《【鬼灭】现代杀鬼指南》 第1章 第 1 章 死亡应当是一片虚无,永恒的静默,或是某种解脱。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刺耳的铃声猛地撕裂了意识,像一把钝刀捅进耳膜。时透无一郎猛地睁开眼,剧烈的头痛让他眼前发花,视野里是过于明亮的光线。他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手指,预想中握紧日轮刀柄的坚实触感并未传来,指尖碰到的只有光滑冰凉的、疑似是桌面的东西。 这是......在哪?我在……干什么? 嘈杂的人声,挪动椅子的吱呀声,还有某种从未闻过的、混合着灰尘和奇怪香气的空气,瞬间包裹着时透无一郎。他坐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身前是一张浅色的木质桌子,上面摊开着白色的纸张,印满了密密麻麻的数字与符号。 时透无一郎抬起头,茫然地环顾四周。 这是一个宽敞明亮的房间,一排排整齐地摆放着和他身前一模一样的桌椅。许多穿着统一深蓝色服饰的少男少女坐在那里,大多低着头,对着桌上的纸张写写画画。正前方是一块巨大的墨色板子,上面用白色粉末写着“歴史中間テスト”(历史期中考试)。巨大的窗户透进过分耀眼的阳光,窗外能看到从未见过的、高耸入云的方形建筑轮廓。 头更痛了,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疯狂搅动。抬手按住额角,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他也穿着同样的深蓝色服饰,布料陌生,裁剪奇怪。 “喂,时透,发什么呆呢?快答题啊,时间不多了。”旁边一个留着短发的少年压低声音提醒道,语气带着点熟稔。 他是谁???我……是谁? 时透无一郎低头看向桌面的纸张,那些黑色的符号他一个也不认识,但诡异的是,当他集中注意力时,它们的含义又模糊地浮现在脑海里。 【历史试题】 【第一题:日本战国时代的著名剑士分别是……】 战国……? 【第三题:请简述“呼吸法”在江户时期民间传说中的起源与流派……】 呼吸法?! 这三个字像一道惊雷,猝然劈入他混沌的脑海。 破碎的画面猛地炸开,带着血色与剧痛。无限城扭曲的木结构,被碾碎的骨头,撕裂的肺叶,喷洒的温热血液,还有……还有…… 他猛地攥紧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头痛达到了顶峰,视野边缘泛起黑斑,耳边是血液奔流的轰鸣。 死了。我应该是死了。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炭治郎呢? 作战……成功了吗? 时透无一郎强迫自己深呼吸,试图平复翻江倒海的思绪和身体本能的战栗。然而,就在他调整呼吸的瞬间,一种熟悉的感觉自然而然地流淌开来。 肺部以某种独特的韵律扩张、收缩,空气被更高效地汲取、压缩,一股微弱但确实存在的力量感,开始沿着独特的路径在四肢百骸中隐隐流转。 呼吸法。 这个身体……竟然也能使用呼吸法? 这是刻入灵魂的本能,是即使忘却了名字与过去,也无法剥离的战斗本能。 他惊疑不定地感受着体内那丝微弱的气流,目光再次扫过教室里的其他人。刚才只顾着震惊,现在稍微冷静下来,他才察觉到一些异样。 这里的人都穿着轻便的衣服,与记忆中的人们完全不一样。 这里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一个世界? “还有最后十五分钟!”讲台上,一个穿着不同服饰、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扬声提醒道,打断了他的思绪。 时透无一郎低头看向试卷,关于呼吸法起源的那道题空着。他拿起手边那支在记忆里被为“笔”的细长物件,尝试着按照脑海中模糊浮现的理解,在上面写下歪歪扭扭的答案。手腕很僵硬,这笔用起来远不如日轮刀顺手。 时透无一郎写得很慢,很艰难,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对抗某种无形的阻力。头痛稍微缓解了一些,但内心的混乱和警惕却攀升到了顶点。 这里绝不是死后的世界。这具身体,这个环境,还有这些带着熟悉气息的“同学”,一切都透着诡异。 忽然一股浓重、粘稠、带着腐烂血腥气的“气息”,如同瘟疫般迅速弥漫开来,笼罩了这片区域。 这气息…… 这气息他至死都不会忘记! 是鬼! 怎么可能?!怎么还会有鬼的存在?!难道作战计划失败了?按照主公大人的计划,杀掉无惨,鬼应该都消失了才对。 那股熟悉的、令人作呕的邪恶与不祥,绝不会错! 他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椅子腿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周围的同学和老师都惊讶地看向他。 “时透?你干什么?”旁边的短发少年愕然问道。 时透无一郎没有回答。他的视线锐利如刀,穿透了墙壁,那双总是带着几分空茫的碧绿色眼眸深处,一点冰冷的锋芒,正刺破迷惘,缓缓燃起。 他微微压低身体重心,那是准备迎战的姿态。空气吸入肺腑,转化为战斗的力量。 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擂动,血液在血管中加速奔流,发出只有他自己能听见的轰鸣。呼吸法的节奏不由自主地加快、加深,那微弱的气流变得明显了一些,驱散着因震惊和厌恶而产生的瞬间僵硬。 他的右手五指猛地收拢,做出了一个紧握刀柄的动作。手掌擦过粗糙的裤料,空空如也。 没有日轮刀。 只有这个陌生脆弱的身体,一套可笑的蓝色衣服,一间充满不安学生的教室,忽然出现的、冰冷刺骨的鬼气。 那浓烈的鬼气只出现了一瞬,如同没出现过似的,消失在感知范围的边缘。 ……对了,鬼无法在日光下行动。 这个认知,暂时稳住了他几乎要冲出去的身体。紧绷的肌肉微微放松,但警惕丝毫未减。刚才那瞬间,他全身的感官都因那熟悉的邪恶气息而尖叫,呼吸法几乎要自行运转到战斗状态。 但环顾四周,其他人似乎只是他忽然的起身吓到,此刻大多已经重新低下头,或窃窃私语,或继续与试卷奋斗,并未察觉到那无形无质、却令他脊背发凉的“存在”。 只有他。 只有他一个人感觉到了。 讲台上的老师皱着眉望向时透无一郎,敲了敲桌子:“时透同学,有什么事情吗?” 时透无一郎沉默地站了几秒,“没有。” “那你还不快坐下答题!”讲台上的中年男人生气道。 感受着那鬼气确实无影无踪,时透无一郎才缓缓坐下。心脏依旧在急促跳动,呼吸法维持着基础的循环,平复着激荡的气血。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试卷,上面的字迹歪斜,如同他此刻混乱的心绪。 鬼出现了。在这里。而且,似乎只有他察觉到了。 他强迫自己拿起笔,继续在试卷上书写。动作机械,大脑却在飞速运转。必须弄清楚现状。这个身体的身份,这个“学校”是什么,这个世界到底变成了什么样。为什么鬼会再现?为什么只有他能感觉到? 考试结束的铃声终于响起。他随着人流将试卷交到讲台,意识还有些恍惚。周围的学生们已经恢复了活力,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讨论着。 走廊里更加喧闹,学生们谈论着刚才考试的题目,很快话题就转移到放学后的安排上。这一切对时透无一郎而言都无比隔阂。他默默地观察着,记忆着路线,寻找着可以独处的空间。 终于,在穿过几条走廊,拐过一个僻静的角落後,他找到了一处连接两栋教学楼的露天平台。这里没什么人,只有微风拂过。 他靠在冰凉的金属栏杆上,深深吸了一口气,试图理清思绪。 首先,他,时透无一郎,确实已经战死。这一点毋庸置疑。 其次,他如今在一个少年身体里“苏醒”了。这个身体很年轻,少年的名字跟他一样也叫时透无一郎,大概十五六岁,与他死时相仿,但远没有经过锻炼,柔弱无力。唯有呼吸法,如同灵魂烙印般跟随着他。 第三,这个世界绝非他熟悉的那个。那些高耸的建筑(他后来知道那叫“大楼”),那些会发光的方块(“屏幕”),人们奇怪的服饰和语言,都指向一个事实——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 第四,鬼,依然存在。而且,似乎就在附近。但普通人都无法察觉。 可这里究竟是哪里?他从未见过像是这样的建筑物,就算是最繁华的城镇也不曾有过如此坚硬的房屋。但不管如何,鬼都不应该还存在才对。难道……我们失败了吗?我们……都战死了吗? 心中传来一阵抽疼。 他也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可笑的是在这里他熟悉的居然只有鬼。 时透无一郎抬起自己的手,看着这双白皙、略显纤细,却隐隐能感受到呼吸法流转的手。霞之呼吸的技巧还在,战斗的本能还在。 即使没有日轮刀,即使身体孱弱,即使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 但鬼出现了。 那么,战斗就尚未结束。不管如何,杀鬼是如同本能的存在。在记忆里看到这个世界这么美好,不能让那些恶鬼把这个美好的世界毁掉。 阳光透过平台的顶棚缝隙洒下,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碧绿的眼眸中流淌出了不属于这个年龄的坚定。 “喂,听说了吗?隔壁班那个佐藤,就是三天前晚上跑去后山那栋废弃教学楼试胆的那个,到现在还没找到人呢!”正当无一郎想离开时,一个略带兴奋的男声传入耳中。 “真的假的?不会是逃学了吧?” “不可能!警察都来问过好几次了。都说那栋楼邪门,以前就出过事,她偏不信……” “后山……废弃教学楼……”时透无一郎假装发呆,实则仔细捕捉着对话的内容,并牢牢记下了他们提到的具体方位。 他需要找点事情做,他现在连自己应该是住哪都不太清楚,只能抓住唯一可以熟悉的任何可能与鬼相关的线索,他都要抓住。这起失踪事件,透着不寻常的气息。 他不动声色地靠近那几个聊得正酣的学生,用尽量平静的语气插话问道:“抱歉,你们刚才说的废弃教学楼……具体在什么地方?” 几个学生愣了一下,看向他。其中一个指了指窗外远处山林的一个方向:“就那边,顺着后山的小路一直往上走,能看到一栋很旧的红砖楼。怎么,你也想去试胆?劝你别去,挺邪乎的。” “只是好奇,谢谢。”时透无一郎点了点头,将位置牢牢刻在脑海里。今晚,他必须去那里看一看。 决定之后,他心中反而稍微安定了一些。有了明确的目标,总比漫无目的的迷茫要好。他转身走回自己教室,准备收拾东西,为夜探做些准备。 就在他弯腰去拿桌洞里的背包时,一个身影匆匆从教室门口跑过,似乎有什么急事,不小心与他撞了一下。 “抱歉!”那人头也不回地喊了一句,继续跑远了。 时透无一郎的身体却在接触的瞬间僵住了。 一丝极淡、却无比清晰的阴冷气息,如同毒蛇般缠绕在那人身上,与他之前感知到的鬼气同源,更像是……不久前近距离接触后残留的痕迹。 他的目光骤然锐利,紧紧锁定了那个消失在走廊拐角的背影,但是那人跑得太快,他只看清楚那是一个有些柔弱的女孩。 开文大吉! 本文无cp,自割大腿肉产物,如果有bug勿喷orz 因为真的很想很想时透能好好活着,很想写现代,所以开始动笔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第 1 章 第2章 第 2 章 黑夜彻底吞没了白日的喧嚣。校园里只有零星的路灯在黑暗中投下昏黄的光晕,勉强勾勒出建筑的轮廓。 时透无一郎藏在教室里的阴影中,一直在思索着今天下午跟他擦身而过的那个女孩,那是很特殊的气息,为什么她与恶鬼近距离接触过却没被吃掉?这分明不符合恶鬼的习性。他一边思索一边调整着呼吸,悠长而平稳,与周遭的寂静融为一体。最后一班巡逻的保安慢慢走远,只剩下时透无一郎清晰的心跳。放学时时透无一郎换上了在更衣室的衣柜里放着的深色运动服,这应该是为了上体育课准备的,穿着蓝白的校服飞奔在夜色里太过显眼,这一身深色的运动服刚好。 他的目光锐利,紧盯着通往后山的小路。脑海中回放着白天获取的信息——失踪的女生,废弃的教学楼。线索都指向学校里有鬼,且鬼就在后山那片被黑暗笼罩的区域。 没有犹豫,他身形矫健的往后山走去,通往后山的是一条蜿蜒小径,两侧都是高大的树木,一点声音都没有仿佛这片树林里没有一个活物,这分明不寻常。时透无一郎折下一支树枝,握在手里掂了掂,呼吸法自然而然地运转,虽然这具身体远未达到前的强度,但带来的力量、速度和感知的提升,足以带给他底气。 越靠近那栋废弃的红砖建筑,空气中的不详气息就越发浓重。那是鬼特有的,混合了血腥、腐朽与纯粹恶意的味道,绝不会错。楼体在惨白的月光下显得格外破败,窗户大多破损,像一只只空洞的眼睛,窥视着闯入者。 时透无一郎收敛全部气息,从一处破损的窗口翻了进去。内部弥漫着厚厚的灰尘和霉菌的气味,地上散落着破碎的桌椅和废纸。死寂,几乎是绝对的死寂。 但时透无一郎的感官却捕捉到了别的东西——一丝极其微弱的,属于人类的,带着恐惧与绝望的呼吸声,从楼层的深处传来。 还有……另一个,十分贪婪的东西,恶心,黏稠。 他循着声音,脚步轻得如同猫科动物,朝着建筑深处移动。在一间像是旧礼堂的宽敞房间门口,他停了下来。 月光从破损的屋顶倾泻而下,照亮了房间中央骇人的景象。 一个身形扭曲、皮肤呈现不祥青灰色的“生物”,正俯在一个倒在地上的、穿着校服的少女身边。那少女似乎还有微弱的意识,身体因恐惧而剧烈颤抖,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鬼的利爪按在她的肩上,口中滴落着黏稠的唾液。 “唔……难得的‘点心’……虽然瘦弱了点……”鬼发出含糊不清的低语,带着令人作呕的愉悦。 就是现在! 时透无一郎眼中寒光一闪。虽然没有日轮刀,只有一根相对坚韧的树枝,但在呼吸法的加持下,也能成为兵器! “霞之呼吸壹之型 垂天遠霞!” 他身形骤然发动,如一道飘忽的云霞,瞬间掠过数米距离,手中树枝带着锐利的风声,直刺鬼那只按着少女的臂膀! “噗嗤!” 树枝终究不是日轮刀,没有能彻底斩断鬼的手臂,但也足够让鬼感到疼痛,将他引开,救下女孩。 时透无一郎用力抽出树枝,带出一溜暗红色的血花。 鬼吃痛的发出一声暴怒的咆哮,猛地回过头,猩红的双眼死死锁定了一郎,“什么人?!” 它甩开受伤的手臂,任由那少女瘫软在地,庞大的身躯带着腥风扑向时透无一郎。速度很快,力量也远超常人! 时透无一郎早有预料,故意将鬼引进礼堂,霞之呼吸的精髓在于变幻与灵动。他利用废弃的椅子和礼堂的立柱作为掩护,身形快得肉眼都无法捕捉,一次次避开鬼的扑击和利爪。树枝在他手中化作残影,不断点在鬼的身上,留下一个个伤痕,但伤痕又转眼就愈合,激起对方更狂暴的怒火。 这鬼,吃了不少人! 时透无一郎意识到这一点,却无可奈何,没有日轮刀,无法砍下鬼的头颅,只能周旋至天亮。 然而,人类是有极限的。这具身体进行了长时间高强度的奔跑闪避,肌肉已经开始酸痛,再一次闪避时慢了半拍,鬼的利爪擦着他的肋下掠过,运动服瞬间撕裂,火辣辣的疼痛传来,温热的血液浸湿了衣料。 他闷哼一声,动作不可避免地出现了一丝凝滞。 鬼抓住了这个机会,狞笑着边挥出致命一击。 糟糕目标是我的头! 只能用手臂去抵挡了...... “唰!” 一道比月光更清冷、比疾风更迅捷的刀光,毫无征兆地自阴影中闪现! 刀光精准地掠过鬼挥出的手臂,如同热刀切过黄油,那只狰狞的爪子齐腕而断,飞旋着落在地上,化作黑灰消散。 鬼的惨叫声戛然而止,它惊骇地看向攻击来源。 一个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礼堂的入口处。那人穿着校服的白色衬衫,身形挺拔,手中握着一把造型古朴、泛着幽蓝光泽的长刀。踏着月色疾行而来,手上的刀身修长,显然并非凡铁。 来人面容冷峻,眉眼间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锐利与……不耐烦。他的目光扫过场中,先是在受伤的时透无一郎身上停留了一瞬,眉头微不可察地蹙起,随即落在了那只断臂的鬼身上。 “垃圾,就该待在垃圾桶里。”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冰冷的质感。 “鬼杀队?!”鬼惊恐地后退,断臂处黑烟滚滚。 持刀少年没有回答,只是脚下发力,身形如电,再次挥刀,目标是恶鬼的头颅。 “月之呼吸柒之型 厄镜·月映!” 刀光交织地朝鬼砍去,一道道刀光残影如同满月,在鬼还没有反映过来之时将鬼笼罩。鬼甚至连惨叫都没能完全发出,就在这凌厉的斩击下彻底崩解,化为飞灰。 战斗在瞬息间开始,又在一刹那结束。 礼堂内重新恢复了死寂,只剩下月光,尘埃,以及……两个沉默对视、容貌一致的人。 时透无一郎怔怔地看着那个持刀的少年,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几乎无法呼吸。 那张脸……那是与他一模一样的脸……那张他以为只能在记忆中缅怀的脸…… “……哥……哥?”干涩的喉咙里,挤出了难以置信的低语。是有一郎!他不会认错的,是本来应该早已死去的,他的双生兄长,时透有一郎! 时透有一郎甩了甩刀身上并不存在的血迹,还刀入鞘。他走到瘫倒在地的少女身边,探了探她的鼻息,确认只是昏迷,吹了个口哨,便听到一阵翅膀扑腾的声音,紧接暗处显现了几个人影,将女孩带走。 然后他才转过身,看向依旧僵立在原地的时透无一郎。那双与无一郎相似的眼眸里,没有久别重逢的激动,只有一丝无奈和显而易见的……嫌弃。 “大半夜不回家,在这种地方晃悠,还差点被这种低等货色干掉……”时透有一郎开口,语气是他记忆中熟悉的毒舌,“你是笨蛋吗?无一郎。” 这熟悉的、带着刺的关心,像是一把钥匙,瞬间将无一郎从呆愣中拉回现实。 所有的震惊、迷茫、孤独,以及在陌生时代苏醒后一直强压下的恐惧和委屈,在这一刻轰然爆发。他忘记了肋下的疼痛,忘记了场合,猛地冲上前,在时透有一郎略带错愕的目光中,用力地、紧紧地抱住了他。 温热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浸湿了有一郎肩头的衣料。他的身体因为激动和后怕而微微颤抖。 “哥哥……哥哥……”他一遍遍地重复着,仿佛要将这个称呼刻入灵魂深处。 时透有一郎身体僵硬了一下,似乎不太习惯这样的亲密接触。他抬起手,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略带笨拙地、轻轻拍了拍弟弟的后背。 “好了,别哭了,这都能被吓哭,还真是没用的笨蛋。”他的声音依旧硬邦邦的,但那份不耐烦底下,却悄然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缓和。“受伤了?严不严重?” 时透无一郎只是摇头,眼泪根本停不下来,抱得更紧了,仿佛一松手,兄长就会在眼前消失。 兄弟两个人就是应该要团圆啊! 关于月呼,其实我纠结了很久有一郎的呼吸法,最后反复敲定推翻敲定推翻,还是决定是月呼。 绚烂的晚霞过后是悄悄挂起的月亮,它本身不发光,却在在黑夜映衬下无比明亮,有时会被云雾遮挡看不清月亮的全貌。但你用心等待,月亮会拨开云雾再次出现。有时月亮给人遥远清冷的感觉,有时月亮宛若刀锋一般。但这都只是月亮表象,它始终高悬天上,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它也在等待着人去看见。 我很喜欢的一句歌词,也让我觉得很贴有一郎。 “本不在意世人是否所见非我,却难免心生孤独。” 我认为有一郎的内心是孤独的,他心里知道父亲跑出去找草药是为了救母亲,却不能接受父亲明知道暴雨路滑,明知道要是出了意外兄弟两人无依无靠,还是不回头的走进那场暴雨,抛下不到十岁的自己与弟弟。 所以面对弟弟他宁愿让弟弟误解自己也要阻止弟弟去做危险的事情,他知道弟弟有天赋,知道弟弟比自己聪明,但是弟弟太善良了,善良到他能预料到弟弟会为了帮助别人,保护弱小奋不顾身,他害怕弟弟也会像父亲一样为了一些事情义无反顾往前冲,如同那晚走进暴雨里的父亲一般,抛下还留在原地的自己。 他直到死去还是被困在那个雨夜里,他是那轮孤独的月,他害怕孤独最后却只能孤独。 关于传承,我做了一个很大胆的私设,后续会揭晓。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第 2 章 第3章 第 3 章 时透无一郎跟着有一郎来到了一间小公寓,进门后无一郎不动声色的观察着,这应该是两人住的公寓,虽然并不大,但陈设简洁处处有着两人的生活痕迹。与那栋废弃教学楼的阴森破败相比,这里是温暖安全的港湾。 灯光下,时透有一郎动作算不上温柔,但足够熟练地帮无一郎处理着肋下的抓伤。消毒药水带来的刺痛让无一郎轻轻吸了口气,但他更多的注意力,却牢牢锁在眼前活生生的兄长身上。 “哥哥……”无一郎的声音还有些哽咽后的沙哑,碧绿的眼眸里盈满了太多亟待解答的疑问,但此刻都不想问出来,只想注视着曾经在他眼前失去呼吸的至亲。 有一郎被弟弟的目光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但脸上还是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别以为你用种眼神看我我就不教训你。长能耐了你?晚上放学不回家在学校干什么?玩试胆游戏?我说过多少遍!天黑之前必须回家!无一郎你能不能长长记性?我一天到晚都忙着,有什么时间天天去找你?今天晚上我要是没到,你现在已经连骨头都不剩了。你除了给别人添麻烦,给我找事,有什么用?无用的无一郎!”有一郎越讲越生气。 时透无一郎听见哥哥久违的气话,终于在生气的语气下找到了哥哥小心翼翼藏起来的别扭的关心。他没有像以前一样失望委屈或是生气,他像一个握着参考答案的学生,朝哥哥讨饶般撒娇的笑了笑,轻轻越过了这个话题“哥哥今晚是专门去找我的吗?” 时透有一郎用绷带利落地给打了个结,语气依旧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不然呢?难道看着你被那种东西吃掉?”他收拾好医药箱,抬眼看向无一郎,想起另一件事,只不过刚刚被弟弟受伤这件事夺去了所有心神,现在终于想起来,于是话锋一转,眼神锐利,“你为什么会呼吸法?” “你也知道呼吸法?”时透无一郎惊讶,对了,哥哥刚才使用了月之呼吸,但是更让无一郎震惊的事,月之呼吸.......不应该已经失传了吗?那不是上弦壹的呼吸法吗?为什么这里的哥哥用的如此纯熟,他是如何传承了月之呼吸的? 疑惑问题一个接一个,但这些问题要如何问出口呢? 时透有一郎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无一郎,“无一郎,你今天不对劲。” 时透有一郎其实也在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弟弟,自从被自己骂过几次之后,弟弟在也不会在天黑前回家,而且有一点很重要,他能确定,时透无一郎在面对鬼时的镇定完全不像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刚刚只不过是被无一郎受伤夺去了心神,现在回想起来,以前弟弟从来没有接触过呼吸法,更没有接触过鬼。那么,是什么东西可以一夜之间不仅知道鬼是什么,同时还学会了呼吸法。 想到这里时透有一郎猛的飞身而起,带着月之呼吸气息的日轮刀瞬间出鞘横在了时透无一郎的脖颈处。 “你不是我弟弟?还是……你变成了鬼?”最后一句话时透有一郎仿佛是在压抑自己的情绪,几乎是从喉咙里一个一个字挤出来的一样,艰涩沙哑,仿佛做出这个设想用尽了他浑身的力气。 “我……”时透无一郎张了张嘴,他能确定自己就是时透无一郎,因为他有一种很奇怪的直觉,自己并非重生,而且苏醒了,苏醒了转世前的记忆,而这个记忆太多,多到暂时盖住了转世后成为一个普通初中生的记忆,所以现在暂时缺失了这部分记忆,但这件事情离奇诡谲,他要怎么跟哥哥解释呢?他不敢保证哥哥会相信,更不知道如何跟哥哥讲述。 时透无一郎决定好了,不管如何哥哥会不会相信,如何看待自己都决定坦诚,“哥哥,我……我记起来一些事情。关于百年前的世界,关于鬼,关于……我自己。” 有一郎的眉头再次蹙起,但没有打断,刀也没有收回去,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时透无一郎尽可能简洁地述说了前世作为的记忆,他的战斗,以及最终的死亡。 有一郎脸上没什么表情但默默的收起了刀坐了下来,自己的弟弟他不可能认不出来,而眼前人是自己的弟弟的话,撒没撒谎他也能一眼认出,他静静地听着,直到无一郎说完,他才淡淡开口:“荒谬的梦。” 无一郎的心微微一沉。 但有一郎接下来的话让他一愣,“我呢?” 时透无一郎一瞬间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流,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有一郎问出这句话后便猜到了。要不是都死了,怎么会让无一郎踏上这样一条危险壮烈的道路。 两人沉默良久,只有无一郎擦眼泪的声音,忽然有一郎紧紧抱住了无一郎,拍了拍他的后背。 无一郎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有一郎就离开了,边走边说道,“你在上床,早点睡,其他事情明天再说。明天帮你请假,你的情况……有一个人可能知道。” 时透无一郎十分惊讶,有很多困惑想要哥哥答疑。 但无一郎没有跟上去,他知道哥哥也要时间去消化这样的信息,有一郎说了明天再说那就是明天再说的意思。 这一晚上,两人都辗转难眠。 次日一早,有一郎给两人请好假,买了去往东京的车票。 时透无一郎迫不及待的想问点什么。有一郎用眼神制止了他的话。 “你看外面。”时透有一郎道。 时透无一郎顺着有一郎的视线往外看,一座座楼房如同钢铁巨兽,鳞次栉比,道路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世界? 时透有一郎想让这个暂时想不起来这一世记忆的弟弟看看这光怪陆离的世界,就仿佛……隔着时空给独自生活在另一个世界的弟弟讲着神奇的故事。 时透有一郎几乎是拽着时透无一郎进站乘车的,不然一个不注意无一郎就被新鲜事物吸引走了,一路上无一郎哇声不断。 走进车厢的无一郎稍微冷静了一下。有一郎见他平静下来,终于开口了,“五年前,一个神秘的组织找上我,他们自称是千百年来传承至今的产屋敷家族所率领的鬼杀队,问我有没有意愿加入,职责就是杀鬼,杀的鬼越多贡献点越高,杀不同等级的鬼,贡献点也不一样,贡献点多了就能升级,每升一级都是荣誉,而这个荣誉的顶峰就是柱。我一开始并不愿意加入,我没有兴趣当什么救世主。但我们需要钱,你和我的学费,生活费,社会补助与父母出车祸后留下来的遗产根本不够。在这个时候,主公出现了,他决定资助我们,而为了报答他,我加入了鬼杀队。在一个月前一次任务里我遇到了下弦玖,并拼尽全力将他杀死,承蒙主公不弃成为了柱。”事实上时透有一郎还隐瞒了一点,那就是当年主公想让兄弟两人一起加入鬼杀队,不过他隐瞒了下来罢了。虽然有一郎讲的云淡风轻,但无一郎还是听出了其中的惊险。 “现任的柱。”说到这里,时透有一郎看了一眼无一郎,道,“道柱——陈峙,花柱——蝴蝶香奈惠,炎柱——炼狱杏寿郎。” “什么???”时透无一郎震惊的站了起来,是他认识的炎柱吗?有一郎示意无一郎坐下,继续道,“以及三个月前忽然出现的虫柱——蝴蝶忍和刚成为月柱的我。” “说来也奇怪,炎柱与虫柱都是在某一天忽然出现,被家主带回去后宣布是柱,一开始大家虽然尊重家主大人的决定,但还是有些不服气,直到他们观摩两人与道柱、花柱交手后才心服口服,值得一提的是虫柱与花柱是姐妹,曾经听花柱提过,她说,妹妹仿佛一夜之间成长成了独当一面的大人。” 时透无一郎震惊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时透有一郎静静的看着无一郎,“现在想来,或许跟你一样,他们也有这一段来自从前的记忆。” 时透无一郎飞快着思考着,难道记忆复苏的条件,是死亡的顺序?为什么这样?他们有什么特殊的吗?而且……既然他们不是凭空出现的,那么大家是不是都有转世? “本来我不该跟你说这些的,但今早主公大人给我传信,他说,你的情况他已知晓,让我告知你这些情报,并提出想跟你见一面。并且我昨天说的,或许知道你状况的人,是现在的道柱,陈峙。”时透有一郎的话打断了无一郎的思绪。 这正和无一郎的意,他也想见见这位产屋敷的现任家主,这一任家主似乎对他的到来一点也不意外。 第4章 第 4 章 车厢内再次陷入沉默,只有列车行驶的微弱噪音。窗外的景色飞逝,无一郎的心却乱作一团。 东京的繁华让无一郎愈发无所适从密集的人流、闪烁的霓虹、喧嚣的声浪这一切都让他感到窒息,远比面对恶鬼时更加让他紧张。他下意识地靠近了有一郎。 有一郎察觉到了他的不安,虽然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脚步却放慢了些,他像是心里思索着什么,并没有开口。带着他熟练地穿梭于地铁站和人行道之间。 忽然时透有一郎停下脚步。 无一郎环顾四周,四下荒无人烟,这似乎是某座山的山脚下。 时透有一郎打破了一路的沉默,声音在风里分辨不出情绪,“我很感激主公大人,但是,无一郎。” 有一郎转过来认真的看着无一郎的眼睛,他从来都不擅长剖析自己,但是弟弟记忆中的往事让他害怕,弟弟在最后也死在了与鬼的战斗中,这让他感到无比恐惧,“我一直不希望你卷入这么危险的事情中,也不希望你加入鬼杀队,如果有一天我死去,起码……” 他的话语像石头一样砸在无一郎心上,他知道哥哥未尽之语是什么,但是还是想与恶鬼战斗,不仅为了保护哥哥。 “恶鬼杀灭”这四个字更铭刻在他的刀上,铭刻在他的灵魂上。 他坚定回望,“哥哥,我会保护好自己,也会保护好你的。” 两人像是在较劲一般,谁也不肯先移开目光。 “啧,两个十几岁的小孩,怎么整天死啊死啊的?你们日本人不避谶的吗?”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打断的两人的僵持。 “谁?”两人同时转头。 来人穿着一身明黄色卫衣,上面还画了只鸭子,抱着手倚在树边吊儿郎当的朝兄弟两人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时透无一郎惊疑的看着此人,明明在自己的感知里这里刚刚没人,为什么此人能让自己毫无察觉的出现。 时透有一郎倒像是习以为常,“陈峙,难道中国的文化里没有告诉你偷听别人讲话是不礼貌的吗?” 名唤陈峙的青年摇头晃脑的道“我可不是偷听,你们两讲那么大声,任谁路过都能听见吧。” “哇塞。”陈峙惊奇地看着同时转过身看他的两人,“真的一模一样诶!怎么生气的样子都这么萌啊,时透君。” 时透有一郎忍了忍,还是忍不住,“你要是无所事事,就去出任务。” 陈峙没有跟有一郎继续拌嘴,而是以一个肉眼看不见的速度飞快的靠近无一郎。 好快!他的步法有问题,能掩饰他的行动轨迹,让人不知道他动作,轻飘飘如同幽灵一般,飞速接近。 时透无一郎还没看清他的动作就被他近了身。 “又出现一个记忆苏醒转世之人。”陈峙双瞳里流转着金光,“我天,这个功德要把我眼睛都亮瞎了,跟个灯泡似得,少年,你上辈子拯救世界去了?” 时透无一郎听不太懂这个神神叨叨的人在说什么,但是他能感觉到这个人没有恶意。 时透有一郎一把拉开陈峙,“说话就说话,别靠那么近” 陈峙笑眯眯的道“哎呀哎呀,时透君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又不会对小时透做什么。” 时透有一郎像是受不了他说话的调调,又像是被人看穿了心事,拳头都握紧了。 陈峙正了正色,将手虚虚握拳,放在嘴边清了清嗓,笑眯眯的道,“山上我布置了迷阵,产屋敷先生怕你们迷路,嘱咐我特地来接你们。” 一路上时透无一郎都悄悄打量着陈峙。 这就是哥哥口中的道柱吗?他说用什么呼吸法的呢?他……不是日本人而是外国人吗? 陈峙也察觉到了无一郎的目光,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棒棒糖递给无一郎。 “尝尝~” 时透有一郎刚想说什么,就听见无一郎好奇的声音,“这是什么?” 陈峙半点没有在逗一个古人的羞耻心,“没见过了吧,这是棒棒糖!”拆开了糖果递到了无一郎面前。 无一郎虽然好奇但还是看向哥哥。 有一郎知道无一郎是在无声询问自己,便点了点头,移开目光,眼不见为净。 无一郎见哥哥应允想接过去,还轻轻道了声“谢谢。” 陈峙“唰”一下收回,“小时透这么听哥哥的话,那你也喊我一声哥哥呗~” 时透有一郎终于忍不住了,一脚踹开陈峙,“滚远一点。” 陈峙变戏法似的又拿出一根棒棒糖递给有一郎。 “别生气嘛时透君。”陈峙笑的不像好人。“我可是很公平的,你们一人一根。” 时透无一郎打量着陈峙,“你刚刚的眼睛……” 陈峙转头,“嗯?好敏锐的洞察力。”陈峙再次运转真气,眼里流转过一瞬金光。“这是天眼,能洞悉世间一切。是人是鬼,是善是恶,前世今生,过去未来我都能看见。在我面前,没有秘密。” 天眼?是上天的眼睛的意思吗? “比如,我能看见……你等下会摔倒。”陈峙笑眯眯的道。 “无一郎。”时透有一郎一把拉住无一郎的领子。“走路看路!这么简单得到都要我说吗?你是三岁小孩吗?” 时透无一郎停脚步,刚刚被陈峙的眼睛吸引住,居然完全没看见脚下有个台阶。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陈峙在旁边捧着肚子笑的直不起身来。 时透有一郎又给他踹了一脚。“你除了忽悠人就没有别的正事干了吗?” 走出林子,前方豁然开朗,一座很大的日式宅邸坐落在半山腰,后方连着山。 踏入庭院范围内,能感受到一种宁静而古老的氛围,庭院的枯山水打理得一丝不苟。 陈峙也收敛了不少,起码看着正经多了。 在一间和室内,他们见到了有一郎口中的“主公”。 那是一个看起来比他们年长几岁的少年,穿着素雅的和服,坐在轮椅上。他有着异常俊秀温和的容貌,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眸。最让无一郎心神剧震的是,少年脸上带着的温和笑意,与他记忆中那位带领着鬼杀队、最终与无惨同归于尽的主公——产屋敷耀哉,几乎一模一样! 而不一样的是他的脸上并没有前世那样恐怖斑纹。 “欢迎你的到来,无一郎。”少年的声音清澈而平稳,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还有有一郎,陈道长,辛苦你们了。” 有一郎微微弯腰,以示恭敬,安静地退到一旁。 陈峙则是摆了摆手,得到一个有一郎的眼神杀。 时透无一郎看着眼前的少年,嘴唇微动,那个熟悉的称呼几乎要脱口而出:“主……公……大人?” 产屋敷耀哉微笑着点了点头,肯定了他的猜测:“是我,无一郎。很高兴能再次见到你,以这种方式。”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时空,看到了那场惨烈的无限城决战,“辛苦你了。” 确认了对方的身份,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和安心感涌上无一郎的心头。他找到了!不仅找到了哥哥,还找到了主公!他不再是孤身一人在这个陌生的时代挣扎! “主公大人您的腿……”时透无一郎明明记得主公大人的腿分明没有任何毛病,怎么这一世…… 产屋敷耀哉脸上的温柔一如既往,“无一郎,不用担心,这是将你们记忆唤醒的一些小小的代价。” 第5章 第 5 章 “我们产屋敷家族有着特殊的能力,五年前我忽然想起了前世的记忆,并且发现了鬼。但明明在我这一世的记忆里从未有过鬼的身影,我翻找记载,发现鬼已经消失了快两百年,最近的记录也就只有快两百年前我们与它们的那一场战役,那场战役明明杀死了无惨,消灭了所有的鬼,它的忽然出现让我百思不得其解,更糟糕的是,因为鬼消失在了历史长河中,在这个时代根本没有能与鬼战斗的人,重新培养鬼杀队需要时间,可鬼的出现越来越频繁,再这样下去,会迎来人类的至暗时刻。”产屋敷耀哉的声音温和。 “正当我苦恼着怎么样才能快速建立鬼杀队时,陈道长出现了,他来自于古老而神秘的东方,他的宗门有着千年传承。他告诉了我破局之法,他说你们轮回了,如果我能唤醒你们前世的记忆,那么我将可以重建鬼杀队,起码你们的到来能拖延时间,让我足以培养起这个时代的鬼杀队。但是用陈道长的话来说,唤醒前世的记忆乃逆天而行,是有条件的。” 产屋敷耀哉讲述的语气很平和,仿佛有着让人平静下来的魔力,但话语中的沉重无法让人忽视。 “我明白了……主公大人……我不会让您失望的。”时透无一郎的声音透露着坚定。 而产屋敷耀哉并没有顺着时透无一郎的话往下说,“对不起无一郎,明明你已经轮回转世,但我还是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将你唤醒,并希望你能继续战斗,甚至将有一郎也卷了进来。”产屋敷耀哉语气里充满着歉然,“是我太卑鄙了。” “不是的主公大人!”时透无一郎激动的反驳,先不说这个时代主公大人对两人的帮助,在前世他更是将主公大人视作……父亲……“能再次想起您,能再次为您而战,是我的幸运。” 产屋敷耀哉拍了拍时透无一郎的肩膀,“接下来是关于呼吸法,自从我记忆觉醒后,我一直担心呼吸法会影响寿命这件事,便一直在研究,终于,在杏寿郎的帮助下,发现可以将呼吸法后遗症活不到二十五岁的诅咒打破,这多亏了现代医学如此发达,通过监测斑纹出现时的状态,研究出了抑制呼吸法后遗症的药物,只要在使用斑纹后及时服下,就能立马抑制呼吸法带来的高热,修复呼吸法带来的损伤,但副作用是在吃下药的三个小时内会状似重感冒,浑身无力,头昏脑涨,虽然已经尽量避免副作用了,但还是需要时间休养生息。” “……现在,无一郎,”耀哉温和而坚定地做出指示,“现在的你,需要重新锻炼身体,耐心等待其他同伴……” “我反对。”一个冷硬的声音打断了耀哉的话。 时透有一郎上前一步,目光锐利地直视耀哉,然后转向无一郎,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否定:“他不应该再参与进来。主公大人,请让他退出。” “哥哥?”无一郎愕然。 “为什么?”耀哉平静地问,似乎并不意外。 “这还用问吗?”有一郎的声音抬高了些,带着显而易见的焦躁,“他昨天晚上那副狼狈的样子您没看到。连一只最低级的鬼都对付不了,差点死在那里!他连自己都保护不好,凭什么去猎鬼?” 他指着无一郎,话语如同刀子:“你只是个需要人保护的累赘!乖乖回去当你的普通高中生,别再来碍事!这不是你能玩的游戏!” 这句不客气的话说出口,周遭陷入一片沉寂。 陈峙看着倔强的时透有一郎,在看了一眼仿佛被这句话打击的摇摇欲坠的时透无一郎,刚想开口说点什么缓和气氛,便瞥见产屋敷耀哉冲他轻轻摇了摇头。 解铃还需系铃人。 尖锐的话语刺入耳膜,时透无一郎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泪水差点控制不住涌出眼眶。但抬头直视兄长眼睛,触及那用愤怒掩盖的担忧,前世的画面与今生的情景重叠——哥哥总是这样,用最难听的话,把他推开,试图将他隔绝在危险之外。 他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碧绿的眼眸直视有一郎,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坚定:“哥哥,你说得对,现在的我很弱。” 有一郎愣了一下。 “但是,”无一郎继续说道,语气没有丝毫动摇,“我想变强。我想保护你。想跟你并肩作战。我曾无数次想象过跟你一齐并肩作战的场景,但睁开眼只有我孤身一人。哥哥我很害怕又一次找不到你了。” “我不想再失去重要的人了!” “所以,就算哥哥你说我是累赘,骂我是笨蛋,我也不会退缩。”时透无一郎斩钉截铁地说,“这一次,我要站在你身边,和你一起战斗。” “你……”时透有一郎被弟弟这番直白而坚定的话语堵得哑口无言,脸上闪过一丝被看穿心思的狼狈和更大的恼怒。那种笨拙的、只想用贬低来保护对方的方式被彻底揭穿让我无所适从。 “蠢货!随便你!”他猛地转过身,几乎是低吼着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了和室,用力拉上了门,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室内陷入一片沉寂,陈峙追着有一郎跑了出去。 时透无一郎望着哥哥离开的方向,肩膀微微垮了下来,尽管已经知道哥哥这么说并不是这么想的,但这么尖锐的话语还是会让人感到难过。 “无一郎。”耀哉温和的声音响起。 无一郎转过头,看向主公。 耀哉的脸上带着理解和慈悲:“有一郎他,只是太害怕失去你了。无论从前还是现在,他想要保护你的心,从未改变。” 时透无一郎轻轻点了点头,抬手擦了一下眼角,低声道:“我知道的,主公大人。我一直都知道……哥哥他是为了我好。他只是……不擅长好好说出来。” 他的眼神重新变得坚定:“所以,我才更不能让他一个人。我要变得足够强,强到可以和他并肩,强到可以让他不用再为我担心。” 耀哉欣慰地看着他:“很好。那么,就按照计划,先专注于锻炼自己吧。”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扑翅声。一只通体漆黑、眼神锐利的乌鸦轻盈地落在窗棂上,歪着头打量着无一郎。 “这是新的伙伴。”耀哉示意道。 乌鸦飞落到无一郎的肩头,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脸颊。 “新的日轮刀我会拜托陈峙送到你们家里,需要注意的是现代社会,猎鬼行动要更加小心。现在与以前并不一样,发现鬼的踪迹后必须要先通过鎹鸦向我报备,我会安排人清场,之后才能行动,明白吗?” “我明白了,主公大人,您放心。”时透无一郎重重点头。 前路依然充满未知与危险,哥哥的心结也非一日可解。但此刻,他的内心无比清晰和坚定。 他找到了方向,找回了家人。 第6章 第 6 章 陈峙追着时透有一郎跑了出来,伸手拉住了有一郎。 “陈峙,你干什么?别以为你年纪大就能管我的事情!”时透有一郎一把甩开了陈峙的手。 陈峙摊了摊手表示自己没有恶意,“别激动嘛有一郎。”陈峙边说边走到时透有一郎身前,看清楚了有一郎的表情。 时透有一郎脸上并没有太多生气的迹象,只有难过。“陈峙你不懂,无一郎是死了才来这里的,他死过一次了!” 陈峙收敛了神色,俊美的脸上只有沉重,跟无一郎对视的那一眼,他看到的不止这些,“可是有一郎,过去的事情是改变不了的。鬼还在,这像是悬在头上的一把刀,你让他做准备总比不知道这把刀什么时候落下,落下时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要好吧。” 时透有一郎明白陈峙说的话,但是他无法不担心,无一郎是他唯一的亲人了。 “有一郎,就算是你的心是好的但也不能说这么伤人的话,无一郎是一个人,有些话说多了,他也会累的。”陈峙叹了一口气,他实在是不太懂为什么面对亲人为什么要说出这么锋利的话去伤害他。 时透有一郎没有说话,沉默着低着头。 “有一郎,我可以让你跟过去的无一郎对话,你或许可以听听他是怎么想的。”陈峙考虑许久,还是决定这么做,尽管他不知道这么做会不会起反作用,但他还是想让时透有一郎自己去跟那个牺牲在鬼的刀下的无一郎去对话。 时透有一郎抬头,像是分辨着陈峙话里的真实性。 陈峙任他看,最后时透有一郎点了点头。 陈峙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符纸,咬破指尖在符纸上画着时透有一郎看不懂的符号,那些符号落在纸上并不是红色的而是金色的。 “准备好了吗?”陈峙画完这张符一瞬间本就白净的脸上更白了,连唇色都褪去了。 时透有一郎点点头。 陈峙用食指中指夹住符纸,口中不知默念着什么,只见符纸上的咒文仿佛被激活。 “去。” 随着陈峙轻喝一声,符纸上的纹路飞入时透有一郎的眉心。 时透有一郎感觉自己身体越来越轻,接着眼前一白,出现在了一个纯白的空间中,他往前走去,眼前迷雾散尽,身边的纯白空间变成了一个诡异的空间,眼前是无数日式阁楼与长廊的疯狂堆叠,楼梯如枯藤般缠绕,通向不可预知的方向。整个空间像一个被巨人肆意拨弄的魔方。到处都有着恶鬼的气息。虽然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但是入眼的一瞬间就能让人升起一个念头。这里是只有无限绝望的恶鬼之城。 这就是无一郎口中的无限城吗? 时透有一郎看呆了,完全没发现自己是漂浮在空中。 正当时透有一郎观察着无限城时,迎面飞来一只鎹鸦,一眨眼就到了眼前,有一郎想躲避,但已经来不及了。 这么快速度撞上来,一定会受伤的! 有一郎尽量用手臂挡住胸前,没想到鎹鸦直接穿过了有一郎的身体。 “你现在是灵魂状态,这是已经发生的事情,你是改变不了任何东西,只能看着,也碰不到任何东西,你现在可以去找无一郎了。” 陈峙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时透有一郎四处看了看,并没有看到陈峙,想来陈峙没有跟自己一起过来。 某个方向传来感应,看起来,无一郎是在那个方向。 时透有一郎顺着感应飘过去,终于在一个空旷的大殿上找到了无一郎......和正在跟他战斗的鬼。 熟悉也不熟悉,上一次他看到他时是在陈峙教给他月之呼吸时在脑海里的一个只有刀法的残影,是人类,而现在在无一郎面前的是已经变成鬼的他。 “无一郎!”有一郎眼睁睁的看着无一郎被钉在柱上,眼睁睁看着无一郎以一种近乎自残的方式,猛地将自己的身体从贯穿胸膛的日轮刀上强行拔出!他顾不上那喷涌的鲜血和几乎让他昏厥的剧痛,双脚猛地蹬在柱子上,如同离弦之箭,继续朝着那只可怖的恶鬼奔去。 “停下来!无一郎!停下来!” 时透有一郎来不及疑惑,看着弟弟如此坚毅的身影忍不住心痛的呐喊但是他的声音只有他自己能听见,他阻止不了一往无前的时透无一郎。 他眼睁睁的看着为了营救伙伴无一郎再次挺身而上,却被一道凌厉的斩击瞬间斩断了左脚。 那只鬼的气场强大到即使是以灵魂状态出现在此的有一郎都能感受到。 时透有一郎被恶鬼的气场几乎吓得僵直。 在时透无一郎用尽全力刺伤那只鬼后,有一郎看见那只鬼的血鬼术,无数利刃从他体内爆发。 而无一郎离得太近了,一定躲不过,被鬼吓到整个人无法动弹的时透有一郎竟然爆发出了惊人的潜力,试图挡在时透无一郎身前。 可是......没有用...... 一道道利刃穿过时透有一郎透明的身体,瞬间将无一郎腰斩。 “不要......不要!!!不要伤害我弟弟!!!求求你,他才14岁,求求你!” 时透有一郎几乎崩溃,崩溃着超那只恶鬼冲去。 耳边传来陈峙的一声叹息,将时透有一郎拉回来。 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他又来到了另一个空间,这个空间里只有他一个人,只有他的哭声回荡着。 “我不是说过了吗?这是过去,你是看客,是无法改变的。”陈峙的声音再次从耳边传来,时透有一郎正想说什么,陈峙的声音再次打断他。 “他来了。” 眼前白雾散去,时透无一郎的身影浮现出来。 时透无一郎看见哥哥的脸上是前所未有的焦急、悲伤与恐惧,脸上的泪珠大滴大滴的滚落,想要走过来安慰哥哥。时透有一郎仿佛意识到了什么朝着无一郎的方向,激动地伸出双手,声音带着颤抖的哭腔:“快回去!!” 时透无一郎被哥哥凄厉的声音钉在原地,眼神中充满着不解。 “不要过来!!” 有一郎的声音更加急切,仿佛弟弟正在走向深渊。 时透无一郎脸上的难过快要溢出来了,语气里带了点委屈“我都这么努力了…为什么…你是不是不肯夸夸我…” 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弟弟年轻脸上,话语如同泣血:“为什么?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十四岁啊!!你才十四岁啊!!!你为什么不逃跑啊!!!” 他看着无一郎,眼泪掉得更凶了,语气中充满了不解与心痛,伤心的质问着眼前的弟弟:“你为什么啊…不逃跑呢?” “可我不能丢下同伴们自己逃跑呀。”无一郎眼神清澈而坚定。 “那你也不该死在这里!!” 有一郎上前一步,泪如雨下,他发出了最锥心的质问:“这算什么?!就这么死了…根本是白死!”时透有一郎哭喊道。 “可哥哥你死的时候…也才十一岁啊!你要比我可怜多了!!而且我已经…弄明白,自己是为何而生的了。”面对哥哥连珠炮般的痛哭与责备,时透无一郎终于开口。他的声音异常的平静、温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这种力量让他面对时透有一郎终于吐露出了自己的心声“我是,为了幸福而生的。” 这句话让情绪崩溃的时透有一郎瞬间怔住。 无一郎继续说着,他看向哥哥,发出了轻柔的反问:“哥哥不幸福吗?哥哥没有想守护的事情和人吗?” 他微微低下头,随即又抬起,目光温暖而肯定:“这点哥哥你也一样。至少我觉得跟哥哥一起生活的时候是…觉得自己很幸福。” 他的话语如同涓涓细流,平和地叙述着:“尽管那天之后也是孤身一人……尽管经历过很多让人感到痛苦的事情……但交到朋友后,我很快就重新找回了快乐与笑容。” 他的声音变得更加坚定,带着无悔的决意,“为帮助鬼杀队的朋友们而死,我不会逃避。我无怨无悔。” 时透无一郎坚定的望向有一郎,眼中含着微微的泪光,脸上是属于他这个年龄段的委屈和难过,在哥哥面前他终于像个找到了亲人的小孩一样卸下了心防,说出了最深切的请求,“所以不要这样说我......随便别人怎么说我都不在乎……可我唯独……唯独不想哥哥你这样说我。” 听到弟弟这番发自肺腑的话,时透有一郎脸上所有的责备、愤怒和伪装都彻底的被击溃、瓦解。他再也无法维持任何坚硬的姿态,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情感汹涌而出。 “对不起” 时透有一郎哭着,往时透无一郎走去,轻轻抱住时透无一郎,他像个失去了最珍贵宝物的小孩,用尽全身的力气,发出了最绝望、最不舍的哭喊。 “你说的哥哥都懂。” “但是我......唯独不希望无一郎你死掉啊......” 话刚说完,眼前一阵白光闪过。 时透有一郎回到了庭院里,陈峙在旁边靠着门坐着,而自己被放在了床上。 陈峙的脸色苍白,仿佛下一秒都要晕倒了。 时透有一郎还没从那一段对话中回过神来,脸上的泪水止也止不住。他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陈峙摸了摸他的头,用轻柔的不可思议的声音道“怎么还哭鼻子了,多大人了。” 时透有一郎仿佛才回过神来,打落陈峙的手,“要你管。”只是声音里带着哭腔,一点杀伤力也没有。 “好了,无一郎还在等你回家,他这不是回来了吗?”陈峙无奈的道。 时透有一郎闻言冷静了下来。 是啊弟弟这个时空的弟弟还在自己的身边。 陈峙见时透有一郎有些冷静下来了,便开口道:“你弟弟有自己的坚持,就算你反对他认定了什么也会继续往下走的。他很坚毅,也很倔强,这一点你也清楚不是吗?与其他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战斗,不如你带着他,你觉得呢?” “我知道了。”时透有一郎目光坚定下来,弟弟刚刚说的话他都听进去了,“我会帮助他的,也会保护好他的。” 陈峙闻言终于松了口气,整个人都滑了下来。 时透有一郎这时才注意到陈峙的神色似乎很虚弱,别扭的道:“你没事吧?” 陈峙又挂起来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哟,才关心呢?我以为你看不见我快死了呢。” 时透有一郎看着陈峙没有说话,他跟陈峙比其他人都要更加的熟悉与亲近,尽管时透有一郎不愿意承认,很多时候陈峙就像哥哥一样,虽然不着调但是会担心他照顾他他进入鬼杀队后也是陈峙手把手的带他训练。 陈峙是时透有一郎第一个朋友。 陈峙见自己犯贱并没有作用,便道:“没事,一些必须付出的小代价而已,你放心,休息一会儿就好了。行了你回去吧,小时透还在前院等你呢,他真的等了很久了,也很担心你。” “真的没事吗?”时透有一郎还是有些担心。 “哎呀屁大点小孩,操心那么多,真没事,赶紧走,我想睡一会儿了。”陈峙道。 见陈峙还有力气挤兑自己,时透有一郎放心了不少,“那你好好休息。” “知道了知道了。”陈峙摆了摆手。 时透有一郎走后,陈峙才拿出放在口袋里的手机。 “陈峙,我不是说过你别乱来吗?”一个低沉的男声从手机扬声器里传出来,屏幕里是一个长的十分俊美的男子,穿着一身西装。 刚刚两人在打视频,时透有一郎忽然醒了,没来得及关掉。 “哎呀,师兄,你放心啦,我心里有数的。”陈峙在男人面前完全不敢皮。 “你心里能有什么数?当年让你不要去留学,你偏说算到了命数,要去一趟,现在又为了不相干的人浪费自己的心头血。本身身体就因为天生带煞十分虚弱,好不容易用功德冲走了煞气,养好一点了,现在又乱来。”男人冷冷的道,陈峙是师门里最小的师弟,符篆最为出色,却一点防身的法术都没学,一声不吭跑到日本留学让师父气了好几天。 “知道啦知道啦,这里网不太好,师兄拜拜。” “你……” “嘟嘟嘟……” 陈峙眼疾手快的挂断电话。他不挂断电话师兄能念叨他一晚上。 他当然知道这件事得不偿失,但是在跟时透无一郎对视的一瞬间看到了他的一生时,他就已经下决心要多照顾这两个小孩了,不是为了功德,只是单纯的觉得,实在是太痛了也太苦了...... 陈峙长叹一口气,自己也只能帮到这里了,希望兄弟两人能好好解决问题吧…… 补充一下,陈峙没有cp。 哥哥对陈峙的感情就像是老师也像是哥哥也是友人,没有除了友情亲情以外的任何感情,这篇同人不会有除了友情和亲情以外的任何情感。 陈峙这个人物我在决定写这篇同人的时候就决定好了,我很喜欢这个人物,但他不是主要人物,也不会有什么让他出来打斗的机会。 我只是觉得如果让哥哥一个人慢慢摸索着前行真的太苦了……我想让哥哥也有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一个真心的朋友…… 至于为什么是道长,那就是我的私心了(*??I`*) 你们可以将陈峙理解为技术人才,低攻低防但是开透视挂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章 第 6 章 第7章 第 7 章 不知道那天有一郎与陈峙具体聊天内容,但那天回到横滨以后时透有一郎开始负责协助时透无一郎的训练,并制定了严苛训练计划。 清晨,时透无一郎身上已经换好了有一郎提前准备的训练服。他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肺部熟悉的韵律,霞之呼吸的基础循环自然而然地运转,为这具尚显孱弱的身体注入力量。 时透有一郎穿着训练服从家里出来。 “从今天起,早起两个小时开始锻炼,放学回来后在家吃完饭跟我出去猎鬼。”他道。 “是,哥哥。”时透无一郎站直身体,认真地点了点头,他也曾经是柱,训练过鬼杀队队员,对于训练内容也有大致的猜想,但这是他第一次跟着哥哥训练,于是颇为期待的看着哥哥。 时透有一郎被弟弟的目光看得无所适从,刻意板起来的脸也有点板不起来了,于是掩饰般咳嗽了一声,将训练计划书递给时透无一郎:“先看一遍。这周的任务是体能训练。” 训练开始了。有一郎确实没有丝毫留情。 “太慢了!呼吸乱了!核心收紧!”时透有一郎的声音像冰冷的指令。 清晨的阳光偏冷,打在身上也没有暖洋洋的感觉。汗水浸湿了训练服,肌肉酸软得几乎不听使唤。但无一郎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只是努力调整着呼吸,一次次尝试达到要求。他知道哥哥很严厉,但是这样正好说明哥哥已经准备好了让自己尽快加入与鬼战斗。 时透无一郎拖着训练后酸痛的身体坐在教室里。旁边的有一郎倒像是没事人一样,明明两人的训练内容和强度是一样的,真是让人羡慕。 “时透,你没事吧?脸色好像不太好耶。”邻座的小林优斗关切地小声问道,“你昨天没来上课,是不是生病了?” 那天多亏了离开东京前陈峙帮他梳理了一遍记忆,他已经完全记起来完整的记忆。不再像刚苏醒那天那样人都认不清。 无一郎闻言笑了笑道“我没事,就是早上跟哥哥锻炼身体去了。” 小林挠挠头悄悄看了一眼时透有一郎,有一郎是班里的纪律委员,以铁面无私闻名,虽然兄弟两都是同一张脸,但大家一致觉得无一郎更加亲近,“你们的精力真好。” “……嗯。”无一郎含糊地应道,吸了一口甜甜的牛奶,这是哥哥早上悄悄放进他书包里的。 “诶对了,等下要公布前两天期间考核的成绩,啊啊啊啊好紧张啊!”小林优斗整个人都颓废了趴在桌上扭头看无一郎,“时透你成绩那么好一定一点都不担心吧呜呜呜。” 无一郎愣住了,有些心虚的瞥了一眼有一郎,他记得因为刚刚记起来前世的东西导致那张试卷好像乱写了一通,如果成绩很差的话......哥哥应该......会理解的……吧…… “哟,有一郎,你回来啦!真狡猾啊请了这么多天假,连考试都没来。”班里的同学见时透有一郎在座位上,打了个招呼。 因为隔壁市前几天出现了一只鬼,鬼杀队人手不够,时透有一郎请了三天假去出任务,刚下火车就听到鎹鸦说学校有鬼的消息,马不停蹄的去救人,这也是为什么无一郎苏醒那天直到晚上才见到有一郎的原因。 其实以前有一郎也经常一个月消失一两天,晚上也时常不见人影,彼时的无一郎只是被哥哥出去打工的说话糊弄住,而现在他知道了,哥哥是去杀鬼了。 有一郎反驳道“我可是一直在干正事!” 班里的同学哈哈笑道:“知道啦知道啦。” 果然,成绩下来以后如时透无一郎料想的一样,糟糕透了..... “啊啊啊啊啊我及格了!!!今晚回家不会被我妈骂了!!!太好了!!!”小林优斗整个人都要跳起来。“时透你怎么样又是满分吗?” 时透无一郎摇了摇头“考砸了。” 小林优斗震惊。 “天啊你都考砸了?这次的试卷这么难吗?让我看看。”小林优斗凑过去看了一眼,“???” 43分 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在时透无一郎的试卷上这么多红勾。 “天啊,我居然分数超过了无一郎.....我以为这种事情只会在梦里发生,难道我终于成了天才?”小林优斗用十分夸张的语气道。 “他那天生病了。”时透有一郎一边帮忙发卷子,一边看了一眼时透无一郎,解释道。 “哦哦!”小林优斗恍然大悟,“我就说,你怎么会考这个分数。” 时透无一郎听到哥哥的声音抬头冲哥哥笑了笑。时透有一郎有些不好意思,加快了脚步。 那天陈峙的话还是落在了他的心上,他也想试着改变跟弟弟相处方式。 时透无一郎敏锐地察觉到这一点,有些高兴。 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 今天晚上难得的并没有任务要出,时透有一郎按照计划训练时透无一郎。时透无一郎的天分本来就高,再加上前世的记忆加持,应对训练更加的得心应手。 “跟我打一场。”时透有一郎观察了一会,忽然开口道。 第8章 第 8 章 时透无一郎歪了歪头,似乎是不理解哥哥为什么忽然这么说。 时透有一郎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将木刀抛给时透无一郎。 在时透无一郎接住木刀的那一瞬,时透有一郎动了! 他的身影如同融入月华,悄无声息却又迅捷无比!月之呼吸的独特韵律展开,木刀划破空气,带着一道清冷、孤高的弧线,直刺无一郎面门! 月之呼吸的基础突刺速度快得惊人,带着一股冰冷的压迫感。 好快! 无一郎瞳孔微缩,身体本能地反应比他的思考速度更快一些。 “霞之呼吸·壹之型 垂天远霞!” 他的身形如同飘忽的云霞,向侧后方滑开,手中木刀带着飘渺不定的轨迹格挡住了这一攻击并且尝试拉开了距离。然而,身体的速度远远跟不上意识的反应! “啪!” 有一郎的木刀轻易地荡开了他的防御,刀尖点在他的肩胛处,传来一阵钝痛。 “太慢!软弱无力!”有一郎的声音冰冷,“继续。” 无一郎咬紧牙关,后退一步,再次调整呼吸。肺部灼热,但力量感也在一点点滋生。 “再来!” 他主动进攻。 “霞之呼吸·贰之型 八重霞!“ 木刀挥出层层叠叠的刀光,如同晨雾暮霭,试图迷惑对手,寻找空隙。 “华而不实!”有一郎评价道,月之呼吸的步法精妙移动,身形在“八重霞”的刀光中如同鬼魅,轻易找到了真实的缝隙。 “月之呼吸·贰之型 珠華弄月!” 木刀带着数道如同新月残影般的攻击,瞬间撕裂了“八重霞”的防御,无一郎的手臂、肋侧接连被点中,火辣辣的疼。 “你的呼吸乱了!再来!”有一郎的斥责毫不留情。 无一郎喘息着,汗水从额角滑落。他知道哥哥说得对。身体还没能锻炼到能跟上以前战斗意识的程度。但他没有放弃,眼神反而越发坚定。时透无一郎再一次调整呼吸。 “霞之呼吸·叁之型 霞散飞沫!” 他猛地突进,木刀如同泼洒出去的水雾,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这是范围攻击,旨在逼退对手。 有一郎眼中闪过一丝极淡的讶异。这一型,有了点意思。但他依旧从容 “月之呼吸伍之型 月魄灾涡!” 他手中的木刀仿佛化作一道旋转的冷月,带着撕裂一切的气息,不仅轻易化解了“霞散之飞沫”,更反向将无一郎笼罩! “铛!铛!铛!” 木刀交击的声音在寂静的公寓里急促响起。无一郎拼尽全力格挡、闪避,但在有一郎精妙而凌厉的月之呼吸面前,依旧显得左支右绌。他的动作在压迫下越来越快,呼吸法的运转也越发纯熟,身体的潜能被一点点激发。 两人越打越上头,完全没有时间概念了。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在连续抵挡了有一郎一套如月光倾泻般的连击后,无一郎的体力接近极限,一个踉跄,中门大开。 “结束了。”有一郎的声音没有任何波澜。 木刀如同真正的月光,无声无息地停在了无一郎的咽喉前,冰冷的触感让他浑身一僵。 胜负已分。 有一郎收回了木刀,看着眼前大汗淋漓、气喘吁吁却眼神明亮的弟弟。那双碧绿的眼眸里,没有了平日的空茫,只有属于战士的专注? “马马虎虎。”时透有一郎转过身,将木刀放回原处,语气依旧冷淡,但脸上是满意的神情。 时透无一郎没有发现,只是有些失望。 时透有一郎察觉到时透无一郎低落的情绪张了张嘴,但是一直以来都没有称赞过无一郎的他反而把自己憋得不行,最后还是没开口。 清晨,因为昨晚打的太晚,导致时透有一郎做好早餐站在时透无一郎床头时,时透无一郎还是没起床。 “无一郎,该起床了。”时透有一郎扯了扯时透无一郎的被子,“你是猪吗?太阳都晒屁股了。” 时透无一郎还是没醒只是翻了个面继续睡。 时透有一郎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安慰自己要做个好兄长,但还是没压制住自己的脾气,用力掀起了时透无一郎的被子,“无一郎!快起床!” 终于时透无一郎在兄长的低气压下醒来了。 时透无一郎揉着眼睛,有些迷糊,看见有一郎站在床头,朝他笑了笑:“哥哥,早安。” 时透有一郎这会儿跟吃了哑药一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扔下一句“赶快洗漱,还有训练。”就落荒而逃。 时透无一郎坐在床上有些迷茫,丝毫没发现自己这个样子有多可爱。 早上的训练依旧残酷。时透有一郎在训练状态下像个没有感情的监督机器,每一个动作都要求精准到位,呼吸不能有丝毫紊乱。时透无一郎咬着牙,汗水顺着额角滑落,浸湿了训练服,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这具身体正在以惊人的速度适应着这种强度。 拖着酸痛却不再像第一天那样濒临散架的身体来到学校,无一郎刚在座位上坐下,邻座的小林优斗就凑了过来,圆圆的脸上写满了同情。 “时透,你们是去报名什么体育比赛了吗?这才开学多久,你和你哥哥看起来都好辛苦的样子。”他小声嘀咕。 时透有一郎从桌边路过,悄无声息的放下了一瓶草莓牛奶。 无一郎愣了一下,看着那盒包装可爱的牛奶,心里微微一暖。 小林优斗见状,想起了什么似得,从包里拿出了两个面包。“对了,我今天多带了个面包,送给你啦!你们早上锻炼身体消耗大就算吃了早餐也肯定会饿的吧。” 没等无一郎拒绝,小林优斗便把面包塞到他怀里。 “谢谢。”时透无一郎抱着面包轻轻地道,以前他除了跟炭治郎是好朋友以外几乎没有其他朋友。 “不客气啦!”小林笑嘻嘻地,“不过说真的,你和有一郎成绩这么好就算了,现在连体育也……你们兄弟俩是约好了要一起当体能怪物吗?” 无一郎吸着甜甜的牛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好含糊地笑了笑。他能感觉到前排哥哥的背脊似乎僵硬了一下。 一节课过后,几位同学也围了过来。 “时透君,听说你前几天生病了?没事了吧?”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生关切地问。因为长相可爱还是双生子有一郎与无一郎两人在学校的受欢迎程度非常高。 不过因为有一郎老是板着脸,一般大家都爱跟话少但是性格好一些的无一郎说话。 “嗯,已经好了,谢谢。”无一郎点点头。 “说起来,时透君和有一郎君真的好像啊!不过感觉完全不一样呢!”另一个男生插嘴道,“有一郎君总是很严肃,时透君看起来就……嗯,温和很多!” 无一郎下意识地看向坐在前排、似乎正在专心看书的哥哥。有一郎的侧脸线条紧绷,显然听到了同学们的议论,但他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周身的气压似乎更低了点。 “我哥哥他……”无一郎下意识地想为哥哥解释,却一时词穷。他该怎么说?虽然是关心的话,但哥哥时候能把自己骂哭。 “他就是那个样子啦!”小林优斗拍拍无一郎的肩膀,一副“我懂”的样子,“不过有一郎君虽然严格,但很公正,上次我值日忘了擦黑板,他也没骂我,只是默默自己擦掉了。” 这时,有一郎忽然站起身,朝教室外走去。经过无一郎座位时,目不斜视,却几不可察地放了一小包独立包装的饼干在无一郎摊开的课本旁,然后径直走了出去。 同学们:“……” 小林优斗瞪大了眼睛,戳了戳无一郎,压低声音:“看吧!我就说!有一郎君其实是个傲娇!” 无一郎看着那包看起来就很酥脆的黄油饼干,心里像被羽毛轻轻挠了一下,痒痒的,又暖暖的。他小心翼翼地拿起饼干放进抽屉里准备等会儿再吃。哥哥是注意到他早上训练消耗大,容易饿吗? 数学课上,老师讲解着复杂的公式。无一郎努力集中精神,数学的概念对于跟鬼战斗是有一些帮助的,比如他能更加科学的知道在哪些角度挥刀能更省力。他偶尔瞥向旁边的有一郎,发现哥哥听课非常专注,笔记做得一丝不苟。哥哥也很厉害,他不能输给哥哥。 午休铃声响起,同学们纷纷拿出便当。无一郎也打开哥哥早上准备好的便当盒——米饭捏成了可爱的饭团,旁边整齐地放着玉子烧、西兰花和小香肠,营养均衡,配色也很漂亮。 “哇!时透,你的便当看起来好好吃!”小林优斗凑过来,看着自己的便利店饭团,羡慕地说,“是你妈妈做的吗?” 无一郎摇摇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骄傲:“是哥哥做的。” “诶——?!有一郎君还会做便当?!”周围的同学都惊讶地看过来。 “好厉害……” “果然是好哥哥啊!” “有一郎有点太可爱了吧。”不知是谁嘀咕了一声。 正说着,有一郎拿着自己的便当盒走了过来,在无一郎旁边的空位坐下。他依旧没什么表情,但周围叽叽喳喳的议论声似乎让他耳根有点泛红。 “好好吃饭。”他仿佛没听到大家的评价平静的对时透无一郎说道,只不过泛红的耳根出卖了他。 无一郎看着哥哥嘴角不由自主的弯了弯,也拿起筷子,小口小口地吃着哥哥准备的便当。 一些萌萌日常,啊啊啊啊我真的很喜欢写日常啊。。。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8章 第 8 章 第9章 第 9 章 放学铃声如同赦令。 “今晚开始要跟我一起巡逻。”路上,时透有一郎忽然开口道。 时透无一郎跟在哥哥后面点了点头。 他跟着哥哥回到公寓,正准备像往常一样换上便于行动的深色运动服,却被有一郎叫住。 “等一下。”有一郎走到客厅中央,从随身的小包里取出一张裁剪粗糙、却隐隐流动着灵光的符纸,点燃后,两个憨态可掬的小纸人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它们只有巴掌大,用朱砂简单画着五官,看起来有几分笨拙的可爱。 纸人“吭哧吭哧”地一人拖着一把带鞘的长刀走到兄弟两人面前。那刀对于小纸人来说巨大无比,几乎有它们几十倍大小,但它们拖着却丝毫不显费力,只是动作看起来有点摇摇晃晃,最终将稳稳地放在时透有一郎脚边。放好后,小纸人还像完成了一件大事似的,叉着腰(如果纸片人有腰的话)挺了挺“胸膛”,仿佛在向时透有一郎要夸奖。 而另一个纸人则是拖着刀放到了时透无一郎,用画出来的简单线条眼睛“看”着他,歪了歪“头”,似乎在好奇地打量这个生面孔。 无一郎看得目瞪口呆,蹲下来打量着纸人。 这……这是什么?式神?还是什么奇妙的道法?小小的纸人,拖着比它大那么多的真刀?这画面既诡异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萌感。 时透无一郎摸了摸纸人,纸人仿佛被吓到了一样,跑走了。 “这是陈峙的‘快递员’。”有一郎似乎对弟弟的惊讶很满意,语气平淡地解释,弯腰拿起刀,示意无一郎赶紧拿起来“听陈峙说贴了隐身符和敛息符,普通人看不见也察觉不到。” 时透有一郎的纸人见他不理自己,生气的走了,走前还朝着时透有一郎的方向扭了下头,就像是哼了一下。 时透无一郎拿起刀,入手沉甸甸的,是久违的、熟悉的重量和触感。刀鞘是朴素的黑色,但握在手中的感觉,与他前世的日轮刀一般无二,他能感受到刀身内蕴含的、与霞之呼吸隐隐共鸣的特殊金属能量。他轻轻拔出一截,冰冷的刀身在室内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 “这是……我的日轮刀?”无一郎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激动。有了真正的刀,他才感觉自己真正重新握住了斩鬼的资格。 “现代社会的规则,不能在公共场合携带开刃刀具,所以平时由陈峙用这种方法保管,出任务前送来。”他解释道,“记住,普通人虽然看不到纸人,但能看到刀。所以,只有在确定行动时,才能让刀显形。” 无一郎郑重地点头,爱不释手地抚摸着刀柄和刀鞘,感受着那份血脉相连般的感觉。“我明白了,哥哥。” “今晚去港区的旧仓库,鎹鸦报告那边有异常能量残留,很可能有鬼聚集。”有一郎背上背包,将日轮刀佩在腰间不易察觉的专用扣带上,“跟紧我,保持警惕。这里的鬼跟你记忆中并无二致,只在夜晚无人处狩猎。根据主公大人的情报,那些制造鬼的家伙暂时还没有找到让鬼克制阳光的办法,所以他们还在蛰伏,但现代社会的科技太强大了,不知道哪天他们就能发现能让鬼克服阳光的办法,所以我们必须争分夺秒找出那个组织的踪迹。” 无一郎心中一凛。这意味着危险可能无处不在,鬼和人混迹在一起,那么猎杀鬼的难度也更大了。“是,哥哥。” 横滨港区的夜晚,海风带着湿冷的咸腥气。废弃的仓库群在月光下像一片沉默的钢铁墓碑。 四处静悄悄的,只能听到两人刻意压低的呼吸声。 时透无一郎神经紧绷,感知放到最大。忽然,他肩头的鎹鸦轻轻“啊”了一声,有一郎也瞬间抬手示意停下。 “有气息……很淡,但很新鲜,而且不止一股。”有一郎压低声音,眼神锐利,“小心,可能是群体行动。” 两人悄无声息地靠近目标仓库。就在他们踏入仓库外围阴影的瞬间—— “唰!”“唰!” 两道迅疾的黑影一左一右扑出!速度极快!一只直取时透有一郎,另一只则狡猾地绕后,目标锁定时透无一郎! “哥哥!”时透无一郎惊呼,但手已按上刀柄,一瞬间霞之呼吸的韵律在身体里窜动,飞快拔刀出鞘。 时透有一郎眼神一冷,月之呼吸的韵律瞬间提升,日轮刀悍然出鞘,带起凄冷的月光弧线。 “月之呼吸伍之型 月魄灾涡!” 日轮刀冰冷的刀光与虚幻的圆月刃瞬间将正面袭来的鬼逼得连连后退,身上出现了深可见骨的伤痕,但鬼的伤口却在转瞬恢复。 攻击无一郎的鬼身形矮小灵活,利爪带着一股腐朽与血腥味已到面前! “霞之呼吸壹之型 垂天远霞!” 无一郎身形如云雾般飘忽后撤,同时日轮刀出鞘,带着霞光般的轨迹,精准地格开利爪,刀锋掠过鬼的手臂,将那鬼的手臂斩落,一瞬间便冒着黑烟消散了。 熟悉的感觉让时透无一郎精神大振,他仿佛是为了战斗而生的,那些记忆中的刀法随着本能挥出。 那鬼吃痛更加狂暴,几乎是一瞬间手臂就再生了,速度再增,利爪撕裂空气,逼得无一郎挥刀防御,手臂被震得发麻,一时间竟被压制。 它们再生的速度怎么这么快?这分明不寻常。而且这些鬼毫无意识,根本不像是有这种再生速度的鬼。 “唰” 暗处又冒出几只鬼朝着时透无一郎涌去,仿佛有人指挥一般,居然懂得攻击气息稍弱的无一郎。 “无一郎!”有一郎被另一只更强的鬼死死缠住,一时无法脱身,焦急万分。 那群鬼无声靠近时透无一郎的身后,时透无一郎挥刀,借着刀气闪避,但是好几只鬼的围攻还是让他稍显吃力。 “虫之呼吸蝶之舞戏弄!” 一道娇小敏捷的紫色身影如同鬼魅般切入!蝴蝶忍手持特制的、刀尖带毒的日轮刀,以精妙绝伦的速度连续点在几只鬼的关节和发力点上,瞬间让其动作僵直! 第10章 第 10 章 时透无一郎来不及看向来人,趁着那些鬼僵直的瞬间,再次挥刀。 “霞之呼吸·叁之型 霞散的飞沫” 刀锋如同天边的点点霞光瞬间将几只鬼砍成几段。 与此同时,炽热的气息席卷战场: “炎之呼吸贰之型 上升炎天!” 炼狱杏寿郎如同烈焰战车般冲至,日轮刀带着熊熊燃烧般的威势,狠狠劈向缠斗有一郎的那只鬼!那鬼惊恐地试图格挡,却被这股狂暴的力量直接轰飞,重重砸在仓库铁壁上! “没事吧,无一郎?”蝴蝶忍挡在无一郎身前,转过头,脸上带着温柔的微笑,紫色眼眸里满是关切,“刚开始战斗还不习惯吧?不过架势已经很漂亮了哦。” “忍……小姐?”无一郎看着活生生的虫柱,心中激动。 “哟!无一郎!好久不见!”炼狱杏寿郎收刀站立,声音洪亮,火焰般的双眸灼灼地看向无一郎,带着毫不掩饰的欣喜,“能再次并肩作战,真是令人热血沸腾!你的霞光,依旧如此绚丽啊!” 时透无一郎听见这个声音有些不敢置信的回头,虽然在兄长与主公大人的口中得知了炼狱杏寿郎归来的消息,但他此刻还是十分的激动。 “炼狱先生。”时透无一郎的声音有些颤抖。 炼狱杏寿郎想是知道无一郎想说什么似得,抬手用力的揉了揉他的头。“我听说了你们的事情,今后,继续一起努力吧!” 时透无一郎抬头呆呆的看着炼狱杏寿郎,随即露出大大的笑,用力点头。 “嗯!” 时透有一郎走到弟弟身边跟他拉住了弟弟的手,跟两人打了个招呼,“忍小姐。炼狱先生。” “天啊,有一郎和无一郎真的一模一样呢,我第一次见差点把有一郎认成无一郎了呢!”蝴蝶忍捂着嘴笑道。 时透无一郎不好意思的低了低头,往哥哥身后靠了靠。 以前哥哥不在的时候他活成了哥哥的样子,这让他觉得自己好像被哥哥保护着一样,大家觉得哥哥和他像应该也是这个原因,但是这个原因太难对哥哥说出口了。 蝴蝶忍看着时透无一郎的动作,温柔的眼里仿佛洞悉了一切,没再说什么。 “忍,炼狱先生,你们来看。” 一个温柔的声线打断了几人的重逢。 时透无一郎循声望去,一名看上去就十分温柔的女子蹲在刚刚他们战斗过的地方,皱着眉查看。 “给无一郎介绍一下,那是我的姐姐香奈惠。”蝴蝶忍小声的跟时透无一郎说道。 时透无一郎点了点头。 几人走上前去,发现了不寻常的地方。 刚刚鬼被斩首,按理说应该消散的只剩血液,可在地上的居然还有一片片小小的芯片。 “这是什么?”炼狱杏寿郎皱眉。 蝴蝶香奈惠可能是因为成为柱更久,知道的东西更多一些,开口的语气有些沉重,“或许是……控制鬼行动的东西……” “控制鬼的行动?那不是鬼王才拥有的特殊技能吗?难道鬼王在附近?”时透无一郎想到这里紧握住刀柄,不动声色的环视一周。 蝴蝶忍若有所思,“或许控制鬼行动的不是鬼王,而是这个芯片。” 时透有一郎稍微一琢磨便明白过来,脸色有些难看,“你的意思是说鬼和人……合作了?” 鬼不可能有研发芯片的能力,那么芯片就只能是人研发的了。 几人陷入沉默,这样设想太糟糕了,如果是真的从今天开始不只要提防鬼,还要提防人…… “不管怎么样!先汇报给主公大人吧!”炼狱杏寿郎拍了拍时透有一郎的肩膀,爽朗的道,“既然有线索了,那我们就可以继续向前了!这是好事!” 时透两兄弟抬头看着炼狱杏寿郎的笑容点了点头。 蝴蝶忍噗呲笑出了声,“啊呀啊呀,好可爱啊两位时透君。” 时透有一郎别扭的别开了头,无一郎则是红着脸又躲在哥哥身后。 “好了,今晚先这样吧,我们还要回东京跟主公大人复命。”蝴蝶香奈惠看出两兄弟的不好意思,拉了拉蝴蝶忍,笑道。 时透有一郎看着炼狱杏寿郎和蝴蝶忍忽然郑重地道:“多谢。” 这句道谢,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真诚。 蝴蝶忍没有接话,仿佛知道时透有一郎是在为什么而道谢,只是柔声道:“善后工作我们会处理。有一郎君,先带无一郎回去休息吧。” 分别时,炼狱杏寿郎朗声道:“无一郎!欢迎归队!期待看到霞光再次驱散黑夜!” 蝴蝶忍也微笑着挥手:“要好好休息哦,下次任务见。” 时透无一郎握紧了手中的日轮刀,用力的点了点头。 回公寓的路上,月光皎洁。时透有一郎沉默地走在前面,步伐稍慢。 “……他们,很可靠。”时透有一郎低声道,“他们是你口中的朋友们吗?” 时透无一郎似乎是没想到哥哥会忽然开口,愣了愣,道:“是的哥哥!他们是很好的朋友。” 接下来的路上时透有一郎没有再说话。 回到公寓,两人仿佛松懈下来,洗漱完毕后,时透无一郎在自己的房间里复盘今天的战斗。 时透有一郎推门进来,手上拿着热牛奶。 放下的时候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道,“今天无一郎做得很出色。” 话说完自己的脸红的跟猴子屁股一样,几乎是落荒而逃的离开时透无一郎的房间。 时透无一郎愣在原地,随即朝着哥哥的背影笑的无比灿烂,大声道:“哥哥!我会继续加油的!” “知道了,大半夜赶紧睡觉,别吵了。”时透有一郎怒道。 第11章 第 11 章 自从那天晚上时透有一郎心血来潮的找时透无一郎对练之后,几乎每天晚上两人都进行这一项活动,一开始时透有一郎会给时透无一郎喂招,到后面随着体能训练有了成效,两人打的难舍难分。时透无一郎的成长可以用突飞猛进来形容,两人都是战斗的狂热分子,格外享受战斗的过程,对练的时长也慢慢的增长。 在几次打到天亮,第二天在课堂上呼呼大睡差点被老师叫家长的经历后,为了克制切磋时长两人还专门调了手机闹钟。 与此同时,时透无一郎也十分迅速的习惯了校园生活。 “叮~” 一阵手机的振动响起,有一郎正在做晚饭,炒菜的声音盖住了铃声。 时透无一郎先注意到了,看了看来电显示。 是陈峙。 “哥哥,手机在响。”时透无一郎捞起手机连鞋都来不及穿朝厨房跑去。 时透有一郎抽空抬头,一眼就看见时透无一郎没穿鞋。 皱了皱眉,接过手机,“把鞋穿上。” 时透无一郎点了点头,回头去找拖鞋。 时透有一郎这才把目光放在响的正欢的手机上来电显示是“陈峙”是视讯通话申请。 时透有一郎皱着眉接通,屏幕那端出现了陈峙那张嘻嘻哈哈的脸。 “哇,有一郎~晚上好~无一郎呢?”陈峙笑嘻嘻的打招呼。 时透有一郎并不吃这一套,“有什么事?” 时透无一郎也穿好了拖鞋,扒在厨房的门框上向里张望。 时透有一郎示意他过来一起听。 时透无一郎乖乖走到哥哥身边向视频里的陈峙招了招手。 “呀呀呀~无一郎,晚上好~” “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无一郎。”陈峙的声音还没说完,一个熟悉的声音就打断了他。 “无一郎!呜呜呜呜呜呜,太好了还能见到你......呜呜呜呜......” 另一个声音听着有些手足无措,“甘露寺别哭了。” 时透无一郎瞳孔微微放大。 难道是...... 下一刻,时透无一郎的猜测就被证实了。 蝴蝶忍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蜜璃别哭啦,大家都好好的了。” 陈峙的镜头一转,正好落在包住蝴蝶忍哭的伤心的甘露寺蜜璃与在旁边手足无措的伊黑小芭内身上。 恍如隔世。 “甘露寺小姐......”时透无一郎对着哭成泪人的甘露寺蜜璃也有些不知所措。 好在甘露寺蜜璃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脸上带着泪花,脸颊泛着健康的红晕,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重逢的喜悦。“对不起!但是能再次看到大家真是太开心了!” 在她旁边,伊黑小芭内略显安静,戴着口罩的下半张脸看不清表情,但那双异色的眸子里也带着显而易见的温和与关切。他轻轻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无一郎。” “甘露寺小姐,伊黑先生。”无一郎对着屏幕摆了摆手,脸上也露出了清浅的笑容。 时透有一郎见弟弟在跟朋友打招呼,想离开给他们一个空间。 无一郎瞥见哥哥想退开的动作,轻轻拉住了哥哥的衣角,向甘露寺蜜璃和伊黑小芭内介绍道:“这是我的哥哥,时透有一郎。” “哇!真的是一模一样呢!”蜜璃凑近屏幕,仔细打量着兄弟二人,发出惊叹,“你好啊有一郎!我有听小忍说哦!虽然你们长得一模一样,不过感觉还是很容易分辨的!有一郎君看起来更酷一点!” 时透有一郎别过脸去,耳尖微微发红,语气生硬,“谁要跟那个笨蛋相提并论。” 时透无一郎听了也没有生气。 “哎呀,感觉无一郎在哥哥身边开朗了好多呀~”甘露寺蜜璃也不脑,笑眯眯的道,“有一郎一定是一个很好的兄长呢~” 陈峙的脑袋也挤进了画面,笑嘻嘻地说:“怎么样,你们最近怎么样啦?想不想来东京玩?甘露寺小姐来了之后这里可热闹了!” 一旁的伊黑小芭内似乎跟陈峙有些不对付,开口道,“你无所事事就别带上别人。” “哦呦,哪来的醋啊,酿了多少年啊这么酸?”陈峙捏着鼻子夸张的道。 眼看两人要打起来了,时透有一郎一把将手机拿远了些,冷淡地说:“说正事。” 伊黑小芭内开口道:“我们目前在东京,陈峙会协助我们训练,暂时不会前往横滨。听闻你们在横滨已经遭遇过被改造过的鬼,所以拜托你们多多留意,你们一切小心。” 甘露寺蜜璃也用力点头:“你们要注意安全哦!” 时透无一郎在旁边点头,有一郎也在一旁道,“我们会的。” “接下来的事情可能需要你们注意。” 陈峙见大家都寒暄的差不多,将手机移到自己面前,正了正脸色。 “蝴蝶小姐上次带回来的芯片我已经与产屋敷先生研究过了,是一种专门控制鬼的芯片。而对应的,那天在港区,方圆两公里内应该有一台操控的终端,因为这东西接收的信号在直径一公里的范围里。也就是说在那天晚上,有不知道是鬼还是人的东西围观了你们整一场的打斗。后来我详细询问了蝴蝶小姐和杏寿郎,他们都没发现有鬼在,以他们的敏锐度,几乎不可能有什么强大的鬼能瞒过她们,所以我认为是人在操控。”陈峙正经起来的声音有种让人冷静下来的魔力。 会与人类合作的鬼更加难对付。这意味着从今往后,不管要防鬼,还要防着人。毕竟鬼不能在阳光下走动,而人可以。 “而根据我们所掌握的情报,这些与鬼为伍的人都来自同一个组织——他们自称为‘绯月’。”陈峙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有些失真,“或许鬼能重新出现与他们有直接的关系,根据我们分析,能支撑‘绯月’运转,需要的不仅是钱,所以,我们要面对的或许是一个庞然大物,你们大家都要做好心理准备。” 曾经的鬼杀队仅仅只是与鬼战斗就已经很吃力了,现在的情况却更加严峻。 大家不免都有些沉默。 “我会一直战斗到恶鬼全部消失为止。”时透无一郎的声音认真且坚定。 时透有一郎敲了下无一郎的头,“笨蛋。”但是他的目光也十分坚定。 时透无一郎捂着哥哥敲的地方无辜的看着时透有一郎。 甘露寺蜜璃一把抓住伊黑小芭内的手激动地道,“我和伊黑先生也是这么想的!,是吧伊黑先生!” 伊黑小芭内肉眼可见的慌张了起来,一动也不敢动,耳朵红得要滴血。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蝴蝶忍的声音依旧这样温柔。“我和姐姐,还有炼狱先生会一直在东京周边探查鬼的踪迹,有什么情况会第一时间通知大家。” 蝴蝶香奈惠与炼狱杏寿郎今晚还在外地,前天在千叶附近发现了一只强大的鬼,一直在追踪其踪迹,识图探查鬼的实力,所以今晚并没有跟大家在一起。 陈峙笑了笑,“以上,是你们主公的话,以下是我要对你们两说的。” “你们两人一定要量力而为,我知道你们两都很强,天赋也很好,但不代表着不会受伤。所以我希望你们不要盲目的往前冲。先保证自己安全。”陈峙看着两人的眼睛道。 时透有一郎有些不耐烦,“知道了,啰嗦。好了挂了。” 有一郎挂的很快,陈峙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已经被挂断了电话。 “嘟嘟嘟……” 但时透无一郎看到了时透有一郎的神情,其实有一郎听进去了。 哥哥其实是一个口是心非的人呢。 没了陈峙叽里呱啦的声音,房间里陷入了安静。 时透有一郎瞥了一眼时透无一郎。 “虽然你现在水平还不错,但是有什么发现要第一时间告知我,不能擅自行动。” “好的哥哥!”时透无一郎听见哥哥的夸奖眼睛亮了起来,认真点头。 关于陈峙的碎碎念: 因为陈峙来到日本认识的第一个人虽然是产屋敷耀哉,但是第一个朋友却是时透有一郎(因为陈峙觉得产屋敷耀哉这个人温柔但太疏离,他好像完美的不像一个人,像是专门拯救人的神,并且他对产屋敷耀哉的一些观点不敢苟同),时透有一郎有着超越同龄人的成熟,两人很快成为了忘年交,因为有一郎的年纪小陈峙总把他当弟弟看,直到他还有个弟弟之后更加无法自拨。 而时透有一郎一开始是被陈峙的样子吸引的,他觉得陈峙长得很好看,接触之后才发现陈峙的性格这么一言难尽(他觉得)这个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或许是因为陈峙还负责时透有一郎的训练,并且在训练结束后陈峙带着他到处玩的原因,他心里还是认为陈峙像哥哥一样。 其实陈峙对产屋敷耀哉把有一郎和无一郎卷进这些事的行为有些不满,他觉得两个小孩不应该接触这些事情。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1章 第 11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