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鬼子亲王,开局给总部送大礼》 第201章 菊花与尖刀 太原的夜风,带着一股煤烟的焦味。樱羽宫道康推开窗,任由这股混杂着尘土和寒意的风吹拂着自己的脸。他刚换上睡袍,笔挺的大佐军装就挂在衣架上,肩章上的樱花在灯下,像两点冰冷的星。 “菊”,这个代号在他脑中一闪而过。福源布庄那个干瘦的掌柜,一个在山西潜伏了十几年的帝国之花。他狂热、忠诚,只听从于特高课本部,是筱冢义男都未必能完全指挥得动的钉子。 这样的钉子,必须拔掉。 道康要的,不是忠于帝国的棋子,而是只忠于他自己的棋子。他要借李云龙这把最糙的刀,去剔除那些不属于他的骨头。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在冰冷的窗棂上划过,仿佛能感觉到金属的质感。他想起母亲曾带他去看的能剧,舞台上,戴着“生成”面具的女子,在嫉恨与爱意中化为鬼神。他觉得自己此刻,也戴着一张面具。一张名为“樱羽宫道康”的、完美无瑕的面具。面具之下,是故乡燃烧的村庄,是同胞倒在血泊里的身影。 这把刀,必须磨得再快一点。 他转身,目光落在山西地图上那个叫“河源”的小点。那里,即将成为李云龙的磨刀石,也将成为他献给故乡的第一份祭品。 河源县城。 魏大勇嘴里叼着根草根,领着两个队员,装成进城卖山货的庄稼汉,在街上晃悠。城里的气氛外松内紧,街上有挎着枪的伪军在巡逻,城门口的鬼子哨兵盘查得也紧。 “队长,就是那儿。”一个队员朝街角一家门脸不大的布庄努了努嘴。 福源布庄。 魏大勇吐掉草根,打量了一下。一个队员凑过来,小声说:“队长,你看那蓝印花布,扯二尺回去给我媳妇做件衣裳,肯定好看。” “啪!”魏大勇一巴掌呼在他后脑勺上,“你小子是来逛窑子还是来打仗的?满脑子都是媳妇孩子热炕头!给老子打起精神来!” 三人晃晃悠悠地进了布庄。 掌柜的是个四十多岁的瘦小男人,戴着副圆片眼镜,正拿着鸡毛掸子掸布料上的灰,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看到有人进来,他慢悠悠地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睛,透着一股精明。 “几位客官,想扯点什么?” 魏大勇上前一步,也不看布,只是盯着掌柜的,咧嘴一笑:“掌柜的,听说你这儿有种布,叫‘观音土’,白得跟雪一样,烧了还能当饭吃。给咱哥几个开开眼?” 掌柜的掸灰的动作停住了。他扶了扶眼镜,镜片后那双眼睛里的精明,瞬间变成了一股针尖般的锐利。“客官说笑了,小店只卖棉麻,不卖黄土。” 话音未落,魏大勇身后的两个队员已经鬼魅般地贴了上去,一人捂嘴,一人反剪双臂,直接把掌柜的按在了柜台上。动作干净利落,没发出半点多余的声响。 “别他娘的跟老子装蒜!”魏大勇一把摘掉他的眼镜,凑到他眼前,那股子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煞气,让掌柜的浑身一颤。 “图呢?” 掌柜的死死闭着嘴,眼神里全是淬了毒的怨恨。 “嘿,还挺硬。”魏大勇也不急,他让队员把布庄的门板插上,自己则慢悠悠地在店里翻找起来。他没去翻箱倒柜,而是直接走到了柜台后头那面墙上挂着的“生意兴隆”牌匾前。 他伸手,将牌匾摘了下来。牌匾背后,是一个精心伪装过的暗格。 掌柜的眼睛猛地睁大了。 魏大勇从暗格里取出一个油布包,打开,里面正是一卷绘制精密的城防图。他把图纸塞进怀里,回头看着那个一脸死灰的掌柜,笑了:“你们这套,都是咱们玩剩下的。走吧,‘菊花’同志,我们团长请你喝茶。” 独立团的临时指挥部里,李云龙正拿缴获来的清酒,配着牛肉罐头,吃得满嘴流油。 当魏大勇把那个叫“菊”的掌柜押进来时,李云龙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团长,人带来了,图也到手了!”魏大勇兴奋地报告。 “唔。”李云龙含糊地应了一声,指了指对面的凳子,“给他松绑,坐。” “菊”被松开了绳子,但他没有坐,而是笔直地站着,梗着脖子,用一种看臭虫的眼神看着李云龙,用生硬的中国话说:“你们这些土匪,得意不了多久。大日本皇军的铁蹄,会把你们碾成粉末!” 李云龙终于抬起头,他没生气,反而笑了。他把酒碗和罐头推到“菊”面前:“来,尝尝。正宗的帝国货。你们天皇吃的,估计也就这样了。” “菊”的脸色涨成了猪肝色。 李云龙自顾自地倒了碗酒,又打开一罐罐头,慢条斯理地说:“你看,我这个人,很讲道理。你呢,是帝国的精英,我是土八路。咱们本来井水不犯河水。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帮筱冢义男那老小子算计我。” 他用沾着油的手指,在城防图上点了点:“这玩意儿,是你画的吧?画得不错,比咱们自己画的强多了。炮楼、暗堡、机枪阵地,一清二楚。有了这东西,我估摸着,天亮之前,就能把你那些守城的同胞,全都送去见你们的天照大神。”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菊”的身体开始发抖。 “我什么?”李云龙把一块牛肉塞进嘴里,嚼得咯吱作响,“我还要谢谢你。等打下了河源县,我就把你绑在城楼上,让你亲眼看着我们,用你的枪,你的炮,把你那些太阳旗,一面一面地打下来。怎么样,这出戏,够不够精彩?” “魔鬼!你们是魔鬼!”“菊”终于崩溃了,他嘶吼着,像一头绝望的野兽。 “这就对了嘛。”李云龙把酒碗一放,擦了擦嘴,“早这么合作,不就完了?现在,老老实实告诉我,城里除了图上这些,还有没有什么别的惊喜?” 半小时后,沈泉和张大彪,围着那张沾着几滴油渍的城防图,眼睛里全是光。 “团长,根据图纸和这小鬼子的交代,城防的核心是东门和西门的两个主炮楼,各有一挺九二式重机枪。另外,在县政府大院里,还藏着一个迫击炮小队。”沈泉的手指在图上迅速移动,一个清晰的作战思路正在形成。 张大彪在一旁补充:“这狗日的还说,鬼子弹药库在城北,守备最薄弱。咱们只要先敲掉弹药库,城里的鬼子就成了没牙的老虎!” 李云龙听完,一拍桌子。 “好!就这么干!”他看向沈泉,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欣赏,“沈营长,你带你原来三五八团的弟兄,主攻东门!老子把新缴获的迫击炮都给你!你不是一直说咱们八路不会打正规战吗?今天就让你开开眼,也让老子学学,你们中央军是怎么啃硬骨头的!” 他又转向张大彪:“你的一营,从西门佯攻,动静搞大点,把鬼子的注意力都给老子吸引过去!” “孔捷!” “到!” “你把新二团拉到城南,给老子把口袋扎紧了!别放跑一个!” “和尚!” “在!” “你带突击队,化装成伪军,跟着老子,咱们不走门,咱们给鬼子来个中心开花!直奔他的县政府,先把他的炮给端了!” 命令一条条下达,整个指挥部里,杀气腾腾。 李云龙最后站了起来,他抓起桌上的指挥刀,在空中虚劈了一下,刀锋在油灯下闪过一道冷光。 “他筱冢义男给咱们摆好了酒席,菜都上齐了。咱们要是不去吃,不光对不起他,更对不起咱们这帮新弟兄的投名状!” 他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 “传我命令!部队开拔!今晚上,老子要在河源县城里,请全团弟兄喝庆功酒!” 喜欢穿成鬼子亲王,开局给总部送大礼请大家收藏:()穿成鬼子亲王,开局给总部送大礼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2章 饲养员的杰作 河源县城的枪声,在天亮前就彻底稀落了下去。 东门城楼上,那面脏兮兮的太阳旗被一个独立团的战士扯下来,随手擦了擦枪上的泥,然后一脚踹下了城墙。一面崭新的,虽然有些褶皱的红旗,在晨曦中缓缓升起。 县政府大院里,李云龙正为一张床发愁。 “他娘的,这叫什么席梦思?软得跟棉花堆似的,一躺下去就陷里头,怎么睡?”他穿着缴获来的日式睡袍,在弹簧床上蹦了两下,一脸嫌弃。 旁边,孔捷正抱着一箱听装的清酒,乐得见牙不见眼:“老李,你就是个享不了福的命。这玩意儿,可比咱们那土炕强多了。” 沈泉带着几个原三五八团的军官走了进来。他们一夜没睡,身上还带着硝烟味,但眼神里已经没了之前的阴郁和彷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战斗洗礼过的光亮。 “团长。”沈泉一个立正,声音洪亮,“东门清点完毕,我部伤亡一百二十七人,歼敌一百八十余人,俘虏伪军三百。缴获九二式重机枪两挺,歪把子六挺,步枪四百余支,弹药若干。” 他的报告,字正腔圆,是标准的中央军汇报格式。但他喊出的那声“团长”,却让在场的所有独立团老人都觉得顺耳。 这一仗,沈泉带着他的弟兄们,打得像一群下了山的疯虎。他们用八路军的迫击炮,打出了中央军炮兵营的气势,硬生生把东门主炮楼给敲掉了。这场仗,是他们递上的投名状,也是他们挣回来的尊严。 李云龙从床上跳下来,光着脚走到沈泉面前,使劲拍了拍他的肩膀:“打得不错!比老子想的还要好!从今天起,你就是咱们独立团的参谋长!专门给老子出鬼点子!” 沈泉一愣,随即胸膛挺得更高:“是!团长!” 赵刚走了进来,他手里拿着一份初步的统计清单,脸上带着一种复杂的神情,既有喜悦,也有深深的忧虑。“老李,城是打下来了。可接下来呢?这么大一座县城,咱们这点人,守得住吗?这城,现在不是咱们的功劳簿,是咱们的催命符。” “催命符?”李云龙咧嘴一笑,他抓起桌上一顶日军佐官的军帽,扣在自己脑袋上,“老子看,这是阎王爷给筱冢义男下的请帖!他不是想养鱼吗?现在鱼跳出鱼塘,占了他的龙王庙,你看他急不急!” 李云龙的狂喜,像一团火,点燃了整个县城。战士们把守备队的仓库翻了个底朝天,白面大米堆成了山,崭新的军装和皮靴,让所有人都换了一身行头。整个独立团,一夜之间,从山沟里的土八路,变成了城里的人上人。 太原,第一军司令部。 筱冢义男把河源县失守的电报轻轻放在桌上,脸上非但没有怒气,反而露出一丝病态的笑意。 他亲自为樱羽宫道康倒上一杯威士忌,冰块在杯中发出清脆的响声。 “殿下,一切都在您的掌握之中。李云龙这条贪婪的鱼,终于咬住了我们为他准备的最肥美的饵料。”筱冢义男的眼神里,是近乎狂热的崇拜,“他占了县城,就等于给自己套上了枷锁。他再也跑不掉了。接下来,我们只需要选一个黄道吉日,为他送葬。” 道康接过酒杯,杯壁的寒气浸入手心。他微微欠身,脸上是恰到好处的谦逊与凝重:“将军,不可大意。李云龙此人,狡诈如狐。他敢占城,必然有所依仗。我们更要查清,我们内部,究竟还有多少像‘菊’那样的蛀虫,在为他提供便利。” “殿下说的是。”筱冢义男深以为然,“我已经下令,对所有与河源县有过联络的人员进行秘密审查。这一次,绝不会再让任何一条鱼,从我们的网里溜走。” 送走筱冢义男,道康办公室里的所有光亮,似乎都随着门的关闭而被吸走了。 他走到窗前,看着楼下操场上正在训练的士兵。那些整齐的队列,洪亮的口号,在他眼中,不过是一具具即将被送上祭坛的血肉。 河源县,是他亲手为李云龙挑选的蜕变之地。一座城,足以改变一支部队的气质。从今往后,李云龙要考虑的,将不仅仅是打仗,还有守城、后勤、民政。他会像一块海绵,疯狂地吸收一切能让他壮大的养分。 而自己,就是那个为他提供养分的饲养员。 道康从一个上锁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份标有“甲级绝密”的档案夹。里面,是华北方面军未来一个月的铁路运输总计划。这是他以“视察兵站,优化后勤”为由,从大本营直接调阅的。筱冢义男,都没有权限看到这份完整的文件。 他的手指,缓缓划过一行行密密麻麻的文字,最后,停留在一列特殊的军列编号上。 “编号:甲-731。运输内容:关东军换防部队一个联队的重装备,包括九七式中型战车十二辆,九四式超轻型战车二十辆,配套弹药及维修零件。另有,可供一个师团使用三个月的冬装及药品。出发时间:七日后。路线:经同蒲线南下,转正太线……” 坦克…… 道康的眼中,闪过一抹无人察觉的光。 他知道李云龙现在最缺什么。步兵再多,在坦克的履带面前,也只是血肉。他要亲手为那支未来的铁军,装上最锋利的獠牙。 他取出一张极薄的棉纸,用特制的药水,在上面写下了一行娟秀的小字。内容,只有简单的编号、时间,和一段最容易下手的铁路区段。 做完这一切,他将棉纸折好,塞进了那支派克钢笔的笔杆深处。 他走到衣架前,看着那件崭新笔挺的大佐军服。肩章上的樱花,在灯下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他想起母亲临终前,握着他的手,用微弱的声音说:“道康,不要忘记,你的根在哪里。” 他的根,在太行山的泥土里,在那些被烧成焦炭的村庄里,在无数同胞的鲜血里。 樱羽宫道康,帝国亲王,陆军大佐,未来的将星。 这身荣耀的军装,是他最完美的伪装,也是他最沉重的囚衣。他心甘情愿地穿着它,在这座名为“第一军司令部”的牢笼里,为远方的故乡,磨砺着一把名为“独立团”的复仇之刃。 他轻轻抚过肩章上的樱花,指尖冰凉。 他知道,当这把刀饮饱鲜血,足够锋利时,它第一个要斩断的,就是饲养员自己的喉咙。 而他,正在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喜欢穿成鬼子亲王,开局给总部送大礼请大家收藏:()穿成鬼子亲王,开局给总部送大礼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3章 獠牙与囚笼 河源县城,像是被一群野猴子占了山的土地庙,处处透着一股子热闹和别扭。 独立团的战士们看什么都新鲜。对着能冲水的马桶研究半天,结果一拉绳,喷了自己一脸水;躺在席梦思上翻来覆去,总觉得身子往下陷,不如土炕睡得踏实;缴获的咖啡豆被伙夫当成黑豆,跟猪肉一起炖了,搞得整个县政府大院都飘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怪味。 县长办公室里,李云龙正跟一堆文件较劲。什么户籍清册,什么商税条陈,看得他头昏眼花。他烦躁地把一份盖着县府大印的文书揉成一团,当成手榴弹扔进了墙角的垃圾桶。 “他娘的,这玩意儿比跟鬼子拼刺刀还累人!”李云龙扯开领口,冲着正在埋头整理资料的赵刚嚷嚷,“老赵,你看看,这才两天,老子脑壳都大了三圈!早知道当这个官这么麻烦,还不如在山沟里啃窝头痛快!” 赵刚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写满了疲惫。他这两天几乎没合眼,既要安抚城里惶恐的百姓,又要跟商会的人打交道,还要处理那几百号伪军俘虏,忙得脚不沾地。 “你以为县城是那么好占的?人吃马嚼,柴米油盐,哪一样不要咱们操心?”赵刚把一沓厚厚的清单拍在桌上,“这是城里几个大户联名送来的‘慰问金’,说是犒劳咱们打鬼子。可你前脚收了钱,后脚就得保证人家的买卖照做,家宅平安。这城,是咱们打下来的,也是咱们背上身的包袱。” 正说着,新任参谋长沈泉拿着一份手绘的地图走了进来。他身上那股子中央军的严谨劲儿,跟这间乱糟糟的办公室格格不入。 “团长,政委。”沈泉一个立正,“我根据现有兵力和城防工事,草拟了一份河源县城防计划。我建议,将全团兵力分为三部分,一部分守城,一部分作为机动预备队,另一部分在外围山区建立前哨阵地,互为犄角……” “停停停!”李云龙听得一个头两个大,他摆了摆手,“沈参谋长,你说的这些,老子都听不明白。老子就知道,鬼子要是打过来,咱们就跟他干!搞那么多花里胡哨的干什么?” 沈泉张了张嘴,脸上的表情有些无奈。他发现,跟这位新团长沟通军事,比攻打一座炮楼还难。 就在这时,那个熟悉的情报干事,像一颗出膛的炮弹,再一次撞开了办公室的门。他手里捏着一枚小小的蜡丸,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团……团长!天……天大的情报!” 李云龙眼睛一亮,一把抢过蜡丸,熟练地捏开,抽出里面的棉纸。他把纸条凑到灯下,逐字逐句地看了起来。 办公室里,所有人都看着他。只见李云龙的表情,从漫不经心,到惊讶,再到瞳孔猛地收缩,最后,他脸上浮现出一股混杂着狂喜和贪婪的神情,就像一头饿了十天的狼,看到了一整片羊圈。 “我的亲爹姥姥……”孔捷凑了过来,伸长了脖子,“老李,又送啥好东西了?” 李云龙没说话,他把那张薄薄的棉纸,像宝贝一样拍在桌上,用一种梦呓般的语调念道:“七日后,关东军换防军列,编号甲-731,经同蒲线南下。货单:九七式中型战车十二辆,九四式超轻型战车二十辆,冬装及药品……” “战……战车?”孔捷的眼珠子瞬间瞪圆了,口水差点从嘴角流下来,“是那……那种在地上跑的铁王八?” “坦克!”沈泉失声叫了出来,他一把抢过地图,脸上血色尽褪,“团长,这是陷阱!绝对是陷阱!在铁路上伏击装甲军列,和送死没有区别!鬼子只要在沿线摆上一个大队,我们这点人,连坦克的边都摸不到,就得被机枪和炮火打成筛子!” 赵刚的脸色也变得惨白,他死死盯着李云龙:“老李,你冷静点!这位‘亲爹’,这次是真的要把我们往死里送了!坦克是什么?那是陆战之王!我们拿什么去打?拿命去填吗?” 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李云龙粗重的呼吸声。 他忽然笑了起来,先是低笑,然后是狂笑,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出来了。 a “陷阱?送死?”李云龙猛地止住笑,一拳砸在桌上,震得桌上的子弹壳叮当作响。 他红着眼睛,扫视着每一个人,声音里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疯狂。 “你们他娘的懂个屁!筱冢义男那老小子,是想把咱们困死在河源县这个笼子里!咱们现在看着是人五人六了,可只要他把主力拉过来,拿大炮轰,拿坦克碾,咱们这县城就是个活棺材!” 他走到地图前,手指重重地戳在同蒲铁路上。 ? “可现在,机会来了!这位‘亲爹’,不是给咱们送毒药,是给咱们送来了砸开这笼子的锤子!是给咱们送来了能守住这片家业的獠牙!” 李云龙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盯着沈泉:“沈参谋长,我问你,要是有十几辆坦克,你有没有把握,把这河源县城,给老子守成铁打的江山?”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沈泉的呼吸急促起来。他是个真正的军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坦克在战场上的分量。十几辆坦克,足以改变一场局部战役的走向。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艰难地开口:“有……有坦克,再加上城防工事……别说守,我们甚至可以主动出击!” “那他娘的还说什么!”李云龙一拍大腿,“这买卖,咱们干了!天大的风险,也得干!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老子这辈子,就没打过富裕仗,今天,老子就要尝尝开铁王八的滋味!” 他环视一圈,声音陡然拔高:“传我命令!全团上下,一级战备!沈泉,你给老子把脑子里所有打坦克的招数都掏出来!张大彪,你带人去给老子把铁路沿线摸清楚!孔捷,你把全团最好的兵都给老子挑出来!” “他筱冢义男不是想看老子死吗?”李云龙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老子偏要活出个人样给他看!不光要吃他的肉,还要把他这口锅都给端了!” ----------------- 太原,第一军司令部。 樱羽宫道康正陪着筱冢义男下棋。棋盘上,筱冢义男的黑子已经将白子围得水泄不通,只剩最后一口气。 “殿下,您看,李云龙就是这片白子。”筱冢义男得意地落下一子,彻底断了白子的生路,“他龟缩在河源县城,看似安稳,实则已经成了我的瓮中之鳖。我随时可以提子,将他彻底消灭。” 道康微微一笑,从棋盒里拈起一枚白子,轻轻放在了棋盘外的一个无关紧要的位置。 “将军,困兽犹斗。若是这枚白子,不顾一切地跳出棋盘,攻击您的棋盒呢?” 筱冢义男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殿下说笑了。他没有这个胆子,更没有这个实力。他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加固城墙,祈祷我的总攻能晚来几天。” 就在这时,一名通讯参谋匆匆走了进来,递上一份电报。 “将军,华北方面军司令部急电,询问我部关于‘甲-731’号军列的沿线安防计划。” 筱冢义男接过电报,扫了一眼,不以为意地递给道康:“一列普通的换防军列而已,沿线部队按常规戒备即可。现在我们的重心,是即将对河源展开的‘铁壁合围’。不能为这点小事分心。” 道康接过电报,脸上露出赞同的神色:“将军英明。李云龙现在必然全部精力都在城防上,绝无余力他顾。不过为稳妥起见,是否可以提醒一下阳泉驻军,让他们对正太线东段稍加留意?” 他的提醒,恰到好处,既显得思虑周全,又巧妙地将筱冢义男的注意力,从军列将要经过的、靠近平安县的同蒲线,引向了更东边的正太线。 “殿下思虑周全,就按您说的办。”筱冢义男满意地点了点头,他越发觉得,这位年轻的亲王,就是上天赐给他的福星。 送走筱冢义男,道康脸上的笑容缓缓敛去。 他走到窗边,看着远方太行山脉的轮廓。 他知道,自己刚刚落下的那一子,已经将整个棋局,推向了最疯狂的边缘。他将帝国最锋利的獠牙,送到了那头他亲手喂养的猛虎嘴边。 这一口咬下去,是咬断敌人的喉咙,还是咬碎自己的满嘴牙,全看李云龙的本事了。 而他,樱羽宫道康,帝国最耀眼的新星,正穿着这身名为“荣耀”的囚衣,站在这座名为“司令部”的牢笼里,静静地等待着。 等待着那声,即将震动整个华北的,虎啸。 喜欢穿成鬼子亲王,开局给总部送大礼请大家收藏:()穿成鬼子亲王,开局给总部送大礼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4章 锤子与钉子(2) “炸铁路?那铁王八不就翻到沟里去了?老子要的是囫囵个儿的铁王八,不是一堆废铁!” 李云龙一嗓子,把沈泉刚在地图上比划出来的爆破点吼得烟消云散。 新上任的沈参谋长,这位科班出身的高材生,正拿着铅笔,一脸认真地在地图上规划着伏击阵地、反坦克壕、集火点……一套标准的不能再标准的教科书式打法。他准备了整整半宿,觉得这次终于能让这位土包子团长见识一下什么叫现代军事。 结果,李云龙一句话就把他的心血全给否了。 “团长,不炸铁路,我们怎么让火车停下来?”沈泉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他尽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在请教,而不是质疑,“装甲军列通常前后都有警戒车厢,一旦发现异常,他们的机枪和车载炮火能在三十秒内把伏击点变成一片火海。” “谁说要硬拦了?”李云龙把缴获来的日军指挥刀往桌上一插,刀尖“哆”的一声,陷进木头里半寸,“咱们得‘请’它停下来。” 办公室里,赵刚、孔捷、沈泉,三个人六只眼睛,齐刷刷地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说胡话的醉鬼。 “老赵,”李云龙不理他们,反而扭头问赵刚,“你念过书,见识多。你说,什么情况下,火车必须得停?” 赵刚一愣,下意识地回答:“前方铁轨损毁,或者……有紧急信号?” “着啊!”李云龙一拍大腿,“铁轨不能炸,炸了就翻了。但咱们可以给它‘修’一下嘛!” 他咧开嘴,那笑容看得沈泉心里直发毛。 “张大彪!”李云龙吼道。 “到!” “你带人,连夜去前面那个叫‘野狼谷’的地段。那地方两边都是山,是个好地方。你给老子把一段铁轨拆了,记住,别扔,就放在旁边。再派几个最机灵的兵,换上鬼子的工兵服,拿着家伙,在那儿假装修铁路!” 孔捷听明白了,他倒吸一口凉气:“老李,你这是要玩灯下黑啊!鬼子能上当?” “他不上当也得上当!”李云龙的眼睛里冒着光,“你想想,深更半夜,看到自己人在修铁路,那火车司机第一反应是啥?是停车!是问问情况!只要他把速度降下来,哪怕只是降到跟牛车一样慢,那就是咱们的机会!” “和尚!” “在!”魏大勇一步跨出,浑身都是按捺不住的兴奋。 “你带突击队,埋伏在铁道两边的山坡上。火车一慢下来,不用等老子下命令,就给老子像下山的猴子一样,跳上去!记住,别恋战,别管前后那两个铁王八壳子,直奔中间那几节平板车!给老子把坦克上的油布掀了,钻进去!谁第一个开动坦克,老子赏他一箱牛肉罐头,再给他找个婆娘!” “是!”魏大勇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沈参谋长,”李云龙最后看向沈泉,脸上带着不容置疑的笑意,“剩下的,就按你的计划来。你不是要挖反坦克壕吗?挖!就在‘野狼谷’后头一公里,给老子挖个又深又宽的。万一,我是说万一,前面没拦住,这道沟,就是咱们最后的保险!” 沈泉看着李云龙,半天没说出话来。 这个计划,疯狂,粗野,破绽百出,简直就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一场豪赌。可不知道为什么,从李云龙嘴里说出来,却带着一种让人不得不信服的魔力。 “老李,这太冒险了。”赵刚的声音有些干涩,“万一鬼子不停,直接开枪扫射,我们埋伏在两边的弟兄……” “打仗,哪有不死人的?”李云龙打断他,声音沉了下来,“咱们现在,是被筱冢义男圈在河源县这个笼子里等死。不拿命去搏一把,早晚是个死!与其让鬼子拿大炮轰死,不如去摸一把铁王八,死了也算开了眼!” 他拔出桌上的指挥刀,在空中挥了挥。 “就这么定了!全团行动!他筱冢义男不是想看戏吗?老子就给他唱一出‘猴子偷桃’!” 七天后的深夜,同蒲线,野狼谷。 冷月如钩,山风刮在脸上像刀子。 铁轨边上,几个穿着日军工兵服的独立团战士,正拿着撬棍和扳手,煞有介事地敲打着一段被拆下来的铁轨,嘴里还用现学的半吊子日语骂骂咧咧。 山坡上,魏大勇带着突击队的弟兄们,像一块块石头,趴在冰冷的草丛里,大气都不敢喘。每个人的怀里,都揣着两颗手榴弹,手里攥着上了刺刀的步枪。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战士们的手脚都冻得有些麻了。 “队长,鬼子能来吗?别是情报有误吧?”一个年轻的战士小声嘀咕。 “闭上你的乌鸦嘴!”魏大勇压低了声音骂道,“把耳朵给老子竖起来!”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顺着铁轨,一直传到脚底。 来了!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几分钟后,一束刺眼的亮光划破黑暗,伴随着“况且、况且”的巨大轰鸣声,一头钢铁巨兽,拖着长长的黑烟,从山谷的拐角处钻了出来。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是鬼子的军列! 火车头的大灯,把铁轨照得雪亮。司机远远地就看到了前方铁轨上那几个晃动的人影,以及旁边那段被拆下的铁轨。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巨大的惯性让车厢一节节地向前冲撞,发出震耳欲聋的金属摩擦声。火车头在离“工兵”们不到一百米的地方,缓缓停了下来。 一个日本军官从车窗里探出头,大声用日语呵斥着什么。 就是现在! “给老子冲!” 魏大勇一声怒吼,第一个从山坡上弹了起来。 上百条身影,像被惊动的蝗虫,从铁路两旁的黑暗中猛地扑了出来。他们没有开枪,只是死死地抱着手里的武器,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那辆正在减速的钢铁长龙冲去。 火车上的鬼子反应了过来,前后两个闷罐车厢的射击孔里,瞬间喷出了火舌。 “哒哒哒……” 机枪子弹像雨点一样扫过来,冲在最前面的几个战士,连哼都没哼一声,就栽倒在地。 但后面的人,眼睛都红了,脚下没有丝毫停顿。他们踩着战友的身体,迎着弹雨,冲到了车皮底下。 魏大勇身手最是敏捷,他像只猿猴,抓住一节平板车边缘的把手,手臂一用劲,整个人就翻了上去。 车上,盖着巨大油布的,正是那狰狞的钢铁怪兽——九七式中型战车! 两个鬼子护卫刚反应过来,就被魏大勇手里的短刀,一人一下,干净利落地抹了脖子。 “都给老子上!”魏大勇一把扯开油布,对着坦克的顶盖,又踹又砸。 越来越多的战士爬上了火车。他们和车上的鬼子护卫绞杀在一起,没有枪声,只有刺刀入肉的闷响和临死前的惨叫。 李云龙也带着人冲了上来,他没上平板车,而是直奔火车头。 “把车头给老子拿下!” 火车司机见势不妙,猛地拉动了汽笛,想要重新加速。 “想跑?没门!” 李云龙一脚踹开车门,对着里面目瞪口呆的两个鬼子司机,抬手就是两枪。 火车头里,瞬间安静了。 而另一边,魏大勇已经用枪托砸开了坦克的顶盖,他看也不看,直接把两颗拔了弦的手榴弹扔了进去。 “轰!轰!” 两声闷响,一股黑烟从坦克里冒了出来。 魏大勇跳进去,片刻之后,又钻了出来,满脸黑灰,冲着下面大吼:“他娘的,里面的人震晕了!快来人帮忙!” 一辆,两辆…… 战士们用最野蛮、最原始的办法,一节车厢一节车厢地清理,一辆坦克一辆坦克地夺取。 就在这时,军列最后那节一直没有动静的押运车厢里,突然响起了重机枪的声音。一个日军少佐,正指挥着最后的兵力,进行疯狂的反扑。 “团长!后头还有硬茬子!” 李云龙从火车头里探出头,看着那节不断喷吐火舌的车厢,眼睛一眯。 他跳下车,从一个战士手里抢过一挺歪把子机枪,对着山坡上的孔捷大吼: “孔二愣子!把老子缴获的意大利炮……不对,把咱们的迫击炮给老子拉过来!老子要炸了这狗日的!” 喜欢穿成鬼子亲王,开局给总部送大礼请大家收藏:()穿成鬼子亲王,开局给总部送大礼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5章 饲养员 太原,第一军司令部。 一盆炭火,烧得正旺,将樱羽宫道康的办公室烘得暖意融融。他刚刚换下笔挺的军装,穿着一件深蓝色的丝质睡袍,正用一块鹿皮,仔细擦拭着那把银质裁纸刀。刀身光洁如镜,映出他平静无波的脸。 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撞开,通讯课的山田少佐连敲门都忘了,他像一头被捅了窝的野猪,冲了进来,帽子都跑歪了。 “殿下!出事了!甲-731次军列,在……在野狼谷,遭到八路军伏击!”山田的声音因为恐惧和急促,变得尖利刺耳。 道康擦拭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他抬起头,目光依旧平静,仿佛听到的不是紧急军情,而是窗外的一声鸟鸣。 “伤亡如何?装备损失情况?” “不……不清楚!”山田的额头上全是冷汗,“野狼谷的电讯被完全切断了!我们只在遇袭前,收到过一份请求停车的信号记录!阳泉驻军派出的侦察机,在黎明时分抵达,报告说……说铁轨上,只剩下一片狼藉和……皇军士兵的尸体。军列,军列不见了!” “不见了?”道康缓缓放下裁纸刀,站起身。 就在这时,筱冢义男裹着一身寒气,大步流星地闯了进来。他的脸色铁青,眼球里布满了血丝,像一头即将发狂的狮子。 “八嘎!疯子!李云龙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筱冢义男一进门,就一脚踢翻了旁边的炭盆,烧红的木炭滚了一地,发出滋滋的声响。“他怎么敢!他怎么敢去动装甲军列!他拿什么去打?用他那些土八路的身体吗?!” 他像困兽一样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地咒骂着,愤怒和挫败让他失去了往日的沉稳。 - “十二辆九七式中战,二十辆九四式!那是一个战车联队的骨干!是关东军的宝贝!现在,全都没了!我怎么向方面军司令部交代?怎么向大本营交代?”筱冢义男猛地停住,死死盯着道康,“殿下!这是您的计划!您说他是一条被圈在池塘里的鱼,可现在,这条鱼跳出来,把我们运鱼的船都给砸了!” 道康没有辩解,他弯下腰,用火钳,将滚落在地上的木炭,一块一块地夹回盆里。动作不紧不慢,仿佛在整理一盘被打乱的棋局。 “将军,您先息怒。”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奇特的镇定力量,让狂怒的筱冢义男不由自主地安静了下来。“李云龙的确是一条疯狗,一条被逼到绝境的疯狗。这恰恰说明,我们之前的判断,是正确的。” 筱冢义男一愣。 道康站直身子,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他为什么要去拼死一搏?因为他怕了。他知道,困守在河源那座小县城里,就是死路一条。他知道,我们为他准备的‘铁壁合围’,是他绝对无法抵挡的。所以,他才会像一个输光了所有筹码的赌徒,压上自己的全部身家,去赌那万分之一的可能。” 筱冢义男的呼吸渐渐平复,他开始顺着道康的思路思考。 “您想过没有,将军。”道康走到地图前,目光落在河源县城那个点上,“他现在是抢到了一堆铁疙瘩,可他会用吗?他手下那帮泥腿子,见过坦克长什么样吗?他们有油料吗?有炮弹吗?有维修的技师吗?” 道康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带着怜悯的冷笑:“他没有。他只是抢到了一堆烫手的山芋。为了这堆山芋,他暴露了自己最大的野心,也彻底撕毁了所有的伪装。从今天起,他不再是需要我们‘养’的猪,而是一头必须被立刻剿灭的,真正的祸患。” “哟西……”筱冢义男的眼睛重新亮了起来,他一拳砸在掌心,“殿下说得对!他这是自寻死路!他以为抢到了坦克就能守住河源?愚蠢!他只会把那座小城,变成他和那些坦克的,共同的坟墓!” “正是如此。”道康微微欠身,“现在,我们不仅有了剿灭他的理由,更有了一个绝佳的机会。我们可以将计就计,以‘追缴失窃战车’的名义,调动重兵。这一次,我们要让他连人带城,一起化为焦土。” “立刻给方面军司令部发电!”筱冢义男的脸上,重新浮现出那种病态的亢奋,“就说我部,有绝对的信心,在半个月内,全歼李云龙部,并完整缴获所有被劫战车!请求战术指导!” 他快步向外走去,走到门口,又回过头,对着道康深深一躬:“殿下,您才是帝国真正的擎天之柱。是我,太过短视了。” 门,被关上了。 办公室里恢复了寂静,只有炭火偶尔发出的轻微爆裂声。 道康脸上的微笑,一点点地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冰冷。 他走到窗边,推开窗,太原城凌晨的寒风,像刀子一样灌了进来。他没有感到寒冷,反而觉得这股风,吹散了他心头最后一丝伪装的热气。 疯狗?赌徒? 不。 他知道,李云龙是一头真正的猛虎。而自己,就是那个亲手为他装上獠牙的饲养员。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他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的,不是军列的残骸,也不是筱冢义男那张狂热的脸。而是一个遥远的,被烧成黑炭的村庄。 那是他的故乡。 他记得那年秋天,稻谷正黄,空气里弥漫着丰收的香气。然后,太阳旗来了。那股香气,很快就被硝烟和血腥味所取代。他记得母亲倒在血泊里,手里还紧紧攥着一个给他做的布老虎。他记得那个平日里最疼他的老村长,被倒吊在村口的槐树上,开膛破肚。 - 他记得自己躲在干涸的井底,听着外面同胞的惨叫和侵略者的狂笑,指甲深深地抠进了井壁的泥土里,满嘴都是血和土的腥味。 从那一刻起,他就死了。 活下来的,是樱羽宫道康。一个流着最高贵血脉的,帝国的亲王。 他睁开眼,眼底是一片沉静的,燃烧的熔岩。 他走到办公桌前,提起笔,以筱冢义男的名义,草拟着一份给华北方面军司令部的“作战计划”。 计划里,他“建议”以两个步兵大队,配属一个炮兵中队,对河源县城,展开一次“试探性”的进攻。 他特意在地图上,标出了一条最适合炮兵阵地展开,却也最容易被小股部队渗透绕后的进攻路线。 他还在后勤补给清单上,轻描淡写地加了一句:“为应对敌可能之装甲力量,建议为前线部队,补充部分‘九七式高爆弹’及‘黄色炸药包’。” 这是在教李云龙,该怎么打坦克,该用什么弹药。 这是在用皇军的精锐,去给李云龙那支刚刚诞生的、幼稚的装甲部队,当第一块磨刀石。 他要用帝国的鲜血,来为那支未来的铁军,举行一场最盛大的“授牙”典礼。 写完,他将文件放入绝密文件夹,准备天亮后,交给筱冢义男过目。他知道,那个被胜利冲昏了头脑的司令官,绝不会看出其中的玄机。 做完这一切,他重新坐回沙发,为自己倒了一杯冰冷的清水。 他看着窗外,天际线已经泛起了一丝鱼肚白。 他知道,那头他亲手喂养的猛虎,此刻正在舔舐着伤口,同时也在熟悉着自己新生的、锋利的獠牙。 总有一天,这头猛虎会踏平山河,来到这座牢笼前。 然后,将他这个饲养员,连皮带骨,撕得粉碎。 道康端起水杯,一饮而尽。 他,无比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喜欢穿成鬼子亲王,开局给总部送大礼请大家收藏:()穿成鬼子亲王,开局给总部送大礼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6章 铁王八与识字班 河源县城的县政府大院,成了个露天车展。 十几辆九七式中战和二十辆豆丁坦克,歪歪扭扭地停在空地上,像一群刚从泥潭里爬出来的史前巨兽。战士们围着这些铁疙瘩,伸着脖子,瞪着眼睛,看什么都稀奇。有的用手敲敲履带,听听声响;有的拿刺刀去刮上面的漆,想看看有多厚;还有的干脆爬到炮塔上,学着电影里的样子,摆出威风凛凛的姿势。 李云龙嘴里叼着根没点燃的雪茄,那是从鬼子军官身上摸来的。他背着手,围着一辆九七式坦克转悠,活像个刚得了宝贝的地主老财,脸上每一条褶子里都透着得意。 “沈参谋长,看见没?”他用雪茄指了指坦克,“这玩意儿,叫啥来着?九七式!关东军的宝贝蛋!现在,是咱们独立团的了!” 沈泉的表情很复杂。他一夜没睡,正带着几个懂点机械的兵,围着坦克研究。身为一个正规军官,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堆钢铁的价值,但也比任何人都清楚眼下的窘境。 “团长,这东西……我们动不了它。”沈泉指着坦克屁股后头几个看不懂的阀门和管线,一脸的无奈。 “动不了?”李云龙把雪茄往地上一吐,“他娘的,老子就不信这个邪!和尚!” “到!”魏大勇从一辆豆丁坦克的顶盖上跳了下来。 “你,带几个人,给老子把这玩意儿发动起来!让弟兄们都开开眼,看看铁王八是怎么跑的!” 魏大勇领了命,带着几个突击队员,围着坦克折腾起来。几个人使出吃奶的劲,想转动那个巨大的启动摇柄,结果摇柄纹丝不动,反倒把一个战士的腰给闪了。 “团长,不行啊,这玩意儿比磨盘还沉!”魏大勇抹了把汗。 孔捷凑了过来,出了个主意:“老李,要不……咱们找几匹骡子来,在前头套上,拉着它走?” “拉你个头!”李云龙一脚踹在孔捷屁股上,“老子要的是会自己跑的铁老虎,不是等着人拉的铁棺材!” 他烦躁地绕着坦克走了一圈,对着一个看起来像是油箱盖的东西,使劲踹了两脚。“他娘的,这玩意儿是吃什么的?草料肯定是不吃了。老赵,你念过书,你说说!” 赵刚正拿着一本从车里翻出来的日文手册,看得一个头两个大。手册上全是图,可旁边的字一个都不认识。“看图上画的,好像要往里头灌一种油。可咱们哪有油?” “油?”李云龙眼珠子一转,想起缴获的清酒,“去,把孔二愣子藏起来的酒都给老子搬过来!给它灌进去,让它也尝尝东洋货!” “胡闹!”赵刚和沈泉异口同声地喊了出来。 沈泉急得满头大汗:“团长,这是柴油机,得用柴油!灌酒精进去,会把整个发动机都烧了!” 整个大院里,欢腾的气氛渐渐冷却了下来。战士们看着这堆动弹不得的铁疙瘩,脸上的兴奋变成了迷茫。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死了几十个弟兄,抢回来的宝贝,居然是堆废铁? 李云龙的脸也拉了下来。他感觉自己就像个饿汉,面前摆着一桌满汉全席,却发现自己没长嘴。 “他娘的!”他狠狠一拳砸在坦克的装甲上,震得手掌生疼,“老子就不信了,活人还能让尿憋死?沈泉,把那小鬼子的鸟语书拿来!” 他把手册摊在地上,指着上面的图,开始了自己的“看图说话”。 “你看这个,像个茶壶,旁边画着水滴,这肯定是加水的!这个,像个漏斗,肯定是加油的!还有这个,一堆齿轮,旁边一个扳手,肯定是启动的开关!” 一群人围着,听得一愣一愣的,还真觉得有几分道理。 “团长,那这几个字写的啥?”一个战士指着图下的日文问。 李云龙眼一瞪:“老子要是认识字,还用得着在这儿跟你废话?传我命令,全团上下,所有认识字的,不管是张三李四,还是王二麻子,都给老子集中起来!成立一个‘坦克扫盲班’!谁能把这玩意儿给老子开动了,老子让他当坦克连的连长!” 命令传下去,结果很尴尬。整个独立团,连新来的晋绥军算上,能认全《三字经》的都不超过二十个,更别提鬼子的蝌蚪文了。 绝望,像乌云一样,笼罩在县政府大院上空。 就在李云龙快要彻底爆发的时候,那个熟悉的情报干事,又一次像个救星,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 “团长!又……又来信了!” 李云龙一把抢过蜡丸,手都有些抖。他展开那张薄薄的棉纸,眼睛瞬间亮得像两盏探照灯。 赵刚和沈泉赶紧凑了过去。 纸上,没有多余的废话。 第一部分,是一副手绘的、极其简化的坦克启动图。上面用中文标注着:“一、开油路;二、减压;三、摇;四、合压。”简单粗暴,一看就懂。 第二部分,是一段话:“阳泉城西,福山酒厂,实为日军三号预备仓库。内存柴油三百桶,九七式高爆弹五百发。守备,伪军一个连。”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三部分,只有一句话,字迹潦草,仿佛写得很急:“速取。日军先头部队,三日内必至。” “我的亲爹啊!”孔捷一把抢过纸条,激动得浑身发抖,“这……这不光送肉,连筷子和碗都给咱们送来了!” “阳泉……福山酒厂……”沈泉在地图上迅速找到了位置,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团长,这是天赐良机!” 前一刻还弥漫在大院里的绝望和颓丧,瞬间被一股更加狂热的火焰所点燃。 李云龙看着手里的纸条,像是看着一道圣旨。他猛地把纸条拍在坦克装甲上,发出一声脆响。 “都他娘的别垂头丧气了!救星来了!”他冲着所有人大吼,“和尚,你带上扫盲班的弟兄,照着这张图,给老子研究!天黑之前,要是还发动不起来,你们就全都给老子去伙房刷锅!” 他又转向张大彪:“你的一营,还有沈泉的三五八团弟兄,都给老子换上伪军的衣服!拿上家伙!” 李云龙跳上一辆坦克的车顶,环视着底下那一张张重新燃起希望的脸,声音响彻整个大院。 “弟兄们,咱们的铁王八没油喝了,怎么办?” “抢!”人群中,不知是谁吼了一声。 “对!抢!”李云龙咧开嘴,露出森白的牙齿,“他筱冢义男不是想看咱们的笑话吗?老子偏不让他看!他以为咱们占了县城就动弹不得了?老子今天就开着坦克,去他阳泉的家门口,喝他酿的酒,烧他存的油!” “传我命令!目标,阳泉福山酒厂!给咱们的铁王八,弄点像样的嚼谷回来!” 喜欢穿成鬼子亲王,开局给总部送大礼请大家收藏:()穿成鬼子亲王,开局给总部送大礼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7章 铁虎的食谱 县政府大院里,魏大勇正领着几个从全团扒拉出来的“文化人”,围着一辆九七式坦克,像一群准备解剖牛的屠夫。那张用中文标注的启动图,被小心翼翼地摊在炮塔上,成了唯一的圣旨。 “第一步,开油路!”魏大勇扯着嗓子,把李云龙的命令当军令念。 几个战士猫着腰,在坦克屁股后头摸索了半天,对着一堆阀门管子面面相觑。“队长,哪个是油路?”一个战士满手油污,一脸懵。 “废话!画上不是标着吗?长得最像水龙头的那个!”魏大勇指着图上一个简笔画的阀门。 一个战士试探着拧了一下,纹丝不动。另一个急了,从腰里摸出个管钳,咔嚓一下夹住,使出吃奶的劲儿一扳。只听“嘎”的一声脆响,阀门是转动了,可上面也多了一道清晰的钳印。 “第二步,减压!第三步,摇!” 几个膀大腰圆的战士,把那根粗大的启动摇柄插进坦克尾部的启动口。一人喊号子,几人同时发力。那摇柄沉得像焊死在车上,几个人脸都憋成了猪肝色,坦克却连个屁都没放。 “他娘的,没吃饭吗!”魏大勇一脚踹在一个战士的屁股上,“给老子用力!” 县长办公室的窗户边,李云龙叼着雪茄,看得心急火燎。旁边的赵刚端着个搪瓷缸,眉头拧成个疙瘩:“老李,别把机器弄坏了。这可不是咱们的骡子,你踹它两脚也没用。” 李云龙刚想骂娘,院子里突然传来一声剧烈的咳嗽,一股浓烈的黑烟从坦克排气管里喷涌而出,紧接着,是一阵断断续续的“吭哧、吭哧”声,最后,所有杂音汇成一股,化作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 “轰隆隆隆——” 柴油发动机独有的沉闷轰鸣,像一声惊雷,炸响在河源县城的上空。整个大院瞬间安静,所有人都被这钢铁巨兽苏醒的怒吼给镇住了。随即,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 “动了!动了!” “俺的娘哎,这铁王八活了!” 李云龙嘴里的雪茄“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他却浑然不觉,咧着大嘴,笑得像个三百斤的孩子。他一把搂住赵刚的肩膀,使劲晃了晃:“老赵!你听见没!听见没!这是他娘的龙吟!是咱们独立团的龙!” 赵刚被他晃得头晕眼花,看着院子里那台剧烈抖动、发出咆哮的坦克,再看看战士们那一张张狂热崇拜的脸,心里那股不安愈发沉重。他觉得,李云龙不是养了一条龙,而是从潘多拉的盒子里,放出了一头他自己也控制不了的猛兽。 夜色如墨。 几辆蒙着帆布的卡车,借着月光,在通往阳泉的土路上颠簸。打头的一辆车里,张大彪正抱着一挺歪把子,眼睛瞪得像铜铃,死死盯着前方。旁边的沈泉,则摊开地图,借着驾驶室里微弱的灯光,一遍遍地核对着路线。 “沈参谋长,我说你累不累?”张大彪终于忍不住了,“这都快到地方了,你那地图都快让你看出包浆了。不就是个酒厂,一帮伪军,咱们冲进去,一人一梭子,完事儿!” 沈泉抬起头,他那张总是很严肃的脸上,此刻写满了凝重。“张营长,你不觉得……太顺利了吗?”他压低了声音,“情报精准到这种地步,连守备是一个连的伪军都一清二楚。这不像是情报,倒像是……一份写好了的剧本。我们就像是照着剧本演戏的戏子。” “演戏?”张大彪把机枪往腿上一横,“老子就喜欢演这种戏!管他谁是写戏的,只要最后让咱们把东西搬回家,他就是我亲爹!” 沈泉没再说话,只是默默地把地图折好。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在三五八团时,每次行动前,都要反复侦察,制定几套预案,即便如此,也常常会因为一个意外的情报失误,导致整个行动失败。可到了独立团,打仗好像成了一件极其简单的事。缺枪,有人送枪。缺粮,有人指路。现在缺油,连油库的地图和钥匙都一并奉上。 这仗打得,太不真实了。 福山酒厂,与其说是酒厂,不如说是个大号的货场。高高的院墙圈着几个巨大的仓库,门口的岗楼上,一盏昏黄的灯泡照着几个聚在一起推牌九的伪军。他们的步枪歪歪斜斜地靠在墙角,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劣质烟草和酒精混合的味道。 张大彪从卡车上跳下来,做了个手势。几十个换上了伪军军装的战士,猫着腰,像一群夜行的狸猫,悄无声息地摸了过去。 “妈的,对三!”一个伪军班长把两张牌往桌上用力一拍,冲着其他人嚷嚷,“给钱给钱!” 他话音刚落,后脑勺就被人用枪托结结实实地来了一下,连哼都没哼一声,一头栽倒在牌桌上。 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黑洞洞的枪口已经顶在了他们的脑门上。 “八……八爷饶命!”一个伪军吓得魂飞魄散,裤裆里一股热流,“好汉,你们是哪条道上的?我们连长在里头跟相好的睡觉呢,钱都在他那儿!”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张大彪一脚把他踹开,骂了句:“废物!” 战斗,或者说接收,过程顺利得令人发指。几十个战士冲进院子,对着天空放了两枪,里面的伪军就从各个屋子里举着手跑了出来,跑得最快的,是那个光着膀子的连长。 “都别动!谁动打死谁!”张大彪吼道。 那伪军连长一看这阵势,腿都软了,点头哈腰地说:“长官,长官,我们不动,我们绝对不动。您要钱还是要粮?仓库里都有,您随便拿,就当是……孝敬您老的。” “给老子滚一边去!” 战士们用撬棍砸开最大一个仓库的门锁,一股浓郁的柴油味扑面而来。手电筒光柱扫过去,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仓库里,黑色的油桶堆得像小山一样,一眼望不到头。而在油桶旁边,是码放得整整齐齐的木箱。 沈泉快步上前,用刺刀撬开一个箱子,里面,在干草的包裹下,一枚枚黄澄澄的57毫米坦克炮弹,正闪着冰冷的光。 “发了……这次真的发了!”一个战士喃喃自语。 他们还发现了成箱的机枪子弹,崭新的履带板,甚至还有几箱包装完好的德国制轴承和滤芯。在一个角落里,一个穿着日军技师服的矮个子日本人,正抱着个酒瓶,醉得不省人事。 * 张大彪乐得嘴都合不拢了,上去就给了那醉醺醺的鬼子两巴掌,把他抽醒,然后用麻绳捆了个结实。 “快!装车!能搬走的全给老子搬走!”张大彪扯着嗓子大吼,声音里全是狂喜。 战士们像蚂蚁搬家一样,把一桶桶柴油、一箱箱炮弹往卡车上扛。沈泉站在仓库门口,看着这疯狂而又井然有序的一幕,心里那股不真实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这哪里是什么预备仓库,这分明就是为他们这支刚刚诞生的装甲部队,量身定做的补给大礼包。从燃料到弹药,从备件到技师,一应俱全。 那个神秘的“亲爹”,想得比李云龙自己还要周到。 他到底想干什么? 沈泉不敢再想下去。他只知道,天亮之后,当阳泉的日军发现这里变成一个空壳时,整个山西的鬼子,都会彻底疯狂。 他看了看天色,对着正在催促战士们加快速度的张大彪说:“张营长,快,没时间了!我们必须在天亮前,回到山里!” 几辆超载的卡车,发动了引擎,沉重的车身压得轮胎都变了形。它们载着一支军队脱胎换骨的希望,在黎明前最深沉的黑暗里,向着太行山的方向,疯狂驶去。 喜欢穿成鬼子亲王,开局给总部送大礼请大家收藏:()穿成鬼子亲王,开局给总部送大礼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8章 醉鬼与教官 黎明前的黑暗,被卡车引擎的轰鸣声撕开了一道口子。当张大彪那几辆被压得几乎要趴在地上的卡车,摇摇晃晃地驶入河源县城时,整个县城都醒了。战士们从屋里、从墙角、从被窝里钻出来,看着那些装得冒尖的油桶和木箱,眼睛里冒出的光,比卡车的车灯还亮。 “发财了!发财了!” “俺的娘,这得有多少油?够咱们的铁王八喝到明年了吧!” 张大彪从驾驶室里跳下来,腿都软了,可腰杆挺得笔直,像个打了大胜仗的将军。他一把扯开一个木箱上的帆布,露出里面黄澄澄的炮弹,冲着围上来的人群吼道:“都看清楚了!这,是咱们铁王八的嚼谷!硬得很,专啃鬼子的骨头!” 人群爆发出震天的欢呼。所有的疲惫、不安和对未来的迷茫,在这一刻,都被这堆积如山的钢铁和柴油给冲得一干二净。 李云龙是在一片嘈杂声中,趿拉着鞋从县政府里冲出来的。他看到那满院子的战利品时,嘴巴张得能塞进去一个炮弹。他绕着卡车走了一圈,拍拍这个油桶,摸摸那个木箱,最后,目光落在了被两个战士从车上拖下来的一个五花大绑的矮个子日本人身上。 那鬼子穿着一身油腻腻的技师服,宿醉未醒,脑袋耷拉着,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小调。 “这就是那个会伺候铁王八的?”李云龙走上前,捏着鼻子扇了扇,一股酒气混着机油味。 “报告团长!”张大彪一个立正,“就是他!在酒厂仓库里发现的,抱着个酒瓶子睡得跟死猪一样!” 李云龙乐了。他蹲下身,拍了拍那鬼子的脸。“嘿,醒醒,别睡了。到你家了。” 那鬼子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一张放大的、带着不怀好意笑容的脸,吓得一个激灵,酒醒了一半。他叽里咕噜地叫唤起来,手脚并用地挣扎。 “他娘的,还挺有精神。”李云龙站起身,对着旁边看热闹的孔捷一挥手,“孔二愣子,去,把你藏起来的那瓶好酒拿来。咱们得好好招待招待这位‘洋师傅’。” 孔捷的脸瞬间就垮了:“老李,那可是我从鬼子佐官那儿摸来的宝贝,就剩半瓶了……” “废话少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舍不得酒,就套不着会开坦克的鬼子!快去!” 很快,一碗清酒,一盘花生米,摆在了那鬼子技师面前。李云-龙亲自给他松了绑,还把酒碗推到他跟前。“来,别客气。喝!喝完了,跟老子说说,那铁王八,到底该怎么伺候?” 那鬼子叫佐藤,是个随军的技术士官。他看着眼前的酒,又看看周围一圈虎视眈眈的八路军,吓得浑身哆嗦,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不喝?”李云龙脸色一沉,“敬酒不吃吃罚酒?”他扭头对魏大勇说:“和尚,去,把老子那把指挥刀拿来,我给佐藤先生刮刮胡子。” 佐藤一听,脸都白了,他看看酒,又看看魏大勇腰间那把杀气腾腾的短刀,一咬牙,端起酒碗,咕咚一口就闷了下去。 “这就对了嘛!”李云龙哈哈大笑,又给他满上一碗,“咱们中国人,最好客了。佐藤先生,你以后就是咱们独立团的自己人,是咱们坦克部队的总教官!我给你个任务,三天之内,给老子教会五十个能开坦克的兵!干好了,酒管够,肉管饱,我再给你在城里找个漂亮媳-妇!” 佐藤听得半懂不懂,只听明白了“总教官”和“漂亮媳妇”,他愣愣地看着李云龙,眼神里充满了荒诞和迷茫。他觉得自己不是被俘虏了,而是掉进了一个疯人院。 县城外的空地上,独立团有史以来第一个“坦克驾驶员速成班”就这么开张了。总教官佐藤先生,被两个挎着枪的战士“保护”着,手里拿着根木棍,对着一群歪戴着帽子、敞着怀的八路军战士,用蹩脚的中文和比划,讲解着坦克的构造。 魏大勇是第一个学员,也是班长。他爬进驾驶室,对着一堆仪表盘和操纵杆,抓耳挠腮。 “这个,是离合!踩!”佐藤用木棍指着一个踏板。 魏大勇一脚下去,用力过猛,“哐”的一声,差点把踏板踩穿。 “挂挡!一挡!”佐藤的声音都变了调。 魏大勇抓住操纵杆,使出拔萝卜的劲儿,只听“嘎啦”一声刺耳的摩擦声,坦克猛地向前一窜,然后“吭”的一声,又熄火了。 “笨蛋!八嘎!”佐藤气得跳脚,手里的木棍都快挥断了。 “你他娘的骂谁呢!”魏大勇从驾驶室里探出头,眼睛一瞪。 佐藤吓得一哆嗦,立马换上一副谄媚的笑脸,点头哈腰:“不不不,我说的是……太棒了!太棒了!勇士,您是天才!” 整个训练场,鸡飞狗跳。有的坦克刚启动就一头撞进了旁边的土沟里;有的在原地打转,怎么也走不了直线,把地面犁出好几个大圈;还有的油门当刹车,差点把观摩的孔捷给撞飞了。 李云龙抱着胳膊,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他不在乎撞坏几棵树,也不在乎多费几桶油。他要的,就是让这帮泥腿子,尽快跟这些铁疙瘩混熟了,把它们从一堆废铁,变成真正能咬人的老虎。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就在独立团热火朝天地驯养着自己的“铁老虎”时,太原城的第一军司令部,已经炸了锅。 “一个完整的军列!一个战车联队的装备!就这么凭空消失了?!”筱冢义男把一份阳泉驻军发来的紧急电报,狠狠地摔在樱羽宫道康的办公桌上。他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愤怒而变得嘶哑。 “我们的侦察机,在野狼谷发现了战斗痕迹,在福山酒厂发现了被搬空的仓库!李云龙!又是李云龙!他不仅抢了我的坦克,还抢了我的油!他这是要干什么?他要在河源县城,建立一个战车基地吗?!” 樱羽宫道康正慢条斯理地用一把小剪刀,修剪着窗台上一盆文竹。他头也没抬,语气平淡:“将军,这不正是我们希望看到的吗?” 筱冢义男一愣。 道康放下剪刀,转过身,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他拿到了坦克,也拿到了燃料和炮弹。您觉得,以李云龙的性格,他会把这些宝贝藏在仓库里生锈吗?” “他……”筱冢义男的怒火,像是被戳破的气球,迅速地瘪了下去。他明白了道康的意思。 “他不会。”道康替他说了出来,“他会立刻把所有人都动员起来,学习如何使用这些武器。他会把河源县城,变成一个巨大的兵工厂和训练场。他的全部精力,都会放在这几十辆坦克上。他再也无力他顾,更不可能像以前一样,在山区里跟我们捉迷藏了。” 道康走到地图前,用那把银质裁纸刀,在河源县城的位置上,轻轻画了一个圈。“他以为自己得到了无坚不摧的獠牙,却不知道,他也给自己焊死在了一个笼子里。一个我们为他精心准备的,钢铁囚笼。” “哟西!”筱冢义男的眼睛里重新燃起了光芒,“殿下英明!他把所有的宝都押在了坦克上,那我们就让他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装甲作战!” “立刻命令!”筱冢义男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狠厉,“从方面军直属战车队,抽调一个中队,配属一个重炮大队,立刻向河源方向集结!我还要从航空兵团,调来两个飞行中队的攻击机!” 他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李云龙不是想玩坦克吗?我就用帝国最精锐的战车和飞机,去给他好好上一课!我要把河源县城,从地图上彻底抹掉!” 送走亢奋的筱冢义男,道康办公室里的光线,似乎又暗淡了几分。他拿起桌上的那份电报,电报的末尾,有一行不起眼的小字:“福山酒厂内,发现一名技术士官,佐藤健二,下落不明。” 道康的指尖,在那行小字上轻轻划过。 一个技术士官,足以让一支零基础的部队,在最短的时间内,掌握坦克的初步使用技巧。 这颗钉子,是他计划中最重要,也是最不起眼的一环。 他知道,筱冢义男的“铁壁合围”,很快就会展开。那将是李云龙和他的“铁王八”们,面临的第一场真正的考验。 也是他这个饲养员,对自己的作品,进行的第一次验收。 他走到窗边,看着远方太行山的方向,低声自语。 “佐藤君,希望你是个好老师。” “也希望我的学生,不要让我失望。” 喜欢穿成鬼子亲王,开局给总部送大礼请大家收藏:()穿成鬼子亲王,开局给总部送大礼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9章 磨刀石(3) 河源县的坦克速成班,办得比城隍庙会还热闹。佐藤教官的嗓子,在三天之内,就从男高音吼成了破锣。他感觉自己不是在教开车,而是在跟一群会开拖拉机的野牛搏斗。 “离合!离合要慢慢松!不是让你一脚弹出去!”佐藤指着一辆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猛地向前一窜,然后熄火的九七式坦克,气得直跺脚。 驾驶室里,魏大勇探出个脑袋,咧嘴一笑:“教官,劲儿使大了,下次注意。” 话音未落,旁边一辆豆丁坦克,在原地转了三圈之后,一头撞在了县政府的院墙上。“轰”的一声,砖石飞溅,墙上多了个大窟窿。开车的战士吓得脸都白了,半天没敢动弹。 李云龙就抱着胳膊站在不远处,看着这鸡飞狗跳的一幕,非但不生气,反而乐得直拍大腿。“他娘的,看见没,这才叫有劲!劲儿大,说明咱们的兵吃得饱!撞坏几堵墙算什么?等打跑了鬼子,老子把这县政府都拆了重建!” 赵刚的脸都绿了,他捂着心口,感觉自己的血压在跟着坦克的轰鸣声一路飙升。“老李!这都是油!是柴油!不是水!你这么折腾,咱们抢回来的那点家当,不出半个月就得让你败光!” “老赵,看问-题要看长远嘛!”李云龙把手搭在他肩上,“钱是王八蛋,花完了再赚!油烧了,能换来会开坦克的兵,这买卖,值!” 就在这时,一名侦察兵连滚带爬地跑了过来,声音都变了调:“团长!城东三十里,发现大批鬼子!看旗号,是鬼子的步兵联队!” 办公室里的气氛瞬间凝固。 沈泉在地图上迅速标出了鬼子的位置,脸色极其严肃。“团长,鬼子来了。两个步兵大队,配属一个山炮中队。看这架势,是冲着我们来的试探性进攻。”他手指在地图上划了一道防线,“我建议,依托城防工事,将坦克作为机动火力点,部署在几个主要街口,打巷战。绝不能出城野战!” “放屁!”李云龙一巴掌拍在地图上,“老子刚得了屠龙刀,你让老子去厨房剁蒜?咱们的铁王八,是用来冲锋陷阵的,不是用来堵门的!这一仗,不光要打,还要出城打!当着全城百姓的面,让大家伙都开开眼,看看咱们独立团的铁老虎,是怎么咬人的!” “老李,你疯了?”赵刚急了,“我们的兵才刚学会怎么让坦克走直线,你就让他们上战场?这不是去打仗,是去送死!” “怕什么!”李云龙的眼睛亮得吓人,“新打的刀,总得找块石头磨一磨!这送上门来的两个鬼子大队,就是老子给坦克连找的磨刀石!” 他一把将魏大勇拽了过来:“和尚,怕不怕?” “怕个球!”魏大勇把胸脯拍得山响,“早就手痒了!” “好!”李云云龙环视众人,声音里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狂气,“就这么定了!沈泉,你带三五八团的老底子,在城里给老子守好家!孔捷,你把二团拉到两翼,准备给老子包饺子!张大彪,你的一营,跟着老子,带上所有的铁王八,咱们去会会这帮狗娘养的!” 城东,官道。 日军指挥官,坂田少佐,正举着望远镜,观察着远处的河源县城。城墙上,那面刺眼的红旗让他很不舒服。根据司令部的电报,这次只是一次试探性进攻,目的是摸清李云龙部的虚实,尤其是那批被劫走的战车。 “报告少佐,前方发现八路军小股部队,装备……装备了一辆九四式战车!”一个侦察兵气喘吁吁地来报。 坂田放下望远镜,脸上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意。“一辆?看来李云龙是想用我们帝国的战车来吓唬我们。愚蠢的土八路。” 他挥了挥手:“炮兵中队,就地展开!给我把那只铁苍蝇轰掉!步兵第一大队,呈扇形展开,准备进攻!” 日军的山炮阵地,迅速在一片开阔地上构建起来。炮手们熟练地调整着角度和射程,黑洞洞的炮口,对准了远处那辆正耀武扬威的豆丁坦克。 就在日军炮兵准备开火的瞬间,他们侧后方的山坡上,突然响起了惊天动地的轰鸣! 十几辆九七式中型坦克,像一群冲出兽栏的猛兽,从山林里猛地冲了出来!履带碾碎了灌木,卷起漫天尘土,发动机的咆哮声汇成一股钢铁的洪流。 打头的,正是魏大勇驾驶的那辆。他根本不懂什么战术,李云龙的命令只有一个字:“冲!” 他死死踩着油门,眼睛瞪得血红,直直地朝着那片正在手忙脚乱调转炮口的日军炮兵阵地撞了过去! 坂田少佐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看着那群从天而降的钢铁巨兽,脑子里一片空白。 “敌袭!是战车!我们的战车!” “开火!快开火!” 日军阵地瞬间大乱。步兵们下意识地举枪射击,子弹打在坦克的装甲上,迸发出一串串火星,却连一道白印都留不下。 “轰!” 一辆独立团的坦克开了炮,炮弹打偏了,落在阵地前方,炸起一大片泥土。虽然没打中,但这声炮响,却像是一道催命符,彻底击垮了日军的心理防线。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教官!熄火了!他娘的又熄火了!”一辆坦克在冲锋的半路,突然停了下来,急得驾驶员满头大汗。 被硬塞进这辆车里的佐藤,吓得快尿了裤子,他闭着眼睛,用尽全身力气尖叫:“减压!摇!合压!你这个蠢猪!” 驾驶员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一通操作,坦克“吭哧”两声,又怒吼着动了起来。 魏大勇的坦克第一个冲进了日军的炮兵阵地。他甚至没用火炮,直接用车身,将一门七五山炮撞得飞了出去。两个鬼子炮手躲闪不及,被卷进了履带底下,连惨叫都没能发出来。 这已经不是战斗,而是一场屠杀。 在坦克的冲击面前,血肉之躯的步兵显得无比脆弱。坂田少佐被两个卫兵架着,狼狈地向后方逃窜,嘴里还在不停地喊着:“撤退!撤退!” 李云龙端着望远镜,在后方的小山包上看得眉开眼笑。“打!给老子狠狠地打!别让坂田那小子跑了!” 他话音刚落,就看到一辆九七式坦克,因为开得太猛,转弯时履带一滑,侧翻进了旁边的水沟里。 李云龙的笑容顿时僵住了。 战斗结束得很快。日军一个炮兵中队被全歼,两个步兵大队被打得溃不成军,丢下几百具尸体,仓皇逃窜。 独立团也付出了代价。两辆坦克被击伤,一辆直接翻进了沟里,还有十几个跟着坦克冲锋的步兵,死在了自己人的履带下。 黄昏,残阳如血。 李云龙站在那辆侧翻的坦克旁,看着战士们用撬棍和绳索,费力地想把它弄出来,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见。 沈泉走了过来,递给他一壶水。“团长,我们缴获了八门山炮,还有上百支三八大盖。我们赢了。” 李云龙没接水,他看着那些手忙脚乱的兵,又看了看远处几具被自己人误伤的战士遗体,沉默了半晌,才闷声说道:“赢了?老子看是惨胜。” 他转过头,看着沈泉,眼神里没了往日的狂傲,多了一丝深沉。“沈参谋长,你之前说的对。这铁王八,不是光会踩油门就行的。它是把双刃剑,用不好,伤人也伤己。”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从明天起,成立独立团装甲兵作战条例编写小组。你,当组长。把咱们中央军和八路军所有打仗的规矩,都给老子揉到这铁王八身上去!老子要的,不是一群横冲直撞的野牛,而是一支真正懂战术、守纪律的铁军!” 沈泉看着李云龙,愣住了。他第一次,从这位土匪般的团长身上,看到了一丝真正属于未来名将的影子。他用力地点了点头。 “是!团长!” 喜欢穿成鬼子亲王,开局给总部送大礼请大家收藏:()穿成鬼子亲王,开局给总部送大礼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0章 铁匠 太原,第一军司令部。 坂田少佐的战报,像一记耳光,狠狠抽在筱冢义男的脸上。他不是用手拿着看的,而是由通讯参谋念给他听的,因为他的手在抖。 “……我部遭遇敌战车集群优势突袭,炮兵阵地顷刻覆没,第一大队、第二大队建制被打散,坂田本人侥幸突围,部队损失……损失超过七成……” 通讯参谋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听不见。办公室里,死一样的安静,只能听到筱冢义男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优势……集群?”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猛地抓起桌上的墨水瓶,狠狠砸在墙上。深蓝色的墨汁,像一道丑陋的伤疤,溅满了整个墙壁。 “一群刚学会开车的泥腿子,开着我们自己的战车,把帝国一个加强大队打成了残废!这叫优势集群?坂田这个蠢货,他是在给自己的无能找借口!” 筱冢义男像一头暴怒的犀牛,在办公室里横冲直撞,他踢翻了椅子,把地图扯得粉碎。他感觉自己的脸,被李云龙按在地上,用沾满泥土的鞋底,反复摩擦。 就在他快要失去理智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开了。樱羽宫道康走了进来,他看了一眼墙上的墨迹和地上的狼藉,脸上没有丝毫惊讶。 “将军,看来我们的‘磨刀石’,比预想中要粗糙一些。” “殿下!”筱冢义男的眼睛血红,“这不是磨刀石!这是耻辱!是整个第一军的耻辱!我派去的是帝国的勇士,不是去给李云龙喂招的陪练!” “可他的刀,确实被磨利了,不是吗?”道康走到窗边,声音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他敢出城野战,敢用战车打冲锋。这说明,他已经尝到了甜头。一个赌徒,在赢了一把之后,只会押上更大的赌注。他现在,一定认为帝国的战车部队,也不过如此。” 筱冢义男喘着粗气,停下了脚步。 道康转过身,目光落在筱冢义男身上。“将军,愤怒会蒙蔽您的判断。李云龙的胜利,恰恰是他走向灭亡的开始。他已经暴露了他最致命的弱点——傲慢。” 他走到那张被撕碎的地图前,捡起一块碎片,上面正好是河源县城。 “既然一次试探,让他变得如此骄狂。那么,我们就给他一场真正的盛宴。启动‘铁壁合围’计划吧。但这一次,我要您向方面军司令部申请,调动战车第三师团的‘猛虎’中队,和航空兵团的‘隼’式战斗机。” “‘猛虎’中队?”筱冢义男倒吸一口凉气。那是整个华北方面军的王牌,装备着最新式的九七改战车,车组成员全是参加过诺门罕战役的老兵。 “对。”道康的嘴角,微微上扬了半分,“用最专业的猎人,去猎杀一头自以为是的野兽。用帝国最锋利的獠牙,去敲碎他那几颗刚刚长出来的乳牙。我们要让李云龙在最得意的领域,品尝最彻底的绝望。我要让河源县,变成他和那堆废铜烂铁的共同墓碑。” 筱冢义男眼中的疯狂,被一种更加冰冷的残忍所取代。“哟西……殿下说得对!我要亲眼看着他的人,被碾成肉泥!看着他的坦克,被烧成焦炭!” 送走重新燃起斗志的筱冢义-男,道康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他从一个暗格里,取出了那支派克钢笔。 这一次,棉纸上的字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清晰,也更加冷酷。 “敌,‘猛虎’中队,九七改十二辆,车长皆为诺门罕老兵。弱点:侧后装甲,无线电通讯频率XXX。另,航空兵‘隼’式编队,三日后抵达阳泉机场。此战,九死一生。” 他将棉纸塞回笔杆,看着窗外太行山的方向。 李云龙,你不是要磨刀吗?我给你找来了整个华北最好的淬火炉。能不能烧出百炼精钢,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河源县,县政府大院。 气氛没有胜利后的狂欢,反而有些压抑。赵刚拿着一份手写的伤亡报告,走进了李云龙的办公室。 “老李,账单来了。”他把那张纸放在桌上。 李云龙拿起来看了一眼。 “阵亡十七人,其中十二人,是被自己人的坦克碾压,或者被乱飞的机枪子弹打中的。重伤三十四人。两辆九七式履带断裂,一辆侧翻,发动机报废。五辆豆丁坦克出现不同程度的机械故障……” 李云龙沉默着,把那张纸翻来覆去地看,仿佛想从上面看出花来。过了许久,他才把纸放下,声音有些沙哑:“抚恤金,按最高标准的三倍发。牺牲的战士,名字都刻在石碑上,就立在县政府门口。老子要让全城的人都看看,咱们这安稳日子,是谁拿命换来的。” “我已经安排了。”赵刚叹了口气,“老李,这一仗,打得太糙了。” “是啊,糙。”李云龙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院子里那些趴窝的坦克,像一群受伤的野兽。“咱们就像一群刚拿到杀猪刀的屠夫,对着一头牛,一通乱砍。牛是砍死了,自己人也伤了不少,刀也卷了刃。这不行。”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转过身,对赵刚说:“老赵,你帮我个忙。把沈泉那个作战条例编写小组,改成‘装甲兵教导队’。他沈泉当队长,那个日本鬼子佐藤,给他当副队长。全团,不,是全军,只要是个人,都得给老子去上课!先学理论,再学操作!谁他娘的再敢把油门当刹车,老子就让他去跟猪睡一个圈!” 第二天,县城外的训练场,画风突变。 不再是鸡飞狗跳的自由发挥,而是被沈泉划分成了一个个标准化的训练区。这边是理论课,佐藤被逼着画出了一张巨大的发动机结构图,正对着一群抓耳挠腮的战士,讲解什么叫“活塞行程”;那边是协同训练,步兵们学着怎么跟在坦克后面,利用坦克做掩护,交替前进;最惨的是维修区,几辆出故障的坦克被拆得七零八落,一群满身油污的战士,正对着一堆零件发呆。 一个战士拿着个锃亮的德国制轴承,觉得好玩,放在地上当陀螺抽。佐藤看见了,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扑过去把轴承抱在怀里,哭得像死了亲爹:“我的!我的宝贝!你们这群野蛮人!这是艺术品!艺术品!” 李云龙抱着胳膊,在旁边看了一上午。他看着沈泉用小旗子指挥着坦克,走出标准的“之”字形规避路线;看着步兵班和坦克组,演练着标准的“三三制”进攻队形。 孔捷凑了过来,撇着嘴:“老李,你看沈泉这搞的,花里胡哨的,跟唱戏一样。打仗,不就是冲上去干吗?搞这么复杂,有用?” “你懂个屁!”李云-龙眼睛都没离开训练场,“以前咱们是光脚的,拿着大刀长矛,当然是怎么快怎么来。现在穿上皮鞋了,手里换成加特林了,就得有穿皮鞋的打法!这不叫唱戏,这叫规矩!没规矩,不成方圆。咱们这支铁军,得有铁的规矩!” 他看着那些坦克,虽然开得歪歪扭扭,但不再互相碰撞;步兵们虽然跑得气喘吁吁,但始终保持着战斗队形。他的心里,前所未有的踏实。 就在这时,那个熟悉的情报干事,像一阵风卷了进来。 “团长!” 这一次,他的脸上,没有了以往的狂喜,只有一种被巨大压力笼罩的凝重。 李云龙接过蜡丸,展开棉纸。 办公室里,赵刚、孔捷、沈泉都围了过来。 当沈泉看到“猛虎中队”和“诺门罕老兵”这几个字时,他的手猛地一抖,差点把地图碰掉。 “团长……这……”沈泉的声音干涩,“这是鬼子的王牌!真正的王牌!他们的车长,是跟苏联人的坦克集群真刀真枪干过的!我们的兵……” 孔捷的脸也白了,他喃喃道:“还有飞机……这仗,怎么打?” 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李云龙身上。 李云龙没有说话。他只是把那张薄薄的棉纸,慢慢地,仔细地折好,揣进怀里,动作像是在安放一件稀世珍宝。 然后,他抬起头,咧开嘴,笑了。 “怕什么?” 他走到门口,看着训练场上,那些正在被沈泉训得跟孙子一样的兵,看着那些正在被佐藤心疼地擦拭着的坦克。 “王牌?老子打的就是王牌!”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柄重锤,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他筱冢义男以为,派一群见过世面的狼,就能咬死我们这群土狗?” 李云龙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最后落在沈泉身上。 “沈泉,你给老子听着!从现在起,教导队训练加倍!把吃奶的劲都给老子使出来!三天!老子就给你三天时间!” “他不是要用淬火炉来烧我们吗?”李云龙的眼睛里,燃烧着两团疯狂的火焰,“那老子就让他看看,是他那炉子硬,还是咱们这块铁,更硬!” 喜欢穿成鬼子亲王,开局给总部送大礼请大家收藏:()穿成鬼子亲王,开局给总部送大礼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1章 疯子 河源县城,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露天铁匠铺。不分昼夜,“当当”的敲击声和“轰隆隆”的引擎咆哮声,几乎要把县城的城墙震塌。独立团装甲兵教导队,这个名字听起来威风的机构,实际上更像是个疯人院。 沈泉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嗓子已经完全哑了,只能用一根小木棍敲着黑板,对着底下几十个东倒西歪、眼皮打架的兵嘶吼。他这位黄埔出身的高材生,几天之内就把自己十几年的军校教育和涵养,全丢进了太行山的沟里。 “看!看这里!这叫‘交叉掩护’!一号车前进,二号车提供火力压制!不是让你们两辆车并排着冲,去赶集吗!”沈泉指着训练场上两辆差点亲到一起的九七式,气得浑身发抖。 驾驶室里,一个战士委屈地探出头:“参谋长,俺寻思着,并排走,火力猛……” “你寻思个屁!”沈泉破天荒地爆了粗口,“你那叫给鬼子的炮兵当活靶子!再有下次,你给老子去伙房寻思怎么把猪食做得好吃点!” 另一边,佐藤教官的日子更不好过。他被李云龙“任命”为副队长,配了两个警卫员,美其名曰“保护”,实际上就是看管。他抱着一本自己连夜绘制的、图文并茂的维修手册,追在一群“破坏分子”屁股后面,发出凄厉的惨叫。 “八嘎!住手!那个螺丝要用三号扳手!用扭矩!不是用你吃奶的力气!”他眼睁睁看着一个战士用管钳,硬生生把一个精密的螺栓拧滑了丝。 “我的心脏……我的德国轴承……”佐藤扑到一辆被拆开的坦克前,看到一个战士正拿着一个光洁的轴承在地上当陀螺玩,他两眼一黑,差点当场去世。他一把抢过轴承,像护着亲儿子一样抱在怀里,用生硬的中文哭喊:“这是艺术!是生命!不是你们的玩具!” 魏大勇算是这群野牛里最有灵性的一个。他正开着一辆九七式,练习沈泉教的“蛇形机动”。坦克在他手里,不再是横冲直撞的铁牛,多了一丝灵巧。他猛地一个急转,紧接着一个短停,炮塔迅速转向,模拟开火。动作虽然生涩,但已经有了那么点意思。 “好!”站在高处的李云龙,忍不住叫了一声好。 “好什么好!”赵刚黑着脸走过来,把一份报告拍在他手上,“你看看!这是今天的消耗!柴油,一百二十桶!炮弹,三十发!全是训练打掉的!还有,二十三个兵累倒了,直接从驾驶室里抬出来的!老李,你这是在练兵,还是在杀人?鬼子还没来,咱们的家底先让你败光了!” 李云龙拿起报告扫了一眼,满不在乎地揣进兜里:“老赵,账不是这么算的。现在多烧一桶油,上了战场,就可能少死一个弟兄。这油,是鬼子的。这兵,是咱们自己的。你说哪个金贵?” 他指着训练场上那些虽然疲惫不堪,但眼神越来越亮的兵:“你看他们,三天前,他们连铁王八的门朝哪开都不知道。现在,他们敢开着这玩意儿上蹿下跳了。这,就是老子要的!垮了,也得给老子站着垮!现在多流汗,到时候就少流血!” 赵刚看着李云龙那张写满疯狂的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知道,这头拉不住的犟驴,已经把整个独立团,都绑在了他的战车上。他只能叹了口气,转身去安排后勤,让伙房多杀两头猪,给战士们补补。 夜深了。铁匠铺终于安静了片刻。战士们东倒西歪,靠着冰冷的坦克装甲就睡着了,梦里仿佛还在踩着离合。 李云龙却毫无睡意。他的办公室里,灯火通明。那张从“亲爹”那儿得来的棉纸,被他摊在地图上,用两个弹壳压着。 “猛虎中队……诺门罕老兵……”他用手指点着这几个字,嘴里叼着那根没点燃的雪茄,反复咀嚼。“侧后装甲……无线电频率……” 他闭上眼,脑子里不是坦克,不是飞机,而是一群在雪地里跟苏联人死磕的鬼子老兵。这些人,见过真正的钢铁洪流,打过真正的硬仗。跟他们比,自己手下这帮速成班的徒弟,就是一群娃娃兵。 硬碰硬,是找死。 “孔二愣子!”他突然对着门外喊了一声。 孔捷打着哈欠走了进来,一脸没睡醒的样子:“老李,又咋了?这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活了?” “活?打不赢这一仗,咱俩都得去见阎王!”李云-龙把他拽到地图前,指着河源县城东边的一处地形。“你看这儿,叫‘一线天’。两山夹一沟,只有一条路能过。像不像个大口袋?” 孔捷凑过去看了看,点了点头:“是像。咋了,你想在这儿打伏击?”他随即又摇了摇头,“不行。鬼子的飞机一来,这地方连个躲的地儿都没有,咱们的坦克全得成铁棺材。” “谁说要把坦克摆在明面上了?”李云龙咧开嘴,那笑容让孔捷心里直发毛。“老虎厉害,可老虎的眼睛,不是长在天上的。飞机能看见路上的东西,可它看不见山里的东西。”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他拿起铅笔,在“一线天”两侧的山上,画了十几个叉。“你,带上你的人,还有咱们所有的迫击炮、缴获的山炮,都给老子藏到这些地方去!把炮弹都给老子搬上去!我不要你打鬼子的兵,我只要你给我照着一个地方,死命地轰!” 他又指着“一线天”的出口:“张大彪,带上他的一营,给老子在这儿挖坑!能挖多深挖多深,把咱们缴获的黄色炸药包,都给老子埋进去!” 孔捷听得目瞪口呆:“老李,你这是……你到底想干嘛?你的坦克呢?” “我的坦克?”李云龙笑了,“我的坦克,当然是去请君入瓮的。” 第三天,黄昏。 独立团所有的兵,都集合在了县政府大院里。三天三夜没合眼,每个人都像从泥里捞出来的,但他们的腰杆,挺得笔直。他们的眼神,不再是农民的温顺,而是一种被淬炼过的,狼一样的凶光。 十几辆九七式和二十辆豆丁坦克,整整齐齐地排成队列。车身上,还带着训练时撞出的凹痕和刮擦,但每一辆都被擦拭得锃亮。 李云龙站在一辆九七式的炮塔上,手里没拿稿子,就这么看着底下黑压压的人头。 “弟兄们!”他吼了一嗓子,整个广场瞬间鸦雀无声。 “三天!老子给了你们三天!你们一个个,从连方向盘都没摸过的泥腿子,变成了能让铁王八撒欢的汉子!累不累?” “不累!”吼声震天。 “好!”李云龙把手一挥,“现在,考验咱们的时候到了!城外头,来了一群鬼子,号称是王牌,叫什么‘猛虎’中队!听着挺吓人!” 他话锋一转,声音陡然拔高:“老虎厉害不厉害?厉害!可再厉害的老虎,进了咱们的地盘,是龙,他得盘着!是虎,他也得给老子卧着!” 他指着身下的坦克,又指着战士们手里的枪。 “咱们的坦克,就是夹断它腿的铁钳!咱们的炮,就是敲碎它牙的锤子!咱们的步兵,就是捅进它心窝子的尖刀!” “这一仗,咱们不光要赢,还要赢得漂亮!要让筱冢义男那个老鬼子看看,咱们独立团的这块铁,到底有多硬!” 他拔出腰间的指挥刀,刀尖直指东方。 “都给老子听好了!目标,城东‘一线天’!出发!” “吼!” 钢铁的洪流,带着震天的怒吼,在沉沉的暮色中,驶出了河源县城。一场屠夫与铁匠的对决,即将拉开序幕。 喜欢穿成鬼子亲王,开局给总部送大礼请大家收藏:()穿成鬼子亲王,开局给总部送大礼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2章 口袋与屠场 夜色下的“一线天”,像一道劈在大地上的巨大伤疤。山风从狭窄的谷口灌进来,带着草木的腥味和刺骨的寒意。 孔捷趴在半山腰的炮兵阵地上,嘴里叼着根草棍,冻得直搓手。“他娘的,这鬼地方蚊子都比别处的大,咬人贼疼。”他朝地上啐了一口,“老李这孙子,自己舒舒服服躲在后头看戏,让老子在这儿喂蚊子。” 旁边的炮兵连长嘿嘿一笑:“团长,李团长说了,咱们这儿是头排的雅座,看得最清楚。” “雅座?”孔捷一瞪眼,“等会儿炮弹掉下来,咱们这就是头排的灵堂!” 话是这么说,他的眼睛却死死盯着谷口的方向,手边的望远镜被他捂得温热。埋伏在这里的,是独立团和三五八团凑出来的全部家当——十几门迫击炮和八门刚缴获的七五山炮。炮口全都盖着伪装网,黑洞洞地指向山谷下那条唯一的通路。 时间在寂静中流淌,慢得像凝固的猪油。就在战士们快要被冻成冰坨的时候,地平线的尽头,传来了一阵低沉的轰鸣。 来了! 孔捷一把抓起望远-镜,心脏不争气地狂跳起来。 月光下,十几道黑影,排着整齐的队形,不紧不慢地驶了过来。不是李云龙手下那帮横冲直撞的野牛,而是一群动作优雅、充满杀机的钢铁猎豹。打头的一辆九七改战车,炮塔上画着一只狰狞的猛虎头像,在月色下泛着幽光。 “猛虎”中队,中队长黑田信雄少佐,正端坐在指挥车里。他透过观察窗,看着前方黑沉沉的山谷,脸上挂着一丝贵族般的傲慢。在他看来,这趟任务与其说是战斗,不如说是一次武装游行。一群偷了帝国战车的农夫,能掀起什么风浪? 就在这时,前方不远处的拐角,突然窜出两辆豆丁坦克,像是两只受惊的老鼠,慌不择路地就想往山谷里钻。开得歪歪扭扭,其中一辆还差点撞到山壁上。 * 黑田信雄的嘴角撇出一丝不屑。“看到了吗?这就是支那军的战车兵,连直线都走不好。”他拿起无线电送话器,用一种轻松的语调下令:“全队注意,前方发现敌军战车,自由射击,把这两只苍蝇拍碎。然后,一鼓作气,冲进河源县城!” “哈伊!” 两辆日军的九七改坦克稍稍提速,炮塔转动,稳稳地锁定了那两辆豆丁。 山包后面,李云龙正举着望远镜,看得清清楚楚。他身边,赵刚正戴着耳机,紧张地监听着刚刚破译的日军通讯频道。 “老李,鬼子上钩了!他们以为咱们就这两下子!”赵刚压低了声音,语气里有藏不住的兴奋。 “上钩?”李云龙放下望远-镜,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老子今天不光要他咬钩,还要把他的鱼竿都给掰了!” 他抓起身边的步话机,对着里面只吼了一个字:“打!” 话音刚落,那两辆正在逃窜的豆丁坦克,突然一个急刹,炮塔猛地转了过来。 “轰!轰!” 两发炮弹,没头没脑地朝着日军的先头坦克打了过去。炮弹打得又高又偏,呼啸着从日军坦克头顶飞过,不知道落到哪里去了。 黑田信雄甚至都懒得躲避,他觉得这简直是对他专业素养的侮辱。 可就在他准备下令还击的瞬间,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从山谷的另一头传来! 张大彪埋在出口处的几十个黄色炸药包,同时引爆。冲天的火光,几乎将整个夜空照亮。爆炸掀起的土石,像一场泥石流,瞬间将狭窄的通路彻底堵死。 黑田信雄心里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刚拿起送话器,还没来得及下令后撤,更密集的爆炸声,从他们头顶响了起来! “开炮!给老子把炮弹都打光!” 孔捷扯着嗓子,把吃奶的劲儿都吼了出来。 山谷两侧,几十门迫击炮和山炮同时开火。炮弹带着尖利的呼啸,像一场冰雹,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孔捷的炮兵没有去瞄准那些坚固的坦克,而是疯了一样,对着日军坦克集群前后的路面,进行无差别覆盖轰炸。 “轰隆!”一发山炮炮弹,精准地砸在黑田指挥车前方不到十米的地方,炸出一个巨大的弹坑。紧接着,更多的炮弹落下,将整条道路炸得千疮百孔,如同月球表面。山壁上的碎石被震落,哗啦啦地滚下来,进一步阻碍了坦克的行动。 “八嘎!是陷阱!我们中计了!后退!全速后退!”黑田信雄的额头渗出了冷汗,他终于意识到自己面对的不是一群农夫,而是一伙狡猾到了极点的狼。 然而,已经晚了。 当他的坦克狼狈地调转车头,试图从谷口撤退时,十几辆涂着五角星的九七式坦克,如同从地狱里钻出来的魔鬼,堵死了他们唯一的退路。打头的,正是魏大勇那辆画了个蹩脚老虎头的坦克。 “猛虎”中队,被彻底包了饺子。 “和尚!给老子冲!把这帮王八蛋的队形给老子冲烂!”李云龙在步话机里咆哮。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魏大勇兴奋地大吼一声,一脚油门踩到底。他根本不理会对面射来的炮弹,开着坦克,像一头发疯的公牛,直直地撞向了黑田的指挥车。 “轰!” 两车相撞,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魏大勇的坦克被撞得履带直冒火星,而黑田的指挥车,也被这野蛮的一撞,撞得偏离了方向,车身倾斜,一侧履带陷进了路边的软泥里,动弹不得。 整个“一线天”彻底变成了一个疯狂的屠场。 独立团的坦克手们,把这几天憋的劲儿全使了出来。他们不懂什么精妙的战术,就认准一个死理——撞!打! 一辆九七式被日军的炮弹击中,炮塔卡死,驾驶员眼睛都红了,干脆把坦克当成了攻城槌,死命撞向另一辆日军坦克。 佐藤被塞在沈泉的指挥车里,抱着脑袋,闭着眼睛,嘴里用日语和中文混合着尖叫:“完了!全完了!你们这群疯子!疯子!” 沈泉却异常冷静,他拿着望远镜,不断地下达着指令:“三号车,向左规避!打它的侧面!五号车,别停下,动起来!给鬼子的炮手制造麻烦!” 速成班的野路子,和军校的科班战术,在这一刻,以一种极其诡异的方式,融合在了一起。 黑田信雄疯了。他引以为傲的诺门罕老兵,在这狭窄的地形里,被一群不要命的疯子打得首尾不能相顾。他们的精准炮术失去了意义,因为对方根本不跟你对射,而是直接冲上来跟你“拼刺刀”。他们的精良装备失去了优势,因为在这场混乱的肉搏中,谁更狠,谁更不怕死,谁才是赢家。 “请求支援!请求空中支援!”黑田对着无线电,发出了绝望的嘶吼。 赵刚清晰地听到了这声哀嚎,他立刻对李云龙说:“老李,鬼子叫飞机了!” “来得好!”李云龙眼睛一亮,“老子就怕他不叫!孔二愣子!听见了没?鬼子的飞机要来了!给老子把照明弹打起来!照亮了打!” 几发照明弹升上天空,将整个山谷照得如同白昼。 日军的“隼”式战斗机编队,从云层中俯冲而下。飞行员们看到的,是让他们永生难忘的一幕。帝国最精锐的“猛虎”中队,像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正被一群土狼围着撕咬。 “哒哒哒哒……” 战斗机的机枪喷吐出火舌,子弹像雨点一样扫在独立团的坦克上,打得装甲火星四溅。一辆豆丁坦克被直接命中油箱,轰然一声,炸成一团巨大的火球。 战场的局势,瞬间逆转。 有了空中支援,地面的日军坦克手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开始组织起有效的反击。一辆独立团的九七式躲闪不及,被两辆日军坦克夹击,侧后装甲被连续击穿,瘫在了原地。 * “团长!鬼子的飞机太厉害了!咱们的坦克成了活靶子!”张大彪的声音在步话机里带着焦急。 李云龙的脸,在火光中忽明忽暗。他看着天空中盘旋的死神,又看了看陷入苦战的坦克部队,猛地抢过赵刚手里的送话器,对着全频道,发出了野兽般的怒吼: “都他娘的给老子听着!天塌下来,有高个的顶着!飞机,老子有办法对付!” “所有人,给老子把这十几头铁王八,先一口一口地,给老子啃干净!谁要是放跑了一个,就给老子提头来见!” 他的声音,带着一股蛮不讲理的狠劲,像一针强心剂,打进了每个战士的心里。 魏大勇从被击毁的坦克里爬了出来,满脸是血,他抢过旁边步兵的一捆集束手榴弹,看着不远处那辆瘫痪的黑田指挥车,眼睛里冒着红光,嘶吼一声,迎着战斗机扫射的弹雨,冲了过去。 天上的飞机,地上的坦克,山上的炮火,还有抱着炸药包的步兵。 “一线天”,成了一座真正的,用钢铁和血肉砌成的修罗场。 喜欢穿成鬼子亲王,开局给总部送大礼请大家收藏:()穿成鬼子亲王,开局给总部送大礼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