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侦组来了个段子手》 第198章 迷雾之外 炭火盆里最后一点火星噼啪炸开,碎在平板冰冷的屏幕上。沈心怡的手指悬在那行刺目的坐标上方,鹿特丹港。指尖有点抖。“太他妈安静了,”嗓子眼干得发涩,像塞了把砂纸,“数据风暴刚啃了半个镜州网,这会儿该炸锅才对。”陆小凡裹着条看不出颜色的厚毯子,在行军床上缩成一团,断腿渗出的靛蓝黏液把纱布糊成了硬壳,每一次细微的挪动都扯着他脸上的肌肉抽搐。“咳…咳…”他咳得整个身子弓起来,像只煮熟的虾,血沫子混着唾沫星子溅在毯子边缘,“清道夫…歇菜了?” 李建国正咬着牙撕肋下浸透的绷带,油污混着暗红的血痂黏在皮肤上,撕开时带起一片细小的皮屑。“歇个屁!”他那根沾满黑机油的手指狠狠戳向平板,屏幕上的全球节点网络图跟着一颤。代表失控数据流的猩红漩涡狂暴地旋转着,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死死扼住咽喉,压缩、坍缩,边缘渗出那种不祥的病态蓝光。AF027那疯子实验搞出来的烂摊子,被更蛮横的手段硬生生摁回去了。 寒风顺着窗缝灌进来,卷起炭盆里冰冷的灰。防雨布破洞漏下的光柱里,灰尘打着绝望的旋儿。沈心怡脊柱深处那根烧红的针猛地一搅,尖锐的幻视画面撕裂了她的视野——断裂的货运塔钢索,锯齿般的裂口,正无声地啃噬着屏幕上那些刚刚平静下来的光点。安静得让人后脊梁发毛。 “有人…在擦屁股。”陆小凡喘得像破了洞的风箱,浑浊的眼珠死死钉在那被“驯服”的漩涡上,“擦得…真他妈够劲儿。”李建国啐了口唾沫,里面夹着冰碴子:“周正阳那废物没这本事。背后那东西…醒了。”他锁骨下方那道蜿蜒的旧疤痕,在炭火微弱的光里,像活物一样微微抽动着。 平板屏幕毫无征兆地炸开一片刺眼的白噪!嗡——高频蜂鸣像根冰冷的钻头,狠狠凿进每个人的脑仁。沈心怡手一抖,平板差点脱手栽进冰冷的炭灰里。刺眼的白噪中央,一个简洁到冷酷的黑色对话框硬生生析了出来,没有发件人标识,没有地址栏,空荡荡的。 一行冰冷的文字浮现在正中: 「清除数据风暴耗时11分37秒。效率低于预期,但结果尚可接受。」 沈心怡的呼吸瞬间停了半拍。指尖冻得像冰。 第二行字紧跟着跳出,带着一种令人极度不适的流畅感: 「顺便一提,你们追踪的‘幽灵’,正是你们渴望的‘答案’。有趣的小循环,不是吗?」 李建国瞳孔骤缩,拳头捏得嘎吱作响,手背上青筋暴起。陆小凡撑着床沿的铁锈想坐起来,断腿的剧痛闪电般窜遍全身,闷哼一声摔回去,咳得肺都要呕出来。 第三行字,带着近乎优雅的嘲弄,在屏幕上颤抖着,像是信号不良: 「毕…竟,谁能…比‘答…案’本身——」 文字突然抽搐了一下,缺省了半截,又猛地补全: 「——更懂得如何隐藏自己?」 最后一行字,像冰锥砸下,干净利落: 「——致我暂时的替代品们。游戏进入下一阶段,祝愉悦。高远。」 “高…远?”沈心怡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像被砂纸磨过。那个名字灼烫了空气。林溪追索的幽灵,校正者的无面首领…MF055指向的那个终极谜底。 “操他祖宗!”李建国一脚踹翻了旁边堆着的空油漆桶,哐当巨响在狭小的空间里撞来撞去,震得屋顶铁皮嗡嗡作响。“替代品?!老子操……” “权限。”沈心怡打断他,声音绷得像下一秒就要断裂的琴弦。裂了屏的平板在她手里抖动着,指尖划过最高级别的加密协议规则,碎片边缘割得指腹生疼。“只有最高权限…才能接管全球核心节点,强行湮灭那种规模的风暴…”她抬起头,脸上毫无血色,比地上的炭灰还惨白,“像掐灭烟头一样容易。”她喉咙发紧,“除非拥有最高权限的…难道…” 陆小凡空茫的眼睛瞪着天花板上那块漏光的破洞,光斑在他脸上晃动,像个捉摸不定的幽灵。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发出刮擦般的声响。“衔尾蛇…”那嘶哑的声音如同地狱刮来的风,“从头到尾…都是他的蛇?” 死寂沉重得如同灌铅。炭盆里最后一丝微弱的红光彻底熄灭,冰冷的灰烬被风卷起,打着冰冷的旋儿。李建国腮帮子咬肌绷得像两块花岗岩,锁骨下那道波浪纹烙印火烧火燎,针扎似的疼。十二年了,这鬼东西他妈的是条狗链子! 哐啷!陆小凡染着黑红污迹的手狠狠砸在行军床锈蚀的铁架上!他像条离水的鱼,用那条没断的腿死命往下蹬,胳膊上的肌肉条条贲起,试图把自己从床上拽起来。身子歪斜着,全靠两条手臂吊着,断腿拖在地上,像个随时会散架的破木偶。汗珠混着血沫从他痉挛的额角滚落。“操…”他喘得肺叶呼啦作响,布满血丝的眼球死死钉在李建国脸上,“腿废了…跑不快…” 李建国猛地扑过去,动作牵扯到肋下,绷带上瞬间洇开巴掌大的一块暗红。他闷哼一声,染着油污和血痂的大手险险托住陆小凡腋下,勉强架住他往下滑的身体。“瘸子跑不快怕个球,”吼声带着撕裂的沙哑,震得屋顶簌簌掉灰,“老子当腿!”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沈心怡把裂了蛛网的平板死死按在心口。脊柱深处那根烧红的针还在搅动着神经,视野边缘密密麻麻的血红噪点噼啪炸响。她看着眼前这两个摞在一起的男人,一个瘸着喘着咳着血,一个肋下绷带还在往外渗。狭小的空间里充斥着铁锈、血腥和绝望的寒气。她狠狠吸了口气,那冰冷的空气呛得肺管子生疼。“我当脑子。”声音不高,砸在冰冷的水泥地上,邦邦硬。染血的指甲无意识地在平板裂开的屏幕上刮擦,发出滋啦滋啦的电子杂音,“管他奠基人还是什么狗屁神,把他揪出来,撕碎。” 没有豪言壮语。只有三个拖着残缺躯壳的败兵,在冰冷绝望的灰烬里,用血肉焊死的一道契约。CF056的终身同盟,在废墟的余温中冰冷铸成。 墙角的霉菌无声地爬过第七道砖缝时,通风管道最后一点带着焦糊味的余温也被抽走了。 城市天台的风像冰做的刀子,刮在脸上生疼。远处,镜州城永不熄灭的霓虹光污染在天际线上翻滚、流淌,像一滩巨大的、腐烂发光的脓液。脚下是粗糙冰冷的混凝土,嵌着经年的污渍和风干的鸟屎。 陆小凡拄着根锈迹斑斑的破拐杖,断腿打着厚重的石膏,硬邦邦地戳在寒风里。他眯着眼,望向那片虚假的光之海,拐杖底沾着的炭灰碎屑被风吹散。李建国裹着件更破旧的环卫工外套,后背硬挺着靠在锈蚀的铁栏杆上,肋下伤处的钝痛让他眉头紧锁,望着同一个方向,沉默得像块浸透了寒冬的石头。沈心怡抱着臂,夜风把她的头发吹得凌乱,平板屏幕幽幽的冷光映着她没什么血色的脸,手指无意识地捻着口袋里一小截松脱的纱布线头。 “风暴压下去了,”她打破沉默,声音被风吹得有些飘,“像他妈什么都没发生。新闻里说,罕见太阳风暴引发的区域性通讯故障。”扯淡的遮羞布。 “清道夫也哑火了。”李建国声音粗粝得像砂纸摩擦,“周正阳缩回了王八壳。安静得…老子心里发毛。”这种死寂比枪炮声更瘆人。AF027留下的网络漏洞,像埋在地下的碎玻璃,踩上去才知道疼。 陆小凡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像破了洞的手风琴在艰难抽气。“高远…”他嚼着这个名字,像嚼一块冰凉生硬的铁,“躲在光后面…看猴戏呢。” 脚下的城市依旧车水马龙,霓虹闪烁,那些光鲜亮丽的玻璃幕墙后面,无形的数据洪流无声奔涌。沈心怡感觉到口袋里平板轻微地震了一下,微小的电流窜过指尖。她没拿出来看。新的战场不在这些钢筋水泥的森林里,而是在那些由亿万0和1构筑的、深不见底的深渊。深渊之上,名为“高远”的棋手,正饶有兴致地俯视着他的棋盘。 风声更紧了,呜咽着穿过高楼间的冰冷缝隙,像垂死者的悲鸣。三个残破的身影钉在天台边缘,像三颗楔进腐烂繁华与无尽黑暗交界处的生锈铁钉。更大的迷雾,在他们身后汹涌地合拢。 喜欢刑侦组来了个段子手请大家收藏:()刑侦组来了个段子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9章 暗流初现 寒风裹着炭灰碎屑抽在脸上,陆小凡拄着那根锈迹斑斑的拐杖,断腿上的石膏硬壳蹭着粗糙的混凝土墙,刮下一片白灰。天台的破铁栏杆硌着李建国肋下,绷带洇开的暗红又晕开了一圈,像泼了劣质红酒。沈心怡怀里那块裂了屏的平板,昏蓝的光映着三张被寒风啃噬的脸,高远那句“游戏进入下一阶段”的宣告,冷得像冰坨子塞进胃里。 “操他妈…遛傻小子呢?”李建国嗓子眼滚着血沫子,混着冰碴砸在地上。锁骨下面那片波浪纹的老疤烧得慌,一跳一跳。拐杖铁皮包头刮着地,陆小凡咳得蜷起来,毯子滑落,露出石膏壳上那片干涸的靛蓝黏液。“咳…替…替代品…”他喘得像个破风箱,“姓高的…钻哪个耗子洞了?”沈心怡指尖划过平板裂纹的边缘,残留的数据漩涡渗出丝缕病态的蓝光。“抹得太干净…像手指摁死只蚂蚁。”脊梁骨深处那根烧红的针猛地一搅,幻视里货运塔扭曲断裂的钢索锯齿般啃噬着远处的霓虹。 “权限…顶天的权限才能这么利索。”平板嗡地一颤,幽蓝的光在她脸上不规则地跳动。李建国大手攥紧栏杆,铁锈簌簌往下掉。“挖!把这孙子从光屁股后面揪出来!”肋下撕裂的闷痛让他腮帮子绷得像石头,“老子当腿!” “我当脑子。”沈心怡把平板塞进怀里,裂开的硬角硌着肋骨。旧城区筒子楼那扇爬满铁锈的大门幻影在眼前一闪而过,褪色的鲸鱼涂鸦旁边刻着的“YF070”,针一样刺进眼底。 临时安全屋缩在筒子楼后巷的肠子深处,门板薄得像纸片。一股子霉味顶着氨水气直冲脑门,熏得人太阳穴突突跳。唯一的热源是小铁炉上那只快要烧穿的搪瓷缸子。陆小凡瘫在弹簧都快戳出来的破沙发上,断腿架在个旧木箱上,每一声咳嗽都震得沙发骨架嘎吱呻吟。绷带缠裹的石膏壳上,那片靛蓝黏液干成了龟裂的硬痂。李建国咬着后槽牙撕扯肋下黏住的绷带,刺啦一声,带着皮肉撕开,暗红的血水混着粘稠组织液往下淌。他抓起桌上半瓶兑了水的劣质白酒,对着伤口哗啦浇下去,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硬是没吭一声。 炉火微弱的光里,锁骨下方那道波浪纹烙印一跳一跳地疼。沈心怡蜷在墙角,平板搁在膝盖上,裂纹屏幕的蓝光映着她眼下的两团乌青。指尖划过全球节点图,鹿特丹港的坐标像个溃烂发黑的脓点。“邪门…风暴刚掀了半个镜州,这会儿该他妈炸开锅才对。”脊柱传来的灼痛让她手指有点不受控地轻颤,“清道夫…也装死?” “装死?”李建国用酒瓶底狠狠碾灭烟头,火星溅在水泥地上。“周正阳那老王八蛋缩卵了!等老子冒头呢!”他抬起油污的袖口胡乱抹了把脸,汗水和血污糊了一片。“老赵那边…有信儿没?” 平板屏幕忽地一闪,一个紧急通讯窗强行弹出。匿名频道,几行冰冷的文字不带温度地躺在那里: 「[信号不稳]…看守所异常…校正者核心成员赵…绝食第七天…拒绝所有探视…[乱码]…安静得邪门…」 “太干净了…”沈心怡盯着那行字,脊柱深处那根无形的针猛地往里一扎,“像…像在等着什么定好的时辰…”话音还在狭窄的屋子里飘着,平板突然在她膝盖上剧烈地震动起来!刺耳又急促的蜂鸣声像锥子一样撕裂了安全屋的死寂!整个屏幕瞬间被刺目的红光警报框吞没: 「紧急:赵某于22:47分在看守所单人间自缢身亡。现场发现…」后面的字符被疯狂跳动的乱码吞噬了足足几秒,才又挣扎着跳出来: 「…亲笔遗书,指控陆小凡为校正者组织幕后首领。」 炉火上那只搪瓷缸哐当一声翻倒,滚烫的开水泼了一地,蒸腾起一片灼热的雾气。陆小凡撑着沙发扶手的手臂猛地滑脱,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歪倒下去,打着石膏的断腿重重磕在木箱坚硬的棱角上,发出一声闷响。他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脸憋成了酱紫色,一个字也咳不出来。安全屋里只剩下那尖锐的警报蜂鸣,还有三个人骤然停滞的呼吸。炉火噼啪爆开一个火星,在死寂的空气里格外刺耳。“放他娘的狗臭屁!”李建国像头受伤的暴熊,一拳狠狠砸在斑驳的墙面上,墙皮灰土簌簌落下。伤口迸裂,新鲜的血迅速浸透了汗衫,洇开更大的一片暗红。“老子亲手扒了他那身皮的时候,你小子还在货运塔上跟他妈死神掰腕子呢!”平板屏幕刺目的红光映着沈心怡惨白的脸,她指尖划过自动弹出的遗书扫描件,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飘来,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抖:“笔迹…图谱比对吻合度98.7%。”指甲深深抠进掌心,掐出了月牙形的白印。“他们拿到了…录入期的原始模板。” “模板?”李建国眼珠子几乎要瞪出血丝,“档案库十二年前就他妈烧成灰了!”“总有备份。”沈心怡的声音轻飘飘的,平板幽蓝的光扫过李建国锁骨下那道狰狞的波浪纹旧疤。“十二年前…录入期的玩意儿…YF系列…总有办法找到。”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铁皮垃圾桶被猛烈踢翻的刺耳噪音!紧接着是沉重又杂乱的脚步声,啪嗒啪嗒地踩过巷子里肮脏的积水,听声音不止一个人。几道手电筒的白光猛地扫过门板下方的缝隙,晃得人眼前一片发花。“操!”李建国低吼一声,魁梧的身体猛地扑向门边,用整个肩膀死死顶住那扇薄得像纸片的老旧木门。不堪重负的门轴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沈心怡一把扯下插座上平板的充电线,屏幕瞬间陷入黑暗。浓稠的黑暗里只剩下三人粗重压抑的喘息声。脚步声在门外停顿了一下,黏腻的水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然后,那脚步挪动了,啪嗒…啪嗒…从门前经过,渐渐远去……消失在巷子另一头。陆小凡在破沙发上蜷缩成一团,打着石膏的腿在阴影里泛着冷硬的微光。角落的地上,平板屏幕裂开的缝隙深处,一缕极细微的蓝光,无声地闪烁了一下,又归于彻底的死灰。安全屋里只剩下越来越沉、越来越急促的喘息,还有炉火即将熄灭时最后一点微弱的红光。 喜欢刑侦组来了个段子手请大家收藏:()刑侦组来了个段子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0章 通缉令 门板缝隙外的手电光像刀片刮过地板,三人僵在炭盆残烬的阴影里。李建国肩胛死死顶着薄木门,老旧门轴在他浑身绷紧的力道下发出细碎呻吟。陆小凡蜷在弹簧外露的沙发上,断腿打着的石膏硬壳在昏暗里泛着冷光,每声压抑的抽气都扯得沙发骨架嘎吱作响。沈心怡攥着电量耗尽的平板蜷进墙角,指甲无意识刮着屏幕蛛网般的裂痕。 门外脚步拖沓着走远了,巷子深处传来铁皮桶滚动的哐当声。李建国腮帮子咬肌鼓了鼓,肩膀从门板上卸下力道,肋下绷带顷刻洇开更大片的暗红。“操……”汗珠混着墙灰从他额角滚落,粗粝的指节抹过下巴沾着的黑机油,“栽得真他妈瓷实。” 炉火早灭了,寒气顺着门缝往里钻。陆小凡撑着沙发想坐直,石膏腿磕在木箱棱角上闷响,喉管挤出破风箱似的嗬嗬声。“笔迹…咳…模板…”黑红的血沫溅在褪色毯子边缘,“十二年前…录入期…” 沈心怡脊梁骨钝痛猛地窜上来,幻视里货运塔钢索的锯齿切口正啃噬着视网膜。“能调原始模板的…”平板裂屏在她掌心硌出深痕,“除了周正阳…只剩GH-Zero神经网最高权限…” 李建国突然一脚踹翻脚边的空油漆桶,哐当巨响撞得铁皮屋顶嗡嗡震颤。“权限?!高远那狗杂种!”锁骨下波浪纹的旧疤在昏暗里突突跳动,“顶着老子的卧底档案…用老子的烙印当狗链子…”油污袖口狠狠擦过渗血的绷带,“现在连栽赃都他妈用古董模板!” 警局三楼会议室的顶灯惨白,照着长条桌上隔夜的咖啡渍和堆成小山的烟蒂。李建国推门进去时,七八道目光钉子似的扎过来。刑侦支队长老陈瘫在扶手椅里,眼袋垂得快掉到颧骨上,指尖烟头积了寸长的灰。“建国,”嗓子哑得像砂纸打磨铁锈,“坐。” 投影幕布亮得刺眼。赵伟那张浮肿的脸被放大到变形,脖颈紫黑色勒痕像条扭曲的蜈蚣。旁边并列着遗书扫描件——陆小凡三个字签得龙飞凤舞,底下压着行触目惊心的指控:校正者组织幕后首脑。 “笔迹鉴定处刚出的报告。”角落里穿白大褂的年轻法医声音发飘,“百分之九十八点七吻合。”会议桌尽头,内勤科那个油头粉面的副科长慢条斯理推了推金丝眼镜,指尖划过平板调出份档案:“补充个细节。看守所监控显示,赵伟绝食期间反复在水泥地上划拉这组数字。”屏幕上跳出个潦草的涂鸦——YF-068。 李建国后槽牙咬得咯吱响。波浪纹的烫疤在锁骨下针扎似的抽痛。“放屁!”拳头砸得桌上烟灰缸蹦起来,“陆小凡腿还他妈钉着石膏!货运塔那晚他跟我在冷库对枪眼!赵伟这王八蛋锁骨下面烙着清道夫码子的时候——” “李队。”金丝眼镜打断他,镜片反着冷光,“情绪解决不了问题。证据链闭合了。”平板滑到李建国面前,监控截图铺满屏幕:陆小凡的警棍砸向冷冻阀门的瞬间,货运塔钢索崩裂的蓝光刺穿雨幕。“记忆剥离设备提取的影像,做不了假。” 老陈重重咳了一声,烟灰簌簌掉在警服前襟。“建国啊…理解你护犊子。”枯瘦的手指敲了敲桌面,“可眼下这局面…你得避嫌。”他朝门口两个生面孔的督察抬了抬下巴,“配合调查吧。配枪和证件先交出来。” 李建国杵在那儿像尊锈死的铁塔。肋下的血渗透绷带,在墨绿警服上晕开黏腻的深色。他盯着投影幕布上赵伟狰狞的勒痕,突然伸手抓起桌上半凉的搪瓷缸,哗啦泼向金丝眼镜的脸。“闭你妈的嘴!”滚烫的茶水混着茶叶沫子糊了对方一脸。 会议室炸了锅。椅子腿刮擦地板的锐响里,李建国被两条胳膊反拧着压向冰凉桌面。脸颊蹭过塑料桌布馊味的瞬间,锁骨下的波浪纹烙印猛地灼痛起来。幻视里周正阳举着烧红的烙铁逼近,雨水正顺着仓库铁皮顶哗哗往下淌。“规矩就是链子,拴狗的链子!”当年的嗤笑和此刻督察的喘息重叠。李建国挣扎着抬眼,正撞上老陈别开的脸——肩章上多出来的一道银杠刺得他眼底发烫。 “操你祖宗…”李建国喉咙里滚出混着血沫的低吼,染着机油的手指在桌面刮出五道黑痕。指腹下的黏腻触感突然让他蜷起食指,在两道油污间急促地敲击了三短三长三短。膝盖同时猛顶上桌角的物证箱,文件袋和玻璃瓶哗啦啦倾泻而下。 督察把证件拍在他眼前。警徽钢印在顶灯下泛着冷光。“李建国同志,”声音平板得像电子合成音,“即日起停职接受审查。” 筒子楼安全屋的霉味钻进肺管,沈心怡把裂了屏的平板贴在耳边。电流杂音滋滋响着,陆小凡压抑的咳喘从听筒里漏出来,混着拐杖刮扯水泥地的噪音。“…几个?”沈心怡脊柱绷得像拉满的弓,幻视里货运塔钢索正一根根崩断。 “街口…俩巡警…”陆小凡喘得字不成句,“巷子西头…面包车…没熄火…”背景音里突然炸开刺耳的警笛嗡鸣,由远及近撕破夜空。“操!”拐杖脱手的哐当声撞进耳膜,“…李建国那边?”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平板突然在掌心震了一下。匿名频道跳出血红的紧急推送:「A级通缉令已签发:陆小凡,编号通缉」。沈心怡指尖发凉,瞳孔骤然缩紧——编号前两位的字体间距和YF-068模板一模一样。指腹无意识刮过裂屏,在“”上压出一道凹痕。她划开加密通讯窗飞快键入:「老李折了。天网启动,你坐标暴露!」信号格疯狂跳动,最后半截信息变成乱码发送失败。 听筒里只剩粗重的喘息和警笛合鸣。几秒死寂后,陆小凡嘶哑的声音割裂电流:“…当铺…后巷…”电话戛然断线。 沈心怡扑向窗边扯窗帘,脊柱的剧痛却让她指尖一麻。半片指甲劈裂翻起,破布只拽开一道缝。巷口蓝红警灯疯转,光柱切开潮湿的夜色扫过斑驳砖墙。两个黑影正贴着墙根往安全屋包抄,战术靴踩过积水啪嗒作响。远处路灯突然成片熄灭,卷帘门自动落锁的机械声沿着街道次第响起,像巨兽合拢齿缝。 警笛声浪撞进耳膜,陆小凡把全身重量压在那根锈迹斑斑的拐杖上。石膏腿拖过湿漉漉的地砖,每一次挪动都像有钢针顺着腿骨往上钻。挤压在两道渗着氨水味的砖墙夹缝间,墙根凝结的霜花状结晶被他拐杖刮得簌簌掉落。巷口便利店的强光泼过来,把他跛行的影子拉长又揉碎。玻璃门后穿荧光马甲的店员正抬头看悬挂电视——新闻画面切到他入警时的证件照,底下滚动着猩红的“A级通缉”字幕。 他猛地把连帽衫拉过头顶,拐杖尖戳进路面裂缝借力,身子歪斜着撞向便利店侧后的垃圾箱。腐臭的酸气顶得他喉头发紧,警笛声浪几乎贴着巷口掠过。石膏撞上铁皮箱的闷响里,裂缝渗出浑浊的组织液。黑暗中,箱内壁一道新鲜的血痕刺进眼底——波浪纹的刻痕还在往下淌。 铁钳似的手突然攥住他胳膊往阴影里拽。“别吭声。”沙砾摩擦般的低语喷在耳廓上。陆小凡被那股蛮力拖着踉跄后退,石膏腿重重磕在消防梯生锈的支架上。剧痛炸开的瞬间,他甩手将拐杖卡进梯级三角槽。钢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卷帘门哗啦坠地的巨响淹没了警笛。便利店的灯光被铁栅割碎,光斑跳动在他们脚边浑浊的水洼里。巷子深处,巡逻车的红蓝顶灯扫过空荡荡的垃圾箱,照着歪斜插在铁梯上的拐杖。那截锈铁在警灯里投下长长的影子,像柄折断的矛插进血污里。 喜欢刑侦组来了个段子手请大家收藏:()刑侦组来了个段子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1章 阴影遁形 消防梯冰冷的铁锈纹路硌着肋骨,薄外套根本挡不住那股寒意。陆小凡把自己死死摁进墙角和锈铁梯架搭成的三角阴影里,恨不得嵌进去。巷口便利店卷帘门落锁的巨响还在空气里嗡嗡震颤,像巨兽合拢了最后一颗獠牙。石膏腿拖在地上不听使唤,渗出的组织液把裤管和地面冻成了一整块冰坨,稍微动一下,那尖锐的痛就从骨头缝里直冲天灵盖。喉咙里那股带着铁锈味的腥甜又顶了上来,他狠狠咽回去,噎得眼前发黑。巷子西头那辆没熄火的面包车,引擎低吼着,真像头怪兽在磨牙。 裂了屏的平板在口袋里震了一下,幽蓝的光从缝隙里漏出来一点。沈心怡的加密字符跳出来,短得硌人:「天网启动。蓝点是你,红点是狗。清道夫扫描模式:扇形推进,间隔7秒。别喘气」。屏幕上蜷缩在三角区的蓝点就是他,周围三个刺目的红点,血珠子似的,正从三个方向缓缓压向巷口。七秒间隔,这是唯一的缝。 拐杖还斜斜卡在上一级铁梯的锈槽里,像个笨拙的诱饵。陆小凡死死盯着离自己最近的那个红点,它停在拐杖投下的那道细长阴影边上,凝固了。巷子尽头隐约传来靴底压碎冰碴的闷响,地面细微的震颤顺着冰冷的消防梯铁架爬上来,一下下撞在他的肋骨上。舌尖死死抵住上颚,把涌到喉头的灼热喘息压成几乎无声的鼻息,指甲抠进冻硬的地面,用刺痛强迫喉结停止抽动。巷子深处那股氨水和垃圾腐烂混合的气味浓得化不开,呛得人头晕。 心跳在耳朵里砸。七…六…五…红点开始动了,沿着拐杖阴影的边缘滑开。就是现在! 身体像被通了电,猛地从墙角弹起,那条钉死的断腿完全是拖累,全靠单腿和手臂爆发的力量,朝着消防梯对面——那个半塌的垃圾箱和后面死胡同的豁口扑了过去。石膏蹭过冰冷的地砖,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刮擦声。黑暗里,他感觉自己像条被甩上岸的鱼,耗尽最后一点力气把自己摔进破纸箱和废弃建材后面。心脏在喉咙口疯狂擂鼓,撞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几乎要炸开。他蜷成一团,脸颊贴着冰冷湿黏的水泥地,断腿传来的剧痛像潮水,一波波冲刷着摇摇欲坠的意识。巷口,那沉重的靴子声停住了,像是在犹豫。空气凝固了几秒,靴子声终于再次响起,朝着巷子另一端挪去。 口袋里的平板,幽蓝的光微弱地闪了一下。巷口沉重的脚步声彻底消失了。陆小凡把脸埋在散发着霉味和尿臊气的纸箱堆里,屏息直到肺叶生疼,平板才又传来震动。沈心怡迟来的字符跳动在裂屏上:「旧入口货运通道屏蔽区」。冷汗这时才后知后觉地浸透了内衣,冰块一样贴在背上。他挣扎着撑起上半身,指甲抠进一个断裂的木板裂缝,借着那点微弱的支撑把自己往前拖。身后地面留下一道湿漉漉的痕迹,混合着污垢和伤口渗出的黏液。三十米,在平时抬脚就到。现在拖着这条废腿,每一寸挪动都像在钉板上爬。视野边缘又开始炸开细密的血红噪点,黑暗中蠕动得更加粘稠,脊柱深处那根无形的烧红铁针搅得他眼前阵阵发黑。完全是凭着求生的本能,朝着平板指示的方向,一点一点往前蹭。 货运通道的旧入口像个被遗忘的伤口,巨大的铁皮垃圾桶和一摞锈死的共享单车歪歪扭扭地堵了大半,只留下一条弯腰才能勉强挤过的缝。一股浓重的铁锈味混杂着劣质机油和尘土腐烂的气息猛地顶出来。肩膀刚挤进去就狠狠扯到了伤腿,膝盖咚地一声撞在旁边单车锈蚀的三角架上。他吸着冷气倒下去,侧身蹭过油腻滑溜的垃圾桶外壳,才狼狈地摔进通道深处,后脑勺哐地砸在冰冷粗糙的砖墙上,震得满嘴血腥味。通道像是巨兽的食道,绝对的黑暗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只有远处某个通风口透进来一丝若有若无的惨白,勉强勾勒出脚下两条生锈铁轨模糊的轮廓。头顶是蛛网般纵横交错的粗大管道,破败的保温棉耷拉着,裸露出漆黑的金属本体,凝结着厚厚的灰白色冰霜,浑浊的冰水珠缓慢汇聚,滴落。空气冷得像裹着冰渣子,吸一口都扎得肺管子生疼。他瘫在墙角,控制不住地大口喘气,冰冷的空气像砂纸刮过喉咙,带起一阵撕心裂肺的呛咳。黑红的血沫喷溅在满是油污的地面,眨眼就冻成了暗红色的冰渣。 平板在手里震了震,屏幕幽蓝的光映亮他沾满污垢和冷汗的下巴。「‘阴影’区域。信号屏蔽强。扫描失效。」沈心怡的信息带着某种紧绷后的余悸,「但非永久。清道夫…有适应周期。」阴影区。沈心怡提过的那些旧城区数据盲点,依赖着这些废弃管道和设备形成的天然迷宫。暂时的喘息点。 通道深处传来水滴砸在金属上的声音,嗒…嗒…嗒…单调得催命。陆小凡哆嗦着,想把冻得失去知觉的手塞进腋下暖一暖,却碰到断腿处传来石膏与皮肉冻结的刺痛。他摸索着,想找个稍微干点、不那么硌人的地方。指尖划过冰冷潮湿的砖墙,突然碰到一个坚硬的突起。是个锈蚀的阀门转轮。他靠着阀门坐下,金属的寒意瞬间穿透薄薄的衣料,刺进骨头里。断腿的石膏壳碰到冰冷的地面,又是一阵钻心的锐痛,他死命咬住牙关,把喉咙里的闷哼压回去。呼出的白气在阀门转轮上凝成小小一片霜花,睫毛上也挂了细小的冰晶。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视野边缘那些蠕动的血红噪点并没有消退,反而在纯粹的黑暗里更加清晰,像无数细小的虫子。紧绷到极致的神经稍微松了一丝,沉重的疲惫感立刻像铅水一样灌满全身。眼皮重得抬不起来。老赵那张浮肿青紫的脸,脖子上一圈紫黑的勒痕,又一次顽固地挤进脑海。「校正者组织幕后首脑」…那几个字烙铁似的烫在神经上。喉咙里堵着什么东西,又腥又涩。他猛地抬手,染着污垢和血痂的指甲,狠狠抠进锁骨下方那道早已愈合的波浪纹旧疤里,用尽全身力气往下刮,仿佛要把那个烙印连皮带肉整个抠出来。钝痛沿着神经蔓延,混合着肋骨的闷痛和断腿的锐痛,反倒让混沌的意识猛地清醒了一瞬。 黑暗中,平板屏幕无声地亮起幽光。没有文字。屏幕中央,一个微小的集装箱图标闪烁着,旁边标注着模糊的字母数字组合“ECT-Delta”,像一个垂死萤火虫发出的最后微光。它闪烁了两下,随即被屏幕上重新出现的猩红色动态威胁标识吞没。那标识边缘渗出病态的蓝光,幽幽映着陆小凡干裂渗血的嘴角。他盯着那个被吞噬的光点,空茫的瞳孔里没有任何情绪。又是没见过的标记。片刻,他伸出冻得僵硬的手指,划过蛛网状的裂屏边缘。 七秒间隔,扇形推进…… 清道夫的扫描漏洞像钟表齿轮般严苛又机械地刻进了脑子。通道深处除了那催命的水滴声,只剩下能将人逼疯的死寂。他瘫靠在冰冷的阀门轮上,断腿无力地拖在生锈的铁轨旁,像个被随手丢弃在巨大工业坟场里的破烂零件。黑暗浓稠粘腻,彻底将他吞没。只有平板上那个无声旋转的猩红动态标识,边缘渗出诡异的幽蓝,映着他脸上的疲惫和一片死寂的空茫。 喜欢刑侦组来了个段子手请大家收藏:()刑侦组来了个段子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3章 网络暗战 沈心怡脊柱的钝痛像生了锈的锯齿在骨头缝里来回拉扯。裂了屏的平板搁在膝盖上,幽蓝的光映着她眼底两团浓重的乌青。这处地下据点藏在旧城区纵横交错的管道深处,空气里浮动着机油和潮湿混凝土混合的沉闷气味。唯一的光源是墙角那盏应急灯,惨白的光晕在斑驳的墙壁上投下摇曳的阴影。她指尖无意识地刮擦着屏幕边缘,蛛网状的裂痕硌着指腹。 高远那句“游戏进入下一阶段”的宣告,冷冰冰地烙在脑子里。门外传来三短一长的敲击声,节奏沉闷。沈心怡脊柱猛地一紧,幻视里货运塔钢索崩断的刺目蓝光一闪而过。她深吸一口气,那带着铁锈味的冷空气呛得肺管子生疼。 “进。”门轴发出干涩的呻吟。一个身影侧身挤进来,带进一股外面通道的阴冷潮气。中年男人,线条粗粝坚硬。眼神沉得像井水,扫过狭小空间时带着审视的重量。 是吴刚。 他裹着一件洗得发白的工装外套,肩头沾着点新鲜的泥渍。“老吴。”沈心怡想站起来,脊柱的剧痛让她动作滞了一下。 吴刚抬手虚按了按。“省着点用,后面还有硬仗。”声音不高,带着砂石摩擦的质感。他目光落在她膝盖上的平板,屏幕裂纹正好劈开鹿特丹港的坐标。“闹出的动静不小。天网启动,全城搜捕。清道夫像嗅到血腥味的鬣狗。” “我们被栽赃了。”沈心怡把平板推过去,指尖在“通缉令”上点了点,“笔迹模板是十二年前YF系列录入期的老古董。赵伟死在看守所,留下指认陆小凡是校正者首领的遗书。”吴刚沉默地听着,只有眼皮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他从口袋里摸出半包压瘪的烟,抽出一根叼在嘴上,却没点燃。“校正者…周正阳那条老狗,没本事把手伸进看守所弄出这种‘自杀’。”他吐出叼着的烟丝,“背后那东西,醒了。” “高远。”沈心怡吐出这个名字,感觉喉咙发干,“他拿到了GH-Zero的权限。像掐灭烟头一样,随手就摁死了AF027引发的数据风暴。”吴刚终于划燃火柴,昏黄的光在他脸上跳动了一下。烟雾升起,模糊了他沉静的眼神。 “权限顶天,也得有地方落脚。镜州地底下,不全是他们的网。”他吸了口烟,“我这边,有些老伙计。AF029那会儿散出去的,对天网和清道夫那套东西,门儿清。能提供几个绝对屏蔽的安全屋,有限的医疗,还有…一些他们摸不到的旧网络节点。” 沈心怡脊柱那根无形的针猛地往里扎了一下。她看着吴刚烟雾后的脸。“代价呢?” “代价?哼,活着就是代价。”吴刚扯了扯嘴角,那不算是个笑容,“代价就是,从今往后,你们得活得像地老鼠。见不得光,呼吸不了地上的空气。直到把那玩意儿从它蹲着的云头上拽下来,或者被它碾死在地底。” 安全屋的铁门再次被敲响。这次是两长一短,带着点急躁。沈心怡猛地站起身,眩晕让她扶住了冰冷的墙壁。吴刚无声地移动到门侧,手按在后腰。门拉开一道缝。陆小凡几乎是摔进来的。他整个人裹在一件散发着霉味和汗臭的宽大外套里,脸色灰败得像糊墙的泥。那根锈迹斑斑的拐杖先一步戳进来,刮掉了门框上一片陈年积灰。打着厚重石膏的腿拖在后面,蹭过门槛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咳…咳咳…”他靠在门框上,咳得弯下腰,血点溅在衣领上,像锈迹。空茫的眼睛在昏暗光线下转了转,看到沈心怡,又落到吴刚身上,瞳孔没什么焦点。沈心怡快步上前,架住他一条胳膊。触手一片冰凉的冷汗。 “还能撑住?”陆小凡喉咙里嗬嗬作响,想说什么,又被一阵更剧烈的咳嗽打断。他抬起沾满污垢的手,指了指自己那条断腿,石膏壳上沾满了污泥和干涸的靛蓝黏液。吴刚走过来,和沈心怡一左一右把他架到屋里唯一一张铺着旧军毯的矮床边。 陆小凡瘫坐下去,弹簧发出痛苦的呻吟。他仰起头,靠着冰冷的墙壁喘息,断腿直挺挺地伸着。“巷子…清道夫…七秒间隔…”他断断续续地嘶哑道,眼球上布满血丝,“老李…折了?” “停职审查。”沈心怡拧开一瓶水递过去,“通缉令下来了,A级。你现在是校正者的幕后首脑。”陆小凡咧开干裂起皮的嘴,牙龈渗着血丝。 “操…真他妈…抬举。”他接过水瓶的手抖得厉害,水洒出来不少。喝了一口,又呛得撕心裂肺。吴刚默默看着,从角落拎过来一个陈旧但干净的医疗箱。 “先把伤口处理一下。地底下潮,烂了更麻烦。”就在这时,门外通道里传来一阵沉重又略显踉跄的脚步声。没有敲门,门把手就被粗暴地拧动。李建国高大的身影堵在门口,肋下缠着的绷带洇开一大片暗红,几乎浸透了外层的环卫工外套。他脸上挂着冰碴和油污,眼珠子通红,腮帮子咬得死紧。“操他祖宗的高远!”他低吼着撞进门,反手把门哐当一声甩上。目光扫过屋内的陆小凡和沈心怡,最后钉在吴刚身上。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老吴?你他妈还没被清道夫啃干净?”“等你一起下去做伴呢。”吴刚语气没什么起伏,把医疗箱推过去,“你身上这味儿,能把清道夫熏跑二里地。”李建国没理会他的调侃,一屁股坐在陆小凡旁边的空地上,震得地面微微一颤。他扯开外套领子,露出锁骨下方那道狰狞的波浪纹旧疤。“看见没?这玩意儿!周正阳亲手烙的,说是防伪码!去他妈的防伪码!是给清道夫认人的狗链子!”他拳头砸在自己大腿上,绷带裂开,血渗进裤缝。“十二年了…老子贪那点翻案的破档案!结果把弟兄们全坑进去了!” 陆小凡染着黑红污迹的手突然伸过来,重重压在他手背上。两个波浪纹烙印硌在一起,新伤旧疤碾出滚烫的温度。“瘸子…腿废了,跑不快。”他喘着粗气,每说一个字都像在吞刀片。李建国霍地抬头,血红的眼睛瞪着陆小凡,又猛地转向沈心怡和吴刚。“腿废了怕个球!”他声音沙哑撕裂,却带着一股豁出去的蛮横,“老子当腿!”沈心怡把裂了屏的平板按在胸口。 脊柱深处的灼痛和视野边缘炸开的血红噪点让她眼前阵阵发黑。她看着眼前这三个男人——一个咳着血拖着断腿,一个肋下还在渗血被停了职,一个沉默如山却提供了最后的庇护所。应急灯的光晕在几人脸上投下暖色,角落里老终端嗡嗡声像背景鼓点。 “我当脑子。”她的声音不高,砸在冰冷的水泥地上,邦邦硬。吴刚点了点头,陆小凡扯了扯嘴角。染血的指甲在平板裂开的屏幕上刮擦,发出滋啦滋啦的电子杂音,“管他奠基人还是什么狗屁神,把他从那个耗子洞里揪出来。撕碎。” 没有豪言壮语。只有三个拖着残缺躯壳的败兵,和一个在阴影里挣扎了太久的地下首领,在冰冷绝望的余烬里,用血肉焊死的一道契约。 吴刚把烟头摁灭在脚下。“地底下,有他们够不着的网。老掉牙的线路,废弃的节点,但还能用。”他走到墙边,手指划过一张泛黄的镜州市地下管网示意图,那上面用红蓝铅笔标注着许多复杂的符号和线路,“清道夫主要盯着天上的信号,对这些埋在地里的老骨头,一时半会儿还啃不透。”沈心怡凑过去,脊柱的疼痛让她微微佝偻着。她看着那些蜿蜒交错的线路,几个关键的节点被吴刚用指甲划了圈。“利用这些盲区,可以传递信息,短距离移动。甚至…能找到机会,给他们的天网挠挠痒痒。” 李建国喘着粗气,盯着地图,眼神像饿狼。“怎么干?老子这身力气,总不能光用来挖地道。” “力气有的是用处。”吴刚瞥了他一眼,“地底下也不太平。有些通道塌了,要清理。有些节点需要物理接入,得有人去接线。还有…训练那些没摸过枪的菜鸟,别一听见动静就尿裤子。”陆小凡靠在墙上,闭着眼,胸口剧烈起伏。咳喘稍微平复了一些,但断腿处传来的剧痛让他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他忽然抬起手,摸索着从贴身口袋里掏出那个钥匙扣,上面残留着半片警徽。指尖摩挲着警徽边缘粗糙的断口,空茫的眼底没什么情绪。 沈心怡注意到他的动作。那钥匙扣…似乎和他哥哥有关。她没问,只是把目光重新投向地图。“高远能强行湮灭数据风暴,说明他对全球节点的控制力远超我们想象。硬碰硬是找死。” “那就别硬碰。”吴刚手指点在地图上一个不起眼的交叉点,“从他看不见的地方下手。一点点蚕食,找他的漏洞。他那个GH-Zero神经网,再厉害,也是人建的。是人建的,就有后门,有bug。”李建国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找!妈的,老子就不信,他屁股擦得那么干净!” 角落里,一台老旧的终端屏幕忽然闪烁了几下,跳出几行乱码,又迅速恢复正常。吴刚走过去,粗壮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了几下,屏幕稳定下来。“信号干扰。清道夫在调整扫描参数。这地方也不能待太久。”短暂的沉默笼罩下来。只有陆小凡压抑的咳嗽声和窗外——或者说,头顶管道深处——隐约传来某种规律性的低沉嗡鸣,那是城市仍在正常运转的脉搏,虚假而遥远。沈心怡感觉口袋里的平板轻微震动了一下。她没拿出来看。 新的战场不在那些霓虹闪烁的玻璃幕墙之后,而是在这些阴暗、潮湿、散发着腐朽气息的地下迷宫深处。深渊之上的棋手,或许正饶有兴致地等待着他们的下一步。她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三张疲惫而坚定的脸。“那就从这里开始。用他们的盲点,织我们的网。”吴刚默默从医疗箱里翻出绷带,递给李建国。陆小凡摸索着钥匙扣,指尖在警徽断口上反复摩擦。应急灯的光晕微微晃动,在斑驳的墙上投下交错的影子,像一张正在编织的网。 喜欢刑侦组来了个段子手请大家收藏:()刑侦组来了个段子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4章 烈火围城 应急灯惨白的光晕在斑驳的水泥墙上投下摇曳的阴影,像垂死病人不稳的心电图。陆小凡把全身重量压在那根锈迹斑斑的拐杖上,断腿打着的石膏硬壳蹭过粗糙地面,发出令人牙酸的刮擦声。每一次挪动都像有钢针顺着腿骨往上钻,直冲天灵盖。他喉咙发紧,那股带着铁锈味的腥甜又顶了上来,狠狠咽回去,噎得眼前阵阵发黑。 吴刚蹲在角落那台老掉牙的终端前,粗壮的手指敲击键盘的嗒嗒声,在沉闷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刺耳。“清道夫的扫描参数又调整了。”他头也不回,声音带着砂石摩擦的质感,“西区三个地下中继点昨天凌晨哑火。妈的,跟掐烟头似的。” 沈心怡蜷在铺着旧军毯的矮床边,裂了屏的平板搁在膝盖上,幽蓝的光映着她眼底两团浓重的乌青。脊柱深处的钝痛让她不得不微微佝偻着,指尖无意识地刮擦着屏幕边缘蛛网状的裂痕。 “不能硬碰。”她声音有些发飘,吸了口冷空气,肺管子被扎得生疼,“得从他们看不见的缝里钻过去。”李建国靠在对面的水泥柱上,肋下绷带洇开的暗红又晕开了一圈。他腮帮子咬肌绷得死紧,眼神像饿狼一样扫过墙上那张泛黄的地下管网示意图。 “钻缝?老子现在就想把那姓高的孙子从耗子洞里揪出来,把他肠子扯出来当跳绳!”他拳头砸在柱子上,震得头顶簌落灰。“扯蛋之前先得找着耗子洞。” 吴刚终于从终端前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旧城区下面这些老线路,埋得深,很多连当年的施工图都没标全。清道夫主要盯天上的信号,对这些地底下的老骨头,一时半会儿还啃不透。” 他走到地图前,指甲在几个蜿蜒交错的节点上划了圈,“我们可以利用这些盲区,传递信息,短距离移动。甚至…找个机会,给他们的天网挠挠痒痒。” 陆小凡拄着拐杖,一点点挪到地图前。断腿传来的剧痛让他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空茫的眼睛盯着那些红蓝铅笔标注的复杂符号。“挠痒痒…怎么挠?”他喘着粗气,每说一个字都像在吞刀片。 吴刚瞥了他一眼,又看向沈心怡。“天网的核心依赖几个主数据交换节点。镜州西站地下废弃的调度中心,有一个老旧的物理接入点。理论上…可以从那里上传点小玩意儿,干扰局部扫描频率。” 沈心怡脊柱那根无形的针猛地往里扎了一下。她抬起头,脸上毫无血色。“风险太大。那个接入点肯定在监控名单上。” “所以才要挠痒痒,不是捅刀子。”吴刚扯了扯嘴角,那不算是个笑容,“用最低限度的指令,制造一点数据涟漪。就像往水里扔颗小石子,波纹散开,能暂时模糊水下的视线。运气好,能给我们争取几个小时的活动窗口。”李建国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干!总比缩在这鬼地方强!” 沈心怡沉默了几秒,指尖在平板裂开的屏幕上划过。鹿特丹港的坐标像个溃烂发黑的脓点。“需要什么?”“一个能爬进那个老鼠洞,把石子丢进去的人。”吴刚的目光落在陆小凡那条打着石膏的腿上,“还得是个懂点水性的。” 陆小凡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发出刮擦般的声响。“我…去。”他染着黑红污迹的手死死攥着拐杖,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腿废了…手还没断。” 李建国猛地站直身体,肋下伤口被牵扯,他闷哼一声,绷带上瞬间洇开巴掌大的一块新鲜血色。“放屁!你他妈这德行爬都爬不过去!老子去!” “你去?”吴刚冷冷打断他,“你那身板钻得进半米宽的检修道?还是你觉得自己能瞒过入口的生物识别扫描?”李建国被噎得说不出话,腮帮子咬肌鼓了鼓,一拳砸在旁边的铁皮柜上,哐当巨响。 沈心怡看着陆小凡灰败的脸上那点近乎偏执的空茫,又看了看李建国肋下不断扩大的暗红。她狠狠吸了口气,那冰冷的空气呛得肺管子生疼。“计划呢?具体步骤。” 吴刚走回终端前,调出一张模糊的结构图。“西站地下三层,废弃的货运调度中心。主接入点在一个隔离的服务器机柜后面。需要从通风管道爬进去,绕过两道物理锁。里面空间狭窄,只能容一个人蜷着操作。”他顿了顿,看向陆小凡,“程序我已经写好,很小,藏在标准维护指令流里,理论上能骗过基础检测。但上传过程中不能有任何中断,否则会触发警报。” 陆小凡空茫的眼睛盯着结构图上那个标红的节点,拐杖的铁皮包头无意识地刮着地面。“多久?”“顺利的话,十分钟。加上爬进去爬出来的时间,最多半小时。”吴刚把一个类似U盘的设备递过来,“插进去,等绿灯亮起,保持三十秒,然后拔出来。就这么简单。” 陆小凡伸出冻得僵硬的手,接过那个冰冷的金属块。指尖碰到吴刚粗糙的掌心,感受到一点残留的体温。“咳…咳咳…”他猛地弯下腰,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呛咳,血沫子溅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眨眼就冻成了暗红色的冰渣。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李建国一把抓过旁边桌上半瓶兑水的劣质白酒,塞到他手里。“灌两口!压压!”陆小凡没接,只是用袖子胡乱擦了把嘴,把那个U盘紧紧攥在手心,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什么时候…动身?” “午夜。那时候清道夫的扫描会有一个短暂的换岗间隙,大约十五分钟。”吴刚看了一眼终端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流,“这是唯一的机会。”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安全屋里只剩下压抑的喘息和偶尔响起的咳嗽声。李建国烦躁地踱步,伤口渗出的血把裤腰都染红了。沈心怡蜷在角落里,对着平板反复测算数据路径,脊柱的剧痛让她额角布满冷汗。吴刚则一直在调试那台老终端,屏幕幽蓝的光映着他沉静如水的脸。陆小凡靠着冰冷的墙壁,试图把那条僵硬的断腿摆成一个稍微舒服点的姿势。石膏壳摩擦着皮肤,传来阵阵刺骨的寒意。他摸索着从贴身口袋里掏出那个钥匙扣,残留的半片警徽边缘粗糙,硌着指腹。空茫的眼底没什么情绪,只是反复摩挲着那个断口。 午夜很快来临。 吴刚掐灭了应急灯,安全屋陷入绝对的黑暗。只有终端屏幕散发出的微弱冷光,映着几张紧绷的脸。“通道清理好了,外面暂时安全。”吴刚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清晰,“记住,只有十五分钟。绿灯亮,三十秒,然后立刻撤离。无论成功与否。” 陆小凡拄着拐杖,一点点挪到门口。李建国突然伸手,重重拍在他没受伤的那边肩膀上。“瘸子…给老子全须全尾地滚回来!”力道大得陆小凡踉跄了一下,断腿磕在门框上,钻心的痛让他眼前一黑,硬是咬紧牙关没吭声。沈心怡把裂了屏的平板塞进他外套内侧口袋,指尖冰凉。“实时信号伪装只能维持二十分钟。时间一到,立刻中断。”陆小凡点了点头,喉咙里嗬嗬作响,想说什么,最终只是抿紧了干裂起皮的嘴唇。 他拉开门,一股阴冷潮湿的空气涌了进来。门外是狭窄的隧道,墙壁上渗着水珠,脚下是湿滑的碎石。陆小凡深吸一口气,那腐臭的气息呛得他肺部一阵痉挛。他拄着拐杖,一步步挪进黑暗,身后的门轻轻关上,隔绝了最后一点光亮。 隧道里只有他的呼吸和拐杖敲击地面的回声。断腿的疼痛像潮水般一波波袭来,但他强迫自己忽略它,专注于前方的路。根据吴刚的指示,他需要穿过这条隧道,到达西站地下的调度中心。通风管道的入口隐藏在一个废弃的配电箱后面。陆小凡用拐杖撬开松动的箱门,里面是狭窄的金属通道,布满灰尘和蛛网。他咬紧牙关,先把拐杖塞进去,然后蜷缩身体,一点点爬进去。石膏腿在狭窄的空间里拖拽,摩擦着金属壁,发出刺耳的声响。每前进一寸,都像在刀尖上蠕动。汗水混合着血污,从额头滴落。 他爬了不知多久,终于看到前方透出微光。调度中心里堆满了废弃的机器,空气中有股机油和金属氧化的味道。服务器机柜就在角落,他按照记忆找到接入点,颤抖着手插入U盘。绿灯闪烁起来,他开始倒数。三十秒仿佛漫长如年。 突然,绿灯剧烈闪烁,进度条卡在百分之八十七不动了。陆小凡心头一紧,本能地用手拍打机柜,进度条猛地跳到百分之百。但下一秒,红光爆闪,警报声尖锐响起。他拔出U盘,转身就爬回通风管道。身后传来脚步声和低吼,清道夫已经锁定这里。他拼命爬行,石膏腿刮擦着管道,疼痛几乎让他晕厥。回到隧道时,沈心怡和李建国已经等在那里,脸上写满紧张。 “暴露了!快走!”陆小凡嘶哑地喊道。他们冲进旁边的下水道入口,腐臭的污水溅湿了裤腿。黑暗中,幽绿的荧光从后方逼近,低频嗡鸣声越来越近。沈心怡边跑边查看平板,“数据截取到了部分扫描频率表!”李建国回头开枪,枪火短暂照亮了通道壁上的波浪纹路。他们挤进一个堆满废弃管件的凹洞,喘着粗气。 吴刚的声音从对讲机传来,“图纸…我看到了。是‘衔尾蛇’时期的地下疏散图。”陆小凡咳着血沫,指尖无意识刮擦着钥匙扣上警徽的断口。“高远…他知道我们进来了。”黑暗中,那些幽绿的荧光正沿着管道壁缓缓蠕动逼近,像无数眼睛在监视。远处传来爆炸的闷响,震得头顶锈屑簌簌落下。 时间不多了,清道夫的合围正在收紧。 喜欢刑侦组来了个段子手请大家收藏:()刑侦组来了个段子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5章 旧日余晖 酸雾像块发霉的抹布糊在脸上,李建国肋下的伤口和环卫工外套黏在一起,每次呼吸都扯得生疼。陆小凡蜷在锈蚀钢架堆里咳个不停,血点子溅在石膏腿硬壳上像泼洒的油漆。 沈心脊柱的灼痛窜到后脑勺,她攥着裂屏平板的手指关节发白,幽蓝光晕里三个红点正沿着工厂外围收网。吴刚蹲在反应釜阴影里擦终端屏幕,下巴新添的擦伤渗着血丝。 “清道夫扫描盲区还剩七分钟。东北角排水渠能通到老矿区,但得钻过五百米腐水管道。” 陆小凡喉咙里嗬嗬作响,突然抓住李建国脚踝。“老李…你那退休的师父…周坤…”话音被剧咳打断,肺叶抽风箱似的嘶哑。 李建国腮帮子咬肌鼓了鼓,锁骨下的波浪纹旧疤针扎似的跳痛。周坤那张斧劈似的硬脸浮现在脑海,当年离队时扔下的那句话还硌在心上。 “规矩是链子,但有些链子得自己挣断。”他猛地扯开外套领子,汗臭混着血腥味顶得人头晕。 “操!联系周坤!老子这身伤总不能白挨!” 沈心怡把平板塞进陆小凡怀里,佝偻着挪过来。“周警官…不是早退隐了?”她脊柱的剧痛让声音发飘,幻视里货运塔钢索正一根根崩裂。 “退隐个屁!”李建国啐出口带血的唾沫,“那老狐狸窝在城南旧货市场修收音机,暗地里倒腾二手情报比谁都溜!” 他摸索着从裤袋深处抠出个锈迹斑斑的诺基亚老人机,键盘缝里嵌着的黑机油蹭了满手。吴刚突然按住他手腕。 “用这个。”递过来个巴掌大的信号中转器,外壳蹭掉漆露出电路板,“加密频道,但最多撑三分钟。” 李建国粗粝的指节在数字键上停顿半秒,按下那串烂熟于心的号码。听筒里传来漫长的忙音,每声嘟都像锤子砸在胸骨上。 陆小凡的咳喘越来越急,石膏腿无意识地刮擦地面发出令人牙酸的噪音。沈心怡佝偻着身子往排水渠方向张望,腐臭味熏得她干呕。 “喂?”周坤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劈进耳膜,砂纸磨铁锈似的哑。“建国?你他妈还活着?” 李建国喉结上下滚动,肋下伤口渗出的血顺着裤管往下滴。“老周…栽了。弟兄们折进去大半,现在被清道夫堵在钢厂废墟。” 听筒那头沉默两秒,传来打火机擦燃的脆响。“说人话。要钱要枪要躲藏?” “要条活路!”李建国拳头砸在生锈的钢架上,震得头顶铁屑簌簌落下,“高远那杂种用十二年前的模板栽赃小凡,老赵死得不明不白!” 周坤重重咳了一声,背景音里老式收音机滋滋杂音突然中断。“笔迹模板…YF系列?” 吴刚把终端屏幕转过来,上面跳动着赵伟遗书的高清扫描件。沈心怡指尖划过陆小凡三个字的连笔转折,龙飞凤舞得不像断腿的人写的。 但捺笔收尾的顿挫…她突然呛咳起来,脊柱的剧痛让她眼前发黑,是左手代笔的惯用手癖! 周坤在电话那头喘了口粗气。“看守所监控主任是我徒弟…昨晚凌晨有段地下光缆意外熔断,刚好覆盖赵伟死亡时段。” 李建国感觉锁骨下的旧疤灼痛起来,当年周正阳举着烙铁逼近的画面闪过脑海。“老周,这浑水你要不想蹚…” “放屁!”周坤突然拔高音量,收音机杂音里混进瓷器碎裂的脆响,“十二年前衔尾蛇事件,我亲手带出来的三个实习生全折在数据风暴里!” “高远那会儿还是个穿开裆裤的,现在倒骑到老子头上撒尿!” 陆小凡挣扎着撑起上半身,染血的手指在平板裂纹上飞快划动。“周…周叔…货运塔那晚的记忆影像,钢索崩裂的蓝光频谱有问题…” 他咳出口黑红的血沫,“是后期合成的脉冲干扰纹!” 吴刚终端突然爆出刺耳警报,屏幕上的红点开始高速闪烁。“清道夫适应周期结束!扫描半径扩大百分之四十!” 李建国把老人机怼到嘴边,汗水混着墙灰从额角滚落。“老周,给个痛快话!” 听筒里传来柜门开合的吱呀声,周坤的声音压得极低。“城西屠宰场地下冷库,三号急冻间后面有暗门。” “密码是AF029反写加井号键。” 吴刚已经蹲在地上用匕首划拉地图,腐臭的泥地被刻出蜿蜒线条。“屠宰场…正好在清道夫新旧扫描区交界带。” 沈心怡把陆小凡胳膊架到自己肩上,那截石膏腿蹭过地面留下道浑浊黏液。“能撑到那儿吗?” 陆小凡空茫的眼睛转了转,牙龈渗着血丝咧出个扭曲的弧度。“爬…也爬过去…” 李建国掐断电话把老人机砸向反应釜,塑料外壳爆裂的碎片擦过他颧骨。“走!”他架起陆小凡另一条胳膊,三人跌撞着扑向东北角排水渠。 吴刚断后,猎枪枪管挑开锈蚀的格栅,浓烈的腐臭味扑面而来。排水渠里黏稠的污水没到大腿,陆小凡的石膏腿像铅块往下坠。 李建国肋下的血在墨绿水面上晕开团团暗红,每走一步都像有刀子在搅。沈心怡脊柱的灼痛炸成片片星火,她不得不把平板咬在嘴里往前挪。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吴刚突然举手示意停下,终端屏幕显示前方岔路口有生物热量残留。“可能是清道夫留下的感应器。” 他从背包掏出个自制干扰器,裸露的电线缠着胶布。“我引开它们,你们沿左侧窄道直走三百米,看见红色阀门右转。” 李建国还想说什么,吴刚已经踹开右侧通道的铁网,猎枪朝黑暗里盲射两发。巨大的回声震得渠顶锈屑暴雨般落下。 三人挤进仅容一人通过的窄道,陆小凡的石膏腿卡在锈蚀管件间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沈心怡摸到红色阀门时指尖都在抖,锈死的转轮硌得掌心生疼。 李建国用肩膀猛撞阀门,绷带裂开的瞬间鲜血喷溅在斑驳铁锈上。阀门吱呀转动,露出后面散发着氨水味的混凝土阶梯。 “快!”他把陆小凡推进去,自己反手拉阀门时发现转轴卡死了。沉重的脚步声从窄道另一端逼近,战术靴踩过积水的啪嗒声像催命鼓点。 沈心怡突然把平板塞进他怀里,自己蜷身钻进阀门缝隙,用脊背死死顶住转轮。“走啊!”她嘶哑的吼声在狭窄空间里炸开。 李建国拖着陆小凡跌进阶梯下的黑暗,身后传来金属变形的刺耳尖鸣。他摸黑往前爬了十几米,指尖突然触到冰冷的不锈钢门板。 密码锁泛着幽绿微光,他颤抖着按下AF029反写加井号键。气密门滑开的瞬间,冷库的白色雾霭涌出来裹着冻肉腥甜。 陆小凡瘫在结霜的地面上剧烈咳嗽,石膏腿撞在货架棱角上闷响。李建国肋下的血在冷库里瞬间凝成冰碴,他回头望去只剩沉重撞击声。 沈心怡佝偻着挤进门缝,外套后背被刮扯成布条,露出的皮肤上满是擦伤。“吴刚…引他们往反方向去了…” 她瘫坐在门边喘气,呼出的白雾挂上睫毛冰晶。冷库角落突然亮起盏应急灯,周坤穿着沾满油污的工装站在配电箱旁。 手里还攥着把血淋淋的斩骨刀。够狼狈啊建国。他踢开脚边的冻肉箱子,露出后面堆满电子设备的操作台。 这地方原先是组织早期数据中转站,废弃十年了。陆小凡挣扎着爬向操作台,染血的手指划过键盘唤醒屏幕。 “赵伟的执勤记录…YF-068采购单…”他咳着血沫调出数据流,“日期重叠!他死亡当天还在签收这批古董模板!” 沈心怡凑过来时差点摔倒,脊柱的剧痛让她扶着货架。“记忆剥离设备的原始代码…有高远的数字签名!” 周坤把斩骨刀剁进冻肉,从工装内袋掏出个泛黄的档案袋。“十二年前衔尾蛇事件,三个实习生临死前发回的加密数据。” 他扯开档案袋,倒出几片烧焦的电路板,当时以为是设备过热,现在看…是被人远程熔断了保险丝。 李建国盯着电路板上熟悉的波浪纹焦痕,锁骨下的旧疤突然灼痛难忍。“高远那时候才二十岁!” “二十岁怎么了?”周坤冷笑一声,金丝眼镜在灯光下反着冷光,“他妹妹死在数据风暴里,那疯子觉得全世界都该陪葬!” 陆小凡突然剧烈颤抖起来,空茫的眼睛死死盯着屏幕。“…哥哥的警号…”他染血的指甲抠进操作台缝隙。 “出现在衔尾蛇事件的牺牲者名单里!”沈心怡扶住他下滑的身体,自己却因为脊柱剧痛踉跄着撞上货架。 整排冻肉轰然倒塌,露出后面隐藏的金属门。门板上喷着褪色的CORRECTOR原型实验室字样。 周坤抹了把脸上的油污,“看来不用我多介绍了。”他踹开金属门,里面是布满灰尘的医疗床和闪着休眠指示灯的老旧仪器。 “组织最早研发记忆校准仪的地方,后来被高远篡改成了清洗工具。”李建国肋下的血滴在冰冷地面上像暗红色印章。 他看向咳得蜷缩的陆小凡,又望向扶着货架才能站直的沈心怡。“老周,这仗怎么打?” 周坤从工具柜里翻出半卷绷带扔过来,“先活下来再说。”他启动操作台主机,屏幕亮起时浮现出镜州市地下管网三维地图。 “屠宰场下面是旧城区防空洞网络,清道夫暂时摸不到这里。”陆小凡突然撑着操作台站起来,断腿在身后拖出蜿蜒血痕。 “高远在鹿特丹港有个秘密实验室…”他调出平板里残存的数据包,“ECT-Delta标识的集装箱,每周三通过冷链物流运往港口。” 沈心怡划开加密通讯窗,蛛网状的裂屏映着她苍白的脸。“需要混进物流车队?” 周坤从抽屉里抓出把车钥匙拍在桌上,“我侄子在货运公司调度室,能搞到通行证。”李建国撕开绷带缠紧肋下伤口,冰碴混着血水渗进布料。 他望向操作台上跳动的数据流,锈蚀的工厂阴影似乎正从肩头缓缓滑落。 喜欢刑侦组来了个段子手请大家收藏:()刑侦组来了个段子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6章 搜寻 冷库的白色雾霭还黏在肺叶深处,新据点的霉味就劈头盖脸压了上来。陆小凡瘫在吱呀作响的折叠椅上,石膏腿硌着桌脚,每次咳嗽都震得肋骨折磨般生疼。周坤这安全屋藏得够阴,郊区废弃养殖场的地下室,墙皮剥落得露出锈红砖块,墙角渗着暗黄水渍,蛛网在横梁间摇晃。 李建国把最后半卷绷带缠紧肋下,血渍在洗得发白的工装上晕开。“这鬼地方多待一秒都折寿!”肋下抽痛让他龇牙吸气,拳头砸在铁柜上震落簌簌墙灰。 沈心怡佝偻着背调试老式终端,脊柱的灼痛让指尖发颤,屏幕幽蓝的光映着桌上摊开的档案袋,烧焦的电路板散着糊味。“信号屏蔽强度够用。”她声音飘忽像隔着层毛玻璃,“清道夫暂时摸不过来。” 陆小凡摸索着掏出钥匙扣,警徽断口刮着掌心,推开沾着血痂的平板,裂痕横贯鹿特丹港的坐标。“先从货运记录入手。”喉咙里嗬嗬作响,“每周三的冷链物流…ECT-Delta集装箱…” 沈心怡抹掉屏幕血沫,代码乱得像被猫抓过的毛线团。“这加密够狠,连军用防火墙都能糊弄过去。”她突然呛咳起来,脊柱剧痛炸开细碎星火。 李建国烦躁地踹了脚铁皮柜,柜门弹开露出半袋发霉的饲料,酸腐气混着血腥味窜进鼻腔。“十二年前衔尾蛇的烂账都没理清。”周坤从阴影里踱出来,手里拎着半瓶白酒,镜片上的油污模糊了眼神。 陆小凡指尖在平板滑动,染血的指甲抠进缝隙。“YF-068模板…采购日期和赵伟执勤记录重叠。”空茫的眼睛突然聚焦,“左手代笔的顿挫…和遗书笔迹吻合。”沈心怡猛地撑住桌沿,眩晕让她眼前发黑,幻视里钢索崩裂的蓝光又闪了一下。“笔迹模板是幌子。”她调出记忆剥离设备的原始代码,“高远的数字签名…他在篡改清洗协议!” 李建国肋下的血滴在水泥地上,汇成一小滩暗红。“那疯子妹妹死在数据风暴里。”周坤拧开瓶盖灌了口酒,踢开脚边的工具箱,露出底下泛黄的照片。 照片上年轻的高远搂着女孩肩膀,笑容还没染上阴郁。陆小凡的咳嗽突然加剧,黑红的血沫喷在屏幕上。“货运塔…蓝光频谱…”他死死攥住钥匙扣,“脉冲干扰纹是后期合成…”沈心怡快速切换窗口,数据流像瀑布般倾泻,脊柱的刺痛让她咬破下唇。 “找到节点了!”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鹿特丹港的服务器…在响应GH-Zero权限!”李建国凑过来看屏幕,肋下绷带又渗出血。“这啥玩意儿?蚂蚁窝似的连线…”周坤用酒瓶底敲了敲地图,金丝眼镜反着冷光。 “全球神经网。”他指着错综复杂的节点,“镜州只是个小疙瘩。”陆小凡挣扎着坐直,断腿在桌下发出闷响,冷汗混着血水滑进衣领。“国际节点…MF054协议。”调出加密信道时指尖都在发抖,“他们在同步记忆清洗数据。”沈心怡脊柱的刺痛骤然加剧,幻视里浮现出冰原和沙漠的残影。“实验室不止鹿特丹港。” 她划开深层数据库,西伯利亚的冻土和开普敦的海岸线在代码中闪烁,“都有能量签名…”李建国一拳砸在墙上,旧伤疤像蜈蚣般扭动。“这群疯子竟把黑手伸到了半个地球外?” 周坤冷笑一声,从档案袋倒出更多电路板,烧焦的痕迹拼出诡异图案。“衔尾蛇事件只是试运营。”陆小凡的指尖停在某个闪烁的图标上,瞳孔收缩得像针尖。“这是…”沈心怡凑近屏幕,呼吸凝滞在喉咙深处。“MF058协议…生物记忆实验。” 李建国猛地扯开衣领,波浪纹旧疤灼痛起来,像被烙铁烫过。“畜生!老子非扒了他们的皮!”周坤突然走向角落的货架,踹开堆放的麻袋,墙灰簌簌落下。“过来搭把手。”他抠住墙板缝隙,指甲缝里塞满陈年污垢。李建国龇牙咧嘴地帮忙,肋下伤口裂开更深,血滴在灰尘里砸出小坑。墙板滑开时扬起的灰尘呛得人咳嗽,隐藏的密室不大,堆满老式仪器和发霉的档案箱。 “早期安全屋的备用机房。”周坤抹了把汗,袖口蹭上铁锈,“YF083号应急点。”沈心怡扶着门框喘气,幻视里钢索崩裂的蓝光又闪了一下。“能接入他们的网络吗?”陆小凡拖着断腿挪过来,石膏蹭过地面留下白痕,每寸移动都像刀割。 “终端太老了。”周坤踢了踢锈蚀的主机,散热扇发出卡壳的嗡鸣,“但能当跳板用。”李建国从装备堆里翻出半盒子弹,金属碰撞声在密室里回荡。“别整那些虚的!”咔嗒上膛声像牙齿打颤,“直接端了狗窝!” 陆小凡的咳嗽声在密室里回荡,咳出的血沫溅在主机外壳上。“得找到实验室入口…”染血的手指在平板划动,冷链物流的路线图扭曲变形,“物流是条线。”沈心怡突然蹲下身,脊柱弯曲的姿势让声音发颤,查看主机后的线缆时发现接口有新鲜划痕。“有近期接入记录。”她抹掉线缆上的灰尘,“上周三…有人从这里上传过数据。”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周坤眼神一凛,镜片后的瞳孔缩紧。“不可能。”他检查接口时指节发白,“这屋子废弃十年了。”李建国举起脉冲手枪对准门口,保险栓滑动声刺耳。“妈的!有内鬼?”陆小凡空茫的眼睛转向通风管道,铁网后的黑暗像巨兽喉咙。 “清道夫…不需要走门。”平板上的红点突然开始闪烁,像垂死的心跳。沈心怡扑到主控台前,快速键入指令时脊柱像被钉进烧红的铁签。“他们在尝试反向追踪!”冷汗从额角滑落砸在键盘上,“屏蔽要失效了!”周坤猛地关掉总闸,密室陷入黑暗,只有平板屏幕的幽光映出众人惨白的脸。 “走!”他拉开地板上的暗门,腐臭的风从隧道深处涌来,“防空洞网络!”李建国拽起陆小凡往洞里塞,石膏腿卡在边缘发出脆响,碎屑簌簌落下。沈心怡把平板塞进怀里,最后一个滑下梯子,金属刮擦声从头顶逼近。 陆小凡在黑暗中咳出血沫,指尖无意识抠着警徽断口。“实验室…”嘶哑的声音在隧道里回荡,“必须找到实验室…”李建国在背后托住他下滑的身体,血腥味混着汗臭扑面。“找!老子陪你把地壳掀开!”沈心怡摸出裂屏平板,幽蓝的光映亮前方交错的岔路,她的脊柱剧痛但声音异常清晰。 “从左边的通道走。”指向黑暗深处,“能避开扫描半径。”周坤最后一个落下,反手盖紧暗门,头顶传来金属刮擦的刺耳声响,像野兽在刨挖猎物。远处嗡鸣声越来越近,空气里泛起电路烧焦的辛辣味。 喜欢刑侦组来了个段子手请大家收藏:()刑侦组来了个段子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7章 实验室的影子 黄昏的光线从地下室缝隙里渗进来,在布满灰尘的终端屏幕上切出几道斜杠。沈心怡把裂了屏的平板搁在膝盖上,脊柱的钝痛像生锈的弹簧在椎节间硌着。 霉味混着金属锈蚀气糊在鼻腔里,墙皮剥落成不规则的锯齿状。陆小凡瘫在折叠椅上咳嗽,石膏腿僵直地顶着桌脚。 李建国肋下的绷带又晕开一团暗红,他烦躁地踹了脚铁柜。震得墙灰簌簌往下掉,剥落的碎片在灯光下像雪花飘散。 经过一天筹备,团队再次聚集在这间郊区安全屋。酸雾笼罩的工业区腐臭风从通风口钻进来,带着铁锈和氨水的刺鼻气味。 沈心怡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幻视里闪过昨天货运塔钢索崩裂的蓝光残影。周坤用酒瓶底敲着地图上鹿特丹港的坐标,“ECT-Delta集装箱每周三凌晨三点发车。” 混进去的窗口期不到十分钟,时间像沙漏在倒计时。沈心怡指尖划过平板裂纹,“物流系统用的是军方级加密。” 直接入侵会被反咬,她感觉脊柱的刺痛像针扎。陆小凡突然撑起身子,咳出的血沫子溅在键盘上。 “用高远自己的后门,”他染着黑红污迹的手调出信号中继点的数据包。“上次在排水渠用的波浪纹协议能伪装成清道夫维护信号。” 李建国龇牙咧嘴地扯开衣领,“那玩意儿差点把老子脑浆搅成豆腐花。”吴刚默默从工具堆里翻出个巴掌大的信号中转器。 “用这个当跳板,触发警报就熔断电路。”沈心怡脊柱的灼痛让她不得不佝偻着凑近屏幕。 “先从外围网络渗透,找到实验室的监控盲区。”周坤突然用斩骨刀剁进冻肉箱子,“货运公司调度室有我侄子。” “能搞到车辆识别码,”他擦着刀背上的冰渣。地下室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老式终端散热扇的嗡鸣。 陆小凡空茫的眼睛盯着地图上蜿蜒的路线,冷链车要经过三个扫描站。“每个站停留四分钟,清道夫换岗间隙能争取到六秒。” 李建国肋下的血滴在水泥地上,“六秒够干啥?撒泡尿都不够。”沈心怡呛咳起来,幻视里货运塔钢索崩裂的蓝光又闪了一下。 “六秒够上传一个伪装协议,”她调出记忆剥离设备的代码碎片。“用高远的数字签名糊弄过去,”吴刚把猎枪拆成零件擦拭。 “车辆进入港口范围会被生物识别扫描,需要物理干扰器。”周坤从工装内袋掏出个锈迹斑斑的诺基亚手机。 “我留着这老古董就防着这天,能发射低频脉冲干扰生物电场。”陆小凡挣扎着想站起来,石膏腿磕在桌沿发出闷响。 “让我来远程接入,”他喉咙里嗬嗬作响。“我熟悉高远的编码习惯,”指尖因用力而发白。 李建国一把按住他肩膀,“瘸子你消停点。”上次爬通风管差点把肺咳出来,沈心怡注意到陆小凡指尖在不停颤抖。 那把警徽残片钥匙扣被攥得死紧,“分两组行动。吴刚和周叔负责物流端,我和小凡负责数据渗透。” 李建国猛地捶墙,“老子呢?”墙灰扑簌簌落在他肩头。周坤冷笑一声,“你这身血腥味能把清道夫引来二里地。” “留在据点当应急组,”昏暗的灯光下几人影子在斑驳墙面交错成网。沈心怡脊柱的灼痛像针扎,她瞥见周坤擦眼镜时手指微微发颤。 安全屋隐藏密室的接入记录闪过脑海,内鬼嫌疑像阴影般萦绕。陆小凡开始调试终端,老式键盘在他手下发出卡顿的敲击声。 沈心怡把止痛药片咬碎咽下,苦涩味混着血腥气在舌根蔓延。伪装程序需要同步全球节点时间戳,她划开深层数据库。 鹿特丹港的服务器在UTC+1时区,时差像无形的绞索。吴刚突然举手示意安静,终端屏幕跳出红色警告框。 “清道夫在调整西区扫描参数,他们在找我们。”周坤抓起斩骨刀劈开墙角暗格,露出布满灰尘的无线电设备。 “用这个频道,组织早期的加密协议。”陆小凡的咳嗽突然加剧,黑红的血从指缝渗出来。 “高远在监控货运记录,”他调出物流系统的实时日志。“有个隐藏进程在追踪ECT-Delta集装箱,”沈心怡脊柱的刺痛炸成细碎星火。 他察觉了,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李建国暴躁地扯掉肋下绷带,“干!那就硬闯。” 周坤把酒瓶砸在铁柜上,“硬闯?你当港口是你家炕头?”玻璃碎片溅到地图上,鹿特丹港的坐标被酒液晕开。 地下室的空气凝滞成块,终端屏幕上的倒计时数字刺眼地跳动着。陆小凡染血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滑动,用MF058协议做掩护。 他空茫的眼睛突然聚焦,生物记忆实验的数据流能骗过扫描。沈心怡快速切换窗口,风险太大。 触发反制程序会烧毁神经接口,她感觉后颈像被烙铁烫伤。吴刚默默接好信号中转器的电线,“给我三分钟接入港口网络。”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周坤擦着金丝眼镜上的油污,“车队明晚八点装货,我们只有一次机会。”镜片后的目光扫过每个人。 李建国突然安静下来,锁骨下的波浪纹旧疤在昏暗光线下扭动。“十二年前衔尾蛇事件,我们也是这么赌的。” “别磨蹭了!开始干活。”铁门撞在墙上发出巨响。终端屏幕突然爆出刺眼蓝光,数据流像瀑布般倾泻。 陆小凡嘶哑地低吼,“渗透程序启动了。”沈心怡感觉颅骨像被钢针穿刺,幻视里浮现出冰原和沙漠的残影。 “他在反向追踪,”冷汗从额角滑落。“高远在鹿特丹港的服务器里埋了逻辑炸弹,”吴刚粗壮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出残影。 “绕不过去,所有通道都被封锁了。”李建国拔出脉冲手枪,“妈的!跟他拼了。” 周坤突然抢过键盘输入一串代码,“用这个,组织最后的逃生协议。”屏幕上的数据流骤然扭曲。 波浪纹信号像毒蛇般缠绕攀升,陆小凡咳着血沫笑出声。“老东西藏得够深,”指尖在键盘上艰难移动。 沈心怡脊柱的灼痛让她几乎握不住平板,“伪装程序上传成功。”但触发了警报系统,远处传来隐约的爆炸声。 震得头顶锈屑簌簌落下,吴刚关掉终端总闸。“该撤了。”黑暗瞬间吞噬了房间。 周坤抓起车钥匙拍在桌上,“兵分两路,屠宰场集合。”话音未落已冲向暗门。 李建国架起陆小凡往暗门走,石膏腿在台阶上刮出刺耳声响。沈心怡最后看了眼屏幕,鹿特丹港的坐标在裂纹中碎裂成蛛网。 酸涩的工业区空气从通风口涌进来,裹着数据缆线烧焦的辛辣味。防空洞的黑暗像巨兽喉咙吞噬了最后的光线。 只有平板屏幕的幽蓝残影在视网膜上停留,沈心怡突然想到王皓那傻乎乎的笑容。脊背窜过一阵寒意,高远绝不会善罢甘休。 她摸索着跟上队伍,指尖触到冰冷墙壁。黑暗中传来陆小凡压抑的咳嗽声,每一声都像敲在心上。 李建国在前面低声咒骂,台阶太陡了。周坤的影子在拐角处晃动,“快点!清道夫可能已经锁定这里。” 沈心怡脊柱的疼痛让她几乎直不起腰,幻视里闪过王皓在便利店打工的画面。那家伙总是笑得没心没肺,根本不知道危险临近。 吴刚突然停下脚步,前面有动静。黑暗中传来金属刮擦声,像爪子划过管道。 所有人屏住呼吸,沈心怡感觉心脏快要跳出胸腔。陆小凡的手突然抓住她的胳膊,指尖冰凉。 “是老鼠,”周坤松了口气。继续走,但脚步声明显加快了。 沈心怡忍不住回头望去,安全屋的方向隐约传来警报声。高远现在一定暴怒如雷,他那种人最恨被戏弄。 王皓的公寓就在城东,离港口只有二十分钟车程。这个念头让她浑身发冷,必须尽快提醒那小子。 但现在的通讯都被监控,任何联系都会暴露他的位置。陆小凡突然低声说,“王皓今天应该去参加脱口秀开放麦。” 他知道那家伙的行程,声音里带着愧疚。李建国骂了句脏话,“那就更糟了。” “高远的人可能已经在俱乐部蹲守,”周坤打断他们。“先管好自己!屠宰场汇合后再想办法。” 黑暗中只有急促的呼吸声和脚步声,沈心怡感觉脊柱的疼痛像潮水般涌来。幻视里王皓的笑容和货运塔的蓝光交织闪烁,她死死咬住嘴唇。 防空洞的腐臭风扑面而来,带着地下水的腥气。远处传来清道夫扫描的嗡鸣声,像死神的低语。 陆小凡的石膏腿在台阶上拖行,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他突然停下,“我改写了最后一个协议。” “应该能争取点时间,”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清。沈心怡扶住他颤抖的手臂,感觉到他掌心的冷汗。 李建国在前面推开一道铁门,“快到了。”微弱的光线从门缝漏进来,映出周坤警惕的侧脸。 吴刚最后一个进入通道,轻轻关上身后的门。隔绝了警报声,但压迫感更重了。 沈心怡靠在潮湿的墙壁上,脊柱的灼痛稍缓。王皓那傻小子现在肯定在背笑话段子,根本不知道危险临近。 她必须想办法警告他,哪怕冒再大的风险。陆小凡咳嗽着说,“我用匿名账号给他发了条暗号。” “希望他能看懂,”声音里带着不确定。李建国啧了一声,“你当高远是傻子?” 冷库的寒气涌进来,带着冻肉的腥甜。沈心怡最后望了一眼来时的黑暗,高远的报复绝不会止步于此。 王皓的笑容在脑海中闪现,像最后一点温暖的余烬。她跟着队伍踏入冷库,脊柱的刺痛提醒着危险还未结束。 远处隐约传来警笛声,像丧钟为谁而鸣。陆小凡的呼吸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他低声重复着王皓常说的笑话台词。 沈心怡握紧裂屏的平板,裂纹像蛛网般蔓延。防空洞的黑暗在身后合拢,仿佛从未存在过。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但每个人都清楚,高远的阴影已经笼罩下来。王皓的天真笑容成了最脆弱的靶子,而他们连警告的机会都如此渺茫。 冷库的灯光忽明忽暗,映出众人苍白的脸。周坤开始布置防御工事,李建国检查武器库存。 吴刚调试着备用终端,试图恢复通讯。陆小凡瘫坐在货箱旁,石膏腿上沾满污迹。 沈心怡靠着冷冻柜,脊柱的疼痛让她冷汗直流。幻视里王皓在舞台上手舞足蹈,观众笑声像遥远的背景音。 她必须想办法,必须做点什么。但每次尝试集中精神,脊柱的灼痛就打断思绪。 李建国扔过来一个医疗包,“先处理伤口。”声音粗哑却带着关切。 周坤在门口设置绊线警报,动作熟练得像呼吸。吴刚突然抬头,“截获到清道夫的调度信号。” “他们在城东增派了人手,”话音落下地下室一片死寂。沈心怡感觉血液都冻住了,城东正是王皓常去的俱乐部区域。 陆小凡挣扎着想站起来,却被李建国按住。“别冲动,你现在出去就是送死。” 周坤冷笑,“还嫌不够乱吗?”但擦拭武器的手微微发抖。 沈心怡打开医疗包,绷带上沾着凝固的血迹。她必须保持冷静,为了所有人。 包括那个毫不知情的傻小子。幻视里王皓的笑容越来越模糊,被货运塔的蓝光吞噬。 终端屏幕突然闪烁,跳出一行加密信息。周坤快步走过去,脸色骤变。 “高远动了,”他沉声说。所有人都看向他,等待下半句。 但周坤只是关闭了终端,开始收拾装备。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沈心怡知道最坏的猜测正在成真。 王皓的名字像诅咒悬在每个人心头,却无人敢说出口。冷库的寒气渗进骨髓,比防空洞的黑暗更令人窒息。 喜欢刑侦组来了个段子手请大家收藏:()刑侦组来了个段子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8章 挚友挟持 冷库的寒气像针一样扎进骨缝里,陆小凡瘫在折叠椅里咳得浑身乱颤。石膏腿硬邦邦撞在桌脚上,每次咳嗽都震得断骨处钻心地疼。裂了屏的平板搁在膝盖上,幽蓝光晕里数据流扭来扭去像垂死的虫子。 沈心怡弓着背调试老终端,脊柱的灼痛逼得她用手肘撑住操作台。李建国烦躁地踹了铁柜一脚,墙灰簌簌往下掉。“那孙子肯定在憋大招!”肋下绷带又渗出一团暗红。吴刚默默擦着猎枪零件,金属碰撞声在霉味里特别刺耳。 周坤从阴影里踱出来,油污镜片反着冷光。“王皓失联了。”话音像冰块砸进死水。陆小凡猛地抬头,喉咙里嗬嗬作响。“什...什么时候?”染着黑红污迹的手攥紧钥匙扣,警徽断口硌得掌心生疼。 沈心怡脊柱的刺痛突然炸开,眼前闪过便利店暖黄灯光下王皓傻笑的脸。“三小时前。”周坤把锈迹斑斑的诺基亚扔在桌上,“脱口秀俱乐部监控拍到他被两个黑夹克架上面包车。” 李建国一拳砸在墙面,旧伤疤像蜈蚣般扭动。“妈的高远这杂种!”陆小凡空洞的眼神死死盯着平板,裂纹蛛网般蔓延过王皓的社交账号头像。最后一次更新是张潦草的手写段子——“为什么侦探总在雨天破案?因为凶手都带着伞(散)。” 尾笔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笑脸。冷库铁门突然被撞开,腐臭风裹着雪渣涌进来。吴刚端着猎枪抵住门缝,外面只有废弃厂房的剪影在酸雾里摇晃。 “信号干扰增强了。”沈心怡嘶哑地提醒,平板屏幕跳出红色警告框。匿名消息像毒蛇般窜进来:【想要喜剧演员活着,明天日出前自首。】附赠段视频——王皓被绑在铁椅上,嘴角淤青却还在咧嘴笑:“老陆...他们居然嫌我段子不好笑...” 镜头外传来沉闷击打声。陆小凡咳出口黑红血沫,溅在石膏腿硬壳上。“咳...咳咳...不能...”李建国猛地扯开衣领,波浪纹旧疤灼痛起来。“自首?你他妈这德行进去活不过三天!” 沈心怡扶住操作台边缘,脊柱剧痛让她眼前发黑。“是陷阱。”她调出物流系统日志,“高远在同时追踪ECT-Delta集装箱。”周坤用斩骨刀劈开冻肉箱子,冰渣四溅。“两条路。要么用你换那傻小子,要么赌我们能捞人。” 陆小凡挣扎着想站起来,石膏腿刮过地面发出令人牙酸的噪音。“他...他只是个讲笑话的...”染血的手指无意识抠着钥匙扣断口。终端屏幕突然爆出刺眼蓝光,加密视频请求像幽灵般弹出。 高远的脸在雪花噪点里浮现,金丝眼镜链垂在苍白脸颊旁。“陆小凡。”声音带着电流杂音的冰冷,“十二年前你哥没选,现在该你了。”陆小凡喉结艰难地滚动,失焦的瞳孔里映出对方袖口若隐若现的波浪纹刺青。 “放...放了他...”沈心怡突然抢过平板,裂屏映着她毫无血色的脸。“货运塔的蓝光频谱是伪造的。”脊柱的灼痛让声音发飘,“你妹妹的死亡记录也有问题。”高远嘴角抽动了下,镜头转向王皓肿胀的脸。 “明天六点,城西广场。”视频戛然而止。李建国暴怒地踢翻铁柜,半袋发霉饲料撒了满地。“干!老子现在就去崩了那疯子!”吴刚按住他握枪的手,“广场有三百六十度监控探头。” 周坤擦拭着金丝眼镜,手指微不可察地发颤。“自首换人是下策。”陆小凡咳得蜷缩起来,血点子溅在操作台线路板上。“哥...哥哥当年...”他突然抓住沈心怡手腕,冰凉的指尖让她打了个寒颤,“货运塔...我看见了...” 李建国猛地僵住,锁骨旧疤像被烙铁烫过。“你看见什么?”陆小凡茫然的目光望向虚空,仿佛穿透锈蚀钢板看见十二年前的火光。“钢索...不是自然崩裂...”话音被剧咳打断。 沈心怡快速调出档案库,脊柱刺痛炸成细碎星火。“官方报告说应力疲劳。”周坤突然用酒瓶底敲着地图上城西广场坐标,“那里地下是旧防空洞网络,连着废弃游乐场的检修通道。” 吴刚接好信号中转器电线,“给我十分钟能干扰局部监控。”陆小凡挣扎着撑起身子,石膏腿在身后拖出蜿蜒血痕。“不自首。”染血牙齿咧出个扭曲弧度,“但要救人...” 李建国肋下的血滴在水泥地上。“怎么救?清道夫现在跟苍蝇似的围着转!”沈心怡划开平板深层数据库,幽蓝光晕里浮现三维管网图。“广场东北角有维修井能通防空洞。”她脊柱弯曲的姿势让声音断断续续,“但需要有人引开视线。” 周坤从工装内袋掏出车钥匙拍在桌上,“我侄子能搞到清洁车通行证。”吴刚检查着猎枪弹药,“高远肯定会布重兵。”陆小凡的咳嗽突然加剧,黑红血沫从指缝渗出来。 “用...用他的后门...”染血手指在平板裂纹上滑动,“波浪纹协议...能伪装成清道夫信号...”沈心怡感觉颅骨像被钢针穿刺,眼前闪过王皓被胶带封嘴的画面。“风险太大。触发反制程序会烧毁神经接口。”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李建国烦躁地扯掉肋下绷带,暗红血肉黏着布料撕开。“赌不赌?”他看向陆小凡灰败的脸,“那傻小子可是为你才掺和进来的。”陆小凡空洞的眼神盯着视频定格里王皓肿胀的嘴角,钥匙扣警徽断口深深陷进掌心。 “哥哥当年...”他嘶哑地低语,“也说过要保护...”冷库铁门突然传来刮擦声,像金属爪子挠过钢板。吴刚瞬间举枪对准门口,猎枪枪管在昏暗光线下泛着冷光。 “清道夫?”李建国压低声音问。周坤悄无声息地挪到门边,斩骨刀横在胸前。“不像。”他贴着门缝听了会儿,“是老鼠。”陆小凡却突然剧烈颤抖起来,染血指甲抠进操作台缝隙。 “高远在看着...”他茫然瞳孔倒映着终端屏幕,上面不知何时跳出行跳动代码——【MF058协议激活】。沈心怡猛地关掉总闸,黑暗吞噬房间前所有人都看见平板闪烁的猩红倒计时:05:59:43。 腐臭风从通风口倒灌进来,裹着远方的警笛声。李建国在黑暗里啐了口带血的唾沫。“瘸子,给句痛快话。”陆小凡的呼吸在冷空气里凝成白雾,石膏腿蹭过地面发出闷响。 “救。”染血的手攥紧钥匙扣,“但不能用真相换...”沈心怡摸索着抓住他胳膊,指尖冰凉。“信号伪装只能维持二十分钟。”吴刚在黑暗里组装猎枪,零件咔嗒声像催命符。 “需要突击组和接应组。”周坤突然轻笑一声,酒气混着血腥味弥漫。“老套路。我带人引开正面火力。”陆小凡咳着血沫试图站直,断腿的剧痛让他撞在货架上。 “我...我去防空洞...”李建国一把按住他肩膀,“放屁!你这瘸样爬都爬不过去!”铁门突然被重物撞击,锈蚀合页发出濒临散架的呻吟。吴刚把信号中转器塞进陆小凡怀里,“拿着。绿灯亮就代表干扰生效。” 沈心怡把裂屏平板塞进他外套口袋,蛛网裂纹割着手掌。“实时定位共享只有十五分钟。”周坤一脚踹开墙角的暗门,腐臭的冷风扑面而来。防空洞入口像张开的黑色巨口,隐约能看到生锈的梯架向下延伸。 李建国率先钻进门洞,肋下鲜血在黑暗中滴落成线。吴刚断后,猎枪始终指着来路。沈心怡搀扶陆小凡时感觉到他全身都在颤抖,石膏腿在台阶上刮出刺耳声响。 防空洞的黑暗像巨兽喉咙吞噬了最后的光,只有平板倒计时的猩红数字烙在视网膜上。远处传来清道夫扫描的嗡鸣,像死神磨牙的声响。陆小凡每下一步都感觉断腿要裂开,冷汗混着血水浸透衣领。 “东北方向...五百米...”沈心怡压低声音,平板微光照出她苍白的脸。周坤在前方摸索着墙壁,“这里以前是游乐场后勤通道,现在全是积水。”腐水没到小腿,刺鼻气味让人作呕。 李建国突然停下脚步,“有动静。”黑暗中传来细微的金属摩擦声。吴刚举起猎枪,“可能是巡逻的清道夫。”陆小凡靠在潮湿的墙壁上喘气,肺里像着了火。“必须...快点...” 平板突然闪烁红光,信号强度急剧下降。沈心怡咬牙调整参数,“干扰太强,定位要失效了。”周坤掏出诺基亚看了看,“还有四小时天亮。”防空洞深处传来模糊的呜咽声,像是风穿过管道,又像人的哭泣。 陆小凡茫然地望着黑暗,王皓那张带着淤青却还在笑的脸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他攥紧警徽残片,金属断口割破掌心,疼痛让他稍微清醒。“继续走...”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见。 李建国抹了把肋下的血,“妈的,这鬼地方比迷宫还绕。”吴刚突然蹲下身,“地上有新鲜脚印。”猎枪枪管指向左侧通道,“往这边。”沈心怡扶住陆小凡胳膊,“能坚持住吗?” 陆小凡点头,石膏腿在污水里拖动。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但王皓最后那个扭曲的笑容在推动着他。防空洞顶灯突然滋啦作响,昏黄光线闪烁不定。远处清道夫的嗡鸣声越来越近。 喜欢刑侦组来了个段子手请大家收藏:()刑侦组来了个段子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9章 营救序曲 腐臭的风卷着游乐场锈蚀旋转木马的铁腥味扑来,李建国肋下的伤口抽痛着,暗红血液早已浸透绷带,正顺着工装裤腿往下滴落。他瞥见陆小凡蜷在断裂支架边咳得肩膀乱抖,石膏腿硬邦邦杵在积水里,每次咳嗽都震得那张脸扭曲发白。 沈心怡佝偻着背调整平板参数,手肘死死抵住生锈控制台边缘,李建国注意到她后颈沁出的冷汗把衣领染深了一圈。裂屏幽光里三个红点正沿着摩天轮骨架快速逼近,周坤蹲在扭曲的碰碰车残骸后擦拭斩骨刀,油污镜片反着远处探照灯的冷光。“东北角鬼屋地下连着防空洞主干道。”刀背敲在锈铁上发出闷响,“但高远肯定埋了雷。” 吴刚组装猎枪的咔嗒声在风里格外刺耳,李建国烦躁地踹了身旁褪色木马一脚,铁架吱呀摇晃着溅起泥水。陆小凡突然抓住他脚踝,染血手指在石膏上划出凌乱痕迹。“王皓...咳...被关在镜屋迷宫...”喉咙里嗬嗬作响像破风箱,“监控盲区只有...换岗间隙六秒...” 李建国扯开衣领深吸口气,腐臭空气混着血腥味呛得他眼眶发红。脉冲手枪重重砸在控制台上,溅起的火花映亮他锁骨下扭曲的旧疤。“六秒够老子崩碎那帮杂种的脑壳!” 沈心怡呛咳着扶住控制台,平板险些从颤抖的指间滑落。“信号伪装...撑不过二十分钟。”她抹掉唇边血沫,脊柱剧痛让声音断断续续,“高远在通道里铺了生物电场扫描。” 周坤冷笑站起身,斩骨刀劈开悬在半空的破烂横幅。“分两组。我带人引正面火力,你们钻鬼屋密道。”吴刚突然举手示意安静,猎枪枪管转向坍塌的过山车轨道。“巡逻队。” 黑暗中传来战术靴踩过碎石的细响,李建国肋下伤口猛地抽痛,龇牙咧嘴地压低身子。“几个?”陆小凡挣扎着撑起上半身,空茫瞳孔倒映出远处闪动的黑影。“三...不,五个...”染血指甲抠进石膏裂缝,“领队戴着波浪纹臂章。” 沈心怡快速滑动平板,裂痕蛛网般蔓延过实时监控画面。“新型记忆干扰武器。”她嘶哑提醒,“YF082型号,射程比旧款多十米。”李建国啐出口带血的唾沫,想起上次见到这玩意儿时老张变成傻子的惨状。“操!那帮孙子连压箱底货都搬出来了?” 周坤悄无声息挪到旋转木马主轴后,酒气混着铁锈味弥漫。“硬闯不行。得用垃圾车噪音盖过脚步声。”吴刚从背包掏出自制燃烧瓶,裸露的棉芯滴着燃油。“我绕后炸掉配电箱。”陆小凡突然剧烈咳嗽,黑红血沫喷在沈心怡袖口。“不行...咳...电网连着警报系统...”染血的手指在平板裂纹上滑动,“用...用他们的后门...” 李建国烦躁地抓了把头发,墙灰混着冷汗从额角滚落。他扯住陆小凡衣领,血沫喷在那张苍白的脸上。“喘够没?直接说怎么搞!”沈心怡扶住控制台边缘,脊柱弯曲的姿势让呼气都带着颤音。“波浪纹协议...能伪装成清道夫维护信号...”她快速调出加密信道,“但需要物理接入点。” 周坤突然踹开脚边的玩偶头颅,塑料眼珠咕噜噜滚进积水。“鬼屋售票亭有老式检修口。”斩骨刀指向浓雾深处若隐若现的尖顶建筑,“二十年前的线缆还没拆。”吴刚检查着猎枪弹药,眉头紧锁。“巡逻队换岗频率变了。”终端屏幕跳出红色警告框,“从五分钟缩短到三分钟。” 李建国肋下的血滴在积水里晕开团团暗红。他瞥见旋转木马轴承缝里卡着半截儿童发夹,突然抬脚碾进泥泞。“干!那就趁现在!”猛地撞开歪斜的栏杆,脉冲手枪朝过山车轨道盲射两发光束。腐臭风突然加剧,卷着满地碎纸屑扑向巡逻队方向。 沈心怡拽起陆小凡往鬼屋方向挪,石膏腿在碎石路上拖出刺耳声响。“信号干扰增强...生物扫描半径扩大百分之四十...”周坤率先冲进售票亭破碎的窗口,玻璃碎裂声被风声吞没。吴刚朝相反方向扔出燃烧瓶,冲天火光瞬间映亮整个游乐场。 巡逻队的呵斥声与电流杂音交织传来,李建国借机钻进窗口,肋下伤口撞在窗框上,疼得他眼前发黑。售票亭里弥漫着霉味和动物粪便的腥臊,老式检票机覆着厚厚灰尘。周坤用斩骨刀撬开地板暗格,露出锈蚀的梯架。“下面直通镜屋迷宫供电井。” 陆小凡瘫在墙角咳个不停,血点子溅在褪色的门票堆上。“必...必须切断备用电源...”沈心怡跪在地上接驳线路,脊柱剧痛让她指尖发颤。“接入点被加密锁定了...”平板屏幕突然爆出刺眼蓝光,数据流疯狂闪烁。“他们在反向追踪!” 李建国一把抢过脉冲手枪砸向终端机箱,金属变形声伴随着电路短路的焦糊味。“废什么话!直接物理破坏!”周坤已经滑下梯子,腐臭的冷风从井口倒灌上来。“快点!巡逻队往这边来了!”吴刚在亭外连续射击,猎枪轰鸣震得屋顶铁皮簌簌作响。“撑不住多久!”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陆小凡突然挣扎着爬向供电井,石膏腿撞在梯架上发出脆响。“让我来...”染血的手指抠进线路板缝隙,“高远...习惯在零火线间埋冗余协议...”沈心怡把平板塞进他怀里,自己用身体挡住窗口袭来的子弹。“密码是哥哥的警号反写!” 李建国朝窗外疯狂扫射,脉冲光束在浓雾里划出扭曲弧线。“妈的!左边又来一队!”周坤在井下低吼,斩骨刀砍断电缆的闷响传来。“闸门开了!”整个游乐场灯光骤然熄灭,只有镜屋方向传来备用电源启动的嗡鸣。 陆小凡咳着血沫笑出声,空茫眼睛在黑暗里发亮。“搞定...咳...扫描盲区...十二分钟...”沈心怡拽着他往井口滑,脊柱灼痛让她几乎抱不住人。李建国断后跃入井口前,瞥见巡逻队黑影已包围售票亭,领队臂章上的波浪纹在残余火光中泛起冷光。 垂直通道里满是蛛网和锈屑,吴刚落下时拽断了梯架。五人跌撞着落在积满油污的管道里,远处传来清道夫信号重新校准的蜂鸣。周坤抹了把脸上的油污,金丝眼镜在终端微光下反着冷光。“镜屋迷宫在东侧三百米。” 李建国肋下的血把外套黏在皮肤上,每走一步都扯得生疼。“巡逻队肯定听见动静了。”陆小凡靠在潮湿管壁上喘气,石膏腿在黑暗中发出细微裂响。“王皓...在第三区域...哈哈镜阵列...”沈心怡调整着平板信号,裂纹割着她掌心。“生物电场扫描...停了?” 吴刚突然举枪对准前方拐角,猎枪枪管在黑暗里泛着冷光。“有呼吸声。”腐臭风送来细微的呜咽,像被堵住嘴的挣扎。李建国咬牙冲过拐角,脉冲手枪抵住黑影的瞬间愣住——王皓被胶带缠在生锈的轨道车上,嘴角淤青却还在努力咧嘴。 枪口垂下的半秒里,王皓拼命摇头的残影还烙在视网膜上。身后传来周坤的警示:“陷阱!”整个管道突然剧烈震动,记忆干扰弹的透明波纹从四面八方荡开,李建国感到后颈汗毛倒竖,那玩意儿发出的低频嗡鸣让他牙齿发酸。 他拽着王皓往管道深处滚,透明波纹擦过肩胛带来针扎似的刺痛。沈心怡尖叫着捂住太阳穴跪倒在地,平板从手中滑落爆出更多火花。吴刚朝波纹来源连续射击,猎枪轰鸣在密闭空间里震耳欲聋。 周坤斩骨刀劈开侧面通风网罩。“这边!”李建国肋下伤口迸裂,温热血浆涌出指缝。他瞥见陆小凡正用石膏腿猛踹控制面板,嘴里嘶吼着模糊的代码片段。更多巡逻队的脚步声从管道两端涌来,波浪纹臂章在应急灯下连成一片。 脉冲手枪过热的警告灯在黑暗中疯狂闪烁,李建国啐出口混着碎牙的血水。镜屋方向传来金属闸门落锁的巨响,十二分钟倒计时像绞索勒进脖颈。 喜欢刑侦组来了个段子手请大家收藏:()刑侦组来了个段子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0章 游乐场对决 酸雾在黎明时分更浓了,像块发馊的湿抹布糊在脸上。陆小凡拖着石膏腿蹭过锈蚀的旋转木马底座,断骨处每动一下都扯得钻心疼。李建国肋下的血把工装裤黏在皮肤上,举脉冲手枪时枪管在浓雾里划出颤抖的弧线。“瘸子你他妈赶紧的!”沈心怡佝偻着背缩在控制台后,裂屏平板映出她煞白的脸,指尖在键盘上直打滑。 鬼屋售票亭的破窗户像张黑洞洞的嘴。周坤用斩骨刀撬开地板暗格,腐臭的冷风裹着动物粪便味扑面而来。“下面直通镜屋供电井。”吴刚蹲在歪斜的碰碰车后装填猎枪,金属碰撞声混着远处巡逻队的脚步声逼近。陆小凡咳出口黑红血沫,空茫的眼睛死盯着褪色地图上哈哈镜阵列的标记。 李建国猛地踹开挡路的玩偶头颅。“磨蹭个屁!清道夫信号都快怼脸上了!”脉冲手枪砸在控制台上溅起火花。沈心怡突然呛咳起来,脊柱剧痛让她几乎蜷缩成团。生物电场扫描半径扩大了。 旋转木马轴承突然发出刺耳的吱呀声。夜刃的身影从浓雾里浮现,波浪纹臂章在战术服上泛着冷光。“找到老鼠了。”记忆干扰枪的透明波纹荡开,周坤斩骨刀劈开悬垂的破烂横幅。“你们先钻!我来挡正面!” 陆小凡拖着石膏腿扑向售票亭窗口,断骨撞在窗框上疼得眼前发黑。李建国朝夜刃方向连续射击,脉冲光束在浓雾里炸开耀眼电弧。“吴刚带瘸子钻井!”沈心怡把平板塞进陆小凡怀里,自己蜷身挡住扫来的干扰波纹。 供电井里蛛网糊了满脸。陆小凡咳着血沫往下滑,石膏腿在锈蚀梯架上刮出连串火星。井壁残留着老旧仪器的锈迹,像是某种实验室废弃的管道。李建国最后一个跌进井底,肋下绷带渗出的血把工装裤染深。“操!那帮孙子带了多少家伙?”吴刚用猎枪挑开前方挡路的电缆,油污混着锈水在积水里结成黑腻油膜。 管道深处传来模糊的呜咽。陆小凡突然挣开搀扶往前爬,染血的手指抠进冰冷管壁。“是王皓。”沈心怡调整着平板信号,裂纹蛛网般蔓延过实时监控画面。镜屋闸门落锁了备用电源只能撑十二分钟。 哈哈镜阵列扭曲地映出众人身影。王皓被胶带缠在生锈轨道车上,嘴角淤青却还在努力咧嘴。陆小凡扑过去扯胶带,石膏腿卡在齿轮间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撑住这就带你李建国突然拽着他往后跌,记忆干扰弹的透明波纹擦着耳廓掠过。 夜刃的声音从扩音器里传来。“真是感人。”更多清道夫从镜面反射里浮现,波浪纹臂章连成一片。吴刚朝镜面连续开枪,猎枪轰鸣震得头顶锈屑暴雨般落下。“闸门要关了!” 李建国肋下的血溅在王皓脸上。他啐出口碎牙,脉冲手枪过热的警告灯疯狂闪烁。“瘸子带人走!”猛地撞向追兵,电流炸开的焦糊味混着血腥味弥漫。陆小凡拖着王皓往狭窄通道挪,石膏腿在镜面碎片上刮出刺耳声响。 沈心怡蜷在控制台后快速键入指令,脊柱剧痛让她几乎握不住平板。伪装协议失效了,周坤斩骨刀砍断电缆的闷响传来,整个镜屋灯光骤灭。应急红灯旋转着照亮王皓肿胀的脸,他嘶哑地挤出句话。“老陆,他们的段子真烂。” 陆小凡咳着血沫笑出声。空茫的眼睛在黑暗里发亮,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警徽残片。哥哥举着警徽的画面在脑海闪过。“走。”吴刚拽开通风网罩,腐臭风涌进来裹着远方的警笛声。李建国在镜屋中央且战且退,脉冲手枪每次射击都带出肋下伤口迸裂的血花。 通道尽头传来金属闸门落锁的巨响。陆小凡把王皓推进通风口,自己却被石膏腿卡在边缘。夜刃的脚步声在背后逼近,记忆干扰枪的低频嗡鸣让牙齿发酸。“该结束了。” 沈心怡突然扑到控制台前,染血的手指砸向总闸开关。高远在看着整个游乐场灯光疯狂闪烁,幻视里货运塔钢索崩裂的蓝光吞噬了视线。陆小凡在最后一刻挣断石膏腿,染血的残肢在通风口刮出深痕。 李建国瘫在哈哈镜前咳血,脉冲手枪滚落在碎片里。“妈的,这回玩大了。”夜刃的阴影笼罩下来,波浪纹刺青在应急灯下扭曲蠕动。通风管道里回荡着王皓模糊的呼喊,陆小凡在黑暗里攥紧警徽残片,断腿处传来的剧痛像烧红的铁签捅进骨髓。 远处清道夫信号重新校准的蜂鸣像丧钟敲响。 喜欢刑侦组来了个段子手请大家收藏:()刑侦组来了个段子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