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1同人]方程式恋爱游戏》 第1章 启动 入秋后,风雨便频频造访这座城市。清晨的阳光疏淡慵懒,街边的悬铃木在骤起的风中簌簌摇动,棕黄的叶片翻滚飘转,最终无声地跌落在潮湿的街道上。 朗诗雅原本计划上午去理发店,可望着窗外层层压下的阴云,天色沉得仿佛下一刻就要坠下雨水。她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收起了出门的念头,决定安心待在家中。 “看来今天剪不成头发了。”她略低下头,将背后那一缕及腰的长发拨到颈侧,这个长度早该剪了,只是最近工作太忙,一直抽不出时间。 “那就玩一下新游戏吧。”既然不出门,朗诗雅打算把原定的时间用来放松。 昨晚临睡前,她偶然发现一款叫《方程式恋爱》的VR游戏,宣传语写着“结合赛车文化的创新乙女向大作”。她不确定所谓“创新”有多大,但很清楚这游戏的内存是真的大。昨晚点了下载,进度条却慢如蜗牛,她等着等着便睡着了。 她坐到电脑前,打开游戏库。《方程式恋爱》的图标是红白配色的轮胎,车毂由四个心形拼成,带点微妙的“土味”。朗诗雅光看图标,心里就降低了几分期待,总觉得制作组的审美有待改进。 “可别浪费我半天时间,结果又是个‘诈骗游戏’。”她见过太多吃相难看的作品,审美一般、制作粗糙,全靠噱头圈钱。 戴上VR设备后,视野陷入一片昏暗中泛着微红的界面。常规提示过后,跳出了取名环节,下方还有一行小字: 【此后无法改名,所有存档均使用同一姓名。】 “改名是什么尖端技术吗?居然不让改。”朗诗雅忍不住吐槽,更确信这大概又是哪个小作坊出的圈钱之作。虽然预感不妙,但她还是决定亲自尝个咸淡,总不能白等那么久。 取名废的她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名字,干脆填上本名。反正单机游戏,“实名”游玩也无所谓。 【开始新游戏】 点击按钮的瞬间,眼前暗红色的界面忽然闪烁几下,仿佛车辆正驶入隧道,光芒由远及近。几次明灭后,一切陷入短暂的黑暗,唯有耳边传来类似车辆行驶的音效,持续低鸣。 一行游戏说明浮现: 【本次游戏包含教学内容,首次通关后可跳过。】 等到画面再度亮起,朗诗雅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阳台上。眼前是浩荡的大海,海鸟穿梭于水天之间,鸣叫与海浪声交织,让玩家错觉真的海风正拂面而来。 “诗雅,我们一会要去拜访隔壁邻居。自我介绍准备好了吗?” 一个女声从身后传来。同时,系统提示跳出: 【请转身】 朗诗雅依言回头。那是一位穿着亚麻色长裙的女人,看起来三十多岁,头顶标注着“母亲【何蔚兰】”。 游戏画面暂停,教学指引再次浮现: 【打开人物资料,了解故事背景。】 朗诗雅乖乖照做。阅读得知,因父母工作调动,主角一家刚搬至奢华的袖珍之国——摩纳哥。今天是抵达的第二天,他们正准备拜访邻居。 “诗雅,过来。”母亲何蔚兰招招手,递来一个包装精致的礼盒,“隔壁是勒克莱尔一家,他们有三个孩子,听说有个和你同龄的男孩,叫夏尔。这个由你送给他。” 这时跳出选项: 【接受】或【不接受】 下方还有一行小字提示: 【选项会影响人物好感和故事路线】 朗诗雅选择了【接受】。下一刻浮现出【??????的好感 2】这串问号应该是尚未解锁的角色。 “好的,妈妈。”她接过礼物,翻转端详,盒子的建模精致光滑。意外的是,这游戏画面细节和光影表现还真不错。 “别紧张,一会大胆说法语。我们家诗雅这么聪明,多说一定能熟练。”刚换好衣服的父亲郎明华也走了过来,笑着鼓励她。他是位戴眼镜的中年男人,身着休闲西装,显得对这次拜访十分重视。 朗诗雅乖巧地点头,觉得这对“父母”建模亲切,动作也十分生动,仿佛就是现实中真实存在的一样。 勒克莱尔家的门铃响起。开门的是一位气质优雅的白人女士,身后站着一个男孩,他头顶显示着名字:【夏尔·勒克莱尔】 柔软的棕色卷发,像是被海边阳光吻过的颜色。最吸引诗雅的是他的眼睛,瞳仁是绿色的,很大,眼尾微微下垂,显得湿润而略带茫然。 好精致的建模!这肯定是可攻略角色小时候!经验丰富的朗诗雅立刻有了判断。 “欢迎你们来到摩纳哥,我是帕斯卡·勒克莱尔。”女士微笑着问候,还特意弯腰向诗雅打招呼,“天哪,小姑娘你真可爱。” 【请模仿系统播放语音进行对话】 文字突然跳出,任务来得猝不及防。画面再次暂停,所有人物一动不动。紧接着,一段法语语音传入耳中。 “啊?玩这游戏还要真说外语?!”朗诗雅倒吸一口凉气。她反复听了几遍,努力模仿那拗口的发音,痛苦得几乎怀疑人生。 “你好,勒克莱尔夫人。我叫朗诗雅。这是送给你们的礼物,希望我们能成为朋友。” 【夏尔·勒克莱尔的好感 3】 就这一小段,她试了七八遍才通过。“这游戏是多邻国搞出来的吧……”朗诗雅瘫在椅子上无力吐槽。 终于操作完毕,她递出礼物,眼睛弯成月牙,笑得任谁看了都会心生好感。 帕斯卡拍了拍夏尔的肩,示意他接过。小夏尔迟疑片刻,腼腆地接过去,小声说:“谢谢……我叫夏尔,今年十岁。” 他的嗓音清亮,带着属于孩子的干净。诗雅被萌到了,笑容愈发真诚。算了,看在这画面和建模的份上,奇怪机制忍就忍吧。 大人们在客厅喝咖啡寒暄,气氛融洽。朗诗雅按任务要求,向夏尔搭话:“你们家有人经常参加比赛吗?我看到好多奖杯。” 夏尔的眼睛似乎亮了一点,他点点头:“嗯,我和哥哥弟弟常参加赛车比赛。我想以后成为F1赛车手。” “好厉害!你开的是什么车?” “是卡丁车……我房间有开卡丁车的照片,你想看吗?” “当然!” 他下意识望母亲,勒克莱尔夫人微笑点头:“去吧,夏尔,好好招待诗雅。” 男孩有些羞涩,甚至紧张,低着头小声说“跟我来”,率先走向楼梯。 诗雅跟在他身后,步伐轻快,目光扫过走廊的装饰、墙上的照片,不放过任何细节,再次感慨游戏的真实。 夏尔的房间整洁而丰富。墙上贴有几张赛车海报,书架上除了书,还摆着奖杯和卡丁车模型。床上铺着印有赛车图案的被子。风格简洁,却处处流露着小主人的热爱。 “这里就是我的房间。”他站在门口,声音依旧不大。 诗雅走进房间,环顾一圈,最终目光落在书架上的奖杯。“这些是什么?”她走到书架前,指着奖杯语气好奇,“是你赢回来的吗?好厉害!” 夏尔似乎放松了一些,走过去指着其中一个:“嗯……这个是去年一场卡丁车比赛的冠军。” “冠军!”诗雅惊叹,转头望他,“你是开得最快的那个人!” “也……也没有,我不是一直最快。”他脸颊微红,有些不好意思。他停顿一下,又指向旁边一个更精致的模型,“这是我最喜欢的F1赛车模型之一,法拉利F2004,舒马赫开过的那辆。” 提到具体车型,他的语气明显自然许多,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热情。 朗诗雅凑近细看,然后抬起亮晶晶的眼睛:“它看起来就很‘凶猛’!” 这句话仿佛打开了夏尔的话匣子。他用力点头:“是的!这辆车非常快……”边说边用手比划起来,描述它的辉煌历史。 一旦说起赛车,羞涩渐渐被熟悉的热情取代。他开始主动向诗雅介绍其他模型,这是哪一年的冠军车,哪个车手开过,有什么特点。他甚至拿起一个卡丁车模型,向她解释方向盘、踏板和引擎的位置。 朗诗雅感受到他对赛车的痴迷。她此前从未接触过赛车文化,原以为只是开车绕圈,但现在男孩滔滔不绝的讲解,竟真的勾起了她的兴趣。这项结合机械与燃油的运动,远比她想象中有趣。 诗雅适时选择下一句回应:“所以这个踏板是控制速度的?那刹车呢?会不会很难?” 夏尔完全放开了。他发现这个新朋友是真的感兴趣。碧绿色的眼睛被分享的热切点亮,闪闪发光。 他开始“安利”赛车:“卡丁车真的很有意思!虽然训练有时很累,但当你跑出很好的单圈时间,或者超过对手的时候,感觉什么都值了!诗雅,或许你应该试试!”他甚至开始想象教她开卡丁车的场景。 诗雅望着他因兴奋发亮的脸庞,重重的点了点头:“夏尔,你懂得真多!以后你可以多给我讲讲吗?” “当然可以!”他毫不犹豫地答应。 【夏尔·勒克莱尔的好感 6】 “那说定了哦!” 有什么错误欢迎大家指正,第一次正式发文请多多包涵[求你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启动 第2章 新生 这是在弗朗索瓦·德·阿西西学院里崭新的一天,对夏尔·勒克莱尔而言,原本只是又一个平凡的日常。直到那个“新邻居”的到来。 当老师介绍新同学时,夏尔·勒克莱尔抬起头,昨天才见面的东方面孔的女孩站在讲台前。她穿着合身的校服,头发梳的整齐,笑容明媚。她用略带口音但清晰的法语说:“我叫朗诗雅,很高兴能来到这所学校学习,希望能和大家成为好朋友。” 就这样,夏尔看着她只用一个上午便“征服”了大半个班级。她自然地加入女生们的讨论,总能接上话,她还热情分享来自中国的别致糖果。 少年人总是对新奇的事物感到兴趣,朗诗雅这个新来的亚洲转校生不仅带来不少新鲜事,而且漂亮大方还风趣幽默,她的言行举止有着超脱同龄人的从容淡定,和她相处时,像是有春日裹挟花香的清风迎面拂来,非常舒服。因为很受欢迎,午餐时,不少人邀请她一起用餐。 “谢谢!那我明天和你们坐一起好吗?今天我想先问问夏尔学校的事情。”朗诗雅对邀请她一起吃饭的同学这样说,礼貌又周到。 见女孩朝自己走过来,夏尔忍不住低声对她说:“诗雅,你真厉害。大家好像一下子都喜欢你了。”作为一个因赛车而经常缺席的学生,他在学校的朋友并不多。 朗诗雅转过头对他笑,眉眼弯弯的凑近脑袋,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因为他们都很友善呀。而且,我知道学校里有夏尔你嘛,我干什么都很有底气。” 这句话让夏尔·勒克莱尔感到一种莫名的开心。 夏尔发现,昨天他送给诗雅的那个印着赛车图样的笔袋,她真的带来学校用了,而且用得十分珍惜。课间,她总是出现在他的课桌旁找他聊天。活动分组时,她会第一个看向他。放学后,她总是等着他一起离开。这种区别对待让他感到安心,甚至有一种隐秘的骄傲,大家都知道这个很受欢迎的新生是他的好朋友。 接下来的校园时光,两个人就开始了形影不离的日常。只要夏尔·勒克莱尔来学校,身边就一定有朗诗雅的身影。 赛车训练和比赛让夏尔不时会缺席课程。以往他需要吃力地自学落下的内容,但现在有了诗雅。每次他请假回来,她都会拿着工整清晰的笔记本坐到他身边。 “夏尔,这是数学课的笔记,老师重点讲了这几个例题。” “法语课的作业是这本书的第32页,不难,但需要读一下这部分内容。” “上节课内容有点复杂,我来给你讲一下老师强调的要点吧?” 朗诗雅的讲解总比老师的更易理解,能察觉到他困惑的表情,不厌其烦换一种方式再讲一遍。 窗外细碎的阳光洒进教室,落在女孩乌黑的发梢,映出一圈柔和的棕色调。她积极又耐心地帮夏尔梳理每一个遗漏的知识点。 “诗雅,谢谢你,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要弄到多晚。”夏尔十分感激在学业上尽心尽力帮助自己的朗诗雅。 她只是摇摇头,没有觉得有什么:“哎呀,这有什么!你训练比赛那么辛苦,这点小事当然要我帮你啦!” 一个周一的早晨,夏尔·勒克莱尔坐在座位上,出神地望着窗外。周末的比赛结果令人沮丧。排位赛引擎有问题,正赛又发生碰撞,最终只拿了第八名。那双湛绿色的眼睛比平时更加晦暗,就连挺直的后背现在也微微垮塌下来。 诗雅几乎一进教室就察觉到了他的异常。她自然地坐到他旁边的空位上,声音放得比平时更轻柔:“早上好,夏尔。周末的比赛怎么样?” 周末的那场比赛正是此刻压在他心中的那块石头。他转过头,声音低哑:“不太好。排位赛引擎有点问题,正赛的时候又被一个家伙差点撞出赛道,虽然救回来了,但最后……只拿了第八。” 朗诗雅的眉头担忧的皱了起来:“天哪,肯定很不容易。不是你的错,这是破车子和那个鲁莽的家伙的过错。”她的身体微微前倾,放柔声音:“那个撞你的家伙,他后来肯定被裁判罚了吧?” 夏尔被带动了,语气里带上一点委屈:“他就是刹车太晚了!根本没留下空间……”他开始抱怨起那个对手。 朗诗雅认真地听着,不时点头附和。 听完夏尔的倾诉后,朗诗雅忽然从书包里拿出一本笔记本,翻到某一页,拿出笔在笔记本上涂涂画画。 见她忙活半天,夏尔好奇的探过脑袋,就看见上面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戴着头盔哭唧唧的卡丁车小人,旁边还有一个张牙舞爪的“怪兽”赛车。 “你看,”她指着那个哭唧唧的小人,“这就是昨天倒霉的夏尔车手。”然后又指着那个怪兽赛车,“这就是那个不会刹车的坏蛋!” 这幼稚的漫画让夏尔愣住了。他看看画,又看看诗雅一脸“严肃分析战术”的表情,憋了几秒钟,终于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虽然笑容很快收敛,但那原本浓重的郁气显然被驱散了不少。 “你画的什么啊……”他小声说,但嘴角的弧度却压不下去。 “像不像嘛?”诗雅歪着头追问。 “……有点丑。”夏尔老实地说,但语气已经轻快了许多。 “哼,下次你拿冠军,我就把它画得帅一点!”诗雅哼了一声,合上笔记本,然后用充满期待的语气说:“不过说真的,夏尔,虽然这次不顺利,但我觉得你开车的样子肯定还是很帅的!我只看过视频,还没看过现场呢……” 她顿了顿,眼睛闪闪发亮地看着他:“下一次比赛,我可以去现场给你加油吗?我想亲眼看着你冲过终点线!到时候我就可以画一个超级帅的冠军夏尔了!” 女孩的话语,仿佛有一股奇特的力量,鼓舞人心。夏尔那双绿色的眼睛重新焕发出神采,用力点头:“好!下次比赛在尼斯的赛道,我带你去!我会……我会开得更好的!” “那就说定了!” 【夏尔·勒克莱尔总好感度:36】 “这才玩了几章,进度这么快?”夏尔·勒克莱尔的好感度涨的出乎朗诗雅的预料,【36】的好感度已经是属于好友范围了,是生日时可以收到对方礼物的数值。 “可能是新手福利?”朗诗雅喃喃自语着关掉游戏,回头一看窗外已经是正午了,她的肚子也饿了。这游戏还挺杀时间的,一玩一上午就过去了,她打算自己煮碗面填肚子。 来到厨房,她拉开冰箱门,取出食材。朗诗雅将小葱洗净,准备做一碗葱油拌面。 青绿的葱段在热油中缓缓炸至焦黄,滋滋作响,散发出浓郁的香气。待葱油放凉后,她调入适量的酱油、香醋和少许白糖,顿时逼出一种令人垂涎三尺的荤香。雪白的细面和通绿的青菜在滚水中焯熟,捞出沥干,盛入碗中。最后浇上精心调制的葱油,充分拌匀,一碗丝毫不逊于肉汤面的葱油拌面就做好了。 朗诗雅一边吸溜面条一边打开手机查询《方程式恋爱》的游戏攻略。 “如果答应勒克莱尔一起去看比赛后买新相机就是解锁摄影师路线,超前消费奢侈品就是解锁名媛路线,买笔记本可能是解锁科研路线……”朗诗雅立马收藏了这个总结贴,然后继续仔细阅读。 “所以要解锁女赛车手路线要刷很高的体质数值和财富数值。是最难的线?” “还可以拒绝拜访勒克莱尔家?” “日常活动可以刷邪恶值,还可以解锁隐藏路线!”隐藏路线,彩蛋和成就这些是朗诗雅完全无法拒绝的。她已经在的设想下一个存档的规划了。 不一会面碗见底,她清洗完碗筷后原本想坐回电脑前继续游戏的,没想到手机铃却响了起来,那是一首悠扬轻快的法语老歌《Les Champs-Elysées》,这是她从高中时期用到现在的铃声。 “喂,齐总,您找我有什么事吗?”电话那头是朗诗雅的领导,“下周有个讲英文的客户来上海是吗,好的,我会安排好行程的,您放心。” 挂了电话朗诗雅哀嚎一声,认命的打开笔记本电脑进行行程安排。 这个客户是长居欧洲的华人老板,回国谈工作顺带想旅游一下,她这个苦逼牛马就只能当领导的随从,一起笑脸相陪了。这差事,不仅要事事仔细,还要随时待命。她要当司机,当翻译,当导游,而且还要服务周到。 键盘敲击与纸笔书写的沙沙声中,时间悄然流逝。说是放假,工作却根本停不下来。她把整理好的行程发给领导确认,终于又一次瘫坐在电脑前。 脑海里回想起游戏中治愈的互动和摩纳哥的景色,心情不知不觉轻松了许多。对朗诗雅而言,虚拟的游戏世界,正是忙碌又枯燥的现实里最好的调味剂。 本篇故事大部分内容完全虚构!如果因为严重脱离现实让您感到不适十分抱歉!orz(完全滑跪,是的我是个非常软糯的家伙)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新生 第3章 专属 尼斯卡丁车赛道的周末,阳光炽烈,空气里混合着燃油味和热烈的喧嚣。在一众穿着休闲的车队家属和观众中,朗诗雅显得格外醒目。 今天是和夏尔·勒克莱尔约定好的来看比赛的日子,也是朗诗雅第一次看卡丁车比赛,虽然只是游戏里的画面,但她还挺期待的。 女孩穿着一条精致的白色蕾丝连衣裙,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头发梳成漂亮的公主编发,别着可爱的发卡,脸上带着兴奋的红晕,看起来就像个被精心打扮过的洋娃娃。 这是朗诗雅选择的【魅力 10】的“初雪”套装,虽然和赛场风格不符但是奈何它数值高而且建模实在漂亮啊。珍珠白的绸缎和精致的蕾丝雕花,像是童话故事里公主的衣着。 而这位“公主”手里举着的东西,与这身打扮形成了奇妙的反差,那是一个用硬纸板自制的、略显稚拙但看得出无比用心的应援牌。 牌子上用鲜艳的彩笔写着巨大的“加油勒克莱尔!”,旁边还画着一辆歪歪扭扭但特征明显的红色卡丁车,以及一个戴着头盔、竖着大拇指的小人,小人旁边还用英文写着小小的“胜利”。 勒克莱尔夫妇看到她这副模样,都忍不住笑起来,勒克莱尔夫人更是亲昵地搂了搂她:“哦,夏尔看到一定会很开心的。” 诗雅仰起脸,露出灿烂的笑容。 排位赛成绩不错,正赛起步更是顺利。诗雅的眼睛几乎一直追随着那辆熟悉的卡丁车,夏尔·勒克莱尔每一次超车,她和身边的其他观众一样发出由衷的惊呼和欢呼;每一次夏尔被身后的车辆稍微逼近,她的眉头都会担忧地蹙起,手紧紧攥着应援牌的边缘,紧张的心情溢于言表。 观众席的热情呼喊,面前一辆辆飞驰而过的车辆,仿佛点燃了原本渐凉的气温,赛道上每一刻的变化都牵扯着观众的心绪。 最终,夏尔·勒克莱尔以第二名的成绩冲过了终点线,这是一个极其出色的名次! 比赛结束后,夏尔摘掉头盔,大汗淋漓,金色的卷发被汗水浸透贴在额头上,脸上因为激烈的竞争和最终的好成绩而布满红晕,但那双绿色的眼睛却亮得惊人,里面充满了兴奋、喜悦和如释重负。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跑向家人所在的区域。 首先迎接他的,就是像一只白色蝴蝶一样飞扑过来的朗诗雅。 “夏尔!你太厉害了!第二名!哇!!”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拔高,脸上洋溢着毫无保留的崇拜和喜悦。 巨大的欣喜之下,夏尔毫不犹豫地张开手臂,和小伙伴紧紧拥抱了一下。他身上混合着汗水、燃油和赛道橡胶的味道,炽热的体温透过赛车服传递过来,心跳依然剧烈而快速。 “谢谢你,诗雅!”夏尔·勒克莱尔的声音因为激动和喘息有些发抖,但快乐无比,“我听到你的声音了!真的!”他松开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又看了看那个可爱的应援牌,笑得无比开心。 就在这时,一个身材高大、气质沉稳温和的男人笑着走了过来,拍了拍夏尔的肩膀:“干得漂亮,小子。”他是朱尔斯·比安奇,夏尔的教父,是一位才华横溢的年轻车手。 “朱尔斯!”夏尔兴奋地转向他,然后立刻拉过诗雅,迫不及待地分享他的喜悦,“这是我的邻居,也是我最好的朋友,朗诗雅!她今天特意来给我加油的!”他的语气里充满了骄傲。 诗雅立刻抬起头,看向朱尔斯·比安奇,她表现得有些害羞,但依旧礼貌又激动地说:“您好!我是个刚关注赛车比赛不久的‘新粉丝’。” 朱尔斯看着眼前这个打扮得像个洋娃娃的小女孩,又看了看因为她的到来和加油而格外兴奋的夏尔,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俯下身,温和地对诗雅说:“你好,小女士。谢谢你来支持夏尔。你可是他最热情的小粉丝了,今天的胜利也有你的一份功劳。” 他看得出来,这个女孩的出现和支持,对夏尔·勒克莱尔来说意义非凡。 诗雅露出一个被夸奖后羞涩又开心的笑容,微微低下头:“我只是做了朋友应该做的。” 阳光下,大汗淋漓的冠军少年,热情支持的好友,以及一旁欢笑欣慰的教父和家人,是一幅如此温暖美好的画面。 【夏尔·勒克莱尔的好感 8】 系统的提醒跳出来,朗诗雅才发现自己真的沉浸在观赛的兴奋中,激动的情绪调动体温上升,甚至在空调房里都感觉有点冒汗。 “感觉像是真的在现场一样,赛车比赛真的还挺有趣的。”朗诗雅这回确确实实的被这项活动折服了。 缓过神来不久朗诗雅就看到新的选项弹窗跳了出来: 【尼斯比赛后不久,朗诗雅向父母提出了一个“深思熟虑”后的请求。】 【请选择你的请求:1.买相机2.买健身器材3.买奢侈品4.买绘画用品5.买书6.自定(通关一场完整游戏后解锁)】 因为提前在论坛里了解过每个选项的结果,朗诗雅毫不犹豫的选了“1.买相机”,这是走夏尔·勒克莱尔线最好的选择。 晚餐桌上,朗诗雅用那双充满“渴望”的大眼睛看着父母,声音软糯却条理清晰:“爸爸,妈妈,我这次去看夏尔比赛,觉得好精彩,好想把它记录下来。而且我也很喜欢研究漂亮的画面。我可以……拥有一台自己的相机吗?我保证不会影响学习,而且会好好爱惜它!” 女孩甚至拿出了一份“计划书”,上面认真地写着购买的理由、预算(用她自己的零花钱和部分生日礼物钱补贴)、以及学习使用相机的计划。 这副认真的模样,加上她最近表现出来的对赛车的“浓厚兴趣”和与勒克莱尔家的“友谊”,让朗明华和何蔚兰几乎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 “好吧,既然是为了记录重要时刻和美丽的事物,我们支持你。”朗明华笑着点头。 何蔚兰则补充道:“不过要记得劳逸结合,不能光顾着玩相机哦。” “谢谢爸爸妈妈!我一定会的!” 照相机很快到手了。诗雅展现出了她惊人的学习能力。她抱着说明书和摄影教材研究了整整一个周末,又在网上找了许多基础摄影教程,很快就能熟练地操作机器。她甚至开始研究构图、光线和如何稳定跟拍移动物体。 不久后,又一次卡丁车比赛结束,夏尔再次站上了领奖台。朗诗雅像一名专业摄影师一样端着她的新相机,在人群中穿梭,记录下了夏尔捧着奖杯、笑容灿烂的特写。 照片洗出来后,她精心挑选了几张效果最好的,迫不及待地跑去勒克莱尔家分享。 她走进客厅时,发现夏尔正和他的教父朱尔斯·比安奇坐在一起,讨论着昨天比赛的细节。 “夏尔!比安奇先生!”诗雅礼貌地打招呼,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照片洗出来了!” 夏尔·勒克莱尔好奇地看过来。比安奇也微笑着对她点头致意。 诗雅将照片摊开在茶几上:卡丁车过弯时轮胎挤压出的形变、夏尔在车内全神贯注的侧脸、冲线时他挥拳的激动、还有他捧着奖杯时,那双绿眼睛里几乎要溢出来的喜悦和光芒…… “哇!”夏尔·勒克莱尔一张张拿起照片,眼睛越睁越大,脸上充满了惊讶和感动,“诗雅……这……这都是你拍的吗?太棒了!”他尤其拿着那张自己冲线后挥拳的照片,反复地看着。 朱尔斯也拿起几张仔细观看,发现这个小姑娘拍的照片确实不错,脸上露出赞赏的表情:“诗雅,你很有摄影天赋。” “真的吗?谢谢比安奇先生!我只是觉得夏尔比赛时的样子特别值得记录下来。”她看向夏尔·勒克莱尔,眼神无比真诚,“我能经常去当你的‘专属摄影师’吗?我想把你的每一场比赛,每一次胜利都拍下来!” 这个提议让夏尔的心里暖洋洋的,他用力点头:“当然愿意!” 从此以后,只要条件允许,朗诗雅就会出现在夏尔·勒克莱尔的比赛现场或训练现场。 夏尔在的赛场上时总会有一位“小摄影师”一边加油呐喊,一边在赛车经过时不断按下快门。她捕捉他发车前的凝神,追逐他赛道上的疾驰,记录他站上领奖台的荣光。 比赛结束后,回到摩纳哥,夏尔·勒克莱尔经常会迫不及待地跑到朗家。两人会一起窝在书房电脑前,回看诗雅拍摄的照片和视频片段。夏尔会一边看一边兴奋地讲解当时的比赛情况,和朗诗雅分析自己当时的走线或者超车选择。 “哇,这张能看到刹车时轮胎冒出的白烟!” “哈哈哈,这张我表情好傻,但是好开心!” 诗雅则在一旁微笑着倾听,适时的回话,有时候还会介绍当时她的拍摄构思和拍摄时发生的趣事。 第4章 圣诞 时间像是一辆始终油门全开的赛车,呼啸而去,不知不觉间一年即将过去,圣诞节已然到来。在圣诞夜的前两天,勒克莱尔一家还带着朗诗雅去感受了一下港口区的圣诞集市。 集市上小木屋鳞次栉比,空气中飘散着热红酒与烤栗子的甜香,巨大的圣诞树下洋溢着欢快的歌声。第一次体验如此隆重圣诞氛围的诗雅,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夏尔自然地走在她身边,指着闪烁的彩灯和装饰向她介绍摩纳哥的圣诞传统,他那头金棕色的头发在彩灯下显得格外漂亮。 “看那个,”夏尔走在朗诗雅身边,指着不远处一个摆放着精致小泥偶的木屋,“那是‘Santons’,是普罗旺斯地区的传统,但摩纳哥很多家庭也会摆。它们代表圣诞夜的所有人物,不只是圣家族,还有面包师、渔夫…各种各样的人。” “这意味着每个人都很重要,圣诞节是所有人的圣诞节,对吗?”朗诗雅的人文知识学的很好,对于这个有所了解。 “没错!”夏尔笑了,“还有就是,平安夜的前夕,很多人家会有盛大的晚餐,叫Le Réveillon,会吃很多海鲜,像生蚝和龙虾。妈妈他们现在买的就是。” 这时,夏尔的大哥洛伦佐凑过来,他将一份热乎乎的热红酒(儿童版的无酒精款)塞到诗雅手里:“尝尝这个,绝对是摩纳哥冬天最好的味道!” 朗诗雅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口洛伦佐热情推荐的热红酒,被那混合了肉桂与橙香的温暖滋味惊艳到。 “好独特的味道。”朗诗雅尝完后感觉那股香味在唇齿间久久不散。 兄弟中排行第三的小阿蒂尔看见哥哥姐姐们欢笑的谈论在一起,也想加入进来,他拉着朗诗雅的衣角,踮起脚指向远处挂满装饰的姜饼屋,“诗雅姐姐,快看那个!”。 勒克莱尔夫妇笑着跟在后面,手里已经提了几个袋子,正核对着一份采购清单,为即将到来的圣诞大餐做准备。 平安夜,摩纳哥的空气里弥漫着烤火鸡和甜点的温暖香气。勒克莱尔家的客厅灯火通明,装饰着彩灯和圣诞树,充满了节日的欢快气氛。朗家一家受邀,与勒克莱尔一家以及朱尔斯·比安奇共度平安夜。 大人们在客厅聊天,分享着美食和美酒,笑声不断。朗诗雅则是在得到允许后,乖巧地探索着勒克莱尔家充满生活气息的厨房。她的目光很快被冰箱门上色彩斑斓的冰箱贴吸引住了。那些冰箱贴形状各异,来自世界各地。 “这些好漂亮啊,”诗雅用手指轻轻碰了碰一个意大利比萨斜塔的冰箱贴,转过头对跟过来的夏尔说,“你们去过好多地方!” 夏尔·勒克莱尔走到她身边,看着那些冰箱贴,男孩的表情流露出一丝自豪:“嗯,很多都是和爸爸,还有朱尔斯去比赛的时候买的。”他指着其中一个赛道的迷你模型,“这个是去年在意大利的卡丁车赛场买的。”又指向一个赛道的贴纸,“这个是今年夏天在奥地利……” 他滔滔不绝地介绍着,每一个冰箱贴背后关联的一场比赛、一段旅程。 介绍到最后,夏尔忽然生出一个念头:“诗雅,以后如果我去别的地方比赛,我也给你带那个地方的冰箱贴,怎么样?这样你也能收集了。” “真的吗?太好了!夏尔,谢谢你!”朗诗雅确实很想也拥有这么多好看的冰箱贴,她对于夏尔的提议十分惊喜。 这时一个和夏尔·勒克莱尔声音相似但是更低沉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我之前叫你带几个礼物给我,你可是半天不答应的。夏尔,你什么时候这么豪爽了。”这是勒克莱尔家的大儿子,夏尔的大哥洛伦佐?·勒克莱尔。他一脸打趣的看着自家弟弟。 “那是因为诗雅会帮我完成作业,而你只会抢我的冰淇淋吃!”夏尔不甘示弱的反击。 “我可是哥哥,多吃一点冰淇淋天经地义。” “哥哥才应该谦让弟弟!” 老三阿蒂尔·勒克莱尔听到二哥夏尔的这句话,立马噔噔跑过来凑热闹:“夏尔,这可是你说的,所以你们都要多让我才对。”现在才七岁的阿蒂尔倒是人小鬼大。 “没门。” 兄弟三人就这样你来我往的争论起来,这番情景把一旁的朗诗雅逗得忍不住笑出声来,连远处正在聊天的大人们也被这边的热闹吸引,勒克莱尔夫妇哭笑不得地说起三兄弟平日里的相处趣事。 晚餐时间,大家举杯互祝圣诞快乐,气氛温馨而融洽。 圣诞晚餐进行到一半,餐桌上摆满了美味的食物,酒杯里荡漾着晶莹的光泽。朗明华先生,诗雅的父亲,举起酒杯,面带感慨的笑容看向勒克莱尔夫妇。 “赫夫,帕斯卡,真的非常感谢你们的邀请。没想到我们两家能这么快就像一家人一样坐在一起过节。”他的语气真诚,带着国人特有的内敛情谊。 何蔚兰也温柔地点头附和,眼神柔和地看着坐在对面的夏尔和自家女儿:“是啊。看到诗雅和夏尔相处得这么好,我们真的很欣慰。诗雅刚来时我们还担心她不适应,现在看她交了这么好的朋友,我们也就放心了。”她的目光里充满了母亲看到孩子快乐时的满足。 勒克莱尔夫人帕斯卡笑着回应,语气热情:“哦,千万别这么说。我们才要感谢诗雅呢。”她看向正小口吃着布丁的诗雅,眼里满是喜爱,“诗雅这么可爱、懂事,又和夏尔这么合得来。现在有了诗雅这个小伙伴,看着他开朗多了。” 赫夫·勒克莱尔也赞同地点头,抿了一口酒,看向身边的朱尔斯·比安奇:“朱尔斯,你说是不是?最近夏尔比赛时的状态都不一样了。” 一直微笑着倾听的朱尔斯放下刀叉,点了点头,他那温和的目光扫过两个挨着坐的孩子,语气中带着一丝欣慰和肯定:“确实。夏尔最近的专注力更好了,而且……”他顿了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而且更有韧性了。即使偶尔成绩不理想,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容易沮丧很久。我知道这背后有我们小诗雅一份功劳。” 他突然把话题引向诗雅,带着温柔的笑容看向她。夏尔也转过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身边的伙伴,用力点头,无声地表达认同。 诗雅立刻抬起头,有些不好意思被这样夸奖,她连忙摆摆手:“没有没有!是夏尔自己厉害,他很努力!我……我只是希望他能开心一点。” 勒克莱尔夫人忍不住伸过手来,轻轻拍了拍诗雅的手背:“亲爱的,你就别谦虚了。夏尔回来经常说,你帮他学习,还去看他比赛,给他加油,做了那么漂亮的牌子。每次比赛回来,他总要炫耀你拍的照片有多棒。” 朗明华和何蔚兰听着别人如此夸赞自己的女儿,脸上也露出了骄傲的笑容。 “孩子们能互相鼓励,一起进步,是最好的事情。”朗明华总结道,再次举杯,“为我们两家的友谊,也为这两个小家伙的友谊,干杯!” “干杯!”所有人都举起了酒杯,连夏尔和诗雅也举起了自己的果汁杯。清脆的碰杯声伴随着欢声笑语,在温暖的圣诞夜里回荡,显得格外美好。 交换礼物的环节更是将气氛推向**。 朗诗雅拿出了她精心准备的礼物递给了夏尔。 “夏尔,圣诞快乐。” 夏尔打开袋子,倒出来的是一条手工编织的手链,由黑、白、红三色细绳交错编成,中间串着一个小小的、银色的方向盘扣装饰,做工细致,显然花了不少心思。 “这是我编的幸运手链,”诗雅的声音带着一点羞涩的期待,“希望它能给你带来好运。” 夏尔看着这条明显是亲手制作、寓意美好的礼物,感动极了。他立刻就把手链戴在了手腕上,大小正合适。他抬起手,看着那银色的小方向盘在灯光下微微反光,郑重地说:“谢谢你,诗雅!我很喜欢!我会好好保管它的!” 轮到夏尔时,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拿出一个细长的礼物盒递给诗雅。诗雅打开,里面是一把精致小巧的折叠洋伞,伞面是光滑的绸缎材质,印着优雅的莫奈睡莲图案,非常具有法式风情,和诗雅平时精致的打扮很相配。 “摩纳哥夏天太阳很晒,偶尔也会突然下雨……”夏尔解释道,语气有点笨拙的真诚,“这个……希望你用得上。” 诗雅露出惊喜的表情,立刻拿起伞,爱不释手:“哇!好漂亮!谢谢你,夏尔!我非常非常喜欢!” 最后,朱尔斯·比安奇笑着拿出了给两个孩子的礼物——是两张明年F1摩纳哥大奖赛的围场通行证门票! “希望明年五月,能看到你们俩一起来看比赛,”朱尔斯·比安奇温和地笑着,揉了揉夏尔的头发,又对诗雅眨眨眼,“诗雅可以带着你的新相机,去拍真正的F1赛车。” 这份礼物让两个孩子都惊呆了,尤其是夏尔,能亲临F1摩纳哥站的围场,近距离看到那些顶级的车手和赛车! “朱尔斯!太谢谢你了!”夏尔激动得脸都红了。 圣诞树的上灯串明亮多彩,温暖的灯光下,空气中充满了欢声笑语和对未来的美好憧憬。 第5章 观赛 五月的摩纳哥,阳光灿烂,海风微咸,空气中弥漫着F1大奖赛带来的独有的热烈气息。 朗诗雅紧跟着夏尔·勒克莱尔,凭借比安奇赠送的珍贵的围场通行证,穿梭在人群之间。她脖子上挂着那台越来越熟练的相机,像一个小小的“战地记者”。 夏尔显然对这里很熟悉,他正低声向诗雅介绍着各个车队的标志,指认着他崇拜的车手。 就在他们站在雷诺车队房车附近讨论着什么的时候,一个同样年轻的声音响起:“夏尔!” 两人回头,看到一个同样十来岁的男孩朝他们走来,他有一头金色的短发,神情自信甚至带着点桀骜,身边跟着一对夫妇——正是马克斯·维斯塔潘和他的父母。 “马克斯!”夏尔脸上露出笑容,显然两人很熟络,“你也来了!” “当然,这种比赛怎么能错过。”马克斯走过来,目光好奇地落在了夏尔身边的诗雅身上,“这是?” “这是我的邻居,也是我的好朋友,朗诗雅。”夏尔介绍道,语气里带着自然的骄傲,“诗雅,这是马克斯·维斯塔潘,我们经常在卡丁车比赛里遇到。” 诗雅立刻露出她礼貌甜美的笑容:“你好,马克斯,很高兴见到你。我是被夏尔带着了解赛车后喜欢上这项运动的,现在还是位赛车小白。” 维斯塔潘先生和夫人也笑着和两个孩子打了招呼。大人们显然彼此认识,乔斯·维斯塔潘和赫夫·勒克莱尔简单寒暄了几句,感慨着时间飞逝,孩子们都长这么大了,居然能一起来看F1了。索菲·维斯塔潘则温和地夸赞诗雅漂亮又懂事。 马克斯的注意力很快被诗雅手上的相机吸引了:“你在拍照?” “嗯!”诗雅点点头,顺势拿起相机,“我在帮夏尔记录比赛。要帮你们拍几张吗?在这里。”她主动提议,表现得像个热情又大方的朋友。 两个男孩都没有反对。于是,在摩纳哥围场的背景下,诗雅指挥着这两个年纪相同的少年站在一起。 “夏尔,看这边!” “马克斯,笑一笑嘛!” 朗诗雅找着角度,连续按动快门,记录下两个男孩略显青涩却已初具锋芒的同框画面。有他们勾肩搭背笑着的,有他们指着远处赛车讨论的,甚至有他们互相不服气、挑眉对视的瞬间。 看着相机屏幕上的照片,马克斯显然很满意。他忽然看向诗雅,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嘿,诗雅,拍得不错。几个星期后,在比利时的那场卡丁车比赛,我和夏尔都会参加。” 他顿了顿,看向夏尔,嘴角勾起一抹好战的笑容,然后又对诗雅说:“到时候,你也要来拍照!多拍点,正好可以看看,到底谁才是冲过终点线时更帅的那个!”他这话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挑衅,少年人的好胜心表露无遗。 夏尔也不甘示弱,立刻回应:“那你可要准备好被拍很多落后时的表情了,马克斯!” 诗雅看着两个男孩之间火花四溅的互动,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明媚,她用力点头:“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维斯塔潘的父母一家因为还要去见别人,先行离开了。留下因为“挑战”而兴奋,正和夏尔斗嘴的马克思。 马克斯·维斯塔潘留了下来,和夏尔、诗雅一起找到了一个观看正赛的绝佳位置。当F1赛车的引擎轰鸣声开始响彻蒙特卡洛街道时,两个男孩完全沉浸在了赛车的世界里。 发车格灯灭,比赛正式开始!那些F1赛车如离弦之箭般冲出,引擎的咆哮声、轮胎的尖叫声、观众席爆发的惊呼喝彩声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这是卡丁车赛事无法比拟的浩荡声势,F1赛车的引擎声像是咆哮的野兽,各种颜色涂装的赛车嘶吼着冲出发车格。 “超他!超他!内线有机会!”夏尔紧紧攥着拳头,身体不自觉地前倾,眼睛死死盯着赛道,用尽全力为他支持的车手呐喊。 “防守!走线封住!别给他空间!”马克斯同样激动,他的声音甚至比夏尔更沙哑一些,挥舞着手臂,仿佛自己就在赛车里操控着方向盘。 两个男孩完全忘记了身边的一切。嗓子喊得快冒烟了也毫不在意。 朗诗雅站在他们身边,相机挂在胸前,但她并没有过多拍照,只是安静地看着。 听到两个男孩逐渐沙哑的嗓音,她默默地从小背包里拿出两瓶提前准备好的矿泉水,轻轻碰了碰两个男孩的胳膊。 夏尔和马克斯正为前方一次激烈的轮对轮争夺而屏住呼吸,被这么一碰,才猛地从极度投入的状态中回过神来,有些茫然地看向诗雅。 诗雅什么也没说,只是微笑着将水递给他们。 两个男孩这才意识到他们刚才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几乎忽略了这位同伴。他们接过水,脸上都露出了一丝不好意思的表情。 “谢谢,诗雅。”夏尔拧开瓶盖,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干涩的喉咙得到滋润,舒服了不少。 “呃……谢谢。”马克斯也有些别扭地道谢,跟着喝了起来。 为了缓解刚才的“冷落”,也或许是赛况稍缓,两个男孩开始试图弥补,几乎是同时转过头,七嘴八舌地对着诗雅讲解起来: “诗雅你看,现在领跑的是阿隆索,他的轮胎看起来还不错,但是后面……”夏尔指着赛道。 “但是后面莱科宁追得很紧!他的车速在直道上更快,说不定能抽头在刹车区动手!”马克斯立刻打断,提出了不同的看法。 “莱科宁的刹车有点问题,刚才无线电里说了,他不敢太拼!”夏尔反驳。 “那是车队策略!故意让对手放松警惕的!你看他的走线,根本不像有问题的样子!”马克斯据理力争。 于是,原本好心的“讲解”,迅速演变成了两个男孩之间关于赛况、策略、车手实力的激烈争论。他们各执一词,争得面红耳赤。 诗雅看着眼前这两个争锋相对、寸土不让的小赛车手们,脸上的笑容越发无奈。她适时地伸出手,轻轻放在两人中间,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 “好啦好啦,”女孩的声音柔和却清晰,“你们两个专家说的好像都很有道理哦。不过比赛还在进行呢,我们不如“和平”看一会儿,看看最后谁的策略更成功?” 夏尔和马克斯互相瞪了一眼,哼了一声,但果然都安静了下来,重新将目光投向赛道。 诗雅站在他们中间,再次拿起相机,这次,她不仅对准了赛道,也捕捉下了身边两个男孩专注又带着点不服气的侧脸。 【夏尔·勒克莱尔的好感 5】 【夏尔·勒克莱尔总好感度:52】 【马克思·维斯塔潘的好感 5】 【马克思·维斯塔潘总好感度:10】 结算画面出现,朗诗雅把游戏保存后退出,取下VR眼镜后视野重新回到现实世界。这是她玩这个游戏的第四天了,因为工作忙碌她推进剧情比较慢,当每日的休闲小游戏来玩了,在游戏世界当小孩子,陪伴另一些小孩子的成长,这种感觉还挺治愈的。 “所以这个维斯塔潘是另一个攻略对象吧,好像之前在论坛有人讨论过这个角色来着。”发现有新的可以刷好感度的角色出现后,她立马掏出手机搜索相关内容。 “哇,居然是个很难攻略的角色。那就把他放后面攻略吧。”论坛里有不少吐槽马克思·维斯塔潘这个角色的内容,有说他太直男了,有吐槽他根本就是“赛车重度依赖”,恋爱剧情少的可怜。 “夏尔是新手福利型的角色,非常容易刷好感度。乔治·拉塞尔是另一个好攻略的,这个在我这个存档还没登场……奥斯卡·皮亚斯特里又是谁?” 看到一个新名字,朗诗雅查找相关的讨论内容。发现有一个帖子主题是:《皮亚斯特里的黑化路线我打出来了!》 “还有黑化路线!” 看到这个关键词,朗诗雅兴奋的点进去,帖子里详细解释了帖主的游戏历程。 “先把好感度刷到满值的200,完成‘挚爱的许诺’这个成就后选择BE结局,不能是死亡类型的BE结局,然后会触发黑暗线……” 这算是游戏的一个隐藏路线,通过帖子下面其他人的留言也可以看出打出来的人少之又少。这就让朗诗雅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了。她猜测,除了皮亚斯特里外其他几个角色应该也有一样的机制,她决定全部收集出来! “Max”直接翻译成马克思真的好出戏哈哈哈,完全不一样的两个感觉[哈哈大笑],但是穿插英文名进来又好奇怪,大家凑合着看吧哈哈哈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观赛 第6章 宣传 F1摩纳哥大奖赛的狂热余温尚未散去,周一的弗朗索瓦·德·阿西西学院里,朗诗雅的位置旁依旧是身边围绕着许多与她交好的同学们。 课间休息和午餐时间,总有三五成群的同学围在她身边,好奇地打听着围场里的见闻。诗雅也绘声绘色的描述着她所看到的一切。 “那些赛车的声音真的超级响,站在旁边感觉地面都在震!”她用手比划着,“但是车手们从车里出来的时候,看起来都超级冷静,好像刚才不是在开快车,只是在散步一样。” 她还说维修区里工作人员像蜜蜂一样非常忙碌,一些车手们在等待时偶尔还有特殊的小动作,赛场的空气中有股特殊的“混合了燃油、轮胎橡胶和高级香水”的奇妙味道。 朗诗雅巧妙地用的少年们能听懂、觉得有趣的表达方式,极大地满足了同学们的好奇心。 然而,她的分享远不止于此。她总是能非常自然地将话题引向夏尔·勒克莱尔。 “其实夏尔才厉害呢!”在一次大家议论某位F1车手时,诗雅适时地插话,语气里充满了与有荣焉的骄傲,“他开卡丁车的时候,感觉就和那些F1车手一样专注!我上次去看他比赛,他拿到了亚军哦!在好多比他大的选手里冲出来的!” 同学们这才意识到,身边那位平时有些安静、偶尔会因为比赛请假的同学夏尔·勒克莱尔,竟然是一个如此“厉害”的人物!他不仅认识F1围场里的人,自己本身也是一个冠军级的卡丁车手! 诗雅自豪地展示她相机里的一些照片:夏尔在卡丁车里眼神锐利的特写。他站在领奖台上喷洒香槟的瞬间。甚至还有他和F1车手的合影。 “哇!夏尔好帅!” “他居然和真正的F1车手认识!” “第一名!太酷了!” 在摩纳哥这个赛车文化浓厚的国家,对于F1的关注度非同一般。惊叹和崇拜的声音开始在同学间流传。夏尔·勒克莱尔在学校的形象,从一个“经常请假去玩卡丁车的同学”,迅速转变为一个“未来会成为F1车手的明星同学”。 这种崇拜情绪很快化为了实际行动。有几个痴迷赛车的同学,甚至写了加油信和自制的小卡片,拜托诗雅转交给夏尔。 “诗雅,拜托你把这个给夏尔好吗?告诉他我们都很支持他!” “这里面画了他开卡丁车的样子,希望他喜欢!” 诗雅每次都欣然答应,脸上带着热情的笑容:“没问题!夏尔收到你们的祝福,一定会很开心的!下次比赛更有动力!”她完美地扮演着“夏尔·勒克莱尔的宣传员”的位置。 几天后,当诗雅将一小叠色彩斑斓、写满祝福的信件和卡片交给夏尔时,夏尔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这……这些都是给我的?” “是呀!”诗雅笑得一脸纯真,“大家看了我拍的照片,听了你比赛的事情,都觉得你超厉害,是你的粉丝呢!都让我转交给你,为你加油!” 夏尔接过那些信件,脸颊发热。他现在还不是一个习惯于被如此关注的人,这种来自同龄人的、直接的崇拜和支持,让他感到陌生又温暖,甚至有点害羞。 当晚,勒克莱尔家餐桌上,夏尔提起了这件事,并把那些信件给父母看。 勒克莱尔夫人看着那些充满童趣的画和稚嫩笔迹写下的“加油!夏尔!你是最棒的!”,忍不住笑了起来,眼神温暖:“哦,亲爱的,这真是太可爱了。同学们真好。” 赫夫·勒克莱尔则是看向明显有点不知所措的二儿子,用身为过来人的语气开玩笑的说道:“每个赛车手都会遇到粉丝送贺卡的情况,夏尔你可要开始适应了。” 大哥洛伦佐·勒克莱尔也拿起一张画着歪歪扭扭赛车的卡片,笑着摇头:“看来我们的小夏尔在学校里成名人了。” “夏尔好厉害。”家中最小的男孩——比夏尔小了三岁的阿蒂尔·勒克莱尔则是羡慕的看着这些“粉丝来信”,他现在也是一名卡丁车赛车手,也非常想有这么多支持者。 夏尔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小声说:“诗雅在学校跟大家说了很多比赛的事,还给大家看了照片……” 勒克莱尔夫妇对视一眼,脸上都露出了欣慰和感激的笑容。 “诗雅那个小姑娘,真是不得了。”赫夫感叹道,语气中充满了赞赏,“她简直就像是你的个人新闻官,还是最用心的那种。” “谁说不是呢,”勒克莱尔夫人附和道,语气愈发喜爱,“又贴心又懂得鼓励人。夏尔,你能有诗雅这样的好朋友,真是太幸运了。” 他们真心为儿子感到高兴,也为诗雅花费心思的支持和推广而感动。 但这件事后,夏尔·勒克莱尔心里却揣着事。诗雅为他做了那么多,始终热情地支持着他。这份好意,让年少的夏尔既感动又有些无措,他想要回报些什么给这位好朋友。 夏尔绞尽脑汁地想了好几天。送礼物?她似乎什么都不缺。帮她做点什么?可她看起来什么都处理得很好,学业、社交,无一不精。他甚至偷偷去问了妈妈,妈妈只是笑着摸摸他的头说:“真诚的心意最重要。” 最后,夏尔决定直接去问。在一个两人一起从学校走回家的午后,海风吹拂,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声音比平时低一些:“诗雅……” “嗯?”诗雅转过头,黑亮的眼睛带着询问看向他。 “你为我做了那么多事情,”夏尔组织着语言,耳根微微发红,“我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或者……想让我为你做点什么?” 诗雅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夏尔,你不用谢我呀。我们是好朋友,我做这些是因为我想做,看到你开心,我就很高兴了。” 她的话真诚无比,但夏尔还是坚持地看着她,那双绿色眼睛里带着固执的恳求:“可是我真的想为你做点什么。哪怕是很小的事情。” 诗雅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她停下脚步,微微歪着头,做出思考的样子。过了一会儿,她才重新看向他。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愿望的话……”她的声音轻轻的,带着一丝憧憬,“我希望以后,当你成为了非常非常厉害的赛车手,像舒马赫那样,站在最大的赛场上时……” 她顿了顿,凝视着夏尔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而认真地说:“你还能记得我,还能给我留一个最好的位置,让我能最近地看着你比赛,最好最好的拍照位置。” 这个“愿望”远远超出了夏尔的预期。它不是一件具体的物品,而是一个关于未来的约定。 夏尔看着诗雅那双写满“真诚期待”的眼睛,用力地、郑重地点头,仿佛许下一个极其重要的承诺:“嗯,我一定会努力的!我一定会成为很厉害的赛车手!到时候,最好的位置永远都留给你!说定了!” 他的语气无比认真。 那天晚上,在自己的房间里,夏尔拿出他比赛时用的头盔。他摩挲着光滑坚硬的外壳,脑子里回响着诗雅的话。 一个念头突然冒了出来。他翻箱倒柜,找出妈妈缝补衣服用的针线盒,挑了一小段红色的线,这是法拉利的颜色,也是好运的颜色。然后,他笨拙地拿起针,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在头盔内部,靠近额衬的柔软缓冲层一个极其隐蔽的角落里,开始一针一线地绣。 对于一双习惯了操控方向盘的手来说,针线活实在太难了。他缝得歪歪扭扭,针脚粗大而不均匀,好几次还差点扎到手。但他极其耐心,全神贯注。 花了很久,他终于绣好了三个小小的、红色的字母:S I A(诗雅)。 完成后,他看着那排丑陋却充满心意的字母,忍不住傻笑起来。没有人会看到这个,甚至诗雅本人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但这就像是一个只有他自己知道的秘密仪式,一个将好朋友的支持和那个关于未来的约定,带入每一次比赛的方式。 他把头盔戴在头上,感受着内部柔软的衬垫,想象着那个小小的名字正贴着他的额头。一种奇异的安全感和力量感出现在心头。仿佛以后每一次坐进赛车,每一次面对挑战,都不再是他一个人在战斗。 诗雅永远在赛场上,和他一起。 第7章 好友 到了冬天,地中海的阳光也不再慷慨,摩纳哥作为一个嵌在山里的国家,有着丰富繁茂的植被,在温和的气候下至今都有着葱郁的景色。 一个普通的周末下午,朗诗雅家的门铃被按响,这次来的不止夏尔·勒克莱尔一个人。 “诗雅!”夏尔的声音带着一贯的轻快,他身后跟着两个棕发的白人男孩,都是差不多的年纪,一个带着黑框眼镜,另一个不带眼镜的有一双灰蓝色眼睛。这两个男孩正好奇地打量着开门的朗诗雅。 “嘿,夏尔!”诗雅露出笑容,接着目光自然地转向他身后的陌生面孔。 “这是安托万,安托万·于贝尔。”夏尔侧身介绍道,语气里有一种介绍“自己人”的熟稔,“这是‘小鱿鱼’皮埃尔·加斯利。”两个男孩配合的摆手打招呼。 “安托万,皮埃尔,这就是我常跟你们说的,朗诗雅。” 他们几个男孩关系特别好,经常会约着互相到对方家玩,安托万和皮埃尔都是法国人,离摩纳哥很近。两个男孩都很好奇夏尔总是赞不绝口的新朋友,正好今天他们来找夏尔玩,就拜托夏尔带他们来认识一下。 来到朗诗雅的面前,安托万·于贝尔扬起一个大大咧咧的笑容:“嘿!终于见到你了,诗雅!夏尔这家伙嘴里一天能提你十次,我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今天总算见到真人了!” 戴着眼镜的安托万不说话时看起来像是个乖巧听话的学霸,没想到一张嘴就能把气氛逗乐。 “你好,我也很高兴见到你。”朗诗雅也被这个热情阳光的少年感染,扬起了笑容,旁边的夏尔则是生气的锤了两下好友的肩膀,报复他的“当面抱怨”。 皮埃尔·加斯利则是伸出手,笑眯眯的像个小绅士一样:“我是皮埃尔·加斯利,我们之前在一场比赛遇见过,不过你当时只专注给夏尔拍照,完全没有在意旁边的我。”他长得秀气,有一张偏窄且轮廓流利的V型脸,睫毛长而浓密。 “你好,加斯利。很抱歉之前忽视你了,其实夏尔经常提起你,说你是他最爱迟到的朋友,我也很早就想认识你了。”诗雅和他握了握手。她的态度自然大方,丝毫没有面对陌生人的羞怯感。 皮埃尔夸张地捂住胸口,对着夏尔抱怨:“看!我就说你在背后说我坏话!”说的是“怨言”但灰蓝色的眼里全是笑意。 安托万则是探个脑袋过来,好奇的询问:“那我呢,夏尔怎么向你形容我的?” “我回忆一下……好像是……最吵的那个?” “夏尔!你怎么可以这样!”刚被锤了两下的安托万立马想伸手锤回去,夏尔察觉到他的意图后立刻撒腿就跑,两个男孩就这样你追我赶的胡闹起来。 四个孩子很快就在朗家里玩开了。活动了几下后气喘吁吁的几个少年来到阳台上,这是朗诗雅家的大阳台,外延面积很大,还摆了休闲桌椅。几个少年坐在椅子上,享受着远处吹来的海风开始聊天。 安托万性格开朗幽默,很会讲故事,一个劲的把夏尔一些小时候的糗事抖落出来,逗得诗雅前仰后合。夏尔一边试图阻止他,一边自己也忍不住笑。皮埃尔则恰到好处地参与话题,时而好奇的询问朗诗雅这个新朋友的故事,时而分享一点自己的趣事,气氛融洽得仿佛四人已经认识了很多年。 自然而然地,话题转到了即将到来的一场地区性卡丁车比赛上,几个男孩都会参加。 “哇,那很酷诶!”诗雅眼睛一亮,看向安托万和皮埃尔,语气现兴奋,“你们也要参加比赛吗?太好了!那我一定要去给你们所有人加油!” 皮埃尔·加斯利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愣了一下,随即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啊?给我加油?我……我还只是一个小车手,还不需要什么应援。” “那有什么关系!”诗雅立刻反驳,表情无比认真,“为朋友加油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她说着,似乎想到了什么,兴致勃勃地计划起来:“嗯!我要再做两个应援牌!夏尔一个,安托万一个,你一个!对了,还有幸运手链!”她看向安托万·于贝尔,眼神发亮,“安托万,你喜欢什么颜色?我也给你们俩编一条吧!” 安托万先是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随即想到什么,脸上露出巨大的不怀好意的笑容。他瞥了一眼旁边的夏尔·勒克莱尔——果然,夏尔的嘴角已经微微抿起,那双漂亮的绿眼睛里的光芒暗淡了些许,虽然极力掩饰,但一种名为“失落”的情绪几乎要实质化地飘散出来。 “真的吗?诗雅!你太好了!”安托万立刻大声回应,语气夸张,唯恐夏尔听不见,“我喜欢蓝色,天蓝色。哇!我也有专属应援牌和幸运手链了!太棒了!夏尔,你看诗雅多够朋友!”他脸上的笑容越发“欠揍”。 夏尔·勒克莱尔感觉心里像是被一颗柠檬砸中了,酸涩的汁液悄无声息地蔓延开来。这些一直以来都是他专属的。现在,突然要被分出去了,哪怕对象是他最好的朋友,他也觉得……很不舒服,非常不舒服。 他闷闷地“嗯”了一声,低下头,用脚尖蹭着地面,没接话。 诗雅何其敏锐,几乎立刻察觉到了夏尔情绪的变化。她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看着少年那副明明在意却强忍着不说的样子,简直哭笑不得。 她忍住笑意,走到夏尔面前,微微弯下腰,偏头去看他低垂的脸,声音放得又轻又软,带着明显的哄劝意味:“怎么了,夏尔?不开心啦?” 夏尔飞快地抬眼看她一下,又垂下眼帘,声音闷闷的:“没有。” 安托万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憋着笑煽风点火:“哎呀呀,有人好像不乐意分享他的‘新朋友’,诗雅,你看他小气的!” 皮埃尔·加斯利则是笑着摇头,感觉只要这两个男孩待在一起就会变成年龄为负的幼稚鬼。 “安托万!”夏尔忍不住抬头瞪了安托万一眼,耳根有点红,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 朗诗雅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她伸出手,轻轻拉了拉夏尔的手腕——那里还戴着她送的那条黑红白三色手链。 “夏尔,”女孩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笑意,“给你做的是‘冠军专属’手链,给他们俩做的是‘友谊’手链,能一样吗?” 她看着他的双眼,语气认真起来,一字一句地强调:“说好的,你留最好的位置给我,我当然也会给你最好的专属待遇!” 这句话像是有魔力,瞬间抚平了夏尔·勒克莱尔心里那些不情愿。他抬起头,确认般地问:“真的?” “当然真的!”诗雅用力点头,“你的新闻官当然要有点特权嘛!安托万和皮埃尔那个,就是好朋友间的鼓励呀!” 夏尔这才终于笑了起来,虽然还有点不好意思,但阴霾尽散,他小声嘟囔:“……那还行。” 安托万在一旁故意做出呕吐的表情:“噫——肉麻死了!夏尔你真是没眼看!”但他眼里全是计谋得逞的坏笑,显然看到好朋友这副罕见的模样让他心满意足。 诗雅直起身,叉着腰,对安托万假装生气道:“喂!安托万·于贝尔先生,鉴于你试图挑拨离间,你的应援牌尺寸要缩小一号!” “不要啊,诗雅我错了!”安托万立刻配合地做出哀嚎状,“夏尔小气是他的事,我是无辜的!” “这个判罚我支持,请务必严肃执行。”皮埃尔笑的快仰倒,还不忘拱火,其实他也是个和朋友在一起就幼稚的不行的家伙。 阳光下,四个少年的笑声混合着海风飘散开。 这段剧情结束朗诗雅就退出了游戏,即使已经把设备关闭了,游戏里的那些笑闹的声音却仿佛还在耳边回荡,她嘴角不自觉的勾起笑容。这种童年和朋友玩闹的场景总会让人感到温馨和愉悦,勾引起记忆深处的快乐回忆。 “这游戏做的太有代入感了,让我感觉像是真的经历过感觉一样。”再一次感慨这个游戏的制作精良,朗诗雅在脑中提醒自己不要真沉迷进去了,到时候变成大龄网瘾少女就完蛋了。 接着,她想到后天就要出差了,行李还没收拾,连忙起身开始收拾行李。床底下落灰的红色行李箱被拖出来,朗诗雅在屋子里忙碌起来,把备忘录里提前写好的清单物品一一放入,然后又根据出差地的气候挑衣服,再用行李袋装好。 她要见的客户就是之前齐总说的欧洲来的华人老板,现在入秋了没什么地方好玩,就安排去三亚那块了。欧洲那边的人也都喜欢去海边度假,希望能合客户喜好吧。 整理完行李朗诗雅转头看到了桌上的VR设备,想着这几天大概没时间玩,就都收回盒子里,电脑也盖上了防尘罩。 “宝贝们,等我回来。”朗诗雅不舍的摸了摸游戏设备,难过的和它们暂时道别。 第8章 出差 现实很快将她拉回“苦命牛马”的状态。朗诗雅踏上了前往三亚的出差之旅。 齐总,一位四十多岁,大腹便便但精神抖擞,酷爱画大饼的领导,在机场一见面就拍着她的肩膀说:“诗雅啊,这次客户可是个大人物,欧洲来的华人老板,姓陈,搞科技产业的,是个赛车迷!你好好表现,以后咱们公司国际化就靠你这样的人才了!” 朗诗雅内心OS:又来了,齐总的‘大饼’虽迟但到。但面上还是挤出专业微笑:“齐总放心,我一定尽力。” 客户陈先生,五十岁左右,穿着休闲但看得出价格不菲的 Polo 衫,戴着一副墨镜,一开口是流利但略带口音的英语。他是第二代华侨,几乎不会中文,但对国内的大好河山充满好奇,尤其听说三亚有不错的赛道和卡丁车场后,更是兴致勃勃。 和朗诗雅之前设想的出入不大,她第一天就是翻译、司机、导游、保姆,四位一体的职位。 落地三亚,热带的潮湿空气扑面而来。虽然已入秋,但三亚依然阳光明媚,气温徘徊在28度左右,比起地中海的温和,这里是直白的**。棕榈树摇曳,远处海天一色,高端度假酒店群沿着海岸线铺开,一派奢华闲适的景象——但这与朗诗雅无关。 她的“牛马”旅程从机场就开始了。 “诗雅,跟陈先生说,我们已经安排了专车。”齐总吩咐道。 朗诗雅迅速转向陈先生用流利的英语说道:“陈先生,我们已经安排了一辆私家车。” 陈先生点点头,很自然地把自己的随身行李递给了朗诗雅,回应到:“谢谢,年轻的女士。请带路吧。” 朗诗雅认命地接过行李,微笑带路。 他们入住的是亚龙湾一家顶级度假酒店,大堂开阔,直面蔚蓝海景。齐总的饼铺又开张了,又开始随地画饼:“陈先生你看,这就是我们在亚洲战略布局的重要一站,未来我们的合作就像这海景一样,广阔无边!” 朗诗雅赶紧翻译,力求传达出齐总的“雄心壮志”,同时还要补充说明:“陈先生,酒店大堂酒廊提供免费下午茶,非常推荐。” 陈先生却对酒店门口停着的一辆超级跑车产生了兴趣:“好车。这附近有什么不错的驾驶路线吗?” 朗诗雅心里咯噔一下,赶紧翻译给齐总听。 齐总大手一挥:“我记得是有的!诗雅,你查一下,明天安排一下租车,要好的!让陈先生体验一下中国的‘速度与激情’!”说完又对陈先生补充,“三亚的风景路,绝对不输欧洲的山海公路!” 朗诗雅一边微笑着点头,一边用手机疯狂搜索三亚租车公司和适合开车观光的路线,内心哀嚎:我的工作职责里什么时候多了‘赛道规划师’和‘豪车租赁中介’? 下午的计划是去天涯海角观光。朗诗雅提前订好了票,查好了路线,担任司机开着租来的商务车,租商务车是因为齐总说“商务车空间大,显得我们大气”,载着两位老板出发。 路上,齐总不忘继续描绘合作蓝图,朗诗雅一边开车,一边竖着耳朵听,随时准备在中英文间切换。陈先生则对窗外的椰子树和摩托车更感兴趣,时不时问问题。 “诗雅,问一下陈先生,觉得这边的绿化比起欧洲怎么样?” 朗诗雅继续当两个人的传话筒。 “不错,但交通有点…混乱。”陈先生直言到。 朗诗雅翻译:“陈先生说绿化很好,交通很有活力,让他想起了充满激情的F1赛场。”——她自觉进行了“商务友好型”翻译。 到了天涯海角,秋日的阳光依旧猛烈,游客不少。朗诗雅不仅要负责讲解,还要帮忙拍照,同时留意齐总和陈先生的需求。 “诗雅,跟陈先生说,这块石头象征着爱情的永恒!” “诗雅,帮我问问哪里可以买椰子水?” “诗雅,去那边看看有没有好一点的纪念品,给陈先生带个礼物!” 朗诗雅像个陀螺一样转来转去。 晚上回到酒店,朗诗雅已经累得眼皮打架。但齐总发来微信:“诗雅,明天早上记得预约一下那个蜈支洲岛的行程,还有,陈先生提到想试试潜水,你研究一下。辛苦了!年底奖金我给你争取翻倍!” 朗诗看着“奖金翻倍”四个字,叹了口气,齐总的饼,虽然画得大,但至少还记得撒点芝麻……算是有良心吧。 第二天,朗诗雅果然安排了一辆租来的宝马Z4——这是陈先生指定的“观光车”。齐总坐在副驾,陈先生坐在后座,朗诗雅——是司机。 “诗雅,开稳点,让陈先生好好欣赏风景。”齐总吩咐。 “陈先生,如果您对空调或音乐有任何不适,请告诉我。”朗诗雅贴心提醒。 然而,陈先生一上车就显得很兴奋,看着窗外的海景路,开始点评:“路面不错,但弯道可以更有挑战性。不像摩纳哥,对吧?” 朗诗雅干笑两声,小心地握着方向盘,内心吐槽:我只是个翻译兼司机,不是赛车手啊先生!摩纳哥那条街赛道是能随便比的吗? 她努力把车开得平稳,同时还要分神翻译两位大佬的对话。齐总大谈中国市场潜力,陈先生则时不时把话题拉回赛车,问三亚有没有卡丁车场或者赛道日。 朗诗雅赶紧说:“我查过上海F1赛道附近有专业卡丁车场,但三亚这边可能只有娱乐性的卡丁车场。需要我查一下吗?” 陈先生摆摆手:“下次去上海再说吧。这次先享受大海!” 朗诗雅松了口气,赶紧把车开往蜈支洲岛码头。 秋天的蜈支洲岛,海水清澈湛蓝,沙滩洁白细腻,游客依然众多。朗诗雅提前订好了VIP通道和船票,节省了不少排队时间。齐总对此非常满意,低声对她说:“看,细节决定成败!客户体验多好!” 朗诗雅面上微笑,心里却在算账:VIP通道额外费用、船票、岛上娱乐项目预付款……到时候还要一个个整理材料上去报销。 岛上,陈先生尝试了潜水,朗诗雅则在岸边负责看管物品,同时用手机处理齐总发来的各种工作邮件和询问。阳光、沙滩、海浪?不,她是来工作的。她甚至抽空回复了一封关于下周会议安排的邮件,背景音是游客的欢声笑语和海浪声。 晚上吃饭,齐总特意选了一家高端海鲜餐厅。点菜时,齐总大手笔地点了许多名贵海鲜,然后对朗诗雅说:“跟陈先生说,这些都是南海的特色,绝对新鲜!” 朗诗雅一边翻译,一边看着那些龙虾、象拔蚌的价格,内心感慨。 陈先生吃得开心,还和齐总聊起了赛车历史。朗诗雅一边剥着虾,一边还要精准翻译诸如“空气动力学”、“地面效应”、“undercut”这类专业词汇,感觉脑细胞死亡速度堪比F1赛车的轮胎磨损速度。 最后一天,行程相对轻松。上午去了热带天堂森林公园,走了过江龙索桥,看了某个影视剧的拍摄地。朗诗雅依旧担任摄影师、翻译、导游、以及偶尔的人力拐杖——在齐总爬不动时搭把手。 陈先生站在玻璃栈桥上,眺望亚龙湾全景,感叹:“景色太美了!” 朗诗雅这次翻译得很顺畅,转头就和齐总说:“陈先生说这里的景色令人惊叹。” 听到朗诗雅的话,齐总哽了一下,叹了口气说:“小雅啊,‘beautiful’我还是听得懂的。” 朗诗雅讪讪地笑了下,她实在是忙的思维机械化了,现在睁眼闭眼就在翻译传话。 下午送机去机场的路上,陈先生对这次行程表示非常满意,尤其称赞了朗诗雅的细心安排和流利的英语。“你是个非常能干的助理,比我遇到的上一个只懂高尔夫的强多了。” 朗诗雅表面微笑着感谢,内心依旧在疯狂吐槽。 齐总倒是满面红光,握着陈先生的手说:“期待我们下次合作!下次带您去上海看F1!” 朗诗雅翻译着,心里默默祈祷:下次可别再让我当司机了,尤其是去上赛…… 送走客户,回市的车上,齐总心情大好,对朗诗雅说:“诗雅啊,这次辛苦你了。表现非常出色,客户很满意。你看,这就是我们团队的实力!回去好好休息,后续的合同跟进还要你多费心。年底公司业绩好了,我给你申请个特别贡献奖!” 朗诗雅终于卸下司机的职务,靠在车后座,看着窗外三亚秋日依旧繁茂的热带植物和远处渐行渐远的湛蓝大海,感觉身体被掏空,但心情却有点复杂。 她拿出手机,下意识地想看看游戏论坛有没有什么新消息,但最终还是点开了工作邮箱,开始构思后续的合同跟进邮件。 “唉,牛马的自我修养啊……”她叹了口气,嘴角却带着一丝无奈的苦笑。 阳光透过车窗照在她脸上,很暖和,像极了游戏《方程式恋爱》里地中海的阳光,恍惚间好像她来到了游戏场景里的摩纳哥。 “叮咚!” 突然弹出的工作消息提醒把她拉回现实,提醒着她现实生活的庸碌与燥热。 我真的很喜欢修文,如果发现哪一天全文都在审核中,一定是我在大修哈哈哈,每一章我都能修个十几次[狗头叼玫瑰]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8章 出差 第9章 恐惧 一路的奔波结束,终于在凌晨回到了自己温馨的小家,朗诗雅把行李放到墙角,拖着疲惫的身子洗漱完就倒在床上。原本想趴一会起来拉窗帘睡觉的,结果累到直接睡了过去,一觉到天亮。 第二天,起床铃声响的时候她还没缓过劲来,机械的爬起来洗漱准备上班,等到站在冰箱面前要拿早餐时才反应过来自己今天休假。 “我也是神志不清,连休假都忘了。” 这次去三亚的出差结束齐总大方的奖励了一天假期,让她连着周末一起放。 既然有时间朗诗雅就打算出门买点好早餐犒劳一下自己了,披上风衣,带上帽子她就出门了。清早的上海就忙碌起来了,楼下面包店刚好新出一筐牛角面包,她夹了几个,又拿了一袋吐司面包去结账了。 “出差回来啦,雅姐。”店员小姐一边操作结账的机器,一边和朗诗雅寒暄到。朗诗雅作为经常来买面包的熟客,店员小姐对她印象非常深,每次都会和她打招呼。 “嗯,昨天晚上刚回来。你们现在有咖啡吗?”朗诗雅也熟稔的回应。 “今天没有咖啡,但是有鲜榨橙汁您要吗?” “帮我来一杯,谢谢。” 拿着橙汁和面包,朗诗雅回到家里,坐到餐桌前享用起早餐。刚出炉的牛角面包散发着黄油馥郁的香气,酥脆的金黄外皮下是柔软如丝绒的内里,咬下一口就让人十分满足。清甜甘爽的鲜榨橙汁还带着一点点酸涩,正好综合了牛角面包过于饱满的香气,不会让人发腻。 美好的一天从美好的早餐开始。 享用完早餐,朗诗雅动作迅速的把游戏设备从盒子里取出来,电脑上的防尘罩也取了下来。 “我回来了宝贝们。” “《方程式恋爱》启动!” 自从四个孩子认识了之后经常聚一起玩,简直成了假期固定出行的四人组。大人们也乐见其成。 四人组“成立”一年后,还有一位叫埃斯特班·奥康的男孩也加入了他们的活动行列。 埃斯特班也是法国人,他那两颗略往外的门牙非但不显突兀,搭配上白净的皮肤和黑色的大眼睛,看起来像是可爱的小松鼠。埃斯特班·奥康同样也是一名卡丁车赛车手,经常与他们几个在赛道上比拼,之前就和几个男孩们很熟了。 这个周末几个孩子来到勒克莱尔家玩,他们在客厅排排坐着看漫威的超级英雄电影。 “所以我是被一群赛车天才包围了吗?”朗诗雅看着身边越来越壮大的赛车男孩队伍,突然意识到自己身边的“赛车含量”有点过高了。而且这几个男孩都是在目前卡丁车比赛里十分有名的存在。 “是的,”安托万揽过朗诗雅的肩膀,故意用搞怪的语气说:“你现在要跑可来不及了哟,我们有四个车手,但是只有你一个后援会会长。” “是的,我们有四个蝙蝠侠,但是只有你一个阿尔弗雷德。”最喜欢看超级英雄漫画的埃斯特班·奥康也凑过来,他对这个乐意画超级英雄应援牌给他的朋友非常喜欢。 “那还真是令人头疼,几位少爷们……”朗诗雅佯装头疼的揉揉脑袋。她也是了解一些超级英雄的故事的,知道阿尔弗雷德是蝙蝠侠漫画里一位从英**情五处退休的超级管家,为蝙蝠侠提供一切后勤支援。 原本坐在一旁的夏尔走过来,他把安托万还搭在朗诗雅肩上的手拉开,无视安托万诧异和控诉的眼神,弯腰向坐着的诗雅询问:“下周末朱尔斯打算带我们去游乐场玩,诗雅你去吗?” 朗诗雅还没开口回答,皮埃尔·加斯利就期待的看着朗诗雅,一双灰蓝色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凑过来:“你一定会去的对吧,你不会一个人孤立我们四个吧?” “去的,去的,一定去。”看到皮埃尔装可怜的表情,朗诗雅失笑的回答。 “我已经等不及了,下周末快点来!”安托万也不计较刚刚夏尔拨开他的手了,情绪一转兴奋,转头和另外两个人讨论游乐园的项目去了。 夏尔没有参与他们的讨论,反而是拉住朗诗雅的手,压低声音说:“诗雅,等一下。” “嗯?怎么了夏尔。”少女疑惑的抬头看他,男孩原本就显得深情的绿色双眼直直的注视她,像是晴空下的碧海,分明没有风浪但是搅人心魄。 “我有点事情想和你单独聊聊,可以吗?”难得见夏尔那么认真严肃的表情,朗诗雅点点头跟着他走到屋外。两个人下了电梯,来到人行步道上。 摩纳哥的街道旁充满了古典雅致的建筑,绿植和鲜花自然的穿插在各种角落,这是一个奢华又生机勃勃的国家。 午后的阳光透过棕榈树叶,在夏尔·勒克莱尔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却照不进他微蹙的眉宇。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诗雅,我是不是应该放弃开赛车……” 夏尔深吸一口气,目光投向远处停泊着游艇的蔚蓝海岸,终于将压在心头的巨石挪开一丝缝隙,“最近,爸爸、妈妈,还有教父,他们都在为我的赛车费用四处奔波。我看着他们……我害怕,害怕自己最终会辜负所有人的期待。”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蜷起来,即便此刻他穿着简单的T恤,也仿佛被那身熟悉的赛车服束缚着,透不过气。这些事情困扰他许久,他不知道怎么和父母开口讨论也没法和其他小伙伴倾诉,夏尔唯一想到的倾诉对象就是诗雅。 “是的,我现在是经常夺冠,卡丁车的一切看起来都很顺利。但F1呢?那完全是另一个世界。通往那里的路太窄了,窄到可能根本容不下我。万一……我失败了怎么办?” 朗诗雅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安静地听着,她的目光温柔而专注,让他有勇气继续说下去。 “我知道奥康家也有同样的困扰,”夏尔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羡慕,“但他学习成绩很好,就算以后不开赛车,他也有其他的出路。可我几乎把所有时间都给了赛道,如果这条路断了,我都不知道还能做什么。”他最终吐露了最深的恐惧。 听他终于说完,朗诗雅才缓缓开口,声音清晰而坚定:“夏尔,你看过那么多赛道,哪一条是笔直毫无弯道的呢?”她顿了顿,“最难的弯道,往往才是超车的关键点。你现在看到的所有困难,就是这个弯道。” “朱尔斯、你的家人,他们为你奔波,是因为他们从你身上看到了光芒,他们相信投资你是值得的。这不是你需要偿还的债务,而是他们送给你的名为‘信任’的礼物。你要做的不是背着它沉重前行,而是带着它飞驰。” “至于埃斯特班,我想他肯定也经历过与你类似的纠结,”诗雅微笑着看着眼前的少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赛道。他的优势在别处,而你的优势,就在这里。”她指了指他的心口,“在每一个过弯的瞬间,在每一次油门的选择上。比较只会让你偏离自己的节奏。夏尔·勒克莱尔,我看了你那么多场比赛,我知道你最大的王牌从来不是‘保证成功’,而是‘无畏挑战’。” 朗诗雅的话语像一把精巧的钥匙,一点点旋开了他心上的枷锁。那双黑色的清亮眸子望着他,就如同过去无数次在比赛前给予他鼓励时一样,目光里带着一如既往的温柔坚定。 夏尔沉默了片刻,眼中的阴霾散去了大半,那片碧海般的眼眸重新泛起粼粼波光。他向前一步,伸出手臂,轻轻地将朗诗雅拥入怀中。 这是一个干净而温暖的拥抱,充满了谢意与慰藉。他的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发丝间,低声说:“谢谢你,诗雅。真的……谢谢。” “没关系,只要你需要,我会一直在。” 就在这一刻,不远处摩纳哥港的方向,突然传来一声悠长而宏亮的汽笛声。那是一艘巨型豪华邮轮正准备启航驶向蔚蓝的地中海,它发出的宣告,浑厚深沉,穿透了城市慵闲的空气,清晰地传入他们的耳中,如同一个崭新旅程的号角。 夏尔的心跳,在汽笛声中,骤然漏了一拍。 那声悠长的汽笛仿佛不仅来自港口。怀抱中的女孩发丝间带着淡淡的香味,莫名地让他感到安心。他轻轻松开手臂,耳根有些发烫,不太自在地清了清嗓子。 “他们该等急了。”夏尔指了指屋内方向,试图找回平日里冷静的声线,却发现自己有点词不达意。 朗诗雅倒是很自然地笑了笑。“走吧。” 他们并肩走回充满欢笑声的屋内。果然,刚一推门,几道目光就齐刷刷地投了过来。 “哇哦!秘密谈话结束了吗?”安托万第一个站起来,促狭地眨着眼,目光在夏尔和诗雅之间来回扫视,“夏尔,你该不会是偷偷约诗雅单独去玩了吧?” “不可以!”皮埃尔配合的做出夸张的反应,“说好一起的!” 夏尔无奈地叹了口气,刚才的沉重气氛似乎被这群活宝驱散得一干二净。“我们没有说那个。”他顿了顿,语气恢复正常,“只是在聊一些比赛的事情。诗雅给了我一些很好的建议。” 埃斯特班·奥康了然地挑了下眉,他心思更细腻些,似乎从夏尔略微不同的神态中看出了什么,但他只是拍了拍手:“好了,审问结束。既然人都齐了,我们是不是该正式规划一下游乐场战略了?我听说那里的过山车是整个欧洲都排得上号的。” 话题立刻被带偏,男孩们兴奋地围拢过来,七嘴八舌地讨论起要先玩哪个项目,要不要买快速通行证,中午吃什么。 朗诗雅看着重新变得热烈的气氛,悄悄松了口气。她走到餐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夏尔。他正被安托万和皮埃尔拉着看手机上的游乐园地图,之前紧锁的眉头早已舒展,偶尔还会因为皮埃尔夸张的提议而露出浅浅的笑意。 她喝完水,也加入了讨论:“我要坐旋转木马。” “什么?”几个男孩同时停下争论,惊讶地看向她。 “旋转木马。”朗诗雅重复道,然后开始瞎编,“每次去游乐园,我都要坐旋转木马。这是传统。你们可以派一个代表陪我,或者……全体?”她狡黠地笑了笑。 “不!我不想坐那个慢悠悠跑一圈的设施。”皮埃尔最先发出抗议。 埃斯特班则是直接架起了防御手势,两只手交叉架在身前:“我是不会屈服的,哪怕你是诗雅也不能逼迫我去坐旋转木马。” “那可由不得你们。”朗诗雅哈哈大笑,她就是想让这群天天追求圈速的赛车手们体验慢下来的折磨。 第10章 游玩 阳光明媚的周末,朱尔斯·比安奇带着五个孩子——朗诗雅、夏尔·勒克莱尔、安托万·于贝尔、皮埃尔·加斯利和埃斯特班·奥康——来到了尼斯附近的一个大型游乐场。 一进门,五彩斑斓的设施和欢快的音乐瞬间点燃了孩子们的兴奋神经。 周末的游乐场如同一个巨大的,热闹的糖果罐,充满了尖叫声,欢快的音乐和甜腻的爆米花香气,是如此吸引人。孩子们一到门口,就像五颗被弹射出去的小弹珠,瞬间融入了这片五彩斑斓的喧嚣之中。 “哇!那个好高!”安托万指着巨大的摩天**喊。 “我们先玩那个!”夏尔的眼睛则被一个旋转的航天器吸引。 诗雅笑着跟在后面,肩上背着一个看起来比她平时用的更实用些的小背包。 朱尔斯·比安奇看着雀跃的孩子们,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好了,小伙子们,还有小女士,今天听你们指挥,不过注意安全。” 第一个项目是儿童过山车。对于经历过卡丁车速度与G值考验的小车手来说,这种程度的刺激简直是小菜一碟。他们并排坐着,车体爬升、俯冲、旋转,风呼呼地吹过耳边,周围有其他小孩的尖叫声,但他们几个却异常淡定。 “感觉还没卡丁车过弯刺激。”埃斯特班不屑地评价道,他的头发被吹得乱糟糟。 “同意!”安托万大声附和,张开手臂享受速度。 诗雅坐在中间,脸上也是轻松的笑容:“嗯,挺好玩的!” 朱尔斯在下面给他们拍照,看着五个“小大人”一脸平静地完成项目,忍不住笑着摇头。 接下来他们选择了海盗船。巨大的船体开始像钟摆一样摇晃,幅度越来越大,失重感一次次袭来。 “哇哦——!”皮埃尔·加斯利在第一次大幅下落时发出了怪叫。 “就……就这?”夏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但手已经下意识地抓住了旁边的护栏,指节有些发白。 诗雅坐在夏尔另一边,每一次荡到最高点再骤然落下,她的心也跟着揪一下。她没说话,但呼吸微微急促。 很明显这个海盗船并不简单,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人畜无害,不断重复的失重感把人颠来倒去,让人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失控。 又一次猛烈下坠。 “一点都不可怕!”安托万嘴硬地喊道,声音却有点飘。 “当然!”坐在他们后面一排的埃斯特班立刻回应,声音绷得紧紧的。 埃斯特班身边的皮埃尔只是一直大笑着欢呼,不知道是因为兴奋还是紧张。 就在这时,船体达到最大幅度,强烈的失重感同时袭来! 坐在一起的几只手几乎同时动作——夏尔的手摸索着抓住了诗雅的手腕,诗雅的另一只手也下意识地反握住了夏尔的手,安托万则一把攥住了夏尔另一只胳膊。三个孩子互相拽得紧紧的,仿佛这样就能对抗那令人心慌的失重。 皮埃尔和埃斯特班两个人则是紧紧钳住对方的胳膊,声音憋在喉咙里就是谁也不肯认输。 监护人朱尔斯也在海盗船上。他与皮埃尔、埃斯特班一同坐在后排,清楚地看到了这“口是心非”的一幕,尤其是他们紧紧攥在一起的手,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嘿!勇士们!你们的手好像和你们的说法不太一样啊!” 几个孩子闻言,瞬间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松开手,一个个强装镇定,脸颊却都红了。 “是……是船晃得太厉害,怕出事故!”夏尔辩解。 “对!是为了安全!”安托万立刻点头。 从海盗船上下来,烈日当头,排队下一个项目的人很多。朱尔斯正觉得有些晒,想着要不要去买水,就见诗雅像个小叮当一样,拉开了她那个鼓鼓囊囊的小背包。 “比安奇先生,给您伞。”她先拿出一把轻便的折叠遮阳伞递给朱尔斯·比安奇。 然后拿出两顶印着赛车图案的鸭舌帽,递给夏尔·勒克莱尔和安托万·于贝尔:“给,戴上吧。” 最后自己撑开一把小巧的白色阳伞。 接着,她又变魔术似的掏出两瓶装着冰水的保温杯,还有一包独立包装的冰凉贴。 “贴上这个会凉快很多哦。”她熟练地撕开包装,把印着卡通图案的冰凉贴分给大家。 瞬间的清凉驱散了暑气。朱尔斯撑着伞,喝着冰水,感受着脖子后的凉爽,看着眼前这个安排得井井有条的小姑娘,脸上露出赞赏的表情:“我这个当家长的真是太失职了,完全没想到这些。谢谢你,诗雅,你想得太周到了!” 皮埃尔和埃斯特班也喝着水,舒服地叹了口气,安托万也附和:“诗雅,你太棒了。没有你我们都要变成烤土豆了。” 朗诗雅只是笑了笑,小口喝着水:“没什么呀,毕竟我可是唯一的‘阿尔弗雷德’嘛。” 然而,到了游乐场的碰碰车项目时,情况有点失控了。 由于车辆有限,诗雅主动提出让男孩们先开,自己则和夏尔共用一辆双人车。她原本觉得没什么,甚至有些期待和夏尔搭档。 可一坐上方向盘后,几个男孩就像脱缰的野马,完全进入了竞技状态。虽然只是游乐项目,但他们较上了劲,碰撞得砰砰响。 诗雅坐在副驾驶,一开始还兴致勃勃地给夏尔指路:“这边!”、“快躲开!”但夏尔完全沉浸在与伙伴们的缠斗中,对她的建议置若罔闻。 更让她心烦的是每一次剧烈的碰撞——车身猛地一震,她的头就会不受控制地撞向侧面的护架,头上戴着的蝴蝶结发饰也跟着硌得她脑袋疼。失控的速度她不怕,但这种完全被动、连自己的身体都控制不了的颠簸,让她越来越烦躁。 终于结束,男孩们意犹未尽地摘下头盔,脸上还带着兴奋的红晕,互相吹嘘着刚才的“精彩操作”。 他们兴奋地讨论着,完全没注意到身后的诗雅默默下了车,低着头,一只手揉着微微发红的额角,另一只手整理着有些歪斜的发饰,一句话也不说。 埃斯特班先注意到了诗雅的异常,她不像平时那样笑眯眯的,反而有点蔫蔫的。他伸手碰了碰夏尔,朝诗雅那边使了个眼色。 夏尔一愣,这才看向朗诗雅,发现她好像不高兴了。他脸上的兴奋瞬间褪去,变得有些无措:“诗雅?你怎么了?” 皮埃尔也凑过来,有点不好意思地挠头:“呃……我们是不是撞太狠了?吓到了吗?” 诗雅抬起头,看了他们一眼,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小声说:“没什么。”但那种闷闷不乐的气场谁都感觉得到。 夏尔和皮埃尔对视一眼。皮埃尔回想了一下刚刚的场景注意到了什么,赶忙走过来在夏尔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几个男孩此刻因为意识到惹恼了朋友而手忙脚乱。 “对不起诗雅!”夏尔·勒克莱尔赶紧道歉,他的眼里满是真诚的歉意,“我不该开那么猛的,也没听你的……” “对对对!都是夏尔的错!”安托万·于贝尔立刻甩锅,试图活跃气氛,“是他非要追着我不放的!” 夏尔瞪了他一眼,但没反驳,只是紧张地看着诗雅。 诗雅看着他们俩笨拙道歉的样子,心里的那点委屈其实已经消了一半。 “要不……”夏尔拉住朗诗雅的手,“我们去坐旋转木马吧?” 埃斯特班立刻附和:“对对对!旋转木马好!你不是说最喜欢那个了吗!” 诗雅终于被他们逗得忍不住嘴角弯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 于是,画面变得有些奇特——几个刚才还在疯狂飙车的男孩,此刻陪着诗雅坐在缓慢上下起伏的华丽木马上。 夏尔·勒克莱尔挑了一匹白色的骏马,努力做出帅气的动作;安托万·于贝尔则骑在一匹花里胡哨的斑点马上,对着下面拍照的比安奇做鬼脸;皮埃尔·加斯利选了一匹蓝色的精灵马,拿出一个录像机录了第一视角坐旋转木马的视频;埃斯特班·奥康和朗诗雅一起坐在一辆南瓜马车里,一边讨论旋转木马应该增加一匹恶灵骑士的火焰马,一边看着前面三个人滑稽的样子,朗诗雅的笑容终于回归。 从旋转木马上下来,诗雅的心情明显多云转晴。夏尔和皮埃尔趁热打铁,拉着她跑到冰淇淋车旁。 “诗雅,你吃什么口味的?我请你!”夏尔大声说。 “吃最大的那个!”皮埃尔指着有彩虹糖粒和巧克力酱的豪华版。 最后,诗雅选了一个香草和巧克力双色的蛋筒。几个男孩也买了自己喜欢的口味。当然他们没忘给比安奇先生也带一份。 朱尔斯·比安奇接过奥康递过来的冰淇淋,笑着道了谢。他看着身边并排坐着的五个孩子,刚才还因为碰碰车闹出的小小不快已然烟消云散,此刻正叽叽喳喳地讨论着谁的冰淇淋口味最好吃。他也咬了一口冰凉甜腻的奶油,感觉身心都舒缓下来。 五个孩子和一个大人举着冰淇淋,坐在树荫下的长椅上,甜滋滋地吃着。 喜欢写一些小孩们的相处日常[眼镜]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0章 游玩 第11章 耀眼 地中海的浪潮不知疲倦地拍打着海岸,仿佛只一瞬,日历便被哗啦啦地翻过了数年。朗诗雅和夏尔·勒克莱尔,如同悄然抽枝拔节的橄榄树,褪去了孩童的稚气,步入了高中时代。 朗诗雅在高中里,依旧是位无人不晓的风云人物。她的成绩单永远漂亮得令人惊叹,是学生会里举止得体、言谈出众的代表,是老师眼中无可挑剔的优等生,也是许多男生目光悄然追随的焦点。 她长高了,身形窈窕,黑发如瀑,头发时常利落地束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优美的颈部线条。她的笑容依旧甜美,却褪去了几分孩童的圆润。 而夏尔·勒克莱尔,他的战场始终在赛道上。卡丁车时代的辉煌自然延续到了更高级别的方程式赛车中。 他的名字开始频繁出现在专业赛车媒体的报道里。奖杯和荣誉接踵而至,但随之而来的是更为严苛的训练、更频繁的旅行以及更巨大的压力。他的学业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影响,尽管有诗雅这个“后援”持续为他提供笔记和课后辅导,但依然很难跟得上。 一个傍晚,两人在勒克莱尔家临海的露台上复习功课,远处夕阳将海面染成一片瑰丽的橙红。夏尔有些心不在焉地转动着手中的笔,目光几次从复杂的物理题上飘开,落在对面诗雅的侧脸上。 她正垂眸专注地看着一道数学题,长而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投下一小片扇形的阴影,鼻梁秀挺,嘴唇嫣红。 “这道题的辅助线应该在这里添加。”诗雅忽然抬起头,用笔尖点着习题册。她的目光清澈而专注,直接撞入了夏尔未来得及躲闪的双眼中。 夏尔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收回视线,耳根不受控制地泛起热意,心跳如擂鼓。他慌乱地低下头,含糊地应道:“……哦,好,我看看。” 诗雅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追问,只是耐心地重新讲解起来。但夏尔的心思早已飘远,鼻尖萦绕着她身上浅淡的花果香,混合着海风的气息,让他莫名地有些心烦意乱。 几天后,诗雅的十六岁生日到来,朗家为她举办了一个小型的家庭派对,只邀请了几位最亲近的朋友和家人。夏尔·勒克莱尔带着精心准备的礼物提前到了,那是一条他从意大利带回来的海蓝宝石手链。 派对氛围温馨愉快。然而,就在切蛋糕之前,门铃响了。来人是一位同校的男生,足球队的主力,以英俊和受欢迎闻名校园。他捧着一大束红玫瑰,大大方方地站在门口,目光直接锁定诗雅,笑容自信又带着几分紧张。 “朗,生日快乐。”他将花递过去,声音洪亮,“希望没有打扰你们家庭聚会。” 客厅里瞬间安静了一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过去。诗雅显然也有些意外,但很快便恢复了她一贯的得体,微笑着接过花,礼貌地道谢:“谢谢你,斯特凡诺。很漂亮,请进来一起吃点蛋糕吗?” 那位男生挠了挠头,笑道:“不了不了,你们家庭聚会,我就不打扰了。再次祝你生日快乐!”他说完,又深深看了诗雅一眼,才转身离开。 那一大束炽烈的红色玫瑰被何蔚兰接过去插瓶,摆在了客厅显眼的位置,散发着浓烈的香气,无比醒目。 夏尔·勒克莱尔站在角落,看着那束刺眼的玫瑰,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揪紧了。他认识那个斯特凡诺,他居然追到了家里来送花? 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出现。整个派对的后半段,夏尔都有些心神不宁。 派对结束后,夏尔·勒克莱尔帮忙收拾完东西,准备离开。诗雅送他到门口。 夜晚的海风带着凉意,吹拂着她的发丝。她靠在门框上,脸上带着派对后的轻松和愉悦:“谢谢你今天能来,夏尔,还有礼物,我很喜欢。”她晃了晃手腕,海蓝宝石折射着门廊的光。 夏尔看着她手腕上的链子,又想起那束玫瑰,心里的话几乎要脱口而出,最终却只是抿了抿唇,低声道:“你喜欢就好……生日快乐,诗雅。” 他抬起头,看见少女那双盛满笑意的黑亮的眼睛,那双眼睛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迷人。心脏又一次不听话地加速跳动,一股强烈而陌生的冲动涌上心头——他想……他想…… 最终,他只是仓促地说了句“明天见”,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地转身离开了。 炽热的情愫,如同中了魔法后破土而出的藤蔓,在这一刻疯狂滋长,紧紧缠绕住了他的心脏。 夏尔清晰的意识到,他对朗诗雅的情感,不是儿时玩伴的喜欢,不是对最好朋友的喜欢,而是一个男孩,对一个女孩的喜欢。 这个认知让他心跳如鼓,同时又感到一阵茫然和恐慌。赛车场上的一切挑战他都觉得可以应对,但这件事……完全超出了自己的掌控范围。 而她对自己……又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夏尔·勒克莱尔抬起头,望着头顶璀璨的星空,第一次觉得,有些事情,比赢得一场比赛要复杂和艰难得多。 几天后,夏尔·勒克莱尔和安托万·于贝尔在卡丁车场进行日常训练。汗水浸湿了他们的头发,引擎的轰鸣声暂时掩盖了心头的纷乱。 训练间隙,两人坐在维修区旁边的阴凉处喝着水,夏尔看着远处湛蓝的天空,眼神却有些发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水瓶上的标签。 安托万用毛巾胡乱擦着汗,撞了一下夏尔的肩膀:“嘿!发什么呆呢?” 夏尔回过神,抿了抿唇,没有接赛车的话茬。沉默了几秒,他忽然低声开口,声音几乎要被风吹散:“安托万……我好像,遇到麻烦了。” 安托万一愣,凑近了些,脸上戏谑的笑容收敛了,变得认真起来:“怎么了?车队的事?还是家里?”他很少见到夏尔这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夏尔摇了摇头,目光依旧没有焦点。他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足了巨大的勇气,声音更低了,还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犹豫:“是……关于诗雅的。” “诗雅?”安托万眨眨眼,瞬间又来了精神,脸上重新浮现出看好戏的坏笑,“哇哦!快说说!” 夏尔没好气地推了他一把:“你小声点!”他紧张地四下看了看,确认没别人注意,才压着声音,带着几分烦恼的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看到她收到别人送的花,我……”他顿住了,似乎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 安托万恍然大悟:“我就知道!生日那天我就看你这小子不对劲,盯着那束玫瑰跟要吃人似的!原来是这样!”他挤眉弄眼地用肩膀撞夏尔,“喜欢上诗雅不是很正常嘛!学校里喜欢她的男生又不止一个两个,我们勒克莱尔少爷终于也加入大军了?” “别胡说!”夏尔被他调侃得更加窘迫,“这根本就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安托万收起玩笑,稍微正经了点,“你喜欢她,她是你最好的朋友,近水楼台先得月啊!这是好事!” “好什么好!”夏尔终于把心里的担忧说了出来,声音带着挫败感,“万一……万一她不喜欢我呢?万一我说了,她觉得我很奇怪,以后连朋友都没得做怎么办?” 这才是他最恐惧的。诗雅早已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他们陪伴彼此多年,共同分享喜悦和泪水。她是他内心深处可以完全放松和依赖的港湾。他无法想象,如果因为自己这份不受控制的情感,而失去了这一切,失去了她,他会变成什么样。那种风险,比赛车场上任何一次冒险都让他害怕。 “失去她?”安托万愣了一下,他看见了夏尔·勒克莱尔脸上真切的恐慌和忧虑。安托万了解夏尔,更了解夏尔和诗雅之间那种深厚的羁绊。他试图组织语言:“不会吧……诗雅她……看起来不像那么绝情的人啊?” “我不知道。”夏尔抓了抓自己棕色的卷发,“我就是不敢赌。安托万,我不能失去她这个朋友。绝对不行。” 安托万看着好友痛苦又纠结的样子,沉默了。他拍了拍夏尔的背,难得地用认真的语气说:“我觉得你应该勇敢点,诗雅对你总是特别的不是吗?” “夏尔,听我说,爱情和赛车一样,需要勇气和时机。错过最佳进站窗口,可能就再也追不上了。”安托万·于贝尔循循善诱的说,“如果某天诗雅真的交了一位恋人并且长相厮守,你会不会后悔没有早点表明自己的心意?” 夏尔想了一下,如果真的这样他一定会十分后悔现在的胆怯。如果朗诗雅拒绝了他,他或许也能努力调整好自己的心态重新做回朋友的。 “我会去和她表明心意的,谢谢你,安托万。” 第12章 初恋 今天下班早,朗诗雅难得有空在工作日能打开游戏。换上印着卡通纹样的舒适睡衣,她来到电脑前戴上VR设备。 熟悉的入场动画再次播放,依旧是一段红光闪烁后,画面像进入隧道一样的灯光从远到近的不断变化,背景的音乐换了,换成了赛车的轰鸣声。动画结束后跳出目录选项,朗诗雅点击【继续游玩】,等到加载进游戏画面后,系统的提醒跳了出来。 【夏尔·勒克莱尔的总好感度:155】 【触发特殊事件】 不知不觉间朗诗雅已经把夏尔·勒克莱尔这个角色的好感度升到了155,距离她目标中的满值200很近了。 “特殊事件吗?应该是要表白了吧,前面铺垫好久,居然到现在才解锁到恋爱部分。”朗诗雅知道游戏论坛有挺多人诟病这个游戏节奏太慢了,所以早有准备,一直当养成治愈游戏玩,但就这样还是感觉前置剧情太多了,哪怕要铺垫青梅竹马的情意也不必占用这么大篇幅吧。 回到游戏的画面里,这又是一个寻常的傍晚,夕阳将勒克莱尔家临海的露台染成暖金色。朗诗雅刚结束了对夏尔的课业辅导,她正准备回家,夏尔却忽然出声叫住了她。 “诗雅,”他的声音比平时低沉一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等一下。” 朗诗雅顿住了,她转过身,脸上是略带询问的温柔笑容:“嗯?还有什么事吗,夏尔?” 夏尔·勒克莱尔没有立刻回答。他站起身,走到露台的栏杆边,望着远处被夕阳熔化的金色海面。海风吹起他额前微卷的棕发,侧脸的轮廓在暖光下显得格外清晰,褪去了不少少年的稚气,多了几分青年的棱角。 朗诗雅看着眼前精致的建模和恰到好处的光影效果,心里想这人物微表情做得真生动,少年的心事重重完美的展现了出来。 深吸了两口气,他终于开口,声音混着海风,有些飘忽,“是……有别的话想对你说。” 游戏选项没有出现。朗诗雅挑了挑眉,看来是一段强制剧情。她放松身体,准备看看编剧安排了什么。 “诗雅,”夏尔·勒克莱尔转过身,面对着她。“我们认识……很久了。” “是啊,”诗雅微笑着点头,语气轻快,“时间过得真快。” “对我来说,不快。”勒克莱尔的声音很认真,他向前迈了一小步,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朗诗雅能更清晰地看到他微微颤动的睫毛和抿紧的嘴唇,“每一天,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记得很清楚。” “在我怀疑自己的时候,你总是相信我。在我开心的时候,你比我更开心。诗雅,你对我来说,早就不仅是好朋友而已了。” 他的声音到这里,微微停顿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在积蓄勇气。夕阳的金光落在他身上,仿佛为他镀上了一层毛茸茸的光晕。朗诗雅甚至能通过出色的音效,听到他略微急促的呼吸声和海浪的轻响。 “我……”他的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声音也带上了一点微不可察的颤抖,但目光却牢牢地锁着少女的眼睛,不容她避开,“我喜欢你,诗雅。不是对朋友的喜欢,是……是恋人间的喜欢。是想以后每一场比赛冲线时,第一个看到的人是你。是想把所有的冠军奖杯,都和你分享的那种喜欢。” 他说完了,脸颊通红,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等待着她的“判决”。 即使隔着屏幕,即使明知是虚拟,这一刻,朗诗雅的心跳居然也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 这……这剧情……这表情……也太会了吧?! 少年人的喜欢,笨拙又直接,带着赛车手独有的目标感和一股脑将全部真心掏出来放在你面前的坦荡。没有华丽的辞藻,只有最简单也最沉重的承诺。 她不得不承认,游戏编剧狠狠拿捏住了这种青涩又真挚的浪漫感。 游戏里的朗诗雅似乎也愣住了,脸上的笑容微微凝固,像是没反应过来。 短暂的沉默仿佛有实质般的重量压在两人之间。 夏尔眼中的光芒,随着沉默的延长,一点点黯淡下去,紧张变成了显而易见的慌乱和失落。他像是怕听到拒绝,急急地又补充了一句,声音都哑了几分:“如果……如果你觉得困扰,就忘记我刚才的话。我们……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好不好?我……我不能想象没有你在我身边。” 最后一句,几乎带上了恳求的味道。 朗诗雅看着屏幕上少年那副小心翼翼、生怕破碎了什么的样子。她手指动了动,几乎是下意识地,在那个终于跳出来的选项框中,选择了…… 【我也喜欢你,夏尔。】 按下选项的瞬间,朗诗雅的脸颊发红,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声音轻软,却足够清晰:“其实我也是。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总是很开心。看到你站在赛场上发光的样子,我会觉得很骄傲。所以……不用忘记。” 话音落下的瞬间,夏尔的眼睛像是被瞬间点燃的夜空,那双澄澈碧绿的双眼几乎比身后波光粼粼的大海还要璀璨。 “真的吗?诗雅!你说的是真的?”他猛地上前一步,双手下意识地抬起,似乎想要拥抱她,却又因为紧张和欣喜而有些不知所措,最终只是小心翼翼地握住了她的手。 他的手掌温暖,带着常年握方向盘留下的薄茧,微微有些汗湿,却握得很紧。 “嗯。”诗雅点了点头,回握住他的手,抬起头对他露出了一个温柔灿烂的笑容。 【夏尔·勒克莱尔的好感 20】 【与夏尔·勒克莱尔的关系变更为:恋人】 【解锁特殊成就:青涩的告白】 系统提示音响起,朗诗雅才猛地回过神。她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烫的脸颊,忍不住低声笑骂了一句: “这游戏……真是有点东西啊。” 连她这个老练的玩家,刚才那一瞬间,居然都有点被代入了。 窗外,上海的秋夜凉风习习,吹散了电脑屏幕里带来的、那片地中海的暖意。但朗诗雅嘴角的笑意,却久久没有散去。 确定关系后的夏尔·勒克莱尔,仿佛解开了某种封印。赛场上那个冷静锐利的少年车手,在朗诗雅面前,变得直白而黏人。 赛场总是弥漫着汽油味和紧绷的竞争气氛。身着赛车服的夏尔,在完成一系列准备工作后,目光下意识地在人群中搜寻。 “诗雅。”他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朗诗雅的耳中。他站定在她面前,头盔夹在臂弯,露出一头有些凌乱的棕色卷发,额角还有细微的汗珠。 “祝我好运,好吗?”他低声说,微微低下头,将自己凑近她,这个索吻的动作他做得越来越自然。 不远处正在喝水的马克斯·维斯塔潘恰好瞥见这一幕,立刻呛咳起来,一边拍着胸口一边吐槽:“又来了,夏尔。你的赛车需要的是燃油和调校,不是糖分!我的天,每次比赛前都要看这种偶像剧戏码,我的赛前准备流程里可没有‘预防糖尿病’这一项!”他的荷兰口音因为故作夸张的抱怨而显得更加有趣。 朗诗雅的脸颊微热,但笑容却抑制不住。她飞快地踮起脚尖,在少年俊秀的脸颊上印下一个轻柔而短暂的吻。“好运,夏尔。去拿下他们。” 瞬间,夏尔所有赛前的压力似乎都被这个轻吻驱散。他嘴角扬起一个有些傻气的笑容,得意地朝马克斯的方向挑挑眉,换来对方又一个巨大的白眼,然后才心满意足地戴上头盔,步伐轻快地走向他的赛车,背影都透着雀跃。 赛前的温情尚未散尽,夏尔·勒克莱尔钻入驾驶舱,世界瞬间被隔音头盔包裹。烈日灼烧着沥青赛道,空气在高温中扭曲。朗诗雅站在围场一侧,目光紧紧追随着那辆熟悉的赛车,在声浪中,她的心跳仿佛也与赛道上那些车辆的轰鸣同频。 夏尔依旧展现了他在卡丁车领域的统治力,哪怕参赛的有马克思·维斯塔潘和乔治·拉塞尔这些同样是赛车天才的选手,他依旧夺得了冠军。 比赛结束,少年从驾驶舱出来的第一刻,视线便急切地扫过围栏外的人群。汗水浸湿了他的发梢,赛车服上沾着轮胎的橡胶屑和些许油污。 一找到朗诗雅的身影,他便大步流星地走过去,紧紧地将她拥入怀中。 “最后那个超车……你看到了吗?在九号弯……我差点就……”他在诗雅耳边低语,呼吸尚未平复,热气拂过她的耳廓。 朗诗雅从不介意他汗湿的拥抱,回抱住他,轻轻拍着他的背,声音温柔而坚定:“我看到了,非常精彩的超越。恭喜你夺冠,夏尔。” 夕阳将围场的繁忙染成一片温暖的金色。夏尔在完成媒体采访后,终于卸下一身疲惫,换回常服。他与诗雅并肩走出赛道,沿途的灯光次第亮起,两人脚下的影子被拉长,时间也被拉的绵长。 赛后的小型聚餐,永远是安托万,皮埃尔和埃斯特班几个损友“搞事情”的最佳时机。 在喧闹的意大利餐厅内,夏尔很自然地接过诗雅脱下的外套挂好,为她拉开椅子。在她看菜单时,贴心地把她额前一缕不听话的发丝别到耳后。 “哇哦,看看这是谁?”皮埃尔·加斯利立刻捕捉到这一瞬间,他用手肘撞了撞旁边的安托万,“我们的王子殿下今天也在忠实履行他的骑士职责。” 安托万·于贝尔立刻心领神会,接话到:“夏尔,嘿!夏尔,我也需要帮助。我的叉子好像不太听使唤,你能帮我也‘服务’一下吗?”他说着还故意笨拙地晃了晃手中的叉子。 一桌年轻人顿时爆发出哄笑声。连一向相对沉稳的埃斯特班·奥康也忍不住笑着摇头,加入战局:“说真的,勒克莱尔,你需要开一个培训班吗?《如何从冠军车手无缝切换至贴心男友》,我觉得市场潜力巨大。”他晃了晃手中的手机,“我现在就想要购买。” 夏尔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他窘迫地瞪着他的朋友们,低声说道:“闭嘴,你们这些家伙真是够了。”但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体贴的把诗雅杯子里快要喝完的柠檬水重新满上。 “好了,别欺负夏尔了。”朗诗雅哭笑不得的接受着朋友们的调侃,却悄悄在桌下伸出手,握住夏尔的手指。 这个细微的小动作像有神奇的魔力,瞬间抚平少年刚刚被朋友们调侃的窘迫。他反手将她的手握在掌心,十指相扣,然后转过头看她。 两人对视一笑。 一口气把存稿发出来好爽[奶茶]发的多不是因为写的快而是憋的久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2章 初恋 第13章 旧梦 在地球的另一端,一个棕发男人拖着疲惫的身体打开房门。新鲜的空气在屋内掠起些许灰尘,屋外的光线照进来,只见里面所有家具都铺上了白色的防尘罩。很明显这是一间长期无人居住的屋子。 男人没有开灯,关上门后,径直走到客厅,掀开了沙发上的防尘罩,底下蓝色的麂皮沙发重见天日。他躺倒在沙发上,闭上那双绿色的眼睛,大概是真的累极了。 黑暗的房屋内安静的可怕,但男人的心绪却格外杂乱。最让他烦躁的是耳边手表的滴答声,手腕上那个红白配色的理查米尔腕表从未如此“吵闹”过,他的听觉在此刻像是被放大了数倍,甚至能听见机械表内运作的声音。 他取下手表直接扔了出去,价格不菲的名表像是石头一样被抛出,重重的落在地毯上,发出了沉闷的一声“咚”。 然而只安静了一会,屋外又传来隐约的汽笛声,男人睁开双眼,皱着眉头起身,打开了阳台的门。外面的风猛的灌进来,连同街道外的喧闹也涌了进来。 摩纳哥的街道依旧灯火辉煌,豪车如云。熟悉的街景和海景就在眼前,但是曾经的那些人却一个都不在。 “叮咚……”敲门声伴随着门铃响起,打断了夏尔复杂的思绪,他转身返回客厅去开门。 刚打开大门,就看见一个人影站在门口,那是他的发小也是如今F1赛道上的对手之一的皮埃尔·加斯利。 “看来我猜的没错,要来这里找你。”皮埃尔发现了他身后屋内的漆黑,他知道这是对方躲避现状的习惯。 “我带了几瓶酒,要来点吗?”皮埃尔举起手里的袋子晃了晃。 夏尔没有问皮埃尔为什么来找他,他近来状态糟糕的人尽皆知,这位发小应该是有点担心他了。 “进来吧。”夏尔又转身回到屋内,这回他打开了灯,屋里瞬间亮堂起来。这是个他们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地方,朗家——朗诗雅一家在摩纳哥的房子,他们小时候经常聚会的地方。 皮埃尔一进门就看到了狼狈躺在地上的手表,弯腰捡了起来,那只钛合金与碳纤维打造的机械表依旧平静的移动着指针。 “你的手表。”皮埃尔把表递给夏尔,然后叹了口气:“你又去了一趟中国?” “嗯,去见了她的叔叔,依旧是什么消息都不说,只是说她一切安好。”夏尔打开罐装啤酒猛灌一口,语气里满是烦躁。 “只要人没事就行,总有机会见到的。”皮埃尔安慰到,虽然他自己也很担心朗诗雅的情况,但是夏尔的状态明显不对劲,太紧绷了,需要开导一下。“明年的第三站就是中国大奖赛,到时候我和你一起去找朗家。” 夏尔·勒克莱尔点点头又闷了一口酒。 大概是都藏着心事,这两个许久没有单独相聚的发小今晚都喝了不少酒,夏尔回到自己的高级公寓后栽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今晚的梦里出现了许久不见的那个人。 梦中是曾经习以为常的一天…… 清晨的阳光透过纱帘洒进卧室。夏尔先醒来,看着身旁还在熟睡的朗诗雅,黑发铺散在枕头上,女人漂亮的双眼安静地闭着,显得毫无防备。他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 朗诗雅也醒了过来,睫毛颤了颤,睁开眼,对上他温柔的绿眼睛,露出了一个初醒时懵懂而甜蜜的微笑。 “早安,美人。”夏尔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 “早安,帅哥。”她回应。 下一刻,两个人幼稚的凑到一起哈哈笑起来。他们在一起相处时笑点总是低的发指,一点小事都笑的停不下来。 “好了,该起床了,餐厅预约的时间要到了。”夏尔把女朋友从床上拉起来,两个人一起去洗漱。 到了中午,两个人去到昨天预约的餐厅,那一家新开的,名叫“Palette”的艺术主题餐厅。 “Palette”餐厅如其名,如同一块精心调色的画布。冷冽的金属、温润的原木、以及粗粝的水泥墙面构成了主基调,墙上悬挂着大幅的抽象画作,色彩大胆,笔触充满力量感。空气中流淌着实验性的电子爵士乐,音量控制在恰好成为背景音而不干扰谈话的程度。 侍者引他们入座,位置很好,能欣赏到一幅以深蓝和鎏金为主色调的动态雕塑。 难得的是这家餐厅的食物也很美味,摆盘极具特色的同时,菜品也保留了法国菜注重食材原味,口感清爽不油腻的特点。 食物精致,环境优美,两位小情侣自然到了拍照环节。 “我来帮你拍。”夏尔自告奋勇地接过她的手机。然后…朗诗雅就看到一位世界顶级的赛车手,对着手机屏幕露出了比面对方向盘设置还要纠结的表情。结果出来的照片…构图清奇,要么把她拍成了一米二,要么背景杂乱无章。 朗诗雅看着照片,沉默了几秒,然后忍不住笑倒在他肩上:“夏尔…你的拍照技术…真是…独具一格。” “等等,我觉得我只是需要一点…指导。”他嘟囔着,开始不死心地尝试各种角度。 两个人依旧像少年时期那样能在一个话题上争论半天。 饭后休息够了,他们决定去买些衣服,为下个月的品牌活动做准备,同时解决一下诗雅对夏尔衣柜的吐槽。 午后的阳光透过蒙特卡洛精品街的玻璃穹顶,洒下温暖的光斑。朗诗雅挽着夏尔·勒克莱尔的手臂,悠闲地漫步其间。 诗雅今天穿了一条裁剪利落的蓝色连衣裙,穿着一件廓形低调的皮衣,脸上是一副棕黄色的墨镜,简单又潮流。夏尔则是一如既往的一身休闲打扮,体恤加牛仔裤,戴着鸭舌帽。 “那家店的橱窗陈列很有意思,”朗诗雅微微侧头,示意不远处一家门面低调却透着高级感的买手店,“进去看看?” “听你的。”夏尔顺从地点头,他对这些时尚单品并不热衷,但享受这种陪伴她的感觉。 店内空间开阔,陈列着各国设计师的作品,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香氛。朗诗雅的目光流转,扫过一排排衣架。 “这件怎么样?”诗雅停在一件浅灰色的混纺衬衫前,她取下衣架,在他身前比了比,“这个颜色很衬你的眼睛,料子也舒服。” 夏尔接过衬衫,手指捻了捻面料,触感确实细腻,但他习惯性地皱眉:“这个…会不会太修身了?感觉手臂不太好活动。”他做了个打方向盘的微动作。 朗诗雅噗嗤一声笑出来:“拜托,勒克莱尔先生,我们现在不是在P房讨论赛车服。” 夏尔仍坚持着自己的“实用主义”:“那…这件呢?”他指向旁边一件印着巨大抽象泼墨图案的T恤,风格相当不羁。 朗诗雅夸张地倒吸一口气,做出一个“快拿走”的表情:“不不不!绝对不行!这件衣服写着‘快来看我’,但我们需要的是‘不经意间很好看’。相信我,它不该出现在你的衣柜。”她果断地将那件花T恤推回衣架,动作利落。 夏尔任由她拉着自己的胳膊,穿梭在衣架之间,听她小声地点评着各种设计的巧思与瑕疵,脸上始终带着笑意。 “好吧,时尚顾问小姐,”他最终妥协,拿起那件衬衫,语气带着无奈的宠溺,“我去试试你钦点的这件‘不经意间很好看’。” 朗诗雅推着他走向试衣间:“快去!相信我,效果一定很棒。” 过了一会,试衣间的门打开,夏尔穿着那件合身的衬衫走出来。剪裁完美的衬衫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他修长结实的身材线条,浅灰色增添了几分沉稳和书卷气。 “看吧,”她走上前,仔细地帮他抚平肩膀上的一处褶皱,整理好袖口,“我就说很适合你。看起来像某个学院的年轻教授,而不是开快车的家伙。” 夏尔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别扭地动了下肩膀:“是还不错…就是领子这里还是觉得有点怪怪的。”接着转过身,很自然地搂住她的腰,低头看着她:“所以,时尚顾问批准了?” “批准了。”朗诗雅笑着点头,指尖轻轻点了一下他的胸口。 夏尔·勒克莱尔想伸出手抓住那只手指,然而指尖轻触的下一刻,他猛地睁开了眼睛。 卧室里一片死寂,只有空调系统运作的些微嗡鸣,身边空无一人。厚重的窗帘严密地遮挡了外界,黑暗中,只有床头电子钟散发着幽微的红光:03:07。 梦境中感受的一切温暖瞬间蒸发,只剩下被空调吹的冰冷的房间。 那巨大的落差感让心脏像是被猛地掏空,灌满了铅,沉甸甸地坠痛,几乎让他窒息。 夏尔深吸一口气,徒劳地试图压下胸腔里翻涌的酸涩和尖锐的思绪。 他掀开被子起身,径直走向浴室,没有穿衣服的上半身肌肉线条流畅,在微弱的光线下若隐若现。 冰凉的水瞬间从花洒中喷涌而出,打湿了他棕色的发丝,划过他紧蹙的眉宇,高挺的鼻梁,沿着胸肌和分明的腹肌蜿蜒而下。他闭着眼,仰起头,任由冰冷的水流冲击着身体。 嘿嘿,谢谢宝子们的留言[奶茶]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3章 旧梦 第14章 新档 【铃鹿的暴雨剧情已结束】 【角色变动:朱尔斯·比安奇已下线】 【读取存档:圣诞夜后的周末】 【存档02:剧情人物因伤势过重……】 【读取存档:尼斯卡丁车赛后】 【存档27:我们遗憾地失去了一位才华横溢的车手……】 【存档53:事故原因正在调查中……】 【存档118:葬礼将于……】 一次又一次,读档,尝试,失败。再读档,再尝试,再失败。 第一次收到朱尔斯去世的系统通知后,朗诗雅就从最早的存档开始试起,试图用不同的分支选项改变人物结局:送他不同的幸运物、在那天打电话让他注意下雨、提前联系主办方…… 几百次读档。几百次重复。 朗诗雅试过了所有论坛上可能提到的隐藏支线,用尽了所有她能想到的方法。可结局就是无法挽回。 【读取存档第199次:加载中……】 她看着屏幕上那个笑容温和的角色,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有些故事,从开始就写满了告别。她只是一个玩家,一个旁观者。她没法修改游戏代码,她改变不了任何事。 少有的,天还没黑的时候朗诗雅就关闭了游戏设备:“故意把这么好的角色写死是为什么!这个游戏到底是怎么想的!一个休闲游戏需要塞这种悲痛情节进来吗?” 这已经是她二百次重新读档了,朗诗雅是一个对事物的掌控欲很强的人,有时候有点固执,她总希望事务能依照她的设想和计划所进行,尤其是打游戏的时候,打单机游戏时她甚至会拉表规划和统计数据,和朋友玩联机游戏时她总是是发号指令的“指挥角色”。 确认所有路都走不通后,朗诗雅忍着愤怒,找到游戏制作组的官网,严肃的写了一份邮件询问游戏公司,询问内容有关剧情角色是否能改写死亡。洋洋洒洒写了五千多字的内容,直接发送了过去。 发送完这份邮件,朗诗雅打开了游戏论坛,论坛里对于无法改写死亡事件的讨论还不少,控诉的人也非常多,不只是她一个人向游戏制作组发反馈了。 “勒克莱尔的这条故事线还有其他重要人物会下线!?是内部恨吗?一定要有那么多生离死别?” 在浏览帖子的时候,朗诗雅被剧透到了夏尔·勒克莱尔这个角色路线后期的一点内容,发现再往后剧情更是揪心,比安奇的离开还只是“开始”。 原本只是想找同好吐槽剧情设定的,现在她才知道这个游戏制作组恶意满满,后面还塞了很多把不能逃开的刀子。意外陨落的天才不止一位,会离开的亲朋不止一位。 原来勒克莱尔的这条故事线,故事的基调不是地中海四季温和的暖阳,而是叹息不断的幽蓝大海。 “***!”朗诗雅忍不住又爆了一句粗口,她很少说脏话,这次真的是气急了。“这个恶心游戏谁爱玩谁玩。” 当即她就把游戏卸载了,顺带为游戏打了一星的好评“感谢”制作组的折磨。 剩下的时间,朗诗雅打算改成看电视剧来打发。她真的没想到这个游戏的后劲这么大,总是会不停想到这个令人生气的游戏。电视剧里男女主去海边度假时她总会联想到游戏里的海景,分明画面演的是春节的喜庆场景,诗雅想到的却是在游戏里渡过的圣诞节剧情…… 这些心绪如同纷乱的线头,缠的人心烦。朗诗雅索性起身,走向客厅角落那台被遗忘的跑步机。跑板上早已成了杂物的领地,落着一层薄灰。她利落的重新把这家伙收拾出来,打算边跑边边看电视剧,她不信这样还能有空回忆那个破游戏。 “这游戏都给我气自律了……”把电视剧投屏到电视屏幕上,打开跑步机,朗诗雅一边挥汗健身一边吐槽到。 接下来几天朗诗雅直接连其他游戏都不打了,除了上班就是健身,看电视剧。那些千篇一律的“复制”古装剧她不挑的一个一个看过去,更像是在用这些“水剧”冲洗大脑中关于《方程式恋爱》的记忆。 不过,没多久,游戏官方发出了一篇公告: 【对于游戏中部分角色结局不完善所造成的不佳体验,我们深表歉意。我们已经收到大家的宝贵反馈,并正在加紧制作新的结局与分支,感谢您的耐心等待。】 朗诗雅看到这个公告内容时心想,这个制作组终于当个人了,起码知道要改,如果剧情改好了她说不定能不计前嫌。 令她没想到的是,游戏制作组还回复了朗诗雅的邮件,先是用官话感谢了她的反馈,然后说会送限定周边和几个其他游戏给她作为谢礼。 那款限定周边!之前官网八百一个,因为是限定量还特别少,现在海鲜市场都炒到了五千一个了,制作组直接送她了! “既然制作组都认错改进了,我也不是什么斤斤计较的人。”看完邮件内容,朗诗雅决定立刻与游戏制作组“冰释前嫌”。 “哈哈,伸手不打笑脸人嘛,人家认错态度这么好。”当然,她坚决否认自己的原谅与那限量版周边以及能白嫖的其他游戏有关,并在心中为自己的迅速变脸悄悄开脱。 朗诗雅本来就挺想回来继续玩《方程式恋爱》这个游戏的,VR写实类乙女游戏它确实是独一份是,只是之前被那段剧情“虐”的气不过了。既然夏尔·勒克莱尔那条线还在重新制作,现在走不通,她打算直接开新的存档走一条新路线。 熟悉的赛车轰鸣在耳边响起,《方程式恋爱》游戏的开场动画时隔多日在眼前重新出现,诗雅点击【开始新游戏】。 【开始新游戏后当前的游戏将被结算】 【请确认是否决定开始新游戏】 【是】 【正在构建新世界中……】 画面下方,一辆小赛车在进度条上跑着,那只赛车的车轮和游戏图标一样,车毂是四个爱心的造型。 这一次的存档,朗诗雅选择走邪恶值高的路线,打算攻略乔治·拉塞尔这个角色。这个角色是个英国人,在攻略勒克莱尔的那个存档里她也在卡丁车比赛见过对方几次,虽然没有和他说过几句话但是对他印象还不错。 作为第二场游戏,这次没有新手指导教程,开局还可以自由选择地点和角色设定。 【提醒:您所选择的人物属性已解锁“拜金名媛”路线,该路线为特殊玩法,是否确认进行游戏。】 【是】 【初见任务:请让乔治·拉塞尔为玩家花费一百欧元,时限七天。】 “啊?这就是邪恶路线?我还以为这有多邪恶。”朗诗雅开始以为这么高的自由度起码也得是GTA《侠盗猎车手》那种类型的“邪恶”,她都准备好当帮派老大了,结果只是让她来捞钱? 游戏画面在眼前加载出来,耳边传来悠扬的纯音乐。因为这次朗诗雅选择的是成年体型,视角明显比之前高出一截。 阳光温和,并不灼人。这场景应该是某个正在举办派对的花园,精心修剪的草坪绿得晃眼,白色阳伞点缀其间,空气里弥漫着香氛的余味。 玩家角色在花园的一个僻静角落里,身边没有什么人,也没有人关注这边。可能是因为“捞金名媛”的词条属性,影响了交友难度,像之前那个存档的“学院明星”属性就有交友的正向buff,在聚会上不主动互动身边也会聚集很多NPC。 为了证实猜测,朗诗雅打开角色面板看了一下属性,果然自带了几个debuff: 【不入流的角色:参加上流聚会有概率被孤立。】 【恶名远扬:角色好感度上涨困难】 【挥霍无度:无法购买打折商品】 【走钢丝:任务有时间限制,失败需回档重来】 看来这个邪恶路线难度还不小,现在她应该先去找乔治·拉塞尔在哪,毕竟手头上还有一个限定七天内完成的任务:【让乔治·拉塞尔为玩家花费一百欧元】。 正当朗诗雅想要起身,一个高大的人影出现在她的眼前,遮挡住了前方的光线。 “打扰了,朗小姐?” 一个温和而带着清晰英伦腔的男声在身侧响起,来人彬彬有礼。 朗诗雅缓缓抬起头,她看向来人,居然就是她正打算去找的乔治·拉塞尔。 乔治站在两步之外。他穿着合体的浅灰色休闲西装,没打领带,衬衫领口解开一粒扣子,金棕色的短发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与夏尔·勒克莱尔那种浪漫俊美不同,乔治·拉塞尔的英俊更锋利,线条清晰,鼻梁高挺,蔚蓝色的眼眸如同平静的康沃尔海岸,深邃而迷人。 看到这一幕,朗诗雅直接暂停了游戏,对画面里精致的建模欣赏起来。她没想到乔治这个角色长大后气质这么出众,虽然小时候就能看出这个有双蓝色的大眼睛,头发是金棕色的男孩长相优秀,但是他成年后显露的英伦绅士气质更是让人走不动道。 “好想知道夏尔成年后长什么样,希望制作组能赶紧把故事改完。”是的,她又想到了前一个存档的“前男友”夏尔·勒克莱尔,并且十分好奇那个角色成年后的建模是什么样的。 放大缩小看了半天,终于欣赏够了,朗诗雅回到游戏,继续推进剧情。 【请选择您的回应方式】 【1.甜美羞涩】【2.疏离冷漠】 【3.客套有礼】【4.狂热兴奋】 【5.亲他一口】 第五个选项是什么意思? 可以这么狂野吗?会被扣好感度的吧,尤其是本来就有【恶名远扬:角色好感度上涨困难】这个debuff的情况下,不过,嘿嘿,她还是想要试一下这个离谱选项。 手动存档了一下,存档成功的提醒跳出来,朗诗雅二话不说就选择了第五选项。 玩家就是要为所欲为! 【5.亲他一口】 只见玩家的视角靠近乔治·拉塞尔,两个人的距离已经超越了正常社交距离,近的能看清彼此的睫羽。 “怎么了……”乔治对于她突然的靠近有点手足无措,他没想到对方会主动靠近,更是怎么也想不到诗雅会直接亲上来。 柔软的唇瓣贴上他的脸颊,离开时他的脸像是被点着了火,烫的吓人,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朗诗雅看着面前乔治呆若木鸡的样子笑的合不拢嘴:“这反应真是好玩啊,好感扣就扣吧,等我看完这个剧情再回档。” 话音还没落下系统的提示音就响起来了: 【乔治·拉塞尔的好感 50】 还在等对方发作怒火的朗诗雅一愣,傻眼了,再次暂停游戏。 “加50好感度!正的好感?!啊?” 感谢大家的支持[求求你了],我在加快速度把修罗场端上来!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4章 新档 第15章 飞涨 直接刷出来50的好感度,把朗诗雅吓了一大跳。要知道,之前和夏尔·勒克莱尔初次见面,也只是加了3点好感度而已,第一章剧情全部结束也只有十几点好感。她不信邪,回档把另外四个选项都试了一遍: 【1.甜美羞涩】加30好感度 【2.疏离冷漠】加10好感度 【3.客套有礼】加20好感度 【4.狂热兴奋】加40好感度 无论如何都是十点二十点的加,朗诗雅不敢置信地点开自己状态栏里的debuff看了又看,再一次确认【恶名远扬】的效果确实是【角色好感度上涨困难】。她盯着“困难”两个字,眉头蹙得更紧:“难道出bug了?” 她回到最初选择第五个选项的存档,继续亲吻之后的剧情。新的选项跳了出来: 【因为突然的亲吻,乔治·拉塞尔有了剧烈的心理波动,这时你选择……】 【1.郑重道歉】 【2.巧妙辩解】 【3.趁机表白】 “初见就亲吻,亲完还表白?这是什么神人剧情设计……”朗诗雅一边吐槽,一边毫不犹豫地选了【3.趁机表白】这个怎么看都不太合理的选项。她倒要看看,这游戏的剧情能离谱到什么地步。 女人的脸庞再次靠近,她踮起脚尖,温热的鼻息若有似无地拂过男人的颈侧。远处觥筹交错的人影与流淌的典雅乐曲构成一幅精致而疏离的画面,反而将她接下来的话语衬得愈发荒诞不经:“很高兴认识你,拉塞尔先生。请问……你可以成为我的恋人吗?” 朗诗雅是贴在他耳边说的,声音压得极低,语气轻飘得像是在开玩笑,没有丝毫表白时该有的郑重认真的感觉。 然而,听完这近乎胡闹的发言,乔治却目光专注地看向她,嘴唇微动,似乎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开口。随后他轻轻笑了一下,那笑意里竟带着几分说不清的苦涩。 “这句话应该由我来说的,诗雅。” 一阵晚风掠过,裹挟着远处模糊的香氛与庭院中草木的清新气息,轻轻波动着两人的发丝。 【乔治·拉塞尔总好感度:80】 【已解锁恋人关系】 朗诗雅盯着系统提示,眼睛瞪得溜圆,心里疯狂吐槽:“这才是初见章节的第二个选项!就直接确定关系了?这感情进展是在开F1吧!?”更让她不解的是乔治的反应——按照设定,这应该是两人在这个存档中的第一次见面,可他的态度却熟稔得像是旧识,连称呼都从“朗小姐”自然过渡到了“诗雅”。 “细思极恐……该不会有什么隐藏设定吧?”她平时没少看各种影视剧作品,什么AI觉醒、智械危机、豪门骗局、病娇黑化……各种套路她都门儿清。这些念头一股脑涌上来,让她不由得后背发凉。 乔治·拉塞尔这个角色的建模本就精致得近乎完美:185公分的身高,修长挺拔的身形,作为赛车手常年保持得身上没有一丝赘肉,面部轮廓清晰利落,一双蓝色的眼睛上覆着长而卷翘的睫毛。可正是这种“完美”,在此刻却莫名带上了一种“非人”的质感,像是高级仿生人,虽然本就知道他是个虚拟的游戏角色,却令人不安。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察觉到她神色的变化,乔治低声询问,语气关切。 这句关心让朗诗雅稍稍回神。也许刚才那一连串的反应,只是游戏预设的对话?毕竟这是个多周目作品,制作组塞点彩蛋、玩点“角色自我意识”的“meta元素”梗也很正常。她定了定神,将那些悚然的猜测暂时压下。 “还好……只是有点想离开这儿了,亲爱的。”她抬起眼,目光重新变得缱绻而柔软,望向乔治,“或许你愿意……去我那儿坐坐?” 乔治其实仍沉浸在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中。如果有人告诉他,他会在这个生日派对上,被那个自己一直念念不忘的人突然告白,他一定觉得对方疯了。可这一切偏偏发生了——大概是许多年前他吹灭生日蜡烛时,某个许下许久的愿望终于成真了。 看着朗诗雅温柔含笑的侧脸,乔治很难再继续思考下去。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不过作为派对的主角,他还是妥善地周旋了一番,将剩余的宾客一一送别。等这一切处理完毕,已是一两个小时之后。 “抱歉,让你久等了。”刚结束完最后一段交谈,乔治小跑着回到角落,额前沁出细密的汗珠。他朝朗诗雅伸出手,语气带着真诚的歉意,“走吧,司机已经把车开到门口了。” “嗯。”她轻轻搭上他的手,借力起身。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宴会厅,门外停着一辆黑色的梅赛德斯轿车,流畅的车身在昏黄的日暮中泛着低调的光泽。乔治为她拉开车门,手掌绅士地护在门框上方。车内空间宽敞,冷气开得恰到好处,真皮座椅散发出淡淡的香气。 朗诗雅的住处离派对场地并不远。车辆安静地驶过伦敦傍晚的街道上,窗外的霓虹与路灯交织成流动的光带。 最终,车辆稳稳停在一栋纯白色现代风格别墅前。 司机将车停入车库后便离开了。朗诗雅引着乔治走进屋内。 别墅内的客厅宽敞得近乎空旷,地面通铺着米白色的长绒地毯,十分松软。墙角处,一架三角电子钢琴正在自动演奏着舒缓的古典乐曲,琴键独自起起落落,像是有个幽灵坐在那里弹奏。房间中央是一组造型极简的灰色布艺沙发,线条利落得像随意切割的岩石块面。 这里不太像有人常驻的家,反倒更像一间精心布置的美术馆。 “随便坐,要喝点什么吗?”朗诗雅脱下高跟鞋,赤足踩在地毯上,走向开放式厨房的中岛。 “水就可以,谢谢。”乔治在沙发上坐下,这造型看似冷硬的“岩石沙发”坐起来却格外舒适柔软。 朗诗雅将一杯冰水递给他,在他身边坐下。朗诗雅想起来对方是提前离开自己的生日派对陪她回来的,语气里带上些许歉意:“拉塞尔先生,谢谢你提前结束聚会陪我回来。我是不是太任性了?” “派对本来也接近尾声了,剩下的只是些不必要的应酬。”乔治摇摇头,很自然地将她揽进怀里,感受着她身体的温度和真实的重量,心底那种不真实感再次被驱散些许。他低头看她,声音温和,“诗雅,叫我乔治就好。我更喜欢你直接叫我的名字。” “好的,乔治。”她从善如流,指尖轻轻点在他的衬衫领口,“不过,你刚才可是让我等了好久……是不是该给我点补偿?” 乔治轻笑,顺从地俯下身。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他的脸颊上,带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 “就这样?”他挑眉,语气带着诱哄般的笑意,“不再多要一点吗?” “那不成给你的奖励了?”朗诗雅佯装生气地蹙起眉,“明明是该给我的补偿才对。而且……这样的补偿,我可有点亏了。” 她佯装嗔怪的表情让乔治眼中的笑意更深:“那你说,想要什么补偿?” 朗诗雅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伸出手,轻轻拽住他休闲衬衫的松垮领口。布料被她拉得更开,乔治整个人也顺着她的力道向前微倾。 “我喜欢你里面这件衬衫,”她抬起眼,目光直白而大胆,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给我吧。” “现在?”乔治微微一怔,蓝色的眼眸中掠过一丝讶异。他没有挣脱,反而就着这个被拉近的姿势,低头看着她,声音比刚才更低哑了几分。 “对,现在就要。”朗诗雅指尖用力,摩挲着领口的布料,感受着其下传来的温热体温,很明显这个刚刚还在抱歉自己胡闹的家伙,现在又在胡闹了。 “好,我脱下来给你。” 衬衫上那些贝壳白色泽的扣子被一颗颗解开,露出赛车手线条流畅的肌肉。 【任务已完成:让乔治·拉塞尔为玩家花费一百欧元】 【新任务已发放:让乔治·拉塞尔为玩家花费一千欧元,限时一个月。】 【乔治·拉塞尔总好感度:100】 爆加的好感是系统的上线,不是他的上线[狗头叼玫瑰] 10.1纠错部分内容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5章 飞涨 第16章 资格 接下来的日子,乔治·拉塞尔几乎是搬进了朗诗雅的家里——那栋像美术馆多过像家的别墅。他进出的频率比朗诗雅这个房主还要频繁自然,以至于智能门锁的日志里,他的指纹识别记录远远超出了所有人。 因为嫌弃这栋别墅的设计太没有人情味,乔治还拉着朗诗雅买了不少新家具和生活用品,对房屋进行了改造。 首先“遭殃”的是那架自动演奏的三角钢琴。乔治并非不喜欢音乐,只是他认为“幽灵钢琴”的弹奏太过孤独了。乔治叫人把它移到了靠灯光更近,更明亮的位置,并在旁边添置了一个开放式的黑胶唱片架和一套音质温润的音响系统。 其次是对那片“岩石”沙发的改造。乔治没有换掉它,而是买来了几条质感柔软的羊绒毛毯,并放上十几只大小不一的可爱抱枕。 朗诗雅哭笑不得的看着被“五颜六色”的抱枕填充的沙发,说到:“乔治·拉塞尔先生,不知道的人看到这个沙发,会以为这里住了好几个小孩,才能把沙发折腾得这么……充满童趣。” 乔治正单膝跪在沙发前,认真调整最后一个印着黑白格旗图案的抱枕的角度。闻言他立刻转过头,脸上扬起一个得意的笑容。 “准确地说,”他站起身,几步走到她面前,伸手自然地揽住她的腰,下巴亲昵地蹭了蹭她的发顶,语气里带着理直气壮的骄傲,“这里住了两个‘成年小孩’。” 朗诗雅刚要开口说些什么,乔治口袋里的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打破了这一刻的温馨。乔治掏出了手机,看清楚屏幕上的名字后,他脸上的笑容一顿,但很快恢复自然。 “亲爱的,我去接个电话。”乔治亲了下朗诗雅的额头,大步走向通往花园的玻璃移门。阳台外,暮色初降,花园里的地灯刚刚亮起。 电话刚接通,听筒那边甚至没有常规的问候,一道压抑着怒火的低沉男声便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我在门口,现在,立刻出来。别让她知道。” 话音刚落,通讯便干脆利落地切断。乔治·拉塞尔虽然并不想见他,但他对这个老朋友的性格十分熟悉,知道以对方倔牛一样的脾气,这是逃避不了的,还是决定出门见一面。 “这么晚还要出去吗?”朗诗雅看到他拿起随手丢在玄关柜上的车钥匙,打开大门,有点疑惑地蹙起眉,又想到他刚刚接了个电话,便问道:“是有什么急事吗?” “车队那边的事,要出去一下。”乔治含糊的回应,看出来恋人的担忧,露出一个让她安心的笑容,“别担心,只是常规工作,处理完我马上回来。” “路上小心。” “我会的。” 乔治关上门,转头就看到了路灯下的人影。高大的荷兰人穿着黑色的T恤和牛仔裤,他双臂环抱在胸前,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那双锐利的眼睛在夜色中灼灼逼人,天生略微下撇的嘴角此刻紧抿着,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层“极度不爽”的低气压中。 见乔治出来,马克思就要走上前来。乔治立刻抬手,摆手示意他停下,说到:“去远一点的地方谈,她在屋里,落地窗看得见。” 马克思·维斯塔潘的目光越过乔治的肩膀,看向那栋白色的别墅,一楼确实有一面巨大的无缝落地窗,窗帘并没有拉紧,室内温暖的灯光透出来,隐约映出朗诗雅在客厅里走动的身影。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一座人工假山和树林掩映的僻静处才停下。月光和远处路灯的余光稀疏地洒下来,在他们之间划下一道无形的界线。两个高大的男人,明显都看对方不爽,只是都压着,没有发作。 “所以,红牛车队的冠军先生什么时候兼职社区保安了?大晚上不请自来,打扰别人的私人时间?”乔治一张嘴就毫不留情,态度嚣张的像一只咧齿的蛇,平日在朗诗雅面前的绅士形象完全消失。 马克思被他这嚣张的态度点燃,踏前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能清楚感受到彼此身上散发出的敌意。 “你他妈就是个趁人之危的混蛋!”马克思看见对面这幅嘴脸气的咬牙,恨不得一拳砸过去,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声音压得低哑,“给我离她远点。听到没有?从她身边滚蛋!” “奥斯卡都没说什么,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些?你又有什么身份?”乔治清楚如何戳他的痛处,他们相识超过十年,在开卡丁车的时代就把对方的脾性摸的一清二楚。 “维斯塔潘,你现在站在这里的底气,究竟来自哪个‘身份’?一个‘没得到名分的暧昧对象’?还是一个‘旧队友’?”乔治·拉塞尔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精准地扎向马克思最在意的地方。 “我和她从小认识,还需要什么身份?起码我不会像你一样,为了个‘身份’就这么下贱!”马克思伸出的那根食指带着凌厉的气势,几乎要戳到乔治的鼻梁上。这不仅仅是指责,更是一种**裸的威胁,仿佛下一秒那攥紧的手就会挥过来。“过一段时间,等安排好了,我和夏尔就会带她回摩纳哥。你最好和奥斯卡一起滚远点。” “说得好像谁不是从小认识她一样。”乔治被他那种理所当然的命令式语气彻底气笑了,从鼻腔里发出一声短促而轻蔑的嗤笑。他一字一顿地清晰回应:“她现在很喜欢我,也很喜欢英国的生活。要带她走?得看她……还认不认得你们。你说是吧,陌生的——维斯塔潘先生?” 他故意拖长了“陌生的”这个音节,像一把钝刀,反复切割着对方最敏感的神经。 两个人的影子被笼罩在假山投下的阴影里。两个高大的男人在昏暗中死死盯住对方,仿佛两只争夺领地的雄狮,空气中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火药味。 乔治·拉塞尔收敛了之前脸上故意摆出的讽刺笑容,神情变得严肃而冷硬,他继续向前逼近一步:“我最后说一次。她现在很好,不要自以为是的来打扰她。如果因为你们的出现,让情况变得更糟,”他顿了顿,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仍在怒火中的马克思·维斯塔潘胸膛剧烈起伏,他狠狠地吐出一口浊气,像是在用尽全力将翻腾的怒气强行压回心底。几次深重的呼吸后,他难得地恢复了一丝较为平静的声线:“乔治·拉塞尔……你最好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你要是照顾不好她,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这场谈话,最终以不欢而散告终。两人各走一边,背影消失在夜色不同的方向。 乔治·拉塞尔独自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夜晚的凉风拂过他的脸颊,却吹不散他心头的滞闷。他不由自主地想起,前一段时间朗诗雅对他陌生的态度。虽然不是第一次经历了,但每一次,那种感觉,都像一根细小的鱼刺卡在喉间,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只是持续地梗在那里,带来细微却真切的刺痛。 生日聚会的那天,朗诗雅突然凑近的亲吻,简直让他欣喜若狂,但是随后的一句“拉塞尔先生”又把他又拽入冰窖。刚才他还能用“维斯塔潘先生”这个称呼作为利器去嘲讽马克思·维斯塔潘,因为他太清楚被这样对待是什么滋味,那是一种无法言尽的苦涩。他知道,马克思一定也尝过这种苦闷,并且和他一样,对此耿耿于怀。 思绪纷乱间,他已经走回了那栋白色的别墅前。温暖的灯光从落地窗透出来,与清冷的月光交织在一起,在草坪上投下模糊的光影。乔治却没有立刻去开门,他就那样静静地站了许久。 然而,那扇厚重的门却从里面被拉开了。朗诗雅站在门口,身上裹着一件柔软的针织开衫,暖黄的光线从她身后漫溢出来,在她周身勾勒出一圈朦胧而温柔的光边。 朗诗雅看着站在门外一动不动的乔治,脸上露出些许疑惑,轻声问道:“事情处理完了?怎么站在外面不进来?” 那个身影,是无论见过多少次,都会让他心头一软的存在。 乔治回过神,在对上诗雅带着关切和疑惑的目光的瞬间,他脸上所有沉重的表情如同被风吹散的乌云,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一个熟悉而带着点孩子气的笑容回到他脸上,仿佛刚才那个在阴影里凌厉的与人对峙的男人根本不是他。 乔治习惯性地小跑着上前几步,伸手自然地握住她微凉的手,将她拉回屋内,同时反手关上了身后的大门,将夜晚的寒气和一切纷扰都隔绝在外。 “嗯,处理完了。没什么大事。”他的语气轻松自如,带着惯有的温柔,“该休息了,很晚了。” [奶茶]请大家享用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6章 资格 第17章 分手 马克思·维斯塔潘从小就在赛车方面展现出惊人的天赋,也对赛车运动怀有极大的热情。这位来自荷兰的速度天才,总是强得像“怪物”一样,而他强硬激进的赛车风格,也正如“怪物”般令人印象深刻。 由于这种狠厉的驾驶风格,以及他直白的处事方式,维斯塔潘经常与对手发生争执。尽管在任何竞技体育中,与对手产生摩擦都是常态,但因为他那毫不掩饰的语言表达,他引发的怒火常常延续到赛后,依旧熊熊燃烧。 他和朗诗雅的相熟也是因为赛道上的冲突。当时在卡丁车比赛他们总会遇上,朗诗雅的赛车风格也是“不要命”的那种,两个激进的家伙之间发生过不少缠斗和事故,他们两个也算是“不打不相熟”。 朗诗雅和那群**语的少年走得比较近,经常能看到这位亚裔女孩与几位金棕色头发的白人男孩在一起。其中,夏尔·勒克莱尔因为两家父母经常来往,与马克思·维斯塔潘较为熟悉。马克思也正是通过夏尔,才认识了朗诗雅。 少年时期,马克思和朗诗雅的关系算不上“亲密”,只是偶尔会结伴出去玩的朋友——而且每次几乎都要带上那一大帮人。后来看来,两人关系没有那么“亲密”的原因,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夏尔·勒克莱尔跟得太紧。不夸张地说,夏尔就像朗诗雅的影子一样,一有空就黏在她身边。 十几岁的少年们对这类情愫总是格外敏感。当时,很多人都默认朗诗雅和夏尔是一对,尽管他们并没有正式确认关系。在清楚意识到夏尔和朗诗雅的关系有多密切之后,马克思也收敛了自己的心思。赛道上激进的他,在感情上却并不如此。 后来,也正如大家预料的那样,16岁那年,夏尔向朗诗雅表白,两人正式在一起了。风度翩翩的“赛车王子”与天赋惊人的“赛车女将”,不仅外表般配、兴趣相投,更是双方父母都认可的青梅竹马。他们简直是天作之合。 作为两人的共同好友,马克思·维斯塔潘深知,他们不仅是恋人,更是彼此的精神支柱。从2014年开始,厄运接连降临在夏尔·勒克莱尔和朗诗雅身上——亲友的离世、方程式赛车道路上的坎坷,他们互相扶持,一起走过了那些难熬的时光。 说实话,马克思是很羡慕的。两人如此紧密的关系非常少见,而夏尔和诗雅又都是性格很好的人,两人之间根本没有旁人插足的余地。马克思曾经以为,他们会永远这样形影不离。 然而生活并不是一成不变的…… 马克思,夏尔,诗雅三个人陆续进入F1赛事。马克思·维斯塔潘进的最早,接着是夏尔·勒克莱尔,朗诗雅则是最晚进的。 在朗诗雅开F1的第一年,一次比赛结束后,夏尔·勒克莱尔突然找到马克思·维斯塔潘,神情着急的说:“Max,可以借你的手机打个电话给诗雅吗?她把我拉黑了。” “你们怎么了?”马克思把手机递过去,有些意外两人居然闹矛盾了。这么多年,他们几乎没吵过架,即便有争执也很快就能和解,出现这么严重的情况还是第一次。 夏尔叹了一口气:“最近有太多针对她的无端指责,因为有法拉利要签她的传闻,很多人骂她是……靠男人上位的,明明她这个赛季的表现那么好……” 马克思听到这怒气一下上来了,“哈?那群惹人厌的媒体和嘴碎的家伙们是没长眼吗?”作为和朗诗雅从小比到大的“对手”,马克思非常清楚朗诗雅的天赋和实力。 作为一名女赛车手,朗诗雅获得的赞助少得可怜。即便在低级别赛事中成绩优异,她也总是被习惯性忽视。能一步步走到今天,她付出的努力远超常人想象。如今,她作为新秀进入围场,驾驶的也是没什么竞争力的车,却从未掉出积分区,目前最高完赛名次是第五,已经十分优秀。 电话接通后,朗诗雅没有和夏尔聊多久就挂了,后续夏尔还想打过去就打不通了——大概是朗诗雅那边静音了,她没再接任何一通电话。 “谢谢你,我自己再想想其他办法吧。”夏尔把手机还给马克思,客气地道谢。因为和诗雅的事情麻烦到朋友,夏尔有点不好意思。 “没事。” 夏尔离开不久后,马克思收到了朗诗雅的消息: —————— 【短信】 Sia(朗诗雅):Max,帮我劝一下夏尔,不要让他再来找我了。 Max(马克思·维斯塔潘):你确定吗?认真的? Sia:这对我们两个都好,有赞助商已经对那些传言不满了,我不想因为爱情失去留在赛场的资格,抱歉。 Max:我完全理解,不用道歉,这或许是最明智的选择。 Sia:谢谢你,Max。 Max:你愿意转来红牛体系吗?听说小红牛的领队有找过你。 Sia:嗯,我当时没有答应,毕竟更想去法拉利,不过现在看来我是不可能去法拉利那了。 Max: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联系一下他,或许他们席位还没定下来。 Sia:真的吗,太感谢了! Max:不用谢:) —————— 马克思·维斯塔潘滑动屏幕,翻上去看了一遍全部消息内容,意识到这次夏尔和诗雅真的会彻底分手后隐秘的欣喜在内心的角落滋生,但很快他又涌上一股负罪感——他在帮着诗雅离开夏尔,他对诗雅的喜欢并没有因为多年的隐藏和压抑消失。对于诗雅会和他进同一个阵营的未来场景,还没发生,光是设想就已经让他不自觉扬起嘴角了。 “我是个混蛋……”感受着心脏因为兴奋异常激烈的跳动,马克思无奈的闭上眼,低声骂了自己一句。 后来,朗诗雅真的转到了小红牛车队,也真的与夏尔分了手。说是分手,夏尔私下仍经常去找朗诗雅。 “诗雅,我们能不能……”夏尔话未说完,朗诗雅就摇头。她的态度冷酷到能把人冻伤。 “夏尔,我们或许连朋友都不该做。” 听到朗诗雅要求彻底断联,做回陌生人,夏尔不再提复合了。他改口说:“那就回到十六岁之前,行吗?像那时候一样,只是朋友。”他声音放得很轻,像在安抚受惊的小动物,尽管真正被情感的“囚笼”困住的人是他自己。 马克思仅是在远处看着,都能发现这位摩纳哥车手眼底的不甘几乎要溢出来。什么“十六岁之前的朋友”,不过是他害怕彻底失去她而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夏尔不是在妥协,他只是在用另一种方式,固执地留在她的身边。 —————— 【短信】 Max:你的态度可以更强硬一点。 Sia:可Max……夏尔他…… Max:长痛不如短痛不是吗? —————— 朗诗雅加入小红牛之后,与马克思的接触自然多了起来。两人见面的频率远远超过从前。马克思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悄悄改变。 他们开始频繁地发消息,不只是关于赛车设置或比赛策略,也会聊起生活里琐碎的日常。朗诗雅偶尔会传一张晚餐的照片,马克思会回一张自己在玩模拟器的截图。她抱怨天气太热,他调侃她明明在空调房里待得比谁都久。 有时候训练结束得晚,马克思会主动提出送她回酒店。车厢里弥漫着一种安静的亲密,广播里放着轻音乐,两人并不总是说话,但那种沉默并不尴尬。 某一次,朗诗雅在车里睡着了,头微微歪向车窗。马克思趁着红灯,抽出一只手,调高了空调温度,把音乐声拧到几乎听不见。 他一直开到酒店楼下,却没有立刻叫醒朗诗雅,就那样静静坐了十分钟。 他知道自己不该这样。 马克思·维斯塔潘也试着控制自己和诗雅之间的距离。消息不回得太快,肢体接触保持在安全范围,不再单独约她吃饭,除非有其他队员在场。 可感情从来不由人控制。 一次赛后采访,朗诗雅被几个不怀好意的记者缠住,追问她与法拉利车队“擦肩而过”的内幕。马克思大步走过去,自然地揽住她的肩,对那几人冷淡地说:“她现在的车队很好,不需要回答无关的问题。” 他带着她离开人群,走到阳台。微凉清风吹来,朗诗雅轻轻说了声“谢谢”,声音有点哑。马克思没有松开手,她也没有推开。他们就那样贴靠着对方站着,看着远处城市的灯火。 “我是不是很自私?”她忽然问。 马克思知道她在指什么——指她和夏尔的分手,指她为了职业生涯做出的选择。 “你只是做了你该做的。”他低声说,“没有人有资格责怪你。” “那你有资格责怪你自己吗?”朗诗雅转过头,黑色的眼睛清晰明亮,这些天的相处下来,她再迟钝也应该意识到了什么。 马克思怔住了,他没有回答,他不敢。 而朗诗雅也没有再问。她只是转过身来,用小的像在呢喃一样的声音轻声说:“抱我,Max。” 马克思把她搂进怀里。 从那晚之后,他们之间多了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没有挑明,维持着一种奇怪的状态,不算恋人,也不是朋友。 他会帮她带她喜欢的咖啡,她会在比赛前发一句“Good luck, Max.”。他们会在酒店里并肩看比赛回放,肩膀贴着肩膀,膝盖碰着膝盖。 他们从没对彼此说过情话,哪怕是情到浓时也只有亲吻声,哪怕是他们看着对方的眼神如此迷恋。 这样的相处模式不是谁提出的要求,只是两个人默契的遵守着这样的日常,就这样,两个人偷偷的分享着彼此的温度。 有时候马克思会想,也许就这样下去也好。不去定义,不去承诺,也不去面对那份深埋于心的负罪感。 现在的他,或许和那时候的夏尔·勒克莱尔一样,清醒的深陷其中,无法脱身。 Max视角[眼镜]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7章 分手 第18章 66 在小红牛以优秀的成绩完成一个赛季后,朗诗雅毫无疑问的被提拔到大红牛车队成为马克思·维斯塔潘的队友。 朗诗雅的能力没有在马克思·维斯塔潘的光芒下黯淡,她的表现甚至称得上惊人——新赛季的揭幕赛她就“夺杆夺冠”了! 赛场上灯光璀璨,人声鼎沸,二十辆顶尖赛车呼啸而过,而今天最耀眼的明星是那辆率先冲过终点线的红牛赛车。 经过一场异常艰苦的缠斗,凭借极具魄力的晚进站策略和一套全新的软胎,朗诗雅在最后几圈硬生生超越了前面似乎不可战胜的对手——也是队友的马克思·维斯塔潘,惊险地拿下了分站冠军! “Pole to Win!这是朗诗雅职业生涯的第一个冠军!” “这个胜利来的太难得了!她也实在太需要这个冠军了!” 解说台的两位解说兴奋到差点声音走调。他们一场场比赛的看下来,清楚朗诗雅的学习能力有多惊人。只要关注一段时间朗诗雅,就能发现她成长有多迅速,天赋有多强,只是网络上总有些一叶障目的家伙总是没有底线的抹黑她。 现在她证实了本不用证实的东西——她是凭实力走进赛场的,而且是顶级的实力。 赛车缓缓驶入指定的停车区。朗诗雅解开安全带,动作利落的跳出赛车,面对凑近的摄像机,她突发奇想的举起了双手,两只手的拇指和小指都展开,其余手指弯曲,做出了两个清晰的“6”的手势——这是她的赛车编号“66”。 解说们看到这一幕谈论起来。 “我们看到朗用双手比了两个数字六,这是她的车手号码。” “说起来她是第一个用这个作为正式编号的车手,她之前解释过选这个号码是因为在中华文化中‘66’是万事顺利的象征。” “看来确实有说法哈哈哈。” 接着,在万众瞩目下,朗诗雅将两只比着“6”的手放到了自己的头盔两侧,假装成了公牛的角。这个动作既代表了她自己的号码“66”,又完美契合了车队“红牛”的标志。 “哦——!!”现场那边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和笑声,看到这一幕的车迷们也立刻领会了这个庆祝动作的含义。 “原来不只是比自己的号码,是在模仿牛角吗。”解说心领神会。 “红牛找她来真是找对了。” 刚刚从自己车里下来,正准备摘下头盔的维斯塔潘,正好看到了旁边诗雅的庆祝动作。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了一个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咧嘴傻笑”的表情。 几乎没有犹豫,这位世界冠军笑着走向诗雅,配合地举起了自己的双手,同样比出了两个“6”,然后也放到了自己的头盔两侧,假装成另一只公牛,用自己的“牛角”轻轻地和她的“牛角”碰了碰,完成了“红牛对撞” ——和车队标志上那两只碰角战斗的牛一样。 “哈哈哈哈!维斯塔潘也来了!” “太好玩了吧他们两个!” “还以为他会因为是第二不高兴,没想到还玩起来了。” “看来他们关系挺好的啊。” 这个互动将现场的气氛推向了另一个**,摄影师们疯狂地按着快门,记录下这难得一见的时刻。红牛P房里的成员们也都笑作一团。 …… 一段急促的闹铃把人从梦中拉回现实,比赛的欢笑声仿佛还在耳边。朗诗雅做了一晚上的梦,现在醒来浑身酸痛,累的仿佛昨天晚上不是在床上睡觉,而是和超人一起去拯救地球了一样。 “我不能再玩下去了,现在连做梦都是这个游戏。”朗诗雅揉揉太阳穴,试图让自己混乱的大脑清醒一点。 朗诗雅没想到她还会梦到马克思·维斯塔潘这个角色的剧情。不知不觉间,朗诗雅在《方程式恋爱》这个游戏上花费的时间已经到达四十多个小时了,现在她已经收集了四个人的隐藏BE路线,最近正在肝全结局,为了赶进度玩的有点昏天黑地的。 不过,一通玩下来,维斯塔潘的故事线是她最喜欢的一条。虽然恋爱剧情少的可怜,但是走这条线,玩家最后可以解锁世界冠军路线!带着VR设备体验当体育巨星感觉爽爆了!恋爱什么的都无所谓,最后主角可是成为世界冠军了! 还没从睡醒时的迷糊劲出来,枕头边的手机震动起来,朗诗雅抓过来,认命的按了接听键。 “喂,小雅。” “诶,宋姐,早上好。”朗诗雅切换成工作时常用的恭维声线。 “小雅,之前你和齐总见的那个欧洲的华人老板,陈总,他要来看上海F1大奖赛,你要一起去吗?就当公费旅游了,那票好难得的。”宋姐是个热心肠的大姐头,她想着年轻人应该都爱看这些刺激的比赛,就打电话问她要不要去。 “啊,我不去了吧,毕竟对F1也不了解,谢谢你啊宋姐。”朗诗雅庆幸来问的是关系好的宋姐,宋姐知道她平时就爱躺家里,不爱动,换做其他人可能还觉得她不识好歹。 “没事没事,我去问问其他同事想不想去。你有没有知道哪个同事喜欢看体育比赛的?” “小江爱看足球比赛,好像也挺喜欢赛车的。” “行,那我去问问他。” 朗诗雅挂了电话后翻了个身又眯上了眼,只要一处理有关工作的事务和交际她的精力条就蹭蹭往下掉。明明只是接了个电话她就有点累了。 磨蹭到下午三点半,朗诗雅才被空荡荡的胃催促着爬下床,随意套了件宽松的卫衣和运动裤,素面朝天地就下了楼。 初春的阳光暖融融的,照在身上很舒服。她熟门熟路地走进楼下那家精致的面包店,门上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叮咚声。 玻璃冷藏柜里琳琅满目的蛋糕中,一款慕斯蛋糕瞬间抓住了她的眼球。蛋糕是淡淡的粉色,几颗饱满硕大的草莓被精心摆放在最上面,周围还簇拥着一些对半切开的草莓切片,露出内部诱人的果肉,看起来新鲜欲滴。旁边立着的标签上手写着:「春日限定·鲜草莓慕斯」。 “麻烦要这个草莓慕斯,再要一杯冰美式,打包。” 朗诗雅指着蛋糕,香甜的甜品让她不自觉的露出轻松的笑容。 “好的。”那位和她相熟的店员小姐姐也用明媚的笑容回应她。 在这座忙碌的城市里,有时候一块小蛋糕,一个熟悉的面孔,就能让人感到开心,仿佛自己在这个大都市已经经营出了一块“小天地”,仿佛这就能证明这座城市并不是那么难以融入。 提着小小的纸袋回到家,她将蛋糕和咖啡放在窗边的小桌上。午后的阳光正好透过玻璃窗洒下来,在桌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也把那块草莓蛋糕照得更加诱人。 她调整了好几个角度,正准备找个最佳构图给蛋糕拍照,搁在桌上的手机却突然嗡嗡震动起来,屏幕亮起,来电显示——江泓澈。 朗诗雅按下了接听键。 “朗姐,您真的不来一起看比赛吗?”江泓澈的声音小心翼翼中带着遮掩不住的急切,作为才入职不久的新员工,他还没摆脱身上那种学生的稚气。 “怎么了?小江。” “是这样……齐总让我当翻译,但我英语就是考了个四级的水平,我听不懂真的活的欧洲人讲话!之前简历上说有和外国人沟通的经历是在游戏上的啊……我是不是应该请个翻译?能报销吗?”这段话江泓澈语速极快像是在唱说唱一样。 “那你不去不就行了?现在拒绝来得及。”朗诗雅用吸管搅着咖啡,杯子里的冰块乒铃乓啷响。她还没舍得动蛋糕,想一会拍完照再动。 “可是……我真挺想看这场比赛的。我喜欢的那个66号车手前几年就是在这站给我签名的,就是之前和你说的那个……”江泓澈知道这太麻烦朗诗雅了,他也是纠结了很久才敢打过来的,现在想想除了他应该大家都不太想陪老板看F1。 听到“66号车手”这几个字,朗诗雅感觉耳朵有嗡鸣声出现,脑子像是有电流飞速穿过。 “……如果我去的话,你怎么报答我?”虽然脑子里一团乱,朗诗雅还是努力保持着镇定,用开玩笑的语气继续和江泓澈交谈。 “朗姐!你是我唯一的姐!”江泓澈在电话那头感动的几乎要给她跪下,“您尽情吩咐咱家!一定为主子您肝脑涂地!” “你一个大男生少看点宫斗剧。” “嗻!” “……退下吧小江。”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8章 66 第19章 上赛 朗诗雅也说不清楚为什么突然答应去看比赛,就是听到“66号车手”后她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挂了电话,她立刻打开浏览器查询【F1赛车手66号】,跳出来的内容让她脊背发麻: 【F1历史上正式使用66号作为号码的只有退役车手Sia Long(朗诗雅)】 “这也……太巧了吧。”朗诗雅握着手机的手略微发颤,一般来说突然发现这种巧合——自己和知名运动员撞名,可能会觉得有趣,但既和她撞名又在游戏中撞了车手号码,就有点诡异了。再联想到《方程式恋爱》游戏之前拉塞尔路线的meta元素,更加让人毛骨悚然了。 朗诗雅犹豫着点开了词条详细页面。她想看一下这个66号车手的照片。还好,那个女车手的长相和她完全不一样。 “我在想什么哈哈……自己吓自己……”朗诗雅自言自语的安慰自己,也觉得刚刚自己太敏感多疑了。 放松下来后,她接着点进了【F1】这个词条的详细内容页面。详细的比赛安排和赛道信息在百科里呈现,继续往下拉车手的信息出现在眼前。 诡异的恐慌感再次袭来,朗诗雅的脸色发白,手心里全是冷汗。 “马克思·维斯塔潘”、“夏尔·勒克莱尔”、“乔治·拉塞尔”、“奥斯卡·皮亚斯特里”…… 点开这些名字的相关链接,一条条百科介绍、最新的赛事新闻、海量的图片和视频弹了出来。 红牛、法拉利、梅赛德斯、迈凯伦……一个个色彩鲜明的logo下,是车手们的公式照。他们穿着赛车服,气场强大。 那她的游戏呢?难道是直接用了真实车手的形象?可能是合作游戏? 朗诗雅颤抖着手指,在手机里搜索《方程式恋爱》。 【很抱歉,未找到相关内容】 她不信邪,换了几个关键词,甚至打开电脑翻遍了历史下载记录——空空如也。那个她花了一晚上下载的VR游戏,几乎每天都打开的游戏,陪伴她这几个月时光的游戏,就像从未存在过一样,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了。 脑子里的嗡鸣声重新浮现,朗诗雅不可置信到有点崩溃。冷汗顺着她的额角滑落。难道……那一切都是她的幻觉?是因为工作压力太大,导致记忆出现了错乱,把现实中的车手形象脑补进了一个根本不存在的游戏里? 但是她之前从来没有关注过赛车,也并不认识这些赛车手,为什么会这样? 大脑的混乱引发身体的剧烈反应,错乱的呼吸让朗诗雅几乎喘不过来气,她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屋外的天色昏暗,城市灯火辉煌,太阳落山后春日的温暖消散,带着寒意的风立马涌了进来。 或许等到去看比赛,到了现场后可以找到点线索? …… VIP包厢、美食香槟、喧嚣赛场。每一声轰鸣都是数千万美元的燃烧。名流、金钱、速度。这项赛事有着自己独特的魅力。 朗诗雅跟着领导和同事们用品牌方赠送的通行证进入围场。来到了梅赛德斯的贵宾区,米黄色的墙体搭配灰色的地毯,十几台木质的桌子上倒扣放着清透泛光的杯子,装修雅致又潮流。 齐总和陈总一进去就有人热情迎上来打招呼,对方似乎是曾经合作过的某个老总。今天陈总自己带了翻译来,所以到是不用朗诗雅凑过去,于是她和江泓澈就找了个不远的角落摸鱼。 “朗姐,你是第一次看F1比赛吗?”小江从侍者的托盘里拿杯柠檬水,站在朗诗雅旁边。 “算是吧。”朗诗雅也不知道在那款现在已经找不到任何踪迹的游戏里看过比赛算不算是看过。 “我跟你说,跟着老板用这个通行证进来老爽了。”江泓澈积极的给朗诗雅介绍,“贵宾包厢里有着梅赛德斯专门安排的解说。今天这场是排位赛,决定明天正赛的发车顺序。” 梅赛德斯……这是乔治·拉塞尔所在的车队。朗诗雅回想起那位身型高大,有着一双令人印象深刻的蓝色大眼睛的英国男人。还是有一种虚拟和现实对撞的不真实感。 很快排位赛开始,朗诗雅和江泓澈也跟在领导身边,换了个位置看比赛。他们坐在靠玻璃墙那侧的位置,既可以清楚看到包厢里的大屏幕,转头也能看到包厢下面的赛道上的车辆飞驰而过。 朗诗雅听着专属解说员的解说和介绍,对那些不停出现的熟悉又陌生的名字有了更多些切实的感觉。 包厢里提供免费的酒水餐饮,朗诗雅拿了点甜品和沙拉垫肚子。特制的马卡龙的外壳酥脆轻透,内馅绵密湿润,果香的甜酸在口中停留,朗诗雅却难以静心享受美味,她双眼看着转播的屏幕,思考的并不是比赛,而是对越来越熟悉的画面,越来越真实的那些“虚拟记忆”的茫然。 “朗姐……”江泓澈轻轻推了推发呆的朗诗雅,小声的提醒她:“齐总问你马卡龙味道怎么样。” 朗诗雅回过神来,抱歉的看向旁边的齐总和陈总说:“挺好吃的。” 齐总看出来了她刚刚走神了没听见自己说话,也没计较,今天他本来就是出来放松社交的,于是打趣道:“哈哈,看来确实是好吃,你魂都吃飘了。” 朗诗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起身给两个领导的酒杯斟酒。江泓澈也很有眼色的去拿了点马卡龙过来给领导们尝尝。 很快排位赛结束,朗诗雅正以为能走了,结果还有车手来包厢互动的环节。 一阵小小的骚动后,一个穿着梅赛德斯车队队服的高大身影在工作人员陪同下走了进来。棕发碧眼,笑容得体,他正是不久前刚完成排位赛的乔治·拉塞尔。 朗诗雅瞬间僵在原地,血液仿佛都凝固了。好像,简直和游戏里的一模一样,无论是外表还是习惯性的动作,都是那个她熟悉的乔治·拉塞尔。 拉塞尔彬彬有礼地与包厢里的贵宾们交谈、合影,言语风趣幽默。他的目光扫过全场,职业性地微笑着,直到——他的视线捕捉到了那个熟悉身影。 那一刻,乔治脸上的笑容凝固,眼眸里像是有块巨石投入了一片碧蓝的湖中,激起了惊涛骇浪。 他的脚步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但强大的职业素养让他立刻恢复了常态,继续完成了互动环节,只是那眼神,总会不受控制地飘向朗诗雅的方向,视线的灼热得几乎要将她烫伤。 朗诗雅大脑一片空白,只想立刻逃离。互动环节一结束,她趁着老板和客户们还在兴奋地回味,借口去洗手间,飞快地溜出了包厢,只想找个没人的角落喘口气。 “只是对视了一下不是吗?他只是在回应观众们的视线。”朗诗雅在一个相对僻静的走廊拐角停下,拍了拍胸口,试图平复擂鼓般的心跳。她依旧试图劝说自己,一切只是幻觉。 突然,一只有力的手臂从身后伸来,抓住了她的手腕。朗诗雅吓得差点叫出声,缓过神来时,那熟悉的气息笼罩了她。 她被拉进了旁边一个堆放杂物的小隔间里。门被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喧嚣。昏暗的光线下,她惊魂未定地对上那双蓝眼睛。 是乔治·拉塞尔。 此刻,他脸上那体面绅士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失而复得的狂喜:“诗雅……”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小心翼翼地,“我终于找到你了……” 朗诗雅完全懵了,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见她没有反应,眼神里全是陌生和惊恐,乔治意识到了什么,心情复杂。他猛地伸出手,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力道之大,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生怕她再次消失。 他的身体微微发抖,低下头,将脸埋在她的颈窝,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皮肤上,声音里带上了压抑不住的哽咽: “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该犹豫的……跟我回去,我们马上就结婚好不好?” 在乔治·拉塞尔那条路线,朗诗雅最后打出的BE结局是作为“拜金女”的玩家想要用结婚来贪图乔治·拉塞尔更多的财产,而乔治不愿意这么早结婚所以拒绝了。求婚失败后,气急败坏的玩家把乔治送的奢侈品都转卖了,拿着捞到的钱不告而别。 乔治·拉塞尔的拥抱紧得让朗诗雅几乎窒息。他不是数据,不是代码,是个活生生的人,有着真实的体温和心跳。他甚至记得他们之间关于结婚的争吵! “乔…乔治,”朗诗雅艰难地在他怀里动了动,声音因为紧张而干涩,“你……你先放开我。” 听到她的声音,乔治稍微松开了一点,蓝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如果对乔治而言那一切都是真实的,那朗诗雅在游戏里做出的事也是真实的,她在游戏里就是个两面三刀,图钱偏色的渣女!而且另外三个人呢?如果都是一样的情况那也太尴尬,太可怕了! 朗诗雅狠下心,避开他的眼神,艰难地组织着语言:“乔治,听着,我很抱歉。但是……我们……可能并不合适。我们分手吧。” “为什么?”乔治的眼眶泛红,着急地追问。“你还记得……” “对不起,乔治,真的对不起!”她趁着男人因震惊而松懈的瞬间,猛地转身,拔腿就跑! 朗诗雅爆发出这辈子从未有过的速度,像一只受惊的兔子,在走廊里狂奔。此时正好有一波人从屋内出来,涌入走廊,隔开了两个人。 “诗雅!等等!”乔治反应过来,立刻追了上去,什么都顾不上了,车队形象、绅士风度全都抛到了脑后。 于是,围场内出现了一道让所有目击者目瞪口呆的奇观——梅赛德斯车队的当家车手之一,乔治·拉塞尔,正慌乱地追赶着一个陌生的亚裔女人! “什么情况?那是拉塞尔吗?” “他在追谁?小偷?” “不是吧,她胸口那通行证可不便宜。” “我的天!第一次见到车手追着观众跑的!” 周围的议论和拍照声让朗诗雅更加惊恐,她头也不敢回,只知道拼命往前跑,看到前面有一部电梯门正在缓缓关闭! “等等!请等一下!”她用尽最后力气喊道,几乎是扑了过去,在电梯门合上的最后一秒挤了进去。 “呼……呼……”她扶着电梯壁,大口大口地喘气,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她惊魂未定地抬头,想对电梯里的人说声谢谢。 然而,当她的目光对上电梯里那个穿着法拉利车队服、拥有一头微卷棕发和绿色眼眸的英俊男人时,她整个人如同被冰水从头浇到脚,瞬间冻结。 夏尔·勒克莱尔。 他显然也看到了刚才外面那匪夷所思的一幕,此刻正死死地盯着她,那双漂亮的绿色眼睛里翻涌着极其复杂的情绪。 在朗诗雅的“夏尔BE线”里,他们是青梅竹马,相伴长大。她陪伴他渡过低谷,陪伴他走入速度殿堂。而他们分手的理由是……她移情别恋了,然后也是不告而别。 “夏…夏尔……”朗诗雅下意识地往电梯角落缩去,手指疯狂地按着开门键,但电梯已经下行。 夏尔·勒克莱尔没有说话,态度强势的迈步向前,他身体的阴影笼罩住朗诗雅。以往那双总是温柔深情的眼睛,此刻却像在风暴之中,深邃而危险。 哈哈哈,我的设想其实有点狗血复杂,不知道能不能写出想要的感觉[哈哈大笑]希望大家多多留言呀[求你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9章 上赛 第20章 狼窝 电梯“叮”的一声到达了一楼,门刚一打开,朗诗雅就想故技重施的往外冲。但夏尔的动作更快。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夏尔,放开我!”朗诗雅觉得自己简直是刚出虎口,又入狼窝。怎么就这么巧,刚逃离那位就撞上了这位。 夏尔依旧沉默不语,嘴唇紧抿,下颌线绷得紧实。他几乎是半抱半拖地将她强硬的带出了电梯男人的步伐快速且稳健,直接走向不远处一辆有着跃马标志的车。 他拉开车门,近乎粗暴地将她塞进了副驾驶座,然后迅速锁上车门,自己坐进驾驶位,一脚油门驶离了这片区域。 车子行驶在围场的内部道路上,狭小的空间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默。朗诗雅缩在座位里,心脏狂跳,不敢看他。车窗外的画面在行驶中不断变化,从原本人群结伴的广场,到空旷无人的角落。 夏尔将车停在一个相对僻静的临时停车点,引擎熄火。接着,朗诗雅听到了那破碎不堪的近乎痛苦的喘息声。 她惊愕地转过头,看到勒克莱尔双手紧紧抓着方向盘,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低着头,肩膀在微微颤抖。 “夏尔?”朗诗雅小心翼翼的开口,她没有想到勒克莱尔的反应会如此剧烈,这种情绪爆发前的沉默让她有点慌乱。 下一刻,夏尔松开了方向盘,转过身,将她紧紧抱在怀里。那力道,带着一种仿佛溺水之人抓住浮木般的疯狂。他滚烫的眼泪瞬间浸湿了她肩头的衣衫,那些压抑许久的恐惧、痛苦和思念终于决堤。 “诗雅……别再这样对我了……我不能再失去你了……我不能再承受一次了……” 朗诗雅僵硬的手臂缓缓抬起,最终轻轻落在了他剧烈颤抖的背上,生涩地,一下下地拍着。感觉到她的回应,夏尔将她抱得更紧,哭声却渐渐低了下去,变成了断断续续的抽噎。 “为什么这样对我……”夏尔抬起头,眼睛通红。他仿佛在执拗地讨要一个答案。 朗诗雅内心天人交战。直接说“那是个游戏”“我在收集BE路线”?她毫不怀疑这些话一出口,她会被当成疯子。 朗诗雅艰难地选择着词汇,感觉自己像个彻头彻尾的渣女,“发生了一些很复杂的事情,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面对……所有人。” 夏尔稍微放松了一点力道,但双手依然紧紧抓着她的胳膊。“无论多复杂,我可以和你一起面对。不要再一个人消失,好吗?” 朗诗雅深吸一口气:“夏尔,我需要一点时间。而且……我现在还有工作要做。”她试图用工作当借口,“我的老板还在等我,我必须得回去了。”这是现实问题,也是她此刻最好的脱身理由。 果然,夏尔·勒克莱尔愣了一下,他慢慢松开了手。朗诗雅心里刚松了一口气,却听到他说:“我陪你一起去。” “什么?!”朗诗雅慌忙反对,“不行!我要去梅赛德斯的包厢,你是夏尔·勒克莱尔,你怎么能……” “我可以说是你的朋友。”夏尔迅速想到了理由,极其固执,“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的视线了。至少现在不行。”他看起来温柔,但一旦下定决心,骨子里的执拗并不比别人少。 “……好吧,”朗诗雅最终败下阵来,无奈地妥协。 于是,朗诗雅只能硬着头皮,带着这位知名的法拉利车手,朝着梅赛德斯VIP包厢的方向走去。果然,当她带着夏尔·勒克莱尔出现在包厢门口时,里面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房间内依旧是各界名流在交谈攀扯,偶尔还有玻璃杯碰撞的叮咚声。齐总和陈总原本正唾沫横飞地讨论着刚才拉塞尔追人跑的奇观,看到朗诗雅回来,原本想开口招呼她过来,视线却猛地被她身后那个穿着法拉利红色队服的身影吸引了过去。 “勒……勒克莱尔先生?!”作为铁杆车迷的陈总最先诧异出声,手里的香槟杯差点掉在地上。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过来,充满了震惊和不可思议。梅赛德斯的包厢里,出现了法拉利的车手?这简直比刚才拉塞尔追人还魔幻! 齐总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结结巴巴地问:“朗诗雅?这……这是怎么回事?” 朗诗雅强迫自己挤出职业微笑,大脑飞速运转:“呃,这位是夏尔·勒克莱尔先生。他……他听说我们是非常支持F1运动的尊贵客户,特意过来打个招呼,表达一下感谢。” 这个理由蹩脚得她自己都想翻白眼。夏尔倒是很配合,他露出一个符合社交礼仪的标准微笑,用带着法式口音的英语说道:“你们好,希望你们享受了今天的比赛。” 他出现在这就已经是核弹级别的冲击,谁还在意理由是否合理?大家纷纷上前拍照交谈,齐总也完全忘了追问朗诗雅刚才为什么失踪。 夏尔保持着得体的风度,配合着宾客们的要求,但目光始终若有若无地追随着朗诗雅,身体也下意识地站在靠近她的位置,形成了一个保护(或者说看守)的姿态。 江泓澈把朗诗雅拉到一边,压低声音,又是激动又是疑惑:“朗姐!你可以啊!什么时候认识的勒克莱尔?还有,他的眼睛怎么有点红?” 夏尔远远注视着这个突然拉走诗雅的男青年。江泓澈背对着他,对身后那道来自法拉利车手的审视目光,浑然未觉。 对一切尽收眼底的朗诗雅咳嗽了一声,干笑着说:“可能是比赛太激动了吧?车手嘛,情绪都比较充沛。我也是偶然遇到的,没想到他这么客气。” 江泓澈将信将疑,但也没再多问,拍了拍她的肩膀赞叹到:“姐,你简直太强了!” 朗诗雅心里苦笑不已。内心哀嚎:这一个还没搞定,之前离开的乔治·拉塞尔现在不知道在哪……剩下的两位……求求你们千万别出现啊! …… 夏尔·勒克莱尔脸上维持着得体的微笑,与包厢里的贵宾们握手、合影,应对着各种关于比赛和赛车的问题。但他的心思,却有一大半牢牢系在身旁的朗诗雅身上,同时,敏锐的耳朵捕捉着有关朗诗雅的对话。 他得搞清楚朗诗雅消失这段时间的状况,还有她到底记得多少,身体状态和精神状态是什么样的。 交谈了一会儿,陈总意犹未尽,热情地邀请夏尔·勒克莱尔:“勒克莱尔先生,晚上我们有个饭局,不知您是否赏光……” 夏尔露出一个略带歉意的笑容:“非常感谢您的邀请,但恐怕不行。我已经提前邀请了诗雅共进晚餐,我们有一些……私事需要处理。” 老板和客户们立刻露出了“原来如此”的暧昧表情,虽然遗憾,但也不好再强求。 朗诗雅:“……”她感觉自己就像砧板上的鱼,完全失去了自主权。 终于摆脱了领导们,坐进夏尔安排好的车里,朗诗雅疲惫地靠在椅背上,这鸡飞狗跳的一天下来,感觉比连加一个月的班还要累。 夏尔带她去了一家法餐厅。落座后,他一如既往的体贴,为她拉开餐椅,取下外套,点的也都是她偏好的口味。 餐点上桌,朗诗雅心不在焉地吃着,观察着对面的夏尔。他似乎已经平静下来,举止优雅地用餐,偶尔抬头看她,眼神温柔依旧,仿佛之前那个面色阴冷,差点失控的男人只是她的错觉。 朗诗雅放下刀叉,鼓起勇气开口:“夏尔,谢谢你的晚餐。还有……谢谢你今天配合我。” 夏尔抬起头,看着她,脸上放松的神情也收敛了起来。他清楚朗诗雅的讲话习惯,她喜欢这样“把好话放在前头”,一般后面跟的都是他不爱听的。 “但是,夏尔,”朗诗雅艰难地措辞,“我觉得……我们应该断干净了。你值得更好的人,而不是像我这样的。” 餐厅柔和的灯光下,夏尔握着刀叉的手停顿在半空,指尖微微发白。 “又一次。”夏尔的手一松,刀叉跌落在餐盘里,发出刺耳的碰撞声,如同他再次坠落谷底的情绪,“这次又是谁教你这样说的?维斯塔潘还是拉塞尔?” “夏尔……你在说什么?”朗诗雅没听懂这句奇怪的话。夏尔的剧情里没有出现过类似对话啊?而且为什么突然提到那两个人? 夏尔·勒克莱尔极轻地笑了一下,那笑声里听不出丝毫愉悦,反而带着一种气极了之后的荒诞。 “断干净?”他绿色的眼眸深邃地望着她,那目光像是要穿透她的灵魂,“我们从10岁认识到现在,16岁就在一起。我们之间是亲人,是好友,是恋人,是彼此的一部分。你告诉我,怎么才能断干净?”他的语气依旧温和,但每一个字都像敲打在朗诗雅的心上,沉重而锐利。 朗诗雅强迫自己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我只是觉得……我们之间的距离太大了。你是F1车手,而我只是个普通人。我们不合适。” 夏尔盯着对面这位青梅竹马的眼睛,皱紧了眉头。他知道朗诗雅现在的记忆又是一片混乱,她可能根本不知道现实到底发生了什么。 又是长时间的沉默。 夏尔眼中的锐利和逼迫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无奈和妥协。他缓缓靠回椅背,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声音变得低沉:“好吧,诗雅……如果你暂时需要空间……我可以给你。” 他伸出手,轻轻覆盖在她放在桌面的手背上,指尖微凉:“我不会逼你。但是,‘切断关系’这种话,不要再说了,好吗?我做不到。” “给我一点时间,也给你自己一点时间休息。但请不要……再切断联系。让我知道你是安全的,就够了。”夏尔的语气近乎乞求,在餐厅昏黄的灯光下那双绿色的眼眸仿佛漫着水光,轻易击碎了朗诗雅好不容易筑起的心理防线。 看着他这副样子,朗诗雅那些绝情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她只能艰难地点了点头。 晚餐在一种微妙的气氛中结束。夏尔体贴的送她回酒店。但在下车前,他执意要走了她现在的手机号码,并亲眼看着她存下了自己的号码,还拨打了一遍确认无误。 “好好休息,诗雅。”他站在车边,夜色中他的身影显得有些孤单。朗诗雅含糊地应了一声,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地快步走进酒店大堂。 夏尔·勒克莱尔一直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完全消失在眼前。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喂,能帮我查点事情吗……”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0章 狼窝 第21章 破门 赛场内依旧人潮涌动,虽然排位赛结束,但是赛场广播里依旧播放着动感的音乐,狂欢的氛围还没散尽。不少车迷们还留在场地内拍照打卡,或是在组织明天正赛的应援。 跟丢了朗诗雅的乔治·拉塞尔在场地内四处奔走,他几乎问遍了每一个工作人员,却没有一个人知道那个女人去了哪儿。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怀疑,刚才那短暂的相遇,是不是因为自己太过思念,才产生的幻觉。 冷静下来后,他意识到这样盲目地找下去只是浪费时间,于是立刻奔向监控室,想借助摄像头找到朗诗雅的踪迹。上海大奖赛的围场设施齐全,监控系统也十分先进,工作人员经过一段沟通后,就为他调出了他想要的那几份录像。 然而,看完监控的乔治·拉塞尔走出监控室时,脸色却阴沉得吓人。刚刚的电脑画面里清楚地显示,是夏尔·勒克莱尔从电梯里带走了朗诗雅。意识到自己是被人半路“截胡”了,乔治握紧拳头,心头一阵烦躁。 “乔治?你在这儿转悠什么?Toto在找你。”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乔治回过头,看见奥斯卡·皮亚斯特里站在不远处,脸上带着几分不解。这位迈凯伦的年轻车手素来以冷静和飞速进步著称,此刻他看着乔治魂不守舍的模样,显然觉得有些反常。 “谢了……我一会儿就去。”乔治没心思多解释,也不想再多一个奥斯卡知道朗诗雅的下落,敷衍了一句便匆匆离开。 望着乔治匆忙离去的背影,奥斯卡皱了皱眉,直觉告诉他事情没那么简单。他转身向旁边的工作人员打听:“拉塞尔刚才在忙什么?” “好像是在找一个亚裔女孩,之前还追着她跑呢,这事儿都上热搜了。”一名消息灵通的工作人员回答道,他还掏出手机让奥斯卡看了一下热搜词条“#拉塞尔 追人#”,底下还有几张模糊的照片。 奥斯卡看到后神情一怔,立刻明白了什么,转身快步走向监控室。 凭借车手证件和几句交涉,他顺利进入监控室。监控室的门在身后合上,隔绝了外面的喧嚣。室内光线偏暗,只有一整面墙的显示屏散发着亮白色的冷光,映着工作人员专注的侧脸,空气中回荡着设备运转的细微声响。 奥斯卡含糊地解释,说是一位很重要的朋友在梅赛德斯包厢附近走失了,想调取监控看看。 “你也有朋友在梅赛德斯走丢?”工作人员有些纳闷,今天怎么一个接一个的车手跑来监控室找人,刚刚乔治·拉塞尔也是用同样的理由。 “嗯,麻烦你们了。”奥斯卡没有多解释,只是礼貌地道谢。 工作人员调取了梅赛德斯VIP包厢外走廊那个时间段的录像。画面快速回放,很快,屏幕上出现了乔治的身影——他冲出包厢,追着一个女人,而那女人慌乱地跑进了电梯。 奥斯卡请工作人员将画面放大。屏幕的冷光映在他脸上,那双冷静锐利的棕色眼眸紧紧锁着画面中的女人。 是她。 …… 如果要说四个角色中,朗诗雅最害怕在现实中遇见谁,那一定是奥斯卡·皮亚斯特里。 奥斯卡是四位车手中最年轻的一个,但这不代表他好糊弄。恰恰相反,他冷静、敏锐,也是唯一一个在游戏里拥有“小黑屋”剧情的人。 朗诗雅在奥斯卡线里最先完成的是黑暗路线。她当时的角色是一名患有心理疾病的画家。这条线的存档,她玩得比乔治·拉塞尔那条线的名媛角色还要“放飞自我”——每天做的事情,就是随机刷新身上“改花刀”的方式。 VR游戏没有体感,自然也感觉不到疼痛,但光是看着处理过的画面,朗诗雅就已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仅凭那些像素点,她都能脑补出皮开肉绽的真实画面。 【主线任务18:将血条降至10点以内(当前血条:100)】 没错,这条黑暗路线,就是一个中二少女日常寻死觅活的记录。 “这游戏居然能通过大陆审核?剧情也太疯了吧……”过这段剧情的时候,朗诗雅忍不住吐槽。她手臂上的鲜血如蜿蜒的河流,平静地流向死亡。 【当前血条:82】 滴答、滴答……时钟在安静中格外清晰。这是一间位于繁华地段的顶层公寓,通透的全景玻璃幕墙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 朗诗雅所在的房间色彩极其丰富——鹅黄、草绿、晴朗蓝、浅橙、淡粉、丁香紫……各种柔和亮丽的颜色拼凑在一起,不仅不繁杂反而格外童趣且富有艺术感。 屋里的家具全是绵软材质,连墙角桌角都被海绵仔细包裹。摆件只有棉布娃娃,水杯也是塑料的。看得出来,装潢者极力避免任何锐利坚硬的东西出现在这个空间。 【当前血条:64】 只可惜,作为玩家的朗诗雅,依然能通过系统提示找到锐利的碎片。她按照指引,垫了两把椅子,硬是把顶上的射灯砸了下来,又从碎裂的灯泡中,挑出最锋利的那一片。 这操作让她想起《Who''s Your Daddy》那款游戏——一个玩家扮演“作死婴儿”,另一个扮演“阻止作死的老父亲”。而她此刻,显然就是那个“作死的婴儿”。 【当前血条:51】 血条还在缓缓下降。门外传来家政阿姨焦急的呼喊:“朗小姐,您还好吗?开一下门!” 阿姨敲了半天没听到回应,心知不妙,赶紧掏出备用钥匙。锁是打开了,门却推不动——朗诗雅早就用一个小书架斜抵在门后,高度正好卡死。 门外一阵徒劳的动静之后,忽然传来大门开关的声音。一个男人的脚步声靠近,语气沉稳:“怎么回事?” “先生,您回来得正好!朗小姐一直没应声,门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家政阿姨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让我来,你退后些。” 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砸门声。奥斯卡·皮亚斯特里举着一把椅子,一下、一下,狠狠砸向门板。他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砸烂一把,又换另一把,直到这扇较薄的木门被生生砸出一个窟窿。 “我去……”朗诗雅看着这段剧情演出,眼睛都瞪圆了。虽然奥斯卡是来救人的,但这架势……简直像极了《闪灵》里那段令人毛骨悚然的破门情节。 【当前血条:36】 奥斯卡硬生生拆了门,伸手挪开堵门的书架,踏着一地狼藉走进来。 棕发男人已满头大汗,眉头紧锁。他较为突出的眉骨上,眉峰显得格外清晰;那双深邃的有着双眼皮的棕色眼睛看起来沉静可靠。刚从晚宴归来的他,身上仍穿着黑色西装与白色衬衫——任谁都难以想象,就在刚才,他把一扇门给砸了。 “诗雅,清醒点!我来了,别睡……”他一把将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朗诗雅打横抱起,快步朝外走去。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但此时的朗诗雅根本听不出来,因为低血量状态下,为了模拟重伤时的恍惚感,游戏自动调低了音量。 奥斯卡抱起朗诗雅后就直接往外冲,手上湿热的触感让他心往下沉。他一边快步走向电梯,一边用极快的语速对吓坏的家政阿姨说:“打999,说明情况,严重割伤失血,意识不清。告诉他们我马上送她去最近的医院。还得麻烦你准备好证件和用品一会帮我送来医院。” 他的指令清晰果断。阿姨赶紧点头照做。 电梯直达地库。奥斯卡把朗诗雅小心放进副驾,扯过车里的毯子裹住她,又用一条干净绷带在她手臂伤口上方用力扎紧。做完这些,他才坐进驾驶座,利落地启动车子。 引擎轰鸣,跑车冲出地库,汇入伦敦夜色。 奥斯卡眼神专注,双手稳握方向盘,车子在他操控下灵活地超过一辆又一辆车。变道、加速、过弯,动作干净利落。作为赛车手,开车对他来说只是再日常不过的事,但此刻他却心如擂鼓,手心出汗。 他时不时瞥一眼身旁的朗诗雅,低声说:“坚持住,别睡。”右手控着方向,左手握住她冰凉的手指。 车载电话里传来紧急服务中心操作员的声音,确认着他的位置。前方路口有警用摩托出现,短暂地为他引导开路。 医院的灯光终于出现在视野里。一个急刹,车子精准停在急诊门口。等候的医护人员立刻推着担架床围了上来。 奥斯卡帮着他们把朗诗雅移上担架床,跟着急救人员们跑到抢救室门口,看着朗诗雅被送进去,直到门关上,他才猛地松了口气,后背重重靠在墙上。他低下头,看着衬衫和手上已经发暗的血迹,抬手用一块还算干净的袖子抹了抹额头,阻止汗水顺着鬓角往下淌。 奥斯卡没有想到朗诗雅的病情加重了,以前只是轻微割破皮肉伤害自己,现在自毁倾向已经严重到危害生命了。他需要更严密的把朗诗雅保护起来,最好是时时刻刻能清楚她的情况。 【当前血条:9(正在接受救治)】 【主线任务18:已完成】 车手们视角下的Sia经历有点坎坷,后面会有一篇专门解释的[奶茶]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1章 破门 第22章 热搜 排位赛结束后乔治·拉塞尔在围场里追赶的画面,被不少目击者拍了下来,上传到了社交媒体上,引发了众多议论。 “#拉塞尔 追人#”“#围场奇观#” “#梅赛德斯小品#”类似的话题标签热度逐渐火爆,并在网络上不断发酵。 【卧槽!这是上赛?我没看错吧?那是63吗?他在追谁?!】 【真的是拉塞尔!他跑得好急啊。】 【这女人是谁?粉丝吗?】 【在现场!当时我都懵了,一般是粉丝追车手,第一次见到车手追粉丝的。】 【有没有人扒一下这个小姐姐是谁?看起来好漂亮。】 【好像是工作人员?穿的是正装。】 【穿正装也可能是VIP观众吧?】 【所以是63对人家一见钟情然后当众追爱?(脑洞大开)】 【看起来像是认识很久了,应该只是在追着玩?】 【 1,那眼神绝对不是看陌生人的眼神!】 【难道是地下女友曝光了?】 【等等……之前有传言说拉塞尔有位不露面的神秘女友,难道是真的?!】 【如果是女友为什么跑啊?吵架了?】 【赌五毛,绝对是感情纠纷!围场追妻火葬场现实版!】 【只有我好奇为什么是在梅奔包厢附近吗?见家长?】 【Toto:我不同意这门婚事!(狗头)】 【视频有点糊,但小姐姐侧颜好绝!气质挂的!】 【所以现在追到了吗?有没有后续?急死我了!】 【好像没追到,小姐姐跑进电梯了。】 【63好可怜的样子……像只被抛弃的大金毛……】 【所以这到底是哪一出?年度围场大戏吗?大电影拍续集?】 【明天的采访又有看点了。】 网友们的猜测五花八门,相关视频和截图在各个平台快速传播。 …… 上海,红牛车队下榻的酒店房间内。装潢典雅的高级套房里只开着几盏阅读灯,电视播放着体育频道。处于高楼上的这间房间隔音做的很好,屋里除了电视的声音外一片安静。 马克斯·维斯塔潘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和训练,正放松地窝在沙发里刷着手机。 他随手点开一个赛车相关的论坛,映入眼帘的就是那个热度颇高的帖子标题——《【热帖】乔治·拉塞尔上海围场狂奔追逐神秘女子!视频实锤!》 马克思挑了挑眉,嗤笑一声,“乔治又在搞什么?”他带着看笑话的心态点开了视频。 视频有些晃动和模糊,但能清晰地看到乔治·拉塞尔确实一脸焦急地在人群中追赶着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的女人。 马克思刚开始看着乔治狼狈奔跑还觉得有点好笑,但当镜头捕捉到那个女人跑动时模糊的正面时,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 他暂停了视频,眉头皱起。那个身影……那跑动时的习惯姿势……还有那个模糊的侧脸轮廓…… 马克思坐直了身体,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将视频进度条拉回去,紧紧盯着屏幕里的那个女人。 “诗雅?”她怎么会出现在赛场? 诗雅在几年前被朗家的人带走,毫无征兆地失去了所有联系,仿佛人间蒸发。而现在,她竟然出现在了F1围场里? 强烈的震惊过后,马克思·维斯塔潘迅速冷静下来。 他深吸一口气,把吵闹的电视关了,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相熟的赛事工作人员的电话,语气轻松得像是在吃瓜:“嘿,是我,马克斯。我刚在网上看到了个有趣的视频,关于乔治·拉塞尔的……对,就是追女人那个,哈哈,真是疯了……” 他假装自己只是好奇对手的八卦,态度轻松的询问道:“说起来,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能把拉塞尔弄成那样?……哦?是某家公司的员工?……哪个公司?……” 马克思看似随意地闲聊打探,实则目的明确,思维缜密。很快,他就套取到了不少关键信息——朗诗雅的公司名称,她后来还和勒克莱尔遇见了,以及她很可能明天正赛还会出现在围场。 挂断电话,宽大奢华的酒店套房内再次安静下来。 …… 朗诗雅几乎是拖着灌了铅的双腿回到酒店房间的,身心俱疲。 “乔治·拉塞尔……夏尔·勒克莱尔……”女人倒头躺在酒店宽大的软床上,黑色的长发散开。回想起今天遇到的事情,依旧觉得荒诞。 “这都是什么事啊?我是不是还在梦里……”朗诗雅用力掐了一下自己,感受到了切实的疼痛后她松开了手。 “到底是什么情况?!游戏世界融合?那为什么不融合《上帝模拟器》给我,直接让我当创世神。”诗雅絮絮叨叨的吐槽,“我该拿那几个洋人怎么办啊……” 心绪烦乱下,诗雅打开了手机,决定先回复一下消息。解锁屏幕后,浏览器的热点推送先跳了出来——“震惊!现役F1车手居然在众目睽睽下……” 诗雅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是在说什么事,看来今天乔治追着她的动静被人拍下来了。 她当时跑就是因为觉得太魔幻了,实在是不知道怎么面对在游戏里被她“玩弄”的男人,尤其是在对方深情款款的对待自己的时候,他越是痴情,诗雅越是尴尬。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诗雅浑浑噩噩地起身,到浴室洗了个澡,试图用水流冲走一身的疲惫和烦恼。刚吹干头发,穿着睡衣,就听到了敲门声。 她以为是刚才打电话要的矿泉水送到了,毫无防备地走过去,打开了房门。 然而,门外站着的根本不是酒店服务生。而是一位身形板正,穿着休闲服的年轻男人。看到他那双令人印象深刻的深邃眼眸时,朗诗雅的大脑“嗡”的一声,瞬间死机。 奥斯卡·皮亚斯特里动作流畅地进入房间,并反手“咔哒”一声关上了房门,甚至还下意识地扫了一眼门锁是否牢固。 “你……你……怎么……”朗诗雅吓得连连后退,话都说不完整了。他怎么会找到这里?! 奥斯卡目光牢牢锁定着朗诗雅,诗雅现在穿着宽松的睡衣,头发微湿,看起来脆弱又惊慌。 他向前一步,走到朗诗雅面前,平日里那双总是显得平静又略带疏离感的棕色眼睛,晦暗不明。 “诗雅,”他的声音平稳。 朗诗雅的心脏狂跳。她太了解奥斯卡了,这个男人表现得格外平静时,不代表着就是真的“平静”。 “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我们很久没见了不是吗?”奥斯卡的语气像是普通老朋友见面一样,缓步走来,态度随和放松,但是朗诗雅依旧紧张。 “奥斯卡……我很抱歉离开那么久,但是情况有些复杂,我不是你认识的那个朗诗雅。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诗雅一边因为他的步步靠近习惯性的往后退,一边干巴的解释着。 面前的奥斯卡穿着一身宽松的黑色的卫衣,虽然是休闲服饰,但依然掩盖不住这位年轻车手逼人的气势。 “我能理解。”奥斯卡停下了脚步,对她的解释表达认可。“你不用紧张,我只是想来确认一下你的情况。” “什么意思……”朗诗雅疑惑的看着这位澳大利亚车手,她发现这几个男人都爱突然说一些奇怪的话。 “我会慢慢和你解释的,诗雅,相信我,不要害怕我好吗?”奥斯卡又恢复的前进的步伐,他的动作放缓,但是还在持续的靠近朗诗雅,像是某种正在潜行的猛兽,悄无声息的拉近距离,等着猎物放松警惕时一击必杀。 因为住宿是公司安排的标准规格,本来也只是方便这两天看比赛不用来回跑,所以酒店条件并不算优秀,朗诗雅住的这间房间没有多大,两个人刚刚走的几步就几乎要把朗诗雅逼到墙边。 “你可能会觉得很累,如果你处理不了其他人带来的麻烦,就联系我,让我来处理好吗?”奥斯卡把一张纸片递给朗诗雅,上面是他的联系方式。 朗诗雅迟疑的接过纸片,没想到奥斯卡反而是目前遇见的三个人中最克制,最礼貌的那个。这样的态度让朗诗雅难得的有了认真沟通的**。 如果是奥斯卡·皮亚斯特里的话,他会能理解她现在的处境吗?还是会觉得她在胡言乱语? 明明知道面前这个家伙在“剧情”里是有多危险,朗诗雅还是控制不住的想信任他。朗诗雅想试着和这位“游戏角色”沟通一下。 “说实话,我完全不知道该处理什么。”朗诗雅无力的一笑,她自己也搞不清现在混乱的状况,她鼓起勇气直接坦白。 “奥斯卡,你是不是记得我们有过恋爱的经历?”朗诗雅的语气有点紧张。 “是的,我记得所有,不只是恋爱。”奥斯卡看出来了诗雅决定认真聊一聊,他拿捏着尺度回答道。 “可是对我来说这只是一场游戏,我前几天还在玩那款电子游戏,你们对我而言是里面的角色……”把这些荒唐的话说出来,朗诗雅觉得自己的脸皮得到了升华。 “虽然你可能不相信,但是对我来说你们是虚拟角色突然出现在现实里了……” “我信。”出乎意料的回答让朗诗雅顿住了,奥斯卡·皮亚斯特里伸出双手搭在诗雅肩膀两侧,微微俯下身子和诗雅对视,语气温柔且坚定。 “或许,你的世界就是和我的不一样。那我很高兴能来到你的世界里。” 这句话出现那一刻,久违的心动不合时宜的出现。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2章 热搜 第23章 事故 过去在奥斯卡·皮亚斯特里的眼中,朗诗雅是一个令他仰望的优秀前辈。 在朗诗雅统治赛场的那段时间,“红牛对角”的庆祝动作深深的烙印在每个人的心里,这是“66号车手”开创了一个新时代的标志。 阿布扎比的黄昏,天空像是渐变的绸缎,从橙红到深紫温柔地过渡,亚斯码头赛道的灯光在暮色中一盏接一盏亮起。 比赛看台上有着许多挥舞着“66号”应援旗帜的人,还有不少人举着印有朗诗雅人像的应援牌。作为上一年的世界冠军,朗诗雅今年的势头依旧很猛,很有可能继续捍卫世界冠军的头衔,所以支持她的观众非常多。 奥斯卡·皮亚斯特里对阿布扎比的那场事故残存的记忆很少。 9号弯出口那片区域。他先是看到前方朗诗雅的车尾极其不自然地一甩,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拨弄了。经验与本能让奥斯卡立刻意识到危险,但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他自己的赛车也在瞬间失去了控制。 前方的一辆车漏油,油渍铺洒在沥青上,赛车经过时轮胎瞬间失去抓地力。 视野天旋地转,“81号”和“66号”赛车剧烈碰撞在一起。 碳纤维碎裂的声音尖锐刺耳,然后是更沉重的撞击,轮胎墙上碎片纷飞,在剧烈的震荡和噪音中碎裂。 奥斯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病房里。头痛欲裂,像是被一把重锤敲过。他的记忆是模糊的,片段的。但他依稀记得火焰,浓烟,以及嘈杂的人声。混乱中,似乎有人把他从驾驶舱里拖拽出来…… 然后,他听到了关于朗诗雅的消息。 在朗诗雅救他时车辆发生了爆炸,当时站立状态下的朗诗雅没有躲过横飞而来的残骸。燃火的车辆残骸击中了她的头,火舌顺着头盔和面罩的缝隙侵吞她的头部,导致她面部严重烧伤,已经做了好几次手术。比这更糟的是她似乎因为事故的冲击引发了严重的精神疾病。 奥斯卡当时极其幸运地躲过了残骸,但如今愧疚感却像潮水般将他淹没。朗诗雅是因为试图救他,才被卷入爆炸的。 他强撑着身子,在医生允许后的第一时间去看她。 朗诗雅的病房里堆满了探望者送的鲜花和礼品。她坐在窗边,白色的绷带缠绕着她的头部和颈部,遮住了大半张脸。经过几场大大小小的手术后,曾经那个在赛道上叱咤风云的天才车手,此刻脆弱得仿佛一触即碎。 窗外的阳光照进来,女人原本乌黑的长发镀上柔和的金黄,一阵微风拂过,几缕散发在鬓边轻轻飘起——这一幕,让奥斯卡恍惚记起朗诗雅第一次站上冠军领奖台的画面。 奥斯卡当时作为候补车手站在台下,周身纷扰吵闹,他的眼中只能看见台上那位笑靥如花的冠军。巴林的阳光下她是那样的耀眼,香槟喷洒,音乐激昂,所有人都在为她的胜利而欢呼。 而现在坐在窗边的她,毫无生机,好像下一刻就会被风吹散。 “诗雅,下来好吗?那里太危险了。” 夏尔·勒克莱尔和马克思·维斯塔潘也在病房里。夏尔的声音带着他惯有的温和,却掩不住焦急。马克思站在稍远一点的地方,双臂环抱,眉头紧锁。 但朗诗雅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呆坐着,像一尊木讷的玩偶。只有当夏尔试图靠近时,她才略微瑟缩了一下,抗拒地朝窗边又挪了少许,摇摇欲坠的姿态让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当她的视线捕捉到门口的身影时,那双原本空洞的眼睛里似乎瞬间被注入了些许神采,像是被按下了开机键。 “奥斯卡!”她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入病房里每个人的耳中。 夏尔和马克思转过身来,目光投向奥斯卡,对于朗诗雅还认得奥斯卡他们十分意外。 奥斯卡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尽量不发出太大的声响。“嗯,是我。”他的声音放得极轻,像是怕惊吓到她,“我抱你下来好吗?” 奥斯卡见她没有抗拒,才缓慢地移动到窗边,伸出手,稳稳地将她从危险的边缘抱了下来。朗诗雅配合的被奥斯卡抱在怀里,手紧攥着他的衣服。 “我想和诗雅单独聊一聊。”奥斯卡把朗诗雅安置回床上,拉过被子仔细盖好,然后转向另外两人说道。他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夏尔的脸色并不好。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他被彻底遗忘,而眼前这个认识不过多久的家伙却被朗诗雅记住了,甚至表现出超常的依赖,这让他心里堵得发慌。 一旁的马克思深吸一口气。他拍了拍夏尔的肩膀,示意夏尔一起离开:“有事叫我们。” 房间门轻轻合上,隔绝了外面的世界。朗诗雅一直攥着奥斯卡衣角的手这才松了点力道。 “奥斯卡……”她无助地望向他,声音颤抖,“他们说我是什么赛车手,但是我明明是个画手,到底发生什么了?为什么我一醒来这么多陌生人在我的房间?” 奥斯卡在进来前就被医生叮嘱过,不要刺激她,她现在的记忆混乱,精神疾病被创伤诱发,任何刺激都可能让她的情况更糟。 他顺着她的话,声音低沉而温柔:“他们可能是认错人了,有另一个叫诗雅的女车手也住院了……她也烧伤了脸。” “那你记得帮我向他们解释一下。”她小声请求,带着全然的信任。 “好,我会的。”奥斯卡承诺道,表情依旧淡然,喉咙处却涌起酸涩。 看着眼前性格大变,身上缠满绷带的女人,奥斯卡心里十分难受,他很想告诉她,她确实是一名赛车手,而且是顶尖的赛车手,她原本在争夺职业生涯的第二座世界冠军。 奥斯卡陪伴了朗诗雅一会,到了护士来换药的时候他出来了。出门就看见了那两个还没走的男人。 医院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气息。远处隐约传来护士们推车时,轮子与地面摩擦的细响。惨白的灯光从天花板上投下,将几个男人的影子拉得细长。 夏尔·勒克莱尔和马克思·维斯塔潘都是一身短袖配牛仔裤的经典搭配,车手们健壮的肌肉线条在轻薄的布料下隐约可见。两个人的神情都有点颓唐。 “医生说,可能是因为你是她最后见到的人……所以她记得你。”夏尔率先开口,他刚刚去找了诗雅的主治医生询问情况,虽然医生做出了解释,他还是无法接受为什么诗雅能遗忘相识十几年的他,而记得这个才没认识多久的家伙。 “我会照顾好她的。”奥斯卡主动允诺,他认为自己作为被朗诗雅救出来的人,理应承担起诗雅以后的人生。 “还没轮到你照顾她,等诗雅状况好一点了,我会带她走的。”远处传来标准清晰的英伦腔,直接反驳了奥斯卡的想法。 乔治·拉塞尔的身影穿过医院长廊,来到病房门口。他大概是刚从某个活动回来,还穿着裁剪挺括的全套西装。 乔治的出现让原本就紧张的氛围,更加剑拔弩张。 “那也没轮到你。”马克思·维斯塔潘面色不善的挑眉看向乔治。他知道这个英国佬早就觊觎已久,没想到现在甚至连虚与委蛇都没有了,直接要抢人。 病房门口的四个男人各据一方,彼此之间都隔着距离。 “她现在只认得我,也只让我靠近,所以确实轮得到我来照顾她。”奥斯卡这句话是用陈述式的口吻说的,无论是因为愧疚,还是因为曾经的仰慕之情,他都要把生病的诗雅留在自己身边。 听到这句话的另外三个人都沉默了,他们现在确实不被朗诗雅允许靠近,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让奥斯卡留在诗雅身边确实是当前最好的选择。 乔治·拉塞尔最先打破沉默。 “如果你来照顾,有什么情况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乔治虽然面色不悦,但还是想到有一些细节方面的问题要交代给奥斯卡。“你没和她一起生活过,很多她的习惯你不清楚,我回头整理份文件给你。” 听完乔治说的这些话,马克思继续呛声:“乔治没有我和夏尔了解诗雅,他只是去诗雅家住过几次,我们才是经常和她生活在一起的,你直接联系我们两个就行。” “某位当地下情人的家伙,确实是‘更了解’,也‘更有心思’。”乔治语带讥讽,满脸鄙夷的看着马克思。 他故意提起马克思背后怂恿诗雅与夏尔分手,自己却成了她的地下情人的事。虽然如今马克思与夏尔的关系缓和不少,但是这件事仍是两人之间的一根刺。 马克思听出了他在故意挑事,原本站在墙角的他,大步走过来。乔治的表情没有收敛,依旧挑衅。看见这两个人又快打起来了,夏尔伸手推开他们俩,挡在中间。 “行了,诗雅的事我们一起解决。”夏尔不耐烦的打断那两人,转头和奥斯卡说:“诗雅现在没有亲人照顾,我们几个是最熟悉她的人,有任何事,你就找我们三个。” 夏尔·勒克莱尔的神情十分认真,语气严肃:“医生说,她的病情如果严重下去,可能会有自毁倾向,需要周密照顾。” “我会的。” “自毁”这个词,奥斯卡当时还没有完全意识到它的严重性,直到他亲眼见证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3章 事故 第24章 病态 起初,朗诗雅的自残行为还停留在用指甲掐自己。后来变成了用尖锐物品在皮肤上留下细小的红痕。奥斯卡总是能及时发现,他用尽一切办法将房间内所有可能的“危险”清除,换上柔软的物件,甚至把餐具换成特制的软胶。 然而,防不胜防。 某天下午,奥斯卡只是离开片刻去接主治医生的电话,返回房间时,就看到朗诗雅背对着他,手里攥着一片不知从何处弄来的刀片,正一下下地划着手臂内侧细嫩的皮肤。已经有好几道泛血丝的红痕交错在那里。 “诗雅,停下!”奥斯卡冲上去,动作迅速地扣住了她的手腕,小心地取走了那片刀片。接着,他熟练地拿出随身携带的消毒湿巾和创可贴,为她清理那些细微的伤口。 朗诗雅没有挣扎,任由他动作,穿着一身素色长裙的她身材瘦削,皮肤白的不正常,只要看一眼就知道她正在承受疾病的缠绕。 奥斯卡的声音沙哑,带着无力的疲惫:“为什么要这样做,诗雅?”经历了不止一次这样的场景,他尝试了各种办法但是总是无法完全杜绝下一次发生的可能。 朗诗雅沉默了很久,久到奥斯卡以为她不会回答。然后,她极其缓慢地转过头,眼神灰败。 “我感觉不到……”诗雅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奥斯卡,我感觉不到疼。”她抬起另一只没被握住的手,茫然地碰了碰自己缠着绷带的脸颊和头颈,“这里,还有这里……都没有感觉。不只是伤口,我好像哪里都感觉不到了。” 朗诗雅的目光重新落回自己手臂上那几道新鲜的红痕上。那场事故引发的精神问题,不仅带来了记忆错乱,她部分的知觉也消失了,这让她时常感觉自己像是不存在。 “只有看着它流出来……红色的,温热的……我才能确认,这里面好像还有东西在流动。”她用手指轻轻点着自己的胸口,“我才能稍微感觉到,我好像还活着。” 奥斯卡凝视着她空洞的双眼,忽然做出了一个决定。他把刀片递回朗诗雅的手里,然后,他将自己的左手手臂,稳稳地放到了刀口下面。 “如果你需要感受,感受我的。” 朗诗雅愣住了,茫然地看着他,又看看自己手下男人脉络清晰的手臂皮肤。现在,他的血肉任她宰割。 “我的血也是红的,也是温热的,也会流动。”他继续说,语气近乎是在诱哄,“如果你需要,可以看我的,割我的。” 这些话有点吓到朗诗雅了,她的手像是被烫到一样想缩回来,但奥斯卡坚定地按住了她。她看着男人那双认真的棕褐色眼眸,吃惊到说不出话。 见她没有动作,甚至流露出抗拒,奥斯卡松开了她的手,然后,把她手里的刀片取走,在自己的左前臂上,用力一划。 一道细长且清晰的伤口瞬间出现,鲜红的血珠争先恐后地涌出,顺着他紧实的小臂线条蜿蜒而下,滴落在灰白色的地毯上,晕开一小团刺目的红。血腥的铁锈气息漫入鼻腔。 奥斯卡甚至将流血的手臂抬起来,呈现在诗雅眼前:“只要你需要,我都能做。” 回应奥斯卡的是朗诗雅带着泪水的亲吻,她一边流泪,一边亲吻这个平静的做出疯狂举动的男人。奥斯卡用那条血淋淋的手臂环抱住诗雅,加深了这个吻。 那次血腥的拥吻后,朗诗雅似乎是好转了不少,她开始把奥斯卡当做生活重心。每天听话的在家里画画等待奥斯卡下班回家,如果奥斯卡有比赛,两个人就会频繁的打视频电话。 当时迈凯伦车队对于他们这位“81号车手”一有空就飞回英国的“恋家”举动习以为常。他们只当是奥斯卡和新女友十分恩爱,以至于休息时间见缝插针的视频(实则是看监控),以至于只要没有工作就飞回伦敦,不到半年就飞了好几十趟。 这导致奥斯卡的队友兰多经常吐槽他。在一次拉斯维加斯大奖赛结束后,许多车手都约着去酒吧庆祝,兰多·诺里斯来到奥斯卡的酒店房间门口,打算叫他一起去玩。 奥斯卡的房门半开着,兰多敲了两下门就推门进来了。 “奥斯卡,一起去酒吧吗?”兰多已换好便装,白色内搭外罩一件黑色衬衫,袖子挽到小臂,配上颈间的银色项链,流露出几分“玩世不恭”。 房间里面的奥斯卡也换好了休闲服,只是他在收拾行李,看得出来他又要“赶航班”去了。 奥斯卡抬头看了一眼队友,没有停下收拾行李的动作,礼貌的拒绝了兰多的邀请:“我就不去了。” “不是吧,就一天空闲时间你也要飞回去?”兰多虽然能理解恋爱中的人都想黏在一起,但是奥斯卡这“粘人”的频率有点吓人了,更像是怕人跑了。 “嗯,后天晚上活动前我会回来的。”奥斯卡回答道。他们除了比赛还有许多商业活动要参加,最近的行程很紧凑。 兰多抓了抓脑袋,还是不太理解这个“恋爱上头”的队友:“行吧……什么时候带我见一面这位女士?下个月回英国我们认识一下?”他现在非常好奇是什么样的人能把这位“冷静先生”迷的颠三倒四。 “算了吧,她不太喜欢社交。”朗诗雅现在的情况还不稳定,奥斯卡不打算再多一个兰多知道朗诗雅的情况。 但这番拒绝在兰多眼中却变了味:“不是吧,你难道在防着我?”他觉得奥斯卡简直像个占有欲过强的高中生,不让别人接近自己的女友。 “不……不是。”奥斯卡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让兰多不要瞎想,“她真的不怎么社交,而且身体不太好,以后有机会你会认识她的。” “行吧行吧,恋爱中的男孩,祝你旅途愉快。”兰多边说边走出房间,卡洛斯他们已经在发信息催他了。 夜晚的拉斯维加斯纸醉金迷,酒精和违禁物的气息弥散在大街上。 酒吧里,兰多忍不住和其他车手吐槽又跑回去找女朋友的奥斯卡,除了那几个知道实情的车手们只是默不作声的听着,其他人都纷纷加入吐槽。另一边,奥斯卡已经登上了回往英国的飞机。 对于“66号车手“因事故结束职业生涯,许多车迷都无法接受。这太突然了,朗诗雅明明才那么年轻,正处于职业的黄金时期,才拿下第一个世界冠军。 并且由于朗诗雅事故之后再也没有露面过,还引发了许多阴谋论。有人猜测她是被谋害或者控制起来了。有人猜测她其实已经身亡了只是经纪人和家人为了钱捏造她还活着的假象。 已经遗忘了这一切的朗诗雅完全不知道外界的纷纷扰扰。等到奥斯卡回到公寓时,诗雅正安静的坐在画布面前。 房屋里灯光明亮,时不时响起女人洗画笔的声音,旁边的空气净化器运作时发出轻微的声响。听家政阿姨说她已经坐了一下午了。 地上铺的防水布上溅了不少颜料,奥斯卡踩上去的时候脚下沙沙作响。听到动静的朗诗雅转头看过来,发现是奥斯卡后瞬间扬起明媚的笑容,起身朝他扑来。 “奥斯卡,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奥斯卡回抱住她。 每一任照顾诗雅的家政和护工都感叹过她太安静了,好像除了奥斯卡·皮亚斯特里外没有什么东西能让她感兴趣。 对于朗诗雅这种病态的依恋,奥斯卡自己其实也深受影响,他也时常变得对朗诗雅过分关注和过分保护。 他有时候也反思过——自己是不是过分监管了?让护工每个小时汇报一次诗雅的状况是不是太频繁了? 直到朗诗雅那次用灯泡碎片割腕,并且差点危及生命,奥斯卡觉得自己对诗雅的保护还是太松懈了…… 在朗诗雅还躺在重症监护室没有醒来的时候,奥斯卡·皮亚斯特里就开始了“新家”的装修。 他在伦敦郊区购买了一座白色的独栋别墅。计划在别墅里安装大量的摄像头,保证没有监控死角,他要诗雅在房子里的活动对他而言都是透明的。连健康检测设备奥斯卡也准备好了,朗诗雅的心跳、血压等身体数据他也要实时监控着。 只是朗诗雅脱离危险醒来后,一切再次突变,让他措手不及。 这一次,连奥斯卡·皮亚斯特里也被朗诗雅遗忘。她醒来后谁都不认得,情况变得更糟了。 同样定居英国的乔治·拉塞尔不知道从何得知朗诗雅住院的消息,第一时间赶来了医院,凭借着朗诗雅父亲——朗明华的许可,带走了她。 奥斯卡知道自己没有什么理由能把朗诗雅留在身边,只是要求乔治让朗诗雅住在他买的那栋白色别墅里。 乔治知道这个别墅的“特殊装修”后,先是觉得这样的做法有点古怪,不认可的皱起了眉头,可随后他想到朗诗雅现在不安定的特殊情况,又有点理解奥斯卡的“过分谨慎”。 “行吧……但是把监控的管理权给我。”乔治妥协了,他也害怕朗诗雅在他身边会出现像这次一样的严重自残行为。 “对了,奥斯卡,或许你也该找个心理医生看看了。”临走前,乔治回头建议道。 第25章 司机 奥斯卡·皮亚斯特里突然的造访让朗诗雅吓了一跳。好在他不是来“讨情债”的,奥斯卡只是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安慰了诗雅几句,便离开了。 可他走后,朗诗雅一个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白天的经历浮现在脑海里,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明天也不会好过。 要怎么和那几个家伙相处呢?现在已经出现了三个,第四个是不是也准备在哪儿“伏击”她?这几个身价不菲的车手们又为什么就是对她纠缠不放? 酒店白色的大床上,朗诗雅一边思考一边翻身,床单被她滚得皱成一团。最后实在睡不着,她干脆打开手机,看了好几个小时的F1相关视频,恶补了不少知识。看着看着,终于熬累了,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第二天,朗诗雅顶着淡淡的黑眼圈,认命地爬起来洗漱化妆,挑了一套最不起眼的深色职业套装,企图最大限度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她看着镜子里那个努力用粉底掩盖疲惫的自己,深深叹了口气。今天,恐怕又是一场“硬仗”。 诗雅原本打算叫公司的车来接她和老板客户,结果刚下楼,就看到一辆低调但价值不菲的黑色轿车在她面前停下。车窗降下,露出夏尔·勒克莱尔那张带着温和笑意的脸。 “早上好,诗雅。”他自然地打招呼,仿佛这是再寻常不过的事,“上车吧,我送你们去赛场。” 朗诗雅:“!!!” 她差点把手里的包掉在地上。他怎么会在这里?!还开着车?! “夏尔?你……你不用去车队做准备吗?”朗诗雅试图拒绝。 “时间还早,足够了。”夏尔解开安全带,下车,极其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包,为她拉开了后座车门。这时,朗诗雅的老板和几位客户也正好下楼,看到这一幕,再次惊得目瞪口呆。 “勒……勒克莱尔先生?您这是……”陈总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结结巴巴地用英语说道。 夏尔露出绅士的笑容,伸出空的那只手和几位男士做握手礼:“早上好。顺路,正好送各位一程。”他甚至还用中文补充了一句,“欢迎来上海。” 老板们和小江都受宠若惊,晕乎乎地上了车。江泓澈坐在后排,忍不住用刚百度出来的英语询问道:“勒克莱尔先生,您在中国还有车和驾照?” 夏尔·勒克莱尔熟练地打着方向盘,语气自然得像在谈论天气:“嗯,不仅有驾照,我前段时间刚看好房子,有在上海定居的打算。”他说着,看了一眼坐在副驾上的朗诗雅。 朗诗雅赶紧低下头假装看手机。 齐总和陈总听得啧啧称奇,纷纷赞叹夏尔有眼光,懂得投资中国市场云云,车内气氛“融洽”,只有朗诗雅如坐针毡。 到了围场,夏尔·勒克莱尔正打算把几人带到法拉利的VIP包厢,没想到乔治·拉塞尔半路杀了出来。 身穿梅赛德斯队服的英国车手站在夏尔面前,拦下了一行人。他礼貌地和在场几人打招呼,看起来十分绅士有礼。 朗诗雅假装平静,尬笑着回应乔治,昨天她把人家抛下的画面还历历在目,这事在热搜挂了一晚上,不知道发生这事后乔治·拉塞尔会不会因此改变对她的态度。 “夏尔,谢谢你这么照顾我们梅赛德斯的VIP们。接下来我来接待他们就行。”去酒店扑了个空的乔治其实也刚到围场没多久,终于是找到他们这一行人了。他说话时还有一点气喘吁吁。 “不用那么客气,乔治,我可以为他们安排法拉利的VIP席位,让他们换换视角观赛。”夏尔皮笑肉不笑地回应。他好不容易把诗雅从酒店接来,可没打算拱手让人。 然而,乔治扬起一个势在必得的笑容说道:“我想他们应该会对在P房观赛更感兴趣吧?据我所知,法拉利的P房已经没有位置了?” 说完,乔治还转头看向诗雅身边的领导和同事,只见陈总和小江两个车迷眼睛都在放光。听不懂英语也不懂赛车的齐总只是一头雾水地看着,转头问朗诗雅现在是什么情况。 P房的观赛位极其宝贵,意义非凡。法拉利的P房位置确实已经安排给了几位投资方和华人明星,这不是夏尔能操控的。于是,乔治成功截胡,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去了梅赛德斯的P房。 这给夏尔气得脸上的笑容都快挂不住了。他看似平静地离开后,给乔治发了条短信:“F**k you!” 梅赛德斯的P房里,大大小小的电子屏幕呈现着一串串复杂的数据,各种器械琳琅满目。梅赛德斯车队标志性的银、蓝、黑三色运用在房间的各个角落,让这里看起来极富科技感。 领导们正在听梅赛德斯工作人员的介绍讲解。乔治·拉塞尔好像有什么事先离开了。而朗诗雅则努力把自己缩在角落里,尽量减少存在感,内心祈祷今天能平安度过。 然而,她的祈祷显然没有生效。 只见刚离开不久的乔治·拉塞尔提着一袋纸袋回来了,目光精准地找到角落里的朗诗雅,径直走了过去。 “诗雅。”他的声音中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我猜你可能忙起来又不吃东西,给你带了橙汁和牛角包。你胃不好,不能饿着。” 朗诗雅确实经常因为工作活动就吃得少,以保持清醒。今天她没吃几口午饭,倒不是为了保持头脑清醒,而是一想到混乱的现状就没胃口。 乔治一边说着,一边从纸袋里拿出一瓶鲜榨橙汁和一份看起来香酥可口的牛角包。 周边的几个人都看了过来,尤其是和朗诗雅同行的那几位,对这一幕格外好奇。昨天是勒克莱尔邀约晚餐,今天是拉塞尔来送下午茶,齐总觉得他这个员工在和赛车手交涉的能力上有点强得离谱。 乔治已经把东西亲自送到面前,朗诗雅只好礼貌地接过,小声道谢:“……谢谢您,拉塞尔先生。” 乔治·拉塞尔没说什么,只是在她旁边的空位坐了下来,那双碧蓝的眼睛毫不掩饰地注视着她,温和地说:“没事,趁热吃。” 梅赛德斯的P房内,机器的运作声依旧喧闹,人来人往的声音嘈杂。但对朗诗雅来说,她所在的这个角落空气快凝固住了,尴尬得快凝固住了。 朗诗雅硬着头皮,在无数道好奇的目光注视下,小口小口吃起来。乔治就安静地坐在旁边看着,时不时递张纸巾。 刚出炉的牛角包还温热着,非常可口,原本很爱吃牛角包的朗诗雅如今却味同嚼蜡,只想赶紧咽下去。 好在没过多久,作为车手的乔治要提早去准备比赛了。在他被叫走后,朗诗雅终于松了一口气。旁边的江泓澈凑了过来,好奇地八卦道:“朗姐,你又是什么时候和拉塞尔这么熟的啊?” “也是凑巧认识的……”看着小江八卦的眼神,朗诗雅讪讪地笑了笑,只能胡诌道,“他们车队对我们公司的技术很感兴趣嘛,有合作意向,所以聊过一会儿……” 江泓澈疑惑地皱起眉头,话题拐向另一处:“可是……我们是做保健器械的啊?他们是要在赛车里塞泡脚桶还是安按摩椅?” 朗诗雅哽住,差点被嘴里的橙汁呛到:“咳咳……我们公司也是有研发团队的好吧,我们还是有很多专利的。” 虽然觉得奇怪,江泓澈还是说服自己:要万一是梅赛德斯想提升座椅舒适度呢?可能交流的技术是人体工程学吧。 两个人正在交谈着,梅赛德斯车队的另一个车手——安德烈亚·基米·安东内利,人称“小Kimi”的意大利新秀车手也走过来和他们打招呼。 他也是要去准备比赛了,看样子只是顺带路过两人面前:“祝你们观赛愉快。”少年的笑容腼腆但热情,让人看了不自觉放松。 朗诗雅和江泓澈也热情的回应了安德烈亚,祝他比赛顺利。本来只是很寻常的客套礼仪,安德烈亚却在离开时猛地回头,认真的看了一眼朗诗雅,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在回头确认。这一下看的朗诗雅一头雾水。 而另一边的小Kimi虽然已经到了赛道上,正在进行赛前准备,脑子里却全都是朗诗雅的那张脸。那就是他的队友乔治·拉塞尔昨天追着跑的女孩!他当时看的一清二楚,而且印象深刻,因为这个女人他不是第一次见,乔治的手机壁纸一直是她的照片。 这位18岁的意大利车手十分好奇朗诗雅的身份,脑子里涌现出各种推测。 梅赛德斯P房的角落里,朗诗雅完全不知道自己引发了小Kimi的“头脑风暴”,她还在喝没喝完的橙汁,等着比赛开始。 第26章 正赛 上海国际赛车场的引擎轰鸣声震耳欲聋,正赛在万众瞩目下拉开帷幕。 发车阶段就充满了火药味。杆位起步的奥斯卡·皮亚斯特里一如既往的稳定,迅速带开,建立起了不可逾越的优势。而第二、第三位发车的乔治·拉塞尔和兰多·诺里斯则为了位置展开了激烈的缠斗。 几次精彩较量,引得看台上惊呼连连。 “诺里斯超越了拉塞尔,现在位居第二!勒克莱尔多次尝试进攻前方的维斯塔潘!”解说员的声音充满激情。 赛场上两辆亮橙色的迈凯伦差距仅在一秒内,今年这家车队的赛车性能高的吓人,被称为“火星车”。处于第三的乔治·拉塞尔暂时没有被前方的“火星车”带开太远的距离。 跑了一段时间后,奥斯卡·皮亚斯特里进站换胎,乔治·拉塞尔也随后进站,导播将镜头切入了梅赛德斯的车队P房里。 摄像师先是熟练的把镜头对向梅赛德斯的领队托托·沃尔夫,然后又切到P房的其他人。 一个穿着正装,黑发黑眸的亚裔女性被拍入画面。她独自站在策略墙稍后一些的位置,目光紧紧盯着屏幕。 导播并没有标注出朗诗雅的身份信息,但不妨有眼尖的观众认出来她就是昨天和乔治·拉塞尔一起上热搜的女人。引发观众的热议: 【这不就是昨天拉塞尔追的那个人吗?】 【估计就是没官宣的女朋友了。】 【也有可能是昨天有误会,今天用P房位置赔罪?】 【梅赛德斯和拉塞尔的账号到现在都没发消息解释诶。】 【这位是?亚裔?华人?看起来很有中味。】 【我怎么感觉她像个社畜,虽然很漂亮,但看起来很疲惫的样子。】 【昨天被运动员追着跑,跑虚脱了吧?】 【有没有人能采访一下她呀,好好奇!】 P房里的朗诗雅还在密切关注着比赛状况,她已经完全投入在赛事当中了,对于场上的情况头脑里不自觉的涌现出许多分析。 “这和游戏里的比赛一模一样。”朗诗雅觉得这些东西十分熟悉,有一种她曾经也参与过的感觉。 在一圈圈的轰鸣声中,比赛进入尾声。奥斯卡·皮亚斯特里始终领先,以毋庸置疑的速度冲过终点线获得冠军。乔治·拉塞尔和兰多·诺里斯的赛车几经较量,最后还是诺里斯守住了第二名的位置,拉塞尔以第三名完赛。 前三名车手将赛车缓缓驶向指定的停车区。 迈凯伦车队包揽领奖台的第一和第二,是一场大胜。停车区的栏杆外,迈凯伦车队的成员们围在一起等着自家的两个车手下车庆贺。 另一边则是梅赛德斯车队的工作人员,乔治·拉塞尔取得了第三名,也将在领奖台下的停车位停车,他们要前来迎接。 “朗小姐,请这边走,我们一起去颁奖区等拉塞尔。”一位梅赛德斯的工作人员微笑着,将几位尊贵的P房嘉宾带向了赛后车手停车区。 朗诗雅其实不太想去,但半道离开又显得太不礼貌了,只能跟着众人一起过去。 然而,当她站定在颁奖区附近,看着一辆辆赛车缓缓驶入指定停车位,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再次涌上心头,比刚刚观赛时还要强烈。 引擎余温混合着轮胎焦糊的气味,人群沸腾的喧嚣……这一切,太像了,太像她“游戏”中经历过的场景。 不是旁观者的视角,而是……亲历者的感受。 她的心跳莫名加速,一种恐慌感悄然滋生,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上脊椎。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闪过一些模糊的碎片——她似乎也曾这样站在赛车旁,感受过胜利的灼热…… 不,那只是游戏……可为什么感觉如此真实? 第一个将车停稳的是冠军奥斯卡·皮亚斯特里。他利落地摘下方向盘,跳出赛车,习惯性地与车队工作人员们击掌,拥抱,庆祝又一场胜利。 朗诗雅看着奥斯卡与车队庆祝的画面,脑中山呼海啸,现实与虚幻的界限在这一刻变得模糊不清。 “我……我到底是谁?”一个可怕的想法在她脑海中炸开。那个诡异消失的游戏真的只是游戏吗…… 巨大的冲击和混乱让她头皮发麻,眼眶一阵酸涩滚烫,视线迅速模糊。她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哭了,直到温热的泪水毫无预兆地滑过脸颊。 突然,奥斯卡朝着梅赛德斯车队的方向径直走了过来。他注意到了正在流泪的朗诗雅,立马急匆匆的赶过来。 这一举动立刻引起了周围媒体和工作人员的注意。冠军不去尽情享受胜利,朝季军的队伍走过去干什么?奥斯卡的队友兰多也觉得十分奇怪,他立马跟过去,想问奥斯卡要干什么。 “诗雅?”奥斯卡来到诗雅面前,低声唤道。他摘下了头盔和手套,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用指尖轻柔地拭去她脸上的泪痕,“别怕,看着我。没事的,我在这里。” “所以那些都是真的?……奥斯卡……我到底是谁?”朗诗雅混乱的询问着,她一瞬间受到的冲击太大,已经不知道怎么组织话语了。 奥斯卡轻轻吻上诗雅的额头,安慰道:“你是诗雅,朗诗雅。你是你自己,你是我爱的人。”他的动作熟稔,仿佛早已做过了千百遍。 兰多·诺里斯看着队友水灵灵的亲上去,头盔下的下巴快掉了。不是,兄弟?!那是梅赛德斯车队的人! 车队的工作人员们也瞪大了眼睛。领队托托是被乔治交代过朗诗雅的身份的,倒是没有多惊讶,只是一脸看戏的表情。 在人群当中的同事小江则是直接傻眼了,为什么又突然来了一个奥斯卡·皮亚斯特里和朗姐这么亲密啊! 解说们直接选择闭嘴,他们虽然也八卦,也震惊,但是他们不能乱说,也不能解说这种争议画面。 这一幕不仅把在场的人震惊到了,正观看比赛直播的观众们都震惊了。又一次引发网络热议: 【这不是63的人吗?不是梅赛德斯的人吗?81你是在?】 【难道是多角恋?】 【贵圈真乱……】 【她又为什么哭啊?是因为皮亚斯特里夺冠了太激动?还是因为拉塞尔第三心有不甘?】 【重点不应该是81为什么要亲吗?这下不能只是普通关系了吧!】 【哈哈哈拉塞尔来了,他看起来很不高兴。】 【感觉63要气死了哈哈哈!会有自由搏击吗?】 【好精彩的赛后环节。】 乔治·拉塞尔一下车,就看到奥斯卡捧着朗诗雅的脸又亲又哄,瞬间脸色阴沉得可怕,他一把摘下头盔,几乎是小跑着冲了过去! “你在干什么?!”乔治一把抓住奥斯卡的手臂,试图将他从诗雅身边拉开,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怒火。 奥斯卡松开诗雅,转过身,面对乔治的质问,脸上的温柔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冷峻:“我在和她说话,不关你的事。” 两个人剑拔弩张,气氛紧张得一触即发。还是旁边的兰多先反应过来,赶紧上前强行分开了两人,不断说着“媒体在拍”、“注意形象”,才勉强避免了事态进一步升级。 把两个人分开后兰多拉着奥斯卡离开梅赛德斯车队的地方,一边小声的询问:“她不会就是你之前那个天天飞回去看的女朋友吧?” “嗯。”奥斯卡很干脆的承认了。 “她……为什么在梅赛德斯的地方?我看乔治还挺关注她的。”有不少情感经历的兰多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奥斯卡没有再回答,只是叫兰多不要再问了。 “不是吧!你不会……”奥斯卡的回避让兰多更确信了自己的猜测。 之前奥斯卡那么见缝插针的回英国,又死活不肯公开,他就觉得奥斯卡谈的不是什么正经恋爱,更像是在偷情。现在一切都对的上了! 奥斯卡之前不会是和乔治的女朋友暗度陈仓,所以才非要挑着工作空隙去找她吧?因为那些时候跟着车队活动的乔治不会回英国!今天是这两个人直接要在乔治面前摊牌了?这么嚣张! 兰多·诺里斯作为奥斯卡的队友和乔治的好友,一时间不知道要帮哪一个。他感觉“被绿”的乔治很惨他想帮,但又感觉“小三”奥斯卡会被围殴他也想帮…… 接下来的赛后采访环节,奥斯卡·皮亚斯特里和乔治·拉塞尔这两位车手默契得惊人。对所有关于“P房女士”、“感情状况”、“停车区发生了什么”的问题他们一律“打太极”或者直接用“专注于比赛”之类的套话搪塞过去。 在前三名等待领奖的休息室里,摄像机捕捉到的画面是:奥斯卡和乔治两个人没有任何交流,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气氛冷到极点。只有兰多偶尔说两句话,两个人配合的回应一下。 等到站上领奖台,喷洒香槟时,两人虽然勉强维持着笑容,互相喷洒着香槟,但那笑容怎么看怎么僵硬,完全没有往常那种赛后庆祝氛围。所有人都能感觉到他们之间的低气压。只有兰多·诺里斯猛的往这两个人身上喷香槟,大声欢呼,想把场子热起来。 为此社交媒体上还多了一个热搜词条叫“#兰多尽力了#”。大家都看得出来这个亚军在拼命救场,想让直播画面看起来体面一点。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6章 正赛 第27章 老友 登上领奖台前乔治·拉塞尔就托人把朗诗雅送到医疗室了。 奥斯卡被兰多拉走后,乔治发现站在围栏外的诗雅的脸色苍白,冷汗直冒,明显身体不适。由于他还要配合后续的颁奖环节,只能拜托旁边的工作人员帮忙把她送到医疗室。 “乔治,我送她过去吧。”在乔治和工作人员们沟通时,一个令人意外的声音出现,梅赛德斯的领队托托·沃尔夫主动说他来送朗诗雅。 乔治搂了一下自家领队表达感激,然后转过头,对着面前神情恍惚的诗雅放缓语气:“诗雅,你先去医疗室休息,我一会来找你好吗?” 虽然病着,朗诗雅还是想起来自己是和领导一起出来的,想先和他们说一声。还没等诗雅动身去找领导身边的小江开口了:“朗姐,剩下交给我,你不用担心。” 江泓澈发现朗诗雅不舒服后,也收起了八卦的心思,主动说自己来完成后面陪领导的行程,让朗诗雅好好休息。 “谢了,小江。”朗诗雅也明白自己不能强撑,她确实需要缓一缓,于是跟着托托先离开了颁奖现场。 托托·沃尔夫是一位身高有一米九多的奥地利人,平时并不是什么热心肠,对待朗诗雅却是特例。毕竟,凡是亲眼见证过“66号”传奇经历的人,都会对她感到惋惜。托托也是如此。 三年前,托托还试图把朗诗雅挖来梅赛德斯车队过,虽然最后没有成功。但他当时想的是:朗诗雅这么年轻,职业生涯还有那么长,会有机会让她来的。 人生就是世事难料,饶是托托也想不到红牛“66号”的故事会结束的如此突然,并且再也没有可能回来。 托托和另一名工作人员搀扶着朗诗雅来到医疗室。外面还在欢庆,激昂的乐曲不断,医疗室的隔音效果一般,隐约能听见那些热闹的声音。医生让诗雅躺到病床上休息,拉上白色的帘幕,然后开始检查起她的身体状况。 “你们清楚她的既往病史吗?”医生查看了她的症状后感觉不是普通头痛,转头询问和诗雅一起来的几个人。 “这需要问一下……”托托正准备拿手机打电话联系人,身后的门被推开,几个穿着不同车队队服的车手走了进来。是刚结束采访的夏尔·勒克莱尔,皮埃尔·加斯利和埃斯特班·奥康。 “既往病史比较复杂,这是她曾经的用药情况。”为首的夏尔流利的回答,说着他还打开了手机里的一个电子文件递给医生,这是乔治之前整理的,朗诗雅的药物使用记录。 医生看到药物使用情况结合朗诗雅现在表现的症状马上就明白了,他按照夏尔给的医院处方,开了点镇静类药物让朗诗雅服下。 吃下药后的诗雅平静下来,呼吸变得舒缓,思维在药物的作用下逐渐清醒了不少。托托带着几个工作人员先离开了,留下了那几个和朗诗雅相熟的车手们。 “夏尔,皮埃尔,埃斯特班……”朗诗雅看到这几位熟悉的面孔还有点恍惚,下意识的用法语喊出了这几个名字。 那几个稚气的少年身影还在脑海当中,而眼前的他们却都已经蓄起了胡须。三个人现在效力于不同的车队,身上的赛车服也完全不同。 夏尔没说什么,只是到朗诗雅床边坐了下来,扶着她坐起身,用医生提供的水杯和勺子,一勺一勺,小心的给她喂水。 身穿Alpine粉蓝色队服的皮埃尔·加斯利走到诗雅面前,那双蓝灰色的眼睛依旧那么漂亮,带着略微的伤感和见到老友的怀念:“诗雅,好久不见。” 皮埃尔试着扬起一个笑容,但是笑的有点僵,任谁都看得出来他心情沉重。刚刚领奖台下的混乱被摄像机完全记录下来,不少人都通过大屏幕看到了,他们收到消息后马不停蹄的赶过来。原本听说朗诗雅重返围场,皮埃尔非常兴奋,以为诗雅的身体有好转,没想到还没见面她又病倒了。 穿着黑红色哈斯队服的埃斯特班·奥康也走到病床前,拍了拍皮埃尔的肩。虽然同样也心情复杂,但他表现的更轻松一点,朝诗雅笑道:“欢迎你回来。” 埃斯特班不想让这次久别重逢的氛围太过悲伤,还在生病的诗雅也需要更轻松的环境。 药的苦味还在喉头滞留,这几位“老友”的到来让诗雅又有点无措。她摆手让夏尔不用再给她喂水了,语气里带着歉意回应他们:“谢谢……很抱歉我……” 朗诗雅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现在的感觉,她始终还是觉得这是游戏里的角色,但是种种现实又让她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遗忘了什么。这是世界融合的作用?还是说真的只是自己精神病发作了? 记忆中健康生活了二十多年的朗诗雅从来没想到,除了打游戏被人骂的时候,自己有一天会真的和“精神病”这词挂钩。 “诗雅,不用对我们这么客气。”把水杯放下后,夏尔安抚的拍了拍诗雅的背,绿眸缱绻,笑着看着她:“慢慢来……相信我们好吗,我想让你跟我们一起回去。” “我在这里还有工作……”朗诗雅没想到夏尔会直接提这个要求,下意识的想拒绝。对于她而言现在的他们既熟悉又陌生,跟着他们走完全没有安全感。 “但你在这里根本没有人照顾。”皮埃尔的声音有点焦急,他知道诗雅没法信任他们的原因,想直接解释又害怕再次刺激她。他和夏尔已经查了诗雅目前的“监护人”,朗诗雅的叔叔朗恒华,这个人根本没有起到监护责任,只是借着监护人的名义侵吞朗诗雅父母的遗产。 “诗雅,我不清楚你还记得多少关于我们的事情,”埃斯特班也出言劝说,他那双数年未变的明亮黑眸看向诗雅,“但我希望你能相信我们,你也发现了自己现在身体状况不对不是吗?不要逃避,我们一起面对好吗?” “对,你不要总是想一个人解决所有,我们可以一起面对。”夏尔的那双绿眸依旧是如此深情而迷人,蛊惑的朗诗雅几乎被说服了。 颁奖仪式的欢庆流程即将结束,门口陆陆续续的有不少走动的脚步声,应该是提前散场的人。在朗诗雅还在纠结的时候,医疗室的门又再次被打开。 “夏尔,刚通知说你有赛后调查需要去一趟。”熟悉的略沙哑的男声响起,这次来的人是马克思·维斯塔潘,他刚刚才结束车队那边的事务。 “诗雅我先离开了,结束了我来接你。”夏尔·勒克莱尔摸了摸诗雅的发顶,站起来。 “我先送她去酒店休息吧,围场里太混乱了。”马克思想把朗诗雅先带走,今天乔治和奥斯卡那两个家伙闹出来的动静已经把朗诗雅拽入舆论的漩涡,马克思觉得让诗雅留在围场不是什么好选择。 “我也觉得要先送她离开。”埃斯特班·奥康也认同马克思的提议。 “送去哪?”皮埃尔点出了问题的另一个关键,他环顾了一圈,目光扫过屋里的几个男人,他们几个人目前住的酒店可都是围满粉丝,而朗诗雅住的地方是被朗恒华监控着的,不能把她送回去。 “送她原本来时住的酒店?”埃斯特班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有点奇怪为什么皮埃尔突然问这个。他想的是——让朗诗雅回到原来的住处不就好了? “她已经退房了。”夏尔开口回答埃斯特班的疑惑,今天是比赛最后一天,朗诗雅公司订的房间在今天中午就退了。 “我再开一间。”夏尔打算让助理帮他再订一间房间安顿朗诗雅。 马克思拦下了夏尔的动作:“不用,我提前定好了,让她住我订的就行。” 两个男人的视线再一次交汇,夏尔又一次对这位老朋友的“行动力”刮目相看。 “诗雅,你愿意先和马克思一起离开吗?”夏尔不想在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上争论,他以朗诗雅的安全健康为首要目的。 “你们可以直接送我回家,我家也在上海。”朗诗雅作为争论的中心,她心里的疑惑不比埃斯特班少,她也不太明白为什么他们非要给她再安排个地方住。 “根据我们知道的消息,你住的地方可能有被监控的风险,不太安全。”听到皮埃尔说的这些话后,朗诗雅满脑子想的都是“N号房”“针孔摄像头”“MaskPark”等等这种恶**件,眼睛都瞪大了。 “啊?”朗诗雅对这段时间的经历感到更加迷惑了,从“乙女游戏”情节,开始转向“恐怖游戏”情节了吗? “我晚上会和你慢慢解释的。”马克思走到朗诗雅面前,用难得温柔的语气安慰她。“不用害怕我们会一起查明情况的。” 随后,夏尔离开接受赛后调查。皮埃尔和埃斯特班回到各自的车队。马克思送朗诗雅离开围场。走出医疗室,一阵微风迎面吹来,围场的未散尽的喧哗充斥着耳边,即将下落的太阳开始浸染周身云彩的颜色。 大家忽略一下赛后流程的正规性,这是为了情节我胡诌的。[求你了] 后面会有专门的一章梳理一遍Sia在车手们眼中的经历(正叙的方式,方便大家理清楚时间线)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7章 老友 第28章 酒店 颁奖仪式结束后,香槟的甜腻气息还未完全散去,奥斯卡·皮亚斯特里和乔治·拉塞尔就被各自车队的管理层和公关团队分别“请”去谈话。 “私人问题,我会处理好的,不影响比赛。”迈凯伦车队的休息室内,奥斯卡面对迈凯伦领队安德烈亚·斯特拉的询问,言简意赅的回应。 安德烈亚有点头疼的按了按脑袋,之前他还觉得奥斯卡是个令人省心的车手,没想到今天这小子就干出这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在现场看到那一幕的时候,他都怀疑过这是不是恶作剧,或者是“Netflix”为了丰富新一季《极速求生》的看点,指使奥斯卡做的。 “行了,你今天是冠军,赶紧准备去庆祝吧。”安德烈亚拍了拍自家车手的肩膀,让他先去参加车队庆祝。 “抱歉,我今天恐怕去不了了,有其他的急事。”奥斯卡比较担心身体状况不好的朗诗雅,他刚刚发了许多短信诗雅都没有回。 “……希望你不是急着去和乔治打架。”安德烈亚理解年轻人对情感的重视,没有再劝说,只是提醒奥斯卡不要惹事。 另一边梅赛德斯的会议室里,乔治则对托托·沃尔夫保证道:“我很抱歉引起了一些骚动,但这纯粹是私事,我会更谨慎的,不会损害车队形象。” “下次注意。”因为知道内情,这次托托没有多指责什么,叫他和PR对接好后续的媒体回应。 正在面对领导和公关的两人不知道的是,在他们和领队谈话期间,他们两个的队友凑一起了。兰多·诺里斯专门跑来梅赛德斯车队找小Kimi。 “兰多?有什么事吗?”小Kimi对兰多的到来有点奇怪,迈凯伦车队会有自己的车队庆祝派对,今天迈凯伦包揽领奖台的冠亚,这个时候兰多应该去庆祝了才对,他来找自己干什么? “今天在梅赛德斯P房的姑娘,是不是乔治的女朋友?”兰多揽过小Kimi的肩,降低音量八卦起来。这两个棕色卷毛脑袋凑到了一块。 小Kimi回想起他之前看到的画面和乔治的手机壁纸,迟疑的回答:“是吧。” 兰多倒吸一口凉气,他的猜测居然是真的!他简直是福尔摩斯在世! 看着他夸张的反应,小Kimi奇怪的询问道:“怎么了?” 于是兰多小声的把自己的那些推测告诉了他,然后就轮到小Kimi倒吸一口凉气。 …… Max和诗雅坐上了红牛车队安排的专车。 黑色的轿车穿行在平坦宽阔的柏油马路上,车内熏香并不呛人。司机询问了目的地后就没有再说话,坐在后排的俩个人也没有什么交流,车里一片安静。 离开围场附近空旷的郊野地带,车窗外开始出现高楼大厦。朗诗雅有点脑袋发晕,可能是刚刚服药的副作用,于是她干脆趴在腿上,闭上眼睡觉。 朗诗雅身边的Max看到后轻轻的把她的头托到自己的腿上,让她侧躺着。他伸手把诗雅那些凌乱的长发拨顺,轻声说道:“睡吧。” 头晕的诗雅没有反抗,就这样趴在Max的腿上睡过去了。 Max看着她熟睡的侧脸,恍惚回忆起他们还是队友时,送她回酒店的场景。诗雅偶尔会在车上睡着,每次发现她在副驾睡着后,Max虽然表面不显露,但心里都很高兴,这证明诗雅在他面前毫无防备不是吗? 司机发现后排乘客睡着后也放缓了车速。这间酒店离赛场很远,一路上花的时间不少。期间诗雅的手机一直传来短信提醒的声音,乔治和奥斯卡分别打来了电话,Max都拒接了。 车辆平稳停靠在酒店门口,立马有礼仪前来迎接。 Max把人搂在怀里,直接抱着诗雅下车。在这些动作下朗诗雅也惊醒了,发现自己在Max的怀里,她赶忙想下来:“把我放下来吧,我醒了……” “嗯,那我们进去吧。”男人迟疑了一下,还是把诗雅放下来了,两个人一起走到酒店前台办理入住。 酒店的大堂灯光明亮,前台的背景是一面奢华的艺术浮雕,大堂中央的艺术装置隔一段时间就会进行小型的喷泉表演。 办完入住,两人乘坐电梯到达顶层。观光电梯的玻璃外是华灯初上的城市夜景,天色已经暗沉成了墨蓝色。两个人没有聊什么,都准备到房间里再谈论正事。 电梯一开门,朗诗雅没走两步腿就一软。大概是踩了一天高跟鞋,本来就酸软的不行,在电梯站了一会,再迈步一瞬间没撑住。还好身边的这位荷兰赛车手反应迅速,立马伸手把她扶稳了。 “谢谢。”感受到男人结实的肌肉,朗诗雅脸颊发红,立马出声道谢。 没想到,还没等诗雅站稳,Max就把她打横抱了起来。一瞬间诗雅的身体失去重心,她慌乱的搂住Max的脖子。 第一次被这样抱着的朗诗雅内心吐槽:到底谁在享受公主抱啊!这种不受控制被人拎起来的感觉完全不浪漫! “Max,放我下来……我鞋子要掉了。”诗雅紧张的不敢乱动,更难受的是脚上那双高跟鞋快被晃掉了。 “踢掉它,我一会回来捡。”Max完全没有放下她的想法,甚至加快了步伐走向房间。诗雅脚上的一只黑色高跟鞋在晃动中落到地面。 朗诗雅不知道顶层只有这一间房,还害怕有人经过看到,尴尬的想“鸵鸟埋沙”,把自己的脸藏起来,于是下意识的埋进男人怀里,等到贴上Max的胸肌时她才惊觉这样更暧昧了……诗雅原本就烫红的脸更红了,不知道要把脑袋往哪放。 刚洗完澡不久的Max身上还有沐浴露的香气,他强健有力的臂弯牢牢的抱着诗雅来到门口。房卡嘀的一声,房门打开。 这间套房的房顶高于普通酒店房间,客厅,厨房,书房,卧室等一应俱全。露台上配套着游泳池,可以眺望到远方的地标建筑。 Max俯身取下朗诗雅脚上剩的那支高跟鞋,为她换上酒店的拖鞋,动作熟练轻柔。 “谢谢,辛苦你了……我想我们可以聊一聊那些事了。”朗诗雅坐在会客区的沙发上,身下的沙发松软舒适,但精神上的疲惫难以褪去。两个人开始谈论之前提到的事。 诗雅的声音带着焦虑和不安:“到底发生了什么?告诉我全部可以吗?” 刚刚些许的暧昧氛围被现实的焦虑驱散,朗诗雅有点恐慌,她被动的卷入了这些风波当中,大脑一片混乱不说,现在又被告知她可能被监视了。 “不用太担心,”Max坐到她身边,握住她的一只手,声音平稳温和,“目前知道的是和你叔叔朗恒华有关。那些事情我们会处理的,你只需要好好休息。” “不,请你告诉我全部。不是说好会和我解释的吗?我不想再被蒙在鼓里了。”这样被未知的恐惧缠绕的感觉非常难受,诗雅对于男人的遮遮掩掩感到些许烦躁。 Max轻轻叹了口气,他不是一个善于言辞表达的人,不知道从何说起,欲言又止。这时朗诗雅的手机铃声再次响起,依旧是那首法语老歌《Les Champs-Elysées》。朗诗雅接通了电话,对面传来乔治的声音:“诗雅,你现在在哪?” “Max把我送到了酒店,不用担心,我很好。”诗雅平复下刚刚的情绪,回复乔治。 “地址发我好吗?你想知道的我能告诉你。”乔治的声音恳切,他不放心马克思·维斯塔潘的做事风格,也害怕今天的事刺激到朗诗雅,想要尽快赶到她身边。奥斯卡·皮亚斯特里也在乔治身边,正倚着墙听着,他们俩刚结束一段不友善的“谈话”。 朗诗雅觉得她需要和几个人同时谈谈,一直这样云里雾里的让她喘不来气,不如今天就把“谜底揭开”。 “你过来吧,我想和你们几个一起谈谈。” 坐在旁边的Max也听见了这句话,他蓝色的眼眸看着诗雅,女人的黑发如瀑,面容冷静,他看出了诗雅想要赶紧弄清一切的决心。 喜欢速战速决,是她原本的性格。或许她的主人格真的回来了? …… 收到了地址的三个人在酒店门口相遇,他们三个都换了一套衣服,尤其是乔治和夏尔,看得出来他们的头发还做了造型。 “花枝招展的。”夏尔对着穿着深V针织衫的乔治阴阳怪气道。乔治和奥斯卡这两个蠢货让朗诗雅暴露在镜头下的这事,把夏尔气的不轻,所以不打算给他们好脸色。 乔治看着这位大半夜还带着墨镜,身上大红色的卫衣极其扎眼的摩纳哥男人,不可思议的“啊?”了一声,说:“谁?你在说你自己?” 一身深色卫衣卫裤的奥斯卡,则是看着面前的两只“花孔雀”,冷漠的评价:“放心,你们两个都是。” 三个人一起来到前台,说明了情况,拜托前台派人带他们上去。前台工作人员让他们稍等,然后拨通了顶层套房的电话,核实情况。 “朗小姐您好,有三位男士说应您的邀请要前往顶层套房。”前台员工其实有点疑惑,他记得顶层房间办理入住的是一男一女,怎么现在又来了三个身型优秀的外国帅哥?而且他们看起来关系并不好? 经过朗诗雅的许可后,一位礼仪小姐带着这三个“互不理睬”的男人登上电梯。到了顶层后,礼仪小姐没有跟着出电梯,只是按着开门键,等几人走出电梯后欠身道别,又跟着电梯下去了。 走廊铺着红色绣金的古典风格地毯,不远的尽头就是套房的正门。夏尔走在最前面,正走着他看到了地上散落的高跟鞋,是诗雅今天穿的那双,不知为何留了一支在走廊上。 见夏尔弯下腰,乔治和奥斯卡低头看去,也认出了诗雅的鞋。 “Max在干什么?”乔治咬牙切齿的发问。 现实生活中大家坐后排记得要系安全带[狗头叼玫瑰]这里只是剧情需要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8章 酒店 第29章 谜底 “咚咚咚!”房门被不疾不徐的敲响。 正坐在沙发上的朗诗雅下意识地就要起身。“应该是他们来了……”她话音未落,一只宽厚的手掌便轻轻按在了她的肩上。 “我去开门。”马克思·维斯塔潘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低沉而简短。他踩着地上的长绒地毯,掠过会客区的水墨屏风,来到玄关处。 Max扭动铜黄色的门把手,拉开房门,门外三道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口。几个男人都脸色不善的看着他。 “诗雅!”乔治直接从身前的Max和夏尔之间硬挤了进去。宽大的门框被几个男人的身躯“拥堵”着,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进门时,乔治的肩膀狠狠撞过Max和夏尔,让两人都控制不住地晃了一下。他的目标明确,直奔坐在客厅沙发上的朗诗雅。 Max的目光从乔治进屋的背影上收回来,落在了夏尔手上。他看到了那只被夏尔拿着的高跟鞋,正是诗雅之前落在走廊的那只。 “给我吧。“Max伸出手,想接过来。 “不用了。”夏尔却手腕微转,胳膊抬起来,避开了Max的手。他径直走入屋内,来到玄关处的鞋柜前面。 鞋柜的灯开着,上面除了一双男士运动鞋,还孤零零的摆着只有一边的黑色高跟鞋,夏尔俯身将手中的另一只高跟鞋归还到旁边,并伸出手指,细心地将两只鞋子摆正,并拢。 最后进来的奥斯卡·皮亚斯特里反手关上了房门。他手上提着为诗雅打包的饭菜,肩上背着一个宽大的运动背包,里面鼓鼓囊囊,装满了女人的生活用品和换洗衣物。 奥斯卡跟着Max一起走到客厅。只见乔治和夏尔已经一左一右的坐在诗雅身侧,正关心着诗雅的身体状况。明明这条米色的鹅绒面沙发那么长,他们俩就是非要紧挨在诗雅身边。 奥斯卡·皮亚斯特里没有再往沙发边上挤,他将背包从肩上取下,放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然后把手里的饭菜取出,放到桌上。 “诗雅,如果饿的话先吃点东西。”奥斯卡贴心的把筷子递到诗雅面前。 朗诗雅确实感到一阵饥饿感从胃里升起。她顺着奥斯卡的动作看向桌上打开的餐盒,里面是清润的鸡茸粥,几样清爽的小菜,还有一盅看起来炖得十分软烂的番茄牛腩,在灯光下冒着热气。 “谢谢你,奥斯卡。”她轻声道谢,接过了筷子。粥米的香气和番茄酸甜的味道丝丝缕缕飘来,勾起了食欲。 她小口地喝了一点粥,温热的粥液滑入胃中。感觉到胃舒服不少后她放下筷子,抬起眼,目光缓缓扫过围在她身边的四个男人。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朗诗雅深吸了一口气,将筷子轻轻搁在碗边,发出清脆的一声轻响。 “好了,”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利落的果断,在空旷的套房里十分清晰,“现在,我们该谈谈了。关于你们知道的一切……请告诉我。” 她的目光沉静,依次迎上那四双关注着她的、情绪各异的眼睛。 “把你们知道的,所有的一切,都告诉我。就在这里,现在。” 夏尔·勒克莱尔还是迟疑了一会,才把思索了几天的腹稿说出来:“你因为受到过刺激,有人格分裂的病症……” 水晶灯的光照下,摩纳哥人得天独厚的五官在顶光下投下深刻的阴影,多么美好的画面,但这位“美人”说出来的话让诗雅无法接受。 “人格……分裂?我?”朗诗雅不可思议的用手指指了下自己。 乔治·拉塞尔害怕朗诗雅感觉不适,急忙开口安慰:“但你现在情况很好,有可能是康复了。” 奥斯卡也点头:“是,你不是说你觉得和我们的记忆都是游戏里的吗?这可能是你的大脑为了合理化过去给你提供的错觉。” 昨天晚上和朗诗雅谈过这些后,奥斯卡有专门咨询欧洲那边,经手过朗诗雅病情的医生,医生给出这样的解释。 “好吧,那我就当自己是生病了,所以我的‘过去’到底是什么样的?”虽然依旧是无法接受自己突然获诊精神病,她决定先问明白在他们眼中事情到底是什么情况。 “你是在摩纳哥长大的,和我是邻居。”夏尔抿了一下嘴,思索着用词继续说,“乔治和Max是你参加卡丁车比赛时认识的。” 夏尔说的这些也是朗诗雅在游戏里经历过的情节,所以她听到后没有感觉很意外。 “是,我们经常在赛场遇到,所以从小关系就很好。”说着,马克思·维斯塔潘拿出手机,翻出相册里的老照片,递给朗诗雅,来佐证夏尔陈述的事实。 朗诗雅接过手机,指尖在冰凉的屏幕上滑动。照片上的四个少年都穿着沾满油污的卡丁车服,十几岁的夏尔搂着她的肩膀,乔治正往她头上比耶,Max在画面边缘咧嘴大笑,画面中间一个少女也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 "这是你十四岁生日前一天赢得的比赛。"Max的声音传来,"当时我们四个包揽了前四,你是冠军,你很厉害诗雅……非常厉害。" “这个……是我吗?”诗雅的手指下意识地放大照片,那个笑容灿烂的女孩和她有几分相像但又不太一样。 开卡丁车的剧情是马克思·维斯塔潘那条攻略路线她走过的,原来在他们眼中这才是真正的童年记忆?那夏尔路线中她成为摄影师是怎么回事?她在那个存档中选择的是买相机成为摄影师,而不是去开卡丁车。难道那条线的经历被“删掉了”? 脑海里回闪过游戏界面,和一行行冰冷的系统提示。胃里的粥开始翻搅,那些“游戏画面”此刻都变成了尖锐的碎片,混乱而碎裂。 奥斯卡递来温水,回答她的疑惑:“我们几年前在赛道上出了事故,你为了救我受了重伤,面部做了很多次修复,长相变了很多。” “阿布扎比那一起是吗?”朗诗雅借过水杯没有喝,只是捧在手心。回想起自己在百科搜索上了解到的“66号车手”的事迹,里面有提到阿布扎比的九号弯事故。这么惨烈的事故,她却完全没有任何记忆。 这时,感受到诗雅焦虑情绪的乔治伸出手,将她揽入怀中:“慢慢来,不用着急着了解全部,我们害怕会再刺激到你。” “没关系,我完全可以,继续……”朗诗雅握住乔治的手,态度坚决。 接着她继续滑动相册,看那些少年时期的老照片。翻到一张少女穿着淡蓝色的蓬纱公主裙和夏尔合影的照片,照片背景依旧是某个卡丁车赛场。朗诗雅记得夏尔线里确实有这张照片,她也确实有穿着这条裙子的游戏画面。 但怎么感觉看起来有点奇怪? 再继续划到下一张照片依旧是“少年时期的她”和夏尔·勒克莱尔的合照。背景不太一样,这一次是在领奖台上。通过夏尔身上的赛车服污渍诗雅能确定,这和上一张照片是同一场比赛拍的。 可为什么她会在领奖后专门换一套裙子,再和夏尔合影一次? 不对!不对!真正有问题的不在裙子! 有问题的是画面!领奖台上的那张照片,画面里应该是没有自己的才对! 因为这张照片是她自己拍的! 拍照的人怎么可能出现在画面里! 《方程式恋爱》的“游戏剧情”里,这是她买过的最后一条公主裙,因为在这场比赛,穿裙子给夏尔拍照片的她挤在人群中差点被绊倒,为了以后拍照方便她再也没有买过大裙摆的衣服! 当时还触发了一个成就叫【最后一件公主裙】。 朗诗雅甚至还能回忆起,在游戏中躲避拥挤的路人的画面!当时她应该是穿着蓝裙子在领奖台下拍照的! 为什么又有另一个她在领奖台上穿着赛车服领奖? 这种逻辑冲突的感觉让诗雅毛骨悚然,她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深呼吸了一口,她开口询问身边的几个男人:“这张照片是谁拍的?” 诗雅的手指有点颤抖的举起手机,让他们辨认。几个人看到后明白朗诗雅应该是想起了什么,互相对视了一下,他们像是在思索怎么开口。 “是……你姐姐。朗莉雅。那个穿蓝色裙子的人不是你,是你姐姐。”乔治·拉塞尔说完就紧张观察着朗诗雅的神情。他希望诗雅现在真的能承受这些,如果一有发病的迹象,他们会立马把她送到医院。 “姐姐?!我还有一个姐姐?”朗诗雅觉得荒唐上更加荒唐了,这个游戏世界的融合不仅让她变成的精神病,还让独生子女的她多了个姐姐! “那她……现在在哪?我是说,我从来没有她的消息,为什么?”朗诗雅疑惑的皱眉,感觉自己像是在考古三星堆,对自己的“过去”越挖越震惊,越挖越混乱。 “她去世的很早,在16岁就走了……”作为几个人当中唯一和朗莉雅相熟的人,只有夏尔能详细解答。 “16岁。”那不就是她和夏尔成为恋人的那年吗?朗诗雅越来越觉得古怪,“她为什么死了?” “莉雅有天生的罕见病,没有撑过去……” 接着,在几个男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补充下,朗诗雅终于了解了“朗诗雅”的“人生”…… Sia没招了,只能先假设自己真的是精神病这点了[狗头]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9章 谜底 第30章 莉雅 朗莉雅与朗诗雅是一对双胞胎姑娘,长得一模一样,命运却完全不同。 姐姐朗莉雅天生患有罕见的脊髓性肌肉萎缩症。从五岁起,她的动作渐渐变得笨拙,走路时常摔倒。哪怕是在平坦的石砖路上,她也难免踉跄跌倒。因为摔倒的次数太多,大人们甚至开始怀疑是更活泼好动的妹妹朗诗雅在欺负姐姐。 那时还年幼的诗雅满腹委屈,哭着为自己辩解,可大人总习惯用他们的心思去揣测孩子,最终禁止她们再一起外出玩耍。 从那时起,朗诗雅心里有了怨气。她不明白,为什么摔倒的是姐姐,挨骂的却是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大人不愿相信她的话。 可她终究无法真正讨厌朗莉雅和父母。因为每次被误会后,莉雅总会吃力地为她解释,也会在她受委屈后,轻轻来到她身边,笨拙地安慰她。姐姐其实很温柔。而父母对朗诗雅也温柔关爱,起码大部分时间里都是“公平对待”姐妹俩的。 一切在朗莉雅确诊罕见病后急转直下。母亲的脾气越来越差,日夜照料着莉雅的起居。莉雅渐渐的连起床都变得无比艰难,母亲总是疑心护工会做的不好,决定事事亲力亲为。父亲则越来越沉默,也越来越少回家。 小诗雅每天都是去楼下面包店买早餐后自己赶校车,在学校里她是个健谈优秀的学生,但是回到家里,家里沉重的氛围,让她变回沉默寡言的模样。 健康活泼的朗诗雅,仿佛成了家中的透明人。她知道姐姐病了,她同样难过,却也无法接受自己正被父母一点点的忽视。 最让诗雅无法接受的是,明明大家都小心翼翼的,事情却往最坏的方向发展。 医生说,莉雅的病情恶化得比一般患者更快,或许活不到成年。从那次诊断后,父母决定带莉雅去欧洲定居治病——他们联系上了一位研究相关特效药的专家。 朗家也不是普通人家,执掌亚洲数一数二的运输集团。父亲朗明华虽不擅经营,也不参与家族权斗,但每年的分红仍足以支撑他们远赴摩纳哥,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 在摩纳哥,朗诗雅认识了夏尔·勒克莱尔。她羡慕他家中的温暖与亲密,常常跑去玩耍,诗雅像一株悄悄探向阳光的植物,贪婪地汲取别人家的暖意。 夏尔介绍她认识了许多年轻的车手朋友,他们在赛道上熠熠生辉,在生活中也备受瞩目。朗诗雅心生向往,她也想那样闪闪发光,被人看见。于是她撒了个谎,说自己不再喜欢学画画了,她爱上了赛车。 是的,最初成为“66号车手”,并非出于热爱,而是源于一份并不光彩的渴望被关注的虚荣心。 玩卡丁车对朗家不算什么开销,无暇顾及二女儿的父母也愿意让她跟着勒克莱尔家训练、比赛。 当朗诗雅第一次捧回奖杯,朗明华与何蔚兰确实夸了她很久,一家人还难得地聚在一起,吃了一顿庆祝晚餐,那天小诗雅特别特别开心。 后来她屡屡夺冠,父母却不再像最初那样关注与夸奖。因为他们正忙着争吵、谈离婚。 有一次她深夜比赛归来,推开家门,只见客厅一片狼藉。碎裂的花瓶、泼洒的茶水,母亲何蔚兰独自坐在那张蓝色的麂皮沙发上默默流泪。 “诗雅,过来……”何蔚兰少见地温柔唤她。诗雅走过去,被轻轻搂进怀里。 “你姐姐身体不好,妈妈得照顾她。以后你跟着爸爸……要听话,他才会继续支持你开赛车。” 朗明华出轨了,何蔚兰无法容忍。她本来也是位被家人娇养的千金,照顾大女儿的这些日子磨糙了她的双手,却没磨掉她的骄傲。她不能接受爱人的背叛。 “我可以不开赛车!我可以不比赛!我不想离开你们……”诗雅着急地说出这些话,她害怕被母亲抛弃。她连选择赛车的初衷,也不过是想多被父母看见一点——她的心底,在不堪地与生病的姐姐较劲。 母亲没有回答,只是抱着她,静静哭了很久。 父母最终还是没有离婚,他们在姐姐面前还装着一派和谐。 朗诗雅在没有比赛和学业的时候也会去医院帮忙照顾姐姐,她笨拙地帮莉雅擦拭身体、换衣服,动作生疏却轻柔。莉雅一直安静地看着她,直到诗雅伸手去整理她的枕头时,她忽然低低地开口: “为什么病的人是我……”为什么不是你。 诗雅的手停在半空。她知道,这么多年下来,姐姐不是完全喜欢自己的,姐姐也是讨厌她的。 明明两个人长的一模一样,一个在赛场上闪闪发光,另一个却长期饱受病痛的折磨,姐姐也会觉得不公。 十六岁那年,姐姐朗莉雅走了。死于呼吸系统衰竭。 姐姐离开后,母亲也走了——她自杀在浴缸里。浴室里的热水还在流着,血腥味被蒸汽发散出来,血水流了满地。朗诗雅第一次知道原来手腕上的肉绽开,是多么恶心的画面。 她站在母亲的遗体前,血水漫过她的鞋底。她忽然明白,有些爱,是连死亡也带不走的执念。而她,不过是那个被留下的、多余的人。” 明明还有一个女儿活着,何蔚兰却不在乎。她在意的,只有已经失去的那一个。诗雅恨妈妈,也爱妈妈。她至今不知该如何面对母亲,连她的遗体,也不知该如何面对。 讽刺的是,朗明华在妻子去世后,仿佛突然记起了他们之间曾有过的爱情。这个早已背离家庭的男人开始酗酒抽烟,活像个痴情的丈夫。 朗诗雅知道:姐姐死了,妈妈死了,爸爸也死了。 她跟随着夏尔·勒克莱尔加入法拉利青训,远离了那个浑噩的父亲和名存实亡的家。 朗诗雅在赛车方面天赋卓绝。她拼命向上爬,以为只要站上顶峰,就能摆脱过去的阴霾,就能与夏尔携手走过所有风雨。 直到她从仓库里翻出了姐姐的相机。 小诗雅开始参加卡丁车比赛后,姐姐莉雅就央求父母为她买一台相机。姐姐行动不便,却总推着轮椅来到赛场,来看诗雅的比赛。 相机里一张张照片中的主角是一位少女,那是卡丁车时期的朗诗雅,当时的她是如此青春,耀眼。诗雅还找到一段录像,那是一场她和夏尔都参加的比赛,她是冠军,夏尔是亚军。姐姐的镜头起初一直跟着诗雅,后来却慢慢转向了夏尔,再往后,这位亚军的画面,甚至比冠军还要多。 看到这里,诗雅的呼吸一滞。 她继续往后翻,发现姐姐拍摄夏尔的镜头多得惊人,有些只是他的眼睛,或是远远的背影。 空荡的仓库里,诗雅感觉自己就要窒息,只能急促的,大口大口的喘气。 她又回想起了病床前,姐姐在她耳边低声说的那句话:“为什么是我……” 她不知道此刻该是什么心情…… 是嫉妒夏尔夺走了姐姐对她的注视?还是后悔接受夏尔的爱意?姐姐病情突然恶化,会不会与自己有关?万一她真的特别喜欢夏尔呢?她病着,没什么朋友,夏尔也许是她生命中难得的光亮…… 她无法承受这样的现实,也没办法继续与夏尔甜蜜相处。她对自己的那些猜测,恶心到想吐。 当时,正是朗诗雅初入F1围场的时候,她被无端的造谣依靠“男人”上位,朗诗雅以这段情感影响了事业为理由和夏尔分了手,她也没法实话告诉夏尔已离世的姐姐对他心存爱慕。 在那段外界流言四起,孤身一人的日子里,同样童年并不愉快的马克斯·维斯塔潘走到了她的身边。他们之间没有正式的名分,只是像两只受伤的野兽,在寒夜里互相舔舐伤口,依偎着取暖。 “66”这个号码在那段时间称霸了赛场。来到红牛车队的第一年,朗诗雅就拿下了那年的世界冠军。第二年她也势头很猛,谁也没有想到,在最后一场收官战时发生了惨烈的事故。 事故中,朗诗雅那张和姐姐一模一样的脸被烧毁了,剧烈的冲击让她构建出一个新的人格,一个没有放弃绘画,没有去开赛车,一个需要被保护、被照顾的人格。 奥斯卡·皮亚斯特里成为了她理想中的照料者,一个沉稳冷静,却逐渐与她共沉沦的照料者。奥斯卡对她的过分纵容和关注正是诗雅过去渴求的,她在不断自毁中获得“幸福”。 这样古怪脆弱的关系终究是饮鸩止渴。 “你说……这位朗小姐,以前真的是那个很厉害的F1车手,‘66号’吗?我好像看到过她的报道。” “可惜了那张脸,我看过她以前的照片,和现在……简直判若两人。” “皮亚斯特里先生最近也怪怪的,感觉是被她影响了。要我说就放任她自生自灭呗,她这样子,像是能好的吗?” “嘘——少议论这些。她可是为了救皮亚斯特里才变成这样的。” “那也不能……” 有一个新来的护工和家政阿姨在朗诗雅午休时讨论起了雇主的八卦,他们知道奥斯卡·皮亚斯特里是个F1车手,于是也猜出了朗诗雅的身份,对她如今疯疯癫癫的样子非常感慨,也对奥斯卡的状态感到担忧。 朗诗雅那天的药效退的快,提前醒来后她听见了,她不想拉着无辜的奥斯卡一起沦陷,于是决定自我了断。 等自尽未遂的朗诗雅再次从医院醒来后,她又出现了一个新的人格,变成了一张记忆空白的白纸。 这次乔治·拉塞尔联系到了多年没有管过女儿的朗明华,获得了带走诗雅的许可。朗明华是朗诗雅的直系亲属,可以决定已经是“无行为能力人”的朗诗雅的去留。 在乔治身边的这段时间她看起来正常了许多,她认为自己是一个贪财拜金,依附男人的家伙。变成了之前初入围场时,那些辱骂诋毁她的人口中的模样。 再一次的变故,是朗诗雅的父亲朗明华去世。 因为父母双亡,朗诗雅的监护权落到叔叔朗恒华手上,朗恒华派人把朗诗雅从乔治身边带走了。 然后他们就失去了她的所有消息,直到最近。 大家可以理解为,这是真的过去发生的事,Sia确实有精神病。也可以理解为Sia没有精神病,只是是游戏世界融合后影响过去变成了这样。[狗头叼玫瑰]一面是车手世界的视角,一面是Sia的视角。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0章 莉雅 第31章 睡觉 听完这段“曲折坎坷”的故事,朗诗雅皱紧了眉头,还是无法想象那些都是她过去的真实经历。但是一些碎片的、陌生的画面又在那些叙述中涌现在她的脑海里。 诗雅的面色苍白,呼吸急促,眼前恍惚一黑,手里的那杯水没有拿稳直接撒到了身上,身上的衬衫领口晕开水渍。 “小心。”奥斯卡·皮亚斯特里立马起身,想扶住身形不稳的朗诗雅。 “我……我没事,”诗雅的声音带着虚弱的颤音,强撑着说,“就是头有点晕……”然而,沉重的眼皮不断下坠,不仅仅是身体,连精神也仿佛被抽空,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感席卷了她。 紧接着,一阵失重感传来——她再次被Max轻而易举地打横抱起。眩晕中,诗雅连抗议的力气都没有,只在心里模糊地想:以后一定要和Max谈谈,不要总这样像拎小猫一样把她抱来抱去,这种感觉实在太奇怪了。 宽大的手掌和有力的臂弯把诗雅牢牢托住,他抱着诗雅缓步向卧室走去。荷兰人较沙哑的低沉嗓音从诗雅头顶上传来:“先去床上休息一会吧。” 朗诗雅被放到房间内那张松软宽大的床上,被子也被Max细心的盖好。她躺在床上后状态并没有好转,依然觉得天旋地转,像是人被扔进了正在运转的洗衣机里,整个人在三百六十度的旋转。她只能揉揉太阳穴,试图停下眩晕的感觉。 “我来吧。”夏尔刚刚跟在两人身后进屋,看到诗雅按太阳穴着块地方就知道她头晕的毛病犯了,动作自然的伸手替她按摩,手指力道恰到好处。 Max没有阻止,只是安静的站在一旁看着。 过了一会,在夏尔的揉按下,诗雅呼吸平缓的睡过去了。确认诗雅没什么问题后,Max和夏尔从房间里出来。 房门轻轻合上,客厅里,四个男人再次面面相觑,空气瞬间变得凝滞。 “你们几个,该走了吧?”乔治·拉塞尔率先打破沉默,姿态优雅地坐回沙发,翘起长腿,下颌微扬,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逐客意味,俨然一副主人的姿态。 “是你该滚了吧?”Max对他也一点都不客气。 见这两个人又开始互呛,奥斯卡·皮亚斯特里和夏尔·勒克莱尔没有搭理他们,转头动起身来,主动收拾起杂乱的客厅。 最后四个男人一个也没走,有人甚至还叫助理送了一些行李到这边,一副要久留的模样。 …… 夜深人静,朗诗雅被一场噩梦骤然惊醒。 梦中,一个躺在病床上的小女孩,用机械而空洞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质问她:“为什么?为什么……”那声音如同跗骨之蛆,缠绕不去,令人毛骨悚然。 她被噩梦吓出一身冷汗。在黑暗中摸索起身,床底下的感应灯在她双脚落地时亮起,黑暗的房间内亮起微黄的照明光。 从恍惚中缓过劲来,诗雅看到了床头柜上的水杯,摸了一下杯身,甚至还是温的。诗雅拿起来喝了一大口,然后拿着手机向门口走去。 开门走出卧室,外面的客厅一片昏暗,她点亮手机手电筒,光束在黑暗中扫视,寻找墙壁上的开关。手机的灯光扫到客厅沙发,沙发上的黑影动了一下,诗雅被吓一跳。 “诗雅?”沙发上的黑影起身,是夏尔·勒克莱尔。男人那头棕色的卷发被压的凌乱,绿色的眼眸也带着困倦的迷离,大概是诗雅手机的灯光晃醒了他。“没睡好?做噩梦了吗?”夏尔从沙发上起身,声音带着刚睡醒的微哑。 “嗯……”诗雅没想到夏尔会睡在沙发上,这个总统套房可有四张床,她占了一张后还有三张。难道说这四个人一个都没走? 夏尔打开沙发旁边落地灯,昏黄的灯光亮起,这盏灯专门设计成落日颜色,模拟傍晚时分的氛围感。摩纳哥车手那漂亮的容颜也被照亮,光线描摹出他脸庞的线条和轻薄睡衣下诺隐诺现的肌肉。这个男人很适合阳光的色彩,很适配夕阳的那种浪漫感。 诗雅依稀记得,“游戏里”的夏尔有好几个故事场景都有阳光渲染氛围,尤其是夏尔告白那次,少年身后的金黄色夕阳,鲜艳而炙热,她至今印象深刻。 映着昏黄的灯光,朗诗雅看着面前男人的脸庞,好像又看到了少年时期的夏尔·勒克莱尔。鬼使神差的,她伸手摸了摸夏尔的脸,感受他脸颊的软肉,扎手的胡渣。这个男人是活生生的,是在注视着她的,不是虚假的VR人物。 夏尔任由她随意触碰自己,特意俯下身让诗雅不用把胳膊抬太高,他用自己那大一圈的手覆在诗雅的手上,问道:“做什么噩梦了?还好吗?” “我梦见了……你们说的那个朗莉雅。你可以再说一些有关她的事吗?” “当然可以,你躺回床上去,我会讲给你听的。”夏尔像是在哄小孩,语气肉麻的让诗雅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没事,我们还是在这里说吧。”诗雅此刻也意识到自己的触摸有多暧昧,想抽回手,夏尔却反应迅速的反握住她的手,牢牢拽住,然后牵着她往卧室里走。 “你需要多休息。我慢慢讲,你可以当睡前故事听。”现在成年了的夏尔学会了语气温柔的“命令”人,配合他那张“我见犹怜”的漂亮脸庞,让人难以反抗。诗雅就任由他牵着,又回到卧室里。 这间卧室是套房的主卧,房间面积大的同时,配备的床铺也特别宽大。夏尔把所有的枕头都垫在床头,然后示意诗雅躺上去。他自己也侧身躺在她旁边,两人并肩靠在柔软的枕头上。 接着,摩纳哥车手拿出手机,调出相册,开始讲述里面每一张照片背后的故事。他为每一张照片都备注了详细的文字,记录了时间、地点、人物和发生的事件。这些图文资料,是早在朗诗雅失忆后,夏尔就开始着手整理的,其中不少照片还是他特意从朗家亲戚那里搜集来的。 屋里的空调温度并不高,但是两个人凑在一起的体温让诗雅热的脸红。也可能是和这位极具魅力的赛车手挨太近了的原因。 “夏尔……这样坐着有点太热了,我们还是离远点。”诗雅说着就要往外挪,然后她再一次被夏尔“扣住”。夏尔·勒克莱尔揽住她的腰,把她往自己身前拉,想让诗雅待在自己怀里。 “我把空调调低点就好了。”夏尔的语气依旧温和,但是动作仍是不容拒绝。 被强硬摁在男人怀里的诗雅脸颊贴到胸肌上,脸更红了。胸肌放松状态下时和其他肌肉一样都是软的,但是摸上去时能感觉得到一种紧实感。 自从脸贴在夏尔的胸肌上后,朗诗雅已经听不进去夏尔在说什么了,满脑子都是感慨——好饱满的胸肌,和Max的不相上下,比Max的触感更紧实一些。 就僵着一个姿势,诗雅不敢动,她原本是闭上眼想假装睡着躲避尴尬的,没想到装着装着真的让她睡过去了。 感受到怀里的诗雅呼吸放缓,夏尔把手机息屏放到一旁。他伸手拨了一下女人额前的碎发。 “睡吧,我在这儿。”夏尔低声说。 看着朗诗雅放松的睡颜,夏尔的心也慢慢安定下来。对他而言,朗诗雅不仅仅是他爱的人,更是他生活的“船锚”。她的存在,对他而言和东升西落的太阳一样不可或缺。 现在,她回来了,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真好。 他绝不会再让她离开。 夏尔俯下身,极其轻柔地在朗诗雅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然后就这么靠在床头,握着她的手,静静地守着她。 …… 第二天,最早起床的乔治·拉塞尔在卫生间里仔细的清理胡须,确认下巴光滑干净后,他开始给头发抓发胶。 因为他个子很高,诗雅和他在一起时很喜欢亲他的下巴,所以他总是会把胡须剃干净,避免诗雅扎嘴。 乔治穿着黑色的睡袍,心情愉悦的整理头发。定的早餐已经送来,服务员正在餐桌那摆盘,等一会就可以叫诗雅起来一起享受热气腾腾的早餐了。 确认自己的外表整洁后,乔治·拉塞尔走出卫生间,正好那两位服务员结束了布餐工作。 其中一位服务员看到乔治,快步走过来,用流利的英文说道:“先生,您的五人份早餐已经布置完毕,如果还有其他需要随时联系我们,祝您享用愉快。” “谢谢。”乔治也礼貌的回应他。 接着,两位服务员推走餐车,一前一后的离开屋内。 用餐区和他们昨天呆的会客区是连在一起的。那张长桌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盘子。上面的菜品有中式的也有西式的,灌汤包,南瓜粥,三明治,奶油蘑菇汤等等,眼花缭乱的摆了一堆。里面最大份的就是蔬菜沙拉,显然是为他们这几位需要严格控制饮食的车手准备的。 食物的香气扑面而来,为清晨带来安心美好的开始。乔治看了一眼长桌,很满意自己安排的早餐,心情更加愉悦,他迈着松快的步伐走到诗雅的房门口,轻轻叩响了房门。 “诗雅,早餐到了,该起床了。”他特意放柔嗓音,语气温和。 房间内的朗诗雅被敲门声唤醒,迷迷糊糊中听到乔治的声音,下意识地回应:“好的,我起来了……啊?怎么回事?”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困惑与惊讶。 “怎么了?诗雅,发生什么事了?”门外的乔治立刻听出了她语气里的不对,担心之下,他直接推门而入。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房门打开,乔治·拉塞尔眼前的景象让他血压瞬间飙升——宽大得足以容纳两三人的床铺上,朗诗雅被一左一右两个男人包围着。夏尔·勒克莱尔和奥斯卡·皮亚斯特里居然躺在她旁边! 而被夹在中间的朗诗雅,此刻也是一脸震惊和茫然,显然也没完全搞懂状况。她醒来时就发现自己躺在夏尔的臂弯里,而手臂和腿,却不自觉地搭在了另一侧的奥斯卡身上,活像是把对方当成了大型抱枕。 她记得睡觉前屋里只有她和夏尔两个人啊!怎么一觉醒来多出个奥斯卡! 我还在学习如何一口气描写多个人在场的活动场景,很害怕写成小学生轮流举手发言[捂脸笑哭]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1章 睡觉 第32章 【01论坛番外】818那个神秘女人[番外] [这是一个不存在于现实时间线的帖子,不看也不影响后文阅读。] 如果五个人出入酒店被拍到…… —————— (两年前,某论坛。) 【标题:818某车手的神秘女友】 【三紫蜥蜴(帖主)】: 前几天遇到63了,他身边跟着那个一直没公布的新女友,看起来是亚洲面孔。有人知道她到底是谁吗?网上怎么没有一点消息? 【回复】 【变速水晶泥】L1: 那位确实很神秘,男方对她保护的很严实,之前有媒体拍到了她的正脸照都被要求删掉。 【橙子欲亲而养子不待】L2: 这姐是所有车手对象里最能捞钱的。之前车队工作人员有提到63给她提了一辆AMG ONE。之前23还调侃63成了代购,每飞到一个赛场就要给她带一波奢侈品。 【三紫蜥蜴(帖主)】L3: 真的假的,63对她这么阔绰? 【百变马修】L4: 不止不止,有人拍到她手上的包从来不重样的,上至百万级的Hermès Birkin,下至Balenciaga联名,各种款式背着玩。还有销售爆料过63带着这位吞金兽购物的场景,完全是不要命式的花钱。(附图1:十几张女人拿包的手部照片拼在一起) (附图2:某账号爆料截图) 【智齿全横着】L5: 天,我都怕63的工资养不起她。@-绝赞固体杨枝甘露-来吃瓜。 【崛起吧我的cp们】L6: 63真宠啊,之前有网友在机场拍到他们,她去洗手间之后出来,63很自然地接过她的包帮她拿。 (附图1:一男一女模糊的背影照片。) (附图2:两人带着墨镜和口罩的正面照片。) 【百变马修】L7: (回复:【崛起吧我的cp们】L6) 提包还算小事,之前围场工作人员还爆料过这姐来围场找63,走累了甚至要63背,63真的马上背着她走! 【橙子欲亲而养子不待】L8: (回复:【百变马修】L7) 这姐娇气的没谁了,喝水都要63帮忙调温度。(附图1:某网红在围场拍vlog,遇到在饮水机面前拿着水杯的乔治,乔治说他在调水温。)因为63用的水杯是车队供应的,那个明显不是,有人推测这是那位姐的水杯。 【三紫蜥蜴(帖主)】L9: 所以她是什么来头啊?都把63调成什么样了。 【老板今天爆胎】L10: 不清楚,她也从来不参加聚会,其他家属都和她不熟。 【脑神经社交】L11: (回复【三紫蜥蜴(帖主)】L9) 我更觉得她是什么富二代,63对她那么阔绰说不准是在舔她,因为她带来的回报更多。 ……(折叠163条讨论) (两年后) 【三紫蜥蜴(帖主)】L174: 没想到几年后这个贴居然有后续!大家都看到今天上海大奖赛的事件了吗?63和81在一个亚洲面孔的女孩面前差点打起来。 【逆时空水坑】L175: 看到了!所以那个女生是63的神秘女友?嗯……看起来一般?和81又有什么关系? 【三紫蜥蜴(帖主)】L176: (回复【逆时空水坑】L175) 我觉得像,63超级关心她,而且采访也闭口不提,和之前的态度一模一样。 【老板今天爆胎】L177: 我就知道这个贴又会热闹回来哈哈哈。 【老板今天爆胎】L178: 有工作人员核实过她就是63排位赛结束追的那个,猜测是和63吵架了,用81来气63? 【百变马修】L179: 我来放点更猛的料,大眼那边曝的。 (附图1:Max带着女人上车) (附图2:Max下车前抱着女人,姿势亲昵) (附图3:Max和女人一起进酒店) (附图4:天色更暗,乔治,奥斯卡和夏尔一起进同一家酒店) 【毛奥22786】L180: 这照片!真的假的?!我记得他们几个的车队不住在这个酒店啊? 【皮薄馅大的混沌人】L181: (回复【毛奥22786】L180) 他们单独出来开房间了呗~这姐把围场当后宫了,敬佩敬佩。以前都是玩梗,这位我是真希望她出书,《论如何让四大车队车手携手进同一家酒店》。 【橙子欲亲而养子不待】L182: (黑人震惊抱头表情包.jpg)我已经看不懂现在的局面了…… 【变速水晶泥】L183: 这段感情里已经塞那么多人进来了,可以再加我一个进来吗? 【三紫蜥蜴(帖主)】L184: 不是!16,33又和她是什么关系?66不在,16和33没人管了,放飞自我了?66快回来管管你哥和你前男友啊! 【逆时空水坑】L185: (回复:【三紫蜥蜴(帖主)】L184) 66是谁?33的妹妹?现在没有车手是66号啊? 【橙子欲亲而养子不待】L186: (回复:【逆时空水坑】L185) 66是33的前队友,因为几年前的事故退役了,他们之前关系很好,被称作“红牛兄妹”。66和16以前是青梅竹马的情侣,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分手了。 (附图1:维斯塔潘和朗诗雅“红牛对角”庆祝动作。) (附图2:勒克莱尔和朗诗雅的亲密合照。) 【老板今天爆胎】L187: 大家居然已经开始忘记66了吗……她当年和33在赛道上的较劲可是腥风血雨,第一年开大红牛就把世界冠军收入囊中。因为成绩好,长得漂亮又和16谈过,她做什么都被骂。那些黑子极端的吓人,造谣、跟踪、诅咒等等,手段数不胜数。 【逆时空水坑】L188: (回复:【老板今天爆胎】L187) 你这样一说,我好像有点印象,最近有个头部的赛车博主在视频里提过她! 【脑神经社交】-该用户已被禁言-L189: (回复:【老板今天爆胎】L187) 别洗了,66也没那么清白。就一个***,她本来就活该…… ——该评论已被删除—— 【老板今天爆胎】L190: 楼上神人一个,66打的官司全都赢了,还在受害者有罪论。恭喜获得哑巴套餐,慢走不送。 【百变马修】L191: 等一下,你们说……这个女人不会和66有关吧,都是亚洲面孔,难道说…… 【橙子欲亲而养子不待】L192: (回复:【百变马修】L191) 我也想到这个了!66事故后就再也没露面,当时网传消息中有一条就是66毁容且失忆了,所以才不回围场的。 【绝赞固体杨枝甘露】L193: 鸡皮疙瘩起来了。@-智齿全横着-快来看!陈年老瓜棚结新果了! 【三紫蜥蜴(帖主)】L194: 但她如果真的是66的话一切都说得通了!难怪63会对她百依百顺的,63和她关系一直好的不得了,之前还被称是“围场双娇”。 【皮薄馅大的混沌人】L195: 对的,如果是66的话就能理解了。81之前录节目也说过他最喜欢的前辈是66。 【成串棉花糖】L196: 你们脑洞真大,放过66吧(双手合十.jpg),她都那么久没在媒体面前出现了。 【崛起吧我的cp们】L197: 既希望是,又希望不是。如果真的是66,那老子当年磕的cp真有可能要复活了。但也意味着66回赛道的可能性更低了…… 【老板今天爆胎】L198: 无论是哪种推测都让人心里难受。 【三紫蜥蜴(帖主)】L199: 唉……这瓜吃一半怎么还泛苦味了,大家关注下一站的成绩吧。这贴我还是锁了避免再吵起来。 ……(该内容已被锁)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2章 【01论坛番外】818那个神秘女人 第33章 【33番外】红牛兄妹?[番外] (本篇时间为Sia在大红牛的第一个月。) Max坐在柔软的采访椅上,简约的深蓝色卫衣搭配常年不变的牛仔裤,神情是一贯的专注。 这是一家在意大利当地颇具影响力的体育媒体,此次专访聚焦在新赛季规则变动、赛车性能升级,以及他那位刚刚加入大红牛车队的新队友——朗诗雅。 主持人是一位身穿职业装的短发女士,她用流利的英语开场,语气轻快:“Max,感谢你接受今天的采访。首先恭喜你在上一站比赛中取得的优异成绩。” “谢谢。”Max微微颔首,唇边带着礼貌的笑意。 访谈前半段进行得十分顺利,话题围绕技术规则和赛季展望展开。直到主持人话锋一转,眼中闪烁着几分狡黠的光:“Max,我们注意到,你和朗诗雅在赛后那个‘对角’庆祝动作,现在在社交媒体上非常火爆。请问你们是事先商量好的吗?”她说着,还特意将两手举到头顶,手势比成“6”,模仿起那个动作。 看到主持人的动作,Max会心一笑:“不,完全没有商量。我只是看到她在做那个动作,觉得挺有趣,然后跟着她一块做了。” “非常默契。”主持人笑着接话,“因为这个画面很友爱,网友们现在都喜欢称你们为‘红牛兄妹’。你对这个称呼有什么看法?” “嗯……‘兄妹’?”Max皱起眉头,他第一次听说网友对他们俩的这个称呼,有点不理解为什么要叫他们俩是“兄妹”。 主持人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表情的细微变化,职业本能让她嗅到了可能引发讨论的话题点。朗和维斯塔潘是今年热门的争冠选手,又在一个车队里,所有人都等着看他们为了荣誉“刀剑相向”。 于是,主持人循循善诱地追问:“听起来……你似乎不太喜欢这个称呼?” “有点,这称呼听起来很奇怪。”Max希望网友能换一个称呼。凭什么夏尔是“摩纳哥意难平”,乔治是“围场双娇”,他就是“红牛兄妹”?就他一个人是亲情向的? 但是这句话在媒体眼中变了味道。第二天,各种奇怪的拱火标题就在网上流传开。 …… 阳台上光线温和,微风习习,远方隐约传来地中海的浪潮声。这是Max在摩纳哥的新住处,这段地下恋情开始后,在没有比赛的时候Max和诗雅两人就会回这个地方休息。 “哈哈哈!”朗诗雅捧着手机笑的合不拢嘴。她躺在摇椅上,怀里抱着一个缎面抱枕,身上是一件宽松的白色T恤,T恤的领口显然过于宽大,斜着倾露出女人精致的锁骨和肩膀。 她正享受着难得的闲暇,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滑动,浏览着关于她和Max的最新“新闻”。当看到那些夸张的标题和煞有介事的分析时,她忍不住笑了出来,越看越觉得好笑,最后几乎笑得直不起腰,笑的她身下的摇椅微微晃动。 “怎么了?什么事这么开心?”Max低沉的声音从室内传来。他刚结束一个短暂的视频会议,穿着简单的灰色居家服,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走出来。看见诗雅那几乎滑落肩头的T恤领口,他走上前,伸手轻轻提了提她的领口,试图将那“不听话”的布料拉回它本该待着的位置。 “这件衣服就是这样设计的,它是露肩的,Max。”见到Max的动作,诗雅立马猜出他的想法,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满是揶揄。 解释完领口是时尚设计,她将手机屏幕举到他眼前,指尖点着那些加粗的标题,“你看,媒体说我们可能要‘撕破脸皮’了。” 《维斯塔潘皱眉回应有关朗的话题?是否另有隐情?》 《维斯塔潘直言不喜欢“红牛兄妹”称号!》 《“红牛兄妹”之间的和谐只是伪装?》 《车队内斗升级,红牛车手或将撕破脸皮?》 Max看到手机屏幕上那些夸大编造的新闻,皱起了眉头,蓝绿色的双眸充满不解。这表情倒是和媒体们故意截出来的那张皱眉照片一模一样。 “他们在乱报道什么?我只是不喜欢那个称呼,又不是不喜欢你。”Max被震惊的拔高了嗓音。难以置信,就是一个表情和几句话会被歪曲成这样。不知道真实情况的人看到这些报道,估计会以为他和诗雅天天打架互骂。 他转过头,看向诗雅,眼神里充满了困惑和无奈,“这太荒谬了!” 诗雅挑了挑眉,饶有兴味地观察着他的反应。她原本以为这只是媒体惯常的断章取义和夸大其词,现在看来,他是真的对这个称呼感到不满。 “哦?”她拖长了尾音,带着几分探究的意味,“你是真的不喜欢‘红牛兄妹’那个称呼啊?我觉得……还挺可爱的呢。” “可爱?”Max重复了一遍这个词,“我们又不是在红牛车队才认识的。更何况……” 他俯下身,手臂穿过她的膝弯和后背,稍一用力,便用公主抱的姿势,轻松地将她整个人从摇椅里捞了起来。诗雅怀里的抱枕“啪嗒”一声掉在了地板上。 “噢!”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诗雅短促地惊呼了一声,下意识地揽住他的脖颈。 “我们能是‘兄妹’吗?”他低下头,男人高挺的鼻尖几乎要碰到诗雅的鼻尖,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脸颊,声音压得很低:“那也太大逆不道了……” 诗雅恶狠狠的捏了捏男人胸口的肌肉。“都和你说过不要总是这样抱我了,我又不是小猫小狗!” “嘶——”胸口传来的刺痛让Max倒吸一口凉气,但他抱着诗雅的手臂却收得更紧,丝毫没有松开的打算,脸上是一副“我知道错了,但下次还敢”的固执模样。他抱着她,转身就往屋里走。 阳光照进屋内,两人的身影交叠的投在光洁的地板上。外面是摩纳哥迷人的海港景色,时不时传来海鸟的鸣啼,室内回荡着他们幼稚的拌嘴声。 “维斯塔潘!你简直不可理喻!” “感谢夸奖。” “我没在夸你!” …… 晚上,Max难得坐在书房的电脑前,而不是在客厅操作模拟器。 电脑屏幕的蓝光映在他的脸上,他皱着眉,手指在键盘上悬停良久,像是在思考什么世纪难题。最终,删删改改好几次,发布了这样一段话: “关于‘红牛兄妹’这个称呼,我只是觉得它听起来很奇怪,并不准确。我和Sia的关系一直很好,非常好。媒体的过度解读可以停止了。专注比赛,谢谢。” 他原本以为这样就能平息那些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无良媒体,或者勾起一些网友簇拥他们俩cp的念头。没想到最后还是和他的意愿背道而驰…… 《维斯塔潘亲自发文承认不满“红牛兄妹”称号》 《车队公关迅速介入,Max发言恐被操控?》 《维斯塔潘:请关注比赛!而不是我的队友!》 《两位红牛车手的粉丝爆发大规模网络争吵》 《朗为何对近期风波视而不见?》 看着又乱起来的社交媒体,Max抱头不解:“为什么!我们看起来这么不像情侣吗?!”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3章 【33番外】红牛兄妹? 第34章 早餐 奥斯卡是两个小时前才躺在朗诗雅身边的,他原本是来确认诗雅身体状况的。 昨天晚上奥斯卡醒来了两三次,每次醒来都是直奔诗雅的这间卧室,把放在床头上的那杯热水换了又换。 凌晨来这间卧室时,床上还只有诗雅一个人,没想到临近日出时分奥斯卡再去看,就见到夏尔这个突然出现的“庞然大物”躺在诗雅身边。 奥斯卡在外面客厅接了一杯新的热水端进屋里,杯中蒸腾的水雾不断冒出。地板上的感应灯光敏锐的亮起,在地面晕开一圈暖黄。昏暗的灯光隐约照出床上两人的轮廓。比男人瘦小了一大圈的诗雅长发垂散,鬓角稍微汗湿,乖巧的任由夏尔把她揽在怀里。 两个人自然又暧昧的睡姿看的奥斯卡极其不爽。这一幕就像是在提醒他,这两个人的情感羁绊有多深厚,哪怕诗雅正处于记忆混乱的时候也能容忍夏尔对她这样“举止冒犯”。 夏尔·勒克莱尔一直是最难处理的那个情敌,也是被诗雅追求者们心照不宣共同提防的重点对象。现在看来他依旧是最大的麻烦。 床头柜上那杯水显然被喝过,只留下了四分之一,剩下的这些水已经凉透。奥斯卡将自己刚端来的热水放在一旁。 他放轻脚步走到床边,动作轻缓的伸手摸了下诗雅的额头,确认她的体温是否正常。带着薄茧的手贴上去,感觉到比以往要热的温度,大概是夏尔体温太高,让她的身体也跟着发热。她的脑袋甚至向这支略微冰冷的手蹭了蹭。 那一瞬间,奥斯卡·皮亚斯特里忽然不想离开了。他迟疑了一会儿,看着女人恬静的睡颜,他选择掀开被角也躺到床上。一条腿才迈上来,左侧的床垫被压的陷下去,这动静让沉睡中的夏尔惊醒,面色不善的看向奥斯卡,那双蓝绿色的眼睛似乎在警告他赶紧离开。 奥斯卡没有说话,而是做了个“嘘声”的手势,然后指了指诗雅,提醒夏尔别吵到还在睡梦中的朗诗雅。然后不顾摩纳哥人警告的目光,径自躺下。 于是这张床上,形成了一个以诗雅为夹心的“三明治”。 刚躺进被窝里的奥斯卡身上还带着凉气,本来就热的脸红的诗雅下意识的朝冰凉处靠近,把自己的手和腿都搭到奥斯卡身上。 诗雅这些动作看的夏尔心中怒火中烧,他抬起一只手,朝这个硬要挤上来的澳大利亚人比了一个“国际通用友好手势”。 增添了一个人的温度让房间更加燥热,屋外逐渐升起来的太阳也在增加大地的温度。街道上川流不息,人们奔赴工作岗位。关闭了高楼大厦外壁的灯光,没了五彩斑斓的梦幻色彩,白天的城市看起来比晚上要“严肃”、“安静”。 天色渐亮间,来到了乔治·拉塞尔来叫他们起床的时候。 乔治的声音让朗诗雅瞬间清醒。身侧的两个男人紧紧包围着她,距离近的甚至能闻见他们身上洗衣液的香气,茉莉和薰衣草的味道杂糅在一起,是令人舒适放松的气息。 “早上好。”夏尔在刚刚的响动中醒来,他的眼睛还没完全张开,但是看到诗雅的脸就心情颇好的道早安。 这是说早安的时候吗!诗雅呆滞的眨眨眼,没想到夏尔的神情那么淡定,在另一侧躺着的奥斯卡甚至还在呼呼大睡。门口的乔治正双手叉腰站在那,这位高大的英国赛车手正气到歪嘴。 诗雅觉得她得先从这张会“长出人”的床上赶紧离开。由于被一左一右包围了,她想朝床尾爬过去下床。诗雅刚动身,她左侧原本还在睡觉的奥斯卡·皮亚斯特里忽然起来,双手牢牢把她抱在怀里。 右边的夏尔是有点睁不开眼睛的迷糊。左边的奥斯卡直接是眼睛都没睁,像是还在睡梦里,凭着本能抓住她。嘴里嘟嘟囔囔的,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诗雅像是在林中不小心踩到陷阱的兔子,奥斯卡就是那个“捕兽夹”,感受到了动静就把她钳在了怀里。 “夏尔,奥斯卡,你们两个混蛋给我滚下来!”从最远那个房间姗姗来迟的Max语气不善的喊到。他从乔治身后走过来,直接站到床边,把奥斯卡的手拉开。Max对这两个偷偷搞“小动作”的家伙没有丝毫耐心。 此时Max和乔治两人难得的想法一致,他们害怕刺激到诗雅只敢循序渐进的拉近关系,结果这两个人倒好,厚颜无耻的偷摸爬床上去了! 酒店套房外晴空万里,美好的一个早晨就这样在鸡飞狗跳中开始。 …… 浴室里水汽氤氲,朗诗雅关掉花洒的开关,水声渐停。因为还没吃早饭,她不敢洗太久,害怕低血糖晕过去。昨天身体状况突然“垮掉”就麻烦了好多人照顾她,今天她得小心点避免再透支身体。 这是主卧里配套的卫生间。昨晚三个人挤一张床太热了,睡的她满身是汗,所以想洗个澡再出去去吃早饭。 用白色的酒店毛巾吸干身上的水珠,诗雅换上奥斯卡给她准备的衣服,是一套蓝色的长袖连衣裙,裙子的下摆是不规则的裁剪样式,面料柔软宽松,随性又舒适。奥斯卡甚至还买了一次性的内衣内裤给她。所有衣物的尺寸都十分合适。 换完衣服,朗诗雅双手撑在洗漱台上,沉默的看着镜子里被水雾朦胧的脸。 门外是那四个男人,那四个她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她昨天睡着前还期盼着明天醒来会发现一切只是一场梦,结果还是在夏尔的怀里醒来了。 所以那些离奇的如同戏剧故事在他们眼中就是她真实的过去,她现在还陷入了另一场阴谋当中——他叔叔朗恒华在预谋着什么,甚至对她进行了监视。 朗诗雅尽力回想自己的过去,越想越觉得心惊,别说是亲人了,她甚至记不到任何一个好友的名字!她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个人,她的过去空白一片。 那之前自己是怎么生活的?朗诗雅记得几个月前,甚至半年前她也在正常的生活,工作。会不会她本来就是有亲朋好友的?只是游戏世界融合后出现了“冲突”直接给她删掉记忆了。那她以前的亲朋好友呢?他们也忘了吗? “Je m''baladais sur l''avenue le coeur ouvert à l''inconnu……”放在洗手台上的手机铃声响起,打断朗诗雅烦乱的思绪。 她接起电话,对面传来江泓澈关切的声音:“朗姐,你身体怎么样?昨天打你电话没打通,我担心了一晚上。” “没事,昨天估计太累了,没听到电话。”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剩下的工作我来就行,朗姐你好好休息。” 江泓澈刚把领导送进机场,坐回车上就打电话给朗诗雅,担心她有什么状况,现在听说她没事总算松了口气。 “谢谢,辛苦你了,小江。”朗诗雅的这句感谢发自肺腑。 “应该的。那不打扰了,咱们回头公司见。” “嗯,拜拜。” 挂了电话,朗诗雅从卫生间里出来,把昨天穿的那套深色职业装整齐叠放好,离开卧室来到外面餐桌前。 夏尔和奥斯卡明显也被热出一身汗,他们也去洗了个澡。已经坐在餐桌前的夏尔头发还有点潮湿,他把睡衣换成了一身简约的T恤牛仔裤,看到了诗雅立马拉开旁边的椅子,说道:“诗雅,坐这里。” 听见夏尔的话,同样坐在餐桌前的乔治和Max抬头看过来。 “快来,不然一会早餐要凉了。”坐在夏尔对面的乔治·拉塞尔向诗雅招手,招呼她赶紧来吃早饭。 朗诗雅坐到夏尔左边的位置上,刚落座,对面位置上的Max就把一碗金黄的小米南瓜粥端到诗雅眼前。 “谢谢。”诗雅拿起勺子小口小口的喝粥。她低着头喝着,总想直接端起碗直接大口喝粥。平日里为了通勤方便,早上都在早餐店买杯装的粥,很少在早上用这么精致的碗勺来悠闲的喝南瓜粥。 长桌上,光是姜丝,醋碟,小菜就放了好几个小碟。晶莹剔透的灌汤包放在竹蒸笼里。奶油蘑菇汤盛在白色汤盅中,汤面还点缀着欧芹碎。切分整齐的法棍被涂上芝士火腿碎,排放在编藤篮里……餐桌上大盘小盘,菜品琳琅满目,几个男人的盘中最多的却是蔬菜沙拉。 “尝一下,小心里面的汤水,有点烫。”见诗雅一直低头喝粥,夏尔夹了一个灌汤包放在诗雅的盘子里,还拿了一碟醋过来,“要醋吗?” “要,谢谢。” “再来点块三明治吧。”乔治把一小块三明治递了过来,夹着火腿、芝士、番茄和生菜的芝士内容饱满,光是看着就能感受到一口咬下去口感会有多丰盛。 客厅的浴室门打开,奥斯卡穿着白色的浴袍从里面走出来,一边用毛巾擦头发一边来餐桌前,坐到了诗雅旁边的空位上。 “衣服还合适吗?”看到诗雅换上了自己准备的那条裙子,奥斯卡询问道。 “很合适,这衣服……”朗诗雅想问价格,说一半又意识到这样问奥斯卡大概不会说,所以卡壳了一下。 奥斯卡明白诗雅这没说完的话是什么意思,他那双棕黄色的眼睛看着诗雅:“衣服算是一点小赔礼,希望你能原谅我,我是被某人气的鬼迷心窍了。”说完他又转头看向夏尔,这个“某人”是谁昭然诺揭。 坐在对面的乔治挑眉,放下了手中的刀叉。Max也看向正在给朗诗雅卷烤鸭卷的夏尔·勒克莱尔。 朗诗雅没想到奥斯卡还会提这件事,她还以为大家会心照不宣的沉默过去。她不知道怎么回应,只能塞一大口三明治到嘴里,让自己的嘴巴忙起来,占据说话功能。 另一边被众人盯着的夏尔还在用筷子夹鸭肉到手里的饼皮里。他淡定的把烤鸭卷卷好,放在诗雅盘子里,才开口说道:“哦,我倒是没有被谁气才这样干的,我是被诗雅迷的鬼迷心窍了。” 夏尔这回答回怼奥斯卡的同时,还给诗雅讲了句情话。听的乔治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还没啃完三明治的朗诗雅听见夏尔的话,干咳一声差点噎到。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4章 早餐 第35章 【if线番外】如果66去世[番外] if线,如果Sia在那场事故里死了。 脑子一热想写一点狗血的痛失所爱文学。 依旧不读不影响后续,大家选择性观看。 …… 事故发生后,尽管医疗团队第一时间把人送到了北欧,得到了全世界最好的医疗救治,但朗诗雅的身体在那次剧烈的冲击中受损过于严重,陷入了深度昏迷。 日复一日的治疗中,床上的女人日渐消瘦。病房里塞满了来自全世界各地的花束,信件,甚至还有不少祈福的物品,人们现在能做的只有祈祷上天眷顾这个车手。 在焦虑和祈祷中几个月过去,最终,还是没有奇迹降临。在一个清晨,仪器发出了刺耳的警报,这位66号车手就这样离开了。 朗诗雅所在的医院一直蹲满了无孔不入的媒体,他们像是秃鹫盘旋在医院附近,一闻到她死亡的信息就立马兴奋了起来。为了抢头条,各家媒体的稿子早早的就码好了,就等着朗诗雅死后能立刻发出来。 于是在朗诗雅死后才几分钟,她的死讯就传遍整个互联网了。围场里的众人自然也都收到了消息。 新赛季的揭幕战,本该充满希望和欢呼。夏尔·勒克莱尔驾驶着法拉利经过冬休期的努力,赛车似乎有了一些起色,他表现出色,为车队拿回了一个久违的分站亚军。 然而,就在他刚刚结束TR沟通,准备驶向停车区时,他的工程师声音异常沉重地在他耳机里低声说:“她没能撑过去… …就在刚才……” 那一刻,夏尔感觉整个世界的声音都消失了,耳朵嗡鸣。头盔下的笑容瞬间僵硬,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他几乎是靠着本能将车停在了指定位置,机械地完成称重,然后被工作人员引向采访区。 今天的颁奖仪式没有人欢呼。没有人喷香槟。台上的几个人开了香槟后直接一口闷进嘴里,完全没有庆祝的样子,甚至像是在借酒消愁。 夏尔抬起头,望向天空,试图阻止眼泪滑落,但没有成功,泪水还是浸湿了他的脸颊。旁边的Max和皮埃尔也同样红了眼眶,要强的两个人还在镜头面前强忍着泪水。 现场的解说显然也接到了通知,他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出,带着无法控制的哽咽:“女士们,先生们。这是一个……这是一个极其悲痛的消息。” 解说停顿了很长时间,试图平复情绪:“在我们即将进行颁奖仪式前,我们的66号车手,朗诗雅……永远地离开了我们……”他几乎是喃喃自语,然后猛地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切换到职业状态,但声音依旧沙哑沉重。 颁奖仪式在沉重的氛围中草草结束。 走下领奖台,夏尔独自冲进车手休息室,反手锁上了门。他把一个放在盒子里的特殊涂装头盔拿出来,手摸上头盔内胆绣的“SIA”,用指腹感受这三个字母的轮廓。这个头盔是专门准备用来庆祝诗雅苏醒的。可是消息一等再等,却等来了死讯。悲痛将夏尔吞噬,休息室里传出他压抑不住的哭声。 外面,围场同样被巨大的悲伤笼罩。 Max靠在红牛车房的墙上,肩膀颤抖,用力地捶打着墙壁,泪水混合着汗水流下。哪怕刚刚才扭转了一场比赛的战局,才赢得一座冠军,他此刻只感觉到自己有多无力。 乔治·拉塞尔更是无法控制情绪,脑袋靠在阿尔本的肩头痛哭,阿尔本虽然自己也非常难过,但依旧努力安慰着这位极度悲伤的好友。作为发小,阿尔本知道乔治对诗雅的感情,当然也知道乔治此刻肯定比自己更痛苦千万倍。 迈凯伦车队那边,奥斯卡·皮亚斯特里在角落里很安静的坐着,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他的经纪人韦伯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和你的领队商量了,最近的商务工作全部取消。你好好休息一下。” 奥斯卡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他这样木然的反应让韦伯心里更加担心。奥斯卡明显有很严重的“幸存者综合征”,他现在把自己的人生与那位“66号”绑定,认为自己应该为她夺冠,不允许自己失败,他把自己逼的太紧了。 韦伯叹了一口气转身拿出手机,果断联系了心理医生。 …… 一周后,天空阴沉,飘着细密的雨丝。 朗诗雅的葬礼在她出生的城市举行。因为朗家的要求,这场葬礼没有公开举行,到场的吊唁者们都是诗雅的亲朋好友和FIA的领导。 墓地一片肃穆的黑色。近年来与她同场竞技的几乎所有现役车手,统一身着黑色西装,胸前别着白色的菊花,出席了这场告别仪式。 棺木上覆盖着她曾效力的车队的旗帜,以及一面鲜艳的红旗。她那个印着“66”标志的头盔被静静地放置在棺木前方。 雨,静静地下着,冲刷着泥土和泪水,仿佛试图清洗去所有的悲伤,却刮拭出了更沉痛的呜咽。 经过几方协商,上赛赛道的一个弯道此后以朗诗雅的名字命名。 在FIA宣布弯道改名后,最开始那段时间有大批车迷会在赛道开放时去那个弯道拍照纪念,时间久了大家打卡的热情也散去了。 …… 三个月后的上海国际赛车场。 维斯塔潘在正赛中一路领先,行云流水的驾驶着红牛赛车,没有丝毫失误,最终以一场毫无悬念的胜利冲过了终点线,赢得了冠军。 然而,冲线之后,他的无线电里异常安静。他将赛车缓缓驶回停车区,停稳。 Max推开驾驶舱盖,解开安全带,站到了赛车上。周围的所有的镜头都对准了他。 在观众和镜头的注视下,这位冠军沉默地举起了双手,再一次,比出了那两个清晰的“6”的手势。然后,在万众瞩目下,将两只手放到了自己头盔的两侧,做出了那个“红牛对角”的庆祝动作。 但这一次,只有他一个人,没有对面的人回应他。 他的动作缓慢,看起来甚至有点笨拙滑稽。如果诗雅在的话肯定会忍不住嘲笑Max,或许会吐槽他像“一只找不到方向的老牛”。 看到这一幕,观众们爆发出了山呼海啸般的呼喊,摄影师们手中的快门声不断。 现场的解说员声音激动起来:“维斯塔潘做出了那个动作,那个属于他和朗的庆祝动作!” Max保持着这个动作好几秒钟,仿佛在与远方的朋友进行一次默契的击掌。 然后,他放下了手,眼神望向天空,过了一会才低下头,轻轻拍了拍方向盘。 后来这成了一个传统,很多赛车手在这条赛道夺冠后都会做这个庆祝动作。提醒着大家赛道上曾经有一个短暂的“66号”传奇。 …… 【论坛】大家还是用各种方式记着66 【1L 】三年了,时间过得好快,也过得好慢。感觉围场里还是处处有她的影子 【2L】是啊,这么久过去了,奥斯卡还是每次休赛期都会去看她,雷打不动。 【3L】(回复L2)狗仔拍到过几次,81每次都穿的很正式,还待得很久,好像在郑重的拜访这位姐姐(大哭.jpg) 【4L】还有夏尔,他的头盔涂装上永远有一个小小的“SIA”或者“66”字样,从她走那年到现在没变过(附图:近几年16的各种头盔) 【5L】寻找16身上66的标记,都成每场比赛的一个彩蛋活动了。记得上一次特别头盔是在头顶“16”的数字上做了特殊处理,在特定光线下可以看到“1”变成了“6”(附图:特殊涂装头盔照片) 【6L】(回复5L)这个头盔是今年我的最爱!等大佬1:1复刻这个头盔的效果,官方出的那个模型没有特殊处理,直接失去灵魂 【7L】话说,我没想到的是汉密尔顿居然牵头FIA,和迪士尼合作制作了一部主角以诗雅为原型的动画电影。 【8L】(回复7L)不奇怪吧,66一直很感谢有44这样的前辈推动围场多元化,她之前好几次公开表达对44的钦佩。两个人应该私下关系不错。 【9L】(回复7L)这个电影啊,听说筹备了很久,不知道为什么还没有上映的消息。希望正片好看一点,只要别太烂,为了66我都会刷爆! 【10L】(回复8L)44和66的关系绝对特别好。44前一段时间把66车库里的藏车买下来了,他之前明明卖掉了很多自己的藏车,还说爱好转变了什么的,结果现在把66的车买下来了 【11L】(回复10L)为什么66的藏车被卖了?朗家不是最大的运输集团之一吗?应该不缺钱吧? 【12L】(回复11L)朗家的人不干人事呗。诗雅死后他们三天两头拿诗雅的东西出来拍卖。祝朗家早日破产,诗雅活着的时候天天压榨人家,死后还不放过(呕吐.jpg) 【13L】唉,刚看到一个视频,有个粉丝碰到63,他拿了一张和6663的合照找63签,照片上还有一个66的签名!63看到那个三人合照后拿在手里愣了好久,小声念着“Oh my god...”,最后很认真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附链接) 【14L】(回复13L)我也看到那个视频了,是个哗众取宠的网红。为什么非要拿这个照片给拉塞尔,故意让人难受? 【15L】我也觉得是故意吃这个流量的,这操作完全是伤口上撒盐 【16L】(回复14)那人在评论区解释了,他说:“当年照片打印出来后只找到机会要66的签名,一直没要到63签名,这次是想圆梦。” 【17L 】天呐……他们几个关系亲密的车手其实都很难真正走出来吧。 【18L】我一个路人粉对66的离开都很恍惚,翻到以前的报道会不自觉的叹气,更何况是他们这些朝夕相处的同伴…… 【19L】红牛车队更是走不出来,他们每次来上赛都当主场来对待,就是为了让自家车手能赛后做经典庆祝动作 【20L】(回复19L)车队哪有那么深情,他们对车手的态度都像是工具,深情的是Max而已,他之前接受采访时说过:“在上赛夺冠对我意义非凡。”,我们都知道为什么意义非凡,因为那个弯道 【21L】今年有个新秀车手直播时拿“66”寓意不好开了个地狱玩笑,Max超级无敌暴怒,直接公开指责那个新秀了,比赛时还经常在TR里阴阳怪气那家伙(附图:33几场比赛的TR截图) 【22L】那个新秀也是无脑到让人震撼,已经荣登“最让人讨厌的车手”排行榜第一了 【23L】不止33,一向心如止水的81也是超级无敌暴怒,直接公开点赞了嘲讽那个新秀的帖子,甚至到现在还没撤回,也没有解释 【24L】还要解释什么,就是恶心他,让那孙子受着!之前兰多就是,直接和那家伙赛后对骂起来,完全不惯着那个新秀(拳头.jpg) 【25L】那家伙已经确定明年没车开了,可能这个赛季都跑不完 【26L】(回复25L)这算是喜报哈哈哈哈哈 【27L】另一个喜报!44带头搞的那个电影刚刚发预告片了,美术风格好特别!(附链接) 【28L】马上跑去观摩! …… 免责声明:本文仅是图一爽产物,大家乐呵看一看,经不起细究,经不起审视[狗头叼玫瑰]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5章 【if线番外】如果66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