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义：有了氪金系统的赵德汉》 第 1章 我成了《名义》中的赵德汉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皆在影视剧中。 所有故事情节和人物，皆来源于影视剧。 影视剧《名义》……。 影视剧，剧情开展前……。 “平行世界！……。” 某部委大楼。 哼着戏曲小调，提着公文包下班的赵德汉，行政夹克穿的挺直。 皮鞋却显得皱巴无光彩，可以看出，它的主人似乎就不在乎它是否光鲜！ 耸立的部委办公大楼，在光鲜亮丽的外表下，充斥着不为人知的故事……。 皮鞋踏踏踩在走廊的地板上，时而有节奏的回响着，踏踏的声音。 赵德汉走到楼梯拐角处的卫生间门口时，听到了里面一个小女生的通话声音。 隐约间有他二处字眼出现，他放缓脚步停止了哼着的小调，隐隐约约传来忽高忽低的女声。 听了两耳朵，准备迈步离开之际： “你知道么，小艾他那个老公，前天还主动请我吃饭……！ 哎！只不过是向我打听二处赵处长的，好难过！……” “你小心一点，小艾可不是好招惹的，你要是打她老公主意小心收拾你………。 听筒传来的声音较小，竖起耳朵听的赵德汉，也是断断续续听个大概。” “听说二处的赵处长，收了人家fg一个投资商的两百万，事儿没给人家办，钱却没退给人家，现在……。” “看着平时老实巴交的家伙，没想到比我爸还要狠………，” “你下班去哪吃饭？要不要我开车去单位接你……！” 下楼后，满怀心事的赵德汉骑上二八大杠回家，脑海中时不时还想着，他什么时候和fi投资商打过交道的了。 他这一分神不要紧，自行车撵上了路边的小石子，“啪叽”哐嘡，一声，自行车呲到马路牙子上。 骑在自行车上的赵德汉，顺势也跟着……摔了一跤，顿时昏迷过去……。 恰在此时，凭空一声雷响……，一道闪电穿过天际……！ 在番茄平台，深夜还写娱乐文的陈云飛，穿越了……。 他只是抱怨一下平台多放些流量，稍微骂了几句AI编辑罢了。 最多也就下意识，对平台放了几句狠话，这，就能给他整穿越。 “至于么……？” 拍拍屁股上的泥土，扶起路边原主不知道骑了多久的二八大杠。 理清了一下原主“赵德汉”的记忆，这才施施然然的推着自行车，来到路边树荫下找个空地坐下，缓解他刚过来的一切不适。 此时夕阳西下，春风拂过，他没了茫然，只有满脑子的记忆涌来。 赵德汉，男，36岁，京城农业大学，矿产专业研究生毕业。 现任XX资源部，矿产资源司，项目审批二处，处长一职。 刚才在部委走廊卫生间打电话的那个女生，像是六处的办事员，小琳。 原剧中，侯亮平好像领着反贪局的人在赵德汉办公室，搜查他的时候，说过小琳讲给侯亮平有关他赵德汉的事情。 侯亮平对他讲述汉东的丁义珍副市长来部委办事几次，什么时间段来的，在走廊等了多久等等这些消息。 听刚才电话里面的意思，这小娘皮还跟钟小艾她们认识。 又是一个靠父辈余荫的女生。说什么，我还比他爸还狠！ 这不是坑爹么？ 京城部委果然藏龙卧虎，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办事员，没想到后台就这么牛逼。 抛开原主刚才念念叨叨的记忆，他在脑海里，把原主稍微清晰一点的记忆，慢慢又滤了一遍。 家里还有娇妻一枚，京城师范大学毕业的高中同学，刘慧敏！ 目前在京城某中学任教，两人膝下还育有一子，小名赵小宝，七岁。 看过电视剧《名义》的“赵德汉”想着眼前即将到来的劫难。 滤清思路后，准备去把藏在别墅里的现金，买个铁皮脸盆当做冥币把它先烧掉。 这样，没了最重要的无证，他才能面对接下来对他的审查。 有钱不花要它干啥？留着给法院量刑用吗？ 打定主意烧钱之后，又仔细回想一下刚才听到的信息在脑海中过虑一遍。 国家矿产项目，他所对接的要么是央企领导，要么是当地政府领导，什么时候会有fi投资商找他送礼办事了呢？ 什么样的个人投资商，有本事他能跑到国家部委去审批手续？ 这立案理由，简直是欺他太甚！ 原剧中，他想了想，好像查办他也没给个像样的理由，侯亮平直接冷嘲热讽亮出搜查令，直接以搜查令硬搜家，拿结果倒推罪证。 如果真按侯亮平这样搞，《名义》剧中世界里，全国那么多处级以上干部，能有多少是无辜的呢？ 在东大《名义》剧中世界中，本来就很官为本思想，待遇福利不高的情况下，大家走个人情世故那不是必然的么？ 找人办事难道靠大口一吹就能成么？ 所以原剧中的赵德汉，在听道小琳这段手机通话，并没当成这是能要他命的大事去及时去处理。 因为现实中他真没收过什么fg投资商送给他的钱。 刚才他只是想疑惑，分析那个抓过他上一任的名字，稍微担心一下他别墅里藏的钱而已。 剧中，后来举报卷宗材料，也不知道怎么会转到反贪总局。 部委里的纪检部门一点风声都没有漏出。 可想而知，这就是冲着他屁股下面的位置而来。 他上一任处长，好像也是侯亮平给办下去的，想到这儿，他怎么感觉，有点像养鱼的味道在里边……。 他赵德汉别是人家养的鱼吧？想吃的时候，随手打捞。 Fi投资商估计就是找个这样的理由，便于立案罢了。 想要他挪屁股底下的位置，商量商量不行么，再不行，打个招呼我辞职也可以啊！ 何至于此，用盘外招来对付他这个小卡拉米！ 把他调走不是也可以么？ 你好，我好，大家好它不香么？ 非要置他于死地。 想好了这些，他也不再纠结在番茄平台写小说的世界了。 既来之，就安之，再纠结这个问题也没用了。 反正，他知道原剧中“原主”栽进去的根结在哪儿？ 只要他扭转乾坤后，那可要比给番茄小说平台继续做牛马强多了。 刚准备起身在附近商店去买个铁皮脸盆，脑海中滴滴的声音响起。 “有钱就能充值，有钱您请充值！” “重要的事情说说看……。” “氪金系统已上线，现在竭诚为您服务。” ”我是您的系统小金……！” 这系统看他马上要把藏的现金烧掉，立马及时出现搞事了。 “踏马的”，这就开始诱惑他充值了。 这不就是看他手里有现金，系统跑出来拉业务了么？ 这招他熟悉啊！ 穿越影视剧中，主角必备金手指技能及时上线，让他有了更多选择。 作为番茄小说平台的小作家，他对这点认知还是很常见的。 同行作家，十个有九个带系统上岗，系统他早就也想有了。 抛开杂念，赵德汉开始查询系统。 “小金！介绍一下你的功能”！“赵德汉”在心里默默发出指令。 “氪金系统有充值服务，兑换积分功能。” “还可以有系统空间，万界商城，请您尽快先充值，完成会员注册业务再说。” “滴，滴，小金为您介绍完毕。” 现在的“赵德汉”心中已经了然！ “踏马的”！ 他被穿越这事儿，看这架势，很有可能是小马哥生产的系统，私下搞的鬼。 小马哥看他在番茄小说平台写的娱乐文要火出圈，为了打击平台竞争对手，把他给整穿越了。 没看这系统充斥着一股子“疼迅”味么？ 名字就很“疼迅”，还氪金系统！ 听听！不用想他都知道接下来都有什么套路……！ 可抱怨归抱怨，他还是麻溜的从裤兜里找出赵德汉的钱夹子，翻了翻。 现金还不少，有四百六十五块，看来媳妇平时对他这一块，看管的还算不严。 竟然给他留四百多做零花钱，媳妇都不知道四百多可以上三楼了么？ 抽出四百，心里默念，“小金，小金，大爷要充值”。 “大爷，收到！” 手里现金凭空消失，他也没在意这会儿谁是大爷了，赶紧进入意识空间查看。 宿主：赵德汉。 氪金系统普通会员。 系统积分：四分。 系统权限：可查看名下现金资产。 友情提示：请您尽快充值，成为系统白金会员，钻石会员。 提醒：白金会员权限多多。 钻石会员更是只有您想不到，没有您兑换不了的……。 简简单单几行字，一目了然。 “查看名下现金资产！”他掏出裤兜里的大前门，弹出一根，点上后抽了一口，悠悠发出指令。 “滴滴，小金正在为您查询！” “滴滴！” 宿主银行现金存款：六万八千一十八元， ”仓库现金存款：“两亿三千六百万。” “小金！请把我仓库里的现金存款，在系统内充值。”他吐出一个烟圈后，心里默默发出指令。 看来，只要法理是属于他的钱，然后他授权给系统，“小金”就可以无视世界空间距离，进行远程充值操作服务。 不得不说，这功能就是给他这样的大贪官量身定做的，不愧是高科技届的扛把子。 一句话，钱只要属于他，系统就可以进行充值服务。 “稍等，宿主！” 小金正在开启乾坤大挪移现金转存系统模式。” 一根烟的功夫，转瞬过去。 “滴滴！” “小金向您汇报，宿主已经完成充值服务。” “亲爱的宿主，恭喜您成为氪金系统的白金会员。” “请宿主再接再厉再充值，成为氪金系统的钻石会员。” “请您尽快兑换积分，万界商城已经为您开启白金会员兑换权限。” “赵德汉”扫了一眼意识空间中弹出来的界面。 也明白了系统的真正的作用，按照会员权限，用积分兑换商品，简单粗暴。 不过，这些功能……对他胃口！ 扫了一眼他在系统中的界面信息： 宿主：赵德汉。 氪金系统白金会员。 系统积分余额：2360004分。 系统空间：十立方米。 系统权限：大千万界中，低级位面商城兑换权限。 看来是一张红票，兑换1积分的节奏。也就是100：1。 “查看系统商城”！他倒要看看，这低级位面商城中，都有哪些好东西可以兑换。 商城界面目录弹开： 书籍类包括不限于：各类文学作品，专业课本，周刊杂志，低级功法秘籍……。 物品类包括不限于：影视剧中常见的枪支弹药，生活用品……。 药品类包括不限于：小到感冒类药品，止血，抗癌等药品，大到抗体血清，大力丸，还有改善体质的洗髓丹……。 他也没再细看商城里的东西，和需要兑换用的积分情况。 反正在自家系统里，一时半会儿也不会跑。 意识回归现实，现在能桎梏他快乐生活的把柄，也被他的“氪金系统”一个乾坤大挪移，转换成了他系统内的积分。 看看天色，华灯初上，万家灯火亮起，只能缓缓起身先回家，在做打算。 扶起地上的自行车，“赵德汉”心里嘀咕着想拿他当做垫脚石的家伙们，心里猜测着都有哪路人马？ “不管是谁，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等着吧！”他默默在心里撂下狠话。 等他等有了实力和能力，把这些看他是蝼蚁的家伙，抬脚碾死就是了， 第 2章 改变命运，从小事着手 “赵德汉”推起自行车，一边想着心事，一边往家赶。 来到单位分发的筒子楼前，找到自己家，掏出“赵德汉”的钱夹子上挂着的钥匙，轻轻打开门。 向内扫了一眼，见“媳妇”已经做好了家常便饭，陪着孩子在餐桌前等着他回来吃饭。 这一个简单的场景，它不仅仅代表着两夫妻之间的恩爱和尊重。 他还从这些生活细节上看得出，“赵德汉”确实是一个好同志，好丈夫……。 看孩子老婆都习以为常的态度，他能准时下班，准时回家估计不是一句空话。 这只有长期积累下的默契，才能显得如此温馨。 客厅虽然不大，满满的都是爱！ 媳妇也没问他，今天比平时晚回来的原因。 而是起身接过进门后丈夫的公文包和外套，挂起来的同时，她还不忘转身的叮嘱他： “老赵！先去洗手，再过来吃饭！” 看了一眼不是自己妻子的妻子，此时的陈云飛，就全当自己是“赵德汉”了。 “嗯”，了一声算是回应，还不忘和餐桌旁，那两眼叭叭看向他的儿子，打招呼互动了一下。 “小宝，洗手了么？” “要不要和爸爸一起过来洗手？” 小家伙对着赵德汉伸了伸手，表示已经洗过了，同时还不忘做了一个鬼脸。 小孩子长身体的时候，饿的快，能放学回家后，还抵挡住餐桌上的饭菜而不动手，看来平时家教还算不错。 洗漱间，此时的“赵德汉”才有时间面对镜子，打量着他这个“赵德汉”。 农村出来的他，平时没有用化妆品保养的习惯，从他脚下皮鞋和脚上穿的袜子都能的出，他对于吃穿用度，平时还是挺节俭。 原剧中，侯亮平看着可比他年轻帅气多了。事实上，他年龄还要比侯亮平小上几岁。 不知道是工作原因，还是他面相原因，三十六岁的他，给人有种四十出头的感觉。 摇头去掉这些有的没的，想了想，男人要那么帅干嘛？他又不靠脸吃饭！ 有本事，有权力，那才是硬道理。 其他虚幻的都是浮云……， 吃过饭，两大只领着一小只，到小区不远处的公园，随便溜达了一圈散散食。 散步中，他只是兑一双耳朵倾听媳妇聊些生活琐事，偶尔还和儿子互动一下。 回到家，两口子一起冲了一个热水澡，媳妇提前回卧室收拾床铺。 他在洗漱间用十万积分兑换了一颗洗髓丹。 撂进嘴里，入口即化，浑身一阵轻松，感觉自己身体机能变化了不少。 心跳似乎更有力量感了，抽烟出气有点不舒服的嗓子，也没了那种感觉。 整个人感觉浑身轻松，肩膀也不痛了，腰似乎也有力量了！ 洗髓丹的作用很明显，可也没有仙侠剧里的洗髓丹，那么夸张。 看来低级位面的水平，也就那样！ 重新打开花洒，冲掉身上排出的油渍后，他也没感觉到外形有什么实质性的变化，这才松了口气。 价值一千万元的积分，就这样悄然消失。 他很欣慰，效果斐然，谁吃谁知道。 两人回到卧室，一番云雨过后，“赵德汉”假装沉沉睡去，毕竟是第一次。 夜里，无所事事的他，躺在被窝用意识开始研究起了系统商城。 92式真理，一百积分一把，妥妥的黑心系统商城。 子弹贵的更是离谱，还不零卖，要一百积分一盒。 他没有犹豫，花了二百积分兑换了92式真理一把，弹药一盒。 Q是英雄胆，虽然用不上，但可以增强自己的自信心，和胆魄。 放进系统空间，他心里踏实了不少。 有和不用是一回事，没有你想用那又是一种状态。就像卡里有存款，说话都有底气的感觉。 太极拳及配套的呼吸吐纳法，兑换价格加起来二十万积分。 他也没有犹豫，这才是增加自身实力的一种，立马兑换。 他也想看看这价值两千万的东西，值不值得！ 反正会太极拳的大街小巷都是，这些东西也不会引人注意才是关键。 点击兑换后，两本秘籍化作点点能量，瞬间进入体内的奇经八脉。 啧啧！ 怪不得这么贵，系统出品，果然精品，原来是可以直接给他醍醐灌顶。 真好，省了他从基础开始练的时间，对目前境况的他说，也很及时。 一股暖流，从百会穴开始游走全身经脉，最后到丹田慢慢沉寂下来。 三十二式陈家太极拳，印入脑海，慢慢加深着全身肌肉记忆。 转眼间他成了太极宗师，真是不可思议！ 武道大成，身体立马返璞归真，普普通通，表面没有一丝变化，他还是原来那个他。 “赵德汉”要的就是外形没有太大表面变化，这样才能低调发展，偷偷发育。 掌握不为人知的东西，那才叫底牌。 又看了一眼系统商场里的大力丸，这东西，从名字来看就很有吸引力。 无论是在哪方面有大力，对于男人来说，诱惑都不小。 要价五万积分，他也是立马点击兑换。 糖豆大小的东西，跨越空间便出现了他手心里。 把左手从被窝媳妇的腰上抽出来，拿着药丸放在鼻子上闻了闻，还有一点草药味夹杂着奶香味。 扔进嘴里咽下，丹田内的那一小气团缓缓旋转了一下，感觉似乎小气团又增大了一圈。 估计身体的力气增加了五百斤，具体的，他也不清楚，只是感觉此时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 侧头看了看熟睡的媳妇一眼，翻身上马，一路向下……。 天微亮，赵德汉提前起床，换上运动装，一个人跑步到小区附近公园，开始了适应身体中陡增的力量。 内家太极拳配合呼吸吐纳法，他拉开架势，慢慢开始练起。 天亮，收工内家拳，开始跟着公园里打太极的老大爷，从头学起。 人的内外变化，有规律可寻才是合理，身体机能变化带来气质上的改变，那是无法遮掩，但可以通过穿搭遮掩。 而精气神的变化，他只能通过早起锻炼身体，来慢慢改变，这些看起来突然之间的变化。 昨晚他把媳妇折腾的够呛，估计早餐还得自己准备。 跑到一家老字号餐馆，从钱夹子里掏出仅剩的六十多块现金，买了一些平时不舍的买的早餐，打包回家。 他现在严重怀疑原主心里有疾病，有工资，有存款，天天省吃俭用给谁看！ 他可不是原来的“赵德汉”，平时不舍的吃，不舍的花的。 他决定，今天到了单位就把工资卡从办公室里拿回来，交给媳妇保管，用于改善生活。 回家的路上，他又从系统商城里兑换了一颗洗髓丹，捏碎搅匀放到汤里。 看着周围稀稀拉拉来回忙碌奔波的人群，莞尔一笑，这任谁都不会想到，他手里提着价值一千多万的早餐。 心态变化就是这样来的，现在，他再看那些高高在上的人物，也只能，呵呵！ 不过如此！ 哼着小曲，加快脚步，回家和老婆孩子共享他内心的喜悦。 吃个饭，上班，胡子照例不刮，还故意穿上昨天没来得及洗的衣服，慢慢推上二八大杠，与媳妇孩子告辞！ “小张！”你把fg全省申报的矿产项目资料找出来，送到我这里来！” 赵德汉一到单位办公室，屁股还没坐下，茶水还没来得及泡，就先对吩咐他的几个手下，进行任务布置。 你们不是说fi（福建）的投资商举报他么？ 好！那他就要把整个fi省的项目压下来。 然后拿起放大镜，再根据《矿产资源法》的条文和部委的相关规定，深入探讨一下。 赵德汉他是不知道是有没有这个fi投资商，但fi的地方领导，自会给他一个交代。 如果这个投资商只是捏造立案的理由，那就全当他在下边立威了！ “好的，处长，我这就去办！” 小张连忙应下，他可不管领导是怎么想的，县官不如现管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赵德汉又扭头看向另一位吩咐道： “小李！你去把汉东省的所有申报矿产资源项目资料，也找过来！” 小李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一眼领导，也是答应一声，随即离去。 趁着这个机会，赵德汉意识进入系统商城内，找了一本东大《矿产资源管理法》用一百积分点击兑换。 书籍化作光芒进入他脑海，瞬间一本厚厚的专业书籍上的内容，印记在了他的脑海深处。 原来还有点不能理解的条例，现在已经了然于心。 吩咐完今天交代的任务，他这个二处一把手也就闲了下来。 施施然的拿出柜子里不知道哪个地方领导送的茶叶，捏了一撮放进茶杯内。 他在饮水机里接了一杯开水，泡上后，放到办公桌上后，开始上班摸鱼模式的日常工作……。 第 3章 风暴即将来临 在办公室无所工作可干赵德汉，自然不会浪费这青春年华。 现在走仕途的他，还很单纯，既然成了氪金系统的白金会员，那就要利用起来。 翻看系统商城中适合他现阶段用的东西，兑换成现实中的实力才是硬道理。 在系统商城图书专区，他扫到了一本厚厚的社科类书籍，《名义》世界版十年后著作的《大国崛起》。 拿定主意那就先抄它试试水，当作家，不仅可以有赚版税，还可以增加自己的逼格。 最关键的还是要找些合法收入，来提高他家庭消费。 另外抄书还可以提高他的知名度，说不定哪天就能进入大佬们的视线。 想到，就开干，要不是因为过段时间扫腐风暴会来到他这，就因为他家经济实力不好，天天还要装可怜，他哪会在这折腾抄社科类书籍。 他老老实实坐等收现金 ，然后他再充值，这不香吗？ 社科类的书籍比专业课书籍还要贵二十积分，氪金系统果然够黑。 更黑的还是成为系统钻石会员，“踏马的”需要他充值十个亿才行。 氪金系统这是妥妥的要引诱他想办法捞钱。 点击兑换，积分用掉后转换成他的实力，那才是王道。 没钱想办法捞就是了，他办公室保险柜里，那可锁着部委的审批大印。 他这个位置，难道还怕没人来送钱么？ 简直就是笑话！ 你不拿？我怎么拿？ 上边怎么拿，上边没得拿，他怎么进步啊！ 况且，氪金系统中大千世界的东西，那也真吸引人啊！ 更高级的位面，肯定有他想要的好东西。 满满的都是诱惑啊！ 日子就这样在平淡中，一晃十几天过去。 “听说了么？” “听说什么了？” “二处赵处长因为fi投资商举报他受贿的事儿，现在把fi省提交的审批项目，都停了下来！” “这多正常，要是我，比他更狠，去年审批过的都给他收回来。 我们单位，哪有投资商来这部门的？” “你看赵处长哪有受贿的样子？” 部委下边的小虾米，没事已经开始讨论这件事了。 这些小道消息，又是飞快传到了前来等待批复文件的fi籍地方领导们耳中。 破案了，怪不得项目上报这么久，仍石沉大海，没有修改批示，也没有任何回执。 Fi省的地方领导又不傻，赵处长这是要他们干啥，就差明晃晃的刻在脑门上了。 查，看是谁这么不懂规矩， 查，看他是否合法经营？ 查，看他消防安全设施是否齐备？ 查，看他是否有违规经营！ Fi省的地方官员在行动的同时，在最高检下属反贪总局一把手办公室内。 “亮平啊！” “你提处长的时间也不短了吧？” 秦思远为了巴结手下，现侦查一处处长侯亮平他在纪委当副主任的正部级岳父，轻声询问道。 “是啊，秦局！四年都已经过去了。” “我这什么时候才能提副厅啊？” 把想进步说的如此直白，也唯有在反贪总局中，横冲直闯的侯大处长了。 “现在有个机会，上一段时间让你调查的fi某投资商，举报国家部委一项目审批的处长，巨额受贿，这件事交给你来办理！” “成了，副厅可期！” “谢谢秦局！” “我办事你放心，一准把他拿下！” 这会儿，他赵德汉没有心情管这些，说实话他也管不住。 人家没证据就能立案调查他，他又如之奈何？ 群众出版社，某编辑办公室。 赵德汉从公文包里掏出一沓厚厚的手写复印件，《大国崛起》文稿双手递给一名编辑道： “这位编辑，请您帮忙斧正一下我的稿子，看能不能出版发行？” 一改他在单位的风轻云淡，赵德汉显得有点卑微地低声，向坐在办公桌后边，连屁股都没有挪动一下的中年秃顶眼镜男说道。 “先放桌子上吧！你是哪个单位的同志呀？”这是明晃晃的在试探询问。 如果没有后台，那么，赵德汉对付地方领导的那一手，立马就会用到他身上。 这家伙一张嘴，赵德汉这个老江湖，就嗅到了熟悉的味道。 他怎能不明白人家问话之下的深意。 赵德汉拍了拍有点鼓囊的公文包后回道： “还没请教编辑贵姓？” “姓孔”！ 老家伙傲娇的回了两个字，人家这姓也当的起贵姓，他立马迎上。 “原来是孔编，失敬失敬！” “我是XX资源部的，赵德汉。” “等你斧正完我的稿子，咱去附近茶楼喝壶茶，跟我指点一下稿子的不足之处可好？” 他一边看着老家伙笑吟吟的回话，一边还用手下意识的拍了拍公文包。 他意思也很明显，今天你要是能通过我这稿子，上交给主编审核，完事之后我给你咨询费。 之所以低声下气来群众出版社，赵德汉他还是看中了这家出版社的行业地位，和行政圈的受众群体。 当然，还有那遍布全国的发行渠道。 “好，小赵，你先坐下喝杯茶等我，这稿子我刚才扫了一眼就，写的那是不仅非常有深度，文笔也很斐然。” “是部不可多得佳作，我这就去拿给主编去审核。” 两人打完哑谜后，赵德汉很是上道的给予了回应，他也不再磨叽，拿起桌上的稿子，还不忘叮嘱赵德汉两句。 至于稿子好不好，出版不出版，反正他也做不了主，他只是负责初稿。 为了节约时间，还是一步到位直接找主编来的好。 《大国崛起》那是什么？ 那是被验证过的社科类科目中，东大难得的佳作。 赵德汉对此表示非常有信心，除非主编也是个二愣子。 果不其然，结果和他预料中的差不多，大约不到一个小时，孔姓秃头眼镜男，小心翼翼地陪着一个文质彬彬的白发老头，来到他这边。 主编夸奖他的话不再叙述，再三确认稿子是他原作后，很快达成出版发行协议。 12%的版税分成，很难得的一个新人待遇。 合同当场签下，白发老头主编，表现的光怕赵德汉拿着稿子跑去其他出版社。 在这些老一辈文人眼中，好作品的待遇就应该这样子。 不像孔姓编辑，空顶着孔子后人的大帽子，干着和他赵德汉同样上不了台面的活计。 公文包包里面装的，也确实鼓囊囊的，只不过是好茶叶而已。 人家送给他喝不完的好茶叶，他也顺带着带过来，和人分享一下好茶的味道。 合同都签了，他当然也不会傻乎乎的再请人家孔编辑去喝茶指点什么了。 趁白发主编转身不注意的功夫，赵德汉把包包里的好茶叶，顺势塞给了孔编辑。 两人配合的相当丝滑到位，毫不留一点痕迹。 也不知道这家伙发现不是现金，而是茶叶后，会是什么表情？ 但这盒茶叶的价值，也差不多和同等体积的百元大钞相差无几，就是不知道这家伙懂行不。 下班回家的路上，一辆金杯面包轿车，远远的吊在他二八大杠后边。 明晃晃的监视，都不带遮掩的。 原剧中，也不知道赵德汉骑着自行车天天满脑子想的是啥，愣是给没看见。 一张看不见的大网，已经开始向他头上慢慢罩来。 他可不是二愣子，一手扶车把骑着车子，一手从兜里掏出手机。 “喂！110么？” “你好，我报警。” “对，就是报警！ 我现在发现一群绑匪正在踩点，地址就在西直门外边新街口，开一辆白色金杯面包。” “啊？” “车牌号啊？” 车牌距离太远看不清。” “对，我？” “我叫赵德汉，XX资源部的，麻烦你们快点过来！” 车牌他看见了也不会报上去，人家110指挥中心在系统内一查，是反贪总局的车子，那还有什么戏啊？ 说不定还把他当做报假警处理也说不 他猜测侯亮平今天的行动，肯定没有合规手续，不然就不是吊尾监视了，而是直接带人去抄他家了。 挂掉报警电话，他不嫌事大的直接给中纪委，驻他们部委的纪委主任，党组成员，黎主任拨去电话。 赵德汉要看看，这个黎主任对他是什么态度。 他前任被反贪总局带走，赵德汉倒要看看这次部委怎么办？ 第4 章 剧情开启 万幸原主收了那么多贿赂，幸亏都是现金，没留下什么直接把柄。 更该庆幸的原主只收现金，没有大额转账记录，也没有大额消费事实。 现在就算是丁义珍跑过来指证他，他只要不承认，证据链它就完善不了，罪它也定不下。 最多就是被怀疑对象，但那又能怎样？ 说个不好听的，你说给送钱，那我就收钱了？ 你就算记在小本本上也没什么用，找不到钱，那都是空口说白话。 哦，忘记原主也有记小本本的坏习惯。 可惜，已经被他放在系统空间了，抽个时间就烧了它，没事写这干嘛？ 好的不学，学老蒋啊？ “哪位？”电话接通，对面没有废话，手机里直接传来威严低声询问声。 隔着信号，赵德汉都感到了对方的威势。 “黎主任好！我是咱们单位矿产资源审批二处的赵德汉，小赵！” “哦？小赵啊！这都下班了，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对面听到是同一单位的，声音也缓和了不少，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黎主任！是这么个情况，这几天我下班总感觉有人监视跟踪我。 刚刚下班出了咱单位的大门，这感觉又来了。” “我查探了一下，起初我还以为是绑匪呢，结果，我发现是反贪总局的几位侦查员在对我进行监控，您知道这个情况么？” 对一个部委级别单位的处长进行监控，还不和部委领导打招呼。 并且，还是在自家部委本就有监察部门的情况下。 这要没有合理理由，重大线索或证据，这简直就是破坏规则，说严重点就有僭越之嫌了。 “小赵！您稍等，我了解一下情况，先不要和他们起冲突。” 对面听了赵德汉的叙述后，叮嘱一句，撂了电话，估计这会儿气的不轻。 这不仅仅是程序问题，更是对他这个中纪委，驻部委主任的权利藐视。 出了自家部委大门就被跟踪，监控，这不是打他脸么？ 这件事传出去，他脸上无光不说，如果赵德汉真有问题，那就是在他眼皮子底下犯事，还被别的单位抓住把柄，这岂不是显得更加无能。 如果赵德汉没有问题，那他们这就是妥妥的挑衅权威。 以后还让他怎么面对部委的一干同事。 现在赵德汉把状告到他这儿了，明显心里是无愧的。 不然和他这个纪委主任说这事之前，他还不想办法处理屁股下面的屎，这么简单的思维逻辑那都说不通。 挂了赵德汉的电话，黎主任又和手下几个副主任联系了一下，发现都不知道这回事。 找到反贪总局秦局的电话缓了口气，拨了过去。 “秦思远！你是怎么回事？” “还有没有一点组织纪律啦？” 电话刚接通，还没等对面开口说话，黎主任职称都不带喊的，直接开始训斥。 都是副部级大佬，这种指名道姓的现象很少见，但谁让《名义》世界中，Z纪委要比反贪总局级别高呢？ 他不来个下马威，怎么解决问题！ 对面秦思远接到黎主任的电话，就知道猴子估计把事办砸了，知道这是打电话兴师问罪的。 赵德汉回家的路上！ 既然侦查处已经开始布局，那么汉东方向的丁义珍，是不是也早已布局了呢？ 看看侯亮平那也是高人，让陈海抓丁义珍给的理由是，他赵德汉提供的线索。 查他赵德汉受贿证据的时候，还明里暗里说是丁义珍提供的检举的。 原剧中，造成原主不知情，真以为是丁义珍检举了他。 实际上是在找到现金后，原主这才说出丁义珍给他行贿的事情， 可实际上人家丁义珍已经出了国，在它国领空上，喝着红酒唱着歌呢。 直到丁义珍坐上飞往漂亮国的航班，他赵德汉还没被带到别墅翻车呢，他是怎么提供丁义珍线索的呢？ 真真是一个笑话，仅仅凭借三张对他办公室，家属院，和一栋别墅房子的搜查令，人家都能把他给办了。 看来跟踪监控不行，这个猴子就该想办法搞搜查令了。 接下来，侯亮平就要来硬的了。 如果这家伙没有证据真能把搜查令办下来，那他也没有必要在这个单位常干下去了。 单位如果不保他，显然是有人惦记他屁股底下的位置。 他骑着自行车正想着心事，一阵警笛声在前方新街口传来。 他赶紧快蹬几下自行车镫子，赶了过去……。 时间掐的刚刚好，预判出警时间，卡到报警地点，他是算的刚刚好。 见路边从警车上开门下来两名身穿制服的警察，他快速把自行车放倒在路边，小跑了过去。 身后跟踪监控的侯亮平一行几人，一脸懵逼还没反应过来，赵德汉带着两个警察在说明情况后，已经堵到了侯亮平车前。 人带到，事儿说过，赵德汉后退一步，等着看戏。 把侯亮平这颗雷提前爆出来，看他如何跟汉东反贪局的人说，是他赵德汉交代了丁义珍行贿的事情。 还怎么以此介入汉东政法系统。 侯亮平身后布局的人，想找他这个软柿子捏，以此来进入汉东这盘棋。 要不崩掉他们俩大牙，他这个“赵德汉”就对不起氪金系统！ “熄火，下车！” 其中一名警察右手摸着挎在腰间的枪套，一边对着金杯面包车内的侯亮平几人，开口命令道。 “哎！哎！警察同志，自己人。” 还在懵逼中的侯亮平，侧头看见还在一旁吃瓜看戏的赵德汉，顿时明了。 这是他们跟踪暴露后，人家报警了。 “依次下车，身份证！” 总台呼叫他们出警时已经说明情况，这些家伙可是疑似绑匪。 “警察同志，真是自己人。”侯亮平看事情已经发展到警察手摸枪套，他也连忙收起嬉笑！ 一边和警察打招呼，一边从皮衣上衣兜里掏出证件，递给喊话的警察。 “不会是假的吧？”赵德汉在旁看到侯亮平这么快就亮证件认怂，插话拱火道。 “再说一遍，身份证！” 喊话的警察一听，也对，工作证他不好分辨真假，可身份证他可以呼叫总台直接查询。 所以，再次强调命令！ “身份证没带，这是我的证件，我是反贪总局，侦查处处长侯亮平！” “耽误我办案，后果你能承受么？”猴子果然还是猴子，看下车的几名手下围了过来，立马又开始叫嚣道。 “不听指挥开始威胁了，果然有是绑匪！”赵德汉适时又在旁接话。 这会儿也正是下班高峰期，不大会儿这边就开始了堵车。 行驶路过的小车，这会儿也不走了，纷纷停车观望。 人行道上，远远的围着看热闹的群众围拢过来的更多。 两名警察一看马上要压不住，连喊几声人家都不当回事，面对这么多围观群众，立马感觉到丢了面子。 失去了平时警察的威严。 “再不配合……，”话说到一半，和侯亮平一起的一个女生，把早掏出来拽在手里的身份证，上前两步递给喊话的警察道： “这是我的身份证，我们真是反贪总局的”！ 第5 章 你跟踪，我报警 看女生已经上缴了身份证，另一名平头男生，也把拽在手里的身份证，递给了喊话的警察。 “喊话警察”这才没把那句“罪加一等”的话喊出来。 跟在喊话一旁的警察，立马很主动的接过两人的身份证，然后开始呼叫总台，查询信息。 见局势马上要稳了下来，赵德汉又插了一句嘴：“该做笔录了！” 有了笔录，就间接等于有了这几人监控他的证据。 他们有合法手续还好说，如果真没有手续，他随时都可以举报他们。 “喊话警察”白了赵德汉一眼后，还是拿出出警记录本子和笔，打开胸前挂着的执法仪。 另一个警察把有身份证的信息上报总台后，把没身份证的工作证收了上来。 看着手里带国徽的证件，还有反贪总局的印章，顿时头大。 刚刚总台又回话对了一下身份证上回馈的信息。 低头在“喊话警察”耳边小声嘀咕了两句。 赵德汉现在耳聪目明，况且距离的也不是很远，嘀咕的声音飘了过来： “真是反贪总局的人，怎么办？” 看他意思是要把证件还给人家，不再做笔录了，他俩准备闪人了！ 没等“喊话警察”回他话，赵德汉又来一句： “公职人员就不能是绑匪了吗？” “你过来！” “喊话警察”终于忍不住在旁时而插话的赵德汉了，手指了一下他后说道。 “警官！我是好人！是报警的同志，他们几位才是嫌疑人！” 赵德汉上前走了两步，盯着侯亮平几人对警察诉苦道。 “警察同志！这都是误会，我们是找赵德汉有事儿要问询。” 侯亮平看警察有要带他们回派出所的意思，赶紧上前解释一句，反正暴露了。 刚说完，侯亮平的手机叮铃铃的响起。 见侯亮平手机响起，对方掏出来后扫了一眼来电显示，看向警察，示意想到一边去接电话。 赵德汉估计他给黎主任打的电话有了反馈。 见警察点头后，侯亮平扫了一圈围观的群众后，无奈没地方可以回避，只能去车里接电话。 “警官，无论什么情况，出警记录也要询问嫌疑人吧？” 看侯亮平去接电话后，赵德汉还是执意要把今天报警这事给解决了。 “不用你来提醒我，我知道怎么做！” “喊话警察”没好气的顶了过来。 赵德汉没有再拱火，向车前不自觉的退了小两步，侧耳听起了侯亮平的通话。 “侯亮平！你是怎么回事？” “盯个稍还能出漏子，马上给我撤回来！” “秦局！赵德汉那家伙报警了，说我们是绑匪，我正跟警察解释呢！” “什么？报警了？” “是的，秦局！” “这会儿出警的警察要做笔录，要不你和他们领导打个电话通融一下？” “你稍等一下，不该说的不要说！” “嘟，嘟，嘟！” 听到这儿，手机没了声音。 可侯亮平猴精，躲在车里还装作打电话的样子，就是不下来，等着局长找人帮他摆平！ 赵德汉也在等电话，他在等黎主任的电话。 如果接不到黎主任回的电话，那就证明他就是剧中的弃子一枚。 接到回电，那就看是什么态度了，现在他也不好猜测。 不过无非就三种： 一个让他硬刚侯亮平。 一个让他配合侯亮平。 一个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他来摆平对于他的调查监控。 时间在流逝，春风拂过。 围观群众也不嫌事大，伸个头，那是个个精神，还有个别群众在小声议论着什么。 大约五分钟不到，喊话警察手机也响了起来。 赵德汉丝滑的向前迈了几步后，开始闭目养神。 “我是张XX，事情我知道了，你们撤回来吧！” “好的，张局！” 简单的两句话，信息量却很足。 “警官！” 看“喊话警察”收起手机，准备和同事说话，赵德汉及时开口。 “什么事情？情况我已经清楚了。” “警官！” “我需要看一下你们两位警官的证件！” 可一直等不到黎主任的回电，警察接到命令后，也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他肯定不能同意了，以侯亮平这家伙的品行，今天这事儿他转脸后就不会认。 “你要干什么？” “不可以么？” “误会已经解除了，你再多事儿，我可要以报假警，对你进行处罚了！” “什么误会？” “怎么解除的？” “你现在要是不给我说清楚，我马上就打电话投诉你！” “明天就去纪委实名举报你！” 看赵德汉不依不饶，围观群众议论纷纷。 “喊话警察”只能改换语气说：“我已经接到上级明确命令，你想怎样？” “不想怎样，误会不误会，你调查，询问了么？” “起码的出警规则要遵守吧？” “标准笔录要做吧？” “喊话警察”抬头扫了一眼围观群众，又看了一眼赵德汉那誓不罢休的架势，无奈点头。 他要是今天听了局长的话撤了，人家不找局长的麻烦，真要去投诉他，举报他，吃亏的还是他。 另外这么多围观群众，领导不知道现场情况，他这小胳膊小腿可不能无视这些！ “喊话警察”也是聪明人，看围观的群众这么多，他就拉开车门，进去找侯亮平这个主事儿的去做问询笔录。 看“喊话警察”拿着记录本上车来找他，侯亮平皱眉开口道： “警察同志！和你说过是误会了，怎么还那么多事啊？” “你领导没和你打电话？” “怎么还要做笔录啊？” 他虽然莽，但他不傻啊！本来就是违规操作，现在还要登记在案，他哪里会同意这样的事情发生。 “报案人说误会也要给个误会理由，要不你和报案人协商一下？” 《名义》世界的警察同志也知道甩锅，适时把问题抛给当事人双方。 “你把他叫上来！”侯大处长这会儿那可不像刚才警察要拔枪那会儿了。 又支棱起来了！ 都开始直接吩咐“喊话警察”了。 侯处，不愧是侯处！什么事情都是站在他自己的角度考虑问题。 “喊话警察”自从接到局长打来的电话，也不敢得罪反贪局的爷了，立马隔着窗户向赵德汉摆手。 赵德汉看似没有关注车内的情况，其实两人寥寥几句谈话，他听到一清二楚。 “喊话警察”在车上直接向他摆手示意上车说话。 在那家伙胳膊没有伸出窗外前，他的视线就转到了路边站着的几位看热闹的美女身上。 对于，车窗内伸着胳膊摆手的动作，主打那就是看不见！ 第 6章 侯亮平上门 车上的侯亮平，看着车窗外的赵德汉那风轻云淡的样子，两眼冒火。 心里暗下决心，一定将赵德汉绳之以法，要在他面前唱征服歌。 警察同志现在也算是看出来了其中的猫腻，只好下车来找赵德汉。 “我们去上车里做笔录吧？外边人太多，影响不好！” 他无所谓，只要对方肯做笔录，留下凭证就行。 他只是要一种态度，他堂堂大处长，你一个破片警，在车上摆摆手就想召之即来，这不是扯么？ 侯亮平以为吃定他了，才无恐。 那就等着看吧！ 笔录也没有什么好看的，大致就是：姓名，性别，年龄，家庭地址，事情经过来龙去脉说清楚。 然后在场的当事人签字按手印。 没什么好隐瞒的，因为这条路上有监控摄像头。 事毕，看着侯亮平几人开车狠狠的先行离开。 赵德汉也掏出自己的工作证递给警察，要求警察同志给他一份笔录复印件，给出的理由是： “回单位跟领导汇报情况。” 二八大杠赵德汉扔在马路旁，他也不要了。 自行车已经摔了好几次，他以后再也不想骑那玩意儿了。 一边步行往家走，一边想着接下来的事情。 《名义》世界，反贪总局大楼。 气冲冲赶回去的侯亮平，来到了下班还没有回家，在等着他们回来问情况的秦思远办公室。 “秦局！事情就是这样子。”侯亮平也没有丝毫隐瞒，把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和秦思远做了简短汇报。 隐瞒也没必要，跟他一起行动的一组人，现场好几个呢！ 秦思远听后也没什么表面上的表态，盯着侯亮平问： “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赵德汉他们单位的领导，可是刚刚给我打电话了。 “说如果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你们就尽快撤案吧！” “那家伙一定有问题，我申请搜查令，对赵德汉的办公室和家庭进行连夜搜查。” “迟则生变，我怕那家伙转移资产，毁灭证据，或者连夜出逃都有可能。” 侯亮平这边他是为了上位副厅，已经开始不讲规矩的对赵德汉要下黑手了。 “你保证不会出现问题？” “我保证！” 对于陌生人的ZZ生涯和前途，两人是丝毫不在乎，他们在乎的只是自己的前途。 这边赵德汉边走边在系统商城里挑选东西，买了一本枪法基础教材，又磕了一颗大力丸，顿时步行几公里的疲态一扫而空，神采奕奕。 有了“真理”不会用，也不是个事，虽然用不上，但却可以壮胆，这些东西，还是技多不压身的好。 趁着现在积分多，有用的东西，他就多买些。 甩了甩胳膊，这千斤之力果然不是盖的，哪天给侯亮平一个耳光试试。 枪平时再《名义》世界用不上，但石子可以，他想起《水浒传》里有个叫张清的家伙，好像就有这门绝技。 意识进入系统商城，搜索了一下，一本《飞蝗石》的绝技呈现在眼前。 五百积分，比“真理”加一盒子弹还要贵一百积分，点击兑换。 《飞蝗石》绝技的应用技巧，动作要领，手腕发力，把握准头，一系列的知识技巧和实战演练，化作能量瞬间冲进肌肉记忆中。 赵德汉捡起路边一颗小石子，对准马路对面树上的一只小麻雀，抖手甩出，远处小麻雀扑打了一下翅膀，应声落下。 玩的不亦乐乎的赵德汉，似乎回到了童年，走到小区门口天已经黑了下来。 抬脚顺着楼梯，爬到四楼，只见自家门前，已经围了六七个男男女女。 打头的正是一个多小时前，有过一面之缘的侯亮平几人。 看来这是已经把他当做嫌疑人了，他真没想到，侯亮平的品行下限会这么低。 压下心里的不快，他还是明知故问道：“几位，堵住我的家门口，有事吗？需要我打110么？” “赵德汉？”其中一名平头小年轻，明知故问的开口询问。 “我是，怎么？”刚做完笔录这么快就不认识了吗？” 赵德汉嘲讽一句，没有理会几人，既然人家还没掏出搜查令，他挤开在门口围着的两人，从裤兜里掏出钱夹子，拿出上面挂着的钥匙打开房门。 推开大门，妻子惊恐不安的就站在门口玄关处，看来，刚才被吓着了。 他拍了拍刘慧敏的肩膀轻声道：“你先回卧室回避一下，没事的。” 说完，他对着门口围着的侯亮平几人掏出手机。 侯亮平看赵德汉似乎又要报警，赶紧从另一名小年轻手中接过一张文件，大声对赵德汉吼道： “赵德汉，请配合我们的工作，这是搜查令！” “哦？拿来我看看，还有你的工作证！” 他拿着手机先对着侯亮平手举起来的一张搜查令，给他连拍了几张照片，然后才不急不缓的问道。 原剧中，侯亮平来到赵德汉他家，就已经掌握了确切的证据，还猫戏老鼠的表现了一集。 赵德汉提出看他证件时，伸出去的手看了一个寂寞，侯亮平还狗模人样的擦了擦他的工作证，仿佛他和赵德汉共同呼吸一个空间的空气，污染了他似的。 看侯亮平没有要把搜查令和工作证递过来让他看的意思，赵德汉刚拍过照片的手机在手里晃了晃，意思不给看，他还是要报警。 “我们是《名义》世界，最高检察院反贪总局的。”说完，侯亮平就要带人挤进他家里。 赵德汉就站在门口堵着门，冷眼扫了一圈。 “这就是你们平时执法的态度么？ “还《名义》世界，东大最高检察院反贪总局！” 说完不屑的一口唾沫吐到地下，用那不怎么亮光的皮鞋踩了踩。 “你……！” 也许是被打电话报警整过敏了，嚣张的侯亮平不情不愿的把搜查令递到赵德汉眼前晃了晃，“进去搜！” 赵德汉堵在门口，没有一点让开的意思。 “你这是抗法！”我有权对你实行必要的措施。”侯亮平立马叫嚣喊道！ “证件！”赵德汉不屑的白了侯亮平一眼道。 “就没见过你这么嚣张的贪官！”侯亮平指着赵德汉怒斥。 “我跟你媳妇睡了？” 现在的赵德汉可不是原主，也不会和他客气什么，反正两人的梁子已经结下，侯亮平没有证据瞎胡说，他不会么？ “你……！”侯亮平被这句话瞬间气的破防，作势就要上来干架，被在他跟前的两个手下赶紧拉住。 “怎么？允许你瞎胡说，不准我说么？” “哼！你等着！撂下狠话，扫了一眼偷笑的两个手下一眼，从皮夹克兜里掏出工作证递给赵德汉。 赵德汉扫了一眼，也没上手去接，他明知道这家伙又不是假冒的，只是给他一个下马威罢了，别让他进来之后，再耀武扬威的在他面前乱嘚瑟就行。 他没再说什么，人家现在手续在手，就是合法的，不管这手续开的符不符合程序。 转身换上拖鞋，让开堵着的门，放几人进来。 看着没有佩戴执法仪的几人一眼，赵德汉也没说什么，反正他刚才已经拍过照片了。 媳妇进了卧室，孩子还在辅导班，他来到客厅，看了一眼餐桌上用盘子盖着的四菜一汤。 也没有吃饭的欲望，端起媳妇泡好的茶水，也不理会那几个翻箱倒柜的家伙，和站在自己眼前晃悠的侯亮平，一个人悠然的喝了起来。 他不说话，不代表侯亮平不嘚瑟，没话找话的戏谑道： “赵处长！这小日子过得不错呀，四菜一汤，啧啧！这伙食快赶上我家的标准了。” 看来刚才的下马威整了个寂寞，这家伙就是这样的小人，见不得人比他好。 吃个饭就对比！ “媳妇做的家常菜，候大处长在家，媳妇给你做饭吗？” 赵德汉拿着“软刀子直插侯亮平心脏”，让你小子嘚瑟。 果然一句话差点又破防，不过脸色难看了不少，估计这句话真特么扎心了。 赵德汉也没像原剧中那样，问东问西的打探什么口风之类的话， 什么小老百姓这些台词，经过几人一起做过笔录，这话明显再说就不符合逻辑了。 自顾自的喝着茶，也没理会侯亮平那阴晴不定，变幻的脸色，坦然处之，悠闲喝茶！ 第 7章 搜家搜个寂寞 “找到了！”一名侦查员快速来到大眼瞪小眼的两人跟前汇报道。 递上一张存折和几张银行卡给他们处长侯亮平，还偷偷扫了一眼坐那老神在在喝茶的赵德汉一眼。 “赵处长！解释一下吧？”侯亮平得意忘形的接过存折和几张银行卡，还在赵德汉捧着的茶杯前，示威似的晃了晃。 那小眼神充满了挑衅的味道！ “银行发的存取款凭据，侯大处长不会连这都不认识吧？” “最高检的门槛现在都这么低了吗？”赵德汉连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几句话把侯亮平的问话嘲讽拉满。 “我知道这是银行发的存取款凭据，我问的是里面的钱？你不要和我装迷！” “哦？你脑瘫了吗？你刚才问的，请你再组织一下语言重新说一遍！” 赵德汉直接回怼道，他可没兴趣跟侯亮平在这掰扯工资卡，奖金卡，福利卡什么的废话。 “好啊！你还这么嚣张，你上一任处长的一张银行卡里就有六百多万 你这一二三四五六……七张卡，干了四年多处长，我倒要看看……！” “没有你家的多！”赵德汉直接把查询工资卡余额后，在原剧中侯亮平嘚瑟的台词说了出来。 “小李！刷卡机！”侯亮平不明所以的被怼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立马吩咐手下道。 存折不需要刷，上面打印的余额和流水都能看到， “七张银行卡六万八，存折十七万六，合计二十四万四千元。” 一位女同志拿着刷卡机，另一位拿着计算器咔咔几下后，看向侯亮平汇报道。 侯亮平这才反应过来，刚才赵德汉那句“没有他家多的”含义了。 “赵大处长！说说来源！”侯亮平气不过，故意找事问。 我和媳妇两人工作十几年的合法工资收入余额，” “怎么？侯大处长！是不是没有你家的钱多？”赵德汉暗戳戳的讽刺道！ “哼！你不用再狡辩，走，去下一站。” 在家搜寻无果后，侯亮平气急败坏的又亮出了一张搜查令，在赵德汉眼前晃了晃说。 赵德汉和刘慧敏打了一声招呼，叮嘱她记得别忘了去辅导班接小宝后，坐上侯亮平单位的车赶往下一站，他在单位的办公室。 进到部委大楼，已经有人配合着侯亮平直奔他三楼的办公室门口了。 真是急不可耐啊！看来已经同领导通过气了！ 赵德汉也不在意这些，来到门口掏出手机，对着侯亮平众人又是一阵拍后，才掏出钥匙打开办公室的门。 侯亮平想去夺赵德汉的手机，被赵德汉一个冷冽的眼神瞪了回去。 他也趁机把拍的一些照片发到他私人邮箱里，省的侯亮平把他手机以证据的借口拿走。 赵德汉进门后扫了一眼他单位的两人一眼后，找了把椅子坐下，没在理会众人。 也没有给侯亮平，摆画他几年前在这个办公室带走他前任的机会。 柜子里面的资料，他也没阻拦几人翻查，反正都是公家的，随便折腾！ “赵大处长！丁义珍你熟悉么？”其他几人在翻箱倒柜的找东西，侯亮平掂着不知道在哪旮旯里翻出来的半瓶五粮液，来到赵德汉跟前居高临下的问。 “侯大处长！除了配合你搜查之外，我没有兴趣回答你的狗屁问题，除非你拿出相关问询手续！” “懂？”他嫌弃的白了侯亮平一眼后，不再理会气的马上要跳脚的侯亮平。 侯亮平阴恻恻的笑着，也不反驳，开始叙述丁义珍前后来见他几次的场景，包括赵德汉有一次把丁义珍在办公室外的走廊上罚站几个小时的话题。 侯亮平要打什么主意，赵德汉他心里门清，就是不接话，看你怎么告诉陈海是我检举的丁义珍。 原剧中，侯亮平来他办公室之前的十几天前，就已经和陈海说了此事。 借口也是模糊不清，什么他这处长贪污受贿，拔出萝卜带出泥，又牵连到了丁义珍。 现在的赵德汉他当然也不会傻乎乎的问侯亮平，是不是丁义珍诬陷了他，也不会说些他和丁义珍其实有过节的这些废话。 讲了一大通后，侯亮平看老神在在坐在椅子上的赵德汉，没有丝毫反应，顿时急了！ 开始表演他当年，如何带走他上一任的事情。 赵德汉在旁干脆闭目养神，不再理会这家伙。 半个小时左右过去，满恐屁大一点的办公室，给翻了个底朝天，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都没找到。 两盒茶叶不是公家的东西之外，别无他物，当然，还有侯亮平手里拎着的半瓶五粮液。 “下一站！”侯亮平又是同样的套路，亮出一张搜查令，在赵德汉面前晃了晃后大声喊道。 赵德汉睁开闭目养神的双眼，看向一边站着的自家单位纪委部门的人，开口询问道： “两位！侯大处长拿出一张搜查别人家庭的搜查令，我需要配合吗？” 搜查令上填写要搜查房子，其实就是电视剧中搜出来两个多亿现金的别墅。 但严格意义上来说，这套别墅还真不是他赵德汉的，人家送他别墅，那也只是口头上说的，产权这些可没有过户。 这也是赵德汉没办法，提前着手处理这件事的原因。 “这……！”两人面面相觑，这么荒唐的搜查令，你侯大处长都能开出来？ 这明显不符合相关程序，也不符合逻辑要求。 你搜张三的家，说这是李四的家，这不是妥妥的构陷么？ 这还当着他们的面，他俩只是听从领导安排来看着点的人，可不敢拿主意，齐齐的看向拿着搜查令在那急不可耐的侯大处长。 “搜查令上的房子就是你的，别以为房产证上不是你的名字，那就和你没关系了，你是逃不出我们反贪局调查的……巴拉巴拉的开始胡搅蛮缠开了。” 赵德汉坐在椅子上，听他在那扒拉，丝毫不为所动，继续闭上眼睛养神。 见他巴拉巴拉半天，椅子上的赵德汉不为所动，也不接话，立马走上前去要拉赵德汉起来。 侯亮平一拉，赵德汉顺势倒在地上，对两位同事说：“你俩要给我作证啊，是反贪局的侯大处长强制性让我去的。” 见两人无奈点头，赵德汉这才拍拍屁股起来，然后掏出手机对着在场的人，又是按动拍照键，啪啪快拍几张。 这些都是他上升渠道的筹码，也是最高检反贪总局的污点。 侯亮平现在代表的可不是他自己，几人跨跨又上车，又是一段车程过后，来到了影视剧中的名场面，某高档别墅小区的那栋别墅里。 空荡荡的别墅内，除了家用电器和几张床之外，经过一个多小时的翻找，一根毛都没找出来。 赵德汉可没闲着，来到这里也是对着这些侦查员一阵拍，还不忘在门口号码牌前留了一张。 第 8章 挂职汉东 在情报如此充足的情况下，侯亮平气势汹汹的而来，满怀信心的以为，今晚十拿九稳再能拿下一条大鱼。 没想到，到头来白忙活了大半夜不说，一点违纪证据他都没有找到。 其实这就是他的办案风格，没有证据那就是莽着硬上，反正哪有不贪的，只是多少而已。 所以，多年来，这也是他很少失手的原因。 真正原因也是因为，大家多少都贪点。 搜查令一开，资产一统计，超出正常收入范围之内的，这不就成证据了来源不明了么？ 赵德汉回到家，打开家门见媳妇还在客厅来回踱步，一脸的凝重。 见赵德汉平安回来，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老赵，你没事吧？” “没事，帮我倒杯水，多放一点茶叶！”他要坐下来好好的想想。 他打草惊蛇比原剧中明明已经提前了一个月左右。 为什么侯亮平还是能摸到帝京别墅那栋房子那里。 自从他穿越过来后，他可是一趟都没有去过，就是担心这方面的问题。 那么，他的事儿，看来是有人早早就已经开始布局了，他就是人家鱼塘里养的鱼，随时拿来吃的那种。 别墅了的现金那都是鱼饵罢了，人家以前不是不知道，而是在打窝准备捞把大的。 这些，细思极恐啊！ 沙瑞金现在还没有调任汉东省，自家单位的纪委黎主任，也是退让的人物，看来布局的极大可能就是侯亮平他老岳父了。 他也算是黎主任的领导，所以，黎主任至今连一个电话都没和他回。 就算不是钟正国布的局，他也是参与者。 好，很好！这么高的级别，“踏马的”还用这些上不了台面的招数，欺负他这个小卡拉米。 看来，一切都是为了布局汉东这盘棋了。 你们布局拿我当棋子还行，“踏马的”一上来就让我做踏脚石，弃子！这不是欺负他这个老实人么？ 老实人发起彪来，那也是匹夫一怒……！ 既然不想玩了，那他还陪你们玩个锤子！ 喝了口水，他沉浸在系统商城空间，浏览搜寻一下他很少关注的药品区。 收拾老家伙，还得用它，搜索了一圈，他看到了一个加强版“安非他命”，引发用的，年龄大了，身体毛病就多，引发出来大家都安宁！ 就是他了，点击兑换，花了小二百积分，选好后，他回过神。 静静地喝了会儿浓茶，想着他接下来的行动，如何摆脱嫌疑的可能，做着反复推敲。 最后在沙发上，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沉沉睡去。 黎明前醒来后发现，身上盖着小毛毯。 照例跑到公园打太极，熟悉刚学会的技能“飞蝗石”。 周末也不用在去单位上班，陪着媳妇孩子吃过早餐，他乘车跑到距离他家稍微有点远的海淀区，找了一家黑网吧走了进去。 搜索侯亮平他岳父的具体信息，估计不会多，看看他曾经公开出现的场所，有没有出现镜头拍下来的车辆牌号信息还是可以的。 下午回到家，找了一块不知道是谁送的手表及发票。 把手表扔进系统空间，把手表发票，昨天拍摄侯亮平几人的照片，搜查令，还有110出警记录，问询笔录整理了一下。 写了一份关于实名举报《侯亮平在执行搜查程序过程中，违反纪律规定的系列问题》的一篇举报信。 整理好材料，证据链，找了个复印店复印了几份后，扔进系统空间。 又买了盒茶叶，这才去拜访他的贵人，他单位三把手。也是他农大研究生的同门师兄。 像他这种农民的儿子，三十多岁能做到部委实权部门的处长，没有后台那也不可能。 看电视剧就知道原主的情商有多低了，就侯亮平那水平，能把他耍的团团转就可想而知，他要没后台，还真干不了处长。 某家属小区。某栋楼。 “小赵！怎么这会儿过来了，快进来！” “嫂子好！没打扰到你吧？” “打扰什么呢，刚才你师哥还念叨你呢！” 赵德汉转身接过嫂子递过来的拖鞋换上，随手把茶叶放在玄关处。 “老张！别在阳台抽烟了，你师弟小赵来了！”嫂子看他换好拖鞋后，才扭头朝阳台喊道。 “来了！”阳台上传来回应，嫂子还不忘对着赵德汉笑笑说： “我去给你倒杯水，你先去沙发上坐着。” “谢谢嫂子！”他这会儿表现的一副老实人模样。 “你的事儿，我早上听说了，哎！看来是要给你换个位置了！” 等师哥坐下后，他随后坐下，把师哥的茶杯向他左手边挪了挪。 听师哥感叹了这么一句，他就知道人家的ZZ水平和觉悟，比他高多了。 他能明白还是因为他看过电视剧，可师哥仅凭昨天晚上的事儿就能分析出来原因，看来能做到部委三把手，果然也不是一般人。 “我也没想到，人家准备的这么充足，还连夜突击，看来是不把我拿下，他们或许还会有其他动作。” 他也是把心里想法，稍稍透露了一些给师兄。 “位置肯定要给你换，你在一个部门干了四年多的处长，不换也确实不行了！ “你有什么想法？说来听听！” “我想去地方上历练一下，您知道的，我毕业后就一直在你的照拂下，我感觉我还是被您保护的太好了。” 他顿了顿接着说： “经历昨晚的事儿，我感觉以前的我，跟刚毕业的小年轻一样天真！” “有认识就很好！有想去的地方吗？” 要不要回学校教书？师哥关心一句之后，看了他一眼，还不忘打趣他一句。 “回学校还是算了吧！我都快把老师教的知识还给老师了。”赵德汉幽默婉拒道。 “师哥！我想去汉东京州市！” “好，我也不问你原因了，接下来交个师哥来办！” 赵德汉能通过反贪局的连夜突击搜查，就凭着这一点，就没有丢他的脸面。 况且，人家不是想要赵德汉屁股下面的位置么，那师弟主动腾出位置来。 这样给师弟提一级，也容易操作。 接下来，两人也没再聊工作上的事情，拉拉家常，说些闲篇。 趁这机会，赵德汉也把他即将在群众出版社，要出版《大国崛起》的事情，也给师哥汇报了一下。 接下来几天，赵德汉照例安安静静的去上班。 没事下班后，他还偷偷去侯亮平他岳父工作附近的地方，踩了几下点。 又过了两天，部委向汉东省委，推荐他挂职京州市国土资源局代局长的公文，也终于下来了。 京州市属于副省级城市，局长为副厅级别，所以，部委的推荐公文，就不能直接向京州市委下发了。 因为副厅级别已经属于省管干部级序列了。 之所以是代局长，那是因为还要通过一下人大的选举程序，如果是书记一职，那就是直接任命了，不需要代字。 “《名义》世界中，党的好书记，人民的好市长！”就是这样来的。 第9 章 砸棋盘，干棋手 赵德汉准备下地方挂职锻炼的事情，在部委没有引起丝毫水花，就像他那晚被调查一样，让人遗忘。 部委里都是一群聪明人，除了私下偷偷议论两句赵德汉遇到的不公之外，再无其他。 好好的在部委，谁乐意去地方啊！ 联想到赵德汉前一段时间被反贪局偷偷调查，大家都明白过来了。 在部委干了四年多的处长，下放到地方，那也是理所当然的要提半格。 收拾东西，交接工作，离开原单位后，他还有两天的闲暇时间，可以在京城好好休息。 临走前的第一天，工作日。 他早早起床，带上给侯亮平准备好的礼物，赶往了中纪委某监察室。 掐着时间点在门卫处登记好信息，迈进侯亮平他老岳父的工作单位大院。 赵德汉没有去停车场，他知道，领导都是被专车送到办公楼大厅接送处才下车。 他掐着时间点先一步来到大厅，在门口楼层指示牌前停留，一边观看他要送举报信的地方，一边等候钟小艾她父亲的专车到来。 赵德汉把系统商城里，兑换的加强版小颗粒，握在手心处，以备及时干活儿。 五分钟还不到，他扫到不远处减速过来的车牌后，就提着公文包，缓缓走向大厅门前不远处。 他刚到，小车就停了过来，看到车门打开，走下和资料照片上长相一样的人后，他刚准备把握在手心里的加强版小颗粒，弹到车后座上。 瞄到老头下车后，很是装13的拧开手里握着的保温茶杯，时不可待，机不可失，飞蝗石绝技这些天赵德汉他可不是白练的。 屈指一弹，他都不带看的，转身上楼，到他该去的地方送举报材料。 钟正国好巧不巧喝了一口保健茶，很是熟练的盖上盖子，还拧了拧。 可他不知道，一颗小颗粒顺势就进入了他杯子里，瞬间化开，消失的无影无踪，然后融入保健茶内。 赵德汉肯定不会关注这一点，以后他也不会刻意打听后续情况，这些他还是懂的。 他来到某监察室。 刚进门，一中年男子就开口询问他： “你就是昨天打电话预约来送举报材料的赵德汉吧”？ “是的，李主任”！他也没有磨叽，大事已经办完了，举报侯亮平只是顺势而为，给他合理来这地方，找的合情理由罢了。 实名举报，证据链完整，那么侯亮平后台再硬，不给他记个大过，也要记个警告处分。 能缓一下侯亮平调往汉东的任职步伐，也为他去京州市要上任后办理的事情，争取了时间。 回完话，他连忙把公文包里前一段时间准备好的举报资料，一一递给这位李姓主任。 “好，你登记一下基本信息，就可以先回去了，处理结果出来后，会电话通知你的。” “谢谢，李主任！他接过李主任递过来的表格，道声谢后，快速填写完整。 正常办完交接材料手续，赵德汉没做停留，大大方方的正常离开。 回家后，又安静的在家陪着媳妇孩子呆了一天。 “我不在的日子，你不要心痛钱，该花花，该用用，等我安顿好后，周末再回来看你们！” 临走前，赵德汉不厌其烦的认真叮嘱妻子，虽然不是他的，但经过这一段时间培养，交流，他也有了感情基础。 飞往汉东的航班内，现在的赵德汉可不会去挤经济舱，他花钱可不像原主那样抠抠搜搜。 再说，以他现在这水平，以后会差钱么。 如果真差钱，氪金系统第一个就会出来带他搞事情。 进门被空乘领到自己的位置，乘务员帮他放好手提包后询问： “赵先生，您是选择喝什么饮品？ “帮我拿瓶矿泉水吧！谢谢！” 赵德汉刚应付完热情满满的乘务员，扭头才发现隔壁坐着的是沙瑞金。 他想想，时间也对的上，他的剧情不经意间被他提前了一个月左右，这会儿可不也是沙瑞金也要去赴任么？ 真《踏马的》巧，不愧是电视剧，剧情安排的真是巧妙！ 既然他认出来了人家了，他可不会装作不认识的样。 ，就因为他也要去汉东挂职赴任，他要是不查询一下省委大佬们的动态，那才显得不正常。 起身打开刚才乘务员放进行李箱中的手提包，拉开拉链，掏出一本孔编辑给他送来的一本《大国崛起》样刊后，回到座位。 接过乘务员刚好递过来的矿泉水，道声谢，坐下，这才假装才发现大佬。 他也没起身客气，在公共场所点出人家的身份，那样显得不礼貌。 “您好，您是沙书记么？”他扭头显得有点不确定的低声询问道。 老沙听到隔壁乘客认出了他，也是看了赵德汉一眼后，轻轻点了一下头。 上了飞机闲着没事，打发时间也好，要是汉东的干部还可以侧面了解一下汉东的基本情况。 沙瑞金心里想着，他也侧头询问赵德汉： “同志！你这是回汉东还是去汉东？” “回沙书记，您叫我小赵就行，我也是第一次去汉东。” 我也是昨天听领导说，您要调往汉东，所以刚才才贸然询问。” 赵德汉一听沙瑞金的问话，他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这是问他是不是汉东的本土干部。 “哦？小赵也是第一次去汉东啊！是出差还是？”沙瑞金接着套话询问。 看沙瑞金没有问他名字的意思，赵德汉也消了贴上去的打算。 回道：沙书记！我是去京州市国土资源局挂职。 沙瑞金一听这和他一样，都是汉东外来户，也没了和赵德汉聊天的兴致。 另外他也看赵德汉的年龄不大，也不像能担任多大的职位，也是一个原因。 赵德汉在京城不敢打扮，是担心熟人生疑，要去没人认识的汉东，他当然就回复本性了。 加之洗髓丹的作用，现在看上去也就三十上下的样子。 看人家熄了聊天的兴致，他也很知趣的没在说话，扫了一圈周围，看到一个像中组部的大干部，他估计是陪着老沙宣读中央任命的。 也没在理会，他现在也够不着，翻开《大国崛起》像模像样的看了起来！ 其实，赵德汉他意识已经进入系统商城里买东西去了。 沙瑞金看他识趣没有像其他干部一样，不由在心里高看了他一眼。 飞机起飞，飞机降落，也只是打眼的功夫。 老沙降临，当然人家接机的人可是隆重异常了。 既然知道他没有引起人家的重视，他也是下机起身，礼貌的打声招呼后默默告辞。 “沙书记，再见！” “嗯！小赵也再见！”看赵德汉没有蹭着他一起下机，这才难得的微笑回应！ 第 10章 赴任汉东 走快速绿色通道，出了机场，赵德汉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省委组织部。 他虽然挂职文件手续走完了，但前几天省委书记空悬，没人主持召开常委会对他进行提议，任命。 所以，他第一站不是去京州市市政府找市长报到，而是要先去省委组织部报备。 毕竟他现在是省管干部了。 组织部吴春林部长这会儿肯定还在机场接沙瑞金，赵德汉来到省委大门处，照例登记，然后询问门岗组织部的位置。 全省厅局级及以上干部，都到大礼堂等着欢迎老沙去了，他只好老老实实的去三处办理手续，不再想其它！ 完事后，在隔壁省委招待所开了一个房间。 把行李安置好，赵德汉马不停蹄的赶往大风厂附近，去现场看看那一片引起汉东官场风暴的土地。 他不知道为啥这么迫切要去看这破厂地，也许这里是汉东的里程碑！ 以后他就是管这个的了，他准备上任的第三把火，就烧到这里！ 大风厂以前国营的时候，土地是政府给的划拨用地，产权是属于京州市国资委。 后来陈岩石主持改制后，变成了工业用地，现在估计已经成了商住地或商用地了。 如果，蔡成功在改制后，当时没有缴纳土地出让金，那么法理上这片土地的产权，还在京州市国资委。 大风厂只有使用权，没有买卖，交易，抵押等权利。 来到大风厂，他进去转了一圈这个破厂子，又到附近周边的土地上看了一圈，这才回去谋思路。 第二天，吴春林一大早，就敲响了沙瑞金办公室的门。 “春林部长！正想跟你说我秘书的事情呢？你刚好过来了！” “我来也正是想问沙书记您的意见呢？” 其实他今天来，是要说赵德汉的事情。 沙瑞金的秘书应该是办公厅和他聊这事儿才符合程序。 当然，人家是老大，既然问了，他也就顺势接下来就是。 “我在部委的秘书白景文同志，你回头把他的手续办理一下就行了！” 不愧是传说中的霸道总裁，他这一来，就给他吩咐上了。 谁叫他领导北上调走了，这会儿的吴春林，他也只是在心里嘀咕腹诽两句罢了！ 况且，人家是一把手，也确实已经有了自己选择秘书的权利。 好，我回头就把这事儿给优先办理了，一个处级，其实也不用他操心，但嘴上不能说。 “沙书记，今天还有个事儿，我也顺便向您汇报一下。” 其实这才是他来的主要原因。 “前几天，XX资源部给我们京州市国土资源局推荐了一位局长，手续已经下来几天了，他人，昨天已经到了京州。” “沙书记，您看什么时间方便，您主持开个会通过一下。” 吴春林说的信息量不小，上边推荐的，反驳是不可能的，等他来主持常委会提议通过，这是对他的尊重，看来吴春林这老小子有点意思。 “嗯？” 沙瑞金在心里把吴春林的话转了一圈后，也明白了什么意思。 不过，昨天京城来的，还是京州市国土资源局！ 这几个词语一串联，他也就想起，这不是就是昨天和他在飞机上打招呼的那个小赵么？ “既然人家人都到了，那也宜早不宜迟，你帮我通知一下其他常委，下午我们开个会，提议通过一下就是了。 “等这忙件事，我还要到下边各市县去转转！” 听听，“踏马的”又把他理所当然的当小弟使唤了。 吴春林心里暗骂不已，表面上态度可亲。 “行，沙书记您先忙，我这就回去办理这两件事！” 笑吟吟的回过话，打了声招呼，出了沙瑞金的门，吴春林的脸就沉了下来。 搁谁，谁受得了？ 大家只是同事，你最多算是班长，刚见面就把他当小弟使唤，有点欺负他这个老实人。 赵德汉在招待所可不知道，因为他的小翅膀，汉东省委沙瑞金第一次主持的常委会，就这样提前召开了。 他回来在招待所稍微打听了一下丁义珍的情况，可打听到的结果有点让他头疼不已。 丁义珍现在还没有润出国去，“踏马的”以前巴结他的家伙，现在还成了他的分管领导。 丁义珍挂职的这个副市长，他娘的还分管他这一块土地，真是个卧了个大艹！ 不过看人家的布局，没了他赵德汉的理由，会有李德汉，王德汉，想收拾丁义珍，估计理由很快给他安排上。 说不准，陈海现在已经派人开始盯梢暗查了。 原剧中，他在省厅指挥中心追查丁义珍下落的时候，和季昌明的一段简短对话就说明了问题。 陈海说：他盯丁义珍已经很久了，这还是让他给跑了。 老季还很诧异，并训斥陈海没经过他同意，私下调查一个厅级干部的严重性。 结果陈海把这事推给侯亮平，才止住发火的季昌明。 下午两点半，省委小会议室。 沙瑞金跟班子成员第二次见面，第一次主持汉东省委常委会的序幕拉开。 省政府代表两位，刘省长，常务李副省长， 地方城市代表两位.京州市委书记李达康，吕州市委书记刘开河。 省委有专职副书记兼职政法委书记的高育良。 纪委书记田国富， 组织部长吴春林， 宣传部女性赵部长， 统战部王部长， 省委钱秘书长。 军方代表赵政委。 十一位大佬，坐等班长沙瑞金亮相。 本应该十三位或者十一位的班子成员，让高育良这个一肩挑两个重要职位的人，打破了平衡。 这也是高育良在常委会上盟友少的根本原因，一人占着两个茅坑，这不是妥妥的影响大家进步么？ 直到他进去踩缝纫机，他也没想明白这其中关窍。 他要是只干个专职副书记，谁没事天天针对他啊！ 老大总是姗姗来迟，有闭目养神的，有低头在笔记本上画图纸的。 “让大家久等了！” 14点二十九分，掐着点的沙瑞金推开会议室的门后，来了这么一句。 大家和他又不熟，只是点头微笑和他打招呼。 打过招呼，沙瑞金迈着虎步走到椭圆会议桌的主位子坐下后，抬头扫视一圈后轻轻开口： “本来我是想先到下边地方上转一圈，看一看，然后再和大家见面开个会。” “不过春林部长早上汇报了一个情况，所以今天召集大家一起来讨论一下。 “春林部长！” 你跟大家说一下今天与会的议题吧！ 其实会议议题，上午通知来开会的时候大家就知道个大概什么事儿了。 今天议题只有一个，专职副书记高育良，本来还想在会议上提议给祁同伟上副省长，结果议案发到他手里，只有这一项，也是人事任命，不仅狐疑连连。 “那好，我就简单和大家说一下，吴春林他是汉东省委组织部长，本来这就是他的活儿，他也没客气什么。 像这种人事安排，应该提前先开一个五人小组或者三人小组会议沟通讨论一下。 但赵德汉这个副厅和电视剧中侯亮平的性质一样，都是部委推荐的。 大家只有配合的份，没有反对的说法。 “鉴于汉东形势，XX资源部推荐一位同志，来京州市国土资源局挂职锻炼学习。” 说到这，他还下意识的扫了京州市委书记李达康一眼。 这个职位，本来应该是京州市委来推荐的，被人截胡了，看李达康没有什么反应，吴春林接着开始念稿。 “赵德汉，男，36岁，担任原部委矿产资源司，审批项目二处处长” “部委办公室副主任（副厅级）。” 这个职位是下放之前刚提的，和侯亮平的性质差不多。 侯亮平只是待遇副厅级，职位是处级，赵德汉虽然没有去部委办公室报到，但手续是走过的，他是实打实的副厅！ 这也是他师哥跟他在班子成员会议上，为他争取的。 下放么，为了弥补一下赵德汉，大家当然都没什么人反对了，人家都要去地方上任职了，还想怎样？ “现根据组织原则拟定”： “赵德汉担任京州市国土资源局：党组书记，代局长。” 吴春林照本按科的说完，沙瑞金把话头接了过来道： “大家表决一下吧！” 第 11章 赵德汉就职资源局 “大家表决一下吧！” 班长第一次开会，人家都快明晃晃的说这家伙我罩了，还能怎么办？ 其实哪有他们想的复杂，沙瑞金只是不想在他第一次主持会议上，提出的议题有什么波折。 这也是俗称的树权威。 大家见李达康没有提出异议，赵德汉又不占他们的坑，况且人家还是带着编制下来的。 首先吴春林先举起了手，这事是他拟定的，他当然要带头表决了。 有一个带头，涮涮几下，除了军方代表弃权之外，全票通过。 当然这些程序走完，赵德汉还有几天时间的公示期要等。 来京州的第三天，他就去摩托车专卖店，买了一辆小木兰。 二八大杠再也不骑了，工作时间坐专车，上下班开摩托，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 媳妇不在他身边，他周末还要搞点其它，有悦于身心健康的活动。 趁着公示期，他骑着小摩托在京州郊区又转了转，看看可耕地被违规占用的情况。 也为他接下来要准备捞钱的工作，提前做做功课。 钻石会员啊，踏马的需要充值十个亿，现在他还有七个多亿缺口呢！ 不想办法捞钱可怎么行！ 指望他抄书写小说什么的，那需要攒多少年呀？ 来京州市第七天的下午，他无所事事在招待所房间内看电视，一则新闻的出现，让他喜不自胜。 某棋手，因心脏病发作，引起并发症，经过几天急救，最终抢救无效，昨天在京城某医院升天了。 我让你们把汉东当做棋盘，把芸芸众生当做棋子，还把他赵德汉当做垫脚石。 这就是对他不讲规则，只讲实力的下场。 汉东这个棋盘现在他还砸不动，可把下棋的先淘汰掉一个，对于他来说，那是念头通达，浑身通透。 没了棋手做靠山，他倒要看看，猴子那两口子，还如何如原剧中那样蹦跶。 正当他准备去买罐啤酒回来庆贺一下，手机铃声滴滴响起！ 他接到了京州市组织部的通知，让他去一趟，市委组织部领导，今天要带他去市国土局，宣布他的任命文书。 京州市组织部是个存在感很低的单位，整部剧连名字都不配出现。 还有他要就职的国土局，那也是一个镜头都不带有的单位。 房地产火热的时期，竟然和他们单位没有一丝关系，带着狐疑赵德汉来到了市委大院。 影视剧中，国土局不是存在感低，而是直接被忽略了。 大风厂因为土地问题产生纠纷，可全剧却没它土地局的什么事儿，真真好奇怪。 “李部长您好！我是赵德汉！” 推开京州市委常委组织部部长李雪梅的办公室大门，赵德汉恭敬问好。 “你也好，我们这就赶过去吧！”见今天要送的人到了，李雪梅从办公桌后边起身道。 “我听李部长安排！”赵德汉都急不可耐的等好几天了，他当然也想立马赶过去，也好尽快行使他的局长权利。 侯亮平还廉不知耻的说，他这个处长给个部长都不换，这是带脑子说的话么？ 一个处长到医院看病连单间都混不到，怎么可能跟全程高干病房，特护，警卫，专车，小灶的部级对比，两者哪有半点可比性。 还“踏马的”不换，好像真可以换似的。 存在感极低的李部长，斜眼看了这个从京城部委，来地方挂职的年轻人一眼，感官还不错，一边向外走，一边低声嘱托道： “国土单位最近几年，可是是非之地，以后你的每个签字，都需要谨慎，谨慎之后再考虑！”声音不大，两人之间行走的距离刚好可以飘到赵德汉耳中！ “谨遵李部长教诲，看来以后还要多麻烦李部长指点才是。”对于能在市委常委会中，有着重要一票的大佬，赵德汉给足了尊重。 就是没有这一票，人家好心的提醒他，也理当说声感谢。 京州市和很多地方都有相似的地方，例如行政单位扎堆建。 市国土资源局也不例外，几人从市委大院上车，不到十分钟的车程，就到了今天的目的地。 挂着市委0006小号车牌的奥迪，没有丝毫停顿，距离大门几米外，电子门直接就被值班门岗，迅速打开了。 门岗对着小车，还象征性的打了一个敬礼。 专车来到大楼大厅外的车辆停下处，已经有十几人在排队站那等候了。 几人寒暄欢迎几句，一行人把两人迎到大会议室。 此刻会议室已经坐满了，等候赵德汉今天就职会议的全市国土资源局，下属科级以上干部。 七区六县一二把手，市局直属内部机关的干部，还有各部门的一把手。 李雪梅理所当然的在主席台中央落座，赵德汉紧挨着也随之坐下，市局办公室主任今天充当会议主持，也在主席台上坐下。 三人落座后，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也不知道有几个真心鼓掌，有几个敷衍了事，但谁在乎呢！ 主持会议的办公室主任首先开始官宣： “首先请李部长做指示！”没有什么做指导欢迎的词汇，办公室主任好像只是例行公事般的开口。 李雪梅扫了这个主持人一眼，脸部也没什么变化，可不知道心里怎么想的。 李雪梅起身准备宣读文件，赵德汉很有眼力劲的也赶紧起身，台上老大起身，下边座位上的参会人员，也纷纷自觉起身。 李雪梅扫了一圈会场起身的与会人员一眼，整个会场立马瞬间寂静。 拿起文件，李部长不紧不缓的开口朗读： “经部委推荐，通过省委，市委决议”： “任命赵德汉同志，为京州市国土资源局，局党组书记，代局长，即刻生效。” 并提交市人大，选举局长人选。” 字数不多，都是硬货。 李部长宣读完任命文书，就直接坐了下来。 “有请赵局长讲话！”办公室主任适时开口。 赵德汉看着下边站着的乌央乌央的一大片干部，心里想着，这可比他那个二处的人，多太多了。 根据他查看的资料，市局及下属县区分局，合计大约四千来号干部及职工。 “大家都请坐！”赵德汉开口第一句，并随着他右手臂向下压的动作完成。 说完，他也率先落座，等众人也落座安静下来后，他也缓缓开口： 第 12章 上任就点火 “我来京州挂职只干三件事，第一，守规矩。” “第二，讲规矩！” “第三，重规矩！” “我对你们的要求，也是只有这三条，守规矩，讲规矩，重规矩！” “我们单位法律条文和管理办法很完善，不需要你我进行擅自修改。” “李部长，您还有什么指示么？”没等下边的干部鼓掌，也没理会下边吃惊的众人。 赵德汉侧头低声询问隔壁同样被赵德汉简短几句话，面部表情有点变化的李雪梅问道。 “赵局讲的已经很好了，我也没什么补充，希望你说的和做的一样，我就先回市委了。”李雪梅也没什么废话，完成任务，叮嘱一句，她就准备直接闪人了。 “我送您！以后还有很多事情要麻烦您，回头我把局里情况理清后，再去市委向您汇报！” 在原剧中，李部长低调的没有存在感，这才是为官之道的最高境界，赵德汉觉得，暂时可以多加亲近。 李雪梅奇怪的看了赵德汉一眼，没想到这家伙脸皮这么厚，给他一点好脸，立马贴了上来。 不过话语权不就是这样来的么，没有几位亲近且有实权的手下，谁会把她当回事。 轻轻点了一下头，没在理会台下众人，起身向外走。 赵德汉面向台下提高一点音量道：“你们原地稍等片刻！” 玛德，自己讲这么简短，这么精彩，“他娘的”没有一个人带头鼓掌。 送走李部长，赵德汉回到主席台径直落座后，环视一周，敲了敲桌子开口道： “趁着今天这个机会，我布置一下任务！” 听到老大要烧第一把火，对刚才还没来得及鼓掌的众人来说，这就是要打杀威棒了。 别管心里什么想法，在绝对权威面前，赶紧把笔帽，拔掉，翻看笔记本。 静等主席台上的老大，开始布置任务。 “各区县，用地管理处，交易中心，土地储备中心，产权中心，财务处，和相关的各部门”： “把十年内出让的所有土地详细资料准备一份。 “把十年内，产权变更的土地详细资料准备一份。 “打开天窗说亮话，不管以前你们有没有守规矩，以前的事情，在我这里通通翻篇。” “我要真实详尽的资料。” 赵德汉为啥是十年内的资料，因为土地开始招拍挂，收土地出让金，刚好是这十年左右。 “三天内，相关负责人来小会议室开会汇报。” @如有弄虚作假，推诿扯皮的。” “纪委对其展开立案调查！” “以后对你们的要求就三点，听明白没有！” “散会！” 没搭理众人的反应，看了办公室主任一眼，起身向外走去。 留下一众人议论纷纷，他可没时间在这搞拉拢人心的把戏。 公示期，他在招待所住了一个多星期，局里愣是一个人都没有去他那里拜码头。 对于现在的队伍，他一个都不相信，对于一肩两挑职位的他来说，在局里那是有绝对的话语权，谁不听话，不守规矩，就收拾谁。 看局长起身走了，办公室主任愣了一下，立马小跑撵了上去。 “赵局！您的办公室在七楼，已经收拾妥当了，我带您过去。” “麻烦你了！”赵德汉象征性的客气一下，看着前头带路的办公室主任，摇头失望。 “麻蛋的，也不问一下他的意见！” 两人乘电梯到七楼，701房间，房间收拾的还算干净，靠窗，光线充足，很多东西都是新购置的。 看了一圈，他也没什么意见，转身吩咐道： “就这样吧，回头阳台上帮我添置两盆盆景，价格便宜，宜养的。” “明白，回头就去办，车辆是去年市政府刚统一购置的奥迪A6！” “住房，就在单位后边的家属院，已经收拾干净，是现在带您看看，还是下班后去看？” “下班后吧！”赵德汉扫了他一眼后回应。 这些小事“踏马的”他在招待所住的时候，这小子就该去给他办妥了，麻蛋，还想引诱他提前下班溜号。 “司机和秘书，您有什么要求？” “没有要求，司机你去军人复员管理局，给我要一个今年转业的，秘书也是要新人，你备选几个，我来选。” “下去忙吧！” 等人走后，赵德汉坐等局里前来汇报的手下。 一等两个多小时过去，副局没来一个，部门主管没来一个，压住心里的火，他意识进入系统商城，用五百积分兑换了一个反侦查干扰的表。 主要作用就是信号干扰，查探监听设备之类的。 防止录音，录像用的，也不是什么高科技，花了他五百积分。 戴上手表，在房间里挨着转了一圈，也没发现异常，又把座机电话检查一遍，都没问题，这才放下心来。 闲下来后，他拿起局里的人事资料，没事翻看了起来。 可他在就职典礼上的发言，随着参会干部纷纷离去，瞬间传遍了京州市官商圈子。 其中反应最大的，还是山水集团的高小琴。 这几年他们公司可没少在土地这一块钻空子，变更土地性质就不说了，关键是有几块地，没有补缴出让金。 这可不是小钱，商住用地现在一亩地都是几百万起，加上滞纳金，利息，处罚金这些，集团那要补缴的金额她都不敢想。 遇事不决，就找祁大厅长，这也是她一贯的思路，想了想拿起手机，拨了出去。 “哎呦！我的祁厅长哟！你赶紧来山水庄园一趟吧！” “怎么了小琴？先别慌，有什么事儿你慢慢说！”对上高小琴，祁同伟永远都是有求必应，温柔体贴，表现得更是风轻云淡。 “电话里说来太长，你还是赶紧来一趟吧！”高小琴嗲声嗲气的回应，俨然把人民的大厅长，当做马仔小弟使唤。 祁同伟正准备去高老师那里询问，他上副省的事儿呢，看小情人那里事儿比较急，匆匆挂了电话，开上他的霸道越野，一路飞驰赶往山水庄园。 赵德汉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不行霹雳手段，谁把他当个葱啊！ 这只是初步信号，下一步就是根据上交的资料，把局里的干部先清一遍。 然后就开始追缴出让金，滞纳金，利息，罚款这些实在的东西。 这样操作后，送礼的人还会少吗？ 第 13章 会后影响 （名义）世界，京城，八宝山！ 这里刚刚完成一场葬礼，侯亮平因为老岳父的突然离世，来到这里。 看着哭成泪人的小娇妻，他也是对自己的前途一片茫然。 因为违规调查赵德汉的事情，现在他在单位已经被人传为了笑柄不说，纪委还找他进行了一次正规谈话， “赵德汉的一块价值六千多块钱的手表，因为他们的入室搜查，在家中不翼而飞了”。 你说他这找谁说理去啊！ 这不就是暗戳戳的说他中饱私囊么？ 他那天，也是光想着逮大鱼在那装跟赵德汉13了，属下搜查，他也没在旁看着点。 他们也确实因为仓促上阵，导致开始行动时，没有来得及配备执法仪。 现在被人抓住把柄不说，还给实名举报了。 但这也没啥，他有大靠山，有后台，他不在乎。 可现在他的大靠山，大后台已经烧成灰，埋在了地下。 可他却不可能知道的是，就是因为他的狂傲，立功心切，咄咄逼人的心态，才把他老岳父亲自葬送。 要是等他回明天单位，多少落井下石的等着看他笑话，他现在还不知道！ 可赵德汉这个实名举报，那把他要提副厅的机会，可是彻底给掐灭了。 “麻蛋！” 赵德汉你个老小子跑到汉东，我就拿你没招了么？ 回去就给高老师，祁学长打电话。 汉东省，京州市，光明区， 风景秀丽的光明湖畔。 山水庄园。 “这么急，出什么大事了么？ 难道是大风厂的员工又去上访了？”霸道越野，直接开进山水庄园内部停车场。 祁同伟下车后，看到打着太阳伞在大厅门口等着他的高小琴，连声询问道。 “今天刚刚上任的市国土资源局赵德汉，他要倒查京州市近十年土地交易，和土地性质变更数据。” “我能不着急么？” 高小琴挎上祁同伟的胳膊，用右大灯蹭了蹭祁同伟，嗲嗲的说。 这几百亩的高尔夫球场，只是给村民做了补偿和安置，土地出让金，那可是一分都没有缴啊！ 当时赵立春书记在，没人敢说什么，现在人家既然要查这些，下一步肯定是要追缴土地出让金呀！ “还有这事儿？”祁同伟并没有像高小琴那样着急，他这大老粗并不懂其中的门道。 赵德汉这名字他是听过，沙瑞金来汉东的第二天，召开常委会就是为了这家伙。 只知道上边部委下派来的挂职的，具体什么情况他也不知道。 京州市市委大院！ 书记办公室！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 李达康的秘书和沙瑞金重小名的金秘书，向自家老板李达康汇报听来的消息道。 “有意思！守规矩，讲规矩，重规矩，说的好啊！” 靠在老板椅上身子向后晃了晃，拿起茶杯喝了一口之后的李达康，笑吟吟的评价道。 其实就他李达康最不守规矩，不讲规矩。 但越是这样的人，越是希望别人是守规矩，讲规矩的人，听起来很矛盾，说起来也拗口。 但人就是这样，本性使然罢了！ 市财政刚好缺钱用，对于赵德汉要查土地出让金，和土地性质变更的事情，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 京州市，光明区。 区委书记办公室，丁义珍摇晃着杯子里的红酒，悠然喝了一口。 没想到他以前曾经巴结过的赵大处长竟然来京州市任职了，还成了他的间接下属。 “有意思啊！” “有意思！” 赵德汉可没少收过他的钱，虽然钱也不是他的，但对于同类人来说，那还是多少有点亲近之感的。 赵德汉的套路，知道赵德汉秉性底细的丁义珍，那是一眼就能看穿。 不就是“踏马的”还是变着法子想收礼么？ 这事儿，这套路，他也熟啊！ 不是说赵德汉这老小子被上边调查了么，怎么会让这家伙又高升一级了呢？ 看来，还是人家玩的高！ 真是我辈楷模！ 抽个时间，得会会他。丁义珍喝着红酒想着老相识赵德汉的事儿。 “你给老丁打电话了解情况了么？” “京州市政府的事情，他这个副市长总该了解情况吧？” 祁同伟看着小情人急不可耐的样子询问道。 “还没呢，我这不是一着急，第一时间想起厅长了吗？ “以我看啊，他这就是新官上任三把火！” “雷声大，雨点小！” “你也不用太担心。” “况且，这京州市像这种情况的，又不是只有你一家，你着什么急啊”！ “也是啊！” 听到祁同伟安慰的话，她一想也是，法不责众么！ “看看他接下来要干什么后再说！” “好，我听厅长的，不过还是要提前问问老丁的好！” “这不是你常说的要做两手准备么？” 刚下地方视察的沙瑞金，在高速路上的考斯特内，翻看了一会白秘书在京城给他买的《大国崛起》， 这本书，听说最近上边很多人都在看。 他也收到了赵德汉今天的消息，虽然是一个副厅，因为同是京城部委下来的，还是同一天来的汉东，所以他也稍微关注了一下。 “赵德汉！” 沙瑞金忙把书翻过来，看了一眼书皮上作者的名字，也是赵德汉！ 翻开目录前序，扫了一眼作者简介，XX资源部，赵德汉！ “这小子，深藏不露！看来也是有来头！” 沙瑞金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心里嘀咕开了。 他来汉东是要打开局面的，并且，还带着其他领导安排的特殊任务。 想到任务，他又想起来，刚刚病逝的钟小艾他老爸了。 哎，世事无常，风云突变！ 这上边又空下来一个位置，还不知道现在有多少人盯着呢！ 他也要尽快在汉东打开局面才是，赵德汉要是能以追查土地出让金为契机，打开京州市反腐的第一枪，那也不错。 沙瑞金在心里如此想着。 各有各的心思，人生百态不过如是。 立场决定了思维！ 转眼三天时间到了，赵德汉他这三天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干，至少秘书配上了。 局里的主要领导干部的基本情况他也算是了解的差不多了。 “赵局！会议时间马上就要到了！” “好，我们这就过去！” 听到新挑选的小秘书进来提醒他，赵德汉答应一声，拿起办公桌上的茶杯起身，也向会议室方向走去。 三天时间，班子成员也没有开碰头会，除了财务处处长过来汇报了一下工作之外，班子成员一个没来。 他这次一人独坐主席台，扫了一眼下边座位上的干部一眼后，敲了敲桌子打开话筒，开口道： “人事处的，先把参会登记人员花名册拿过来！” 台下立马上来一个中年平头眼镜男，双手把签到名单递给赵德汉，但没做自我介绍。 看似恭敬，实则他心里怎么想的，一目了然。 赵德汉接过花名册，在心里摇摇头，但并没有说什么。 人嘛？就怕没有自知之明！ 第 14章 开了一个寂寞的会 市局十八个部门外加七区六县，九个班子成员应到40人，现场来了36个。 光明区李胜利，缺席。 班子成员，刘振飞副局长缺席！ 产权登记管理处，林俊杰缺席！ 纪委监察室，郑峰缺席。 赵德汉扫了一圈参会人员开口询问： “各位整理的资料都备齐了没有？” “备齐了！” 众人也都异口同声的回应，这又没什么难度，整理资料数据而已。 其实这些东西很好整的，看是十年时间，跨度这么长，但土地交易那是属于大宗交易物品，每一年，每个区县也交易不了多少起。 看了一眼办公室主任张文涛一眼吩咐： “打电话联系缺席的几人，看看都是什么情况！” “好，我这就出去打！” 张文涛看局长有点想发飙，他想溜到门外问问几人什么情况。 “就当着大家的面，按免提！” “迟到么？又不是潜逃，有什么不能明言的？” “是，是，我这就打！” 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The nUmber yOU dialed iS pOWered Off.……。 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俊杰到哪儿了？” “大家就等你一个人了？”张文涛连打几个，就产权登记管理处的林俊杰，他的手机打通了。 “哈哈哈！文涛啊！” “我看赵德汉那家伙来者不善啊，我先溜了，你也抓紧时间想办法吧！” “不说了，我要关机了！” 在坐的一众人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这么点小事，就只当的跑路么？ “看来事犯的事儿不会小啊！” 这免提开着，大家那是听到的清清楚楚，林俊杰这家伙接电话的地方，那就是在机场航班楼，这声音坐过飞机的都耳熟啊！ “张文涛！”继续联系其他三人，他们家里电话也试试，人事处的，马上让人去这几位家里做家访。” 看着刚才给他送签到本，没有自我介绍的张云山匆匆离去安排人，赵德汉这会儿心里窃喜不已，事闹大了好啊！ 对于他来说，只有事儿大了，他才有理由大张旗鼓的翻旧账！ 扫了一眼这些局里的中梁抵住们，陈云飛看向班子了的其他几个成员敲了敲桌子缓缓开口： “你们也看到了，就递交个资料这么大的事，就有人要潜逃。” “我现在要越级汇报给李达康书记，你们几个表个态吧？” 他可不想坏规矩，本来应该给丁义珍先打电话汇报一下的，但时态紧急，所以找班子成员表决一下最省事！ 其他七人都不带丝毫犹豫的，刷刷举起手来。 “同志们！” “这是我没想到的情况，我只是想了解一下局里的基本情况，可现在，竟然有人以此为借口，他喵的潜逃。” “前几天我已经讲的非常明白了，过去的事情已经翻篇！” “看来林俊杰犯的错误不小啊！同志们！” “赵局，他们几个家里电话也没人接！” 赵德汉正准备掏出京州市委通讯录找李达康的联系电话时，张文涛放下手机汇报道。 “把办公室的人都撒出去找！”赵德汉没想其他的，立马吩咐。 都跑了刚好挪位置。他才不在乎呢！ “喂！哪位？”李达康也是刚准备打电话给他的化身丁义珍，问问光明峰项目推进的情况，办公桌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李书记！我是京州市国土资源局的赵德汉，有个紧急情况要向你汇报一下！” “赵局长啊！” “你说，什么事？” 这刚上任屁股还没暖热，不来办公室给他汇报工作，还打上电话，这谱摆的不是一般的大。 李达康当然没有好语气给他。 “是这样的，今天局里要开个碰头会，产权登记管理处林俊杰没来参加会议，我让办公室的人联系他。” “可他竟然告诉办公室的刘主任说，他要溜了，刚才打电话的时候，他就在机场候机楼。”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我也只能先给您打电话汇报了，等局里这边会议结束，我再去您办公室汇报。” “溜了？” “确定是溜了？” 李达康这会儿也不再纠结赵德汉没礼貌了，人家刚才也解释的非常清楚了。 “他打电话是这么说的，他现在在候机楼也确实是事实。” “好，我知道了！” 李达康快速挂了电话，想了想，还是先给市局的赵东来拨了过去！ “赵东来，现在通知在机场的巡警，马上拦截一个叫林俊杰的家伙！” 赵东来接到李达康的电话，还没来的及和领导问好，一个莫名其妙的命令就下来了。 “是！” 听李达康这语气，他也不敢耽搁，立马拿起办公桌的电话，往机场值班室打去。 李达康不放心，这一把手沙瑞金刚来，如果京州市真发生干部外逃的情况，他也免不了吃瓜烙！ 又拿起电话，给汉东公安厅的祁同伟拨了过去。 对于一直念念不忘想上副省的祁同伟来说，看到是李达康的号码，大早上就赖在山水庄园的他，赶紧给坐在他腿上的高小琴，比了一个嘘的动作。 “李书记好，您有什么指示？” 平时达康达康叫着的他，真对上李达康，他立马换成了李书记。 “祁厅长！麻烦你帮我查一下出入境信息” “再调一下机场监控，查一下京州国土局的林俊杰。” 李达康作为省委常委一员，汉东大佬之一，他可不会和祁同伟客气，直接命令道。 祁同伟不认识什么林俊杰，可腿上的高小琴熟悉啊！ 山水集团公司的业务都是他具体操盘，她当然知道怎么回事了。 她昨天还给林大处长转了300万的跑路费！ 高小琴听到这，立马竖起耳朵警觉起来，林俊杰可不能被抓，抓到林俊杰她第一个倒霉！ 刚竖起的耳朵听了个寂寞，李达康吩咐过祁同伟后，就直接挂了电话！ 看祁同伟一头雾水的挂掉电话，马上假装好奇的就问： “怎么了同伟？” 高小琴其实他心里比祁同伟听的还明白呢！ 没什么，厅里的事情，他也不想和一个女人多说，拿起床上的外套，边走边回应高小琴： “我先回单位了！” 看着祁同伟穿上外套离开，高小琴从包里拿出一部新手机，拨了出去，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 the nUmber yOU dialed iS pOWered Off！ 见电话已经关机，心想着肯定上了飞机，拔掉手机卡，起身来到卫生间把手机卡丢进马桶里，顺势又冲了一个水。 有很多事情，高小琴都瞒着祁同伟，主要是有时候他打着祁大厅长的旗号，用的方便。 如果让祁同伟知道她私下干的事情，训斥她不说，估计以后在官场上，也不会再同意她这样明目张胆的打旗号了！ 毕竟，最近可是祁同伟提议副省的关键期。 第15 章 提前布局 让办公室的工作人员，把下面分局汇报资料整理一下，赵德汉也没了继续听他们汇报的心情。 开个会，开丢四个领导，他这也没哪个单位能比了。 另外三个经过半天的摸访排查，也确定失联了。 不过越是这样，对于赵德汉来说越是好事儿。 他这书记局长一肩挑的作用不就放大了么？ 下边叭叭等着进步的小弟，说个不好听的，他们哪个不在等着自家老大出事好给自己腾位置呢？ 赵德汉正在办公室看收集上来的资料，下午一上班，光明区分局的二把手，叭叭就拿着详尽的资料来他这边汇报工作了。 送走光明区的杨副局，产权登记管理中心的二把手李星光，也是及时带上详尽资料来他这表忠心。 这就是几个失联的家伙走后带来的效果。 根据《名义》剧情时间线，差不多再过一个月左右，大风厂116事件也该发生了。 他也要提前下手才准备是。 看完资料和他推断的一样，大风厂果然没有土地所有权。 不然蔡成功拿着土地证去银行做抵押贷款，不比股权抵押来的省事，省力，省钱！ 剧中，如果蔡成功真的已经把土地抵押给银行了，大风厂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银行早出面把土地法给拍了，哪还会有山水集团在这蹦跶的机会！ 说到底，高小琴也只不过是一个山沟沟里出来，没有在正经大公司锻炼过的一名初中生。 赵瑞龙当初培养她们姐妹的课程，那也是主要是应付男人这一块，正儿八经的商业经营，他赵瑞龙都没有学明白，何况一个高小琴了。 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给他土地储备中心的章旺年打了过去。 “来我办公室一趟！” 这会儿局里可是空出来一个副局，章旺年正准备找理由来找局长这儿表忠心呢，电话来了，还等啥！ 听到赵德汉的命令，立马屁颠屁颠的小跑过来了。 “赵局！您指示！” 这小调皮，不会和程度认识吧。赵德汉听到这句您指示，心里想着。 章旺年来到办公室，立马弯腰让烟问好。 “章主任坐，有件事情需要你尽快去办理！” “赵局，您吩咐！” “我可以信任你吗？” 赵德汉直言不讳，问出最简单，最直白的道理！ “信任不信任，不是我说的，是我要做的，赵局看我今后表现！” 这家伙也是个人精，知道赵德汉要他拿投名状！ “好，那我就看你表现，刘副局这情况，八成和林俊杰一样，润走了。” “赵局您指示，你指哪，我打哪？ 干到副处级别，哪还有傻子，赵德汉一提局里今天没来开会的刘振飞副局长，他立马就明白了局长的用意。 大概是局长今天让他办的事情很重要，办好了，另外还有“糖”吃。 “嗯！坐下聊！”看他还在那站着，立马让他坐下聊！ “小关，进来倒杯水！” 赵德汉喊了一声隔壁间帮他统计数据的新秘书喊了一声。还不忘调侃一句！ “新来的，刚毕业，章主任多担待一点！” “挺好的，我刚上班那会都不敢和同事说话，适应一段时间，肯定是局里的强兵良将。” 小关端上茶水，刚好能听到章旺年这番话，这办公室职场艺术真是能玩出花。 原主“赵德汉”就有点不谙此道，不然，原剧中侯亮平忽悠他几句就能什么都交代，还傻乎乎的相信侯亮平说的什么坦白从宽的鬼话， 就是因为太天真，最后侯亮平一句话，直接原主干懵逼，知道了社会险恶，城市套路深的深层次理解。 原剧中，两人的对话大致就是这个意思： “在别墅冰箱里搜到现金后，其实一个冰箱的金额并没有多少。它能放多少？” 原主傻乎乎的立马怂了，还告诉侯亮平，卧室里还有，就是那个名场面“一堵钱墙”。 原主“赵德汉”说： 我一分钱都没有敢花，现在想想都后悔，我贪那么多钱是干嘛呢？ 都怪丁义珍如何如何……。 侯亮平接上原主“赵德汉”的话说： “这么多钱，怎么会没用呢？” “法院给你量刑用啊！” 甩开走神的遐想，赵德汉回归正题询问： “大风厂你知道吧？” “赵局，我知道，最近听说老在闹腾！” 嗯，我刚刚调阅资料发现，大风厂现在使用的那块地，所有权还在京州市国资委那里。 “这个我略有耳闻，当年大风厂是市工业局下属单位，土地还是划拨性质的用地。” “到02年，京州土地局有出让土地政策的时候，大风厂已经改制多年了。” “储备中心成立不久后统计过这些，这事我给老局长还做过汇报，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就不了了之了。” 听章旺年这么详细一说，赵德汉也是感慨，京州这不是没有明白人，只是没有利益，人家不想出头而已！ 况且，京州市国资委领导那也是换了一茬又一茬，人家以为这产权早已被京州土地储备中心收回，又挂牌卖出去了。 谁会没事扒拉几十年前的老黄历！ “知道就好，你放下手里的工作，抓紧时间把这块地的产权，收到储备中心。” “该出的费用也别少，但必须按照程序，合规合法的来办！” “明白！”讲规矩，守规矩，重规矩么，我懂！” “懂就好，你们中心的业务，我也不懂，过程我就不过问了，办好这事儿，局里给你记一大功！” “保证尽快完成任务！” 把这件事安排下去后，赵德汉就多了一张插手剧情走向的底牌。 “李书记！事情调查清楚了，林俊杰乘坐上午九点四十，飞往洛杉矶的航班已经离境了！” 下午一上班，祁同伟把在厅里出入境管理局，及机场候机楼的监控视频调过来之后，得出确切结果后，赶紧给李达康打电话汇报这事儿！ 李达康正在办公室训斥赵东来！ 接到祁同伟这黄花菜都凉了的消息，兴致缺缺说了一句： “知道了”就挂了电话。 搞得忙了一上午的祁同伟，想骂李达康两句娘，又给他生生忍住了。 “你说，你是怎么办事的？” “九点十五打电话通知你，地点，人物，说的清清楚楚。 “结果，人家二十五分钟后跑了！” “这二十五分钟你干啥吃的，机场巡警是干啥吃的？” 赵东来本来还想找个理由反驳一句，看李达康的脸色不好看，只能乖乖低下头： “我的错，我负领导责任，回去我就好好整治队伍。” 头疼！ 李达康想想自己这些废柴属下，不禁头疼不已。 想了想中午吃饭的时候，赵德汉打过来的另一个电话后，摆了摆手，示意赵东来把头伸过来。 “你现在布置精干警力，把国土局的刘振飞，郑峰，光明分局的李胜利给我挖地三尺找出来！” 赵东来低着伸出来的头，听到李达康低声杀气腾腾的话语，扭了一下脖子也低声询问道： “李书记，您担心他们步林俊杰的后尘？” “你说呢？” 京州市如果有四个同时外逃，那是什么影响？ 不敢想，赵东来缩回脖子，低声请示： “那我现在就去安排？” “去吧！” “注意做好保密工作！”李达康还不忘特意叮嘱这么一句。 希望不是猜测的那样！李达康看着快步离开的赵东来，喃喃自语。 三个家伙，希望只是失联几天！ 真头疼！…… 第 16章 准备搞钱 林俊杰外逃第二天一大早，赵德汉办公室。 会客区，赵德汉，财务处马静云，办公室主任张文涛，秘书小关。 “赵局，我检讨，林俊杰那老小子都是血口喷人……！” “好了，打住！” “我是让你来汇报工作的，不是让你来检讨的，说了多少遍了，以前的事情在我这里通通翻篇！，记不住，还是没长脑子？” “是，是”！ 昨天当着全局领导干部的面，林俊杰电话里的那话，可是明晃晃都听在耳中。 要不是局长让他昨天带着办公室的属下们，加班统计资料，他早跑过来做检讨了。 这搁谁谁不担心秋后算账啊！ 在整理了一下思绪后，章旺年赶紧给局长汇报工作： “全市有7家企业的土地出让金没缴齐。 “两家是一分没交。 “12家更改土地使用性质企业，没有补缴出让金差价。” “一家补缴不足，还欠一部分。” 还有三家企业的土地，没有经过储备中心和交易中心的招拍挂程序。 张文涛擦了擦脸上的汗，昨天他看到这么多有问题企业，总结一下，结果也是被这个数字吓了一大跳。 汇报完毕后，张文涛低头不敢再看赵德汉。 “拍卖土地之前，局里不是收企业保证金么？ “怎么还会有7家企业尾款没有付清呢？” “土地出让金没有交齐，他们土地证怎么办出来的？”赵德汉对着张文涛来个灵魂三连问。 看张文涛只顾擦汗，估计是不敢说，他也没有再勉强，反正土地又不会跑，人跑了，账还是可跑不掉，到时候查缺补漏就是了。 “好了，这也不是你的责任，回头你去和交易中心的人说，企业保证金不交齐，以后取消拍卖资格。” “怪不得林俊杰这小子跑路，他这是给人家办了三张没有手续的假证啊！” “你现在通知这些企业负责人，明天上午九点来开会，不来后果很严重！” “就说，是我说的！” “记得下发正式文书去通知，去忙去吧！” “是，是，我这就去办理。” 看着办公室主任转身弯腰离去，赵德汉不禁摇头失笑。 “马处长，说说涉及多少金额吧？” “小关，去门口看着点！” 见马静云扫了一眼小关，赵德汉立马打发走他。 等小关带上门后，马处长才把财务报表递给赵德汉一张，然后低声汇报道： “七家欠款企业，财务都有欠款凭证，合计7.62亿。” “两家企业一分都没有交的，欠款2.6亿。” “12家变更土地性质未交出让金的企业，涉及25.78亿，一家补了一部分，还欠三千六百万。” “三家没经过我们局交易的土地，大致评估土地价格为9.6亿。” 怪不得，不敢让外人听，这数字，赵德汉都下一跳。 他看了一眼三家企业的名字，山水度假旅游山庄，大陆集团。汉东能源集团。 “啧，啧，啧！” 都是有后台，又有钱的大肥羊！ “你回去把每家企业的滞纳金，利息，算出来交给我。” 赵德汉心里乐开了花，但是也不能表现出来，于是严肃吩咐手下道。 “好的，赵局，我这就去办！” 等人走后，赵德汉给京州市政府吴雄飞市长办公室打去电话，被告知，吴市长去京城党校学习了。 赵德汉心里想，怪不得，全剧他都没看到这家伙几个镜头，原来是进培训班了。 他又翻开通讯录，改为给小金子打电话。 “金处长，你好！我是京州市国土局的赵德汉。” “赵局长啊！你也好，你有什么事儿么？” 听见对面没见过面的小金秘书回应，赵德汉立马开始请示： “我想去给李书记汇报一下工作，麻烦金处长安排一个时间呗！” “一个小时后你过来吧，李书记有半个小时的空余时间。” “好，麻烦金处长了。” 挂了电话，赵德汉在心里开始复盘，他这波可以操作的空间。 之所以要找李达康，原因还是涉及到的追缴金额巨大，他自己扛不住。 不是硬实力扛不住，而是担心他工作进行到一半，人家活动一下关系，把他给调到厅里干个副厅长，那他就抓瞎了。 应收账款账面上的钱，他肯定不能动。 那也只有在滞纳金，利息，处罚金这块上进行灵活操作了。 腾挪空间蛮大的罚款，更能让他捞到不少好处。 汇报情况他肯定不会带资料，如果李达康问，那就是还在整理统计中，他汇报也是先说一些边角料。 坐上局长专车，赵德汉带着小关，就直奔市委大院。 刚进大院，和汉A00009碰个正头，赵德汉拉开车门下车，就看到李达康把车窗玻璃降下，向他招手。 “李书记！” “您要是有事，我改天再来向您汇报工作！” “上车说，要不是小金提醒，我现在还不认识你呢！” 这是嫌他没在上任后第一时间来找他汇报工作，被嫌弃了！ “我的错，主要是我刚到京州，有点水土不服，拉了几天肚子。” “不然，第一时间就来向书记汇报工作了。”赵德汉随口胡诌道。 其实他需要汇报工作也是找丁义珍，吴雄飞市长，他是市政府下属单位，可不是市委下属单位。 不过市长不在，丁义珍主要职责又在光明区，找李达康也没毛病。 毕竟他头上还有另一个职位，京州市国土局党组书记衔。 好吧，这个只是借口，李达康肯定也知道，不过官场上只要说的过去的理由，谁在乎呢！ 李达康现在真正担心的，还是赵德汉单位里那三个失联的家伙。 所以赵德汉一出现他面前，这也是他即使有事，那也要带上赵德汉了解情况的原因。 赵德汉也知道这其中的关键，虽然和他关系不大，但不管怎么说，这几个家伙也是在他任上溜的。 大小，他也有点责任。 “李书记！” “局里的李胜利，刘振飞，郑峰这三位，我在单位听到消息说，他们三个早想辞职去魔都合伙经商了。” 李达康听到这，眼里明显一亮，再看赵德汉，嗯，那就顺眼多了。 “您说！会不会是他们几个离职不干，下海去经商了？” 李达康的眼神和心思赵德汉当然也明白。 林俊杰这事闹得动静有点大瞒不住。 但这三个家伙，赵德汉只要不想追究，用离职不干，合伙跑到外地做生意这理由，还是很合适的。 只要是听说，不是他自己说的就行。 真要有人问，那也是听说。 和他赵德汉什么关系？你还能不让人离职了不是。 “嗯，有这可能！” “这个可能还不小！” 甩锅小达人，那可不是白叫的，立马给出意见。 “如果真是这个情况，你就要赶紧推荐人上来，尽快顶替他们的职位了。” “工作还是要有人干的么？” 不能说有人离职不干了，负责的工作就没人管了，那可不行！” “那是懒政行为！” “李书记说的对，回去我就着手考察合适接任的同志，到时候还要李书记把关”， 两人瞬间达成小默契，不再提那仨货。 00009专车在两人说话的功夫，拐到了省委大院一栋小楼旁。 第17 章 汉东省委，名场面 “陪我一起进去听个汇报！” 李达康今天不知道怎么想的，电话里听说季昌明带着陈海，高育良带着祁同伟。 他要是不带个人过来，显得他不合群，或者他连个属下都没有似的。 就这样赵德汉跟着李达康，无意识的进入了影视剧中的名场面。 推开门进入小会议室，看到和影视剧中长得一模一样的高育良坐在沙发上，身后还站着他的得意门生祁同伟， 季昌明个老狐狸坐在高育良下手，身后也站着陈海，赵德汉立马明白过来了。 原来大佬都带着小弟出场，怪不得李达康今天带他也过来，这是撑场面用的。 不过侯亮平他老岳父都升天了，他也平安着陆了，怎么感觉还是要商量丁义珍的事情呢？ 赵德汉心里也是打着转，想着这其中的关键。 想了一会，没想明白其中关窍，他看李达康坐在两人对面，很是识趣的也学着祁同伟，陈海那样站到李达康身后。 不明白，那就先看看什么情况。 “达康书记也到了！” “老季，说说什么情况吧？”高育良见李达康坐下后，适时对季昌明开口说。 季昌明瞅了赵德汉一眼，见高育良没开口打听这是什么人？ 他也没说让人回避的意思，也假装没看见，开口介绍情况： “最高检收到一封福建投资商人的举报信，其中涉及到丁义珍。” “最高检指示，要我们汉东配合反贪总局，先把丁义珍拘起来。” 就凭不知道真假的一封举报信，就要拘一个厅级干部，丁义珍的待遇看来还不如他赵德汉呢？人家讲，赵德汉一边听，一边在心里腹诽。 不过这台词他听着怎么这么熟呢？ 不过怎么少了拔出萝卜带出泥？这句台词呢？ 李达康听着这模棱两可的话，肯定不认，丁义珍是他手下第一大将，说什么他也要问清楚。 “昌明同志，你仔细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丁义珍在京州好好的，他怎么会和福建投资商扯到一块呢？” “是这样的达康书记，这个福建投资商到部委审批一个项目开矿，结果钱送给了这个处长，项目没有批，钱也没有退”。 “这个投资商一气之下，就把这个处长告到最高检反贪总局，然后拔出萝卜带出泥，牵涉到了丁义珍。” 陈海在旁补充了一句：“数额巨大，证据确凿。” 赵德汉这才听明白，“踏马的”这剧本还是没有改，这说的不就是他这个萝卜么？ 这是什么个情况？ 难道侯亮平那小子为了立功，开始瞎胡扯了，这是在他那里没有突破，改成突破丁义珍来了？ 不对，他又一想还是“踏马的”对不上。 难道说，这是以前侯亮平对陈海说的台词？ 现在还拿来用？ 他赵德汉的事情，陈海肯定不知道情况，所以还是按照以前侯亮平和他说的台词，来应付李达康。 还是拔出萝卜带出泥这个理由，没说什么情况？ 看高育良要开口说话，赵德汉低头趴在李达康耳边小声说道： “李书记，你问他是怎么个拔出萝卜带出泥的？” 李达康听见赵德汉在耳边嘀咕的话，才清醒过来。 他是太担心自己的羽毛了，他知道丁义珍有经济问题，所以认定丁义珍有问题的情况下，这才失去思考能力。 原剧中，李达康，高育良都没有想到季昌明和陈海敢糊弄他们，所以他们相信了这个模糊的说辞。 而事实上，季昌明和陈海就是睁眼说瞎话糊弄两人呢， 原剧中，侯亮平这个时间点有个锤子的证据，他才进赵德汉他那个破小区，有毛的证据？ 况且侯亮平让陈海盯着丁义珍，那可是已经盯了好长时间了。 电视剧开局，侯亮平没有开始对赵德汉下手，汉东陆亦可就知道要抓丁义珍了，还让林华华加班别走的戏码！ 另外就是，在公安厅指挥中心，季昌明和陈海的对话，陈海明确承认，他派人盯着丁义珍，已经很长时间了。 赵德汉可就是部委下来的，他这一提醒，李达康也明白了赵德汉的意思。 “昌明同志，你详细说说，怎么个拔出萝卜带出泥？” 季昌明知道个锤子，他也是刚才在车上听陈海提一嘴，侯亮平打电话又说了几句。 侯亮平死了老岳父，难道季昌明不知道吗？ 还还这么舔！赵德汉表示没有看明白。 “陈海！你来跟达康书记说说具体情况！”季昌明及时甩锅道。 陈海可不知道，侯亮平跟他说的都是瞎话，给他说的就是为了先抓丁义珍，然后再让丁义珍牵扯赵德汉。 原剧中，是同时下的手。 陈海清了清嗓子，滤清思路开口胡诌道： “这个福建投资商在京州准备投资一个煤矿，有丁义珍出面，向京城部委的这一位处长行贿批项目，数额巨大，证据确凿。” 陈海还是模糊说了过程，高育良适时插话问李达康： “丁义珍参与煤矿审批的事情，达康书记知道吗”？ “京州市正在整合煤矿资源，我挂帅，丁义珍负责！” 李达康明显也知道这事，回了高育良的疑惑。 赵德汉不知道刚才高育良打断陈海的叙述有什么用意，但这明显是想岔开话题的意思，那他刚才低头给李达康出主意不是白扯了吗？ “李书记！你问一下陈海向部委哪个处长行的贿？” “金额多少？” “有没有实证？” 对，刚才正准备问这个呢，被高育良给扯偏了。 “陈海！刚才是让你详细汇报情况！” “你接着说，丁义珍向谁行贿，不要打马虎眼，什么一个处长，数额巨大，证据确凿的，你详细说！” “这……！” 陈海一下子被问懵圈了，具体细节他知道个毛啊！ 陈海偷偷看下季昌明，老季刚才在车上可是接到侯亮平电话了，他想让季昌明开口拼岔开话题。 老狐狸当然知道是侯亮平的主意，陈海只是一把枪，他连忙接上话茬： “最高检的手续传过来了，要不咱们先讨论先把丁义珍给拘了，还是规了？” 这是刚才侯亮平在老季来的时候，说的手续在办，老季以为都这么长时间了，手续肯定办好传过来了，所以，才信誓旦旦的说，最高检把手续传过来了。 赵德汉这次没有说话，都是聪明人，三番两次打断他李达康要问的问题，他也反应过来了。 “手续拿过来我看看！” “然后，再讨论是拘还是规！” “我们要守规矩，讲规矩，重规矩，你这空开白话的，很不符合规矩！” 李达康不按常理的一句话，剧情开始在这转弯了。 人家老季现在拿不出手续，可是人家有帮手啊！ 高育良恰到好处的接话道：“要不这样，我请示一下沙书记。” 一句请示沙瑞金，又把剧情扭过来了。 赵德汉很无语，但他知道他不能再提醒李达康了，不然就把对面的两个大佬也得罪了。 有祁厅长在，他估计也抓不到丁义珍。 赵德汉定了定心神，把心放在肚子里，他继续看大佬们睁眼说瞎话的戏码！ 第 18章 催款大会 （不求老铁们打赏，只求老铁们给个五星好评！） 和原剧中一样，高育良去办公室，跟在下边调研的沙瑞金汇报情况。 祁同伟接机去上厕所，李达康招手让赵德汉陪着他去门外抽烟。 来到外边，李达康出奇的递给赵德汉一支烟，他自己点上一根狠狠抽了一口，像是随口不经意的问赵德汉： “你怎么看？” 他看个锤子，毁灭一个正厅级官员，跟小孩子过家家似的。 “李书记！您刚才说的观点就很好，跟我的为人之道不谋而合！” “哦？哪一句？” “咱俩这么投缘么？”李达康也反应过来了，故意问了一句。 “凡事守规矩，讲规矩，重规矩！” “嗯，小赵啊，你可真调皮！”李达康难得的开了一句玩笑话。 因为丁义珍的事情，抽了会烟，也冲散了不少心里的郁闷。 十几分钟过去，两人回到小会议室，高育良，祁同伟都已经回来了。 “沙书记的意思是，执行最高检的指示。” 几人刚坐下，高玉良就传达了沙瑞金的意思。 没等李达康接着发问，最高检具体什么指示。 陈海已经掏出手机，给盯梢丁义珍的下属陆亦可，下命令动手了。 李达康来了个寂寞，气的站起身和赵德汉使了个眼色，也不管后续如何了。 闪人！ 两人上了李达康的专车，出了省委大院，赵德汉又提醒李达康道： “李书记，您明天最好看看季检查长信誓旦旦说的手续。” “怎么？”你怀疑老季说谎？” “李书记！这么大的事儿，看看手续很有必要吧！” 赵德汉才不会傻乎乎的得罪人，说什么怀疑什么大佬的话，他这样提醒李达康，那是符合他讲规矩的原则。 “也是，小金，记得明天提醒我！李达康点头后，吩咐了一声前排坐的秘书。 今天这事闹得，看李达康走神，没精打采的样子，赵德汉也没和李达康汇报国土局的问题。 他准备明天来市委吃瓜的时候，再做汇报！ 今天因为赵德汉跟李达康的提示，几人在丁义珍是拘是规的问题上也没起什么争执。 所以，祁同伟今天也没机会帮李达康说话。 他坐上高育良的专车，送高育良回家。 “老师，我看今天跟达康书记一起来的那个年轻人，怎么有点像刚上任的赵德汉呀？” “哦？你见过他？” 他能说小情人告了状，他特意关注赵德汉的么？ “我在办公室翻看组织部公示期的时候，见过他的照片。” “我看他跟李达康低头嘀咕了几句，一直追问丁义珍案子的细节，是不是他知道什么？” “可别忘了，他也是那个资源部刚下来的。” “老师！你没发现今天老季，陈海说是来汇报工作，可他们实际上，什么都没说么？” “好了，同伟！到此为止。” 原剧中，他俩可是聊的李达康如何如何？话里话外都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 赵德汉也是郁闷的回到办公室，看来侯亮平又想贴上来了，剧中主角果然难收拾。 实名举报了他，证据链完整的情况下，难道还是不能把他怎么样！ 一句警告处分完事了？ 第二天，国土局，会议室。 二十五家企业，其实只有二十一家负责人，原因是有三家企业属于一个集团公司。 他今天也见到了传说中的高小琴，王大陆。 可惜刘新建没有来，来了一个副总。也正常，人家一个正厅级别，坐在台下听他开会，那算怎么回事？ 主席台上七名班子成员列席，办公室主任张文涛主持会议纪律，会议记录，电子设备，手机之类的关机的琐事。 赵德汉就是要把催账这件事正规化，合法化。 程序上，让人挑不出毛病，私下才好有小动作，不至于让人太怀疑。 其他七名班子成员也没什么意见，赵德汉没有追究他们负责的相关责任，现在这个局面就已经不错了。 跑了一个林俊杰，只要一把手不深究，大家把责任往他身上一甩，那就万事大吉了。 高小琴本来还要给祁同伟打电话呢，打了几个占线，只能来会场先看看情况。 昨天她们也是因为丁义珍的事情，忙的脚不沾地，才没能和祁同伟单独碰面聊赵德汉的事情。 “在坐的，有国企，有民营，有港资企业代表，都是京州非常有实力的企业。” “但在座的有拖欠我们单位五年土地出让金的，有欠款三年的，还有一两年的，更甚者还有一毛没缴纳的。” “这些账是如何欠的，现在暂且不论，欠的钱始终都要还吧？” 看下边的债主代表们也没有低声说话，小声议论这些，只是看着他们的脸色也像在听。 他也不知道人家心里现在是如何编排他的，反正赵德汉也不在乎，只要不说出来就行。 估计他们其中，也有好多都是生意上的竞争对手，下边其中光房地产开发公司就有好几家。 “今天请大家过来，就是代表局委正式通知你们，七个工作日之内，补缴欠款及同期银行利息。” “滞纳金和处罚金再议，如果超过这个时间不来处理！” “那么，对不起，我代表局委行使我们的权利。” “我不希望侵吞国有资产的罪名落在各位头上。” 赵德汉最后杀气腾腾的说完今天要讲的内容。 没有掌声，没有反对声，都是面无表情的默默听着。 “实在是有特别困难的企业，我们也可以坐下来，一起商量个妥善处理办法。” “局委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地方。” 赵德汉杀气腾腾的话讲完，扫视一圈参会人员，又一改万事好商量的语气，把今天的会议主题讲完。 其他同志还有什么意见要补充么？” 赵德汉自顾自的讲完后，看看陪同主席台上左右的几位，低声询问。 见大家摇头，赵德汉看了张文涛一眼，对方这会儿变聪明了，立马秒懂。 “那今天会议就开到这吧，随后局里会跟你们下正式催款函，希望大家回去之后积极配合！” 张文涛见局长话一讲完，立马总结道。 会议结束，赵德汉领着秘书小关向自己办公室里走去。 还没走到办公室门口，被高小琴踩着高跟鞋，小跑着追了上来。 “赵局长，我想给你汇报一下工作！” 没有眼力劲的高小琴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他在会议上都点名了，私下找他协商解决办法，这娘们看着就有点不知好歹。 但，大庭广众之下他还是点头同意了。 “小关，给高总泡杯茶，”推开办公室的门，赵德汉顺势把防电子录音，监视干扰系统手表启动。 两人落座后，高小琴开始嗲嗲的给他诉苦，企业多困难……，巴拉巴拉的一大堆……。 他也像模像样的配合着倾听状，等高小琴巴拉巴拉的说完， 见赵德汉在那端着茶杯喝着茶盯着她。 高小琴两只大眼睛闪了两下，楚楚可怜的看向赵德汉。 第19 章 开始搞事 赵德汉他也像模做样的配合着倾听，等高小琴巴拉巴拉的说完。 见赵德汉在那端着茶杯喝着茶盯着她，两只大眼睛闪了两下，楚楚可怜的看向赵德汉。 “高总说完了吧？” 说完了就听我说两句。” “赵局长您指示！” “山水集团作为汉东民营企业龙头，那实力是无容置疑的，这是汉东人民有目共睹的。” “况且，高总即使不为民营企业带头做个榜样，那也不应该扯后腿，让人说闲话吧。” 你说，我这话有道理没有？” 赵德汉大帽子上来先给她戴上，让她自己悟！ “可我们企业账上的现金，真不够缴纳土地出让金的呀！” 这话也没毛病，欠十多个亿呢，这还只是本金，无论是哪家企业，账上趴这么多现金也够呛。 “高总，企业不能光给股东分红，而不追加投资吧？” “况且，我怎么听说，山水集团现在都开始做高利贷生意了？” “账上怎么会没钱呢？” “你不要糊弄我呀！” 借大风厂蔡成功的钱，这事儿闹得满城有心人尽知，高小琴想说什么，那也无从反驳。 看赵德汉是公事公办的样子，高小琴和赵德汉也没什么交情，说个不好听的，他俩也是第一次打照面。 高小琴也只能起身告辞，她一个高管小股东，赵德汉也知道她做不了主，所以先公事公办就对了。 他稳坐钓鱼台等着，总会有上道的人找他聊。 送走高小琴，见今天见没有欠账的来上门说事，他起身也赶往市委大院，把这事先给李达康报备一下边角料，省的有人先托关系走后门到李达康这。 这个GTP狂魔，可别听个别企业一诉苦，让他执行的催款计划，缓缓后执行可怎么办！ 经过昨天的配合，赵德汉也不提前给小金打电话预约了，径直来到李达康办公室方向。 “金处长！（省委常委的专职秘书副处级，当然，书记，和省长的例外，他们的秘书一般都兼职省委或省政府某科室副主任，或秘书一科科长衔）。 小金的兼职，是挂在京州市市委。 “李书记这会儿空闲么”？ 赵德汉从包里掏出两包华子，拆开一包，塞进小金口袋里一包， 顺势把拆开的弹出两支，递给小金一支，自己点燃一支，恰到好处的缓解了，刚才那丝滑动作带来的尴尬。 小金也点上烟，向办公室方向望了一眼后低声说： “市纪委，张书记，光明区，孙区长两人在里面呢！” “小金谁过来了？”两人刚低声嘀咕两句，就被里面的李达康听到了。 “李书记！是赵局长过来了。小金推开一个门缝朝里边的李达康汇报道。 “让他立马滚进来！”李达康以为是自己的心腹赵东来局长呢，朝伸个头的秘书吩咐。 刚收了一包华子的小金，也不知道达康书记，这火刚才还怼房间里的两人呢，怎么这么快烧到外边了。 转头给赵德汉使了一个你好自为之的眼神，推开门，让了一步让赵德汉进去。 赵德汉一露头，正看到老板椅上的李达康，正用那小白眼，盯着在李达康对面站的两个鸵鸟。 “李书记”！ 又一个名场面，赵德汉今天来的也巧，这名场面本来应该发生昨晚的事儿。 可能昨天李达康和赵德汉一起说了些话，气发泄了一些的缘故。 没有原剧中那样，他自己被老对手高育良，挤兑的憋了一肚子火气。 所以，回去路上，他就立马把张树立，孙连城叫到他办公室，当出气筒训了一顿。 赵德汉进来看到这个局面后，没有一丝尴尬，轻轻喊了一声李书记。 听到不是赵东来那熟悉的声音，李达康这才抬了一下小白眼，翻了一下，看到是发错火了，嘿嘿一笑，对着赵德汉说： “原来是你这个赵局啊，我还以为是赵东来局长呢，拉个凳子先坐。” 李达康难得的对下属解释一句，但想听他给你道歉，那你就想多了。 趁着停止挨训的功夫，张树立和孙连城低着头扫了赵德汉一眼，发现没见过，也没在关注。 “你今天怎么又来了？”李达康心里还有点火气没发完，问话也没昨天客气了。 “回李书记！本来昨天要向您汇报一下局里接下来一段时间的工作。 期间一打岔给整忘了，这不，今天赶紧过来向您来报到。” 这话，李达康表示满意，两只鸵鸟瞥了眼，表示学到了。 为了避免他误入进来的尴尬，见李达康点头明白了之后，他小心翼翼的故意压低声音询问： “李书记！是陈局长已经把最高检的手续拿过来备案了么，还是丁市长的案子定性了？” 李达康听到这，他也反应了过来，只是在心里他已经认定了丁义珍有问题，才忽略了最高检的手续一定齐全。 想起赵德汉的讲规矩，守规矩，重规矩的格言，也没搭理站一边的两只鸵鸟。 拿起座机给季昌明拨了过去。 “李书记好，您有什么指示”？对面传来永远笑呵呵的声音。 昌明同志啊！昨天最高检传过来的手续，还要麻烦你传真过来给市委一份。 ，接下来要对丁义珍的家庭，进行赃物收缴。 这没手续，那可是破坏规矩啊！ “李书记，您稍等，我询问一下陈海，稍后给您回过去。” 看着季昌明匆匆忙忙挂了的电话，三个看戏的，满满都是求知欲的看向李达康。 李达康没有理会几人，两根手指头有节奏的敲打着桌沿，思考着昨天在省委小会议室里，在场几个人的反应。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每次他问实质性的问题，就被人岔开话题，。 如果不是赵德汉在身边提醒两句，他是不是被突然到来的丁义珍问题，进而丧失了他基本的思考理智。 省检院，放下李达康的电话，季昌明没有多想，立马给陈海拨了过去。 “陈海，带上最高检对丁义珍实施逮捕的手续，来我办公室！马上！” 陈海这会儿正在办公室，对着昨天参与抓捕丁义珍的几名属下训话， 这被老季打断，刚想发几句牢骚，对面挂了电话。 要不是老季拉着他去省委做什么劳什子汇报研究，丁义珍早已经被他按进拘留所了。 哪还会有现在这么多破事。 他哪里有什么最高检的手续，侯亮平又不是最高检的领导，他只是最高检下属二级单位里的一个小处长。 不过谁让猴子有后台呢？ 陈海也是忙的有点晕，他只知道猴子有后台，还是他老岳父，但具体是叫什么名字，什么职位他还真不清楚。 所以，侯亮平老岳父升天的新闻，他并不知道具体情况。 随手他又给侯亮平拨了过去， “猴子！” 他对着手机刚喊出猴子两个字。 对面侯亮平就开始了疯狂输出： “埋怨他放走了腐败分子丁义珍，……，”巴拉巴拉……，一大通之后，对面撂了电话。 再打，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接连又打了几个，还是关机状态。 第 20章 给李达康拱火 陈海接连又打了几个，侯亮平的手机还是关机状态。 他不知道是不是侯亮平手机电池没电，还是什么其他原因，但唯独他没想到侯亮平会忽悠他，还打着最高检的幌子忽悠他。 他也不想想，侯亮平只是最高检下属二级机构的一名小处长，他何德何能可以代表他的上级单位了。 侯亮平的戏码及打算，其实就是想打个时间差。 等抓住丁义珍后，搜到赃物，他反手再找领导，手续不就顺理成章的申请下来了么？ 可现在丁义珍没抓到，他又没有丁义珍实质性的证据，最高检也不是他家开的，他上哪去拿手续啊！ 况且，他老岳父这一挂，局里还有多少人会给他面子，那都是一个问号。 最近可是传他不少风言风语的话，就差点着他的鼻子说了。 这下麻爪了，陈海挠挠头，烦躁的看了陆亦可，林华华几人一眼，摆手示意让他们闪人。 季检刚打电话，要逮捕丁义珍的手续，猴子关机。 这如何是好！ 无奈，他只能先拖一下再说。 一边向季昌明办公室方向走，一边还拿着手机，给侯亮平继续拨打着电话。 时间缓缓过去，市委李达康办公室， 张树立为了甩锅，他刚才听了两句也算是明白了，逮捕丁义珍没有手续，或者说没有拿到手续。 他灵机一动，抬眼看了一眼李达康，小声嘀咕：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故意说给几人听。 “昨晚纪委的同志突击搜查丁义珍家里，办公室，值钱的东西什么都没有搜到，不会是丁市长被吓跑的吧？” 话一出口，甩锅小达人李达康，眼里光芒一闪而逝，盯向张树立说： “没有证据的话少说！” 这就是一语三关了，字面意思就是张树立刚才小声嘀咕的话，潜在意思就是： 市纪委严格来说，昨晚搜查丁义珍的家庭，也没有出具合法手续。 另一个意思就是，这些话到此为止。 一晃二十来分钟过去了，就是重新造，估计也把手续造好了。 李达康这会儿心里，大概有谱了，季昌明既然不给他回电话，他打电话先问问高育良。 看老小子怎么圆！ “达康书记好，怎么想起这会儿给我打电话了？” 高育良压住心里看笑话的心思，语气下意识中，隔着话筒还是传了过来。 “玉良书记！” “你说要是欺骗省委，这样的人该怎么处理？” 李达康没有废话，直接开始下套，硬逼！ “达康书记！你这话从何说起？” 高育良转身瞥了一眼，来向他汇报工作的祁同伟后，问道。 他有点怀疑，是不是李达康抓住了祁同伟的小辫子。 “我就是随口问问你这个法学专家，难道玉良书记觉得对这个问题，很难解释么？” “达康书记，你这个问题问的有点偏颇，对于你这个问题，那要看看造成了什么后果，才能判断如何处理！” “哦？玉良书记的意思，就是这种情况是要处理，但怎么处理，要根据造成的后果来量刑，是这个意思吧？” “达康书记这话，理解的也没毛病！” 俩人拉扯了一会儿，也没说什么实质性的话，东拉西扯的，让人一不留神就绕晕。 两人同时挂了电话。 省委高育良办公室。 “老师！达康书记这是什么意思？” “我听着怎么莫名其妙的？” “肯定是谁的小辫子，被李达康给抓住了，估计还跟我有关系！” “同伟！不是你的小辫子吧？”高育良看似开玩笑，其实是有意敲打祁同伟。 “怎么会？我巴结他还来不及呢，怎会？没事得罪达康书记！”祁同伟赶紧摇头否认。 不是你就好，高育良掏出一根华子，祁同伟屁颠的把火点上，然后低声询问： “老师！” “不会是昨天下午的事儿吧？” 高育良没有回话，狠狠抽了口烟道： “你先回去吧！” “追捕丁义珍的事情先缓缓，我总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京州市委，李达康办公室。 这一晃，半个多小时过去了，季昌明的电话那是沉入大海，毫无音讯。 李达康挂掉了高育良的电话后，把头转向赵德汉询问：“赵局长！你帮我分析一下！” 这话看似问的毫无头绪，但赵德汉他听明白了。 他理了理思绪，作为大贪官代表，赵德汉他肯定不希望反腐风暴来的这么快，这么猛的。 他鱼饵都抛下了，他可不想看着让反贪局的人，把钱都捞走。 “李书记！” 根据眼下局势分析，昨天季昌明和陈海，那肯定是隐瞒了什么？” “要么没有丁义珍的直接贪腐证据，只有举报信。” “要么逮捕丁义珍的手续根本就没有办下来。”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办下来的不是逮捕令，而是搜查令！” “嘶！” 张树立倒吸一口冷气，他作为市纪委书记，办案程序那可比李达康，孙连城知道的多。 这其中可操作的灵活空间，那也是五花八门。 “根据季昌明一直强调的拔出萝卜带出泥这句话，我更倾向于，最高检就没有丁义珍贪腐的直接证据，最多也是行贿检举资料。” “京城的一个处长怎么会有丁义珍的贪腐证据呢？” “这不是扯么？” “顶了天，也就是丁义珍给他行过贿！” “李书记！赵局长分析的对啊！”张树立听后，身为这方面的专家，在旁给予有这种可能性的肯定。 “嗯，我知道了，这件事先缓缓。” “是骡子是马，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到时候……！” 李达康最后一句话虽然没有说完，但就听这杀气腾腾的语气，肯定不能善了。 逼走他一个大将丁义珍他不在乎，影响了他光明峰项目的开发，和他的ZZ声誉，这是大事。 看气氛缓和了下来，赵德汉从兜里掏出华子，给每个人发了一根。 孙连城在没眼力见，这会儿也连忙从兜里掏出打火机，给几人一一点上。 两个是领导，一个是京城部委下来的平级，严格意义上来说，他最小。 男人么？有点共同爱好，也能彼此拉近点距离。 要不是事发突然，丁义珍这个同类，估计也该打电话给他，联络联络一下感情了。 “赵德汉！你今天来什么事儿，说说吧！”李达康这会儿也不喊他赵局长了，直接喊名字。 跟喊赵东来这名字，意思差不多，多少有点亲近拉拢之意。 也没外人，赵德汉也不怕孙连城听，何况张树立本来就是市委常委，也是领导，一块说了，也刚好提前打个预防针，免得有人说清道他们俩身上。 “是这样的李书记，我不是刚来局里么？” “就先了解了一下局里的基本情况，发现还有极个别企业，欠着局里的土地出让金。” “最近我准备先从这些方面做做工作，也好缓解一下市委市政府的一些财政压力。” 哦？还有这种事情？” “大概还有多少欠账？” 李达康一听到钱，立马来了精神，先不问有无困难的话。 先问能要回来多少钱？ 那本性暴露，则是一览无遗！ 第 21章 准备雷霆手段 “具体的局里还在核算，但几个亿还是有的！”赵德汉把几十亿，直接先来个大刀斩，说。 几个亿可不是小数字了，别听李达康天天说光明峰项目几百亿的什么，可事实上通过大风厂员工安置这件事，就很能说明问题。 堂堂副省级城市，几千万的安置费，市财政拿出来就吃紧，想想这么大城市，这么多收入，钱都哪去了？ “好，这件事我支持你！” “张树立你也表个态！”李达康一边点头表态，一边还不忘拉着另一个常委表态。 “这本来就是赵局长他们局里的应收账款，只要手段合理合法，我肯定双手支持。” 对，不是赞成，是支持，意思天差地别。 支持的力度大小不说，表面他不会扯后腿这很关键，大家都不是傻子，领导一开口，大致意思就非常清晰了。 李达康在办公室，继续等季昌明的电话，他今天是要杠上了。 三人各回各单位。 “小关，联系局里法规处，让胡处长到办公室门口候着，就说我有工作要安排！” 上了专车，赵德汉拿到了李达康和张树立两人的尚方宝剑，立马开始了布置。 “好的，老板！”副驾上的小关听到局长的吩咐，赶紧扒拉通讯录联系不表。 京州市，某茶室。 “大陆，今天怎么有时间请我喝茶了？” 李达康他媳妇，踩着高跟鞋搭配着七分包臀裙，挎着一个爱马仕黑色包包，人没到，声音就传了过来。 “找你来，是有点事情要和你商量一下。” 大路集团的王大路，起身给欧阳菁一边拉开椅子，一边回应道。 “哦，你还是这么浪漫，打个电话说一声不就得了，还请我来这么清雅的地方来喝茶”！ 欧阳菁落座后，端起桌上王大路的茶杯，喝了一口笑着说。 “嗨！” 王大路装模作样的先叹口气，才缓缓解释： “今天上午去市国土局，被他们局长请过去开了个催款大会。” “我在你们行的定期存款，可能这两天就要取出来用，嗨！” “你不是留着这钱，准备投资光明峰项目的么？” “现在抽出来，光明峰项目的机会来了，你怎么办？” 欧阳菁也没考虑她存款业绩的事情，而是转头关心起王大路在光明峰项目上的事儿。 “负责光明峰项目的丁义珍，昨晚出逃国外了，你不知道么？” “这……，没人给我说这事啊！” “你担心？光明峰项目要烂尾？”能干银行副行长，这点眼光欧阳菁还是有的，问出王大路担心的事情。 见王大路点头，欧阳菁来了一句，“要不我今晚回家问问达康？” “也行！”其实他来不就是想从李达康嘴里探探消息么。 “要不要我找人帮你在国土局那里说说情？”欧阳菁喝口茶，又脑回路的想起王大路要取定期存款的事情。 “暂时先不用，又不是我一家，看看情况再说吧！”他担心欧阳菁出面会恶了李达康，所以没答应。 山水庄园。 从省委高育良办公室离开的祁同伟，鸡八不回公安厅上班，转身来到了高小琴这里。 下车一边脱外套，一边问来迎他的高小琴： “你打电话又有什么事儿？” “我这正忙着呢！” 想起办公室老师敲打他的话，心情烦躁的问。 “哎呀！我的厅长呀！都要火烧眉毛了。”两人一边说一边向一号包间内走去。 高小琴在走廊也没说具体什么事儿，祁同伟默契的也没问。 来来往往的客人，说多了总是不好。这点，显然两人都懂。 来到包间，祁同伟抱怨道： “丁义珍的事情，我才冒着风险忙完，你这一天没过去，又有什么事儿了？” “能有什么事儿，今天上午被叫到国土局开催款大会了。” “赵德汉局长要求一个星期内补缴欠款，否则，面临国土局开出的超级罚单” 另外还会以侵占国有资产为理由，对我们进行起诉！” “看你这紧张的样子，到底欠他们多少？” “另外，有没有商量一下的余地？” 数字？ 她说出来怕吓着祁同伟，咬咬牙没敢说，担心说出来后，祁同伟会放弃山水集团。 土地和其他资产还不一样，想低价卖了跑路都办不到，国土局不给你办理过户手续，什么都白搭。 搬也搬不走，卖也卖不掉！这才是赵德汉能卡住他们脖子的原因。 “赵德汉局长的原话是这样说的：有困难的企业，局委也不是不通情理的，可以商量妥善解决办法！” “我今天见了他一面，他好像不给我面子！” 高小琴把会后他去赵德汉办公室的两人对话，原原本本的跟祁同伟复述了一遍。 除了他娘的我会给你面子，人家非亲非故的谁会给你面子，祁同伟听后高小琴的复述内容，心里嘀咕了一句。 “我跟他也不熟啊！你跟我说，还不如跟赵瑞龙说呢！” 祁同伟现在是晋级副省长的关键期，他真心不想管这些破事儿！ 所以，有点打退堂鼓，给高小琴出主意，让他找赵瑞龙。 “你不认识他，他认识你这个大厅长不就行了吗？” “要不？你出面请他来山水庄园吃顿饭，探探口风怎么样？” 高小琴摇晃着祁同伟的胳膊，开始表演她的撒娇卖萌大法。 这一招无往不利，她已经试过多次了。 果不其然，嗲嗲的声音，还是整得祁同伟心里痒痒的，刚硬起来的心又软了下来。 “下班后，我试试吧！” 窗帘随着电子开关面板的灯亮起，缓缓拉上……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声，和水浪击打声。。 局长办公室，赵德汉回到局里第一时间，把法规处的胡正法，喊到他办公室面授机宜。 “你要准备好起诉材料和证据链，随时申请冻结他们公司账户的准备工作。” 要拿哪一家公司开刀，你听我命令！明白没有？ “明白了赵局！” “回去我就带人连夜加班整理好需要的资料，随时听候赵局指示。” “好，辛苦你了，回去准备吧，到时候局里记上你一功！” 他就再等等，看都有哪家企业不明事理！ 那就行雷霆手段，把他公司查封了。 第 22章 汉东开张 刚抱怨完这些不懂事的债主，秘书小关进来请示，香江恒生地产的王总，前来汇报工作。 他也顺手从抽屉里掏出财务统计的欠款清单。 扫了一眼香江恒生地产所欠的本金，滞纳金，利息的分别金额， 再看看总计金额后，才吩咐小关，把人请进来，另外再泡杯茶送进来。 王总，请坐！ “赵局长好！冒昧来访，打扰了！” 两人见面，亲切握了一下手后，又简单客气几句，分别入座。 “赵局长，您也知道，房地产开发这块儿，资金周转周期相对其他行业来说，有点长！” “王总这话没毛病，但这也不是你们空手套白狼的理由啊？” “3.15亿的土地出让金，你只交了1.5个亿，一半都不到，转手把土地抵押给银行。 “你贷出来五个亿后，可还是对剩下的欠款一直拖着不还，我这话没毛病吧？王总！” “赵局批评的是，都是我们的错。” “不过，赵局，现在生意不好做，那个滞纳金我们公司实在承受不住啊！” “白纸黑字的土地出让合同条款，你也应该知道，你今天能来，我们还可以坐下来聊聊滞纳金的事情。” “可要是等过几天你再来，那可是处罚金的事情了！” “是，是，所以还是赵局您，能体谅我们企业的难处！” 说完这些奉承话，这家伙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一张银行卡，顺势压在烟盒下轻轻推了过来。 “赵局！您先抽根烟！” 赵德汉平时可都是收现金的主啊！ 突然来了一张卡，他先用右手，轻轻按了一下左手腕上的手表，打开电子干扰系统。 心里默问系统： “小金，帮查看我银行存款余额！” “亲爱的宿主！小金已收到您的指示，正在为您查询。” 赵德汉听着脑海里传来的声音，他怎么感觉，这系统有点小激动呢！ “滴，滴，亲爱的宿主，您的银行现金存款金额，共计：5217605元。” 赵德汉听到系统的查询结果，瞬间明了，烟盒下压着五百万的银行存款。 “小金，如果直接用卡充值五百万，会留下转账记录什么的痕迹么？” “宿主您放心，一丝痕迹都不带有的。” “系统操作，万无一失！” 放下心来的赵德汉，看向一脸忐忑的王总缓缓开口： “王总！1.65亿的本金，每天滞纳金为千分之一，你拖欠了一年零八个月，没毛病吧？” “没毛病，滞纳金一个亿多一点点，可赵局，我除了本金之外还要还两千来万的利息呢。” “您知道的，这样一来企业都没一点利润空间了。” 赵德汉点点头表示认可，老王说的话，滞纳金按天来计算，也真是难为这些企业了。 不过那又如何？ 白纸黑字的合同写着呢！ 赵德汉沉思了一下，然后，用手指点了点桌子道： “王总！要免除一个亿多一点的滞纳金，你就准备这么多，让你自己说，它合适么？” 香江地产商唯利是图，他才不管钱到哪呢，他今天本来拿张卡过来，就是为了试探一下局里的政策底线，没想到还会有惊喜！ 对于赵德汉来说，这些都要快刀斩乱麻，他接下来的事情多着呢，哪有功夫在这跟他们来回拉扯。 “不合适，这只是请赵局抽烟的！” “还请您指点？” “你回去以公司的名义再写份书面报告交上来，大致意思就是”： “接下来恒生地产将在京州市加大投资力度。 现阶段公司资金实在是非常困难，以后参加土地拍卖，保证先支付足够的土地出让金。 “本金，如数打入国土局对公账户，另：申请利息减半，滞纳金全免！” “三千万我帮你上下打点，把这件事完结，王总觉得如何？” “感谢赵局！对我们这些港资企业的支持。 我回去就办，但，赵局！烟你还是先抽。 “其他的，我回去安排好对公转账，来递交申请资料的时候一并带来。” “好，你尽快！” “越早处理越是表明，恒生地产绝没有拖欠出让金的意思，这点态度很重要。 “局委开会的时候，我会特意说明，恒生地产积极配合的态度。” “感谢赵局！您先忙，我这就回去办理。 赵德汉说他空手套白狼这话一点毛病都没有，现在资金回笼了，他当然还希望再拿一块地皮来开发。 他不知道滞纳金高吗，他当然知道，但账上没钱怎么办？只能拖了。 现在一下子可以少交这么多，那都是利润。 对于赵德汉来说，能把拖欠的旧账，死账顺利要过来，还能收上来一部分利息，那就是政绩。 谁也说不了他一点其他。 至于滞纳金，别扯了，本金就差点黄了，哪有滞纳金！ 客人离开，他顺势拿起桌上的烟，抽出来一根。 顺带着把那烟盒下的那张五百万的银行卡，收到系统空间。 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的注意，他还是等着三千万送来后，一起充值。 开张第一单，效果斐然，对于这些港资地产商，他可没有手软的意思。 先办着，以后收拾他们的机会多着呢！ 养鱼么，“踏马的”，他也会。 起身正准备今天收工下班，叮铃铃，叮铃铃！办公桌上电话响起！ “喂，你好，我是赵德汉！”拿起对公电话，他很官方的回应。 “赵局好啊！我是公安厅的祁同伟啊，我们见过一次！” “哎呀！原来是祁厅啊！您好，您好！” “这马上就到点了，下班后，晚上一起聚聚？” “嗨呀！祁厅客气啦！下班后我来安排！” “赵局！不用这么客气，要不下班后，你直接来山水庄园？” “山水庄园还是算了，局里最近跟他们总公司，有点业务往来，这个节骨眼上不合适。” 赵德汉直接把潜台词点名，免得大家见面后都不好做。 走后门就安安心心的走后门，哪有走后门，还这么堂而皇之的道理！ 你不出事，谁出事！ “祁厅！要不我安排，去京州饭店后边不远处的一家私房菜馆吧！” 都不是傻子，赵德汉说他来安排，这意思多明显，就差直接说明了。 祁同伟拿着手机瞥了一眼，眼巴巴看着他的高小琴，但还是同意下来赵德汉的提议。 挂了电话，祁同伟对高小琴摆了一下手说： “我先过去探探赵局的口风，集团也多少先还上一部分！” 说完不再理会欲言又止的高小琴，拿起挂钩上的外套，推门而去！ 此刻，他祁同伟要进步的心也陡然加剧，一个副厅都不给他面子。 再仔细想想，他管这些破事干啥？ 除了丢面子，能落几个仔儿？ 还不如开个服装厂给全省警察，保安做衣服来的实在呢！ 打开霸道车门，回头望了一眼山水庄园的主楼，扭身上了驾驶室。 第 23章 祁同伟的另一面 京州饭店不远处的一处小院，毗邻京州市人民公园，那是闹中取静。 这也是赵德汉他们单位，办公室主任张文涛他老丈人开的馆子。 赵德汉被几位属下，轮番来这里被请过几次，饭菜也很地道，汉东本地风味，炒菜也别具特色。 剁椒鱼头，那做的相当巴适！ 赵德汉骑着小摩托来到的时候，祁同伟已经在人民公园停车场，停好了车。 “还是赵局你这方便，就是过一段时间，怕是有点冷了！” （丁义珍前天刚润出去，11.6大风厂事件，还得一个多月，沙瑞金也是刚刚下地方调研，剧情中的时间线，这会儿刚好是秋天的尾巴。） 祁同伟看见赵德汉潇洒的刹车摆尾，竟直开进小院内一棵大银杏树下边的空地上，羡慕的打趣道。 “哈哈哈！我这也是刚升级，二八大杠我都骑了十几年。” “换上这小木兰，你还别说，真得劲！” “你呀，是专车不坐，活受罪！” “哎？” “下班了我还公车私用，这不是明晃晃的跟人家递把柄么！” “我才不傻呢！” 两人见面，说着笑话打着机锋，相互试探一番后，来到二楼包间。 赵德汉来到窗户前，打开窗扇，人民公园的风景，一览无余，公园墙外的桂花香味，也随之扑面而来！ 夕阳西下，满天红霞，此刻，铺洒而下！ “真是个不错的地方！”祁同伟也是来到窗前，扫了一眼外边的风景，不禁感慨道！ “班子里老张他老丈人的店，听说干了三十多年了。”赵德汉顺势解释一句。 潜在意思是，要是没人，早“踏马的”被拆了。 见祁同伟点头了然，两人就把茶几挪到窗前，点烟，泡茶！ “嗨呀！赵局！来了也不打声招呼！” “文涛那小子前天刚给我送过来来的新茶，您尝尝鲜！” 人未到，声音先传来，这和敲门，那是异曲同工之处。 赵德汉起身相迎，七十左右的老爷子了，人家屁颠的来客气，他也知道咋回事！ “王叔，您总是这么客气，不过您这茶还真来巧了，正发愁没好茶招待朋友呢！” 嗨呀！赵局您能常来我这小店，那是看得起老汉，那你们聊，今天我下厨给你整俩菜！ 哎呦！我的王叔哎！你这让徒弟们看着整就是了，劳您大驾，我这吃着也不安心呀！ “哈哈哈！” “赵局！宽心，一会儿就好！” 两人跟说相声似的，你来我往客气一番，老头把门带上，下去忙活！ “祁厅有时间也多来这，山水庄园那里有啥好吃的，还是这小店吃的正宗！” 赵德汉一语双关的给老王头拉客户道。 “行，那我一会儿就尝尝这里的菜，到底有没有赵局说的这么好！” “肯定不会让你虚跑一趟！”赵德汉暗戳戳的回应。 水烧开，茶泡上，两人抿了一口后，祁同伟还是没有耐着性子，率先开口聊起正事。 “赵局！山水集团到底还欠你们单位多少土地出让金？” 祁同伟也是想着高小琴那焦虑，急不可耐的样子，他试探着先问一下这个。 赵德汉听到问话，有点惋惜的瞄了祁同伟一眼，放下茶杯，缓缓解释： “祁厅！说个不好听的话，你开口问这句话的时候，我听到耳里，就替你感到惋惜！” “这也恰恰说明让你来见我的人，打心眼里就没把你当做回事儿。 “此话怎讲？祁同伟这会儿，还没有反应过来，于是开口询问。 “祁厅！你应该知道山水庄园的高尔夫球场，有多少亩地吧？” 标准的高尔夫球场，根据球洞多少，面积也很好计算，祁同伟天天泡在那里，当然知道。 六百七十亩左右吧，比起羊城，宝安，余杭还是小了一点。 靠，我问的是这么？赵德汉无语，这家伙脑子里天天想的啥！ “山水集团的旅游度假山庄，主题酒店，儿童乐园，温泉洗浴，靶场，，网球馆，游泳馆，外加高尔夫球场，合计占地1362亩。” “其中，通过局里土地储备中心购买720亩，土地出让金支付一半不到。” “高尔夫球场那片地，没有经过局里，他们给附近的村民私自交易的，严格意义上来说，一分没交土地出让金。” “当然，文化旅游用地，稍微比商住要便宜不少，但也比工业用地贵的多。” 听到这，祁同伟桌子上握着茶杯的手，不禁狠狠的捏了一下。 “即使我现在暂时不过问高尔夫球场的事情，但局里卖出去的地，这都过去几年了，这钱现在也收不回来，过分了吧！” “祁厅，这么大的窟窿，谁也没能力平掉吧？” 赵德汉之所以不耐其烦的跟祁同伟解释这么多，他不是什么圣母心泛滥，他是想让祁同伟看清形势，不要掺和这些破事，影响他捞钱！ 祁同伟的问题永远不是贪腐，而是看不清形势，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几千年前老祖宗都明白的道理，他却看不明白。 就像他在部委那个关键职位一样，他前任干四年多，进去了，他干四年多，差一点进去。 同理，祁同伟在厅长这么关键位置，也差不多干了四年多了，不换位置给人家自己人腾地方，这不是非逼着人家找他茬吗？ 古代，人家都知道考核官员“京察”是干什么用的，赵德汉也是经过他自己的亲身经历，慢慢想明白的。 他位置让出来，职位不就上来了么？ 当然，人家起初是打算把他按下去的。 可结果，他有挂，对方门牙磕掉了一个大的。 “谢谢赵局跟我说这么多！” 祁同伟看赵德汉同他并不算朋友，可人家巴拉巴拉的不耐其烦的给他抛开揉碎说这么多。 举起手里差点扭坏的茶杯，示意了一下。 赵德汉，摆摆手，表示无碍，他转头看向窗外，马上落山的太阳，感慨了一句：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老王头亲自下厨，那速度确实快了不少，小徒弟屁颠的上来布菜，被赵德汉婉拒了，俩大男人又不是没有手。 “你别说，赵局！这菜，这味，还真地道！” “好吃就多吃一点。” “人啊！吃一顿，少一顿！” 第 24章 停职反省的陈海 翌日，赵德汉接着他的捞钱大业。 省委大院，高育良办公室。 李达康和高育良相对而坐，昨天李达康可是在市委办公室，足足等了一天，也没等到季昌明给他回的电话。 更不用说什么逮捕丁义珍的手续了。 今天，一大早他没去市委点卯，直奔省委这边，让高育良这个政法委书记给他一个说法。 高育良也是蒙圈，被李达康阴阳了几句。 铁青着脸才打电话给季昌明，让他立刻，马上到省委大院来汇报工作。 这事儿就怕细究，把锅甩给丁义珍外逃，李达康分担一下用人不当的责任也就过去了。 现在李达康经赵德汉和张树立几人的分析后，他不想承担这点责任，何况犯错的，还是竞争对手的人呢。 赵局长，东汇集团的蒋总来汇报工作！ （黄毛和他爹郑西坡在家吃饭，接到一个业务电话，黄毛吹牛逼就说过，他在和东湖集团的老板一起吃饭）。 哦，还是老套路，翻看了一下东湖集团公司的账单明细，然后才把客人请进来。 汉东能源集团，董事长办公室。 作为汉东省本地龙头国营企业的老大，经营范围很广，垄断民用天然气这些产业就不说了。 旗下还有煤矿，铜矿，地产公司等企业。 汉东全省遍布的加气站，就属于他们旗下的子公司。 资产规模大几百亿，行政级别正厅级的董事长刘新建，他当然有底气不叼赵德汉了。 “你的意思是如果一个星期之内，我们把钱不给他们汇过去，他们要走法律途径？” 反了天了，刘新建听他副手一大早来给他汇报这个情况，气的把茶杯都摔了。 气出来，事儿还要办，反正钱也不是他家的，真要被市国土局给走法律程序，把集团公司的账户一冻结，吃瓜烙的还是他自己。 赵德汉就算准了这些，民营私人老板的账不好要，那是因为逼急了人家可以跑路。 但国营企业就好办了，只要他不怕得罪人，对方账上但凡有钱，就能给他要过来。 “是的，董事长，公函已经送过来了！”副总低头小心翼翼回道。 他这会儿有苦，也是说不出啊，国土局随公函一起送来的明细单显示，滞纳金已经快赶上所欠本金，这账怎么平啊！ 钱多钱少的无所谓，得有合适理由和明目下账啊！ “怎么？还有事儿？刘新建看他低头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恨铁不成钢的问。 “董事长！主要是牵涉到滞纳金，要不您找达康书记求求情？” “求情之前是不是先要把本金和利息给人家转过去，不然，你让我怎么找达康书记开口说这事儿？” “是，是，我这就安排财务去办理！”副总擦了擦头上吓出来的汗，虚惊一场，他以为刘新建会问他具体金额呢！ 赵德汉让局里的办事员，打着李达康的尚方宝剑到处宣扬的结果，明显起到了作用。 高育良办公室，这会儿李达康正拍桌子，对刚刚赶过来的季昌明和陈海发火。 “昌明同志！这就是你口口声声说的证据确凿，最高检的手续齐全么？” “16号下午，你当着我和玉良书记怎么说的？” 现在，你拿个18号的搜查令是来糊弄我么？ “是不是昨天我不亲自打电话给你要手续，你连18号的搜查令都不准备办了！” “说！” 这会儿李达康真是生气了，不是因为丁义珍跑了而生气，而是他堂堂省委常委，京州市书记委被人当傻子一样糊弄！ “玉良书记，你给个解释！”看季昌明一改平时笑呵呵的模样，闷头不语，李达康把矛头指向高育良。 高育良这会儿也确实有点坐蜡，不但坐蜡，也很生气。 他要不是信任这俩人，怎么会全盘深信两人的汇报，而不等最高检的手续，就下命令！ 胆子真肥！省委都敢欺骗，怪不得昨天下午李达康给他打电话。 原来在这等着他呢！ 丁义珍是匆匆外逃的，家里又没有搜出来有价值的东西，这事儿真不好说！ 李达康要说丁义珍被逼走的，那理由多少也能说的通。 “陈海停职反省，季昌明同志记大过一次！” “达康书记，你还有什么补充的没有？ 高育良扫了季昌明和陈海一眼后，给出处理意见，然后转头扶了扶眼镜问李达康。 季昌明快退休了，记个大过有毛用，陈海停职反省多长时间，也没有明确说明。 李达康眯起小眼，从三人身上缓缓扫过后，冷哼一声，起身甩手离去。 事已至此，他还能再说什么。 看着李达康气哼哼的离去，他郁闷的坐下后，拧开茶杯猛喝了一大口茶水。 要不是看在陈海是他学生，另外还是他老领导，陈岩石他儿子这双重关系，今天，陈海至少也要降职使用。 “咳！我怎么说你们俩啊！” “高书记，我们两个也是被你那学生侯亮平，给信誓旦旦忽悠住了呀！”季昌明看找事的李达康走了，这才委屈巴巴的汇报道。 “好了，回去吧！”高育良也是弄的没脾气，今天在李达康面前，他面子里子都丢尽了。 “陈海！你以后多长点心吧！”高育良再次叮嘱了一句，摆手示意两人可以滚蛋了。 赵德汉不知道省委高育良办公室里发生的事情，如果知道这种处理结果。 陈海高低得给李达康磕一个，这可是救命之恩啊！ 停职反省，一毛钱的工资也不会少，说个带薪休假，一点毛病都没有。 跳出沙瑞金带来的搞事漩涡，他也就不会有车祸发生了。 他今天送走了东汇集团的蒋总，迎来了昨天谈好价码的香江恒生地产王总。 两家五千五百万的进账，满满的收获……。 赵德汉不知道的另一件和他有关的事情，经过半个多月的发酵，他的名声已经渐渐被人熟知。 国内研究宏观经济的一些圈子里，随着《大国崛起》在高校，地方主政官，和一些财经专家学者之间传阅，讨论。 那销售量，以匪夷所思的速度递增着。 第25 章 大风厂土地产权的历史问题 不说陈海这会儿心里，那恨不得把侯亮平全家，骂个狗血淋头。 季昌明心里也恨死了陈海这家伙，让他在退休之前，还在两位省委领导面前丢尽了人。 要不是陈海他爹陈岩石对他有提携之情，他现在一巴掌就扇过去了。 京城，某小区。 钟小艾看着跪在搓衣板上的侯亮平，恨铁不成钢的训斥道： “刚捅下来的篓子，我还没有给你摆平，同样的错误，一个月内能在你身上，接二连三的发生。” “我在单位的脸都快被你丢完了”！ “说”！ “赵德汉他家手表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婆！我们真没见过他的手表啊！他那是栽赃，是陷害！” “栽赃是吧？陷害是吧？” 见他还敢顶嘴，钟小艾拿起椅子旁的鸡毛毯子，随手两下，抽在侯亮平撅起来的屁股上，训斥道。 她还没到家，就被汉东的季昌明，打电话阴阳了好一阵子，搁谁谁受得了。 办完他爸的丧事，她销假刚回单位，隔壁第五处室的监察主任，就把赵德汉举报侯亮平的举报信甩给了她看。 让她回家带话给侯亮平，来单位说明情况，人家那说话的语气，腔调，钟小艾现在想想，就恨打不出气来！ 要不是他老爸刚刚去世，他这会儿离婚的心都有了。 “海子！你今天下班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啊？” 葡萄架下，坐在小板凳上择菜的王馥真，看见陈海耷拉着脑袋这么早回家，抬头询问道。 “休假！”陈海这会儿不想说话，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他这会儿心里，正被真心换欺骗伤着呢！ “休假好！趁着休假你也也赶紧给“小皮球”找个妈！”王馥真看着从她身前走过去的陈海，在背后絮叨道。 陈海走进客厅，见老爹带着眼镜正在那收拾鸟笼子，打了一声招呼，刚准备回卧室好好的睡上一觉，被他爹陈岩石喊住了。 “海子！你这萎靡不振的样子怎么了？” 人老成精这句话一点毛病都没有，陈海打一进门，陈岩石就瞄了一眼，就让他看出来儿子这是有啥事。 本来工作上的事情，陈海不想在家里提，原本这几天心情就糟透了。 丁义珍这个煮熟的鸭子飞了不说，老同学，“铁哥们，猴子”，拿他当枪使也没关系，可现在，实实在在连累到他停职反省，他心里就不美了。 可他走到卧室门口时想起来了，他便宜大哥可是沙瑞金，现在又来汉东当了一把手，想了想，又转身回到了客厅。 伸手接过他爹拿着的鸟笼子，一边帮他爹修理笼子上的毛病，一边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给老头听。 陈岩石听了半天也算是明白了来龙去脉，点点头，也没批评自家孩子什么不长脑子，没记性这类的话。 “你就安心休息一段时间吧！，你妈说的对，趁年轻赶紧谈个朋友。” “小金子在下边调研呢，等他回来，我给他说说。” 催款大会过去第五天，二十来家欠款单位，已经有16家公司企业配合着来他这里汇报工作了。 累计收回欠款，超过了三十五个亿，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距离钻石会员更近一大步了。 作为他们单位这种掌握核心资源的局委，那些房地产公司只要还想在京州市他这一亩三分地上搵食，他只要一认真，要账还是不难的。 难的就是那些自以为后台硬的家伙。 山水集团自从和祁同伟吃过饭见过面之后，也没了音讯反馈。 汉东能源集团刘新建把所欠本金，利息汇了过来，人也没露面，更不用说，要来找他商量滞纳金的事情了。 大路集团的王大陆来了一次，好像听不懂赵德汉话里话外的意思，也没有想着给他主动上菜的打算，看来都想在李达康那里找突破。 他也不着急，反正他离限定的时间，还有两天多。 “老板！章主任要过来找您汇报工作！” 赵德汉正在他办公室会客区，喝茶，抽烟，想事情，秘书小关敲门进来汇报。 “让他进来吧！”赵德汉吩咐一声，心里想着，估计是大风厂那块地的事情。 “赵局！”我来向您汇报一下工作！”一进门，章旺年满脸喜色堆着笑脸报告道。 “快，过来先坐！” “小关，把我柜子里放的茶叶，给章主任泡一杯！” 赵德汉抽出桌子上的华子扔给章旺年一根后，对两人吩咐。 “赵局！” “您交代我的事情，已经顺利办好了！”接过烟，章旺年连忙起身为赵德汉点上火后，坐下开口。 “好，干的不错，喝口水，抽根烟，缓缓气再说一下具体情况。” “我下午刚好要去市委李书记那里汇报工作，你的事情，还有光明区分局，产权管理中心这些空缺，都要提前和李书记沟通一下。” “晚上我再去请市委组织部的李部长吃个便饭，你也不用在找其他人活动了，浪费精力不说，还净瞎忙活。” “有那时间，你还不如好好把手头工作做好！ 章旺年听完赵德汉的叙述，连忙起身表忠心： “感谢您的话我就不说了，以后您看我表现。”四十多岁的人了，这会儿激动的捏烟的手就有点哆嗦。 副处升正处虽然是半格，可这半格市局七区六县的分局一把手，加上本部的十几个部门一把手。 三十来个副处，哪个不伸着头，翘首以盼。 这几天都在为空缺出来的位置，叭叭活动呢。 幸福来的太突然，他从赵德汉交代他任务的那一天，对此就抱了很多希望。 人有了希望，那上进心就不用说，个个卯足了劲儿，他为此还给市政府办公室副主任的同学，上了不少菜。 “坐下，市政府丁义珍跑了，你赵局我也想进步啊！” “老章！最近做人低调一点，工作好好干，等我上去了，这京州市我两眼一睁也不认识你个人，你说呢？” 这么直白的话，章旺年当然听出来了，领导这是准备培养自己的人。 “赵局！晚上您还要请李部长为了我们几个的事情去吃饭，我一会儿给李部长准备一提茶叶和一件酒，等会儿放您后备箱里可以吗？” 东西虽然不值钱，赵德汉也不在乎这些，但他收下，却能安手下的心。这是态度问题，没拒绝。 点点头，没有再提这件事。 章旺年开始坐下，汇报他这一段时间赵德汉交给他的工作。 “市国资委今年刚调过来的裴主任，也不了解大风厂这点事儿，三十多年前的事情，时间毕竟太久远了。” “最后还是在档案室的原始文件合同库里，找到这些大风厂当初改制时的相关文书。” 第26 章 未雨绸缪，先搞定大风厂的地皮 “你接着说！”赵德汉也很好奇，这土地在原剧中，它是怎么跑到蔡成功手里的。 “大风厂，最早是属于京州市工业局下属的二级单位。” “八十年代由于企业经营不善，由当时，时任京州市副市长的陈岩石，经市政府批准，对全市几家经营不善的企业，进行尝试性的企业改制。” “大风厂刚好在列，本来工业局应该以土地，厂房，设备作为投资入股改制后的大风厂，占比51%股权，工人群体集体出资占股49%。 但由于当时参与的人，现在退休的退休，去世的去世，中间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章旺年端起茶杯吨吨喝了几口茶水，看领导听的认真，抹了一下嘴上粘着的茶叶后，继续叙述： “因为那个年代，汉东省还没有土地出让这一政策，所以工业局就退出了大风厂的这次改制中，把市政府划拨的土地，转交给了是市国资委。 条件就是由市国资委出钱，把原大风厂所欠的外债结清。 “土地转到市国资委名下管理后，市国资委又和改制后的大风厂，签署了一份二十年土地使用租赁合同”。（土地租赁超过二十年，不受法律保护）。 “租赁合同现在也早已过期，但因为时间跨度太长，这些文书资料，就被搁置在了档案室内。” “市国资委裴主任要求我们按照工业土地价格，收到土地储备中心。” “因为我担心和大风厂的租赁合同问题，到时候会有纠纷，把情况给裴主任述了一下苦，裴主任最终给打了一个折扣。” “120亩，财务给他们划过去3600万，现在手续交接，变更都已经完成了。” “先喝口水，你这么简简单单一说，其中艰辛，你肯定因为局里的这点事，跑了很多趟！” “应该的，都是我分内工作。” “赵局！您坐镇后方指挥，还要和那些老赖扯皮，这才是辛苦！” “现在局里的职工谁不对您竖大拇指！” “局里压了这么多年的坏账，您这一来，半个月功夫，今年咱们全局的经济指标已经超额完成了！” 这话没毛病，地卖出去，钱收不回来，那过年过节，奖金，福利肯定大打折扣。 国土局可不会凭空变出来土地来，土地储备中心无论从拆迁村民中购买土地，赔偿土地上附着物，（例如：果树，水井，庄稼苗这些）甚至老百姓迁个坟都要给钱的。 还有向从省国资委，市国资委，回收他们在法院法拍过来的土地，那储备中心一分都不得少给的，甚至还要给他们留下一些利润空间。 赵德汉把汉东风暴口，大风厂下边的地皮给划拉过来，那他就掌握了很多话语权。 对于丁义珍外逃空出来的位置，那距离又更近一步。 “你怎么又来了？”李达康早上在高育良办公室出了一下威风，回到办公室还没得机会找人分享，扭头就看见敲门而入的赵德汉跑来了。 “我这不是向李书记靠拢，来及时汇报工作么？”赵德汉廉不知耻，笑呵呵的回应的同时，一根华子已悄然递到李达康手指前。 “说说……，来的这么勤快，今天又汇报什么工作？” 李达康也是很自然的接过烟，看着赵德汉拿起打火机，给他的烟点上火，抽了一口才后，笑呵呵的询问。 “局里不是有几位同志，离职跑去经商了么？” “这空出来的几个位置，也总不能一直闲着，我来您这边请示一下。” 看看李书记您有什么安排，或者指示没有？ 赵德汉把几个偷偷逃跑，不知去向的几个局里干部，给总结成离职不干了。 瞬间也把李达康的领导责任，卸摘的干干净净。 一个处级，几个副处和正科的工作安排，李达康作为省委大佬当然不会在乎这些了。 赵德汉把态度先端正的拿出来，也是存在这种因素。 他可不担心，李达康会连他局里工作调动这么点小事也过问。 况且，上次两人一同去省委大院时，两人对这件事就完成了默契配合。 “知道了，回头你把名单报直接报给李部长，我会给她提一下的。” 还有你上次来汇报时和我说的，清理你们局里的旧账，坏账进展的如何了？ 李达康不愧是李达康，三句话不离本行，啥都记不住，牵涉到钱的问题，那可记得门清。 “回李书记！效果斐然，进度已经完成三成多了，回去我就让局里财务，先给市财政转两个亿。” 赵德汉话刚音刚落下，李达康在办公桌后边，蹭的一下窜了出来，还朝门口喊了一句： “小金，进来赶紧跟赵局泡杯茶！” “赵局啊！你也别站着了，走，咱俩去前边会客区，坐会儿喝杯茶！” 李达康不愧是只看gpt的经济性官员，京州市做为省会城市，大力发展经济的同时，配套设施的建设，那钱每天哗哗的向外流！ 道路，桥梁，公共交通，绿化，学校，各种各样的设施建设，每天把这些不该管的事情，也往自己身上揽，（李达康是把市长的工作也变相接管了过来）。 当然每年工程款的拨付都是一笔大数字。 光鲜亮丽的城市外表下，说个不好听的话，那都是用海量的资源堆积起来的。 乍一听，今天赵德汉能给市财政两个亿的意外之财进账，让本来就捉襟见肘的市财政和光明峰项目如遇甘泉。 经济小达人李达康这反应，可一点也不像省委大佬那样稳重。 原剧中，李达康因为大风厂几千万的安置费，就需要挪用市维稳资金来看，现阶段市财政有多紧张，赵德汉都不用想，就知道个大概。 对于李达康有多钱也不够他折腾的，所以，赵德汉并没有把局里要过来的那三十亿一股脑的都上交，谁让他刚提副厅时间太短了呢？ 像他这种情况，只有大功劳才能被破格提拔，所以他准备在李达康更需要的时候，再送上温暖。 第 27章 第一步捞钱计划，成绩斐然 两人相对而坐，抽着烟就着茶，李达康开始问询问他怎么做的的？ “李书记，京州市，我人生地不熟的，只要秉持着原则，坚守着基本规矩。 那些房地产开发商，但凡还想在京州市做生意，那欠款不是理所当然的就要给吗？” “说个不好听的话，除非他们不想干了，但土地他们又背不走，不还钱又能如何？” （当然，人家也可以把开发的房子，卖掉后跑路，但产权管理中心，一样可以卡着不给他过户之类的业务）。 “不过，要是有那么一家两家找到您这说情，还请您把这些麻烦事儿，都甩给我。” 赵德汉他当然不能讲太详细了，领导只看结果，其中艰辛困难，他们可没时间，听你白话。 “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记得不要激化矛盾！ ”李达康也没有询问，谁会来找他说情什么的，估计人家心里也能猜个大概。 叮嘱一句，大概潜在意思就是，别影响城市发展。 一切都看gtp的家伙，就是这种思路，一句话，就是别影响他搞大发展，大建设。 二十来分钟左右，赵德汉被李达康从办公室内赶了出来，要求他别在外边瞎胡晃了，赶紧回去让财务转账。 赵德汉怎会听他的，在七楼走楼梯下楼，转弯拐到了六楼市委组织部。 山水庄园。 祁同伟已经几天没有光临这里了，无他，被心上人欺骗的感觉，实在是心里有点堵。 山水集团，硬是欠了市国土局土地出让金三个多亿，这还不算六百多亩的高尔夫球场用地。 祁同伟回家后想了想，他实在是感到后怕，欠钱不可怕，山水集团资产上百亿，反正都是空手套白狼来的，就他占的那点股份，他无叼谓的。 可怕的是，他竟然傻乎乎的一点都不知情，这还是天天能看见的土地。 那么，口口声声说爱着他的高小琴，暗地里，还会有多少他不知道的事儿呢？ 这会儿，陈海活的还好好的呢，他的问题也没多大的事儿。 所以，没有被逼到绝境的人，都坏不到哪里去，这句话是有道理的！ 因为有希望，所以，大家都珍惜生活，好好过日子。 祁同伟还想着要进步呢，能用钱解决的事情，他当然不想因为违纪，进而影响他进步了。 况且，钱又不是他家的，也不是他欠的。 所以，他这几天待在厅里忙着处理工作，好好表现一下，也能让刚来汉东的沙瑞金看看。 祁同伟只是一路升迁太过于顺利，没有经历过什么勾心斗角这些，不为外人耳道的事儿。 总以为，自己能胜天半子，就他这水平，如果没有一个省委常委的老岳父，放到现实中，副处就是他的终点。 “赵总，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一号包间内，平时祁同伟坐的沙发上，高小琴坐在赵瑞龙大腿上，说着这几天发生的事。 “京城部委下来的，还姓赵，有意思！” “怪不得，我就说，汉东就没有这么牛逼的存在。” “原来是个不知天高的外来户！” 高小琴看赵瑞龙杀气腾腾说出这几句话，光怕又让她干些她不愿意干的事儿。 忙劝慰道：“赵总，人家说的也没错，土地我们也背不走，不给钱，人家早晚可以一张文书给收回去。” “即使换个局长，这事儿也只能瞒一会儿，拖一下，早晚这钱还是要还的！” “我知道，这不是我不想还么？”赵瑞龙梗着脖子牛逼哄哄的说。 “那，您找找育良书记，想办法把赵德汉调走？”高小琴出主意道。 “祁大厅长呢？” “怎么没见他露头啊？” 山水集团里赵瑞龙股份也不多，他现在也不是太想出头。 惠龙集团的事情，都够他忙活的了，他哪有时间管这事儿。 何况还是还账，而又不是分红！ 他想让祁同伟去同高育良说这事儿，所以问高小琴，他都来山水庄园半天了，祁同伟人呢？ 不迎他一下也就算了，来了也不打个照面，这是几个意思啊？ “祁厅长打电话说，他在忙丁义珍的收尾工作呢！”高小琴这两天也没想明白，祁同伟怎么突然不上她这来了。 她只好把祁同伟回她电话的原话，给赵瑞龙复述一遍。 因为赵德汉的这一番操作，高小琴和赵瑞龙这段时间，哪有什么心思逼迫大风厂拆迁。 不还市国土局的账，即使大风厂拆迁了，市国土局也不可能给他们办理过户手续。 这是死结。 赵德汉就掐准了这一点了，不给他上菜，谁来都不好使。 除非就像高小琴说的那样，想办法把他调走。 “那还欠多少钱？赵瑞龙人就是在混蛋，他也知道这种钱早晚要还的，除非他提前把山水集团的那30%的股份脱手。 话说回来，就是他愿意脱手股份，山水集团有欠账，人家也要把这一部算进估价里的。 “三个多亿的本金，七千多万的利息，一个多亿的滞纳金，这些，还不算高尔夫球场这边的出让金。” 那个赵德汉还说：“如果在规定的七日之内，不去找“他”办理此事，还要面临高额处罚及法律诉讼。” 听到这个数字，以及人家这最后通牒，赵瑞龙心痛的肝痛，把沙发旁边小茶几上的水杯，随手扫落在地。 “这“踏马的”五天马上就要过去了，你们没有想想办法么？” 原剧中，山水集团的股权架构一直是个谜，能够明确的，就是赵瑞龙个人持有的30%，但大家还都说他是大股东，赵瑞龙也没否认过。 由此可以看出，山水集团的股权结构，要么是个人股东多，要么就是另有投资机构，或国企占据高额股份，而没有经营管理权，只有分红权。 还有一个情况表明，是什么促使刘新建向山水集团汇款7个亿，赵瑞龙还按照山水集团股份比例拿走2.1个亿。 如果只用一句贪腐来解释，除非刘新建脑袋被门挤的只记得山水集团这个名字，撒尿都需要导管了。 为什么？ 只能说明这里，水很深，……。 电视剧中所有的大问题，也只是模棱两可的用一个词语代替。 丁义珍的问题，省委常委会给出的明确解释，就是拔出萝卜带出泥。（就这还是引用季昌明的原话） 月牙湖事件，就是一个环保不达标。 大风厂11.6事件，那就就是贪腐引起的。 扯偏了。 高小琴支吾了半天，也没有给出个说法，其实她就是小聪明，也不想出钱还想把事情解决了。 集团公司经营狗屁不通，如果干个酒店的大堂经理，高小琴那绝对是把好手。 “好了，下午我约他一下，都是废物！”赵瑞龙虽然没有明说，谁都是废物，显然这其中肯定包括高小琴。 第28 章 和赵瑞龙之间的交易 赵德汉从市委六楼下来，刚到车上就接到了赵瑞龙打来的电话。 李部长作为组织部长，女性市委常委，晚上当然不会和赵德汉一起出来吃饭。 小弟们送的酒，当然留给自己喝了，茶叶，给认识不认识的常委们，后备箱各放了一提。 作为大贪官的赵德汉，接到赵瑞龙的电话，当然也不会拒绝。 同类都落马了，他还怎么捞钱，无关对错，都是立场不同，考虑问题的方向不同而已。 在赵德汉看来，做为赵立春书记的独子，汉东顶级二代的赵瑞龙，他做的已经超过了国内99%的二代们。 见过顶级二代开美食城的么？虽然电视剧中，没有给月牙湖美食城镜头，但从字面意思不难猜出，经营模式跟百货大楼差不多。 百货大楼是各类化妆品，包包，手表等等品牌的奢饰品。 美食城估计就是从鸡蛋灌饼，羊肉烩面到火锅。小炒。 外加高档一点的海参鲍鱼，这些综合体的柜台租赁业务。 旅游景区么，那肯定是远离市区，你开一个大饭店远离市区，那它也不合适。 况且，一个地级市郊区，单单一个饭店，规模它能会有多大？ 带动就业不就业的咱不说，就以赵瑞龙这身份地位，他要是开一家皮包承建公司做总承包商，二包三包分出去，啥心不用操，能赚多少钱就海了去了。 更不提，那合理合法的大批工程业务，肯定会有人想着合规的法子，屁颠的送到他手里，让他挑选。 如果不是有人逼他，其实赵瑞龙还是不错的一个二代。 （当然这是赵德汉的个人看法，和横向和其他二代对比得出的结论。） 还是人民公园隔壁，老王头那家店，还是和祁同伟一起吃饭的那间房。 两人第一次见面，还都姓赵，赵德汉也不是他爹的部下，赵立春对他更没有提携之情。 赵瑞龙当然不会对他用对祁同伟他们那些人的态度。 因为祁同伟那些人都受过他家好处，天然在赵瑞龙面前就低一头。 “赵局！” “赵总！” 两人在包间内相视握手，赵德汉请他到窗边茶几上抽烟喝茶。 赵瑞龙明显是个心里藏不住事儿，少有城府的家伙。 “赵局！虽然老头子不在汉东了，但也留下不少人脉。” “如果赵局愿意交瑞龙这个朋友，那我看，赵局在汉东官场不说一帆风顺，但至少不会有什么阻力。” 如此直白的潜在意思，赵德汉当然听的明白，但不跟他上菜，就想和他交朋友，哪凉快哪里呆着吧！ 赵德汉下意识打开手腕上的电子信号干扰仪，开口拉扯： “赵总！你应该知道我只是部委下放到汉东的挂职干部，过两年攒下履历，还是要回去的。” 赵德汉回的也是很直白，你爹留下的ZZ资源，对我没毛用。 两人第一次见面，之间也没什么交情，所以，赵德汉也没什么废话。 反正出了这房间，他所说的，他一句话都不会认。 “赵总，据我所知，你并不是山水集团最大受益者，为什么是你来见我呢？” “呵呵！” 看来赵局知道的不少，实不相瞒，我这股份，就是大家给我面子挣得！” “懂了！” 赵德汉是真懂了，说的这么好听，还不是“踏马的”就是一顶包的。 “谁让我们五百年前是一家呢，你这个面子，今天我给了！” 但他不至于把话说透，赵瑞龙看不明白这一点，赵立春也不懂么？ 显然不可能，除非，参与的人或者那个真正的大股东，大有来历！ 他笑呵呵的举起茶杯，轻轻和赵瑞龙的茶杯碰了一下，开始有意识套起了近乎。 “赵局，你这一说，那还真有可能。” “不过，我还是想看看我赵瑞龙的面子，能在赵局这有多大？” 比脸大！赵德汉心里腹诽一句，但为了氪金系统的钻石会员，他还是笑呵呵的回应。 “赵总！” 给山水集团利息减半，那一点二亿的滞纳金，咱俩对半分怎么样？” 看赵瑞龙张嘴要开口，他摆手示意对方先别打断他， “另外，我再免费送赵总两个有价值的消息。” 他这是不让赵瑞龙个人出钱，还能赚钱的筹码，对于见钱走不动的赵瑞龙来说，那绝对是一个诱惑。 以高小琴的水平，她宁可铤而走险也不会花这笔钱，他们之间考虑问题，那根本就不在一个维度。 所以，高小琴自从开完会从他办公室离开，就没有再来见他，赵德汉就知道，估计她是等着要赵大公子出马。 “还是赵哥实在，来碰一个！” 两人端起茶杯，以茶代酒走了一个，今天还有这好事，赵瑞龙当然没什么思想压力就默认了。 赵局都不喊了，直接喊了一声赵哥！ “赵哥！说说什么消息？” “看你这认真的样子，肯定还能发财！” “发财不发财的不好说，但对于老弟来说，那肯定比刚才的收益有价值。” “哦？来，老哥讲讲，如果对老弟真有价值，刚才的份额我少分一成！” 两人喝个茶，好似已经喝了二斤台子般，开始表现的熟络起来。 “据可靠小道消息，吕州的易学习，正准备借新来的沙书记在吕州调研的机会，以月牙湖污染生态环境对你那美食城，深挖权利交易的事儿！” 看给赵瑞龙一个笑脸，这家伙就想当染坊，又想打断他说话，赵德汉再次摆手打断他既要张开的嘴。 “你可以把这些话，打电话给你父亲说，但不要提是我说的，同意，我就再给另一个消息！” 赵瑞龙听赵德汉说这事，他当然是不服气的，以他的智商也就那样，所以，赵德汉才提要求。 “好，我知道了，那您有什么建议吗？赵瑞龙这语气明显有点不服气。 美食城又不是违法乱纪的生意，对于赵大公子来说，环境污染那都不是事儿。 在蜜罐里长大的他，也根本想不到人性之恶，能会有多恶！ “以最快的速度便宜卖掉。” “把你美食城所有的股份，低价转给美食城的所有员工，或者租赁你门面的个体户。” “最后 ，你如果还不想放弃，那就马上进行停业，进行环保改造。” “你这些意见，我会一同汇报给老爷子，绝不擅自做主！” 赵瑞龙这会儿再傻也看出来了，赵德汉肯定也没有憋好屁，只是他还没整明白，这屁在哪憋着呢！ 看赵瑞龙答应了他提出的要求，赵德汉也没犹豫，直接开始放一个大雷给赵瑞龙。 省的这家伙又开始作妖，影响他以后的捞钱大业。 作为表面正直，实则大贪官的赵德汉，他当然是站在反腐倡廉的对立面。 作为反腐风暴风口的大风厂，站在赵德汉的立场，他当然不想让它如原剧中那样发生。 “大风厂的土地产权在局里，所以，山水集团拿到的大风厂股份，其实一毛不值！ “甚至，还有可能个赔钱货！”赵德汉用两根手指，敲了敲桌子直接点明道。 没有土地产权的大风厂，有个毛的价值！ （“老铁们！感谢您读到这儿了，不求打赏，只求动动你那发财的小手，给个五星好评！拜谢！”） （“再不济，发个评论也好啊！我总以为，自己这是单机玩耍呢！”） ““拜托，拜托，拜托！”） 第 29章 利益交换 没有土地产权的大风厂，那还有个毛的价值！ 美食城的事情，赵德汉开头就说了，他是听到的小道消息。 但作为土地局局长，说大风厂土地产权的归属问题，那可信度直接就拉满了。 赵德汉骗他一点意思都没有，也没有理由骗他，这事有了方向，以他的人脉，找人，认真的查一下，很快就有结果出来。 但赵瑞龙还是下意识的起身反问了一句：“真的么？” 这事儿是山水集团谋划了很久的事情，丁义珍亲自拍着胸脯保证的。 “你也可以问问你父亲，他估计对这件事儿，应该也有印象。” 赵立春当时应该是京州市市长或者市委书记，陈岩石改制大风厂这件事儿他肯定知道。 只是时间比较久远了，山水集团这种见不得光的操作，赵瑞龙也肯定不会和赵立春说。 “这个消息真是太及时了！感谢的话我就不说了，回去之后，山水集团的债务问题，我会协调办好的！” 这个消息及时不及时，赵瑞龙他能不知道么？ 上一段时间，大风厂拆迁需要安置工人的费用，山水集团都准备要付款了，这都马上正准备摩拳擦掌，加大力度大干呢！ 现在看来，要是干了，结果那就是一个寂寞啊！ “饭，今天就不吃了，哪天空闲，老弟我再请哥哥，我先回去办正事了！” 今天的劲爆消息实在太多，他一时半会还应付不来，所以，饭是没兴情吃了，回去找人商量为上。 “好，我等着赵总的消息，下次是公事，你直接去我办公室谈就行，今天我也没见过赵总”！ 赵德汉直接撇清关系，把他想说的话，稍微委婉的拐了个弯，给赵瑞龙说明。 省的赵瑞龙这倒霉家伙，没事也来找他。 赵瑞龙从小生长这种环境里，赵德汉这么直白的话，他当然也听明白了。 心里鄙视了一下赵德汉这个胆小鬼一声后，匆匆告别离去。 赵德汉一个人，点了一个四菜一汤，两荤两素，秋风吹来，就着小弟们送来的台子，一边欣赏着窗外风景，一边举杯小酌，想着事情。 大G汉A55888，没有直接回山水庄园，赵瑞龙上了车之后，一打方向，直奔郊外。 跑出市区十几公里，在一个风景不错的小河边停下，拿出车里存放的卫星电话，熟练的按了一串数字，拨了出去。 电话很快接通，对面一个不耐烦的女音传来： “小龙！饭点打这个电话什么事儿？” 很明显，对方用的也是不常用的卫星电话。 “二姐！有个事情你先帮我分析分析，我拿不定主意！” 说完这些，他把刚刚赵德汉跟他说的月牙湖美食城的事情，和大风厂土地产权的事情，一五一十原话跟电话另一头的二姐，叙述了一遍。 还算赵瑞龙讲一点点信用，只是说一个关系不错的朋友和他刚刚说的，算是没有把赵德汉转脸卖干净。 “事情我知道了，先挂电话吧，你让我考虑一会儿，稍后再给你回过去！” 有些事情，赵瑞龙不敢直接给老爷子说，他怕又挨批！ 所以，先给他智勇双全且又疼爱他的二姐，汇报请教一下。 赵德汉这边，刚吃好喝好，准备起身离去，叮铃铃，……！兜里手机电话响起。 扫了一眼手机来电，发现，备注李书记办公电话。 “喂！李书记好！” “来我办公室一趟！”下班时间不问你吃了么，这会儿方便么之类的客气话，他是电话一响，直接命令。 李达康的霸道，就差没写在脸上了。 挂了电话，赵德汉也不着急，让后厨加塞炒了两个拿手菜，打包后，他骑着小摩托才直奔市委大院。 想进步，在官场上没有付出，仅凭一张嘴，那是话本小说里吹牛逼呢！ 他才不信，用系统兑换好东西上交国家后，能得到他想要的呢！ 他还是看清现实，老老实实的闷声捞钱来的实在。 想，有的没有的，那是把人心想的太简单，真心换实意的年代已经过去了。 “李书记！”赵德汉提着两个炒菜，一小碗米饭，打开包装放到会客区茶几上，喊了一声低头不知道在忙什么的李达康。 “哎呦，你这是知道我没吃饭呀？” “不是您没吃饭，是我正吃饭呢！ “李书记！您有什么指示？” “先不着急，你先喝杯水，我尝尝你带来的饭菜如何？” 不对劲，很不对劲，这是赵德汉心里跳出来的第一反应。 看着李达康在茶几边，在那没有风度的扒拉着饭，时不时，还嘀咕一句对饭菜的点评，赵德汉也是无语了，就不问一句你来点么？ 是不是就看一份米饭，李达康就已经笃定他已经吃过了呢，这大秘的心思这么活泛么？ 李达康低头吃饭，赵德汉心里想着事儿，不时还不忘在心里吐槽一句。 “德汉！对现在的工作还满意么？”没在意什么时间已经放下碗筷的李达康，陡然问了一句他没头没脑的话。 “还行，就是局里业务太单调了，没有我发挥的空间！”赵德汉大言不惭的说出，他想进步的潜台词。 一丝尴尬也找不到，好像李达康这个问题，就该如此回答一样！ 我昨晚回家失眠，看了你那本《大国崛起》，写的真不错，虽然只是你稍微汇总一下，加上你自己的一点点总结，不过角度拿捏的真高。” “看来，你干这个局长是屈才了，不过你这级别也是刚提上没多久，没有实实在在的成绩，短时间内不好操作啊？” 赵德汉这会儿再傻也听出来了，李达康这是没有憋好屁，这大饼画的就差他表忠心了。 “李书记您指示？”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他想兼职挂个副市长衔，没有李达康点头，具体操作，难度系数明显太大。 “什么指示不指示的，就是刘新建呀！能源集团的那个，今天来办公室找我了。” 两人同是赵立春老书记秘书这事儿，李达康也没点明。 尽管李达康脸皮再厚，但刚刚收到国土局上缴市财政的两个亿，他还同意了赵德汉，在国土局清理账务的时候，他还保证过不拉后腿！ 可这打脸有点来的太快，谁让刘新建给的利益太多呢！所以，才有李达康开头那些敞亮话。 “坊间传闻恁俩是师兄弟，我觉得，这些小道消息，必是有居心不良的人在造谣。” “你们最多也就是工作上的同事罢了！”赵德汉及时接话，免得一会儿难堪。 “小赵，你说的对啊！” “这还有人说我是秘书帮的帮主呢，高育良书记那是汉大帮的帮主，这不都是纯粹的造谣抹黑么？” 李达康仿佛没听到赵德汉的言外之意似的，立马开始痛心疾首的向他吐槽！ 第 30章 利益互换（二） “李书记说的对呀！” “汉东的ZZ风气，都是这些小人带偏的。”赵德汉接下李达康的吐槽，很是配合的打趣道。 “京州市的发展还是离不开有些企业的，比如这个汉东能源集团。” 李达康一改刚才的痛心疾首模样，开始和赵德汉叙述京州市这两年城市发展的困难。 赵德汉很是配合的用心听着，刘新建那里捞不着油水，他早就知道，这是企业性质决定的。 “汉东能源集团，准备在光明峰项目上追加十个亿的投资，为了京州市的城市发展建设，我这也是没经住……！” 诱惑两字被赵德汉及时插话打断了，人家大佬能和他这个小卡拉米说这么多，已经很看得起他了。 估计他的面子，也是刚刚局里上缴市财政那一个亿挣得。 刘新建为了平那一个多亿无法入账的滞纳金账目，也是下了心思，就这合理合法合规的操作，他怎么会没事跟山水集团拉扯呢！ 想不明白，他也不想了，汉东能源的滞纳金要回来后也装不到他兜里一毛。 人家这样的企业也不会和他做私下交易，反正大部分的企业都没有上缴滞纳金，他也无所谓。 况且，省委常委李达康开口跟他说这件事，那比他在单位屁颠屁颠加班的效果强多了。 “李书记！为了京州市的发展，我们局委也义不容辞。” “回头我让他们递交一份减免申请和保证书，这事儿，就全当为京州市的发展添砖加瓦了。” 赵德汉把李达康要说的话，及时给予补充，并上升一点ZZ高度。 李达康显然没想到，这个从京城部委下来挂职锻炼的赵德汉，ZZ觉悟也会这么高。 或者说，这么能理解他发展经济的迫切心态，把他不好意思张口说的话，还能及时说出来。 这很好，也对他的味！ “你有什么困难，有需要市委市政府帮你解决的没有？” “听说你家属没和你一起来这边，要不要市委给你安排一下后顾之忧？他李达康好处拿了，人情他也落了，当然也会来事儿了，不然谁跟他混啊！ “回李书记！孩子还小，我怕他跟他陡然换一个学习和生活环境有点不太适应，所以暂时不麻烦您和市委了。” “但我赵德汉保证，一定不会拖京州市发展的后腿，并积极响应市委市政府的决策。” “回局里之后就把这几天又追回来的陈年旧账款项，汇总一下，这个月再给市财政上缴五个亿。” 赵德汉也是下了血本，当然钱也不是他家的，这很关键， 既然李达康今天提了一嘴，他要是有实实在在的成绩，可以破格提拔的潜台词，他当然也知道，估计不久后就会有机会。 所以，局里账上趴着的三十几个亿，他准备再拿出来一部分解解李达康的燃眉之急。 李达康这儿，他是不可能一次性跟他交了底，这家伙有多少钱也不够他折腾的，还是细水长流的比较妥善。 万一他交了底，李达康拍拍屁股不认今天说的话，那他岂不是亏死。 因为以李达康的秉性，他还真吃不准。 咔咔一阵表忠心以及一些大道理，赵德汉张嘴就来。 前边赵德汉说的啥，李达康没有在意，这些话他听多了，他张嘴也能来上半天，都不带重复的。 但这个月再给财政上缴五个亿，那他可是听的分明。 “好！好，好！”李达康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市财政就没有这么富裕过，同等于他就没有这么富裕过。 陡然市财政这个月能有这么多进项，他不说可以在新来的沙书记面前好好的秀一把，但，也不至于掉队。 可他不知道的是，土地局能有这么多钱，那可是这十几年来京州市卖地的积累。 当然，这也是也是副省级城市的底蕴，国土局清理个旧账，任谁想破天，他也不敢想，会有这么多陈年旧账。 “家属的事情，你既然有所考虑，那其他方面呢？” 李达康开始给赵德汉递台阶，饭菜刚吃过，不能抹嘴就不认人吧！ “李书记，那我给你汇报汇报思想工作？” 赵德汉可不会客气，见梯子来了，他当然要上了！ “这个应该的，谁叫我这个书记，就负责这个的呢，不要有什么心理包袱，有什么好尽管说说！” “李书记，那我就想您汇报汇报”：“ “我呢，研究生毕业，从一个青涩年华的大学生开始就开始进入GT资源部，一直和土地资源项目打交道，不说十几年如一日，那也是勤勤恳恳……，………，………！” “如果，省委常委会上有常委提出要破格提拔干部，我希望其他常委的提议通过后，李书记您也试探的推荐一下我！” 没错，赵德汉他就想知道，他易学习在自己的岗位上一点实打实的成绩都没有，除了勤勤恳恳二十年，啥都没干还能被火速提拔。 到时候的常委会上，要是易学习的提拔决议通过后，李达康要是再推荐一下他，这刚好可是一个机会。 不然对比一下？ 也不好看吧？ 易学习能上，他赵德汉也能上吧！ 另外，他也想看看其他常委对破格提拔他是什么反应。 这些，也直接决定他接下来的什么工作态度！ 是在合理范围内捞钱，还是在规则范围之外捞钱！ 他要是能顺利进步，那他就在规则内捞钱，如果大佬们，不让他进步，不好意思，那他不仅仅要捞钱，他还要在规则范围内搞事情。 搞大事！捞大钱！ “你这是什么话！即使没人提议破格提拔干部的事情，我照样也会在合适的时候，会在常委会上提议你挂职副市长。” 李达康他当然不会顺着赵德汉的意思了，拉拢手下当然要给予实在的。 这点他可不会抠抠搜搜，况且，也不会有什么损失，最多赵德汉要是以后出了问题，他有一百个理由甩锅就是了！ “今天让你来就是这么个事儿，没事早点回去休息吧？正事刚说完，李达康就是赶人了。 “李书记！还有点小事，需要向您报备一下！” “说说看！”李达康也没嫌弃他事儿多的意思，随口问道！ “这个周末，我想回家看看媳妇和孩子，你刚才这一提，我还真想他们娘儿俩了。” 这也是规矩，单位一把手即便假期要离开本单位管辖区域范围，都要提前报备，以免有什么紧急情况，便于领导工作安排。 这些事，本应该去给市政府跟吴雄风市长报备的，但吴市长本人自己就不争气，有点上进心的属下哪个愿意跟他混啊！ “好，这个应该的，代我向家人问好！ 第 31章 初见钟小艾 第二天上午，在办公室和赵瑞龙完成愉快的交易，下午赵德汉就溜号了。 喊上办公室主任张文涛，让他这个京州市土著，带着他买了一些汉东特产，快递先行一步。 特产也真是特产，都是一些山货，木耳，毛菇，山野菜，还有一些京城很难买到的野味这些。 他自己连行李都不用带的，换洗衣服家里也有，一身休闲装空手搭个出租车，直奔汉东机场。 照例他还是头等舱，刚进入机舱，迎接他的乘务员，让他眼前陡然一亮，一声赵先生才让他回过神来。 “赵先生，您是二号座位，请随我来！”看赵德汉手里空空如也，乘务员弯腰前面带路。 赵德汉跟在后边，眼神不由自主的多打量了两眼。 肤白貌美大长腿，芊芊细腰，搭配着包臀裙，肉丝袜，高跟鞋，在后面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当然赵德汉也就多看了两眼，因为登机口距离头等舱他的位置，那总共也就几步远的路。 入座后，大长腿那半蹲式服务式的换鞋，弯腰深处那一抹白，更是让一个月不知肉味的赵德汉，心脏快速跳了两下。 鬼使神差的脱口问了一句：“下机后认识一下吧？” 空乘只是抬头微笑，没有回话，赵德汉这才想起，人家现在是工作时间，航空公司也是有纪律的的。 饮品零食送来，两人再也没有语言交流，飞机起飞降落，两个小时眨眼即过。 赵德汉也没什么行李箱要托运，下了飞机，他就待在舷梯口站着不走了。 半个小时一晃而过，几名乘务员手拉行李箱，结队路过。 赵德汉上前一步，来到肤白貌美大长腿跟前，没有说话，微微一笑，很是自然的接过行李箱，跟着几人出了候机楼。 两人默契的上了一辆出租车，与同事挥手告别，显得是那么自然。 不知道的，人家还以为两人就是情侣呢！ “赵哥！真要认识一下么”上车后，大长腿小婉才笑着询问赵德汉！ “当然！” “师傅！京城饭店，谭家菜！” 赵德汉回以微笑，然后才和前边的出租车报上地址。 车上两人当着出租车司机的面，也没说什么话，聊聊无聊的天上飞，奇葩的客人之类的闲篇，不觉到了市区。 京城饭店七楼，一间临窗包间内，两人点了四个招牌菜，两人份佛跳墙，两人小碗米饭。 赵德汉趁着在飞机上的闲暇时间，进入系统商城用了五千积分兑换的一款百达翡4910系列 ，25.1*30mm18K玫瑰金表带女士手表，从怀里掏出来，推给小婉。 “送给你的，看看喜欢吗？”这东西，全球都可以随时变现的硬通货，哪个女孩子不喜欢！ 市场价二十来万的东西，系统商城那是生生给他翻了个倍，不愧是“踏马的”氪金系统。 “谢谢赵哥，我很喜欢！” 叫小婉的空姐接过礼品盒，打开后看到是块女士腕表，小心翼翼的打开，把公司发的计时专用表换下。 在赵德汉眼前伸出胳膊晃了晃，微笑感谢！ 京城饭店的谭家菜就这点好，在七楼吃过饭，转到A座直接就可以开房休息。 饭，没什么好吃的，两人草草吃过饭，赵德汉左手拉着行李箱，右手牵着小婉，来到已经预定好的房间。 两人一起匆匆冲过凉，空乘的半跪式服务，今天赵德汉算是真的见识到了。 床沿上坐着的赵德汉，按下半跪式的小婉。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用过早餐，互别珍重，没有互留电话，没有依依不舍，只有相视微笑，各自离去。 一夜美妙的旅途结束，赵德汉从系统空间，取出上班摸鱼时抄写的一部《大秦帝国1黑色裂变》，拿出来直奔群众出版社。 他今天一来是送稿子，二来是签收上个月的版税分成。 “孔编辑！” “赵局长！” “星期天还要耽搁孔编辑休息，真是过意不去！” “那里的话，能作为赵局长的编辑那是我的荣幸！” 《大国崛起》一书大卖，双方都是受益方，成年人的世界，哪里有什么隔阂，都是利益。 两人再次见面，没了上次的拘束，商业互吹两句后，赵德汉递上《大秦帝国1》的书稿。 又在《大国崛起》版税分成后边的数字上，签了确认和署名告辞离去。 上个月一百二十多万的版税看似很多，但对于现在的“大贪官”赵德汉来说，也就那样吧！ 之所以他还要抄书，还是为了表面的合法收入，不然生活质量陡然提高，没有额外的合法收入，总是让人生疑。 哼着小曲，唱着歌离开群众出版社，赵德汉打辆车，是马不停蹄的往家赶。 来到小区楼下，让他看到了一个意外的人，在树荫下来回踱步的侯亮平他媳妇-钟小艾！ 原主是不认识钟小艾的，赵德汉也当做不认识，在钟小艾身边走过，只是好奇的看多了一眼而已。 “赵局！”钟小艾周末已经来这边几次了，今天终于等到赵德汉，当然不会让他从眼前溜走。 “你是？”赵德汉停下脚步询问，他还真想知道高高在上的钟小艾，找他能有什么事儿？ “我是中纪委的钟小艾，侯亮平的妻子！” “哦，”！ 果然是个高高在上的人物，介绍自己还要挂上单位。 “你这是在等我？”赵德汉已经不是原主，意气用事，口舌之快的毛病早丢了。 既然他现在是在仕途的路上，那表面功夫那一定要做好。 即便心里不爽，也只是记在小本本上，抬杠什么的，那是不存在的。 “是的，赵局，我是代表侯亮平向你道歉的。” “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今天不提，我都快忘了，需要找个地方坐坐么？” 领回家是不可能的，这种人除了和自己增加麻烦，一点好处都不带有的。 想睡女人，银行，航空公司，那漂亮的小妹妹多的是，人家既年轻，还又润，都比钟小艾这种“孩他妈”优质多了。 “不用那么麻烦，在这里说就行。” 赵德汉也只是客气一下，下意识的摸了摸左手腕上的手表，微笑回应： “那好，我们走走，我怕媳妇在楼上看见，误会什么！” 小区楼房虽然破旧，但小区的绿化那是真没的说，特别是小区内这大杨树，大几十年的树龄还是有的。 赵德汉率先开路，两人顺着小区内的羊肠小道，象征性的走了几步。 钟小艾从包里掏出一个礼品盒，递给并排而行的赵德汉： “这是赔你的手表，和你家里丢失的那一块是同款！” 赵德汉当然不会客气，两人又不熟，事实上他还和侯亮平有大仇。 收下赔偿给他的手表，那就代表着他家丢的那一块表，与侯亮平脱不开关系。 这也象征性的把这件事打个结，以后让他不再追究。 赵德汉当然懂钟小艾的意思，所以理所当然的接了过来。 第32 章 大风厂股权易主 收下赔偿给他的手表，那就代表着，他家丢的那一块与侯亮平脱不开关系。 这也象征性着，要把这件事挽个结，让他以后不要追究侯亮平。 不然，钟小艾也不会说她是中纪委的，然后才是侯亮平妻子，这种自我介绍了。 赵德汉当然懂钟小艾的意思，所以，他理所当然的接了过来。 “你的歉意，我收到了，如果没有其他事情，那我就上楼回家了，毕竟汉东距离这儿一千多公里，回来一趟不容易。” 没了爹的钟小艾，赵德汉不想和他有过的交集。 说完，扬了扬手里的礼品盒，转身潇洒离去。 留下风中凌乱的钟小艾，摇摇头后，喃喃自语： “我们还会见面的，相信用不了多久。”说完，也转身向小区外走去。 对于刚刚没有离开几步远的赵德汉，耳聪目明的他，当然也听到了钟小艾的自言自语。 身子停顿了一下，随即，没在理会，转身上楼。 在家交了两天公粮，陪孩子逛了逛，去部委家属院拜访了一下师哥，这趟回家的任务，他也算是完成了。 本以为京州没了侯亮平搅局，汉东官场会平稳一段时间，没想到大风厂没了山水集团的逼迫，还是出现了冲突事件。 在赵德汉回京州安稳的过了一个星期后，大风厂以陈岩石，蔡成功，郑西坡，王文革为首的代表围堵了市委大门，被好事者传在了网上。 第二天，京州市委，李达康临时紧急召开了常委扩大会，京州市市委常委，及各局一把手全部参加讨论应对此事。 起因：山水集团在一个星期前，把大风厂蔡成功抵押的股份转手卖给了大路集团的王大陆。 大路集团跟大风厂协商公司章程备案，变更法人无果后，起诉到了光明区法院。 （原剧中，案子没有经过初审，直接到中院，简直就是瞎胡扯。） 由于大路集团提供的合同真实有效，证据确凿，大风厂败诉。 （说明一下：事实上山水集团和代表大风厂的蔡成功签署了三份合同一份承诺书。） 其中包括：《借款合同》，《抵押股份合同》，《股份转让合同》。 承诺书：包含（股东决议），（还款计划），违约承诺，连带责任人保证等事项。 这些都是办理过桥资金的基本操作，不签署这些，哪个傻子敢把几千万借给你。 有的还要家属签保证书，连带责任，各种文件。 作为市值百亿左右的集团，法务团队肯定有点的，当然电视剧中那都是瞎胡扯了。 公司章程这么公开的信息，山水集团不可能不知道，即便是一人公司股份抵押，转让这些，也都需要股东决议的。 更何况还是改制后的大风厂了。 事后，蔡成功，陈岩石扬言是山水集团和大路集团伙同光明区法院勾结，把三家大风厂工人的股权给吞没，并闹至市委大院门口。 因为此事为群体事件，在网上现在又闹得沸沸扬扬，李达康不得已，才召开这次常委扩大会。 大风厂还没到强拆的阶段，就闹成这个样子，赵德汉为此也是感到很是诧异。 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环顾左右邻居，没有一个认识的，赵德汉也熄了聊两句的打算，坐等李达康到来。 几分钟后，李达康手拿保温杯，眼神犀利的扫了一圈会议座上的众人后，踏步来到主位入座。 没有主持会议的秘书长来主持会议提要，李达康坐下后，两根手指敲了敲桌子，这会就算开始了。 “孙连城！光明区法院的人来没有？” 李达康首先点名事件的参与者，光明区现在的老大，区长孙连城。 （丁义珍跑了，区委书记空悬，沙瑞金还在下边调研，所以这个位置迟迟还没有安排。） 当然了，光明区法院院长，级别太小，在李达康这儿和阿猫阿狗差不多，他也不可能知道人家叫啥名字！ “来了，在会议室外候着呢！”孙连城起身回应，等着李达康发话，他好让人喊进来。 “叫他滚进来！” 李达康开口就如此霸道，第一次参加全市主要领导会议的赵德汉，还是第一次见识到。 不用人喊，光明区法院高院长，他就在门口等着被传唤呢！ 听到李达康的声音，战战兢兢的推门进来，文质彬彬的一个小老头进来后，小跑到李达康身边问好，看的大家一愣一愣的。 “李书记！” “给同志们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凳子是不用想了，李达康瞪了他一眼，名字都不带问的。 ”各位领导！” 这个高院长一边和在座的各位打招呼，一边打开随身携带的公文包，把一沓资料放到李达康面前。 放下手里的资料，这个高院长脱稿就开始了叙述： “事情是这样的……，在今年八月份，大风厂法人代表蔡成功，以大风厂的股份作为抵押，向山水集团借资5000万元，双方约定还款期限六天，逾期不还，质押的大风厂股份，转让给山水集团所有。” “时间过去两个多月，大风厂的蔡成功一分没还，上个星期，山水集团的高小琴，把相关合同以两亿元的价格，转让给了大陆集团的王大陆…………。” “大路集团在我们院提起诉讼，要求法院，根据合同约定：把大风厂的股份判给大陆集团……。” 赵德汉听到这总算明白过来了，看来赵瑞龙那天听进了他的话。 没有越过光明区法院直接找陈清泉，而是直接转手挣了一亿五千万，撂挑子脱手，他山水集团不玩了。 具体细节不详，估计高小琴没少忽悠一直念念不忘想进入光明峰项目的王大路。 “那为什么大风厂的职工，还一直说把他们的股权给贪墨了呢？” “说清楚，讲明白！” 李达康翻看着手里的资料，对这个高院长的叙述并不满意，拍着桌子，瞪着眼发问。 “大风厂说山水集团和大路集团贪墨了他们的股权，那他们在开庭的时候也没提交证据啊？” 高姓院长虽然姓高，却不是高院，所以很是委屈的回道。 人家这话一点也没有毛病，法院不是讲理的地方，而是看证据的地方。 你说是你的，那你不拿证据，法庭上空口白话，法院肯定不会搭理你。 再者说了，法院也没有义务帮你取证，这一条很关键。 法院明知道你说的有道理，但你没证据，那不好意思！ 跟没说一样！ “其他同志什么意见？”听完光明区法院的汇报，李达康摆手让他滚蛋后，才看向其他常委。 作为京州市政法委书记的孙海平率先发言： “达康书记！同志们！” “我先说说我的看法！” 作为政法口的老大，他当然要先对此事表态，因为这本来就是他管辖的范围。见大家都看向他，也没人举手反对，孙海平张口就来： “群众不满意，那肯定有不满意的地方，那么，我们是不是要深入调查后，再下决定呢？” 第33 章 矛盾初现 赵德汉一听政法委孙海平在常委会上如此说，就知道这也是个和稀泥没有一丝大佬气度的家伙。 不先处理寻衅滋事的大风厂带头工人。 不优先处理网络上沸沸扬扬的舆论。 你作为政法口维系法律公平公正的单位，开口就来信访上的那一套说辞。 赵德汉看电视剧的时候，怎么没看到这家伙的这一面呢？ 除了常委会上瞪着眼睛攻击丁义珍和陈清泉，一点正事都没有干。 李达康听完孙海平的话，点头表示也认同，转手一个不粘锅，甩了过去。 “孙书记！你负责调查大风厂职工情绪不满的原因，找到合理合规的解决办法！” 影响光明峰项目推进的因素，李达康心里那是一点都不待见，随手把棘手麻烦的事情，甩给提出问题的人，这才是他的高明之处。 见孙海平苦着脸点头竟然同意，李达康紧跟着来了一句：“市委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 不再理会这个开会老是和他唱反调的孙海平，李达康又开始点名： “赵东来！” “李书记，我在！” 坐在赵德汉不远处的赵东来赶紧起身应是。 “你……”！李达康用手指点了点他，对他很不满意。 交代给他的任务，没有一件完成的漂漂亮亮，土地局失联的几个人都过去快一个月了，屁消息，一点线索都没有。 “你把网络上散布谣言的人查一查，该抓的抓，该罚的罚！” “是，李书记，我回去就安排！” “邢部长！”（市委常委，宣传部）。 “李书记，您指示！” 无所事事玩着转笔的邢部长，看李达康突然点自己的将，虽没有像赵东来那样起身应是，但听着就不像一个常委该回的话。 一看就是一个不干实事的家伙。 “网络上的舆论交给你处理，尽快平息！” 话少事多，不看过程只要结果，果然很达康。 吕州市，郊区，月牙湖。 田国富陪着沙瑞金到吕州市调研，全程整的好像他是省委办公厅的秘书长一样，俨然成了大管家。 避开吕州市市委书记，省委常委刘开河一行人单独会见了和赵立春有过过节的易学习。 原剧中，他这个吕州市经济开发区的一个处级主任，能直接把电话打到副G级赵立春的办公室，真是不可想象的扯！ 几人泛舟游湖的同时，易学习一边空谈阔论的叙说着月牙湖开发的前景，未来，还有重点是当前遇到的困难。 他一个经济开发区的主任，不知道怎么和旅游景区月牙湖杠上了，反正吕州市文旅局的领导们，也没有出来发表意见。 赵瑞龙的美食城，在易学习的嘴里，不知道怎么就成了他经济开发区的拦路虎。 然后又说月牙湖污染环境的事情巴拉巴拉……，总结一句话，赵立春书记的儿子赵瑞龙罄竹难书，就“踏马的”该枪B！ 什么月牙湖畔小区赵瑞龙赚了12个亿……。（只字不提人家投入多少，带动了多少行业，上缴了多少税收，话里话外就是赵瑞龙的地产公司赚的都是黑心钱）。 （吕州市环保局一干领导表示，他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易学习兼职他们的主管领导了）。 几人谈的正兴起，沙瑞金的秘书白景文，拿着一个平板走近沙瑞金身边汇报： “沙书记！大风厂的下岗职工，在京州市委门前讨要说法的视频，现在已经上热搜了。” 白秘书的这种汇报，听着就有主观意识在里面，可沙瑞金好像不知道似的，点点头，低头看起了网络上的视频。 看到养父之一的陈岩石叔叔好像也是在聚会现场，沙瑞金眉毛皱了一下，随即又舒展开来。 “这个李达康办事，一向是急功近利！”想进步的田国富，也及时给潜在竞争对手李达康上起了眼药。 听话听音，易学习表面上看着一副铁骨铮铮，但二十年前三十啷当岁的年龄，他就能干上县里一把手，哪有那么简单的。 本来按照原剧中，易学习在评判赵瑞龙的美食城的时候，要夸两句李达康的，但大风厂围堵京州市委的事情一出现，另一个省委大佬田国富又来了这么一句。 于是他也接着田国富的话，把当年在金山县他当一把手，李达康做二把手，在金山县修路的事情，添油加醋的叙述了一遍。 以佐证田国富刚才那句，“李达康办事急功近利。” 京州市，市委小会议室。 会议进行了一个多小时，以沙瑞金书记刚到汉东，目前京州市当以稳定压倒一切为主，放弃了抓捕，带头围堵市委大院的大风厂职工代表。 既然蔡成功跳出来闹事了，那距离他举报欧阳菁估计也不会远了。 银行不贷款给他，他就举报银行领导，很符合“小民”气质，这点，和易学习有的一拼，从来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赵德汉还指望李达康在省委常委会上，推荐他提名挂职副市长呢，所以，散会后……。 赵德汉正在收拾笔记本和茶杯，被人喊了一声： “赵局！” “原来是东来局长啊！” 这家伙也在谋求挂职副市长衔呢，目前也是他的潜在竞争对手。 不过人家既然叫住他了，那肯定有事要说，他也不能再回个赵局了，所以直接以名称区别两个赵局。 “赵局！借一步说话？”赵东来瞅了一眼四周后，走近一步，低声询问。 “那就去外边抽根烟！” 看他神神秘秘的样子，肯定不是说光明正大的事儿，赵德汉也是及时给出理由！ 就这样，本要去给李达康打小报告的赵德汉，被赵东来拉扯着到市委大院一棵大银杏树下，蹲下来一起抽烟， 一根烟后，看赵东来迟迟不开口，赵德汉递上台阶道： “东来局长你这有事尽管说，我这一会儿还要去找达康书记汇报点工作呢！” “那我就说了？” 赵东来难得表现出很难为情的扭捏地一下后，才小声询问。 “说吧！”赵德汉见他装成这个样子，也没打趣他。 都是千年的狐狸，体制内练出的老油条，假惺惺的一点意思也没有。 第 34章 给李达康个小提醒 “你们是不是冻结了东汇集团公司，及相关子公司的账户？” 听到赵东来问这事儿，他也没有隐瞒，如实回应。 法院公开的事儿，相信赵东来也不是问这些的，只是挑个话题而已。 “是我们单位申请的，不是我们冻结的，赵局可不要瞎胡说！我们单位可不是执法单位，哪有那么大的权利。” “不好意思，口误！口误！纯粹是口误！” “怎么？看来是有人要给东来局长捐警车了？” “什么都瞒不住赵局，东汇的李总找到我，想找达康书记给他说说情，看看能不能让你这边先撤诉，走调解？” “今天刚好遇见你，找什么达康书记，……。” “这个李总还真有意思，限定期限不当回事儿，这账户都被法院冻结，等再过几天法院判决下来，看要走执行程序了，他这才着急。” 看赵德汉在那打趣，不忘正题上扯，赵东来也知道，东汇集团被赵德汉的上任第一把火给烧着了，忙开始打圆场： “我明天让李总去你办公室，让他给你去汇报工作，看在我的面子，你也通融一下！”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赵德汉估计赵东来和东汇的李总，关系看起来并不简单。 这也正合他的意，反正走司法程序，也只会让局里多创收，他也得不到什么好处。 “好吧，这事儿你可是要欠我个大人情，我先去七楼了找李书记汇报工作了。” 顺水推舟卖赵东来个人情，赵德汉就直接要走了，汉东政商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他也是见识到了冰山一角。 山水集团背靠祁同伟一帮政法系，还有一个甩手大少，赵瑞龙。 大路集团和李达康的妻子欧阳菁，又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就是一个破大风厂的蔡成功，还背靠陈岩石，侯亮平。 更不要说汉东能源集团这个正厅级国企了，背后关系更是深不可测。 “里面谁在呢？”赵德汉来到七楼李达康办公室门口，见小金秘书在门口守着，递上一根烟问道。 “光明区的，孙连城区长，正挨训呢！”小金压低声音，向里指了指回道。 两人在走廊抽了两支烟的功夫，办公室门才打开，孙连城耷拉个头苦着脸走了出来。 三人照面简单打了一个招呼，孙连城匆匆忙忙的下楼走了，也不知道李达康又给他安排了什么任务。 小金进去先给李达康请示了一下赵德汉要汇报工作的事情，这才出来摆手让赵德汉进去。 看着盯着电脑屏幕发呆的李达康，赵德汉走近办公桌前，上去递了一根烟打招呼道： “李书记！我有点私事想向您汇报一下。” “说来听听，不会是又准备报备回京城看老婆孩子去吧？” “那倒不是，和您个人稍微有点关系！” “说来听听，是不是谁又打着我的旗号找你办事了？” “那倒不是！” 说到这儿，赵德汉起身向身后走去，把敞开一半的办公室门反锁上，搞得李达康在身后老板椅上，那看的一愣一愣的。 赵德汉重新回到李达康对面椅子上坐下，脸上表现的一本正经，却说出道听途说的话来： “前一段时间我也忘记了在那吃饭，准备去结账的时候，听到邻座两人嘀咕的话。” “说什么山水集团高小琴坑他股权什么的，还要说，要去京城找他反贪总局的发小告状。” “说什么京州城市银行的领导合伙给他挖坑，要叫他们好看之类的狠话。” “当时我也没在意，以为喝多了在吹牛逼，今天开会我才知道，那天在饭店吹牛逼的，原来是大风厂的蔡成功。” “李书记，您说他借钱不还，还找这么多理由搪塞，竟然真组织来这么多人到市委门口闹事，网络上的事情，估计也是有他预谋的计量。” “这种神经病，到时候会不会到处诬陷京州城市银行和山水集团？” 赵德汉说的含蓄，但李达康算是也听明白了，自家媳妇就是京州城市银行的领导，这家伙反锁上门跑来跟他说这些，那意思显然不言而喻。 赵德汉扯这么多，也只能提醒到这，蔡成功有没有去找侯亮平告状，他现在不得而知。 但以这家伙的秉性，估计肯定会去，或者已经去过了。 他可不想李达康最近麻烦缠身，进而间接影响他进步。 他是穿越在电视剧《名义》中，他的小翅膀在怎么煽动，那也影响不了剧情中某些人的性格。 事件走向他可以插手改变，而活生生的人也可以物理消除，但秉性他是无法干预的。 就像大风厂这些职工一样，只要侵害了他们的利益，没有11.6强拆事件，却有这围堵市委大门事件。 反正就是不安分！ 看李达康陷入沉思，赵德汉悄悄开门溜走了，夫妻之间的家庭问题，他更是无能为力了。 《名义》剧中的人物，说实话，智商都有点欠缺，以赵德汉的水平，他也不怕某些人给他下绊子。 回到单位办公室，东汇集团的李总已经在他办公室门口来回踱步了。 这种在剧中只在电视新闻和广告上亮相的人物，那智商更是堪忧。 一句台词都没有的家伙，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敢跟他们单位较劲。 赵德汉他还没用劲呢，只是走法律程序暂时冻结了他们关联公司的几个对公账户，这家伙就吓退缩了。 他这霹雳手段，还没来得及用他立威呢，这看来是用不上了。 “进来吧！打开门后，赵德汉扫了他一眼说。 “赵局长是我不对，早就应该来向您汇报工作了，只是前几天出差外地，这没来的及。” 东汇集团李总进来之后，先找蹩脚理由圆场子。 理由么，充分不充分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的态度。 “那你说说，你这事儿准备怎么办吧？” 赵德汉坐下后也没废话，也不想让他再说些什么企业困难的破借口，直接进入正题。 “我听赵局的！ 这家伙也不知道是学老实了，还是来的时候，赵东来给他交代过什么。 或者估计对他来说，再怎么说也不会有走法院程序更糟的了，所以，直接认打认罚，态度先拿出来。 总不至于赵东来局长的面子一点不给，那赵东来也不会让他过来了。 七千三百万的本金和六百二十万的利息，明天给你解封了账户后，如数打到局里对公账户上。 “至于滞纳金和罚款，这次看在赵局的面子上，你先说怎么办吧？” “我把滞纳金缴了，罚款，局里征性的罚一点可以吗？” 第 35章 李达康的郁闷 七千三百万的本金和六百二十万的利息，明天给你解封了账户后，如数打到局里对公账户上。 “至于滞纳金和罚款，这次看在赵局的面子上，你先说怎么办吧？” “我把滞纳金缴了，罚款，局里征性的罚一点可以吗？” 听完东汇李总这么拉稀的回话，赵德汉也陷入了沉思。 他不知道这家伙和赵东来具体是什么关系，会不会今天收了他的钱，明天把他给卖了。 作为贪官，那收礼也是一门学问，风险永远放在第一位。 个人风评排在第二位。 收钱办事，双方共赢，才排在第三位。 想了一会儿，他决定先试探一下，机会在他现在这个位置上，想再大贪机会不多了，清理旧账也就这么一次。 指望拍卖土地收那点钱，对于有氪金系统他来说，不怎么顶事儿了。 小钱他现在也看不上，大钱人家也不一定会出，光他自己收益明显不符合他的规矩，还容易被人举报，不划算！ “四千二百万六十万的滞纳金，如果给你想办法合理合规的减半，处罚金，象征性的给你开个十万八万的，你觉得东来局长会让你怎么做？” “他会让我听您安排！”东汇的李总不假思索的给出赵德汉一个，他不想听到的另一个答案。 “泄密！”这也正是赵德汉目前最为担心的。 证据什么的他当然不会留下痕迹，但他只是担心他自己在京州官场小范围的风评而已。 传到领导耳朵里，他们可不管又没有证据，虽然领导不让人查你，但可以不信任你，不提拔你，远离你。 这家伙张嘴回的这一句，明显是把处理结果要给赵东来汇报的。 “那你把滞纳金补上，罚款看在东来局长的面子，这次就不给你开了，你先回去吧？”赵德汉看这家伙不上道，立马公事公办。 东汇集团李总一脸懵逼，刚才还可以减免滞纳金呢，这转眼的功夫，只变成了免处罚金。 一脸懵逼的李总离开赵德汉办公室，他也没明白中间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所以，《名义》剧情中的人物，多多少少思想都有点问题，赵德汉也不在想这些，悟不透算他倒霉。 忙完手头的工作，赵德汉没事就在办公室抄写《大秦帝国2》，晚上和飞回汉东的小婉准备再聚聚。 半跪式服务有点让人着迷，他又有点想体验了。 市委家属院，李达康今天心事重重的没有再加班，下班后第一时间就回到了家。 “哥！今天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想吃点啥？我这给你做去？”表妹田杏芝一如既往的在家收拾着东西。 见李达康回来，赶紧放下抹布小跑过去，接过公文包和外套询问。 “给我简单下一小碗阳春面就行，你嫂子呢？” “在卧室，我帮你去喊！” 看着表妹转身离去，李达康来到客厅，点了一根华子陷入沉思。 他这一家之主每次回家，心里总是空落落的，温馨的场面永远不会有。 欧阳菁的浪漫只是希望他这个丈夫对欧阳菁浪漫，而不是妻子对丈夫浪漫。 听起来很拗口，但歪理就是这样，他一个省委常委，京州市委书记，天天忙的脚不沾地的，哪有功夫和时间去和自家媳妇浪漫。 如果不是仕途需要，要维系夫妻关系，他现在和单身又有什么区别呢？ 作为省委大佬的他，是孤独的，在实现人生价值这一块，李达康觉得他是孤行者。 放眼整个汉东官场，有几个是志同道合的同志？ “达康回来了？”欧阳菁端着一杯刚磨好的咖啡吹着热气，和回来就坐那抽烟发愣的李达康打招呼。 “欧阳！坐，我们聊聊！”李达康指了指对面的沙发，示意欧阳菁坐下来聊。 这是很难得的一次邀请，可惜人家手里端着的咖啡，是自己准备喝的，也没想让的意思。 “大风厂的那些闹事儿职工，你们市委是打算怎么处理的？” 欧阳菁屁股还没挨着沙发，那一开口，就直接调动了李达康的心肝肺失衡，引起血压直飙。 怎么？欧阳你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这些事儿了？”压下心中的不快，李达康说话不免也有点夹枪带棒的意思。 这搁谁，谁受得了？ “大路不是一直想在你们光明峰投资项目么？” “这好不容易进来了，整出这些事儿，你们市委，市政府可要好好的管一管。” 这事李达康当然知道，不过，这次令他狐疑不解的是，山水集团怎么会好好的自己不干，出手转让给大路集团了呢？ 不知道李达康就问，他也想看看，欧阳菁到底在里面扮演着什么样的一个角色。 “欧阳！你知道山水集团，是什么原因把大风厂的股份，转让给大路集团么？” 这个欧阳菁还真知道，她也没有多想，开口就给李达康讲述： “山水集团的高小琴，说是因为他们集团欠了市国土局一些土地出让金，最近资金周转不开！” “好像刚上任的局长给他们下了通牒，说要冻结他们资产还是什么的，为了筹集现金，山水集团才愿意低价出让。” 没想到，这起交易背后，间接还有赵德汉影子在影响。 “那你知道山水集团手里的大风厂股份，是怎么来的么？”李达康开始往今天的话题上扯。 这个欧阳菁也知道，她不说是这件事儿的参与者吧，但，至少她也是见证者。 “还能因为什么？” “因为大风厂的蔡成功，向山水集团借过桥资金把股份抵押给山水集团了呗，合同到期他不还钱，人家当然要把股份收回来了。” “蔡成功借过桥资金，是要向你们银行贷款吗？”联想到今天会议上光明区法院那个院长说的话，李达康继续向下问。 “是又怎样？” “那也就是说，你们银行最终没有放款给蔡成功？” “是啊，蔡成功已经资不抵债了，我们银行当然不会再放款给他了。” “所以，你们把蔡成功借山水集团的过桥资金，当做去年的贷款收回来了？” “有什么毛病么？”欧阳菁这话也没毛病，银行才不管你还的贷款资金是怎么来的。 把放出去的贷款收上来后，银行没有坏账，那才是人家银行的经营宗旨。 （银行就有这点好处，那就是不怕你钱的来路，如果换成个人或民营企业，一个赃款，或者物证直接就给你收回来了。） “那蔡成功以往去你们银行贷款，给你送过礼么？”李达康终于把话题引到这来，于是也是毫不避讳的问媳妇。 “李达康！你这是什么意思？” 欧阳菁像被踩住尾巴了似的，蹭的一下，从沙发上跳起来，大声斥呵！ 夫妻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欧阳菁是什么秉性，李达康不说是了如指掌，那也了解个七七八八。 看欧阳菁表现的这声嘶力竭的样子，李达康心里就是一沉。 第36 章 偶遇陆亦可 “欧阳！如果是你即将面临一无所有，那你会拉上把你变得一无所有的人，一起一无所有么？”李达康无奈，开始为欧阳菁做提醒。 虽然说的有点拗口，但欧阳菁还是听明白了。 “这怎么可能？” “我怎么会一无所有？” “我还有你啊？”欧阳菁神经质的发出灵魂三问。 “如果蔡成功一无所有呢？”看这种智商堪忧的娘们又发神经，李达康也给欧阳菁直达灵魂一问。 “这……！”达康！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欧阳菁也总算是反应了过来，她这个副行长还不算傻透。 李达康没有听到欧阳菁的直接回应，但在他心里的那杆秤，能有什么区别么？ “希望你不要留下把柄，首尾赶紧处理干净，一会儿让杏芝给我下的面，端到书房里去！” 李达康看了妻子一眼，失望的起身，脚步沉重的走向书房。 今天赵德汉早早就在单位溜号了，跑到汉东机场来找和他有一夜三次情的空乘小婉。 虽然两人没有联系方式，但，对于今天想体验半跪式服务的赵德汉来说，那就不是个事儿。 机场附近某酒店。 快乐来的如此简单，吃干抹净的小婉，今天没有留下的意思，她说，还要回家陪父母过结婚纪念日。 第二天，刚在单位听完法规处的吴正法汇报，法院对另外两家欠账不还的处理意见，赵德汉接到了市委办公室打来的电话。 通知他下午两点，市委大会议室，准时参加一位领导就职欢迎仪式。 艹，不会是谁把丁义珍跑路后，空悬的位置给他抢走了吧？ 赵德汉心里不仅暗骂沙瑞金，“踏马的”没事在下边调研也该回来了吧！ 常委会是不准备开了是吧？ 撂下电话，事关他的进步之路，赵德汉便匆匆忙忙的赶到市委，先找李达康来探探口风。 “你单位不忙吗？” 怎么又来了？”李达康放下手里的文件，接过赵德汉递过来的华子，笑呵呵训斥道。 “来向李书记汇报工作！”赵德汉一本正经的回应。 其实领导心里最是待见这种属下，不然，领导的权威体现在哪里？ “说说！” 是不是最近几天追缴的欠款，又有进项了？” 李达康三句话不离老本行，这哪像市委一把手该问的话，这妥妥是该市长操的心啊？ “还真让李书记说对了，最近局里忙前忙后又收回来两个多亿，我准备再上缴市财政两个亿。” “剩下留点零头给局里一些退休职工准备点福利。” “再给单位个别困难的在职工发一些补贴。” “我上任这么长时间了，还没去慰问过下边的同志呢！” “应该的！” “这点小事儿，你以后不用再请示我，记得把那两个亿，赶紧给市财政打过来。” “你来京州这段时间，总体干的还不错，对市委市政府也确实立了大功！” “等沙书记回来召开常委会，你的事情我就先提一提。” 话说到这儿了，赵德汉听完李达康给他画的大饼卷香葱，问起了下午是哪位领导的就职会。 说到这儿，李达康脸上是一脸的郁闷加愁容。 你不知道也属正常，这次人事调整，没有经过省委常委决议，上边直接操办的。 “我也是今天早上才被通知。”说完还摇了摇头，脸上尽显疲惫之态。 想起最近京州市一连串子的事情，赵德汉也为李达康感到同情。 丁义珍出逃，大风厂职工又围堵市委大门，还被网络上的好事者给予各种解读，家里媳妇还不安稳，都是各种意外中的伤害。 赵德汉问起这个，李达康心里当然也知道他担心的是什么。 说个不好听的话，这一个萝卜一个坑，怕“坑”被人捷足先登了，也能理解。 抬眼皮看见赵德汉满脸的求知欲，李达康也没在卖圈子，低声叹息： “张树立要被调到省纪委，担任副书记，中组部派下来一名中纪委的挂职干部。” 轰！赵德汉脑子好像被什么击中，这“踏马的”不就是钟小艾找他送表后，喃喃自语的事儿么？ “权利还可以这么玩儿？”他想起剧中，高育良的前妻吴惠芬说过的这一句话。 “那张书记干的好好的，为了跟人家腾位置，就这么降职使用了？” 赵德汉知道，张树立赖好也是达康书记手下一位比较听话的常委，连忙附和着打抱不平。 虽同是正厅，但一个市委常委衔，那也是京州市的重要领导了，这跑到田国富手下，那岂不是妥妥的只剩下干活的命了么？ “出了我这个房间，你这些话就不再要说了！” “回去吧！尽快把你单位的陈年旧账清理完。”李达康摆摆手，暗戳戳的明示道。 得到了一个不是美好的消息，赵德汉也没了心情回单位抄写小说了，转道去了人民公园隔壁老王头那里，准备喝茶吃午饭。 刚走进大厅，准备转身上楼，临窗处看见一熟人，处在停职反省的陈海和一短发女生喝茶聊天。 赵德汉作为一名低调内敛的贪官，本不想和这些人有什么交集，没有一点点好处，除了麻烦还是麻烦。 也没打算上去打招呼，可不知道什么原因，当他的目光扫过去的时候，此时陈海也刚好看过来，两人目光撞到了一起。 再装作不认识就不合适了，“陈局！这么巧！” “原来是赵局！这地方可不好找，没想到你刚来京州，就能找到这个老馆子。” 陈海话里话外都是阴阳怪气，赵德汉也不想和这号人计较。 要不是他和李达康，这家伙哪有机会在这陪女生喝茶聊天，说不定已经在重症监护室躺着了！ 恰在这时，和陈海坐对座，正面朝窗外看风景的女生回过头来，赵德汉这才看清，原来是陈海属下侦查一处处长陆亦可。 “陈局既然说是老馆子，那声名显然就远赫了。” “我这孑然一身不会下厨的，不找个好吃的地方，那也对不起这汉东的人杰地灵啊！” “要不？拼桌？” 回过脸的陆亦可看了一会儿两人在这打机锋，听见赵德汉最后这句话，不知道怎么想的，开口便邀请道。 第 37章 赵德汉的下一步捞钱计划 “那也行！不打扰两位吧？” “还没请教这位女士？” 赵德汉看到剧情中东来局长的追求对象也没客气，询问一旁用奇怪眼神来回在两人身上扫了一眼的陈海问。 “我们局的陆亦可，陆处长！” “亦可！这位刚调到我们京州市国土资源局的赵德汉，赵局长！” 赵德汉本不想来凑热闹的，但人家既然邀请了，他也不能怵，另外，他看到剧情中的女人也有点好奇！ 这位可不像钟小艾，那是孩他妈，这个还是可以交流交流的，当然，是不能让她老妈知道的那种。 要是单纯的想体验服务，当然还是空乘来的实在，陆亦可这样的，也就体现一下男人征服欲罢了。 赵德汉也没客气，在旁边拉了把椅子凑到陆亦可身边坐下，伸出手道： “你好，我是赵德汉！” “你也好，我是陆亦可！”两人没有在意陈海打量两人的眼神，轻轻握了一下，赵德汉还不经意间捏了捏！ 几人落座，陈海张口询问：“赵局！认识不认识丁义珍？” 屁股还没坐下，停职反省的陈海来了一句这。 正好他也想知道，陈海他们什么时候开始调查丁义珍的，于是反问： “陈局！你这是对工作真是执着，出来吃个饭还能聊到案子上。” “不过，我也有点疑惑，陈局！不知道能不能解惑？” “说说看？”他们这种单位，在外边吃饭，开始聊起了和案子相关的话题，连一点保密纪律也没有。 赵德汉他当然没有这方面的顾虑，下意识的摸了摸左手腕上的手表，看是不经意的询问： “陈局是什么时候开始调查丁义珍的，我想知道是我来京州前，还是来京州后，等会儿我也好有选择的回答陈局的问题。” 陈海也没有往京城方面想，自以为赵德汉是想和丁义珍撇开关系，所以，也没多想。 “你没来之前！” 赵德汉明白了，也想通了很多事情，他和丁义珍的事情，果然不是偶然。 这些人果然不守规矩。 见陈海也是模糊回答，他也以这种方式回应陈海。 “见过几次！” 见陈海还要再问什么，旁边偷瞄赵德汉的陆亦可出声打断道： “好了陈海，人家赵局长刚来京州，知道什么？喝茶！”说着还不忘掂起茶壶给赵德汉添了一杯。 赵德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也没坐下聊的欲望了，吃过洗髓丹的他，当然知道他现在身上散发的魅力有多吸引异性。 36岁已经褪去青涩的他，沉稳自信，武道大成后，他举手投足之间的那份从容，淡定，都刻在骨子里。 更不用提他，名校研究生加实职副厅的加成了。 看人家陈大局长也没有想和他闲聊的意思，赵德汉和陆亦可互留了私人号码，他便告辞上楼。 “赵局！岩台那边刚上市的新茶，您尝尝！”老王头刚就看见赵德汉过来了，见和反贪局的领导聊天，他也识趣的没上前打招呼。 “好，谢谢王叔了，一会儿还有个人过来，帮我准备两个人量的饭菜就行！” 两人寒暄几句，老王头下去准备饭菜，赵德汉拿起手机，给局里法规处处长吴正法拨了过去。 “赵局好！您有什么指示？” “来一趟文涛他老岳父饭馆一趟，二楼临窗那个包间。” 刚才和陈海简简单单的照面，还有几句对话，赵德汉敏锐的感觉到对方那丝丝的敌意。 肯定不是因为女伴陆亦可，从他主动介绍给赵东来就可以看出，那么，答案只有来自京城侯亮平两口子了。 两人唯一的交集，还是和几位大佬那次在省委小会议室的匆匆相遇，赵德汉全程除了跟李达康低语几句又没发表什么意见，不至于产生敌意。 敌意跟反感，不友好，以他现在的五官敏锐程度，还是能区别出来的。 一壶茶没喝完，吴正法就过来了，饭菜开始上，他也开始给属下说事情。 今天无意碰到了陈海，让他想到了陈岩石住的那个养老院。 老家还有个老娘，不愿意住楼房，他最近准备要把她接过来，跟自己在京州生活一段。 “你这几天安排几个人查查京州市养老院和疗养院有多少家，看看有些是不是拿着养老院的土地，却干着疗养院的营生。” “好，我记下了，赵局！是不是要摸排一下土地性质被人擅做其他经营？” “嗯！这个是局里下一阶段要进行整改的工作重点。” “像医疗用地拿来做宾馆酒店的，养老用地拿来做度假疗养的，农耕地上建房子的这些，就是来年你们的工作重点。” “叫你来就这么点事，先吃饭吧！” “那就谢谢赵局了！ 吃过饭，赵德汉在人民公园溜了一圈散散食，便赶往市委大会议室。 他到来，会场上人已经不少了，七区六县一二把手，市直机关一二把手，几百号人参加此次就职欢迎仪式。 毕竟是市委常委正厅级别的任职典礼，规格也是相当高了，来的至少就是正处级别。 赵德汉他属于市直机关一把手，位置在第三排，左边文体教育局，右边是审计局。 不得不说钟小艾这步棋走的真妙，他老子不在了，避免她爹留下的对手打压，立马溜出京城，顺势还迈入正厅序列。 看这局势，侯亮平估计也要润过来了，不然，不符合他夫妻分居的气质。 不过在李达康手下干，搞经济，促发展才有发挥的空间，其他的都要靠边站。 况且，《名义》这部剧是反贪局赞助的，纪委虽然权利比反贪局职权高的多，估计也要靠边站。 不然，整部剧纪委张树立，田国富就不是在打酱油敲边鼓了。 两点半，李达康手拿保温杯，疙老窝下夹着笔记本走向主席台在中间主席台主位上坐下。 放下保温杯，笔记本，顺势扫了一圈会场，敲了敲话筒，会场纪律瞬间寂静下来。 让他带着属下去楼下大厅迎接组织部的吴春林，和今天的主角钟小艾，显然是不可能的。 没有征询他的意见，不经过省委决议的人事调动，已经让他这个京州市带头大哥非常不爽了。 今天他不干什么下马威之类的事儿，就已经很不达康了。 第 38章 钟小艾入职京州市 会议进展的顺利异常，省委组织部吴春林宣布任职文书，钟小艾象征性的说了几句反腐倡廉的一些场面话。 大家在下边鼓掌配合，听那稀稀拉拉掌声，就知道大家也不积极，这样也没毛病，又有哪个干部待见纪委干部，这种反应很正常。 就看主席台上李达康那一脸嫌弃的态度，下边谁敢使劲鼓掌？不想混了。 散会后，赵德汉本想去李达康办公室，打陈海私下违规调查丁义珍的小报告。 看到意气风发的钟小艾后，让他联想到，别让他做了一桌子好菜，让侯亮平给吃了，就压下这事儿没去找李达康。 陈海如果真被调离现在的岗位，侯亮平要是和原剧那样顺势接班，那他赵德汉即便撞头，那都找不到合适的豆腐块儿。 剧情不知不觉的改变，以后他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但对于两集之后，他还没下线还活跃在剧情中，说明这已经不仅仅是《名义》了，还有他活生生的赵德汉。 接下来京州市看似风平浪静，实则已经暗潮汹涌了，虽表面也没什么大事发生。 但随着市局赵东来，把在网络上散布谣言的黄毛，郑胜利逮捕………事态开始了失衡。 黄毛作为郑西坡的独子，从小没娘，郑西坡那是捧在手心里的心头肉。 儿子被抓，老子当然要为其奔波。 郑西坡没门路，不认识人没关系，但他有个在省检院常务副检察长位置上退下来的老伙计，叫陈岩石。 陈岩石关系更硬，他自己退休正厅不说，儿子还是省反贪局一把手，老伙计高育良是汉东三号，养子沙瑞金更是汉东一把。 他更是号称汉东第二检察院！ 事态本可以通过司法程序解决的问题，因为一个黄毛被抓，陡然升级。 傍晚，省委家属院，三号家属楼。 在养老院听了三十多年老伙计郑西坡的哭诉，陈岩石骑着他那小电摩，来到了省委专职副书记兼任政法委书记高育良的住处。 小楼门口修剪盆景的高育良，看见陈岩石从电动车上下来，忙上前询问： “陈老啊！怎么这个点过来了？高育良一边帮陈岩石扎好电动车一边问。 陈岩石背着双手在身后，一边向小楼客厅方向走，一边埋怨高育良： “育良啊！” 陈海停职反省都快一个月了，反贪局的工作一直没人主持也不是个事儿啊？” 来到客厅坐下后，陈岩石开口先给儿子说起了情。 吴惠芬端来茶水放下，问声好，顺势坐在旁边吃瓜。 “这个事儿，关键是我一个人说了不算啊！” 陈海因为抓捕丁义珍的事情，让高育良在竞争对手李达康那里丢了面子。 要不是看在陈岩石的面子上，当时就有可能降职处理，结果一个月不到，就被说清走后门的老领导堵上了家门。 他不想办，不是因为陈海违纪，而是陈海连他这个老师都欺骗。 所以，他真心不想管。 “怎么？……” “你这个省委专职副书记兼政法委书记被人架空了？” 陈岩石看高育良推脱找借口，一句话顶了过来。 “这事儿，陈老，你应该找老季啊！他是陈海的主管领导。” “季昌明说这事儿是省委的决定，你要是不点头，他办不了！” 陈岩石外号不愧是老石头，直接把高育良怼的差一点无语。 “好了，明天我找达康书记商量一下，这样总可以了吧？” “你找李达康干什么？你给季昌明打个电话说一下，事情不就办妥了么？”陈岩石不依不饶的反问。 高育良当然不能听他话这么干了，不然，权威还要不要了？再说了因为这点破事儿，让他得罪李达康也划不来。 见高育良不为所动，明天就明天吧，陈岩石放下这件事没在逼迫，接着说另一件事儿。 “育亮啊！还有个事儿，你可要管管了？” 没等高育良相问，陈岩石开始添油加醋的把山水集团，侵吞了大风厂职工的股权描述一番。 一句话，官商勾结，都是腐败分子丁义珍搞得鬼。 现在，为了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勾当，又把大风厂工会主席的儿子抓了起来。 高育良又不是瞎子聋子，前几天事情闹得这么大，京州市谁人不知。 就连京州市李达康召开的常委扩大会的会议内容他都知道。更何况其他消息了。 见陈岩石扯的都是没有依据的推断，高育良缓缓开口： “陈老，你这都多大年纪了？掺和他们这些事干嘛啊？” 高育良委婉表示不想掺和，也劝陈岩石别掺和。 老石头可不是白叫的，他哪会听这些。 “育良啊！你脱离人民群众了！” 你说？” “是不是山水庄园的那个高小琴，是你家侄女？” 高育良心里一颤，按耐住不快的情绪反问：“你这都听谁说胡扯的？” “看来坊间传闻你这第二检察院，果然名副其实。” “这汉东还不知道多少姓高的呢，那姓高的都是我家亲戚了？” “我怎么听说大风厂的股份，在大路集团呢？” “你不是应该去找李达康么？” “大路集团的王大路和李达康搭过班子这事儿，你不会不知道吧？” 高育良不想这老头往山水集团上扯，故意绕弯子往李达康身上靠。 “这事儿我都给李达康写过几次信了，可人家不理咱啊！” “这个李达康我看也是被腐败掉了。”陈岩石又开始扯些不负责的话了。 你带人围堵市委大门，人家李达康没找你说事儿也就很够意思了。 你一个退休的老家伙还想在李达康面前指手画脚，他要搭理你那才会怪呢？ 高育良确实不想听陈岩石叨叨了，心里腹诽不已。 “好了，天不早了，要不要我让人送你回去？”高玉育的一点小耐心也差不多耗完了，直接委婉撵人。 陈老都不待叫了。 上班都已经够累的了，他已经答应给想办法办陈海的事情了，陈岩石还没完没了的？这谁受得了啊！ 陈岩石不知道真听不出好赖话，还是故意装听不懂，看看外边的天色也确实很晚了，这才再次叮嘱高育良： “海子的事情，你明天别忘了啊？” “反贪局还有一堆事儿，等着他呢！” “我自己回去就行，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就不麻烦你了！” 走后门，跑关系，也只有陈岩石能说的如此清新脱俗。 说能出另一个高度！ 还反贪局离不开他家海子？ 我日……！ 第39 章 陈岩石的小报告 陈岩石骑上电动车，小声嘟囔着走了，今天显然有点不太满意高育良。 “育良！要不？把祁同伟叫过来问问具体情况？” 看到陈岩石消失在门前，坐在一旁吃瓜的吴惠芬开口询问。 高育良摆手示意不用，并解释一句： “后天就到市政法委孙海平递交调查报告的时间了，转发给我后，我看看再说吧！” 这边，陈岩石骂骂咧咧的出了高育良的家门，刚回到养老院自家门前小院，看见一辆00001的小车停在不远处。 看来是小金子调研回来了。陈岩石心里想着，不觉加快了几步！ 知道沙瑞金今天要来的话，他说啥也就不用再找高育良了。 “陈叔叔回来了？这么晚了还出去！” 陈岩石扎好他的小电驴，背着手进客厅，见沙瑞金正和媳妇聊陈海的事情呢。 也接上沙瑞金的话抱怨道： “还不是因为陈海停职的事情，这么晚了，小金子你怎么过来了？” “我这刚下去调研回来，这不先来看看您二老！”沙瑞金按捺住他这么大了，还被人叫做小金子的不适，起身笑呵呵的回应。 “这汉东官场都被赵立春带坏了。” “海子为了抓丁义珍这个腐败分子，那是何错之有？” “这还给他整停职这么长时间？” 沙瑞金也正想了解一下这段时间他不在京州，都发生了什么，顺势问道： “陈叔叔！坐下说说！到底是怎么个回事？” “还不是因为被丁义珍这个腐败分子跑掉了，李达康，高育良就把责任推到我家陈海身上了。”陈岩石气愤的埋怨道。 沙瑞金让他细说怎么回事呢？陈岩石来了一句这个，让沙瑞金听了个寂寞。 他知道丁义珍外逃了，但他想听细节啊！ 谁想听甩锅这个事儿呢！ 但，自家异父异母的亲兄弟陈海的事情，他也不能光听听，看向王馥珍看向他的眼神，虽然啥都没说，那意思很明显，让他安排！ “明天就让陈海他恢复工作，不让他在家惹你二老生气了。”沙瑞金虽然问了一句寂寞，但还是当场表态，给出承诺。 这点小事儿，一向霸道的他也就一句话的事儿，李达康，高育良的意见，他直接就选择性的遗忘了。 沙瑞金这个承诺，可比高育良说的，明天要找李达康商量那靠谱多了。 得到想要的承诺，陈岩石还是刚刚给高育良说的那套说辞： 大风厂的股权是如何被丁义珍这个腐败分子，联合山水集团整没了，根据老伙计郑西坡跟他说的，结合自己的联想，大倒苦水一番。 沙瑞金认真听着，不时还点头配合两下，心里具体怎么想的，看不出来！ 沙瑞金调研回来的消息，经过一晚上的传播，该知道的人也都知道了。 赵德汉一大早也听到了这个消息，他早早去单位打卡后，转身坐车去了省委大院。 作为一名高智商还想进步的贪官，该防范的麻烦，提前规避那是基本素养。 沙瑞金回来了，那充当沙瑞金小跟班的省纪委一把手，田国富也必然回来了。 在检察部门工作人员面前，装逼打脸的桥段，明显不适合现阶段想进步的赵德汉，所以，他来纪委先未雨绸缪，报备资产来了。 这场反腐风暴，他有点看不明白，所以，他想先跳出来。 “陈处长，你好，我是市国土资源局的赵德汉，来找田书记汇报一下工作。” 来到省委大楼八楼，田国富办公室隔壁的小单间，赵德汉敲响了他秘书陈宇航的门汇报道。 “原来是赵局长啊！你们市纪委的钟小艾同志，正在里边和田书记汇报工作，你稍等一下，一会儿我叫你。 京州市作为省会城市，市直机关也就那么十来个，赵德汉虽然没有赵东来的名气响亮，但作为省委重要领导的秘书，他还是知道赵德汉这号人的。 这也是秘书必备小技能之一。省管干部要了然于心。 听到陈秘书的回应，虽然只是寥寥几句，可信息量真不小。 从兜里掏出华子，很自然的递给陈宇航一根后道：“那就麻烦陈处长了，我在走廊等会儿。” 大佬秘书的单间，往里可以在直通老板房间，便于秘书汇报来客，端茶倒水之类的服务性工作。 所以，赵德汉听到人家让他等一会儿再叫他，让了根烟，他就主动退到走廊一旁的一排小靠椅上。 坐下后，赵德汉自己也是点了一根华子抽上，一边等着一边想事情。 钟小艾作为刚来履新的市委常委，不向市委老大李达康那边靠拢，田国富回来第一时间就来这边，这其中的门道，很值得耐人寻味。 要么两人在京城就熟悉，要么两人有什么勾当要密谋。 赵德汉心里暗戳戳的猜测着。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陈秘书出来，来到他身旁低声说： “赵局长！田书记说，你要是有什么事儿需要向纪委汇报，去找张树立副书记就行！” 这是看他副厅级别太小，被嫌弃了？ 还是钟小艾的汇报，和自己或者李达康有关？ 无奈起身，摇了摇散发的思维， “谢谢陈处长转告，我这就去找树立书记。” 两人相视一笑，老板不待见赵德汉，他作为秘书也是没办法。 “张书记的办公室，在西边隔了三个门，需要我带你过去么？” 作为京州市土著干部，当然知道市国土资源局一把手的权利，所以，作为八面玲珑的秘书还是客气一句。 “谢谢陈处长！你忙，不用管我，我自己过去！”秉承官场原则，赵德汉也是客气拒绝。 他可不想因为送他这两步，而让陈秘书在田国富那里吃瓜烙，转而再埋怨他。 转到张树立这边，他就没那么多规矩要守了，赵德汉在外象征性的敲了几下门，听到回声，便推门而入。 “哎呀！赵局怎么来了？” 看到进来的是熟人赵德汉，老板椅上坐的张树立，立马起身绕到办公桌隔壁的小会客厅。 “向纪委汇报点工作，被田书记打发到你这儿来了！” 赵德汉也没什么顾忌，他也不怕自己出丑，直言不讳的苦笑回应。 “先坐下喝杯茶，消消火，怎么想起来我们单位了？”张树立甩过来一根华子，笑呵呵的打趣！ “也没什么事儿，报备一下合法收入和资产！”坐下后，赵德汉也没客气，先点着烟，然后看向张树立回应。 怎么？老弟，你这是最近中彩票啦？”一听不是实名举报人来搞事儿的，张树立笑脸更胜，坐到赵德汉对面又打趣！ “我哪有那福气，说实话，彩票那玩意儿，我连五块的都没有中过！” 赵德汉一边说着一边从随身斜挎包里掏资料。 一本《大国崛起》精装版，一本精装《大秦帝国1》，两份出版合同复印件。 一边向外掏东西，一边给张树立解释： “在京城部委，闲来无事写的几本小说，陆陆续续现在出版了两本，卖的还不错……！” 第 40章 赵德汉，报备合法收入 “何止不错啊！” 张树立拿起放在茶几上的《大国崛起》精装版，翻了翻接着说： “上段时间，你嫂子还给我带回家里一本，说是她学生送给她的太多了，拿回来一本让我没事学习学习！” “我哪有那闲心看这玩意儿啊！没想到是老弟你的大作，回去我就拜读一下。” “嫂子那既然有，就省的我再送你一本了。”赵德汉也没想到，张树立他媳妇还是大学教授。 “看来老弟是真发财了，你这可比买彩票中大奖来钱快！” “一般一般，全国第三，销量还不错，这本大几百万的量，那本才刚突破一百万本。”赵德汉凡尔赛的指着两本书回应。 无不彰显他小人得志，还无形拔高他装逼发大财，提升逼格之道显得如此丝滑。 最后还不忘装逼补充，“这才是刚开始……。” “销量嘛？” “时间越长，发行的越多，卖的越好！” 怪不得鬼点子多，能给达康书记当狗头军师，原来是畅销书大作家，张树立心里嘀咕，真是羡慕不已。 “啧啧！大秦帝国第一部，看来你这还是系列小说。” 张树立翻了一下和群众出版社签署的出版合同后，喳喳嘴，酸酸的说道。 “达康书记知道吗？” “知道，他花钱买了几本后，才知道我是作者！” 哈哈哈！ 哈哈哈！ 两人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也不知道笑的是啥！ 是心痛达康书记那百十块钱，还是其他，没说！ “你这都千万富翁了，确实该来报备了，一会儿你再去七楼组织部一趟吧！” “你有这方面的优势，组织考察时也是一项加分。”张树立笑过后，反应过来，叮嘱赵德汉。 事实上，张树立说的一点毛病都没有。 虽然组织上没有这项明确规定，但有合法资产来源较多的干部，组织不担心你因为一点金钱而被腐蚀掉。 那么，大胆提拔的时候，就不考虑担责任问题了，这是潜规则。 任谁也不想因为自己提拔起来的干部，是个腐败分子而受牵连。 “谢谢，张书记提醒！” 祁同伟不就是因为这些不确定因素，原剧中在常委会上被否了么？ 大家不举手支持高育良，那其实也有担心祁同伟会出现违纪现象，进而连累大家。 当然，常委会上沙瑞金的态度多少也有点关系。 不然，李达康闲的没事干了，在那胡乱得罪人。 张树立打电话喊来一位工作人员，拿出表格登记一番后，赵德汉来纪委的任务，那也总算没有白跑一趟。 从八楼下到七楼，拜访组织部老大吴春林，那就顺利多了。 果然是七上八下，原来根源在这。 吴春林同李达康，都是赵立春书记时代留下的心腹干将，天然对于李达康手下的赵德汉，多了一份亲近。 有些东西，虽然没有明说，大家心里都有默契。 领导都说过：“党内无派，千奇百怪。”何况，下边的同志了！ 回到单位办公室，赵德汉闲的没事除抄书之外，就坐看一旁的大风厂矛盾激化，事态扩大。 田国富和钟小艾两人的见面，也让他多留了一个心眼。 风越大，鱼越贵，乱中取粟的道理，时刻在提醒着他，汉东正厅级别的位置就这么多，都占着坑怎么行？ 只有正厅闲着的位置多了，他们这些副厅，才有机会上位，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赵德汉他还巴不得汉东高层全玩完呢！ 只是这些话太逆天，心里没事儿的时候想想就行。 如果当真，那就麻烦了！ 省委家属院，三号楼。 下班之后，祁同伟第一时间就跑了过来。 无它，明天省委要召开常委会！ 客厅，高育良，军师吴惠芬，小跟班祁同伟三人相对而坐。 “说说吧！今天来，又有什么事儿？” “老师，明天不是要提名副省了么？” “心里有点紧张，来你这转转！” 祁同伟如实回答，他就是来老师这儿找安慰的。 他在京州这么多年，也没啥能聊的来的朋友。 有个炮友高小琴，最近也被他看透了，那不是人家有多爱他，而是她嘴里的厅长，厅长，才吸引着人家。 他内心深处，其实是把高育良和他的关系，当做亦师亦父般的关系来处的。 稍有点什么拿不定主意的事儿，他就往这儿跑，虽然他也知道这个也不一定是个好家伙，利用他的成分居多一点。 但能进步谁在乎呢？ 关键他也没朋友可聊啊！ “同伟啊！这一次你也不要抱太大希望，估计你提副省通过的概率也不会太大。” “但我依然坚持要提，知道为什么吗？” “保住现在的位置，以退为进！暂避锋芒，不逞一时之强！”冷静下来的祁同伟，那智商还是很在线的。 不假思索就说出了心里的想法，并猜测出高育良的考量！ 说完这些，他又想起了，那次见过一面的赵德汉，于是问道： “老师，你知道市国土局的那个赵德汉么？” “知道，这次人事议题上也有他，李达康提议的！”高育良没想到祁同伟会提到赵德汉，随即给他解释一句。 “什么职位？祁同伟好奇问一句。 “挂职京州市副市长！” “你怎么突然问起了他？” “前一段时间，我俩私下见了一面，他还点了我几句！”祁同伟似是回忆那天的场景般，走神回应。 “看来同伟当时感触不小！” 军师吴惠芬在旁看的清晰，适时插话，并从茶几下边抽出一本书，扔到茶几上！ 赫然是赵德汉抄写的小说《大秦帝国1》。 高育良拿起身边的眼镜戴上，从茶几上拿起那本小说，看了一眼名字，《大秦帝国1》，“大秦帝国之裂变”。 “吴老师这是不看明史，改看秦史了？”高育良当然也知道，吴惠芬在这个节骨眼上，她不会无缘无故的拿出这本小说。 不过，还是打趣了一句。 “呵呵！” “育良，你闲暇的时候也别在翻看你那万历十五年了，过时了，看看这本吧！” 被反怼了回来，高育良也不生气，谁让他理亏，爱给人家小姑娘讲万历十五年。 “踏马的”还被人家吴老师抓住小辫子！ “赵德汉写的！刚出版不久！” 吴惠芬这个历史学教授，随即也没等他俩询问的意思，给出答案！ 点明，人家赵德汉不是纸老虎，心中自有沟壑。 没再理会阴阳他的吴惠芬，高育良问祁同伟： “说说！你俩怎么会见面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高育良其实不太关心这些，只是刚好一向很少提名推荐人事的李达康，竟然一反常态，推荐起了刚刚来京州市不久的赵德汉。 他倒是好奇起来，这个写小说的赵德汉，能有啥趋于常人之处。 这么短的时间，就能得到李达康的青睐。 还能让李达康这个爱惜羽翼的家伙，着急忙慌的在赵德汉任职这么短的时间内，还向省委推荐他！ 他倒要看看，祁同伟和赵德汉两人碰头，能憋什么好屁！ 第 41章 喜提单身的达康书记 祁同伟想了想，赵德汉当时也没说什么透彻的话，但话里话外都是深意。 事关他和高小琴和山水集团的事情，他也不能明着和高育良说，况且吴惠芬还在旁边坐呢！ “老师，具体赵德汉也没说什么，但我听的出来，他是话里话外都在嘲讽我看不清形势，认不清自己。” “还说什么他前任干了四年多，不知进退，结果进去了，他干了四年多，也差点进去的话。” “不过结合他当初说话的语气，我也算是听出来了，他不就是说上边一换领导，这位置要么升，要么下么？” “最后他还说什么他差点进去的话，老师您品？” “这不是明晃晃的暗示我么？” “但后来我一想也不对，我们俩又没什么交集，他这话的意思难道是指普遍现象么？” “然后，饭后我说了句这家菜做的不错，他还调侃说什么？ “菜好吃，就多吃点，反正是吃一顿，少一顿。” “人家说的没毛病啊！”作为局外人的吴惠芬，看的还是比较清晰的。 “每句虽然简单，但话都中饱含深意，充满大智慧！” 感慨完两句吴惠芬看向祁同伟叮嘱道： “同伟啊！哪天请这个赵德汉来家里坐坐，你也别老是瞎忙活，ZZ上不交好几个盟友怎么行？” 吴惠芬在旁听完祁同伟的叙述后一番语重心长。 高育良听完也是感触颇多，一脸凝重的交代祁同伟道： “如果明天提议被否，同伟，你就考虑考虑转岗吧！” “我也要准备辞去政法委的职务了。” “赵德汉有句话说的没错，在同一个岗位时间太久，不是什么好事儿。” “老师！” 高育良摆摆手，有些话，他有时候不想和祁同伟提，怕打击士气，队伍不好带。 其实在他这个位置，抱团取暖已经不适合了，上边一张调令下来，手下再多人手也不顶用。 汉东从田国富，到沙瑞金，赵德汉，钟小艾这些空降干部就可以看出，团结再多干部，不顶一张文书。 这是他以前就想明白的事情，但碍于读书人的所谓气节也好，面子也罢，不想面对事实。 有时候还总抱有希望，最多大不了退二线，这就是他理想化的体现。 但身在汉东官场，理想化的官员恰恰是走不远的。 总以为有些事情大家可以和和气气的沟通，即使再不济，最多退居二线罢了！ 今天祁同伟一句以退为进的话让他明白，其实，很多事儿祁同伟是知道的。 好为人师的人总是容易为人师表，处处想带头，个人理想主义浓烈。 他一个法学教授，难道还不知道到了他这个级别，找个香江籍媳妇，那是违反规矩么？ 连人家欧阳菁都知道，她要是出国走了，李达康就成了裸官。 高育良这种情况，可比欧阳菁出国严重多了，好为人师表的他，为了面子，还装模作样的和前妻生活在一起。 这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堂堂正正的把小娇妻接到省委家属院又能怎样？ 合法合理的事情，非让他把路跑偏。 不安排到香江，会被人当枪使么？ 小姨子高小琴又不属于直系亲属，她做生意，又不影响高育良的仕途，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就这样决定吧！，明天常委会后，一切都会明朗，无论是好是坏，心里都不要有什么压力！” “你还年轻，不轮岗，不在其他岗位上历练一下，副省就是你退休前的天花板。”话题最后，高育良拍板决定道。 市委家属院。 李达康事业上扯后腿的家属欧阳菁，已经在客厅沙发上喝着咖啡等着他了。 原剧中，丁义珍外逃后，光明峰项目除了大风厂，也没造成大面积撤资的现象，也归功于这几年地产热，国内投资环境收益还不错。 现在，市财政又多了赵德汉的三番两次补血，大风厂也没有11.6事件发生，光明峰项目还是顺利推进着。 “达康，回来了！”听到大门的钥匙开门声，欧阳菁难得的起身相迎。 让刚进门的李达康诧异不已，误以为又回到了二十几年前。 “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李达康也难得的关心问了一句媳妇，好久没过夫妻生活了，他身为男人以为现在还单身呢！ 他不是没有需求，而是没有XX的对象。 “大风厂的法人信息变更，你怎么能交代工商局那边，不让给大路办理呢”？ “李达康，你这样做事，太霸道了吧！” 欧阳菁的连声质问，让李达康的心情瞬间打入深谷。 原来人家在乎的不是夫妻情分，而是他手中的权利。 这权利看样子还有可能要给他附加顶绿帽子，这如何能忍？ 本来脾气就不好的李达康，更是上头！ 他堂堂省委大佬，京州市委书记的媳妇如此不堪，要她何用？ 离婚，必须离婚，李达康此刻从未有过的冲动，他不想在这样过了。 他可会不像高育良那样又当又立的，离了婚，“他娘的”，找个温柔漂亮的媳妇它不香吗？ 想到这，看到站在他对面还在喋喋不休的欧阳菁，一个耳光毫无征兆的甩了过去！ “臭娘们！上天了，我忍你很久了……！” “李达康，你……！” “你敢打我……！” “你……！” 欧阳菁一手捂脸，一手指着李达康，不可置信的发出灵魂三连问！ “离婚！” “我让你在汉东的脸面，掉在地上被人踩！” “我让你成为抛弃糟糠之妻的负心汉！” “离婚……！” 欧阳菁歇斯底里的吼道！ 这会儿的欧阳菁，还哪还有一丝糟糠之妻的觉悟！ 此刻上头的两口子，一个被一耳光扇去理智的欧阳菁。 一个被媳妇胳膊往外拐的李达康，迅速达成一致意见。 ……离婚！ 李达康迅速掏出手机，给京州市民政局一把打去电话，半个小时不到，两本离婚证就已新鲜出炉！ 欧阳菁提着包包，气的摔门而出。 看来姻缘这种人生大事，是命里安排好的，两个人无论因为什么，最后还是注定了以这种方式结束了几十年的夫妻关系。 离婚看似来的突然，其实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每天都在酝酿着这个结果。 赵德汉的小翅膀，看来也是影响不了这些。 赵德汉这会儿在干嘛呢？ 京州市某酒店……。 某房间的大床上，他正和空姐讨论湿地公园的开发与进展……。 第二天，省委常委会如期举行。 李达康一改昨天晚上的颓废，出门把公文包递给一早过来接他的秘书小金，手握保温杯，意气风发！ 升官发财没老婆，欧阳菁永远想不明白，男人的快乐！ 沙瑞金这样的书记还是很少见的，原剧中，下去调研一个多月，对于全省各地的经济发展，那是没有提出一点点意见。 闷头带上纪委田国富，瞅准赵立春时代的铁杆干部，两人拿着放大镜只看看这些。 汉东老百姓的日常，他们丝毫不带关心，或者不在乎！ 这一回到省委，他也不听下边人的工作汇报，第二天马不停蹄的召开了常委会。 走廊上，不出意外，李达康和高育良不期而遇。 “达康书记！” “育良书记！” “达康书记！陈海的事情您看？”答应陈岩石的事情，高育良当然不会食言。 虽然他昨晚和祁同伟聊过之后，心态已经发生了改变，但还是在去小会议室的走廊上，特意等着李达康征询一下他的意见。 李达康今天还要提名赵德汉的人事问题，另外，昨天刚离婚，说实话，心情还是不错的。 也没在这事儿上揪着不放，他也知道，肯定是陈岩石那老头去找高育良说情了，不然，以高育良那高傲的性格，也不会和他这样说话。 况且，陈岩石和高育良两人之间的关系，那在汉东官场，也不是什么秘密。 “育良书记看着办吧！希望以后，你那学生能恪守规矩，严己律人！” 高育良也没在意李达康今天突然转变的态度，不痛不痒的叮嘱一句，实属难见！ 他今天也有事要办，所以，难得的解释一下： “谢谢达康书记理解，我也是抹不开一些人的面子，才会如此。” 第 42章 常委会上的争锋（一） 李达康点点头，表示理解，两人一前一后进入小会议室，便各自在椭圆红木会议桌边，找到自己的位置入座。 又过了几分钟，常委会十一位常委，也都到来，纷纷在各自的位置上坐下。 主位上班长的位置，依然空悬。 之所以算上沙瑞金省，委常委是十二人这个很少见的双数，上文提过，还是因为高育良一肩两个常委的重要职位。 把本该十三人的班子数量，压缩到了12位。 如果不是军区政委不参与地方事务，那投票意见容易出现各半的尴尬局面，就会时而出现。 班长果然是班长，压着点，数着秒，把一些陋习展现的淋漓尽致。 其实，到了这种层次，还耍这些上不了台面的小伎俩，显然已经在各位大佬们心中，留下了一个不美的开端。 说个不好听的话，能坐到这里的的大佬，哪个背后没有更大的大佬支持！ 这都是经过各方势力平衡之后的班子成员，哪个没有一点傲气？ “不好意思，刚接了一个电话！”声音传来，已经九点过半分，大家都没有接这话茬。 这么蹩脚的理由，谁接谁舔狗，那是再明显不过了。 即使田国富都没敢出这个头，免得被其他常委心里鄙视。 见没人搭理他，沙瑞金丝毫不显尴尬，坐到主位，扫视一圈缓缓开口： “我到汉东也有段时间了，趁着今天这个会议，刚好和大家也熟悉熟悉。” 见没人接话，大家只是点头配合，沙瑞金便开始点名： “达康书记！你来说说，前几天发生在京州市委门前的上访事件，是怎么回事？ “这事儿闹得网络上沸沸扬扬，咱汉东省那可是在全国出了大名！” 这一上来沙瑞金就把围堵市委大门，定性为上访事件。无疑不是一个好的开端！ 知道内情的其他常委，也都转头看向李达康，默默看他如何对这记杀威棒！ 李达康本来一大早的好心情，被沙瑞金会议还没开始前，就先来盆凉水冲洗一下，任谁他都不会高兴。 “沙书记，各位同志！容我先解释两句。” 李达康也没起身，班长开口讲话都没有站起来，他也有样学样。 “首先，事件发起人，属于京州市光明区下辖的一家民营企业，大风厂职工代表，及退休的省检察院常务副检察长，陈岩石同志带头引发。” 见大家都认真听他讲述，李达康继续陈述道： “本是两家民营企业之间的一场经济纠纷，其中大风厂一审败诉后，可不通过法律途径解决问题这也就不说了。” “但光明区是有信访局的，即便不信任光明区的信访局，京州市也是有信访局的。” “同志们！为了京州市的稳定局面，我们京州市委常委会议室上，各位常委一致同意不扩大事态严重性，没有按照规矩追究这件事，是我这个班长的错！” 其他常委默不作声，沙瑞金脸色铁青。 会议室，此刻寂静的落针可闻！ 避免会议尴尬，高育良适时插话： “这是事实，达康书记说的没有错，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 “那大风厂职工的股权，跑哪里去了？” 沙瑞金这话一出口，质问之音再明显不过。 显然是有人打了小报告，不然，他堂堂省委一把手怎会关心这些鸡毛蒜皮的民事纠纷呢？ 或者，就是单纯想敲打一下那个赵立春老书记的当初小秘书？ 大家心思各异，不敢相信这是汉东新来的一把手说的话。 原剧中，李达康这个强势人物之所以巴结沙瑞金，那是出于几个原因： 一，他手下第一号大将丁义珍个腐败分子外逃。 二，京州市下辖大风厂发生11.6因强拆引起大火，造成多人烧伤的恶性事件。 三，媳妇欧阳菁在他车上被反贪局调查。 可现在，丁义珍只是被迫外逃，可是还没有被定性为腐败分子。 （这一点或许有人会抬杠，但丁义珍家里没有搜出值钱的东西，到了漂亮国也是刷盘子，腐败分子的证据链明显完善不了，这是事实。） 11.6事件也没发生。 媳妇已经脱手变成了前妻，所以，他无所畏惧。 综上，他现在怎会巴结同是班子成员的班长呢？ 显然不符合他李达康霸道的气质！ 李达康拧开保温杯，缓了一下思绪，然后看了一圈其他常委们的反应，见大家吃瓜看戏，没有发言支持的意思。 他知道，今天他被新来的班长，当做下马威的对象了！ 他不紧不缓的拿起保温杯，吹了吹热气，喝了一口，反问沙瑞金： “沙书记！你这是在怀疑法律的公正性，还是在质疑一审法官的专业性？” “如果，你觉得大风厂的股权是跑了？” “那完全可以通过市中院二审追回来吗？” “再不行，还有高院再审么？” “况且，这些民事经济纠纷问题，我是不好插手的。” “不然，国富同志肯定会以为我干预司法办案了呢？ “同志们！” “是不是这个道理？” 瞬间，小会议室鸦雀无声，其他常委也没想到，李达康一点解释的意思都没有，给出一连串的反问不说，句句饱含深意，不愧是霸道达康！ 不过大家一想，人家李达康说的一点毛病也没有。 李达康这几句软刀子的话，那可比站起来瞪着眼，伸着脖子，大声反驳来的更加犀利！ 就这样，常委会上的第一个话题，被李达康的守规矩（权利不干涉司法办案）给聊死了！ 看沙瑞金脸色难看，田国富接话： “为人民服务的事情，怎么到了达康书记你这儿，就这成了干预司法办案了呢？” “田书记说的对！” 见会议室气氛确实压抑，李达康今天也不想这样，他还有正事要提呢，不痛不痒的回了一句田国富。 “达康书记！” “那丁义珍是怎么回事？”田国富偷瞄了一眼沙瑞金后，赶紧敲边鼓道。 “国富同志！还是让主管政法工作的育良书记回答你吧！” 他不找事，事找他，李达康那也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气的，不想再搭理田国富，书记都不叫了，直接以同志代称职务，然后又直接来个乾坤大挪移。 端起保温杯，喝水，看戏！ 高育良无奈，那天小会议室关于抓捕丁义珍的事情，还是由他主持召开的。 李达康把皮球踢给他，他也不好意思再提给新来的沙瑞金，既然人家纪委书记田国富要问，他也只能开口解释。 虽然他本人也不想叼这个田国富。但工作是工作！ “丁义珍外逃已经成为事实，无论如何为其辩解，那也是有过错的。” 瞅了一眼李达康，见他低头喝茶，只能简要说明一下，谁让李达康刚刚才卖过他面子呢！ “丁义珍外逃已成事实，至于为什么外逃，我们还在调查当中。” “难道不是因为丁义珍是腐败分子么？”田国富很是诧异，高育良会给出这样的简单解释。 所以，下意识反问道。 “田书记，证据呢？” “最高检反贪总局的同志也是这么说，可结果，连证据都没有提，仅仅依靠一个莫须有的检举信！” 妥！ 这天儿！ 又被聊死一个！ 第43 章 常委会上的争锋（二） 立威还没正式开始，沙瑞金的下马威，便无疾而终了。 大家表面上也没有笑话的意思，至于心里怎么想？ 都是老狐狸，那都是奥斯卡金像奖最佳配角提名的人物，那也看不出来。 高育良也趁着大家这会儿沉默的心态，主动抛出一个议题，免得今天这场会开的诡异。 “沙书记！刘省长！各位同志！” “我这里有个人事议题，请大家讨论一下！” 作为汉东省委专职副书记，高育良便主动提起了份内的工作事项。 “育良书记，说说看！” 沙瑞金也是见高育良主动转移话题，很给面子的没有打断这本该他身为班长的话语权。 高育良也没客气，直接上硬菜！ “全国很多省份公安厅厅长都兼职挂着副省长，这样也比较利于全省统一部署维稳工作。” “所以，我提议，推荐祁同伟同志兼任副省长！” 其他常委有的点头，觉得高育良说的没毛病。 有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继续看着桌面发呆，神游天外！ 李达康在原剧中，对在大风厂11.6事件中给他挖坑的祁同伟，非常不满。 另外，当时他看沙瑞金表现出不想促成此事的样子，很有眼力劲的李达康为了向新书记靠拢，所以，他就带头批判起了祁同伟。 可今天，沙瑞金上来就想给他来个下马威，是什么意思？ 敲打之后再拉拢么？这手段都是大家玩剩下的，还是哪凉快去哪待着吧！ 另一个原因也是他今天也有人事提议要推荐，所以，还是你好，我好，大家一起好！ 班子团结更重要！ 所以，李达康低头喝茶，没出头！ 见没人反对，刚想说请大家表决通过一下的话，沙瑞金给田国富明晃晃的使起了眼色。 神游的几人立马回神，看戏的，立马打起精神，刚刚点头的几人，立马坐直了身子！ 李达康也适时的放下了茶杯，抬头扫一圈后，静观其变！ “育良书记！我怎么听说，祁同伟的风评不怎么样呢？” 田国富一开口，那直接把弓箭拉满，显得敌意满满。 这在平时常委会上，很难看到这种赤裸裸的反对话。 本来就是你推荐，我举手，我推荐，你举手的大好和气局面，瞬间打破！ 即便你有意见放弃表决就是了，在不行，举手反对就是了。 在班子里，你明晃晃的说这些话，除非那是有大仇。 高育良是什么人，大学教授出身，田国富这种没有根据瞎胡扯的话，立马让他怼了回去。 “国富同志！咱们讲话是要有根据的，如果没有证据，这种场合，你觉得合适吗？” 高育良说的很明确，都像你田国富这样搞，以后但凡有人推荐进步，你就拿这个理由反对，那还了得？ 果不其然，其他常委也不是傻子，这个口子怎么能让他随便开呢！ “对，国富书记，你这没有证据的话，不就成了封建社会的风闻奏事了么？ 几人纷纷开口，大致意思就是： 你没证据的事儿，别瞎几把扯这些理由！ 田国富也没想到他这刚开口，就惹了众怒！ 省委办公厅钱秘书长见势头不对，他作为前任留下的省委大管家，这会儿正想找机会巴结沙瑞金呢。 连忙接上话头插嘴： “育良书记！祁同伟可是你的得意门生，你这么不余遗力的推荐他，是不是有建山头用人为亲之嫌？” 这句话钱秘书长不得不说够狠辣，也说到了点子上。 秘书长不愧是秘书长！直指问题核心。 这问题也确实是问题，但这个问题，你摆在桌面上说，那就有点过分了。 在座的常委说个不好听的话，谁不是这样干的？谁会平白无故的推荐一个非亲非故没有关系的人？ 那不是扯嘛？ 大家常委的权利，不就是这样来的吗？ 钱秘书长的话，其实也是引起很多在座的常委们不满，但这话又不能明确表示反对。 钱秘书长和田国富说的还有点不一样，两个人一个说的是事实，一个只是道听途说！ 所以，心里虽然不爽，但行动上都表示的很清晰，壁上观，两不帮！ 因为这种场合的会议，当有某个常委提出议题讨论，那是要记在会议纪要上被上边的领导翻阅的， 这种场合，谁会瞎胡说大实话呢？ 大家又不是傻子！ 李达康同样没有发表意见，他今天不提出反对意见，那就已经很对得起他这个老对头了！ 想让他帮腔，门都没有！ 除非，加钱！ “钱秘书长说话太偏颇了，汉东这个平原地带，哪有什么山头可建？” “况且古人都说：举贤不避亲呢，推荐熟悉的人，组织用的更放心才是。” “祁同伟同志赖好还是公安部被授予过一级英雄勋章的缉D英雄，身中三枪而不下线的劳模，作为我熟悉的学生，我推荐他怎么了？” 昨天晚上，高育良就反复推敲过今天的常委会，都会出现哪几种情况。 也知道，今天常委会祁同伟的事情不会这么顺利，肯定会有人出来捣乱，没想到，这还没开始，敌我就已经分明了。 李达康今天的反应，算是出乎了他的预料。 看第二个下场的也被高育良三句话怼趴下了，沙瑞金瞅了一圈，有点后悔刚开始不应该先敲打李达康了。 沙瑞金行使班长权利开始了拉偏架： “育良书记！既然提议祁同伟兼任副省长，有同志提出了不同意见。” “我看这样吧，咱们今天把这个提议暂行搁置。” “等让国富书记和春林部长核实一下同伟同志的风评是否属于谣言？咱们在做决议如何？” 这是赤裸裸的行使一把手的一票否决权了，连让大家举手表决的机会都不给，给的理由也很冠冕堂皇。 高育良瞅了一圈，见没人出面挺他，他也只能无奈倔强的说到： “希望春林部长和国富书记，尽快给祁同伟澄清一下谣言！” “另外，沙书记，各位同志！我这还有个不情之请，想向省委提出个人建议，请省委上报中央。” “育良书记！有什么话尽管说！ 怎么还用上了不情之请呢？”沙瑞金笑呵呵的打趣道。 “由于我个人身体原因，无法再进行兼职工作，请省委转报中央，我请辞省政法委书记一职。” 这招对于刚刚上任的沙瑞金来说，那就是个同归于尽的打法。 传出去，那就是因为你的强势，逼迫人家辞职不干的。 中央会怎么看，好么？ 你刚和班子成员认认真真开个会，人家就撂挑子不干辞职了，无论什么原因，那就说明你这班长很不合格！ 对于其他想进步或者想推荐进步的人来说，那可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高育良话声刚落地，其他几个常委为了坐实沙瑞金的霸道拱火道： “有人说：“育良书记！不至于，不至于。” 有人说：“何至于此啊！何至于此！” 有人还说：“钱秘书长那也是信口胡诌八扯的”！ 趁机浑水摸鱼的还有人说：“沙书记也不是有意打压你的！” 声音一乱，就有人浑水摸鱼，掺杂几句大实话！ 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的沙瑞金那是有点猝不及防。 第44 章 常委会上的争锋（三） 高育良的请辞，在这次常委会，那无疑是平地一声雷，震的大家外焦里嫩。 欣喜的居多，惋惜的没有一个。 本来沙瑞金是想开个生活会的，但昨晚见到了陈岩石的另一面，也熄了让他来常委会上做报告的心思。 今天没想到，他的正事还没聊，高育良给他来个撂挑子，虽然这肉好吃，但他不好看啊！ 扫了下边拱火说风凉话的其他常委一眼，沙瑞金咳嗽一声，他决定同意了此事，但，这话他不能说。 敲了敲桌面，等众人静下来，沙瑞金也没有劝慰的意思，说个不好听的，他和高育良又不熟悉，也没什么交情。 他即使被人传谣言，也不在乎，反正也不是他主动提起的。 他脸皮厚，有一百个理由反驳。 “同志们，有其它意见么？” 谁会有意见啊？这么大的好事，不放鞭炮庆祝一下，那就对不起高育良。 大家直摇头没说话，开玩笑，团结这个词语，他们还是知道的。 这是要记录在案的，谁没事发言。 摇头就对了，这个谁要问，那可以给出很多解释。 脖子不舒服了！ 有蚊子了！ 高育良没想到一个真心的盟友都没有，刚才的劝慰落到实处时，都变成了笑话。 本来沙瑞金还准备拿吕州月牙湖的事情，向高育良发难，看到这个结果，现在再说这事儿，那也显得他太没有容人之量了。还要被人私下议论。 时机不对，那就改天再说。 果断放下月牙湖的事儿后，他开始叙述前段时间调研的事儿。 什么科技局的干部不认识科研专家啦，什么某个教育局局长只认识漂亮老师了，反正种种事件没有一件好事。 大家配合着象征性的批判几句。 然后铺垫好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顺势把赵立春调任前准备提拔的一百多名干部，暂时搁置。 “前段时间春林部长和国富书记联袂向我推荐了一名同志，叫易学习。” 看大家都在认真听他讲，刚才尴尬的气氛好像消失了一般，沙瑞金暗自点头，心里感慨着，一把手的权威！ “这次下去我还准备去看了看这位同志，和他媳妇专程聊了聊！” 李达康听到这里，没有憋着，噗嗤笑出了声。 本来沙瑞金还想给易学习他媳妇推荐一下茶叶，被李达康这一笑，整不乐意了。 其他常委只是忍着没有笑出声，刚刚还说某个教育局局长只认识漂亮女教师的沙瑞金，转眼说找人家媳妇专程聊聊这话，听起来确实怪怪的。 “达康书记！听说易学习还和你搭过班子，做过你的班长，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李达康这会儿，那可还不是跨栏小能手，丝毫没有上来要舔沙瑞金的意思。 摇摇头，表示没话说，解释一句他笑的原因道： “我只是想起了易学习他媳妇那快人快语的性格，沙书记，你继续！” 沙瑞金点点头，表示认同了李达康的解释，因为他确实被顶了一下。 易学习他媳妇说：“只要娶个好媳妇，那升官，就是快！” 沙瑞金还调侃同行的田国富说，易学习他媳妇说的是田国富！ 然后沙瑞金也没有说易学习有什么政绩的话，只是说： “同志们！我们不能让老实人又流血又流汗，今年表彰区县十大模范，给易学习评他个第一名。” 大家给他这一把手面子，鼓掌同意，不是鼓掌易学习做的好，而是沙瑞金这一把手说他好而已。 “这么好的同志，达康书记，你就没有想过推荐一下？” 李达康心里说，这么好的同志推荐他来给我顶牛么？ 还是摇摇头含糊说了一句，“我们之后就没有交集了！” 其实他也是变相的告诉大家，他为什么没有推荐过易学习。 这“踏马的”就没找他汇报过工作，一丝靠拢他的意思都没有，他是脑袋被驴踢了，才会推荐这种不是自己人的人进步。 钱秘书长接过话头，“达康书记推荐也没用，我在林城做市委书记的时候，提过让易学习做副市长，被赵立春同志否决了！” 为什么否决没有说，反正就是为了靠拢沙瑞金，他明晃晃的说前书记的不是。 人走茶凉这句话，在这会儿体现的淋漓尽致。 大家默声都没有发言，无形中也证实了钱秘书长说的没毛病。 其实是大家懒得说这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罢了。 沙瑞金看铺垫的差不多了，开口： “那么我提议，易学习破格提拔为吕州市市委副书记，代市长。” 从正处火速提到实职正厅，从吕州市排名几百号，火速提名到吕州市二把手，力度不可谓不大。 李达康看到这儿，想起来了赵德汉说的，常委会上有人要是提议破格提拔，就推荐他的事情倒吸一口冷气。 “他娘的”赵德汉，“你踏马”的长前后眼了吧？李达康心里翻江倒海的嘀咕着。 看来，单单给赵德汉的挂个副市长格局还是小了，必须进常委才行。 这边李达康在心里盘算着，那边大家也是很给第一次推荐人事提名的沙瑞金面子，纷纷举手表示同意！ 大家刚放下手，沙瑞金笑意遮挡不的笑了笑。 一把手的感觉真是好啊！ 会议进行到这，也该差不多了，这时李达康咳嗽一声开口： “沙书记，刘省长！各位同志！我们市委班子，现在还缺一名常委。 “我提议：市国土资源局的赵德汉局长兼任京州市市委委员，常委，副市长，” 听到李达康的话，沙瑞金不想同意，无关赵德汉什么事儿，只是他这刚破格提拔易学习，李达康就有样学样的那还得了。 我提议通过可以，那是因为我是一把手，你这个连五人小组都没进的家伙，几个意思？ 本来他昨天晚上听了陈岩石的小报告，就对李达康有一肚子意见了。 刚才敲打他还没有敲打着，正憋着火呢。 虽然你京州市委已经同意的事情，按道理来说，市委推荐的副市长人选，惯例只是在省委常委会上表决通过一下，可他是谁啊？ 早就听田国富打小报告说李达康霸道惯了，还什么，他是市长，市长是一把手，他是市委书记那更不用说了，还是一把手。 比他还霸道，这怎么能行！ 比霸道，在汉东他李达康还是洗洗睡吧！ 第45 章 常委会落幕引发的连锁反应 沙瑞金没先说否决的话，他也知道赵德汉是谁，和他同一天同一航班来汉东的嘛？ 只是让他没想到两个月不到的时间，他能让李达康推荐破格提拔他。 赵德汉这种情况，原则上也不能说是破格提拔，他只是在副厅的位置上，时间太短了而已。 不像易学习正处直接一步到正厅，还是授予实职的那种。 沙瑞金还看过他写的《大国崛起》，不过，那又怎样？ZZ无关对错。 沙瑞金好像刚想起来什么似的开口： “春林部长！” “这个赵德汉是不是我刚来汉东，第一次召开常委会上通过人事决议的那个？” “是的，沙书记，赵德汉来汉东之前，就已经是副厅级别了。”这也是赵德汉之前去组织部拜访过吴春林起的原因。 人家在不经意间就帮他说话了。 “是不是距离上次决议时间，间隔的太短了？”沙瑞金像似不经意的问，其实就是变相否决的意思了。 但，李达康哪会同意，你这刚提拔易学习的时候，可“踏马的”不是这样说的。 他还举手赞成了呢，如果是这样搞，以后想让他举手表态统一意见，门“踏马的”的没有！ 老大都这样直白的问了，其他常委也是默不作声，这就是汉东ZZ的生态。 一把手掌握绝对权威！ “那就举手表决吧？” 李达康倒要趁着这个机会看看，赵立春老书记一走，还有几个人会站到他这一边。 是敌是友，不是嘴上说说的，那要见真章的。 人家其他常委提出要在班子成员会议上表决，沙瑞金也是没有理由去阻止，除非再次行使他的一票否决权。 不过要是那样，就属于毫不掩饰的耍无赖了，一把手的权威，那就体现的太突出了。 刚还说人家赵立春书记如何如何呢，转过脸你来这套比赵立春书记更无耻的操作，谁受得了。 即便中央，那也不会同意他这种做法。 李达康说完率先举起手来，同理，这会儿谁不支持他，以后想让他举手支持，那是不可能的！ 高育良紧跟第二个举起手来，吕州市委书记刘开河也没有犹豫，第三个举手。 他沙瑞金什么意思，吕州市市长人选，连跟他这个市委书记打个招呼都不带打的。 他作为省委常委，当然也很不爽沙瑞金这种做法了。 吴春林想了想还是举起手来表示赞同，无他，人家京州市委班子的决议，只是来象征性的来省委班子走个程序，他作为省委组织部部长，当然不能带头破坏规则了。 第四个举手的是常委会上话语权较少的统战部张部长，他的理由和吴春林的差不多。 不想打破平衡一家独大，如果真那样，他在常委会上的话语权，以后更少了。 刘省长快退休了，怕退休后遭人清算，装鸵鸟， 军方代表对于地方事务一向都是放弃。 常务副省长也是下一任省长的有力候选人，所以也不可能支持李达康。 钱秘书长和田国富一看就是要巴结新任沙书记的料，也没希望。 宣传部女性刘部长，也是装鸵鸟，估计也是会两不相帮。 可万万没想到，就在有人还犹豫不定的时候，主位上的沙瑞金开口了： “好了，赞成票没有过半，达康书记的这个提议，暂时搁置！” 把握不住的事情，就改用一把手的话语权，强制按下去。 无他，沙瑞金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就是要把李达康这个霸道市委书记的嚣张气焰按下去。 从会议开场，那就对李达康开展了一系列的针对。 可惜都没啥鸟用，李达康虽然也想进步，但他想堂堂正正的进步。 要不是原剧中京州出现了那么多篓子，还被人抓住了小辫子，他从一个毫无根基的小秘书，能走到现在这一步，那他是神经了才会跪舔沙瑞金。 有提携之恩和培养之情的赵立春，都没有压垮他的脊梁，更何况是一个毫无瓜葛的沙瑞金了。 （从祁同伟哭坟这件事，大家就可以推断出来） （上坟赵立春跪了，祁同伟跪了，估计随行人员很多也跪了，但身为秘书的李达康却没跪。） 这场会议在诡异的气氛进行中，本来李达康还准备汇报一下京州市发展规划和当前进度什么的，现在兴趣缺缺，也熄了那火。 反正大家都是中管干部，沙瑞金也不能把他如何，人家不给他好脸子，他也懒得搭理他们了。 自己干好自己那一亩三分地的工作，上边自有分说。 会议结束，李达康也没有停留，转身直接离开了。 原剧中，这会儿沙瑞金还会单独留下李达康和高育良，现在，估计即便沙瑞金开口留二人，他俩也会找各种蹩脚理由离开。 李达康上了自己的00009专车，对前排的秘书小金吩咐： “通知各位常委，下午两点召开常委会！” “好的，李书记！” 小金看李达康铁青个脸，知道刚才会议上估计老板吃瘪了，也不敢开口询问开会有什么议题，连忙应下，在市委常委秘书群里发通知。 赵德汉这会儿还不知道省委常委会上的会议内容，他这会儿正在养老院忙着安置老娘。 “赵局！老爷子就这一个女徒弟，给您安排过来了！” “文涛，替我谢谢王叔，”两人赶到陈岩石住的那个养老院，秘书小关已经把事情办妥。 祁同伟这个一心念念不忘上副省长的大厅长，第一时间得知了刚刚结束的省委常委会议内容。 心里那是五味杂陈，说不上来的憋屈，杯子摔了两个，驴脾气也上来了。 下午，两点。 京州市委大楼。 小会议室！ 京州市委常委会到点召开。 班子成员配比和省委常委的配置差不多。 李达康提前来到主位入座，见人到齐了，敲了敲桌子开口： “丁义珍外逃，光明区区委书记空悬也一个月了，区委工作还是要干的。” 其他人可以等，可以考察，可以拖，但光明峰项目不能等，光明区的一百多万人民群众不能等，” “现在我提议由赵德汉同志兼任代理光明区区委书记，大家表决一下！” 第46 章 赵德汉的意外兼职 提升行政级别需要你省委常委会决议，但在市委，李达康那也是有一百种办法能解决职位问题。 今天，李达康就让赵德汉暂代光明区书记，行政级别副厅级不变又能怎样？ 钟小艾作为常委第一次参加常委会，看了一圈其他常委，见没人提出异议，像是习以为常似的，她不知道具体什么情况，看了一圈也没开口反对。 就这样，赵德汉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全票通过了新的岗位！ 暂代其实不用开常委会，李达康一句话也能办成，但为了合规合法性，也为了赵德汉能名正言顺的展开工作，他就拉着其他常委一块儿背书。 这样一来赵德汉的任命就不是他李达康的事情了，是市委的决议，这点很关键。 最重要的还是赵德汉如果出了问题，他还可以理所当然的甩锅出去。 赵德汉他要是知道领着一份工资让他干两个人的工作，非气炸不可！ 事与愿违，常委会一散会，他就收到了组织部李部长的短信恭喜。 不过这也给他提个醒，局里的钱该花掉了，不然账上趴这么多现金不花，哪天突然调走，那不亏死了！ 钱只有花出去才是钱，在账上趴着那就是账，和他一毛钱关系也没有。 国土局也没有可花钱的地方，除了征收土地也没什么明目可用，但征收土地都是明码标价，也没多大漏洞可让他捡。 下午会议结束，赵德汉虽然收到了这个意外消息，但他还在养老院安抚老娘，没空搭理。 又不是升官，他也没在意。 可哪想？十分钟不到，就接到了李达康秘书小金的电话，李达康召见。 他只能交代好找来照顾老娘的王桂珍（女大厨），匆匆忙忙去市委大院。 “李书记！你这是何苦呢？” 来到李达康办公室，赵德汉听完前因后果，包括省委常委会议室发生的一切后，赵德汉哭着脸和李达康说。 高育良辞去政法委书记一职，那是不可谓魄力不大，不过这些丝毫也不影响他省委三号的地位。 专职副书记才是本职，政法委书记也就一个虚职，季昌明，赵东来，陈海，孙海平这些谁会听他的，说个不好听的，他也就指示指示祁同伟。 而沙瑞金三番两次的要敲打李达康，其实也是为了拉拢李达康，只不过是吃相太难看了，能干到省委常委的大佬，谁没有一身傲骨，不是走投无路谁会巴结他。 可赵德汉他是贪官，还是大贪官，是要时刻保持低调的好不好？ 这被李达康推到风头浪尖，那不是引人注目么？ 平白让他上班捞钱，增加无谓的强度么不是？ “人争一口气，鸟争一口食，佛争一炷香，咱老李哪受过这气！”李达康给的理由就是这个 ！ 这理由，霸气十足！ 李达康说的也没毛病，赵立春书记在汉东扎根二十多年都没有刚来一个月的沙瑞金霸道，他会能折服么？ 易学习他媳妇都知道沙瑞金是娶了个好媳妇，虽然剧中没有交代，但，估计在汉东高层圈子里，那也不是什么秘密可言。 因为一把手的履历，那肯定也要包括现在的婚姻关系。 现在孑然一身的李达康那是无所畏忌！ 好吧，既然事情已成定局，这会儿他赵德汉在打退堂鼓之类的，也没什么意义了！ 除了得罪人，也不符合他的气质！ “好吧，既然这样，那我要再给李书记汇报一下工作！” “好事啊！” 李达康就喜欢听这句话，每次听到赵德汉汇报工作，一准儿市财政就有进账！ “局里账上还有些钱，我听说光明区财政不是很宽裕，市政府能不能通过市财政划拨给光明区财政上一半，我去了光明区也好配合光明峰项目开展工作？ “一半是多少？” 李达康听到这总算是明白过来了，这家伙想把国土局要过来的陈年旧账，通过市财政转到光明区财政上一部分！ “50%啊！” 李达康还没同意呢，他赵德汉当然不能先撂底了。 打哈哈回应李达康，他说的没错啊，一半可不就是50%么？ “那你准备拿着这钱干什么用？” “我还没想好，等我到光明区了解一下情况之后，再向市委提交工作报告。” “不过李书记放心，一定围绕光明峰项目打辅助。” 他是真没想好，出乎意料的任命来的还这么突然，他和原主都没干过这方面的业务啊！ 李达康见他不说具体有多少钱？以他的估计，看赵德汉这欲言又止郑重的模样，看来钱也少不了。 看来他这步棋，也算阴差阳错的走对了。 反正这些这都是政府工作报告以外的钱，最终，他还是点头算是默认了赵德汉的要求。 临走之际，李达康又勉励几句，这才打发走赵德汉。 这种临时职务也不需要公示期，赵德汉回到国土局的时候，办公室门口几位副局长和几个处室的处长，已经在等着问安了。 “赵局！赵局”，的一阵骚乱。 既然人都来了，他办公室也坐不下这么多人，他看向叭叭的众人开口吩咐： “去小会议室吧！我刚好也有些工作要安排！” 六个副局一个纪检主任加上办公室主任这些班子成员，外加十几个部门主管，跟在赵德汉屁股后面前往小会议室！ 这些家伙们看着笑呵呵的，“踏马的”估计心里都巴不得着自己赶紧闪人让位置呢！ 可惜，老子是兼职，气死你们这些龟儿子！ 赵德汉走在前面腹诽不已，平时都没见过这些家伙们这么殷勤。 今天上位副市长没成行的火，一会儿非给这些家伙们分担一点不成。 赵德汉大刀金马坐在主位，见众人落座后，笑眯眯的缓缓开口道： 说事之前，先告诉大家一个坏消息和半个好消息。 下边一众拍马屁的家伙心中都是一个激灵，不解看向自家局长，这兼任光明区区委书记不是妥妥的升职了么？ 怎么还有一个坏消息呢？ 原因无他，他们这些家伙层次还是稍微低了一点，上午省委常委会的会议内容，他们可没有渠道这么快就知道。 也就是市委常委会还能听到一些小道消息，也只是片言碎语，不然，常委会要是人人都有后台，那还了得。 “好了！” 看下边家伙们一脸不可思议，他也没有藏着掖着，估计再过几天，省委常委会议内容就会在京州官场传开。 “第一个坏消息：“当然是你们局长我的正厅副市长暂时泡汤了。” “半个好消息： “那就是我兼任了光明区，干的好了，我这位置就给你们留下了，干的不好了，三年两年的，你们也没啥希望了！” “一句话，我升职大家跟着升职，拉我后腿，那同等于拉你们自己的后腿。” 赵德汉笑呵呵的把几个消息砸下去！” 看向在座的各位一眼，意味深长，刚被赵德汉提上来做副局长兼储备中心主任的章旺年，第一个带头高喊： “我们肯定会配合赵局，支持赵局！” “配合赵局！支持赵局！” 有一个带头的，羞耻心哪还会有，个个开始喊口号。 不管真心还是假意，只要表面大家和谐，然后再能配合正常工作就行，赵德汉对他们的要求也不是很高。 第47 章 拿汉东省委开刀 “好了，趁着今天班子成员都在，咱们把下一阶段的工作安排一下。” “上一阶段的工作大家都配合的很好，至于收尾工作，法规处和财务处跟进就行。” “过段时间，达康书记会来我们单位主持一个表彰会，对上段时间局里工作表现突出的同志，进行表彰嘉奖！ “文涛，这段时间，办公室记得统计各部门的表彰名单和嘉奖人员，各部门记得配合！” 其他的都是枉然，这些才是大家叭叭配合的动力，谁不想进步啊！ 况且，个人有了表彰至少可以不被调查，这也很重要。 赵德汉前面说了这么多，大家只是听听，刚说完达康书记过来主持表彰和嘉奖，马上掌声骤起！ 赵德汉压了压手，接着吩咐：“刘处长，财务处这个月记得把以前拖欠同志们的奖金，福利，补发下去！” “好的，赵局！”刘慧敏起身答应一声坐下。 看又要鼓掌，赵德汉压了压手， “吴主任！上段时间安排你的任务，进展如何了？” 赵局！京州市违章改变使用土地性质的企业单位实在是太多了，我们处正在加紧收集证据资料！” “估计还要一个多星期才能统计个大概！完成所有调查取证，估计还需要一个月左右！” “那就不着急，先把工作做夯实，开具罚单时才有理有据嘛！” 赵德汉也不着急，听了法规处的汇报，他心里也有了底气，还不忘安慰一句。 “我提议下一步局里工作重心，展开对京州市，非法改变土地性质使用的企业，单位，进行整治工作！” “刚好我们表决一下！”赵德汉看向其他几位班子成员开口询问。 当着其他部门这么多人，这么合理的提议，虽然有个别人有意见，但那又怎样？ 几人对望一眼纷纷举手通过，赵德汉见在程序上已经合法化了，立马宣布散会！ “吴处长，来我办公室一下！”赵德汉率先起身，走到门口的时候，转身吩咐了一声法规处准备起身的吴正法。 “来，坐！” 进了办公室，赵德汉坐下后，和跟着过来的吴正法打招呼！ “不用，赵局您有什么吩咐，尽管安排！” “先坐下！” “小关，给吴处长泡杯茶！” “省委大院临街房产，你们做调查没有？赵德汉坐下一开口，就把刚准备坐下的吴正法吓的差点栽倒在沙发上。 “赵局！这……！”吴正法说话都快不利索了。 “怎么？没想过？” “还是选择性的给忘了？” 吴正法低头当鸵鸟，没敢吱声！ “京州市有这么多单位企业违反土地使用条例，我们不做个表率，难以服众啊！” “好了，你把心放到肚子里，这件事办好了，下边的工作就迎刃而解了。” “汉东省委我们都照样开罚单了，你说，接下来，其它企业，单位，是不是就好办了？” “你刚刚也看到了，这可是局委班子的决议，你就大胆的执行就是了！” “有什么事情和困难推到局里，推到我身上！” 赵德汉语重心长的开始给他抛开分析利弊，最后还给他吃定心丸。 有保证那就行，作为属下，按照法规执行就是了。 反正出了什么篓子，有高个顶着呢！ 他今天敢说个不字，撂挑子不干，后边说个不好听的，排队愿意干这事儿的多了去了！ “赵局的意思是，把第一张处罚单开给省委？”吴正法小心翼翼的抬头，偷瞄了赵德汉一眼询问。 怪不得，赵局刚才在小会议室，让其他党委成员班子举手表决，原来在这等着呢！ 我的天！ 这是不给赵局上正厅，反手来个大反击啊！ 吴正法心里门清，但还是询问一下领导，看看是不是这个意思？ “不错！《告知书》，《处罚单》，证据链准备好，明天先发布到我们局里官网上！” “这件事办好之后，再进行其他工作。 “整好资料后，就把结果也挂到网上，让那些其他有违规的单位，企业也看看，我们的决心！” 至于省委是否不缴罚款，他俩倒是忽略了，合理合规的罚单，它省委敢带头不缴么？ 至于倒反天罡？ 那是他们赵局，赵德汉的问题！ “好，我这就让人准备相关文书资料和证据！” 时间紧，任务重，吴正法既然应下了此事，那就要做到天衣无缝，专家都让他挑不出个毛病。 这样，他最多被穿小鞋，省委的板子，也打不到他头上，毕竟上边还自有高个顶着呢！ 等法规处吴正法离去后，赵德汉点燃一根华子，一抹精光从烟雾中闪过！ “沙瑞金！” “我看你这个省委负责人，一把手，接到土地局的高额处罚单，你是什么感想？” 汉东省委带头违规这顶帽子，先给你戴上再说！ 下马威？ “踏马的”，我也会用！ 明天就要去光明区上班，赵德汉意识进入系统空间。 他要找找，看看，有没有如何快速花钱，还能让他捞钱，并可以攒政绩的路子！ 左看看，右看看，还真让他找到几个既能捞钱，又能攒政绩的。 异世界版的《城市绿化市容美化大全》一本。 《城市现代化多功能政务服务中心概论》一本。 《多功能政务服务大厅设计图册》一本。 根据光明区信访大厅，赵德汉就可以看出《名义》世界的政务服务意识有多糟糕了。 在京州市这段时间，他也没见过什么像样的政务一体化服务大厅。 甚至根据原主的记忆，他也看出了《名义》的世界里，就没有“政府服务人民”这样的理论被人提出，那还等啥，开整！ 积分兑换，三本书，才1500积分。 对于现在大几百万积分的赵德汉来说，他就不带犹豫的，逐个点击，消化，吸收，化作自己的知识储备。 想了想，他在土地局即将展开的大规模行动，十万积分又兑换了两颗大力丸，还是小命要紧，安全第一！ 有了两千斤之力，加上现在武道宗师的底子，他在《名义》的世界，暂时也够用了。 握了握拳头，试了试刚又增加的力量，赵德汉他自信心爆棚。 沙瑞金再敢不讲规则的针对他，或者无故连累到他，就让“踏马的”也下线凉快去！ 第48 章 赵德汉，履新光明区 第二天，早九点，赵德汉赶到市委组织部，与李雪梅部长汇合，两人前往光明区宣读市委决议。 “光明区现在可是烫手的山芋！” “达康书记怎么让你去那兼职呢？” 上车后，虽然李雪梅是组织部长，但对李达康这个突然任命，那也是好奇不已！ “昨天省委常委会议室上的事情，您应该听说了吧？” “略有所闻，不太详细，只知道育良书记让省委向中组部打报告，申请辞去政法委书记一职。” “祁同伟和你的人事提名还有汉东一百多个干部的人事调动，听说被新来的沙书记给搁置了。” “怎么？和这事儿有关系？” “具体情况我也不知！” “在国土局我干的好好的，局里刚有点起色，正准备挽袖子大干一场呢。” “也是收到您的短信才知道，我被加了担子，不过达康书记把我叫过去给出的理由，让我也是诧异不已！” 赵德汉说的在局里刚有点起色，这个，李部长还是知道的。 做为市委常委，赵德汉最近一段时间，向市财政上缴了两次合计七个亿的创收，她看了报告！ 这也是李达康稍微在常委会上一提议，赵德汉兼任去光明区做代书记，大家痛快表决的另一个因素。 “李部长你猜，达康书记给的什么理由？” “让你做救火员？”李雪梅盯着赵德汉的双眼，试探着问。 赵德汉摇头，“您再猜！” “背锅？” “背锅这事儿达康书记不会同你讲。” 李雪梅说罢“背锅”两字，自言自语又给出解释。 “闹情绪？”俩人像是小孩子过家家猜谜语游戏般，李雪梅再次试探问。 “有那个味儿了，大致差不多了！” “达康书记还有这一面？”李雪梅想想平时雷厉风行，霸道异常的李达康，还耍小孩子脾气，展颜一笑的问。 “原话是这样说的： “我问达康书记，您这是何苦呢？”” 达康书记手指敲着桌沿，霸气侧漏的说： “人争一口气！” “鸟争一口食！” “佛争一炷香！” “果然还是耍小孩子脾气！”李雪梅捂嘴偷笑着说。 两人在车上说说笑笑，中年女性果然也有可爱的一面！ 二十来分钟，不觉到了光明区区委大院！ 孙连城区长带领一众班子成员，已在大院门口等候。 两人下车，和一众人点头打过招呼，大家簇拥着李部长进入三楼大会议室。 这次比上次简单多了，这次因为只是市委决议，还是兼职暂代区委书记一职，没有像省委那么多讲究，正式！ 并且，赵德汉赖好也在市政府直属机关干着局长呢，很多人也都知道他，算是单位借调的一种。 所以，这次只是走个流程，宣读了一下市委决议，大家伙就各自散去了。 （其实，“吹风”也是觉得老铁们不一定喜欢看这些无聊的会议，所以，就让赵德汉按了快进键。） 大家送走李部长，区委党组成员，区委办公室主任张嵩文留了下来，领着赵德汉带他去办公室。 “赵书记，您请！您的办公室在六楼。”张嵩文小心翼翼陪着赵德汉请示。 赵德汉也是轻轻点了一下头，示意他头前带路。 两人来到六楼东边数第一个房间。 东，南，朝向都有窗户的一间一室一厅的办公室内。（如果办公室面积超标，就让秘书分摊一下。） 办公会客两不耽误，刚刚收拾出来的，简约风格，看着就不是老丁的那一间。 赵德汉看了一圈点点头，对此也算是认可了，也算张嵩文明事理。 老丁是外逃，不是升职，所以，老丁的办公室，在大家眼里那也就算是废了。 肯定不能安排给新来的老大，这是办公室艺术里的基本常识。 “司机，车辆你就不用给我安排了，我用局里的。”赵德汉看了一圈，然后叮嘱张嵩文。 “秘书，找一个在单位上班时间稍微长点的，对光明区方方面面都了解一点的，你去安排吧！我今天就用！” 赵德汉在这里，估计也是过度，所以他也没打算在这里扎长摊子长干。 就直接吩咐张嵩文，麻溜先把这里的秘书配上。 “好的，赵书记，我这就去给您先安排三个办公室的老人，您见见后再挑选一位。” 赵德汉说啥，他可不敢直接应啥，还是很懂事的多整几位候选备着，让赵德汉自己挑选。 “也好，张主任，你去安排吧！我先熟悉一下环境！” 赵德汉看他识趣，比自家现在局里的张文涛会来事多了，也是赶紧撵人，麻溜去给他安排。 打发走张嵩文去帮他安排秘书事宜，赵德汉打开左腕戴着的手表。 他打开电子干扰仪，仔细扫描自己办公室各处一番，发现没什么异常，刚坐下准备抽支烟。 敲门声，有节奏的咚咚响起！ “进！” 看来了人，赵德汉向门口扫了一眼，看是见过几次面的孙连城。 他也是起身象征性的相迎了两步，打趣道： “不好意思啊连城兄！对这个兼职，我也很意外，没想到把你这进步的路子，稍稍挡了一下！” 赵德汉虽是笑着打趣，但他说的也是大实话，人与人能真诚相待，也很关键。 况且，他还指望孙连城干活呢，所以也顺带着解释一下。 据传，这家伙要是不摆烂，工作态度还是很积极的。 番茄平台传说，他就是各路穿越大神主角的御用牛马打工人。 “赵书记说的哪里话？都是为人民服务！” 当然，孙连城心里要是没有气儿，那才活见鬼了呢？ 他终于熬死婆婆，翻身奴隶把歌唱，丁义珍外逃，他眼瞅着自己升职加薪就在眼前，突然来了一个摘桃子的，搁谁会高兴呢？ 没想到，孙连城还有这一面，可以啊！ 这是要进步的节奏啊！赵德汉也没想到孙连城来了一句口号！不禁心里嘀咕。 赵德汉言外之意说他也是过渡，暂时挡了他一下，你只要配合好工作，大家都可以进步！ 很显然，孙连城也听懂了，他也知道赵德汉现在是李达康身边的大红人，所以，不自觉的喊了一声口号，明示愿意配合工作。 赵德汉请孙连城坐下，他今天带小关过来也不合适，只能从办公室的小冰箱里拿出来两瓶矿泉水，递给孙连城一杯后表示歉意。 “刚来，茶叶还没准备，先将就着喝瓶水吧！” “你不会再点我，想让我给你送茶叶吧？”孙连城接过矿泉水拧开盖子后也打趣。 “我后备箱就有，哪需要连城兄送，一会我让司机放你后备箱一提，看把你吓的！” 两人说说笑笑一会儿，赵德汉因为刚到还没熟悉环境，孙连城也只是过来打个卡，也不适合现在就汇报工作。 .聊了一会儿闲篇，孙连城就起身离去了。 第49 章 汉东三大小道消息 中午，赵德汉挑选了一名在光明区办公室干了十六年仍是科员的老油条，京州市土著吴德发做秘书。 四十一岁的吴德发，中专师范毕业，赵德汉就是听说了他是号称光明区百事通，所以才选他做了光明区委这边的工作秘书。 下午，赵德汉骑着小摩托带着新晋秘书吴德发，开始了光明区各区域调研工作。 两大目标，一是光明区主干道的绿化和公共厕所设施。 二是信访局窗口及软硬件服务设施。 在赵德汉紧锣密鼓调研准备为捞钱刷政绩忙碌的时候。 京州市官场的三个消息，飞速向外扩散，幸亏《名义》世界这里没有微博排名，否则，一准都能上热搜。 虽然没有热搜排行，但那讨论度可是杠杠的，是实实在在的。 讨论度排名第一是：五十一岁的李达康，成了汉东省钻石王老五。 这一消息，瞬间登顶汉东官场讨论度首位。 议论最多的话题原因无他，吃瓜看戏，论八卦，那是刻在国人骨子里的基因。 排名第二的是：汉东省委被京州市国土局，开出有史以来第一张最牛罚单！ 汉东省委负责人沙瑞金，被此次事件连带，强行登榜。 这个消息之所以被官场中现在议论，那是因为有史以来谁“踏马的”的敢这么干过？ 排名第三的是：汉东省政法系领头羊，汉大帮精神领袖高育良，辞去了汉东省政法委书记一职。 议论话题，汉大帮是否因此就地解散？ 傍晚，山水庄园，灯火通明，祁同伟又“他娘的”来逛Y子，找小蜜来了！ 干了四年多的厅长，这次没能上副省，对他打击似乎很大，看着已要摆烂的趋势。 外语系的三好好学生陈清泉，也准时到点报名，来点俄语的一对一专业课了。 市委家属院，一号住宿楼。 李达康刚刚挂掉电话，还没来得喝口茶水，又有一个电话打过来。 扫了一眼来电号码备注，摇摇头，在对着给他递保温杯的表妹苦笑一声，“先放那吧，这个还得接！” “您好！我是李达康！” “刘省，好！” “你也好啊，达康！听说你恢复单身状态了？” “是啊！这都是命啊！天天这光顾着为人民服务了，结果把自己服务成光棍了！” 李达康没想到，这六十多岁的老头也喜欢八卦，无奈调侃自嘲！ “光棍好啊！老话说的好啊！”“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么？” “领导说的对啊！” 两人东拉西扯几分钟后，老刘顿了顿才进入正题： “达康啊！你嫂子有个刚从漂亮国留学回来侄女，照片和电话一会儿发到你手机里，周末你们抽个时间见见！” “好好，哎呀，我的事儿还要麻烦领导费心！” 两人又客气了几句，这才挂了电话。 他这电话还不能关机，摇摇头只能调到静音。 田杏芝看着表哥忙着接电话，会心一笑，还不忘打趣一句： “哥！看来你这一单身，马上变成抢手货了，要是知道这，你早和嫂子离婚，说不定侄子都已经上幼儿园了呢！” “好了，就你能！” “不过，杏芝你还别说，这再婚生子，不属于二胎吧？” 李达康对娶媳妇反倒没有生孩子来的兴趣大。 也是，毕竟只有一个女儿，还常年不在身边，要不是计划生育，他估计也不至于和高育良一样，表面就有一个女儿了。 “来，哥！手机拿来，我先替你把把头一关，看看比前嫂子漂亮不？” 省委家属院，一号楼。 沙瑞金阴沉着脸坐在客厅沙发上，一旁的田国富一脸陪笑，白秘书在沙瑞金后边小声汇报在什么！ “知道了，你去告诉钱秘书长，让他尽快处理！”沙瑞金听完白秘书的小报告，压着即将爆发的火气吩咐道。 但脸色阴沉的他，还是暴露了此刻的心情有多糟。 “沙书记怎么了？” 田国富其实早知道怎么回事了，但还是装迷糊的小心翼翼的询问。 “汉东省委，被京州市土地局开了一张处罚单，送到了办公厅！” “而且还挂在了他们市土地局官网上，你说这个赵德汉是不是故意的？” 沙瑞金也有点拿不准赵德汉是头铁，还是故意让他难堪？ 原因也很简单，昨天才开的常委会，今天就开出了罚款通知单，时间卡太“踏马的的巧了”。 难道真是赶巧了？，还是赶上了被他搁置升迁的事情，故意这么整的？ 沙瑞金深深怀疑赵德汉就是故意的，针对性太明显了，有点倒反天罡，不讲武德了。 他也不想想自己干的事情，阻人前程和扫了他的面子，孰轻孰重？ “上一段时间就听说，这个赵德汉，一上任就开始清理陈年旧账，还要拿汉东能源集团来开刀，现在是不是也是那种情况？” “听说上任一个月左右，就给京州市财政局上缴了七个亿的现金，这也是在常委会上 ，李达康能推荐他挂职副市长的原因。” 田国富比沙瑞金早来汉东一段时间，所以，人脉网络还是不算滞后的。他把他知道的也是如实给沙瑞金讲了一下。 “要不要先查查他？” 看沙瑞金好似没听到似的，显然对他回的不太满意，连忙想着使用盘外招试试！ “这个阶段不合适！人家也是为了工作嘛！”沙瑞金回了田国富一句这话，明显还是想收拾赵德汉，只是人家就是不说。 赵德汉的小翅膀，无形之中扇了扇，还是不知不觉的给汉东官场，造成了不小的改变。 他在乎么？明显不在乎！ 有外挂的他，现阶段什么都没有他升官发财来的重要！ 你说在规则内玩，那他就在规则内陪着玩，你要是不讲规矩，率先对他使用盘外招，不好意思，那他也会！ 十一月份的京州市，气温已经有了凉意，赵德汉骑着小摩托 ，带着新任秘书吴德发 ，转完光明区的几条主干道，又穿街走巷的逛了大半天。 看看辖区内的绿化情况。 瞅瞅公共厕所的卫生分布详情。 最后转到光明区信访局，又看了看光明区信访局所占用的那片土地。 第 50章 蔡成功进京 《明义》剧情的走向，在慢慢开始偏移，但剧情中活生生的人物性格，赵德汉就是影响，那也是有限的很。 京州市富二代蔡成功，接手他老爸的服装产业后，开始了各种骚操作，唯恐怕别人不知道他有多“牛逼”。 说明：（陈岩石主持大风厂改制时，他还没有进入下一个职位，检察院副检察长）。 “吹风”推断大风厂改制应发生在三十多年前，因为这会儿陈岩石的年龄已经八十多岁了）。 煤价开始下调的时候，他和丁义珍合伙开煤矿。 结果可想而知，害得丁义珍跑到漂亮国没钱，只能刷盘子。 丁义珍不说和赵德汉比谁贪的多吧？但至少几百万美金还是要有的吧？ 可结果，钱呢？国际账户上显然是没有钱，不然，刷盘子这活他也不会干！ 肯定是被连吓带被忽悠出来的？ 不然，原剧中，根本就解释不通，他这个腐败分子的钱找不到的原因？ 而蔡成功他自己仅有的服装厂股份，现在，那也给整飛了！ 心里不忿的他，怎么办？当然要找发小了！ 他发小侯亮平，最高检下属二级单位，反贪总局侦查一处处长。 媳妇钟小艾更是京州市委常委，纪检书记。 他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了他发小，侯亮平身上。 蔡成功车上装上台子，华子，还有跟发小定制的一身西服，带上司机连夜赶往京城！ 京城三环内，某小区。 傍晚，侯亮平与钟小艾她姐家的女儿刘珊，正在客厅陪着儿子浩然吃饭。 叮咚！叮咚！ 门铃声响起！ 蔡成功就挑这个时间点来侯亮平他家，看这局势也不是头一次来了。 刘珊起身去开门，发现是一个拿着小皮包的男子，转头朝客厅方向喊了一声： “小姨夫！找你的！”喊完，把人放了进来！ “包子！” “猴子！” “你怎么这会儿来了？”侯亮平也是诧异这家伙来他家，也不打一个电话提前说一声。 “吃饭了么？” 蔡成功扫了一眼一直偷偷打量他的刘珊一眼后，回应侯亮平： “吃过了，我也是来京城办点事儿，办完事，刚好到这个点！”蔡成功张嘴就开始扯。 侯亮平也没在意蔡成功说的这些，他现在快要变成家庭主妇了，每天除上班，还回家做饭！ 要不是刘珊在他家，他就还要接送孩子上学，天天忙的不亦乐乎。 不过好处也不是没有，侯亮平起身从玄关柜子上拿下一瓶台子，示意蔡成功坐下喝点。 蔡成功看到侯亮平起身拿酒喝，就掏出手机给他司机发了一个短信过去，让他把给发小准备的酒和烟拿上来。 刘珊看他小姨夫要招待客人，拉起小表弟侯浩然，和她小姨夫打了声招呼，回到她房间。 两杯酒下肚，两人开始忆苦思甜，大倒苦水！ 蔡成功看气氛烘托的差不多了，便和发小开始倒起了自己的苦水： “猴子啊！你老哥的大风厂被人给挖坑给坑走了，还好，之前我让人给你做了一件西服，不然啊……！” 西服的事儿侯亮平也没拒绝什么的，毕竟钟小艾同志又不在家，酒都喝了，哪还会差一件西服的事儿。 也是很配合的问道：“包子，怎么回事？你服装厂不是干的好好的吗？” “我这不是接了个外贸大单子么？在银行贷了些款，就找山水集团的高总借了一笔过桥资金周转一下，没想到啊！” “山水集团和京州城市银行给我挖坑，为了黑我那大风厂的股份，等我手续走完，京州城市银行突然给我断贷，把我抵押给山水集团的股份就这样给黑走了！” 蔡成功张嘴闭嘴就是人家如何坑他，他也不说，山水集团怎么黑走他在大风厂的股份。 他向人家借的五千万，好像没有这回事似的。 山水集团成了空手套白狼的家伙，他自己却成了无辜受害者！ “岂有此理！” “汉东还有没有天理了？” “汉东还有没有王法了？” 侯亮平几杯台子下肚，正义感瞬间爆棚，大加批判，吐槽！ 用手掌啪啪拍了几下饭桌痛心疾首的问蔡成功： “你就没有告诉那个什么山水集团的什么高总，你发小我侯亮平，那是最高检的领导么？” 人在京城总是这样，喝点酒，大多数在京城混的人，都会和你“吹牛逼”说，他认识谁谁谁，他有多厉害的云云。 一句话，就没有什么事儿，他摆不平的类似话！ 在原剧中，蔡成功就差把侯亮平这个发小挂在嘴上了，他能不说吗？ 可问题是，他借人家的5000万那可做不了假啊，现在蔡成功没钱还啊！ 不还钱还想要回转让的股份，他别说提发小侯亮平了，他就是提沙瑞金是他老丈人，人家也不会屌他啊！ “我哪敢提你啊！那不是变相给你找麻烦么？” “哥哥帮不了你什么，可也不会拉兄弟的后腿啊！”蔡成功真情实意地叙述他们之间的关系，打着感情牌说。 侯亮平其实就是吃这一套的人，虽然他有很多毛病，但爱出风头这事，贯穿了半个人生。 看着发小蔡成功那干巴巴的祈求小眼神看过来，侯亮平只是爱出风头，但又不傻，况且，老岳父死了之后他已经收敛了很多。 以前在京城得罪了不少人，有钟小艾她老子在，还没什么，现在，可是处处受排挤，最近他和媳妇正谋划着把他也调离京城呢！ 听完蔡成功的叙述，侯亮平心里也转起了思路，这个理由不正是可以成为他下放汉东的契机么。 汉东贪腐严重，他这个不是本土干部的，要是申请下去调查这些事儿，那优势可是太多了。 他有老师高育良，汉东三号，他有媳妇钟小艾京州市委常委， ，他还有老同学，正厅的祁同伟， 副厅的海子，还有很多副处，正科的小学弟们。 “包子”！你把材料整理全面一点，明天交给我，我去总局找人打报告！” 侯亮平想明白这是个机会后，立马开始叮嘱蔡成功写材料。 他要借着这个机会，去找媳妇，免得两地分居，媳妇被人撞了钟！ 第51 章 赵德汉的工作报告 一晃一周时间过去，赵德汉大致也把光明区表面上的这些关系理顺了。 理顺了表面工作，赵德汉就要开始实施了下一步方案。 他工作是讲原则守规矩的，干什么事情都要走个流程，好坏主打一个和大家雨润分担。 所以，光明区第一次常委扩大会议，就在赵德汉兼任光明区区委书记的一周后，如期召开了。 区委十一位常委，六七个副区长，各街道办事处一把手，还有下边两个郊区的乡镇一把手。 光明区下辖机关单位一把手，通通都在这次扩大会的名单上。 “老板！人员都到齐了！”这边的秘书吴德发进来汇报。 人到齐了就过去，他可没有压着时间点，让大家等着他的臭毛病！ 以为这样就可以提高威望，那真是太天真了，不被骂娘就不错了，他才不傻。 威望，那是建立在大家跟着你，有利益的情况下才会有，不然，人家表面上尊敬你，私底下阳奉阴违你，又能如何？ 随着赵德汉推开三号会议室大门，低语声，议论声，打电话等杂音像是按了暂停键。 赵德汉可是敢给省委开罚单的超级牛人。 虽然省委第二天，应交处罚金都已如数交齐，但罚款通知单和省委上缴的处罚金明细，现在还扔在市土地局网上挂着不撤下去的猛人。 单单就这一件事，赵德汉在京州官场铁面无私的人设，就被人立了起来！ 除了汉东省委省政府之外，哪个单位的同志，私下不给他竖个大拇指。 享受特权最大的单位被人踩，这就和首富被收拾，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赵德汉提供的这一波情绪价值，也直接反应到了光明区这些属下身上。 虽然也有不少人，在暗戳戳的等着汉东省委收拾他，可敬畏这个东西，显然已经影响了他们。 象征着光明区最高权力的大椭圆桌，十名常委已经落座。 在椭圆桌外围，围着椭圆桌又坐了两层。 赵德汉大刀金马的坐在主位，看了一眼腕表，发现距离开会的时间还有六分钟。 他内心表示满意，微微一笑。 “吴秘书！把会议草案交给办公室的工作人员，给在座的发下去！”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赵德汉吩咐他身后的吴德发道。 虽然赵德汉是对身后秘书吩咐的，但服务会场的办公室工作人员，可不会没有眼色的再等吴秘书吩咐了。 三名还没有离开会议室等着干着活的办公室人员，立马上前，接过公文包打开，从几名常委开始，分发今天会议的资料。 资料发完，会议时间也到了，还没等大家翻看，赵德汉用钢笔敲了敲桌沿，扫视一圈后缓缓开口： “财政局！” 还没有资格上椭圆桌的光明区财政局一把手金旺年，连忙起身应道。 “这几天，把所欠在座各单位人员的工资，奖金，福利满额发下去！” “有没有困难？”赵德汉开口第一件事，没有像其他人那样，讲些大话，官话，套话，先来波实在的。 原剧中，可是提到了这一点，光明区很多单位的工资，都欠了好几个月。 赵德汉先解决这件事，比他说什么大话都强。 看金旺年低头还在盘算着什么，赵德汉猜测他这在进行心算，估计看看财政局账上的钱和应发的这些够不够。 他也没急着催促，但下边的同志看向财政局的眼神明显不一样了，这要敢说个不字，绝对被喷！ 老大都帮他们开口要账了，你财政局还推三推四的，想干嘛？ 金旺年确实是在心里算账，这还是因为区财政实在是不宽裕的原因。 否则，老大第一次开会，第一次要求他办事儿，他应该立马起身就应下了，哪会被大家用不善的眼神盯着在这算钱够不够。 盘算了两三分钟，金旺年还是咬牙开口回道： “赵书记！没有困难，只是接下来其他应付款……？” 没等他磨叽完，赵德汉打断他道：“既然没有困难，就先办把这事办了！” 赵德汉一锤定音的给这个他上任后，没有来他办公室汇报工作的家伙，把话堵死道。 金旺年无奈点头应是，看了一圈没人支援，这才小心翼翼的坐下。 这种事儿又不是老大开口帮人要工程款的？谁会没事提出异议啊！ 至于财政局发过工资，奖金，福利这些账上没钱怎么办，关他们啥事啊？ 不过赵德汉接下来的发言，让金旺年提着的心，顿时放在了肚子里！ “今天提议要开的这个常委扩大会，一是和大家见个面认识一下。” “二呢，我跟达康书记从市财政申请了一些钱，今天就先议一议把这个钱花掉。” 另外区财政除了留下五千万充实财政之外，其他款项不得再挪为他用了！ “金局长！听到了么？” 接下来要花的钱没有我点头，连城区长的签字，你不准私自它用！” 赵德汉上任的第一件事，不是放什么三把火，而是花钱，花大钱！ 不仅仅花钱，还能给区财政将要断米的小仓库，补充5000万。 赵德汉话音刚落地，金旺年还没来得及回话，在座各位的掌声，不知道谁带的头，陡然送上。 会议室顿时掌声雷动，人虽不多，但看那鼓掌的架势，此刻大多人还真有点实意！ 赵德汉见此还是比较欣慰的，但对于赵德汉能从李达康那个铁公鸡处，申请过来大批资金用于光明区的建设。 ，在座的各位无不感到的震惊，还有心里的那种不可思议，怀疑人生的味道！ 无形中，赵德汉在大家的心里，种下了有后台的标签。 赵德汉压了压手，示意大家意思意思就行了，别一直再拍了。 等众人安静下来，他才接着说： “接下来我提几个议题，大家议议！” 作为光明区区长的孙连城，首先带头捧哏似的表态道： “书记尽管吩咐，我们全力配合就是了！”他自己表过态后，还看向其他常委。 意思明显不过，赶紧的先表态，反正你们也挡不住，还不如先卖个好。 我们也是这个意思，“书记尽管吩咐！我们全力配合！” 其他人又不是傻子，根本就不需要孙连城使眼色，立马接着孙连城的话表态。 “好！大家有这种能凝成一股绳的心气就很好！” “出了成绩都是在座各位的，放心，有什么问题，我来扛！”赵德汉先给大家定基调，画大饼！ 三个方面的： “第一，关于信访局，大家有可能也知道，那服务惨不忍睹，我都懒得拿出来这事儿批评了！” “我估计信访局的同志，会有一百个理由来解释，找理由！” “我也不想听了，我提议把信访局原址上的附属物都拆了，建一个大型的多功能政务服务中心！” 大家先把刚发下去的资料，看一下，我等会再接着说。 第52 章 赵德汉的三板斧 开会过程就不多说了，反正即便赵德汉已经简核义要的去了很多废话，但会议总是冗长乏味，还是快进键吧……！ “吹风”每次开会总想睡觉，领每次讲话就像道士念和尚的经一样那么无聊。 跳过！ 光明区这次常委扩大会议通过了六项决议草案： 一.光明区打造一个全国政务服务中心，标杆式服务平台。 （具体赵德汉书记亲自负责）。 二.将光明区主干道两侧，打造成绿树成林。 预计栽种十年左右树龄樱花树六千棵，二十年左右银杏树三千棵，二十年以上树龄的大槐树两千棵。 其它像桂花，紫薇等观赏树若干棵。 （具体方案由光明区发改委，规划局，园林中心共同参与修订方案。） 三.将光明区公共场所的公共卫生间，打造成全世界标杆示范区。 （具体修建数量和要求指标，由光明区发改委，规划局，城市市容管理处，设计院，共同参与修订方案）。 四.把光明区防空避难场所，打造成汉东标杆。 光明区所辖区域的六个大型公园，修建地下两层大型地下公共停车场。 （通常很多大型地下停车场，光明区就是为了完成人防工程，配套地下地下车位而实施的。） （具体由光明区发改委，人防办，交通管理局，消防应急局，规划局，设计院，市容管理局参与修订方案） 五.光明区下辖文物保护单位，古建筑，禁止拆迁，扒掉，另批款修缮保护。 （具体由光明区宣传部，文旅局，规划局，设计院，建设局参与修订方案）。 六.把光明区打造成平安光明，治安典范。 成立光明区治安巡逻支队。 （具体由光明区政法委，区武装部（退役军人安置科），公安局，卫生局，交警支队参与修订方案）。 “接下来由孙连城区长负责督促这几项草案的修订，各单位，各部门通力合作。” “尽快拿出合理，合格的方案递交到区常委会审核，下个月我还要递交给达康书记批准！” “程度局长来我办公室，其他人散会！” 正事说完，赵德汉喝了一口茶水，便宣布散会！ 赵德汉回到办公室，上了趟卫生间，出来后刚点上烟，程度已经在会客厅笔直站着候着了。 “书记！”程度见赵德汉过来，连忙打了个敬礼问候！ 赵德汉拿眼认真扫了一眼这个剧中我能不能指示的调皮程度。 程度，小平头，一身警服，黑皮鞋，肩扛二杠三，身材匀称，站姿笔挺。 浓眉大眼的，看着一点也不像卖茶叶的！ “放轻松，坐吧！” “吴秘书！给程度局长上茶！” 吩咐两声，赵德汉从兜里掏出华子，甩给程度一根后他自顾自的坐下。 “是，书记！”程度这会儿，表面还有点拘束，心里也有点小忐忑，接过甩过来的华子，也没敢点着，连忙应是。 等吴秘书把茶上上，关门退下后，赵德汉这才盯着程度，再次微笑开口： “叫你过来，一件事！”赵德汉收起笑容，态度有点严肃的说。 “书记！您指示！” 果然很程度。程度起身又来个敬礼后，也是认真回道。 “坐！” 其实程度对工作还是挺努力认真的，只是跟错了人。 就执行力这点，程度那是杠杠的！ “我不管你以前是赵瑞龙的人，还是祁同伟的人，从今天开始，你只许，也只能，是一名光明区的人民警察！” “能不能做到？你回去考虑，明天来我办公室再回答。” “先回去吧！跟赵瑞龙说，就说是我说的！” 赵德汉看他要张嘴要解释，摆手打断，最后又补充了这么一句。 接下来一段时间，他在光明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需要一个既听话，有能力，执行力都差不多的家伙办事！ “是，书记！”听到赵德汉这直白简短的几句话，程度这会儿心里，那个真是翻江倒海。 他是赵瑞龙的人，那可是唯有几个少数人才知道，至于祁同伟，他现在还没有搭上线呢！ 虽然疑惑，震惊，但作为一名资深老警察，他还是连忙收起情绪，再次敬礼！ 谁“踏马的”的不想进步啊！程度只是想穿上白衬衫而已。 跟了赵瑞龙这么久，还是遥遥无期，今天被赵德汉点名来办公室，他还是抱有很大希翼，过来抱个大腿的。 既然赵德汉把话说到这儿了，他也不再犹豫，起身，敬礼，退了出去。 看着程度转身离去的背影，赵德汉一阵恍惚。 刚起身准备去办公桌上接着抄写《大秦帝国3》第三部，办公室电话叮铃铃，叮铃铃的响起。 无奈摇头，只能起身接电话，“喂，你好！我是光明区的赵德汉！” “你好，德汉书记，我是京州市政法委的孙海平，你来大风厂一趟！”说完就直接挂了电话。 公事，难道不是应该是他秘书联系吴德发么？ 看来是达康书记在常委会上给他安排的任务，碰到钉子，有点乱了方寸了！ 京州市常委会都快过去半个月了，达康书记给他的七天期限都过了吧？ 这个孙海平，他怎么还在大风厂这件事折腾呢？ 人家是京州市委常委，他即便现在有多不想趟大风厂这浑水，那也得去看看。 喊上秘书吴德发，两人简简单单就直奔大风厂。 车上，“我前几天交代给你的任务完成没？” 大风厂这个不安定因素，以前和他没什么关系，他还能吃瓜看戏，自从他暂代了这区委书记，那他不想参与也不行了！ 所以，他上任后就安排吴德发，想办法把大风厂职工信息和小股东信息的资料收集过来。 “书记！” “基本信息收集到了，还剩光明区人社局那边的统筹信息，现在还没整理出来。” “要不要我再催促一下？吴德发低声询问。 “先不用，你把六十岁以上的职工数量整理一下，我等会要知道！” 赵德汉叮嘱一声后，就开始闭目养神，吴德发开始往京州市委办公室打电话要数据！ 二十来分钟，车辆缓缓驶进大风厂，破旧的大院，破旧的厂房，大树下杂草丛生，哪有一点企业的模样？ 这哪还有一点口口声声的爱厂，护厂，离不开厂，和厂子有几十年感情的职工们，所表现出来的现象？ 破旧不可怕，但至少也要整洁干净吧？ 第 53章 陈岩石的道理 “孙书记！” 赵德汉迈进大风厂职工会议室，里面已经有几十号人在等他了。 京州市的几名政法委工作人员，还有其他几十号大风厂的职工。 赵德汉大致扫了一眼，大部分还都是参与围堵市委大门的那些刺头们！ 陈岩石，郑西坡，王文革，马文明，王师傅等等，就是没有让他看见蔡成功！ “德汉书记来了，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陈岩石老同志！” “还有大风厂工会主席郑西坡，职工代表，王文革，马文明！……！” 赵德汉今天来，只兑耳朵，不兑嘴，主打一个不揽事，不沾事儿。 这是常委会达康书记安排给孙海平的活，他可没有掺和的意思。 干好干坏只要参与进来都得罪人，他可不是吃什么那都不喜欢吃亏的主儿。 没好处的事情，他才懒得过问。 老祖宗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是的至理名言，他现在深谙此道。 赵德汉他今天就是看看这个孙海平，叫他过来想干嘛？ 达康书记是让他调查大风厂职工不满的原因，和提出解决方案的办法。 那可不是让孙海平来解决问题的。 这很重要，也很关键！ 赵德汉和几人代表象征性的握了一下手，就自觉退到孙海平身后，主打闷葫芦。 至于陈岩石为什么在这，他也懒得问，也不想问，多少年的老黄历了，天天挂在嘴上讲，没意思！ 如果按照他这逻辑，他当年主持的工作几十年后他就要管。 那么，汉东省退休的那些市长，市委书记，省长，也以此为借口，那现在汉东省岂不是是要乱套？ “大风厂的职工代表们说”： “蔡成转让抵押股权他们不知情，是蔡成功私自伪造签字，瞒着他们干的！” “所以，现在蔡成功和山水集团签署的合同他们不认可！” 孙海平开始跟赵德汉介绍他所了解到的情况。 赵德汉一脸雾水，心想，你跟老子说这干嘛？ 你不找达康书记汇报，给我说，是几个意思？ 他说什么话，赵德汉听后，只是笑笑，并没有主动开口插话的意思！ 最多只是在心里嘀咕，腹诽两句而已！ “大风厂，毕竟是光明区辖区内的企业，德汉书记你怎么看？” 孙海平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眼见赵德汉只是认真听，还不时点点头，但并没插话发表意见！ 这怎么行？ 来就是拉你下水，让你配合一起解决问题的，不发表意见可不行，所以，他话音一转，直接开口询问。 赵德汉照样是点头微笑，领导直接询问，他不能再装哑巴了，于是开口： “孙书记！我看，他们和高院长在常委会上那天说的一样啊？” 赵德汉就是这样看的，所以也是这样回的。 他没头铁直接说，站着看，坐着看，躺着还看，这些很二的调皮话，而是实事求是的说。 京州市常委会上，光明区法院高院长已经讲的非常详细了，大风厂的职工代表，当时在法庭上也是这样的说辞，但关键没提过证据！ 赵德汉一句话，把孙海平要想表达的其它意思，也给顶住了。 “你这个小同志，怎么和领导说话的？”孙海平还没说话，陈岩石在旁训斥道。 他当然不会接陈岩石的话茬，没事抬杠了，这没意义不说，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 他装作没听见，领导问话他回了，所以，再次退后一步，站到孙海平身后。 孙海平不问，他坚决不会主动开口，这是原则问题，不然，达康书记会怎么看他？ 上次的京州市常委会议上，李达康明显是不爽孙海平很久了，故意把这烂摊子交给他，说个不好听的，就是难为他，准备让他难堪呢！ 赵德汉要是今天敢胡乱出馊主意，发表意见，你看李达康会怎么想？ 官场上，意志不坚定，那可不是好现象。 谁会喜欢墙头草？ 况且，看孙海平今天这意思，八成甩锅给他。 陈岩石见赵德汉没有搭理他，这还了得，被个小辈这么直接无视。 他，汉东第二检察院陈岩石，被人无视怎么行？ 就是汉东三把手高育良，都不敢用这样的态度对他！ 于是，他也不再顾忌场合，开始了对赵德汉的批判： “你这个小同志！孙书记让你表态呢，你在这儿耍官腔，我看你是脱离人民群众太久了。” “群众们就站在你面前，他们发出心声你不愿意看，不愿听！ 我看你跟山水集团勾结的腐败分子高院长一样。” “也被腐蚀掉了！” “…………巴拉，巴拉……！” 孙海平表面看着此刻尴尬无比，内心怎么想的，赵德汉不知道道。 孙海平给了赵德汉一个苦笑，知道陈岩石这老头一插嘴，今天又是什么结果也谈不出来了。 赵德汉无所叼谓，人家陈岩石连李达康，祁同伟都是这样喷。 喷他，那也是小菜一碟！ 他左耳朵听听，右耳朵出出，反正血压上升的也不是他。 只是，就问孙海平，你叫我过来听这个，那尴尬不尴尬？ 你要是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你身后的这些同事了。 如果连他们也不尴尬，那就让陈岩石这个老石头，说个寂寞！ 陈岩石这种脾气，还能在汉东干到实职正厅，赵德汉只觉得《名义》这世界，读者老爷上也行！ 如果让读者老爷们上，那进部就是必然的！ 过了两分钟，陈岩石见没人搭理他，这才捂着胸口慢慢缓了下来。 赵德汉见孙海平中间丝毫就没有劝阻的意思，他也不管是不是因为孙海平被陈岩石喷出经验了。 还是就想假借陈岩石的嘴，喷喷他，恶心恶心他，单就这一条，他也该提出告辞了。 不然，他赵德汉不要面皮，他这个光明区的一把手还是要脸面呢， 他代表的可不是自己，还有身后一百多万光明区辖下的群众呢！ “孙书记！区委还有很多工作要忙，我就先告辞了！” 赵德汉提出告辞，连，你还有其他事情之类的客气话，都不带问了。 知道今天会谈又是一个寂寞，孙海平点点头，也没说啥。 看着赵德汉转身果断离开，自从来到这，全程都没和这些大风厂的人聊一句。 他就知道，人家根本就不卖他面子，他想把赵德汉拉进来一起顶事，顶了个寂寞！ 孙海平，也是无奈叹口气！ 后悔那天京州常委会上多的那一嘴了，现在回想，看看其他人，自己还是年轻沉不住气啊！（心里自我安慰吧！） 他一个政法口的，能给他们解决什么问题呢？ 回去的路上，吴德发已经把大风厂职工，六十岁以上的名单准备好了。 “老板！你要看的数据”！ 说完，打开公文包拿出几张密密麻麻写着名字的四开纸，递了过来。 赵德汉没有接，“报报数字，等其他数据过来我再看。” 大风厂现有职工1302人，六十岁以上的有765人，四十五岁至六十岁以下452人。四十五岁以下85人。” “怪不得企业没什么起色，就看这工人年龄结构就够呛，” “就这年龄段的职工，除了在中医院有点优势之外，其他地方估计够悬！” 听完大风厂职工年龄分布数据，赵德汉感慨了这么一句。 闭目养神想着怎么利用这件事，陈岩石这样毫无依据的喷他，他嘴上虽没说什么，但小本本已经记下了。 开玩笑，当他赵德汉是泥捏的不成？ 他不说话，那是不想逞一时口快。 你跟天天喊口号的人讲道理，摆事实，那能说的通吗？ 你说东，他给你扯西的，毫无意义！ 他可不是原剧中的李达康，担心得罪沙瑞金。 他也不是祁同伟，穿过他家破鞋，还啃过他家小白菜！ 第 54章 放大招，收拾放高利贷的 第二天一大早，赵德汉走进区委六楼走廊，老远就看见程度已经在他办公室门口候着了。 这一看，就很--程度！ “书记！”等赵德汉走近，程度敬礼问好。 “嗯！这么早，吃过早餐了么？” “还没，我来向书记汇报思想动态！” “行，你的思想动态，我已经看到了，进来吧！” 两人进了办公室，吴德发从隔壁小间这才冒出来，赶紧忙活给两人泡茶。 看样子这两人已经碰过面了，只是他没到，吴秘书没敢把程度放进房间里等他。 等茶泡好，吴德发退出去后，程度刚想张嘴，就被赵德汉摆手拦了下来。 有关程度和赵瑞龙的事情，他不想知道，也不想听，程度一大早能来，就已经向他表明态度了。 “给你布置个任务！” 完成的好了，我向市委推荐你兼任副区长！” 这和他谋取的兼任副市长是一个道理。 这样，程度就可以通过兼任副区长，行政级别就可以迈上一个小台阶。 副处级到正处级，对于汉东的警察来说，那就实现了脱掉深蓝衬衣，换上大家常说的警队高层白衬衫了。 这一步很关键，因为在汉东省，警察能穿上白衬衫，那下一步，就是厅局级领导了。 “是，书记！您指示！” 程度也是那种话少人狠的家伙，没有表决心，只是起身理了理警服，郑重的向赵德汉敬一个礼。 “嗯，坐下吧，你回去抽调精干经侦，成立专案组，把盘踞在光明区放高利贷的金融公司，摸排一遍。” 赵德汉也没废话，直接安排任务！ 把程度叫来的目的，没有丝毫隐瞒的，开始简单叙述一遍。 “你把光明区内，几家规模较大的金融公司违法证据，收集一下，” “记住，证据链要做牢靠，要经得起检察院审核。”他最后还不忘叮嘱道。 光怕他上任后的第一把火，烧出个寂寞来！ 他上任光明区，文的，主打花钱搞项目，武的，打击辖区内金融犯罪团伙，来捞钱。 城市企业中，谁最有钱？ 那金融公司，明显要名列前茅。 赵德汉不仅仅可以没收他们的非法所得，还可以，拉皮筋似的对他们其进行罚款。 一倍到五倍区间的非法所得处罚金额，这，还不是他说了算？ 搞好了，可比在土地局卖地赚钱多了，不说是一本万利，反正空手套白狼，那倒是真真的。 这不像土地局征收土地，还要局里先付钱买过来，他们只是赚个差价而已。 “保证完成任务！”程度也没废话，直接应下！ 他天天巴结赵瑞龙图啥？ 他脏活，累活，没少干，可想进步，却是一直不见任何动静！ 除了大饼，就剩油葱了！ 问起赵瑞龙，他每次都是推脱，说什么等等，再等等！ 等的他老子都不在汉东了，还“特么的”再等等！ 赵德汉他可是真听说过，从京城刚下来没多久的京州市国土局局长，来京州两个月不到，听说前一段时间，差一点就被提名京州市正厅级副市长。 升级跟喝水一样简单，据说现在是李达康面前的大红人，看看，现在不但干着市京州土地局局长，还能兼任光明区区委书记。 程度已经看明白了，赵德汉这下一步，那就是要接丁义珍跑路后空悬留下的位置了！ 不光程度这样认为，很多京州市委常委也是这样认为。 赵德汉来京州两个月，京州市财政局，那就没有这么富裕过！ 光明区公安局经侦支队，本来就是干这活的，现在书记发话，还明确可以给他推荐副区长，他是傻了才不干！ 这都是正当工作，可不像赵瑞龙那叼毛，每次都是让他违纪！ 这中间两者之间的区别，那可大到海里去了！ 赵德汉这吩咐叫布置工作任务，干好了记功，升官。 赵瑞龙布置任务，他干好了才是要倒大霉，甚至脱警服！ 所以，程度，立马来了精神，他这次保证完成任务，那可不只是说说了。 送走了程度，赵德汉接着又见另一个客人，香江恒生地产置业的王总，屁颠前来拜会。 不用想，知道光明区要搞项目了，这是闻着腥味过来找机会来了。 没想到，昨天上午会议刚结束，这些家伙们下午就收到了消息。今天一大早就过来拜访。 不过，对于这些积极分子，他赵德汉喜欢啊！ 两人寒暄一番，王总对他兼任光明区，推送过来一盒烟，烟盒里夹放着一张银行卡，以表祝贺！ 不过，就因为这盒烟，赵德汉对恒生地产的老王，立马便和颜悦色不少。 还亲自给对方倒了一杯茶水，以表感谢！ 喝了杯茶水，恒生地产的老王也知道，这几个项目仍在讨论阶段，也没说关于项目的事情，便起身告退。 送走恒生地产的老王，赵德汉迎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山水集团的高小琴。 作为光明区纳税大户，赵德汉当然不会用有色眼镜看人家。 位置决定立场，立场决定态度，这个他还是懂得，他赵德汉身为光明区的父母官，全面发展经济，带动就业，那才是硬道理！ “高总怎么有时间来我们区委了？”吴德发引他进来后，赵德汉也是笑呵呵的起身相迎。 “还没恭喜赵书记高升呢！今天来，一是恭贺您”。 “二来，想请赵书记抽时间去山水集团视察视察工作！” 空口大白牙的来恭贺他，赵德汉表面也没什么意见，就算是视察一下辖区的纳税大户，那也是工作上应该的。 “高总真是客气了，我这算是什么高升？” “明明是拿一份工资，要干了两个人的活，级别又没变，妥妥的打工人的命！” “至于去你们企业看看，学习学习，那还要再等段时间。” “我这情况，两个单位还要来回跑。” 况且，我这刚到光明区，还有很多工作没理顺，整明白呢？” 赵德汉委婉拒绝去山水集团，他不是不想去，而是他最近真没时间！ 见赵德汉笑呵呵的婉拒，高小琴也没有勉强，人家说的也是事实。 她就说起了今天来的另一件事， “赵书记！山水集团旗下的地产公司，昨天跟我汇报说，光明区对拆迁做了一些限制，这是不是真的？” 他没想到，高小琴在这等着他呢。 赵德汉知道会有地产商来询问这事儿，甚至会有卖惨，诉苦之类的戏码。 让他没想到的是，高小琴第一个过来跟他说这事！ “高总！怎么？”是看上哪片老城区了？ 是想搞开发，还是涉及到了古建筑？” “大风厂的项目集团放弃了，但地产公司不能总闲着啊！” “您说是不是？”高小琴可怜楚楚的望向赵德汉，一边诉苦一边抬头询问。 还颇有点胁迫的意味在里边，总之，这个反问很是意味深长。 不过那又怎样？ “高总说的有道理！”赵德汉只是对耳朵听，也不发表意见，配合一句，就不再说话了。 “集团在光明湖畔开发一栋写字楼，不能因为你们区委一句话，那个破塔不让拆，我们就暂停业务吧？” 原来还带着兴师问罪的意思呢？ 赵德汉当然知道，他这一个指令，对将要把算盘打到古建筑，或者说，那些现在老城区有古建筑的开发商来说，绝对得不是一个友好的消息。 估计，对于时刻想要京州市大发展，GDP狂魔李达康，也许要不了几天，就要找他谈话！ 赵德汉没有立刻给高小琴解释，他这条指令下的也确实有点突然。 但，这几年房地产行情太火，继续让他们这样盲目的大肆开发。 他知道会给光明区，光明区的低收入群体，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第 55章 给陈岩石涨租金 “高总！有件事儿，我始终不是很能理解，你能为我解惑么？” 他看《名义》也看了好几遍，号称汉东民营企业龙头的山水集团，资产上百亿，除了一个旅游度假酒店，山水庄园，他还真没看到他们有其它产业。 但既然能成为集团公司，那它旗下，也至少也要有三四家公司才能称得上是集团公司。 但剧中，来回就是一个度假酒店，还能成为汉东民营龙头企业？他还真真是好奇！ 吕州的美食城，那明显是赵瑞龙惠龙公司的，和山水集团没什么关系。 赵德汉想了想，准备还是把问题抛给高小琴，也正好试试她的管理水平有多水！ “还有什么事儿是赵大书记不能理解的？” “您问？” “看看小女子能为您排忧解惑不？”她也不知道赵德汉这是来的哪一出，且试探着问。 “山水集团的主营业务是什么？” “旅游，度假啊！”高小琴天天待在山水庄园，那不就是旅游度假么？ 她也没想赵德汉要问的深意，随口应道。 “生意怎么样？” “还行吧，不过八项规定下来之后，生意没以前好了，所以，公司这才另找出路啊？” 高小琴这说的显然是大实话，赵德汉听出来了！ “既然你们公司主打旅游度假，那你这地产公司，揪着京州市的文化名片使劲拆，导致京州市旅游人次年年下降，你这不是变做花样的挖自挖墙角么？” 这才是赵德汉疑惑的地方，京州市作为历史名都，你京州市最大的度假酒店，不推动政府搞旅游业发展，还想拆到古建筑，你这是什么脑回路？ 估计，这就是高小琴的真实管理水平吧！ 不过，这娘们个人也真是有钱，原剧中，法院没收她个人七个亿，还罚了12个亿，看来心思没用到企业发展上去。 看来，净忙着安排外语老师了！ “这……！” 赵德汉的反问，明显已经超出了高小琴的认知水平，这话让她怎么接？ “你先回去吧，也好好想想，区委这些决议，是不是间接帮你们这些度假酒店拉生意？” 赵德汉不是什么圣母婊，之所以耐着性子给高小琴说这么多，那是他现在屁股底下的位置，决定了他的立场。 高小琴个人的十几亿，让拿来投资发展光明区它不香吗？ 她那些钱上缴到法院进了哪里？无从考证，但留在光明区，这是赵德汉这个暂代区委书记，真心想看到的结果。 高小琴本来是找赵德汉，有兴师问罪的意思，可最后却带着满脑子的疑惑，被忽悠了回去。 京州市，属某养老院！ 在大风厂，和京州市委领导孙海平又扯了一天皮，什么结果也没扯出来。 好不容易逮住了区委一把赵德汉，还被他这暴脾气又训斥走了！ 陈岩石今天又算是白忙活了一天，刚回到养老院家门口，就看见杨院长笑呵呵的陪着媳妇在那聊天。 “小杨！你今天怎么这么闲呀！” 陈岩石一边扎着电动车，一边问平时看不到人影的养老院一把手。 “呵呵！来看看陈老，另外再通知陈老一件事儿！” “看看我是假，通知事儿是真吧？” “说说，看你这笑呵呵的样子，我看着就不像是什么好事儿！” 听听！这老头，有时候说话也不傻啊？ 怎么一挨着京州市的领导干部，那就耍脾气犯浑呢？ 杨院长回头扫了一眼王馥珍，拉了拉陈岩石的上衣摆角，两人向葡萄架子这边走了两步！ 杨院长眼看暴脾气的陈岩石要发问，这才低声说：“从下个月起，养老院要涨价了！” “涨什么价？”你是不是想学腐败分子丁义珍？”陈岩石听见这话，就不耐烦，不觉还提高了声量质问。 “涨什么价？当然是房租啊！”杨院长自动过滤掉陈岩石的后半句，回道。 “涨多少？”陈岩石以为是象征性的涨一点呢，物价上涨，涨点房租也正常，他也没在意，便问了一句。 “三千，每月！” “什么？” “三千？” “还，每月？” 这下陈岩石算是炸毛了，以前每月1500，现在一次性就要涨三千，这还了得！ “我看这个院长，是不想干了！” 要是养老院这个价格，那他何苦还卖房子搬到这来住呢？ “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个合理的说法，明天我就找人调查你这个腐败分子！” 陈岩石最终还是没有忍住他这个暴脾气，威胁道。 “陈老啊！我也不想涨价啊！” “就咱养老院住的老同志，我那是一个也得罪不起啊！”杨院长开始叫屈，其实也不算是叫屈，他说的也是憋在心里的大实话！ 京州市养老院马上成老干部疗养院了，要不是有几位民营企业的老总，他们家里老人住在这里分摊租金费用，养老院早就入不敷出了。 当然，赵德汉他老娘也住在这里，就是因为赵德汉没有走关系，没拿出自己的身份，养老院竟然收了他一年五万多，他这才按照土地局的规矩，收拾他们。 “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要是说不出个一二三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见杨院长不似像搞贪腐，还叫屈连连，陈岩石这才缓了一口气吩咐！ “养老院被京州市国土局开了一张620万的罚单，通知单上说，养老院私自改变土地使用性质！” “京州市土地局那边还说，批给养老院的六十二亩地，是用于养老院赡养孤寡老人，伤残的退伍老兵，经济特困难没有独立生活能力的老人……等等这些！” 还说，现在我们名为养老院，却干着疗养院的生意…………。” “所以，院里现在也是被罚的经济困难啊！您老也体谅体谅！” 陈岩石听完这些看似有道理的说法，但在他这里，狗屁！那就是想腐败！ “所以，你小子不找李达康说说这事儿，就来欺负我们这些老同志啦？” “哎！陈老哟！我一个芝麻粒大的科级卡拉米，你让我找达康书记？” “您还是饶了我吧！我还想安稳退休过日子呢！” 杨院长连忙摆着头，当做拨浪鼓，话里话外就是你行你上的暗示！ 要说养老院没有钱，那才糊弄鬼呢，土地是政府批的，房子是民政局建的，人员工资财政局发着呢！ 甚至有时候市财政宽裕了，时不时的还有补贴什么的。 再说，还有那些民营企业老总为了家里老人，那每年的缴费和捐款，都不是一笔小数目！ 不过，谁会嫌钱少？有汉东第二检察院陈岩石在这里住，他不装装可怜，谁会为养老院出头？ 一句话，满满的都是套路！ 看谁能套住谁？ 第 56章 陈岩石又要举报了 陈岩石也知道李达康不待见他，所以，也没必要去李达康那里碰一鼻子灰。 他家也不进了，着急忙慌的也也顾不上和老伴打招呼了，推开还想喋喋不休的杨院长。 老头骑上小电驴，快速赶往省委家属院方向，要等高育良下班回家，他这暴脾气，一刻都等不了！ 京州市土地局，这是要想上天？一个养老院都敢开六百多万的罚单，这不是妥妥的要搞腐败么？ 光明区，区委大院， 一把手办公室！ 赵德汉接连接见了几位辖区内的地产商，收获还不错，都是人家好意为他来就职光明区，拿的贺礼。 就光看大家那客气劲，他不收都不好意思，似乎，不收就有点看不起人家！ 再者说，不收，那岂不是辜负了人家的一片拳拳之心？ 收钱办事，这是赵德汉的原则，公共卫生间，光明区大概要建百十所，，加上六个大型地下两层停车场，活也不少！ 几家一分，干的还贼快！ 赵德汉这边喝着茶，抽着烟想着准备让系统“小金”查查几张卡里的金额，吴德发领着孙连城进来了！ 二把手孙连城来，秘书吴德发当然不能让人家在外边等着了，这也是基本规矩，理论上，孙连城可是和老板平级的。 “孙区！你怎么有时间过来了？” 这是实话，开完会，赵德汉除了政务服务中心之外的事情，都甩手交给孙连城盯着了。 这眼看就要下班了，还来找他，赵德汉想着，就问出来了声。 “赵书记，现在没有预算，下边的同志规划方案的时候，心里没底啊！” 孙连城也知道这马上快下班了，上午刚开完的会，他这会儿来，有点遭人烦。 所以，也没磨叽，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是你担心预算吧？”赵德汉问！ “嗯！” 见赵德汉直接点明了，他也没有扭捏，他是有点担心。 这万一这方案修订好了，到时候没钱执行，那岂不成了笑话！ 所以，点头表示，有他的份。 “这能花多少钱？”赵德汉开始凡尔赛！ “掰着手指头开始给孙连城算账： “就这一万多棵树，根据树龄品种，你平均按他一万块钱一棵，不也就一个来亿么？” “再说公共厕所，造它一百所，按一百万一所，不也就一个亿么？” “六个大型地下停车场，按它一个五千平方，一个停车场两层，也就一万来平方，三千块钱每平方的费用，也就不到两个亿。” “就这么点钱，我这不懂行的就能算个七七八八，你们……？” “赵书记，能拨下来多少钱？” 孙连城插嘴，弱弱问了一句，他可不是来听赵德汉算账的，要是他来算，还能省下不少呢？ “第一笔，五个亿，后天到账！” 赵德汉摆摆手，显得很是随意洒脱！ 他可没说瞎话，之所以要分批，他是担心李达康说话不算话，不讲武德截流他的那一半。 所以，到账一笔，再打一笔，这样，即使李达康看到后，也最多反悔最后一笔，他还有腾挪的空间。 不然，三十多个亿直接转给市财政，李达康象征性的拨给他一点，那他可亏大了！ 即使事后李达康知道他在背后做小动作，那又能怎样？ 反正都是用在京州市城市建设上了，大不了让他训几句，又少不了一点肉。 孙连城低头无语了，此刻，就连赵德汉无意抢走他区委书记位置的气，瞬间烟消云散了！ 这还如之奈何？ 他和赵德汉，就没有可比性！ 他要是找李达康要拨款，能要来几千万，他不给李达康磕几个，一千万都要不回来！ 人比人气死人！货比货得扔。 孙连城忘了他是怎么走出赵德汉办公室，回到他自己办公室的，晕晕的！ 这么多钱，该咋花啊？ 赵书记的意思，还要赶紧花完，好再申请下一笔！ 赵书记不会是上边哪个大佬的人吧？孙连城的大脑突发奇想道。 再一想，也不对，真要是上边大佬的人，估计副市长早挂上了！ 赵德汉没有理会孙连城的患得患失，他一个书记抓好人事，钱袋子就行了。 这具体干活么？ 还得是区长，孙连城！ 他可不会像李达康那样霸道，抓住市长的活猛干，出力不讨好的，他也不知道李达康图啥？ 下班后，赵德汉小摩托走起，最近，他又认识了一个南航转飞汉东的妹子。 准备去这妹子她公寓，交流交流魔都与京城，空乘之间的服务差异。 事关陈岩石他自己兜里的小钱钱，今天他这小电驴，那是骑得飞快。 来到汉东省委家属院，三号楼下的住所，高育良还没有下班回来。 吴惠芬在客厅看到陈岩石骑着电动车又来找高育良，她装作在客厅没看见。 冷冷看了一眼外边的陈岩石，起身，转身上楼去了。 退休了还如此上蹿下跳，能让人待见就怪了。 当然，站在陈岩石的角度，他会说：“为人民服务，何错之有？” 六点半，在小院前边打瞌睡等人的陈岩石，终于听到了汽车发动机的声音。 “陈老，你怎么又来了？” “陈海不是已经回单位上班了么？” 此时的高育良，还不知道，季昌明收到了来自他，和沙瑞金两人下的电话命令。 如果，知道，那不知作何感想？ “哎呀！你终于下班了，你还是赶紧管管吧？” “那个赵德汉，太无法无天了！” 陈岩石那是说话说一半，高育良心里有点不喜，距离陈岩石还有几步远，便停止了向前迈的脚步。 摘下眼镜，用嘴哈了哈寒气，又从兜里掏出眼镜布，站那，慢悠悠的擦了起来！ 陈岩石看高育良没有接话，而是停下来擦眼镜片，他赶紧上前两步。 不知道是不是装糊涂，还是真的老糊涂，他是丝毫没感觉到人家高育良，有疏远他的意思。 重新戴上眼镜，就见陈岩石正站在他面前，眼巴巴的看着他，高育良叹了一口气。 这老头难道不知道，他已经辞去政法委书记的职务了么？ 他就不知道人家现在心情不好，正烦着的嘛？ “陈老！这种事儿，你去找达康书记啊？” “再不行，你找沙书记也行啊？”高育良也不想听啥事了，直接委婉回绝。 陈岩石刚想说，你这汉东省委，专职副书记，汉东省，政法委书记是管不了了，是吧？ 被架空了是吧？ 这才想起来，高育良已经辞掉了汉东政法委书记一职。 虽然上边还没有批准，但人家已经在省委常委会上打过了报告！ 严格来说，已经不是汉东政法委书记了！ “好吧！达康书记是不见我！” “你这儿，又是不想管是吧？” “那我就去举报他！” 陈岩石也知道，这点小事去找沙瑞金不合适，所以直接跳过，没接高育良这话茬！ 这老头可真是喜欢举报的，原剧中，陈清泉去山水庄园去学个外语，就是这老头实名举报的。 他打一个电话不假，却毁掉了人家一家几口人的生计和生活。 李达康因为欧阳菁的事情，顺手就把高育良的前秘书给办了！ 从这一点来看，陈岩石也没把高育良放在眼里，用的时候是高育良，不用的时候，照样可以捅刀子！ 举报赵立春，举报陈清泉，现在轮到赵德汉了，背地里还不知道有多少家庭被他举报零散了！ 第57 章 蔡成功也举报 老头又拿举报人这事，说事，高育良无奈，只能开口询问。 “说说吧？” “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刚来京州的赵德汉，怎么又得罪你了？” 他要是不过问一下，这老头肯定会在外边到处宣扬，说是他这个汉东省委常委，专职副书记不管，他反映无门，这才举报的！ 他无奈，只能夹枪带棒的给这老家伙上眼药。 “育良！” “养老院是什么单位？你应该知道！他怎么敢给养老院开六百多万罚单？” “这，还有天理吗？” “这，还有王法吗？” “他这不是想腐败？是什么？” 听到这，高育良算是明白了，估计又是改变土地使用性质引起的，他最近可没少听说这事！ 汉东省委临街对外出租了几十间门面房，就被人家开了第一张罚单！ 不过这事儿，他不得不说，赵德汉干的漂亮，给他点赞，以后若提名，还举手赞同！ 这有理有据，合情合法的甩了沙瑞金一记耳光， 看来，今天又烧到陈岩石老家伙这儿了！ “陈老，你这，什么时候成了养老院的院长了？” “你老，又掺和这事儿干嘛呢？” “你还真当你那小院儿，是汉东省第二检察院了？” 高育良不愧是大学教授出身，老领导的面子也不给了，为了不让陈岩石在他家出去就去举报。 进而连累他的声誉，他直接来个灵魂三连击！ 陈岩石怎么回？ 难道他会说，因为这，现在养老院准备给他涨租金了么？ 见老头难得的没有和他抬杠，好像低头在装迷糊，像回避他的问题， 高育良也不在乎他回答不回答，又及时补充一句： “陈老！你难道没听说，汉东省委也被赵德汉开了罚单？” 这事传到沸沸扬扬的，陈岩石作为汉东第二检察院，当然也早有耳闻，但具体的，为啥开罚单，他还真不知道！ 见老头愣神，高育良也没再说什么，他的目的达到了就行，只要不是出了他这门闹事儿搞举报，他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回去吧，陈老，我还有事，就不留你了！” 说完转身进了小院，但这一幕，恰好也让隔壁的沙瑞金，在一号楼阳台上，看了个清楚！ 老头嘟囔着什么，骑上小电驴又走了，准备回家就准备整理举报材料！ 这事儿没完，牵涉到他一年三万六千块钱呢？ 有理没理，先胡搅蛮缠了再说！ “育良，这老石头，又来找你干什么？” 吴慧芬端来一杯刚刚泡好的热茶，递给刚进门的高育良，接过他的公文包询问。 这次，就连吴惠芬都不爽了，直接以陈岩石的外号“老石头”代称。 不得不说，高育良这回家的待遇，要比李达康强太多了，饭做好，茶泡好，驱寒温暖的。 高育良这要是不离婚，吴惠芬估计就连泡脚的热水，都会给他准备上。 “他能有什么事儿？” “要么找我办事，要么打谁的小报告！” “难道，你还指望他给咱家送他媳妇做的鸡蛋灌饼啊？” 高育良摇头调侃，看透本质的说陈岩石这老家伙！ “也是！那今天打谁的小报告呢？” 附和一句的中年女性吴惠芬，那也是本性不已的一脸八卦询问道。 “京州市土地局的赵德汉！” 高育良没看明白赵德汉这么大阵仗后边潜在的深意，摇摇头说。 看前妻一脸期待，等着他接着说，于是，把赵德汉给陈岩石住的那个养老院开罚单的事情，叙述了一遍。 然后，又把听说开给其他几个单位的罚单，也说了一下！ 也让吴老师点评点评这事儿，他也想看看，吴老师能不能给他解解惑！ 等高育良讲完，吴惠芬果然陷入沉思状态。 大约一支烟的功夫后，吴惠芬才从静思中醒悟过来。 问出第一句话，也让高育良陷入沉思。 “育良，你看《万历十五年》，也应该知道，明朝有个历经四朝元老，号称刚锋的海瑞吧？” “知道，参加几次会试落榜，以举人身份进入官场，杀入明庭正二品序列的猛人！” 高育良当然知道海瑞了，东大知识分子很少不知道他的。 “知道为啥他能在历史上最看重学历的明朝，海瑞一个连三甲末位都考不上的举人，还能做到正二品么？”吴惠芬发出灵魂反问。 高育良陷入沉默，海瑞和大明官场那是格格不入，这些他是知道的，但为啥还能步步高升？ 这让他这个法学大教授，顿时也整不会了。 “当这种人高举大义，又深得民心时，处理事情，还和上官处处相左，你如果是他的上官，会怎么办？” 吴惠芬没有说自己的观点，而是加以引导后反问，这就是高情商的表现了。 对于爱为人师表的高育良，吴惠芬那是给足了情绪价值，和面子。 按死，得不偿失！ 海瑞那是民心所向，因为高举大义！ 那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调走。 “抬他走？”（简称抬高位置让他走！） 高育良有点不确定的询问吴老师。 “看看海瑞每次升官的背后，那都是，要得罪过一大片的官员。” 吴惠芬这个历史学家，补充道。 “难道，赵德汉是想学海瑞这步棋？” “他可比海瑞高明多了，人家处处暗示，自己从来不站出来显摆，就这点，可比海瑞处处站在台前强多了！” 吴惠芬叹了一口气，总结道！ 赵德汉要是知道他这个大贪官，被高育良这两个生活搭子，这么评价他。 还和号称大清官的海瑞对比，估计他非要笑掉大牙不可！ 他一个农民的儿子，要和家里世代为官的海瑞对比，有可比性么？ 他一个挂逼贪官，会和海瑞走一个路子？ 陈岩石回到家中，也没和老伴打招呼，就径直走到书房。 开始拿起老花镜，找出印有汉东省检察院字样的信纸，开始了挥墨。 傍晚，京州市，某公园长椅凳上！ 从京城赶回来了的蔡成功，经过侯亮平的提点，联系上了汉东省反贪局的陈海。 陈海，毕竟和侯亮平大学时期就是好哥们，他这恢复职位后，对侯亮平的气也没那么大了。 况且，钟小艾因为这事儿，还专门请他吃顿饭，给他做了一番解释。 总之一句话，钟小艾那是这把锅，甩给了远在漂亮国还在刷盘子的丁义珍。 “说吧！” 两人电话联系好，还约到公园深处，整的好像是瞒着家庭的另一半，出来要搞基似的。（像其他，怕又卡）。 陈海没有废话，一碰头，他就直接开口询问带着鸭舌帽，天黑了还戴着太阳镜的蔡成功说。 蔡成功环顾四周，看了看附近没有其他人之后， 缓缓叙述，站在他个人立场上的一场交易： 第 58章 名场面，信访窗口吗？ 蔡成功能有什么好说的？无非，那都是老生常谈。 蔡成功给欧阳菁送了四次钱，每次50万，也就是说，蔡成功在京州城市银行已经贷了四年款……。 欧阳菁帮他做了一些利于贷款的工作。 但原剧中，大风厂的持股职工代表，竟然大言不惭的说不知道这事儿！ 公司贷款，没有公司决议，银行敢给企业放款？ 这是离了多大的谱？ “你怀疑，山水集团和京州城市银行，两家联手给你做局？” “是这个意思吧？” 陈海听了蔡成功巴拉巴拉一顿述说，这会儿也算是明白了过来，于是求证询问道。 能轻易就破的，那还是局嘛？陈海有点小怀疑。 “不是怀疑，而是事实就是！”蔡成功义正填膺的回道。 “你有什么证据呢？” “如果你把山水集团的钱还掉，还会出现这种情况么？” “我有欧阳靖收我钱的证据！” 碰到尖锐无法回答的问题，蔡成功学起了律师，避重就轻，转移话题的回答道。 “展开说说！” 对于有证据的事情，陈海就来了兴趣，于是问道！ 蔡成功巴拉巴拉……水水水，都是水！ 第二天醒来，南航的小妹已经走了，留下一张温馨便条提示之类的甜蜜俏皮话。 新的一天，赵德汉元气满满， 转眼来汉东两个多月，京州市的天气，虽然没有北方京城那么冷，但过了12月，却有点湿冷。 小摩托开到区委大院，秘书吴德发已经在楼下提着早餐等他了， 他老娘做的，秘书一早去养老院提过来的。 满满的妈妈味道，这可比赵东来吃汤圆实在多了。 接过保温盒，赵德汉一边上楼梯，一边询问吴秘书今天的工作安排！ 穿越到活生生的《名义》剧中，他现在已经完全适应了这里的生活节奏。 他不再冷眼旁观，而是积极参与其中。 或许他穿越之前的另一个时空，在番茄小说平台码字的他，可能也是生活在一部影视剧中。 是梦，是幻？ 谁说的准呢？ 36岁的副厅，在原时空，他想都不敢想，不也是很玄幻么？ ”刚刚接到京州市委办公室的通知，省委沙书记，今天要在京州市调研，没有通知具体要去哪里？” ”京州市委，让我们今天时刻准备着！” 你去和办公室的说，让他们通知在区委的常委们，二十分钟后到小会议室开会。 “好的，老板，我这就去办！” 吴德发转身去通知几名常委，赵德汉回到办公室，一边吃早饭，一边想着沙瑞金这又是准备玩哪一套？ 赵德汉想想原剧中这个阶段，沙瑞金有没有来光明区调研，饭吃完了，还真让他想到了。 放下筷子保温盒，赵德汉起身赶往小会议室，他可不会耍小伎俩，压着时间点过去！ 来到小会议室，专职陈副书记，常务刘副区长，组织钟部长，已经入座了，见赵德汉到来，三人起身打了声招呼！ “赵书记！” “你们早，今天临时有点事情要安排，我也是刚刚收到通知！” 赵德汉和早来几分钟的三人，简单解释一下原因。 赵德汉坐到主座不到五分钟，大家陆续进来入座。 看了一眼时间，也差不多了， 赵德汉也不确定沙瑞金是不是冲着光明区信访局来的，想想了想，还是先询问一下左边下首位，拧开茶杯准备喝茶的区长孙连城。 “孙区！” （简单科普一下，也许老铁们都知道，同单位为了区别职务，举例一下： 县政府一把手李县长，同事称呼为李县，因为县长就一名，副县长好几个，为了区别，所以前边冠姓， 如：张副县长，王副县长，同事称呼为张县长，王县长。 一把手书记，同事称呼：书记，不冠姓。 副书记称呼前缀加姓，陈副书记，尊称陈书记！……等等。） “书记”！ 孙连城看赵德汉叫自己，连忙放下茶杯，下意识起身回道。 “赵德汉示意他坐下，询问： “丁义珍走后，达康书记去没去过咱们信访局？” “去过！因为信访窗口的事情，还训了我一顿！” 这没什么好隐瞒的，很多人知道，孙连城虽然不知道赵德汉突然问这干什么？还是如实回答道。 怪不得，在李达康手下干了这么久的区长，提不起来，办事只看表面，不看实质。 赵德汉点点头，算是知道了。 因为这毕竟不是剧中，而是实实在在的现实中。 剧情也只是删减版，很多事情没有讲，赵德汉也只能推测。 “既然大家都到了，简短开个小会！” 王主任！今天会议内容就不要记录了，不是什么大事！” “好的，书记！” 准备在旁记录会议纪要的常委，办公室主任王胜利，答应一声也没问为什么，合上准备好的记录本。 “先简短说个题外话！” 赵德汉扫了一圈，见大家都把笔记本自觉的合上了，这才接着说： “达康书记现在单身，现在一个人生活，你们都知道了吧？” 大家连忙点头，眼神瞬间精神了不少，怪不得今天会议不让记录，原来有瓜吃。 几名常委兴奋不已，特别是区委宣传部刘瑞敏部长，中年女性，那是天然更对这一块话题感兴趣！ “达康书记既要忙省委的工作，还要兼顾市委的工作，说个日理万机也是不为过！” 赵德汉停顿一下，大家纷纷点头表示没错。 “作为下属，我们要想领导之所想，会后，刘部长来我办公室一趟，你们有什么好的推荐，到时候也找刘部长沟通一下。” 年龄了，身高了，外表了，学识啊，这些明显不能拿来在这说说。 赵德汉隐晦的号召一下大家，就已经有点出格了，其他的，还是私下沟通比较好。 机会给了大家，谁会有意见？ 作为李达康手下的大红人，这方面的可行度还是很高的。 拍马屁最高境界，那就是想领导之所想！赵德汉深得其精髓。 拉拢手下，他那更是随手捏来，神来一笔！ 下边常委有的已经开始盘算自家侄女，外甥女之类有没有合适的了。 等了一下纷纷走神的各位常委一下，待大家情绪安定下来，赵德汉敲了敲桌子，继续题外话： “区财政过一段时间就富裕了！” “孙区！” “你和主管教育的顾区长说一下，退休的教师待遇问题解决一下！” “不要让人家反映到达康书记那里，我们还不自知！” “还有这回事？”坐在右边下首的专职陈副书记低声询问。 赵德汉点点头，给大家解惑，也想给照顾李达康的表妹田杏芝，谋一点福利。 现在在家照顾达康书记日常生活的田杏芝，是达康书记的亲表妹，在咱们区的幼儿园退休，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 “不然？大家以为达康书记这么忙，没事去咱们信访局干什么？” 田杏芝的事情，这对于大家来说就是小事，和下边的人提一嘴，自有人合理，合法，合规的办好！ “我的错，是我没想那么多，给班子抹黑了！” 孙连城这会儿也总算明白过来，赵德汉开场询问他李达康去信访局的事情是什么意思了。 本来就是一件小事，现在整的好像大家平时工作多拉胯似的。 孙连城，连忙起身，领错！ 赵德汉，摆摆手， “孙区最近也忙，一时没注意到这种细节也很正常，坐，坐！” “接下来说正事！”赵德汉这才稍微提高音量加了一句。 “这个也不用做会议记录！” 赵德汉强调了一下，顿时又引起大家一阵小激动！ 第 59章 为了上位，充当半个红娘 “刚接到市委办的临时通知，今天省委沙书记要在京州市调研。 具体去什么地方，去哪家单位？没提！” “我建议”： “今天大家暂时放下手头工作，把各自主管的单位盯一下。” 看大家这才恍然，不是聊吃瓜的事情，几位常委听说大佬要搞私访，连忙打起精神。 “重点”，赵德汉适时敲了敲桌子。 “各单位的卫生，职工的工作面貌。” “就这点事儿！其他同志还有补充没有？” 三言两语赵德汉把今天开小会的正事说完，看向几位班子成员询问。 见大家摇头，赵德汉就宣布散会， 不让记录的原因，是他这种工作安排是不符合规定的，哪有让人放下手头工作，随时准备迎接领导下来调研的？ 这些事儿，可以做，但拿不到台面上去说。 大家也知道看似赵德汉说的不是什么大事，但汉东省委一把手要下来，大家还是赶紧应付这事比较紧要。 即使有话，这会儿也要保留。 小会开完，班子成员各自去忙活，赵德汉也就和宣传部的刘部长一起回到他的办公室。 两人来到办公室会客厅，因为光明区辖区是在京州市城区。 所以，本该分管电视台，报社这些机构单位的宣传部，在光明区那是一个分管单位都没有。 造成光明区的宣传部，现在蛮清闲，没事监管一下辖区网上舆论这活儿，也被京州市委宣传部们兼任了。 他们部门，平时可以说无所事事也不为过，所以，给李达康寻摸媳妇这事，交给刘部长那是最适合不过。 成不成的不说，至少这份情李达康要记上。 李达康的个人问题，现在已经不是个人问题了，到了他这个地步，想单身进部很难。 作为赵德汉在京州市的跳板，他当然希望这个跳板不能因为个人婚姻问题折了。 “书记，达康书记有什么具体要求没有？” 刘瑞敏以为这是李达康交代给赵德汉的活呢，所以，小心翼翼的询问。 赵德汉就根据他现在的眼光，及择偶标准要求，想了想说： “独生子女，身体健康，家庭和睦，父母婚姻健康，教育口的最好。” “年龄35岁以下25岁以上，身高体重，外形这些至少也要优中选优，你们部门或者亲属都可以选嘛？ “但有一点，低调，低调，再低调，你把关，回头我带你去达康书记家里一趟！” “那就谢谢书记提携了，您放心，一定给达康书记找个知性，漂亮，贤惠的对象！” 两人在办公室偷偷帮着李达康参谋，安排着相亲事宜，这会儿不知情的李达康，正在他京州市委办公室骂娘！ 无他，前妻刚刚给他打电话，说她今天早上去上班，反贪局的人在后边跟踪她，被城市银行总部的安保，发现告诉了她！ 两人虽然已经离婚，但一起生活二十多年的亲情还在，赖好欧阳菁还是他女儿的母亲，反贪局的陈海，太不把他当回事了！ 这不是要打他李达康的脸么？ 其他人会怎么看，怎么想？ 整的好像汉东没有贪腐官员可查了，前脚逼走丁义珍，这又盯上他前妻。 “有种！” “很有种”！李达康抽着华子，喃喃自语！ 想了想，这种事儿，他也不好出面干涉，于是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给新晋心腹爱将赵德汉拨了过去！ 之所以，赵德汉在李达康这小本本上排名这么靠前，无他，以前心腹爱将丁义珍跑路，赵东来办事不牢靠。 赵德汉一不是本地干部，身份背景在汉东干净，另一方面，办事确实对李达康的胃口，最近，李达康引以心腹来用，刚刚合适。 叮铃铃，叮铃铃！ 办公室，赵德汉两人聊罢李达康后宅的事儿，刘瑞梅这个老汉东，没事正给赵德汉普及京州官场趣闻，办公桌电话陡然响起！ “刘部长稍等，我先接个电话，等会儿再聊！ 赵德汉起身，笑着向刘瑞梅抱歉。 “书记！要不要我回避一下？” 刘瑞敏看是红色办公电话响的，所以询问。 “不用，估计是汇报沙书记行程的！”今天也就这么个大事，赵德汉以为市委办打过来的。 “喂，你好，光明区委，我是赵德汉！”他接起电话很是公式的说。 “我知道你是赵德汉，来我办公室一趟！” 这会儿的李达康，也没心情考虑沙瑞金要在他地盘上调研的事情了，没好气的对着电话那头的赵德汉，怼过去吩咐道。 “不好意思，我得去市委达康书记办公室一趟，改天，刘部长，你再帮我科普京州地界上的事儿！” 赵德汉拿起挂在沙发上的外套，对着刘瑞敏，微笑抱歉道。 其实，李达康声音这么大，人家刘部长也听到了，点点头，表示OK！起身，也向外走！ 赵德汉也没磨蹭，知道李达康是个暴脾气，也是招呼一声吴德发，前往市委大院。 刚进市委大院大门，他就收到了沙瑞金京州调研视察的第一站，汉东省检察院下边的反贪局。 这就让赵德汉迷糊了，不是说好的要调研京州市么？怎么又跑省直单位去了？ 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反正看沙瑞金这架势就没憋好屁！ “李书记！”赵德汉敲门进了李达康办公室，迎面就看李达康坐在会客沙发上，抽烟发呆。 他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声。 “嗯，来了，坐！”李达康指了指茶几上的华子说。 陪领导一起抽了根华子，赵德汉也没主动开口询问。 李达康既然叫他过来，肯定会跟他说什么事儿，估计在想着怎么开口，他在旁，默默抽烟陪伴，主打一个提供情绪价值。 ”你说沙书记突然转道，去了省反贪局是什么意思？” 进来看见李达康的那一刻，赵德汉就想想明白，沙瑞金的套路了。 他把华子掐灭放到烟灰缸里，理了理思路，低声开口： “不瞒达康书记，沙书记是和我同个班航班来的汉东，当时，我俩还邻座。 我跟他打招呼聊了几句，直到下机，人家都没询问我名字的意思，甚至见我不是汉东本土干部，聊了两句，也没了兴趣，呵呵！” 赵德汉回想第一次见沙瑞金的场景，和李达康缓缓道来。 他这是先表明立场，再说事儿。 “但，沙书记来汉东几个月，做了什么呢？” “带着纪委书记下去调研一个多月，回来之后没做工作报告，没做经济调整，没有战略发展规划，呵呵！” “我大胆猜测，沙书记对发展经济估计是一窍不通”。 赵德汉稍微压了下声音，继续分析道”： “既然经济发展这一块他是短板，那么，怎么突出他这一把手的权威呢？” “D务建设，那是长时间才能见成效的工作。” “所以，我推断他下一步必定是选一个能让人看的见，又见效快的切入点”！ “毕竟，从他下去调研，不带秘书长，却带着田国富就能看出。” “抓几个典型，在反腐倡廉这一块做文章！” 李达康接上赵德汉的话，说完后，陷入了沉思。 一边抽烟，一边想问题，李达康过了有七八分钟，两根华子又抽完，他这才抬起头来盯着赵德汉询问： “如果是你，站在我现在的位置，接下来会怎么做？” “李书记，这合适吗？”赵德汉活跃了一下气氛，俏皮的问。 李达康没有说话，只是用指关节，敲了敲桌子，意思是让他直言！ “他打他的，我做我的，” “上边，自会有人看到！” “平衡，永远是东大ZZ生态的主旋律。”不可能让一家独大，赵立春就是活生生发生在眼前的例子。 赵德汉暗戳戳的点出，一家独大，没好下场。 他刚才话里话外其实就一个意思，你要想进步，一定要坚持住自己发展经济的优势。 沙瑞金不行，你得上！ 别整那些没用的“去跨栏！” 第 60章 不爽的李达康 说到这儿，撇开这个话题就不再聊了，李达康又点了支华子，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赵德汉听： “欧阳一大早，给我打了个电话，说省反贪局的人偷偷跟踪她！” 李达康说完，偷偷打量了一眼赵德汉，见他似在认真倾听，然后，也压低声音咬牙询问赵德汉： “你说！这会是谁的主意？” 赵德汉他当然知道，这是谁在后边鼓捣事儿。 他想了想，要不要把钟小艾拉下水，她男人隔了几千地，还在汉东搞事情，要不要让李达康收拾她！ 但他要是说这些？还要把他在京城的事情带出来，说给达康书记听，不然，解释不通这中间的逻辑。 想了想，太麻烦，他要是提这事儿，势必要把钟小艾得罪死，李达康估计会有其他想法，得不偿失。 “给我一天时间，明天晚上，我去您家里蹭杯茶水！” 最后他还是准备以蔡成功的人际关系线为切入点，让程度派人去蔡成功老家调查一下。 牵扯出侯亮平，再把侯亮平和陈海同班同学的身份牵扯出来，他也算是对得起李达康今天的几根华子了。 李达康没回话，只是点点头，默认了，赵德汉没有直接推测是谁，李达康也很欣赏。 没调查，就没发言权，不只是说说而已。 不让，领导会认为，你思想不成熟！ 趁着这个时间，赵德汉又把光明区信访局，近期扒掉，要在原址上建一座（政务服务中心）的事情和李达康汇报了一下。 “光明区信访局呢？” 听完赵德汉的理论叙述，他想起上段时间还去过信访局一趟，于是顺口一问。 “信访窗口放在政务中心里边，信访局挪到楼上办公！” 赵德汉连忙做出解释，别让李达康以为光明区以后没了这单位。 “你这想法不错，回头书面报告递上来一份，要是可行，其它几个区也都整一座，不过你这花钱速度可快赶上我了！” 李达康一边消化赵德汉说的政务服务中心，一边还不忘打趣一句。 “钱要来不就花的么？” “躺在账户上，就是一堆数字，哪来的GDP?”赵德汉也是往李达康心窝里挠痒。 说了一会儿其他话题，李达康这才把早上欧阳打电话扰乱的心绪，缓和下来。 华子也不连着抽了，换上了黄山毛峰，两人喝了起来！ 叮铃铃，叮铃铃，办公桌上电话响起，打乱了两人难得清静的氛围。 李达康扫了一眼不是红色电话，也没起身，自有秘书小金去接听。 “老板！白处长打来的电话，说沙书记要去光明区信访局视察，问您过去不过去？” “就说我有事在忙，走不开，不去了！让光明区的赵书记过去接待！” 李达康对沙瑞金第一站去省反贪局，那是非常不爽，心里正憋着火呢！ “去毛线！” 除非沙瑞金亲自他打电话和他说，安排个秘书打电话，就想把他薅过去，一把手了不起啊？ “那我就先回去了，李书记！金处长！” 李达康当着赵德汉的面和小金这样说，他也不能再让领导开口撵人了。 起身整理了一下行政夹克，打声招呼后，退了出去！ 麻蛋！果然被他猜中了，沙瑞金个老小子果然没有憋好屁，就是不知道孙连城的小板凳上了没有？ “吴秘书！ 打电话通知区委陈书记，让他这个主管领导也赶过去！” “另外也通知区委办公室王主任，让他赶过去负责沙书记的随行接待工作。”赵德汉坐上车后，就吩咐吴德发。 事实上，信访局出现问题，李达康逮着孙连城训是不对的，区政府可不是信访局的主管单位。 作为区长的孙连城虽然也兼职着副书记，但人家的本职工作可在区政府这边！ 更何况，他也不是专职区委副书记！ 影响他捞钱，赵德汉心里就不美气，趁着这会儿在车上赶路没事干，他意识又进入系统商城空间看看。 宿主：赵德汉， 氪金系统白金会员。 系统积分余额：6653600分， 系统空间：十立方米。 系统权限：大千万界中，低级位面兑换权限。 来到汉东不到三个月，赵德汉充值了四个多亿，可比以前他当处长捞的快。 升官果然可以发财，赵德汉无不感慨。 来到系统药品区域，给沙瑞金备了一点诱发脑梗的小颗粒，赵德汉这才退出系统商城。 讲规矩，就在规则内玩，敢以势压人，不讲武德，他有备无患。 赵德汉赶到光明区信访局，视察的沙瑞金人还没到。 看来是白秘书提前通知，让京州市方面，做好接待工作！ 信访局的贾更新局长，已经领着局里的班子成员在一楼大厅门前候着了。 看见是新老大的车过来，车还没停稳，连忙小跑过来给赵德汉开车门。 “辛苦了贾局长！”赵德汉环顾一圈，看到周围卫生打扫的干干净净，送上不要钱的夸奖。 “不辛苦，应该的，书记您是先进大厅还是？”贾更新左右看看，小心翼翼地询问赵德汉的意见。 “我陪你们一起等领导吧，里面也没什么可看的，反正也要扒掉了！” “等会找个机灵一点的讲解，为下来视察的领导们，普及一下你们信访局每年的工作简要！” 赵德汉小声叮嘱一句，然后自顾自的点上华子，静等沙瑞金过来找茬！ 刚点上华子抽几口，区委他副手，陈书记和区委办公室王主任联袂而来！ 几人站到一起刚开始闲聊几句，一辆考斯特开进了大院！ 沙瑞金今天确实是来找茬的，他听陈岩石说，光明区信访局那窗口，跟监狱探监似的，让他非常恼火！ 让白秘书通知李达康，他还竟然找理由不来！ 竟让他有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这李达康太不当人子了！就没见过这号人的！ 你让我揪着你的小辫子，当众批评你两句怎么啦？ 中巴车是不需要人在外边拉开车门的，也拉不动，即便赵德汉能拉开，他也没有那觉悟。 “噗嗤！”一声气响，车门缓缓打开，沙瑞金第一个弯腰从中巴车上走了下来。 第 61章 沙瑞金视察 沙瑞金从考斯特车上下来，环视一周，发现为首的赵德汉领着信访局的工作人员，在他不远处列队迎接。 “沙书记！” “沙书记！” “沙书记！” 赵德汉领着专职陈书记和张王任，贾局长，来到沙瑞金和白处长身边，几人齐声问好！ “嗯，小赵！听说你们这信访窗口别具一格，都挂到网上了？” “今天我来看看！”沙瑞金看向几人，笑呵呵的说道！ 果然不是视察工作而是来找茬的，也不了解了解，信访工作每年接待多少上访群众，解决了多少纠纷。 来看看信访窗口是几个意思？李达康又不在，你敲打谁呢？ 赵德汉心里嘀咕归嘀咕，腹诽归腹诽，整个人丝毫没有一点变化，一如既往的面带微笑。 “沙书记！白秘书，里边请！”几人让开先行位置，赵德汉向贾局长打个眼色，让他边前带路。 其实，今天李达康不到现场，沙瑞金这次已经落了下乘。 沙瑞金和赵德汉他们行政级别差距太大，也体现不出他一把手的权威。 估计沙瑞金也没想到，李达康会不讲武德，也不来侯着他。 汉东反贪局不给他李达康面子，偷偷跟踪调查他前妻，沙瑞金后脚就去汉东反贪局去调研，稍微有点血气的男人，哪个受得了？ 更何况，还是没有污点，霸道达康了？ 几人来到信访接待大厅，稀稀拉拉还有几位老太太，正坐在小凳子上围着聊天。 沙瑞金本来还想上前和几位老太太聊聊，侧面打听打听信访局接待窗口的口碑！ 没想到，在侧面带路的家伙，突然过来说： 沙书记！这几位老太太的问题，我们委实解决不了，调解子女抚养费，我也不知道，转交给哪个部门合适！” “就这样，她们一起来过几次上访，几个老太太就认识了，没事就来这边聚聚会，顺带着催我们给她们解决问题！ ”贾更新自以为是的跟沙瑞金介绍，几位老太太的情况。 “你是？”沙瑞金扫了他一眼，听他说的门清，以为是信访局接待中心的什么小主任呢， 但他今天来，是听这个的么？于是眼睛扫过贾更新，问了一下！ 跟在后边几步远距离的赵德汉，看的那是相当清晰，知道这个信访局的贾局长无故想出风头，踢到了驴蹄子上了。 “回沙书记！我是光明区信访局的贾更新，负责这里的日常工作”！ 贾更新还以为沙瑞金会对他的上访接待工作，表扬两句呢，赶紧自报家门。 其实沙瑞金这会儿就没听他在这啰嗦，而是，眼光已经开始打量着接待大厅的窗口了。 几位小板凳上坐着聊家常，互喷自家儿子的老太太，见突然进来一群人，也没心思聊天了，齐齐望向这边！ 沙瑞金都不带停顿的，越过眼巴巴求表扬的贾更新，和几位老太太，迈步来到今天的目的地，接待中心的小窗口旁。 贾更新进步也是想疯了，区委几个领导在，他都看不见，越过几位区委常委，敢上前主动搭讪汉东一把手。 沙瑞金来到信访接待小窗口处，转身冷冷盯了贾更新一眼，又扫了赵德汉，陈书记，王秘书长几人一眼，用手指关节敲了敲小窗口，冷冽的语气缓缓从嘴里吐出： “这光明区的信访窗口，果然别具一格啊！” “你，就是你！”沙瑞金另一只手指向脸上还挂着期待求表扬的贾更新一下，“过来……！” “给同志们讲讲，你这小窗口设计的初衷！” 赵德汉就知道会这样，所以打底就没往沙瑞金身边凑，要不是他是光明区的新老大，他都退到人群里嗑瓜子了。 不过，现在的信访窗口，自李达康上段时间来过之后，要比以前好多了。 瓜子，冰糖，小板凳，还有空调吹着。 不说冬暖夏凉，单，看看几位没事来这当做聊天室的老太太，你就明白。 这地方，还真不赖！ “沙书记！这个信访窗口是丁义珍市长特意交待的。” “他说”： “这个信访窗口的设计灵感，来源于银行的柜台业务窗口，但窗口设计，要比以银行的窗口大。” “他说”： “我们是为人民服务的嘛！不能像银行那样，总想着在老百姓身上刮点油水。” “他又说”： “信访群众，就像古代刁民告状一样，可现在是新社会了，我们不能先打他们二十大板，但，下马威还是要有的！” 贾更新不愧是个人才，看沙瑞金的语气不善，直接把锅，甩给了还在漂亮国洗盘子的丁义珍身上。 理由听着，还真有点像那么回事！ 不知道是这家伙现场编的，还是确有其事，但话是圆上了，理由“他娘的”还有点充分！ 赵德汉看着这一幕，也终于明白，贾更新这家伙为什么能干上这个信访局的一把手了，这家伙糊弄人的本事，那是张口就来啊！ “嗯，所以，丁义珍的话你上心了，执行的还不错，这就是你为人民服务的态度？” “小赵！你过来！” 沙瑞金不想和“那个“他说”，“他还说的”小卡拉米扯，身份差距太大，掉身价！ 训了一句，把矛头转向赵德汉。 赵德汉无奈，知道这回吃瓜还是没躲过，这要吃到自己头上了，迈前两步一脸笑意： “沙书记，您指示！” 一个微笑，配上您指示，直接把沙瑞金也整没脾气了，他是准备训李达康的，其实也没想针对正厅还不是的赵德汉，没意义！ 况且，两人赖好还都是京州部委下来的。 “这个窗口的事儿，你知道不知道？” 但，既然来了，沙瑞金总要做些什么！ “知道！，我第一天来这边上班，下来走访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个情况，当时就严肃批评过他们了！” 距离两步远的贾更新，那是一脸懵逼，这，我咋不知道呢？ “光批评，有用吗？” 这是对群众的态度问题！”说着，还用手指头捣了捣那低矮的小窗口！ “是，是！沙书记批评的对，” “刘书记你记下，回头，你送他们班子成员和部门主管，轮流去党校学习！” 赵德汉一边接受领导批评，一边吩咐身后的专职副书记。 主打就是配合演戏！ 其实窗口不窗口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为上访群众解决多少问题，那才是关键！ 既然来上访，那肯定都是有困难的群众，不然，打电话摇人不是很爽吗？ 第 62章 调查蔡成功 “小赵啊！你就没有想过要改变点什么？” 沙瑞金盯着赵德汉，那是一语双关的笑呵呵问。 赵德汉还真听懂了，但他又不是谁的马仔，他需要吗？ 他之所以跟李达康走得近，第一，李达康是他主管领导，程序上合理。 （其实这样说也不对，刚来京州市那会儿，丁义珍和吴雄飞两个市政府领导，才是他的主管领导， 只是丁义珍跑了，市长吴雄飞又不争气，不知什么原因，被送到京城党校学习去了。） 其二么？ 当然是跟着搞经济发展的领导，他才能捞钱不是？） 他只是借势而不是依附，说白了，就是相互利用而已！ 况且，他有挂，需要真心叼谁吗？ 等他成了氪金系统的钻石会员，热武器奈何不了他的时候，他再说话，那就是这种口气了： 我的意见，“谁赞成？”“谁反对？” 现在是他发育期，还是低调点进步才稳妥！ “准备近期就拆了它！” 赵德汉一本正经的回答，其它深意，他是装作一点都不知道，只回应字面意思！ 沙瑞金这次没有马上接话，而是意味深长地，多看了赵德汉两眼。 心里也是嘀咕不已，难道是这小子没听出他的言外之意？ 还是真吃了秤砣，铁了心要跟李达康混？ 这一个正部，一个副部，差距有多大？难道这小子心里没有逼数么？ 给他办难看的就是这小子，就是不知道，是听了李达康的吩咐？还是他自己的主意？ 见赵德汉没有改头换面投靠他的意思，他也熄了发火的脾气。 交给田国富收拾就行了，和这些小卡拉米较劲，有什么意思呢？平白拉低自己的层次！ 其次，他还能再说啥？ 训！人家听着， 批评？人家接受，并且还愿意改正。 今天要是李达康来，沙瑞金非嘲讽他两句不可，老小子敢跟他装鸵鸟。 他还以为，赵德汉回的是要拆窗口呢？ 他也没在意，只是没有接着再询问一句怎么拆？ 就这样，沙瑞金错失了一个主导政务服务中心的契机。 其实，沙瑞金要是真再多问一句，赵德汉也是准备像汇报达康书记那样，给他讲讲政务服务中心的中心思想和理念。 但，李达康搞发展还行，搞其他的也就那样，政务服务中心这么能攒政绩的项目，李达康只是象征性的询问几句。 赵德汉看他那样子，好像还是卖自己面子似的。 能让这个项目推广到汉东全省去，不正是沙瑞金来汉东省打不开局面的一个契机么？ 可惜，人家只想着搞事情，没想着做事情！ 大家陪着沙瑞金，又在光明区信访局楼上楼下各处转了一圈。 沙书记为光明区信访局的一些头头脑脑们，讲了一些要为群众办实事，办好事的空话。 再次勉励一番，就潇洒去了下一站，京州市其它城区。 赵德汉看着沙瑞金转身上车离去的背影，暗道可惜。 怎么不多在光明区转转呢，中午一起吃个工作餐多好？ 也让他给沙书记提前准备好的小礼物送上。 省得他以后不干正事，天天再嘚瑟。 “赵书记！”视察工作的大领导走了，贾更新这会儿才反应过来，连忙小跑到赵德汉跟前等着挨训！ “这几天组织好人手，做好搬迁工作，后续事情听陈书记安排！” 这边建政务服务中心，其他单位也要抽调人手加以培训，学习。 到时候，赵德汉在沙瑞金面前承诺的处理几个人，也一块儿在党校办了就是了。 “是，是！都是我的错，不应该听从丁义珍那个腐败分子的安排！” “贾更新！”赵德汉瞪了他一眼。 丁义珍赖好也是市委领导，以前和赵德汉也算臭气相投的朋友，这家伙，这么没眼力见的当着这么多人说这些话，赵德汉当然要训他！ “你长能耐了是不是？” “丁义珍是不是腐败分子，组织还没下定论，你就这样编排一个前市委领导，你是想上天么？” “陈书记，交给你了！” 赵德汉气打不出来，逮着贾更新，训斥一顿，对他身旁的专职副书记吩咐一声，转身离去！ 上了车，赵德汉吩咐秘书吴德发： “给工业办的同志打电话，把大风厂的蔡成功，下午约到我办公室。 另外，通知程度局长，让他派两个经侦的民警现在过去！” “好的，老板！” 送走视察领导，大家这才放松下来，听领导又有工作安排，吴德发也是连忙应下忙活。 他干了十几年的科员，不如跟着领导干几天的秘书，他这副科级别，区委组织部已经找他谈过话了。 估计等他跟老板干满一个月，春节前，一准能提干。 回到区委办公室，光明区经侦大队的一名副队长，和两名民警已经在门口候着了。 见赵德汉过来，连忙敬礼问好！ “书记！ “经侦支队金墨守，向您报道！” “嗯，进来吧！”赵德汉向三人点点头，打声招呼。 这名字不错，“没收”，还姓金，赵德汉对他起名的父母表示敬意！ 为了完成明天去李达康家的承诺，赵德汉忙完应付沙瑞金的事情，就马不停蹄的安排起来！ 他之所以没有打扰程度局长，还是不想让程度过度分心。 光明区个别金融放贷公司的钱，赵德汉已经垂涎很久了。 再有三个多亿进账，他就能成为氪金系统的钻石会员了，光想想都激动！ “给你安排个任务！” 来到会客厅，几人落座，赵德汉也没客气，直接吩咐！ “保证完成任务！” 金墨守都不带打哏的，连具体啥事儿都还没听，连忙敬礼保证！ “好，有这个决心，就不错，好好干，到时候记你们一功！”赵德汉很是领导艺术的勉励！ “咱们辖区大风厂的蔡成功，你们知道吧？” 知道！知道，……！三人点头，谁让蔡成功上蹦下跳的很是高调呢，经侦支队的都知道。 “知道就好办，一会儿你们去查一下，蔡成功三年前在京州城市银行的一笔贷款，用到哪里了？” “是以个人名誉贷的，还是以大风厂名誉贷的，调查一下，是否存在挪用公款的事实？” “好，书记，我们这就去办！” 领导指明具体方向，要求，这些对他们经侦来说，那都不是个事儿！ 几人也没废话，敬礼后，退出办公室，连忙去调查此事！ 反贪局的陈海也是头铁，没事找事，蔡成功既然实名检举他自己行贿，不抓起来，等着过年么？ 受贿有事儿，行贿就该没事儿么？ 太不讲规矩了，这怎么行？ 还非要和受贿的李达康前妻杠上，你这不是找着李达康踹么？ 第 63章 法办蔡成功 （“今天是新书推荐的第一天，心里好紧张，感谢老铁们的支持和鼓励！”） 世事难为，赵德汉这边为了给李达康明天一个说法，他这边做做样子布置着。 而此刻，汉东省委办公8楼，田国富办公室。 钟小艾今天一大早，收到退休干部陈岩石对赵德汉的实名举报信，就马不停蹄的来到了这边。 他一个京州市委干部，不先和市委一把手李达康说说情况，征询一下意见，却先跑到省纪委，很能说明问题。 至少，作为女人的钟小艾，那心眼，比针鼻子还小可不是说说， 因为他老公侯亮平的事情，她还真记恨上了赵德汉。 陈岩石也不愧是汉东省检察院二把手退下的干部，关系网那还真不是盖的。 “这不疼不痒的材料，你觉得从哪下手调查合适？ ”田国富翻看着某酒店拍下的视频监控，问钟小艾。 田国富说的也是实话，作风问题又不是什么大问题，最多就是让赵德汉做检讨，记大过，挡一下他进步的步伐，还能怎样？ 不过，他拿来给沙瑞金交差也刚刚好。 “赵德汉毕竟来京州市时间太短，人际关系简单，我们只要时刻盯着他，总能逮到他下一次约会的实证”。 赵德汉没在这，如果他看到两人仅凭他和南航小妹在酒店大厅吃个饭，以及房间走廊的视频，就敢调查他，估计又要发飙！ “那行，这事儿我批准了，跟踪的时候，别被发现了！” 田国富刚好可以完成沙书记的嘱托，还不用担责任，毫无压力的大手一挥，就放了权！ 钟小艾眉头紧皱，她来只是提供线索的，可不是想办案的，她本想着借省纪委的手来调查赵德汉，哪想到田国富给她来这一手。 刚刚，她只是顺嘴提了个建议，现在反被套了进去。 其实，这就是她吃没有基层工作经验的亏了。 甩锅，在不粘锅到处都是的汉东，哪是她象牙塔出来的人能想到的。 “可是，田书记，赵德汉毕竟是省管干部，这样做怕是……？” “没关系！你们只是暗中调查取证，到时候，有省里出面。” “况且，我已经授权给你了，还担心什么？” 田国富嘴上说说，其实书面授权什么的，想都不用想。 老油条做事，那都是滴水不漏，要做到随时都能可以甩锅。 陈岩石用的也是这招，看看他的举报信，既然赵德汉来京州市的时间短，找不到贪腐的契机，那就从男女关系入手。 一个不带家属精力旺盛的男子汉，这点把柄还是很容易搞到的。 之所以要举报赵德汉的私生活，陈岩石他有自己的考量。 陈海在反贪局，如果是受贿这一块的业务，不把举报材料交给自家孩子，那会让人生疑。 如果交了，没有实证，竟是给自家孩子添麻烦，甚至还会让人说公权私用这些闲话。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这一点，不得不佩服在检察院退休的陈岩石。 钟小艾被现实上了一课，回到办公室，就给还在京城的老公打电话，说起了这事儿。 就侯亮平那记仇小心眼的样子，后果，读者老爷隔着电话线都能想到。 光明区，区委办公楼！ 上午接到区政府工业办打来的电话通知，让他来区委的蔡成功，下午怀着希望和忐忑，敲响了赵德汉的办公室门。 “蔡成功是吧？” “赵书记！是我！” “坐吧！”见蔡成功进来，和劳动局牛局长聊天的赵德汉，指了指他对面的沙发示意蔡成功坐下聊。 蔡成功这会儿，还以为终于有人帮他可以说话，拿回大风厂股权了呢，心里窃喜不已，看来煽动职工去市委闹事还是有好处的。 “来叫你过来，区委想了解一下大风厂的一些事情！” “领导您问？我是知无不言？” “你在外边天天叫喊着说光明区法院，城市银行联合山水集团，把你们大风厂的股权贪墨了，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领导，城市银行给我突然断贷，造成我抵押在山水集团……，” “停！蔡成功！我问你什么，你回答什么就是了，不要转移话题！” 赵德汉厉声打断蔡成功的诡辩，训斥道。 “是，领导，”蔡成功看赵德汉不听他狡辩，这会儿的心又开始暗道不妙。 偷偷打量一眼对面坐着的赵德汉，两人刚好眼神对上，赵德汉凝视蔡成功开口询问： “蔡成功，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么？” “是有这么个回事，都是那些职工自发……。” “有就行，光明区，区委现在给你机会，我现在给你做主，你今天把借山水集团的钱及利息还上，明天我帮你把抵押在山水集团的股份要回来怎么样？” 赵德汉堵着他又想喋喋不休的烂理由，直击问题核心！ 你不是逢人就说你被坑了吗？好吧，现在还钱，公平公正你情我愿签的合同被你天天说坑。 现在拿土把坑回填，看你还能说什么？ 蔡成功听到赵德汉给出的这个说法，垂下头去，理儿是这个理儿，但他没钱啊！ 所以，没钱就想耍赖，看看赵瑞龙是多好的一个人啊！ 要是换一个主儿，一准打断蔡成功的狗腿。 这家伙其实要比赵瑞龙黑多了，“他娘的”借人家5000万不想还，还想通过煽动工人闹事，告状，把股份要过来，想的是不要太美！ 股份要回来，那意思5000万也不想还。 这让赵德汉想起了洪荒世界的红云老祖，他和赵瑞龙都是因为是债主，欠债的都不想还债，结果联手其他势力，把他这个债主给埋了，何其相似。 扯远了！ 蔡成功低头沉默了，不敢抬头再和赵德汉的眼神对视。 他能说啥，说我要是有钱何苦借山水集团的5000万么？ “看看，牛局长，你也看到了吧！说到正事这家伙就装哑巴，区委给他做主他也把握不住！” 赵德汉和他打电话喊过来的人社局，又称劳动局的牛局长笑着调侃道。 “嗯，赵书记！我算是知道蔡成功的胆子怎么这么大了，这不是妥妥耍赖么？” “蔡成功，既然给你机会，你不要，以后在外边再说这些构陷之言，区政府就不会再无视不管了。” 蔡成功无奈，只能耷拉着脑袋，点点头，装死！ “大风厂有很多超过退休年龄的职工，闹着让政府给他们安置？” “蔡成功，光明区劳动局牛局长今天也在，我想问你，大风厂职工的五险一金，你怎么不按照国家规定上缴呢？” “缴了五险一金，领着退休养老金的退休职工，那还需要安置费么？” “厂里职工不愿意缴，我也是没有办法！”蔡成功总是有理由，和借口，大锅直接甩了出去！ ”现在给你机会，你把他们的五险一金补上，怎么样？”赵德汉再次给他机会，问。 “厂里账上没钱！”蔡成功依然耍无赖回应！ 真应该今天把陈岩石也喊过来，让他也听听！赵德汉也是心里感慨！ 人怎么可以这么无耻呢？ 要是让蔡成功知道了，他心心念的大风厂地下使用土地，现在产权就在京州市国土局储备中心，不知道他会是何感想！ 以蔡成功这脾性，估计他或许早知道，他手里没土地使用产权证难道真的不清楚么？ 只是抱着侥幸心理罢了，长期没人收他租金，他倒是学会霸占雀巢了！ 既然，机会给了几次，蔡成功都不知道珍惜，赵德汉也懒得搭理他了。 起身，来到办公桌前，给中午回来向他报告蔡成功在京州城市银行，第一笔贷款去向的经侦金队长，打去电话。 “你们进来吧！”短短一句话，蔡成功的命运已经和原剧中悄然发生了改变！ “是！” 听到经侦金队回应，赵德汉挂断电话，坐回沙发，不再发话。 一分钟不到，外边传来敲门声。 吴德发领着上午来的三人进来， “赵书记！”几人敬礼问好， 赵德汉他摆摆手，道：“蔡成功交给你们了！” “是，赵书记”！ 金墨守领着两个属下，来到还在发愣的蔡成功面前道： “蔡成功，你涉嫌挪用，贪污公司公款，数额巨大，请配合我们调查！” “赵书记！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回去就把职工的五险一金补上！” 蔡成功没想到，赵德汉会给他来这一手，连忙起身恳求！ 赵德汉连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懒得再搭理这号人，向金墨守摆了摆手！ 两位民警向前两步，将蔡成功架上，带了出去，要不是因为这是赵德汉的办公室，传出去不好听，今天一准会给蔡成功戴上铐子。 蔡成功被带走后，赵德汉冷冷扫了一眼还不自知，坐那看戏的牛局长。 “光明区，再有像大风厂这样全员不缴统筹的企业，你就等着被问责吧！” 看书记把火发到了自己身上，牛局长连忙战战兢兢，如临深渊起身保证： “是，是，赵书记，我回去就着手全面排查这类情况。” 第 64章 被人跟踪 对于冥顽不化，上蹿下跳给李达康找不自在的蔡成功，提前让他下线最为省事！ 认不清自己，还谁都敢招惹，这还能怪得了谁？ 忙了一天的赵德汉，明天周六反正也不用工作，对于有钱，有闲，又自由的男生来说。 下班后不找个小妹妹一起进山采蘑菇，简直就是浪费青春！ 他现在还没有混上专车，不能公车私用，下班后径直去了停车棚，骑上小摩托，日一下就闪了出去。 赵德汉他骑着摩托刚拐进京城大道，要加油门超车他看后视镜的时候，发现了异常。 一辆黑色帕萨特远远的吊着他，他松了一下油门，打左向灯，向前边红绿灯路口左拐方向缓缓靠去， 没有再观察后边吊着的黑色帕萨特，他驶向人民公园老王头饭店方向。 简单吃了点饭，再给南航小妹打去今天有事，取消进山探险采蘑菇的电话。 赵德汉和老王打了个招呼，又给老娘点了几道她平时喜欢吃的家常菜，悠悠然的提上保温饭盒放进小摩托行李箱中，向养老院方向行驶。 果然，黑色帕萨特还是跟了上来，这就不是巧合了。 赵德汉决定今天给他们一次机会，明天傍晚他要是去达康书记家还被跟踪，就把他们办了。 无论是谁，无底线，不讲规则和他玩，他陪着玩就是了，他也懒得去查是哪方人马？ 赵德汉以为京州市国土局最近开罚单的原因，才被人盯上要实施报复行为。 所以，去养老院就不能再让他们跟踪了，提速，加油门，时速在刹那间提上。 七拐八拐，1分钟不到就甩掉了黑色帕萨特，这才放缓速度，进了养老院转往老娘的住处。 第二天傍晚，赵德汉从单位宿舍出来，在小区门口象征性买了一些水果准备去市委家属院。 不能掂十个红萝卜空手上门，他意思到了就行，达康书记家也不缺他的礼物。 伸手打了个出租，在弯腰打开后门进车的那瞬间，他向后瞄了一眼。 黑色帕萨特果然在他家小区不远处停着，见他提着水果进了出租车，便打方向要驶出停车位。 赵德汉冷笑一声，没在关注。 来到市委家属院门口，出租车被门岗拦下，赵德汉只能摇下车窗。 向外伸头，和门卫打声招呼，不等他说话，一个敬礼，栏杆抬起，果然不愧是京州市委后勤的门岗，领导认得真全。 下了出租，在司机一脸震惊的注视礼下，按响了京州市委一把手家的门铃。 “赵书记！”里边请，我哥在等您了！”接过赵德汉手里的水果，田杏芝一脸热情。 “谢谢！” “说到谢谢，也应该是我谢您才对，工会那边给我挂了个职，我知道肯定是您帮的忙！” “不客气，应该的，你服务达康书记也辛苦了！”两人在门口客气几句。 李达康在客厅喝茶抽烟，看见赵德汉进来喊了一句，赵德汉这才结束和杏芝表妹的客气。 李达康身边就这么一个照顾他的亲人，说个不好听的，李达康拐弯抹角的在信访接待窗口训孙连城，还不是为了她表妹那一蹲么？ 那一蹲，差点让京州市委一把手当场泪奔，他不发飙，谁发飙？ 细节这东西，有时候你忽略了，多干多少活那都白搭。 不是有句老话说么，细节决定什么？（ ） 李达康凭什么提拔重用你，这点小事都不能帮忙，那他提拔你能得到什么？ 这是每个人都应该思考的问题，所以，赵德汉连李达康家宅的事情都不耐其烦的去操心张罗，就是让领导能看见，他有可以被重用的基础。 “坐，怎么样？在光明区还适应么？” 李达康是三句话离不开工作，上来就谈工作。 和赵德汉有着鲜明的对比，赵德汉就是职场混子，有好处就上，没好处躲的远远的，即使是干工作也只是抓大放小。 “还行，绝不会影响您光明峰项目的大计”！ “另外，李书记，昨天下边的经侦把大风厂的蔡成功抓了。” 李达康知道赵德汉不会无缘无故提到蔡成功，也没插话询问什么原因，不过赵德汉一张嘴，他心里就有了大概的猜想。 从茶几上拿起华子抽出来一根，甩给坐在对面的赵德汉，他也没说话，但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 “你继续！” “大风厂职工闹事的根源其实就是蔡成功没有给工人缴社保。” “像郑西坡这一批闹事的员工，很多马上都七十岁了，也是因为没有退休金可领闹得。” “还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政府要大力开发光明峰项目，大风厂的位置刚好在项目范围内。” “他们闹事，也想多要些拆迁补偿款。”（俗称安置费） “下边经侦的同志发现，蔡成功几年前利用大风厂扩大再生产为由，向京州城市银行贷了6000万，公司到了大风厂对公账户上之后，他又转给一家销售煤机设备的公司。” “在之后，大风厂这笔6000万的贷款及利息就压在了大风厂身上。” “也是因为个原因 ，才造成现在大风厂员工的工资都发不下来！” “这几年大风厂陆陆续续又还了一千万，所以今年才有银行贷款到期，蔡成功找山水集团拆借的事情。” “下边的人给我汇报这件事后，我让人排查了一下蔡成功的人际关系。” “本来只是想查查这6000万的下落，没想到嫂子的事情也算理顺了！” “什么嫂子！欧阳行长，李达康纠正道。” “对，对！” 赵德汉趁着这机会，抽了几口华子缓缓，再吊了一下李达康，我让你大声在我面前说话，小样！ 过了几十秒，被瞪了一眼后，这才缓缓叙述： “蔡成功有个从小玩到大的发小，关系处的不错，在京城最高检下边的反贪局，担任侦查一处的处长，叫侯亮平。” “侯亮平有个大学上下铺的铁哥们叫陈海，汉东的陈海！” 说到这，赵德汉不用再往下说，李达康也算是明白了过来。 肯定是蔡成功找了他发小侯亮平，侯亮平又给铁哥们陈海打了招呼，就成了现在的样子。 都是老狐狸，给一个线头，底下，什么都想明白了！ 这不是公权相授么？ 李达康听完赵德汉讲的这一段，他心里其实门清。 赵德汉找个理由跟他说，是下边经侦的同志刚好调查蔡成功，他其实是听出来了。 这是赵德汉对他示意的事情上心了，两项一对比，可比赵东来那小子强太多了。 点根烟，李达康闭目沉思起来，赵德汉也陪着抽了一支，在旁默默等着。 李达康夹着的华子烧到食指，这才从沉思的状态回过神来！ “分析，分析！”李达康回过神来，就吩咐狗头军师赵德汉！ 第 65章 敲山震虎之隔山打牛 李达康这句分析分析，可难住了赵德汉，他其实也不清楚李达康想要往哪个方向分析。 但他又不能直白的问，理了一下思绪道： “还有个情况，不知道李书记您知道不？” “说说！” “沙书记从下边调研回来的第一个晚上，去了养老院陈岩石家拜访！” 这个消息也不是什么秘密，因为没有发生11.6事件，那句经典“小金子”也没有被流传！ 所以，赵德汉也是先问问情况，看李达康知道不？ 圈子里果然没有秘密，李达康听到问的是这个，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那李书记可能还不知道，沙书记其实和陈岩石的关系不一般，只是现在他身份地位今非昔比了，没人议论罢了！” “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据养老院看到沙书记拜访陈岩石的人说，陈岩石喊沙书记“小金子”， “沙书记喊陈岩石为陈叔叔！，喊陈岩石他媳妇为王阿姨！” “还有这回事儿”？李达康没想到世界原来这么小，哪哪都有熟人！ 赵德汉也是点头配合，表示确实是真的，还补充了一句： “我老家的老娘，住不惯楼房，被我接到了养老院，最近我常去！” 这是赵德汉为了佐证他是怎么知道领导这些小道消息的出处，免得让人忌讳。 打探领导隐私可不是什么好现象，不管是哪个领导的，总容易被人忌讳，这个他懂，所以，专门点出解释。 说到这，赵德汉话题一转提到： “李书记！育良书记辞去汉东政法委书记一职后，你说，季检察长会不会有想法？” “除了年龄大了一点之外，还真有可能让他暂代个一年两年的可能！” 说完，李达康回过神来了，“你是说季昌明想通过陈海，陈岩石，两父子靠上沙瑞金？” “有没有这种可能？”赵德汉可不敢下定论，李达康只是让他分析而已！ 原剧中也没这段剧情，他也把握不准。 但原剧中，陈岩石因为没有被安排副部待遇，而抱怨了二十多年。 即使天天挂在嘴上说群众的利益高于一切的家伙，都特么免不了俗，何况其他人呢？ 这些ZZ人物没有一个不想提高退休待遇的，所以机会来了，季昌明肯定会去努力把握。 他既然能做到现在的位置，没有上进心那是不可能的。 我再有两年就要退休的话，他当做陈海侯亮平的面天天说，赵德汉猜测，很有可能就是画大饼的另一种技巧。 暗示你们好好干啊，我再有两年就要退休了，这无不暗示，对我尊敬，听话点，好好干，我以后推荐你。 “要不哪天让欧阳行长去光明辖区转转？” “要是再有不长眼的想踩点，跟踪，绑架欧阳行长，让她打电话报警。” “我让辖区民警出面试探一下，看看他们有没有走合法程序？” 李达康，这次没有回话，只是看了赵德汉一眼，又递了一根华子，算是默认了。 浅言辄止点了欧阳菁的事情，两人主避开这个话题，不再提这茬，聊了几句闲篇。 赵德汉也趁机把区委刘部长张罗的事情，给李达康隐晦的提了一嘴。 “那行，过几天放元旦小长假，我们去郊外，一起找个地方吃个饭！” “我哥这两天，也是是见了好几个，可惜都没相中！” 恰在这时，田杏芝来叫两人去餐桌吃饭，插了这么一句嘴！ 说这句话，显然没把赵德汉当做外人，这很重要！ 李达康也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就你话多！”不痛不痒的训了他表妹一句！ 两人一瓶台子喝完，赵德汉告辞离去，出了门步行在小区内走了几步路。赵德汉想起了这两天跟踪他的尾巴。 从系统商城买了一双手术专用肉色手套，趁着夜色戴上。 沿着小区走没多远，在人行台阶上，捡了两块鹅卵石放入系统空间。 若无其事的向小区大门外走去，在门口趁着等出租车的时间，漫不经心的扫了四张一眼。 赵德汉自己都不得不佩服这些人，“踏马的”真是胆肥，敢在京州市委家属院门口蹲守他。 看样子是来者不善，还“他娘的”有点小专业！ 他装作毫不知情，一切行为举止丝毫不露破绽。 两分钟左右，拦下一辆出租车，给司机报上京州市国土局家属院的地址，就在后座闭目养神起来！ 快要行至某大桥时，赵德汉摇下车窗玻璃，开口叮嘱： “师傅我喝了点酒，有点热，吹点风，你稍稍开慢一点！” 赵德汉从京州市委家属院门口上车，一身行政夹克还要去京州市国土局家属院，司机师傅当然不是傻子，笑笑点头， 应道：好嘞！领导，我也不着急，咱就全当欣赏这月光下的江景了！”司机师傅还很应景的攀附一句。 赵德汉笑笑，道了声谢！ 开始留意起了来往车辆，车速，后车黑色帕萨特的车距，在心里默默计算着。 出租车放慢速度在桥上减速缓行，势必会引起后边车辆超车。 桥上车道本就不是宽阔，黑色帕萨特无奈，稍稍提速跟近了一点出租车，以免后边车辆加塞后，出租车再加速他们跟丢了。 不大会儿，眼看出租车马上就要驶出江面，刚好对面左方向迎面驶来一辆渣土车。 在两车相错之际，赵德汉抖手甩出系统空间准备好的鹅卵石。 快速打向渣土车左轮轮胎斜下角，利用大车轮胎橡胶反弹出去……。 按照力学及物理反弹角度原理，那颗鹅卵石也势必会加大力度反弹到黑色帕萨特左轮胎上。 摇上车窗，对前面的司机师傅说，“师傅，江景看完了，提速回去吧！” “好嘞，领导！” 司机一加油门快速通过大桥，身后几十米处，一声轰响传来，摇上车窗加了油门的车内，也只是听个小寂寞！ 赵德汉重新闭目养神，不在它想。 好似这件事，跟他毫无关联，他也不会探出车窗看看后边的情况。 今天，不闻不问，明天也会照样如此！ 反正生活本就简简单单，他哪来的时间，天天操心其他人的死活！ 后边跟捎他的人，是死是活，取决于他们是否命大，无关其他！ 反正渣土车买的有保险，保险公司钱又多，是死是伤，人家都赔得起。 他丝毫也不用担心这一点，反正也不在他的辖区！ 第二天，赵德汉照样如往常礼拜天一样活动。 养老院陪老娘，人民公园老王头饭店喝茶吃饭。 晚上一个人看了场电影，才回家。 周一，来到办公室，主干道两侧最为简单的栽树方案，已经率先出来了。 区长孙连城，光明区规划局章局长，园林中心苗主任，拿着方案和主干道两侧的标注移栽图纸，已经在等他多时了。 进来后，赵德汉也没客气，接过图纸和方案，坐到办公桌后边低头看了起来。 做的马马虎虎，也没什么新颖之处，移植大龄树木不是栽种树苗，反正也不需要什么技术。 大致看了一下，赵德汉基本就同意了。 “孙区长！你安排施工方这两天来我办公室一趟！” “你们这个付款方式不行，今年把工程款全给施工方，明年这树死了谁负责？” 赵德汉这是主打要找理由，好借机捞钱！ 第 66章 意外交通引起的全面整改 周六晚上，发生在大桥上的交通事故，经过两天发酵，在京州终于传开了。 这起交通事故造成三重伤，一轻伤，无人员死亡。 轻伤的是渣土车司机，黑色帕萨特车上三人，均为重伤，据传，为京州市纪委侦查处的人。 赵德汉也懒得打听后续的事情，他知道是钟小艾在后边搞鬼就行了。 这次看她长不长记性，三重伤可比三死亡那后续麻烦事儿多多了。 除了ZZ影响没三死亡严重之外，可那花销，赔偿和单位抚恤，还有家属安抚都不是简单能处理的。 如果钟小艾再不知死活，哪天还敢再不走程序，不按规矩来招惹他。 赵德汉就决定如果再有合适的机会，他非随手把钟小艾收拾了不可！ 下午京州市委要召开大会，赵德汉接到会议的议题，他也是觉得好笑。 会议议题就是，要京州市各城区，街道办事处，接下来一段时间严查渣土车，货车，超载问题。 下午，赵德汉正好和程度一路去开会，两人坐上了一辆车。 “书记，现在已经掌握了三家金融放贷公司的证据，要不要先收网？” 程度一上来汇报就显得很是兴奋，杀气腾腾的话语下，无不格外期待！ “这三家大概有多少现金流水？账上能有多少资金？” 赵德汉关心的是这个，其他的他无所谓，管他是谁开的公司，或者后台是谁呢？ “账上流水有三十五六个亿，现金余额大约七亿六千多万！” “不过经侦那边汇报，按照他们的经验判断，应该还有其他隐私账户。” 程度有点不好意思的回应，赵德汉还特意交代过他，事情要办夯实。 不过，时间短，任务重，他也没有办法！ “散会后，咱在聚聚！”赵德汉拍了拍坐在驾驶位上开车的程度。 还是这些金融公司有钱啊，比他光明区财政都富裕，不吃你吃谁？ 两人级别这会儿差别有点大，赵德汉在第二排，程度在中间位置，两人下了车，就若无其事的分开进了会场。 今天他左右坐的是其他两个区的一把手。 他们见过两面，也不熟，赵德汉也没和他们聊的兴趣，说个不好听的话，他们都算是同行，也有竞争关系，真没啥可聊的！ 表面应付那一套，赵德汉也不会用到他们身上。 他现在心境不同了，现在格局慢慢已经打开。 两点不到，会场就坐满了人，几个常委在主席台，李达康拿着保温杯居中而坐。 七八个副市长，加上其他班子的正厅级别的成员，坐在下边第一排。 下边接着就是城区一把手，市直机关一把手，然后二把手，再然后就是像程度这样的分局一把手，交警支队依次往下排。 赵德汉准备好笔记本钢笔，趁着会议没开始，想进入系统商城翻翻看异世界党务建设的资料。 没想到还没开始，他就感应到会议台上钟小艾扫过来的目光。 这道目光略含恨意，赵德汉觉得就有意思了。 这是被记大过了，还是被上边领导批了？ 她该不会是把这份因果转嫁到自己身上了吧？ 靠！这是什么狗屁逻辑呢？ 他还以为是哪个被土地局开罚单的业主，专门找人报复的呢？ 当时，他是真没往钟小艾身上想，谁能想到京城的事情了之后，钟小艾跑到汉东又想学侯亮平那一套！ 刚想到侯亮平，赵德汉的思绪，戛然而止。 钟小艾做事要比侯亮平心细多了，程序这一块，也绝对不会像侯亮平那样草率！ 那么，答案自有一个，田国富或者沙瑞金插手了。 艹！没完没了了是吧？ 都这样玩是吧？ 赵德汉这会儿受继承原主的思想影响，说实话心里有点小怨气！ 都欺负咱老实人，看农民的儿子没后台，没背景，好欺负是吧？ 行！那就过过招！ 看你们“他娘的”能接我几招？ 正在心里发散思维，独自生闷气的时候，主席台，李达康的发言，把他从情绪不稳中拉了回来。 前天，在我市发生的一起严重交通事故，让我们警醒，…………巴拉巴拉！ 接下来，京州市展开为期……交通整治工作。 李达康也不嫌累，他也不给主席台上其他几位领导机会，巴拉巴拉半个多小时，不带重样的话讲完了一大段。 拿起保温杯缓缓喝了一口，接着开始点名批评，首先是交通局运管处某某，再然后交警支队某某，市局赵东来！ 会议结束，赵德汉他心底，也推断出很多他想知道的答案。 总结起来就是：这起三重伤，一轻伤的事故，市局，交警支队，市委市政府定性为： 渣土车因为超载，并夜间超速行驶，从而引发的交通意外事故。 市纪委侦查处的人跟踪调查他，没有相关文件背书，钟小艾不知道是怎么糊弄了过去！ 钟小艾上边，必有人私自授权给她底气，不然，了解赵德汉行事风格的钟小艾，不会这么饥不可耐。 散会后，赵德汉没有立即闪人，而先给人民公园私家菜馆的老王头，打去电话预订了饭菜， 又给跟在身后的胡德发吩咐，让他通知程度在京州市委院里车上等着他。 “这都散会了，你不回光明区又来我办公室干嘛呢？” 接过赵德汉递过来的华子，李达康翘起二郎腿，小鱼白眼扫了一眼赵德汉说。 “下边同志有点工作上的事情，需要私下向您汇报。” “这马上也到点了，等您下班，移步一下，我在人民公园附近订了位置，请您过去！” 想让人干活，那就得给人实实在在的好处，今天赵德汉拉着李达康去吃饭，听取程度的汇报就是给程度一个机会。 程度要挂职光明区副区长光他赵德汉推荐可没用，让李达康点头那才是王道。 李达康以为是欧阳菁的事情呢，还这么神神秘秘的，便爽快点头同意了！ 程度听吴德发说，赵德汉为了他的事儿，专门跑到李达康那里去请人，暗自感动不已！ 这老板他没有跟错，不枉他带着光明区经侦大队的同志，加班加点的干了一个多星期！ 这眼瞅着要出成绩，这新任老板赶紧去给他敲边鼓，这估计是为他晋升正处提前准备的吧？ 想到到白衬衣，程度立马又来了精神，他也不在车里等着了，跳下车，在外边候着。 虽然车外天气有点冷，但能早点看到达康书记来，这点冷，程度觉得那不算什么！ 还是人民公园隔墙靠窗的那个二楼包间，李达康，赵德汉两人临窗对坐，程度屁颠在旁站着添茶倒水。 “好了！”赵德汉递给程度一根华子吩咐道：“先跟李书记汇报一下你们近期的工作！” “是！” “李书记，事情是这样，这般……这般……这般！” 三家高利贷公司，账上有七个多亿的现金余额？ 程度这般这般的讲那么多，李达康啥都没听进去，就听到了程度汇报的这一句。 “那你们是什么意思？” 是继续等等？还是现在准备收网？ 赵德汉接过话茬道： “这不是向李书记您请示的吗？” 第67 章 欧阳菁的苦肉计 “还有几家没有取到实据？” 李达康没有立即给出回应，他知道赵德汉这是准备把功劳分润给他一部分。 所以先问问程度，掌握的其他高利贷公司情况。 “还有两家规模稍大一点的，几家小的没有深入调查，光明区经侦大队人手有点单薄！” “直接查封了他们的账户，你们有多大把握拿到犯罪实据？”李达康很是达康的询问！ “这……！” 直接把程度给干结巴了，拿眼望了赵德汉一眼，心里嘀咕，达康书记这么勇的么？ “李书记！”赵德汉只能拿起茶壶给李达康添点水，劝慰道： ”程序，流程，规矩我们还要讲的，不然以后下边的人有样学样，竟是给您捅娄子！” 赵德汉这是无不暗示李达康，那样做将得不偿失。 李达康这才想起坐在对面的家伙是把守规矩，讲规矩，重规矩当做口号喊的家伙。 端起茶杯也是很给面子的对程度说： “那你就听你们赵书记的。” “先缓一缓，把你说的这两家大一点的金融公司犯罪的证据也拿到手，到时候统一收网，我让市局的赵东来派人支援你！” 李达康最后一锤定音的拍板决定道。 正事聊完，老王看到京州一把手光临，今天还特意亲自下厨，炒了几个拿手菜端了上来。 酒足饭饱，几人下楼，穿过菜馆又到公园转了一圈消消食！ 接下来也没有什么下一场活动，程度本来想给两位领导安排安排，但赵德汉和李达康都兴趣缺缺，几人便各自散去！ 欧阳菁自从传出和李达康离婚以来，那是烦不胜烦。 以前和她玩的好闺蜜，竟然还有想让她介绍前夫认识的奇葩。 岂有此理，这不是明晃晃的说她不长脑子么？ 聚会她也是少了很多，还有那个王大路，最近总是找借口躲着她。 甚至，竟然还有几个同事在她身后咬舌根子，完全不把她这个京州城市银行副行长放在眼里。 更让人恼火的，她竟然还天天被人跟踪。 想去做个私密保养，都没机会！ 第二天，欧阳菁去单位打完卡，径直去了光明峰游湖散心，趁机也想把鱼钓出来。 这还是昨天晚上，杏芝表妹打电话给她支的招。 林华华和周正两人照例盯着欧阳菁，看她会不会消费蔡成功送的银行卡，好第一手拿到欧阳菁收受贿赂的直接证据。 光明峰下的光明湖，晴空万里，蓝天白云下，风景优美，空气清新，湖水荡漾……。 如果现在不是十二月底，天气稍寒之外，晒着太阳，约三五好友来斗斗地主喝个小茶，还真心不错。 就是因为光明湖这里景色怡人，来这里的游玩的人还真不少，赖好京州是文化名城。 周正和林华华这对工作上的搭档，生活中的情侣，挎着胳膊卿卿我我，一不留神把紧跟的欧阳菁给整丢了。 周正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是不是丁义珍在他心底，给他留下了阴影。 眼瞅着跟踪的目标人物不见了，撤掉林华华挎在他胳膊上的手，一个健步冲了进来湖边的人群。 恰在这时，欧阳菁斜插过来，两人正巧撞了个满怀。 欧阳菁眼睛转了两圈，跌跌撞撞的被周正这一撞，跌进了湖里，顿时惊起湖边游客一阵惊呼。 有年轻人挽上裤腿准备下去捞人的，有女生拿着太阳伞当做棍子，递给湖水里试图能拉上来的！ 当然，110也有人打，120也有好事者打，毕竟现在是冬天，湖水冷的可不是滋味。 周正此刻傻楞当场，一下给整不会了！一脸懵逼状。 林华华快步走近小男友，拉上胳膊就想来个肇事逃逸，结果两人进行到一半，被游客指指点点围上了。 好了，这下连欧阳菁打电话报警的环节都省了。 接到报警的景区民警，自然不会怠慢，游客被人恶意撞下湖，说个意图谋杀也不为过。 京州市养老院！ 陈岩石这个多年的汉东老检察官，此刻，也没心情再心痛他的那几千块钱的住宿费了。 昨天，本来他是为了泄愤情绪，没事想打电话问问他钟小艾，赵德汉这乱搞男女关系的事情，他打听打听钟小艾调查的怎么样了？ 结果，被钟小艾莫名的训了一顿，还让他以后不要再管闲事云云，那满脸嫌弃样儿，他隔着无线电波都感觉到了。 可今天，他突然听说京州市某大桥上发生三重伤，一轻伤的交通事故。 出事的还是京州市纪委侦查处的同志，联想到和钟小艾的电话，老家伙也算想明白了。 钟小艾电话中虽然没有明说，但活了八十多年的他，啥不明白？ 要不是人家怕担责任，说不定早杀到他家门口了。 他说不自责一会儿那是假的，三个年轻的检察官，因为他的检举，现在卧在病床，出院后还不知道是什么个情况！ 不过也仅仅自责那么小便会儿，战场上下来的人，他除了不服，啥都看淡了。 不然原剧中，他儿子陈海在医院躺着，他也不会抛下不管，天天没事掺和大风厂的事情了。 钟小艾那条路走不通了，他准备等星期天陈海回来，给他儿子再说道说道这事儿。 一年多交三万六，那可不能白交，要不是给孙子报辅导班多好，他非给赵德汉整个大过处分不可！ 不然，他亏死了！ “说说吧！你是怎么想的？” “大白天的，你就敢把人往冰冷的湖水里推？” 光明区，光明湖派出所。 带周正回来的民警，拿着记录本问询。 “警官我不是故意的，那都是意外！” 周正这会儿还没敢自报家门，他以为只是一个意外，最多赔点医药费什么的。 他怕无证跟踪，调查欧阳菁的事情暴露！ 因为欧阳菁确实冻得不轻，这会儿还在医院输水。 现在她还没来得及报警说周正跟踪，偷窥，猥亵这些罪名呢。 赵德汉出手，那当然要做到天衣无缝才行，所以，辖区内的片警一个都没有通知。 一切都是那么自然，经得住反复推敲的事情，才能以理服人！ 中午，李达康作为欧阳菁的前夫，女儿他爸的身份，前往医院探望落水输水的前妻！ 光明区赵德汉，带着光明区分局的程度，光明湖派出所的指导员杨光，赶来迎接领导。 “达康啊！” “有人要害我呀！” 欧阳菁看见李达康的第一面，那就是抱头痛哭，一点也没有演的成分！ 没了汉东省委常委李达康这个丈夫，她才知道，以往讨好巴结她的人，那不是看在她是京州城市银行副行长面子，而是她的另一个身份，李达康的妻子，人家这才讨好巴结她。 没了这层身份，她一个副处级别的副行长，能在京州市怎样？ 不还是出门就被汉东反贪局是人跟踪，调查。 那下一步呢？ 欧阳菁想想都害怕，所以她在湖边，才临时整出这条苦肉计！ 也是最近这段时间，各种事情叠加一起，闹得她实在是抑郁不已，才出此下策！ 第 68章 落水后续 李达康来医院探望了一下前妻，光明湖的景区民警，之后也顺势做了问询笔录。 欧阳菁控诉周正对她实施谋杀，证据就是这小子天天跟踪他，还把他恶意撞进冰冷的湖水里。 这个笔录做后，景区意外撞人事件，立马提升了好几个等级。 周正被火速从光明湖派出所休息室，提到了光明区分局拘留室滞留。 等待欧阳菁的问询笔录，被进一步调查，核实，佐证。 期间，周正即使想自报家门也没人听了，因为分局程度已经下了命令！ 所有人，没有程度的签字，不得无故问讯，靠近嫌疑犯周正。 因为出警的光明湖景区民警，没有得到相关授意，林华华这个没撞人的路人甲，当时才得以离开了现场，并没有被带到派出所做笔录。 汉东省反贪局，局长办公室！ 陆亦可领着手下林华华，向陈海汇报今天的突发事件的起因，过程和结果。 李达康刚刚去医院探望欧阳菁的消息，陈海也收到了。 他顿感，一头两个大！ 蔡成功这个检举人失联，现在又出现欧阳菁这档子事儿！ 李达康不追究还好，要是追究，他该怎么糊弄呢？ 蔡成功现在可不就是失联了么？他被光明区的经侦逮进了拘留所，正在整理材料，走诉讼流程。 陈海大意，也没派人上蔡成功的家里看看，其实第二天家属都收到了光明分局的通知公函。 所以，《名义》剧中有名有姓的人不能太深究，不然，除了小皮球年龄因为太小之外，都“踏马的”得进去！ “我先给赵东来局长打个电话，了解一下周正现在的情况？” “你们先回去吧？”听完林华华叙述的前因后果后陈海开口道。 他都没看见过这么不靠谱的手下，心里烦得慌，解释一下，就向外撵人！ “你给张赵东来打电话，还不如跟赵德汉打电话呢！” “他现在可是光明区的一把，说话肯定比赵东来管用！” 陆亦可作为周正的顶头上司，她也不能真的能置身事外，所以，便在旁给陈海出主意道。 “光管用，有屁的用，你看他像是会给我面子的人么？” 陈海没好气的瞪了陆亦可一眼训斥！ 现在，他就要快崩溃了，弄不好还要停职反省，他高老师现在可不兼任汉东政法委书记了，难道还要再找便宜大哥吗？ 人情是用一次薄一次，这些道理他还是知道的。 陈海还指望着便宜大哥沙瑞金这人情，能用到他晋级正厅的关键时刻呢！ 不过，他跟赵东来关系也不错，原剧中，甚至可以把陆亦可牵线搭桥的介绍给赵东来。 仅仅从这方面就能看出来，两人私交有多好了。 不像祁同伟，京州他一个哥们也没混上！ 赵东来最近正郁闷呢，自从赵德汉来到京州后，他被李达康叫到办公室的次数，那是掰着手指头就能数出来。 他知道，这是他在李达康那里失宠的标志，起因，还是因为在他手里，让国土局那个林俊杰给润了出去。 正在办公室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烦心事，手机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叮铃铃，叮铃铃！ 烦不胜烦！ “喂！哪位？” 看是私人手机响的，以为又是哪个要走后门的家伙，于是他没好气的询问道。 “哎呦？这是怎么了，赵大局长？” “单身久了，脾气也涨了？” 陈海一改刚才的颓废，把心里担忧的事情抛一边，跟赵东来打趣。 哎呦！原来是，陈大局长啊！” “亦可在忙什么呢？”赵东来张嘴就惦记着陆亦可。 谁让他在达康书记面前失宠，而陆亦可有个汉东三把手的小姨夫？ 陈海偷瞄了一眼看着他打电话的陆亦可一下，有点心虚的打太极道： “改天出去吃饭再聊这事儿，你帮我捞个人！” “什么人还需要你出面找我？ 事儿大吗？” “小事，亦可他手下的一个兵，就是不小心把达康书记他前妻，欧阳菁撞湖里了！” 沾到李达康，那“几巴”哪还有小事儿啊？ 赵东来听后，他也不敢再打包票了！ 只能敷衍回应道： “我帮你先了解了解情况，看看现在是什么个情况！” 说完，不等陈海那边再开口，赶紧挂掉电话。 陈海能不知道粘上达康书记没小事么？ 即使李达康不在意，可挡不住下边想巴结达康书记的人啊！ 所以，他把要求跟赵东来提高点，就是为了让赵东来好好打听一下，现在周正是什么个情况！ 他要是亲自出面去打听，一准又闹到达康书记那里！ 所以，这才是他头疼的地方。 最为关键还是他调查欧阳菁，现在可是没有相关手续文书啊！ 得把这个漏洞补上，陈海想着用什么理由忽悠季昌明，才能把手续补上。 那边，赵东来接了这苦差事，捞人是不可能的，问问情况还是可以的！ 想了想，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先给光明分局一把手的程度打过去。 电话也是很快接通，对面程度正在赵德汉办公室听指示。看是市局赵东来办公室的座机号码，亮了亮手机屏幕给赵德汉看。 “书记！市局赵东来的电话，估计是询问汉东检察院那小子呢！” “接吧，记着今天这件事，哪天一起见到达康书记，记得让我提醒达康书记！” 赵德汉暗戳戳的准备给这个潜在竞争副市长的赵东来，上上眼药水！ 达康书记前妻的事情你也敢插手过问，就问你赵东来？ 怕不怕达康书记知道了！ 李达康知道即使当时不说什么，但心里肯定会给他记在小本本上。 程度一边在心里记下这事儿，同时，他也算听懂赵德汉刚才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了。 赵东来和他们不是一路人，知道这一点，接下来他就知道怎么应付这个电话了。 “喂，您好！我是程度！” “我是市局赵东来！”那边赵东来理所当然的报上自己大名。 就是这说话的语气不自觉的有点冲！ “赵局好！您有什么指示？” 程度一如既往的口头禅，随口应道。 “程度啊！今天光明湖景区那边是怎么回事啊？” 赵东来也没直接上来就提周正是汉东反贪局的人，更没敢提欧阳菁落水的事儿。 他想套套话，让程度给他讲讲，他听后分析具体情况之后再说。 “光明湖景区什么事啊？”我没收到底下的人汇报呀？ “赵局，您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我再去了解一下什么个情况？再向您做汇报！” 第69 章 周正的下场 程度跟赵德汉几次，其它没学会，就这装迷糊，说瞎话张嘴就来的精髓，学了个七七八八！ “你也不知道？” “那你现在问问什么个情况，我等你电话！” 赵东来同样装迷糊，打太极的吩咐道。 不过，挂了电话，赵东来就开始了骂娘，他能听不出来程度在敷衍他？他这市局一把手也算白干了。 看着赵东来长得像打虎的武二，可心里那可是和高俅有得一拼，京州市上万名警员，他为啥能干到一把手，细恐思维！ 赵东来点了根华子，抽了几口后想了想，为了陆亦可，为了搭上高育良三把手这门亲戚。 拿起电话，给经常来找他汇报工作，现任光明区治安大队的钱队长，拨了过去！ “你回去亲自去提审那个周正，就这般……这般……这般……。” “记住了么？” “是，明白！我这就去办！” （你这般这般，那般般般的，我记住个得儿！这是老铁们的心声！） 京城，西郊，某四合院！ 侯亮平趁着今天休息，带上他宝贝儿子浩然来到了这里，替她在汉东的媳妇钟小艾，来看望已经退休多年的爷爷！ 真实目的来干嘛？ （读者老爷隔着屏幕，都猜到撅起屁股侯亮平要干嘛了！） 两地分居么？这是挂到嘴上的现成理由，现在有了宝贝儿子，这个理由更是可以升华一下！ “呦！小猴子，今天没有上学么？来让太姥爷抱抱！” 藤椅上晒太阳的钟家老爷子扫了侯亮平一眼没有搭理他，和自家的曾外孙打起了招呼。 隔辈亲，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也是因为，传统中侯亮平在钟家始终还是外人，毕竟他和钟家没有丝毫血缘关系。 “太姥爷！太姥爷！” 小猴子继承了猴子的嘴甜基因，又有侯亮平来的时候在家叮嘱的方面，一点都不带怯生的扑向了藤椅上的老爷子！ 逗弄了一会儿，曾外孙子，年近90岁的钟老爷子，也有点疲惫，眼皮子抬起，看了侯亮平一眼缓缓开口： “回去等通知吧！” “你年龄也不小了，其他话我也不再叮嘱你了，对小艾好一点，这是我对你的唯一要求！” 人老成精可不是盖的，读者老爷们看透了侯亮平撅屁股想干么！ 同样，这个躺坐在藤椅上看似弱不禁风的老爷子，也是明察秋毫！ 赵德汉还是失算了，他没想到干了老的，人家后边还有个更老的家伙呢！ 看来《名义》剧中，怎么都摆脱不了侯亮平的参与，这是远在汉东的赵德汉没有料到的情况。 他以为侯亮平背着处分即使来汉东也是小卡拉米，但没想到钟小艾还有个老不死的爷爷在。 “姓名？” “周正！” “说吧，你谋害京州市城市银行的行长，是什么目的？” 京州市光明分局，审讯室！ 程度开口就来一个大帽子扣在了周正头上。 他只问了嫌疑人姓名。 年龄，性别，工作单位什么的通通跳过，直接来个狠的。 这话，作为半个同行的周正他打死都不敢接啊！ 不说话，他抱着侥幸心理想着 林华华去找领导捞他，所以，很是不配合的默不作声，装哑巴！ 程度直接把周正撞欧阳菁的侧面角度拍摄的照片，甩给了周正看。 从这个角度看，即使给周正一百张嘴，他也说不清，道不明他真不是有意撞人的。 “法庭上有零口供这些案例，我就不给你科普了，无论你是杀人未遂，还是故意伤害，这些都足以让你进去了！” “你自己先考虑吧！” 程度留下这么一句话，转身离开审讯室，不给周正一丝开口辩解的机会。 这就是俗称的熬鹰，把周正的一切希望掐灭，他就会老实“配合”交代了。 想捞人，门都没有！ “程局！这是剪辑最近几天欧阳行长小区门口的摄像头照片，” “这是京州城市银行总部门口的，” “这是市中心光明购物广场上的，” “这是某茶楼喝茶的，这是某饭店的。” 光明区刑侦支队的刘队，拿着剪辑角度比较刁钻的照片一一跟程度介绍道。 有跟踪的，有踩点的，有跟同谋窃窃私语的，甚至还有一张欧阳菁在别墅洗澡时，周正在外探头探脑的。 一切证据指明，这是一起有预谋，有组织，有能力的故意杀人未遂案。 （故意伤人，这点可以按死周正了）。 现在就等周正开口配合做口供，例如： 私下受谁的指示？ 为什么要陷害欧阳行长，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针对达康书记还有哪些企图？ 知道这是违规，违纪，违法行为还这么干，是谁撑的腰……？ 等等，一系列的问题，就等着再熬他几天愿意老实配合的周正。 今天，南航的妹子给赵德汉介绍了一位川航的乘务长。 有了被人跟踪的经历，赵德汉也学聪明了，不再去那些公共场所。 他让小婉在京州郊区，专门租了一套高档公寓。 闲暇时，打发一下无聊寂寞的时光，再和忙了一天的空乘打打扑克，按按摩，讨论一下郊区草地的建设。 转眼几天过去，来到15年元旦前夕。 小长假如期到来，老婆领着孩子来京州看望奶奶，实际上是他媳妇想老公赵德汉了。 自从，那一次之后，刘慧敏明显感觉自己越来越想了，皮肤还白皙了不少，似乎又回到了大学时代。 这也是赵德汉在系统商城里，用十万积分兑换洗髓丹，揉碎参到汤里给媳妇喝后的效果。 闲言少叙，夫妻俩过了三天夫妻生活，白天又陪老娘，媳妇，儿子游玩了一天，这个假期也就愉快的结束了。 “达康书记，我来给你汇报工作！” 假期后上班第一天，赵德汉不到中午，就直奔市委大院。 “听说媳妇孩子过来了，怎么没带着去我那里串串门啊？” 李达康看到赵德汉进来，张嘴就调侃埋怨道！ “我那不是怕打扰您郊游么？” “怎么样？有相中的嫂子没？” 最近去李达康家陪着喝了几次酒，两人关系也是快速升级。 这不！都可以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话了。 “这个，回头我给你班子的刘部长讲，你就少打听吧！”李达康一脸笑意的训斥道。 （这是前一段时间，赵德汉安排光明区宣传部的刘瑞敏张罗的事。） 以他班子刘瑞敏的眼光，整个光明区为基数，精心挑选出来的任何一位女生，那闭上眼睛挑，也要比欧阳菁好太多。 所以，李达康说到这个问题，才是一脸笑意。 “今天，又来汇报什么工作？” 简单寒暄几句，回归工作，李达康一本正经的询问赵德汉。 拉开公文包，一沓文件被赵德汉抽了出来，这也是他刚去光明区，整个班子成员通力合作完成的工作报告！ 第70 章 项目落地 “你是在这等我看完后再走，还是现在就走？” 李达康看赵德汉掏出来这么多的文件，也是关心询问。 同类永远都是惺惺相惜的，况且，还是他这种偏执的工作狂。 李达康还以为赵德汉和他一样，啥事儿都是亲力亲为，这么多资料，恐怕都是赵德汉加班，加点，熬夜整出来的。 事实上，赵德汉就是一个甩手掌柜。 （前文提过，在《名义》这部剧中，李达康无论如何巴结沙瑞金，狗腿的那种巴结，虽然让人不待见，也很反感，但他的出发点除了想进步之外，唯一的目的，就是实现他的人生价值。这比很多拿工资不干活的都强） （把光明峰项目做好，一直是他努力的方向，在高育良，祁同伟，沙瑞金，田国富，季昌明，侯亮平等人天天忙着勾心斗角的时候，他总是在加班加点的批改文件，安排工作。） （虽然有点激进，但应该是另有深意，其主要原因，他估计是眼瞅着刘省长要退休，时不我待而引发的连锁反应。） （“另，原剧中，李达康和欧阳菁离婚这事儿，要是老铁们，会怎样做？） （个人观点，可以接受批评，但老铁们别骂就行，不影响剧情发展。） “李书记！我就先回去吧，京州国土局还压着一些文件等着我回去签字！” “差点忘了，你这还要两头跑，那赶紧也去忙吧，回头我再努力努力！” “德汉在此先谢谢书记提携了！” 他听明白了李达康所谓的努力努力是什么意思。 那肯定是私下去找其他常委交换一下利益，促成他挂职副市长这事儿。 赵德汉也没多说，很多事不需要多言，记在心里即可！ 李达康也不需要他表忠心，在工作上能跟上他的节奏，配合好他，那就是负重前行的好同志了。 出了京州市委大院，赵德汉在车上还在反省自己，人家忙着为工作，他这忙着捞钱合适么？ 但，他自己又跟自己打气，都是为了氪金系统的钻石会员，他又如之奈何？ 一边安慰自己，只要不侵害群众的利益就行，他是有原则的贪官！ 一边想着达康书记这边批准了他们区委区政府的方案，一边想着他怎么从几家地产商那里选择捞钱！ 下午，刚从京州市土地局回到光明区区委办公室，恒生地产的老王就来了。 “坐吧，别客气！”两人简单寒暄两句，就进入了正题。 赵德汉照例按了一下左手腕的表一下，两人开始了细聊。 “我准备把光明区的政务服务中心大楼交给你，但你要答应我几个条件，合适我们就合作！” “赵书记，您说，能办到，我赴汤蹈火！” “那倒不用，都是正常的商业范畴，只是我多强调一下而已！” “您说，” 老王也是松了口气，就怕领导不懂，大张口，这年头钱不好赚，稳赚的项目并不多，政府核心项目恰好就是一个稳赚的生意。 “这个项目只是开始，做好了今年京州市会同时再上马六座，这个你应该知道吧？”赵德汉先把烙饼摊上，让老王自己品！ “听说了，好像达康书记说要打造政府服务于群众的标杆政务服务中心！” 知道就好，赵德汉从兜里掏出一张光盘推给老王，这是服务中心的建筑设计图纸及装修设计图纸。 “以后，其他几个地方也会用这个作为标准！” 稍加修改一下就能用！”赵德汉跟他稍稍提了一下这张光盘的价值。 “那……？ 老王想问费用多少合适，被赵德汉摆手示意不着急打断了！ 老王一脸不解看向赵德汉，“赵书记这……！” “不着急，一会儿你自己合计，合作共赢么？” “这是基础，也是原则！”赵德汉强调，大家都有的赚，才是好项目！ “我懂，我懂，您接着讲！” 这个项目，我可以答应你不让你垫资，区财政给你提前准备好应付款，这是其一， 其二，你公司毕竟还是香江地产公司，主体建筑希望你交给中建某局。 “这样速度既快，也可以免了你不少麻烦，共赢要贯彻落实下去，才能干的长远！ ”赵德汉为了合作伙伴也是操碎了心，一一叮嘱这个外地人！ 老王这点还是知道的，他光是土方，渣土这些，公司其他项目可没少被京州土著宰。 “知道赵德汉怕意外，为他考虑，连忙点头应下。 不让垫资更是他意想不到的好消息，节省的银行利息，那可都是利润呀！ “门窗，装修板材，办公家具，灯具，电梯这些你要提前开始着手准备，质量要对得起这座标杆俩字！” “到时候省里领导会来视察，能不能推广到全省各地，那我就拜托你了！” 赵德汉笑呵呵的甩过去一根华子，更大的饼，无声的给他和好面！ 话说到这了，一不让他垫资，二是干好了还有更大的单子等着，老王用手比了一下，意思是给赵德汉六成。 “你主导你拿大头就行，要不是为接下来的业务帮你打点上下，给我两成就行！” 赵德汉起身拍了拍老王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 其实这才是贪官第二守则：一切利益不能占主导，要让合作伙伴给你好处，给的心安理得，给的心情愉悦。 这样被检举的几率，才能大幅度下降。 “回去准备竞标吧！” “按照市场价格加三成就行，好好把质量做好，这比什么都重要！” 主要事情解决，赵德汉没有留人，让老王赶紧去准备标书走流程。 接下来几天，赵德汉把要建的一百二十所公共场所，分给其他常委介绍过来的六家建筑工程公司，同时开干。 主打一个雨露均沾，共赢局面，这样大家配合工作也会更积极一点。 六个地下停车场，其他常委一人介绍一个建筑公司，赵德汉没说，其他人也默契的送上了特产。 他自己的一个指标交给了山水集团，赵德汉破例没有收它好处。 主打一个攒住，打窝！ 主干道两侧栽树工程，根据品种，树龄，路段，赵德汉主导常委会默契的分给了其他领导及园林，规划负责招标，施工。 在这种区委班子上下拧股绳的氛围下，光明区的几个新年重点项目，轰轰烈烈的开工了。 新年第一次省委常委扩大会，过一段时间也要召开。 汉东省检察院，季昌明办公室。 陈海耷拉着脑袋，领着一言不发的陆亦可来到了这里。 第 71章 都在求进步 季昌明来回踱步，手指陈海摇头训斥： “陈海啊陈海！你要我怎么说你，你这停职反省刚刚结束，还不吸取教训！” “达康书记，是你现在能招惹的么？” 季昌明其实就是装糊涂，心里他门清，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会不知道？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高育良辞去了汉东政法委书记一职。 现在位置空悬，他本身就是副部级，季昌明也想趁着他退休之前，尝试一下能不能进步闹的。 欧阳菁那里，只有蔡成功的实名举报，没有实证，出了纰漏他怕担责任。 更怕得罪常委会上有一票之权的李达康，进而影响他进步，为此开具对欧阳菁的立案调查手续，他假装就不知道有这回事儿！ 陈海要是来找他办理手续，他就办，陈海要是不主动找他，季昌明他就装不知道。 算盘珠子打的那叫一个响。 但又想以调查欧阳菁为契机，给沙瑞金交投名状。 总之，心理状态很复杂，又想当咸鱼，又想进步，两头都还想巴结，现在是玩脱了，那第一要务当然是甩锅了！ “还有，周正被抓三天了，你现在才给我汇报，你想干嘛？” 陈海能说什么？说你装么？ 只能低头当鸵鸟，挨训就是了！ “还有你！”季昌明转手指向另一个鸵鸟，陆亦可！ “上次是不是就是这个周正和林华华去办的丁义珍，你看看你那些属下，都是怎么管理的？” 季昌明装模作样的发泄一通，表明责任都是你们的之后，才缓下语气问：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陆亦可是周正的直属领导，手下人办事出了岔子，她只能迈前一步，低头解释来龙去脉！ 巴拉巴拉……一阵子之后，陆亦可这才算说讲完，周正被关始末的来龙去脉！ “蔡成功呢？” 季昌明越听眉头皱的越紧，问起另一个关键人物。 “刚开始电话打不通，以为是暂时失联，昨天专门派人去蔡成功他家问询，才得知蔡成功在元旦前，被光明区经侦大队刑事拘留了！” 陈海抬头偷瞄了季昌明一眼，弱弱的解释道。 “拘留的理由呢？” “功函上说是贪污，挪用公司公款。” “混账！” 季昌明转身朝办公桌上狠狠地拍了一下。 训斥道：所以，这么大的事情，你现在才来给我报告？” 这次季昌明真的是被气到了，蔡成功既然信誓旦旦的举报欧阳菁，他相信李达康他前妻受贿可能确有其事。 以此事来做条件，还可以坐下来和李达康聊聊，你好，我好，大家好！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双方共赢的可能！ 现在，手里的牌没了，还被人抓住了把柄，虽然在他看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最多周正，林华华停职，陆亦可，陈海挨处分。 但实实在在影响他进步可不是小事儿啊，错过这个村，还会有这个店么？ 机会，可不会等他！ 季昌明背着手开始在办公室转圈圈，来回踱步。 高育良不干汉东政法委一把了，他现在汇报请示甩锅都没有地方去。 总不能因为这点小事，他去找汉东一把，沙书记汇报吧，留下一个坏印象还这么进步？ 季昌明，那是越想越头疼！ “要不？我找光明区的赵德汉，商量商量？”陆亦可看两人没了主意，自作聪明的向两人试探着询问道。 季昌明听到这话，也觉得可行，至少他不用直面和李达康斡旋了，有个中间人说和也好，再坏的结果也不会比现在的情况差？ “好，亦可你去吧！说话礼貌些，再探探情况！” “陈海！你把蔡成功的举报材料，整理一份交上来！” 既然甩锅，季昌明当然不会挑头办这些事儿，打发走两人去忙碌！ 京州市委大楼，大厅落客处，赵德汉一改他奥迪A6，(老铁们别喷，喷就是丁义珍留下的公务车）， 骑了个小摩托要带达康书记去参加（光明区政务服务中心）奠基仪式。 李达康领着秘书和几名常委来到大厅处，看见赵德汉拍着小摩托后座邀请他去坐，便询问道： “赵局长！你这不冷吗？” 见在大院没外出的常委都在，赵德汉连忙胯下小摩托，随脚支棱好，一边回应李达康一边和几位市委领导打招呼！ “李书记！来，体验一下生活嘛！” “你没见有些老干部，天天也骑电动车么？” “那行，小金，去把办公室的羽绒服给我拿下来，我也体验一下赵局长的摩托车。” 其实这事儿有点儿戏，但剧情需要。 吩咐一声自家秘书后，李达康对跟在身后的几位常委道： “您们坐车先去，我跟赵局长抄小路赶过去！” 李达康知道赵德汉不会无缘无故的在这种场合上失礼，肯定有话单独要和他说，所以先打发走其他常委们。 几人也是礼貌含笑，只是前排站的钟小艾，看到赵德汉的那一瞬间，显得有点不自然。 老大想坐摩托车，他们又管不着，只能微笑应下先行。 “什么事儿，还让你整这一出？” 见众人离开，两人等小金上楼去拿羽绒服之际，李达康开口询问。 “还是李书记眼光犀利，是这样的，知道您平时太忙，今天一鱼两吃！” “光明区几条主干道和到光明峰景区两侧的绿化，已经连夜赶工做好了。” “一是想请您顺带检阅一下效果！” “二呢，还确实有点事儿，需要向您先指示一下。” “行，路上说，” 李达康接过小金递过来的羽绒服穿上，京州一月的天气还是有点小冷。 他也是对坐小摩托玩心大起，只是开摩托的不是身材喔噻的美女，李达康内心吐槽表示有点小遗憾！ 他坐上后座，当然，头盔这东西影响李达康检阅绿化，直接被赵德汉忽略了。 （至于安全问题，赵德汉表示，自从他武道大成后，他骑摩托不戴头盔就没有考虑过安全问题，至于李达康，他也不需要吧？）。 （还有老铁在评论区问赵德汉有D照么？“吹风”表示，后座带上没有带头盔的李达康，就问你！敢不敢拦下来查！”） 摩托车十几分钟就转到了光明区辖下，看着这条主干道两侧那密密麻麻一水的腰粗的银杏树，李达康也是在后座感慨： “不说你这移栽速度，就你这几千棵大树，是怎么找过来的？” “哈哈”！人多力量大嘛！” “班子成员听说是李书记为了改善光明区居住环境，吸引游客，那还不积极配合么？” 拍了李达康一句马屁后，赵德汉进而又解释道： “仅仅参与进来的绿化工程公司就二十来家，移植栽树的临时工动用一千多号，吊车几十辆！” “为了不影响交通正常运行，很多都是深夜作业！” 两人聊了几句又转道来到另一个主干道，一水的樱花树，六千棵密密麻麻栽在道路两侧，甚是壮观！ 赵德汉在路旁停下小摩托，从兜里掏出华子，递给李达康一支，帮起点上后，这才开口： “汉东检察院反贪局的陆亦可，晚上想约我出去谈谈，关于光明湖欧阳行长落水的事情。” 李达康这才反应过来，知道赵德汉给他留面子，没说成汉东反贪局调查欧阳菁。 而是委婉的给出另一个事件。 仅仅一个处长，李达康当然知道赵德汉不会下了摩托车在路边跟他说这事儿。 “这个陆亦可有来头？” 第72 章 意想不到的大意外 “他母亲在汉东省高院民事诉讼庭的位置刚退休，她爸，据说是北边军区的二把。” “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姨夫是育良书记！” “我觉得这些可能对您有些帮助，所以，要不要见她，我是不敢拿主意的！” 李达康也是眉头紧蹙，抽了一口华子缓缓吐出，看向刚移栽的一排樱花树，陷入了沉思。 随着一根华子抽完，李达康的眼神也坚定犀利了不少。 赵德汉不知道，这是不是他的错觉，还是李达康本身的心态起了什么变化。 掐灭华子，随手向远处的垃圾桶一弹，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弧线，落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内， “书记，您这要是再年轻个十几岁，可以加入篮球队了！”马屁无处不在，赵德汉笑呵呵的及时送上情绪价值。 “那就见一见，但婚礼可能不会给她大办，希望对方家长能够理解！” 李达康轻飘飘的一句话，震的赵德汉差点一个趔趄摔倒。 他只是来提醒不能因为欧阳菁的事情，把人家陆亦可得罪死，是打是和来让李达康拿主意。 他倒好，不仅想睡人家，还想拐跑！ 这也不能真怪李达康，他现在是单身汉嘛！ 最近，光明区的宣传部的刘部长，给他安排的相亲次数也有点多。 赵德汉在这把陆亦可的家庭关系说的这么详细，最后还整了一句，要不要见她，这事儿他不敢拿主意。 李达康这下意识就往结婚对象上联想，这也没错！ 哎？ 你还别说！ 两人相差十几岁也不是不可以，就赵东来那高血压，糖尿病，还鳏夫，陆亦可一家人都没意见，李达康不是不可以啊？ 赵德汉这儿会在心里，暗自盘算着这事儿的可行性！ 既然人家李达康现在狼有意，那两件事情一块办了就是了，成不成，三两瓶的。 他也只是负责牵线搭桥罢，具体的还让刘部长操作，想通了这一点，赵德汉点头回应， “我先跟她沟通沟通，让刘部长再找他母亲聊聊！” 既然人家春心萌动了，赵德汉作为下属也不好泼凉水，将错就错吧！ 管它呢！ 赵东来以后怎么办？管他赵德汉狗屁事儿！ 赵德汉今天这大瓜，光想想就有点刺激，这还夹杂着满满的恶趣味！ 两人各自点燃了一根华子抽完，骑上摩托车开始往光明区政务服务中心那边行驶。 “这一排光秃秃的都是什么树？” 后排座的李达康，闲的无聊看见一排弯曲光秃的树问。 “紫薇花树，开花周期时间长，下一个路口那两排是桂花树，” “要的太匆忙，品种有点杂，秋桂，四季桂，金桂都有……。” 赵德汉在前边一边骑着摩托，一边跟坐在后座的李达康讲解他的成果。 “这大槐树的槐花，春天可以吃吗？” 李达康终于看见一排他认识的大树，于是忙问。 似有急切之意，或许让他想到了童年，小达康上树折槐花的情节。 不好意思李书记，这是槐树，不是槐花树！” “不过听园林中心的技术员说，这里也夹杂有几棵槐花树，要不来年春天我们再来看看？” 即使真没有槐花树，赵德汉也会让它有几棵，这些不花自己钱还能取悦领导的活儿，他表示，下边的人擅长！ 他一句话的事儿，多加塞几棵就是了，稠密一点更好看！ 由于天气有点冷，赵德汉也没敢开的太快 。 摩托车晃悠悠来到奠基仪式临时搭建的舞台旁，电视台的摄影机，已经在几个方位架好，舞台后边一边一百多平方的效果图，栩栩如生！ 周围京州市委市政府的干部，及周边附近来看热闹的群众。 中建某局的技术员，工人，还有恒生地产的工作人员，领导。 汉东省台，京州市台的几路媒体记者，好不热闹！ 赵德汉没有上台出风头，主持会议这些工作，他交给了区长孙连城。 主打低调做人做事，转身，深藏功与名！ 第一个上台演讲的，当然是GDP狂魔，京州扛把子李达康。 对着镜头开始长篇阔论，从政务中心窗口各类功能介绍，到作用，营商环境，及其运营的深远意义，……！ 巴拉巴拉几十分钟不带重复的。 此刻，在汉东省委大院， 沙瑞金办公室。 会客厅墙上挂着的大电视，显示的画面俨然正是在工地现场大谈阔论的李达康。 沙瑞金端坐在沙发上，看着意气风发的李达康，脸色阴沉的可怕。 想想那天，他高调视察光明区信访局的接待窗口。 李达康未到现场不说，那个信访局的负责人，现场还说什么丁义珍的那一套歪理，现在想想就是来气！ “踏马的”肯定就是在敷衍他。 赵德汉也不是好家伙，说什么拆了窗口，现在光明区信访局的大楼都不见了，这“特么”也是赵德汉嘴里说的“拆了”！ 听到李达康在那介绍政务中心的功能，作用和深远意义就更来气！ 这么好的项目，竟然没有人跟他汇报请示，按照李达康在台上叭叭的介绍那样，这肯定是全国独一例的创新成果！ 说不定上边的大佬们，都会下来看看。 你还别说，沙瑞金虽然格局，水平都不怎么样，但他这份眼光，还是很有前瞻性的。 “白秘书，进来！”越想越气的沙瑞金，对着隔壁小单间喊道！ “老板！”记得给我整一份详细资料！”沙瑞金指指电视画面没好气的吩咐！ 气归气，但这份政绩这么香，说什么他也要分一笔羹。 拿起茶几上的华子，点了一根，半眯着眼，想着如何利益最大化的同时，还能名正言顺的主导这个项目。 汉东省高院，家属院。 “妈，我就是去见个朋友，你跟着是怎么回事？” 吴心怡这老太太，看女儿下午早早翘班回家，还躲在卧室打扮，就打起了要跟着的主意。 “我去散散步不行么？” “我去蹭点饭不行么？” “怎么？长大了，你翅膀硬了？” 陆亦可只是说了一句，瞬间被顶回来一连串，碰见这样的母亲，她还能怎么办？ 三十多岁的女儿，不找对象，不谈朋友，她家就这一个宝贝疙瘩，捧到手心里都怕化了的小心肝。 还天天在眼前晃悠，女儿不着急，吴欣怡早就上火了！ 今天，看女儿这么反常，说啥她也要跟上看看，男方即便条件一般，只要女儿喜欢，她也准备豁出去了！ 第 73章 拉郎配 还是人民公园隔壁，老王头那个私家菜馆，还是那间二楼临窗的包间。 这里环境幽静宜人不说，饭菜还地道，吃过饭了，还能转悠着在人民公园遛遛圈。 这不是关键，关键还是自家办公室主任张文涛他丈人开的。 至于费用，来这里，自有人想法给他合理合规的报销掉。 他都不带操心的，这也是他常来这里的吃饭，还打包带走的主要原因， 约了一个人过来谈事情，没想到来了两位！ “这位阿姨好！陆处长也好！” “赵局，也好，这位是我母亲，吴心怡。” （赵局，是延续第一次见面时的称呼）。 “这位是光明区宣传部的刘部长，刘瑞敏！” “陆处长，好，吴阿姨好”！ “刘部长，好！” 三人简单认识一下，握手问好。 一楼大厅，骑摩托早来一会儿的赵德汉和刘瑞敏在下边等客人，等来母女俩，连忙迎上两步逐个问好！ “小赵，你也好！” “家是哪里的？多大了？在哪里工作啊？” 几人来到二楼包间，还没坐下，陆亦可她妈吴法官，就开始了一连串的惯例问询。 “抱歉，赵局！我妈她……！” 陆亦可撇嘴无奈一笑，给了你懂的眼神，苦笑解释。 “理解，理解！”赵德汉也是一脸无所谓的微笑回应道。 然后，请两人临窗而坐后，他给两人添上茶水后，这才看向吴法官，微微一笑，说： “抱歉！阿姨，怠慢了！” “我是锦西海边农村的，马上三十七岁了，在光明区委工作。 回完问题，他又补充道： “我母亲就在咱京州养老院暂住，哪天您有时间去串串门！” 老娘在养老院也是没几个同龄人聊天，刚好，赵德汉抓住一个爱聊天，侃大天的吴法官，也是连忙和他老娘拉闺蜜！ 至于，陆亦可，还是算了吧！像她这种这种女生，睡了就要担责任。 担责任这事儿，赵德汉他可不会答应，况且，家里有爱他的妻子，还有调皮捣蛋的儿子每月还要等他回家相聚呢！ 还是想办法把李达康卖了比较合适。 赵德汉巴拉巴拉回了几句后，他也不等吴法官再开口询问，连忙使眼色让刘部长反攻回去！ “吴阿姨，您觉得达康书记怎么样？” 吴法官也不知道刘瑞敏怎么突然提起李达康，还征询她对李达康的看法，也没多想，按照内心记忆很是随心回应： “人么？很有能力，办事也是雷厉风行，做事也很果断，就是，有时候太霸道了！” 这是外人一般对李达康的客观印象，也算中肯！ 见吴法官疑惑，还看向旁边坐着喝茶与陆亦可聊天的赵德汉，好像说，不是他俩要搞对象么？ 你没事问李达康干嘛？ 听完吴法官对李达康的评价，也没讨厌达康书记的词语。 今天赵德汉专门叮嘱她要促进此事，还告诉她，李达康那边已经主动要求的。 所以，给大佬当红娘，哪个想进步的人会不积极？ 老太太没有说李达康的坏话，就是一个不错的开端，于是接着附耳低语道： “赵局是有家室的，您放心，他和陆处长不是您想的那样，今天他俩确实是有工作要谈！” “我说话保真，要不咱俩先去隔壁人民公园聊聊！” 能做光明区宣传部长，正处级别的刘瑞敏，当然那是有两把刷子的，一阵咬耳朵，两人挽着胳膊出去了！ 与赵德汉喝茶聊天的陆亦可，还有点疑惑，以为两人是给他们俩聊天的空间，也没做它想！ “周正的事情，你们准备怎么处理？”陆亦可还没忘记她今天来这的目的。 等老妈两人出了包间也就直接询问，想让她拐弯抹角说，她也不会！ 干脆直接点！ 不过在赵德汉听来，陆亦可的问询，那ZZ水平几乎看不到。 赵德汉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 周正的问题是问题么？当然也可以是，也可以不是！ 听起来有点绕口，但事实就是这样！ 即使把周正送进去又如何？一点问题还是没有解决，而对于汉东反贪局来说，少了周正，还有张正，李正！ 赵德汉缓缓喝了一口茶，敲了敲桌子，询问陆亦可道，“我抽根烟你不介意吧？” 她这小暴脾气，陆亦可的血压，那是肉眼可见的想向上升，压都压不住。 对赵德汉的初次好感，那是刷刷向下掉。她就没见过这么会装的！ 赵德汉不以为意，李达康既然没意见的婚事，他也绝了和陆亦可一起探讨野外深林探险的想法！ 见陆亦可小脸鼓鼓的看着他，没有发表反对意见，赵德汉就当她是默认了。 从兜里不紧不缓的掏出天叶，轻轻弹出一支，拿出打火机点燃。 抽了一口，看向窗外的景色，欣赏了几秒后，这才缓缓开口： “丁义珍因为你们没有证据，没走流程，没手续的情况下要抓捕他，而被迫逃亡海外。” “现在，同样的套路用到欧阳行长身上，陈局长上次的停职反省，看来，那是一点都不彻底！” “你们想怎样？”陆亦可总算是听出来了，根结在这儿。 她还傻乎乎的以为，就是因为光明湖周正撞了一下欧阳菁呢！ 怪不得季昌明如此发火，原来是担心承担责任。 “不是我们想怎样？” “是你们想怎样？” “不用回答这个问题，你可以转告季检察长！” 因为有些事情可以默契的做，但绝对不能公开的说！ 比如汉东反贪局以后停止调查欧阳菁，这些话季昌明也不能明，说，赵德汉也不能说，但可以默契的去做。 “他懂得！” “喝茶！” 赵德汉知道对面坐的陆亦可只是一个传话筒，说完这些，他拿起茶壶，给陆亦可添了一杯热茶，笑呵呵的询问： “你吃什么？我让老板下单子！” “没胃口，她们俩干嘛去了？” 转移话题后，陆亦可这个工作狂，对自己手下两次莽撞的行为开始了怀疑人生！ 恍惚想起了老妈跟人出去了，下意识的问一句：“她俩干嘛去了？” “谈你的终身大事去了！” 赵德汉笑呵呵的回应，坑李达康那是心里没有一丝负担。 “我们俩？” 陆亦可立马来了精神，刚才工作上的事情，立马丢到喜马拉雅山口去了。 用手指了指自己，又点了点赵德汉一下。 “想啥呢？我是有家室的人。” 赵德汉他一看这小苗头，可不是好现象。 他立马赶紧一盆冷水泼过去，他可不想在汉东和人搞地下情这套把戏。 玩玩可以，男人么？都懂得！ 想让承担责任，不好意思，你走错片场了！ 更何况和监察部门的女领导，搞暧昧，这要是惹恼了陆亦可，哪天实名检举了自己，那可丢大发了！ “她们聊的对象可比我优秀多了！” 说完自己的情况，赵德汉连忙给李达康贴金。 第74 章 智商回来的祁同伟 “还要比你优秀？” “还是名校毕业？ 难道他是36岁的正厅么？” 陆亦可不可置信的三连问！ “差不多！” 赵德汉想了想李达康的履历，在吕州市干市长也差不多是这个年纪！ “我不想找对象，一个人自由多好！”陆亦可盯着赵德汉还是摇头。 不知道她是不信自己说的，还是什么意思？ 女人有时说着不要，不要，其实他也不知道，到底是要，还是不要？ 赵德汉也不担心这一点，什么要自由，想自由？ 那“特么的”还上班干嘛？ 她想一个人自由，可惜，哪有一个人的世界呀！ 人，谁没有个牵绊，哪会是一个人呢？ 反正有吴法官这个敲边鼓，李达康还这么优秀，不信她不动心，就是为了进步，她也会考虑一下。 “能不能让我见一下周正！他毕竟是我们处室的！” “可以！”这点要求，赵德汉当然不会拦着。 汉东检察院的人要是不怕担责任，早就该去看了。 他也为周正这个好不容易混到科长的家伙，默默悲哀一下！ 赵德汉知道季昌明那是汉东出了名的不粘锅，现在就连陈海那也学精明了。 在事情不明朗之前，他也不往前冲了，估计陈海他怕再被停职，一直拖到今天才让陆亦可来见他！ 两人简单沟通了几句，私下真要暗箱操作搞交易，还得季昌明或者陈海出面。 不大会儿功夫，刘部长陪着吴法官，两人挽着胳膊，说说笑笑的回来吃饭。 山水庄园， 人工湖旁的凉棚下，高小琴，刘新建，祁同伟各自端着红酒杯，三人相对而坐。 一月份的天气，外边凉风阵阵，几人为了装逼，也不嫌冷。 心虚的人，也可能是本能的就想远离房间，在空荡荡的地方谈话，心里上会觉得安全些吧！ “汉东反贪局已经开始调查欧阳菁了，会不会连累到我们呀厅长？” 高小琴含情脉脉的看向祁同伟，嗲声嗲气的询问。 祁同伟今天过来，就是来商量这事儿的，你这妮子还问，要不是这事牵涉到他，鬼才愿意来呢！ 光怕外人不知道他俩关系有猫腻，三月份的猫也没她叫的这么嗲！ 厅长，厅长，整天叫个没完，祁同伟高度怀疑，他没能上副省，就是这娘们天天厅长，厅长叫的了！ 要是祁省，祁省的叫一段时间，即使本身不是省长，那也得给他个叫出来个既定事实！ 人家刘新建也是正厅，厅长都没见挂到嘴边，白了高小琴一眼，没好气的说： “我可以想办法，但以后这些破事，不要让我再参与进来了！” 难道你不知道最近新书记到了么？” 祁同伟心里清楚，高老师都辞去政法委书记了，他现在连个副省长衔都没挂上，怎么接老师的班？怎么扛汉大帮的旗？ 每天烦不胜烦的，高小琴还这么多破事，有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那就给他这个厅长打电话，以为自己沙瑞金么？ （还有人说，赵德汉的一块表是哄抬物价，这才是最贵的吧？） “厅长……！（嗲音拉长版）你可不能不管呀！” 由奢入俭难，祁同伟同样没有摆脱掉这种规律，心里不想再牵涉山水集团的破事，但身体有时候又把控不住自己。 只出主意，不参与，祁同伟心里打定主意，给来个折中。 摇了摇杯中红酒，祁同伟不搭理高小琴，这是听不懂人话么？ 他算是看出来了，又“踏马的”想拉他下水！ “趁现在，那个汉东反贪局的侦查员被李达康关着，你运作一下，劝劝欧阳菁赶紧出国，避避风头！” “厅长，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有办法你不听，麻蛋！还想一次又一次的拉他下水。 冷静下来的祁同伟，其实智商绝对是在线的。 人一旦想明白，看透，那在看很多事情的表象，其实一眼就能看出人家出于什么目的！ 在旁边坐的，当年赵立春书记的秘书，看看人家，坐那就光喝酒，啥都不说，难道人家脑子不聪明么？ “就这么办吧！”祁同伟一锤定音道。 “要不你就让赵瑞龙给你想办法！”把杯中酒一饮而尽，祁同伟放下酒杯说。 “这办法可行！” 刘新建适时插话，他准备起身闪人了，外边还是有点冷。 他要不是为了一点利息，何苦来哉！ 你没事给欧阳菁行什么贿，有钱还怕赚不到利息？刘新建心里非常鄙视高小琴老是走小道！ 现在好了吧！连本估计都带搭进去！ 非常不爽的与高小琴打了声招呼，和祁同伟点点头，潇洒离去！ 要不是赵瑞龙打着老书记的旗号，他才懒得搭理高小琴呢！ “我也走了”！祁同伟打了一个招呼，转身要走！ “厅长……！”又是那声音，祁同伟现在听见烦不胜烦！ 狠心扭头走了，没再搭理愣在当场的高小琴。 有这空闲，还不如找赵德汉喝喝酒，吹吹牛，让他在达康书记面前美言他两句呢！ 想想，总是一个人出来玩也没意思，找个朋友也不错！他觉得赵德汉这人就对他脾气！ 可惜，赵德汉天天忙着捞钱充值呢，哪有闲工夫交朋友，漂亮女生还可以一起探讨一下宇宙奥妙，人生的哲理！ 影响他升官发财的，通通都得靠后排。 第二天，赵德汉刚进区委办公大楼走廊，就看见自家秘书吴德发，在他办公室门口打转。 这是忘了拿钥匙了？赵德汉心里嘀咕一句，快走了两步。 “老板，刚刚达康书记打电话，说让您过去一趟！” 他这边刚快走两步，吴德发那边看到他，就小跑过来，跟他低声汇报道。 赵德汉点点头，想了想，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事儿。 达康书记也不着急，否则，早就把电话打到他手机上了。 他也不着急，吩咐： “去安排车吧！我去泡杯茶，以后稳重点！” 赵德汉拍拍自家秘书的肩膀，接过老娘的爱心早餐叮嘱道。 也不知道李达康天天这么多事儿，竟耽搁他抄书赚钱。 《大秦帝国》前两本市场反响非常劲爆，眼瞅着第三部马上就完本，真是没完没了的烦人。 赵德汉他吃过早餐，泡了杯茶带上，这才闲庭信步的下楼。 就拿这么点工钱，着什么急呀！ 京州市委大院，李达康办公室。 “书记，你找我？” 关系近了，称呼也随意了，赵德汉进门，见会客厅上又在抽烟的李达康，坐在沙发上在那发愣！ “先坐！”听到有人喊他，李达康这才回过神来，抬起眼皮，示意他先坐会儿！ 赵德汉也没客气，把自己的茶杯拧开，放到茶几上凉着，从兜里掏出天叶递给李达康一根， “尝尝这个，看看比华子怎么样？” 第75 章 欧阳菁要出国，着急的李达康 再强势的人，也有柔软的一面，李达康抽了根天叶，赵德汉也没听到他的评价。 “咳！”李达康先是叹了一口气，赵德汉必须捧哏呀，接上问： “怎么了书记？” “私事还是公事”？ 李达康就等着他接话呢，作为领导，有时候也抹不开面子的。 “欧阳要出国了！”李达康感慨一句就静默了！ 赵德汉算是听出来了，肯定不是简单的叙述句，话里有话，不然，也不会把他从光明区薅过来了。 难道，欧阳菁跟国外杠上了？原剧中，也是要出国，半路被逮了，难道，有人还要逮她？ 蔡成功都进去了，周正还在光明区拘着呢，陈海这会儿，哪来拘欧阳菁的证据？ 想不明白他就问，领导还在等着他接话呢？ 你是担心丁义珍类似的谣言？ 其实就是（黄泥巴掉裤裆，不是什么也是什么！） 这边刚有人举报，那边你就溜走了，这不是和丁义珍一样么？ 李达康这次没有开口，只是，拿起茶几上的茶杯喝了一口，然后，点点头，算是默认了赵德汉的猜想。 “非走不可？”赵德汉再次询问。 如果到了非走不可的地步，那就说明事情比较严重，李达康也把握不住！ 见李达康这次还是点头，没说话，赵德汉总算领教了什么叫不粘锅。 两口子离婚了不假，法理上是没什么关系了，但禁不住人心可畏！ 那些巴不得李达康倒大霉的，肯定会嚼舌根子编排。 李达康因为媳妇腐败被举报才离婚，人家可不管，这时间线对上，对不上。 女儿，前妻都去国外也确实是个事，法理上虽然没毛病！但架不住会有人拿这说事儿！ “书记，该再婚了！” “你让欧阳行长做个十级伤残鉴定，这口气我帮她出了！” 没有外人在，不拿出实际行动，如何让领导帮你进步？ 赵德汉的意思也很明确，光明湖落水事件，无论汉东反贪局，能拿出什么不利欧阳的证据，但周正把欧阳菁撞到湖里，这是无法磨灭的事实。 有了10级伤残鉴定报告，欧阳菁再委托给一个法律代理，周正为此就要承担法律责任。 另一个层面，李达康肯定会再次出手，如果汉东反贪局敢承认周正，林华华是公干。 那么，陈海，季昌明没有立案调查手续，就要承担相对责任。 “书记！京州城市银行现任行长，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他让欧阳行长主管放贷业务，是不是有居心不测之嫌？ “不如，等欧阳行长走了，让市纪委查查他！” 这都是来钱快，还能出气的法子，赵德汉上眼药，毫无心理压力！ 就欧阳菁那业务水平，还有李达康今时今日的地位，要说人家没有利用欧阳菁，赵德汉打死都不会信。 “你不用管了，其他事儿我来办！”李达康，显然对赵德汉今天的表现很满意。 他刚离婚就有人调查他前妻，李达康要是再不支棱起来，队伍都不好带了。 这跟踩着他的脸问，你服不服？没什么区别。 这才是心腹大将该有的表现，比那些天天让他擦屁股的家伙，强多了。 “我这就回去问一下刘部长，看看陆亦可那边考虑好没？” “行，那就麻烦你了！”李达康今天难得的起身，还和要告辞的赵德汉，说句客气话。 看来，媒人到哪都吃香！ 光明区，区委办公楼！ 赵德汉刚从市委回来，屁股还没沾沙发呢，不上道的大路集团董事长，王大路过来拜访了。 这家伙怎么来了？赵德汉心里嘀咕一句，还是让吴德发把人请了进来！ “赵书记，好！” “王总也好”！ “好久不见了，坐！” “吴秘书上茶！” 他俩也没啥交情，何况，这家伙头铁的宁愿上缴利息，也不给他上菜！ 茶上了之后，赵德汉也没跟他客气，直接开口询问： “王总，今天来是有什么事么？” 赵书记！“还是大风厂工商信息变更的事儿！” 王大路做为副县退下来经商的成功商人，也是自有一股气度，不急不缓开口回应。 只是王大陆碰上李达康，也是没了脾气，他这是转着弯到赵德汉这捷径来了。 “法律层面的问题，解决了么？” 没好处的事情他是不会管的，况且，还是民营企业内部管理之间的纠纷，他也管不着。 但有些情况，他还是要先了解清楚，所以，赵德汉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再问。 “赵书记！光明区法院的判决书算不算？” “当然可以算，法院判决书只要有效！” 对于讲规矩，守规矩，重规矩人社的赵德汉来说，他看中就是这个，这是他的为官守则！ 但他不一定会遵守，有些东西是给人看的，不是做的。 “大风厂职工代表上诉了么？” “诉讼时效过了么？” 赵德汉打破砂锅问到底。 “不知道什么原因，大风厂职工代表嘴里喊着不服判决，但一直却没有提交二审诉讼，现在诉讼时效也过期了。” “那你知道，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吗？” “有的要安置费！有的要股份！” “难办！”赵德汉一语双关的总结。 难办的意思是可以办，作为副处下来的王大路，当然听懂了！ “还请赵书记指教！”王大路姿态放的很低，虚心问道。 但那有毛用？ 做为天天想着怎么成为氪金系统钻石会员的赵德汉来说，虚心的虚，那太虚，还缺点诚意！ “作为汉东民营企业代表，王总应肩负起社会责任。” “你的事情我要向达康书记汇报一下，你先回去考虑考虑吧！” 两人聊了一会儿，聊了个寂寞，对于赵德汉来说，没好处的事情绝不胡乱插手。 该出手时才出手，这是原则问题！ 王大路是什么人，赵德汉的话他当然领会到了，可他是那种人么？ 送走头铁的王大路，赵德汉也该问问刘部长的进展了，时不我待，刘省长快退了，他也该进步了！ 一步慢步步慢，他可不想等的太久。 高端局打的就是年龄优势，前面位置空下来，你却到了退休年龄，就问你气不气！ 第76 章 深藏功与名 “什么情况？”刘瑞敏一进门，赵德汉就开口询问。 “陆处长要单独见你一面，想与你聊聊之后她再做决定。” “吴法官那边是没意见，就是有点热情过度了！” “她要见我干什么？” “她没说！” 两人一问一答，可结果，把赵德汉给整不会了！ “那就见见”！ 没人推荐猴年才能进步？不是为了进步，他是闲的蛋痛了才会管李达康这破事儿！ 他也是豁出去了，反正也不会吃亏！ “那打电话约她！”刘瑞敏在旁鼓励！ 作为中年女性，对于这事儿还是很积极的，况且，能搭上李达康这条线，傻子才不上心呢！ 原剧中，陆亦可那是连带娃的陈海都想嫁，只是后来陈海成了植物人，可她转而又和鳏夫的赵东来结婚。 爱情这东西在成年的世界里，那显然是一个笑话，听听就行，谁当真，谁就输！ 李达康作为汉东巨头之一，女儿不在身边，家里没一点负担，那可是妥妥的钻石王老五！ 大叔流行之际，也正是这种王老五吃香之时。 吴法官这种老派人物没意见那是可以预见的，像李达康这么优质的老男人，那陆亦可也不应该有意见啊！ 还见他之后再决定，这是什么脑回路？ 想不通就不想了，刘瑞敏出门打电话约人，赵德汉让吴德发备车准备出发。 要是赶在欧阳菁出国前，李达康能把婚给结了，他个人问题就能完美解决了。 既然人家要见他聊聊，他当然不能再带人去了，留下吴德发在办公室值班，赵德汉坐上车赶往刘瑞敏和对方刚刚约好的地方。 距离人民公园不远处的一家咖啡馆内。 陆亦可，赵德汉两人相对而坐，大眼瞪小眼！ 还是身为男人的赵德汉，率先开口打破沉寂。 “达康书记需要一个更大的舞台来实现他的人生价值。”赵德汉一开口，就先把这场联姻基调高度拉升！ “我家“小宝”年龄还小，什么也给不了你。” “但我希望你能陪着达康书记走向更高的高度，成为人们羡慕的背后女人！” 赵德汉没有长篇大论，大家都是成年人，说多了显得矫情！ 他来到咖啡厅看到陆亦可一身白色羽绒服，搭配红色线围巾，长发盘起，他就已经回过味了。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华灯初上，自从赵德汉开场白那一段大饼鸡汤说辞讲完，两人就这样默默相坐。 “我想把第一次给你！” 对面的陆亦可问出这句话，赵德汉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哪像那个咋咋呼呼，走路一阵风的陆亦可？ “把自己的第一次，给自己喜欢的人有错吗？” 这句话，也许就是对面这位大龄女青的最后倔强吧？ 老妈催婚那可不是盖的，自制力不强的人，可能被整抑郁。 李达康除了年龄稍大一点之外，连陆亦可都找不到合适的推辞。 她想敷衍了事那明显是不可能，ZZ联姻她见多了，也想明白了，既然从小开始享受特权，那么，长大付出什么也是必然的。 她现在只想干一件更加疯狂的事情，才能消除她内心的不甘。 赵德汉没有回话，内心乐出了花。 这些事，做比说来的更实际，也不显尴尬！ 他这可不算人妻曹，没一点思想压力！但总觉得怪怪的，这是不是被睡了？ 点点头，两人起身离开，拉出的影子那是格外长。 赵德汉没有选择去酒店，而是很郑重的带着陆亦可，来到他临时住所。 就像一种仪式，告别过去，展望未来。 第三天，没有仪式，没有酒席，李达康，陆亦可两位新人，悄悄把结婚证领了。 之所以两人这么匆忙领证，李达康他有自己的ZZ考量。 他现在有条件可结婚，可不想等前妻出国之后再领证。 不然，曾经裸官的帽子是摘不到的！ 哪怕，这个空窗期很短，但既定事实就会有。 即使你今天结婚，明天离婚，第三天再结婚，那也无法摆脱你是个“二婚”的事实。 这个例子和李达康是否是“裸官”的情况差不多。 欧阳菁前脚出国他后脚就结婚，对他形象影响也不好。 所以，李达康就抓住欧阳菁还在京州的日子结婚，谁也说不出来其他。 反正又不是真爱，他们这种家庭也不讲究铺张大办。 速战速决，快速闪婚，两人就像完成一项特殊任务，刚刚好。 即使两人再低调，再悄悄，像李达康这样自带流量的大佬，怎可能瞒的住人？ 惊掉下巴的不仅有陈海，赵东来，高育良，祁同伟，还有汉东很多ZZ人物。 他们再震惊，那也改变不了一个事实，李达康又告别了单身！ 陆亦可也不打算再去原单位上班了，李达康给他安排去了汉东总工会，在某科室副主任（正处）。 他不想让陆亦可太忙活，但也要事情做。陆亦可的级别也借机升了半格，等在妇联熬上三两年，再转调其他岗位。 接下来，因为李达康的再婚，欧阳菁一气之下远走海外，这才是很多人愿意看到的理由。 这件事儿，赵德汉又是深藏功与名。 光明区，区委办公室！ 他今天又迎来了头铁的王大陆。 “王总怎么又来了？” 神清气爽，元气满满的赵德汉今天格外客气，看到王大路有种雨沐春风般的亲切感。 “赵书记！我想和您再谈谈！” 王大路没了昨天的从容，一脸颓废之色，估计是欧阳菁听说李达康结婚，也向王大路催婚了。 也可能是昨夜没休息好，考虑大风厂的事情。 管它呢，赵德汉就喜欢有人找他谈谈。 不是非常，而是热烈欢迎！ “可以！” 赵德汉简洁明了，没有废话，把左腕电子干扰仪悄悄打开，然后请王大路入座。 “我知道赵书记有能力解决大风厂的问题，有什么条件您直言！” “想通了？” “想通了！” “不后悔？” “不后悔！” “王总，果然是有社会责任感的企业家！” 既然人家不后悔，大风厂的底牌又在他手里握着，他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捞钱么？不寒碜！ “大风厂的事情很复杂，超乎你想象的复杂。” “有些事情你是前辈，也应该知道，不是所有的“理”都能走得通，就像大风厂的法院判决书，在权利面前那就是一张废纸！” “王总，你觉得我说的有道理没？” “不仅有道理，还有哲理！”人在屋檐下，王大路也是很配合的应道。 “王总！大风厂工商信息被你如果变更后，你准备做什么？” “建一座大型购物广场，以及两座写字楼！” “不错的想法，但我认为你应该先把你公司1302名职工给安置好，不要让他们在闹事，这才是前提。” “赵书记！您别开玩笑了，我哪来的这么多职工需要安排？ “你成为大风厂的绝对大股东，大风厂的职工和你没关系？” “王总！是你和我在开玩笑吧？”赵德汉立马变脸，嘲讽道。 赵德汉这会儿算是看明白了，《名义》世界的人都是这么单纯。 竟想美事他不得而知，但，这么大的公司都不养法务是怎么回事？ “啊？” 王大路从赵德汉嘴里听到这么个问题，如遭雷击，震得外焦里嫩，等了片刻才回过神，连忙甩锅道： “那些职工难道不是政府和蔡成功来安置么？” “呵呵！” “你的工人让别人来安置，来，王总，说说你的理由！” 第 77章 祁同伟转变战线 “赵书记！他们怎会成了我的工人？” “他们明明是大风厂的工人啊？” “也对，毕竟大风厂的法人和股东信息还没有变更嘛！” “你还不是大风厂的老板，所以，王总，要不你先回去？” 等你成了大风厂的老板，我们再聊！” “赵书记！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去工商局变更营业执照了？” “那是当然，光明区法院的判决书，当然有法律效力的，谁敢不给你办理，看我不收拾他！” 两人聊了一会儿就跑偏了主题，王大路感觉事情越来越复杂。 赵德汉觉得这才合理，空手办事，不多跑几趟也不符合当下环境不是？ 拉拉扯扯个七八趟，发现啥事也没进展，他会恍然明白，原来缺道主菜没上啊！ 现在谈条件，说个不好听的，他王大路能出个仨瓜俩枣那都是大方的了，赵德汉缺他那仨瓜俩枣吗？ 《名义》世界，京城，某会议室。 红木椭圆桌，围坐着几位老人，面前放着一沓资料。 会议桌对面的投影仪上，正播放着汉东电视台的时政新闻回放。 电视画面上，李达康口若悬河，意气风发，侃侃而谈的正对京州市光明区政务服务中心做详细讲解。 “都看看吧！这是写《大国崛起》的那个小家伙在汉东主导的一个项目。” 主座位，一个清瘦老者敲了敲桌子，示意参会的几位老人看看桌上的资料并介绍道。 “李主任，我看把那小家伙调到研究室算了，让他在汉东瞎折腾啥？” 东大政策研究室的一位老者开口先询问！ 主位上的清瘦老者没有接话，旁边另一位翻看资料的老者，适时说道： ”还是先让这小家伙，在下边锻炼锻炼再说吧！ “我们这个研究室也确实该吸纳一些新鲜血液了，看看我们这些老骨头，哪个不是一把年纪了？” ，我们这创新思想可是很难提高了。看看马上就跟不上时代步伐了”。 另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扶了扶老花镜调侃道。 这个东大政策研究室，号称东方智谷，均是各领域的精英及高校，社科院的学者组成。 我看我们东大发改委就很适合他，听说这小家伙在审批项目上还是有一套的！” “好了，实践出真知的道理，你们不懂了么？” “不在下边锻炼锻炼，打磨打磨，研究个屁啊！” 主位上清瘦老者终于开口，顿了顿桌上的茶杯笑骂道！ “这小家伙这想法挺新颖！” “服务型政府这个理念，提的也不错！” “各单位办事窗口统一办公，不仅节约时间不说，效率明显也提高了！” 座位另一边，一位戴着老花镜的老太太，一边翻看资料一边点评道。 “大家先研究研究这套理论，和实际操作空间，再把（可行性推广报告）做出来！” 汉东省本来在东大就是经济强省，被京城关注本就正常。 现在赵德汉主导的政务服务中心又被李达康大肆宣扬，被政策研究室看上，也很正常。 汉东，省委家属院，三号楼。 高育良住宿，一楼客厅！ “同伟！你可是好久都没来了啊！”吴惠芬接过祁同伟带来的水果，笑着打趣道。 “我现在已经不是汉东政法委书记了，你还来那么勤干嘛？” 客厅沙发上高育良放下茶杯接话道。 “你老师竟说大实话，同伟，别介意啊！” “两个老师配合着打趣他，祁同伟有点恍惚，这样的场景已经好久没出现过了，好像让他回到了二十几年前！ “我的错！” “我的错！” 他能说啥？都不能带反驳的。 不然，他要是今天敢说个理由敷衍，两位老师一准教他知道什么是ZZ课！ 教他一个小时都不带重复的，况且，还要蹭饭，还是立正来的好。 “老师！” 祁同伟把水果递给开门的吴老师，他来到客厅沙发旁尊敬喊道。 “坐吧！喝啥自己拿！” 高育良扶了扶眼镜框，扫了站的笔直的祁同伟一眼说。 祁同伟也没客气坐下顺手拿起茶几上的茶壶，先给高育良续了一点热茶，又给他自己倒了一杯。 还没等他开口说话，身后传来吴惠芬的声音： “同伟！今天想吃点啥？我这就去做！” “吴老师，我想吃炕烙饼你也不会啊！” “你和老师吃啥我吃啥就行，我先和老师说点事儿，一会儿再去厨房给你打下手。” “今天话多了，看来又有事了！” 细心的吴惠芬也不忙着去厨房做饭了，来到两人旁边，拉过一把椅子坐下说。 高育良和吴惠芬的女儿没在身边，说个不好听的，祁同伟跟他家里的一员也没什么区别。 原剧中，只是后来祁同伟不听劝，走上了黑化道路，一路狂奔，双方关系才有些疏远！ 现在么，陈海现在没在重症监护室，还老老实实干着局长。 山水集团也没再掺和大风厂后续的事情。 11.6事件也没发生，除了丁义珍外逃这个意外，汉东目前除了被京州市土地局罚的单位有点多之外，表面上还很风平浪静。 当然，祁同伟他们厅里的养狗训练场地，也被开了罚单。 按照吴惠芬的那一套“海瑞”理论，赵德汉距离升职也不是太远了。 毕竟赵德汉动了太多人的利益，很多京州市的地产商早已动用关系，在后边活动了。 “说说吧！”高育良也看出来了，接上吴慧芬的话茬吩咐祁同伟。 “老师！你请辞政法委一职后，我听人说季昌明一直在活动，是真的么？” 祁同伟也没客气，事关他进步的事情，他在两位老师面前，也没啥可难为情的直接开口询问。 “是有这么回事，你这消息蛮灵通的嘛！” “工作上要有这么认真，省委给你加担子的时候，也不会有这么多人反对了！” 高育良也没客气，对这个青涩少年就跟他的祁同伟，那是恨铁不成钢！ 祁同伟直接过滤掉了后半句，他已经习惯了高育良的这种说话方式。 “那老师，您说我有没机会接季昌明的工作？” “那要看看季昌明他能不能上去再说。” “你现在想着有的没的，还不如拿出精力，先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处理一下呢！” 高育良还是一如既往的那种语气，三句话不离老本行，为人师表的教训祁同伟，这毛病那是二十年如一日。 “老师教训的是！” 这次祁同伟听进去后半句了，他是不怕老师训，就怕老师不帮忙！ “季昌明不一定能过达康书记那一关啊！”军师吴惠芬及时插话泼凉水！ “因为陈海私自调查欧阳菁么？” 圈子里果然没有秘密，李达康还以为人家都不知道呢，着急忙慌的把婚先结了，就是担心有人说这些！ 赵德汉要是在这里，非给吴惠芬这娘们点个赞不可！ “你以为陈海私自调查欧阳菁，没有季昌明的影子么？” “同伟！你太天真了！” 高育良喝了口茶，一如既往的还是那种语调，如果解惑一句，不再训一句好像少点什么！ 第78章 侯亮平也要下汉东 “老季这是心术不正啊！” 吴惠芬语出惊人，一眼看出了季昌明的动机，只是吴惠芬并没有给他师徒俩解惑的意思！ 看祁同伟疑惑的看过来，吴惠芬只是笑笑，最后加了一句， “估计用不了几天，达康书记就该请你老师喝茶了！” 祁同伟更是疑惑了，刚想张嘴询问吴老师为什么，话还没出口，高育良及时在旁打趣道： “我现在赖好那也是达康书记他姨夫啊！ “哈哈哈，哈哈哈！高育良这笑声那真是发自肺腑。 和李达康杠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听到这个消息最开心！ 自从陆亦可前天和李达康领过证，高育良这几天，米饭都比平时多吃了一碗！ 因为赵德汉在汉东的出现，《名义》剧情已经是是而非了，他对李达康的过度关心，致使高育良成了李达康事实上的小姨夫。 虽然高育良已经和陆亦可她小姨吴惠芬离过婚了，但那改变不了的是，陆亦可仍喊高育良为小姨夫的事实。 祁同伟这脑回路也是可以，副省挂不上，为了进部转而谋求同样是副部级的汉东检察院一把。 把他这个权重比较高一点的厅长位置让出来，也减轻其他人的狙击。 等过上两年后，他再谋取汉东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那也是一步好棋！ 其实祁同伟刚才没有和高育良说完，那就是万一季昌明上不去，他就想办法把他拉下来，好给他腾位置。 只是这话现在他说那明显有点太早，说不定还要被老师挨训。 两条腿走路，鸡蛋不放在一个篮子里，祁同伟他这一点还是知道的。 原剧中，只不过被媚狐狸高小琴迷失了双眼，天天净盯着山水集团那点屁事了，哪有时间给自己的前程分析过这些！ 身受所处环境，影响一个人的成长这是必然的，祁同伟在汉东这种ZZ格局的变化中，同样也是被周边的环境不断影响着。 现在山水集团还没那么多雷爆出来，他也不是每天忙着给高小琴擦pg。 所以，不觉中，祁同伟思想就发散出了思维，想自己的事情就无形多了一点。 因为这，汉东官场再次扑朔迷离起来！ 隔壁一号院，书房！ 沙瑞金和马子田国富两人相对而坐，两人也在说高育良和李达康的关系。 然后分析李达康和高育良会不会因此而联手。 “汉东果然山头林立，没想到达康书记和育良书记拐着弯还能成为亲戚。”沙瑞金阴沉着脸听完田国富的几个据说。 “据说： 育良书记和达康书记的丈母娘，他俩关系并不和睦，每次见面都要吵上几句。” “知道是什么原因么？”沙瑞金询问。 “不清楚，也没人提及过。” 不过育良书记和达康书记这关系，沙书记！您是不是可以向上边反映反映！ “反映啥？” “他俩又不是直系亲属，也没有血缘关系，你让我怎么反应！” “说他们违反了干部回避原则规定了？ “还是说我沙瑞金不团结班子成员了？” 小弟没有人权，田国富弱弱地问一句，被心情不爽的沙瑞金反过来怼了一顿。 “要不开个民主生活会试探试探”？ 没人权也得出主意试探，谁让他也想进步呢？田国富试探着问询。 这个点子不错，沙瑞金听后想了想也觉得不错，他上次本来就想开个民主生活会的。 只是那天被陈岩石告黑状告的有点心烦意乱，觉得陈岩石有点胡搅蛮缠，他也没了兴趣。 于是，这才缓缓点头道： “不错，这个主意好，我们就以吕州的月牙湖为话题展开讨论！” “月牙湖上的那个美食城，据说也和两人脱不开关系”。田国富及时上上眼药。 因为李达康的再婚，京州市私下议论那可是高过了当时他离婚的热度。 京州市委家属院，与李达康距离不太远的某栋楼内。 钟小艾自从再次来到汉东，已是物是人非，由于她工作性质的关系，也不好主动联系那些曾经的老同学。 当然，很多老同学也躲她躲得远远的，光怕她记起来。 因为，熟人作案的概率要远远高于随机作案，他们这些政法大学的高材生，那当然也都明白这些道理。 客厅，没了猴子天天做饭伺候，钟小艾也是在客厅泡面走起。 对于她一时冲动造成的属下三重伤，也只是恼怒自责了半刻钟。 对于她们这些家族培养出来的ZZ人物，心里也只有几种人： “可利用的小人物，利用不上的废物。不可得罪的大人物！ 怜悯爱民之心那真是拿来用的。 叮铃铃，叮铃铃！ 刚吃干抹净准备洗漱一番上床睡觉，手机响起！ “喂！老婆大人你在干嘛呢？” 对面传来猴子有点小兴奋的声音，听的两个月没有享受的钟小艾，心里痒痒的。 “你在干啥不先汇报，敢打听我的事儿了？” 钟小艾因为刚才思想发散，心里憋的不是很美气，所以，张嘴就训斥道。 电话那边的侯亮平赶紧装孙子笑着赔礼道： “我的错，老婆大人辛苦了，告诉你个好消息！” “皮又痒痒了不是？” 钟小艾本来心情就不美，不是手下伤了，而是调查赵德汉的事情进行不下去了。 “我也要调往汉东了，这下我们又可以不用再分居了！” “展开说说，怎么回事？” 有人来伺候，钟小艾当然没意见，这段时间汉东酒店的饭菜也吃腻了，刚好换换口味！ 这些还不重要，重要的是衣服可以拿去干洗，裤头袜子这些终于有人来洗了，他这才欣喜。 “你爷爷准备让我去汉东照顾你呢！当然，我也不想和你两地分居！” 侯亮平半真半假的回应。 钟小艾没有接话，等着他展开说说具体的细节！ 侯亮平当然也不会说，这是他带着儿子去求钟小艾爷爷给办的！ 只能扯什么总局给他安排的另有任务，组织派他去汉东反贪局担任副局长兼一处处长这些。 （级别没变，也就是陆亦可调走之后留下的位置） 赵德汉还不知道这回事，他要是知道因为李达康收了陆亦可，反而便宜的是侯亮平，不知是何感想！ 估计也只能无奈剧情发展真是强大，原剧中的主角不到位，那是誓不罢休。 不过，他当初的想法就是拖住侯亮平一阵子，好便于他在京州布局的时候，少些精力再和侯亮平拉扯而已！ 第79 章 欧阳菁催婚王大路 京州市帝豪佳苑。 王大路，欧阳菁，易学习他们三家在这里的别墅相邻而居。 这也是当初大陆集团股东分红的时候，王大路着手给三家股东办下来的。 由于易学习远在吕州，他的房子暂时还空着。 欧阳靖和李达康离婚后，欧阳就搬到了这边常住。 别墅这事儿，《名义》原剧中，易学习他媳妇，专门跟去她家私访的沙瑞金提过。 （而“吹风”认为，易学习他媳妇专门把这件事单拎出来跟沙瑞金汇报的意思，其实就是想报备一下。 别墅并不是真的不要了，“不要”，那只是说辞，客气话。 已经过去多少年了，他家要是真不想要，那么，易学习这位被沙瑞金夸到天上地下，都少有的好同志，有一百种办法已经解决掉了这套房产。 还有一个细节，当时金山县修路，有很多老百姓，那是几毛钱的吃盐钱都买不起。 王大路，易学习，李达康三人哪来的五万块钱？ 如果人品好，高尚，那五万块钱分出来买五千块钱的盐，不过分吧？毕竟人家为了他们几个的前程，可是连命都搭进去了几条。 死掉的几个人，赔偿问题那是一点都不带提的。 以前欧阳菁虽然也常来，但很少在这边过夜。 现在离婚了，李达康住的还是工作分配房，那么她就顺势搬了过来，顺便和王大路亲近亲近！ 王大路别墅客厅！ “给个准话，我因为你的事儿都已经和李达康离婚了，你今天必须给我个交代。” 客厅沙发旁，欧阳菁站在王大路跟前，对着坐在沙发上耷拉着头的王大路要交代。 欧阳菁说的有理有据，要不是她要求李达康不要拦着工商局给王大路办理工商登记变更信息，还真有可能不会离婚，至少这个阶段不会。 王大路抬头看了欧阳菁一眼，心里烦躁，这几天因为大风厂的事，本来就够烦的了，现在被女方逼婚，他也是没脾气！ “欧阳，你不是要去漂亮国看看佳佳的么？” 无奈，王大路只能转移话题，低声询问。 “不要转移话题，今天必须给我个准信，难道你不知道李达康已经再婚了么？” “你让我把脸往哪放？” 欧阳菁紧追不放，她也是做最后的试探，漂亮国是要去的，王大路答不答应她，她都要先离开一段时间。 这次她倒要看看，她多年放在王大路身上的心，是不是又托负错了人？ 王大路从兜里掏出一张东大银行卡放在茶几上，向欧阳菁站着的方向推了推说： 这里有一千万，你还是先去漂亮国看看佳佳吧，也趁机休息休息，散散心！ “婚姻的事情，等你从漂亮国回来后再说吧！”见其他办法不行，王大路直接使用拖字诀！ 欧阳菁即使再傻，她也算看出来了，又是一个负心汉！ 她作为一个女人，都扯下脸皮这样逼婚了，还是变相被拒绝，眼泪哗哗的就下来了。 她堂堂京州市委书记夫人不做，如此卑微的向王大路求婚，还落个这下场。 此刻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蹲下身子，抱头大哭！ 和李达康离婚，被汉东反贪局调查，李达康再婚，高小琴逼她出国躲避，王大路拒婚的种种糟心事儿，化作眼泪奔流而下。 原剧中，其实这个也是个可怜人，京州城市银行那么多人参与放贷业务，就她被判了十年。 只能说汉东省委常委，京州市委书记李达康的面皮，被很多人踩在脚底下来回摩擦。 京州市检察院的公诉人，那简直是太猛了！ 庭审法官不得不说，那也牛上了天！ 欧阳菁蹲在地板上，用泪水发泄完情绪，看王大路丝毫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蒙的起身手指王大路，大声叱喝： “王大路！算你狠！” “密码多少？” “你给我等着！” “你的生日！”王大路也是被欧阳菁的大声叱喝吓了一跳，下意识的连忙回应。 拿起茶几上的银行卡，沙发上的包包，回头瞪了王大路一眼，甩门而出！ 原剧中，欧阳菁即使在她出国前，也把蔡成功他妈卡上的几千块钱，还冒着被查的风险花掉，就知道是一个小财迷了，这一千万她当然也拿的毫无压力。 反正她也是大路集团的股东，这一走，集团分红还不知道到猴年马月呢！ 欧阳菁出了王大路的家门，转脸回到她隔壁的家，拉起早已收拾好的行李箱，出门拦个出租车，那是直奔汉东国际机场。 欧阳菁临走之际，其实应该给赵德汉磕一个。 不然，六十多岁仍一无所有的她，要是再从里面出来，那她以后的日子如何过啊！ 欧阳菁以远走海外他乡下线，李达康心里也放下个大石头。 赵德汉这几天也没去京州市委李达康那里汇报工作，新郎官李达康也没召见他，一切都过的那么安逸。 平静的风浪下边，似乎又酝酿着什么风暴！ 光明区区委，赵德汉办公室。 几天不见影子的程度，一大早来到了这里。 “书记”！ 平时干练爽利的程度，打过招呼后，迟迟没有坐下，显得还有点欲言又止的模样。 会客厅沙发上的赵德汉看在眼里，心里感到奇怪，便开口安慰： “先坐，有什么事情等缓缓再说！ “谢谢，书记！”程度也是咬咬牙，坐下低声开口： “查出来一家金融高利贷公司，涉及到赵立春书记的公子，拿不定主意，想征询一下您的意见！” 这个时间段，赵立春在汉东干部的眼里，那可还是高升的副G级猛人。 程度之所以这么扭捏。 一，他毕竟跟赵瑞龙混过，真让他亲自拿下赵瑞龙的公司，程度心里过不去哥们义气的那个坎。 二来，他也真不想给赵德汉惹麻烦！ 怕因为工作上的这点公事，进而连累赵德汉的ZZ前途，那就得不偿失了！ 抱着这样的心态，他一大早忐忑不安就是因为这点事儿。 “涉及多少？” 赵德汉听后，心里想笑，这真是哪哪都有赵瑞龙，于是开口询问关键问题。 第 80章 要对高利公司收网 赵瑞龙他那账户上有多少钱？这才是核心问题，其他的，赵德汉表示他无所叼谓！ “上两年流水还多点，最近账上也就六七百万的样子！”程度小心翼翼的如实回答。 程度没有私下通知赵瑞龙，而是先跑到他这问意见，他表示很欣慰。 再听到程度说“踏马的”赵瑞龙这个账户还没有一千万，他就已经拿定了接下来的主意。 和赵瑞龙关联的金融公司，它账上钱现在不多那才正常。 他老子都已经不在汉东主政了，他能有多傻才会把大量现金留到这边。 “这种上不了台面还掉份的高利贷，赵瑞龙怎么看上了？”这是赵德汉不解的地方，于是询问程度。 “书记！是赵公子他大姐那边手里有点闲钱，因为没做什么生意，便拿到汉东这边吃利息了，挂的是赵瑞龙的旗号。” 程度没有丝毫隐瞒如实回到，他跟了赵瑞龙一段时间，这些他还是知道的。 其实，查到赵瑞龙这家关联公司，那也是个意外。 算起来那都怪程度手下那些经侦们，他们不知道程度和赵瑞龙的关系。 查几家金融公司，顺带着还捞个大鱼，捞上来一看，“踏马的”是个鳄鱼，这才把这屁事推到程度这边。 “那怪不得！” “我说堂堂赵大公子怎么这么跌份，还干这些生孩子没屁眼的生意！” 赵德汉他瞬间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于是开口叮嘱程度道： “这个就当你还赵瑞龙的人情了，今天就当你没和我说过这事儿，我什么也不知道。” 收买人心这方面，那是他们这一行业的必备技能。 所以，他也顺便来个送佛送上天，人情既然给了，那他就给彻底点！ 另外，不粘锅赵德汉他也顺手也带上，毫无压力。 “你最好也从没查到过这家公司！” “明白吗？” “明白！”说得这么直白，程度得有多傻才不明白啊！ 他也是立马整了整警服，起身向赵德汉打了一个标准的敬礼。 “其他几家金融放贷公司的工作，都做夯实了？” 等程度再次挺身而坐，他指了指茶几上的水杯，示意程度喝口茶冷静冷静后，才再次开口询问道。 “这些，我正想向书记汇报呢！” 见赵德汉望过来，程度才开始汇报道： “已经按照您的指示，五家规模稍大一点的放贷公司，我们已经做好了公诉必赢的一切准备工作。” “其他几家小的放贷公司，那也都是按照您的指示，对着小公司，这次行动我们先暂时放放！” 人家把他赵德汉当做鱼塘里的鱼来养，他也会，小公司再养大一点，就是他让程度再收网的时候。 况且，这次行动几个目标已经够多了，也不能涉及太广，不利于社会影响！ 听完程度的汇报，他又想了想李达康那天说的要赵东来配合支援的事儿，问程度： “如果没有市局支援，你能保证完成任务么？” 他可不想程度几十人忙活了半个多月，现在万事俱备了，还要把功劳分润出去。 关键还是牵涉到现金和其他贵重物品怎么办？ 说个不好听的，那不是挡他财路么？ “可以，我把辖区路上查超载货车的交警也调上，完全可以保证完成任务！” 程度在心里盘算了一下，立马保证道。 “你回去先布置警力，记得行动前做好保密工作。” “今天目标银行的对公账户，及重要人员的其他相关账户，要提前20分钟冻结掉。 “现在，我去市委达康书记那里做汇报！” “你等指示！” 赵德汉一边拿起沙发上的外套，一边认真叮嘱程度。 人漏掉几个没关系，钱可都得给他留下， 七八亿的赃款，再加上罚款，可以给光明区的公共设施，再提高一个新台阶。 当然，想少缴些罚款嘛，这些都是可以找人商量的。 两人分开，分别去忙自己的任务。 赵德汉下楼，车辆已经备好，吴德发已经打开了后车门。 京州市委大院，李达康办公室。 “你怎么又来了？” 李达康抬了一下眼皮，停下手里批复的文件，有点不耐烦的询问。 看着容光焕发，精神饱满的李达康赵德汉笑着开口： “当然是来向李书记您汇报工作的！” “汤圆甜不甜？” 没等李达康回应，赵德汉又来了一句俏皮话。 “什么汤圆甜不甜？这两天净吃饺子了，哪来的汤圆？” 李达康不解，跟赵德汉抱怨起，他这两天饺子吃多的事儿。 他一想也明白了，估计陆亦可他妈吴法官，担心李达康年龄有点偏大，不适合吃甜的，所以，就怼上了饺子。 “您这么一说，我可是也想吃饺子了。” “不行，一会儿就给老娘打电话，让她和王师傅（人民公园，王老头他女徒弟）下午剁馅子，晚上下班去吃点！” 赵德汉也没着急汇报工作，反正程度那边，他也需要一些时间准备，他也不着急。 赵德汉知道，有时候和领导拉近关系，那和干工作一样重要！ 两人拉几句家常后，李达康才从办公桌后边的老板椅上起身，叫来秘书小金泡好茶。 两人在会客厅沙发上坐下后，李达康这才询问赵德汉今天的来意！ 他也是日理万机，没多少时间和赵德汉唠嗑打屁！ 现在赵德汉又晋升他半个媒人，两人关系不用说，已经超过了正常的上下级关系。 当然，赵德汉和陆亦可那天的事情，双方已经有了君子约定，那当然权当从来没发生过！ “您安排给光明分局程度的工作，他已经准备就绪了，请您做下一步指示！” “什么工作？” 看赵德汉一脸认真的在那按本就科的汇报，他一时也没想起来，他安排的什么事儿？于是疑惑的询问。 这才正常，李达康天天忙的连轴转，人家最近还刚结婚，晚上家里又有小娇妻要陪，那可真算上是忙的昏天暗地的。 想不起来也正常。 “您安排光明分局程度，摸排调查辖区内放高利贷的事儿！” 赵德汉也是不要面皮，往李达康脸上贴金的提醒道。 “哦，哦！” 赵德汉这一提点，李达康立马想了起来。 他不想起来不中啊，涉及好几个亿的赃款呢？ 涉及到钱的问题，在李达康这里，那都是大问题。 说说，进展到那个地步了？ 赵德汉无奈，一提及钱的事儿，李达康一激动把他刚才汇报的情况就抛到脑后了。 当然，也有可能这也是领导的一种沟通艺术。 没办法，他又重新组织语言完完本本的叙述一遍。 当然赵瑞龙那一段肯定是揭过，虽然，赵瑞龙还叫李达康李哥。 但原则上的问题，李达康比他谨慎多了，人家才是坚持原则，他只看好处，两者区别其实蛮大的！ “那还等啥啊！” “我现在就给赵东来那小子打电话！” 说着，李达康就要起身去办公桌前打电话。 赵德汉来市委大院，那不就是为了阻止李达康给赵东来安排任务么，他哪会同意！ 况且，现在李达康可是和赵东来有大仇，那可是夺妻之恨，赵德汉可不相信这家伙。 他天天跟陈海勾勾搭搭的，不知道心里又打什么主意的呢？ 原剧中，赵东来那可是沙瑞金的人，亏他李达康还把赵东来引入心腹，并且提拔他挂着京州市副市长衔。 最后不还是竹篮子打水，他给沙瑞金做了一盘子好菜！ 第 81章 严打高利贷 “李书记，先不急，我先跟你说一下情况！” 赵德汉只能起身拦着，这会儿着急忙慌的李达康道。 “怎么？是还没准备好？李达康起身后缓了一下，然后扭头问赵德汉。 “是这样的，李书记，光明分局的程度说什么不想打草惊蛇，他有把握把李书记交代的工作顺利完成。” 其实赵德汉还准备再扯一个泄密的理由，不过影响团结的话，他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会先提就是了。 “哦？” 这话潜在意思李达康当然听出来了，下意识哦了一下迈回伸出去的脚步，重新坐到沙发上。 然后他也不着急了，既然一线的同志们都这说了，他要是在急里忙慌的那有失领导风度。 “展开说说！”李达康也来了兴趣，还有不让帮忙的小弟，于是坐下后，再次开口询问。 赵德汉只好把程度准备利用交警查车突袭，还有及提前冻结高利贷公司的账户之类的事情，他巴拉巴拉添油加醋的描述一番！ 主题思想就是，光明区分局有能力完成这次收网行动。 听完赵德汉的叭叭叙述，李达康明白过来，人家就是不想让赵东来插手这个案子！ 好吧，能给财政搞回来钱，他也不在乎这些细节了，于是他张嘴还是先提钱！ “德汉！我记得从市国土局周转到光明区账上的钱，你还剩下不少吧？” 你这次收缴回来的钱，还有什么打算没有？” 李达康这话问的，好像市财政没钱似的，不过他也算听出来了，人家李达康张嘴就是也想分点！ “一半交给市财政，一半我准备把区内道路两侧，老旧小区的照明路灯给替换掉。” “光明区么，当然首先要光明亮堂一点，这样群众晚上出行也能方便一点，另外，可以增加游客对京州市的好感。” “要是还有余钱，就把光明区辖区的几个公园，再装些健身器材之类的休闲设施。” 反正都是为人民群众办的好事，赵德汉一点压力都没有。 赵德汉是在区委上班，他当然不会提出什么城市建设之类的方案。 他做好服务市民之类的工作就行，其他那都是孙连城的工作。 光明区搞政务服务中心，搞绿化，搞公共健身器材设施，搞路灯，搞公共地下停车场，搞公共厕所，其宗旨都是围绕为辖区市民提供方便而出发。 当然实际操作的话，他还是让孙连城这个区长和下边几个副区长去操办，他动动嘴皮子安排就行了。 至于功劳，好处，大家雨润分沾才能积极配合完成工作，他看的很明白。 所以，光明区纪委最近也没什么大的行动，一些鸡皮蒜毛的举报，都被他按了下来！ 大家都是为了生活，哪有那么多腐败啊？ 除非是太不像话的，那收拾起来他也毫无心理压力，班子成员也说不出什么。 “行，这些安排也可以！”李达康听到又是上缴一半截流一半，他也没说什么。 对于光明区财政有点钱，赵德汉就花出的事情，他也是乐见其成， 要是京州市七区六县都像赵德汉这光明区，他李达康能省多少心？睡梦他都能笑醒。 人家赵德汉有钱就花，知道时刻给他的GDP加数字。不像其他几个区县来到市委就哭穷，一点奉献精神都没有。 “我怎么听说光明区下边的老房子，你拦着不让拆呢？” 李达康想起常务副市长李广涛给他汇报的事情，于是把上个话题打了一个结，问起光明区区委下的这个文件。 赵德汉听到李达康问起这个，他也知道，肯定又是哪个鳖孙在背后告他黑状了。 “这个话题稍微有点长，李书记，要不您先给程度这次的行动，授个权下个命令，我再详细给您汇报！” 对于那些想把中华文明这几千年来留下的那么一点遗产，打算拆掉抹去的房地产公司，赵德汉很是不爽。 “你呀！” 李达康算是看出来了，赵德汉和他都是一号人，都是无利不起早的家伙！ 没有利益的事情，该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于是起身走到办公桌，掏出通讯录，拿起红色电话，找到光明区分局的电话号拨了过去！ 光明区，公安分局！ 程度自光明区委回到分局，就把参与今天行动的工作布置了下去，事关他进步的大事，他今天可不敢有一丝马虎。 他现在正先安排经侦大队的人马，先去银行对高利贷公司对公账户及高管的私人账户动手的时候，办公桌红色电话急促响起。 “李书记您好！我是光明区分局的程度，您指示！” 程度看电话号码是市委李达康办公室的号码，连忙恭敬问好求指示！ 嗯，你也好，程度，你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 “报告李书记！一切准备就绪，就等您的指示！” “好，好，不错，好好干！” 现在我命令：“金鱼收网计划，开始行动！” “是！”程度一脸激动，李达康连声夸好代表着什么，他心里明了。 放下电话，缓了两口气才开始对站在旁边的几人下达命令！ “行动！” 简洁明了，也是因为他们布下这个大网也花费了大量的警力和时间准备。 京州市委，李达康办公室！ “这个程度不错！” 下了命令回来，坐下等这次行动消息的李达康，笑着和赵德汉说！ “书记！既然程度不错，那您就给他加加担子让他多干点！” 赵德汉也是立马顺杆子就上，先给李达康添了一杯茶水，又掏出一根天叶递给李达康，然后接下李达康的话头，就为程度争取好处道！ “你是准备怎么安排的？” 李达康这一点还是很理解的，赵德汉刚来京州没多久，又被他加担子去光明区，任劳任怨干的也不错。 但他毕竟是外调干部，手里没有自己的可用之人，那也不利于开展工作！ 所以，他才霸道达康这才心平气和的询问赵德汉对程度的下一步工作安排！ 不然，搁在以前他那暴脾气，他说什么，你听着等吩咐就是了，哪会让你在这叽叽歪歪的？ 赵德汉推测，都是欧阳菁让李达康独守空房惹，才使得李达康以前火气才这么大！ 现在，没了糟心事的新郎官李达康，当然又是一种状态了。 第 82章 程度进步之路 “先让程度挂职副区长，兼光明分局！” 赵德汉也没多想，他把给程度下一步的安排，给李达康简单解释一句。 “你啊！格局还是小了！”李达康笑着点点赵德汉笑着打趣。 “你是区委领导，把他安排区政府怎么回事？” “你刚来，用什么吸引那些踏实能干的同志跟你亲近？千金买马骨，遂有壮士来的道理，难道你不懂吗？” 李达康作为汉东官场老油条，那自然是有一套，对赵德汉的这次人事安排加以延伸，敦敦教导！ “回头我把光明区政法委书记调到市里来给孙海平打下手。” 你忙完今天的事情，就给市委打个报告，先让程度进区委常委班子。” 就光明区政法委书记，再兼着光明区分局怎么样？” 李达康看在程度这次能给市财政搞回来几个亿的份上，刚才打电话还有那左一句您指示，右一句李书记。 心里也是喜欢这样既能干活，还把领导放心里的家伙。 于是，提议直接给程度来个大跳跃，从挂虚职副区长衔，整进区委领导班子的政法委书记，还让兼领以前光明分局的工作。 实实在在给程度来个职位三连跳！ 当然级别提升半格还是正处。但职权，那明显要比副区长高太多了。 一个是区委领导，一个可是区委重要领导，重要的是要再进一步，那可成区委主要领导了。 两人岔开话题聊了一会儿，也把京州常务副市长，李广涛告小黑状这事揭了过去。 光明区区委常委通过的决议，你现在再说，难道还能收回成命不成？公信力还何在？ ，况且，他李达康也对赵德汉提交的工作报告签过了字，能说什么？ 李达康这会儿也没心情批示文件了，两人聊天，喝茶，静等程度那边传来捷报！ 山水庄园，人工湖畔。 工作时间不在单位主持工作的祁同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大白天的又来山水庄园休闲来了！ 祁同伟晒着太阳，拿着红酒，哼着小调，整的汉东警队好像没有想进步的漂亮女警似的，老想着在山水庄园学外语。 家里停着桑塔纳，外边还有等着他的“小迷你”，路边还有他的霸道警车都不用，认准了这老式公交车。 “祁厅长，你这是越来越年轻了！” 今天路上这么多交警，是有什么事儿了么？ 刘新建嘴上开玩笑恭维，心里对祁同伟这个大厅长，整天不干正事，那就知道泡在山水庄园很是鄙视。 “有吗？我觉得还是老样子，刘董请坐！” 祁同伟却知道，他这是他心态发生变化引起的。 “这几天也没报备什么行动，估计还是京州市局严查货车闹得！” “怎么？刘董，外边封路了么？”祁同伟也是感到意外，以为又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祁同伟深感自己对汉东警队掌控越来越吃力，京州市局那就更不用说了。 赵东来那家伙估计盯着自己的位置很久了，交代他点事情，除了敷衍他之外没有其他用处。 靠着李达康以为自己不能把他怎么样？走着瞧吧！ “那倒没有，只是觉得比平常执勤的多了不少。” 刘新建看祁同伟说不出个一二三了，也没在这话题上聊的兴致了，敷衍道。 两人见面闲聊了几句，刚结束这个话题，高小琴在旁带着亢奋的腔调看向两人，提高了一点音量说： “我们以后再再担心蔡成功在里边瞎胡咬了，欧阳菁已经飞到漂亮国了！” 刘新建刚坐下，从祁同伟腿上下来的高小琴，就宣布了这一个好消息。 汉东能源集团由于是半垄断企业，所以，集团公司账面上能常年趴着十几个亿。 刘新建也不知道是贪点利息，还是被赵瑞龙蛊惑的，就和山水集团高小琴，京州城市银行的欧阳菁几人干起了放贷业务。 这和钱打交道久了，难免不会动小心思，所以，做了一些违纪业务。 经手人就是欧阳菁，现在欧阳菁远走海外，他心里也放下了一颗大石头。 “干一杯！”刘新建起身提议道！ 几人轻轻碰了一杯，一饮而尽，高小琴提议道： “刘董，今天高兴，给你叫个小妹来助兴吧？” “算了，我还有事，等下就要走了。” “高总，既然欧阳行长已经辞职，我们合伙的生意，那也就此打住吧！” 刘新建作为赵立春最喜欢的秘书，还能管理汉东龙头企业，他当然智商是在线的！ 现在老领导赵立春不在汉东了，他也不能像以前那样肆无忌惮的捞钱了。 所以，欧阳菁的这颗雷一排除，那山水集团对他来说就没有了什么利用价值，理所当然的要提出退伙，不干了！ 汉东能源要钱有钱，工资待遇福利又好，他干一把手这么久，大权在握，现在没了后台老板在，可以过的更好。 他是疯了还是傻了，再掺和这些不合规的事情！ 高小琴听到这，立马变了脸色！ “刘董，你这唐突的，说退出就退出，赵公子他知道么？” 高小琴搬出赵瑞龙，那威胁之意再明显不过。 在旁端着红酒杯的祁同伟，诧异的瞄了高小琴一眼。心里嘀咕，以前可没注意到高小琴还有这张嘴脸。 “瑞龙知道不知道再说，何况集团还是因为土地出让金的事情。” “李达康又敲了我们集团十个亿，还要追加在光明峰项目中，现在就是想干，那也是没钱了！” 高小琴搬出赵瑞龙，刘新建直接给个理由摆烂： 集团没钱，赵瑞龙来了又能怎样？ “你……！” 刘新建这几句话，直接把高小琴给整不会了。 山水集团，那也是因为要补缴土地出让金，正是需要汉东能源通力合作的时候，这怎么能行？ 于是高小琴转身看向不远处的祁同伟，求助道： “厅长！你看嘛，刘董这，说不干就不干了，你也不管管呀！” 这嗲声嗲气的声音传过来，差点把端着红酒杯的祁同伟，那雷个趔趄。 他现在是放弃副省，马上转战做汉东检察长了。 他经过高育良辞去汉东省政法委书记这一职，也让祁同伟看的很明白了，什么都没有更高的权利重要，其他的一切都是浮云。 他要胜天半子，那就不能天天这样颓废下去了！ 祁同伟今天来的目的其实和刘新建差不多，都是想退伙，但又有区别。 刘新建那是一拍两散，散伙不干！ 他祁同伟只想退掉股份，以便竞争位置期间，不给竞争对手留下什么把柄！ 他怎么说也在汉东官场混了这么多年，见证了很多升迁背后的较量。 那不说是没有硝烟的战争，但也都是小规模的区域性战乱。 既然，他要胜天半子，那躺在粪坑里摆烂，可不能办到。 人家赵德汉来汉东才三个月，老师和师娘前几天还分析说，这家伙又该进步了。 回头一对比自己，升迁之路那是处处破绽。 山水集团的股份不退，高育良那一关他都不好过。 前天老师当着吴老师的面，高老师只是点他， 让他尽快清理安排乱七八糟的事，话里要是没有山水集团这些，他是不信的。 山水庄园还是要来的，家里梁老师实在是提不起他的兴趣。 但，乱七八糟的违纪的事情，他觉得不能再干了，太影响他进步了。 上一次的汉东省委常委会上，田国富就是拿据说，这才对他的升迁提出反对意见，最终让他晋升被搁置。 虽然，人家提出反对的理由有点扯，但祁同伟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儿，人家田国富说的对，也没毛病！ 第 83章 祁同伟退股山水集团 身正不怕影子斜，他堂堂汉东大学的研究生还是懂得。 李达康的离婚再婚这件事儿，也让他深受启发。 他虽是混子不上进，但，他吃过这方面的福利啊！ 自从祁同伟知道高小琴私下瞒着他，还欠京州市土地局那么多钱之后，他就从另一个角度看透了这个女人。 他不行，但可以学达康，离婚再找个。 “厅长，你说句话嘛？” 正在发散思维想美事的祁同伟，又被这种声音电了一下。 心里一阵恶寒，坐腿上怎么就没这感觉呢？ 缓了一下神，瞪了高小琴一眼训斥： “好了，人家刘董说的也没毛病！” “现在，哪还有强买强卖的道理！你说是吧刘董？” “还是祁厅明事理，没事我就先走了！” “等一下，刘董这边说话！” 祁同伟起身拦着刘新建走向大厅的路，摆手示意进一步说话。 “祁厅，怎么？还有事？” 被祁同伟起身拦着路，吓了刘新建一大跳，唯恐祁同伟胖揍他一顿！ 有点私事想和刘董聊两句，祁同伟一边说着，还一边示意刘新建走远一点， 他认识的人里边除了赵瑞龙，高小琴，也就刘新建有钱了，所以，自从有了去汉东检察院的想法，他心里早已活泛了。 高育良的叮嘱他也没敢忘，今天来，碰到刘新建，他就打定了主意！ “什么事啊祁厅？你还这么神神秘秘的。” “我需要点钱活动关系，你知道的，省委再开常委会，肯定会再次讨论我的人事任命问题。” “我想把山水集团的股份转给你！”祁同伟低声半真半假的向刘新建解释。 他想卖掉股份是真，但送礼还是算了，他老师高育良，那肯定就不会同意他这样搞。 那多丢份啊，三把手连个弟子的人事都安排不了，还要靠送礼，高育良打死都不会同意祁同伟走这条路。 这事儿刘新建是知道的，上次高育良提议祁同伟挂副省长，被人狙击搁置了。 “需要多少？”股份不股份的是小事，不行就以汉东能源集团的名誉收。 反正是两家集团之间的正常商业运作而已，也不用他出钱。 他也知道祁同伟在山水集团有股份，但不多。 刘新建其实在乎的是祁同伟说的这个门路，祁同伟要是能办成，那同样干了多年正厅的他，也不是不可以试试。 山水集团的市值别人不知道，刘新建肯定能估算个七七八八。 所以，他准备把价格主动权让刘新建报，他只要能尽快出手就行。 “5个点的股份，刘董你看着给！” “祁厅需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才行。” 刘新建刚才已经想明白了，自己这个正厅，在汉东高层不上不下的，他心里没底。 现在没了后台，汉东能源集团这么重要的钱袋子，他其实挺担心人家随手把他收拾掉。 再或者，调他去养老部门。 “可以，你先说，看看我能不能办到！” 都到这个时候了，祁同伟也不含糊，答应而已，又不是现在就做。 “你这次要是能进步，我希望你也能帮我也走走这门路！” 祁同伟没想到刘新建会提出这么个要求，他赖好和刘新建也认识十几年了。 骗是不可能骗他的，他祁同伟顶天立地，也不是那样的人 。 想了想，只有拖了，他要是真进步了，那他接触的层面就比现在高了一个大台阶，答应刘新建的事情或许能成行。 祁同伟在脑子里把事情过一遍之后这才缓缓开口： “刘董，答应是可以答应你，但需要等上一年，我要在省委站住脚后才行。” 有人说真诚才是人与人之间的大杀器，虽然有点偏颇，但是对有些人来说，还是很有道理的。 刘新建见祁同伟在他问出后没有直接答应，而是想了一会儿才给出他认为还算合情的答案，就点头表示了认同。 在汉东能做到正厅，还混的风生水起，哪会没有ZZ头脑，人家有时候只是无奈而已！ “祁厅，山水集团外人都说是市值百亿资产的企业，但你应该知道这片地钱还没上缴出让金吧？” 刘新建指着不远处的高尔夫球场，问祁同伟。 见刘新建都知道这事儿，祁同伟此刻的心，那是拔凉拔凉的。 他要不是见了赵德汉一次，还“踏马的”被蒙在鼓里。 点点头，表示知道，他静听下文。 “山水集团公司只是个空架子，唯一值钱的也就是这个山水庄园度假酒店。” “它旗下的那些地产开发公司我都不说了，祁厅应该懂得，都是皮包公司。” 祁同伟也没反对，人家贬低也好，挑毛病也罢，这些都是好事，说明人家有意想要，这些只是想压价的手段罢了！ 真要是不想要，刘新建也不会叭叭的说这么多。 “我估计三十亿左右的价格，才是山水集团它的真实价值。” “五个点再打个对折，你让代持股份的人，这两天去汉东能源集团公司找我，咱们签股权转让合同。” “我只能做到这一点，刚才我和高总说的是实话，集团最近账上真是困难！请你包涵！” 刘新建把话说的那个滴水不漏，祁同伟也没在意这些，他在意的是，他终于可以在法理上不再和山水集团牵扯了。 祁同伟伸出手和刘新建握了一下后，道了声谢，两人就此分开。 至于股份是刘新建找人代买还是汉东能源集团公司收购，祁同伟就不再操这心了。 “厅长，你怎么同意刘新建退出了呢？”祁同伟还没走到小凉亭，眼巴巴望着他和刘新建的高小琴质问。 “明天我要用一下公司的公章，你还要补签个字。” “人家刘新建自己提出退出的，什么叫我同意的？什么狗屁逻辑！” 股份找到了下家，正事办完后，祁同伟也没必要在高小琴面前装了，拿起外套转身离去！ 睡归睡，好归好，帮点小忙，这些他祁同伟都没意见，但总是变着法子利用他。 还真把他这个名牌大学毕业的研究生，当做是一个傻子不成？ 傻子能考上研究生么？ 他以前有汉东政法委书记的老师顶着，有点疲懒。 而现在老师都辞职不管政法口了，他祁同伟再要是不支棱起来，那其他学弟学妹们，会怎么看他这位师兄！ 汉大帮还怎么在汉东立足 ？他堂堂要胜天半子男人，以后还如何带队伍？ 第 84章 王大路开始上道 京州市委大院，李达康办公室。 两个多小时过去，秘书小金已经换了几次茶叶，赵德汉和李达康等的都有点上脾气了。 叮铃铃，叮铃铃！ 正在两人不耐烦的时候，办公桌上的红色电话铃声响起！ 事关几个亿，李达康也没了刚才强压从容的气度，起身，跨茶几，小跑，接电话，那是一气呵成， 真不不愧是跨栏小能手！赵德汉把这一幕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他估计李达康年轻的时候，练过！ “喂，我是市委李达康！” “报告李书记，光明分局程度，顺利完成“金鱼收网行动”！您指示！”（李达康命名的行动代号） 李达康下意识的回了一句： “稍息！” 说过之后，李达康才发现被程度带偏，岔题了，连忙改口问询： “战果如何？”还是没“带”回来，不过意思差不多，李达康自己拿着话筒都笑了。 “李书记！“金鱼收网行动”打掉盘踞在光明区的高利贷违法公司六家，收缴赃款已经转到区财政指定账户，金额……顿了一下那边才再次传来声音。 李达康以为程度要看记录，其实对面程度是在考虑，少报多少合适。 “收缴赃款为八亿六千五百二十万，逮捕犯罪嫌疑人三十六名，查封固定资产若干。汇报完毕！ “好，好，好，干的漂亮！市委，市政府给你记上一功！” 其实这些事情之所以以李达康的名誉主导，赵德汉也是深虑之后的考量： 一嘛，是因为能在京州市开金融公司的还敢放高利贷，其身后如果没有背景或者有人撑腰，他打死都不会相信。 为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烦，李达康这个汉东省委常委，京州市市委书记挂帅再好不过。 顶缸，背锅，妥妥的， 二嘛，写报告的时候也好看，有了李达康背书，功劳可以往大里写点，大家都可以分润一下！ 三嘛，当然是为了他赵德汉和程度两人的晋升提前交买路费。 “李书记！怎么样？”看李达康挂掉电话回来笑的合不拢嘴，赵德汉也是微笑问询。 “还不错，收缴赃款八个多亿！” 李达康之所以开心，不是他没见过这么多钱，而是这些钱不像京州市土地局上缴财政的那样，通过京州市的土地出让完成的。 这钱它关键不扎本啊！ 这让李达康看到了另一个开源之路。 “案子一结束，我就安排区财政，把那一半给市财政转过去！” 赵德汉在心里盘算着，他自己能从这些企业高管，和老板家里捞多少才安全，一边给李达康保证道！ “一起去单位食堂吃点饭后，你再回吧，这都中午一点多了！” 李达康难道的开口邀请道。 赵德汉自然没什么意见，即使有，他也得保留，随即起身，两人喝了一肚子水了，也确实有点饿了！ 汉东机场！ 侯亮平拉着行李箱，出了机场机场候机楼。 环顾一周，看到钟小艾，陈海在向他招手，连忙拉着行李箱一路小跑过去跟两人汇合！ “汉东我回来了！”侯亮平一路小跑过去，还很中二的喊了一句。 跳脱的不像四十好几的人，看向也是快走几步过来的侯亮平，陈海快步迎了上去。 “猴子！” 叫了一声猴子之后，陈海本还想给来个拥抱，结果侯亮平给他留下个行李箱，已经扑向了他身后一起来接机的钟小艾！ 侯亮平这个《名义》主角终于闪亮登场了，这会儿赵德汉对此还并不知情，他和李达康一起用过工作餐之后，就回了区委办公室。 程度已经在小会议室坐等他一会儿了，两人回到办公室，叽里咕噜密谋了一个多小时，这才分开。 第二天，刚进办公室准备在系统商城中买本“D务建设大全”灌顶学习一下，几天没有露面的王大路又来了。 “坐！” 来者是客，赵德汉把人让到会客厅沙发上，亲自给王大路倒了杯水以示关怀。 “谢谢！” “大风厂的事情，还要麻烦赵书记！” 当过领导的王大路，也知道大早上的领导都会忙，他也没有磨叽，直接相求。 其实他是看出来了，大风厂看似麻烦，其实也很简单，无非就是多花点钱的事情。 多年经商经验告诉他，越是难办，利润空间必然就会越大。 大风厂毗邻光明湖，是中心老城区，赶往光明峰的必经之路。 四四方方的一百二十多亩地，交通发达，厂区平坦，建一个大型购物广场，两栋办公商务大楼，及配套的住宅非常合适。 高小琴，以山水集团资金周转困难为由，将大风厂以两个亿卖给他，王大路心里就已经有过猜测。 大风厂这块地不可能那么简单，问题甚至连山水集团后台老板都感到棘手，他能不明白么？ 不然人家凭什么转给他？看他人缘好，长得帅么？显然不是。 但对于大路集团的发展来说，这次又是一个非常好的契机。 作为汉东排名比较靠前的大路集团，如果连京州市的光明峰项目核心圈都打不进来。 这不仅仅是赚钱不赚钱的问题，而是合作伙伴，会不会质疑大路集团的实力。 京州市作为汉东省的省会城市，代表了汉东的门面，而光明峰项目，那又是京州市的核心名片项目。 所以，入驻光明峰项目核心商业地段，意义非凡！ 赚钱有很多门路，多少家企业的项目不赚钱，但公司却能赚大钱的例子比比皆是。 但企业声誉要是垮了，那想赚钱就很困难了。 银行，投资人，金融市场，供应商，合作伙伴，客户哪个不是先看公司声誉，然后再谈合作的？ 基于此，摆脱了欧阳菁纠缠的王大路，他盘算了两天后，咬咬牙又来了。 “王总，想让我如何帮你？” 赵德汉抿了一口茶水，放下茶杯，轻轻飘飘的一句话，似有深意的询问道。 王大路今天既然已经想好后来了，他当然也做好了打算，前两次的无功而返就让他明白了。 人家光说不练的根结在哪了？ 一张银行卡顺势压在茶杯下推了过来。 “请赵书记喝茶！” 看着对面坐的风轻云淡的赵德汉，王大路饱含深意的用这种方式请茶。 赵德汉扫了王大路一眼，打开电子干扰仪，意识进入氪金系统，心里唤出系统小金吩咐道： “小金帮我查看卡上余额！” “宿主你好，小金收到！” “滴滴，” 等待系统查看银行卡余额。 赵德汉从茶几上拿起天叶，弹出两根，递给王大路一支后，点着抽了一口静等系统回音。 俗话说，拿多少钱，办多少钱的事！这是原则问题。 第85 章 王大路开始妥协 俗话说花一分钱办一毛钱的事儿，他赵德汉是有原则的贪官， 一切以安全第一，这是基础。 “滴滴滴，亲爱的宿主！” “卡上金额已查清：五百万元，请问宿主，是否进行氪金系统商城充值？” “暂不充值！” 知道了多少茶钱后，赵德汉也没啰嗦，开始谈事情！ “王总，你应该知道大风厂还有两百来名职工，合计持有大风厂40%的股权吧？ 这个大风厂职工代表郑西坡说过，但他们已经抵押给山水集团后转给我了呀？ 见赵德汉没有动茶杯下压着的银行卡，而是先说谈事情，王大路也是有问必答的说！ “所以，这也正是我以前疑惑的地方。 “前段时间，光明分局抓了蔡成功之后给出了答案，而这个答案正是区委区政府难办的地方！” “这也是郑西坡，陈岩石，王文革这么使劲的闹腾的主要原因！” “王总既然愿意心平气和的坐下谈这件事，肯定抱着想解决问题来的对不对？” 赵德汉这是看碟下菜，先把困难摆出来，双方心里先衡量一下，这茶钱能买多少茶叶办多大的事儿！ “当然，再有困难也有办法解决，还请赵书记继续！” “根据大风厂法人代表大股东蔡成功交代”： “郑西坡作为大风厂工会主席，职工持股代表，他在股份转让合同上代表持股职工也确实签字了，但签字的场合是在酒桌上！” “您是说郑西坡之所以签字，是蔡成功把他灌醉了？” 王大路也终于明白郑西坡几人为啥不服法院判决这么闹腾了，要是他自己，他也不服啊！这不是坑么？ 下意识反问了一句，他就知道自己失态了，连忙解释一句： “赵书记！不好意思，口误，我想说的是，蔡成功说的郑西坡签字这件事。” 赵德汉看了他一眼，看在茶杯下的银行卡的份，没和他计较，继续讲解： “法理上那40%的股份已经属于你了，但事实上你自己说，这事好解决么？” 问完这句，给对面留下时间想想，赵德汉喝茶静等对坐的王大路考虑这个问题。 王大路确实也在考虑这个现实问题，法理是法理，现实是现实。 这个他知道，大风厂不是一个两个职工在闹事，赵德汉的话里话外意思，总不能都铐起来，那不现实，这也是他刚听出赵德汉话中的另一层意思。 没有个双方妥协的办法，这事始终会闹下去，闹到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影响项目进度那都是钱。 大约一刻钟时间，王大路咬咬牙道： “赵书记，要不大风厂按照两个亿的价值，我在把那40%补给那些大风车的职工？” 王大路知道现在即便他去找山水集团说这些，也没意义，人家高小琴估计也不认可，干脆快刀斩乱麻，出钱买平安！ 这是一个良知未泯的商人，听完王大路考虑后的结果，赵德汉在心里对其评价！ 王大路两个亿从山水集团高小琴那里接过来，能拿出40%股份还给大风厂的小股东们，已经非常可以了。 赵德汉也听出来了另一个事儿，王大路还真不知道大风厂下边使用的土地，它不属于大风厂。 不然大风厂值个锤子的两个亿，给那些老家伙们养老吗？ 遵循收钱办事原则，收多少钱办多大事，赵德汉自不会先提土地的事情。 那是另外一回事，他还等着那赚大钱呢，他傻了才会主动提这事儿。装糊涂，我不说以为你知道，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规矩。 拉投资，谁会把自己公司的坑，先给投资人讲讲，这些都是同样套路。 40%就是八千万，再加上没收蔡成功的个人资产一千多万，可以多给普通职工谋点福利。 他只是有点担心大风厂的小股东们，来个狮子大张口，再要它十个亿！ “王总！如果股份的事情能解决，那大风厂普通下岗工人的事情怎么解决？” 这又是一个大问题，赵德汉先甩过去，他要看看王大路的底线在哪？ “大路集团安排一部分，政府帮忙解决一部分可以么？”这个问题上次两人聊过。 王大路回去还专门问了一下律师，律师表示如果大陆集团入股大风厂，那么就要承担相应的职工安置义务！ 茶钱送出去，他当然希望赵德汉多办点事儿，于是跟赵德汉商量！ 赵德汉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开口道： “大风厂有百十个年轻人，他们转岗再就业，大路集团不为难吧？” 赵德汉的意思是，这些本来就是你的职工，安排百十个年轻人的工作你来看！ “没问题，只要不是那些老头老太太，这些还真不是事儿，安保，打扫卫生，稍加培训都可以在集团公司上班。” 他怕的就是那些年龄大的老头，老太太，磕碰一下，有个什么病那都是事儿！ “那你回去先准备一个亿开个专用账户交过了，到时候多退少补，这些事儿光明区委，区政府给你协调了！” 两人把大基调定下，大风厂那八百来号人的生计就这样被安排了。 至于那二百来个小股东，到时候看赵德汉他心情，大风厂火红发财的时候，他们这些人可没少分红受益。 人民公园旁，老王头私家菜馆！ 祁同伟作为老大哥，势要做汉大帮扛旗人物的他，便在二楼安排了一个大包间，为他学弟侯亮平履新汉东接风洗尘！ 今天到来的有：汉东公安厅祁同伟，京州市检察院肖钢玉， 京州市纪委钟小艾，京州市政府办公室主任陆涛， 汉东反贪局陈海，京州市中院陈清泉，汉东司法厅厅长助理苗慧， 汉东省发改委法规处魏强，外加今天的接风对象侯亮平。 三个正厅，四个副厅，两个正处九人就是汉东大学政法系在京州市的代表了。 就这还是因为高育良没有参加，还有很多人没有过来。 实力不谓不强，那些副处，正科更是多如牛毛，可惜，这些人现在还不配上桌。 原剧中，有一个名场面，侧面体现了祁同伟在汉大帮中的地位。 陈清泉用司法解释权在他手里，与祁同伟交易他表妹科级提副处的戏码。 结果实际操作中，祁同伟把一位不在汉东警务系统的科级，直接提拔到正处级，当时把副厅的陈清泉都震了一下。 倒推一下，这跨单位，跨部门，跨级提拔都能办成，祁同伟在汉大帮的地位那是管中窥豹。 这也是祁同伟热衷于要做汉大帮扛旗之人的原因，再过十几年，等学弟学妹成长起来，这综合实力不敢想。 第86 章 解决大风厂之釜底抽薪 第二天一早上班，赵德汉照例吃过早饭看汉东内部通，知道了侯亮平入职汉东反贪局。 接任陆亦可担任侦查处一处处长，挂汉东反贪局副局长衔，行政级别没变（正处级）。 归功于赵德汉的实名举报，侯亮平在京城反贪局的副厅没能成行。 就这样侯亮平阴差阳错之下，也失去了第一时间被沙瑞金召见的待遇。 现在汉东反贪局赖好是沙瑞金的异父异母的亲兄弟陈海，孰轻孰重一把手当然能分得清。 所以，侯亮平的重要性要，那要比在原剧中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赵德汉看到侯亮平到来也不例外，毕竟人家媳妇在京州市，不能长期分居这理由太强大，他也挡不住。 “吴秘书，通知工业办的邢主任过来一趟！” 昨天已经收了人家王大路的第一笔茶水钱，今天也该干活了。 把早上的日常工作忙完，赵德汉也开始布置工作。 “书记！您找我？” 楼下办公的光明区工业办邢主任，收到吴德发的通知，一路小跑的过来了。 “先坐，安排你点事！” 看着还在喘气的邢东风，赵德汉指了指对面的沙发吩咐。 也不知道他这喘气是真的，还是喘给他看的，反正他也不在意这些。 “我站着就行，书记您吩咐！” 看这家伙比他去群众出版社找人办事还卑微，赵德汉扫了他一眼，也算理解了。 “你安排人去大风厂，通知大风厂的普通工人，下午两点半到区政府一号大会议开会。” 他就几句话的工作安排，也没再坚持让他坐下，直接吩咐道！ 好的，书记，您忙，我这就去办！听到只是通知人来开会，邢东风跟赵德汉打个招呼，就准备闪人。 “先稍等一下。带上名单！”见这家伙急里忙慌的上来，两句话还没说呢就想急里忙慌的跑路，赵德汉叫住了他， “吴秘书，去给他拿一份大风厂名单！” “别让他通知错人了！给他解释一下什么是普通工人！” 赵德汉有点不放心，特意叮嘱一句，担心邢东风这急躁小脾气把郑西坡这号的人给他喊过来。 等邢东风离开他办公室去忙活，赵德汉又让秘书给分局程度打电话，让他下午安排几个民警过来维持会场秩序， 通知王大路过来一起和工人开会，要让他参与进来，以便给大风厂那百十个年轻人安排工作。 汉东省反贪局。一把手办公室。 “陈海！” “我怎么听下边的人议论，说你让我们处室的人，去调查李达康的前妻，结果搞得你手下大将，给李达康去做了媳妇！” “是不是真的？” “我怎么感觉像看小说！你给我仔细讲讲呗！” “让我在笑一次，哈哈哈哈！” 刚刚就职的侯亮平，他自己处室的人还没认全，就马不停蹄的跑到陈海办公室，没大没小的来调侃。 陈海白了一眼侯亮平，心里有点不喜，这家伙不知道现在是工作时间么？ 你难道不知道，这些屁事都是你挑起的么？ 如果不是侯亮平让他发小蔡成功，来找他举报欧阳菁，哪会出这档子事？ 但陈海知道，有些话他只能烂在肚子里。 要是让人知道他是因为侯亮平，他才让人私自调查欧阳菁，还因此把一个处长弄丢，一个科长给干进了拘留所，还不知道又要惹出来多少事呢！ “猴子，这事儿打住，你没事干了是不是？” “要是真没事干，就去档案室熟悉卷宗去！” 侯亮平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现在就怕人提这事儿。 赵东来那小子也是，见面就喷他，没事打电话还喷他！ 陈海不想提这事儿，对着侯亮平撵人！ 可惜，碰见的是猴子，人家装作听不见似的。 两人闹腾了一阵，侯亮平这才说出来意： “陈海，我让蔡成功找你举报李达康他媳妇，蔡成功呢？” “我怎么联系不上他了？” 侯亮平刚来，他还不知道蔡成功被光明分局的人撂进了拘留所。 还有他刚才笑话陈海的事儿，本质上就是他惹出来的。 侯亮平刚来还没捋顺，刚刚他也只是在走廊上听到有人议论，李达康娶了他前任，他就顺便嘲讽了一下陈海。 要是知道了前因后果，不知道侯亮平他还能笑出来不能。 “严肃点！警告你，这件事以后不许再提！” “就是因为你让蔡成功来找我，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才让人私下调查欧阳菁，知道不知道事情多严重？” 陈海听到侯亮平找他打听蔡成功，再也压不住心里的小宇宙，气打不出来的训斥道。 吃瓜吃到自己头上，听到这个原因，他瞬间就想明白了前因后果，惊的嘴巴能放个鸡蛋！ “那蔡成功呢？” 侯亮平还是不死心的问了一句，毕竟是从小玩到大的发小。 另一个原因，就是蔡成功给他说过山水集团高小琴和欧阳菁两人坑他的事情。 既然欧阳菁这条线断了，他想找蔡成功问一下山水集团的事儿！ “在光明分局拘押着呢，涉及贪污挪用公司公款，看你都认识的什么人？” 陈海也没打算瞒着，这人尽皆知的消息，所以，连原因顺带都提了一下。 陈海几句话说的侯亮平再也站不住了，脸火辣辣的疼，垂头丧气的拉个椅子坐下想事情！ 陈海看他这个样子，也没再开炮。他也拉个椅子，坐到侯亮平身边，逐步把从见到蔡成功及之后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给侯亮平叙述了一遍。 光明区，区政府大礼堂！ 也是逢年过节，区委区政府开大会的地方，号称一号大会议室。 大风厂的普通工人，听说政府要找他们开会，以为是要解决工厂停工后的安置问题，陆陆续续都赶了过来！ 大风厂老板蔡成功，尤会计被抓，在大风厂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现在的大风厂，那也是停工状态。 只是和原剧中不同的是，大陆集团并没有像山水集团那样，急着搞拆迁。 千把号男女老少走进大礼堂，碰见熟人开始叽叽喳喳，议论纷纷，反正说啥的都有。 “怎么没看见郑西坡来？” 王文革个愣头青，碰见关系不错的就大声嚷嚷着问。 第 87章 解决大风厂普通工人 光明区政府大礼堂2：20。 赵德汉，劳动局的牛局长，王大路三人走向会议主席台，十几个治安民警开始分布在会场周围。 嘈杂的声音瞬间开始变小，区政府办公室的工作人员，开始屏蔽会场信号。 光明区综合科的工作人员开始向主席台上搬运打印好的《自愿离职协议书》，《委托书》，《保证书》，印泥，圆珠笔。 2：30，赵德汉打开主席台他面前的话筒，敲了敲，“砰砰”的声音瞬间传遍会场。 会场纪律立即安静下来，他这才缓缓开口： “我是光明区委暂代书记赵德汉，今天叫大家过来，是要告诉大家两个消息！” 他扫了一圈会场后，见下边的大风厂员工也都在认真听他说话，这才继续开口： “第一个不是什么好消息，或许大家都知道了，你们老板蔡成功，尤会计，由于其他原因他们俩被抓了，还有可能会被判刑”。 这个消息大风厂的人都知道了，并不感到惊讶，也没有出现议论声，都在静等下文。 “因为这个原因，大风厂可能要面临倒闭，破产，关门歇业！” 大风厂被人收购的事情，赵德汉那是一句没提，他就是要告诉大风厂的员工们一个事实，他们失业，蔡成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事实也没毛病。 反正都是把锅都扣在蔡成功头上就是了。 “那我们怎么办？”有人大声叫喊，接着有人附和，嘈杂声四起！ 赵德汉停了下来，锐利的目光扫向下边，静等他们发泄情绪。 大约两三分钟左右，大家见台上的赵德汉并没有接话，声音也是慢慢低了下去。 大家情绪发泄出去后，慢慢又都冷静了下来，他们这才想起，他们是来开会的，不是来找人抬杠的！ 趁此机会赵德汉关上话筒，侧头看向坐他隔壁的王大路，笑着互动： “王总，怎么样？是不是不好搞？” 王大路在台上看的分明，要不是这事区政府，周围还站在十几个治安民警，估计下边的人都要炸锅了，他笑笑点点头，真心认同这话。 “这还是普通员工，那些个小股东才是难搞，特别是那个叫郑西坡的，他仗着和退休干部陈岩石关系好，竟给你胡搅蛮缠。 “这个我听说了，接下来还要麻烦赵书记！” 王大路心里明白赵德汉这话潜在意思，说说困难话，大难题在后边，人家茶钱不白拿，会帮他搞定。 “砰砰，砰砰！” 赵德汉见嘈杂音停了下来，打开话筒又敲了敲，提醒会场纪律，大家注意听，他要开口讲话了！ “那个王文革，你上来一下！” 郑西坡说过这事儿，职工代表以前持股49%现在就剩40%了，说明确实有人卖过，这个王文革就是中间卖股份的家伙。 赵德汉没有直接开讲，他是来解决问题的，不是真给他们来开会的。 所以，他把刚才声音最大，闹腾的最很的王文革叫上来，当面锣对面鼓的和他聊聊！ “给他拿个话筒！” 赵德汉点罢王文革的名后，扭头对站旁边的工作人员吩咐道。 王文革听到点了他的名字让他上台，梗着脖子那是一点都不带怯场的。 赵德汉知道这家伙是个猛人，原剧中，这家伙还干过绑匪！ 迈开鸭子步，一摇一晃的王文革走到主席台，接过工作人员适时递过来的话筒，清了清嗓子，咳嗽一声。 歪着头，看向他前边坐着的赵德汉开口询问： “叫我上来有什么事儿？你说吧？” 赵德汉也没在意王文革这态度和语气，人家就是这种人，心里压根就没有一丝敬畏之心。 “刚才看到你在下面叫嚣的最大声，来，说说你刚才说的什么？” “大风厂要是倒闭了，我们怎么办？赔钱！” 王文革也没多想，直接把他心里话说出来，这也代表了一部分的意思。 “大风厂现在一没老板，二没钱，工资都发不来了，不倒闭，王文革你说怎么办？” 两人用的都有话筒，台上两人一问一答也传遍全场，此刻，大家把目光也集中到了主席台王文革和赵德汉身的上。 “那赔钱！” 王文革他也不知道不倒闭该咋办？但他有他的道理！ “赔什么钱？” “谁赔谁钱？” “王文革你把话说清楚！” “当然是你们政府赔钱给我们了？” “怎么？” “难道你还想让我们赔钱不成？” 王文革那小暴脾气，立马大声吼着质问！ 赵德汉扫了一眼伸着脖子瞪着眼的王文革一眼，没有立马接话，而是把目光扫向台下的大风厂员工们。 目光所过之处，有低头的，有期待的，还有茫然的！ 赵德汉心里叹口气，都是家里穷闹得，心里虽不喜，但也能理解！ 看了一圈大家的反应后，他这才看向王文革询问道： “王文革你说说理由，你们厂子倒闭，为啥政府要赔钱给你们？” 不是你们政府和山水集团和大路集团勾结，我们厂怎么会倒闭？” “山水集团和大路集团就该赔钱！” 王文革找不到理由，他就开始往这两家公司上扯，这是他听郑西坡和陈岩石说的，立马用上这个理由！ 赵德汉听到这话就想踹王文革一脚，胡搅蛮缠用到他身上只能这么贴切了！ “问题我知道了，那你说说山水集团和大陆集团为啥要赔你钱？你股份不是早就卖了吗？” “因为就是有他们两家公司，我们厂才倒闭的，当然他们要赔钱了？” “赔啥钱？说清楚！” 赵德汉提高音量质问王文革，他准备结束谈话，他是看出来了，和这家伙讲道理说不通！ 王文革也是被赵德汉的这声大声质问问迷糊了，梗着脖子不服气道： “就该赔钱！” 赵德汉不再搭理他，摆摆手撵人，“你先下去吧！” “哼！” 这家伙把话筒拍在主席台桌子上，很是不服气的回到他刚刚来之前的座位。 “问题就是这么个问题，你们也听到了，谁都不欠你们什么？” “京州每天都有倒闭的公司，王文革的要求你们也都听到了，明显是站不住脚，属于胡搅蛮缠，再吵吵要赔钱的，以寻衅滋事抓起来！” 下边十几个民警适时配合的一起大声喊道： “抓起来！”“抓起来”！ 赵德汉叫民警来会场干嘛？不就为了这事儿么？看不吓死你们！ 放完狠话，看看下边很多把头埋起来当鸵鸟的家伙们，赵德汉开始放缓语气。 第88 章 社保的力量 “知道大家经济困难，所以，今天把大家喊过来，区委，区政府就是来帮助大家的。” “据我所知，大风厂那个黑心老板蔡成功还有那些小股东，竟然连你们的生活保障都不给，对此，政府不会不管你们的。” “王文革，你在大风厂工作了这么多年，蔡成功和那些小股东们不给你缴医疗保险，退休养老金，你这么有能耐，怎么不找大风厂工会要啊？” 赵德汉把软刀子，无声无息捅向郑西坡那些不安分的小股东们。 接着又开始撒盐： “我看你们中间有很已经过了退休年龄，这要是每月领着退休金，没事在家看看孙子，生活多美妙啊啊！” “文革！文革，领导说的对啊！” “人家都有退休金，我们这把年龄了怎么没有啊？” “文革，文革，等我们年龄大了，也干不动退了怎么办？” 矛盾转移后，赵德汉停了话头，听着下边议论和不满声，对着看向他的王大路笑了笑！ 不给郑西坡，陈岩石找点事干，他念头不通达，他可还记得那天在他大风厂，被陈岩石喷的画面！ 大风厂一千三百来号人，过了退休年龄的可是占据了一大半，就看会场来的这千百号人，老头老太太大概都得有个五六百。 现在陡然听到赵德汉提退休金，大家才幡然醒悟，原来是蔡成功，郑西坡这些股东没给他们缴啊！ 不是他们没有，而是黑心老板给贪墨了，怪不得蔡成功被抓起来，他娘的就是活该！ 其实这些人真不是闹事的主力军，很多人都是被裹挟，在不知道情况才才跟着瞎闹腾的！ 议论声持续十几分钟，大家这才眼巴巴的看向主席台，赵德汉也很是配合的给了他们希望： “黑心资本家不管你们的死活，光明区委区委，政府会对你们进行一些帮助！” “下边六十岁以上的来签字按手印，明天会有三个月的最低生活保障金打到你们卡里。” “住院看病，国家给你们报销一半以上。” “下个月起，每个月可以领取1200元的退休养老金。” 赵德汉直接放大招，贯彻落实国家有关政策，他拿着王大路的钱，直接把这些六十岁以上的普通工人以社保解决掉。 话落，不知道谁开的头，会场掌声雷动，台上的赵德汉隐隐约约看到有人喜极流泪！ 低喃自语，终于有活头了！ 虽然不让喊万岁，但，“赵青天”三个字不时从这些老头，老太太们嘴里下意识嘣出！ 十几名治安民警开始组织现场秩序，大家排成几队，静等待主席台上的工作人员准备好资料。 自愿辞职信签名按手印，委托区政府代缴养老，医疗保险上签字按手印， 三个月的最低生活保障金，签字，按手印。 最后，保证书就不说了，反正密密麻麻限制很多！ 半个小时过去，会场上还剩六十岁以下，四十五岁以上，及四十五岁以下两拨人。 四十五岁以下的除了领三个月的最低生活保障金，回去之后等通知培训再就业。 剩下六十以下的中年人，赵德汉给他们补缴十年养老保险金。 今年的医疗保险，他让牛局长和那些签字走人的老头，老太太们一起办理补缴手续。 其他人也是照例三个月的最低生活保障金。 剩余的养老保险金，这些中年工人以后他们自己缴剩余的几年。 汉东省反贪局。 “陈海！我想接着蔡成功举报的案子继续调查！” 侯亮平有点不甘的向陈海提出要求道。 他在京城的时候就已经盘算好了，他也相信发小蔡成功和他说的那些说辞。 山水集团联手京州城市银行欧阳菁这点，他反反复复推算了好多次，都可能是事实！ 欧阳菁跑了没关系，那不还有一个山水集团么！ 好兄弟进去了，肯定和这次举报有关系，他不查个水落石出对不起这朗朗乾坤！ 侯亮平一边在心里给自己打气，一边盯着陈海！ 陈海屁股下边的屎还没擦干净呢，怎么会同意侯亮平又在这多事！ 不过看着侯亮平那眼神，他还是不忍直接拒绝，打个中折道： “你先去光明区法院，查查庭审记录后再说吧！” “别听你发小蔡成功的片面之词，你就妄下定论！” 陈海踢皮球打发侯亮平，先给他找点事干，让他知难而退！ 这事他也准备就到这了，以后侯亮平再找过来，他也准备推给季昌明。 侯亮平才来一天，陈海已经感觉到了他这个副手，在工作上不怎么听他话了。 专业律师都看不出来的问题，现在受贿的欧阳菁也跑了，只能查看案子了。 陈海也是认定了欧阳菁受贿，这是正常思维。 个人这么大的金额贷款，无论是谁经办的，用屁股想想都知道，一查一个准。 欧阳菁要是和李达康没有关系，他收到蔡成功的实名举报第二天，根本无需什么跟踪调查那些麻烦事儿，直接下令把人给她带回来，哪还会到今天这地步！ 看着侯亮平表现的如此大义凛然，扭头转身离开他办公室后，陈海那是会心一笑。 傍晚，区委小灶。某包间。 自打赵德汉来到汉东以来，今天是最为忙碌的一天，看着嘻嘻笑笑离开的大风厂普通工人，他也是由衷的开心。 原剧中，不知道新成立的大风厂，与他们的生活有没有关系！是不是也没人给缴养老保险金？ 他今天破例没有去饭店，留下陪王大路在区委小灶吃个便饭。 “今天多谢赵书记了！我以茶带酒先干为敬！”四个热菜一上，王大路起身道谢！ “坐，坐，不用太客气，大风厂的麻烦还在后边呢，我们共同努力吧！”赵德汉笑着把大实话说了出来！ “赵书记，您这话怎么讲？”王大路明知故问似的捧哏相询。 “阶级分子都是老顽固，不好搞啊！”赵德汉感慨一句接着又调侃： “当然，这里不包含王总这样有社会责任感的企业家！” “您是担心这些人还要闹事？” 那倒不至于，我担心他们干嘛啊？他们又不找我闹！ “我只是担心王总要耐着性子才是，你看吧，以郑西坡为首的顽固分子，那肯定还会找外援！” “难搞啊！”赵德汉接着不禁感慨一句。 赵德汉这意思不言而喻，到时候出了什么意外，他让王大路心里有个底。不要撂挑子不干，撒手跑路就行！ 那不可是难搞么？ 还有几个亿的大坑，静等着他王大路呢！ 第 89章 侯亮平的小心思 汉东省委家属院，三号楼。 星期天，祁同伟提着菜早早就来到了老师高育良这里！ 一楼厨房，祁同伟化身祁大厨，腰系花边小围裙，今天亲自站锅掌勺！ 吴老师在旁洗菜打下手。 “同伟！听说你已经见过亮平了？”中年女性吴惠芬没话找话在旁陪着！ “见过了，还有他那个媳妇钟小艾！” “有件事我也没听你讲过，也没好意思问老师，钟小艾来汉东这么久，是不是没上这来过？” 祁同伟一边翻炒着锅里的小白菜，一边像似不经意的询问， “看来，被你也发现了？” “同伟，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心细了？”吴惠芬打趣一句，也是感慨！ “有吴老师常年耳提面命的，我这是被熏染的好不好？” “好吧，你这文拽的虽然有点用词不当，但我爱听！” “亮平他们也快到了，同伟，先去客厅陪你高老师吧，下一个汤我来熬？” “还是我来吧！省的你再麻烦，反正他两口子也不是外人，来了就来了，难不成，还想让我去接他们不成？” “看来，前天聚会你们没有想象般的融洽！” “吴老师睿智！” “说不上来，就像你刚刚说的融洽的另一个词，隔阂，总感觉不是一路人。 “他一个处级，老师最喜欢的秘书陈清泉起身敬他杯酒，整的他好像副部老爷一样，那谱摆的不是一般大！” 祁同伟回想着那天聚会时的画面，向吴惠芬吐槽不已！ “还有这回事儿？” “那我一会儿倒要看看这京城的水土，换到汉东是不是有点不服？” 吴惠芬用围裙随意擦了擦手拍了拍祁同伟，笑呵呵的调侃完侯亮平。 然后示意让祁同伟走开去客厅，不愧为汉大帮的幕后军师，一句话就点中了要害。 解下碎花小围裙，祁同伟先把火调小，把煲的汤炖上，出了厨房就看见侯亮平，钟小艾已经联袂而至，陪着高育良在客厅说话！ 祁同伟快走两步，一边走还一边给两人打招呼道： “亮平，小艾来了？” “学长！”钟小艾起身转过身和祁同伟微笑招呼。 学长！饭菜准备的怎么样了？” “我都快二十年没吃你做的饭了？” 侯亮平坐在沙发上屁股都不带动一下的，转过头，翘着二郎腿笑着调侃道。 对面高育良端着茶杯的手停顿了一下，皱了皱眉也没说什么，心里怎么想的，只有他自己知道！ “我手艺这几年可是进修过的，炖了红枣鸽子汤，再稍等一会儿吧！小艾你坐！” 祁同伟来到客厅会客区，一边笑呵呵的回应着侯亮平，一边示意刚刚起身和他打招呼的钟小艾坐！ “老师！” “辛苦了，同伟，坐，先喝杯茶！” 高育良微微一笑，扶了扶镜框，摆手示意祁同伟赶紧坐下，然后随手拿起茶具上的杯子给祁同伟冲洗，尽显大佬气度。 “我来，老师！” 祁同伟怎会看着自家老师给他洗杯倒茶呢！那不是打自己的脸么？ 弯腰赶紧接过茶壶和小茶杯，先给高育良添了一点热水，然后依次给钟小艾，侯亮平身前的水杯添加一点，以示礼貌！ 这才坐下给自己冲洗了一下茶杯，满上！ “小艾，在京州还习惯么？” 钟小艾还没来得及开口回话，坐在一旁的侯亮平插话埋怨道： “别提了，那个李达康做事太霸道了，说什么以经济建设发展为中心。” “京州正要迎来大发展，让小艾以大局为重，不要没事揪着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放！ “你说这像话么？”纪委不抓违纪的腐败分子还是纪委么？ 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客厅的吴惠芬听到这，默默转身又回到了厨房。 祁同伟听到这光想给自己一耳光，没事问这干嘛？ 他也算明白了，侯亮平这家伙对他没有一丝尊重，从叫他一声学长，人家就已经划清了关系。 校友么？他懂得！ 客厅空气瞬间凝固，氛围再也没了刚才的轻快！ 祁同伟还想着李达康到时候投他一票呢，所以，拿起茶杯默默喝起来茶！ 他这段时间想着进步呢，哪敢再背后讨论大佬的不是？ 还是钟小艾抬手在侯亮平后背上拍了一下，瞪了他一眼，这才止住这个话头。 要不是今天是来做客，钟小艾非在他脑瓜子来一下不可。 可止住了李达康这个话题，侯亮平又开了一个不让人待见的话题： “学长！你知道大风厂的蔡成功为什么被你们抓起来么？” 蔡成功，祁同伟当然知道，但他会说么？ 这次祁同伟学乖啦，没开口，摇摇头，表示什么都不知道。 “好了，亮平！喝杯茶，润润嗓子，同伟听说你和小艾要过来，从早上忙到现在了，让他喝杯水歇一会儿！” 高育良适时插话，生生止住了蔡成功这个话题！ 带头围堵京州市委大门，不抓他，留着过年么？ 高育良知道蔡成功的信息就这么多，还是上次常委会上李达康提了一嘴，他也没想到他这个学生一来这么多事儿！ 他看祁同伟不想聊蔡成功这个话题，立马出言止住咄咄逼人问话的侯亮平！ 好吧，猴子永远就是猴子，他以为发小蔡成功在京州市只是一个小商人，祁同伟不认识也很正常，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之后他又开口询问： “学长，那你认识赵德汉么？” 刚喝完一小杯茶水，祁同伟准备拿茶壶再添一杯时，猛不丁的听到侯亮平问起了赵德汉。 这个问题不像蔡成功和他有牵扯，他也倒想知道没有交集的两个人，小猴子打听赵德汉干嘛？ 于是抬头疑惑的问侯亮平，“亮平，你怎么不问你身边的小艾呢？”他可是和赵德汉同属京州市委啊？” “小艾知道的，我都知道，我就是问问你知道不？” “你这话问的，京州市官场上？，还会有还有不认识京州土地局局长暂代光明区区委书记的？” “说吧！你想问啥，我看知道不？” 不牵涉自己利益的，祁同伟当然可以聊聊与他有过两面之缘的赵德汉！ 他也想知道侯亮平这葫芦里卖的啥药！ 第90 章 郑西坡被胖揍 侯亮平开口就是先自爆大瓜，为他的所谓正义而铺垫前奏。 他今天带着媳妇来拜访高育良其实存着卖惨，博同情，来打动祁同伟和高育良，然后再联手帮他打压赵德汉。 只是性格使然，在京城待久了，臭毛病学了一大堆，刚刚聊天有点飘了。 这也是他的真实心态问题，把心里那点压抑的事情，不小心崩了出来！ “今年我本来是要被提副厅的，却被赵德汉个腐败分子，实名举报给搅黄了！” “他个腐败分子，竟然诬陷我偷一块才几千块钱的手表！” “高老师，祁学长！你们说，我是那样的人么？” “你的为人，我还是清楚的，偷表不至于，况且，才几千块钱而已！” 高育良也是实话实说，他倒也好奇了，赵德汉竟然和他学生侯亮平还有交集。 跟京城反贪总局的人有交集那可不是什么好事，这些在体质内的人都知道。 “他为什么举报你？”祁同伟算是听出来了，猴子肯定没憋好屁！于是也是配合着问一句大实话！ 这是常识，人家不可能会无缘无故的举报他，还实名的那种！ 祁同伟也好奇，他这个下一步想交好的赵德汉，怎么惹了猴子？ 不过，祁同伟好奇，可却有人间清醒的旁观者。 军师吴惠芬在厨房看着煲的汤，那是无所事事，刻意留意着这边的一举一动。 他可不想因为祁同伟的好奇心，而吃这这个瓜，那看似香甜，可里面可是注了水的。 你吃了侯亮平的瓜，他给你来一句，学长甜吗？ 咋办？弄到最后，都下不了台，还不如都消停点， “育良！小艾！亮平！同伟！赶紧过来吃饭，亮平你刚才不还惦记着你祁学长的手艺么，赶紧去洗手！” 被打断的侯亮平，他那张嘴的话戛然而止，祁同伟也被吴老师的喊话，瞬间点醒。 连忙起身道：“我先去厨房帮忙端菜。” “就你话多”！ 祁同伟来到厨房，被喊了一嗓子就回来盛米饭的吴惠芬，低声训了一句。 “我的错，我的错！” “最近安分一点你吧，春节前省委肯定会重提人事问题，先管好自己的事！” 作为历史学教授，明史专家，赵德汉的《大秦帝国》的忠实读者。 吴慧芬当然不希望看到高育良，祁同伟他俩因为侯亮平这点屁事，就去打压赵德汉了！ 钟小艾来京州市履新一两个月了，也没见她来一趟，今天来，明显是有事。 饭菜上桌，当然不能再说那些工作上的事儿了。 几人聊一下家常，祁同伟在厨房被训后，期间也没那么多废话了。 几人愉快吃过饭，高育良借口腰疼毛病犯了，麻溜上楼休息。 侯亮平两口子那都是猴精的主，当然也明白了这微妙的变化，也没做多留，告辞离去。 “看来高老师不怎么不待见你啊？” 两人回家的路上，钟小艾对着侯亮平笑着埋怨道。 侯亮平出门之后他心里也思考这个问题了，他还以为是因为高芳芳的事情，他被牵连了呢？ 他也没想想自己啥心态，都是老狐狸，多年不见，人家祁同伟知道他两口子要来高老师家拜访，一大早就去买菜做饭，他可好，对祁同伟那是一丝尊敬都不带有的。 表面的工作都不愿意做做，开口学长，闭口高老师！ 学长和冠姓的老师，这是什么关系，听话听音，人家又不傻！ “先回家吧，明天我们去拜访一下沙书记！” 钟小艾看侯亮平兴致不高，安慰一句，今天很是难得的没有训侯亮平。 主要是钟小艾心里也看不起祁同伟，没见祁同伟和侯亮平打招呼，侯亮平翘着二郎腿没有起身说话，她钟小艾就在跟前，压根就没有提醒侯亮平失礼的意思。 这，就很说明问题了。 钟小艾要不是因为家教养成的习惯，她也不想起身。 总想把别人当做傻子，自己能好到哪里去？这就是两口子今天的真实写照。 京州市养老院。 陈岩石那小院！ “陈老！” 郑西坡顶了个又红又紫的熊猫眼，骑着他那标志性的电动车又来了！ “哎呦！西坡你这是怎么了？” “这么不小心，以后骑电动车，你可记得要戴上头盔！” 好吧，郑西坡也不跟陈岩石他纠结脸上的伤是咋来的了，拿起凉棚下小石桌上的茶水缸子，仰起脖子“顿顿”先来了几大口。 王文革那是真狠，今天早上带了几个人堵住他家门，那是二话不说对他就是一顿胖揍！ “你慢点喝！”陈岩石在旁看着他牛饮，还不忘叮嘱一句。 “陈老，光明区工业办的人通知，让我们明天要去区政府大礼堂开会呢！” “开会就开会，跟好像八辈子没开过会似的，看看脸上给磕的，这不痛吗！” 俩老头那是牛头不对马嘴的聊了两句。 郑西坡开始解释道： “厂里工人，被那个新来的赵德汉给解散了！” 说话讲艺术，郑西坡这一手就可以，不说过程，只讲结果！ “那这还了得，这可让工友们如何生活啊？” “这个赵德汉，简直无法无天，李达康也不管管，明天我跟你一块去开会！” 目的达到了，郑西坡找个借口就闪人。 路上哼着小曲得意的骑着小电驴回去了，他来不就是为了这个么？ 这些事情赵德汉当然不知道的。 但有一件事他已经确认了，侯亮平来汉东接任了陆亦可的职位。 人家既然来京州了，他当然不会傻乎乎的啥都不干！ “大星期天的又不上班，让你去家里吃饭，你也不去，拉我来这么个地方吃饭，你这又有什么事儿了？” 人民公园旁，老王头私家菜馆。 两人上了二楼临窗，“听雨轩”包间，李达康就开始喋喋不休！ 赵德汉一看就知道，李达康这嘴碎的样子，估计他这是影响人家小两口过周末了！ 不过，他今天确实有事儿，把自己寄存的黄山毛峰拿来泡了一壶，给李达康洗杯倒上，这才开口： “李书记！我收到消息，让陈海私自调查欧阳行长那个侯亮平，他前天调到汉东反贪局了。 因为侯亮平没有混上副厅级别，也没干上汉东反贪局的一把，所以，赵德汉推测，李达康不会关注这些处级干部的调动情况。 “是吗？” 李达康闻听，这搁后边挑他家事的家伙已经来到了他的一亩三分地，挑了挑眉，对着赵德汉诡秘一笑。 “还有个消息您或许要注意，市委那个钟小艾，她也是陈海的同学，侯亮平他妻子。” “这要是让他两口子双剑合璧，那在京州市，厅级以下，可就是任人家随意挑了？” 赵德汉在旁，阴恻恻的上了一盆眼药水道。 第91 章 碍事的钟小艾 赵德汉一口气将这个消息说完后，把倒好的茶水推给李达康，也也不急着再说其他，过犹不及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他静等李达康再询问就是了。 钟小艾的这个位置，对于李达康这个一直总揽京州全局的书记来讲，那是相当重要。 而通过最近一个多月的试探，他也发现钟小艾这个京州纪委书记，根本没有向他靠拢的打算。 让她调查个京州城市银行行长的案子，这都过去快半个月了，钟小艾那是一次进度汇报都没有。 想了一会儿，李达康也明白赵德汉跟他说这话的意思了。 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点点头后询问：“有什么建议么？” “合适么？” “让你说就说，那这么多废话呢？” “书记，您搞经济建设发展这一块那是没得说，连俺老赵都佩服您！” 但李书记，您可是一把手，是书记啊！” “您是不是可以考虑一下，向省委推荐一位心思细腻的专职副书记，帮您在后方做做D务建设，加强一下干部学习这一块的培训，延伸一下您的书记职责？” 今天两人喝茶吃饭，也没在工作时间，为了拉近他俩之间的亲疏关系，赵德汉连电视剧台词都调皮的用上了。 “有道理，你这家伙！” “等你过段时间忙完手头那几个项目，我看干脆过来给我做秘书长得了。” 李达康也是半真半假的调侃赵德汉，竟把狗头军师说的上升了另一个高度，逼格满满！ 那不是不可以啊！赖好它也是京州市委常委，正厅序列！ “王叔，上菜！” 他在心里快速过了一下，就觉得这差事儿不适合他。 关键这位置油水不多，捞钱的机会又少，“氪金系统”嗷嗷待哺的，他哪有心思专门服务李达康！ 赶紧转移话题，喊老王头上菜！ “家里亲戚开的？”见赵德汉没接他话茬，李达康也不在意，本来就是调侃的话。 他还指望赵德汉给市财政增收呢，哪里会舍得把这样的人才当市委大管家。 “市局办公室主任他老岳父开的，在这干了三十多年了，他家的菜你吃过的。” 不经意间的邀功，赵德汉那也是张嘴就来。 像李达康这种工作狂人，即使两人喝茶吃饭，他要是不给你聊点工作话题，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听说你在光明区主导的公共卫生间，过了春节就要对外开放了？要不要我带着班子成员去捧个场？” “李书记叨菜！上了班，我去您办公室再汇报怎么样？” 两人一顿饭，就这样在吃饭聊工作过去，送走李达康，赵德汉这周末也不回京城，只能去郊区找小婉度假。 周一，光明区，区委。 “程书记，这么早！” 赵德汉出电梯口转到办公楼走廊，打眼看见程度在他办公室门口候着，他开口就调笑。 程度办完案子，就被李达康火速提拔了。 现在那可是京州市局，副局长，光明区政法委书记兼光明分局一把！ 在光明区那可是妥妥的实权派！ “书记，别开玩笑了，您还是叫我程度吧！” “我这小胳膊小腿的，哪敢在您面前称书记！” 两人进了办公室，吴德发已经打好卫生，泡好了茶水，赵德汉的早餐，那也是被他整整齐齐的摆在了办公桌上。 这家伙现在也是副科了，挂了个综合科副科长衔。 吴德发给程度倒了杯泡好的茶水就退了出去，给两人留下谈话空间。 “书记！事情都办好了，接下来您有什么指示？” 程度说完，从随身公文包掏出一份文件，推到赵德汉身前。 他扫了一眼，看到下边还夹了几张银行卡。 “简单说说！” “几家高利贷公司老板家属托人送的，希望量刑的时候涉案金额报低一点，处罚金少开一点！” 赵德汉一边听程度低声介绍，一边让系统小金查询卡内余额。 他意识进入系统空间，默默吩咐系统小金！ 小金，帮我查一下卡内金额， 宿主您好，小金竭诚为您服务，正在为你查询请稍等，滴滴！滴滴！ “收到宿主进账银行卡，共计六张： “四张金额分别存有五百万，一张金额二百万，一张金额六百万。” “合计金额：两千八百万。” “滴滴！” “宿主，请问，您是否现在充值？” “暂不充值！” “知道了，按照以前交代给你的办法处理就行。” 听完程度的简单介绍，赵德汉又从文件袋下边抽出一张银行卡，塞到程度上衣兜里，拍了拍程度的肩膀。 并叮嘱：“别留手里，到魔都买套公寓，名字别写直系亲属名下。” 程度也没说什么推脱的话，只是整理了一下警服，郑重打了一个敬礼！ 大家都有份，大家都才安心，这是规矩！ “书记，您还有什么指示没有？” “你先忙去吧，最近低调一点！” 程度被市委火速被提拔，眼红的人大有人在，赵德汉也是不耐其烦的再次叮嘱一下！ 等程度离开办公室，赵德汉再次进入系统空间： “小金，帮我充值！” “滴滴！” “小金竭诚为您服务，正在充值中。” “充值金额两千二百万，转换积分二十二万。” 程度运气不错，几张银行卡中最大的金额被他捡漏了。 “赵德汉一边吃早餐，一边用意识打开系统面板。 宿主：赵德汉。 氪金系统白金会员。 宿主权限：大千世界，低级位面商城兑换权限。 系统空间：十立方米。 商城合计消费积分：370004。 积分余额：6730600。 不错，再充值差不多两亿九千万，就可以成为氪金系统的钻石会员了。 不知道中级位面商城会有哪些好东西，赵德汉一直很期待，也在为之努力着。 汉东真是好地方，赵德汉心里感慨一句后，便退出了系统空间，专心吃老娘给他准备的早餐。 饭后喝茶，抽烟，看内部通告。 “老板，大风厂的小股东们到了。” 秘书吴德发，轻手轻脚的伸头过来低声汇报道。 听到大风厂难缠的主到了，赵德汉关上电脑，起身离开老板椅吩咐秘书： “前几天准备好的资料，让综合科的先搬过去。” “除了治安民警，你把保安科没有值班的内部安保，也都通知到会场去维持秩序，我收拾一下资料就过去！” “好的，老板，我这就去办！” 吴德发转身离开去忙活，赵德汉拿起茶杯来到窗前，看向区委大院不远处的高楼大厦，不禁感慨： “人心不足，世风日下啊！” 第 92章 陈岩石的三观崩塌 今天，赵德汉没让人通知王大路与大风厂的小股东们一起来开会。 因为有些话不方便让王大路他现在知道！ 两百零一个小股东悉数到场，还缺两个，在从拘留所来的路上，一会儿也会被带到。 今天的会议纪律比较严苛，进门后就禁止喧哗了！ 赵德汉提着茶杯进来的时候，打眼看见了今天不该出现会场的陈岩石。 赵德汉伸伸手，招来距他最近的一名办公室工作人员，吩咐道： “去打印一份会场纪律保证书，让那位老同志签了！” “是，赵书记，我马上去办！”年轻人很有眼力劲的小跑而去。 赵德汉知道，陈岩石既然来到会场，现在撵他走，他肯定会给你说一大筐的理由不走，那干脆明着来，签保证书！ 真到时候，那丢人的也不是他！ 9：30，大风厂的原法人代表蔡成功，财务尤会计，两人双手戴着铐子，被押到了会场前排。 赵德汉让人还专门给他俩，提前准备好了最佳亮眼位置。 他俩穿着囚服，戴着铐子，引起大风厂一众小股东，那是一阵骚动，议论声此起彼伏。 赵德汉坐在主席台上喝着茶，一边听着下边的小声议论，一边等着陈岩石签署会场纪律保证书。 大风厂的人，他们也知道蔡成功和尤会计被抓的事情，所以，议论声没有持续多久，就停了下来。 “赵书记！那位老同志他愿不签名！”年轻办事员小跑到主席台，低声汇报道。 “啥理由不签？” 赵德汉也是疑惑，这正常手续都不想签，那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想准备为这些人出头吗？ “他说开会期间，他保证会遵守会场纪律。” “你告诉他，他的口头保证，我不信。” “如果再不签就请他出去，要是拒不出去，你就打电话通知他家人！” 吩咐完办事员，赵德汉闭目想着这事，要不要恶心恶心一下陈海。 “你个小同志是怎么回事儿？” “不是告诉你了么？我会遵守会场纪律！” “你要是不遵守了呢？” “我们赵书记说，他不相信你！” 陈岩石知道赵德汉不待见他，但是没有想到竟然还质疑他的人品！ 气的那是手指哆嗦，呼吸不觉也加重了几分，作为挑事者的郑西坡在陈岩石身后冷眼旁观。 心里还嘀咕一句，气死最好，气死了看你光明区政府如何收场！ 老头缓了缓口气，甩开身后还把手搭在他肩上的郑西坡，起身，快步走向主席台。 赵德汉看这老头又想喷他，缓缓开口： “如果敢在会场上大声喧哗，我会让民警以寻衅滋事，把你交给陈海局长处理！” 嘎！ 老头手指连忙放下，他即使再想出头，那也绝对不会连累自己孩子啊！ 他是倔强，但他可不傻， 被赵德汉掐住七寸，本想给赵德汉扣一个不把人民群众放眼里的帽子，也给生生止住了。 狠狠瞪了主席台上端着茶杯，悠闲喝茶还戏谑看着他的赵德汉，冷哼一声，回到刚才的座位，老实签字。 如果影响了他儿子，陈岩石还是很明白事理的。 他倒要看看，这个赵德汉怎么解决大风厂的股权纠纷！ 赵德汉隐隐约约也知道，他在光明区的时间不多了，下一次汉东省委常委会，李达康肯定会再次推荐他更进一步。 快刀斩乱麻解决大风厂这些狗屁倒灶事儿，他还要抓紧时间和王大路谈大风厂厂址上的土地问题，哪有精力都放到这些闲事儿上。 捞钱，氪金，充值，购买能超脱的东西，那才是王道！ 赵德汉他放下茶杯，缓缓扫视一下会场，没了被裹挟的一千多位工人，大礼堂二百来号人显得稀稀拉拉。 “今天，召集你们这些大风厂原股东，来开这个会，是想告知你们几件事儿。” 开会期间，有疑惑，有问题的同志请举手发言，不得大声喧哗！ “明白没有？”赵德汉开口先定下基调，特别提出他们是老板而非普通工人。 “知道了！”稀稀拉拉不情不愿的回答，表达了他们内心的不满。 知道就行，其他的赵德汉才不会在乎！ 周围治安民警适时的配合在他们眼皮底下，巡视，威胁意味非常明显。 “改革开放三十多年，大风厂生意火红的时候，你们都是最大的受益方，但赚着工人的血汗钱，“踏马的”却不愿给工人交社保！” “致使大风厂，七百多号年龄超过六十岁的工人，到了现在，他们仍要出卖苦力来养家糊口！” “他们甚至连看病，都不敢去大医院，因为他们没医疗保险可以报销，是你们，剥削他们三十多年！” “是你们，贪墨了他们的社保费用，是你们，害得他们六十多了还要下车间干活！” 是你们，还口口声声叫着他们工友。 “蔡成功作为大股东，你该死！” “你们作为小股东，也是帮凶！” 赵德汉开口先来摆事实，把帽子给他们按死，台下无数人开始低头羞愧，当然冥顽不化的还是占大多数。 但他们躲闪的目光，那无疑证明了他们此刻的心虚！ 赵德汉停下话头，给了他们几分钟消化的时间，再次开口： “大风厂的设备，那是大风厂的，大风厂的厂房，也是你们大风厂的，这些我都没意见。 “但现在，你们谁能告诉我？” “国家的土地，什么时候成了你们大风厂的了？” “谁见过大风厂的土地证，站出来！” “蔡成功，郑西坡出列！” “说！你们见过大风厂的土地证没？” 蔡成功是老实了，来的时候民警已经警告过他了，敢不配合，回去就收拾他！ 其实，郑西坡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被赵德汉在台上质问，他只是低头不语，蔡成功那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反正大风厂已经跟他没关系了，现在这情况刚刚好，他也无需再背负这么大的包袱了！ 见蔡成功摇头，大家只是暗自叹口气，他们只是懊恼没钱可分了，无关其他！ 原剧中，多次有郑西坡他家的镜头画面，妥妥的小康之家，哪来的说什么没工作，就吃不上饭的样子。 郑西坡那是小酒天天喝着，潇洒自在！ “国家只是让你们大风厂使用土地，可从来没有把土地送给你们，这点希望你们明白！” “再有人拿国家的土地闹事，说到这，赵德汉一指还戴着铐子的蔡成功，那威胁之意就不用他说！” “现在，大风厂资不抵债，有愿意出钱还债的股东，请举手！”赵德汉祭出第二招！ 要让他们这些个，天天想着鸠占鹊巢的家伙，知难而退！ 别一天天的，尽想美事！ 他们在大风厂都几十年了，什么情况他们不知道？ 陈岩石刚才还想站起来反驳几句，可越听，心里越烦躁！ 如果大风厂的土地真归了大风厂所有，说个不好听的，一个让国有资产流失的帽子，赵德汉随手就可以给他按上！ 第 93章 侯亮平vs赵德汉 会场里的这些小股东们，哪敢接赵德汉这话。 谁家的钱都不是大风飘来的，明知大风厂现在负债累累的情况下，谁还愿意自掏腰包还债？ 傻子么？ 明显他们可不傻！ 赵德汉也知道会是这个结果，既然没人举手还债，那他接下来就好办多了！ 现在，也该给他们吃些糖豆了，一味打压也可以解决问题，但必定会有些小麻烦。 他讨厌麻烦，反正也不花他兜里一分钱。 他接着开始和这些小股东们掰开揉碎的讲道理： ”有关大风厂的股权问题，光明区法院的判决结果，我想你们也都知道了，在这里就我不再多说了。” “现在，区委给你们两个选择”： “第一个：赵德汉再次指了指戴着铐子的蔡成功。” 大风厂，大股东蔡成功所犯得事儿，你们这些小股东也是帮凶，也是有连带责任的。” “想坚持继续闹事的，区委现在就让你们进去陪蔡成功。” “有没有愿意进去陪蔡成功的？”赵德汉开始施压，首先看向郑西坡。 他儿子黄毛郑胜利被市局罚了两万块钱，拘留了十五天，那可是刚刚出来没多久。 他儿子在里边受得罪，那可是可是不止一次的和他讲，越是老家伙那越是更惜命！哪敢接受这个。 见主席台上的赵德汉第一个看向他，连忙摆手示意，不去，不去！ “大风厂原工会主席，郑西坡，他不接受第一个选择，你们呢？” 十几位民警加上区政府的安保，那目光齐刷刷看向他们。 要钱可以，但风险太大，还是算球吧！ 连忙有的摇头，有的摆手，会场一时就出现了这样的场景。摆手，摇头连连！ “既然都不愿学蔡成功，尤会计，那么区委给你们第二个选择”： 本来今天赵德汉准备杀鸡儆猴，拿个典型抓起来呢，没想到他一强势，下边这些老家伙都怂了。 下边的小股东今天之所以也来到这么整齐，那是因为他们听说，大风厂的普通工人前几天来开会，又是发三个月的基本工资，又是买养老保险的，他们以为他们身为大风厂小股东，那今天来开会岂不是好处更多。 所以，一大早都是很积极的屁颠屁颠都跑了过来。 没想到，这是准备让他们吃牢饭的大会，当他们看到蔡成功和尤会计戴着铐子，哪还有勇气再闹事。 他们又不是小年轻，容易冲动。 见势不妙，自有各自的算盘和打算。这时耳边传来： “签以后不再闹事的保证书，每人发三个月的基本工资，再给你们补缴今年的居民医疗保险金。” “厂里的设备，给你们一周时间处理掉，这样你们多少还可以再分点钱。 “如果，一个周后没处理，到时候，那区政府，就当赃物帮你们处理掉！” 赵德汉用上武道大成的精神意志，加持一段杀气腾腾的话，让下边的有点胆小的老家伙们，吓的腿肚子直抽筋。 我选第二个，有的拿，这和进小黑屋，这就没有可比性。 接下来的事情，那就好办多了。 区委区政府的工作人员，那自有人指导他们办理相关手续。 等这些人签完字，大风厂股权纠纷的最后一点点司法漏洞，那也给它生生堵上了！ 陈岩石听完全程，他总算明白那一天赵德汉为什么不愿搭理他了。 他俩这处理的方式和结果，与他要求的那些都是南辕北辙。 即使他脸皮再厚，这会儿也觉得有点火辣辣的疼，此刻他只能默默挤开人群，无奈落寞离开。 陈岩石的离去赵德汉在主席台上也看到了。对此他只是微微一笑。 一个时代的落幕，那就代表着新生代的崛起。 陈岩石总想高举大义，给在职领导说教，前期有他儿子帮他镇着场子，后来还有沙瑞金在还好，不然就他一个退休干部敢天天在李达康，祁同伟面前嘚瑟，早把他退休待遇给它找个理由取消了。 现在，什么是年代？他老拿老黄历说事，这新一代的人，谁愿意听他白话！ 目送陈岩石离开，赵德汉也该退场去办公室抽烟喝茶了。 总要给下边的人有干活表现的机会，他区委作为主要领导，赵德汉表示，这一点他做的很是合格。 吴德发帮他推开大礼堂的大门，迎来一张熟悉的面孔，正准备推门而入！ “侯亮平！” “赵德汉！” 两人同时不自觉喊出，对方的名字。 作为这里的主人，赵德汉盯着侯亮平，笑呵呵的率先开口询问道： “侯处长！你来这里干什么？” “在门卫室登记，预约了吗？ “好大口气啊！赵暂代！” “汉东反贪局，哪里还需要和你预约？” “还门卫登记！你这腐败分子，官僚主义，早晚收拾你！” 两人一见面那就是火花四射，不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那也称得上，双方也都压抑着内心的小火苗在说话！ 一向温文尔雅的赵德汉，那也是莫名火起。 吴秘书，打电话询问一下保卫科，问问今天门卫有没有按照门岗规章制度来。 “要是违章，就开了！让他去汉东反贪局，找侯亮平处长报到！” 好啊！敢当着我的面乱用私权，你等着！” “今天可不是来找你的，让开！” 赵德汉扫了他一眼，心里猜测，估计这家伙是来看蔡成功的！ 从看守所追到这边，也是能耐！ 可惜，赵德汉不叼他，向后面会场维持会场纪律的保安喊道： “保卫科的，过来几个！” 赵德汉这一嗓子低沉有力，很是有穿透力。 七八名正忙活的保安听到一把手的声音，那是唰唰窜过来几个穿着安保制服的小伙子，小跑来到赵德汉跟前！ “书记！”齐齐敬礼，一看就像退伍回来的，精气神很足！ 赵德汉一指侯亮平，转头对几人吩咐道： “赶出去！”说完不听侯亮平的咆哮声，挤开门前挡路的侯亮平，转身潇洒离场！ 他相信，这些小伙子的执行力！ 反贪也查不到他们身上，侯亮平的身份，那对于区委大院的保安来说，那就是个屁。 听到赵德汉的命令后，侯亮平在他们眼里，那和路人甲也没什么区别！ 回到办公室缓了口气，赵德汉觉得自己还是太冲动，修炼的尚未到位！ 心里默念了一句，戒躁戒躁，这才稍微好点！ 第 94章 眼药水无处不在 侯亮平也确实如赵德汉猜测的那样，他一大早去了看守所。 结果被告知，今天蔡成功被带到光明区区政府开会，他又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至于赵德汉说的在门岗登记，那是什么鬼？他侯亮平会干种这事么？ 经过这一闹，签过字按过手印的蔡成功，他也看到了发小侯亮平。 可惜，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发小，被几个小伙子联手给生生的架了出去。 被架着走的侯亮平，他当然不会心平气和的走了，嘴里骂骂咧咧的不说，还狠话连连。 “好你个腐败分子赵德汉，你个大贪官，公权私用是吧？” “好，很好，好的很！” 侯亮平絮絮叨叨的骂着赵德汉，听的几个架着他的小伙子，光想上前捂住他的嘴，然后，把他甩到马路牙子对面上去。 叽叽歪歪的这些狠话，那是他们能听的么？ 被撵出门的侯亮平，他当然不会就此罢休。 从皮夹克上衣兜里掏出手机，捋了捋有点发乱的头发后，解开手机屏幕，给陈海拨了过去！ 这边，赵德汉办公室，他想了想，还是拨通了程度的电话！ 总想不按程序，流程办事，他的辖下总要管一管！ “书记！您有什么指示！” 电话接通，那边忙着收尾高利贷公司，那些查封的现金赃款的程度，立马停止了手头里的工作，立正问好。 “你让人查一下，看看今天看守所谁值班？” “记下来，下次常委会，对今天涉及不按照探监流程办事的，全开了！” “书记，谁今天不长眼惹您了？” “没事，就是想规范一下工作流程，下午你开个分局班子成员会议，传达一下！” “好，我等下就通知他们，一会就把您的精神传达下去！” 和程度简单聊了几句，他刚挂掉程度的电话，办公桌上固定电话响起！ 叮铃铃，叮铃铃！ “你好，我是赵德汉！” “哎呀！赵书记你好，好久不见了，我是汉东反贪局的陈海！” “陈局，你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了？” 赵德汉明知是猴子搬来的救兵，仍故意问道。 “局里有个小事，可能要麻烦赵书记！” “陈局，说说看！” “我们局里一处的侯亮平同志，今天可能会去你们分局看守所，探望一下大风厂的蔡成功，希望你行给个方便！” 这是侯亮平那小子，他担心赵德汉又出手阻拦，搬了救兵来说清！ 可陈海这小子，那是一句代侯亮平道歉的话都没有，还想带头走后门。 门都没有！ 陈局，这个侯亮平是蔡成功的家属么？” “怎么？你这大局长，怎么连手下家属探监这事儿也要过问啊？” 问询就问询，你这好家伙，还“踏马的”敢说探望！ 赵德汉他也没对陈海客气，反正他和侯亮平的梁子那是结大了。 他们之间也不会存在有缓和的余地，既然陈海是猴子的铁哥们，那他无论如何都会和陈海对上。 上次在老王头饭馆他俩碰面，陈海这小子的眼神，“踏马的”竟敢跟无缘无故的对他发出敌意，他就明了了两人以后的相处方式。 赵德汉他一句话，差点就把对面拿着话筒的陈海给干沉默！ 不好意思赵书记，京城总局刚下派到我们局任职副局的同志，才到汉东，人生地不熟的就托我给他讲讲情！” “哦？总局拍下来的呀！” “那不会是等你犯错后，他来接任局长一职的吧？” 赵德汉无意间用上离间计，先给侯亮平在陈海这上上眼药。 管他真假呢，让陈海他自己品，不信陈海能甘心，只要他心里稍稍有点不甘心，那他们距离矛盾还远吗？ 赵德汉明显感到电话那边的陈海停顿一下，然后愣神了几秒，这才传来声音： “哪有的事儿，都是工作需要。” “你跟下边的同志打个招呼吧，我有事就先挂了！” “行，那就跟他们说一下，按照程序来，不要让他难为这个侯同志。” 对面陈海算是听出来了，他这电话打了一个寂寞，但人家说的也没毛病。 挂了电话，他也沉思起来，最近事事不顺！ 还有周正的家人，已经来找他几次了，说什么再不把周正捞出来，他们就去省委告状！ 还说，人家周正正常上班，他执行局委命令，那是何错之有的威胁话，陈海现在想想，也是历历在目。 第二天，照常上班悠闲的赵德汉，他刚喝了一会儿闲茶。 好几天没见人影的孙连城找了过来。 “连城，来坐，这一段时间可是辛苦你了！” “我来给书记汇报点工作，您坐镇大后方那才辛苦！” “听说闹腾最欢的大风厂都被您随手摆平了，我这也就是多跑几个工地的事，和书记一比哪来的辛苦！” 好家伙，什么时候孙连城也会拍马屁了这是！赵德汉心里感慨连连。 不过一想他也能理解了，赵德汉被李达康推荐高升的事情，在京州官场那也不是什么秘密，虽然被搁置了一下，但那还远吗？ 孙连城的心活泛一点这才属于正常行为，不然他孙连城也干不动副厅实职区长了。 “都有哪方面的需要你专门跑一趟过来啊，先喝杯茶再说！” 赵德汉那是一边看似不经意的询问，一边亲自为孙连城倒茶。 他是面子那时给足孙连城，还一副关心的模样。 孙连城道了声谢，也没着急说事，坐下后抿了一口茶水，这才缓缓开口： “书记！是这样的，咱们区这一百多所卫生间，目前装修正在做收尾工作，眼看马上就要投入使用了。 咱们区工业局下边有家纺织厂，前天来我这求情，看看能不能把卫生间打扫卫生的工作，安排一下给他们厂的职工。 “这事你看着安排不就行了，以后不用特意给我说的。” ”但你最好是把区政府下辖的几家不景气企业，都分上几个名额，免得人家说你不公。” 赵德汉对孙连城嘴上这样说，但心里其实还蛮有成就感的。 这一所公共厕所能安排俩人，那岂不就平白创造了二百多个工作岗位么？ 这对那些失去工作的工人，也算是另一种帮扶。 “书记说的对，这里还有一件事，也需要书记您指示一下。” 果然他还是小看了这些人，看来，能坐到这个位置的，那是没有一个简单的。 看似老实巴交的孙连城，现在都开始滑头了。 赵德汉估计，孙连城上边说的是小事，下边要说的，那才是今天他来的重点！ 第95 章 无形打脸最致命 “说吧，我先听听什么事儿！” 孙连城陡然觉得书记的语气，似乎没了刚才的亲切。 市常委李广涛他家那小子，前几天跟他提的要求，孙连城此刻埋在心底，那也是不敢提了。 整了整思绪，赶紧换了套说辞： “书记！是这样的，几个地下停车场，春节后不是要投入使用么？” “接下来，这几个地下停车场的收费业务，您有什么安排？” 赵德汉听后，扫了孙连城一眼，心里盘算着，他这工程已经分润出去了，难道这坐等收钱的业务，他们还想插手不成？ 于是，他也像是恍然才想起这件事，然后是试探着问孙连城： “孙区，你有什么好的建议么？ “我听您安排！”进步和落人情哪个重要，孙连城还是拎得清的。 他果断放下姿态，把其他小心思收了起来！ 这话赵德汉还是中听的，六个地下停车场，一万多个停车位，加上十几个洗车棚。 那一年收入还是相当可观的，对于一直缺钱的赵德汉来说，蚂蚱腿再小那它也是肉啊！ “这样，六个地下停车场的卫生还是需要不少人手的，这个交给你负责。” “至于地下停车场收费的问题，那就交个班子里的程度，地面是的停车位就是他负责的，这个流程他也熟悉！” “春节后，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安排给你，连城，你看这样安排合适吗？” 小饼大饼，赵德汉也没客气直接安排，最后，他还不忘隐晦的又给孙连城画了一个大的。 孙连城也听懂了，点头表示认可，有饼吃都不错了，总算比跟着丁义珍混强多了！ 丁义珍那才真是，三天能饿他九顿的主！ “好，我记下了书记，回去就和程度书记商议这事儿。” 正事聊完，两人又把光明区下辖的照明路灯及安装健身休闲器材这些事项，交换了一下意见！ 主要就是，孙连城负责具体操作，赵德汉负责最终审核，签字批钱之类的分工划分话题。 光明区，看守所。 侯亮平给陈海打完电话后，他这是转了一大圈，又跑回了这里。 看守所门口，来访值班室。 侯亮平挤开门口排队的人群，走进来访接待室里面。 从上衣兜里掏出汉东反贪局的证件，在一名办事员眼前晃了一下道： “我早上来过的，进去之后蔡成功被带出去开会了，再给我开一张探访证，估计他已经回来了。” 对面年轻的办事员，听到这里，联想到一个小时前被带走调查的同事，顿时打了一个激灵。 回过神来，起身指着后边排着的长队对侯亮平说： “这位同志，你有什么事情，请先排队，轮到你的时候再说！” “我排队？你小子即便不认识字，那也得认识国徽吧？” “看清楚了，我是汉东反贪局，局长侯亮平！” “请你排队！年轻人同志也不喊了，他能不认识汉东反贪局的工作证么？ 可惜，那又怎样？不按流程办理业务，他可不想学才被带走调查的同事！ “就是，就是，什么劳什子局长就可以插队啊！” “汉东有你这一号的局长，那可他娘的倒霉。” 排个队“他娘的”就想搞特权，真不是什么好鸟！ 排队等着办理探访证的众人，也纷纷开始嘀咕开了，你一句，我一句！ “打电话叫你们所长过来！” 侯亮平哪受过这气，赵德汉不给他面子还情有可原，两人有大过节，这小小的合同警也敢给他呲毛，那还了得。 他指着年轻办事员，就开始喝呲！ 可惜饭碗重要，人家缓缓坐下，都不得搭理他的。 生气归生气，侯亮平这次也没有一气就走之，安慰自己不和小人物计较！ 他把这口气憋到肚子里，暂且忍着。等有机会一定出了这口闷气。 冷冷扫了一眼刚才大声嘀咕他的几人，冷哼一声，这才走到后边排队。 这一折腾，等到轮到侯亮平时，那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了。 “请出示你的证件，填写表格，被探访人姓名，及你们的关系。” 侯亮平瞥了一眼跟他说话的小年轻办事员，看对方那倔强的眼神，他今天要是不遵守这些，老老实实的填写表格，估计大概率今天还是白跑一趟。 无奈，掏出工作证，填写表格，老老实实再等候探访对象，蔡成功是否同意被探访的回馈之后。 小年轻这才给他安排探访时间。 “有礼物或生活用品要带进去的话，也要提前登记！”小年轻把一张临时探访单，递给侯亮平后提醒道。 他是来想着问案子线索的，可不是来真探望蔡成功的，哪有礼物和东西带给蔡成功。 接过单子，不再搭理小年轻，转身离开，他要去找地方吃午饭，也好等着下午时间探访到来。 可惜，侯亮平是转身走了，小年轻一个电话打给了他们看守所的值班警官。 把自己猜测的，检察院有人以探访蔡成功是假，可能要问询案子是真汇报了上去。 理由就是，哪有探访朋友不带生活用品或者礼物，仍这么牛气冲冲的。 张嘴是检察院的，闭口那就是反贪局的。 接下来，侯亮平探监蔡成功，那也必然会被看守所，全程录音，录像伺候。 拒绝探访是不可能的，也没相关规定说公职人员不能探监，但必要的措施一定会严守。 所长都被通知开会去了，泄露看守所重点犯人的信息被停职，那是必然，这会儿光明区看守所，哪个还敢不按规矩流程办事？ 赵德汉没有关注这些琐事，他把目光投向了另一件事。 汉东省委常委班子，由班长沙瑞金主导的民主生活会，将要在明天上午省委小会议室内召开。 看来沙瑞金又想搞事情了，祁同伟没去和陈岩石锄地，不知道还会不会牵扯到哭坟！ 京州市养老院，陈岩石小院。 陈岩石自从中午回到小院，他就拿个小马扎一直坐在院里，坐那呆呆看笼子里的小鸟。 赵德汉对大风厂的组合拳，没有打在他脸上，而是实实在在戳在了他心窝里。 作为老革命，他开始自我怀疑，他的行为是不是真的错了。 又一会儿坚定不移的认为赵德汉就是腐败分子，山水集团，大路集团的幕后保护伞，大风厂破产倒闭的元凶。 一会儿又想起，今天会场上赵德汉那震耳发聋的讲话！ 大风厂七百多名，因为没有退休工资还要出卖苦力的老头，老太太们。 看病因为没有医疗保险的他们，那求医无门的画面，在他眼前来回闪现。 一会儿又想起，他现在每月还要向养老院多交的三千块钱。 夕阳西下，落日余晖洒在他佝偻的身上，一会儿他包里的三千块钱，一会儿那面目可憎的赵德汉。 第 96章 汉东巨头们的民主生活会 第二天，省委大院。 沙瑞金年底提议的民主生活会，如期举行。 沙书记要召开民主生活会的议题，其实就是的汉东领导干部每年应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讲真理不讲面子事情。 通俗的话讲就是： “照镜子、正衣冠、洗洗澡、达到统一思想、增进团结、互相监督、共同提高的这么一个会议。 用沙瑞金的原话说，那就是相互红红脸，揭揭短。 “达康书记啊！你这新郎官今天可要小心了。” 李达康手提保温杯，刚进省委办公大楼大厅，被同样走进大厅的吕州市委书记刘开河，笑着调侃一句。 “这沙书记不开常委会，把那些一百多名干部冻结，搁置的人事问题解决一下，非要着急开这么个会，那意图……还用说吗？” “你说是不是刘书记？” 李达康没有反驳，而是笑着对着刘开河调侃。 “哈哈！” “哈哈！” 两人同时相视一笑，像是达成了某种默契！ 回过头，转过脸，李达康被这一提醒，一脸严肃。 上一次会议他就看出来了，这个沙瑞金对他那是很不友好！处处针对他！ 看来，今天还真有可能被他老刘说中。 眉头皱了一下，李达康随即就舒展开来。 想那么多干嘛？放马过来，我自横刀猎马！ 最近京州市的城市发展，在他李达康的主导下，那是一天一个变化，主城区，光明区更是日新月异，他何惧之有？ 娶个小媳妇怎么了？谁要敢拿他媳妇开玩笑，非呲他一脸不可！ 不大会儿，小会议的各个常委就到齐了，沙瑞金今天没再压点来。 早早就来到了主座位，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看的李达康眼皮直跳。 “年底了，响应上边号召，我们也惯例开个民主生活会，互相揭揭短，红红脸。” “展开自我批评的同时，也提高自我进步么！” “大家今天畅所欲言！” 见人到齐入座，主位上沙瑞金看向众人，笑呵呵的缓缓给这次会议定基调。 大家鼓掌表示认同，心里怎么想的，那肯定都是被屏蔽的话。 像泼妇一样互撕的会议，也是少见，毕竟每年也就象征性的开这么一次。 见大家光鼓掌没人带头发言，沙瑞金只能抡胳膊自己先点点名。 “国富同志，你先来说说吧！” 这次沙瑞金学聪明了，没有直接点李达康，高育良，而是先派小弟田国富打头阵！ 田国富笑着点头应是，他没先展开自我批评，而是开始了据说： “据说，我们汉东有位同志，在领导回老家省亲上坟之际，为了巴结领导，陪着领导跪在坟前。” “那可是嚎啕大哭，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像这样的同志，我们就应该展开批评，谨慎使用！” “田书记，你说的，应该是公安厅的祁同伟吧？” 捧哏的钱秘书长，那是很有眼色的立马跟进，点名道姓把田国富的据说证实。 还侧头笑着询问，对面端着茶杯想笑的李达康道： “这事儿达康书记应该知道啊？毕竟当时他就在现场！” 话落，大家都是皱眉不语，不是说班子成员相互揭短么？ 怎么又扯到祁同伟了？ 高育良更是眉头紧皱，他抬头瞄了一眼正在看大家反应的沙瑞金一眼，陷入沉思。 几人也纷纷将目光看向还在喝茶的李达康，一副你怼他，我们给你加油模样！ 吃个瓜，喝着茶，还能把瓜吃到自己身上，李达康也是服了。 他可是霸道达康，什么时候怂过？ 他子弹立马上膛，对着田国富，钱秘书长火力全开道： “那天，确实有几十号人跪下陪着领导哭坟了。” “钱秘书长，田书记，单提祁同伟什么意思？” “他是哭你们家祖坟了？” “还是说，他是班子成员？” “哈哈哈！” “哈哈哈！” 看向李达康的几人那是忍不住的哄堂大笑！ 不愧是达康啊！没辜负我们在心里给你加油打气！ 几人又赶紧转过头，伸着脖子举着茶杯，看向田国富，钱为民两人，看戏都不带遮掩的了！ 反正民主生活会，大家也不需要那么严肃，放下架子，就当进了菜市场。 这怼场外人不比对班子成员强吗？要比怼你们强么？ 这李达康太不懂事了，配合两句，我这任务不就完成了么？ 田国富心里腹诽不已，笑呵呵的也没理会李达康的嘲讽，回应道： “达康书记，我这也是听人据说的，可不知道真有这回事啊！” 怂了，怂了！田国富怂了！几人轻蔑一笑，看向田国富的目光没了兴趣，随即转向老钱！ 高育良也是诧异，这姨外甥今天给力，哪天叫祁同伟非敬他一杯不可！ 钱为民见田国富认怂，心里鄙视一下后道： “达康书记，你也跪了？” 其实老田想回的是，你李达康也向权利跪下了？ 只是这种场合，他怕李达康再怼他一句狠的，下不了台，大家意思意思就行了！ 李达康只要摇摇头，这事儿就揭过去，轮到下一位了， 可惜，老钱小看李达康的脸皮了。 “那天正好下雨，要不是我要跟老板打雨伞，当然也要跪了！” “老板跪着，我们站着，你觉得合适么？” 这下看戏的几人，那也纷纷暗点大拇指。 没说的，谁不希望有这样的手下和盟友，话虽不好听，但听到心里，嘴上最多被鄙视一下，但格局一下子就打开了！ 怪不得年纪轻轻的就能进步，他们当初想跪，可说个不好听的，他们当初也没走赵立春的门路啊！ “达康书记，你这个认识就不对！”沙瑞金适时在旁帮腔道。 “哪里不对了？是下雨天不应该给领导打雨伞么？” 人家沙瑞金的意思是他想磕头跪坟这事儿认识不对，思想有问题！ 李达康直接来个更直接的问题，抛给沙瑞金，只说事实，！ 这话沙瑞金怎么接？ 沙瑞金要说下雨天不能给领导打伞，这小秘书肯定是不想干了，也不符合实际情况，属于昧着良心说话，更让人鄙视其人品。 但你要说，下雨天该给领导打伞，那和磕头不是一个意思么？ 还不都是向权利低头下跪么？ “达康书记这话没毛病！”高育良适时接话，算是化解了沙瑞金的尴尬！ 其他几人也是点头认可，都眼巴巴等着沙瑞金怎么回呢？ 你这高育良是怎么回事？打什么岔？接什么话茬嘛？ 几人纷纷心里暗骂高育良多事！ 你不知道人家李达康，那是为你那大弟子辩解的么？ 就你高育良事多，大家一准没戏看了！ 事情跟他们这些老狐狸，猜测的差不多。 话题稍一岔开，沙瑞金立马转移话题！ 第 97章 沙瑞金失算 “国富同志，你这个据说，听人说的毛病，以后得改改！” 沙瑞金乾坤大挪移硬是把这个话题结尾，总结到田国富头上！ 田国富郁闷的没有接话，只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心里却感觉沙瑞金这个老大很不靠谱！ 批评过田国富后，刚才那个话题也算是挽了一个结，就不再提了。 班子成员的民主生活会，沙瑞金当然不能像李达康说的那样，你不提班子成员，你提祁同伟干嘛？ 所以，按照他和田国富的既定方案，沙瑞金环视一圈，再次开口： 手指虚空点了点还在喝茶的高育良，似是给大家介绍，又似质问的语气说： “还有你，育良同志！吕州那个美食城，据说是你批准的，这是当年的政绩工程么？” 田国富@沙瑞金，你刚才不是据说不听人说了么？现在是几个意思？ 刚才说祁同伟，现在又开始点他，我“踏马的”连政法委书记都辞职不干了，你这是没完没了了是吧？ 这么多人你不提，单单给我杠上了是吧？喝个茶也被点名，高育良怒火上涌。 一个饭店你也可以说是政绩工程，是花吕州财政一毛钱了？还是吕州市政拨款了？ 心里不美气，气话脱口而出：“你说的没错，沙书记，那就是政绩工程。” “听说，这可不仅是政绩工程，还是权贵项目啊！”田国富适时加入进来点评一句，嘲讽拉满！ “你说的对，立春书记在的时候，你这个省纪委一把手，也没见你跟他提提意见？” 高育良直接反怼，明晃晃告诉大家，田国富你就是个小人。 领导在的时候你屁不敢放一个，领导不在这了，你竟然说人家儿子开个饭店，那也是权贵项目。 “可你高育良大笔一挥，吕州的名片月牙湖，就成了现在的污水坑，这代价也太大了吧？” 沙瑞金好像根本就没听出高育良刚刚说的是气话一样，便接话道。 还把月牙湖治理不佳的锅，直接扣在了美食城和高育良头上。 高育良在这件事上有点心虚，沙瑞金发话，他没硬刚，解释一句道： “这是历史的局限性，说实话，当时谁也没有想到。” 沙瑞金手指高育良，虚空点了点，满脸笑意的批评道： “育良同志！你这认知就不够好，难以说服人呐！” “当时的达康同志，怎么就没有历史局限性啊？” “他在吕州当市长的时候，怎么没有批这个项目啊？” 沙瑞金对高育良的历史局限性这一说法，那是根本就听不进去。 为了证实高育良是为了巴结赵立春，立马拉上李达康做对比，以此来试探李达康的反应。 看看他会不会落井下石，或者为高育良辩解！以此判断两人关系深浅。是否形成ZZ默契。 李达康见沙瑞金几句话没说，又扯上了他，重重放下茶杯，环视一圈道： “同志们啊！” “当时吕州经济下滑严重，工人下岗比比皆是，美食城这个项目咱不说税收，单单它能解决大几百人的就业问题，我就想批啊！” “可惜，晚了一步，他们项目的方案还做出来，我就被调往了林城！” 李达康这甩锅话音刚落，大家还没反应过来，吕州市委书记刘开河及时接上： “沙书记，你今天既然提到了月牙湖上的美食城，当着在座各位常委的面，我想问问”： “易学习要拆了美食城，是不是你给的指示？” “它造成月牙湖污染，开河同志，这难道还不该拆了吗？” 果然都是太极拳高手，答非所问这套路，沙瑞金玩的那是贼六！ “京州市三环附近的热电厂，沙书记，你为啥不让达康书记拆了？” “还有京州开发区的铅酸电池厂，那为啥也不拆了？” “京州市那么大的汽车生产厂家，生产出来的汽车排出来的气，污染又有多严重，你不会不知道吧？” 刘开河听到沙瑞金提到吕州月牙湖的美食城，那顿时，就是气打一处来。 这一段时间，因为代市长易学习要拆月牙湖上的美食城，他是烦不胜烦。 那美食城几百口子的股东，天天堵着市委大院，扯条幅要说法！ 看戏不嫌事大的几位常委，那也是纷纷点头表示： “对啊！老刘说的没错呀！” “不会因为美食城是赵立春他儿子的生意，沙书记才要易学习拆的吧？” 沙瑞金那脸色，顿时被怼的铁青，几位常委更是毫不避讳的小声嘀咕，那阴沉的脸，眼瞅着就要滴出水来！ 这个时候，很多人还不知道赵瑞龙已经提桶跑路了，法理来上讲，现在吕州月牙湖上的美食城，已经和他没了半点关系。 小弟田国富代为出马，立马反驳刘开河道： “开河书记！你说的这几家企业，都经过通过整改环保措施，现在环保已经达到了东大要求，你现在让拆掉这不是胡搅蛮缠么？” 高育良也不甘示弱，抓住田国富的语言漏洞，顺势出击道： “既然这几家企业可以通过整改环保措施解决问题，那么国富同志，你说说美食城能不能整改？” “即使他们不整改，或者整改措施不达标，是不是可以先关停他们？” “不让美食城营业，是不是就不污染了？” “为啥非要给人家拆了？这是何道理？” 统战部的张部长，也是接话问道：“吕州市财政是不是钱多的没地方花了？一张封条能解决的问题不解决，非要给人家拆了？” “还是说，易学习拆人家的房子，那就根本就没打算赔钱？” “刘书记！易学习是不是还打算再把人家老板抓起来，再罚点钱？” 吴春林也是适时开口，询问刘开河！ 好么？这下民主生活会开成了批斗会，大家纷纷指责，易学习瞎胡闹，怪不得没被提拔，原来是一根筋！ 拆掉美食城这口子一旦开了，那还了得，整改的机会都不给人家，直接物理抹除！ 谁还会来汉东投资，这不是瞎胡搞么？ 那汉东招商引资工作，汉东省政府还怎么进行下去？ 省常务副张青山也是开口声讨。 等大家对着田国富喷的差不多了，主桌位的沙瑞金的心情也缓和了下来，他知道，这次民主生活会他又给玩脱了。 他用食指关节，敲了敲桌面，大家这才停下，看向他。 沙瑞金见大家的目光都向他这边望了过来，干笑两声，缓缓开口： “看看，这个民主生活会大家都很积极么？” “我们就要展开批评与自我批评，以此提高大家的认知！” “今天这次民主生活会开的就比较成功，大家都能踊跃参与进来，这很好嘛？” “那就这样！” “今年的民主生活会，我们也算是已经红红脸，出出汗了！” “散会！” 还可以这样？ 大家纷纷表示，今天又学到了！ 第 98章 祁同伟再次请客 民主生活会上的失控，让回到办公室的沙瑞金很是火大！ 他坐到会客厅沙发上，开始闭目思考如何破局，白秘书看到老板在静思，也不敢打扰，悄悄退了出去。 其实，沙瑞金就是掌控欲太强了，他自己也不想想？是什么原因造成的这种局面？ 开个民主生活会，他自己首先目的就不纯，人家联合抵制他，那不是理所当然的么？ 你今天破格提拔易学习，还压着汉东一百多名晋升官员不搭理。 明天人家提拔个人，你找个理由反对，那这还叫什么班子？你自己玩不就好了？ 一个饭店环保不达标你就让人给拆了，显得太偏颇激进了。 不合规，整改就是了，整改之后还不合格，你给人家查封关停就也行。 沙瑞金坐那思来想去，他也没想到好招，最后还是决定扛起反腐倡廉的大旗。 反正他媳妇，孩子都不在身边，没有破绽，他无敌！ 想了想，起身来到办公桌前，拿起办公桌上电话，给汉东省检察院的季昌明拨了过去。 汉东省委召开的民主生活会，随着会议散会，内中情节也是不翼而飞。 就这样平静的又过了几天，大风厂的设备，门窗，甚至连大门，都被持股工人们拆掉卖了钱。 大风厂的股权纠纷已经完结，赵德汉就坐等王大路来找他办理（规划许可证）和（建设施工许可证）。 没这两张纸，他那建购物中心广场和配套建筑，一切行为都是违法的。 可王大路没有大风厂的土地证，接下来，天王老子也给他办不下来规划许可证。 没有规划许可证，建设施工许可证那更是不可能办下来，所以，兜兜转转他还要到碗里来！ 汉东省检察院，一把手办公室。 侯亮平拉着陈海，联袂来找季昌明。 “季检！” “季检！” “说吧！你俩联袂而来有什么事儿？” “季检，我们收的举报，光明区法院的高建德院长，在办理山水集团和大风厂的股权纠纷一案之后，收受了山水集团高小琴的三十万元感谢费！” “经过我们调查银行流水，已经得到确切证实。” “高建德收的那张银行卡上的钱，已经转到了他女儿的账上，并在魔都买房消费了！” 侯亮平跨过陈海，叭叭向季昌明汇报道。 季昌明扫了侯亮平一眼没有说话，而是转头看向下方的陈海询问道： “陈海！你们来我这里除了汇报这件事，还有其他事吗？” 季昌明现在得到了沙瑞金的支持，对高育良的学生就不怎么待见了。 职场上你顶头上司还没开口，你叭叭的一点规矩都没有，所以，季昌明没搭理眼巴巴求问询的猴子，转而开口询问陈海。 “亮平他想申请逮捕令，把这个高建德拘过来！” “那按正常流程，你们去办理手续就行了。” 季昌明听完介绍，顿时没了兴趣，一个处级涉及三十万的小案子，他兴趣缺缺，随手打发走了两人。 可惜，正常办理逮捕令，那可需要两三天的时间，中间还要牵涉到京州市检察院。 猴急就是猴子的特性，他怎么会甘心干等几天呢？ 光明区委， 中午在办公室无所事事抄写小说赵德汉，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来电。 祁同伟不知道怎么想的，要约他下班后一起去老王头那里吃饭。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祁同伟破天荒的没说去山水庄园那边。 下班后，赵德汉如约而至，早退下班的祁大厅长，已经在小院门口大槐树下抽烟等候了。 “赵局！好久不见了！” “是啊！一晃来汉东三个多月了，咱也是两个月快没见面了。” “时间过得也真快，祁厅最近还好么？”两人一边向预定的包间走去，一边聊着闲天。 其实两人平时也没什么交集，他俩一个是省直单位，一个京州市下辖单位的，工作上也没有隶属关系。 刚接到电话的时候，他还有点纳闷，这祁厅怎么想起请他吃饭，出了门他这才想起，大概根源就在几天前的民主生活会上。 李达康的一番诡辩，避免了祁同伟的难堪，也变相挽救了他的ZZ前途。 原剧中，高育良为祁同伟辩解，其结果成了大家的笑料。 而李达康一句随行人员都跪了，我要不是给领导打雨伞也要跪。 李达康一句话，直接拉着整个汉东官场的生态环境说事，把祁同伟哭坟的存在感，直接拉到可有可无。 这对于祁同伟的ZZ生涯来说，那绝对是大恩，宴请一下李达康的手下红人，也算间接对李达康表达了谢意。 谁让他是高育良的最得意的大弟子，而李达康又看不上他，祁同伟只能先转个弯来示一下好。 老位置，两人相对而坐，先喝茶，聊天，抽烟。 等菜上齐，一杯酒下肚，祁同伟才说起正事，这第一件事当然要打小报告了，这样容易拉近关系。 其实那天他是想吃瓜来的，可惜被吴惠芬故意打断了。 “赵局！你认识省反贪局的侯亮平么？” “祁厅怎么问起这个？” 赵德汉以为，他把侯亮平让人撵出区委大院这事儿，传到祁同伟这里了，所以不动声色的先探探底。 “上个周末，他去育良书记家拜访的时候，还专门问了一句你。” “肯定没说我好话吧？”赵德汉无所谓的笑着调侃。 祁同伟当然听明白了赵德汉这句话的意思，两人认识，关系还不好！ 他提起酒杯也没说什么，只是示意对面的赵德汉碰一个，但这也算变相回了赵德汉刚才的问话。 “你这个学弟可是有点跳脱，以后啊，还是稍微保持点距离比较好。” 他估计早晚还要给侯亮平对上，看在同为农民儿子的份上，点一句祁同伟，他赵德汉也对的起今天祁同伟请的这顿饭了。 赵德汉没有回祁同伟的话，说了一句这，想想和侯亮平见面时候对他的态度，他也懂了！ 大家不是一路人，人家明显看不起他，他想拉侯亮平进汉大帮估计也没什么戏。 见赵德汉明显不想聊侯亮平，祁同伟及时匝住话题。 “老师说，下次省委常委会再议你的人事问题，他会举双手赞成。” “那谢谢高书记了，我也会把育良书记的意思，在合适的时候转达给达康书记，也希望祁厅能再进一步。” 两人举杯，轻轻碰了一下，相视而笑。 几句话，虽没明说，但两人意思已经表达清楚了，常委会一票换一票。 最近李达康因为和高育良变成了姻亲关系，两位大佬只能默契配合。 以后明面上，两人少来往那是必然的，不然，上边也不愿看到这种情况。 两人要是明着联合，那还了得，汉东省委瞬间就会失衡。 第99 章 侯亮平再挑事 祁同伟打着高育良的旗号，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 看来他回去就要把这件事坐实，老老实实给老师汇报一下。 别大话他替老师说出去了，到时候举手的事情落实不了，那他就等着李达康的怒火吧！ 光明区法院！ 法院两名副院长站在办公楼走廊处，看着院长高德建被省反贪局的人从办公室内带走，心里窃喜不已。 张副院长心里开心之余，不动声色的对边上的李副院说： “我向区委领导汇报情况，你跟中院领导也说说这个事吧？” “也行，这冷不丁的把高院长带走，我们也很痛心啊！” 两人愉快的把给上级汇报的任务分了，便各自回到办公室打电话。 人民公园，老王头私家菜馆。 “弟妹不在，要不要我带你去山水庄园，给你找个外教？” 两人一瓶台子见底，祁同伟有点开玩笑似的询问赵德汉。 武道大成的赵德汉对于半斤酒，以那他这身体素质当然不在话下。 也不知道祁同伟故意试探他的底线，还是真有点上头了，他正要严词拒绝，再劝慰一句大家正是进步的关键时刻，千万不要有这危险的想法的时候。 兜里的这手机铃声，陡然响起！ 叮铃铃，叮铃铃！ 掏出来过一看，是个京州市本地的陌生固定电话号码，也没多想便接通了。 作为光明区的临时一把手，他就怕下班后有人用座机他打电话，一准不会有好事！ 特别是光明区应急局，那些家伙们的电话没一个好消息。 “喂！我是赵德汉！哪位？”他起身向门口走了几步，接起电话没好气的问道。 “赵书记，不好意思，这会儿还打扰您，我是区法院的张德正，要向您汇报个情况！” 赵德汉听着电话，心里总感觉电话那边有点小兴奋，以为有啥好事，便开口吩咐： “说吧！我希望不是你们法院又被家属给围了就好！” 最近被告家属情绪都很激动，也许是马上就要过春节了，法院刑事案件那也是扎堆的多。 赵德汉他也是烦不胜烦，只能暗怪程度，自从那家伙升了官，像打了鸡血似的，光明辖区内的赌场，有色夜场被他直接来个横扫，顺带着还把一些客人拎出来甄别。 所以，近阶段光明区法院它不忙的不可开交，造成很多被拘押的客人家属，那是意见很大！ “高德建院长刚刚在办公室，被汉东反贪局人的带走了！” “具体什么原因，人家也没说，现在院里人心惶惶的，您看？” 这家伙这哪是汇报工作的？张口大白牙，那嘴就这么一张，就想暂代主持工作？ 这家伙恐怕还没睡醒吧？ “知道了！” 啥玩意？ 赵德汉一句知道了，就打发了这个只会空口说白话的家伙。 挂掉电话，转头回到包间。 “有事？” 祁同伟见赵德汉起身避开他去接电话，挂掉电话回来还骂骂咧咧的，于是随口一问。 “没什么，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对了，你把京州市检察院肖钢玉的电话给我一下，我打电话问他个事儿！” 这次赵德汉没再避讳祁同伟，接过他找到的号码，当着面拨了过去！ 赵德汉也不用再解释刚才接的什么电话了，估计祁同伟一听也会明白。 “哪位？” 电话接通，那边传来麻将碰撞的声音，同时还有肖钢玉不耐烦的询问声传来。 这就是下班后，没事给领导打电话的下场。 总之，有很多时候就是不大方便，却还要无奈接电话的状态。 “你好肖检，我是光明区的赵德汉，有点事情想问一下你。” “哦？原来是赵书记啊！” “你稍等！” 赵德汉明显听到对面关门的声音，估计是肖钢玉要出来接电话。 “赵书记，哈哈哈！有什么事尽管问，我是知无不言！” 对于京州市官场新贵赵德汉，达康书记手下的大红人，八面玲珑，搞回收华子的肖钢玉，电话那头，那是亲切回应。 赵德汉也没客气，直接开口相询道： “区里法院的高院长高建德，刚刚被汉东反贪局的人在办公室带走了。” “我想想问问肖检，你知道不知道这么个情况？” “另外，你们市检察院有没有开具逮捕令相关的手续给他们。” 对于将守规矩，讲规矩，挂到嘴边的赵德汉来说，因为辖区内一个处级干部被纪检部门带走，不先告知他这个区委一把手，那明显是坏了规矩，不讲武德。 所以，很有必要问问什么个情况。 既然这个规矩都敢给坏掉，他心里就非常怀疑，这又是他熟悉的套路了。 另一个就是辖区管辖权的问题，在京州市，汉东省反贪局他不通过京州市检察院，那明显是不可能的，除非又是破坏规矩，还不讲程序。 肖钢玉听到这个消息，也是惊讶，一个实职处级在京州市那级别也不算小了，他竟然不知道这情况。 “赵书记，你稍等一下，我一会儿给你回过去。” 说完挂了电话，他是真不知道，如何回答？ 赵德汉也算听出来了，肖钢玉这也是个不知情的主，估计这么匆忙挂掉他电话，也是要问问下边审批科室的人，再了解一下情况。 他也理解，收起手机，看向望过来的祁同伟笑笑道： “估计，不是你陈学弟，就是你侯学弟的手笔，呵呵！” “要不要我打电话问一下？”这会儿的祁同伟明显没了酒意，连忙询问。 赵德汉当然不会让他插手这件事了，欠人情不说，打了这电话，他接下来还怎么跟汉东反贪局的这些人，讲讲规矩？ 连忙摆手，“先不用，等了解一下情况再说！” 说完，他又掏出兜里的手机，找到号码，直接拨给光明区纪委书记龚运来。 电话接通，赵德汉他也没废话，打断对面的客气问好话，直接吩咐： “龚书记，你好，我是赵德汉，现在你派人去区法院，让人调查一下高建德被汉东反贪局带走的过程及原因，我等你电话。” 对面被打断打招呼的龚运来，就知道书记肯定有事儿，没想到，这么严重。 “好的，书记，我亲自带队过去查看情况！您等我消息。” “汉东果然事儿多！” 被打断喝酒，赵德汉挂掉电话对着祁同伟吐槽道。 “你这上任光明区不到仨月，光明区那可是大变化。” “这又是搞政务服务中心，又是大搞绿化，又建厕所的，多少人眼红你呢，这点小事算什么？” 祁同伟果然也是懂行的，一句话，那就概括出了整个汉东ZZ生态的环境。 第100 章 未命名草稿 “叮铃铃，叮铃铃！” “喂，肖检，什么情况？” 被祁同伟打趣完的赵德汉，他还没来及吐槽一下汉东大学政法系，学校都教给学生什么啥玩意的时候，肖钢玉把电话打了进来！ “赵书记，久等了，不好意思，我们这边还不了解这个情况，需要我现在向省检问询一下么？” “不用，这么晚了还要打扰你，真是抱歉，我自己找人问问吧！” “要是接下来有什么情况，麻烦肖检你也通知我一下！” 同样婉拒了肖钢玉的热情帮忙，两人又简单客气两句，便挂了电话。 “叮铃铃，叮铃铃，” 赵德汉这边刚挂了电话，祁同伟的手机这时也是响起。 祁同伟也是从兜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来电号码，对着赵德汉说了一句： “抱歉，我也接个电话！” 赵德汉笑笑没有说话，他知道这瞒着人接的电话，一准都不是什么好电话。 他也没说什么！ 赵德汉一杯茶还没喝完，在门外接电话的祁同伟匆匆走了回来了： “抱歉，赵局，我有点事，先走了，改天再一起坐坐！” “你有事先忙，我坐会喝点茶，醒醒酒，也就回去了。 距离就这么远一点，祁同伟的通话内容，那是被赵德汉听了个干干净净。 知道，这家伙又忙着去山水庄园，他笑着送祁同伟下楼，回了一句。 祁同伟这家伙，嘴上说不再掺和山水庄园的破事儿了，但，高小琴电话打过来，他还是抹不开面子的回绝。 答应过去，他帮着出主意！ 把赵德汉刚刚拒绝他去山水庄园时说的那番话，转眼忘了个干干净净。 汉东省反贪局！问询室。 “高院长，说说吧，山水集团和大风厂的股权纠纷一案审理过程中，你们区委书记赵德汉，他都特意给你交代过什么？” 侯亮平把高建德带回来，急急忙慌的就开始了提审。 作为老法官出身的高建德，他那也是老江湖，汉东反贪局越过京州市检察院直接对他出手，明显违背了正常程序流程，他是一言不发。 对面的家伙，一上来就趾气高扬的问了一段这话，他也是哭笑不得，这让攀咬的意图“太踏马”的明显了吧？ 这是哪里来的愣头青，就不看看法院判决书什么时候下的？赵德汉他又是什么时候上任的光明区么？ 所以，听到这句开场白的问询，他打定了主意，一句不说。 多说多错，少说少错，不说那准没错，就这点常识，他在光明区法院岑寂多年，就这点常识他还是懂得。 山水庄园。 祁同伟电话里听高小琴说出了大事，也没来及多想，酒驾一路闪电带火花的来到山水庄园，脱下外套，疾奔一号包间方向。 这时高小琴已在大厅来回踱步，翘首以待了。 祁同伟把外套搭在左肩上，来到大厅冷冷扫了一眼高小琴，把她，厅长，你可来了，的话头打断，快速赶往一号包间。 来到包间，随手把门带上，祁同伟冷冽的声音传来： “天塌了么？整天就知道哭嚷着给我打电话？” “厅长昂！高小琴开始扭腰晃头，出大事了呀！” “赵副总被省反贪局的人刚刚带走了，你快想想办法吧！” 黏死人的声音再次响起，祁同伟来到这里已经冷静了下来，他不知道他急匆忙慌的来，当时是什么心情。 但被这嗲嗲的声音缠绕后，他知道，他心理出现了问题，心不够狠，下了决心，总想着念旧情，患得患失，又想远离，却又始终放不下！ 抑郁了么？祁同伟摇摇头，发现自己真贱！ “我想什么办法？我是赵副总他爹么？” “可赵副总那是为了山水集团和大风厂的事儿，这才被带走的呀！” “那你的意思是？赵瑞铭就该白拿工资不管事了？” “发他工钱不就是干活的吗？何况，山水集团和大风厂又什么事儿？” “赵德汉他都摆平了大风厂的职工，王大路都没来找上你，还能有什么事？” 祁同伟连声训斥，把高小琴怼的那是哑口无言。从没见过祁同伟他这么凶，他都怀疑是不是不爱宝宝了。 她也是职业习惯，光明区法院判决后，他让赵瑞铭给了高建德三十万的大红包，以表感谢。 她觉得这是礼节性的问题，以后说不定还能用上人家光明区法院，所以高小琴她下意识的就安排了。 没想到因为这点小事，高德建被人举报，从而连累到了山水集团。她这才急急忙慌的给祁同伟打电话。 “惯例给高院包个红包，我以为趁着这个机会拉拢一下高建德嘛！” “谁想到会成现在这个样子？” “厅长！你赶快想想办法吧！” 这不是赵德汉和肖钢玉他们电话里说的同一件事么？祁同伟这才恍然。 他刚准备掏出手机，给猴子打电话问问什么情况，陡然又想起吴惠芬和赵德汉说的话。 他俩话里话外的意思总结一下，那就是猴子不牢靠啊！ 他这电话给侯亮平一打，不是明晃晃的告诉人家，他和山水集团有关系么？ 刹住车，祁同伟想了想还是决定只给高小琴出主意，这件事情他不能参与过重。 想明白了这一点，他就向高小琴询问事情发生的细节。 高小琴看到祁同伟掏出手机愣在那里，连忙嗲声催促： “厅长，赶紧联系你学弟陈海问问情况呀！让他先把人放出来！” 祁同伟正要开口询问高小琴问题，听到高小琴话里话外就是让自己上，人家丝毫没有担心连累自己的意思，在高小琴嘴里，那整的好像汉东反贪局，是他家开的那么轻巧。 压着心中的小火苗，他对刚刚接到电话，就急匆忙慌的跑过来，这到底有何意义？产生了自我怀疑。 “你跟公司的法务联系吧，我也不懂法律层面的问题。”他连刚刚想向高小琴问问具体细节这些都失去了兴趣。 心情郁闷的他拿起外套，向外走去。 高小琴被这个安排也是震惊到了，平时他的祁大厅长可不是这样啊！ 每次有什么事情，那都表现的玉珠在握，自信积极的厅长这是怎么了？ 难道是祁同伟没能提到副省，这是被打击到了？ 高小琴愣神的功夫，祁同伟便已经消失在了她的视线。 难道是她哪里惹着祁同伟了？再或者，他另有新欢了？ 第 101章 祁同伟VS梁璐 祁同伟出了山水庄园的主楼，抬眼望去，已经漫天星辰，天空洒下淡淡月光，冷风吹来，显得是那么的萧索。 此刻，他感觉自己也像天上的月亮那样，孤寂，无助！ 只配天天晚上出来在天上打转转，没有陪伴，没有寄托，更没它停留的港湾。 正准备抬腿走向霸道，打算回厅里再将就一夜，兜里手机又陡然响起，掏出手机一看，发现是自己家里的固定电话号码。 茫然接起电话，还没等他开口询问，对面梁璐的声音陡然传来，好像那声音不去唱高音，都对不起她这么高的嗓门。 “祁同伟！赶紧回来，你家那些乱七八糟的亲戚，他们又来找你了！” 梁璐说完她那不匹配高干子女，大学教授素养的话就挂了电话。 当然，妻子这个角色，听起来来做的也不怎么样。 祁同伟没像原剧中那样，挂了电话表现的很愤恨。因为自己站在山水庄园门口接媳妇的电话，他无论如何都不能说是一个好丈夫。 无论在他心里发飙的理由再多，那也不是他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该抱怨的。 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么多事儿，都是有事找他，没事潜水的家伙。 以前他还乐此不疲，现在想想，活的真累，比达康书记加班工作都“踏马的”累。 上车，打火，此刻他只有任性的酒驾走起，才能体现出来他厅长的权威，胜天半子的倔强。 省直某高档家属院。 祁同伟没做停留，从山水庄园直奔他家，好久没回来，他都不知道这还算不算家了。 在这个家，他都不知道有多久没吃过热乎饭了，除了冷嘲热讽，这地方，连句嘘寒问暖的人都没有。 这也是他常常去山水庄园那里，想找安慰的主要原因。 外强的人，大多数都内心柔软，特别像祁同伟这样从农村一路打拼出来的，他敏感，争强，自我的性格无处不在。 停好车子，在钱夹子里找出好久没用的钥匙，借着门口微弱的灯光，找出来，打开久违的家门。 客厅灯火辉煌，梁璐穿戴整齐的坐在客厅沙发看着电视，房间稍微有点凌乱，他心里也知道，那肯定是家里的那几个亲戚搞得。 梁璐也没有打扫，像是要留给他祁同伟看看似的。 “梁璐，你想怎样？” 祁同伟没有发火，本来就是自己理亏，但李达康的再婚，却实实在在的提醒了他，与其这样耗着，还不如各自为安。 两人膝下也没个子女，以前的恩恩怨怨不管如何，就算一笔勾销。 他也想开了，各自安好，不再打扰，对双方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我想怎样？祁同伟你还有脸问我想怎样？” “山水庄园的狐媚子，扎你心窝里了是吧？” “你还知道有个家，还知道回来？” “看看你家那些个亲戚，在老家打着你的名号干点生意也就罢了，现在，竟然打着你祁大厅长的名号，还敢嚯嚯人家大学生。 祁同伟出奇的没有和梁璐抬杠，来到客厅沙发旁坐下，从兜里掏出一根华子，默默点上，抽了起来。 把梁璐也给整不会了，一支烟点完，祁同伟这才转身看向梁璐， “我们分开吧，与其每天这样，还不如大家各过各的，你也看到了，我一身毛病也改不了，家里那些亲戚更是烦不胜烦，事儿还挺多，哪天，说不准我就连累到你。” “你想跟我离了婚，和山水庄园那个骚蹄子过？门都没有！我耗死你！” 祁同伟摇摇头，心里也是憋屈。 梁璐实在是无法理喻，祁同伟也懒得再和一个女人再争辩什么，今天的事儿本够他窝火的了，他不想再把和梁璐最后的一点点情分也给撕碎。 “你考虑一下吧，明天给我一个准信，如果协商不成，我会委托律师来找你谈的！”说完起身转身回到自己房间。 留下错愕的梁璐站在那里，看着转身离开的那个老公，心里那也是伤心欲绝！ 光明区，区委办公楼。 区纪委龚运来，以前是丁义珍提拔上来的心腹，赵德汉过来后，他也是惴惴不安了好久。 只是书记来到光明区，也没给班子成员调整分管单位的想法，也没打压其他人的做法，他这才放心下来。 “书记，这是我们昨晚调查出来高建德一事的所有经过及原因。” 龚运来拿着一沓卷宗双手放到桌子上，推给赵德汉后说。 “你先简单介绍一下吧，等会和我一起去京州市委。”赵德汉一边吃早餐，一边吩咐龚运来到。 赵德汉没拿卷宗翻看，他闲的没事干了去看这些东西，还是交给钟小艾看比较合适。 龚运来整理了一下着装，答应一声开始讲述。 其实原因也很简单，法院内部举报一把手，山水集团与大风厂一案中，高建德事后收了人家山水集团副总的三十万红包，也可以说成是三十万的贿赂，这点已被汉东反贪局核实。 逮捕高建德出具的手续，是汉东反贪局自己在省检察院开的逮捕令，案件没有转交给京州市检察院，也没有告知光明区检察院。 侯亮平带队抓的区法院高建德，他手林华华带队抓的山水集团副总赵瑞铭。 赵德汉的早餐吃完，龚运来的情况说明也刚好汇报完。 “你去打一份关于汉东省反贪局，这次事件中违反了哪些条例，都牵涉到哪个部门，哪个负责人。” 听完汇报，吃完饭，赵德汉直接打发专业的人去挑汉东省反贪局毛病。 他落个清闲，想想怎么利用这件事利益最大化。 不到半个小时，龚运来去而复返，手里多了一份《关于汉东省反贪局逮捕光明区高建德一事中违反组织纪律及工作程序的报告》新鲜出炉，对于专业纪检部门来说，挑毛病，那是家常便饭。 即便没毛病，也能挑出来很多刺，再不行，那就用不利于团结的大帽子抡。 违反组织纪律，工作程序这些，说大可大，说小可小，那要看这件事谁追究了！ 第102 章 大风厂改建 京州市委大院，李达康办公室。 “几天没见你人影了，忙啥呢？最近也不见你来汇报工作。” 刚敲开李达康的办公室，还没等他开口打招呼，老板椅后边的李达康就热情招呼。 好像赵德汉来汇报工作，他李达康这立马就有进项似的。 “书记好！这几天忙着验收光明区的厕所，还要帮您扫平光明峰项目进展上的一些障碍！” 因为赵德汉这个光明区一把手不是副市长，光明峰项目是京州市重点项目，所以，什么总指挥，副指挥的这些头衔，他都没资格挂。 “这两天刚忙完，今天这不是来您这汇报工作了吗？” “嗯，知道你小子忙，不过，最近干的不错，光明区就连治安也好了不少！” 李达康对赵德汉给的理由那是相当满意，京州要是七区六县都像光明区这样，他哪还会操这么多心。 “李书记！这位是我们光明区的班子成员，区纪委，龚运来同志！” 赵德汉汇报工作，那是就连孙连城干的工作也给揽了过来，一并汇报给李达康。 转身又把屁股后边跟着一起来汇报工作的龚运来，也连忙介绍给李达康。 “我都听说了，大风厂你处理的不错，听说，很多工人还都喊你赵青天！” 但你也要抓紧时间，让大路集团加快推进才是。” “哈哈哈！” “哪有书记您说的那么夸张，说不定大风厂的个别股东，还不知道怎么编排我呢？” 两人一问一答，把后边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龚运来听的一愣一愣的。 他这心里却嘀咕不已，这传闻赵德汉是达康书记身边的大红人，看来果然不是盖的，这会儿再抱大腿晚吗？ 龚运来这一愣神的功夫，李达康和赵德汉已经坐在了会客厅沙发，金秘书已经为二人泡好了茶。 “来，运来书记，过来给达康书记汇报一下情况！” 赵德汉坐下后，看龚运来还在门口处在那愣神，连忙摆手示意过来干正事。 他话音刚落，兜里手机震动声，打断了他准备给李达康先做铺垫的一些话。 “不好意思，书记，我出去接个电话先！” 李达康也没在意，摆摆手，让他出门接电话，他来听龚运来的报告！ 赵德汉之所以当着领导出来接电话，其实是失礼行为，李达康即便再看重他，他也不能在汇报工作期间，犯这种低级错误。 这是对于领导的基本尊重问题。 他也是掏出手机后，看到了是京州检察院肖钢玉的号码，这才起身要接。 “喂，肖检，你好！” “你也好，德汉老弟啊！” ”有你个消息，你应该了解一下，今天一大早，汉东反贪局的侯亮平去了一处科室，开具了两张逮捕令，开具的日期是昨天。” “多谢肖检相告！” “改天一起坐坐！” “好，闲了坐坐”。 两人三言两语通完电话，他也想不通，这么明目张胆违纪的事情，肖钢玉是准备打算怎么处理？ 估计也有借助外力敲打一下属下的意思，也或许一处科室本就不是他的人。 再或者，这就是一种常态，补办手续而已，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这消息对于赵德汉来说，报告上那可是刚刚又可以多加一条违纪行为。 “书记，刚刚得到消息，省反贪局的那个侯亮平，今早在京州检察院又违规开具了昨天的逮捕令。” 高德建的相关手续，他也没转交给京州检察院。 “知道了！” 李达康见赵德汉出去接个电话，回来后，还专门跟他汇报了一个这么个情况。 瞬间领悟赵德汉的用意！一箭双雕刚刚好！ 李达康起身，看向赵德汉道： “你先回去忙其他工作吧，让这个龚运来同志在这边跟进就行，这事你就别掺合了。 吩咐完赵德汉，走到办公桌前，他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钟书记，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赵德汉点点头，他明白，这事李达康揽下了，让他少掺和得罪人的事儿。 他走到办公室门口之际，刚好听到李达康的这一句，他也明白了李达康这是要干什么！ 交给京州纪委的钟小艾，让她去跟汉东纪委田国富报告这事儿，顺便让钟小艾跟进。 如果钟小艾提出她和当事人侯亮平是夫妻关系要避嫌，那么李达康顺势就可以跟钟小艾谈谈工作调动的事情。 这对于钟小艾的仕途来说，那也绝对是一件好事，从京州纪委书记转岗京州市专职副书记，让她也少在正厅岗位上走两年。 而对于李达康和赵德汉来讲，刚好扫平了障碍。 专职副书记听着好听，京州市三把手，可就职权来说，有强势的李达康在，那市长，副书记都得靠边站。 对于赵德汉这样的大贪官，那他身后就少一双一直盯着他的眼睛。 而对于京州一把手李达康来讲，他手里也可能又多了一个刀把子。 一举三得！ 至于侯亮平，违反组织纪律也好，不按工作程序来走也罢，最多把办案权交还给京州市检察院。 他本人再被记一大过，或者降职使用，那些都取决于李达康的态度。 赵德汉随手办了一件给侯亮平添堵的事情，心情也愉悦了不少。 心里想着，最好李达康在背后给力一点，把侯亮平降一级使用，再把他挂着的那个反贪局副局长这顶帽子，给他摘下来那是最好不过。 光明区，区委办公楼。 就这样，赵德汉心情愉悦的过了一上午，下午刚开始坐班，吴德发进来汇报说，大路集团的王大路来拜访。 这不是巧了么，上午李达康才叮嘱过，让他加快大风厂那块地的开发进度，下午王大路就到他碗里来了。 “那就请进来，一会儿过来再给王总泡杯好茶！” 赵德汉一边吩咐吴秘书，一边起身从老板椅上起来，转到会客厅沙发上，坐等大鱼吃钩。 “赵书记！”王大路进来明显心情不是多美好，连问好就少了很多客套话。 “王总也好，听说大路集团把大风厂那片土地已经推平了？” “推平是推平了，可我去产权中心补办大风厂的土地证，产权中心的工作人员告诉我，大风厂名下根本就没有土地！” “没土地证？你确定么？”赵德汉也是配合着感到惊讶！出声连忙便询问。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真不知道这情况呢。 “没证就没证吧，反正工业用地也不值几个钱！”赵德汉跟着来了这么一句，接着又继续普及。 “你要搞商业开发，那还要补缴土地出让金差价！” “王总！你不会以为工业使用土地，那可以开发商务楼盘吧？” 赵德汉对这些装不懂，想占国家便宜的家伙疑惑问道。 “我以为，丁义珍市长已经变更过了土地性质呢？” 王大路也是讪讪一笑的自嘲一句，随即尴尬一笑。 “即便丁义珍改变了土地使用性质，那差价要是不补，你也知道现在市国土局搞的整治工作，那这些也白搭啊？” “说不定，到时候再让你补缴欠款利息，那更不是一件好事！” 赵德汉接着补刀宽慰，对有点意志消沉的王大路道。 “赵书记！可我那两个亿不是买了个寂寞了么？” 王大路难过的的是这点，被人骗跟生意亏钱那是两个概念，一个是显得自己智商低，像个二傻子一，个是正常商业运营，这两者明显心里有落差。 “照你这么说，山水集团那个高小琴真不当人子！”赵德汉及时同仇敌忾的在旁变相插刀说。 “不过，王总，你也想开一点，你这也算是变相拿了大风厂那块地的优先开发权。” “这对于你即将开发的项目，还是有利可图的！” “你说是不是这回事？”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肯定是个好的开端！” （感谢：《无情小龙X》大半夜的还不睡觉，给予大神认证。） （还有这位老铁《澂·澈》让我多认识了一个字。当然还有可爱的您们！多谢！） 第 103章 推进光明峰项目 看来，大风厂没有土地证这事儿，他蔡成功知道，高小琴也知道，现在看来，这个赵德汉八成也是知道。 听到赵德汉的反问，王大路也算是明白了过来，这不就是说他傻人有傻福么？ 但事已至此，再争论谁的责任话，也没什么意义了，况且，他跟赵德汉说这事儿，他也说不着。 人家没来光明区任职的时候，他都已经和山水集团做好了交易。 再说，现在他即便想反悔，人家高小琴也不可能会退他一分钱。 他拿的那一个亿给大风厂那些老头，老太太补缴的退休养老保险金，那更是收不回来。 赵德汉说的没错，那片土地的开发权，变相的到了他手里。 只是三个亿买了个这玩意，王大路想想，那心都在滴血。 这也是他自己有点疏忽大意，第一时间没让人去查这些信息。 谁能知道大风厂干了几十年，厂地是租的呢？ 但，其实他也不想想，几十年前汉东哪有出让土地这一说？ 再说，就是有出让土地这政策，那个年代没有背景的个人，有谁能买的起省会城市的一百多亩地？ 指望蔡成功他爹？那肯定没有这个实力。 服装厂也没什么值钱的设备，蔡成功他爹和一帮小股东接手这也算合理。 大意失荆州，王大路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走。低着头在那心里权衡了半天，还是下定决心接着搞。 “赵书记，那我们接下来该如何操作？” 赵德汉不经意间点击一下腕表，摆手示意王大路先喝口茶，等他情绪稳定下来一点，他这次开口反问： “王总，你想如何操作？”赵德汉把问题抛给王大路。 这话，王大路熟悉，潜在意思，赵德汉要看他的态度，还有茶钱！ “我听赵局安排！” 赵德汉的正职那可是京州市国土局一把手，光明区委书记一职，这只不过是人家的兼职。 作为曾经的副县，王大路明白，他的事儿，赵德汉肯定能给他指明方向。 听赵德汉的安排，就是他的态度。 “先喝茶！” 人家既然愿意听他安排，赵德汉这么讲究的人，当然也不会让人家老实人吃亏。 “京州市的商住用途土地，大概在400万每亩万到1200万区间，这个王总应该知道吧！” “这个我了解过，确实，市中心有些地块拍到1200万了。”王大路还特意强调了一下位置。 “嗯！”赵德汉点头，认同王大路说的也没错，接着他开始继续讲解道： “大风厂附近那一片儿的土地，去年也拍了两块，一块地均价每亩650万，一块地均价八百二万每亩。 这也是大风厂蔡成功，到处宣扬他那块地价值十个亿的依据。 赵德汉先把自己的价值让王大路看明白，茶钱让对方给的心甘情愿，这才是目的。 “我这有两个方案，王总，你考虑一下，自己选。” “赵局，您尽管安排！我听您的！” 事情都到这一步了，这块地，王大路也是没了回头路，只能捏着鼻子认栽。 “既然王总你这么客气，那正常流程我就不给你提了。” “土地正常拍卖环节你也都知道，要付出什么代价，估计你也能猜个七七八八。” “我来提一个，你考虑，行的话，我就帮你上下打点操办这件事。” “你要是觉得如果不行，那就按正常流程走怎么样？” “那好，我听听赵局您怎么安排，也好及时准备材料。”王大路也是委婉表达先听条件。 赵德汉也没废话，把自己的计划开始给王大路讲述： 大致意思就是，大风厂这块土地，由于土地使用有纠纷，土地局给他做成定向招拍挂。（不公开） 一百二十亩土地标的，按照650万每亩正常起拍，然后因为这块土地有纠纷，所以，第一次没人举牌，造成土地流拍。 隔天，随机进行第二次招拍挂，按照第一次流拍原则，第二次起拍价降到七成455万每亩，再进行合法招拍挂。 到时候，王大路正常举牌买了就可以了，这套流程和法拍是一个道理。 法拍是被执行人的固定资产一万卖不出去，那就流拍，法拍方然后就在第一次价位上，三成，三成的往下一直降价。 这也是很多人一旦资金链断裂，为什么倒闭破产的原因。 你欠一万块钱，那就把你十万块钱的资产，八千合法的给你收了。 他也想过，用工业用地补缴一部分出让金，直接把大风厂这块地变成商住用地那一套，后来想想，有风险，所以改用了这一套。 王大路也不傻，八九个亿的土地经过这么一操作，五个多亿，他就能合法合规的拿下，还没人跟他竞标，那他还想什么，立马表态道： “那就听您安排，我回去就准备资料，明天一早给您送来！” “那行，明天就去市局，我给你上下活动一下。” “那，先准备三千活动合适么？” 三千就是一成，王大路节约三个多亿，拿出来三千万先敲定这事儿，也属于合理范畴。 这也是因为，王大路前期花了两个亿买合同，一个亿又给普通工人拿来缴社保。 作为有原则，讲规矩的贪官，他赵德汉当然不能让人家老实人吃亏。 总体来说，王大路这笔买卖还是赚了。赵德汉也实现了多方共赢。 京州市财政，大风厂普通工人，他赵德汉，还有大路集团，都能接受。 大风厂这件因为股权纠纷闹得沸沸扬扬的事件，也算画了一个句号。 至于，蔡成功，少数服从多数，个人利益服从集体利益才是合理。 不找他再要租金，赵德汉觉得，那就已经很对的起他了。 土地收了这一波，接下来办证，也会让王大路头疼，要是找他帮忙，他还能小赚一笔。 不然，半年，王大路要是能办出来施工许可证，算他厉害。 测绘局先进行实地测绘，出平面图纸，然后，水利局出地下土质报告，文物进行洛阳铲勘探。 接着气象局防雷，防震评估，接着环评，人防，消防，规划，城建，城管，反正每一个章盖下去，那他王大路都要花钱。 区别就在于，有的论平方收费，有的论亩收费，当然劳动局和保险公司一样，按照人头数收费。 光明区，区委办公楼。 第二天一大早，在收到王大路送来的三千万茶钱及大路集团的（项目可行性报告书）后。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赵德汉着手就把土地合法合规的转到了大路集团名下。 办完大陆集团事情的第三天，赵德汉办公室迎来了一批不速之客，汉东省反贪局的陈海，及侯亮平一行人。 “赵书记！不好意思，今天例行公事！” 陈海推开秘书吴德发，带着一队人推门而入，开口就是公事公办的样子。 赵德汉皱眉，这汉东检察院是要跟他杠上了么？ 前天，侯亮平因为他捣事，才被降职使用。 今天，跟着陈海来看他笑话也就罢了，他跟侯亮平那是有大过节，赵德汉可以理解，但这陈海是又玩的哪一出？ “那，陈局既然例行公事，那就有事说事？我很忙的！” “忙着贪钱么？” “哈哈哈哈！” “笑死我了，腐败分子也很忙耶！” 侯亮平在旁拉开嘲讽模式，开始看赵德汉的笑话的同时，还开口嘲讽道。 第104 章 教训老对头侯亮平 陈海还没说话，跟在屁股后面的侯亮平，就抢先病态般笑着讽刺道。 赵德汉扫了一眼陈海，见他没有训斥侯亮平的意思。 他赵德汉每天为光明区的建设，那是天天忙的写小说的时间都没了，侯亮平还敢诬陷他，泥人还有三分火呢。 他便冷笑一声，眼中精光一闪而过，拿起办公桌上的烟灰缸，把控了一下力道，收收力，便朝着侯亮平脸上甩去。 “砰！” 烟灰缸正中目标，随即啪嗒一声烟灰缸落地。 烟灰，烟头怼一脸不说，这烟灰缸落地的同时，鼻血也顺势从鼻孔中顺着烟灰溜了出来。 侯亮平捂着鼻子狼嚎一声，这才惊起众人反应，电光火石之间，赵德汉出了一口恶气！ “你！” 陈海用手指虚空点了点赵德汉后，连忙转身去装模作样的蹲下去查看侯亮平的伤势。 这时候的侯亮平，已经坐在了办公室地板上，一手擦脸上的烟灰，一手捂着鼻子，流着泪.，狼狈至极。 赵德汉趁着这个机会，拿起办公桌上的天叶弹出一根，点着火，一边抽烟，一边冷眼旁观看会儿戏。 几人急急忙燎的掏卫生纸擦的也有，上手硬抹的也有，忙活一根烟的功夫，这才缓过劲来。 侯亮平空降下来后，本来就无形中得罪了一大批人。 平时又趾高气扬，狗眼看人低，这会儿大家憋着笑，不击掌而乐就是已经忍的了，谁会跟他强出头？ 陈海也是很无奈，只能安排两个人陪先着侯亮平去隔壁医院包扎。 朋友没有利益纠葛，那倒还可以处，但，一正一副那是天然矛盾关系，只是表面看着很和谐而已。 上下级关系时间一长 ，两人之间的友谊小船，肯定不再会像侯亮平在京城工作那样好了。 吩咐完去医院包扎，陈海这才来到赵德汉办公桌旁，他伸手，随行人员立马从公文包里取出两张文件，拿出来递给陈海。 然后陈海又抖开文件，让赵德汉看的同时，又说道： “经汉东，京州市两院批准，现对赵德汉同志进行传唤问询，请你配合！”（两院，指省市两检察院）。 “赵局长，跟我们走吧！” 陈海收回传唤令放回公文包后，对着赵德汉伸手虚请。 赵德汉就烦这没事传唤你一套了，人家也不管你个人受不受影响，有事没事先传唤你再说！ 作为光明区的一把手，你让下边跟你合作过的人怎么想？ 赵德汉也从老板椅上起身，看向陈海挑眉询问： “陈局长！有什么想问的，你能不能就在这里问询，我下午还有工作要安排！” “不好意思，我接到的命令是，传唤你到汉东反贪局进行问询调查，请你配合！” “好，好，很好，我会配合的！” 他听完陈海的拒绝理由，一边从办公桌后边走出来，一边在心里发狠。 既然你们给我上强度，那也就别怪我给你们上硬度了。 赵德汉很是配合的跟着一众人，走出了办公室。 此刻，办公楼走廊两侧，已经有人打开办公室的门，在偷偷看新书记的笑话了。 赵德汉烦的就是这个，他被带走的消息，估计等他出了区委大院，那就会传向四方。 天天想着为自己辖下多办点实事，低调行事的赵德汉那气的牙痒痒。 陈海来这么一出，那不是影响团结么？ 几人下楼，天空就开始飘起了小雨，赵德汉他坐上汉东反贪局的车，陈海也顺便挤了上来，和他同坐一辆。 他猜测，陈海有什么话要提前跟他说，也顺势向驾驶位后边的座位靠了靠，没有说话。 “不好意思赵局，今天是老季的命令，我也不想来的。” 坐上来的陈海侧头就低声来了这么一句，不再说话。 赵德汉他也不知道陈海这是什么意思，是怕得罪他身后的李达康？ 又或者，还有他不知道的什么事儿？ 难道还来个故意推卸责任，祸水东移？ 反正他拿烟灰缸砸侯亮平这事儿，陈海似乎忘记了一样，一句埋怨话都没说。 闭目养神十几分钟，车子很快进入汉东检察院的大门。 汉东反贪局，那同样也在这个大院办公。 打开车门，天空阴沉沉的，外边小雨逐渐连成线，再向中雨趋势靠拢。 汉东检察院为了显示它的威严，下了车到落客处，再到办公楼大厅，几十阶大理石台阶拔地而起。 赵德汉不知道这是什么套路，反正公检法单位级别越高，台阶它还越高，斜度还陡峭。 难道丁义珍那家伙说的下马威，和这有异曲同工之妙？ 接过陈海递过来的一把雨伞，赵德汉撑开雨伞自己打上，陈海紧跟其后，两人一前一后向办公楼方向走去。 后边一辆商务车上的一队人马，在两人后边紧随其后。 抬脚拾梯，两人打着雨伞迈步而上。 大厅门口的季昌明，看到几人过来，打着雨伞一脸逼笑的小跑过来。 为了进步，季昌明也是拼了，现在开始讨好沙瑞金的异姓兄弟陈海了。 有人让他教训赵德汉，他也是立马照办。 他那脸上的褶子，赵德汉感觉，拿把熨斗压，恐怕它都压不下去。 他不声不响的从系统空间里找出一颗小石子，反手扣在手心，准备给老季一个深刻教训，让他没事别揪着他不放，光明区连着开了这么多项目，他现在很忙的。 雨伞挡着众人视线，季昌明自己及雨伞挡住监控。 机会难得，他屈指用力一弹，刚迈下两个台阶的季昌明，腿关节膝盖处瞬间麻痹。 这一不经意的神经中断，导致季昌明那身体瞬间失控 。 立马从湿漉漉的台阶上翻滚而下，雨伞随即脱手而落，季昌明的脑袋瞬间砸向大理石台阶，快速向下翻滚而来。 赵德汉与陈海像是被吓傻了，愣站在台阶中间，两人同是一阵愣神，后边跟上的队员，顿时也停下了脚步。 季昌明擦着陈海和赵德汉身边顺势而下，脑袋磕到台阶上的咚咚声，两人那是清晰耳闻。 赵德汉他当然不会伸手拦一下，陈海他同样似乎也没看到那跌落翻滚的老上级。 跟上来的队员们打着雨伞，也是下意识自动让开了一条通道，谁都担心麻烦惹上身，大家怕担责任，那必然是少管闲事为妙。 想以见义勇为而被提拔，那是想多了，组织原则也不允许。 况且，和快退休的季昌明相比，台阶中间站着的那个陈海，那才是他们的直属领导及大腿。 就在众人这微妙关系下，季昌明那是很快就翻滚到了台阶下。 抽搐的季昌明，那颗脑袋嘟嘟向外冒着红色液体，瞬间和天空中落下的雨水汇合，奔向不远处的排水沟。 两人站在台阶中央，又愣神站了片刻，陈海他这才快步向下而去。 转过身的赵德汉向上迈了几个小台阶，趁着大家都在下边忙活季昌明的时候，他脚尖一磕，台阶上的一颗小石子，那是贴着台阶，悄无声息地飞向了远处的绿化带。 眼瞅着季昌明在地上，那是进气少出气多，全身直抽搐。 眼瞅着马上要不行，这才有人慢悠悠的掏出手机打120。 季昌明那可是占着一颗大萝卜坑啊！拔掉这颗大萝卜，七八坑那可是都可以腾出来的主。 那下边的人在这种情况下，不慌不忙的反应，这才属于人性的正常反应。 机会不都是这样来的么？ 你这屁股下边的位置，要是坐的时间久了，那本身就是一种罪过，这无关其他，都是利益使然。 和平年代，不打仗不上战场的，下边想上位的，怎么办？ 要么偷偷举报领导，要么心里天天盼着领导出门被车撞，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像光明区法院高建德收红包这么隐蔽的事儿，都可以被人举报，赵德汉他用脚趾头想想，也能想明白这其中的窍门。 他站在台阶上，伏览下方，冷眼旁观。 时间过去这么久，他也没见有人用手捂伤口，做止血这些简单动作。 可你们几个家伙，来回在那晃老季的身体，又是怎么回事？ 是准备把季老头摇晃醒，让他自己站起来么？ 这估计和他刚才拿烟灰缸砸侯亮平差不多，当时大家在心里八成那都偷偷乐呵着！ 好不容易空个位置，大家眼巴巴的等着进步呢，好么，你侯亮平空降而来。 大家不拿板砖，晚上套你麻袋，那都是好的。 季昌明的身体抽搐慢慢停止，急救车的呼叫声这才由远而近。 大家又忙活了一阵子，才打发走急救车，陈海打发两个队员陪着一起去医院办理手续。 完事后，他这才施施然走向一直在台阶边上看笑话的赵德汉道： “赵局，请吧！” “陈局，你不回家一趟吗？” “我这一个大活人又不会跑，明天再来也不迟啊？” 第105 章 意外中的意外 “还是先忙完你这事儿，再说吧！” 陈海摇头拒绝，但心里那压不住的喜悦，赵德汉即便不近视，那也瞧得明明白白。 点头表示懂了，不能显得太急迫么嘛，这点他也懂的！ “既然老季都进医院了，你这也不用再执行命令了吧？” “干脆让我先回去算了？” 赵德汉开口试探，想看看自己的事儿，是哪个逼犊子主导的。 “不好意思，赵局，程序都走到这一步了，我们还是赶紧走下一步吧！” 陈海坚持先办他赵德汉。 即便汉东检察院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他还是依然不松口。 赵德汉有点想明白了，这不是沙瑞金要敲打他，那就是陈海他老爹的眼药水上足了。 他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赵德汉也算是冒着风险白忙活了一场，还连累了季昌明走西口。 想想他这次出手，也是有点不值，没得到实质性的好处，最多念头稍微通达了那么一点点。 不过，要不是陈海在他耳边说，他是奉了季昌明的命令，估计也不会有这么个意外。 不过没关系，不是主谋老季那也是帮凶，只要是威胁到他赵德汉的事情，无论什么事儿，那对于他来说，都不是小事！ 心里给这次意外定下基调，他这才好受一点。 他另外也想看看，到底举报他的是什么？竟让汉东省市两院要给他开传唤令。 传唤令开出来，肖钢玉都没敢提前给他通个气，这可不像传唤证走走形式，看来有是人要给他来真的了！ 汉东反贪局，审讯室。 季昌明检察长都进医院不在这边了，但明显也没有影响到他们这些反贪局的正常工作。 姓名： 年龄：……。 两名记录员加上陈海三人和赵德汉相对而坐，开始了由浅而深的问询。 “说说吧！” “你银行账户上的这一千六百多万，这是怎么贪腐来的？” 陈海掏出赵德汉的银行余额单拍到桌子上，自信满满的大声喝问道。 原来为了这个，他是真的松了一口气。 他还以为是哪里不小心出现了纰漏，才被汉东检察院的抓住了小尾巴。 原来这是调查了他的银行资产，要问询来源？ 这事多有信心，让他们才笃定他这钱来的不合法啊？ 又是智商多欠缺，才能干出这样的事情？ 他也算明白了，不是有人举报他，而就是人家明晃晃的在调查他。 看来，这都是高德建事件引来连锁反应造成的。 老话果然说的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看来他插手高德建的事情，打了汉东汉东检察院反贪局的脸，他们这是要准备拿他开刀祭旗，以震宵宵。 赵德汉可没有装逼打脸的想法，他多待汉东反贪局一刻钟，以后他再收茶钱的难度，那就再会加上一摞。 “陈局！你现在和汉东省纪委干部管理三处，打个电话问询一下吧！” “我调来汉东不久，在省纪委那边都有资产报备，即便现在我告诉你这些都是我的合法收入，估计你也不愿相信。” “也别扯皮了，咱们还是都节约一下口舌吧！” 赵德汉不紧不缓的瞥了一眼陈海，缓缓开口道。 他早就防着这一招了，即便他什么都很守规矩，但人家还是拿这当借口来收拾他。 可这，你让京州官场上的人会怎么看他赵德汉，他被汉东反贪局请去问询那可不是什么好事，谁以后还会跟他正大光明的玩交易？ 陈海看赵德汉如此淡然，还说出让他去查省纪委资产备案的话，他心里暗叫不好！ 估计他们这次办案，又要出幺蛾子了，心里甩锅的想法想了无数遍后，他这才起身，向外走去。 京州市委大院，李达康办公室。 刚刚，李达康接到了光明区孙连城打来的电话汇报，说赵德汉竟被汉东反贪局的人在办公室带走了。 他这会儿心里懊悔不已，一棍子没把对方打死，竟然立马遭到了反扑。 作为玩了半辈子鹰的李达康，竟被鹰叨了一下，他脑子都不待想的也知道遭了报复。 很好，他收拾了反贪局的一些不讲规矩的人，人家反过来就想让他丢面皮不是嘛？ 李达康也是心里暗暗发狠，不给这些人点颜色看看，他们认识不了他李达康汉东省委常委的含金量。 大路集团，王大路办公室。 忙着推进城市生活购物广场的王大路，他刚刚也收到了赵德汉被汉东反贪局请喝茶的这一消息。 他心里不禁咯噔一下，暗暗祈祷赵德汉千万别真出什么事儿。 恒生地产的王总，光明分局的程度，这些和赵德汉利益牵扯较深的人，都在暗暗祈祷别出什么事儿。 从医院，包扎鼻子刚刚出来的侯亮平，这会儿，他正打电话给媳妇钟小艾抱怨，赵德汉个腐败分子不讲武德，偷拿烟灰缸丢他。 不经意的一转眼，他看到了自家处室的两个小年轻，在帮着护士推着担架车跑，连忙止住和媳妇打电话的话头。 “老婆！不和你多说了，我去看看那个腐败分子赵德汉又把谁打伤了？” 电话那头听到老公又骂了一句赵德汉，他这会也不再担心了。 全因刚刚侯亮平跟她哭诉，鼻子歪了，有多严重，多严重，流了多少多少血，她还真以为侯亮平被砸的有多严重呢！ 现在看他还能去跑去凑人家热闹，他这才放心下来。 侯亮平……@？ 加快脚步赶上小推车的侯亮平，看到担架上头部缠着纱布躺着的季昌明，连忙询问： “小李，老季这也是被腐败分子赵德汉砸的么？”侯亮平上来就是一个大帽子，那是给赵德汉戴的不偏不斜。 “候处，季检他是自己不小心在台阶上滑倒磕的。” “严重不严重？” “怎么我看着老季脸色不太好的样子？” 侯亮平也是小跑跟着推车，那问题连连。 小李装作听不见，不想搭理侯亮平了。 季检可是刚刚在在救护车上连氧气都吸不进去了，你现在还问严重不严重？ 小推车快速被推进手术室，几人被留在了外边。 “腐败分子赵德汉呢？” 侯亮平扶了扶因为小跑而歪斜的纱布，然后问两位属下道。 叫小李的这次没有回话，低头在想着什么，旁边小刘连忙回应： “陈局带他去审讯室问话了？” “你俩待在这里等手术消息，也别忘了通知老季家属过来，我去看看陈海审的什么情况！” 听说赵德汉被带进了审讯室，侯亮平立马来了精神。 叮嘱两人看好这边的情况，他要回去报这一烟灰缸之仇。 说完，加快步伐要眼看着赵德汉倒大霉，坐大牢，他这心里才能出了这口恶气。 看着侯亮平离去的背影，小李嘀咕道： “这侯处，也不想想季检现在这情况，就光顾着去对付赵德汉。” 小刘在一旁接话道： “侯处也是被赵德汉气得不轻，那烟灰缸砸得，换谁都咽不下这口气。” 小李也叹了口气说： “可季检生死未卜，咱那还有心思放季检这儿？” 审讯室里，陈海打了两个电话，扔没能联系上省纪委资产备案科，他刚准备再打的一下的时候，转眼便看见侯亮平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 侯亮平他一进门就指着赵德汉骂： “你个腐败分子，还敢砸人，今天我倒要看看你还怎么猖狂？” 赵德汉冷笑一声： “我倒要看看，你们今天怎么收场才是真的。” “陈海麻溜点，省纪委三处办公室联系不上，你就打副书记张树立办公室的电话，我具体备案的事儿他也知道。” “我不希望因为我财产来历不明的问题，你再吃大过处分！” “边上可有人等着呢，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一个情况？” 我资产来历不明是你应该调查的么？你是汉东反贪局，不是汉东省纪委？你搞清楚！” 赵德汉故意扫了一眼侯亮平后，这才对陈海一顿数落！ 陈海皱了皱眉，对侯亮平说： “你先别冲动，等我查清楚赵德汉的资产备案情况再说。” 就在这时，陈海的手机响了，是医院小李打来的电话，告知季昌明已经走了。 陈海脸色不知道怎么变换了一变，着急的样子像是审讯也顾不上了。 赵德汉站在旁边，他也没看出陈海演的真假，要不是是发过程他全程在，还以为陈海为老季伤心难过呢？ 陈海接到电话后，他心里快速盘算一下，觉得还是借着赵德汉给的台阶，先下来再说。 于是他开口对着赵德汉说： “你反映的情况我会核实，你可以先走了，但情况没查明之前，希望你不要离开京州市！” 他是万万没想到赵德汉有资产备案这一事儿，这不是坑人么？ 赶紧先脱手再说，等到达康打书记打来电话询问，得罪了李达康，现在背锅老季可是不在了，他现在推脱都找不到高个子。 到时候倒霉的绝逼就是他，到那时，陈海也别想趁着今天这机会，再进一步了。 李达康在常委会上，估计会第一个带头反对他进步，理由还充足，他前两个月刚被停职反省，这个月案子又连出纰漏好几个。 况且，老季这一走，哈哈哈，他可是多年媳妇熬成婆啊！ “算你识相！”赵德汉冷冽扫了几人一眼，伸伸懒腰，起身就走。 赵德汉可不想多事，打脸什么的那一点意思都没有，这都是小孩子玩的套路。 他要是有合适的机会，总会让他俩唱征服歌！不急一时。 他要赶紧回区委露面，澄清谣言才是大事儿。 阻挡他进步发财的，他以后用实力碾压就行。 何必与这些人计较，那无谓的口舌之争！ 第 106章 人生如戏，都在演 赵德汉起身，来到门口却被侯亮平堵着门不让走。 “陈海，你这什么意思？” “事情没说清楚，你就敢让赵德汉走，汉东朗朗乾坤，你就是这样办事的？” 陈海很无奈，他都说了，赵德汉有合法收入资产报备，你他娘听不懂人话么？还在这叽叽歪歪的。 “侯亮平，我命令你，让开！” 陈海也是火大，趁赵德汉不追究今天这事儿，人家也主动要走，这家伙没眼力见的还拦着。 看陈海是真生气了，侯亮平这才不情不愿让开去路。 赵德汉扫了一眼侯亮平的鼻子一眼，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打了一个哈哈，扬长而去。 见赵德汉在他面前嚣张的离去，侯亮平死死盯着陈海让他给个解释。 “走，去医院，还傻愣着干嘛？”陈海一边教训侯亮平，一边向往外走去。 见侯亮平没有反应，又补充道： “老季都走了，你还在这计较这些鸡皮蒜毛子的小事儿干嘛？”陈海瞪了侯亮平一眼，没好气的说。 “走了？”侯亮平用手指了指天上，看向陈海，那意思是像问，是这个意思么？ 陈海装作一副心痛的模样，朝侯亮平点点头，朝前走去。 “真走了？” “我刚刚还以为他只是磕晕过去了呢？” 一把手走了，侯亮平这会儿也只好把赵德汉的事儿先放一边，一脸兴奋的紧跟快走两步。 现实很骨感，还有人抬杠说老钟走了，会有人调查么这样的话，其实，大家不放鞭炮庆祝一下，那就已经很对的起他了。 赵德汉只能呵呵两句，太不了解人性了。 光明区，区委办公大楼！ 赵德汉他回来了，办公楼走廊刚刚还议论纷纷的众人，这会儿都麻溜的各回各工位，赶紧老实假装办公去了。 回到办公室，赵德汉先给李达康报备一下，说明情况。 电话一接通，对面爽朗的笑声传来： “我就知道，你小子不会有事！说吧，他们以什么借口带你走的？” 李达康知道，这是汉东检察院人家出手报复他呢，所以，他也不相信赵德汉这真会有事儿？于是便打趣问道。 “哈哈，都是些不带脑子的家伙，我出版了几本小说，李书记你应该知道吧？” “《大国崛起》我知道，你小子赚了不少吧？” “哈哈，还行，主要还有几本《大秦帝国》卖的也不错，这些我都给张树立书记汇报备案过。” “汉东检察院他们揪着我银行卡上的余额为借口，想收拾我呢？” “没事就好，看我怎么给你出这口气，你等着看吧！” “还是算了吧？李书记，我刚刚听陈海他们打电话说，好像季检已经去世了，这事还是就先算了吧？” “啊？季昌明死了？什么时候的事儿啊？”李达康也是被这一消息给震的不轻。 “怎么死的？” “年龄大了，下雨天，下台阶，滑倒给磕倒脑袋了。” “先挂了，我先缓缓！”知道了季昌明死了，赵德汉也真没事，李达康也算心里踏实了不少。 虽然他也知道这些只是人家的手段，他想过赵德汉不会真有贪腐的事儿。 手下能干的大将出了一个丁义珍，已经让他脸面无光了，他可不想再出一个丁义珍了。 两人挂掉电话后，赵德汉喊来秘书吴德发。 “吴秘书通知各位常委，一个小时后开常委会。” 第一时间见老板回来，整个光明区，可以说，最开心的当然就属秘书老吴了。 他可是和赵德汉深度捆绑的人，没了赵德汉，估计他以后的工作，那也只剩下混日子了。 “好的，老板，我这就去通知！”吴德发回话赵德汉都听出了颤音，暗自点头，老油条果然看的透彻。 为了快速安定人心，消除影响，赵德汉才行使一把手的权利，没事也要开个常委会。 等秘书出去以后，赵德汉来到会客厅沙发，这才坐下静静复盘他今天干的事儿。 因为季昌明的意外出事，他又在心里反复推敲了几次，发现没有什么大的漏洞后，这才就放下心来。 摄像头死角，最多也只能拍摄到季昌明的后背及雨伞，他隐蔽出手的动作也有雨伞遮挡。 那小石子所过路线，也有台阶和老季的腿刚好挡住。 就是季昌明向下翻滚时，在路过他和陈海身边，这一段有点瑕疵，但那又怎样？见死不救可不犯法。 陈海都没有出手阻拦，他不阻拦一下，也很正常。 信号干扰器他之所以没敢开，那就是担心事后有人会查看监控视频，要是拍到别人而拍不到他，那才是最大的疑点。 这种情况，一但反向推理就有疑点的事情，他可不想干。 就像你有混沌珠一样可以屏蔽天机，但大佬推算不到你，那不正是最大的疑点么？ 赵德汉要的就是自然，出点意外才是正常，最多大家脑补一下，怎么会这么巧？那就是这么巧！ 怎么会这么倒霉？那就是这么倒霉，肯定是老季坏事干多了！ 他其实是想让老季来一次脑震荡，没想到年龄大了这么不经摔。给玩脱了！ 玩脱了，就玩脱了，他也不在乎，看到他被传唤过来，季昌明竟然敢对着他呲牙笑，那你只能怪陈海上的眼药水上的有点多了。 无论如何，反正摔倒的也不是他。管它呢？ “老板！人都到齐了！”赵德汉神经质的在那发散思维抽着烟，被秘书吴德发拉回来现实。 “那我们这就过去，也不能让人家久等！”说着，他还拍了拍吴德发的肩膀，拿起办公桌上的茶杯，以示他表现的还不错。 赵德汉推开小会议的门，低声议论声戛然而止，程度很有眼力劲的起身帮赵德汉去拉开椅子。 整得很绅士似的，其实大家心里肯定会骂他是马屁精！ 不过，程度明显不在乎！ 赵德汉坐下后给程度道了声谢，才把茶杯放到主座位面前，扫了一圈众人，见几道眼光有点躲闪，他也没在意。 他们只是议论一下他，总比表面看着老实巴交，但光不干好事的陈海强！ 赵德汉敲了桌面，开口说起另一件事： “高建德的事情，想必大家也都知道了，就是为了收个红包，后半辈子就这样就撩了进去。” “大家要引以为戒！” “但我说的是另外一件事，大家不要记录了，但也要议一议！” 见到大家都合上了记事本停了下来齐刷刷的看向他，赵德汉这才开始发话： “程度，！你来给大家说一下，高德建事件调查后的情况！” “是，书记！” “同志们，高建德收红包被抓，那是他没守住D性，情有可原，活该，但据我们调查，还有一件事情需要让我们警惕。” ”那就是光明区副院，张德正借喝酒之际，套话高建德与山水集团做的勾当，然后，他转手再偷偷举报到汉东反贪局。” “书记，情况汇报完毕！” 程度说完，大家内心可是一阵腻歪，口诛笔伐的将张德正这名字来回批判，这真是不当人子，亏得德正俩字。 “程度书记坐，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我们今天就讨论一下班子成员团结问题！” “这事儿，”大家讨论讨论！” “他就是借这件事要告诉所有人，他讨厌这样的行为！” 你们要是谁要是有这点歪心思，趁早收起来，不然，小心被收拾。 第 107章 祁同伟的窃喜 “陈书记，你有什么看法？”赵德汉转头看向下首位的专职副书记询问。 他是负责D务建设这一块的，所以，赵德汉没有直接询问二把手孙连城，而是先看看专职副书记的意见。 赵德汉今天被带走，回来就开这么个议题的会议让大家讨论，陈副书记他又不傻，脑子就不带转动的，下意识就知道怎么发表意见了。 “赵书记，同志们！”我觉得张德正的行为是可耻的，不是说他举报可耻，而是动机太可耻！” "把领导灌醉，拐弯抹角的找把柄，这是把党D纪G法拿来当工具，对于这号人，我们要严肃处理。” 陈副书记很是配合的发言定下此事基调，上升高度让大家接着这个基调讨论。 光明区宣传部的刘瑞敏接上话道： “像张正德这种人，我们就应该在品行不端和动机不纯上好好的给他宣传宣传！” “孙区你的意见呢？” 等两人主动说完，赵德汉这才点名孙连城，李达康已经告诉他了，孙连城这家伙给他打了小报告，意图不明！ 孙连城有点小心虚，他虽然没有干过举报这些没品的事情，但赵德汉前脚被带走，他后脚鬼迷心窍的就给李达康汇报，心里也确实有着上眼药水的意思。 所以，问到他，孙连城也不敢和赵德汉眼神对视，心虚是一，二来，赵德汉对他真心也不错。 区政府的工作也很少插手，他干工作，赵德汉他也不指手画脚，平时，那也是给足了他孙连城足够的尊重。 他也是不知道怎么想的，就给李达康第一时间电话汇报了，现在想想都后怕，幸亏当时是如实汇报。 他忘记人家是李达康身前的大红人了，看这情况，他打小报告的事情，估计赵德汉他也知道了。 头疼，但头疼归头疼，问题还要面对。 孙连城只好硬着头皮回道： “我觉得张德正，人品有问题，其人品配不上他这名字，这种故意破坏班子团结的家伙，显然不适合在领导职务上待了。” 孙连城也是发了狠，为了弥补一下和赵德汉的隔阂，立马对这件事上升了一个高度。 “纪委，龚书记什么意见？”赵德汉听完孙连城的意见，立马转头问纪委的意见。 那意思可不是敲打了，而是有点想动真格的，龚运来看把问题抛给他，想了想才认真回应！ “赵书记，同志们！我觉得张德正是要处理，但这个阶段纪委暂不介入最好，以免有人会说闲话。” 龚运来说完这些话，看书记几人眼神不善的盯着他，连忙接着找补道： “但我看张德正这么喜欢拉人喝酒聊天，不如调他去咱们区政府老干部局，也发挥一下他的特长，让他多陪陪我们那些退休的老同志！” “组织部李部长，你觉得龚书记的意见中肯不？” “我觉得可以，我们考量干部，不仅仅要看它的工作能力，还要看他的态度，人品。” “这个张德正工作能力我不知道，但人品确实有问题，我觉得龚书记这个建议不错。” 其他几位常委也是纷纷附和，表示就这么办！ 赵德汉开会的目的不是为了处理这个张德正，而是要敲打一下有些不安分的家伙，见目的达到，他这才开口总结： “李部长，你跟京州中院的领导先沟通一下，就按今天大家的意见来处理！” “谁要是有意见，让他给达康书记说！” 赵德汉一锤定音把这件事敲定，为了防止中间再出现幺蛾子，他还打着李达康的旗号。 “好，赵书记，我记下了！” 这不是难事，平调一个副处而已，谁敢不长眼去询问李达康的意见啊！ “另外一件事，程度书记，你给大家再介绍一下情况！” “是，书记！” 程度也是第一次参加光明区的常委会议，没想到赵书记几句话，不但把光明区法院副院长张德正晋升院长的希望掐断，还直接合理合法的把他打到养老单位去上班。 此刻那敬畏之心，油然而生。 “同志们，是这样的，大风厂，地处光明峰项目核心地段，达康书记三番五令的催促我们区委尽快解决大风厂问题。” “大家也知道，为此赵书记想尽办法连续开了几次大会，又拉来大路集团出资近亿元为大风车职工办理社保，这才算安置好大风厂的职工。” “可在解决大风厂股东问题关键的时候，光明区看守所副所长董新远，竟然向他人泄露看守所重点犯人的信息。 致使大风厂股东参加解决大风厂的问题会议上，差一点出现意外。” “我提议，对董新远的违规违纪行为转交给纪委严办！” 程度很是识趣的把赵德汉不方便说的话，转达了给大家。 “这事我也听说了，估计这次赵书记被带走问询，就是这事引起的。必须严肃处理！” 光明区常委副区长及时跟上话头发言。 处理这种副科级，政法口的程度已经提出了意见，那是人家给大家面子，实际上，程度开个分局党组成员会议，他也能合理合规的给办了！ 看来，果然和赵书记被带走有关，在坐的几个常委也是开始发散思维，给赵德汉找了一个不错的借口。 赵书记被带走，这可是受了无妄之灾，哎！一切都是为了区委工作惹的锅。 处理意见出来后，几个常委，那也是嘴上纷纷给赵德汉这次被带走打抱不平！ 省委大院，高育良办公室。 祁同伟得到季昌明领盒饭的消息后，也等不及高育良下班回家再汇报了，立马急不可耐的跑过来了。 “同伟！你都四十多岁的人了，能不能再稳重一点？” 高育良作为汉东三把手，况且还在汉东检察院工作过，不用祁同伟跟他汇报，也得到了季昌明意外死亡的消息。 见自家学生工作时间不好好上班，来专门接机和他汇报这件事。 这祁同伟心里肯定又窃喜不已，专门跑到他这里来找他分享，马上气打出来的就训斥道。 “是，是，老师批评的对，我一定改。” 老师训学生，那听着就是了，该下保证下保证，至于，改不改的？他也没往心里去。 况且，这可是他一直心心念念的进步之路，现在终于有了曙光，祁同伟他当然开心了，不找老师提醒一下推荐的事情，那能像话么？ “什么老师，老师的，这是在汉东省委，不是在家里，以后要注意，工作的时候……！” “称职务！ “我懂，老师！” 祁同伟也是连忙接上高育良的话茬，给师生俩来个互动，以示亲近之意。 第 108章 沙瑞金的手段 高育良瞥了祁同伟一眼，也是无奈，谁让他就祁同伟这么一个最听话好用的学生呢！ 他也没再强调称呼的问题，他知道在公共场所，祁同伟还是很懂分寸的。 “另外，有件事我要叮嘱你！” “您说，老师，我肯定照办。” “记住，组织要是找你谈话，不要提推荐谁来接任你现在位置，这样ZZ不成熟的话!” “记住了吗？” 高育良郑重其事的叮嘱祁同伟，他是真担心他这学生看不清形势，ZZ思想不成熟。 “好，我听老师的！”这话祁同伟听进去了，影响他进步的因素他都可以不在乎。 这是他要求上进的执念，任何事都要先让开。 这次谁再敢和他过不去，找茬否决他进步，他非拿打狙打他不可。 “这几天，回去好好值班，也赶紧再找个对象，别影响进步！” 没错，祁同伟还是和梁老师分道扬镳了，他一句起诉离婚，直接就压垮了梁璐最后的希望。 吵架后的第二天，两人和平离婚，作为补偿，祁同伟搬了出来。 他现在也成了光棍汉，只是，他最近没把心思放在这上边，所以，才被高育良又提耳面命。 第二天，由于季昌明的突然意外离世，沙瑞金紧急召开了五人小组会议。 汉东召开三人小组碰头会那不太现实，刘省现在已经开始摆烂，不再过问大事。 他估计是有什么事儿，怕出什么意外被牵扯，所以在静等退休。 沙瑞金只能开个四人小组碰头会，先商议一下接下来的汉东一系列人事布局问题。 汉东省委大院，一把手办公室。 汉东专职副书记，高育良，汉东组织部长吴春林，汉东纪委田国富。 几人一大早，各在自己办公室停顿一下，拿着茶杯泡好茶，就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沙瑞金今天也是让白秘书早早准备好了开水和华子，静等几人过来。 几人各自落座，互相打了声招呼。 作为召集大家议事的沙瑞金率先开口定下基调和议题，大致意思就是不要扯其他的，今天就议这么几件事。 “季昌明同志昨天不幸离世，汉东检察院的工作还要继续，京州市副市长丁义珍外逃，他负责的工作也要有人接替。” “还有育良书记辞去汉东政法委书记留下的位置，也要推荐一位。” “汉东省发改委罗主任年龄到限，接下来也要有人主持工作。” 沙瑞金先把一个副部推荐，两个正厅任命的话题扯出，首先看向组织部的吴春林询问道： “春林部长，你先看看都有哪些合适的人选，拿出来我们几个议一议！” “那组织部提名推荐一下，你们议一议。” “由于汉东检察院属于政法口，我这倒是有几个合适的人选。 “汉东司法厅的刘振华厅长！” “检察院常务副检察长林振国！” “还有公安厅的祁同伟！”这几位在正厅的时间都足够提拔条件了。 “京州市副市长人选，我这没有备选，上次因为达康书记推荐赵德汉的事情，被搁置了一下，我这边就没备选，等下看你们的意见吧？” 汉东政法委书记这职务，组织部当然更不会有备选，这是省委常委的职位，需要中组部点头批准的。 他现在还没有这权利推荐，直接跳过了也没提这茬。 “汉东发改委主任这一职位，也有几个推荐，发改委副主任，林保国。” “汉东省办公厅，副主任于正阳。” “吕州市组织部长郭启亮，这几位在副厅的位置上，现在也符合提拔条件了。” “沙书记，育良书记，国富书记，你们议一议吧！” 等吴春林说完，沙瑞金这才开口： “我这有个情况，先跟你们通个气，光明区的赵德汉，因为在光明区搞了个政务服务中心，提出服务型政府的理念，现在被上边关注了。” “上边有打算大力推广的意思，之所以没有动，他们也想看看光明区的政务中心开放后的效果。” “所以，我打算让赵德汉去省发改委担任主任一职，再挂省长助理，负责全省的政务中心规划。” “至于京州市空缺的副市长一职，让达康书记再推荐一位就是了。” “育良书记怎么看？” 这就是沙瑞金的ZZ手腕，他挡不住赵德汉的进步，光明区的政务中心他也插不进手。 没关系，把人拉过来给自己干活就对了，把赵德汉推到这个位置，既合理又能削弱李达康，还能为他攒政绩，一举多得。 高育良这次没有立即回应，而是真的认真想了想后，为了祁同伟的副部，他没立即回应沙瑞金，而是转而说道： “我觉得祁同伟去汉东检察院还是比较合适的，他政法研究生学历，还有基层工作经验，这么多年一直也在政法口工作。” “汉东公安厅，沙书记可以再安排一位合适的接任者。” 高育良摆明车马，厅长的位置让给你，赵德汉的问题，他也可以支持你。 但，祁同伟不争取副省，争取个政法口的检察长不过分吧？ 老沙你要还是不同意，常委会上你选的，那我绝对带头反对。 高育良这就是明晃晃的提条件，做交换。 沙瑞金想了想，人家高育良说的也对，只是可惜了季昌明了，他本来还打算推荐老季进常委担任政法委书记呢。 没想到你这么大年龄了，下雨天不在办公室老实待着，这还非要下台阶给属下打招呼，这也真是倒霉催的。 他心里已经同意，但，作为一把手也不能这样表现出来，于是沙瑞金看向小老弟询问： “国富书记，你有什么意见么？” 沙瑞金要是真不想同意，肯定会这样问，国富书记，你有什么不同意见么？ 两位大佬已经交换过意见了，他田国富就是再没眼色，也不可能直接提什么反对意见，再同时得罪两个吧？ 只能讪讪回应：“这样挺好的。” 祁同伟本来就在组织部的考察推荐名单上，所以，沙瑞金也没在询问吴春林的意见。 一锤定音道： “那就这样决定，推荐祁同伟为汉东检察院检察长，拟赵德汉省发改委主任，省长助理。” 其实按道理来说，如果祁同伟没有挂副省长，那么省长助理一般都会是省厅一把兼任。 现在省长助理意外挂给了赵德汉，还是一份工资干两个人的活，当然，两份津贴不会少他的。 接下来，几人又讨论了一下谁去省厅，接替赵德汉位置这事，几人一致意见让给李达康。 相互妥协一下，大家才能玩的开，不然老是像沙瑞金上次那样搞，总是不好，上边也会有意见。 妥协才是XX艺术！ 第 109章 准备离开土地局 碰头会几位大佬开完，接下来，就要沙瑞金向各位常委提议召开省委常委会了。 赵德汉对他此时又要被意外履新，暂时还毫不知情。因为达康书记并没在五人小组内。 京州市国土资源局。 今天，国土局举行隆重的嘉奖仪式。 对过去这一段时间，市国土局进行的陈年旧账追索进行了大面积的表彰。 与会人员还有： 京州市一把手李达康，常务副市长李广涛，市财政局局长钱为民。 首先，赵德汉发表了简短致辞。 “感谢，局委党组成员的配合，感谢下边几个部门的通力合作，有请李书记为大家讲几句！” 三言两语后，赵德汉立马让出位置，请达康书记发言，并对局里几名做出突出贡献的颁发（个人先进工作者）荣誉证书。 “你这甩手局长干的不错，过了春节还要不要再兼着？” 对于短短几个月就为京州市财政贡献四十多亿的局委，李达康还是很满意的！ 虽然也被赵德汉从中耍赖，最后划拨到光明区财政上十几个亿，但那都是在自家锅里，京州市的GDP那还是稳速提升了不少。 特别是赵德汉他还不存钱，账上有多少，他可是使着劲的花多少，变相拉动的可不仅仅是十几个亿这么简单。 下了颁奖台之后，他第一时间询问赵德汉的意见。 “还是算了吧，我还是跟在书记后边打打辅助吧！” 这里该收的陈年旧账他已经收回来了，该开的罚单也处罚差不多了。 对于赵德汉来说，国土局已经是鸡肋了，没有油水可捞，他是要多闲还要再干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他是连忙摆手拒绝。 “那，有什么安排么？”李达康其实是隐晦的问赵德汉，让他推荐接替的人选。 这话，赵德汉当然也听懂了，不过国土局没几个好家伙，有俩也是刚刚被他才提拔到副局的位置，现在接替一把手，当然不符合火速提拔的条件。 “书记，看着安排吧！”我把秘书小关带着就行！” 之所以带走小关，一是小关身份干净，二也是赵德汉人没在国土局坐班期间，人家兢兢业业。 还有养老院老娘都是小关和大厨王师傅两人在默默照顾，从未抱怨过一句，赵德汉看在眼里，当然不能无耻的只记在心里了。 “行，听你的，小金，这事儿交给你了，把秘书小关的关系先转到市委。” 作为秘书出身的李达康，他当然知道秘书的重要性了，所以，这点小事，他人情立马送到底，直接就对身后站着的金秘书吩咐。 “那我就替小关先谢谢书记，也要麻烦金处长了！” 山水庄园！ 好久没露面的赵瑞龙，今天来到了山水庄园。 “说吧！什么事儿？你还非要我亲自跑一趟才肯说！” 刚从机场匆匆而来的赵瑞龙，对着大厅等候的高小琴喝问。 “赵总哎！” “赵副总被汉东反贪局抓进去十几天了，祁厅长也不愿帮忙捞人，你说我不向你求救，万一赵副总说了不该说的，你说怎么办吧？” “说说吧！怎么回事？”两人一边往包间走，高小琴一边叙述赵瑞铭被抓的前因后果。 等到了包间，高小琴叭叭把大致整件事来龙去脉讲清楚了。 赵瑞龙随手在门口冰箱拿了一罐可乐顿顿喝了几口，瘫坐在沙发上，扫了一眼高小琴。 “你这送的还是红包么？什么样的红包能包的住三十万？你来告诉我？” 赵瑞龙听完高小琴的叙述就火大，抱怨道： “都不长脑子么？事情都办完了，还送什么红包？钱都是大风刮来的？败家娘们！” 要不是事关他老家一堂哥，他才懒得跑这一趟呢！ 高小琴被训斥了一顿，那可怜楚楚的俩大眼，显得委屈无比！ “你说怎么办嘛赵总？” “祁同伟呢？他怎么说的？”赵瑞龙又喝了一口可乐，一边捯饬桌上的雪茄，一边问站在一旁没有眼力劲的高小琴。 “祁厅长在厅里忙着进步呢，他让我找法务解决！”高小琴埋怨道。 “这个祁同伟，也真是的，芝麻大的屁事都不愿管！法务怎么说的？” “法务部的说，估计要判刑。” “送个红包就判刑？”赵瑞龙也猜测，可能是红包大的原因，但最多你罚点钱，也不至于判刑吧？ 你让他分钱可以，让他动脑子想办法还是算了，想都不带想的吩咐高小琴道： “给祁同伟打电话，就说我来了！” 祁同伟这会儿他当然没在厅里值班，正忙着在高育良家陪着吴惠芬喝茶聊天等消息呢！ 叮铃铃，叮铃铃手机声打断两人聊天的氛围，祁同伟掏出手机先调到静音，然后看是高小琴的号码，直接按下拒接。 没一点眼力劲的，整天天就知道烦他。 这边按了拒接，那边又打了过来，祁同伟眉头大皱，等消息的人本来就容易烦躁。 “要不，你先去接电话？”军师吴惠芬见祁同伟扫了眼来电号码直皱眉头，于是很是体贴的叮嘱。 他电话一直占线也不是个事儿，祁同伟点头起身，来到客厅外的小院，趁机从兜里掏根华子点上，然后这才接起电话。 “什么事儿？”祁同伟不耐烦的开口询问。 “哈哈！”祁大厅长，长本事了，现在连电话都想不接了！”对话那头传来赵瑞龙嘲讽的声音。 “原来是瑞龙啊！什么时间到的汉东？我这会儿还在开会。”祁同伟见原来是赵瑞龙，只好胡诌邹回应。 “那就等你开完会，再来一趟山水庄园吧！”赵瑞龙嗤之以鼻的把手机扔到沙发上，骂了一句祁驴。 祁同伟看着对面挂掉的电话，撇撇嘴，看不清形势的纨绔还给他摆上谱了。 不知道自家老爷子从一个封疆大吏，现在成了虚职部门的二把手了么？ 掐灭烟头，不屑一笑，转手弹出小院。 不是高小琴打的电话，祁同伟就没什么好隐瞒吴惠芬的了，来到客厅看向望过来的吴老师开口解释： “赵瑞龙回汉东了，打电话说下班后要聚聚！” 军师知道不会是这么简单，否则，也不会起身避着她到外边接电话了。 只是，都是大人了，祁同伟马上也是副部级一员了，她也不想像以前那样，再谆谆教导了。 孩子长大了，都有自己的想法和空间了，她说多了竟让人烦。 于是笑笑，并没接祁同伟的解释话，转而问起另一个问题。 “同伟，你现在单身可不是办法啊！” “上边用人有上边的考量，你看人家李达康，现在和亦可那小日子过的多好！事业家庭红红火火！” 听话听音，祁同伟他又不傻，吴老师突然提这事儿，除了关心他之外，估计又有闺蜜惦记她了。 第 110章 为人师之高育良 “最近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但您知道的，天天忙的脚不沾地的，哪有精力去付诸行动呢？” “吴老师，您身边毕业的学生有合适的么，要不？您费费心。” 祁同伟可不想让她闺蜜们再惦记了，所以，他赶紧开玩笑似的画好了范围，意思很明显，年龄大的不要了，老祁家还要人传宗接代呢！您给我介绍年轻漂亮的学生妹吧！ 听话听音，吴老师作为历史学大教授，怎么会不明白祁同伟话里话外的意思呢！ “你呀，滑头了，是不是羡慕人家达康书记老夫少妻，事业家庭红红火火啊！” “可惜我就亦可那一个外甥女。” 祁同伟也是有点不好意思，跟聪明人聊天就这点不好，你三两句话还没说，人家就把你心里的小九九，猜得个七七八八了。 ”汉东省委宣传部，姜部长她家有个在农科院的博士女儿，好像搞花卉种子培育研究的，还是因为这个耽误了婚姻！” 怪不得汉东官场盘根错节，复杂异常，原来根源在这里。 祁同伟刚刚听到这里，他心里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有人进步快，有人总是原地不动了。 自从他被李达康影响后，那也是心思开窍，对年轻有家世的妹子，那也是向往连连。 “那就麻烦吴老师了，你多费费心。”祁同伟这话刚落地，推门回来的高育良，看到两人在客厅低头在那嘀咕便笑呵呵的打趣： “哟！你俩又在嘀咕什么好事呢？” 祁同伟也不等吴老师回话了，听见高育良爽朗的声音传来，立马屁颠起身，快步迎了上去，接包，帮脱掉外套一气呵成。 一一放好后，趁着高育良在换拖鞋，他又快速回到客厅帮忙沏茶。 俨然成了一个新媳妇等着霸道总裁归家的意味。 把坐在客厅上的吴惠芬看的那是一愣一愣的，这祁同伟不是明着要跟她抢饭碗嘛？太不像话了吧！ 换好鞋过来坐的高育良这次认真询问： “聊什么呢？还这么开心？” “老师您先喝茶，先不说这个，今天碰头会什么情况？” 啥都没有进步重要，祁同伟把刚刚沏好的一杯茶放到高育良面前，连声询问道。 高育良端起茶杯瞥了自家学生一眼，也是莞尔一笑，不急不缓的喝杯茶，把胃口吊足后这才像是不经意间嘀咕： “等着先过省委常委会，之后暂代检察长，静等上边下任命文书。” 苦等甘来的副部近在咫尺，多年心愿总算熬成婆了。 祁同伟连忙起身，郑重弯腰鞠躬致谢，因为自己的不作为，让老师每次在常委会上推荐自己进步的时候，总会被人拿来说笑他是知道的。 老师这么骄傲的一个人，从来没有对他抱怨过什么，总是勉励，敦敦教导！ 只是他以前鬼迷心窍，总以为他是怀才不遇，胜天半子，今天吴老师给他深深上了一课。 汉东的ZZ生态那就是强强联合，靠努力是看不到前途的，要有后台，又有势力，工作再稍微努力一下，什么都有了。 高育良坦然接受了大弟子的这一礼，他并没谦让，这一细节旁观的军师立马想到了什么？ “要你付出什么代价？”利益都是交换过来的，哪有那么多好事，故此，人间清醒这次低声询问。 “别站着了，坐坐，你那华子也跟我来一根，最近总有人说我抽十块的帝豪。” 高育良开了一个小玩笑缓解一下吴惠芬低声询问带来的压抑气氛。 接过华子，等祁同伟给他点上后，闭眼抽了一口，吐出烟气打趣： “嗯，就是比帝豪有味道！” 接着他才说今天碰头会的几个主要议题，以及祁同伟他这个汉东检察长是怎么来的。 “支持沙瑞金提陈海为汉东省厅一把手。” “支持赵德汉为汉东省发改委主任。” “支持易学习调任汉东检察院副检察长，兼汉东反贪局局长。” “支持检察院的那个林建国调任吕州做市长。” “不插手汉东省委政法委书记的提名。” 祁同伟越听心里越是不是滋味，他这个副部说个不好听的话，其实就是他老师那身上的汉东政法委书记，还要外加这么多条件交换来的。 “高啊！实在是高！” “没想到沙瑞金这一手玩的这么漂亮。” “把他异父异母的亲兄弟陈海提到汉东省厅。” “还把他新收的小弟易学习提到检察院来制衡同伟。” “再把李达康的亲信干将调走，收为己所用。” “还不经意间，还能离间你和达康书记的关系。” 汉大帮军师吴惠芬在旁立马给出点评！ “沙瑞金是不是又把京州市国土局的推荐名额，外加光明区区委书记的任命权，京州市常委副市长的提名权，交还给了李达康？” 吴惠芬讽刺完沙瑞金的高超手段之后，皱眉又她又补充道。 “吴老师，当年你不从政真是太可惜了！”高育良尴尬一笑，随即开玩笑道。 “呵呵！” 回应高育良的只有吴老师的呵呵两字，内中意思，心照不宣。 “赵瑞龙今天回汉东了，还不知道又要捅什么篓子呢？”吴惠芬呵呵两声后，上来给两人泼个凉水道。 高育良把茶杯放下，扶了扶眼镜框皱眉看向祁同伟。 “估计是因为赵瑞铭的是吧？”祁同伟讪讪回应，明显有点不想多说。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考察期你不懂吗？”见祁同伟眼神有点小躲闪，高育良加重语气严厉反问道。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山水集团和大风厂的股权纠纷案子判决后，赵瑞铭给光明区的高德建送了30万红包，后来被人举报，两人都被猴子给抓走了。” 祁同伟他也没隐瞒，简单说了一下事情来龙去脉。 “大路集团已经进驻大风厂开始准备建设施工了，大风厂人家光明区早就把事情解决了，猴子这是想干嘛？”老狐狸永远都是这么鸡贼，一句话道出本质。 “这个我没过问，担心引火上身！” “不问最好，赵瑞龙是不是打电话约你了？” “我要是不见他，怕他来直接找您？” “亮平不是因为违规抓这个高德建，连他这个副局长衔不都撤了么？怎么还扯着这事儿不放呢？” 军师倒是捋顺脉络听明白了，在旁帮着分析道。 头疼，听见赵瑞龙这狗嫌人弃的名字，高育良就头疼。 不让管吧！以着他那性子一准找上家门。 管吧！这几天也不合适！ “你私下里去见见，先缓一缓，拖一拖，另外，不要没事就往山水庄园跑！” 几句话没说，高育良又开始了说教。 本来今天高高兴兴，开开心心的日子，就因为赵瑞龙这个小插曲，整得几人心情很是烦闷！ 第 111章 影响扩大 祁同伟离开高育良的住所来到他霸道车上，掏出手机立马给赵瑞龙拨了过去。 “哎呦！大厅长你这会议可终于结束了，走到哪了？” 电话一接通，赵瑞龙就在电话那头，开始阴阳怪气地询问他现在的位置。 祁同伟也没和他废话，他这马上就要成高干中的一员了，心态当然不能在和以前一样了，气质必须拿捏好，这样才符合他高干的气质。 他再进一步，即便赵瑞龙他爹赵立春书记，那也不能拿他不当回事。更何况他个白丁的赵瑞龙了。 他爹都不在汉东了，以后还能帮他什么忙？ 即便赵立春还在汉东，祁同伟也没见人家主动推他一把，让他进步。 他算是看明白了，人家压根就没拿他当盘菜。 他还傻乎乎的以为抱紧了大腿， “我在人民公园隔壁的一家私房菜馆订好了位置，在那里等你！” 说完便挂了电话，惹得对面赵瑞龙拿着被挂断的电话，愣神了好久才反应过来。 “他这个祁驴要上天么？”他看向在一旁拿着红酒杯假装不在意，实则在侧听的高小琴询问。 “祁厅长最近很少来这边了，听说在忙着追求进步呢！” 其实她想说祁同伟的股份已经转给刘新建了，但想想还是先不说的好，赵瑞龙的股份要不是也是有人代持，估计他也早知道了。 祁同伟进步对于赵瑞龙来说绝对不是好事，这一点都不符合他的利益。 以前他打着他老子的旗号，祁同伟还能听听他的，这要是进步了，不得和李达康一样啊！谁还叼他。 郁闷的把手机装进裤兜，只能感慨人心变化太快，他老子离开汉东这才小几个月而已，很多人都开始蠢蠢欲动不听指示了。 他也幸亏提前听了赵德汉的建议，他提前把吕州那个烫手山芋早早抛弃了。 不然，就易学习那头铁的样子，又有新来的一把手给他撑腰，他这代市长的第一把火，很有可能就要烧到美食城。 不是他快出了五服的堂哥，他都懒得掺和这屁事，骂了一句，还提上外套还是老实去赴约。 留下一脸错愕的高小琴，站那端着红酒杯在那装深沉。 这些变化，其实就是高育良被迫辞去汉东政法委书记带来的连锁反应。 另一个，赵德汉和他说的话，现在得到了一一应验，敬畏之心，油然而生。 原剧中，赵瑞龙牛气哄哄的，那就是因为他没看清形势，还以为他老爹升职加薪了。 即便他老爹不在，那汉东还也有高育良，李达康，祁同伟，刘新建这些人罩着，他狂的没边。 后来他二姐打电话让他提桶跑路，他这才明白局势，溜得还贼快！ 老王头私家饭馆，听雨轩。 两人临窗相对而坐，赵瑞龙到的时候，祁同伟已经沏好了茶水在等着了。 “没想到，你也知道这个地方！” 赵瑞龙一进来，他就想起来了，这不是和京州市国土局那个赵德汉他俩在这碰头交易的地方么？ 触物思人，来到这，想起了五百年前是一家的赵德汉。 想起那天，人家那风轻云淡，轻飘飘的几句话，“踏马的”就轻轻松松入账六千万，真是佩服不已。 当然，他那天也没少赚，就因为这，他还骗高小琴让滞纳金走他提供的账户上。 本来见到祁同伟，他高低要再嘲讽他两句，只是来到这个印象深刻的包间后，他也熄了和祁同伟的一般见识。 只是抬眼扫了一眼，这个现在连去门口迎一下都不带的祁同伟一眼，坐下，端起桌上满好的茶水，象征性的抿了一口，吐槽道： “你这是什么狗屁茶啊！还没冰可乐好喝呢！” “黄山毛峰，一个朋友存放着的。” “育良书记让我转告你，缓一缓，等一等，反正瑞铭那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一急，让人抓住把柄，影响老爷子的声誉总是不好。” 现在，祁同伟心境发生了变化，说话也不是那么锋芒毕露了，以后他娇妻一娶，副部一上，那好日子都在后头呢，哪还会再冒一丝丝风险。 这就是现实，人没被逼到绝境，大好日子过着，哪有那么多坏人的原因。 “怎么？你这是要进步了？” 赵瑞龙又不傻，出生在他那个家庭，从小耳濡目染下也能想到，以前只是不愿动脑子罢了！ 他要是真没脑子，也说不出那句经典话： （汉东，哪来的那么多腐败分子啊！这，说白了，它不就是你们在内斗嘛！） 赵瑞龙见祁同伟没有作声，而是点点头，这会儿他也不好勉强祁同伟出面捞人的事儿了。 虽然，他心底里那是一百个不想祁同伟进步，但这话只要他说出口，那就不是少一个朋友那么简单了。 “好吧，那就让瑞铭在里面再坚持坚持！” 他本来就不想管这破事儿，要不是高小琴在后边天天打电话危言耸听的，他现在都懒得来汉东。 又不是来公司分红的，他闲着没事干了，跑到京州来。他在京城耍女明星它不香吗？ “你认识京州市国土局的赵德汉么？” 赵瑞龙点上一根雪茄后，闲着没事他就想问问祁同伟，他那本家现在的情况。 “见过两次，他现在兼着光明区呢。” 祁同伟不知道赵瑞龙这家伙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没有埋怨他现在不出力，还摆谱，竟然打听起了赵德汉。 不知道啥情况的因素下，他也不想贸然说太多，毕竟赵德汉也马上是汉东正厅序列了。 他还担心是不是因为赵德汉跟山水集团追缴过土地出让金，从而得罪了赵瑞龙呢！ “嚯！这是要接丁义珍留下的位置么？” 赵瑞龙还真不知道赵德汉现在的情况，两人的那次交易那也是匆匆见了两面，之后他俩就没了交集，没想到三个月不到，赵德汉这职权拉的杠杠的。 “能约出来不？”赵瑞龙挑挑眉，问祁同伟。 “先说你有什么企图，要是想打击报复，那趁早了熄火，老师说，他现在被上边的大佬们重点关注着呢！” 祁同伟几句话，把赵瑞龙直接给干沉默了，我他娘的在你心里就是那样的人么？还打击报复？ 另一方面，就赵德汉个道貌岸然的大贪官，他还能被上边大佬关注？ 人家不把赵德汉的底细，他俩有过交易，那他可是太清楚那家伙是什么人了？ 就因为他清楚赵德汉的底细，他才震惊，差点直接给干他三观整尽碎！ “说说，都什么情况？”赵瑞龙这会儿真好奇起来，连忙询问。 “你先说说，你怎么对这个赵德汉这么感兴趣了？” “我在京城好像听老爷子提过一嘴，这个赵德汉在京城各部委之间挺有名的！” 他能和祁同伟说，他跟赵德汉他俩合伙，还分过山水集团的一个多亿么？ 只能跟祁同伟胡诌邹，扯扯他家老爷子的旗号。 祁同伟也是听完赵瑞龙的这说辞，才点点头表示了相信你。 其实无关他自己的事情，他说了也就说了，吴老师当着他的面那么推崇赵德汉，作为同阶段的汉东ZZ新星，心里没有想法那是不可能的。 他祁同伟马上也是四十来岁的副部，不说拿来在全国来比较，在汉东，那可是要比李达康进步还要早上两三年呢，这妥妥那什么的粑粑，是独一份。 赵德汉还能比肩明朝海瑞，脸咋这么大呢？ 这也是祁同伟异于常人的心态，总是为了进步在钻营，他和赵德汉一起喝酒的时候可不是这样想的。 现在眼看着他老师高育良把他推到了汉东检察长的位置，对赵德汉的心态又有了新变化。 他要是知道要不是赵德汉暗中出手，他这汉东检察长还不知道等到猴年马月呢！ “他在光明区整了一个政务服务中心，提出了一套服务型政府理念。” “现在光明区的政务服务中心马上就要对外开放了，上边有意要推广他这个政务服务中心，所以，上边近期对他有所关注。” 他把高育良跟他提的，也是照本班科的给赵瑞龙简单叙述一遍，说那些什么ZZ影响啦，广泛意义啊，说实话他也不懂，赵瑞龙更不懂。 他也就懒得长篇大论。简要说一下，反正就是这个政务服务中心有，现在那点牛逼就对了。 果然，赵瑞龙也不知道什么是政务服务中心，也不懂服务型政府是什么概念。 “叫过来喝两杯呗！”听完祁同伟说的这些，他再次询问道。 “他最近也要进步，这一阶段在考察期，不知道他会不会来，我试一下。” 祁同伟刚好也有事要和赵德汉沟通，所以，他也没拒绝，只是跟赵瑞龙打了一个预防针，说不一定能请的来。 不是谁在考察期就和你能出来喝酒，你面子在我这里够大吧，我祁同伟够意思吧！这是另一层意思。 光明区，区委办公室大楼。 赵德汉办公室，他今天破天荒的延迟了下班时间。 赵德汉与香江恒生地产的王总，两人刚刚分过赃之后，在会客厅喝茶聊下一步的打算。 地上六层，外加地下两层停车场，两万三千多平的光明区政务服务中心及信访局办公楼层。 老王刚刚给他送来一张两千万的设计费，赵德汉也不好意思立马撵人下班。 只能趁着这个机会，赵德汉跟老王两人又聊聊京州市其它几个区的业务承揽计划。 “我明白，赵书记的意思是合作共赢，严抓质量，紧赶速度！这些我会牢记”老王对赵德汉的叮嘱总结回应道。 话音刚落，赵德汉的手机响起，拿起看是备注祁同伟。 第 112章 再聚听雨轩 “要不？赵局您先忙，我先告辞！”老王见赵德汉拿起手机皱了一下眉，以为有事，连忙提出告辞。 “那行，你先回吧，记得验收后，再做一次大保洁，事事咱们要做到极致，不要给人留下话柄。” “剩下那一点尾款，明天我会吩咐区财政给你公司拨过去！” 见老王很有眼力劲的起身，赵德汉又叮嘱几句花小钱办大事的道理。 “好，我记下了，您放心，就照五星级酒店开业前的标准做保洁。” 老王也不啰嗦，见赵德汉的手机一直在响，连忙保证一声离去。 等恒生地产的老王关门离去，赵德汉先把烟盒下边的银行卡收进系统空间，这才接起电话。 “喂！祁厅你好啊！这会儿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呵呵，来人民公园这边吃饭了，这不就想起你了，忙不忙？” “不忙的话就来坐坐，刚好给你介绍一个朋友！” “那行，你们先喝茶，我等下就赶过去”。 他也没问要介绍谁认识，做为坐地收钱的赵德汉来说，朋友多了路好走，管他谁呢？ 另外，他也正琢磨怎么打高小琴手里那十几亿的主意呢，先跟祁同伟走近一点也无妨。 吴德发见恒生地产的王总告辞离去了，等赵德汉挂掉电话，他先跟小车班是司机师傅打电话，安排好后，赶紧从隔壁单间走了进来。 “老板，车子备好了，茶杯里还需要重新泡杯茶么？” “不用了，你也早点下班吧？” “过了春节，要不要考虑到哪个街道办去历练一下？” 赵德汉是知道他春节后大概率不会再兼着光明区了，所以，跟着他一阵子的吴德发理应提前安排，他知道，人走茶凉可不只是说说。 虽然他是高升，但县官不如现管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那我听老板安排！” 吴德发他自己也知道，他年龄和学历都没优势，在光明区给老板做秘书还行，真要是去了市里，他稿子都整不明白，除了拉老板的后腿，也没什么可用的了。 也没犹豫，直接把前程交给老板决定就对了，不然他不是显得不知进退了？ 赵德汉起身拿起外套，拍了拍吴德发的肩膀，他很满意这种态度。 人能力不重要，重要的就是态度问题。不然费心巴拉的提拔他干嘛？ 老王私家菜馆，听雨轩包间。 祁同伟放下电话，没想到赵德汉给面子还真来，撇了撇嘴，心里稍稍好受一点。 “怎么样？来么？” 赵瑞龙不知道什么时间要了一罐可乐，怼了一大口，舒服地打了一个嗝后，扭头询问放下电话的祁同伟。 “一会儿就到，我好奇，你怎么想认识一下赵德汉了？” “没什么，我也是好奇！”两人闲聊了一会儿，十几分钟就这样过去了。 车把赵德汉送到这边，他便招呼一下前台，给师傅准备一份晚饭，他这才抬脚上二楼包间而去。 来到听雨轩包间门口，象征性的敲了一下门，他刚准备推门，门打开，祁同伟迎了过来。 两人简单握了一下手，寒暄一下，便走进房间，他这才看到临窗而站面向这边尴尬一笑的赵瑞龙。 “惠龙集团的赵总，赵瑞龙，光明区的书记赵德汉，你们刚好也是本家。”祁同伟给两人相互介绍了一下。 在祁同伟面前，两人也是象征性的假装了第一次见面。 赵德汉在外边应酬也是存着话少，重倾听的处事风格原则，几人坐下，喝茶聊天，静等上菜。 “最近在忙什么呢？上次分开时还说再聚聚呢，这也等不来你电话？” 等赵德汉坐下喝了口茶水，祁同伟这才礼貌询问。 “能干什么？验收厕所，准备政务服务中心试营业！” “反正每天闲不住，不像你这一脱单，天天容光焕发的！” “看来我这婚一离，你们都知道了？” “祁厅，你这什么时候的事儿啊？这么大的事儿，我怎么没听说？” 刚回汉东的赵瑞龙，他还真没听说过这事儿。 本来，他下意识的还想问问赵德汉，光明区最近有什么好项目没，这陡然来了一个大瓜，连忙好奇询问。 祁同伟尴尬一笑，这赵瑞龙问的什么话？ 心里不禁吐槽赵瑞龙一下，我“他娘的”离个婚，难不成还要大肆宣扬一下不成。 赵德汉看着两人在那东拉西扯，赵瑞龙非要跟祁同伟介绍什么明星小妹之类的，他在旁喝茶看戏。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财迷赵瑞龙这才又想起，赵德汉他现在还兼着光明区的一把。 于是在几人碰了一杯后，他放下酒杯就自来熟的开始询问道： “赵哥，你那光明峰产业区，有什么好的项目，能给弟弟介绍一个不？” 赵德汉当然不会像赵瑞龙这样没牌面了，哪有酒桌上张嘴就要项目的？ 他提起酒杯，轻轻碰了一下对面赵瑞龙刚刚放在酒桌上的杯子，看了一眼祁同伟，弄得祁同伟以，赵德汉这小眼神，是在埋怨他介绍的什么狗屁朋友呢？ 他不知道赵德汉与赵瑞龙两人早就认识，所以，赵大公子的身份，他当然不能让人家初次见面就显摆。 整的像是以势压人总不好，他连忙看向赵瑞龙，有点开玩笑的意味，隐晦劝慰道： “瑞龙，今天先喝酒，哪天你带着公司资料再找地方聊这事儿！” 他也算是真服了赵瑞龙，这不丢你赵大公子的身份么？ 哪有上来就要项目的？ 赵德汉看他一眼当然是想让祁同伟说说类似的话，上赶着，和被赶走，那心态和意义明显不一样。 于是他也是接着祁同伟的话，算是给了祁厅长一个面子，其实老六就是假装的。 “那就听祁厅的，回头我们单独聊！” 赵瑞龙一听赵德汉说要单独聊，对于有过合作还吃过甜头的他来说，哪还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立马提起刚刚赵德汉碰过的酒杯，拿起旁边的台子，顿顿倒满，比了一下，仰脖一饮而下。 赵瑞龙不在乎其他，对于能赚钱这一块，那他是刻在骨子里的。 比赵德汉的穷怕了，更加疯狂 农历，腊月二十三，光明区政务服务中心正式对外服务。 中建某局的建设速度那绝对不是盖的，六层两万来平的框架楼，主体加二次结构，走水电一个半月轻松完工。 恒生地产找了六家装修公司马力全开，装修耗时一个月，也是顺利完工。 区里账上有的是钱，至于办公用品，采购部门那也是在开工建房的时候同时进行了。 区里十几个单位抽调出来的人员，经过在党校一个月的封闭式培训，今天也正式上岗。 赵德汉带着班子成员来验收政务服务中心的时候，市委大院李达康办公室。 李达康，钟小艾在会客厅两人相对而坐。 第 113章 钟小艾的进步之路 （“抱歉，三人喝酒还没散场呢，已修改。”） 八项规定下来以后，山水庄园的高尔夫球场，那俨然就成了鸡肋。 赵德汉既然让光明区出台文件保护古建筑，那下一步，拉动京州城市文旅这一块，这也是必然要走的道路。 半个小时后，赵瑞龙率先醉倒，祁同伟不情不愿的打电话给山水庄园，让人把他接走。 他与赵德汉来到隔壁人民公园，两人一边遛圈，一边说事儿。 祁同伟把刚刚沙瑞金主持五人小组碰头的事情，跟赵德汉简单叙述了一番。 他也是因为上次两人喝酒说好的，省委常委会是一票换一票，而现在，高育良把他提检察长的事情跟沙瑞金做了交易，他只能要先转个弯跟李达康提前透透风。 免得因此把李达康给得罪狠了，其实，祁同伟这也是不经意间把高育良给卖了。 不过，交易既然达成，他今天要是不跟赵德汉提起先解释一下，那也不符合他祁同伟的性格！ 钻营归钻营，但他本身品行及性格，也不允许他做坑盟友这样的傻事。 赵德汉听了祁同伟的一番讲述，他对于能干到封疆大吏的沙瑞金，来了这么一手，那是打心眼里佩服不已。 这不说他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但绝对也是下了一步好棋。 让异姓兄弟陈海去省厅，新收的小弟易学习，去汉东检察院反贪局，连着把自己也给薅出京州，他这盘棋，那不可谓不妙！ 想到自己能马上也可以进步，还是又去事少，来小钱快的审批单位，他也是有点哭笑不得。 “我会知会达康书记早做准备的，你不用介怀。” “你这一步踏上高干序列，那比什么都值。” 赵德汉他这也是大实话，多少人一辈子都卡在省管和中管之间。 这是一步大坎，迈过去，全国各地只要有空缺，活动一下，都可以互相调动。 海阔天空下，相当于有了更大的舞台。 要是作为省管干部，那也只能在汉东这一亩三分地上到处晃悠。 五人小组通过的人事，估计他李达康也是孤掌难鸣。 知道了自己一下步的大致去向，他这几天也要加快步伐，尽快安排未完事项了。 这才是他安慰祁同伟的真实原因。不是他俩关系有多到位。 农历，腊月二十三，光明区政务服务中心正式对外服务。 中建某局的建设速度那绝对不是盖的，六层两万来平的框架楼，主体加二次结构，走水电一个半月轻松完工。 恒生地产找了六家装修公司马力全开，装修耗时一个月，也是顺利完工。 区里账上有的是钱，至于办公用品，采购部门那也是在开工建房的时候同时进行了。 区里十几个单位抽调出来的人员，经过在党校一个月的封闭式培训，今天也正式上岗。 赵德汉带着班子成员来验收政务服务中心的时候，市委大院李达康办公室。 李达康，钟小艾在会客厅两人相对而坐。 提前知道了沙瑞金的几个重要人事调动，李达康也是赶紧马不停蹄的来布局。 “钟书记，鉴于你在纪委的稳健表现，过几天省委常委会，我准备推荐你担任京州市专职副书记，你有不同的意见么？” 李达康也没废话，两人刚落座，他就把提拔推荐的这些话，直接甩给了钟小艾。 对面坐着的钟小艾那是一脸懵逼加震惊，这幸福来的太突然，她听完李达康的问话，脑子似乎刹那间短路了一般。 李达康这是什么状况，发烧了么？ 她这么不配合一把手的工作，就这，还能升职加薪？ 真让人不敢相信，李达康说的这是真的？ 她还以为今天李达康找她，是要问纪委对城市银行的调查进展。 她大脑快速转了一圈，也没发现哪里不对。 但对转换工作岗位，她还是比较开心的，毕竟她从参加工作就在纪检口干，她这行，局限太大了，上升空间越到最后，上升难度那是越大。 省会城市专职副书记干上两年，下一步，到其它地级市一把手上再历练沉淀一下，那她的路子就变宽了。 晋升副部不再是遥不可期，至于正部，退休之前也可以期待一下！ “多谢李书记提携，我听书记您安排！”钟小艾在心里很快就想明白了，立马起身感谢。 虽然平时对李达康的霸道行为私下常常抱怨，可现在，她觉得这样的霸道，多给她来几次那也不错啊！ 从李书记到书记那转换的也是相当丝滑，她现在可就是小号版的高育良了，心里能不开心吗？ 李达康见钟小艾态度转换这么快，他也是没想到，心里还嘀咕，一句，这不会再意外收获一个市委常委吧？ 沙瑞金这一动，下边的其他收到消息的省委常委们，那也是小动作频繁，各有打算。 对于即将失去手下一员大将的李达康来说，这次李达康没有觉得太失落。 赵德汉提前跟他通气，已经向他保证，以后京州市他李达康的项目，那在汉东发改委立项，将是一路绿灯！ 省里有了专项补贴，那也紧着京州市先来，那他还能说什么？ 况且，五人小组决定的事情，他也没把握逆袭。 所以，拿赵德汉交换一点利益也不错，对于利益至上的李达康来说，没有什么患得患失的，都是铁打的达康，流水的兵！ 京州养老院，陈岩石小院。 陈海下班后也是早早的回到了这边。 陈岩石早就在客厅沙发上等着他了，今天老头接到沙瑞金的电话，那也是高兴了一大阵子。 当年的付出，他总算没白忙活，见陈海回来，端起茶几上的茶缸子，象征性的端起来喝了一口，压了压心中的兴奋感。 指了指对面的沙发，示意陈海坐下。 “你的下一步去向，省委已经确定了方向，把你经手的案子，这两天理一下，准备交接工作！” 你这老头，还跟自家孩子卖开了关子，陈海心里嘀咕一句，只能开口询问，估计老头等的就是这一口。 “爸，那我去哪？你知道吗？” 提起来这个，老头那也是一脸郁闷，他二十年前就不待见的祁同伟也要升了，还是他这个汉东常务副检察长，以前念念不忘而不能的位置。 你祁同伟去哪不好？偏偏要去汉东检察院当一把手？ 说实话，他这会儿有点小后悔了，小棉袄陈阳也打着这件事的借口，好多年也不回来看看他老两口。 没想到四十多岁的祁同伟，他竟要进部了！ 后悔是不可能后悔的，这是他老石头最后的倔强！ 第114 章 高小琴的狠辣 “接祁同伟的位置去汉东省厅。” 说完这话，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B也不装了，起身佝偻着身子转身回了卧室。 留下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惊喜冲击的陈海，当场愣在了原地。 那可是汉东省厅一把啊！他还以为自己即便进入正厅序列，那还需要到汉东政法委副书记，或者检察院副检察长这些岗位上再打磨一段时间呢！ 没想到，他便宜大哥不愧是大哥！这手玩的那真是贼溜，只是看老头刚刚似乎说到祁同伟，怎么又开始郁闷了？ 这些事儿都过去多少年了？怎么还天天记着这事儿呢？ 再说了，祁同伟当姐夫也比现在没了闺女强多了吧？ 第二天，陈海照常去反贪局上班，刚到办公室，他屁股还没挨着椅子，侯亮平便推门匆匆而入！ “陈海，大事不好了！”他这开口就把陈海震的不轻。 看着慌慌张张扎头就冲进来的侯亮平，哪还有半分刚回汉东时的从容。 陈海皱眉，便训斥道： “你这大早上就鬼嚎什么呢？” “拘押在看守所的赵瑞铭，昨天夜里死在了看守所！” 侯亮平这会儿也顾不上和陈海打嘴仗了，连忙把他刚刚接到下边看守所的汇报，说了一下重点。 听到这个突发消息，陈海那心里真是个气啊！ 骂娘的心思现在都有了，这大早上的，本来心情是美好的。 现在，他老实人也受不了这个啊！ 压了压心里的小火苗，赖好他陈海那也跟了老季多年，不说他手腕和能力有多高，但不粘锅他也见老季甩多了，不自觉中，他也能学个一二。 强压着骂人的冲动，在他要高升关键阶段，他可不想再出什么幺蛾子，于是先瞪了侯亮平一眼，这才开口安慰： “猴子，先关上门，老季去世，我怎么没见你这么着急？”陈海这一开口，那可是软刀子捅的刚刚好！ 把张嘴想说点啥的侯亮平，那直接给干沉默了。 他能说啥？他能说季昌明翘辫子，他其实心里满开心的吗？ 他只能珊珊的先把办公室的门带上，回到陈海办公桌前拉了一把椅子坐下。 赵瑞铭死不死的侯亮平不怎么不关心，他在乎的是山水集团的线索又中断了，他立功表现的机会又跑了。 对于陈海来说，现在什么事情都没有他平安交接工作，等着高升来的实在。 赵瑞铭怎么死的，他不关心，但他用脚指头都可以猜个七七八八。 一家民营企业，为啥能短短几年时间，就可以从无干到几十亿规模，对于马上就要离开省反贪局的他来说，能细究吗？ 对于GDP狂魔李达康来说，山水集团这样的企业没有大问题他肯定出手干预。 再者说了，他可是听他爹说，山水集团的高小琴那也姓高，和育亮书记有没有亲戚关系他不知道，但高育良和高小琴的合影那可是有。 同时得罪两位省委常委，便宜大哥沙瑞金就算再是一把手，他陈海也不至于这么头铁。 这是有人出手，想点到此为止，他要是敢下令追究这事儿，人家立马就能反击，还会把人死在反贪局的锅给他扣头上。 陈海其它事情可以迷糊不上心，但事关他进步的大事，他当然要多想想了。 见侯亮平还在对面坐着等他回话，陈海脑子刚刚过了一圈也想明白了，于是开口就扯： “人家就是送个红包，你即便给他钉死行贿，那也不过就是两三年刑期的小案子。” “现在人死在了法院判决前，无论是什么原因，你也要先做好安抚死者家属情绪的工作，不能把事情扩大化，懂吗？” 他可不会再管猴子以后怎么折腾，反正他就要离开反贪局了，以后再出什么乱子和他也没关系。 再说，安抚工作那也是工作，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他这样安排，那绝对没毛病。 陈海这边和侯亮平商量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山水庄园内。 赵瑞龙扇了高小琴一大耳光后质问道： “说！是不是你找人干的？” 赵瑞龙今天本来要准备再和赵德汉碰碰面，商量下一步的赚钱大计。 没想到，昨天找祁同伟捞赵瑞铭，刚计划好过一段时间再捞人，他回来和高小琴说了这事儿，转眼过了一个晚上，赵瑞铭竟然死在了看守所。 真是最毒妇人心，这不是当着他的面打脸吗？ “说！”看着高小琴在那装可怜，眼巴巴的，赵瑞龙再次质问。 “赵副总知道咱们的事情太多了，万一他扛不住，再说一些不该说的，那可怎么办啊？” 高小琴当然不会直接承认她找人办的，而是温婉告诉赵瑞龙，这事情不处理的严重性。 当然，赵瑞龙他也听懂了，事情就是这小娘皮找人干的。 听到这，赵瑞龙抬腿就是一脚踹了过去，那赵瑞铭赖好也是他的人，都不跟自己商量一下，越想越气，对着高小琴连踹几脚。 出了口气之后，他想了想，还是要给祁同伟说一声，免得人家以为是自己找人干的。 他重新回到沙发旁坐下，拿起茶几上的红酒杯，喝了口红酒压了压刚刚到火气。 等情绪缓和一点，这才从兜里掏出手机，找到祁同伟的号码拨了过去。 这几天走路都带风的祁同伟，他这会儿正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汉东检察院的有关资料。 手机震动响起，他这才放下手中的资料，掏出手机，看备注是赵瑞龙，起身端着茶杯来到阳台后，边这才接起电话。 “瑞龙，有事吗？” 这昨天才见过面，祁同伟他也纳闷，这家伙今天起床这么早那肯定又有什么事了。 “祁厅长，你这会儿说话方便吗？我这有点事给你说！” “说吧！瑞龙，今天怎么这么客气？” 不客气不行啊！要是让祁同伟知道赵瑞铭死在了看守所，这家伙非怀疑他干的不可。 他还想着在汉东赚钱呢，少了一个汉东省厅的关照那可得不偿失！ “我这也是刚刚才知道，但绝对不是我让人做的。” 赵瑞龙也不算傻，没敢在电话里说具体什么事情。 这云山雾罩的话，祁同伟当然没听懂，但他知道肯定又不是什么好事。 也没打断电话里赵瑞龙在那絮叨，更没开口询问，有些事不知道最好，知道了徒增麻烦！ 要是他不知道最近要进步，好歹来一句捧哏，接上话茬问一下。 现在赵瑞龙他爹去了京城，他以后的路，指望赵立春帮忙已经不太现实，所以，对于赵家已经没了热乎劲。 “我那个堂哥走了，是高总让人送走的，不过她没承认。” 作为老警察，这话祁同伟他听懂了，也明白了电话刚开头，赵瑞龙为什么强调不是他做的了。 不过这跟他有毛关系？ 况且，昨天赵瑞龙喝多被人抬走，他是当事人，他哪有心情办这事。 “我知道了，后边，会让人注意的！”他也知道一大早赵瑞龙打这电话是什么意思了？ 一是怕给他怀疑是赵瑞龙做的， 二，隐晦表示要是刑警调查事情真相，走走过场就行，让他打个招呼别深挖。 第115 章 意外连连 “那你先回京城待一段时间吧！等过段时间再见赵局！” 祁同伟刚好也把赵瑞龙介绍给赵德汉这个狗屁膏药先扯掉。 这段时间大家都忙着进步呢，哪有那闲工夫操心什么搞项目！ 省的赵瑞龙这两天去巴巴的找赵德汉，而让人家埋怨都是他干的好事。 赵德汉没闲工夫操什么赵瑞铭这号人的死活，他也不是政法口的，这些跟他也没一丝关系。 自从知道自己在光明区已经进入倒计时，他先让区委组织部安排对吴德发进行考察，再提名他去担任光明湖办事处正科级副主任。 把最近经手他的项目，什么绿化，地下停车场，健身器材，路灯这些麻溜挽个结，该收的茶钱也收收，该批的尾款也给人家结算了。 就这样忙他又活了几天，整得郊区小碗那都没时间去了。 “书记！” “书记！” “别客气，坐吧！”赵德汉一早就把孙连城，刘瑞敏两人叫到了办公室。 他俩也不傻，赵德汉前天把秘书吴德发给安排下去任职。几个常委当然都心里都明白，他们书记这是要高升的节奏了！ 两人那对赵德汉今天那也是格外尊重，就不足为奇了。 我已经向达康书记推荐了连城来做我这个位置，闲了你也去市委，找达康书记那边汇报汇报思想工作，这些我就不用再提醒你了吧？” “感谢书记提携，书记说的是。”屁股刚挨着沙发的孙连城，被赵德汉这开场白给乐的立马起身先用手轻轻扇了一下自己的嘴，然后赶紧开口感谢。 把坐在旁边同样震惊的刘瑞敏，那是看的一愣一愣的，孙连城这是耍宝么，还先来这一套。 不过，赵德汉看明白了，孙连城这是对给李达康打他小报告的正式认错。 果然，说罢感谢话的孙连城正式道歉道： “书记带走那天，我不该幸灾乐祸，还打电话给达康书记打小报告。” 这事儿，赵德汉他早就不在意了，况且，给领导说说情况也很正常。只是这家伙还没搞清状况，有一点热乎过头罢了。 “原来，你孙大区长还干过这事啊！”旁边坐的刘瑞敏白了孙连城一眼讽刺道。 “好了，连城，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坐下喝茶，还有刘部长，以后你俩搭班子，也要精诚团结才是。” 这话，刘瑞敏，孙连城都听懂了，孙连城接赵德汉的留下的位置，刘瑞敏再顺势接孙连城的职位。 “那我也多谢书记提携！”总算她是没白张罗李达康的家事。 把这些安排完，赵德汉接下来几天也空闲了下来，上班摸鱼抄小说，周末和空姐约个会。 赵德汉的小日子过得飞起，可老相识侯亮平最近那可是叫苦连连，由于出了赵德铭这档子事情，发小蔡成功给他提的大风厂贪腐案线索再次中断。 赵德铭的死在各方默契不追究下，那也是草草了之，看守所的一把手接了一个处分，当天当值人员象征性的写份检查，又扣了两个月的绩效奖金。 他来汉东一个多月，副局长给混丢了没关系，可最近他听说，陈海要做省厅一把，祁同伟要做汉东检察长。 就连他媳妇钟小艾，那也要做京州市三把手，这，他可就受不了了。 人没对比，那就没伤害，这一对比，高傲如他竟成了笑话，这还了得。 京州市，市委家属院，钟小艾家客厅。 眼瞅着明天就要召开省委常委会，侯亮平他终于支撑不下去了。 早早翘班回家，除了买了一束鲜花之外，他今天总揽买菜做饭，打扫家务，洗衣服。 钟小艾那是回家感到惊喜不过三十秒，侯亮平就捧着鲜花凑了过来。张嘴就是： “老婆，求求你了，给爷爷打个电话帮我求求情吧！” 没了外人在，侯亮平把在外人眼里的自傲，装进裤兜后也放下了尊严，开始走媳妇路线。 此刻，他把曾经说过祁同伟的那些风凉话，也是甩手放到了脑后。 “侯亮平，你还好意思给我说这？” 爷爷让你来汉东是来照顾我的，不是让你来惹事的，看看你来一个多月汉东都干了啥？” “副局长都被自己给愚蠢掉了，你现在还好意思让我帮你托关系走后门，门都没有！” “求求你了老婆，你好意思看着我被人家笑话么？” “再说了，人家笑话我，也不同样是在笑话你吗？” “就这一次，最后一次，以后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要不，我给好老婆你磕一个吧？” 看着此时此刻的侯亮平，钟小艾莫名有点心酸，不是侯亮平这变化他太快，而是她觉得当年自己有点迷眼了，没认清这家伙的本性，怎么会被他这花言巧语给骗了。 现在她还能怎么办？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好了，你让我静一静！”看着这么没下线的老公，她还能再说什么？ 侯亮平有句话说的很对，汉东领导摘了她老公的副局长，那就是跟她钟小艾过不去。 帮媳妇换了拖鞋，让进客厅沙发，侯亮平又端来早已泡好的茶水，倒上一杯推到媳妇跟前，他麻溜的去厨房端菜。 时间过去十几分钟，侯亮平饭菜正好摆好碗筷，准备开口喊人的时候，钟小艾起身来的挎包处。 掏出手机扫了一眼眼巴巴望过来的侯亮平，这才拿起手机，调出号码后拨了出去。 “爷爷，我是小艾啊！” 接下来老将出马，一个顶他俩，这边钟小艾哭诉着说完，挂掉了电话，汉东省委家属院回家准备吃饭的沙瑞金，他也接到了一个电话。 从来没有主动给他打过电话的老岳父，破天荒的今天给他打了个电话。 说一个老战友的孙女婿在汉东受了点委屈，把电话打到了他那。 这也是因为钟小艾他爹意外早逝，他爷爷这岁数当然和沙瑞金也没什么交集，只能曲线来了这么一出。 当然，如果是钟正国他还健在，那估计一个电话就能打到沙瑞金办公桌前搞定这事儿。 因为钟正国和沙瑞金他俩才是同龄人，两人关系相对来说还比较熟悉。 再者说，中纪常务副那职权含金量，在当下反腐倡廉这个当口，那可比沙瑞金这个汉东一把手要高上不少。 挂掉电话，沙瑞金这才想起侯亮平这么个小人物，由于钟正国的意外早逝，要不是他女儿调任汉东京州市委，他还真想不起来侯亮平是哪个？ 哎！没得办法，他老岳父从来没有向他开过口，这电话虽然打乱了他的布局节奏，但是，他还得照办。 钟家老爷子加上他老岳父这双层关系因素下，他要是还不知好歹不照做，那就等着穿小鞋吧！ 意外总是再发生，看了一眼客厅挂着的时钟，沙瑞金这才拿起电话开始和高育良，吴春林几人沟通此事。 不然，要是常委会议题明天早上发到常委会们的手里， 那他才更难受。 第116 章 新征程，履新汉东发改委 放下电话的沙瑞金揉了揉眉心，他也是被这权力的小任性给整得哭笑不得。 这还真应了那句老话，朝里有人好做官。 他前脚刚提出让易学习兼任汉东反贪局，这后脚又要改成那个背着小处分的侯亮平，他这也没谁了。 易学习没了反贪局这个兼任职位，再调他来检察院干副手也没了意义，还是让他在吕州多呆呆吧！ 就因为这个变动，高育良刚刚还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他只能胡诌说是上边的意思。 但这话也没毛病，可不是上边的意思么？ 这个侯亮平不是他高育良的学生么，听他那意思好像不怎么待见这学生，嗯，不待见好，你不待见我才要重用么？ 沙瑞金脑子里一边回想刚刚高育良的反应，一边坐餐桌上盘算着该如何利用侯亮平这个棋子。 三把手书房，高育良和祁同伟两人相对而坐。 高育良挂了沙瑞金的电话，一个电话又把祁同伟给揪了过来。 这老师明天还就要参加省委常委会，他打电话也不说什么事儿，一路上可把祁同伟担心坏了。 “老师！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祁同伟也是按捺着心里的着急，给高育良沏好茶水后这才开口询问。 好像他不问，他这老师压根就不准备说。 还不在客厅说，故意瞒着吴老师，看来老师也是一准没憋好屁。 “先给我说说山水集团的那个副总，他是怎么死在看守所的？” 怪不得不在客厅说，还瞒着吴老师。原来牵扯到山水集团。 “老师，这事儿我没参与，事后，还是赵瑞龙给我打电话我这才知道。” “这个混球他还真会惹事儿！” 祁同伟喘口气还没来得及往下说，就被高育良重重放下茶杯，突然来了这么一句给打断了。 打断他说话都是小事，只要不是说他进步有变故，其它事情那他都好说。 看老师他还要接着发飙，祁同伟这才开口插话： “赵瑞龙和我一样也是事后才知道。” 于是他又把赵瑞龙前天给他打电话给的事情，又给老师叙述了一遍。 听听吧，都是你那大姨子干的好事，祁同伟讲述完，看他老师阴沉着脸在那看着茶杯发愣，他心里也是幸灾乐祸的嘀咕着。 “等你到了检察院，要多约束一下那个猴子，不要啥事都揪着不放，要多注重一下办案流程，重视重视规矩。” 过了一根烟的功夫，高育良这才回过神来，扫了一眼祁同伟后，缓声开始叮嘱。 “是，是！” 祁同伟听到这里也就放下心来，只要不是他的位置出现了意外，对于他来说，其它什么情况那都不重要。 因为高育良这大喘气，他那可是提心吊胆了一路子。 高育良叮嘱完祁同伟，又把沙瑞金刚刚打来的电话内容，大致的跟祁同伟简单说了一下。 听完老师的叙述，祁同伟也是不禁感叹道： “娶个好老婆就是好！” “哼！” 这话能在老师面前感慨的么？高育良冷哼一声，白了自家学生一眼后没好气的嘱咐道： “你也要抓紧时间先把结婚证扯了，别让人家说闲话！” “好，我等会下去就跟吴老师先说这事儿，让她问问女方的意见！” 祁同伟说完这些，还不忘跟着下保证。 他以后省委常委会也有丈母娘了，他老师也有人帮腔，再也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了！ 两人说完这些，又分析了侯亮平和钟小艾两口子打的小算盘，喝了会茶，抽了几支烟，这才散场。 来到楼下，祁同伟又找到吴老师。 “你俩密谋什么事呢？这还非要还瞒着？” 祁同伟还没开口说他的事儿，就被有点生闷气的吴慧芬顶了一句。 祁同伟向楼上扫了一眼，没看到高老师，这才凑近一点吴老师低声说： “侯亮平，钟小艾两口子，他们去抱沙书记的大腿了，老师在生闷气呢！” “说说，也让我高兴高兴！” 看吴老师那幸灾乐祸的模样，祁同伟也不忍拒绝。 他就低声把除山水集团赵瑞铭的事情瞒下来之外，沙瑞金打电话说的内容叙述了一遍给吴老师。 第二天汉东省委常委会如期进行，会议人事议题里，赵德汉也就认识祁同伟，陈海，赵东来，钟小艾两口子。 易学习的调任被沙瑞金一个电话取消了，其他的除了汉东检察院的林建国，与省政法委的何黎明来个对调，其他还是几个大佬预期商量的那样。 免去祁同伟汉东省公安厅厅长一职，调任他去汉东检察院任检察长，报中组部及最高检批准。 免去陈海汉东反贪局局长一职，调任他去汉东省厅任厅长， 免去侯亮平汉东反贪局侦查一处处长一职，升任他为局长。 免去钟小艾京州市纪委书记一职，调任京州市专职副书记。 李达康手里也是真没什么人可用了，他把原本准备推荐赵德汉的副市长名额，转身推荐给了赵东来。 李达康也算是把贼不走空，浪费可耻的原则落实的到位了。 汉东省委刚散会结束，李达康在回京州市委的路上就打电话告知了他这一消息。 他新的征程也被省委定了下来，免去他现在所有职务。 提名省人大，推荐汉东省长助理。 拟定：汉东发改委党组书记，主任。 两虚职一实职，比以前那可是轻松不少，这次又回到了老本行，拿大印，盖章签字，收茶钱。 他这个省长助理相当于头衔，只是为了推进全省各地市政务服务中心规划落地用的。 也算是沙瑞金担心他在汉东发改委不好好落实这项任务，特意给他的甜枣。 这个还要通过汉东省人大选举之后才能生效。 第二天，内部通告，公示期下来后，赵德汉也没来那些虚而巴脑的什么告别仪式。趁着这一个星期的公示期时间，他轻装简行溜回了京城。 他还去出版社送《大秦帝国》的稿子，再拜访师哥，回家陪媳妇孩子。 京城，群众出版社。 再次到来，赵德汉的待遇那是肉眼可见的不同。 在群众出版社所遇之人，大都亲切点头，一声赵老师，那是分外亲切。 “哎呀，赵老师您终于来了，前几天总编还问你的稿子好了没呢。” 孔姓编辑这次再见他，如遇亲人，脸上堆得的笑容一看就是发自内心。 “《大秦帝国》系列就剩这两本存稿了，你们看着安排出版吧！” 赵德汉说完从背包里掏出两沓子手稿复印件，推给孔姓编辑。 人家见他那么开心不就是为了这个么，他也不磨叽。 孔编辑抬手拿起赵德汉对面推过来的书稿，心里畅想着这个月的奖金的同时，这才恍然后知后觉，于是真心反问道： “赵老师的意思是《大秦帝国》这本书算完本了么？” “那您构思好下一部作品写什么了吗？” 赵德汉为了抄写这本小说，不但在系统商城里买了《大秦帝国》出版的原版小说。 更为了应付这本小说的合理来源，他还把系统商城里的《史记》《汉书》，《后汉书》，《资治通鉴》，《秦汉史书鉴》可是购买下来灌顶了不少。 现在说个不夸张的话，说他是秦汉史记专家那也不逞多让。 “还在构思中，准备下手写本与蔡伦相关的故事。” “造纸术那个蔡伦？” “需要我帮您收集相关资料么？” 一听说赵德汉还是在他比较拿手的领域里面写，他立马积极起来，愿意帮忙找资料。 赵德汉他当然不会有意见，最多也就是人家找回来的资料他不看罢了，但人家这份态度他还是需要孔编辑保持的。 “那就麻烦孔编辑了。” 赵德汉笑呵呵的立马应下了这份送上来的佐证。 “您坐会喝口茶，我把您的稿子送给主编，等会再签几个字。” “主编还特意交代过，您来了让我通知他。” 孔姓编辑一边收起桌上的稿子，一边说道。 第 117章 影视版权开发 一杯茶水还没喝完，孔姓编辑和那个上次有过一面之缘的魏主编，两人联袂而来。 赵德汉也起身以示尊重，关键是这老头比他行政级别还要高半格，他还摆不起来架子。 “小赵来了，坐坐，不要这么客气，你这创造激情满热烈的么，半年多时间竟然写一百多万字。” “都是一个人闲的无聊打发时间而已。” 赵德汉也是谦虚应对，估计老家伙已经知道他的底线了，不然也不会说这些。 哪有出版社嫌弃作者作品更新快的主？ “嗯，也是，一个人闲暇之余写写小说也不错，总比那些……，不说了，听小孔说你下一步作品打算写汉和帝那会儿的故事？” “是的，主编，汉武帝那段没意思，汉和帝那段才是东大历史的巅峰！” “不错，比写情情爱爱的那些强多了，我这有个事儿想和你先沟通一下？” “您说？”三人落座，魏老头拉完开场白的客气话，这才说起了正事。 “电视剧制作中心的冯主任，他想把你的《大秦帝国》系列拍成电视剧，让我问问你影视版权的事儿。” 买他影视版权可以，但这家单位那是出了名的铁公鸡，说实话，赵德汉不想跟他们打交道。 给个三瓜俩枣的他赵德汉看的上么？净耽误他假期时间玩耍。 见赵德汉在那低头沉思，对面老头也没催促，端起茶杯喝茶等着。 “诚心拍？”赵德汉想了一会儿，想起了他那个世界的陈大导演的盈利模式，便开口询问。 “听着像真想拍，但具体的我也不没问！”老头看赵德汉想了半天蹦出来这么一句，他也是如实回应。 “那行，那就麻烦您问一下对方的诚意吧？” 反正他也不着急，版权在手里他还怕找不到合作方吗？ 地方卫视这么多，老大既然能看上他这本小说的影视项目，那其它电视台或者影视公司，也可以钓钓鱼。 老头看赵德汉表现的并不积极，只是让他代为询价，他这一把年纪岂会干这种掉份的事儿？ “你也别麻烦我了，没看老骨头不经折腾了么？” “我回头把你号码给他，你俩当面锣对面鼓的讲，搞的给我像中间商赚差价似的。” 老头笑笑，摆手拒绝帮忙问版权费这事。 “那也行。”赵德汉这才想起老一辈人的臭毛病。 见赵德汉没意见，老头也顺势起身道： “那小赵，接下来的业务你就和小孔对接吧！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就先回去眯一会儿。” 见老头把上班摸鱼说的如此清新脱俗，赵德汉也起身礼送，这也是他要学习的楷模，尊重一下应该的。 送走主编，赵德汉和孔编辑也没啥可聊的，在出版合同上，还有前几本小说这个月的收款单上签字按手印，齐活。 给孔编辑留下寄资料的收货地址，赵德汉回京的第一件事就算完成了。 第二件事当然是要陪媳妇买套精装房了，有钱它不花那也不是他的风格。 在京城有钱那就好办事，把需求跟房产中介一说，精装家电齐全的房子，在他们手里房源多的是。 把存稿费的银行卡交给媳妇，让她看自己喜欢的房子，赵德汉买了一些水果来到师哥他家拜访一下。 “嫂子好！” 他每次来，开门的都是嫂子，看来师哥这家庭地位，那是拿捏的死死的。 “德汉过来了，快进来，你这就是不经念叨，刚刚你师哥还在聊你呢，说你这半年，那是在汉东混的风生水起！” 嫂子这是一边接过赵德汉提的水果，还不忘一边打趣道。 小赵晋级德汉，看来他这正厅也没白升。 “来德汉过来喝茶！”客厅沙发上看报纸的师哥，放下报纸也是摆手示意刚进门的他过去坐。 “师哥！” “嗯，我怎么看着你这又俊俏了呢？”刚给师哥打过招呼，赵德汉这变化就落在了他眼里，拿来调侃。 “皮肤也白皙了不少，这是不是人家说的南方水土养人啊？” “你俩就不要打趣我了，我这是以前不知道收拾！”说着他还扯了扯身上这一身新衣服回应道。 “嗯，有道理，不过南方空气湿润也确实比京城养人。 要不？老张， 你干脆也打个申请下去得了，你看德汉这皮肤，啧啧！我都羡慕了！” “好了，都老太婆了，要细皮嫩肉的有啥用？” “来德汉，赶紧坐下喝杯茶，别听你嫂子瞎胡说！” “这一段时间干的不错，听说你这又准备转到发改委了，过一段时间有没有考虑过还回来？” “过两年再看吧，我这下去还没一年呢，怎么着也要再干两年！” “那也是，不过你小子这步子迈的有点快啊！说不定过几年我就要喊你领导了呢？” “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都是巧合，这还要感谢师哥提携。” 刚感谢完师哥，赵德汉的手机开始震动，“不用在意，你该接电话接电话。” “那好，我先接个电话，” 他都是在度假了，这谁还能给谁打电话？ 拿出来看了一眼，是京城的号码，他皱皱眉也没挂掉，能打他这个号码的人不会太多，垃圾电话也打不进来。 “喂！你好，我是赵德汉，你哪位？” “赵老师你好，我是电视剧制作中心的冯易川，魏主编给我的号码，他说你这几天在京城。” “今天你有时间么？我们见面聊聊。” “那也可以，不过，要到下午才有时间。” 赵德汉想了想就同意了下来。先看看人家报价怎么说，参考一下也是不错。 “那你先忙，等下我把地址发给你。” 对方见赵德汉同意了见面，赶紧把见面地址确定下来，唯恐赵德汉又出什么幺蛾子。 “怎么？有事？”见赵德汉挂了电话，张师哥在旁笑着问了一句。 “我不是写了本小说么，人家电视剧制作中心，看上这本小说的影视改编权了。”赵德汉也没瞒着，如实回答。 “那这是好事啊！我这边也没什么事儿，你这也不能常在京城待着，去忙你的吧！” 听说是上门送钱的好事，他张师哥听后，也是立马开始撵人，他这也是为师弟好，公示期转眼就到，赵德汉能有额外合法收入总是好事。 赵德汉来也没啥事，只是礼貌性的拜访一下，借坡下驴他也想闪人，两人也确实没什么话题可聊，毕竟年龄相差十几岁，有点不习惯。 去厨房，跟帮着阿姨烧菜的嫂子打了一声招呼： “嫂子，我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 “你这刚来怎么就要走了？” “让他先去忙吧，德汉有点正事要办。”沙发上，他师哥及时接话给出解释。 距离大裤衩不远的一家咖啡馆，在外吃过中午饭的赵德汉如约而至。 他走进咖啡馆，临窗而坐两人，其中一个起身和赵德汉摆手示意。 他这才看清，一个大胡子，一个西装革履的平头男。 汉东发改委主要职责包括： 拟定并组织实施全省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战略、中长期规划、年度计划；监测调节经济运行； 指导推进经济体制改革；规划重大建设项目布局；推进经济结构调整和可持续发展战略。 省内重大项目审批这才是赵德汉的主要工作。 省发展和改革委员会机关行政编制为286名。其中：主任1名、副主任6名，省政府口岸办公室主任1名（副厅级）；正处级领导职数39名（含重大项目稽察特派员7名），副处级领导职数59名。 第 118章 影视城的设想 需修改，多谢支持，过几天修改后，再更新。 三人握手，简单寒暄两句而坐，大胡子张保山，电视剧制作中心的一个制片人，小平头冯易川，给他打电话的那个制作中心的一个副主任。 “赵老师喝点什么？”几人落座，冯易川开口询问，赵德汉最近也是被人老师喊习惯了。 “也没客气，来一杯拿铁吧！” 喝什么不重要，重要的要谈什么。 “恭喜赵老师的小说大卖，听魏主编说，第四部，第五部最近也要出版！” 商业互吹永远都是商务聊天的永恒话题，这还没开始，冯易川就开始了高帽子。 “还行吧！能养家糊口了。”赵德汉他也是凡尔赛的接上人家的吹捧。 “如果《大秦帝国》系列拍成电视剧热播，那小说在图书市场的销量，势必也会拉动不少。” 这是大实话，但这又有点压价的意味，所以赵德汉只是笑笑没有接话茬。 那就问你气不气，要是普通作者，冯易川当然会生气，但谁让人家赵德汉还有其他身份呢，所以，一点也没气。 “张制片统筹过多部古装剧的制作，经验丰富，还原小说情节，打造精品不在话下。” “我看过张制片的几部作品，确实不错。”这次赵德汉没再让人家一直说单口相声，很客观的跟了一句。 “五本小说，五十万的改编费，赵老师觉得怎么样？”冯易川见赵德汉终于开口接话，以为他意动了，趁机开价。 赵德汉知道他们这家单位抠门，没想到抠成这样，连个配角的出场费都不给。 他端起咖啡趁热喝了一口，接着如实回答：“不怎么样”！ 说完，不等冯易川再说什么，他从包里掏出系统商城里兑换的《大秦帝国之裂变》电视剧剧本，递给一旁坐那无聊的大胡子，说： “张制片，来，先看看我写的剧本怎么样？” 人家压价，赵德汉既然想把作品变成影视作品，当然也要拿出筹码来谈价。 正准备开口询问赵德汉多少合适的冯易川，看到这情景也是被赵德汉的操作卡住了话头。 他也是算明白了，人家早就准备好了小说被改编的工作。 “你们先聊，我看看！” 张大胡子哈哈干笑了两声，估计他也被冯易川的出价给雷住了，所以，全程他都好意思没说话。 人家赵德汉能拿出写好的剧本，仅凭这一点，那就说明他也不是什么不懂的小白。 场面静下来几分钟，大胡子低头看了几页之后，这才抬头看向赵德汉和冯易川客观的说： “剧本这开头写的还不错！”大胡子意思很明显，别光聊改编费了，连剧本创作费也算上吧！ “赵老师有什么意见？”剧本都拿出来了，冯易川只能把主动权先让给赵德汉，于是开口询问。 赵德汉也没废话，但张嘴就谈这点改编费，那也不是他的风格，商业谈判他不会，但他知道他需要什么就够了。 “冯主任，你看这样行不？” “你帮我介绍两家有实力的影视公司给我，小说影视改编费加剧本，折算成三个点的影视版权，但拍摄地点要听我的建议。” “赵老师，你的意思是两个条件同时满足才能合作，是吗？” 冯易川也算是听出来了，对面这家伙他还真敢开口，介绍影视公司这点简单，但赵德汉还要主导拍摄地。更要入股拿版权分成。 为了这个项目，开了这么一个头，不划算。 “那，我们回去考虑一下再给你答复吧？” 赵德汉这狮子大张口的，他都懒得还价了，还三个点的影视版权，你咋不上天呢？ 要不是知道赵德汉是政府官员，级别比他还高，今天非喷他一脸不可。 “那行，你们看着商量，剧本张制片拿回去再慢慢看，不着急还的！” 版权在他手里，主动权变相的也在他这，赵德汉一丝都不担心没人合作。 要真不行，大不了他拉着汉东卫视自己来搞，只不过就是麻烦了一点罢了。 当然，商业谈判在大家都不想吃亏的情况下，没几次拉扯相互妥协，那是谈不出什么结果来的。 除非一方主动愿意吃亏。就像这次，人家他给五十万版费，赵德汉象征性的还价六十万，估计双方当场就可以签合同了。 可，那不是吃亏了么？赵德汉明显他不是喜欢吃亏的主，他又不靠影视行业吃饭，才不会担心什么制作中心封杀他。 几人也没当场离开，毕竟都是场面人，又喝了会咖啡聊了会闲篇，三人这才各自散去。 “剧本写的怎么样？”回去的路上，冯易川询问张大胡子道。 “开篇写的还挺专业，后边我回去再看看剧情崩不崩，怎么？非要做这个项目么？” “最近圈子里出品的古装剧，你也都知道，看看他们都拍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不是穿越古代谈情说爱，那就是大杀四方乱改历史。” “广电总局那边早就有意见了，所以，我想着咱们拍部正剧也响应一下，没想到这个赵德汉竟然狮子大张口。” “这个赵德汉，他是什么来路？” 张大胡子可知道，他这主任霸道的性子，可刚刚人家提这么夸张的条件，他竟然连句讽刺的话都没说，他这才开口一问。 “具体我也不清楚，听魏主编说，好像是汉东省会哪个单位的一把手。” 两天后，汉东，京州市，赵德汉他又回来了。 履新，走马上任这些程序还是要走的，汉东发改委级别虽然上去了，但赵德汉手底下要管的人，那却少了很多。 汉东发改委主要职责包括： 拟定并组织实施全省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战略、中长期规划、年度计划；监测调节经济运行； 指导推进经济体制改革；规划重大建设项目布局；推进经济结构调整和可持续发展战略。 总结起来一句话，省内重大项目审批，这才是赵德汉的主要工作。 省发展和改革委员会机关行政编制为286名。 其中：主任1名、副主任6名，正处级领导职数39名，副处级领导职数59名。 星期一，阳光明媚，适合走马上任。 赵德汉一早就来到了省委组织部，找到吴春林办公室，因为他是第一次去省发改委，所以，按照规矩，他需要有组织部的人陪同去上任。 如果，他本来就是在发改委做副主任，那么，他在单位等着组织部的人来宣读任命文书就对了。 赵德汉那羊毛呢绒行政夹克今天穿的笔直，皮鞋再也不像在部委那样，看着灰暗无色，实际上就是他没打理的习惯。 敲响吴春林的办公室，人家已经在会客厅等着他了。 “吴部长！”看似正厅了，但见到副部他还是要恭敬问好。 “赵主任来了，来，先坐下喝杯茶，你也尝尝易学习他媳妇的手艺。” “易市长家的茶叶？那确实要尝尝！” 省委沙瑞金亲自下场推销的茶叶，那肯定比程度直播带货的茶叶好上不少。 “陈厅长还没到，今天你可要先等等！”吴春林也是给出原因。 为啥没有立即出发，带他去隔壁省政府大院报到。 他和陈海是正厅，今天吴春林一次性要把他俩送上位，要是其它部门或者副厅，吴春林派个副手就可以了。 钟小艾和侯亮平的情况，就是那种不需要人送的，都是在原单位，组织部的人过去开个会，在宣读一下省委决议就行了。 而祁同伟，他则需要去京城一趟，到时候中组部的人会陪他下来，这就是省管和中管的区别。 这也是祁同伟天天念念不忘，最后着魔的原因，一句话，中管，那是中央管理。 第119 章 上任就有事儿 汉东发改委属于省政府直属单位，简称省直。 因为所属职能以前叫计委，也就是计划委员会，是计划经济时代的扛把子单位。 现在东大由计划经济到发展经济，所以现在又名为发展改革委员会，简称发改委。 人数不多，个个猴精。汉东政策研究室就在这单位挂着。 二百来号有编制的单位，副处级及以上就有一百多，恐怖如斯！ 省政府的大会议室都用不上，小会议室就把赵德汉这事给办了。 四五十号正处及几名副厅，赵德汉和吴春林进来的时候，已经在会议室就位。 之所以大家没到外边去迎接一下，还是因为他们办公地点就在省政府办公大楼上，怕影响不好。 省委大佬到场，会议室立马安静了下来，会场工作人员早已经安排妥当。 两人走到主席台，下边就开始了鼓掌。不管真假，代表着人家的欢迎。 吴春林今天事多，办公室还有一个陈海在等着呢，所以没有废话，直接伸手下压，摆手示意，拍两下意思意思就可以，意思到了就行，别整了。 现在，由我代表汉东省委组织决议，宣读赵德汉同志的任命文书。 一阵掌声，比刚才拍的还更起劲，一看就比京州土地局那些家伙强多了。 等掌上慢慢稀落，吴春林对着话筒再次开口： “赵德汉，男，研究生学历，曾担任东大国土资源部，矿产资源司，审批二处，副处长，处长，部委办公厅副主任。” “京州市国土资源局党组书记，局长，京州市光明区党组书记。” “经省委组织部推荐，省委常委会决议： “由赵德汉同志担任汉东省发展和改革委员会，党组书记，主任。” 掌声再次响起，趁着大家鼓掌的功夫，吴春林示意坐在他旁边的赵德汉简单讲两句。 讲几句后，这个流程就算结束了，他也好赶往下一家。 今天吴春林要去三家单位，当然，侯亮平一个副厅还够不着他去。 赵德汉起身，那是气场全开，眼神扫了一圈下边，见大家安静下来看向他后，这才拿起话筒缓缓开口； “有人认识我，也有人知道我，但，这些都不重要。” “汉东发改委是省政府的智囊团队，感谢组织信任，任命我来暂代一段时间你们的主任。 赵德汉开场就挑明，你们是汉东省最聪明的那一小撮人，他只是来过渡的。 希望那些想上位而不能的家伙，以后老实一点，再坚持一下。他很快就走了，位置还是你们的。 “我做事只有一个原则，那就是讲规矩，守规矩。” “同样，我希望以后你们和我一样，要把规矩放在第一位！” “以后的一段时间，希望我们合作愉快，谢谢大家！” 话落，掌上起，几十号人拍出了雷鸣阵势。 把下级当做合作伙伴的，也只有赵德汉这样坦诚布公的说了，其实，这也是变相的告诉大家，别给他整幺蛾子，他完成任务就走。 演讲简短而有力，都说干货，套话官话一句没带，大家都在京州市官场，下边坐的当然都知道他赵德汉。 上来就敢给汉东省委开罚单的超级猛人，想不知道那都难，大家等着他被修理的时候，人家兼了光明区的一把手，要不是沙瑞金不讲武德，人家就去京州李达康手下干副市长了，哪会来他们单位占位置啊！ 所以，对于赵德汉的空降，大多数人都不排斥，人家也很无奈好吧。 汉东省委常委会对于他们单位来说，又不是什么秘密，大家也知道赵德汉是带着任务来的。 搞好政务服务中心的全省规划与推广，估计人家又回李达康那了。 这样的一把手，谁不喜欢？ 鼓掌显然也是发自内心，吴春林也给看懵了，赵德汉这是多不喜欢办公室斗争啊！上来就把话挑明。 不过，人家说的也没毛病。 “赵主任，那这里就交给你了，我陪陈海去省厅一趟，闲了去我那喝茶。” “吴部长，您先忙，我先送您，到时候您可别烦我叨扰您就行！” 两人无视下边干部，聊了两句，赵德汉也是把大佬送走，这才回到小会议室，该说的他也说完了，回来就一句： “散会！” “赵主任，您好，我是办公室的李文杰，您的办公室和住所已经帮您打理出来了，我先带您去办公室！” 赵德汉散会话一落地，从第一排小跑上来一个中年胖子，连忙近前向他汇报。 “李主任好，那就麻烦你了。” 这可比他在京州国土局那个办公室主任有眼力劲多了，虽然后来也没少吃他老岳父的饭，但办事总感觉慢了半拍。 他级别升了，那办公室当然也相应的变大了一些，俩人来到五楼的发改委。 他办公室照例东边靠南第一间，采光好，视野开阔，朝东，朝南两面落地窗，也是他最喜欢的。 当然这是句废话，估计发改委的几个副主任，他们都叭叭等着入驻这间办公室呢？ “您秘书关月的人事关系，金处长已经帮他从京州市委转到省政府办公厅了，他明天来这边报到！” 这达康书记的秘书小金，果然会办事，赵德汉也是心里佩服不已。 “回头你代我请金处长吃顿饭感谢一下！” 赵德汉一边打开他的电子干扰仪在办公室参观溜达，一边回头叮嘱李文杰身后不远的李文杰。 一切正常，他这才回到会客区沙发上坐下，李文杰跟过来亲自上场开始泡茶。 忙活一阵子，茶泡好，李文杰这才再次开口： “赵主任，单位的基本资料我帮您整理了一份，等下我给您拿来。” “好，小关不在，那李主任就先多麻烦一些，明天早上你来办公室找我一趟！” “好，主任您不用客气，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那就坐下喝茶，你也给我讲讲咱单位最近要处理的一些主要项目。” 至于看基本资料，那有毛用，他也不需要去认识下边那些处室的人际关系。 来他这汇报工作就记下，不来找他汇报工作的，那就全当他手下没这号人就对了。 李文杰那也是发改委的老人了，他一边讲述单位几个要立项审批的重要项目，然后再解释目前的进展，还有需要的哪些流程，一边给他沏茶解惑其他问题。 不知不觉间，这一上午的就这样悄悄溜走了。 第120 章 拜访刘省长 第二天，赵德汉他便开始了新的工作环境，从国土局，光明区委直接跨进了省政府大院。 省政府办公楼五楼那一层，就是汉东发改委的办公区域。 他省长助理的头衔，那还需要省人大选举通过才会生效，但，今天，他也需要找顶头上司刘省长汇报一下工作。 其实也是变相的拜拜码头认认门，他才来发改委一天，汇报个锤子的工作，自家单位各部门都还没认全呢。 “王处长，刘省这会儿有时间么？我汇报一下工作！”见大佬先见秘书，预约等候，三十二三岁斯斯文文的带着眼镜，看着就挺让人亲近的王振华就是刘省长的秘书。 “赵主任啊，你稍等，吕州的刘书记在里面呢？” “没事，都怪我，昨天忙着认识新单位，忘记给王处长提前预约了。” “什么预约不预约的，楼上楼下的事儿，刘书记已经进去二十多分钟了，估计也快了，要不然，你先回去，一会儿我去喊你也行！” 果然会说话，他能回去让人家叫嘛？他是李达康还差不多！ “没事，我等会，抽烟么？” 赵德汉既然来了，哪有回去的道理，从抽兜里掏出天叶弹出两根，递给王秘书问。 “那走，去我房间里抽。” 王秘书接过一根后邀请赵德汉进屋抽，俩大男人在走廊抽烟是怎么回事？ 两人刚把一根烟抽完，还没来得及泡杯茶，隔壁门响了一声，王秘书起身穿了出去。 速度虽快，但还挺丝滑，明显不是一次两次能练出来的。看的赵德汉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人家王秘书都出去送客了，他也不能等着人家回来在喊他，起身准备去隔壁房间拜访刘省长。 这边屁股刚离开椅子，王秘书领个人进来了，赵德汉虽然没见过，但也能对得上号！ “您好，刘书记！”省委常委大佬，吕州市，市委书记刘开河。 “哈哈！没打扰到你抽烟吧？” 这位和李达康经常开玩笑的书记，见到赵德汉也是立马调侃，以此拉近距离。 这话赵德汉他没法回，所以，他拿起桌子上的天叶麻溜的弹出一支，随手递到刚刚迈进门的刘开河面前。 烟都递过来了，他当然也没拒绝的意思，也是伸手接着，王秘书打火机那也是恰到好处的点着火顺了过来。 道了声谢，也不知道跟谁说的，狠狠抽了一口，这才说话，估计刚进去没抽上烟。 “等会赵主任出来后，先别忙着回去，我跟你聊点事情。” “要不您先回省委办公室，我等会去拜访您！”人家大佬找他说事，他哪敢再让人家在这等他，连忙接上话。 没让刘开河去他办公室等着，那是人家虽然是吕州的一把手，但省委大楼这边他同样有办公室及为他服务的秘书，司机，车辆什么的。 谁叫人家还是省委大佬呢！ 刘开河这才认真看了赵德汉一眼，点点头道：“那也行，我回去先泡杯茶等着你过来！” 成功果然不是偶然的，这气度，让人有种不觉间的亲近之感。 但，赵德汉知道，越是这么客气的，那一准没憋好屁。 “那先谢谢刘书记了，你先抽烟，我进去跟刘省长汇报一下工作。” 见刘开河点头，赵德汉这才跟王秘书转身去隔壁的门口，等着王秘书进去汇报后在喊他进。 “赵主任，进来吧！”赵德汉还没想明白刘开河找他啥事，这边就就听到王秘书低声在喊他。 “谢谢！”跟王秘书道了声谢，赵德汉这才走进正部级大佬刘省长的办公室，果然够大，大套房，会客厅还贼大。 “省长好！” “小赵来了，你也好，过来坐，小王泡杯茶过来！” 赵德汉也没汇报工作的意思，刘省长也没打算问他工作上的事情，两人就这样聊了一会儿闲篇。 反正人家工作上的事情，都已经开启躺平了模式，他要真跟人家汇报工作，这不是找事么？ “听说小赵你写了几本小说还挺畅销的，这写作有什么技巧么” 他有个锤子的写作技巧，抄就完事了，要不是为了保存底稿，他直接扫描复印的心都有。 看来，大佬们的退休日子，都爱这一口打发时间，写书，练字，搞收藏，好像大家都是商量好似的，圈在了这个小范围。 这倒难不住他，他看过这些类似的书，讲写作技巧那和现实写作，他当然不在一个频道。 所以，他就简单说了些，怎么情景设计，人物如何叙述，剧情怎么推动，埋伏笔的好处等等。 这哪像来找大佬汇报工作的，简直就是小青蛙来学堂，看人家听的还挺认真，有时候还真拿起笔记了几句，他也不好说告辞的话。 这天儿，一聊就是半个多小时，存货他说的也差不多了，这才刹住车，端起茶杯润润嗓子，看向刘省长。 “怪不得你的小说能大卖，周末你要是有时间，没事就去我那小院喝茶！” 话说到这，赵德汉也是连忙起身回道： “省长您只要不嫌我烦，那我有事没事一准去你那边蹭茶喝！” 客套两句，赵德汉告辞离去，下楼回到自己办公室，抽根烟放放水，这才不紧不缓的去隔壁省委大院。 进入省委大楼，碰到路过的工作人员，问清了刘开河的办公室位置，就直奔而去。 他倒看看这位大佬找他有什么事儿？ 来到门前，照例敲响隔壁秘书的单间，也不知道人家姓啥，赵德汉便开口询问： “你好，我是发改委的赵德汉，来找刘书记汇报点工作。” 他可不会傻傻的说什么刘书记找他有点事儿，这么低情商的话。 “赵主任啊！你好，刘书记在里面等你呢，我带你过去。” “刘书记好！”进了门果然看见刘开河正在摆弄茶叶。赵德汉连忙开口问好。 “赵主任来了，来坐，过来尝尝我这茶怎么样？” “清香淡雅，好茶！”赵德汉象征性的嗅了嗅鼻子，连忙跟上。 “听说你工作有个原则，叫什么守规矩，讲规矩不知真假？”刘开河一边给赵德汉洗杯倒茶，一边开玩笑似的询问。 但，赵德汉知道大佬讲话必有深意，他只是还不知道这弯在哪拐着。 所以，秉承原则，他只是点头表示应和，并没接话，他都把讲规矩，守规矩当做口号喊了，谁还不知道？ “那就好，守规矩的人不容易出现工作上的纰漏，这就很好！” “喝茶，尝尝怎么样？”说完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刘开河就岔开了话题。 他也跟着闲聊了几句，一壶茶喝完，他就提出了告辞。 人家在吕州工作，还不知道要不要回去呢，所以，见刘开河再没聊莫名其妙的哑谜之后，他就闪人了。 回到隔壁办公楼，他让秘书小关喊来李文杰。 “李主任，你把最近有关吕州没有审批的项目找出来，我了解一下情况。” 刘开河跟他打了一圈的哑谜，其实这些也好猜，他发改委是什么单位？那是立项审批的。 他吕州市委书记肯定不会操心京州市的项目，那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主任，吕州昨天送上来一个要立项审批的项目，您看一下。” 一本厚厚的资料封皮上，打印着烫金的《月牙湖生态茶叶产业园可行性研究报告》几个大字，让赵德汉瞬间明悟。 第 121章 调查 刘开河的哑谜会是因为月牙湖生态茶叶园么？ 赵德汉拿起资料开始翻看，他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好好的旅游景点你不做深开发，怎么突然要变成茶叶种植加工基地了？ 这该不会是易学习他媳妇毛娅的主意吧？ 茶叶送给汉东省委大佬们喝，难道是为了布局这个？ 强拆月牙湖上的美食城，难道也是因为要搞这个月牙湖生态茶叶园？ 可行性研究报告没什么可看的，上边写都是光鲜亮丽的东西，什么种植多少面积，带动多少就业，产生多少经济价值，为恢复月牙湖生态做多少贡献等等。 “其它附带资料呢？” 赵德汉看完目录，翻了几页可行性研究报告之后看，他问向还在旁边站着的李文杰。 “还在发展规划处那边，我去拿。”回应完赵德汉的问话，见自家主任没有拒绝，转身小跑而去。 这种小项目，本不该送到他们单位来审批，在吕州市发改委就能办，看来这其中肯定有什么事儿。 一根烟的功夫不到，李文杰带着发展规划处的刘忠发，两人各抱着一沓资料走了进来。 赵德汉也不是摆谱的人，便从办公桌后边的老板椅上起身，招呼两人到会客厅沙发处。 “主任好！” 刘忠发抱着资料，来到赵德汉跟前连忙问好。 “刘处长也好，你俩也坐，关秘书泡茶！” 等两人坐下，小关在旁泡茶，赵德汉这才指了指茶几上放的资料，看向刘忠发，意思是说说情况。 “这是吕州经济振兴办昨天递交上来的项目，我还没来得看。” 老大问话，说不上个一二三，刘忠发只能耷拉着头汇报他知道的。 “那你就先把资料都带回去，下午过来汇报情况。” 他也没为难人家，他也没提为何不把副手带过来的话，他更不会傻乎乎的自己看那一沓子资料。 有人不用，他可不达康，啥事都是自己上，唯恐下边的人太忙。 “小关去喊一下，地区振兴处郑处长。”赵德汉对着泡好茶，在那忙着给他添水的秘书吩咐。 “主任，郑处长也是刚从其他地方调过来的，您要有什么问题可以先问我。 “那就不去了，给李主任添杯新茶。”关秘书也刚好看过来，显然是李文杰的话他听懂了。 再叫过来一个一问三不知的家伙，净惹老板生气。 “那你说说吕州月牙湖，以前是什么情况，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李文杰听到自家老板问出这么浅显都知道的话，也陡然想起，主任也不是汉东的，也是刚来的主。 “主任，这月牙湖及湖十年前就是四A级旅游景区了，我看吕州递上来这个项目，好像就在景区范围内。” “你需要了解详细的情况么，办公室有个小姑娘，她老家就在月牙湖旁边，要不要叫过来？” “不用了，喝茶！”最后一道程序反正还需要他签字才生效，他才不着急。 下午先听听发展规划处，郑处长汇报的情况再说。 他也要先了解一下这个月牙湖生态茶叶园和月牙湖旅游景区是不是有冲突。 汉东省委大院，侯亮平走马上任局长第二天。 省委一把手办公室。 侯亮平一身皮夹克，头发打理的噌亮，恭敬的站在距离沙瑞金办公桌前一米处。 别说会客厅沙发上坐了，一杯茶水他也不用想，但，明显侯亮平也不在乎这一点，上任第二天，被汉东一把手召见，他这会儿的心情可想而知。 不说像打了鸡血，那也是意气风发，斗志昂扬。 “嗯，看着就是一表人才，听说你还是汉东政法系毕业的？” 沙瑞金因为老岳父的一个电话，没把一根筋易学习调过来，现在改用了侯亮平，当然，要给他添把柴，加加油，勉励一番。 “是的，沙书记，我和小艾和陈海是同班同学。”侯亮平也是猴精，一句话都不提老师高育良，学长祁同伟。 唯恐被沙瑞金打上高育良的嫡系。 陈岩石和沙瑞金的关系，他在陈海那里也听说了，所以，一把手和三把手他还是知道谁权力大的。 “不错，好好干，不要怕有阻力，省委就是你们的后盾！” 沙瑞金当然也听出来侯亮平话里的意思，立马开始给他加油打气。 “你们反贪局也要尽快把那些藏在队伍中的腐败分子揪出来，免得成为我们队伍中的害群之马！” “是，沙书记！”被重视的感觉就像三伏天吃了块冰激凌。侯亮平他这会儿就是这个状态。 茶水没得喝上一口，几碗鸡汤下去，侯亮平离开沙瑞金办公室后，那是直奔汉东省厅找陈海。 “你怎么来了？”陈海也没想到，他离开汉东反贪局后，接替他的人会是侯亮平。 回家问过他爹陈岩石，他这才知钟小艾家族在京城能量还不小。 以前他还只知道钟小艾他爸在中纪委，现在死了，没想到他还有个开国中将的爷爷。 “我来是和你商量一下，追查赵瑞铭死因。” “有什么意义呢？” 陈海他自己反正不在反贪局了，让刑警支队的人去查查也无妨，只是他感觉这条线已经没什么用，所以这才反问侯亮平。 “我相信蔡成功他说的是真的，不然，我们刚刚调查欧阳菁，她为什么辞职不干出国呢？” 这话听起来也没毛病，但漏洞也是太多。 “可大风厂的股权就是个赔钱货，没了土地的大风厂，你觉得山水集团会故意给蔡成功挖坑么？” 这事儿，陈海还特意问了他老爹陈岩石，他这才知道赵德汉干了一件大好事，硬是逼着大路集团出资一个亿，这才解决掉大风厂那些老头，老太太们的后顾之忧。 要是蔡成功不被抓起来，继续闹腾，最后吃亏的还是那些普通职工，这点陈海还是能看明白的。 “追查赵瑞铭的死因可以，我希望你不要再扯上赵德汉和那些大风厂职工。” 陈海给出妥协，但也提出相应的条件。 这事幸亏他现在出了反贪局，不然，赵德汉还不知道找李达康怎么收拾他呢。 只是他不知道，李达康和赵德汉那都是记仇的主，不想因为这点小事耽搁时间。 一棍子打死，这才是李达康的行事风格。 他跟侯亮平被人家记在了小本本上，只是人家不动，他还以为人家已经偃旗息鼓了。 “还是陈海你够意思！” 侯亮平这家伙也是鸡贼，他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所以，跑来先让省厅帮忙调查赵瑞铭死因。 要是能调查出赵瑞铭被谋害的前因后果来龙去脉，那也肯定会拔出萝卜带出泥。 第122 章 祁同伟的春天 没了利益的冲突，陈海和侯亮平这对好基友，又重新玩到了一起。 以前陈海在反贪局，他怕承担领导责任，影响他晋升。 而现在，他跳出了反贪局，站在省厅的立场上考虑，这又能破获一个大案。 这立场改变一个人的思维，那是一点也不含糊。 有省厅成立专案组，以高小琴那粗糙直接的手法，估计查到她头上，那也只是时间早晚罢了。 汉东省政府办公大楼，发改委。 赵德汉从来不是一个喜欢墨迹的人，了解过吕州月牙湖旅游景区，和易学习要整的月牙湖生态茶叶园之间关系后，他就甩手先让法规处的人来做项目评估。 以刘开河的身份地位，还特意隐晦的跟他聊这事儿，他估计易学习这个项目，怕是没上吕州常委会。 应该是头铁的易学习，还是仗着沙瑞金的势，在市政府党组会上强行通过的。 回避原则在他那儿，估计也只是拿来攻击别人的借口。 她媳妇送茶叶，那屁原来在这憋着呢！ 赵德汉就职汉东发改委第三天。 傍晚，老王私家菜馆，二楼听雨轩。 恒生地产王文利，赵德汉两人临窗而坐。 下班前，赵德汉接到王文利打来的电话，说要恭贺他高升，这事儿，他当然不会拒绝了。 于是，晚饭两人约到了这边。 “恭贺赵主任荣升正厅序列，一点份子聊表心意。”王文利说着推过来一盒茶叶。 “让王总破费了！” 他也没动茶叶，而是拿起茶壶为王文利添了一杯茶，算是回礼。 他现在赖好也迈入了中层顶端，五品实权，一些排面还是要讲的。 “接下来，我会着手在全省推广政务服务中心建设。” “你也要提前做好准备，把几个发达城市的项目拿下就好，干多了得罪人，最后得不偿失。” “我记下了，感谢赵主任提携。” “不用谢，干好工程就好。” “我这给你准备点资料，已经做成了app，过一段时间，我会召集全省区县代表来光明区政务中心考察学习，ppt是让你公司演讲拉生意用的。 看着一点一点上涨的积分，他觉得费这点心，那一切都是值得的。 “王总，自家人不用那么客气，共赢么，双方有利那才是共赢，” 赵德汉的这番话，那简直说到了王文利这个商人心眼里。 以前他也没少和政府官员打交道，像赵德汉这样处处为他考虑的，那是一个都没遇到。 说一句讲究，那是一点也不夸张。 “你悠着点接单子，别接多了自己干不过来，如果你再转包给他人，故意出个事故让你惹上官司，那你就人财两空了。” 赵德汉为了推进政务服务中心的建设，那也是耐着性子对王文利进行敦敦教导。 正事说完，两人简单吃点饭菜，便各自散去。 赵德汉回到刚搬的新家，省政府家属院，洗漱一番后，便进入系统空间。 他迈入正厅序列之后如果再想进步，除了熬资历之外，那只有拿出手的好政绩了。 赵德汉是立志要站在山巅看风景的人物，他当然不能接受混日子熬时间。 自从电视剧制作中心要买他的小说影视改编权，他就有了在京州推动文化旅游的这么一个计划。 概因他工作调动来到汉东发改委，这几天忙着熟悉新环境就拖延了下来。 意识进入系统商城，他便开始查找秦汉王宫相关的影视城资料。 省委家属院，三号楼。 祁同伟下班后的第一时间又来到了这边。 腰系小碎花围裙，手拿锅铲，掌锅炒菜的祁同伟，这会儿俨然成了居家男人打扮。 “姜部长她家女儿这周末想见见你。”一旁给祁同伟打下手的吴慧芬看到菜出锅，这才开口询问。 “好啊！吴老师看着安排就行，需要我准备什么？” 祁同伟那也是忍不住的小激动，像是回到青葱岁月时，有了第一次去陈阳家前的那股兴奋劲。 “不用特意准备什么，你大大方方的本色去就行。” 吴慧芬看到副部的祁同伟还是一点没变，在旁大方鼓励道。 这些天，祁同伟那是天天往这边跑，未尝没有催促她的意思，吴慧芬虽然知道，但婚姻大事也不是急得来的。 她们这种条件的家庭，也不能不等女方回话，天天催人家。 那像什么话，祁同伟现在虽然是二婚，但拿出去那可比李达康吃香多了。 “同伟你这刚去检察院不忙么？怎么又来了？” 忙着端菜的祁同伟，还没来的及去拎包，被刚进门的高育良立马训斥反问。 “好了，同伟过来问问女方家里的意见，想把婚事确定下来，这不也是工作的一部分么？” 吴慧芬在旁看不下去了，以前人家比你级别低，你训训还行，现在平级了你还张口就训，她立马开口把话怼给了正在换拖鞋的高育良。 好吧，老高他是训习惯了，听吴老师怼了回来，立马借机偃旗息鼓。 他一会儿还要吃学生做的饭菜，训一句，解解口头馋就行了。 餐桌，高育良坐下，祁同伟，吴慧芬也随机跟着落座。 趁着还没动筷子之前，高育良看向忙活了一阵子的学生，又看了看餐桌上的六菜一汤，很欣慰自己有这么个好学生。 女儿不在身边，他也渐渐适应了这种天天见面训一顿的生活。 想想今天听自己贺秘书说的话，他还是忍不住看向大弟子祁同伟嘱咐道： “同伟，昨天侯亮平去了沙书记那里，你应该明白这其中意味着什么。” “以后再和你这学弟打交道，多留点心眼！” 高育良感慨完，最后还是忍不住又做了一回老师。 “我记下了，老师。” 他祁同伟当然知道什么是好赖话，老师担心他被侯亮平坑，两相这一对比，谁才是老师最喜欢的学生，那就不言而喻了。 “好了，先吃饭！” “这一桌子饭菜，我看也堵不住你的嘴。” 中年女性，还是个被高育良伤害的女人，那也是有脾气的。 看了一眼像小学生似的祁同伟，立马跟着帮腔道喝问。 第 123章 沙书记召见 自从换了单位升了级别，赵德汉他这小日子，那可比在光明区轻松多了。 他本来的工作就是签个字，而现在，以熟悉工作流程而把所有审批项目都暂缓压下，那他连字暂时都不用签了。 用滋润两字，那是再恰当不过。 喝茶，抽烟，看小说！和大多数读者老爷一样，天天躺着把钱赚。 可惜，好日子持续一个星期，全省区县二把手，即将来参观学习光明区政务服务中心时，搞事的沙瑞金找上了他。 “你好，白秘书，是我！” “沙书记让你来省委一号楼，找你了解点情况？” “好的，我马上过去！”赵德汉这边刚答应那边就挂断了电话。 这个小白，和李达康那个小金子对比，白秘书可以丢到粪坑里了。 就他这水平，还是从京城部委跟下来的，赵德汉感觉有点丢部委的脸。 哪有通知人，连什么事情都不说的？ 省政府和省委挨着不远，赵德汉起身也没带秘书和司机，施施然的向省委大楼迈去。 不会是易学习这家伙不讲武德的打他小报告了吧？ 赵德汉一边想着这事儿，一边悠闲的走着。 省委大院，绿树成林，大几十年树龄的法国梧桐，在这院里那是比比皆是。 因为是深冬，此刻树上也没了毛毛。估计秋天那些毛毛被霜打掉完了。 七楼是省委组织部，八楼是省纪委，九楼是省委宣传部，十楼寓意十全十美，一把手就这个楼层最东边。 走出电梯，拐进十层走廊，打眼瞅见李达康的秘书小金，与沙瑞金的秘书白景文在东头走廊徘徊。 见赵德汉出了电梯向他们这边走了过来，白景文率先迎了过来。 “赵主任！赶紧跟我过来吧，沙书记在等你了。” “那麻烦白处长了。” 赵德汉一边和白秘书说话，还不忘和小金秘书点头打招呼。 他心里还嘀咕着，这沙瑞金到底要问询什么事，还需要达康书记在场呢？ 白处长走前面带路，在走到办公室门口时，还非让他再等一下，他要再进去汇报一声，这官僚作风那发挥的淋漓尽致。 赵德汉冷眼旁观，这次他连回应都懒得回了。 跟着领导不学好，一身的官僚毛病。权威如果是靠这样的把戏建立，那要来何用，被人在背后骂么？ “进来吧！”赵德汉这边腹诽着白秘书的臭毛病，那边他已经汇报回来了请他入内。 迈进一把手的办公室，眼前豁然开朗，宽敞，明亮这是第一印象。 正门应对玄关，拐两步便是会客厅，映入他眼帘的便是真皮沙发上坐着的李达康，沙瑞金还有一旁站立的侯亮平，赵东来。 “沙书记，李书记，赵市长，侯局长！” 他也没来得及多想，先和几人打声招呼以示礼貌。 四人也是点头回应，即便是见他不爽又无可奈何他的侯亮平，那也是硬着头皮点头回应。 见沙瑞金这个此间主人点过头之后，并没有示意他坐下的意思，赵德汉把头转向李达康。 李达康无奈，只能拍拍沙发，示意他坐。 赵德汉他可不会客气，虽然他平时表现的温文尔雅，但今天不是他主动来汇报工作的，是被动让此间主人喊过来的，于是便顺势挨着李达康坐了下来。 看得在旁站着的侯亮平，那是一愣一愣的，心里嘀咕不已，好家伙，你这个赵德汉他还真猛，这是不懂规矩了吧！ 沙瑞金见赵德汉和他们几人简单打过招呼就顺势坐了下来，心中虽然不喜，但也不能直接说人家的不是。 毕竟李达康也有让座之嫌，扫了一眼还在那杵着的赵东来，侯亮平一眼没好气的吩咐： “两位局长，你们也先坐下再说吧！” 赵德汉进门就入了座，这会儿再让侯亮平两人站着，也有点说不过去，所以，沙瑞金也是及时提醒侯亮平入座。 有李达康，赵东来与侯亮平在场，看来不是易学习打他小报告，赵德汉坐下后，扫了几人一眼也是排除之前的猜测。 “昨天大风厂一个叫王文革的职工，绑架了大风厂老板蔡成功的妻小，造成一死一轻伤，沙书记找你来是要了解一下大风厂的事情。” “怪不得赵东来也在，估计侯亮平打他小报告了，听完李达康的低声叙述，赵德汉也大致明白了什么事情。 但他很难理解，一个刑事案件，怎么会把他薅过来了解情况，他只是暂代过几个月光明区，而又不是现在光明区的一把手。 来都来了，看来沙瑞金和侯亮平两人又没憋好屁，不然也不会把他和李达康两人都叫过来。赵德汉在心里如此想着。 坐在他旁边的李达康已经跟他说了原因，他也不能再等人家一把手沙瑞金开口提问了。 于是他便看向坐在沙发对面的沙瑞金主动递梯子道： “沙书记，大风厂的事情我知道的也不多，您想了解哪方面？” “东来同志先介绍一下情况？”沙瑞金没接赵德汉的话，而是转头看向他下首坐的赵东来吩咐道。 赵德汉眉头微皱，沙瑞金这什么意思？ 赵德汉转头看了一眼左首位的李达康一眼，见他支着下巴紧绷个脸，看不出什么情况。 “赵主任，情况是这样的，昨天王文革伙同大风厂的两名下岗工人，绑架了大风厂蔡成功的媳妇和孩子。” “当时王文革情绪非常激动，说他现在没有工作可做，也没养老金可领，都是被黑心老板蔡成功贪污了…………。” “他临死之前问，你给厂里那些老头老太太都发了退休工资，为何不给他发？”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沙书记担心还会有类似的案件出现，所以，找你来了解一下情况！” 沙瑞金这个省委一把手，这要有多闲才会没事过问此事，还找他一个过了气的区委暂代询问情况。 这是几个意思？就这点事儿还能找他茬？ 赵东来说完基本情况后，本来还等着赵德汉来一句，你想了解什么情况的类似话。 可他看到赵德汉只是在那坐着沉思，就没打算接话的意思，于是便看向跟他坐挨着的侯亮平一眼，意思是他任务完成了，你把我拉过来的，你上！ 侯亮平也读懂了赵东来的意思，但沙瑞金，李达康两位大佬都在，他也没贸然开口询问。 场面瞬间冷场。 “亮平同志，这事儿是你提出的，就由你来询问德汉同志吧！” 沙瑞金见赵德汉在那装深沉，也没人接话，便开口点侯亮平。 “赵主任，同是大风厂的职工，王文革对你区别对待想不明白，最终误入歧途走上了不归路。” “那么，是什么原因让你不给王文革这批职工发养老保险金的呢？” 赵德汉听完侯亮平在那逼叨的话，差点没忍住笑出场。 难道大家都喝降智药了么？这么浅显的道理还要问他？ 他打眼扫了一圈，发现都在看着他，似乎也想知道为什么。 第 124章 锲而不舍侯亮平 “侯局长！你有什么想问的，请一次性问完，出了这个门你要是再问这些，我怕我忍不住。” 本来赵德汉还想说忍不住揍他一顿，但说到一半才恍然记得今天这场合不对，弄的他也差点被降智。 这事儿本来就跟侯亮平八竿子打不着，他今天出现在这里明显不是因为要知道这个原因，他也不磨叽直接让侯亮平说重点。 “那好，赵主任，大风厂的地皮卖了五个多亿，这么多钱你为了政绩全缴到京州市财政，导致大风厂还有一半的职工和王文革一样，你作何解释？” 这侯亮平还是一贯的作风，前因后果都不弄清楚，知道一点皮毛就以此扣帽子，他也是真服了！ 估计沙瑞金也被他蒙在鼓里，还以为大风厂的地皮属于大风厂所有。 如果赵德汉卖的土地真是大风厂所有，那他还真不好回答侯亮平这么尖锐的问题。 可这事儿，李达康知道啊，他不说话，难道是要看沙瑞金的笑话么？ 这家伙，太坏了吧？ 想到这，赵德汉扭头看了一眼坐在上首的李达康，刚好李达康也看了过来，不过你这眼神是什么意思？ 耍猴么？ 赵德汉他没看明白这眼神是什么意思，总感觉李达康也没憋好屁。 “侯局长，你可以继续问，我一块儿回答。” “蔡成功说山水集团和京州城市银行联手坑害他，你为什么不等查明原因就把大风厂的土地处理掉？” “山水集团，大路集团，因为与大风厂的官司，山水集团涉嫌行贿法官行为，判决书已经作废。” “在这种情况下，你明知光明区法院的高建德被我们带走审查，山水集团的赵瑞铭，在被我们拘押审查期间被杀灭口。” “汉东省厅已经掌握证据正在追拿凶手的时候，你却把涉案土地卖给了王大路，请你和沙书记解释吧！” 侯亮平提出的这些问题，那都是鉴于大风厂的地皮属于大风厂，这家伙这么相信蔡成功跟他说的这些么？还是因为其他？ 不会是山水集团那个副总真交代高小琴的计划了吧？ 事实上，蔡成功说的也没错，山水集团也确实联手欧阳菁坑他了。 只是布局的人不知道大风厂干了几十年，脚下的地皮是租的？这不就抓瞎了么？ 忙到头，最后一看，抓老鹰却逮住个老母鸡，还是不会下蛋的那种，除了喂食，她啥也落不下，这才赶紧找接盘侠。 赵德汉当然不会和侯亮平在这抬杠，李达康全程不发一言在一旁坐着，那不就是让他顶牛的吗？ 顶谁的牛？那不言而喻，侯亮平肯定不够格。 等侯亮平巴拉巴拉的说完，他直视沙瑞金这才开口询问道： “沙书记，侯亮平和原大风厂老板蔡成功是发小，他连最基本的避嫌回避制度，都能堂而皇之的不遵守，你知道么？” 赵德汉轻飘飘的几句不咸不淡的话，直接把刚刚还在质问他的侯亮平干沉默了。 本想拿这事儿做文章的沙瑞金，他也整不会了。 把知道蔡成功和侯亮平关系的赵东来给震惊了。 把坐在沙发上准备看戏的李达康给整乐了。 赵德汉更狠的话他都懒得提，背着两个处分的侯亮平，他还能升职加薪，这谁敢信？ 背后谁不讲规矩？他都懒得说。 如果他和蔡成功不是发小好朋友，侯亮平也不至于主观意识这么强，自己连最基本的判断都没有。 或者说人家压根就不做它想，就是宁愿相信发小与他诉苦说过的话。 场面顿时陷入尴尬之地，轻飘飘的一句话，那是钢刀子加软刀子直插心脏都没这么狠。 赵德汉这直击灵魂深处的话，那才是最狠的话。 沙瑞金那锐利的目光陡然扫向向侯亮平，“赵主任说的可是事实？” 侯亮平没想到赵德汉不讲武德，直接给他来个釜底抽薪，不解决问题，先把他这个提问题的人解决掉。 狠，还不是一般的狠。 “是的，沙书记！”侯亮平这会儿也没了刚刚质问赵德汉时的气场，耷拉着脑袋低声回应道。 “你先回去吧！”沙瑞金还能说啥？没看李达康那小眼睛已经扫过来开始咧嘴笑了么。 况且，他也不能带头违反条例不是？ 这会儿他也把赵德汉在心里骂了几遍。不讲武德，特么的真是不讲武德！ 等侯亮平出了办公室门，沙瑞金这才盯向赵德汉，开口道： “侯局长已经回避了，你现在说说吧。” 牛顶一次就行了，他这小胳膊小腿的要是再不给沙瑞金面子，回来非给他干到妇联去。 “沙书记，你应该知道大风厂以前是国营企业，九十年代初改制的吧？ “这个我听说过，好像还是陈岩石老同志主导的。” 赵德汉和他心平气和的汇报，他这会儿也想听听赵德汉能说出个什么花来。 刚刚尴尬的气氛，好像从来没发生过，大人物的思维那是不可想象的。 “汉东省出让土地政策是2002年才开始实行的。” 赵德汉点明时间节点，委婉陈述，九十代年初，京州市政府不可能卖给个人土地的事实。 大风厂在改制前属于京州市轻工局，后来经营不善负债累累才需要改制。” “你这话没毛病，经营好的话，那它也不需要改制了。” 沙瑞金也是及时插话活跃气氛，免得人家以为他是外行不懂这些。 “轻工局为了甩掉这个包袱，首先把大风厂的地皮转让给了京州市国资委，其原因就是为了还掉大风厂的一屁股外债。” “没了外债的大风厂，职工们这才对钱合伙承包了厂房，设备，商标，客户资源。” “为了大风厂能立刻见效益开工，当时京州市国资委，两家又单独签署了一份土地租赁合同，租赁价格也很便宜。” “后来也没人主动交租金，京州市国资委又多次更换领导，他们单位以为这块地已经被土地局收回，转手又卖给了大风厂，所以被束之高阁。 造成京州市国土局意外地皮在京州国资委手里，京州国资委以为土地已经被国土局给卖给了大风厂。 “就这样，在无人问津收租的情况下，他们大风厂就想鸠占鹊巢。” “沙书记，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 赵德汉对于侯亮平的问题，他是一句都没提，把核心问题阐述明白，才能化解更大的尴尬。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无论山水集团，大路集团还是那个蔡成功，他们争抢的大风厂股权，那根本就不包含下边的土地，是这个意思吧？” “是的，沙书记，不然蔡成功拿着土地证早就跑其他银行做抵押贷款了，哪会拆解山水集团的五千万。” “你分析的有道理，今天让你过来，就是想了解这些情况的。” “过几天就要春节了，我也是担心大风厂那几百号员工再闹出什么乱子来！” 赵德汉还要在全省推广政务服务中心，对于沙瑞金来说他只是想敲打他一下，并没有一棍子要打死的意思，现在敲打不成，当然也会出手安慰了。 这叫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 第 125章 影视城计划 “李书记，你也真是的，你解释一下不就行了，还非要看我笑话。” 出了一把手办公室的大门，赵德汉就开始埋怨起了一同出来的李达康。 “让你来见识一下什么叫城墙，你这还不乐意了？”李达康调侃着沙瑞金的脸皮之厚道。 看来汉东省委常委开了几次会议，沙瑞金的脸皮厚已经深入人心了。 赵德汉笑笑没有接话，脸皮不厚那能走了这么远吗？ 光说废话了，你脸皮难道不厚么？心里嘀咕归嘀咕，他还是说起了正事： “李书记，过两天全省区县代表，要来光明区政务服务大厅参观学习，到时候，你到信访局会议室跟大家讲几句呗？” “你都邀请了谁啊？” 这当着百十号全省区县二把手发表演讲，李达康当然有兴趣，谁不想提高自己的影响力？ 赵德汉回头轻蔑的看了一眼沙瑞金的办公室，笑了笑回应道： “本来还想请沙书记去呢？现在看来，人家也没把我当盘菜，那就请您和专职副书记一起怎么样？” “你这马上省长助理了，不邀请一下刘省长么？” “问过了，他不想参与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了。” “那行，小金，记得回去之后给我准备发言稿。” 李达康那是一边应承着赵德汉，一边走着回头叮嘱跟在后面的秘书小金，整得不知道的还以为李达康在吩咐沙瑞金呢！ 赵德汉把汉东重要级人物邀请到，他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一大半。 “其它的事情，自有发改委相关科室去做，他才会不像李达康，什么事情都不给下边人表现的机会，那样很不好。 两人说说笑笑下了省委办公大楼，李达康坐车要回市委大院，两人愉快分开。 赵德汉就溜达着又回了隔壁的省政府大楼。 省委大楼，一把手办公室。 “沙书记，对不起，我不应该隐瞒和蔡成功之间的关系。” 等赵德汉，李达康几人走了之后，侯亮平又回到沙瑞金办公室耷拉着脑袋来承认错误。 “亮平同志，你太让我失望了，到了现在，你还没认识到自己的问题。” “是，我把事情办砸了！” 哎！你啊！大风厂的核心问题都没搞明白，好了，你下去吧！”。 侯亮平来的时候那是有多兴奋，回去的时候就有多沮丧。 被训了一顿，他也不知道错在哪了？ 他说的有错么？ 有钱不跟工人缴养老保险，难道还有理了？ 他也不想想，王文革年龄才多大？到退休年龄没有？ 即便补缴完十五年的，他能像那些老头，老太太们那样，每个月领退休金么？ 这不是扯么？还是大院坐班坐久了，不知肉糜乎？ 可侯亮平那是谁？号称猴子，这点挫折那根本不算事儿。 沮丧也就那么一会儿，出了省委大院他又找到了新方向。 以前他总是调查事情，今天赵德汉那家伙给他生生上了一课，调查什么事儿？以后直接查人不是更好么？ 想到就做，赵瑞铭死了，这不还有高小琴么？ 行贿那可不是赵瑞铭的个人事儿，那可是代表的山水集团，就以此为借口抓你高小琴，那也符合程序吧？ 这边，赵德汉刚悠哉悠哉的回到省政府办公大楼，他还没进电梯，兜里电话震动响起。 掏出来看看手机来电号码，发现是京城段号，他以为是电视剧制作中心的那个冯主任呢， 便转向楼梯，以便两人通话的时候，信号不会像电梯里那样中断。 “喂！你好，我是赵德汉！” “哎呀，赵哥，你好，我是瑞龙啊！”对面自来熟的声音传来，这哪像立春书记家的独子该有的矜持。 人家二代出来玩，那是人家兄弟多，废柴，被家族边缘化了，无奈才混吃等死。 赵瑞龙倒好，家中独子，偏偏学那些不务正业的，也是没谁了。他要是进体制，那资源优势还不得被拉满？ “赵总啊？有什么事么？” “恭喜赵哥高升啊，我过几天去汉东，给你介绍个小妹认识！” 赵德汉那是一个踉跄，差点学老季，缓了缓心神，他这才尝试询问，： “你也别给我介绍小妹了，在京城认识不认识有实力的娱乐公司？” “这必须的啊，给你介绍这小妹就是圈里人。” 好吧，赵德汉也服了，他稍微跟你熟识一点，立马开始上杆子，嘴花花了。 我这边有个影视城项目，可以配套你那度假酒店，回头帮我介绍两家有实力的影视公司，少不了你的份额。” 对于见钱眼开的赵瑞龙，赵德汉单刀直入，也不需要跟他绕弯子，绕的狠了，他也怕赵瑞龙不一定能听懂。 “那就这，我帮你先问问。” 一提到赚钱，哪还有什么妹子不妹子的，话都不让说完了，赵瑞龙那边匆匆就挂了电话。 “嘟，嘟，嘟！”赵德汉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恍惚了好一阵子。 他都有点怀疑，这真是赵立春的亲儿子么？ 有人帮着忙活总是好的，这家伙，天天跟祁同伟说这个女星那个歌星的，兴许还真有这方面的渠道。 “主任，公文已经下发到各区县了，时间按照你的叮嘱，下个星期二。” 刚进五楼走廊，李文杰看到他后，屁颠小跑过来汇报道。 “那就辛苦你了，会场布置这一块，你和光明区的孙书记提前沟通好就行。” 赵德汉开始叮嘱，反正，具体的事情也不需要他来干。 多给些下边同志表现的机会，那才是好领导必备的基本素养。 回到办公室，小关已经给他泡好了茶，他休息一下，还要预约见一下高育良。 京城，某高档小区。 落地窗前，赵瑞龙放下手机，看向客厅安静喝茶的姑娘咧嘴一笑。 “赵哥！你冰可乐再不喝，冰块就要化了。” “好好，我再打个电话，马上过去。” 原剧中， 赚钱最积极的也就属他赵瑞龙了，赵德汉虽然只是提了一嘴影视城，但这家伙也不是小白，立马明白了其中的弯弯绕。 “不就是汉东出政策，对土地，影视公司出钱搞建设，拉剧组再引流么？”这套流程他也熟，与他那美食城没什么两样。 “瑞龙老弟啊！女主那是真不能安排，你也知道华艺，糖人几家影视公司要联合封杀思思。” “她要是出演女主，那电影院线排片就难搞啊！” “别废话，我找你有其他事情！”电话刚接通，对面王富田就开始喋喋不休，赵瑞龙很是火大，没好气的打断道。 第126 章 积极的赵瑞龙 汉东省政府五楼，赵德汉办公室。 “贺处长，你好，我是发改委的赵德汉。” “赵主任好！”你有什么事情么？” “我有点工作上的事情要给高书记汇报一下，你帮我预约个时间。” “稍等一下，赵主任，一会儿我给你回过去。”那边挂掉电话，估计还要给高育良汇报。 “具体时间秘书还要听领导安排，这也是无奈罢了。一阶，一天堑，那可不只是说说。 省委高育良办公室。 “高书记，发改委的赵主任，刚刚打电话说要拜访一下您，询问一下您的时间。” 贺秘书挂断电话，便进来询问高育良的意思。 对于其他秘书都喊老板，唯独在高育良这，工作时间必须称职务。 “他不是刚刚从沙书记那离开吗？怎么想起来要跑我这来了？” 行业无秘密，更何况还是在一个楼层，距离又只间隔几个房间的省委了。 “他没说什么事，只是询问一下您的时间。” “那今天你看着行程，安排见一下他吧！” 没错，非重要客人及会议，高育良他自己都不知道接下来要见谁。 像他们这种级别的工作时间，如果没有特殊事情，秘书都给精确安排的上下不会超过二十分钟。 这也是工作时间如果不预约，赵德汉贸然前来汇报工作，那么一旦超过二十分钟，势必就要压缩其他人的时间。 所以，很多秘书都会提醒来拜访的人，你有半个小时之类的话。 时间都是昨天排好的，你插队或者多占用时间，那岂不是乱套了。 “那给他安排在下班之前的半个小时可以吗？”作为秘书也是适当的提醒一下，免得自家老板提前要溜号。 “安排吧！” 高育良也早就想见一见这个赵德汉了，只是他大家都忙，工作上也没交集，一直没成行。 赵德汉接到贺秘书打来电话通知，他的时间安排在了下班之前，他在办公室也就无所事事了。 全省每年项目立项很多，但需要报到省发改委的项目那也是寥寥无几。 很多项目，区县市的发改委自行都可以办理，况且，发改委也不存在垂直管理这一说。 他只对省政府负责，各区县市的发改委也不归他管，他也管不着，所以，事情就少了很多。 即便要管理什么数据库，油价调控这些杂七杂八的，也有副主任安排相应科室，他这一把手真心清闲无比。 所以，见他办事的人真心不多，但只要找他签字的项目，那涉及规模基本上都省内大项目。 当然，易学习那个是例外，他自己都不知道，要在旅游景区整这么个生态茶叶园有多扯。 首先要把景区给废掉，才能它用，这是最基本的常识，不然人家是个加油站，你现在拿来要做医院，那肯定不行。 易学习硬着头皮要干的事儿，下边的人谁会没事拦着他，吃力不讨好的活，现在很少有人再干了。 所以，下边市级发改委也没权力改变省级旅游景点项目性质，那他们就找理由上报了这里。 京城，某私家菜馆。 赵瑞龙找人谈事，他当然不会约到什么喝茶，喝咖啡这些他不喝的地方了。 作为娱乐圈的老板，无论他在娱乐圈在牛逼，以赵瑞龙的身份约出来吃饭，那还是手拿把掐的。 光纤影视以前只做电影发行业务，电视台娱乐快报这些行业边角料的生意。 自从国内这几年流行大文娱，资本开始进场娱乐圈，阿狐入股光纤搞售票软件虎眼，光纤这才开始有钱搞电影。 复旦大学传媒专业毕业的王总，西装革履，戴着金丝眼镜，进门就开始打招呼道歉： “不好意思啊，赵总，刘姐，思思，来晚了一步，刚路上恰好碰见一车祸。” “是我们来早了，赶紧入座，思思别没眼力劲的玩手机了，赶紧给王总倒茶！” 小姑娘撅了一下嘴后，给她妈妈翻了一个白眼，这才不情不愿的放下手机准备起身。 喝着冰可乐的赵瑞龙，小眼一翻看不下去了，扫过王富田笑呵呵的招呼道： “倒什么茶啊，王总，来个冰可乐！”说着还不忘把桌面上的另一罐，甩给了刚刚入座的王富田。 王富田也是无奈，只能连忙伸出两只手去接，不接不行，这接不住就砸身上了。 接过冰可乐，虽然他也不爱喝，但王富田笑笑还是拉开了手拉环，打开，扬起脖子学着赵瑞龙喝了一口。 这其实也是顶级二代中的排面，别看沙瑞金叭叭叭的想收拾吕州美食城，他要是真见了赵瑞龙他爹当面，那也得学达康。 沙瑞金那也只是借势，论实力，他和赵瑞龙他爹那还真不是一个段位的。 赵瑞龙他爹，那可是在基层摸爬滚打几十年，这才有了现在的成就，汉东发展全国前三，那可不是吹出来的，是实打实的干出来的。 象征性的喝了一大口冰可乐，王富田放下后，这才看向主位上的赵瑞龙询问道： “赵总，您说的什么项目还这么急？” “老爷子以前不是的汉东一把么，最近汉东要上个影视城项目。” “负责这个项目的一把手，知道我有个旅游度假山庄，所以委托我帮这个项目找个有实力的合伙人。” “巧了，我这不就想起来老哥你了么？” 赵瑞龙他也是实话实说的与王富田简单介绍一下，想多说几句，可惜电话挂的有点太快，他也不知道详情。 这几年房地产大热，各地旅游业大盛，投资影视城既能吃文旅这碗饭，又能捎带着挣点房地产行业的钱，不说是一举三得，但也觉得是个好项目。 “思思的事情包在我身上，即便跟华艺，糖人闹翻我也义不容辞。” “公司到三月份，有个青春类型题材的片子，《致溜走的青春》，刘姐，过了春节你陪思思去试镜。” 光纤影视公司后来能超过华艺，做到国内民营影视龙头，名校毕业没有大背景的王富田，他这情商与智商那明显双双在线。 赵瑞龙提到其它地方他还不会在意，但汉东，作为知道赵立春履历的王富田，虽然知道赵瑞龙有点不靠谱，但他说的这事，估计靠谱。 所以，什么华艺两兄弟，糖人那娘们，通通先放一边。 这项目操作好了，那公司股价直接可以翻倍了。谁轻谁重？他都不带考虑的。 “那就多谢王总了，刚好思思她小姨也在汉东，他小姨夫听说还在京州市担任重要职位，说不定到时候也能推你们项目一把。” 这两年她女儿被人在内娱挤兑的走投无路，远走霓虹国闯荡一年失败。 回来又跑到香江又是扑街，想进好莱坞她没门路。 最后实在没办法，她只能找前夫托关系。 没想到，刚刚找到赵瑞龙这儿，今天就有了大转折。 刘姐也是赶紧补漏，尝试找关系帮忙，免得人家看轻她们娘俩。 第 129章 汉东黑马赵德汉 “呦，刘姐，京州市那我可太熟了，思思她小姨夫是哪位？” 赵瑞龙为了显示他在汉东的人面广，思思她妈说还有一个京州市的亲戚，他立马轻蔑询问道。 “孙连城，瑞龙，你认识么？” 赵瑞龙听到是孙连城，他差点笑出来。 “那我可太认识了，我那山水庄园就在他辖下，以前他是区长，前段时间，我那本家哥哥调到省里，由他接任书记，现在是光明区里的一把手。” “不过，你这妹夫，有点头铁啊！” “那我小姨夫他官当的大么？” 全程玩手机的思思，耳朵听到提她小姨夫，这才兴致缺缺的问了一句。 “就那样吧，要是哪天跟我一块吃饭，他估计还要坐小孩子那桌。” “啊？赵哥，原来你这么厉害么？” “一般一般汉东第三。”这话要是放在几个月前，赵瑞龙说的也没毛病。 汉东省委，高育良办公室。 “高书记，发改委的赵主任过来了。” 贺秘书与赵德汉在门口打过招呼后，轻声进来提醒一下会客厅沙发上在喝茶抽烟的老板。 “让他进来吧！”高育良把烟掐灭放到烟灰缸后，抬起眼皮回了一句。 “赵主任，高书记请！” “多谢贺处长！哪天有时间一起喝茶！” 人家对他表示礼貌，赵德汉当然投桃报李，虽然他知道以他现在的年龄，像贺秘书这种跟着快退休的高育良，只要他不傻，以后在汉东官场混，那对他的态度绝对区别那些快退休的同志。这是他的优势。 年龄不仅仅是官场优势，它还是更大的优势，只有年轻，才有无限可能为更多的人民服务。 退休快到线的那些，未来不用看，就在那里摆着，所以，聪明人都已看到了他这匹黑马。 李达康在常委中五人小组都没他的份，凭什么在汉东呼声这么高，那也是他的年龄优势。 说个不好听的，李达康即便熬时间，也能把一个桌开会的同事熬退休，那胜负不言而喻。 “好，等周末我提前和你联系。”赵德汉客气一句，贺秘书也随机跟上，那他就不能再当客气话了。 “那好，那就周末，人民公园，老王私家菜馆我提前安排。” 见贺秘书轻轻点头，赵德汉这才收拾心情，跟着走进三把手的办公室。 进了办公室，赵德汉打眼看到的不是其他，而是办公桌后边那书架上，塞满书架的一堵书墙，看书的成色，明显不是装饰用的。 转眼回扫，他这才看到，会客厅沙发前已经起身的高育良正微笑看向他。 赵德汉不是他学生，也不是下边那些来汇报工作的处级干部，而是三十七岁的正厅。 就这点，在汉东，除了自大的一把手沙瑞金，谁看不明白，这是匹黑马？ 即便是马上退二线的刘省长，说个笑脸相迎那也不过分，谁退休了还没个后辈什么的要提携？人之常情。 “高书记您好！” 赵德汉他还没来及感慨这书架上塞满的书，赶紧快走两步的同时，把手提公文包随手扔在了沙发上，伸出双手。 这是见领导的态度问题，赵德汉显然深谙此道。 他可不是侯亮平，拽的给个二五八万似的，整得好像他老岳父还没升天，而像是升职了。 “常听同伟提及你，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吧？” “是的，高书记，上次是在小会议室，这都是我的错，被达康书记加担子，两个单位忙的连轴转，我检讨，早该来您这汇报工作了！” 赵德汉也是顺杆子，接下高育良的话连忙胡诌诌。 “先坐下说，贺秘书给赵主任泡杯茶过来。” 赵德汉这话让人听着就舒服，虽然高育良也知道，这家伙大概率在瞎胡扯。 但人家这态度没有错。说的还有理有据的，听着还像那么回事。 可高育良家可有个追更的读者，赵德汉这半年，可是连续又出了三本小说，这XXX是工作忙的连轴转的样子么？ 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高育良当然也要顺着赵德汉的话要夸几句。 商业互吹那可不分级别，想当年，那香江老李第一次见青涩的老马，人家还拍着肩膀一阵猛夸呢？ “赵主任来汉东这半年，工作确实成绩斐然，短短半年不到清理了京州市国土局的十几年陈年旧账。” “还为京州市财政挽回了四十几个亿损失，光明区在你的带领下那GDP可是位居全省前茅，更不要提你做的民生工程，那更是走在了全国的最前面。” “让京州市的城市绿化，城市面貌焕然一新不说，听说，你还解决了老百姓出行上的厕所难，停车难的问题。” “最近，我又看光明区的路灯，都被你换成了太阳能的环排节能灯，这也很不错。 “说着，说着，高育良自己都感到吃惊了，这家伙不觉间干了这么多实事？ “哪有高书记说的这么好，都是班子成员配合，各部门工作人员共同努力罢了。” “就像给光明区辖下配上健身休闲器材一样，都是大家在忙活。”赵德汉笑着谦虚回应，实则又在补充说明。 这话，高育良当然也听懂了，哈哈笑了两声，配合说了一句“也对”后也补充道： “听说还解决了光明峰项目的大难题，大风厂在你的主持下得到圆满解决。” 两人说了这么多，这才落座，他也不能光说闲篇。 赵德汉给送上茶的贺秘书道了一声谢，这才拿起刚刚扔到沙发上的公文包，拉开拉链掏出一沓厚厚的资料，双手递给高育良道： “高书记，我来向您汇报一下全省推广政务服务中心的进展情况。”赵德汉一边介绍，一边把资料放到高育良面前。 接着叙述道： “这是前期总结的光明区政务服务中心的流程及相关资料，想请您把关一下，然后再帮我们看看还有哪些不足之处，等您确定之后，我们再形成学习资料下发到各区县。” “这么快就总结好了？”高育良拿起赵德汉放在他面前的那一沓资料，从上衣口袋里掏出眼镜戴上的同时，还笑呵呵的看向那一脸诚恳的家伙，询问一句道。 “恐怕还有很多不足的地方，所以，来请您斧正一下！” “那我可要看看了，你这服务型政府理念，在当下全面发展的过程中提出的很及时，有没有延伸一下写份报告发表一下？” 听话听音，高育良这么一问，赵德汉立马想起了人家还是教授来着，教授不就好这一口么？ “高书记，这写报告我可不擅长，要不劳您累，辛苦一下，您润润笔？” 他发改委干实事的人才没有，要说写报告，发论文这些，全省独一家，政策研究室那个部门一大把人才，就等着干这活呢？ 但对于当前的赵德汉来说，要是三把手能起草，那意义就深远了。 俗话说，独乐乐，那不如众乐乐。 第130 章 侯亮平的现学现用 “这不合适，我连参与进来都不曾，要是提笔写这个报告也不符合实际情况！” “高书记，您说的哪里话，我今天来，就是诚心邀请您参与全省区县干部学习大会的主持工作，希望您不要推辞！” 吃独食有什么意思？众乐乐才是永恒的主题。 赵德汉对于服务于人民群众的事业，那都是和班子成员共同分享，一起进步。 赵德汉进一步邀请，他今天来就是这么个事儿。 政务服务中心不说是机制改革落地的最好回应，也是侧面体现了政务服务的升级与落实。 服务型政府再也不是一句口号，而是切切实实的落在了实处。 “好吧，我先熟悉熟悉资料，明天让贺秘书通知你！” 高育良见赵德汉是真心实意的邀请，他便委婉应承下来，只是转个弯没那么直接，毕竟文人风骨犹在。 “听说，上午你与达康书记被沙书记联袂召见了，方便说说什么事儿么？”聊完了正事儿，高育良好奇起了上午的事儿。 没什么不能说的，他赵德汉可是堂堂正正做事的人，行的是煌煌大道。 “你曾经的学生侯亮平，拉着京州市局赵东来，借一件刑事案件，向沙书记告我状来着。” “其目的还是为了他那发小大风厂的原老板蔡成功。” 于是，赵德汉就把他进入沙瑞金办公室后发生的事情，艺术稍微加工一下。 再详细的描黑一遍，主打一个我没上眼药水，是你主动询问的。 “时间和环境还真是人的最好老师，没想到，我这学生，哎，我都快不认识了。” 高育良听完赵德汉的叙述，也是主动撇清干系，他这也算是变相的告诉姨外甥李达康 ，不是我要和你作对，可不要再发生没事你就怼老姨夫的事儿了。 本来，他在赵德汉人事问题上就已经先失信了，他可不想因为侯亮平这屁事儿再得罪李达康。 这事儿聊完，下班时间也早已过了，赵德汉很有眼色的起身礼貌告别，高育良也是破天荒的把赵德汉送到门口告别。 人家是来送蛋糕的，可不是真的要汇报什么工作，这点他心里跟明镜似的，所以，礼送一下也是应该的，无关上下级别，只为相互尊重。 第二天，赵德汉刚进办公室，赵瑞龙就把电话打了进来，说约了一家上市影视公司的老总，过几天要来汉东，他能说什么，当然表示欢迎了。 只要是能为汉东带来大发展，还能更好的为人民服务，他都乐意至极。 只是他没想到传说不靠谱的赵瑞龙，有时候和钱沾上边，那还是靠谱的。 “老板，吕州的易市长打来电话，说想拜访一下您，询问一下您的时间。” 老板有时间没时间，作为赵德汉的秘书，小关他当然知道，其实他就是问问老板的意思，到底见，还是不见？ “易学习？”他来除了是吕州月牙湖生态茶叶园的事情 ，那肯定不是来给他贺喜的。 这头铁的家伙，见肯定是见的，这是官场基本规矩。 人家既然电话打到他秘书这走正常程序，他也没什么好说的。 他倒是好奇见见这位能喝出好赖红酒的易学习，是不是心里都装着人民。 “下午上班后你让他过来吧，另外，等我吃过早餐，再把法规处的王处长喊过来。。” 免得易学习这个大嘴巴说他坏话，再给他乱扣帽子 。赵德汉果断选择会会他。 只是，兵法有云，上兵伐谋，所以，他准备让法规处的同志过来，用法规给易学习上一课，什么叫脑子一热瞎胡闹。 “好的，老板，我这就去办。” 这段时间他还准备下笔写造纸术之蔡伦呢，看来又要拖延了，为了汉东的发展，他也是操碎了心。 就这，某些人还说他是贪官，腐败分子，三观不正，这像话么？ 不气，不气，喝碗老娘熬的小米南瓜粥，赵德汉心里这才暖一点。 山水庄园。 侯亮平上班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带着林华华与两名法警来到了山水庄园。 传唤令什么的，作为现在的汉东反贪局一把手，他都不带开的，直接先拿人再说。 赵德汉昨天给他的启发太大了，他记不住都不行？今天侯亮平就要先试试这招灵验不？ 四人一辆车，身穿制服，直奔山水庄园主楼。 高育良曾交代过祁同伟，让他这段时间盯紧侯亮平。 可祁同伟这几天，好巧不巧的要忙着结婚前的准备工作，他哪有时间去盯着侯亮平的一举一动。 这就给了猴子上蹿下跳的机会，昨天蹦哒着去沙瑞金那找赵德汉的麻烦，没成想碰了一鼻子灰。 还被一把手沙瑞金训了一顿，今天他刚恢复了状态，立马开始了天马行空似的工作。 “叫你们高总出来，就说汉东反贪局问话！” 几人下车来到前台，林华华跑到前台小妹跟前，亮出工作证就开始命令道。 周正被送了进去，林华华因为侯亮平的高升，她也莫名其妙被蛋糕砸了一下。 现在，她接了侯亮平以前的职位，担任侦查一处，处长一职。 只是，不知道是她工作能力突出的关系，还是她因为她有个原汉东检察院常务副检察长，现任汉东政法委副书记林建国的叔叔，这些就不得而知了。 前台小姑娘哪见过这阵仗，结结巴巴的解释道： “我们高总还没来上班，你们中午再来吧！” “给她打电话，让她过来！”林华华立马出主意补充道。 “可我没高总电话！” 小姑娘看着被吓得结结巴巴，其实人家心里精明着呢。 要真是就这胆子，她也干不了山水庄园的前台接待。 山水庄园平时都接待什么人？她们见多了。 侯亮平几人经过在大厅这么一闹腾，在某高档小区还没起床的高小琴，就已经被山水庄园大堂经理的电话吵醒了。 叮铃铃，叮铃铃！手机响过，卧室小台几上的固定电话响。 高小琴睁开朦胧睡眼，从被窝里伸出手来刚摸到床头电话，正准备发起床气儿，对面明显能干大堂经理的家伙比较机灵。 “喂！高总，省反贪局的人要找你谈话，你赶紧给祁厅长打电话问问什么情况吧？” 第 131章 李达康的电话 高小琴听到这话，哪还再有一丝睡意，立马从床上爬起来，坦胸漏乳就不再描述。 慌乱中套了一件外套披在肩上，拔下床头柜上正在充电的手机，找到祁同伟的号码拨了过去。 祁同伟即便再是二婚，但该有的程序还是要有的，省检察院分给他的工作用房，他找人装修成了婚房。 前几天忙大采购，昨天刚买床上用品，今天忙着与未婚妻乔芸汐两人拍摄婚纱照。 这几天小日子忙的飞起，大早上来拍婚纱照，仅仅化妆换衣服的准备工作，就把一个大男人的耐心磨的差不多了。 更不用说，等会儿他还要准备摆拍大量镜头，还要到市外光明湖拍外景。 脾气再好，给他拍两次婚纱照，那也崩溃，更何况祁同伟本来就不是安静下来的性格。 只是坐下喝水补妆的功夫，看着美貌的未婚妻化妆，焦虑心情才稍稍好了那么一点。 两人补好妆，刚准备再来一组唐装，放在化妆间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叮铃铃，叮铃铃的响起。 “同伟，你先去接电话吧，别是单位打来找你的？”未婚妻乔芸汐在旁贴心提醒。 她自己已经申请了婚假，所以今天来的时候手机就关机了，手机铃声不断，也只有未婚夫的手机在响了。 祁同伟的工作性质不一样，他是单位一把手，即便他想请假，也要有人批准，即便休假，手机照样不能关机。 现在主管领导政法委书记空缺。 让他因为拍个婚纱照再跑到省政府，找分管政法的副省长单独请假，他也抹不开面子。 祁同伟侧头对未婚妻点点头，跟摄影组几人说了声抱歉，这才不情不愿的去拿手机。 “喂，哪位？”祁同伟看到是高小琴的号码就感到头疼，没好气的故意问道。 对面的高小琴，她当然能听出祁同伟的不耐烦，可她有什么办法？自己已经养成习惯有事儿找厅长了。 可祁同伟也不再是那个厅长了，自从结婚倒计时开始，山水庄园那地方，他已经不再踏足。 影响他前途的事情，都被他弃置高搁了。 人思想的变化跟环境有很大关联，四十六岁的副部给了他更大的进步空间，所以，不觉间，他的目光又看向了远方。 至于山水集团，没了股份的祁同伟，表示跟他关系已经不大。 “厅长，省反贪局的人要找我问话，我该怎么办好呀？”高小琴显得很是无助，祁检，也忘叫了。 还是老称呼，祁同伟听见谁叫他厅长现在就烦。 山水集团还牵扯老师高育良的小娇妻，要他真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目前也不太可能。 纠结，就是祁同伟现在的状态。 内心上，他是一点点都不想管，但现实又有很多无奈。 于是拿起手机转到摄影棚外走廊处，没好气的训斥： “你又干了什么好事，会让反贪局找上门？” “最近我什么都没干呀！” 高小琴可不敢说因为赵瑞铭的事情，只能装无辜。 “那你担心什么？” 其实，祁同伟也想起了赵瑞龙跟他打过的电话，但越是这样，他越不能插手，免得引火烧身，没事找事。 “我？” 祁同伟一句话把高小琴问住了，她这就是坏事做多了，心里有鬼才担心。 “好了，我这还有事儿，你作为京州市纳税大户，小事可以找达康书记，大事你找赵瑞龙！” 你以后，有事儿没事儿的不要再找我了！”祁同伟说完，狠狠心挂掉了电话。 心里说不管，但还是给高小琴出了主意，让他找GDP狂魔李达康。 祁同伟知道，只要是影响京州市GDP因素的事情，李达康绝不会置之不理。 “嘟嘟嘟！” 某高档小区，高小琴听着听筒里传来的手机忙音，外套也顺势滑落了下来。 她心心念念的祁厅，看来，不再会像以前那样帮她忙前忙后了。 再想一个电话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时期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她自己干过的事情，她自己心里清楚，所以，祁同伟挂掉她电话后，回过神来的高小琴立马起身，快速穿衣服。 “女人么？没了男人宠，又有事情找上门，要么发狠，要么躲避。 高小琴现在是要钱有钱的，没了男人扛事，她当然不会选择拼命了。 穿着衣服想着计划，她决定暂时出去，等观察清楚眼前局势再说。 至于跟李达康打电话，那也要等她安全出去之后再说。 出远差，进可再回，退可远遁。高小琴这一招目前来说还可以。 只要不是迷自信，以为天老大她是老二，机会一大把。 就怕贪婪迷失了双眼，学原剧中的赵瑞龙，安全着陆后再傻乎乎的回来跳坑就行。 说走她就走，高小琴也是果决的主，当她明白，祁同伟进步后不再来找她，这一天，她早早就有了准备。 “你们高总住哪里？” 在山水庄园等候的侯亮平，这一晃眼看半个小时过去，还没联系上高小琴，他也终于回过神，想起可以去上家去寻了。 “高总下班晚，她一般都是中午开饭的时候才来上班。”这是山水庄园联系不上高小琴给侯亮平几人的理由。 询问高小琴的住址，几人说又不知道，他这才警觉，可惜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 赵德汉当然不知道这些，他要是知道侯亮平又不讲规矩，把他预定的摇钱树惊走，估计还会举报他没手续就下去办案。 简单穿上休闲装，高小琴出了小区门口，打个出租车直奔京州市隔壁的京海市。 什么机场，车站的，他在京州市根本不带停留的。 地域管辖权这点她还是知道的。 直奔其它城市后再转车，远离这儿才是安全之道。 京州，某婚纱摄影楼。 摄影棚内折腾了大半天，祁同伟小两口也终于拍完了最后几组镜头，正准备休息一下去拍外景时，祁同伟的手机又开始响了起来。 “你知道的，刚换了工作岗位，事情有点多。” 祁同伟显得无奈，有点凡尔赛的先给未婚妻解释一句。 “你去接电话，外景早会儿晚儿会无所谓，不行的话，我们推到明天也是可以的。”乔芸汐很是理解祁同伟，微笑开导。 “好，你先休息一下，我去接电话。”此刻，祁同伟哪还有一点副部的威严，脸上写满了温柔，又像回到了初恋。 来到休息区，祁同伟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号码备注，达康书记。 她隐晦给高小琴叮嘱的不就是跟达康书记告状么，不然他以什么理由插手训斥侯亮平。 有了脑子的祁同伟当然不是看在高小琴的面子，而是这事儿会牵扯到他老师，他这才转了一大圈。 “达康书记你好，我是祁同伟！” 祁同伟也是从以前的您转换成了你，这就是他此刻心态的转变。 同为副部，李达康对他以后的前途已经失去了助力，平等看待两人之间的关系，这才是胜天半子应有的态度。 “祁检，你们检察院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有没有规矩了？” “三番两次的越过京州检察院插手地方事务，你是怎么管理的？” 第 132章 易学习上门 李达康不愧是李达康，省委大佬身份拿捏的死死的，上来隔着电话线对着祁同伟那就是一顿训。 李达康不生气那是假的，汉东反贪局逼走他手下大将丁义珍，接着就是前妻欧阳菁。 前几天，还把心腹爱将赵德汉不分皂白的传唤到反贪局。 今天，京州市民营纳税大户高小琴，人家又打电话跟他哭诉，扬言还要撤资不干了，反贪局逼死他们山水集团的副总还不罢休，仍要收拾她。 虽然李达康也知道，赵瑞龙也是山水集团的股东，高小琴也不一定有撤资的能力，但人家高小琴的说辞也没毛病。 于是他和高小琴通完话后，第一时间就打给了祁同伟，谁让汉东反贪局现在归祁同伟管呢！ 他和侯亮平那小虾米也说不着。地位不对等，你就连挨训的资格都没有。这就是现实常态。 “达康书记，你说什么事儿？” “我在忙着拍婚纱照，还不知道什么情况？”祁同伟一句话也是把锅甩的干干净净，又能止住李达康继续发牢骚。 你李达康都再婚了，我祁同伟忙着大喜的事儿不知道什么情况，你总不至于还没完没了吧？ 电话另一头的李达康也确实愣了一下，差点也被整不会，你祁同伟这不是要学俺老李么？ 这刚升职就闪婚，比他李达康还要爽！ 真是应了那句被屏蔽的俗话。升X发财，换老婆。 人家祁同伟大喜，他即便心里再有气，也要压压，于是李达康缓和了一下语气对着话筒解释： “你们反贪局那个侯亮平，他又不带手续违规来京州找茬。” “上次带走光明区法院的高院长我就不说了，现在又开始跟民营企业山水集团杠上了，你说这像话么？” “刚刚山水集团的那个高总，她打电跟我诉苦，还闹着要撤资，我也不难为你，祁检，你看着办吧，别让我在常委会上拿这个说事！” 李达康虽然不再对着话筒咆哮，放缓了语气，但听到祁同伟耳朵里，那每句话都是满满的威胁之意。 “不好意思，达康书记，你放心，我马上问清事情原委，之后给你一个交代。” 祁同伟面带微笑，嘴角上翘，他不用再李书记，李书记的低声下气了，达康书记也能当面喊了，这就是进步带来的爽感。 当然，顺理成章插手侯亮平对山水集团的调查，那是接到高小琴电话时，他就计划好的。 最后，在李达康的一句祝福后，两人挂掉了电话。 四十多岁的正厅，与四十多岁的副部，这点，从李达康结束电话前对于祁同伟的婚前祝福，也就能听出来。 祁同伟在汉东的含金量，那也不是只是迈了一步那么简单。 挂掉李达康的电话，祁同伟找出备注猴子的号码，随手拨了过去。 侯亮平通过京州市局赵东来，利用天眼也终于查到了高小琴的住所。 可惜，来到小区，高小琴在两个小时前已经打车离去。 侯亮平正想再利用赵东来用GPS手机定位寻找高小琴的时候，准备和赵东来拨打手机的电话响起了铃声。 低头扫了一眼手机来电备注号码“软饭男，”便摇头按了接听键。 “学长，有事儿么？” “有事，还么？侯亮平，我命令你，现在立刻马上回检察院！” “学长，我正办案子呢？ “办什么案子？有手续么？合规么？” “达康书记刚刚打电话才投诉到我这儿，你不想停职反省的话，现在，立刻，马上回检察院写份报告，明天交给我！” 祁同伟逮住这次机会，对着话筒那边的侯亮平开始训斥起来。 侯亮平本来还准备要反驳两句祁同伟说的，然后再夹枪带棒的讽刺两句来着。 只是听到李达康又来掺和 ，已经被李书记揪着小辫子处理过一次的侯亮平，再也没了怀疑。 可嘴上答应着回去，只是看到赵德汉用的这一招对付他管用，他也想试试。 “林华华，打电话找人过来开锁！” 挂断祁同伟的电话后，侯亮平一边对着祁同伟保证，一边安排属下准备进高小琴的家。 他打电话求助市局赵东来，准备追踪高小琴的下落。 祁同伟挂掉电话后，又给高育良拨了过去，把能在电话里明说的情况，他又简单和老师叙述了一下，并表示，晚上他会去省委家属院做详细汇报。 汉东省发改委，小会议室。 办公室，法规处，政策研究室，发展规划处，地区振兴处，评估督导处，省政府重点项目办公室，节能环保处的几位主管，面前各放着一沓资料。 《吕州月牙湖生态茶叶园可行性研究报告》及吕州月牙湖四A旅游景区的相关资料。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次会议，也是赵德汉上任以来的第一次小面积碰头会，大家都还是很积极的。 “老李，知道赵主任什么想法么？”评估督导处的老张，扭头低声询问上首座的办公室主任李文杰道。 声音虽小，其他几人也恰好听到，都竖起耳朵侧目看向李文杰。 这家伙天天屁颠屁颠的跟在主任后边，肯定能揣摩到老大的意思，或者赵主任私下有交代。 大伙都想知道老大是什么意思，接下来开会发言心里才有谱。 赵德汉虽然没和李文杰提过处理意见，但既然领导要开会说这事儿，那领导天天要求的守规矩，讲规矩肯定是排在第一位。 不然，开什么小会，吃饭的时候解决不更好吗？ 看着几个处室的家伙都看向他，他也不能说他也都不知道的话，不然天天服务赵德汉连这点小事儿都不清楚，那不是平白让人小瞧么。 “赵主任说了，秉持着守规矩，讲规矩的原则来评估这个项目，要求大家实事求是。” 李文杰说了一大段赵德汉的口头禅，这才端起面前的茶杯装着喝茶。 赵德汉办公室。会客厅。 易学习，赵德汉相对而坐。 看着茶几上的一盒茶叶，赵德汉笑呵呵的看了一眼易学习，吩咐秘书小关道： “小关，先给易市长泡杯茶！” 然后目光这才正视易学习，询问道： “易市长，你来我们发改委不会是专门给我送茶叶的吧？是有什么办公事要处理还是？” 赵德汉看着易学习笑着询问，好像他真不知道易学习来的目的。 还故意把茶叶放在前面提，那意思不言而喻。说不上调侃，但绝对也不是什么好话。 如果是肖钢玉听在耳中，那他觉得这是拉近关系的调侃。 但一向鄙视那些请客送礼的易学习，还被人称呼铁面无私的家伙，不知他听到耳中又是什么感想？ “茶叶那是自家种的，给赵主任拿来尝尝。” 易学习在基层干了几十年，赵德汉询问的这点话外意，他当然装听不懂了。 只按字面意思来回应，至于心里怎么想，只有他自己知道。 “那就谢谢易市长，我可要好好品尝一下了。” “你知道的，我也是刚来发改委没几天，好些工作还不曾熟悉，你有什么事儿尽管说！” 第133 章 大家都不懂 赵德汉先把压着吕州月牙湖生态茶叶园的项目锅甩掉，大大方方的告诉易学习，我刚来发改委，什么都不知道，你有事儿就直说！ “赵主任，你不知道啊，月牙湖上有个美食城把湖水都污染了，要是再不多加保护，月牙湖的生态链就要被破坏了。” “是么？那这个美食城可真够坏的。”赵德汉也是接话调侃一句。 他也很想问一句易学习，有没有把美食城抓起来的话，想想还是算了，跟他也没啥关系，说多了显得他不够成熟。 易学习也不知道听出来没，反正是继续激昂叙述。 “吕州市政府经过研究考证，发现茶树可以保持水土流失，绿化环境，对恢复月牙湖生态链有不可磨灭的作用。” “另外，茶叶还可以带动当地居民就业，增加农民收入，所以，市政府经过研究决定，准备在月牙湖周边种植茶树，形成产业链。 巴拉巴拉巴拉……。易学习开始了他月牙湖生态茶叶园的前景描述。 赵德汉一边喝茶，一边听着易学习吹牛逼，偶尔还会适时的配合点一下头。 十几分钟过去，易学习巴拉巴拉的也叙述差不多了，赵德汉这才放下保温杯，疑惑的看向易学习，直白的表示： “易市长，你说的这些，我不是很懂，采矿可以，可这种茶不是我的专业！” 易学习对着赵德汉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大通，他也没问美食城怎么会污染月牙湖的？ 要说美食城排的污水污染了月牙湖他还有点相信，但，美食城如果不开门营业，它还能污染月牙湖？那就有点扯了。 他更没评价吕州这这生态茶叶园，是否是利国利民的好项目？对月牙湖生态会起到哪些有益作用。 一句话，你说了这么多，可我不懂怎么办？ 一拳打在棉花上，这会儿易学习的心情也不过如此。 你不懂，那点什么头？易学习听完赵德汉这么直白的话，脸色变幻了好几下，心里腹诽不已。 好吧，腹诽归腹诽，嘀咕归嘀咕，易学习这盒茶叶他也不能白送，他人今天也不能白来一趟。 “赵主任！我这都跑几百地过来了，那你是开会研究一下？还是给下边审核项目的人打声招呼？” 易学习很快调整好心态，挤出腼腆笑容客气商量道。 赵德汉怎么会听他这二选一的建议，虽然，小会议室今天准备就这项目要展开正式讨论评估。 但，听易学习的建议，那像什么话？ 你个副厅都没干过的家伙，不知道是走后门上来的么？ 赵德汉拿起茶几上的天叶，礼貌的递给易学习一根，自己点上，抽了一口后，用似乎是请教和疑惑的语气询问： “易市长，就这么个项目，你们吕州市发改委自己立项审批通过一下，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么？” 易学习避重就轻的扒拉那么长时间，不还是有问题他们自己搞不定么？ 你说的这么好，自己来就是了，找我这个外行走程序，那不是脱裤子放屁么？ 赵德汉话里话外的就是这个意思。 “赵主任，不满你说，这吕州市长我也是赶鸭子上架，头一遭。 “咱俩这情况差不多，我对下边这些业务也不是很了解。” “下边相关同志们说，这个生态茶叶园项目需要送到省发改委审批才符合政策，我也不是很懂啊！” 二十多年前，易学习年纪轻轻就能做金山县一把手，显然绝对不是什么二愣子。 面对赵德汉这么尖锐的问题，人家也是一个乾坤大挪移，那是信手就捏来。 易学习绝不提这生态茶叶园是他媳妇毛娅主导，而他，变相也是这个项目最大受益方。 易学习给赵德汉这样打太极，他还是嫩了，他更不可能不知道，赵德汉早已是太极宗师了。 “原来是这样！”赵德汉听完易学习的胡扯理由，也是相当配合回应一句。 大家都端这碗饭，易学习在进步的路上已经不配做他的竞争对手。 所以，明面上的客套他还是要保持的，这也是汉东官场规矩，和气。 无论表面还是私底下，和气才是主流。 “易市长，要不？我把相关部门的主管现在召集过来，为你这个项目开开绿灯，专门讨论一下？” 易学习跑到赵德汉这里，不就是催项目进度的么？ 他原以为，赵德汉是故意压着他项目不审批呢，现在想想，可能性不大。 两人没交集，没过节，没利益冲突的，人家也划不来得罪他。 他没想到赵德汉会问他这话，不过，他爱听。 “那就麻烦赵主任了！”易学习连忙起身，表示感谢。 赵德汉看了一眼旁边时刻准备着添茶倒水的秘书关月一眼叮嘱： “关秘书，你去通知涉及项目审批的各部门主管到小会议，一会儿我和易市长过去听他们的讨论意见。” 赵德汉早就想跟易学习准备好了这一课，正等着他亲临会场开讲呢。 “好的主任，我这就去安排，易市长，你们先喝茶，我回来再为您服务！” 小关应声去会议室转告赵德汉的意见，还不忘礼貌向易学习告辞。 他这表面上的功夫，学赵德汉那是越来越有那味了。 “你这秘书不错，要不要放到我们市政府锻炼一段时间？” 易学习没话找话，借着小关刚才话头开聊。 汉东省政府的编制它不香，他得有多傻会去你吕州？你这该不会是和小关有仇吧？赵德汉心里嘀咕一句，笑笑没接这问题话茬。 “易市长，抽烟！”赵德汉来了一句这，顺手又递给对方一根天叶，避免回答刚才易学习的傻帽问题，转移话题。 两人尬聊，等着去会议室，论证月牙湖生态茶叶园项目的可行性。 祁同伟与未婚妻拍完几组外景，两人也没来及一起聚餐。 祁同伟把乔芸汐送到丈母娘家门口。 “不好意思芸汐，刚接手工作有点忙，达康书记刚刚又打电话给我反映反贪局的情况，我要回去处理一下。”祁同伟下车在未婚妻额头上点了一下，解释道。 “那路上注意安全，也别太辛苦，记得吃饭！” 两人秀了几句，匆匆分开，祁同伟上次飞驰离去，汽车驶出没多远，他这才放慢速度掏出手机。 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The nUmber yOU dialed iS pOWered Off。 见高小琴的电话已关机，他不再多想，转手拨给省检察院办公室。 “你好，汉东检察院，你是哪位？”对面不知道谁接的电话，很是格式化的询问。 对面办公室的人，竟然连他们一把手的号码都不认识，祁同伟也是很无语。 这季昌明都带的什么队伍啊，一个比一个拉胯。 看来，他也是时候该配个秘书了。 “我是祁同伟！”祁同伟自报家门，对面显然是没想到，也幸亏今天没说什么出格的话。 “祁检，您好，我是值班小李，有事儿您吩咐！”语气，语调，声音陡然大转，搞得跟刚刚不是一个似的。 “帮我通知一下其他党组成员，还有反贪局的侯亮平，半个小时后去小会议开会。” 第 134章 开会的妙用 会议有时候可是万金油，规则内的事情在会议室上聊，那绝对是甩锅利器。 要不你看，这都是局委决定的，我也没办法。 你看，班子开会决定的，我也没办法！ 赵德汉准备开会给易学习上一课，祁同伟准备着给侯亮平上一课。 一把手都权威就体现了这里。 不是他两个人都变好了，而是两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都还想进步！ 想进步 ，那就不能给人留下话柄，在规则内行使权力 ，就很好。 不然，没事儿祁同伟开什么会？抓住侯亮平的小辫子，他直接就可以让猴子停职反省一段时间。 但，个人用权威决定的事情，哪有开会讨论后来的爽，不用担责任为其一，其二么，锅甩出去了。 省政府办公大楼，五楼。 “老板，项目评估小组的几个处室处长都过去了。”赵德汉与易学习两人尬聊十几分钟，秘书小关这才装模作样回来一脸认真的汇报。 “易市长，那我们也过去吧！你有什么想法，到时候在会上和他们沟通也方便。”赵德汉掐灭烟，起身向易学习邀请。 “也好！” 易学习此刻也是信心满满，对于他来说，有利于人民群众的事情，那肯定是好项目啊！ 他可不知道因为他这个项目，法规处提前已经准备了一个多星期，就是等着批判这项目有多扯呢？ 两人拿起外套，起身向小会议室走去，小关帮老板拿着笔记本，茶杯跟在后面。 两人走进小会议室，实木椭圆桌旁除了前面讲过的几个处室主管，还有两名负责分发资料，倒茶服务的工作人员。 赵德汉坐在主位，邀请易学习对面而坐。 “这位是吕州市主抓月牙湖生态茶叶园项目的易市长，大家欢迎！” 落座之后，赵德汉第一时间把易学习介绍给了大家。 “易市长！我来给你介绍，他们几个是项目评估委员的，这位是办公室主任李文杰， 法规处吴处长，政策研究室副主任，雷主任，发展规划处，郑处长， 地区振兴处王处长，评估督导处，陈处长， 省政府重点项目办公室副主任，高主任，节能环保处梁处长。” 易学习虽然级别比他们高，但今天这场合，他还是老老实实的和几人微笑点头打招呼。 给大家相互介绍完，赵德汉准备老老实实开始吃瓜看戏，其他的不掺和了。 “李主任，业务我还不是太熟悉，这个评估会你来主持。” “发展规划处的郑处长先给大家先介绍一下情况，不懂得大家可以询问易市长。”赵德汉叭叭几句话给安排好任务。 拿起茶杯，拧开盖子，一边喝茶，一边神游天外，稍微留点心神看易学习的戏。 郑处长叙述项目的简介，易学习补充资料上没有提到的亮点。 这个项目大致就是： 面积多大，种植多少茶树，带动多少种植户，摘茶，炒茶，后期加工等等带动多少就业，解决多少劳动力。 易学习在旁补充，茶树对月牙湖环境治理的优势，对环境保护提供多少参数。 十几分钟过去，项目的大致情况也介绍完了。 法规处吴处长率先向易学习提问： “易市长，月牙湖生态茶叶园项目选址，与月牙湖旅游景区位置高度重合，吕州市文旅局是什么意见？” 法规处的吴处长首先委婉指出，月牙湖生态茶叶园项目存在的第一个大问题。 “吕州市在开项目推进会的时候，文旅局没提出反对意见，我认为，他们是认可了这个项目。”易学习的回答显然有点官僚主义思维。 “他们市长，副市长说这事，文旅局作为市直下属机关，谁没事敢提出反对意见。 “有书面意见么？” 吴处长见易学习避重就轻给出模棱两可的说法，他当然不会认，法规处讲什么的？当然各种环节的证据，法律法规的依据这些。 “我回头让他们补一份书面意见！”易学习也是老实回应，他可不知道这里面的套窍。 景区内让你种植茶叶，你是老大，大家还可以理解。 但你为了拿政策补贴，你在景区内再开个产业园 ，这么明目张胆的违规事件，这书面意见书谁敢给你开？ “吴处长笑笑没跟易学习抬杠，他转手接着又询问： “易市长 ，茶叶种植区域的土地，景区管委会怎么说？” “国土资源局又是怎么说？这次你提交的资料中可是没有。” 易学习还在懵逼这个问题，思考着怎么回答 他才能搪塞过去的时候，省政府重点项目办公室高主任插话又询问： “易市长，整个项目描绘的前景很乐观，但有一点我不解？” 易学习刚好可以转移一下话题，多给他时间思考找理由回应吴处长，也是不假思索接上高主任的话茬询问道： “高主任不妨直言，这么好的项目，我们吕州对此是公开透明机制，没有不能说的。 “你有什么不解的，只管问就是了，我是知无不言。” “那好，吴处长，那我先问一句？”高主任点头接下易学习甩过来的保证后，侧头向一旁的法规处吴处长打招呼征询意见。 “高主任，那你问，都是为了项目，没有先后之分，你们科室有问题，你先问也行。” 老大在那看着呢，易学习也在，早晚他的问题都会有答案，即便没答案他也无所谓，评估会他们法规处打叉就是了。 只是，这个高副主任在老大面前光想出风头，让他有一点点不爽罢了。 “易市长，这个项目你没提交到吕州市发改委审批，是打算把这个项目提升至省级项目对吧？”高主任问了一句大家心照不宣的废话。 但，赵德汉可听出了另一层意思，吕州市发改委权限不够，不是因为项目大小及相关补贴资金的问题，而是他们没权利废除月牙湖景区这个项目。 这才要上报他们省发改委。 易学习还以为高主任要询问他是不是为了省政府的资金补贴及省级项目的倾斜政策，也没觉得不好意思，于是毫无避讳的点头承认。 俺下边穷，向省里要点政策要点钱怎么了？大家反正都是这样搞。 见易学习点头，高主任呵呵笑了两声，这才开口询问： “易市长 ，想要相应的省级项目政策，那么这个项目的相应投资总额及资金来源，你是不是要做个补充？” “我在你们提交的项目审批资料里，只看到了项目的前景描述，没看到这个项目的具体投入啊？” 高主任代表省政府重点项目办公室，那是一针见血的提出了更尖锐的问题。 这项目要投多少钱？资金来源？ 要是全靠银行贷款或者你大嘴一张，那不好意思！我这里，那批不了！ 第 135章 会甩锅，在汉东是常态 发改委的其它科室还没上场，易学习已经被问的有点小迷糊了。 汉东省检察院，小会议室。 祁同伟与此同时也召开了个小会议。 不同于赵德汉要教易学习学程序，讲规矩，祁同伟这小会开的那就要严肃多了。 党组副书记，副检察长何黎明， 党组成员，政治部主任贺涛， 党组成员，副检察长李昌顺， 党组成员，副检察长郑丽莉， 党组成员，省纪委驻检察院纪检组长王涛。 党组成员，办公室主任贺高升。 椭圆会议桌主位，党组书记，检察长祁同伟放下笔记本入座后，扫视一圈，这才开口： “请大家来开个简短会议 ”。 祁同伟开口，几人连忙拔笔帽，翻开记事本。 祁同伟停顿了几秒后，继续说道： “今天下午，省委常委达康书记给我打电话，直言我们检察院某些人不守规矩，一而再 ，再而三的违反办案程序。” “达康书记批评的话，我就不再叙述了”。 祁同伟说到这里，从省政法委刚调任过来的何黎明搭话， “祁检，谁啊？给我们检察院抹黑，必须严肃处置！” 其他几个检察院老人，没有开口，不知道心里在想啥。 祁同伟扫向会议桌后边的记录员一眼，吩咐道：“你去把办公室外反贪局的侯亮平喊进来！” 吩咐完记录员，祁同伟这才回应他左下首的何黎明，“反贪局的侯亮平。” 侯亮平以为祁同伟喊他过来，最多训他一顿，没想到院里领导都在。 心里不禁暗骂祁同伟，不讲武德，不配做学长。 这里显然没他坐的位置，只能来到会议桌旁不远处站定，再向众人问好。 “祁检好，几位领导好！”侯亮平即使心里再不爽，这种正式场合还得老老实实的打招呼。 “好了，侯局长，招呼也打了，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何黎明作为老油条，知道祁同伟和他一样刚到检察院，三把火一把还没烧呢！ 看这架势他就揣测一把手要烧第一把火立威了，作为外来户，他毫不犹豫站队祁同伟这个传说中的汉大帮接班人，在旁第一个帮腔质问侯亮平。 侯亮平这事儿在检察院内部，可说大，也可说小，但侯亮平这事儿不巧的是，省委领导李达康亲自过问，他们就不能当做小事处理了。 这也是祁同伟的打算，对内，那是李达康的问题，对外，那是侯亮平惹出来的事儿。 侯亮平觉得他并无过错，虽然也被这事儿处罚过，但已习惯这样不守规矩了，所以他开口就是理由： “山水集团向光明区法院高建德行贿，证据确凿，我拿他们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高小琴，何错只有？” 要是普通市民肯定没问题，但人家高小琴是谁？ 京州市民营企业龙头代表，纳税大户，对京州市的城市发展，那是有过贡献的。 “达康书记说你去逮捕高小琴，没走司法程序，没有相关文书，侯亮平，你怎么说？”关于违纪问题，王涛代表纪检组发问。 “谁说我要逮捕高小琴呢？我只是例行问询！”侯亮平这会儿开始矢口否认，坚决不承认是去抓人？ 前面他说的拿人，好像和抓人，逮捕是两个意思。 政治部贺涛接上侯亮平的话反问： “侯局长，你既然去找高小琴问询，那你带着两名法警去干嘛？” “我没见到高小琴，逮捕，问询这些问题它都成立不了。”侯亮平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干脆摆事实。 侯亮平他说的也没毛病，严格来说是没多大事的，想逮人，可没见到人，如果李达康不打电话，祁同伟不想追究那当然没问题。 不巧，祁同伟要忙着结婚，为了完成老师的叮嘱，干脆一劳永逸。 先把收拾侯亮平了，也让他知道什么是大小王。 “祁检，侯局长态度很有问题，我建议，应该停职反省一段时间。” 政治部贺涛见侯亮平这么拽，当做检察院这么多班子成员还不认错，胡搅蛮缠的，立马给出建议。 祁同伟也是正有此意，贺涛要是不开口，他就要准备下场了，现在刚刚好。 “侯亮平同志，违反办案流程是事实，基于没造成什么严重后果，对贺主任提的建议，大家议一议，拿出个意见，我们检察院好给达康书记回复。” 祁同伟这个裁判，顺着政治部贺主任的建议，立马一锤定音。 看的侯亮平嘴张了几下，想反驳，他又无从说起。 纪检组长王涛率先跟进，“我同意贺主任的意见 。” 对于这种不端正自己态度，不尊重自家领导的人，大家很难喜欢上。 于是大家纷纷举手，表示就这么处理，李达康既然打电话问责了，他们要是不做出一点反应，那像什么话？ 人家李达康省委常委的权威，那还要不要了？ “何黎明书记暂代反贪局，侯亮平同志内部通报处理，书面检查一份，停职反省一个月。” 在侯亮平目瞪口呆中，几位检察院班子成员，也是很快达成处理意见。 会上祁同伟又简单强调了几句，工作程序的重要性，达康书记提出的建设性意见。 事儿办成，把锅甩出去，事毕，散会。 而侯亮平像个膏药似的，跟着祁同伟回到了办公室。 一进祁同伟办公室，侯亮平就开始抱怨： “学长，你这也不替我说几句好话，太不够意思了吧？” “小艾要是知道我被停职反省一个月，我这回家还有好日子过吗？” “好了，亮平，达康书记今天把我们几个都训了一顿，你说能怎么办？” “这李达康是不是和山水集团有利益牵扯啊？” 祁同伟把锅甩给甩锅小达人李达康，侯亮平也不疑有他，而是又开始恶意询问祁同伟。 “什么李达康？称职务！” “亮平，你老实说实话，你是不是又惹达康书记了？” 听到祁同伟这样问，侯亮平能说啥？ 估计李达康和赵德汉两个家伙昨天就看他不爽了，今天收拾他也正常，无话可说，他只能又装鸵鸟。 祁同伟看他出奇的没反驳，还装起了鸵鸟，估计又有他不知道的事儿了。 他也没问，吃瓜不是好事儿，吴老师已经多次提醒他了，好奇害死猫！ 于是为了缓解一下气氛，他还故意安慰侯亮平： “趁着这个机会你刚好休息一下，要是真没事，这几天就过来帮我搬家具，再收拾一下家里的卫生。 你别告诉小艾你被停职反省就是了。” 祁同伟给侯亮平出馊主意，让他以上班为借口来他家干私活。 把他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省的又惹麻烦，等哪天侯亮平再惹出原则性问题，祁同伟准备再狠狠的修理他。 让他不知道大小王？有老师在汉东，他还去舔别人。 “你这真要结婚了？” “学长，你可以啊？” 见事不可为，停职反省已成事实，侯亮平这跳脱的性子，立马又开始调侃上了领导。 第 136章 拆美食城背后的那点事儿 汉东，省委办公楼，一把手办公室。 易学习刚在发改委小会议室，被几个项目评估小组成员问的哑口无言，无法应对。 后来赵德汉出声给他打圆场，项目暂时搁置，算是给他这个正厅市长面子不直接驳回，先压着。 然后，以让他回去备齐资料为由，这才避免了他更大的尴尬。 他既然到京州了，当然也要来拜码头了，所以，出了省发改委，告别了赵德汉，他转弯就来到了沙瑞金这。 “项目通过了么？” 来到一把手办公室，易学习连水还没喝上，沙瑞金第一时间就问了这么个问题。 “沙书记，看来美食城还是要缓缓才能拆。” “刘书记那边坚决反对是一。” “二来，生态茶叶园项目，发改委评估会今天没能通过。” 易学习明显知道沙瑞金问这话的深意，他也没隐瞒，垂头丧气的汇报道。 本来，他计划打着省发改委通过的省级项目，来堵上刘开河反对拆掉美食城的嘴。 没想到，他吕州市政府那些废柴手下，项目资料准备不足，到省发改委就被卡住了。 吹响打击赵立春威望的第一步棋，现在也走不动了，可想老沙此刻的心情多郁闷。 沙瑞金已来汉东半年，啥事没干成，领导交代的特殊任务没完成不说，其他事项布局也不顺利。 听完易学习的回话他更是郁闷异常，闭目思考了一会儿，睁开眼后，一厉狠芒一闪而逝。 看来，事情推进不了，他只能想办法推开拦路的人了。 刘开河要是知道沙瑞金这么不讲武德，那他跟赵德汉打的提醒哑谜，弄到最后还以这种方式反弹到他身上，不知又是何感想。 赵德汉估计想了一百想，他也不会想到，易学习这假公济私弄的这么个生态茶叶园，它会起到捅向赵家产业尖刀的作用。 吕州美食城拆除的意义就在这，他是号角，吹响打击赵立春的信号。 可惜，赵瑞龙已把美食城大部分的股份都套了现，现在，易学习还认为这是赵瑞龙为抵制拆迁，故意搞的人海舆论战呢！ 省委家属院，三号楼，高育良书房。 两人又瞒着军师吴慧芬偷偷溜进书房，商量着今天高小琴的事情。 祁同伟很是自觉的先把茶泡好，然后又熟练的给老师倒上，接着华子递过去点上，这才入座给高育良汇报。 高育良一边抽着烟，一边听着祁同伟的讲述，心里还盘衡着高小琴出走的利弊得失。 会不会是陈海那边又私下帮侯亮平调查赵瑞铭的死因了？ 祁同伟讲述完的一根烟后，高育良这才张口询问祁同伟这种可能性？ “我会让人先了解一下这种可能性。” 对于在省厅干了这么久的一把手祁同伟来说，想知道这种可能性不难。 “干脆让她去香江找她妹，别回来了！” 祁同伟真不想掺和这事儿了，于是想了想，还是下定决心给出了自己的意见。 “你觉得赵家会同意么？”高育良一盆冷水泼过来，反问祁同伟道。 “老师，要不？我先找瑞龙试探一下？” 越是不想掺和，祁同伟还不得已再掺和，狠狠抽了一口烟，把烟屁股插进烟灰缸，试探着询问高育良道。 “也好，看看他什么反应，不行，把股份便宜转给他一部分也行！” 高育良也看出了赵立春已经日落西山，对他也没什么实质性的帮助了，所以，这破船他也想下了，于是叮嘱一句祁同伟。 “老师，亮平真没拉拢的必要了么？” “你说呢？他是听过你的话？还是听过我的话？” 祁同伟问到侯亮平的问题，高育良懒得跟祁同伟解释，直接回他一个三连击。 “额？” 祁同伟直接被怼的没了话说。只能转移话题，转而又说起了他副手何黎明的事情。 赵德汉回养老院刚吃完饺子陪老娘说了一会儿话，手机震动响起。 下班也不让人消停，他最烦的就是这个，掏出手机扫了一眼号码，摇头无奈。 “娘，我有事儿先走了，过两天再让小宝过来陪你玩两天。” “走吧，走吧，记得少招惹那些狐狸精！”老娘以为这下班后打电话找他的是女人，所以，除了撵人还不忘训斥。 看来，自家孩子是什么德行，每个母亲心里都有杆秤。 赵德汉也没反驳，他就这点小爱好，理亏，只能拿起外套和王女厨打了一声招呼向外走去。 “李书记，你好，吃了么？” “听听，这是什么话？” “为人民服务的时候，天天想着吃，怎么？是不是又打扰你吃饭了？” “呵，呵！” 即便是他刚吃过饭，这会儿也要表现得正准备吃的样子。 讪讪一笑后，赵德汉无奈询问： “李书记，您有什么事儿不能明天上班的时候说么？我刚下班回养老院这边！” “别废话！麻溜的过来陪我喝一杯，我在老王头二楼那个包间等你！” 李达康那可不给他什么狗屁理由，一句抱歉，打扰类似这样歉意话都不带有的，直接叭叭命令完，他就立马挂电话。 那意思就是，你自己看着办吧！ 大冷的天儿，下班不回家陪小媳妇睡觉，喝什么酒啊！真是的，一边在心里埋怨，赵德汉一边步行向大门外迈去。 既然要去喝酒，赵德汉的125当然也不能骑了，他只能出门打出租。 二十分钟后，人民公园隔壁，老王私家菜馆二楼，听雨轩。 赵德汉从一楼收银台取出一瓶存放这儿的台子，大大方方的掂着上楼了。 当然，达康书记喝台子，他也不会拿矿泉水瓶子装着偷偷喝。不符合他大佬的身份及气质。 “怎么就你一个人？金秘书呢？” 看李达康在窗户跟前自满自饮，大冬天的还开着窗户也不嫌冷，赵德汉放下酒瓶，拉开椅子入座后疑惑询问。 小金这个秘书可是李达康的跟屁虫，说个焦不离孟，孟不离焦也不为过。 “找你有点事儿让你帮我分析，让小金提前下班回家了！” 看来，李达康真拿他赵德汉当狗头军师在用了，都这会儿了，你还好意思说提前下班回家，礼貌么？ 他心里嘀咕着，当然不影响他正常交流，提起酒瓶，给李达康先斟满，然后给自己倒上一杯，这才开口询问。 “哪方面的？我可不一定能行的！” 李达康抬起小白眼翻了他一眼，没有直接回话，而是拿起刚刚斟满的酒杯，掂起来碰了碰赵德汉桌子上的酒杯一下，端起，喝了一大口。 他也是无语，筷子还没动呢？你好意思让我就直接喝，腹诽一下心中的不满，也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放下杯子，李达康这才准备开口，赵德汉看他还没开口说话，就眯起了眼睛。 猜测不是什么坏事，不然，李达康这小眼眯的不会这么自然。 第 137章 发展道路 “今天，我接到中组部通知，要我这两天去京城述职，听意思是谈话。” “李书记，你这就不对了，这哪还需要分析？这肯定是好事啊！” “李书记，你是不是故意来凡尔赛的？” “装就装，什么凡尔赛，赶紧的？”李达康又端起酒杯喝了一小口，故装埋怨道。 “好吧，那就先恭贺李书记高升，往哪方面分析？” 有了好岳父果然不一样，原剧中可没这个剧本。 李达康扫了他一眼，没有回应，显然他自己不便出口。 赵德汉无奈，只好根据名义剧情和官场规则，开动脑筋想了一会儿。 他也知道，名义剧情里的人物脑子都缺根筋，人的思维和他原来的世界错了不是一个等级。 在李达康再次看过来之际，他这才开口： “把您调出汉东可能性不大，常委里本就没几个擅长搞经济的，汉东现在需要在经济领域打开新的局面，所以，把您留在汉东的概率很大。” “二把手也不太现实，除非外调其它省份，到了您这级别，地域回避上边也会考量。” 赵德汉掰着手指头在那一条一条往下说，李达康那小脸明显有点不好看。 “三把手，高书记还要几年才退下来，也不太可能。 更何况，高书记已经辞去了政法委书记一职，上边暂时也不会动他。” “可育良书记想进步也不太现实，他这几年没拿出手的成绩不说，更何况，对于经济发展这一块，他也不擅长。” “不会是常务李青山外调或者进步，让您来接他位置吧？”赵德汉说到这里也顿时刹住了车。 沙李配，他一句没提，显然今天有点飘了，没分析到李达康心窝里。 可李达康作为汉东本土干部，一二把手的职位上边让他在汉东任职，赵德汉想都没想，也没朝这个方向分析，明显不太可能。 上边怎么会打破几千年来老祖宗留下的地域回避规矩，李达康的脸显然还没这么大。 这会儿李达康也冷静了下来，副省级城市一把手想直接晋级省一二把手，不外调西北或者西南那些经济稍微落后的省份，显然他也知道没这种先例。 “会是李青山么？李达康喃喃自语，明显他指的是接任刘省长这事儿。 二把手的位置，如果没有强劲的靠山，只有专职副书记这个三把手，与排名第四的常务副省长才有资格竞争。 “我知道汇报工作往哪方面延伸了，你这不愧是能写历史文小说的，这一通剖析，好家伙，我这还得多熬两年才能进步。” “看来传说中的沙李配，那就是一个坑！”此刻，李达康来喝酒的好心情，瞬间也低落了不少。 “好吧，实话不好听，在规则内不都是这样么？” 赵德汉今天吃瓜看属下们给易学习上课有点上头了，这会儿给达康书记说了一些扎心的大实话。 拿起桌上的酒杯，看向李达康，“来，李书记喝一个吧，常委里边就属你年轻，这进步还不是早晚的事？” “也是，喝酒，只是我有点太想进步了。李达康说完这话，他自己都讪讪一笑，跟着自嘲了一句。 “飘了！” “李书记，刚好我还有件事儿想和你沟通一下，趁着今天有空，我给你汇报一下！” “哦，这可难得啊！下班时间讲工作，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啊！” 李达康也是一扫刚刚不能直接正步的颓废，转而调侃起了赵德汉。 “说说，什么好事？” “您知道我也写了一套《大秦帝国》吧？” “知道，你不是没少赚么？” 李达康那是三句话不离钱，你跟他说出版个小说，他第一时间想的不是影视化，竟是赵德汉的版税。 前一段时间我回京城，电视剧中心的一个主任找到我，想把《大秦帝国》系列拍成电视剧。” 我就想着，山水集团那个高尔夫球场也没啥生意，要是改成宋代园林，京州市在它旁边再规划一个秦汉影视城，这拉动文旅，增加京州GDP不就水到渠成了嘛！” “你这思路确实是不错，如何落地你考虑了么？” “你也不用想着京州财政，仅光明峰项目，你知道市财政就有点力不从心了。” 李达康花钱真是如流水，国土局上缴这么多，没够他花一个季度，赵德汉也是真心服了。 也怪不得京州GDP干到全省第一，原来他俩一脉相承，都怕自己任上的钱留给下一任，所以，在位的时候，那是有多少花多少。 “京州对地皮，我想办法给你整优惠政策就行，至于其他的我找人想办法！” 说到这里，李达康才恍然想起，赵德汉这家伙现在不在光明区了，人家现在是汉东发改委一把手了。 依赵德汉的这说法，那绝对是件好事儿啊，这打着灯笼上哪找啊？ “来，赵主任，先喝一个，这项目你就别想着往其它地方放了，你说的，我应下了，等我从京城回来就帮你平整土地。” 李达康也没问赵德汉如何操作，有项目他当然先扒拉到自家碗里再说其他。 “那就这样说定了，我明天就先联系人出设计图纸，忙完全省区县政务中心培训的事后，就开始着手准备。” 两人端起酒杯，碰了一个，赵德汉的进步，李达康他也没帮上实际什么忙，时值他要上京述职之际，人家又送他这么大一份礼。 他当然也不能无动于衷，所以，两人放下酒杯后，他又开始给赵德汉画起了葱油饼。 “你把政务服务中心这事忙完，再把影视城这项目落地，你在发改委位置上也该动一动了。” “进步估计不太可能，不过，完善一下履历还是很有必要的。” 这点赵德汉当然知道，他现在的履历相对于那些种子选手，还是单薄了一点。 人家从小有规划，有目的，从乡镇区县到市级再到部委，然后再下来主政一方，再回上边沉淀一下，来来回回几次，他当然比不了。 他一个人农民家庭出来的前身，手里有几个亿一分不敢花的主，一个单位干十几年也不想挪地方的思维，哪里会考虑这么长远。 得亏他接替了原主，不然，原主牢底坐穿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李书记，您有什么好的建议么？” 赵德汉知道，今天李达康既然张嘴愿意给他画饼充饥，那么至少也不会瞎胡扯。 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俩现在也没了上下级隶属关系，只是为人民服务上的同盟伙伴。 说个志同道合有点过了，但在为更多人民服务的道路上，两人形成了默契，互帮抱团取暖更为贴切。 “京海市的张书记，昨天向省委请了病假，我觉得你去那里带领京海市人民搞发展，是个不错的选择。” “当然，人家张书记也才请假，病情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刚好，你趁这段时间把手头上的工作做扎实，到时候我也好向省委推荐你去怎么样？” 赵德汉听到这里，哪还不明白，这果然还得是大饼！ 他连干活的动力都给你找好了理由！ 真是好大一个饼！ 第 138章 张大胡子求助 面对李达康喂的这种大饼，赵德汉很是无语。 他现在的职务已是正厅大圆满，再到下边去历练，对于晋级副部其实也没什么意义。 如果有更高的追求，那也可以选择。 反正，他即便在省发改委这个职位上不挪地方，估计也要沉淀个两三年。 赵德汉当然想为更多的人民服务，所以，这饼对他来说还可以。 接下来，李达康也不再纠结他不能一部到位的事儿了。 两人吃饭喝酒，李达康偶尔问一句影视城具体功能，运营方式，什么的。 一瓶酒喝完，两人正准备起身闪人，赵德汉的手机震动响起。 掏出手机扫了一眼，看是京城的一个陌生号码。 赵德汉心里嘀咕一句 ，这谁啊？过来了饭店还给他打电话。 他也没避讳李达康随手接了。 “喂，你好，我是赵德汉，哪位？” “赵老师您好！我是电视剧制作中心的张制片，这会儿还给您打电话，真是不好意思！” “没事，我也是陪领导刚吃过饭，你不用客气，我听你那边声音有点嘈杂，是出什么事了么？” “是这样的，我今天下午刚到京州，本来想约您明天见一面。” “今天跟我一起来的导演，在京州饭店旁边足疗店按了个摩，被辖区派出所查牌的查着了，这方面您有朋友么？” 艹，怪不得大胡子说话语速这么快，中间还没让他插话的意思，什么导演？估计你个老小子也在按摩吧。 老小子，难道不知道春节期间全国各地查的都严么？ “知道了，你挂掉电话吧， 我打个电话问问。” 对面张制片听到赵德汉轻飘飘的这句话，明显松了一口气。 看赵德汉也没要询问具体细节的意思，紧跟着说了一句麻烦您了，连忙挂掉了电话。 唯恐耽搁时间赵德汉找人的时间。 “怎么？朋友遇到麻烦了？”李达康在边上明显断断续续听到了一些零碎内容。 这边他刚挂掉电话，便幸灾乐祸的调侃起了他。 “不算朋友，娱乐圈里的一位制片人，没想到年龄这么大了，离开媳妇就这么迫不及待。” 赵德汉一边吐槽回应李达康，一边在手机里找程度的号码。 看赵德汉没张嘴说要他帮忙的话，知道在光明区瞎下，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李达康笑笑退到了茶几旁。 本来两人准备起身散场的，他也不急着走了，坐下又倒杯茶，看起了戏。 “赵主任好，您有什么指示？”程度永远那是程度，把对领导的尊重永远放在第一位。 张嘴您指示，闭口领导好的，这样的同志谁不喜欢？ “哈哈，也没什么大事儿，这两天，治安大队晚上是不是还在扫场子？” “是的，赵主任，市局最近统一部署的扫黄打黑专项整治行动。” “您指示？” “嗯，最近工作干的不错，等我下去带上你”。 “多谢老板提携，那我可等着您召唤了！” “你问一下京州饭店附近这片儿谁负责的，京城来的两个朋友，是个大胡子，你打个招呼，我明天还要和他谈点事儿呢！” “好的，老板，我这就办！” “您也早点休息，办好后，我就不打电话打扰您了！” “我这刚给你想点出路，你这马上就给程度找出路了？是不是？” 还是李书记您目光如炬，我这也是没办法，未雨绸缪么？ “别到时候，一个帮手都没有，下去之后竟给您丢人了！” “你啊！”李达康用手指头点了点赵德汉摇摇头，他还能说啥？ 估计，程度的事儿赵德汉还得麻烦他想办法。 他给赵德汉画饼，看来这家伙学的还挺快，人家转手就给程度画上了一个。 临走之际，李达康这才又想起，他这要去京城几天，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后天光明区的政务服务推广会，我是没时间去了，你明天邀请一下副书记钟小艾同志吧，让她代表京州市委去。” 两人下楼梯时，李达康想起这事儿，连忙叮嘱赵德汉。 “好，我记下了，明天上班后就去市委。”李达康这是唯恐把京州市抛下，找了一个顶班的。 反正省委三把手也要过去撑场子，少了他京州一把手李达康也没啥影响。 赵德汉也就点头应下了此事。 京州饭店，某商务套间内。 一脸余悸回来的张大胡子和他徒弟余导，坐在会客厅沙发上，两人一人一瓶冰镇矿泉水，顿顿各自灌了几大口，压了压心中的不安。 余导开口好奇询问： “这个作家赵老师什么来路？” “您一个电话打给他后，那些片警好像看不见咱俩似的，问都不带问的就让咱俩走了？” “少打听，你只要知道冯主任那暴脾气，在他跟前都不敢大声说话就行了。” 张大胡子没好气的训斥他这徒弟一句，让他以后见了人尊重点。 “好吧！我冲个澡去休息了，明天我们去哪拜访他，要不要买点礼物什么的？” “你不用操心了，明天等他电话，剧本没事多看看，别老想着找女人！” 想起今天按摩这事儿，他都来气，非要体验什么柔式揉式的，现在让他憋了一肚子的火。 第二天，一大早，司机来接上他后，第一时间没去发改委，赵德汉直接就去了京州市委。 不提前去市委和钟小艾打招呼，，他怕钟小艾连准备演讲稿子的时间都没了。 时间紧迫，明天活动就要正式开始了，李达康这一罢工，今天嘉宾要是再不定下来，不给人家钟小艾留一点准备时间，他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来到专职副书记钟小艾办公室隔壁单间，敲响门，见开门的一位二十七八上下身材高挑，上身小西服，下身包臀裙，脚踩高跟鞋的女子，让人眼前一亮。 “葛秘书，你好，我是省发改委的赵德汉。” “赵主任好，您找钟书记？” 葛秘书也有点惊讶，平时她跟这老板虽然是京州市三把手，但来汇报工作确实不多。 一个是因为钟小艾是女性领导，二来，钟小艾现在表现的很是低调，就是熬资历，在等合适的机会。 见是省发改委的赵德汉一大早过来，两人没业务交集，所以她感到惊讶，于是才疑惑问道。 “嗯，来邀请你们钟书记出席个活动，这会儿方便么？” “赵主任，您稍等，我进去通报一下！” 第 139章 高层即将视察政务中心 “赵主任，真是稀客！” “钟书记，你可还是风采依旧。” 两人简单打了一个招呼，落座后，赵德汉这才有功夫打量这小娘皮。 只是除了气质比以前更出众之外，还是生个双胞胎要饿死孩子的主，平平无奇没有变大。 眼神比以前清澈了不少，估计离开纪检单位，来到南方干了专职副书记，致使心中戾气少了很多。 脸上鱼尾纹被淡妆遮掩，皮肤似乎比在京城白皙了不少，上下看了一圈，怎么看也没他的小婉耐看。 至于撞钟，大家还是想多了，打量了一圈也没吸引赵德汉的地方，怎么撞？ 硬撞也不是不行，只要是屁股它再翘一点，圆润一下赵德汉也能将就。 可惜没有如果，现实看来，风险评估太大，实在和他大好前途相比，有点划不来！ “赵主任，你今天来，是有什么事么？” 看赵德汉坐下后，贼眉鼠眼的打量她一番，还摇了一下头，钟小艾那是气打不出来，没好气的开口询问。 “是这样的，我现在负责全省政务服务中心落地，明天全省各区县代表要来你们辖下光明区参观学习。” 赵德汉装作听不出钟小艾的语气不善，还是一本正经的回应。 或许，脸皮厚这东西，就是他们职业所必备的东西吧！ “我来邀请你代表京州市委主持会议！” 说着他还不忘打开手提公文包，把明天会议主题相关资料，递给对面看向他的钟小艾。 “赵主任，还邀请了其他人么？” 钟小艾以为这么重要的推广会，不会请她。 今天之所以才来邀请她，钟小艾估计也只是边角料的角色。根本不会是重要嘉宾，好奇还有谁？她这才询问道。 “还有省委育良书记！” 钟小艾与侯亮平两口子都不是安生的主，她来汉东这么久，重大会议就没她发言什么事儿，偶尔出现在汉东新闻里，也是一闪而过。 她这么要强的女人，哪会甘心，只是无奈李达康太霸道，大事小事他自己干完，她想参与进来干点活，也只能去党校转转。 听到要与老师同台演讲主持会议，钟小艾当然喜不自胜。 刚才赵德汉的猥琐眼神，似乎她也选择性忘记了，开口说了一句谢谢。 “多谢！” 钟小艾眼皮上抬，看向她内心一直鄙视的赵德汉一眼，真心道了一声谢。 房间内随着钟小艾展眉一笑，气氛顿时有了一丝不同。 “不客气，明天还要麻烦钟书记，我这就先回去准备了”。 客气一句，赵德汉也连忙起身，这孤男寡女的，总还有人在耳边天天念叨着撞钟，撞钟的，他心里不自觉老想那事儿，还是赶紧走的好。 挣点氪金值他可以冒险，因为那是提升他实力的根本，要是把精力用到这方面，他还是不太乐意！ 主要还是钟小艾的吸引力不够，小老弟也没那方面的特别想法。 钟小艾也起身相送，走到门口，两人象征性的握手告别，趁握手之际，赵德汉看向钟小艾低声说道： “钟书记，昨天我见侯局长领着一个高挑女生去了酒店，你多留点心！” 他还是一本正经，脸不红心不跳，说的好像真有这回事似的。 赵德汉其实只单纯的不想侯亮平的日子过得安稳，所以，他瞎诌绉告黑状了一句。 只是他不知道侯亮平昨天确实去了酒店，还真带着高挑小美女。 只是人家侯亮平带着林华华去山水庄园工作而已。 但，这谁在乎？ 等侯亮平让钟小艾信了再说吧。 赵德汉也是正厅序列两世为人了，这些小孩子家家的话本不该从他嘴里说出来，但对上侯亮平他总是没了一丝稳重。 这或许就是原主留给他的执念吧！ 给侯亮平上了眼药，心里开心，走路似乎也带起了风。 侯亮平可不知道赵德汉告他黑状，还瞎猫碰上个死耗子。 让赵德汉说准了不要紧，这势必要牵扯出被处分的事儿。 他这停职反省还不知道怎么圆呢，现在又上升难度，撞到钟小艾这个女人逆鳞上。 当然，给别人找麻烦，自己才开心，赵德汉刚回到发改委他办公室，本来还想给张大胡子打个电话聊聊。 没成想，秘书刚泡好的大红袍他还没喝上一口，省委办公厅打来了电话。 “喂，你好，这里是发改委，我是赵德汉。” “赵主任好，我是省委办公厅的书记员张涛，刚刚接到上级通知，明天上午十点半，需要您陪同省委几位常委去汉东机场接个机。” “现在通知您，明天早上八点在省委办公楼下集合。” 对面办公厅的书记员巴拉巴拉一口气说完，赵德汉听的一个头两个大。 政务中心全省推广会，他准备了近一个月，明天早上九点半定好的事情，现在通知他去劳什子接机，这不是扯吗？ 挂掉电话，赵德汉被这种形式邀请，搞得心情烦不胜烦。 也不说是谁来？他抱怨在心里只存一瞬间，冷静下来，事情他还要想办法办。 地球除了规矩，离开了谁它都能转。 他是最讲规矩的人，不可能无缘无故推迟已经在走流程的百人大会。 全省各区县二把手每天有多忙，他用脚指头想想就知道，推广会为了他意外不到而延迟，他做不到。 原则性这个东西，给自己打破一次的理由，会有无数次在等着他。 这件事儿虽小，但赵德汉不想破例。 他不能坚持小原则，那他距离失去底线也不远了。 想了想，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他给工具人孙连城拨了过去。 “你好，赵主任，有什么指示？” 孙连城终于熬走了丁义珍与赵德汉，现在是熬死了婆子，翻身做主把歌唱，每天工作干劲十足。 对于赵德汉这个前任婆婆打来的电话，他也学起了程度的口头禅。 “能有什么指示，你也不来我这汇报一下工作，会前准备的怎么样了？” “我向关秘书已经预约了您下班前半个小时的时间，想着汇报工作和下班后请您吃饭一起办了。” “那就暂时先不要来我这了，你先与钟小艾，李文杰，你们三个碰个头开个短会。 “我明天有点事儿要晚到，你们正常开始培训就行，宣传单位的领导要是询问，你就说我去省委开个小会！” “那行，反正学习班举办三天呢，你有时间就来给他们做指示。” 对于这些絮儿八脑的东西，孙连城也没在意。 赵德汉把事情跟孙连城叮嘱好，他准备给高育良电话再汇报一下。 正当他准备拿起电话拨号的时候，旁边红色座机陡然响起，叮铃铃，叮铃铃。 赵德汉知道这个电话平时很少有人打，打这个电话的都是处于保密原则。 没事谁也不打这个电话，因为这个座机有通话记录缘故，平时只是摆设罢了。 看来，和刚刚接到的通知有关，他放下手里拿着的听筒，接起红色电话。 “这里是汉东发改委，我是赵德汉！” “赵主任，我是沙瑞金，来省委小会议室一趟，一会儿有个常委碰头会需要你参加。” “好的，沙书记，我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赵德汉直摇头，沙瑞金这是真能装，通知开会还要用保密专线，真是让人无语，整得他也像常委一样被重视。 其实，就是为了装！ 第 140章 两手同时抓 汉东省委大楼，小会议室。 赵德汉进来时，已经有几人在坐了，虽然没见过，但也能都对得上号。 组织部吴春林，宣传部姜部长，纪委田国富，常务副省李青山，老刘省长，统战部的张部长，还有几个空位，估计还没到。 “各位领导好！” “赵主任也好，找地方坐吧！” 稍微熟识点的吴春林代表几人吩咐赵德汉。 赵德汉逐个与几人驻目礼后，来到刘省长身后找了个位置坐下。 “省长！”赵德汉凑近问好。 “小赵过来了，忙完这几天，周末没事去我那一趟，我写了几章稿子你帮我看看。” 老刘扭头低声给赵德汉交待，他最近写了部民国抗战题材的小说，有他亲身经历的故事，也有听来的故事。 现在写到动情处，想找人分享，刚好赵德汉一头扎进来撞上了。 “好，那我周六上午过去。” 他能说啥！大佬开口，有事他也要推了，什么叫没事去？ 他没事可以去找小婉，哪里会没事？ 赵德汉名义上还是刘省长助理，几位常委见他与刘省长在那亲切小声说话，也不疑有它。 过了两分钟，陈海跟在高育良屁股后面也走了进来。 吕州的刘开河跑了几百地也到了。 老钱跟着沙瑞金也是缓缓而至。李达康一大早乘机就去了京城述职，今天没来。 沙瑞金入座后，扫了一圈，看该来的人也都到齐了，敲了敲桌面缓缓开口： “接到上级通知，张副总和办公厅的李主任一行要来我们汉东调研两天。” “接待工作由省委办公厅安排，钱秘书长负责，安保由警卫中队执行，陈海厅长负责安排。” 被点名的省委办公厅一把手和陈海立马表态，没问题！ “有说去哪调研么？”沙瑞金话落，吕州市委书记刘开河接话询问。 “怎么？刘书记，你想让李副总去月牙湖那边转转么？” 因为美食城的问题，沙瑞金对这个刘开河那是相当不满，这家伙拦着易学习拆赵家的美食城，影响他搞事儿，心里早对他不满了。 听到他发言，刘开河还好意思询问领导去不去吕州，他没加思考的立马一句反问怼了回去。 刘开河讪讪一笑，今天场合不对，小帮手李达康也没在，他并没出言抬杠。 只是他心里肯定会骂沙瑞金，摆架子，耍威风！ 沙瑞金回怼之后，其他常委也是奇怪，今天老沙这是吃了哪门子的药？ 人家老刘问的不对吗？他们也想知道啊！ 于是纷纷看向沙瑞金，虽然大家都没说话，但那意思很明显。 都想知道上边来的人，去汉东哪里调研，他们心里也做好做准备。 “李副总一行人的具体行程没收到，只通知明天早上九点半抵达汉东机场。” “调研对象是光明区的政务服务大厅”。 沙瑞金看他回怼刘开河的一句话，似乎又引起了小团体不满，于是补充道。 说完他还看向刘省长身后坐的赵德汉一眼。 这些办公厅都是出于安全考虑，领导具体行程都不会通知太早。 这些大家也懂，但你说话带刺这是什么意思？ “赵德汉同志明天全程陪同，这是中央办公厅通知的。” 沙瑞金看了赵德汉一眼后，给大家又补充一句。 大家把目光纷纷投向赵德汉，怪不得沙瑞金不让赵德汉在京州干副市长，硬给他安排到发改委。 原来沙瑞金这老小子早就知道上边关注到了政务中心。 这事儿，只有田国富，高育良，吴春林三人知道，其他常委并不知情，所以，心里都在鄙视沙瑞金。 高育良这会儿也适时接话叮嘱赵德汉： “今天你再做一下准备工作，把政务中心的所有流程理顺，搁心里再过一遍，免得领导问话，你回的不够清晰！” “我会的！一定做好陪同工作！” 赵德汉连忙起身保证，看似回答高育良，其实起身回话，这也是变相的告诉其他几位大佬。 “有哪位需要向李副总汇报工作的？有没有？” 正事说完，最后沙瑞金象征性的问大家一句。 “由沙书记代表省委，向李副总汇报就行，我们就不单独见李副总了。” 田国富及时接话表态，免得有人真的找领导打小报告。 见其他人都没开口说话，沙瑞金一锤定音道： “那就明天八点在楼下汇合一起去接机！” “德汉主任留一下，其他人散会！” 汉东这样的接待任务每年都会来几次，大家也都习惯了。 一把手说散会，大家收拾一下记事本拿起保温杯，也纷纷起身各自离去。 等大家离去后，沙瑞金这才看向赵德汉开口道： “你把政务服务中心梳理的资料准备一份，我也研究一下！” “昨天才整理出来，本来今天就要给您送一份的，没想到上边回来调研，在门口秘书那，等下我给白处长送去。” 赵德汉张嘴瞎扯回应，当然，要不是李副总过来要调研，他压根就没打算给沙瑞金说这事儿。 沙瑞金笑笑点点头，并没再说什么。心里想什么，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赵德汉知道这老小子不待见他，也借口去找秘书拿资料，起身告辞。 出了会议室，让等候的小关给沙瑞金秘书小白去送份资料，他就下了省委大楼。 来到楼下，把刚刚开会前关机的手机打开，几个未接来电短信跳了出来。 其中，赵瑞龙的几个，孙连城的一个。 开会不让抽烟，赵德汉在心里又鄙视了一下自己不抽烟还不让别人抽烟的沙瑞金。 自己不抽，也不让别人抽，不知道东大有传统，领导开会都习惯抽烟么？人家老外都知道，他沙瑞金不知道吗？ 从兜里掏出天叶，自己点上抽了一口，这才给打了几次电话的赵瑞龙回拨了过去。 “赵哥，我是瑞龙啊！怎么大早上刚上班就关机了？” “赵总好，刚刚开个小会，怎么？回汉东了？” “刚到山水庄园，我把光纤影视的王总带来了，你今天有时间见见么？” “那就见见，我刚好带个朋友过去，你在山水庄园帮安排两个房间！” 赵德汉想起大胡子老张，刚好这事儿坐下来一起聊聊。 “那行，我这就安排后厨，中午在这边一起吃个饭！” 赵瑞龙也是要面子的主儿，听赵德汉第一时间愿意见王富田，连忙拍马回应。 其实，赵德汉知道，赵瑞龙那就是想着赚小钱钱，说是礼貌，那也看是什么事儿。 有钱赚那他就礼貌，要是拆他家美食城还不给拆迁费，那他绝逼会骂娘！ 挂掉电话，送资料的小关也是小跑追了上来，接过赵德汉的水杯询问道：“ “老板，我们还要去政务大厅现场再看看么？” “知道了，你注意保密原则，咱今天不去了，孙书记全程盯着呢！” 你打电话给司机，让他过来接一下，我们去其它地方有事要办！” 叮嘱完秘书小关，让他知道刚刚开会内容的轻重，他又拿起手机给张大胡子拨了过去。 “赵老师好，昨天晚上的事儿，还没来得及打电话感谢您呢，” “昨天什么事儿？我不记得了。” 赵德汉当然知道怎么说给人家面子，他打哈哈疑惑反问道。 “你收拾一下行李，我带你去见个人，顺便安排你这两天住在他那边！” 山水庄园那是吃住一条龙，很适合这老小子。 人家既然大老远过来找他，赵德汉也是顺水推舟把人情做到底。 第 141章 影视城项目开谈 山水庄园，名义剧中始终都离不开的地方，祁大厅长以前不上班打卡，那也要天天来的地方。 汉东省最好的旅游度假酒店，那是集住宿，美食，游泳，Spa，网球，高尔夫球场，枪械俱乐部等多元化为一体的大型商务中心。 赵德汉也是趁着今天的工作之便，第一次见到了它的庐山真面目。 刚进大门，张大胡子看了看四周环境，眼中似有光芒闪过，低声询问后排落座的赵德汉道： “赵老师，这就是传说中的汉东山水庄园么？” “你不是看到了么？”赵德汉也是回侃一句，接着解释： “今天从京城过来一个影视公司的老板，今天你过来刚好陪一陪，认识一下！” “行，要是京城影视公司的，若是有点实力或许我还会认识。” 张大胡子这点自信还是有的，他也算是影视行业老前辈了，自家虽没开公司，但在几家影视公司都有股份。 其中刘天仙所在的影视公司他就占有10%的股份。 “需要我配合聊点什么吗？” 都是聪明人，他心里想着赵德汉接他过来，也不可能是让他白吃白喝来的，这点他还是懂得。 “不用刻意，正常交流就行，我主要是对这行业不是太了解，要是聊到不懂的地方，到时候你多帮我解解惑！” 赵德汉这点情商还是有的，即便真是让人家来当托儿，他也不会明说。 山水庄园大门外的安保显然是认识省直单位的车牌段，A6过大门没有丝毫停顿，直奔主楼而去。 高小琴没在山水庄园，大堂经理陪着赵瑞龙，此刻已在酒店大厅落客处已经等候了。 车子停稳，酒店接应生小跑上来先开门。 赵瑞龙向前迈了两小步，等车门打开赵德汉一只脚落地，便笑着开口调侃： “欢迎赵哥来山水庄园视察工作。” 这次赵德汉没反驳，他还真是来考察的，他要看看高尔夫球场改成小桥流水的宋代园林合适不合适。 点点头，看向车内张大胡子和余导出来，他这才笑着转向赵瑞龙及身边的眼镜男开口： “来，赵总，给你介绍，电视剧制作中心的张制片，余导！” “张制片，余导好！”赵瑞龙点头给张大胡子打过招呼，连忙向身后招手。 “你看我，也忘给你介绍人了，来，老王，给你介绍我本家哥哥！” 赵瑞龙闪过身，张大胡子也认出了王富田，几人笑着点头并没开口，等着赵瑞龙说话。 “王总，这位是汉东ZZ新星，省发改委一把手赵德汉，赵哥，这个就是打电话给你提起的，光纤影视公司王富田。 赵德汉率先伸手和王富田握了一下，“久仰王总大名！” “您好，赵主任！” 王富田也是惊了一下子，他是真没想到看着不靠谱的赵瑞龙，给他介绍的人是正厅大圆满，他还以为是京州市文旅局的处级领导。 跟在身后的张大胡子也是第一次知道，上次冯主任说赵老师是京州市某局的一把手， 正式介绍，他也想到会是汉东省局的一把手。 怪不得，昨天晚上的事情，人家风轻云淡一个电话轻轻松松帮他搞定。 大堂经理领着就要去包间，赵德汉这才开口； “瑞龙，要不先去后边高尔夫球场那边转转，我也看看你这边的风景如何？” “看来你还真是来视察工作的，那行，就去球场湖边观景台。” 赵瑞龙是来赚钱的，去哪说事儿都无所谓。痛快应下后又吩咐前面带路的大堂经理道： “王经理，把果盘和红酒拿到湖边观景台，把张制片和余导的行李送回房间。” 几人聊着闲话往后边走，赵德汉边看边觉得这块地儿可惜。 大冷的天，高尔夫球场也没个客人，白瞎这么大的投资了！ “这里真心不错，即便在京城，也找不到环境这么秀丽的地方了！” 既然人家赵总吃住都给他安排上了，他也是欣赏了一路后感慨商业吹捧一句道。 赵德汉接上张大胡子的话茬，看向边上介绍还在高尔夫球场的赵瑞龙便询问道： “赵总，你这高尔夫球场生意这么冷淡，这么大的地方就没想着干点别的？” “这还不是八项规定给整得么？这么大的地方还能再干啥？” 王富田来就是想搞影视城的，所以，他瞅了瞅四周环境后便接话： “我看改成影视城的皇家园林就不错，既能做皇宫后花园，还能布景做园林！” “是个不错的选择，还可以把你那美食城开到这边来！”赵德汉也是在旁诱导一句。 “等等再说，先确定你们那项目，我们再考虑这个！”赵瑞龙显然不傻，那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几人来到祁大厅长常来的那个地方，在八角亭下边的休闲藤椅上坐下， 早有几名高挑美女服务生在旁备好了，茶水，红酒，饮料果盘之类的了。 落座后，赵德汉先是描述影视城的前景，及京州市政府为了这个项目落地所下的决心。 大致内容就是： 山水庄园旁边一千亩地可出让也可和文旅单位合伙， 一千亩土地出让金，仅需按照文化旅游用地一百万每亩。 在影视城附近再割让两百亩商住用地，价格政府打八折五百万左右每亩。 所有政策，手续提前办理，不加任何费用，并承诺在京州落地注册的影视公司，三年内免企业所得税。 “王总！为了打开影视城的局面，汉东卫生联合电视剧制作中心先在影视城取景拍摄大型历史题材电视剧《大秦帝国》系列片。 “这也是张制片和余导来汉东要商谈的事情！” 赵德汉为了佐证影视城项目的可行性，拉着旁边的张大胡子介绍道。 “当然，瑞龙的美食城那在汉东也是屈指一首，名列前茅的存在。” 拉过来也可以给影视城做配套产业。” 吕州月牙湖的美食城眼看要黄，赵瑞龙听到这立马也是积极表态， “王总要是公司资金不宽裕，山水集团也可以投资入股。” 王富田他当然也不会仅凭几人空口白话，就立马当场拍板应下此事，毕竟事关几十亿的大项目。 于是，便看了一眼张大胡子后，开口询问赵德汉： “赵主任，《大秦帝国》是个好项目，您描绘的影视城也是个好项目，我想询问一下，影视城的主题是什么？” “《大秦帝国》这个项目，我们公司能不能参与进来？” 作为上市公司，什么最重要？那当然是快速提升公司股价，融资割韭菜最为高效。 第142 章 影视共赢化 “影视城的主题主要为秦汉皇宫，附带秦汉两朝的商业街，官宦宅邸。” 赵德汉先把京州影视城的主题简单说一下，然后接着叙述影视城不只是停留在口头上了，进一步的实施及规划政府都已经在提前做了。 “影视城的设计图纸，在汉东古建筑设计院正在进行做后期修订处理。” “未来三到五年，汉东卫视将会以这两个朝代为主题拍摄相应的电视剧。” “这是汉东政府这边能提供的相应支持。” “那些絮儿八脑看不到的东西，我也不会向你保证什么，合作我们就深谈，不合作我再找合作伙伴！” “至于，《大秦帝国》系列电视剧这个项目，这个我可以做主。” 赵德汉看他想插手电视剧制作环节，也是一紧一松的拿捏道。 “赵主任说的不错，《大秦帝国》系列小说就是赵主任的大作，版权还在他手里！” 张大胡子喝了口红酒，在旁给王富田补充一句道。 王富田听到这话也是感到意外，想了想连忙起身。 来汉东之前，他其实和其他大股东已经沟通过，本就有意投资影视城这个项目。 因为赵瑞龙这个平时除了泡妞之外，感觉有点不靠谱。 所以，让他有些疑虑之外，这才迫不及待的来实地考察一下。 今天和赵德汉这见面一聊，当然也觉得也靠谱了很多。 赵德汉这个汉东发改委一把手出面，那可是代表的是汉东发改委出面，那说话绝对不会无的放矢。 他要和大股东马总再沟通一下，询问一下老马的意见，看是独资还是合资？ “赵主任，我先打个电话，回来我们再聊可以么？” “当然，王总请便！” 赵德汉当然没意见，只有讨价还价的人才会是有意向的合作伙伴。 人家不打破砂锅问到底，谁敢贸然砸出几十亿，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虽然这些公司可以在股市上募资，但相应的人家也是拿股价做担保。 他也知道这么大项目，不是他们坐在这三言两语，几句话就能确定下来的。 双方没几次商业谈判拉扯，那根本不现实。 “赵哥，我那美食城真的可以拉到影视城附近再重启？” 赵瑞龙明显还是念念不忘他那吕州月牙湖上的美食城，王富田起身去远处打电话，他赶紧凑过来询问。 当然，你也可以入股进来，这样，你这山水庄园的生意不就立马有了起色么？ “游客多了，你这吃喝拉撒一条龙，想不赚钱就很难吧？” “再说了，以后守着这影视城，你泡妞不也简单了么？ 赵瑞龙那是经过赵德汉的几次神之预判，无不应验，不说佩服的五体投地，那也绝对相信赵德汉的这眼光格局。 “赵哥，你还别说，孙连城有个外甥女，那长的真漂亮，要不要过两天给你介绍一下？” 提到泡妞，赵瑞龙立马想起了演员思思。 怎么都是外甥女？听到还是孙连城家的亲戚，赵德汉连忙摆手。 他可不想学高育良被人家拿捏着小辫子。 一时之快毁了前程不说，逼着他下狠手就不好了。 他是讲规矩的人，可不想在官场上打打杀杀，有损他伟岸亲民形象。 “张制片下次再制作电视剧，能不能帮我留个配角？”赵瑞龙与赵德汉聊了几句没意思，转而看向一旁的大胡子询问道。 张大胡子虽然不认识赵瑞龙，但他们几个的谈话内容他还是听了个大概，知道这是一个有实力的大金主，一个配角当然没问题了。 “赵总开口，当然没问题，如果你们影视城确定下来，过完春节就可以让人来试镜了。”张大胡子答应的同时还不忘在后边催进度，主打一个帮腔。 几人在这边聊天，那边王富田与老马的通话也即将结束。 这两年，几大网络公司巨头，纷纷大肆进军影视行业，为形成影视产业大闭环，收购，入股国内影视制片公司，视频网站，投资院线，当然影视基地这一环也是必不可少。 老马入股华艺，光纤，伯纳影视公司，院线入股了大地，万沓，视频网站入股了油库，哔哔，小说平台入股了书旗，油库小说等等。 影视城最近也在考虑，只是建立影视基地不是光有钱就行。 所以，对于这会儿只剩下钱的老马来说，那都不是事儿。 王富田把大致意思一说，他立马拍板并叮嘱，先让老王慢慢谈着，过几天他安排好时间就赶过来。 发行电影，做个宣传王富田还行，对于这种商业谈判，他和赵德汉差不多，都是半斤八两的水货。 “赵主任，我这边没什么意见，过几天老马带团队过来考察，到时候你们再聊细节。” 挂掉电话，王富田走过来坐下后，对于刚刚赵德汉给予的条件给出回应。 “做互联网的那个小个子老马？”赵瑞龙明显知道这号人，在旁跟着确定问了一句。 王富田笑笑点点头，算是默认了。 “那也行，他确定行程后，你跟我说一声，我好提前跟达康书记汇报一下，让他们聊具体细节。” 赵德汉还是一如既往的把这些琐碎事情甩出去。 李达康喜欢干这活，那就让他多干点，他既能省力气还能落人情。 低调着稳步进步那是更好，不然，凭空多一些对手总是麻烦。 地位越高，位置越少，这是基本规律。 沙瑞金与前任赵立春本没什么交集，沙瑞金如此迫不及待的敲边鼓打击赵家，目的何在？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这些。 功劳这些东西，大佬只看项目是谁主导的，具体干活的也就拾个边角料。 他反正是在为人民服务的同时，拉动一下京州市的居民就业率。完成省委交给他的任务之外，额外再多干出点成绩总是好的。 况且，小说版税多争取一点分成，那也有不少氪金值。 至于承建影视城项目，那他到时候再看。 “瑞龙，你这高尔夫球场也考虑一下是否要改成宋代园林，回头如果你们董事会没意见，我帮你申请一下好政策。” “如果其他股东有意见呢？” 赵瑞龙想赚钱，当然是有点心动，但他毕竟不是山水集团的大股东，要是惠龙集团的事情，他当场就可以拍板决定。 “其他股东若是有意见，你转告他们，让其准备好高尔夫球场这七百多亩地的出让金，不然，后果，让他们自己想。” 我不希望你的钱竹篮子打水。” 赵德汉也是先好声先劝慰赵瑞龙，让他明白雷霆手段之下，安有完卵？ “美食城的地皮，到时候我找达康书记跟你争取优惠政策！”见赵瑞龙抬头想抬杠，赵德汉一个甜枣甩了过去。 “好吧，这两天我们就商量这事儿。” “张制片，有没兴趣在影视城担个职位，多拿份薪水！”赵德汉三言两语说完高尔夫球场地皮的事情，转头看向看戏的张大胡子。 王富田也立马明白了赵德汉的用意，这是拿张大胡子来拉拢其它项目剧组来影视城取景用的。也连忙跟上蛊惑： “是啊！张制片，多份养老保险总是要好的，也不会让你天天来坐班，挂个衔就行。” 第 143章 影视文旅化 达成共识，形成利益链，这才是一个项目好的开端。 “合适么？”张大胡子那也是见钱眼开的主，有钱赚他当然积极。 一个电视剧主角就能让他炒出花来，这样的宣传老油条既有人脉又有水平，不赚钱那就没天理。 刘同学为了出演王姑娘，张大胡子入股了京城一家影视公司。 黄同学为了出演独臂大侠，听说直接拿钱把小罗成给干懵逼了。 张大胡子的手段，那在影视圈还是很有价值的，所以，赵德汉也看重了这点。 剧组取景除了投资人干预之外，他们这些制片人，导演，话语权最重。 “合适，怎么不合适？多少人兼职挂顾问衔都合适，你这种影视圈行业前辈，那怎么会不合适呢？” 有些话，赵德汉不好出面说，王富田那就毫无忌讳了，开口点明是行业传统。 “其实，我这次来汉东，是真心想拉剧组拍摄赵老师的作品《大秦帝国》！” “好事啊！咱先搭布景修秦王宫，你先兼职干着这工作，不也是为了作品的精益求精和拍摄进度么？” 王富田为了影视城前期工作，那也是费劲心力为张大胡子赚外快另取明目。 是好事么？共赢那就是好事！ 前期，你赚钱，我落知名度，当然可以共赢。 这就是好的开端，赵德汉见项目还没达成共识，王富田就已经开始卖力为影视城摇旗呐喊，当然是一个不错的局面。 张大胡子象征性的推辞两句就应承了下来。 以后再做宣传，那就是为了《大秦帝国》开拍要建秦王宫，而不是为了建影视城而修秦王宫了。 这样影视城还没开建，热度就有了，不愧是搞电影宣发的，人家玩的真花。 氛围到这了，几人又闲聊几句闲篇，大堂经理过来请他们去包间用餐，这才结束这些话题。 没影子的影视城项目，经过这一波聊天，赵瑞龙在旁看的目瞪口呆，好吧，他也心动了！ 剧组，群演，游客这些都是美食城的流量，换而言之，这些都是小钱钱。 赵德汉拒绝了赵瑞龙的邀请，没在山水庄园学外语，吃过饭就回去上班了。 留下张大胡子和他徒弟，在客房内做一对一的外语家教辅导。 第二天，赵德汉一大早就赶往了省委大院，与汉东几位大佬汇合前去机场。 三辆考斯特，刘省长，赵政委，李达康除外，其他常委加上赵德汉几人陆续上车。 两辆警车一前一后，加上前方开路的四辆警用摩托，缓缓驶出省委大院。 上班高峰期对于中巴考斯特来说，也不怎么拥堵，一路绿灯上高架，那是直奔机场而去。 第一辆考斯特车上，高育良摆手示意赵德汉坐到他邻座。 “政务服务大厅那边，你做领导前去视察的预案了没？” 刚坐下，高育良扫了一眼四周，这才低声询问他。 其实这也是变相的关心，赵德汉当然明白，但这和他设立的人设严重不符，他摇头表示没做那玩意！ 守规矩，讲规矩的他，如果还走形式主义，那其他人会怎么看他。 这样做那两面三刀，说一套做一套的帽子，岂不是要套在他头上了？ 他当然知道，调研的人希望一切自然就好，没准备，才是上边最希望看到的。 人家又不是下来看戏的，如果大家都演戏，那视察调研还有个屁用？ “没准备就没准备吧，顺其自然也好！” 高育良以为赵德汉是基层经验不足，没想到这一点，也是出言安慰。 其实说句良心话，他也觉得赵德汉做的已经非常好了。 同是上边部委下来的，沙瑞金就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 钟小艾与侯亮平也是和赵德汉一样，可半年多来，钟小艾啥事没干，天天领工资摸鱼了。 侯亮平是抓了一个三十万的贪污案，却因此背了两个处分，这谁高谁低，几项一对比，不言而喻。 “服务型政府探讨论述报告，我这两天连夜赶了出来，回头你再修改一下，趁着领导下来的这个热度，发表出来对你会有帮助。” “多谢高书记！”要不？趁着这个时间我大概过一遍，要是陪同的领导问起，我也能及时做个补充，顺便递交上去！” 虽然人家高育良也有署名，有私心，但这为人师表处处为你考虑的这份心意，赵德汉还是很领情，投桃报李，他也立马给出表态。 “也行“！ 高育良朝他秘书小贺摆摆手，吩咐了一句，贺秘书掏出一沓整理齐整的一沓资料转递给赵德汉。 “我先翻看一下”！两人不再说话，赵德汉快速浏览着。 一路无话，半小时左右，几辆车进入机场候车位。 车子刚停稳，民航汉东机场党组书记沈姓书记，趁着京城过来的飞机还没降落，简单给几位大佬做了个简短汇报。 赵德汉在旁冷眼旁观，打火机被他带进了机场，掏出天叶自己点上，狠狠抽了一口。 原时空，他记得，他第一次坐飞机，因为一瓶矿泉水还和安检顶过牛。 隔了一个安检门，同个品牌的矿泉水三块一瓶，你可以合理合法带上飞机，也可以在候机楼喝掉。 他两块钱买的矿泉水，难道是假的？要是怀疑有毒，喝一口他愿以身试验也行啊！ 安检门前倒掉矿泉水，过了安检门你再买就行。这是机场安检员给予你的最好解释。 飞机上抽华子喝台子的日子，那是一去不复返，更不用说打火机了。 今天，打火机被他带了进来，不当着人家的面抽一根，他觉得对不起这位沈姓领导。 曾几时，人们不再相信同类，过马路不看红灯左右看的年代飘远了，更不用说车祸现场无人搭救的场景，那是每天都在重复上演。 他在机场抽烟，当然没有不长眼的会跑过来告诉他，引起火灾，你负不起责任这样的屁话。 九点二十，一架没有涂航空公司标志的飞机缓缓降落。 几位大佬这会儿也是自觉，根据自己地位排队站好，静等飞机舷梯搭好，领导下来。 赵德汉当然不是最后一个，因为他赖好比一群秘书及工作人员级别高。 虽站在几位大佬身后，但他年轻的面孔和那出尘的气质，显得鹤立鸡群。 说他年轻有点夸张了，主要是与这些领导们对比出来的效果。 第 144章 接机 汉东警卫中队的便衣，首先进场四散开来。 沙瑞金带队向飞机舷梯跟前走去，这会儿的班子才是班子，班长拿捏的也是很到位。 机舱缓缓打开， 一黑发老者，戴着不知是近视还是远视的金丝眼镜。 上身穿毛呢绒行政夹克，下身蓝色西裤，黑皮鞋，边下边摆手和和众人打招呼。 紧随而下的是白发老者，身穿呢绒中山装，脚踏京城老布鞋，休闲呢绒裤，看着就是学者型大佬。 下来一队人和机场等候的一队人，两方相互有序握手，当然，他赵德汉也少不了。 幸亏他今天兜里装有75%含量的酒精纸巾，人多不卫生，他有些许洁癖，一会儿上车后再讲。 随行人员也不少，其中还有新字头的新闻媒体，机场风大，噪音多，也不是聊天的好地方，众人很快上车。 三辆二十座的考斯特，打开车门陆续开始上人，正准备抬腿上车的赵德汉被钱秘书长拦了下来。 “赵主任，你坐头一辆考斯特 ，政务院办公厅的李主任要找你聊会儿天。” 刚才有介绍，穿布鞋那个，看似学者型白发清瘦老者那位。赵德汉这会儿还有印象。 “嗯！”赵德汉无奈点头应下，看来今天又要出风头了。 他也是很无奈，该死的才华怎么遮掩都掩藏不住。 看赵德汉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钱秘书长连忙询问： “怎么？赵主任是紧张还是想去洗手间？” “有点紧张！” 领导询问，他还能说什么？只能敷衍说紧张。 说你们年龄大了，前列腺都有炎症，需要上卫生间别拉上我么？ “不用紧张，领导问什么，你如实回应便是！” 真是搞笑！他需要紧张？不是人家见他要紧张么？赵德汉摇摇头，他有什么可紧张的。 隔了八千里，又没隶属关系，又不能让他为更多人民服务，不就是想了解一下政务服务中心那点事儿么？ 钱秘书长顺势拍了拍赵德汉的肩膀，以过来人的架势安慰一句，两人联袂上了头车。 刚踏进车门，赵德汉就听见有人喊，虽然不是叫他名字，他他也知道是在喊他，因为音波直冲他而来。 “小赵！过来，这边坐！”声音不大，很有穿透力，一看就知道站过讲台。 头车人不多，随行人员都在后边，沙瑞金和张副总坐一起，不知道两人在聊什么，有说有笑的。 赵德汉也没凑上前去，等他进步人家也该退了，对他来说，没必要，还容易让人产生误会。 来到喊他的李主任座位前，大大方方的打了声招呼，顺势坐下才是王道。 卑微不是他的风格，除非对他有用。 “李主任，您好！” “您找我？” “嗯，找你聊两句。” 看着打过招呼，顺势在他旁边坐下来的赵德汉，李姓主任也没在意这些细枝末节。 等赵德汉坐好看向他后，便开口询问： “听说你主导的政务中心，已经运行一个多月了，效果和原来有哪些区别？” “收费公开化，透明化这是老百姓的第一反应！” “老百姓普遍认为，单位办事员的态度，比以前更亲民了一些，多了一些微笑，少了一些冷脸。” “再一个就是，大家认为办事效率提高了一点”。 “大致改变就是这些。” “至于其他方面，我暂时还没收到相关反馈。” “这些已经很不错了，你是怎么做到让他们保持微笑服务的？” “这些当然要靠制度规范了，和航空公司的乘务制度差不多！” 这些还是小婉跟他说的，他稍加改变便用到了服务大厅里。 “就靠投诉必究这一点！” “就这一点？”老头当然不信，赵德汉跟他说的就凭这一条！ “还有一点相应的激励制度。” “展开说说？”还没等赵德汉开始展开阔论，老头摇头笑了，转而说： “还是算了，等会儿我还是去瞧瞧吧！” “在汉东生活的还习惯么？” 老头决定去现场后，转而不再聊工作，开始拉起了家常。 “还行吧？就是朋友少了，只能靠写小说打发周末无聊的时间！” 赵德汉也趁机把他写小说的事情，光明正大的找个合适理由说了出来！ 他现在的履历，估计从他开始工作，他所经历的大事件，人家都掌握的七七八八了。 “不错的爱好，听说你小说卖的还算不错！”老头不置可否，肯定了这件事儿。 这总比周末喝酒，钓鱼，打麻将强多了，况且，这还是一件很体面的事情。 所以，官场上写小说还是很有钱途的，比如很多例子。 最厉害的当然是人手一本了，版税赚的飞起，当然，赵德汉他现在也没这条件，毕竟环境它也不允许。 “还行，贴补一下家用之外，还可以解决财务自由支配。” “听你小子这意思，媳妇以前管的还挺严？” “那是尊重，媳妇攒钱给孩子娶媳妇用，这理由，我也无能为力的。” 聊起家常，两人聊天气氛不觉轻松了不少，赵德汉刚刚提到正厅，他现在无欲无求，也不需要刻意巴结谁。 等他想进步的时候，也成了氪金系统的钻石会员了，到那时，才是真正的海阔任鸟飞。 半个多小时一晃而过，车队很快进入了汉东省委大院。 赵德汉以为他此行任务就此结束之际，抬腿下车准备闪人的时候。 又被老头给喊住了！ “小赵，先别走，带我去你那政务中心看看吧！” 擅自脱离队伍，你老礼貌么？赵德汉心里嘀咕一句，无奈回头干笑一声，这才看向同样要下车的沙瑞金。 不言而喻，让汉东一把手拿主意，他可不会擅作主张，让人觉得他好大喜功，出风头！ “既然是李主任的意思，你就陪着去吧，让陈海给你派两个人跟着。” 沙瑞金明显也不是很待见这种行为，净给省委接待工作徒增麻烦！ 私下去调研，还容易出现意外情况，只是人家是政务院办公厅主任，和他同级别，他也不好说什么劝阻的话，显得汉东不够大气。 他和李主任又打了声招呼，这才陪着张副总下车，去省委办公大楼会议室开欢迎仪式。 政务院办公厅和中字头办公厅只差一字之别，但级别待遇那是天上和地下的区别。 赵德汉下车后瞅了一圈，树荫下的小关也望了过来，见赵德汉下车了，连忙小跑过来递上保温盒。 “打电话给司机让他来接我一下，我们去光明区政务大厅。” “李主任，稍等一下，我安排辆车过来。” 老头笑笑，没说话。 拿起保温盒拧开盖子，看了一眼老娘准备的什么早点，又依依不舍的递给小关，这场合吃饭不合适，他也只能选择饿一顿。 平时九点才上班，他是一把手也不用卡着点去单位，所以今天来的太早。 随手把东西递给小关，叮嘱一句让他先回发改委，这才转身领着老头及他秘书上了车。 至于沙瑞金说的通知陈海，让他带几个警卫跟着，赵德汉表示多此一举，有他在，基本的安全问题根本不用考虑。 老百姓能有什么威胁？真是杞人忧天。 第 145章 大佬也溜号 汽车缓缓驶出汉东省委大院，有张副总一行人在，李主任的溜号也没引起太多关注。 在省委大佬眼里，部和国差别就是这么大，一个是部门领导，一个是国家领导。 赵德汉化身鸵鸟，也没主动和领导搭话，以免给人留下夸夸其谈的印象。 少说，多看，也是他们职业生涯的必修课。 看着窗外景色，欣赏着一路上各个路口交警，在忙碌着截停来来往往的电动车。 掉头的，抄小路的，停车找安全帽的，带着孩子无法避免与交警相遇的，便有下车推着过去的。 城市因为这道风景线，显得烟火气浓烈了一些。 生活气息也随之而来，不再是那冷冰冰的水泥房子，这里，住着的还有那一群可爱的人。 只是这一路所过，打架骂街的人少了很多，赵德汉表示有点小遗憾。 “怎么？小赵，兴趣不高？” 看着副驾上对着车窗外楞发神的赵德汉，老头也是好奇。 哪有见了上边领导不热情，只顾自己看路上风景的。于是他便开口询问。 赵德汉只是觉得他和这老头关系隔得太远，结交也是没什么建设性的意义而已。 要是他是上边常委领导，估计早就不是这个状态了。 话多必失这道理他记着呢！ 况且，两人年龄差距有点大，所以，就没主动找话题聊天。 “没有，只是好奇，最近安全帽生产厂家是不是都在加班！” 此时，车辆刚好停在路口等绿灯，老头也是好奇向窗外看了一眼，没有接话。 赵德汉这话他听懂了，但没法接。 他能说以前不让多生孩子，现在鼓励二胎，都是因为时代在变化，经济发展需要么？ “我看你对政策研究这一块，很有独到见解，要不要来我们部门深造一段时间？” 老头对写《大国崛起》，又搞服务型政府的赵德汉，还是比较欣赏的，于是便随口邀请！ “可以做你副手么？”赵德汉这才扭头一脸好奇询问。 另一层意思他想说，你可不要诓我，随随便便给个研究员就想忽悠我，这不是欣赏，这是有仇，在坑他么？ 赵德汉这是实话，他现在是正厅巅峰，不让进步就想把他诓走，他傻么？ 为人民服务有很多种，他可不想现在离开前线退到幕后搞什么研究。 他再努力一下，马上就能成为钻石会员了，可不想去蹉跎岁月。 赵德汉一句灵魂发问，直击李主任。 两人说话又不在会场上，老头要是扣帽子说赵德汉觉悟不高，那他真落了下乘。 他只能讪讪一笑，越发好奇了这年轻人。 见老头只是笑笑，他也回过头，再次打量车窗外。 程度这么可爱的人，赵德汉要用他，还知道先给人家提级别。 这第一次见面的李主任，不知道哪来的自信，他以为只有自己的工作才是为人民服务么？ 老头真是办公室坐傻了，上边考量他们自有一套成熟程序，几千年以来，都是有迹可循，他可不傻！ 车子很快进入光明区信访局，赵德汉这会儿来，谁都没有通知。 既然是调研，那当然要先融入进来才能看清。 这会儿钟小艾，孙连城，李文杰几人正在开会，他也没打扰人家。 “不用开到大厅落客处，你随便找个停车位就行！”看他司机想打方向直奔主楼，赵德汉便开口吩咐。 车子停稳，几人先下车，司机自去找位置，赵德汉这才和李姓主任解释： “李主任既然私下来看看，那咱也当回客户可好？” “你这主意不错，那走，带我进去瞧瞧！” 光明区这个政务大厅，那可是按照五星级酒店标准整的。钱可没少花！ 大门主门旋转门，两旁各自有自动感应门，大厅挑高12米，大理石地面。 一进大门几米处，一阵暖意便扑面而来，可惜南方没地暖。只能用中央空调。 两旁一个询问台，一个导向台，七八个小姐姐身穿制服，挽似空姐，个个面带微笑。大有宾至如归之感。 饮水机一排六台，纸杯上印有政务服务几个行楷。 “您想办理什么业务可以咨询前台？”赵德汉也没化身讲解员，主打一个真实融入，低声向李主任建议。 接下来，老头一会儿要办护照，一会儿要查询名下房产，一会儿要办环评，一会儿要注册营业执照，十八九个窗口来回叫号，主打每个项目都体验一下。 当然，跑了这么久，五星级厕所那也少不了的去了一趟。 一个多小时下来，老头累的也不轻，在休息区坐下休息，他秘书及时递上茶杯，老头喝了一口后询问一旁的赵德汉： “服务态度确实不错，你这楼上都是办公区还是？” 赵德汉明白这话什么意思，怕浪费资源，这么大地方上边是面子工程。 “李主任，上边除了有服务中心的餐厅和休息间，还是光明区信访局的办公地。” “要不，我带您上去吃个简餐？” 老头一大早就上了飞机，下来后又折腾了这么久，赵德汉也是适时提出建议。 “那行，就尝尝你们的工作餐。老头没客气，直接应下，年龄大了，跑了一大圈他也确实饿了。 几人乘坐电梯上楼，来到四楼餐厅，两千多平方的大餐厅，还是挺震撼的。 此刻已经有人开始用餐，老头不解，这还没到下班时间，这不是瞎胡闹么？ 看向赵德汉也没说话，只是人家眼角扫向餐厅排队打饭的人，那意思也是不言而喻。 赵德汉正想给老头开口解释，这些不是下边政务大厅的工作人员时，排队打饭的孙连城看见了赵德汉。 饭也不打了，一路小跑过来，还喊了一句赵德汉。 “赵主任，怎么才来？” “光明区的党委书记，孙连城同志！”赵德汉没搭理孙连城，只是跟李主任解释一句。 “你怎么还排上队了？” 赵德汉不解，他其实意思是，你这家伙不去吃小灶，排队给谁看呢？ “当然是给兄弟单位做表率了，你不是有会来不了么？” 哦，赵德汉明白了，不还是装么，这些都是区县二把手，县太爷存在，回去之后你以为人家还会排队么？ “好吧，我就不参与你们这活动了，帮我开个包间，三个人的量，帮我再打包一份，送到停车场给我那司机送去。” “李主任，我们去包间吧，这些是汉东全省区县的代表，我们就不掺和了。” 老头脸色这才好看一些，点点头，目光跟随那些排队打饭的人身上瞅了瞅。 孙连城也不会真的去安排房间，饭菜，摆手招来一名工作人员，嘀咕几声，这才从新赶了过来。 “赵主任！” “赵主任！” ……！ 赵德汉所过之处，大家也是纷纷出声问好，不用考虑人家是怎么认识他的。 反正人家这些区县二把手就是认识他！ 他也礼貌点头回应。 几人离开大厅，这边转角来到包间区域，几人刚准备推门进去。 赵德汉眼角扫到拐角处，钟小艾端着饭菜追了过来。 第 146章 李达康的道路 “赵主任，我问你点事方便么？ 钟小艾气喘吁吁的赶过来，张嘴就要问事儿。 赵德汉不用想也知道，她肯定要问侯亮平跟人家女生去酒店的事，但这场合明显不行。 “钟书记，先进房间再说吧！” 钟小艾这才看到除了孙连城之外，还有其他两人在。 赵德汉不想聊昨天打小报告的事情，进了房间，为了堵住钟小艾的嘴，他立马放大招。 “李主任，这位是京州市委副书记，钟小艾同志。” “钟书记，这是政务院办公厅的李主任，来看看你们辖区的政务服务中心！” 赵德汉直接把正部级大佬拉出来，看你还聊八卦不？ 钟小艾还好点，从小大佬见多了，放下端着的托盘，来到老头跟前，规规矩矩的问了一声好！ “李主任好！” “嗯！正国家的丫头都长这么大了么？坐，都别站着了。” 旁边的孙连城也是惊得不行，刚才嘻哈还和赵德汉说笑，这会儿顿觉不好意思起来。 “李主任！”无奈他也只能上去打招呼。 “嗯！”老头只是轻轻点下头，算是给孙连城面子了。 来都来了，钟小艾也不好意思立马告退，陪着老头聊了几句家常闲话，几人落座，饭菜很快上来。 赵德汉这个原光明区一把手过来吃饭，饭菜规格当然不会低。 这两天各区县二把手在这边吃饭，孙连城即便在抠门，饭菜质量也要比平时高上不少。 “李主任，今天钟书记，孙书记，主持全省区县代表学习政务服务中心流程推广会，您下午要不要去现场看看？” 几人简单吃过饭，换上茶水后，赵德汉抱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心思，让老头给政务服务体系站站台，充一下门面，便询问喝茶的老头。 “明天吧，张副总明天也要过来，到时候再一起见见各位区县代表，” 碰了个闭门羹，赵德汉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也不再言语，端起茶杯喝了起来。 一杯茶喝过后，赵德汉起身，就准备送客了。 对他来说没什么意思，陪了一上午瞎忙活了，趁早送人家回招待所休息。 面子都是相互的，赵德汉可不管他多厉害，不能为他提供氪金值，也不能帮他为更多的人民服务，对他来说，那都是无用社交。 “李主任，您辛苦了一上午，我送您回省委招待所休息吧？” 看赵德汉起身送客，老头子这一天也没少折腾，刚好也刚好困了，他可压根没往刚刚的回赵德汉的话上多想，点头起身。 人家这种级享受惯了被奉承，哪怕他本性多好，习惯久了那可是一种理所当然。 对赵德汉那也只是欣赏而已，除此之外，也没了什么。 钟小艾，孙连城，也顺势站起相送。 一路再也无话，把李主任送到下榻的地方，赵德汉转身回到了发改委。 有那时间还不如码子写小说呢，陪领导看似风光，其实，除了伤自尊没有一丝用处。 回到办公室，天叶抽上，秘书小关把茶水泡好 ，赵德汉就琢磨起了他在系统里兑换的影视城设计图纸。 让它如何卖个好价钱的同时，还能合理给图纸找到出处才是关键。 叮铃铃 ，叮铃铃！ 办公桌上的固定电话响起，赵德汉回过神不再想起它，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之后，拿起听筒。 “我是李达康！”赵德汉还没开口说话，人在京城的李达康在电话线那边，率先自报了家门。 “李书记好！一切顺利么？” “还行，被你小子猜中了，过了春节接常务！” 听声音，赵德汉知道李达康对进这一小步还是挺开心的。 他没有全省视野，天天就盯着京州市，谁放心让他主持全省经济工作，这不是扯吗？ “恭喜李书记，距离进大步，又迈出关键一小步！” “还要多谢你提前帮我分析，让我在汇报工作的时候有了新思路！” “不用谢，您别忘了我下去的事儿就成！”赵德汉适时给予提醒，别吃了奶忘了娘！ “记得，记得，有个事我给你说一下！”李达康没了刚才的利索劲，语速甚至都放慢了不少。 “您说？” “今天接了一同学的电话，他在东北那边任职。” “不知道怎么听说我们要搞影视城项目，给我推荐了一家地产公司，说他公司有院线，也在进军影视行业。” “我避一下嫌，让他去京州找你了！” “你不说这事儿，我也想向您汇报一下影视城的情况。” “赵瑞龙介绍了一家上市的影视公司，昨天我见了一下，也有意要投资，我还等着你回来和他们聊投资细节呢！” “没想到瑞龙那小子还能干好事，这对我们来说可是好事！” “有竞争，大家才有动力么？”李达康在电话线那边坏笑着调侃。 “那好吧，我见见可以，以后聊具体的，还得您李书记出马，三十亿的项目，只有你才能搞来五十亿的投资！” 赵德汉不想干活，好话不要钱的往外撂。 两人又聊了两句张副总来汉东的事情，就挂了电话。 李达康虽然没提哪家地产公司，但在全国，自己有院线还想着进军影视圈的，也就那两三家。 抛除东风速递那家公司，还有卖水卖药的那家，估计也就爱唱一无所有的那位老王了。 扬言要把迪士尼按在地上摩擦的主，没有影视城怎么能行呢？ 无论是老马也好，老王也罢，这会儿都不是差钱的主，最好是再加上山水集团。 三家不同行业合伙投资影视城项目，这样对京州城市发展也更有利！ 对于他在其中扮演的主导角色，那也更方便氪金。 本来低落的心情被李达康这通电话打的，他又燃了起来。 差点忘了他的最大倚仗，他的背后大靠山---氪金系统了。 努力为人民服务的同时，不还是为了让它辅助自己超脱么？ 只要他成为系统的钻石会员，那为更多人民服务还是奢望么？ 意念进入系统空间，看到八百七十六万多的氪金值，他动力满满。 碰到老王要来，刚好他还差一个多小目标！ 这不巧了么？大家都为小目标而努力，岂不更好。 退出系统空间，赵德汉掏出手机，给经常为他充值的恒生地产王永利拨了过去。 整个下午上班时间，赵德汉也没在留意省委里的接待工作。 他现在的身份只是陪客而已，还没能力上座，所以，完成省委昨天交待的任务即可。 屏蔽掉那些有的没了的妄念，赵德汉整个下午又愉悦了不少。 京州市委家属院，三把手钟小艾家客厅。 下午没能在赵德汉那里得到答案的钟小艾，回家后思虑一番，准备亲身下场审讯侯亮平。 第147 章 小黑状发酵 停职反省的侯亮平拖着疲惫的身躯刚进家门。 别问为啥这么累？结过婚的人都知道！ 马上要举办婚礼的祁同伟，那琐碎事可不是一般的多。 买喜糖，瓜子花生这些还不算，布置新房，贴对联这些可都是力气活。 仰脖子，伸胳膊那都是常态。 新买的床单被罩这些，还要过一下洗衣机，侯亮平今天累的不轻。 打开房门，准备换拖鞋，客厅灯光陡亮。 客厅沙发上，钟小艾手拿擀面杖敲打着桌面。 这架势他经历的不是第一次了，侯亮平心里咯噔一下，暗暗叫苦。 只好硬着头皮，强装一笑。 “老婆，今天想吃什么？我来做！” “我今天想吃滚刀肉，蛋花汤！” “来，今天是你做，还是我做？” 钟小艾拿起擀面杖，在沙发上轻轻抽了两下，话没明说，但意思很明显。 “老婆我错了，都是他李达康欺人太甚！” 侯亮平习惯性推卸责任。还以为被处分的事儿让媳妇知道了。 所以，不打自招，赶紧给自己找理由。 钟小艾那一听就是气啊，人家李达康可是刚刚推荐她进步，她即便再不怎么待见，那也不能背后说闲话。 更何况 还是侯亮平在这胡搅蛮缠。 问猴子女人的事儿，他又扯上李达康。 看来事不小，她手腕一抖，擀面杖斜劈而下。 侯亮平的结实挨了一下后，立马下意识跳了起来，刚想出手夺武器。 钟小艾反手朝他小腿上又来了一下子。 侯亮平忍着疼痛，也没多想，伸手夺过擀面杖，摔在地上用脚踩了踩。 这还了得，猴子还敢反天不成，，这是想干啥？ 这是把擀面杖当做她来发泄么？还敢踩两脚。 掂起桌上的茶杯，连茶水带杯子随手甩了出去。 夫妻矛盾由此升级，侯亮平也是把积攒的怨气，随手朝钟小艾脸上扇了过去。 钟小艾蜜罐里长大的主，哪里会受得了这个？ 捂着火辣疼痛的左脸，起身一声不吭来到门口，拉开房门向外一指： “侯亮平，你给我滚！” 赵德汉可不知道，今天钟小艾家发生的故事，不然，非喝一杯庆祝一下不可。 他下班约恒生的王永利出来，把影视城的设计工作挂在他们公司名下。 第二天，一大早，赵德汉又接到了省委办公厅临时通知。 让他去光明区政务中心候着，具体什么事儿？由于保密原则问题，人家没说。 赵德汉也知道，八成是沙瑞金要陪张副总和李主任一行人过去。 提前安排接待什么的，有时候不好当面交代，所以，就来这么个电话，让他自己发挥。 他发挥个得儿，要发挥那也是孙连城，钟小艾，李文杰的工作。 三人一个代表光明区，一个代表京州市，一个代表省发改委。 他只是项目的幕后总策划而已，风头还是少出。 出头鸟可不是好干的，特别是像他这种三十七岁的正厅。 这么多种子选手后台，要是看他这么出挑，隔空来个如来神掌，他是接还是躲？ 接吧？他怕对方没他功力深厚，躲吧？那也不是他的风格。 所以，这个时间节骨眼，他还是潜水钓鱼正恰当。 接过小关带拿回来的早餐，叮嘱： “我先吃早餐，你让司机准备一下，等会儿去光明区信访局。”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抛开杂念，把老娘准备的爱心早餐干掉，他这才不急不缓的拿上外套出门。 他这发改委一把手，如果不想着进步，其实工作状态蛮悠闲的。 进入信访局大院 ，里里外外今天格外干净，即便停车位上的车辆，那也是统一头朝外。 车辆比平时明显也少了，应该是政务中心把今天的工作量，分流到了其他时间段。 也是，人太多，也确实不适合大佬过来参观。 赵德汉下车后，有点不放心，在院里转了一圈。 感应到几处几辆车上，有若有若无的目光打量他。 他这才特意转了一圈，没想到，晃悠了两下，把陈海给晃了出来，两人点点头，他这才离开。 刚进大厅，李文杰看到他进来，立马小跑迎了上来！ “主任，您来了！” “嗯！这几天辛苦你了，怎么样？培训课程讲到哪了？” “讲到态度问题了，今天有您主讲的一节课，你看安排到什么时间点合适？” “今天把我的课取消掉，安排育良书记来讲！”赵德汉扫了一眼四周，小声叮嘱道。 “那领导们……？”李文杰有点不解赵德汉的意思，今天多好的机会，大领导们过来，你来主讲，央媒跟拍，这多风光！ “照做就是了，哪那么多话！”赵德汉懒得跟他解释，瞪了他一眼，训斥道。 李文杰缩了一下脖子，还没见主任这么凶过呢。 “好，我等下就改成育良书记！” “您是楼上坐会儿？还是在下边先转转？” 他要马上去改上午的课程表，看向主任，委婉询问还要不要他陪着。 “你去忙吧！我在大厅坐会儿，其它一切照常就行！” 赵德汉在大厅转了一圈，办业务的群众也没认出来他，他觉得这样就挺好。 有什么事儿，骂也骂不着他！ 在休息区找个位置坐下，接过秘书递过来的茶杯，刚拧开喝了两口，孙连城又屁颠的跑了过来。 “赵主任！”孙连城瞅了瞅四周，挨着赵德汉坐下问了一句好。 “你怎么下来了？” 看他这副四下打量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接头的？ “刚碰到文杰了，他说你提前过来了。我下来询问一下你还有其它安排没？” “照常就行，你是不是接到通知了？今天来大厅办理业务的明显少了不少！ “昨天接到省委办公厅的通知，说沙书记今天上午要过来，我怕人多再出什么乱子。 “昨天没办完业务的，就让通知后天过来继续办！” 两人又聊了几句，赵德汉知道孙连城陪着他，其实也是在等沙瑞金过来，他也没点透。 半个小时左右过去，赵德汉的手机震动响起。 掏出来扫了一眼，备注高书记，和孙连城比了一个嘘字手势，然后按下接听键。 “高书记好！” “德汉主任也好，你到光明区了么？” “到了一会儿了，您有什么指示？” “到了就好，我们马上过去，你组织一下迎接工作！” “和其他领导一样？” “昨天我喝了半斤多，你说呢？” “就这吧，你知道就行！” 说完高育良就挂了电话，这是担心他基层经验不足，专门打电话提点一下他！ 第 148章 苟之道 排场么？也可以有，怪不得跟沙瑞金这么熟络，原来是一路人。 他是打定主意不准备出风头，于是便转向孙连城： “沙书记陪张副总一行领导要过来，你给钟书记汇报一下，安排全省区县代表列队迎接一下。” 不是要排场么？ 有，全省区县二把手，百十号都在这呢，大家列队欢迎够不够威！ “那行，赵主任，你先坐会儿，我上去和钟书记说。” 孙连城准备了这么多天，他当然希望在领导面前露一下脸了，听到赵德汉安排，立马起身要上楼。 赵德汉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人各有打算，人家不像他，想要政绩那是信手拈来。 赵德汉其实要的也是这种效果，有功劳给大家分一杯羹，只有这样，人家工作才积极不是么？ 十几分钟后，大厅楼梯口，人头攒动。 以钟小艾为首，李文杰，孙连城紧跟其后。 三人身后，除了几位女性代表之外，一水的行政夹克，白衬衣，深蓝裤子，黑皮鞋，排着队缓缓从楼梯口下来。 赵德汉想着钟小艾就会这样安排，反正李老头也认识她，由她今天带头刚刚合适。 虽然两人昨天匆匆一见不知道具体关系，但很明显李主任和钟正国应该挺熟悉。 想到这里，赵德汉怀疑张副总会不会也认识钟小艾！ 看钟小艾要领着人要到他这边来打招呼，赵德汉连忙摆手，示意她去院里列队先集合。 然后，他也起身加入迎接队伍中去，融入才不显得突兀。 当然他也不会真的和大队伍在一起。紧跟钟小艾身后，把主导权让出来刚刚好就行。 这动静，大厅办理业务的立马也明白了过来，纷纷行注目礼向这边看来。 “看来有大领导要过来了。” “可不是么？你没看孙书记都屁颠排队了么？” “这阵仗，不会是李达康要来吧？” “我看至少也得是省里一二把手来。” 来政务大厅办理业务的，多少懂些门道，有几人小声嘀咕着等着看热闹。 这也是不可避免的，大厅业务又不能停办，这么大阵仗势必要有人围观。 钟小艾不愧是纪检出身，领着一行人来到服务大厅外边 ，小脸板着，开始指挥众人分站两旁列队。 赵德汉也是很配合的提前站好，气氛从小声议论中渐渐静了下来。 孙连城见赵德汉也没说话聊天的意思，这会儿也没上前搭讪，众人排好队，目光齐齐都望向大门口。 十分钟左右一晃而过，陈海领着便衣开始下车四散警卫，两辆警用摩托首先开进大院。 接着一辆警用商务开了进来，速度放慢，车上下来几名武装警卫，也是四散开来。 挂着汉A几个零的考斯特缓缓跟进，向前多走了几米，停在众人面前。 车辆停稳，等后面跟进的警用车进来后，考斯特气压“噗呲”一声，缓缓打开车门。 钟小艾向身后看了一眼，赵德汉随即开口： “钟书记，不用客气，今天你代表京州市委，迎接领导视察！” 赵德汉见钟小艾看过来，赶紧向后退了一小步，并解释一句。 钟小艾显然明白了赵德汉的意思，这是把今天迎接工作交给了她。 当着全省区县干部的面，她当然没有退缩的意思，见赵德汉小退一步，她转过头面带微笑，向考斯特车门前走了几步。 此时，考斯特车上开始下人，沙瑞金陪着张副总，李主任有说有笑的迈下车门。 钟小艾上前几步问好，百十号人行注目礼，一套流程下来，大家进入服务大厅。 钟小艾化身导游，一边讲解，一边回应领导问询。 赵德汉混在陪行队中，远远吊着，等着走完这些流程。 大厅也就这么多窗口，半个多钟头的时间，一行人游马观花，象征性的逛了一圈就算完事了。 来大厅办事的人早已炸开了锅，议论声持续不断，纷纷表示今天来着了。 估计还能在电视上看到自己，今天不仅见到了汉东一把手，还见到了电视上出现的大人物。 流程走完，领导乘电梯上会议室，他们这些陪客走楼梯步行上去。 到了会议室，钟小艾发表欢迎致辞，并邀请汉东省委副书记做报告。 高育良拿着这几天修改的稿子，像是回到了汉东学堂，叭叭叭四十五分钟。 一堂课的时间，掐的那是真准。 接着，沙瑞金又对全省来学习的干部一阵勉励。 张副总听完几人叭叭，又简单夸了一通，两个多小时也就过去了。 自此，领导们明面上的调研视察就算完成了。 会议一散，他今天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赵德汉从后门溜了出去，这里没氪金值可寻，还是先闪为妙。 不习惯点头哈腰的奉承，那就远离这里，他一样是为人民服务。 行业没秘密，老王家知道了这消息，对影视城有兴趣的其它公司也会闻风而动。 赵德汉溜走没多久，老李头又想找他聊聊了，还询问钟小艾，刚刚还在的赵德汉去哪了？ 可惜赵德汉不吃他那一套，他有他自己的路要走。 两天时间一晃而过，上边领导在汉东的事情他也没再关注，隔得有点太远。 有沙瑞金，高育良，钟小艾这些人陪着，接待工作已经完全够了，不差他一个。 就一个李主任看他顺眼，却还总想利用他，想让打白工，也不知道人怎么可以这样！ 京州国际酒店。 赵德汉先一步见到了传说中的一个小目标。 这会儿的万沓，正是高光时刻，一路买买买，听说最近花巨资，正在收购一家好莱坞的电影公司。 “王总，久仰大名！”赵德汉来的时候，人家已经在酒店商务休闲区泡茶等候了。 “赵主任好！” “还要麻烦你下班后出来聊工作！真是不好意思！” 老王嘴上这样说，赵德汉看得出，人家一点不好意思的觉悟都没有。 很矛盾，这脸皮和沙瑞金有的一拼。 两人握手后，赵德汉又和他团队几名助理一一握手。丝毫没摆一点正厅架子。 几人落座，茶水倒上，香烟点着，这才开聊。 赵德汉不急进入主题，喝茶，抽烟，听老王讲一些商业上的趣闻，吹了一会儿牛逼。 十几分钟过后，老王这才进入正题。 “赵主任，京州影视城项目进展到哪个阶段了？” “发改委已经备案通过，京州市正在平整土地。 “影视城的设计图纸，委托香江一家公司正在修订。” “相应的配套服务设施正在进行招商。” “宣传上，大型历史题材电视剧《大秦帝国》剧组，由著名古装制片人，张制片正在筹备中。” “另外一点，估计王总也应该听说了？” 赵德汉把有的没的都拿出来聊，仿佛资金到位就能开整一样。 最后还不忘抛出钩子来钓鱼。 “哦？赵主任说的是光纤投资么？” “准确来说，是光纤与阿猫文娱加汉东的山水集团要投资。” 第 149章 汉东格局新变 影视制作，发行，餐饮，住宿，外加互联网大资本，赵德汉把三家名字一报，老王立马感到了压力。 因为，万沓除了在终端院线还有点优势之外，其它优势，横向对比也就那样！ 老王皱眉凝思了一下后，随即舒展开来。 他要是没希望，人家今天也不会来见他，更何况，还故意说了这么多。 “赵主任，你觉得我们公司有希望么？” “咱不差钱的！” 老王最后还莫名补充一句，就像他面对采访说的那样。 也意思，意思！ 赵德汉他是那样的人么？他是为人民服务的，可不是光听意思意思的。 “过两天马总就过来了，你们也刚好认识，要不，坐一起把影视城做大做强？” “你也知道，京州市作为六朝古都，十代都会，东大，东部中心城市。” “人口，经济，旅游资源不用多说，如果几家企业强强联合，王总觉得有没有搞头？” 没搞头，我来干嘛？就是因为有搞头，所以才想自己搞。 “就没其它办法了么？” 一番试探见赵德汉没松口的意思，他也先放下骄傲，虚心请教。 其实这些都是套路，人家既然能请动李达康出面和他聊这事儿，当然也是下了本钱的。 达康书记既然能说出避嫌的话来，明显人家关系肯定要亲近。 不然，王大路跟着李达康任职地一路做生意，也没见他说过一句避嫌的话。 “办法还是有的，等达康书记回来，我汇报一下再聊怎么样？” 拖字诀，赵德汉随手跟上，以老王的精明劲，他很快就能悟透。 初次见面，今天也聊了不少干货，赵德汉也是浅尝辄止，起身告辞。 离开京州市之前，赵德汉也就这一大票了，哪会轻易松口。 影视城既要做好，又要做稳，既要平衡各方面利益，也要为京州市人民多争取一些就业机会，这才是他策划项目的动力。 当然，氪金值也不能少。 转眼几天，16年春节到了，赵德汉的各项工作也暂停了下来。 媳妇，孩子今年来京州陪老娘来过，其实就是粘他。 参加了一场祁同伟的婚礼，公粮交了几天后，送走依依不舍的媳妇，他这才恢复正常工作状态。 上班第一天，一个意外的通知，打破了汉东几个月来的平静。 汉东厅局级以上，参加汉东省委班子新成员就职。 因为沙瑞金在汉东一直不出成绩，上边又空降几位，或助拳或李代桃僵，现在意图不明。 但，对于汉东本土干部来说，那绝不是什么好消息。 等了好久的坑，被一张文书粉碎了。 李达康第一时间就约了他，还是在人民公园隔壁饭店碰头。 赵德汉今天先到，等他泡好茶水点好菜，李达康这才匆匆而来。 茶满上，推过去，烟递上，点着火，赵德汉俨然成了跟班小金子。 “你那影视城项目，要抓紧时间推进了，我上去之后，想第一时间就让你下去。” 李达康喝了一口茶水，放下杯子开口一句话，如果让不知道内情的人听到，还以为李达康要搞赵德汉呢！ 什么叫他上去？就想让赵德汉下去。 “怎么？”来对手了？” 他当然听懂了李达康要表达的内涵。 出成绩，时不我待！ 李达康拿起桌上的手机，扣掉电池，看向赵德汉。 他也秒懂，把手机也从兜里掏出来，象征性的关机，然后，他点了一下腕表。 “总参一把，赵蒙生的大公子，与张副总他女婿要同时下来！” 两人手机关机后，李达康压低声音，道出他心有急迫的原因。 “你昨天和那个马总谈的怎么样？”想起李达康提到的影视城进度问题，赵德汉也是连忙询问一下。 “不怎样，除了吹牛逼之外，落实到实处的一句没说。” 李达康对这些搞金融，互联网的公司，向来不待见。 从光明区严打金融公司，再到京州一个月后，几区同时开展打击高利贷公司，那就代表了李达康的态度。 务实的李达康，还是比较喜欢实在的东西，比如就业率，比如GDP。 所以，不干实业还夸夸其谈的老马，李达康和赵德汉说起来，那是一脸嫌弃。 “我明白，这两天会尽快确定下来！” “你觉得这是好事，还是坏事？”李达康接着问起空降这件事儿。 “对咱这些一心只为人民服务的，那当然就是好事儿，他们斗他们的，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你的意思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是吧？” “李书记，还是您总结的精辟！” “都是经济小能手，哪还会体现出您的重要性！” 赵德汉又补充一句大实话。，听的李达康直咬牙。 “你这是什么话？” “搞得我不是为人民服务上来的，像是靠GDP升起来的一样！” 这话，你自己信，读者老爷们信么？赵德汉没说话，直视李达康笑了笑。 李达康被看的有点不好意思，讪讪一笑，霸气回应： “好吧！我承认，我就这三板斧，但一样可以砍出这一片天！” 赵德汉没想到小跑健将，跨栏小达人李达康，他还有这样的一面。 差点忍不住笑出声，这也是两人没了直属关系，最近越感亲近的缘故。 要是搁他在光明区那会儿，李达康绝在他面前，绝不会表现出这样的率真。 肯定是板着脸，翻着小白眼！ “祁同伟结婚那天，你和育良书记怎么还拼上酒了？”说完正事，两人这才打开手机说闲话。 “让我随亦可喊他姨夫，你说这像话吗？” “确实不像话，也不包个红包什么的，他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赵德汉拿起酒杯和李达康碰了一下，补刀说。 “你……！好吧，私下里人家高育良说的也没错！” “所以，你回家睡沙发了？”看李达康怂了下来，赵德汉立马想到了原因。 以陆亦可的性子，估计又拿捏住了李达康。 “我艹！” “你连这，都能猜到？” 人不能太熟，一熟就露本性！ 李达康也是外强中干，没朋友的孤独人，几杯酒下肚，有的没的往外说。 赵德汉也是实诚人，有的没的调侃着。 第 150章 汉东新格局 第二天，赵德汉穿戴整齐，早早来到省委大院会议室。 “好久不见赵主任！”赵东来碰到福星赵德汉，那是喜笑颜开，连忙打招呼。 他的这个副市长，说个不好听的，就是捡了赵德汉一个漏。 不是赵德汉调任到汉东发改委，哪有他赵东来这一跳。 现在他也一跃为京州市主管政法工作的副市长，还身兼京州市局一把，在京州市妥妥的实权派。 对李达康撬走他追求的陆亦可，现在也释怀了。 “赵市长也好，确实好久不见了，有时间坐坐！” 对于这个本家，赵德汉说不上嫌弃，以前有竞争关系，所以两看相厌。 现在，两人已不是一个赛道，所以相处也就自然了起来。 赵东来的竞争对手，变成了关系不错的陈海，看看他们以后怎么相处吧！ “好，我也有此意，听说达康书记要离开京州市委，是真的么？” 两人低声交流着进了会场，汉东正厅及以上干部人数还不少，赵德汉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大致二百多个正厅，除了年龄快到线的，百十个都是他以后进步的对手。 他又转头看了一眼前排那些副省级一眼，心里顿时乐了。 头发白的不少，快到线的比例更高。 “看什么呢？都乐上了？并排而走的赵东来看到了这一幕，低声询问。 赵德汉用头朝前示意了一下，低声调侃：“都是大萝卜啊！” “确实，就是盯着这坑的有点多啊！”赵东来也是秒懂，毕竟四十啷当岁，正是意气风发之时。 谁没向前看，进步的心，前面就这么多位置，说个在座的虎视眈眈也不过分。 职场上，谁不盼着死上级，谁就不是好员工！ 这话好像是拿破仑的意思，后来翻译过来成了励志名言！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你品，你细细的品。 赵德汉找到他到相应铭牌位置坐下，左右看看，虽然没打过交道，也算见过。 左边汉东教育厅的一位女性高厅长，右边汉东财政厅的一位秃头刘厅长。 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刚坐下，感觉后脑勺凉嗖嗖的，回头望去，刚好和隔了两排的刘新建四目对上。 这家伙太小心眼了吧？又没花他一毛钱，还耿耿于怀呢！赵德汉腹诽不已。 想想，要不要找个机会收拾一下这家伙。 赵德汉挑了挑眉，回瞪了刘新建一眼，这才转过头去。 “怎么？有过节？中烟公司，汉东一把手看到这一幕，侧头询问刘新建。 “以前京州市国土局的家伙，艹，爬的这么快，也不怕摔着了。”刘新建低声回应，还不忘诅咒两句。 问话的家伙这才讪讪一笑，明白了两人发生的小过节，没在说话。 心里有没有鄙视刘新建，只有他自己知道。 座位隔了两排位置，不知道差距在哪么？中烟公司汉东一把向前排看了一眼后，心里腹诽道。 十几分钟一晃而过，沙瑞金领着一众常委，恭围着一个斯文眼镜男推门而入。 会场顿时一静，纷纷把目光投向了这群人，中组常务姜部长带头迈上主席台。 钱秘书长屁颠跟上，连忙拉开座椅，等姜部长坐下，又伸手帮着调好话筒高度，这才姗姗回到主席台边上的位置坐下。 看的一把手沙瑞金眉头直皱，这哪还是他的大管家，简直就是献媚的小人。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太丢他的份了。 等主席台上的领导们落座，掌上自觉送上，这点眼力劲，对于下边坐的老江湖们，根本不需要暗示。 边上，老钱作为省委办公厅主管领导起身，说了一些感谢领导来送人才的客气话，请汉东一把手沙瑞金发言。 老沙没起身，说了两句欢迎姜部长的客套话，下边又是一阵掌上送上。 上边的意图，显然是有点不满老沙在汉东的作为。沙瑞金作为当事人，明显感觉到了。 赵德汉坐在下边听沙瑞金的口气，就能感觉到，老沙对这次的安排心里有点不美。 掌声停下后，老钱起身，宣布会议，进行下一项，欢迎姜部长致辞。 赵德汉也跟着轻轻拍了几下巴掌，扫了一圈四周，明显感觉大家鼓掌虽起劲，气氛却压抑。 想想也对，这么个大坑，没给在坐的机会，任谁也高兴不起来。 但人家姜部长可不管这些，拿起红头文件，扫了一眼参会人员一眼后，敲了敲话筒，这才不紧不缓开始宣读： “经全国人大常委会研究决议：免去刘汉生同志省长一职，另有任用。” “经中央研究决议： 免去刘汉生同志汉东省委常委一职。” “免去李青山同志汉东常务副省长一职，另有任用。” “免去李达康同志京州市委常委，党组书记一职，另有任用。” 上来就是重磅消息，下边顿时安静异常，这次大家很有眼色，没鼓掌庆贺。 老刘在主席台上耷拉着眼皮在那坐着，虎威尚在，没人给自己找不自在。 姜部长宣读完两份文件，字数不要太多，句句干货。 接着又拿起一份，这次就没那么严肃了，听语调明显高昂了不少。 “经全国人大常委会决议：任命刘汉生同志，全国人大农业与农村委员会主任一职。” 姜部长放下任命文件，会场下掌声雷动，大家纷纷起身，看向老刘使劲鼓掌。 这是一份尊重，也是对老刘的欢送！ 掌声持续两三分钟，还是没停止的意思。 毕竟他在汉东任职多年，即便有强势的赵立春压着，但提拔过的干部，相对其他常委来说绝不会少。 耷拉着眼皮的老刘这才虎目张开，似有泪花闪动，起身深深一躬。 感谢的话在今天这场合，他也不适合说。直起身后，便伸出双手向下压了压。 沙瑞金扫了一眼这老头，看他平时不显山露水，装瞌睡的老家伙，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号召力。 等大家坐下，姜部长这才又敲了敲话筒，明显有点区别对待，心里不美气。 “经人大常委会决议：任命李青山同志为汉东省副省长，代省长。” “经中央研究决议：任命李青山同志为汉东省委副书记，汉东省政府党组书记。 刚刚只免去了李青春常务副省长一职，省委常委职务没动，所以，新的任命文件上也不会重复任命。 李青山起身感谢了几句信任，不负重托的话，大家鼓掌祝贺一番。 “经人大常委会决议：任命李达康同志，汉东省常务副省长。” “经中央研究决议：任命赵云飞同志，汉东省省委常委，政法委党组书记。” “经中央研究决议：任命高云仲同志，汉东省委常委，京州市市委常委，京州市市委书记。” 姜部长那是一口气把几份任命文书宣读完毕，然而，雷鸣掌声明显这次没有送上。 稀拉沉闷的掌声，明显来自大家的心声。 不满的情绪那就不用说，反正下边人多，都这样。 宣读完这些任命文件，本应全体起立，鼓掌祝贺欢迎的。 可看看台下众人，甚至连屁股都没挪动一点的意思，赵德汉当然也不会动。 无声反抗瞬间蔓延全场，这以后让大家还怎么玩？ 分管全省政法的贾副省，他再有几年岁数到线要该退，自从半年前高育良辞去省委政法委一职，他又点燃了激情。 最近半年，他加班加点的工作已成常态，图什么？ 当然，往大的说，是为了汉东人民群众安居乐业。 往心里说，为退休之前高光一刻，为自己政治生涯画上完美句号。 不耻的说，为了进步，为安享晚年的时候，希望退休待遇高那么一点点。 现在，贾副省长的希望，被张文书撕碎了希望，而和他相同心境的人，明显不是一两个。 第 151章 主角光环，自带麻烦系统 人挪活，树挪死。 一鲸落，万物生。 这些浅显道理大家都懂，本来刘省长退休，常务接任没毛病。 李达康接常务也不错，可接李达康的人往下循环，可以盘活好几位进步青年。 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这个位置，同样可以循环利用好几波。 现在，挪了两小步，下边挪不动了。 其实，赵德汉从部委下来何尝不是占了别人的坑。 他第一站，京州市国土局，因为林俊杰几位跑路，把这坑又变相的腾了出来。 在工作中，他懂得雨露分沾与分享还不算，问题是矛盾还没来，他又挪了位置。 就因为他这一系列操作，才没被汉东本土干部所排斥。 会议在这种诡异氛围之下草草收场，这也是上边决定整治汉东的主要原因。 俗话说，给你的才是你的，不给你，老实看着就对了。 这种无声胜有声的表达方式，更令有些人反感。 再加上有人借机要搞赵立春，所以，汉东局势陡然一转。 赵德汉无所谓，他反正不是汉东本土干部，也不是重点打击对象。 他是空降帮扶对象，他怕谁？ 可事情往往这么不讲逻辑，好像世界上，美好事物不经一番周折，难成美好一样。 主角自带麻烦光环，好像除了侯亮平有，他也有。 你不找事儿，事儿找你！赵德汉感觉就是这样。 会议结束第三天，汉东发改委。 这几天，赵德汉除了工作之外，一边自创小说《造纸术之蔡伦》，一边等着老王来意思。 叮铃铃，叮铃铃！ 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声，好巧不巧又打断了他正在创作的思路。 “喂！我是赵德汉，你，哪位？”抓起听筒就没好气，他说出的话正常，语调却格外刺耳。 “我是京州市委高云仲，来我办公室一趟！” 对面说话更过分，直接自报家门，以命令的口吻说出不符合规矩的话。 他赵德汉除了汉东一二把手，在工作上，他可以不吊任何人。 一把手沙瑞金找他，那是因为他除了是汉东发改委主任，还是党组书记。 李青山跟他这样说话，他也能理解，他毕竟是人家助理。 可你个京州市委书记哪来的勇气说这话？ “没空！”赵德汉摇摇头，随即挂断电话。 写小说，灵感来自不易，就怕被人打扰，他这可比起床气严重多了！ 他这边刚挂电话，掏出天叶刚点上抽了一口。 铃声又是响起，赵德汉深吸一口烟，缓缓吐出一口气，默念戒骄戒躁。 “你好，这里是发改委，我是赵德汉！” “你好，赵主任，我是省委常委，高云仲，请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日，是个前辈，赵德汉知道越是这样性格的人，越没底线。 君子之身，可大可小，丈夫之志，能屈能伸，赵德汉很是理解这话背后藏着的另一层意思。 按心理学解释：扭曲！ 按照历史典故分析，勾践可不是什么好人。 京州市委书记的身份压不住他，人家直接拿出省委常委的身份。 好吧，其实他也可以找理由推脱，搪塞，不搭理他。 两人没隶属关系，高云仲拿他也没办法。 最多常委会上，上点眼药而已。 但，那可不是他的风格。 既然拿省委常委身份，赵德汉立马回应： “好，我去省委办公楼找你！” 高云仲与刘开河一样，省委也有办公室，只是，他们不常在那边办公而已！ 赵德汉就是明着告诉对方，你既然用省委常委身份，那么京州市委办公室他是不会去的。 说完去省委办公楼找他的话，赵德汉明显感到电话线那头愣了一下，延迟了几秒才回了一个“好”字。 拿起外套，起身带上茶杯，省的人家立威不给水喝，自己带着不尴尬。 京州市委大院，一把手办公室。 原市委书记李达康的办公室，迎来了新的主人。 李达康因为是小进一步，所以，他的办公室，没像丁义珍办公室那样被改做储物间。 “这个赵德汉，什么来路这么硬？”现任京州市委一把手高云仲，在办公室会客厅询问对面而坐的钟小艾道。 “国土XX部下来的，亮平在反贪总局查过他，第一次调查，被他报了警。” “第二次查他，被他实名举报到中纪委。” “来京州担任国土局一把手，省委常委会上，达康省长提名推荐他做京州市副市长，被沙书记以提拔过快搁置。” “第二天，他反手给省委开了一张罚款单公布到官网。” 钟小艾把赵德汉的光荣事迹，简单客观的讲述了一下，中间没做任何评价。 但是，意思也很明显，这就是位头铁的主！ 高云仲摇摇头，不置可否。 头铁也好，不服也罢，他是专治各种头铁不服。 看两人说话方式，显然相熟，不然，亮平两字也不会出现在刚刚的叙述中。 “行，大致我知道了，你先回去，我去会会他！” 他今天找赵德汉，也是受京城一个在娱乐圈混的二代所托。 本想询问一下汉东影视城进展情况，帮朋友争取一下机会，好嘛？ 人家直接不吊他，还给他耍小脾气，使性子。 这还了得？他这才叫来钟小艾，询问一下赵德汉的底细，没想到也是部委下来的。 能源系的又如何？ 赵德汉从省政府办公大楼，步行晃悠着去了隔壁省委办公大楼。 他可知道，京州市委大院距汉东省委大院还有点小距离，坐车没个二十来分钟过不来。 赵德汉也没上去等人的习惯，他晃悠着上楼转到了政法委。 新来的政法委书记赵云飞，他也认识。 两年前，在隔壁汉江省做过市长，找他批过几个项目，只是原主被人提前打过招呼。 那批项目，当然不能和丁义珍这类人相提并论了。 服务体贴不说，又快又稳，还没收过费。 所以，关系与原主赵德汉处的还算比较融洽。 人家既然来到汉东任职，他理所当然的也要拜访一下。 部队转业从政的赵云飞，没让赵德汉久等。 秘书进门询问了一下他的意见，知道是老熟人赵德汉后，立马请进了办公室。 第 152章 格局 “怎么来我这儿还带着茶杯，怕凉着你没水喝么？” 赵云飞见进门的赵德汉手里掂着个茶杯，不禁打趣。这也是拉近关系式的开场白。 “赵书记好！没想到这个时间点你来汉东”。 “哈哈，被你猜着了，云仲书记找我谈点事儿，我怕人家给我来个下马威，自带茶杯保险！” 因省委常委里两个高书记，赵德汉这才如此称呼，不是关系近才称名挂职务。 “先坐，没办法，老头子非说汉东锻炼人。” “还说你小子这半年，干的那是风生水起，这不，有了机会，就让我过来了！” “对了，那小子找你什么事儿？” “没说，十有八九是影视城的事儿！” “像那小子的风格，晚上一起吃个饭，你跟我介绍一下汉东目前局势。” “我也是了解一些皮毛，你知道，我不擅长搞这个的！” “这话说的，好像你这老实人只会签字盖章似的。” 赵德汉能说什么？原主可不就只会这么？不然他那二百多万氪金值哪来的。 “哈哈哈！”好了，你先去找那小子吧？晚上你找地方，我等着你！” 行伍出身的人，表现的就是这么干脆。 但赵德汉可知道，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的种子选手，42岁的省委常委，是要打高端局的存在。 估计这次下来，组织就有考察的意味在里面。 全国这种情况很多，每个阶段好像都要淘汰一批。 要是仔细查询他们的履历，还是能看出他们的影子。 首先，履新时间一般都是几年一个省份，处级调任起步就是跨省，这首先是享受中管干部特有的待遇之一。 经济发达地区，山区贫困地区，多部门频繁换岗，从地方到部委，从部委再到地方，都是跨省调动。 主打一个是历练，另一个目的是淘汰赛。 从赵德汉进门，赵云飞就一直主导聊天导向，三两句话就把关系拉近了很多。 邀请下班吃饭，更有亲近之意，这显然不像他顶级二代平时的风格，那只有一种可能，考察期！ 他虽不是预备选手，今生也要拼出一个前程。 高端局，他们打的了，我也能打。 路虽坎坷，办法总会有的，为了服务于更多的人民，他无惧。 赵德汉来这里，也就是打个招呼，毕竟与原主关系不错，现在人家还是省委常委，在汉东，多一票，有多一票的好处。 两人约好后，赵德汉出门转身，到楼下高云仲办公室赴约。 到政法委耽搁这么一会儿，高云仲刚好也是刚刚来到。 赵德汉散去锋芒，轻轻叩门。 “进！”里面传出一个低沉的声音，估计就等他敲门了。 刚过来就关门，也没谁了，就不知开门迎客的道理么？ “高常委，你找我？”赵德汉也没废话，进来就直奔主题。 他可以谦逊有礼，但绝不会卑躬屈膝。 要是有人想以势压他，那不好意思，谦逊有礼他都不会有的。 “嗯，赵主任来坐，这里没暖气，空调也是刚刚打开，别介意。” 听听这话，奥斯卡都欠他一座奖杯，气势汹汹的高云仲转眼不见了，见到赵德汉立马转换面孔，让他不得不服气人家这脸皮。 还没暖气？不用强调你是京城过来的，好像谁不是部委下来的一样。 没带秘书下来，看来也是考察期！ “没关系，我习惯了这汉东的气候，到春天就好了！” 赵德汉一边回应，一边也没客气，顺势而坐，他还故意把茶杯放到茶几上。 “刚来，还有很多不适应，听说，市区光明峰旁边，你规划了一个影视城项目，进展如何了？” “这事儿一直都是达康书记主抓，我也只是知道个大概。”赵德汉先把李达康抬出来，意思是，具体的你问他。 但有些问题，他还真需要人家配合，谁叫人家现在是京州市一把手了，无奈接着扯到： “预算50亿，目前有香江恒生地产提供设计，光纤，万沓，山水集团主投，资金正在落实中！” “其中光纤提供剧组取景，明星造势，万沓提供基建，院线支持，山水集团提供配套服务。” 赵德汉先把他那设计图纸抛出来，免得多生枝节，自己那一份，谁来都不好使，否则发改委最后肯定不会审批。 把资金限定，大家分工明确，想玩空手套白狼的把戏，无论是谁都要靠边站，这是他的原则，以免项目烂尾，或者拿着项目去坑银行。 赵德汉虽说的含蓄，对面高云仲也确实听懂了，他手指敲着桌面，衡量插手的利害关系，赵德汉拧开茶杯喝水。 办公室顿时一静，几家投资商都是大有来头，还各有优势，谁都不可能吃独食。 这也是赵德汉的出发点。 利益平衡，免的一家公司出事连累项目，他是主张守规矩，讲规矩的，不可能干烂尾项目。 “我想主导这个项目，说说你的条件吧？” 高云仲始终坚信，没有什么事情不能谈的，他衡量了利弊之后，决定试一试赵德汉的底线。 这里主要还牵涉着李达康，他现在要是用强，一是担心得罪李达康，二来，担心头铁的赵德汉，在后期项目审批上找理由卡他。 如果，赵德汉愿意让出主导权，他上任第一年，就能捞到耀眼政绩，还能在京城多卖一份人情。 听到这话，赵德汉才会心一笑，心里鄙视这软蛋，不是要来刚得么？ 他还等着这家伙出手呢，没想到这人家先考虑利弊，还让他主动提条件。 一拳打在棉花上，实在是难受。 江湖不是打打杀杀，空有一番武力使不上劲也是难受。 更何况这里是庙堂，他还想打高端局，就不能不讲规矩，否则，谁愿意支持他。 但他也不想想，没点心机，人家凭什么能四十多岁干到副部，早被人下套坑下去了。 赵德汉此刻也静下心来，既然人家不硬气了，他也要想想提什么条件合适。 下意识按了一下腕表，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掏出天叶让给对方一支，他点上先抽了一口，这才开口： “香江恒生地产的一成份额，是凭借出色的设计方案，才得以投资影视城的。 “加两成，我负责说服恒生地产拿出设计图，退出项目。” “过几天达康书记会在常委会上推荐我去京海，希望你不要反对。” “其他问题你和达康书记沟通，这样如何？” 赵德汉反正要下去，影视城项目他也不可能全程都参与，反正是他规划的项目，这点功劳谁都否认不了。 与其这样，不如套现闪人，你好，我好，大家好！ 如果高云仲真是以省委常委的身份来压他，他会在系统商城里给他匹配一份礼物，让他提前下线。 可人家怂了，他如之奈何？ “你稍等，我打个电话。”事关一个小目标，高云仲也要听一下京城朋友的意见。 第 153章 下放京海前 没出意外，几分钟后，高云仲回来给予答复，人家痛快答应了。 这么好的项目，上市公司只要参与进来，公司股价就会大涨，赵德汉给的理由也很恰当。 翻脸暂时还不会，高云仲他刚来汉东，脚还没站稳，多增麻烦的事儿不会干。 出了省委办公大楼，赵德汉掏出手机，给恒生地产的王文利说了一下情况，让他去对接接下来的交易。 回到省政府办公大楼，赵德汉又跟李达康打了一声招呼，这才回自己办公室忙活。 李达康现在眼界已经打开，不再盯着京州几个项目了，全省经济发展，才是他以后的工作重心。 这也是他上升渠道的短板，人家要克服这些，赵德汉要打高端局，同样也要完善主政一方的履历。 傍晚，人民公园隔壁，还是老王私家菜。 赵德汉离开京州国土局，在他的关照下，身为办公室主任的张文涛也小进一步，现在是常务副局了。 “哎呀，赵主任，好久没来小店了，今天我可要亲自下厨炒俩菜。” “王叔，你还是这么客气，悠着点，我在大厅先等个人。” “行，我先让人上楼把茶给您泡出来。” 菜谱不带点的，赵德汉只要来，都是招牌菜看着安排。 在大厅等人的功夫，赵德汉意识进入系统空间，为去京海提前准备点好东西。 做为名牌大学矿产开发，与材料学专业的研究生，赵德汉只能在系统商城找和矿产开发技术相关的东西。 进入系统商城技术专利区，赵德汉很快找到了一个稍微靠谱一点的东西。 盾构机，全世界只有啤酒国，漂亮国，霓虹国，东大四个国家，合计五六家公司能够生产的装备。 其核心技术堪比超音速战斗机。 盾构机是打通大型山体，海底，地下隧道的主要装备，是开山，采矿，修地铁的不二设备。 当然，这么复杂的技术，系统商城里也有，但他不会兑换。 因为这么复杂的设备，由他研发出来也不现实，另一个，东大已经有公司在生产了。 他看中的是盾构机的核心零部件，刀盘。 刀盘作为盾构机最前端的核心部件，负责破岩和土体开挖，由高强度合金刀座、滚刀组成。 系统商城的刀盘技术专利，那是2021年由陈云飞家族企业在另一个世界研发成功的。 其生产的刀盘，装备中字头某盾构机生产企业，其技术世界独一无二。 目前盾构机装备的刀盘为合金钢铸造，价格高昂不说，使用周期太短，配件损耗严重，成本大增。 赵德汉作为这方面的研究生，研发一个配件的技术，还是不让人怀疑的。 不假思索，他用系统赠送的氪金值，点击兑换其技术。 为了增加京海市的GDP，为了给京海人民群众多一些就业机会，他也是拼了。 一根烟功夫，一本盾构机刀盘技术详细参数说明册，化作点点知识烙印在他脑海深处。 本还想再搞点其它核心技术，却被进门的赵云飞，生生打断了。 意识退出系统，连忙起身相迎。 “坐那发什么呆呢？这么认真！” “想点事情，入了迷，走，茶泡好了，去包间聊。” 私下里，没了那么多庙堂礼节，两人说说笑笑上了二楼。 窗边，红木茶几，太师椅，紫砂壶里泡红茶。 两个景德镇烧的青花杯，点缀着两片小兰叶。 赵德汉把茶倒好推给对方，这才掏出两盒天叶，一人一盒，也不用一根一根的再让着抽了。 “今天姓高的那小子找你，没难为你吧？”抿了一口茶，点上烟后，赵云飞开口询问。 听他语气，两人私下不怎么对付，或者成了竞争关系的缘故。 但，两人相熟是必然的。不然也不会是这语气。 “工作上的事儿，能难为啥？你怎么没带秘书过来？”赵德汉回应完对面问话，试探着询问道。 “别提了，跟了我几年的司机都不让带，我这是单枪匹马入荆州。” “看来老爷子打算让你学刘景升（三国枭雄），准备称霸汉东啊！”赵德汉同样听出了他话里的含义，也明了了心中的猜测。 上边，新一轮的考察期开始了。 怪不得他对高云仲，那是左一句小子，右一句小子的。 “你来汉东比我早，给我讲讲汉东局势吧！”顺着赵德汉的话茬，赵云飞也问出了今天的目的。 赵德汉做为偷偷的打枪，高调都敢不要的主，当然不会真的给赵云飞剖析汉东局势。 也不会引导他去拜访高育良。 为人师表的高育良如果跟他结盟，再把汉东政法资源分给他，那还了得。 他赵德汉也是要打高端局的，虽然两人因年龄问题不会在同一届，但汉东局势，他可不希望一家独大。 赵蒙生亲自下场也不行，一家独大之后谁还会拉拢他？ 一家独大后，其造成后果就是，他要么被收入麾下，要么被人家打压。 他可不会成为某一个势力的附庸，只有大佬势力均衡，对他有利，这才是他想看到的。 他整理一下明面上的信息，再加上一点隐晦佐料就够意思了。 于是端起茶杯，喝口茶润润嗓子，这才缓缓叙述： “省委常委班子我接触不到，只听说，李达康是上任赵立春书记的秘书。” “组织部吴春林是赵立春的心腹。” “纪委田国富是沙瑞金的小弟。” “李达康与刘开河以前搭过班子，关系很近。” “宣传部姜部长是祁同伟他丈母娘。” 现在的代省长李青山是刘省长的心腹，至于其他常委，我还不了解。 赵德汉敷衍讲完汉东省委常委的一些信息，点着烟，接着讲有关汉东政法委口的一些信息。 “不久前的省厅一把祁同伟，是你前任高育良的学生，高育良辞去政法委书记之后，与沙瑞金做了笔交易。 这是祁同伟那天在这喝酒，对他说的五人小组人事议题内容，他删删减减接着说道： “沙瑞金有个异姓兄弟陈海，不久前担任汉东反贪局一把。” “而现在，祁同伟担任汉东检察长，陈海担任汉东省厅一把手。”他虽没明说，但变相的也证实了两位大佬交易的可信度。 汉东司法厅胡厅长，临近退休。 京州市局一把手赵东来，明面上是跟李达康混的。 “京州市政法委书记孙海平，你可以聊聊，好像他的政治资源已经退休了”。赵德汉还不忘给赵云飞介绍一个二愣子添堵。 “我就知道这些，高院，中院这些还没接触过。” “至于下边其他市政法口也不熟悉。” 赵云飞那是越听眉头皱的越紧，他这个省政法委书记，所指导单位省厅一把手是沙瑞金的人，省检察院检察长，是副书记高育良的人。 幸亏还有个司法厅，等胡厅长退休，他还可以选一个厅长。 赵云飞知道汉东局势复杂，没想到是这个样子。 他要是不想办法，他这个汉东政法委书记不就成摆设了么？ “你来汉东半年，能知道这么多，已经很不错了。” “说到这里，我有点小事，刚好提前需要跟你通个气。” “说说看？” 赵云飞也好奇，赵德汉还有什么需要他提前知道的，便随口询问。 “我过段时间可能要到下边京海市，想带个人下去，刚好是你政法口的，常委会上你支持一下！” 他准备让程度去京海做主管政法的副市长，兼任市局一把手。 所以，有便宜不占不是他的风格，他说了这么多，也非要赵云飞帮点小忙不可。 当然，李达康也答应办了，但政法口的人事议题，总要经人家政法委书记答应才行。 第154 章 学外语，还是把握不住 （抱歉，今天章节迟到了，与空姐探讨问题，被审核了，刚刚修改通过） “这些都是小事儿，叫什么名字？”又不是他提名推荐，也不担什么责任，顺水推舟的人情当然无所谓。 “光明区政法委书记，程度！”赵德汉给出答案，心里也琢磨着京州还有什么人才没有。 “程度是吧，我记下了，你怎么突然想起要下去了”？赵云飞不解这点，他这刚到汉东，还想收个小弟呢，赵德汉这就要溜了。 万事不决找达康，赵德汉无法直面回应，立马把锅甩给李达康，说得过去的理由那是张嘴就来： “汉东，京州市，吕州市，林城市经济发展还算均衡，这几年京海市GDP停滞不前不说，还有下滑趋势，达康省长想让我下去找找原因。” 赵德汉当然不会说他要完善履历，还要准备打高端局这样的大实话，那是给他自己找不自在。 “以你这谨慎的性格，严谨的态度，也确实合适。”他还能说啥，人家在他没来之前就已商议好的事情，他也没理由反对。 慢慢来，反正他也刚来，自己还没站稳脚跟。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赵德汉已不是以往处级的时候了，人家现在毕竟是实职正厅，他还是有耐心干这事儿的。 一顿饭吃的主客尽欢，第二天，发改委办公室。 赵德汉吃过早餐，习惯性打开电脑搜看新闻，被弹出的一个消息震的不轻。 京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副院长陈清泉，在山水庄园昨晚学外语被抓，附带还有视频佐证。 和陈清泉一起被抓的还有京州市其他单位的处级干部三位，科级干部两位，外地富商七八个。 由于他介入大风厂事件，导致陈清泉也没能和高小琴私下做交易，怎么还会有这么一出呢？ 陈清泉可是高育良最喜欢的秘书，李达康前脚刚离开京州市委，后脚就发生这样的事情，赵德汉百思不得其解。 是编剧牛逼，还是有他没想到的地方？ 山水庄园在光明区辖下，赵德汉拿起电话给程度拨了过去，他要询问一下什么情况？ 这也幸亏张大胡子在山水庄园只住几天，有事提前回京城了，不然，这不是给他找难堪么？ 与此同时，省委大院，沙瑞金办公室。 纪委田国富，一把手沙瑞金，两人在说起吕州的事情。 “刘开河的事情调查的怎样了？” “正在核实举报信上的线索，已经有点眉目了。” “嗯，找到实证就转交给中纪委。”沙瑞金在旁叮嘱一句，转而画风一转： “你说这个赵德汉是怎么回事？卡着全省几个项目不批他准备干嘛？” “听说，他在忙着牵头搞那个影视城！” “据说准备要拍摄他的小说《大秦帝国》。” 田国富小心翼翼，抬头偷扫了沙瑞金一眼汇报道。 “他这不是以权谋私么？这怎么能允许呢？” 沙瑞金不爽赵德汉很久了，和李达康眉来眼去的不说，还一直压着易学习的项目不批，使得美食城不能合理合法的拆掉。 所以，听完田国富的小道消息后，给出模棱两可的指示。 “沙书记，这个据说是央视电视剧制作中心牵头，赵德汉只是配合搞取景地。” 田国富听沙瑞金话里的意思，想借机收拾赵德汉，他连忙找理由搪塞。 谁不知道赵德汉和李达康好的要穿一条裤子，他要是因为这个得罪李达康，那他真划不来。 “上一次赵德汉被带到反贪局，然后再也没了下文是怎么回事？”沙瑞金不死心，总觉得赵德汉碍事。 “据说，是陈局长发现赵德汉有巨额资产来源不明，怀疑他贪腐” “带他回反贪局审查，只是，他账上的资金，在我们那边有备案，大部分都是他的小说版税收入，所以就不了了之了。” 这事儿，就是他沙瑞金吩咐季昌明干的，只是他没能等到老季给他汇报后续情况。所以，他今天想起来之后，这才询问田国富。 沙瑞金这才想起，赵德汉有副业，收入还相当可观，失策了！ 只是他没想到，就因为他打电话给季昌明，还暗示要老季收拾赵德汉一下，却让季昌明提前去找了马克思。 “那他卡着易学习的项目，你知道怎么回事么？” 这事儿，田国富还真知道，因为纪委驻发改委的纪检组手下，给他汇报过。 不过，他看了一眼沙瑞金那铁青的脸色，不知道如何开口。 他能说人家赵德汉守规矩，易学习不讲规矩么？ 手续不齐，还异想天开跑到赵德汉那走后门，被人家生生上了一课。 田国富只能低头装鸵鸟，一声不吭。 上边安排赵云飞到汉东就职，给沙瑞金带来的压力很大。 别人不知道赵云飞是谁，可他清楚啊，京城赵家，赵蒙生家的大公子，就因为清楚这后边的力量，他才急迫要做出成绩。 上边对他来汉东后的作为不满意，已经不是隐晦提示了，而是明晃晃的在敲打。 所以，他才迫切找个由头要拆掉赵家的美食城，以此让赵立春留在汉东的人自乱阵脚，他再好趁势重拳出击。 他总不能明晃晃的告诉汉东的本土干部，他要收拾赵家在汉东留下的势力吧？那也不符合庙堂规矩。 所以 ，拆赵家的钱袋子美食城，那恰恰刚好，既能表明他的态度，还能引发其他人告发，更能引蛇出洞。 这事儿一举几得，也是几人早就商量好的策略。 没想到，几个月过去，阻力重重。 看田国富低头不语，沙瑞金刚想催促，田国富裤兜里的手机那是嗡嗡作响。 其实作为汉东一把手，汉东事情他只是听了些片面之言，像易学习这种情况，稍微有点客观思维，他都能明白生态茶叶园行不通。 偏偏不知道他听了易学习媳妇毛娅什么话，他不仅到处推销茶叶，还鼓吹茶叶多好喝。 手机震动，在装鸵鸟的田国富，借此暂时回避了沙瑞金问询，抬头看了一眼一把手，那意思是这会儿打电话找他肯定有事。 “接吧！”老沙无奈摇头，小弟接打电话都要请示，他还能说什么。 “什么？” “好，我知道了！” 挂断了电话，田国富这才小声请示： “沙书记，下边的同志汇报，育良书记的前秘书，京州市中院的陈清泉，昨晚在山水庄园“学外语”被抓，请示省纪委如何处置！” 陈清泉虽是京州市的官员，但作为副厅违纪，京州市纪委是没权处置的，需转交汉东省纪委，毕竟陈清泉是省管干部。 所以，下边的人不敢私自处理，这才一大早汇报到了田国富这里，毕竟，陈清泉做过副书记高育良的秘书。 “依法处理，我想育良书记也会这样处理的。” 想搞事的沙瑞金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他甚至连和高育良电话沟通一下的意思都没有，直接叮嘱田国富依法处理。 省政府办公大楼。 李达康升任常务副省之后，也搬到了这栋楼上办公。 赵德汉和程度通完电话，掂着茶杯就晃悠到了李达康这边。 达康省长最近要帮他谋划执政京海，现在出了陈清泉这档子事儿，赵德汉那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他可不想在这节骨眼上，有人出来捣乱 ，进而影响他下一步的计划。 第 155章 赵德汉也缺顶锅的 “你怎么来了？” 低头批阅文件的李达康，见赵德汉一声不响的进来递给他一根天叶，抬起眼皮询问。 “有个事儿来给您提个醒。” 李达康点上，抽了一口，放下手里的钢笔，这才看向赵德汉。 “育良书记的前秘书，京州中院的陈清泉，昨天被赵东来给抓了！” “因为什么事儿？” “学外语！” 赵德汉的话，李达康明显听懂了，赵东来他一个正厅级副市长，要多闲才会大半夜参加治安查牌。 李达康从老板椅上站起来，摆了一下手，示意去会客厅沙发上聊。 看赵德汉手里拿着的有茶杯，也没再喊小金秘书进来泡茶。 “山水庄园么？”两人落座，李达康开口求证。 “嗯，说是有人举报！” “程度汇报说，这种治安举报，应是光明区辖下派出所出警才符合程序。” “你担心有人借机生事儿，拿这个做文章？” “昨天山水集团的高小琴出差刚回来，晚上就出这档子事儿，太多巧合了吧？” 春节前夕，因为侯亮平要抓高小琴，李达康还训斥过祁同伟，事后，祁同伟还跟他汇报了处理意见。 李达康皱眉凝思了一下，想起侯亮平，赵东来一同去沙瑞金办公室。 再联想到赵东来亲自去山水庄园这事儿。 在外人眼里，赵东来可是他的心腹爱将，这把高育良最喜欢的秘书给抓了。 其他人会怎么看，会不会说，李达康变相搞得这一出！ 这得有多大仇？才会出手断送一个副厅，这不是妥妥败他声誉，坏他庙堂名声么？ 就因为私生活上的这点小事，他这样出手，人家会如何看他李达康？ 要是搁在以前，李达康绝不屑出面解释，而现在，高育良好赖有媳妇这层关系，他就不能置之不理了。 外人如何看他无所谓，主要是他回家怕媳妇唠叨。 “你有什么想法？”想明白这点，李达康开始询问狗头军师赵德汉。 “我看，干脆打发侯亮平去京海得了，省的他在京州上蹦下跳的！”赵德汉意味深长，把话说一半。 李达康也秒懂，放到赵德汉眼皮子底下，有一百种收拾他的办法！ 赵德汉之所以有这种奇思妙想，也是有原因的，侯亮平有后台，小事根本整不垮他。 浪费精力不说，他也不能真不讲武德的让钟小艾做寡妇。 另一个，主角么，不发挥一下他的长处，榨干他的剩余价值，赵德汉觉得对不起原主。 这家伙工作积极性还很强，像个打不死的小强，京海这会儿不刚好就缺这号人么？ 屁股决定思维，站在赵德汉的角度，有个冲锋陷阵打前站，还能帮着背锅的侯亮平，也不是一件坏事。 没了主角侯亮平在反贪局，他倒要再看看，像陈清泉学外语被抓这类事儿，它还会发生不？ “我考虑一下也行，要不你和钟书记先沟通一下？”李达康突然恶趣味的调侃赵德汉。 帮侯亮平变相进步，也不是不可以找一下钟小艾，煌煌大道就应摆明车马炮。 说不定，钟小艾他们自己就会运作，侯亮平在京州反正也干不出什么成绩，经常还背处分，还不如下去呢。 钟小艾肯定认为，天高皇帝远，很适合猴子这种性格蹦跶。 “我和她说不合适，最好是您，或者育良书记跟她说恰当。” 赵德汉赶紧摇头给出意见，他也没和李达康说他不行的原因。 两人结过这么大梁子，不说有生死大仇，但也相差不大。 他要是跟钟小艾提这事儿，估计人家心里想去，她也不敢放侯亮平真去！ “这事儿，先不急，我跟钟书记提一下，看看人家什么态度再说！” “今天，先把陈清泉的事儿查明白，你等下让小金给你拿盒茶叶，去育良书记那里走一趟。” 这事他当然不好出面解释，那样成啥了？ 他能说陈清泉学外语不该抓？还是说赵东来不听他指示了？ 赵德汉当然明白李达康的深意，两人有姻亲关系，不能明面走动，双方只能保持默契。 再说这事儿李达康根本不知情，如果出面解释，好像李达康怕他高育良似的，也不符合他现在的气质。 赵德汉就这么点事儿，闲的无聊去三把手那里晃晃也不错，存在感有了，常委会上举手还会少吗？ “嗯！”点头答应，掐灭烟，打声招呼起身去找金秘书拿茶叶。 这件事他没再说什么，李达康那么聪明的人，给他一个线头 ，很快就会把这事给捋顺。 “金处长！达康省长存的好茶叶拿两盒，他让我替他去拜访一下育良书记！” 敲开隔壁的小单间，赵德汉递给小金一根天叶，半真半假的张嘴就来。 省内产地好茶叶，常委们都有配额，赵德汉当然不会客气，顺走一盒是一盒。 小金这么机灵的人，当然不会在意这些，即便赵德汉寻个由头来蹭茶叶，他也会装着不知内情。 关系不就是这么处来的么？反正是领导的东西，要是真被问起，把锅甩给赵德汉就是了。 更何况，这些小事儿自家老板根本也不会操心。 况且，他这儿怎么会少了好茶叶？，除了赵德汉，下边谁来不带一盒。 “你稍等，赵主任，我帮你去拿！” 看着小金去柜子里拿茶叶，赵德汉真想把这家伙拐到京海去给他做大管家。 放到李达康这儿屈才了，主要是达康省长他自己太能都干，不给他这秘书发挥空间。 趁小金转身拿茶叶，赵德汉掏出手机给自己秘书小关打去。 让他在走廊等着，把茶叶拿回自己办公室一盒。 告别机灵鬼小金，赵德汉手提茶叶拿着茶杯就下了楼。 汉东省委办公大楼，高育良办公室。 祁同伟正与高育良汇报陈清泉这事儿呢，贺秘书敲门进来汇报说： “高书记，发改委的赵德汉过来拜访！” 以往赵德汉来他这里，都是给的汇报工作这个理由，今天突然说要拜访。 师徒俩相视一眼，高育良当然也听出了汇报工作与来拜访的区别。 “估计和我刚刚说的这事儿有关！”祁同伟看向老师小声猜测道。 “请进来吧，再帮他泡杯茶！” 来都来了，也不可能拒之门外，虽然他和祁同伟正忙着分析陈清泉这事儿，高育良还是吩咐秘书一句。 “赵主任，高书记请你进去。” 贺秘书出来就干巴巴的和赵德汉说了这么一句，连提醒的话都不带有的，一看就不像聪明的样子！ “谢谢！”赵德汉点头感谢一句，提着茶叶就进了门，丝毫没让秘书代劳的意思。 赵德汉进了门，打眼看到祁同伟刚好也在，看来他来的也算及时。 原剧，就因陈清泉被抓，赵东来没走治安处罚条例，也没交给纪委查违纪。 直接让汉东反贪局违规接手，这才使得汉大帮的形势急转直下，之后不断出事。最后翻车！ 第156 章 再履新 “高书记，祁检！” 赵德汉进门之后把手提的茶叶放到茶几上，先与领导打过招呼，然后指了指茶叶看向高育良笑着道： “达康省长让我捎给您的，说什么新茶，让您尝尝鲜！” “德汉主任，先坐下再说！” 对于高育良这种级别的，茶不茶的无所谓，要的是态度，心意。 “同伟，添茶！” 高育良也是看到赵德汉拿的有杯子，没让祁同伟重新沏茶，而是添水！ 等几人落座，本该秘书干的活，高育良直接吩咐了祁同伟这个大弟子干。 也侧面表示了对赵德汉的尊重，毕竟人家不是来汇报工作的，进门开口说的那意思，已经代表了李达康。 “代我谢谢达康省长！”趁祁同伟起身去饮水机旁接热水，高育良老怀甚慰的感谢一句。 毕竟能喝到李达康这个姨外甥婿送的茶叶不容易。 等祁同伟回来，赵德汉也没等此间主人让烟，主动掏出天叶，给两人发了一根后这才聊起事儿来。 “达康省长也是刚刚知道清泉同志的事情。”赵德汉开口就隐晦点出，赵东来不是奉了李达康的指示。 高育良点点头，算是知道赵德汉来什么意思了，陈清泉的事情和李达康没关系。 “祁检，最近怎么没见侯局长？” 这赵德汉刚开头说了一句，怎么问起侯亮平了？ 祁同伟也没来得及思索赵德汉问句话的深意，便回应道：“在家停职反省呢”。 “嗯，那时间真闲，听说侯局长与东来局长，陈厅长关系莫逆，真是让人羡慕。” “赵主任的意思是？”祁同伟即便脑子反应再慢，赵德汉补了一句这话，他也算是明白了过来。 “我什么都没说！”赵德汉起身，他来就是为了这么点事，现在任务完成。 “高书记！祁检，你们聊，我就先告辞了！” “好，德汉主任，没事常来坐坐！”高育良点头回应，然后朝祁同伟看了一眼， “同伟，送送赵主任！” 汉东省委大楼到处都是筛子，赵德汉也是怕人说闲话，不便久留，正事说完，上了眼药立马闪人。 等送走了客人，祁同伟有点疑惑，回来立马询问： “老师，刚刚赵德汉这话里话外，我怎么感觉，有点像说亮平搞得鬼？” “不是像说，而是人家就是这样说的。”高育良摇头，他这学生，副部一上，新媳妇一娶，脑子也不灵光了。 祁同伟那是刚刚晋升副部，三两年内不可能再进步，当然没以前积极了。 娶个新媳妇当然忙着要交公粮，讨好丈母娘了。 所以，最近也确实怎么不喜欢动脑子想其它事儿了。 “亮平是因为什么事儿停职，你不会忘了吧？”高育良这一提醒，祁同伟也想起来了。 “看来要给猴子找点事干了，不能让他总盯着山水集团。” 祁同伟想明白之后，也是立马给出建议。 从这点来看，祁同伟做为侯亮平的直属上级领导，就没想过要收拾他，还是有点太仁慈。 高育良个老学究也不是什么心狠手辣的主，也是认同了祁同伟这建议，便点点头。 现在知道了谁在坑他，高育良当然不能坐以待毙，等着猴子继续再蹦跶了。 只是，这力度，有点欠缺。 山水庄园因提供留学生为客人辅导外语服务，停业整改，缴罚款，使得山水庄园接下来一段时间没了生意。 这恰恰也迫使山水集团其他股东们，下定决心放弃高尔夫球场改为宋代园林，并入影视城项目当中。 就这样，一个月转眼而过，汉东影视城，最后有光纤投资十个亿占股20%，万沓院线投资十五亿占股30。 山水集团投资五个亿外加高尔夫球场占股30%，京城月美影视传媒投资十个亿占股20%。 春天来了，京州市旅游迎来了新高峰。汉东卫视拍成纪录片下场宣传造势。 光明区主干道两侧的万棵紫薇花，桂花，樱花，桃花树齐齐盛开，文旅局也加大了宣传力度。 影视城为了配合网上宣传，几家公司艺人明星更是来到京州，亲自下场宣传。 京州作为六朝古都，又在几方通力合作宣传下，光明区顺势也成了今年最新旅游打卡圣地。 另外，得益于赵德汉叫停拆除辖区内的古建筑，并花大价钱进行修缮，京州旅游景点又多了不少看点。 当然，对于陡然增加的流动人口及车辆，赵德汉主导的几个大型地下停车场，也起到了分流作用。 在这种情况下，带动的餐饮，住宿，购物，16年第一季度最后一个月的春天，京州GDP那是突飞猛进。 李达康也借着这个机会，向省委正式提交推荐，调任赵德汉为京海市人大主任，京海军分区第一书记，京州市委书记，市委常委，汉东省委委员。 京州，市委家属院。 侯亮平刚刚恢复工作，准备走程序传讯高小琴之际，被钟小艾一个电话揪回了家。 停职一个月，除了给祁同伟结婚帮忙之外，在家伺候媳妇一个月这才哄好。 “老婆，你有什么事儿不能在电话里说么？”侯亮平风风火火回来之后还想埋怨钟小艾几句，被一个眼神给憋了回去。 “这两天，你准备一下去京海，我叮嘱你几件事！” “什么？去京海？那我们岂不是又要两地分居了？” 一惊一乍的侯亮平，张嘴闭嘴就是怕分居，其实在家洗衣服做饭一个月，早就烦死了，只是故意表现出不舍，让钟小艾看而已。 “升职，是去？还是不去？”钟小艾眼睛一瞪，厉声喝问道。 “老婆，赶紧给我说说！”侯亮平脱掉皮夹克，一脸讨好之色凑了上来。 “为了你的事操碎了心，以后能不能让我省点心？” “我保证！”侯亮平举手就要赌咒发誓，又被钟小艾狠狠瞪了一眼，这才安静下来。 “这次要不是达康省长和高老师帮忙，哪有你什么机会，但有个条件你必须要牢记！” “老婆！你先说说，我去京海担任什么职务？” 侯亮平关心的是这个，保证什么的，在他这，就是张嘴的事儿。 没什么难度，保证完后，过一段时间选择性忘记就是了。 “以后不准背后李达康，李达康的叫，要知道尊重领导！”钟小艾不搭理他问的，开始提要求。 这点没难度，侯亮平举手又是保证一番。 钟小艾见侯亮平举手保证完之后，开始沉下脸来，认真叮嘱道： “记得听跟紧一把手的步伐！，这是省委对你的要求，记着没？” “记住了，老婆，赶紧说说，我负责哪一块？” 侯亮平根本没听进去，只是一心想知道，他这次下去担什么职务，这才重要。 “京海市，市委常委，纪委书记！” 钟小艾扫了一眼猴急的老公，无奈报上这次为他争取到的职位。 这个职位，与钟小艾刚来京州时干的一样，只不过，区别在于京州市是省会，副省级城市而已。 “老婆，你真是太好了！” 有糖吃，侯亮平立马开始夸起了媳妇。 京海市，市委常委，纪委书记，那可比他在反贪局权力大多了。 这还和他业务对口，侯亮平正在开心高兴的时候，钟小艾在旁又添了一句。 第 157章 京海要变天 对于赵德汉这家伙远离权力中心，去京海市做一把手。 沙瑞金那是丝毫不带犹豫的，立马召开汉东省委常委会。 碍事的赵德汉，在发改委影响他大计，现在要去汉东边缘地带，他是举双手赞成。 况且，还有一个他眼线侯亮平跟着去，他也放心不少。 就这样，李达康推荐，高育良，赵云飞，吴春林，刘开河，高云仲等人配合的情况下，很快形成了决议。 对于赵德汉来说，现在的汉东权利中心，那就是一个火药桶。 霸道的李达康，加上更霸道的沙瑞金还不算，又来了个有大靠山的赵云飞，还有一个副总女婿高云仲。 这浑水，对于想低调发展，开枪的不要，偷偷成长的赵德汉来说，不抽身事外，他还等啥？ 2016年三月十六日，京州市，阳光明媚，春风拂面，花香十里。 汉东，省委大院。 “这次，还要麻烦吴部长您亲自跑一趟！” 办公大楼一楼大厅，赵德汉陪着组织部长吴春林走出电梯。 后边跟着一脸不可思议的侯亮平，还有帮着赵德汉提包的小关，紧跟其后的，还有全程一脸恭敬的程度。 “本职工作，不麻烦，只希望你带领京海人民早点脱贫致富，安居就业，这就是最好的回报。” 侯亮平跟着后边撇了撇嘴，媳妇交待的话，此刻，早已忘到了九霄云外。 这次下去的人有点多，坐小车跑长途，明显不合适。 几人陆续上了考斯特，赵德汉陪着组织部长坐在前排，等几人坐好，车辆慢慢驶出大院。 吴春林这才招手让侯亮平，程度从后排过来。 “吴部长！吴部长！”两人弯腰赶紧小心从后排走了过来。 吴春林点点头，指了指过道对面的位置，示意两人坐下。 “京海市的ZZ生态，这几年不是很乐观，组织派你俩跟赵书记过去上任，是去配合工作的。”吴春林一脸严肃，上来就先表明组织态度。 程度起身敬了一个礼，车子还晃了一下，侯亮平看的无语的同时，也只能用嘴跟进： “一定配合赵书记，做好我本职工作！”侯亮平还耍着心眼回应着大佬的安排。 “知道就好，你背着处分，组织还愿重用你，希望你说到做到，不要让省委失望就行！” 作为老江湖，侯亮平这点小把戏还是太嫩。吴春林眼皮都没抬一下，但告诫的话一句比一句重。 接下来，吴春林不再搭理两人，与陪着的赵德汉开始了闲聊。 两个多小时，一晃而过。 考斯特刚出京海市高速收费站，收费站旁边接待区，七八辆小车整齐划一的停在旁边。 车旁一行十几人，身穿行政夹克列队而立，看向开出收费站的考斯特。 “吴部长，京海市的领导来接车了，要不要靠边停车？”副驾而坐的吴春林秘书小王，回过头提醒道。 吴春林没说话，转脸看向赵德汉，意思是，到你地盘了，你拿主意！ 赵德汉隔着窗户向外扫了一眼，他又不是霸道的人，人家好心来迎接也是一种礼节。 虽然，明面上已经禁止了这种行为，但他是老六，是来工作的，可不是一上来就得罪人的。 “吴部长，要不我下去跟他们打一声招呼，让他们回市委会议室？” “也好！”吴春林笑着点点头，认可了赵德汉的这一安排。 作为老派领导，这点人情世故他还是懂得。 赵德汉没直接给班子成员来下马威，他也是很欣慰，作为一把手既要有威严，也有气度。 考斯特缓缓停在众人面前，赵德汉起身下车，程度，与小关还想随着他下车，被他摆手打断了。 几句话的事，没必要还带着秘书下去。 车门打开，赵德汉迈步下车，扫了一圈，来接车的大部分都是京海班子成员，这点，他也早看过众人资料，也能对上号。 当然，公示期几天了，他们也同样认识赵德汉。 他脚一落地，几人向前几步，“赵书记，赵书记！纷纷问好。 “同志们好！ 赵德汉与众人简单握了一下手，最后停在，京海市委副书记，市长，赵立冬跟前开口安排： “赵市长，先领同志们回市委吧！我们会后再叙！” “好，赵书记您上车，我们跟在后面 ！”赵立冬答应着，还没忘用余光瞄瞄向考斯特内。 估计是想巴结吴春林呢，可惜，人家不吊他。 赵德汉也没多说，摆手示意，等会见，转身上了车。 “看来，京海的风气不怎么样么？”侯亮平透过车窗，看着外边的一行人，还不忘调侃一句。 “侯亮平同志，我再提醒一下你，以后工作要多请示赵书记，听从领导安排！” 吴春林实在忍不住这个没大没小的家伙，再次警告一番。 赵德汉咧嘴笑笑，坐回位置，并没插话，侯亮平看不惯就对了，来京海就是让你干脏活的。 他真要来京海躺平，赵德汉还怎么榨取他的价值？得罪人的活侯亮平不干，谁干？ 到了京海市委大院，吴春林这次下次没再摆架子，跟前来迎接的一众常委，在车前简单握了一下手被簇拥着进了大礼堂。 京海市三县，四区及直属单位一二把手，百十号人已经在大礼堂内安静候着了。 小关留下在下边找位置坐，他现在还没资格让省委组织部宣读任命。 一众常委登上主席台，程度一身警服，肩扛一花一星，坐在了第一排。 吴春林坐在主席台中央落座，赵德汉与赵立冬陪在左右。等主席台众人落座，下边先是鼓掌欢迎！ 京海市委秘书长张立方主持会议，简单介绍一番，吴春林开始宣读任命书。 这次赵德汉的任命书介绍的就比较详细了，毕竟现在是党政一把手。 “赵德汉，男，38岁，研究生学历，东大党员。” “历任，国土资源部矿产管理司，审批二处副处长，处长，办公厅副主任。” “京州市国土资源局，党组书记，局长。” “京州市光明区常委，党组书记。” “汉东省发改委党组书记，主任。” “汉东省政府省长助理一职。” “经汉东省委决议：免去赵德汉同志，汉东省发改委，党组书记，主任职位。” “现任命赵德汉同志为：” “京海市人大常委会主任，京海军分区第一书记，京海市，市委书记，市委常委，汉东省委，委员。” 吴春林也是喘了好几口气，才把赵德汉的履历，及任命文书宣读完，就这，还没介绍在任期间做出的成绩。 刚放下任命书，大礼堂不用打招呼，便很自觉的鼓起掌来。 很多人只看公示期的内容，可不知道赵德汉这么详细的履历，好家伙，吴春林在台上读完后，下边拍着巴掌，左右还不忘趁机嘀咕几句。 好家伙，原来是我还以为只是省里空降下来的，没想到啊，人家是部委下来的。 下边神色各异，各人心里想什么，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接下来是侯亮平的履历及任职文书。 侯亮平，男，43岁，本科学历，东大党员。” 历任，汉东省检察院科级侦查员，东大反贪总局侦查一处，副处长，处长，汉东反贪局党组书记，局长。” “经汉东省委决议： “免去侯亮平同志汉东省反贪 局，党组书记，局长一职。” “现任命侯亮平同志，京海市，市委常委，委员，纪委，党组书记。” 掌上响起跟着嘀咕声也来了，我艹，又是一个上边的上边，空降下来的。 接着是程度的京海市副市长，京海市局，党组书记，局长的任命文书。 大家虽然也知道省里要空降下来领导，可三人的履历及任命文书一宣布，还是让很多人感到了不寻常。 程度的履历还和赵德汉的履历有一段重合期，这不用想，大家也都知道了怎么回事。 这不是妥妥的组团来的么？ 赵德汉还罕见的被任命了军分区第一书记，人大常委会主任，这几个重要岗位的一担挑。 大家也明白，京海市的天已经变了。 第 158章 新篇章1 随着赵德汉，侯亮平，程度三人的任命流程走完，京海也确实迈入了赵德汉时代。 市委组织部送程度去京海市局上任，侯亮平去八楼纪委熟悉工作。 赵德汉陪吴春林简单吃了个工作餐，把人送走，这才开始熟悉接下的事情。 “赵书记，您的办公室在九楼，已经收拾妥当，市委家属院的住房，刚刚我跟关秘书也办好了交接。” 等赵德汉前脚把考斯特送走，转过身，市委秘书长张立方，堆着一脸笑凑了过来。 “那真是麻烦张秘书长了，这点小事还让你亲自去忙活，走，我们去看看。” 出来送吴春林的一众常委也知道，赵德汉这会儿还没办公室，都没上来凑热闹，打了个招呼，各自离去。 不得不说，机关领导排序，那是相当严谨，即便车号，住房，办公室也不例外。 九楼最东头，朝南还是第一间，一把手专属位置！ 正厅党政机关一把手规定的四十平方办公用房面积，在这儿，那是不可能的，办法总比困难多。 赵德汉的办公室分为办公区，会客区，还有个休息间。 他一个人的指标不够，那就多凑两个，市委办公室副主任李某，正科级的秘书小关，副科级的小车班队长老王。 四人办公指标加一起，就是赵德汉现在办公室的面积。 名义上，四人共同使用这套办公室也没毛病，一个是为赵德汉准备材料的，一个是贴身秘书，一个是车辆驾驶员。 京海市不比京州市，这里的家伙，可不会像赵瑞龙那样，还讲点武德，要点脸面。 赵德汉可是知道，这里动不动就用物理手段。 办公室房间敞亮，干净整洁，办公家具用的也很考究，赵德汉开着扫描仪转了一圈，没发现问题，也很满意。 “还有需要添置修改的地方么？”秘书长跟在赵德汉屁股后面，那是小心翼翼。 前一把手老张病退，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新来的领导看着这么年轻，不用想，他也知道这是条大腿。 相比于再过几年就要退休的市长赵立冬，傻子都知道怎么站队。 既然人家虚心询问，就是希望拉近关系，作为以后自己的大管家，赵德汉虽还没摸清张立方的底细，但不妨碍他先用着。 “帮我添几盆绿植，要那种好养活，价格便宜，放在阳台不惧阳光的！”赵德汉立马给出一个合适的借口。 促进关系么？他懂！ “好，我等会就安排人去办！”还有么？” “你把咱们市最近三年的财政收入，与财政支出给我整理一份送过来。” “我那里就有，一会儿就给您送来！”这些都是基本资料，张立方连忙应下。 赵德汉看他答应那么痛快，也是多加叮嘱了一句： “GDP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我不看，目前财政账上还有多少现金可调用，我要的是这些真实数据。” 他可没时间在京海熬时间，他是要打高端局的，一步慢，步步慢，他可不想在一个地方呆太久。 汉东大佬们分出高下之时，就是他离开京海，去填补空缺的最佳时刻。 张立方明显一愣，很快反应过来，明白了这位老板是来要干实事的。 赵德汉作为汉东发改委的一把手，各地的GDP他还是知道的，但那些能反映什么？ 又代表不了人民群众的实际收入，没啥用。 他来京海只为解决两个问题，就业率，还是特么的就业率。 只要人人有工作，犯罪率自然会降低，天天上班赚钱，哪有时间去干坏事，有钱谁还去偷自行车？ 有的地区GDP很高，但教师的基本工资都发不下来，这如何解释？ 所以，GDP那玩意，没毛用！ 京海市的经济发展在汉东省垫底，他是知道的，但京海市人口也是垫底，这却被人忽视了。 接下来的整个下午，也没人来打扰他，都知道一把手刚过来，需要看基本资料。 没有不长眼的过来找不自在，要是有，也被小关挡了回去。 赵德汉过来是一个人，小关过来也是一个人，他就让小关住在了市委家属院一号楼，反正面积够大。 最重要的也是方便他使唤，赵德汉没有下厨做饭的习惯，两人吃饭问题就交给了秘书小关。 这除了是在庙堂，不然，他非找个大长腿秘书不可。 平时混食堂，星期天只能辛苦秘书了。 第二天，赵德汉刚进办公室，还没来得及喝口茶，小关汇报，市长赵立冬过来了。 五十六岁的赵立冬，头发已经白了大半，赵德汉不知道他是操心多了，还是就这发型。 “赵书记好！” “立冬市长你也好，来坐下聊。”赵德汉一边打招呼，一边离开老板椅，来到会客区。 他可知道，老小子这些年，他可是攒了不少氪金值。 “小关，去拿达康省长的茶叶给赵市长泡一杯！” 赵立冬也是被赵德汉这热情劲，差点儿整不会，还没等他回过神来，一支天叶已经递到了面前。 作为汉东本土干部，他当然知道霸道达康了。 只是想巴结他也够不着，何黎明作为他的后台，在正厅省政法委副书记的位置上晃了十几年。 他自己现在正厅实职，已经追上了何黎明，当然没必要在何黎明身上浪费时间了。 何黎明也就最近调到汉东检察院常务副检察长，兼职汉东反贪局这才有点实权。 以前的汉东政法委，那是汉大帮高育良的天下，他一个外来副书记只能混日子，有毛的实权。 但何黎明与他现在的正厅市长相比，还是差一点意思。 赵德汉他也知道这号人，来汉东不到一年就换了几个位置。 不像他自己，仅仅在副书记兼政法委的位置，一干就是十几年。 他是生生把顶头上司熬退休，这才接了市长这位置。 可人家来京海做一把手，省里还能兼着省长助理，其能量，他不用想也知道，肯定不是他能比的。 这也是距离他最近的年轻大腿。 但，东大庙堂，一把手与二把手又天然又相克，汉东省委也不可能看着他俩勾肩搭背。 他想明着靠拢过来，上边肯定不满意。这也是他头疼的地方。 今天过来，他也想试探试探这个新书记的想法。 接过小关递过来的茶水，道了一声谢，这才看向对面坐那愣神抽烟的赵德汉。 他也没着急开口，喝了几口茶，等赵德汉缓过神来这才开口询问道： “赵书记，您对京海有什么规划么？”这本也是他作为市长的本职工作。 但他也同样知道自己的水平在哪？所以，拿这个来试探赵德汉的态度刚好合适。 赵德汉头疼的也是这个问题，他是市委书记，不是市委书记兼市长，经济建设这一块，按规则，他是不应该插手的。 当然，如果不想打高端局，他把赵立冬弄死也没毛病，就他这些年犯的事儿，只要揪出来，不是死缓就是无期。 可，有个前提，庙堂潜规则他总是无法避免的。 比如，他来京海把与他搭班子的市长赵立冬送进监狱。 也把下属政法委书记孟德海，还有几个涉案的副市长一起撂进去。 他是爽了，财政也爽了，下边等着进步的同志也爽了。 但京海市的普通群众等的起么？ 对于想为更多人民服务的他来说，也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以后谁还跟他搭班子，谁还会让他进步？他在庙堂之上会落个什么名声？ 和为贵，这是东大精神，独夫永远走不远。 历史已经给出了证明，前人的教训，历历在目。 秦始皇霸绝天下，不能以和为贵。 他是爽了，可秦国积攒几百年的家业，被他败光不说，其后代差点被灭族。 杨广同样惊才绝艳，武能牧马草原，文能沟通南北。他也爽了。 但两人心中无和，结局如何？众叛亲离就是下场。 赵瑞龙那混蛋他都能合作，何况其他？ 有利于发展，愿意回头的，还能听他安排的，赵德汉觉得都可以用。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先遛遛。 如果不识抬举，侯亮平会教他做人的。 第 159章 上兵伐谋， 赵德汉没有回应赵立冬询问的问题，他这不是废话么！ 他没规划，上边凭什么让他来！ 他没规划，经济狂魔李达康凭什么推荐他。 他要是想摸鱼，汉东发改委不更合适么？ “赵市长，我时间不多，也很宝贵。”赵德汉决定也试试这老小子。 “我在京州光明区，孙连城区长与我搭班子半年，现在是区委一把手。” “我在京州国土局三个月，与我搭班子的三把手，现在是一把手。” “你懂我的意思吧？” 没等赵立冬开口，赵德汉接着又说： “昨天我看了京海市的财政收支，年财政收入四十三点几亿，财政支出三十七点多亿。” 整个京海市，财政余额不到十个亿。 “说个不好听的，一家企业甚至就比京海市强，这还是房地产大热的情况下，想没想过京海财政以后支不敷出会怎样？” “靠收人民群众的罚款过日子么？” “当然，你我都才上任，我觉得，咱俩能把京海做的稍微再好一点，你觉得呢？” 赵德汉也是分析利弊之后想了很久的选择。 还是那句话，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更何况还是庙堂之上了。 赵德汉也算咄咄逼人了，但同样，大饼虽然没画，跟他吃饼的人，却点了出来。 吃还是不吃，赵立冬有选择么？ 不收拾他，还能有机会进步，这还需要选吗？ 他自己是什么情况，他心里比谁都清楚，一秒都没带迟缓的。 “赵书记，您尽管安排 ，我全力执行就是了。” “多谢立冬市长能支持，我精力也是有限，我们商量着来怎么样？” 既然赵立冬愿意配合，他也给足人家面子，反正他说的也是事实。 人家在京海几十年，总有很多优势的，不利用起来，多可惜。 再换一个新市长，鬼知道会怎样？ 赵德汉可不会学李达康，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 况且，京州市市长还总不在京州，李达康插手市政府工作还能说得过去。 赵立冬这个大活人可是天天在，他要和李达康那样，天天插手市政府工作，两个月时间，沙瑞金估计就要想办法调他走。 想一家独大，不好意思，规则根本不允许，除非，盘子小，或者盘子更大。 再则，就像赵立春，沙瑞金这样的，蒙着自己双眼，不允许别人一言堂，自己倒可以。 但他也不想想，上边和他想的不是一样么？ “也好，我以前只在政法口工作，说实话，经济发展这一块，也不是我的强项！” 既然要打配合 ，赵立冬也是苦笑着实话实说。 “嗯！”赵德汉表示理解 ，汉东就没几个搞经济的能手，不然就李达康那三斧子，哪会这么吃香。 “行，我今天还要到市区转转，没有调查就没发言权嘛！” “等过几天咱俩再碰个头商量一下，怎么样？” 正事也聊完了，赵德汉这几天确实要先下去转转。 他今天还约了一家律师事务所，准备将系统商城里兑换的几项技术，在全球几大地区注册一下专利。 “好，那就不打扰您了，有什么事儿，您让小关打我电话！” 两个人一杯茶的功夫，确定了京海的主导权。 赵德汉觉得他还没使劲，赵立冬就缴械投降了，上兵伐谋，不外如是。 他也不想想，38岁的一把手，还是京城下来的，上任带着市纪委与市局一把手，要是你，就问，怕不怕？ 赵立冬本就是一裤裆黄泥巴的家伙，哪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接下来几天，赵德汉委托一家律师事务所，把盾构机上的耐用刀盘材料， 还有松下汽车电池，贝尔实验室，几年后的几项核心技术，都委托给了律师事务所。 这几项技术不高，却很关键，就像手机触屏技术一样，没触屏技术专利授权，你想生产手机屏幕？ 没手机屏幕，你组装老年机去吧！ 特斯拉想去魔都建厂，他不同意，什么都不好使。 乖乖的来京海，你好，我好，大家才好。 什么松下，什么时代，什么比亚，没他技术专利授权，都玩泥巴，生产电动自行车电池去吧！ 想续航500，1000公里，他的这几项小技术，那是绕不开的坎。 像他这种技术，有个外号，叫卡脖子。 京海市的两个5A级国家景区，这几天也是他重点暗访对象。 接下来的几天，京海市农贸市场，几家房地产销售部，还有京海几家老牌机械厂，甚至几个老旧社区，夜市，都留下了他的足迹。 赵德汉来到京海市的第二个星期。 京海，市委办公大楼。 “关秘书，打电话把纪委的侯书记叫上来。” 一个星期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赵德汉也更深层次地认识了京海。 第一把火，他准备让亮平同志燃起来！ “赵书记，你找我？”不大功夫，在八楼办公的侯亮平，便跑到了九楼。 听口气，似乎还是不是很爽他！ “嗯，有点事儿，先来坐，聊聊！”赵德汉再见侯亮平，压住原主的怨气，一脸和蔼的打着招呼。 什么下马威啊，凉人啊，装着很忙罚站啊，在他这里不存在的。 他赵德汉是以讲规矩著称，沙瑞金那家伙的把戏，他一样都不会学。 “关秘书，给侯书记泡大红袍！” “呦，不会又是腐……！” 赵德汉用手指敲了敲茶几，然后，扫了一眼烟灰缸，侯亮平那“败”字戛然而止。 侯亮平这才反应过来，知道说漏嘴了又，现在他是在人家手下干，这天高皇帝远的，烟灰缸被砸一次就够了。 讪讪一笑，然后低头老实的坐了下来。 等小关把茶端过来，赵德汉递过去一支烟给侯亮平，轻声询问，好像刚刚侯亮平挑衅的话，不是说他一般。 “怎么样？京海的生活还习惯么？” “还行，有什么事儿，你直说吧！” “你那部门，掌握到什么程度了？” “有任务了？”猴子永远是猴子，敬畏之心那是转眼就忘。 赵德汉也不跟他一般见识，刀嘛，你给它置气，伤的都是自己。 “京海市城市旅游公司，你先带带队伍，试试手，我不希望出篓子，你也不希望一直都要待在京海吧？” 话不多，点明主题，那是无形中杀气弥漫。 “我回去就查询有关他们的举报信。” 像监察部门，说个不好听的，哪个单位的一二把手没被举报过，只是看上边认真不认真而已。 侯亮平这样回，明显他们纪委收到的举报信不会少。 “程度的电话你有，我已经跟他打过招呼了，需要支援，你直接联系他。” “还有，这项任务，关乎着我接下来的工作安排，希望你认真对待！” “我知道了！没事儿的话，我就回去忙了！” 侯亮平对赵德汉在京城实名举报他，还是耿耿于怀，念念不忘。 猴子这工作积极性，除却不按套路出牌之外，还是值得表扬的。 赵德汉摆摆手，端起茶杯喝茶，让他自己去忙！ 他等着程度过来，说另一件事。 第 160章 京海新变化 程度来京海，可不是给他的安全保驾护航的。 京海市财政需要程度，赵德汉要为京海四百六十万群众服务，同样也离不开程度的协助。 他个人安全需要保驾护航么？ 说个不恰当的话，就京海市这些道上的臭鱼烂虾，什么强盛集团，沙海集团，他一只手就能挑翻完。 “赵书记，程度前来报道，请指示！”程度来到，还是以往的敬礼，问好，请指示。 “说你多少次了，在我面前别客气。 你这些用到达康省长那里最合适！”赵德汉笑着调侃，摆手示意坐下喝茶抽烟。 “昨天我跟陈海打过电话了，厅里会派几位计算机高手过来协助你，高利贷公司这次就别手软了，一网打尽最好！” “是，”程度又要起身打敬礼，被赵德汉用眼神制止了。 “我今天，要给你说的是另外一件事儿。” 赵德汉把泡好的茶推给程度，又拿起桌上的一盒天叶扔给他。 “您说，我记下来，”程度说完，就要拿沙发上的公文包，掏记事本。 “不用记，你听着就行了！” 见程度点头，不再伸手拿公文包，赵德汉点着烟，抽了一口，缓了缓。 “队伍整得怎么样了？” “还行，要有什么重要行动，还需动用特警支队才行。” 程度以为老板要来大行动，所以，点明还有可用之人。 “局里的刑警，治安巡逻警都太拉胯了，我已经开了十几个了！” “慢慢整治，不听话的，都让他们去路上指挥交通去！” “人手不够，就去警校，复员处，再招就是了！” 赵德汉也大致清楚京海市局的情况，不然，高启强怎么做大的？ 光靠赵立冬一个人罩着，明显不可能。所以，他叮嘱程度快刀斩乱麻。 “听说，京海地下赌场有不少，让经侦先查询一下。” 赵德汉开始交待程度，另一件增加京海财政收入的渠道。 “好！”程度听到这，下意识的要搓手，显然对搞这个有点上瘾了。 两人正事说完，又聊了会闲篇，喝了几杯茶，程度告辞离开去忙活。 赵德汉也起身要去找赵立冬，没想到，秘书小关进来说： “老板，青华区的刘冠云区长来找您汇报工作，要不要见？” “见见吧！人家来都来了，请他进来，一会儿再泡杯茶进来！”赵德汉挪起的屁股，只能再蹲沙发上。 “赵书记，您好，我是青华区的刘冠云，我在京州听过您的课！” 赵德汉听到声音，打眼望去，三十五六岁的年纪，小平头，黑框眼镜，行政夹克，黑皮鞋，干净白皙，这是第一印象。 “冠云区长也好，过来坐！”赵德汉摆手示意，这些以后都是给他干活的主力军。 他可不会像老沙那样，以为全世界都欠他的。 “政务服务中心开始修建了么”？见人家有点拘束，赵德汉也是主动问询，拉开家常模式。 “区里财政有点紧张，我们租的办公楼，装修和培训都在同时进行中。” “先坐下喝杯茶！”赵德汉见他回话还是站原地不敢坐，连忙招呼，刚好秘书也把泡好的茶水送了上来。 “谢谢，赵书记！”刘冠云也是第一次享受这种待遇，平时找领导汇报工作，谁会搭理他坐不坐。 副市长那里还好一点，一二把手面前，他们这些区里干部，谁不是老老实实的立正稍息。 “你这也是个办法，记得将把服务提高上去，这才是政务服务中心的初衷。” 赵德汉也知道，他刚刚来，一切还都不熟悉，人家也不是真来汇报什么工作的，只是找个由头来拉拉关系，露个脸，表明一下态度。 对于工作上的事情，他也没多问，毕竟他也不是市长，刘冠云也不是区委书记。 两人隶属关系有点微妙，但谈谈心，了解一下思想动态，还是可以聊的。 又聊了十几分钟，刘冠云提出告辞离去，只是他刚走，好像是信号一样，听过他两节课的其他几个区长，也是轮番上阵。 赵德汉也是无奈，人家打着师生情义来，他也只能热情招待，就这样，一上午的时间被占用了。 不过，也不是没收获，他至少知道，他主抓的政务服务中心，在京海市推广的情况了。 强盛大厦，26层办公楼。 唐小龙挂掉电话，随手把雪茄摁进烟灰缸。 艹！了一声，拿起套在老板椅的外套，转身出门。 骂骂咧咧走进电梯，按到顶楼，直奔高启强办公室而去。 落地窗前，高启强二郎腿翘着，不时扶一下黑框眼镜，晒着太阳，品着茶，不时望向窗外风景，俨然一副老板做派。 只是少了长腿秘书添茶点烟，气氛还是没拉满。 扫了一眼门都不敲，推门而进的唐小龙一眼，放下茶杯，缓缓训斥： “你现在是集团领导，风风火火的像什么样子！” “蒋天那老小子在情侣街，开了一家夜店也就罢了，负一层还敢开设赌场。” 唐小龙毫不在意高启强的训斥，在旁拉开一把椅子坐下，先是不忿告状。 高启强也不生气，甩过去一支雪茄，敲了敲茶几，不答反问道： “知道市委一把手换了么？” 唐小龙哪会关心这些，一边摆弄着雪茄，一边摇头。 “那你知不知道市局一把手也换了？” “听人提过一句，可这和要收拾蒋天那老小子有什么关系？”唐小龙放下雪茄，掏出华子点燃，狠狠吸了一口，也是反问。 听了这话，高启强差点被气笑，但看了一眼唐小龙后，又释然摇头。 他是真心带不动，高启强想着，要不要把孙子兵法推荐给他这些手下们看。 “噗呲一声”，他也给自己这主意整笑了。 他也不再多做解释，直接安排： “先缓缓，等我找人牵线，跟这新来的市局一把手，联络联络感情再说！” 送礼就送礼，还联络联络感情，唐小龙撇撇嘴，这才安静下来，老大的话总是对的。 一根烟抽完，他越想越气，又拿竞争对手蒋天开始鞭尸，巴拉巴拉……！ 京海市，市委办公大楼，八楼。 侯亮平整合队伍，除了用他一把手的权威，还有他那张口就来的： 汉东省厅一把陈海，那是我下铺的兄弟。 省检察院检察长祁同伟，是我学长。 汉东省委副书记高育良，那是我老师。 咱们市委赵书记，我京城的哥们！ 这套狐假虎威的说辞，你还别说，在地方上它还真管用，再说了，人家侯亮平还是市委常委，一把手。 三天，胡萝卜加大棒，纪委就被他初步掌控。 这也是赵德汉问他，你那部门掌控到什么程度的时候，他避而不答的原因。 回到八楼纪委，侯亮平立即召开了各部门负责人会议。 给众人分工，查京海城市旅游公司相关的举报信。 查现任总经理的银行流水，房产信息，家庭关系。 谁能经得住这样查，很快，几封举报信送到了侯亮平案头。 接着城市旅游公司一把手的房产信息，银行流水，名下车辆，媳妇账上的流水，都递交了上来。 那还等啥，等银行流水递交过来，就已经很给他面子了。 看到余额，侯亮平更是经典一句，京海这里还有天理么？ 喜欢亲自上阵，落井下石的侯亮平，点齐人手，直奔城市旅游发展而去。 第161 章 侯亮平的三板斧 京海城市旅游公司，为京海文旅集团直管公司，名下两个5A，三个4A景区。 一把手侯亮平带队，三辆车，十几人，直奔京海旅游办公地，京海文旅大厦。 这可是他来京海市的第一战，侯亮平信心满满，他非要拔出萝卜带出泥，搞出点动静不可。 副处太小，他甚至没把这个什么旅游公司一把手吴广发当盘菜。 侯亮平的座驾可是京海00006打头，来到文旅集团大厦门口，司机都不带按喇叭的，电动门就提前缓缓打开了。 即便是集团老一，见到这车也要打敬礼，何况这门口保安了。 车辆直奔大厦大厅落客处，下了车，侯亮平整了整皮夹克，捋了一下头发，被十几人簇拥着，直奔城市旅游公司办公层。 这感觉，他从没这么爽过，大炮打蚊子就是舒坦。 京海市委常委，市纪委一把手亲自带队，哪个没眼色的敢吱声。 两台电梯，直达16层，找到总经理办公室，一行人蜂拥而至。 进了门，侯亮平看到这装修奢华，目测六七十平方的大办公室。 转身对后边的属下纷纷道：“先记下，违纪第一条，办公用房超标。” 坐在真皮沙发上喝茶看报纸的胡广发，这会儿还不知是什么情况，侯亮平已经盯着他笑呵呵的开口了： “胡广发，你这名字起的真好啊！” “您是，是……？” 一脸懵逼的胡广发，作为京海市的干部，当然认出了市委常委侯亮平，只是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舌头打卷，下意识问了这么一句。 心里盘算，他最近也没得罪什么人啊？ 纪委一把手怎么会找上门？心里想归想，还是赶紧起身想问好。 “京海市，纪委书记侯亮平，你的事发了，乖乖配合跟我们走一趟吧？” 侯亮平声落，跟在后边的第一监察室副主任峰熠，一摆手，三个年轻小伙子立马上前拷上了胡广发。 根本不需要打嘴仗，掏什么证件，摆什么道理。 看着被架着的胡广发，侯亮平轻蔑一笑，环视办公室一圈，轻轻吐出一个字：“搜！” 接下来，侯亮平带着半瘫痪的胡广发，浩浩荡荡出了文旅集团大厦，又直奔他的三处房产而去。 京海市城市旅游公司总经理胡广发，被市纪委带走的消息，瞬间在整栋大楼散开。 有人打电话，有人收拾东西，有人冷眼旁观，还有小卡米当做笑话在议论。 京海市，市委办公楼。 赵德汉还不知道猴子这么迅速，办事效率这么高，要是知道，肯定默默给他点个赞！ 京海市市长，赵立冬，专职副书记，彭云燕，还有此间主人赵德汉，三人在会客区喝茶聊天。 这也是赵德汉来京海市的第一次三人小组碰头会。 “立冬市长，云燕书记，京海市在汉东省经济垫底这事儿，我们今天就不聊了。” 两杯茶落肚，赵德汉开始起话头，为接下来要说的话，稍稍做个铺垫。 两人也是讪讪一笑，这话没法接，但同时放下茶杯看向了赵德汉，意思是您有事请说。 赵德汉也没客气，先来个小火慢炖。 “我想，咱们是不是可以把那些待了四年，还没调过岗的同志，多给他们一些机会，试着轮一下岗。” “帮他们找一找自己合适的位置？” 赵德汉说的虽然含蓄，但意图也很明显，就是要给下边的一把手轮一下岗，省的在一个单位久了要搞一言堂。 理由也很充分，大家既然垫底，那么就给你换换位置。帮你找找自己的定位，多给你些表现的机会。 两人对视一眼，分管组织部工作的彭云燕，见赵立冬没提出反对意见。 人家一把手第一次提出工作意见，她当然也不会有什么反对意见了。 立马开口跟上：“赵书记，您这个意见很中肯。” “有利于同志多学习，多历练，我赞同！” “我也没意见。”赵立冬还假装思考了一下，这才给出回应。 他是要搞暗中配合赵德汉的，可不敢旗帜鲜明的说支持。这是两人上次谈话后的默契。 擂台要摆，样子要做，工作也要配合。 “好，那接下来就麻烦云燕书记先和郭林部长拟个议题，过几天我们开个班子会，再上会上讨论一下。” 这就是定调子，然后走个程序！ 正事说完，赵德汉也不急，事情一步一步来，循序渐进，慢慢推进才不容易扯着蛋。 又喝了一会儿茶，赵德汉像是突然间想起了什么似的，看向赵立冬： “两位也知道，我是土地资源部下来的，对土地工作有很深的感情，会后，我想去市国土资源局看看，合适么？” 老大问合适么？他俩怎么回？ 市国土局是京海市政府直管部门，赵德汉要去做手术，当然象征性的要询问一下当事人意见了。 这事儿跟彭书记关系不大，她也没急着表态，也是转头看向赵立冬。 视察工作就是视察工作，去看看？ 赵立冬这几天也是做了功课的，赵德汉在京州市国土局的所作所为，可不难打听，更何况还是给汉东省委开罚单的超级猛人。 略微一打听，赵德汉在京州市国土局的战绩，他当然就全知道了。 这哪里是去看看？心里想归想，反正他以前是负责政法口的，土地局那是他前任主管的。 他心里也清楚赵德汉要去干啥，问他意见，那是尊重他。 自从这两天他知道赵德汉的彪悍战绩，还能全身而退时，他就下定决心紧跟书记步伐了。 得罪汉东一把手沙瑞金，能全身而退不说，还能升职，代表了什么他又不傻。 他也知道赵德汉问他这话，是对京海市主导权的再一次试探，但土地局出问题关他毛事？ “合适，您也算是这方面的专家了，您去看看之余，也要对他们提出建议才好。” 赵立冬也是直接隐晦向赵德汉点出，你看着收拾，交给你了，你是专家。 要不是彭云燕在这儿，他都想说，京州市国土局的那些措施，用到京海也很好。 赵德汉当然不会直接下手，地位身份不一样了，中间总要有个过渡执行人，那样才符合他人设。 这些，调换岗位后不就用上了么？ 京州市国土局的情况，那可不是个例，这是全国普遍现象，更何况还是动不动能物理解决问题的京海了。 这几年，房地产这么火热，市财政就这么点余钱，说个不好听的，这些还不够修个大桥的钱，这怎么可能？ 京海市放高利贷的公司多，赵德汉能想到，但赖账的家伙，他猜测，也少不到哪里去。 京海市，某高档小区。 侯亮平一行人押着城市旅游公司的胡广发，来到了一套大平层门口停下来。 “是你自己开门，还是我们帮你开门？”侯亮平又开始了他的表演，戏谑的询问此间主人吴广发。 这会儿的吴广发已经脸色发白，齿唇打寒说不出话来。 “怂包！”侯亮平嘲讽一句，自有人去掏胡广发身上的钥匙去开门。 只是钥匙掏出来，刚插门锁，门从里边打开了，门内露出一个脸贴面膜，身穿睡衣的高挑女子，开口便嗲嗲道： “哎呀！广发来了，怎么还带这么多朋友来这边，你这是要打麻将嘛？” 第 162章 京海会议 一群人没搭理还在喋喋不休的女子，推门而入。 玩什么麻将要十几人玩？这娘们是什么眼神。 没看这么多人，打扑克也需要两副牌么？ 侯亮平倒是多打量了几眼高挑女子，可惜敷着面膜，看不清面容，只能看到玲珑身材下，若隐若现那两……。 “吴总，你这外室可不小，贪了不少吧？” “侯书记，这都是朋友的！” “朋友的好啊，哪个朋友的？介绍一下，我也想认识！” 这种人，侯亮平见多了，不等胡广发再说话，吩咐手下峰熠道：“仔细搜查！” “我倒要看看你嘴多硬，你媳妇知道这地方么？要不要打电话把她喊过来？” “我……！” “我什么我，这么大，你吃的完么？” “老实交待，除了银行账户上的钱，其它都放哪了？” “收过谁的礼？给谁送过礼？从实交待！” “政策你也知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还是老实交代吧！” 侯亮平化作正义使者，开始了对胡广发深层次的批判。…… “说说，你什么级别也敢养外室”？ “正科！” “不是副处？” 侯亮平原以为抓个处级，本想嘲讽一下副处级别太低，没想到，这家伙连副处都不到。 “集团一把才是副处！” “好啊，你这可是小官大贪了，你是我抓过级别最小的家伙！” 他这话不假，在京城拉出来一个就是处级，即便是学外语的陈清泉，人家还是副厅呢！ 你个小小科级，比副厅陈清泉玩的还花，这怎么能允许？ 侯亮平越想越气，朝着胡广发屁股上踹了一脚。 “侯书记，搜出来一些现金，首饰，名表，包包，还有几块黄金！” “那些包包是我买的，这时，卸下面膜的高挑女子走了过来！” 几人顿觉眼前一亮，白皙的皮肤，精致的脸蛋，恰到好处的三围。 看到这儿，侯亮平那是气打一处来，好白菜都让猪拱了，他又朝胡广发屁股上来了一脚。 “包包给她留下，峰熠！让人把房子拍照留档”。 侯亮平回头看了女子一眼，挥手道：“下一站！” 第二天，赵德汉主持召开了第一次常委会。 一把手，赵德汉，二把手赵立冬，三把手，彭云燕， 常务副市长于广生，组织部长郭林，纪委书记侯亮平，政法委书记孟德海， 宣传部长温萍，统战部长章子豪，市委秘书长张立方，常委副市长陆韩，军分区政委连胜。 赵德汉端着茶杯，记事本，外加一包烟，早早来到小会议室。 没想到侯亮平比他还积极，也对，猴子以前也没开过这样的会议，这也是他第一次参加常委会。 别看小会议室不大，人不多，就他们这十几人，却主导着京海市这个四百多万人口城市的走向。 “赵书记！”侯亮平难得的起身和赵德汉主动打了一声招呼。 “亮平书记好，怎么样？有眉目了么？”其他人还没到，赵德汉也是为了打招呼，顺势提了一嘴昨天安排的事儿。 “昨天做了突击提审，牵涉还不小！”侯亮平也知道，这里不是汇报工作的地方。 只因他与赵德汉是一起下来的，也毫无顾忌，所以还是不自觉的显摆一句。 赵德汉也是没想到猴子这么麻利，他走到自己位置上坐下，敲了敲桌面，看向侯亮平点道： “只要不涉及这里的人，你看着办吧！” 侯亮平还想反驳一句，赵德汉眼神扫过，提醒： “班子和谐才是主旋律，不要总想着成绩。” “你现在也是市委常委的一员了，你不仅是纪委书记，还是市委领导，要对整个京海市负责！” “不然，你如何进步？” “明白了么？” 赵德汉巴拉巴拉，不耐其烦给与侯亮平做解释，甚至都拿进步说事儿了。 他来京海施政，本来可以从从容容的事情，他可不希望猴子打乱他的节奏。 侯亮平又不傻，也明白其中道理，汉东省委让他下来是配合赵德汉工作的，不是让他来捣乱的。 心情复杂的看了赵德汉一眼，这才点点头。 “那一下步？”猴子不愧是猴子，这案子还没完结，又想着下一步的方向了。 “赵书记！赵书记！”恰在这时，宣传部温萍与统战部章子豪进来打招呼。 “两位好，抽烟么？” “章部长抽，你们抽吧，反正我那口子在家也天天抽！” 温萍显然读懂了一把手问这话的意思，赵德汉想抽烟，顾虑她这位女士，她也是连忙搭梯子，并表示她不介意！ 赵德汉听完温部长的回应，拿起天叶弹出两根，直接甩给侯亮平与章子豪， “那与会前我们就先抽一根！”这也是他第一次开班子成员会议，不想气氛拉的那么紧。 烟酒不分家，活跃一下气氛，拉近一点关系。 烟酒不分家，估计也是这层意思。 不大一会儿，其他常委陆续到来，看到主座上抽烟的赵德汉一眼，都很意外，没想到，一把手还有不压时间点来的。 赵德汉作为老大，也是起身一一让烟，搞得很多人笑着接过烟，那是一脸懵圈。 主政一方的意义在哪？赵德汉氪金会员即将升级之际，他就想明白了。 施展政治抱负，恐怕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就是他要走的路了。 系统只是给了他底气，给了他公平的机会，他除了超脱之外，也应有其它追求。 等小会议室气氛不再沉闷，赵德汉用手指敲了敲桌面，把众人视线拉过来。 “今天，也是我与亮平书记加入京海班子的第一次会议，在很长一段时间，或许我和亮平同志就是京海人了。” 赵德汉开篇没讲什么大道理，而是变相的和大家提一个醒，不要把他们当做外来干部。 话落，赵立冬带头第一个鼓起了掌，算是欢迎了两人的加入。 等掌声停下，赵德汉起身说了句：“多谢！” 简单两个字，其意义不难理解。 不是多谢鼓掌，而是大家愿意接受他，这就是一个好的开端。 “来京海之前，达康省长找我谈话。” “京海GDP全省年年垫底，问我怎么看。” “我能怎么看？”赵德汉自嘲一笑，接着缓缓讲述。 “我回应达康省长，十三妹就十三妹吧，前边都是兄长，京海作为小妹，感到幸福才是。” “哈哈哈！”侯亮平第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猴子虽然莽撞，可脑袋瓜绝够机灵！ 赵德汉停止了讲述，大家也纷纷看向侯亮平。 有人在心里已经开始嘀咕，这侯书记吃错药了吧？ 这有啥可笑的？大家已经是十三妹了，不是要感到羞愧么？ 赵德汉作为侯亮平的心头恨，他当然不会相信这个侃侃而谈的家伙，愿做十三妹。 他可知道，赵德汉那是骨子里的头铁。 “可惜，即便我们想做个安稳的十三妹，京海也有人不想让我们做。” 侯亮平趁着这个话头，正义爆棚，拍案而起，气愤填膺地大声说。 赵德汉此刻，也大致清楚猴子接下来要说什么，于是故作不解道： “亮平书记，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京海经济垫底咱不怕，汉东总要有个垫底的”。 “可京海市一个小小科级干部，他敢贪六千万，在坐的可敢信？” “还有这事儿？”赵立冬第一个不相信。 他一个京海政法委书记，副厅常委，冒着掉脑袋的风险，攒了十多年也就这数儿。 他是真不相信一个科级干部，水平会这么高？ 第 163章 主导京海发展 赵立冬好奇问过，其他常委不仅好奇，有人也很吃惊。 便纷纷询问，“侯书记展开讲讲？” 侯亮平第一次参加常委会，刚刚拍桌子，也是有故意为之，也有性格使然，有装X之嫌。 这一把手讲话才开个头，即便他是打配合，也要配合到底，于是，侯亮平看向主位上的赵德汉。 “亮平书记，先坐下，喝口水，稳稳情绪 ，再给我们大家展开讲讲。” 趁着侯亮平坐下，今天会议议题还没展开，大家要坐等吃瓜，又没瓜子可嗑，赵德汉只能起身又散了一圈烟。 等大家烟点上，侯亮平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见众人纷纷望过来，此刻，他心里如暖气房里吃了一块老冰棍。 他是从来就没这么爽过！ 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便绘声绘色开始讲述： “我们收到举报，文旅局下属单位，文旅集团全资子公司，城市旅游发展。” “总经理吴广发在几个景区，根据收取好处的多少，来为商户安排位置，这也无可厚非，可以理解。” “但公司旗下两个5A,三个4A景区里，他自家就有五家商铺。” “位置最好不说，一分钱租金他还不交。” “更可气的是，他竟把自家店铺做成消防站，还让公司每年补给他钱。” “另外，几个景区对外租给人家酒店的房子，十几家酒店，一年租金本该四千三百多万。” ”他却理所当然的要拿两成，还恬不知耻的说什么佣金，中介费！” “这还不可恨！” 侯亮平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还要端茶杯喝茶。 连政委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的几人茶杯直晃荡，追问道： “还有比这更可恨的？” “连政委，你说，娶一个媳妇，包两个情妇，他这可恨不可恨？” “好麻，这个可恨！”几位常委纷纷附和。 赵立冬倒是觉得这家伙是个人才，比他高明多了。 “这个确实可恨！不仅人品有问题，思想态度也是大问题”。 连政委点头补充，很是认同侯亮平的观点。 赵德汉不知几人心里有什么想法，等大家从震惊中冷静下来，他才接上刚刚的话题。 “看来，京海财政余钱不多，也是有原因的。” 说到这，赵德汉自觉有点跑题，担心大家以为他会拿这事儿做文章，便讪讪一笑道： “这个胡广发或许只是个例，大家也不要介怀！” “亮平书记，你也注意拿捏好度！”赵德汉给予大家一个定心丸，让纪委不要扩大化。 这事儿，刚刚赵德汉给他提醒过，所以，侯亮平心里也清楚，他俩刚到京海，轻重缓急还是懂得。 于是，点头应下道：“我会注意的！” 众人虽没说什么，但明显松了口气，狂飙中的京海市委领导班子，想想吧，会有几个好人。 “郭林部长！这个胡广发在城市旅游的位置上多久了？” 赵德汉也是趁着这个话头，把前几天三人小组碰头的事情确定下来，于是询问组织部长。 今天会议议题有这一项，郭林作为组织部长，他也明白一把手问这话的深意，如实回道： “吴广发的任命，虽没通过市委组织部，但我知道，城市旅游发展公司成立，他一直便是总经理。” “看来，待在一个位置久了，不仅失去进取心不说，还容易滋生腐败呀！” “议题大家也看了，没想到中间还会有这事儿。” 这话，赵德汉说的是实话，他来京海也就这么几天，胡广发案发，明显是三人小组之后的事情。 只是，猴子速度太快了而已。 “我提议，京海市，市直机关单位一把手四年轮岗，审计局一把手，本地干部不考虑，大家表决一下吧！” 赵德汉说完，气氛明显一凝，最后这条，议题上可没有，大家纷纷望向赵立冬！ “赵书记！最后这条，议题上可是没提，您是不是记错了？” 赵立冬看大家眼神都看向他，知道是让他出来反对，但他会反对么，于是只能装装样子询问道。 人家这话问的也没毛病，他这就差明晃晃告诉在座的，他有点不太信任京海本地干部了。 侯亮平虽不爽赵德汉，他来京海要配合一把手工作，这点他还是知道的。 “赵市长！城市旅游成立七年多 ，京海两个五A，三个四A，五个景点干不过一个少林寺。 “酒店房屋租赁合同条款这么清晰，审计局七年愣是每年都审不出问题 ，你来说说怎么办？” 猴子不愧猴子，人家赵立冬明明说的是地域歧视问题，他直接一个乾坤大挪移，又把胡广发的事情拿来鞭尸。 还没等赵立冬反应，专职副书记贺云燕率先举起了手！ 赵立冬还故意看向几人一眼，那意思就是，他也接不上侯亮平这大帽子。 有一个人举手，很快，侯亮平，组织部郭林，也紧跟举手，宣传部温萍，这些市委单位纷纷跟进。 赵立冬最后装作无奈，也举起手来。 赵德汉提议，他自己当然不能先表决，不管怎样，见大家都举手赞同，就是好的开端，他一锤定音宣布： “书记员做好记录，全票通过，会后形成文件！” “好了，说会儿闲话，我刚才讲到哪了？” 赵德汉看向两位女干部，好像他说的已经忘了，那意思是，赶紧提醒一下。 宣传部温萍反应最快，赵德汉目光扫向她这边时，就已经递上了梯子： “书记刚刚讲到十三妹了！”说完，她还故意捂嘴笑了一下。 经此一问一答，对于达康省长的八卦，大家还是乐意听的，于是也是很配合的纷纷望向赵德汉。 中间虽然出了小插曲，但作为市长的赵立冬也没选择硬刚，所以，在坐的也不再纠结刚才议题了。 大家其实心里也知道，一把手来京海的头一道提议，大家也不好否决。不然，面上闹得不愉快。 可这些本土干部，打死都不会想到，他们的老大哥赵立冬，已选择暗地里站队一把手了。 “汉东各市无论如何发展 ，垫底的老十三总会有，京海即便再努力，靠我们这一届，那也不可能做到领头羊！” “我就是这样回答达康书记的，大家觉得我说的有没道理？” “赵书记，您说的确实有道理！”都说到大家心坎上了，能没道理么？ 这次是常务副市长，于广生接上话茬，他主抓全市经济工作，心里当然是最清楚这些的。 大家几把刷子，京海市是什么情况，大家心里如明镜，纷纷也是附和。 只要不是抽鞭子，分派任务，一把手对上边这些推诿扯皮的话，大家还是很认同的。 “达康省长也知道，汉东省不可能个个地市都是领头羊。” 所以，他下要求，京海GDP可以垫底，但其它方面，京海市总要有拿出的成绩吧？” “人家其他市GDP高，咱比不了，但京海也要有一个其它地市比不了的吧？” “这个问题，大家出谋划策一下，看看京海到底有什么优势，可以做到甩开其它地市！” 赵德汉故意先把问题抛向众人，然后，拿捏节奏对末尾的大管家说道： “立方秘书长，把你烟先借我一包！” 还没等张立方起身掏烟，不用参与讨论，只吃瓜看戏的连政委，把他面前的华子甩了过来。 小插曲不大，却能让会议室气氛陡然一松。 有人紧缩的眉头已经舒展开来。 还是有人看的明白，既然一把手抛出这问题，显然这个问题，赵书记已经说服了达康省长。 不然，岂不是成瞎胡闹了么？ 也有几位真在想，京海到底有哪些优势，可以甩开其它几个地市。 第 164章 京海放弃GDP 想了一圈，大家也没想明白，京海就旅游还能拿出手，可旅游也没见做出什么成绩。 女性永远是最喜欢求知的，彭云燕自己心里想了一会儿，她没想明白，于是开口询问： “那赵书记，您是如何应对达康省长这个问题的？” 对啊！咱局内人想不明白，这不是有局外人在么？ 听听，一把手怎么应付达康省长的。 “京海GDP既然拉胯，我当时就抛弃了GDP。”赵德汉开始敞开心扉，引导他接下来的施政纲领。 主政一方的意义，如果只是增添履历，那是为了进步而进步的小道。 如今他有系统金手指，还想走前人走过的道，那就像证道一样，学别人，他永远无法突破桎梏，打破枷锁。 赵德汉是要行煌煌大道，当然要有自己的思想与主张。 “于是，当时我在心里问自己，除了追求GDP，京海还有什么？ 赵德汉扫视一圈，见有人沉思，当然，也有人毫不在意这些。 但，他需要大家拧股绳，哪怕是为了进步，为了前程。至少也别拖他后腿就行。 “大约一个小时后，当达康省长不耐烦的时候，我也想到了。” “京海不仅有GDP，京海还有四百六十万人民群众！” “抛弃GDP增长，我为京海的四百六十万群众，换个思路去想。 “最后我告诉达康省长，我下京海，必让京海群众，因他是京海人而自豪。” 至于彭云燕问他是如何回应李达康的？ 说实话，俩人就没聊过这话题。他回应个毛啊！ 他一是讲故事，二，也确实是这样想的。 只是他配上达康省长讲述这些，那力度大家听着肯定不一样。 他说的这些，是他在光明区提出的服务型政府理念，只是没条件实施，只想在京海试水而已。 把京海市政府重心，从追求GDP转移到民生建设上，这才是他的初衷。 转换思路，让一切工作及行为，围绕四百六十万人民群众去打转，其工作方向的改变，迫使他们的思想慢慢转变。 政务服务中心那只是冰山一角，赵德汉相信会慢慢改变。 他也知道自己有点天方夜谭，也明白，京海市的一些干部是什么尿性！ 这是赵德汉给他们的机会，如果，让大家不以GDP增长而工作，他们还推三阻四的。 那就看GDP，每个人分配两个招商项目，就问你干不干？哪项工作更轻松？ 赵德汉说到这里，停了下来，认真环视一圈，让他没想到的是，侯亮平起身响应： “我支持赵书记的工作思路！” 不看GDP的工作思路，虽然理想，可恰恰符合侯亮平这类人的性格。 赵德汉知道，侯亮平这是被忽悠住的，虽然人家四十多了，却具备年轻人的冲劲。 常务副市长于广生跟着起身，“我也赞同赵书记的工作思路！” 这是一个明白人，其一，赵德汉今天提出这点，他认为是达康省长已经认同的。 二来，他主抓京海经济工作的，不看GDP增长了，那他工作还有压力么？ 所以，明白人只看利益也要跟进啊！ 显然，这里没有傻子，不一会儿也想明白了，大家纷纷赞同赵德汉这思路不错， 正符合学生混子考试，却不以成绩而论的心态。 他以前生活的世界那可是以人为本的，所以，拿来借鉴一下，看看在名义世界是否可行。 “好吧，既然大家对放弃GDP增长没意见，那立冬市长，我先做个试点怎么样？” 赵德汉趁火打铁给大家提条件！看似给市长赵立冬说，其实就是问大家的态度！ “赵书记，那您先说说什么试点？”赵立冬也是装模作样象征性询问赵德汉。 一把手说啥，常委会是他不能应啥，必须象征性的杠一下，因为这里的一言一行，那可是要记录在案的。 “我打算在商务局与宣传部抽调一些人手，来接管城市旅游公司一段时间。” 正厅一把手要干科级的工作，这，赵立冬还以为赵德汉会提什么要求呢？ 他扭头看了一圈众人，见也没人出来提意见，于是还故意询问大家： “其他同志有什么意见？” 他可不敢说，其他同志还有什么不同意见？ 两字虽差，可要传递的意思可不一同，一个是大家赶紧同意，一个是鼓动大家提反对意见。 大家能有什么意见，一把手要做试点，还要亲自上阵，纷纷表示没意见。 “好，既然大家没意见，那我就试试，温部长，麻烦你帮我在宣传部抽调些精兵强将。” “立方秘书长，你会后通知一下商务局的一把手到我办公室。” 赵德汉也不啰嗦，趁着春天刚到，旅游旺季来之前，他要大刀阔斧，快刀斩乱麻的先解决掉这事儿。 “其他同志还有什么事情要议么？”说完他自己的事儿，赵德汉便要散会了，礼貌性的询问道。 见没人回应，他又看向组织部交待道： “郭林部长，会后你就着手落实轮岗事宜。” “好的，赵书记，我会尽快落实。” 常委会已通过，这就代表着京海市市委市政府的意志，也是当前第一要务了。 “没其他事那就散会！” 赵德汉起身出门，宣传部的温萍跟了上来。 “赵书记，您有什么具体要求么？” “宣传，策划方面的。” 赵德汉也是如实回应，他是没人可用，只能借调，市委办办公室的人对这些工作，毕竟没宣传口的专业。 “那，我跟你打下手怎么样？” 温萍看似开玩笑，其实真想套近乎，反正她单位也没什么工作。 赵德汉回头认真看了一眼，见人家不像是开玩笑，便点头应允道： “那求之不得，我们去办公室聊！” 人家这明显是一种态度，不费吹灰之力拉拢一个常委，他求之不得呢。 既然旅游景区盈利不多，赵德汉就准备甩开膀子不要盈利了。 大自然给予的东西，作为当家做主的人民群众，看看就要钱，用侯亮平的话说，这汉东还有天理么？ 两人来到办公室，小关已经泡好了茶水，赵德汉请温萍入座。 “关秘书，帮我把秘书长喊过来。” “你先喝茶，我打个电话，赵德汉对温萍歉意一笑，来到办公桌前，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赵市长，我是赵德汉，不好意思，开完会也不让你休息一下。” “没事，我这也是刚点上烟，您有什么吩咐？” 没了外人在，赵立冬那是立马恭敬了起来，说话都谦卑了不少。 “市政府尽快给文旅集团下个通知文件吧，京海的两个5A，三个4A景区，由市委接管了！” “除却维护设备正常运行的工作人员，其他人员让他们陆续撤回去。” “好的赵书记，我这就让文旅局一把手与文旅集团一把手过来开会。” “不用了，侯书记说，这两位已经涉案了，你通知其他人开会吧！” 既要接手景区，赵德汉就要轻装上阵，推倒重来再好不过。 这就是手中权力的影响力，一个小会，就能改变很多人。 “赵书记，您找我？”张立方匆匆而来，见会客厅，宣传部的温萍也在愣了一下才开口询问。 帮我以京海市委市政府的名义起草一份邀请函。 “大致意思就是诚邀某某餐饮，入驻京海市景区美食广场，十年内免租金，无任何额外费用。” 赵德汉也没隐瞒，他准备把全国各地有代表性的餐饮老店，划拉到京海来开分店。 京海政府免费提供店铺，让商务局的同志们负责联络这些商家，到京海实地考察，饭店落地事宜。 京海市委市政府出面，商务局负责这事儿，赵德汉不觉得会有什么难度。 全国各地这么多有名的馆子，随便划拉过来百十家，集中在两条街经营，那场面就很壮观了。 第 165章 老办法，收账 赵德汉安排好商务局的工作人员，让他们拿着邀请函去全国各地划拉馆子。 让规划局在景区附近设计一个美食一条街，在京海市区设计一个美食广场。 让宣传部先搞景区宣传策划文案，又让京海人社局面向京海市招聘景区服务人员。 其招人对应标准，就按几大航空公司的空乘标准。 其待遇工资更优渥，有事业编，五险一金。 他安排完这些前期事宜，让宣传部的温部长负责，一星期时间已经过去。 赵德汉也是时候为这项目划拉钱了。 京海市国土局。 市政府常务副市长于广生，市委秘书长张立方，两人陪同赵德汉，来京海市国土局进行为期一天的视察工作。 他现在地位不一样了，干什么都要放在阳光下，所以，他才等国土局一把手轮岗完成才来。 赵德汉手里没可用之人，第一个打着师生情谊来拜访他的刘冠云，便进入了他的视线。 水潭浑浊，生物链无法闭环，那就放几条鱼下去，把水搅的再浑一点。 赵德汉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屁股占着位置总是不动，那怎么行？ 三辆挂着市委小号的小车，缓缓进入国土局大院，其班子成员已在落客区列队等候了。 “赵书记，赵书记！于市长，张秘书长！” 几人依次下车，一众干部排队弯腰问候，这也许就是魅力所在。 “先去小会议室吧！怎么样？来到这边习惯么？” 一行人簇拥着三人，走步梯向三楼小会议室而去，行走间，赵德汉扯着闲篇，不时问一下温暖。 当然，不是说人家这办公楼没台电梯，而这是东大的基本礼节性问题。 人家一大群人下来迎你，你乘电梯抛下大部分人上去了，明显失礼。 你来视察工作的意义逊色不说，说不准还有人会在心里骂你。 几人来到小会议室，开始根据排序落座，赵德汉他可不是真来国土局嘘寒问暖的，他是来给京海市财政站台的。 换句话说，就是督促回款的。 他也知道，人家刘冠云刚刚轮岗到市国土局，内部机构职能或许都还没搞明白。 所以，他作为部委下来的干部，便直接以国土资源前辈自居。 赵德汉，于广生，张立方，刘云冠，四人在主席台落座，赵德汉调整话筒高度，静等下边的一些副局，部门主管们落座。 一根烟功夫过去，主席台下三十来号人犹如小学生，坐姿端正，记事本打开，笔帽拔掉，整齐放在面前，双手下垂，齐齐望向主席台。 “办公室，人到齐了么？” 赵德汉等了片刻，见会场秩序就绪，用手敲了敲话筒，象征性的开场白走起。 “赵书记，与会人员三十二人，实到三十二人。”第一排靠门边方向的一位中年大肚腩起身汇报。 “好，既然人到齐了，那我就先说两句！”赵德汉简短互动，下边掌声。 “你们管理着，京海市除却四百六十万人民群众之外的最宝贵资源，土地。” “古有寸土必争，今有寸土寸金，” “现在，管你们叫一声土地爷也不为过。” “合理利用每寸土地资源，便是你们的职责！” “不浪费每寸土地，才能体现你们的价值！” “今天，勉励的话我也没有，因为，我还没看到你们所做的成绩。” 赵德汉上来先简明扼要，说了一下土地资源的重要性，以及土地管理工作者的关键性。 停顿一下，赵德汉拿起茶杯，抿了一口，下边自觉送上掌声。 等他把茶杯放下，掌声减缓。 “交易中心！”赵德汉可不是来开劳模大会的，前言铺垫完，他立马开始了上主菜。 开始点名，等他话落，第二排中间立马站起来一个四十来岁的眼镜男。 没等他自我介绍，赵德汉便开口询问： “2015年成交多少块土地？土地性质有哪些？均价多少钱一亩？成交金额，总计多少钱？” 赵德汉话落，下边已有人开始猜测，这市委赵书记果然是部委下来的，这上来就开始考校大家。 也有很多人齐齐望向交易中心的主任，看他苦思冥想的一句也说不出。 有人幸灾乐祸，有人心里忐忑不安，唯恐下一个被点名，也有人努力回想自家部门去年的报表数据！ 赵德汉见他连这么简单的数据，也回不上来，也没感到失望，开始缓解气氛，并开玩笑打趣道： “人事科！这位同志，是不是刚从其他单位调过来？” 众人面面相觑，参会人员因为都知根底，知道这家伙是国土局的老油条了。 这次，把人丢到姥姥家了，看来，屁股底下的位置够呛了。 第一排中间，有几名副局那脸色都变了，心里暗骂交易中心这个废物点心。 市委领导轻易不来一次，来一次，还丢这么大的人。 “赵书记，王主任是95年入职国土局用地管理处的。” 人事处的一位领导无奈起身，如实回应。 他可不敢大撒把瞎胡扯，这么多知根知底的人在，为了显示他的专业性，把这个什么王主任的老底也给掀了出来。 “嗯！”赵德汉点点头，摆手示意回话的人事处坐下。 他也没拍桌子出言训斥，而是笑了笑： “我对数字也不感冒，看过也容易忘，这样，大家先散会，休息一下。” “我跟于市长先抽根烟，你们记不住报表数据的，趁这个功夫回去拿一下。” “等回来交给我看看就行，我也是初来京海，想多了解一下情况！” 赵德汉轻声做出解释，转头看向尴尬的于广生， “走，咱们先去刘局办公室坐坐。” 常务副于广生笑笑点头，赵德汉起身，刘冠云稍前带路，张立方紧随其后。 几人就这样转身出了会场，留下会议室一地鸡毛。 “让赵书记，于市长，张秘书长见笑了！我检讨！” “会后马上整治！”刘冠云一脸愧疚，出了会议室，开始连声认错。 “慢慢来，工作以后扎实一点就好！”赵德汉也知道人家刚来，并没出言责备。还笑着宽慰几句。 到了刘冠云办公室，早有秘书泡好了茶水，赵德汉把小关招过来，叮嘱一声，让他去忙活。 赵德汉坐下后，于广生递过来一支烟，有点欲言又止，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赵德汉摆摆手宽慰；“于市长，不用在意，这些只是意外！” 赵德汉其实是懒得说，自己分内工作能干成这样，也只有京海了。 说完，他转头看向站在一旁战战兢兢陪着的刘冠云，便吩咐道： “不用在这里陪我们了，你亲自去安排，我要看你们单位十年内财务上的应收账款明细，” “交易中心的交易明细。” “土地产权管理中心的土地登记明细，土地性质变更明细。” “记下了么？ “记下了。” “记下，就去忙吧，十年内的都送来，我在这等你！” 吩咐完，赵德汉就不再搭理他，点上烟，与两人扯闲篇。 第 166章 让他们打白工 大约四五十分钟左右，刘冠云带着几个人，一人抱一沓文件盒走了进来。 “先放你办公桌上吧！”赵德汉瞅了一眼，有送资料的其他人在，他也没说其它事儿。 等资料摆齐码好，送资料的人退出去，赵德汉笑笑： “你俩先喝茶，我去办公桌那边简单看看！” “赵书记，您还真看呀，这么多数据，要不？让他们给您汇总一下？” 陪着来视察工作，变成了看数据，于市长便好心在旁提醒一句。 赵德汉没搭理他，只是摆摆手，不让他管。他于广生懂个锤子！ 赵德汉当然知道要先看汇总表了，只是这里的汇总表都是月汇与年汇而已。 他又不是真的要在这里看完，只是为了安排接下来的工作，看看应收账款罢了。 半个小时过去，刘冠云站在办公桌前大气也不敢喘，看着赵德汉在那翻看报表。 十年应收账款十几个亿，也不算多，加上变更土地性质要补缴的，赵德汉估摸着怎么也要有二十个亿。 放下报表，扫了刘冠云一眼，赵德汉点了点账本，“你这单位应收账款有点多，估计其他事儿也不会少。” “您放心，我马上整治！” 还没等刘冠云喋喋不休做完保证，赵德汉摆摆手，示意附耳过来！ “你这么，这么滴，然后再这么这么滴！” 赵德汉把他在京州国土局实施的措施，除了吃回扣，叭叭叭的给刘冠云做了剖解。 最后又叮嘱，以后拍卖土地收了保证金，还必须倒查企业资金来源。 有银行贷款，借款，法院被执行中的这些公司，通通做成限制级别。 “记下了么？” “记下了！” “好，记下就好，有什么压力推给我。” “给你一个月时间，完成任务，市委记上你一大功。” “要是完不成，哼！下半年准备去老干部局任职吧！” “让办公室的人，把这些资料放到我车里，我先回市委了！” “于市长，我们先回吧！” 这么快就看完了？ “看什么完，早呢，拿回去有时间再慢慢看。”赵德汉随口扯道。 三人来视察工作，明面上视察了个寂寞。 暗地里，赵德汉暗搓搓的与刘冠云已经面授了机宜。 回到市委，审计局的几名审计员也被小关接到了办公室。 赵德汉现在有条件有资源的，他没事了会翻看十年的数据。 “赵书记！”几人接到任务那是兴致勃勃，来帮书记干活，谁不兴奋？ “嗯，接下来会辛苦各位一段时间，车里有些账，需要你们几个汇总一下。” “如果查出有问题要标注出来，做个说明。” “这次任务如果完成出色，就把你们借调到市委，接下来，吃住行，关秘书会安排好！” 打过招呼，赵德汉立马安排任务，他红萝卜也准备了一箩筐。 刚好几个景区也缺财务主管，拿审计局这些家伙们用，赵德汉觉得那真是合适。 几人听到可以转到市委工作，立马纷纷表态： “赵书记，您放心，我们不仅用最快的时间完成任务，保证有一毛钱的缺口，也给它找到出处！” “好！”看几人兴奋样，赵德汉只能再勉励两句。 “好好工作，年底给你们记大功！” 安排好土地局账务上的事，赵德汉还没来得喝口茶，一个星期不见的程度找了上来。 “书记！”程度进来，见赵德汉在会客厅沙发准备喝茶，规规矩矩打了一个敬礼。 “程度来了，先坐，刚泡好的，一起尝尝！” “谢，书记！”没等赵德汉去拿茶壶，程度顺势拿起茶几上的茶壶，洗杯，倒茶一气呵成！ 赵德汉只能等他忙完，拿起天叶甩给他一根。 “掌握了几家？”喝了杯茶后，赵德汉这才开口询问。 “五家，除了青华区有两家，其余一个区一家。” “关秘书，把门带上！”赵德汉对隔壁单间喊了一声，这才皱眉沉思。 堂堂京海市，怎么只有五家赌场呢？ 狂飙他看的也不多，断断续续看了个大概，其中删减还太严重，关于赌场这方面的镜头还真不多。 这是大结局时，看到几人判刑有这罪名。 一个几百万的城市，就这么几个地下赌场是不是有点少了？ “这五家赌场，就俩老板，是不是京海地下势力被人一统了？” 程度也是疑惑，按道理，不应该是这样子的，他脑子不够，就询问领导。 “给我说说老板都叫啥？” “一个叫唐小龙，京海土著，一个叫蒋天，香江来的，名下还有几个酒吧夜场什么的。” 竟然没有高启强？也是，高启强是集团公司老总，企业家了，还明着开赌场丢份。 赵德汉想到这也释然了，不是每个人都是赵瑞龙那傻缺，啥事都自己上。 作为大老板不可能事事亲为，唐小龙是高启强摆在台前用的也不足为奇了。 想到这里，赵德汉继续询问他最为关心的话题。 “资金流向查明了么？” “查明了，唐小龙的流水，进了一家叫唐龙金融的公司，这家公司同时还经营着高利贷。” “什么助学贷，美容贷，创业贷，坑了不少年轻人。” “蒋天的流水，通过一家外贸公司流向了香江，冻结程序很难。” “知道什么是围三阙一么？” “堵三个门，留一个门么？”作为汉东警校毕业的程度，当然知道这个军事术语的深层意思，但他还是，装着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人死城亡，那就别把人弄死不就好了，钱是活的，人也可以是活的。” “把人抓起来，犯的其它事儿别管，也别问。” “开设赌场又不是什么大罪，多罚钱，少量刑，给人希望，流向香江的钱它不就回来了么？” “我明白书记意思了，以经济建设为中心，我懂！我懂！” 他与蒋天，唐小龙无冤无仇的，没必要把事情做绝，想办法让他们多出点血，这才符合赵德汉的利益。 “那个唐小龙公司账上有多少？” “两个多，四个赌场还有十几个酒吧夜店，他这点钱是不是有点少了？” 赵德汉没有回应这个问题，他知道，唐小龙搞来的钱，大部分流向了强盛集团，或许用现金，或许他们不知道的渠道。 “赌场每天流水什么个情况？” “大几百，千把个左右，就是不知他们库存是多久转移一次。” “人手够吗？” “同时下手，不太够，毕竟现场赌客有点多。” “几点行动？” “夜里十一点！” “高利贷公司呢？既然动了唐小龙的金融公司，其它金融公司什么情况？” “就是今天一起行动，人手才不够，要是只抓捕唐小龙与蒋天，哪会用这么多人？”程度也是讪讪一笑，怪他刚刚没说明白。 “金融公司的家底比京州怎么样？”赵德汉也没埋怨程度这家伙。 汇报个工作还挑着，捡着，漏着。于是他问起这次行动的初衷。 “规模没京州市的大，那里毕竟是省会，但京海放高利贷的公司有点多。” 被省厅过来的那几个家伙，锁死了十六家，这边经侦掌握了七家，这二十来家，账上大概有二十五六个亿。” 这次之所以会有这么多，那是因为上次查的只是光明一个区， 京海可是好几个区县呢，一个金融公司还没一个亿，明显不是什么大佬的生意。 “你负责冻结账户，特警你带走抓主犯，把治安警给我，我带人去现场！” “您去合适么？ “我就去看看，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你注意安全，配的家伙记得带身上。” 他可知道高启强这些人的疯狂，叮嘱一下程度，还是安全为上！ 赵德汉起身来到办公桌前，拿起红色保密电话，再次扭头看向程度确定道： “确定今晚夜里十一点动手是么？” 见程度郑重点头，他知道，这些他肯定提前做了部署。 维持现场秩序，还有那些个赌客，现在缺些人手。 武警不能调用，要提前打申请，做报告什么的，太麻烦。 幸亏他还有一个虚职，可以试试！ 第 167章 让你白干十几年 这时刻，他的另一个职务就有了用武之地。 虽然平时只是一个虚职，但有这个身份就够了。 “喂，你好，是连政委么？” “我是，听声音怎么像德汉书记？” “哈哈，我是赵德汉，你不看来电号码的么？” “哈哈哈，忙着打战警呢，没留意，口误，口误，我给你打过去。” 吧嗒，那边挂了电话，赵德汉刚想埋怨一句，不知道电话有录音的时候，兜里手机震动了。 “哈哈哈，刚才有点工作要忙，赵书记有什么指示么？ “我想让你帮我给刘司令打个招呼，通个气。” “今天晚上市局临时有个行动，需要借点人帮忙维持一下秩序。” “方便透露什么行动么？刘司令要是问起，我好回。” “京海地下有几个赌场，搞得怨声载道，程度局长想连根一起拔了，你知道的，他也是刚刚调过来，担心泄密问题。” “哎呀，扫场子啊，我以为多大的事儿呢，就这点事儿，不用和刘司令说，太麻烦。” “几个场子？我来给你安排！” 对面连政委一听是扫场子，也不是什么危险行动，游戏也不打了，立马来了精神！ 谁懂和平年代的他们，闲的多蛋疼。 “五个场子，同时动手。”赵德汉听对方就能搞定，也是报上需求。 “那一个连绰绰有余了，我们几点集合？” “怎么？连政委，你要亲自带队啊？” “哈哈哈！闲来无事，虽不是勾栏听曲，但你这活儿，跟扫勾栏也相差不大，我喜欢！” “好吧，我弄清楚几个场子位置后，咱俩先去踩个点，一个小时后，咱俩在市委斜对面，那个银行门口碰头。” 赵德汉在这边与连政委打着电话，开着玩笑，聊着正事，一旁喝茶全程旁观的程度，那可被雷的不轻。 怪不得老板也要去，看来是把扫场子，当做游戏玩了。 老大不愧是老大，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是雷霆犁穴，直接拉来部队清场子。 他也是赶紧掏出手机，连忙编辑几个场子的位置，特点，还有联络人，一并发给老大。 赵德汉挂掉电话，没想到这么顺利，还碰见个爱凑热闹的。 他去现场除了看热闹，当然是为了解救那些无辜市民了。 赌资这些可都是没数字的，哪个家伙敢承认是自己的，估计，现场的人，都巴不得说自己只有十块钱呢。 那些赃款，作为量刑依据，他们可是很懂得。 没人承认，那不都人民的么？ 赵德汉作为人民的一份子，当仁不让要去看看。 “书记，位置都发给您了，我会提前让人联系您。” “您还有什么指示没？我要回去再重新布置一番。” 程度对这事儿，那也是积极分子，赵德汉拿出手机扫了一眼，摆摆手，示意他去忙！ 等程度告辞去忙活，赵德汉这才有机会安心坐下来，静静喝杯茶，抽根烟。 这京海一把手，哪有发改委主任过的舒坦？ 快到约定时间，赵德汉这才和关秘书交待一声，自己溜达着去找连政委。 出了市委大院，过了马路，来到斜对面，没想到人家连胜，已经在驾驶位上开始抽烟等他了。 看来，这样的行动，吸引力还真不小。 这可能与年龄和职位无关，都是东大人刻在骨子里的基因。 拉开车门，钻进副驾，赵德汉这才与看过来的连胜打招呼。 俩人因身份原因，不可能在市委大院附近，再搞那些握手问好之类的场面话。 “走吧老哥，咱们先去情侣街。” 见连胜看过来，赵德汉也没客气，直接吩咐一个在职大校做司机。 “这京海呀，早特么的该整治了，我他娘的都懒得说那些家伙。 天天都不干正事，搞经济建设不行，搞个治安也那么难吗？” 车子发动，连胜就开始喋喋不休的吐槽起来，赵德汉对着耳朵听，他能说啥？ “不过，你老弟，对我胃口，听说，你还给沙瑞金那老小子开了罚单！” 听到这，赵德汉也总算品出了一点味道，这个估计也是大院子弟。 “老哥也是京城下来的？” “嗯！来京海五六年了，天天闲的蛋疼！” 连胜也没隐瞒，接着是一边吐槽京海治安，一边吐槽几个常委的不作为。 赵德汉也没询问人家是啥来路，不过连姓不多，他大致也能猜到哪一家。 怪不得，人家听说只是扫场子，和刘司令招呼都不用打，就把主做了。 二十来分钟，两人来到了情侣街，找个位置停好车，开始在附近溜达。 他也没着急联系，盯梢这家店的民警。 在这家店转一圈，又跑到另一家店的附近转转。 两人上车，陆续又把其它几个区的店转过来一遍，吃个饭也到下班时间了。 “行，我心里有谱了，回去就做行动布置，你就不用管了，跟着看热闹就行了，今晚我来指挥。” 看来这是手痒了，还摆起了战术布置这一套，赵德汉刚好也省心，他还可以腾出时间多去一家场子看热闹。 晚上十点，两人再次汇合，赵德汉把市局五位负责扫场子的队长，又一一介绍给连胜。 几人上车一阵嘀咕，十点半，连胜从兜里掏出一个耳麦带上，开始了一阵猛如虎的操作。 赵德汉只听他先让几辆信号屏蔽车，提前布置到每家场子附近等候指示。 然后是外围开始布网，叭叭对着耳麦说完这些，开始对市局的人布置任务。 不知道的还以为要抓捕武装分子呢。 十点五十，赵德汉也接到了程度打来的电话，他那边也一切准备就绪。 赵德汉和连胜比了个Ok的手势，几个人又趴在一起开始复盘一遍行动计划。 十点五十六，连胜开始指挥信号屏蔽车工作，五十八分钟，开始命令外围布网的人，向赌场方向慢慢推进。 五十九分钟，市局大批治安警，开始聚集在赌场前后门。 十一点整，只听连胜一句：“行动开始”！ 身穿迷彩服，手拿微冲的一队队人马整齐穿出。 首先是破门，示警，喊口号： “原地爬下，你们被包围了！”赵德汉距离几十米，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赵书记，我们也进场！”听到示警口号，连胜这才向赵德汉打招呼，示意好戏开锣！ 其实赵德汉早想进去了，这是娱乐场所，又不是什么制d工厂，哪来的危险。 就里边的那些安保，说个不恰当的话，不够他一个人收拾的。 另一边，几家银行内部，经侦与银行工作人员，将金融公司的高管及公司账户，同时进行了冻结。 旧厂街附近，一个高档社区。 程度亲自带着一小队特警，乘三辆车，低调驶入小区抓捕唐小龙。 作为强盛集团的高管，唐小龙也有自己的公司，不可能大半夜的守在夜店或者赌场。 有钱谁不知道享受，特别是唐小虎挂掉之后，唐小龙的日子过得那是逍遥。 第168 章 军民鱼水情 咚！的一声闷响！ 破门声陡然响起，搂着别人媳妇还没入睡的唐小龙，刚坐起身子。 还没来的及下床查看什么情况，就被一块黑布罩在头上，几名武装特警闯进卧室，伸手把他从床上拽下来，按翻在地后铐了起来。 唐小龙张嘴就要开骂，一个艹字刚出口，被人在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脚。 然后被人摘下头套，头发被揪着，从地上又拉了起来！ “唐小龙，你涉嫌经营赌场，组织赌博，经营高利贷，被捕了！” 程度这才缓缓进场，对着一脸不忿的唐小龙，诉说着今天抓他的原因。 与此同时，在京海多个小区，夜店上演着这一幕。 京海市稍微有点规模的金融公司，只要涉嫌高利贷业务的企业高管，今晚被市局行动一网扫尽。 赵德汉这边更是轻松，迷彩服拿着微冲进场，就问你们怕不怕？老实不老实？ 当赵德汉与连胜入场，大厅内灯光通明，大圆桌上铺满了现金，桌子下边撒的到处都是。 此刻大厅中无论男女，正通通抱头蹲着。 连胜看向赵德汉得意一笑，此时说不出的快感。 他报以微笑，“连政委，你先指挥，我转转。” 治安警开始进场核实身份，把工作人员与赌客分开，赵德汉转了一圈，来到赌场办公地。 按下腕表，进入内间，找到保险柜，顺手收进系统空间。 笑笑没事人一样，出去到其他几个赌场，依法炮制的又转了转。 距离情侣街不远的一处别墅区。 一栋大几百平的别墅内，没了媳妇的高启强，喝了瓶红酒准备上床休息，被手机铃声打断。 “高总！刚刚小龙的几个场子，被新来的局长给扫了。” “废物！现在才跟我说有屁用？” 接到电话，听到他的现金奶牛被人牵走了，没压制住心里的怒火，骂了一句废物。 “这次局里没让我们刑侦部门参与，事前也没收到风声，刚刚才听下边的人传出来消息，这次他们还动用迷彩服！” “知道了，辛苦你了，我问一下什么情况？” 高启强听到动用了迷彩服，心里顿感不妙，匆匆感谢了一句报信的家伙，便挂了电话。 走到客厅，拿起桌上放着的华子，抖了一下哆嗦的手撕开烟盒，抽出一根点着，狠狠抽了一口。 雪茄平时是他装逼用的，又不能真抽，不过肺的雪茄能有什么好抽的，还是华子来的得劲，能解瘾。 高启强皱着眉，一边狠狠抽着烟，一边拉开客厅抽屉，拿出一个新手机。 又翻腾出来一张手机卡插进新手机，拿起手机一边等着开机，一边来到客厅落地窗前，向外扫视着小区动静。 亲弟弟死了，媳妇也死了，如果不是还有个妹妹，他甚至都不知道，现在他高启强还在坚持什么？ 一部孙子兵法滋生了他的野心，金钱却蒙蔽了双眼，可惜，光看《孙子兵法》，不翻《资治通鉴》有毛用？ 事发这么久也没接到唐小龙的电话，其实高启强心里已经凉了半截，但他还是抱着侥幸心理拨了过去。 “滴滴滴，滴滴滴！手机没关机却没人接听。不死心连打三四个，还是无人接听。 拔下电话卡，掰断后扔进垃圾桶，拿出另一部手机，想了想，找到标注赵的号码拨了出去。 “领导好，我是小高！” “事情我已经知道了，稍安勿躁，明天我过问一下！” 那边说了这么一句，便挂断了通话，此刻，高启强还没回过神来。 什么叫你特么的知道了？ 看似高高在上的大老板，京海市地下之王高启强，他在权力面前，其实就是纸老虎。 随着手机跌掉在地板上，他才明白，光看《孙子兵法》是多么的幼稚。 他不知道的是，送他孙子兵法的安欣，其实也没看过《资治通鉴》。 不然，人家警校毕业十几年，也不至于一直仍在副科打转了。 第二天，赵德汉哼着小调，早早来到办公室。 “小关，去楼下请一下温部长！” 等关秘书打扫好办公室，泡好茶，在落地窗前看太阳的赵德汉，回头吩咐了一句。 “好的，老板，我这就下去！” 打电话是不可能打电话的，老板让跑一趟，就跑一趟，他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答应一声快步离开。 昨晚，人家连政委带人忙了大半夜，赵德汉必须要表示表示。 不然，人情往来这东西，用一次少一次。 看向窗外风景，抽着烟，意识进入系统空间，保险柜再牛逼，也顶不住他充值。 赵德汉在心里默念一声系统请充值，氪金系统立马出手，系统空间存放在保险柜的东西，瞬间变成了他的氪金值。 查看了一下氪金值，让他信心又增加了不少。 再有不到一个小目标，钻石会员就到手了，到那时，他一直没敢大肆兑换东西的氪金值，就有了用武之地。 感应到温萍到了，他打开玻璃窗，对着太阳，烟屁股划出火花被弹了出去。 “书记，您找我？” 身后，看着像小孩子耍脾气的一把手，压着笑，温萍来到赵德汉身后问好。 “嗯，你们宣传口，这两天去驻地做个慰问活动，带上咱们文化口的演出团。” “再做个军民鱼水情的牌匾送到驻地，另外买些水果，花生，瓜子，肉类的物资也什么的捎过去。” “这不逢年不过节的，有什么特别的活动么？” 温萍也是刚到办公室，昨夜行动，还没来得及传到她这儿，所以，才有一问。 “没什么，昨晚给你抓的项目，整了几个亿的经费。” “连政委带人帮了不少忙，你代表市委慰问一下。” 赵德汉也没和她细说，估计人家很快就会知道，有些事，可以做，但没必要明讲。 温萍现在跟着赵德汉打下手，美食广场与美食一条街这些具体工作，现在都是她在负责。 那可要筹建三百多栋门面房，供那些各地饭馆入驻的大项目，她这没个两三亿根本打不住。 前几天她刚和一把手提过这事儿，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反馈。 这可关乎着她进步的工作，也没再询问具体原因，反正都是正常工作，知道一把手找他什么事后，她答应一声也便离去忙活。 资金有了眉目，赵德汉当然要花出去，不然，政绩从哪来？带动就业从何说起？ 这边刚叮嘱完温萍，小关进来提醒，赵立冬过来了。 “赵书记，一大早就来打扰您，没影响您工作吧？” “立冬市长说的哪里话，来坐下聊，关秘书倒茶！”赵德汉知道这家伙来肯定没憋好屁。 人家既然在工作上愿意处处配合他 ，那对于他来说，这就是好同志。 至于他以前干的倒灶烂事，关他赵德汉毛事儿。 名义中，就他们这行，哪有什么好人？ 认真追究，大家工作就不要干了，学漂亮国去球，直接摆烂停摆算球。 一杯茶下肚，赵立冬欲言又止。 究其原因，还是一大早，他这个市长跟市局的程度打电话，本来要询问一下昨夜什么情况，可人家那是一问，三不知！ 他问东，程度回应西，那是装迷糊，打太极。 实在因为唐小龙知道高启强的事儿太多，不得已，他才来试探一下赵德汉的底线。 “立冬市长，是有什么事么？” 赵德汉很是配合的给人搭梯子，他可不是沙瑞金，啥事都不考虑小弟们的心情。 他赵德汉，以后可是要做大哥的，没点容人之量，谁会跟他混？ 第 169章 赵立冬 “赵书记，是这样的，我来询问一下昨夜是什么情况？” 赵立冬虽然说的委婉，但最后一句问的也很直白。 他想试探一下自己在一把手这里的份量，所以，也没拐弯抹角。 赵德汉装着不知二把手为啥这点小事还需要找他，很是关心的提醒赵立冬。 然后进一步道： “这个程度刚到京海，总想做成绩证明自己，他就是脑袋一根筋。” “上段时间，我跟他提了一嘴，说京海财政连做绿化的钱都没。” “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出，也不知道他来这么一出，能不能凑够几个主干道的绿化！” 赵德汉一边解释，一边摇头感慨！ “程市长这工作态度还是要肯定的，都是为市财政。” 赵市长，京海市的招商工作你要支持一下”。 “过两天，我想开个班子会，趁着财政有点钱，想把市区内公共厕所建起来！” “这景区摊子，我暂时接了过来，这旅游配套设施总要跟上，立冬市长，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书记这个提议很好，我赞成，也会全力配合实施下去！” “那就多谢立冬市长的支持了！” “对了，立冬市长！”赵德汉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事儿，询问道： “你觉得游客多了，公共交通设施是不是也要跟上，比如多些线路，班车什么的。” “要是再把公交车上的投币机去掉，加个售票员，还可以为游客介绍一下咱们的景区服务，还能多为京海增加一个就业机会，这样是不是会更好一点？” 赵立冬市长今天既然送上门来，赵德汉当然不会让他白跑一趟。 市局这一波操作，京海财政马上进账二十多个亿，市政府留着不投资到城市建设上那怎么行？ 他提出的执政理念，总要慢慢推行下去，让大家适应这种节奏与思路，他就算成功了一半。 以人为本，在他这里可不是一句口号，不落实到位打个样，那可不行。 赵德汉问的这个问题，他也知道什么意思，他这好处刚拿，当然也不会拒绝，况且，他觉得一把手说的也没毛病。 “回去我就跟交通运输管理局与公交公司沟通这个事儿，以后还是要恢复一车两人比较好。” “您常委会提的理念我也在摸索，只是以前没分管过这方面的业务，希望赵书记，以后多提醒。” 赵德汉作为市委一把手，这点小事当然不能亲自上阵。 不然，人家还以为他是书记，市长一肩挑！ 要是给人留下霸道印象，那可不是他想要的！ 谁愿意和霸道的人搭班子？不利于进步的事情，他是坚决不干。 老赵说的也是实话，以前在政法口，他也不懂这些经济建设工作。 这陡然成了京海市政府一把手，业务上，他当然有点吃力了。 “以后我们互相学习，多沟通！”赵德汉可不认这些事儿是由他提出来的。 让外人觉得一把手，二把手，相互制衡才是他想要的。 又喝了茶，赵立冬起身告辞。 回到办公室的赵立冬，关上门，叮嘱一下王秘书，让他守在门口看着点。他便进了里间休息室。 掏出烟，点燃，闭目在脑海中又过了一下赵德汉刚才所说的话。 过了一会儿，拿起一个专用手机，给高启强拨了过去！ 唐小龙知道的事儿太多，必须尽快让他出来，这事儿他可不能拖。 高启强更是拖不起。 送走赵立冬，赵德汉刚想打电话给刘冠云，想询问一下国土局清理陈年旧账的安排，手机震动响起。 扫了一眼，看备注是律师事务所给他跑注册专利的罗文，便按了接通键。 “罗律师你好，有什么事儿么？” “赵书记，您好，是这样的，昨天海睿克的人打电话，说想约个时间见见您，询问一下您的时间？” “那就见见，我星期六，星期天有时间，你通知他们过来吧！” 赵德汉知道这家啤酒国生产盾构机的公司，这个时间阶段，他们还是这个行业的全球龙头。 全球目前也就这几家，漂亮国一家，霓虹的三零重工，国内两家，啤酒国的就是这家海睿克公司。 现在每年约有两千多台的销售业绩，但产值却有一千来个亿。 赵德汉也不知道，要见他的是啤酒国总部的，还是国内哪个分公司的人？ 反正，想用他的专利技术，不付出点代价，那肯定不行，除非他们放弃全球龙头地位。 国内两家公司，这两年凭借国内城市大搞地铁，高速公路，铁轨公里扩张的需求，那也是虎视眈眈。 三国争霸，对他才有利。 趁此机会，他也要跟其他几家公司上点强度，盾构机最大的损耗件不解决，想当老大？都吃屁！ 于此同时，强盛大厦内，高启强放下手机，也松了一口气！ 第 170章 技术授权谈判 京海市，市局。 小单间，四处无窗，除了墙顶一个小灯泡，它还没亮之外，再旁无它物。 被关了两夜一天的蒋天，目光呆滞，又渴又惧。 他自己以前都干过什么，他自己心里门清，枪毙他十次有点多，但两次绝对不冤。 关禁闭之所以可怕，那是要忍受孤独，但关禁闭有时间限制，总归是有盼头，有希望。 而前天夜里懵逼的蒋天，一脸懵逼的被特警抓过来扔到这里。 没人问询，更没口水可喝，孤独，干渴，饥饿，让他内心即将崩溃。 细琐听到钥匙开门声，接着门缝闪过一抹亮光，再接着，塑料开关声响起，头顶灯泡这才陡然亮起。 蒋天睁开双眼，这才看到门口竟有电灯开关，枉他被黑暗笼罩了不知有多久，他还真不亏。 程度疙老窝下夹着一沓资料，拉着一把椅子，犀利眼神扫过蜷缩在墙角的蒋天，开口戏谑： “蒋天，呵呵，名字起的倒是霸气，可惜，在京海，即便你剃了光头也没用！” “长官，能不能先给口水喝？” 蒋天适应了光线之后，扶着墙根慢慢起身，看向拉着椅子坐下的程度恳求道。 “别调皮，先回我问题，你才有的喝！懂么？” “懂，长官尽管询问，我是知无不言！”心疲力竭的蒋天，此刻只想喝口水，哪还想其它。 三十多个小时不沾水，这个谁受得了啊？ 两眼可怜巴巴的望向程度，那意思像说，你倒赶紧问啊？ “知道香江张子豪么？” 香江匪王，豪哥，身为香江道上的蒋天，他当然知道了。 他不知眼前这位警官问这个是什么目的，但，还是老实点头回答： “知道，八九十年代，号称香江匪王！” “知道就好，听说，他公婆俩恩爱有加，是否属实？” “据说是这样子的。” “那你可知，张子豪被毙后，他老婆现在如何了？” “据说，再婚移民了。” “嗯，你与老婆恩爱么？”程度转了一圈，回归正题，让他跟张子豪做比较。 没等蒋天回答，程度翘起二郎腿，从疙老窝下边抽出资料，拿到手里拍了拍： “你，蒋天，开设赌场，事实清楚，证据确凿！” “否认么？” “不否认！” 此刻，蒋天才知他被抓的原因。不仅联想到唐小龙，高启强，正考虑要不要检举一下， 只听，程度幽幽开口： “唐小龙关在你隔壁，他与你同行，也是开赌场的。” “认识么？”程度画风一转，提到了唐小龙，反问蒋天。 “认识！”高启强的小弟，他能不认识么？ “认识便好，本来根据他的情况，要判他个十年八年的。” 程度再转话题，引导道： “没想到，态度良好，主动上缴处罚金，估计几个月后，他就能出去与家人团聚了。” “你老婆在香江，你说她会老老实实等你十年么？” 程度翘着二郎腿，摇着头，好像在感慨，人怎么会这个样子？ 司法量刑法院都有标准，开赌场，情节严重的十年以下五年以上，九年也行，五年也中，情节不严重，五年以下，四年也可以，半年它也合规。 什么叫情节严重？ 眼前这警官，把话拐弯抹角说的这么清晰了，蒋天再傻也明白了。 人家没一棍子打死他的意思，只抓他现行问题，不扯其他，如果他不知进退，或许，不敢想。 想起张子豪的下场，蒋天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即便现在为了先喝口水，什么事情也都好说，更何况钱在老婆手里呢？ 他可不想辛辛苦苦，打生打死赚的钱，是为了老婆给他戴绿帽子用。 “长官，我这情况有点与唐小龙相似。” 蒋天哪还不明白，连忙向唐小龙的标准对齐。 几个月与几年，虽然都是几字打头，但慢慢长夜，那错的可不是一时半会儿的。 “相似不相似不是用嘴说的，而是看实际行动的。” 程度还没来得及发挥，见人已经怂了，于是他也不再磨叽。 训斥一句，就准备快刀斩乱麻，把这事儿赶紧收尾。 “长官，先给点水喝，我打电话让人到单位来缴处罚金。” 蒋天哪还敢啰嗦，可怜巴巴祈求道。 在他老婆手里即便是十亿八亿，那也没他急需喝口水重要了。 京海宾馆，市政府下属副处级单位。 京海00001，绕过花园走廊，来到花园深处，三层六号贵宾楼。 车停大厅落客处，罗律师夹个包，已经在那等候多时了。 赵德汉也没让人开门的习惯，车辆停稳，他自己便推门而下，小关下了副驾，手拿茶杯紧随其后。 罗律师作为在京海混的律师，很有眼力劲的向前迎了两步弯腰问好。 丝毫不敢伸手套近乎，身份差距太大，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只是赵德汉是那样的人么？ 下了车之后的赵德汉，径直也迎了两步，主动伸出右手，一边与人握手，一边口中感谢： “辛苦罗律师了！” “不辛苦，我应该做的！” “您里边请，总部一个叫马丁的副总裁，听名字像是海瑞克.马丁家族的人。 “陪着过来的是，魔都分公司的两位高管。” 三人向会客区走的同时，罗律师还不忘向赵德汉补充解释。 赵德汉的目的简单，刀盘只是盾构机上的零配件。其本身对京海起不到什么带动作用，但盾构机附带配套零部件太多，它本身就是一个产业。 刀盘是开山挖土之际，盾构机的主力军，也是使用中消耗最大的易损件。 现在盾构机上的刀盘，虽是合金钢特制，但合金钢硬度太高，与石头高速来回摩擦，易折不耐磨。 影响盾构机正常工作的，往往就是停机需要更换新刀盘。 所以，赵德汉这个技术虽对盾构机整机起不了什么作用，但对于使用客户来说，这就是最大的竞争力。 合金钢刀盘价格贵不说，工作几个小时还需要停机更换一次。 如果用赵德汉这种耐磨刀盘， 盾构机一次可以工作几天，两者之间的差距，那立马就有了云壤之别。 能被称为卡脖子技术，不是没有道理！ 第 171章 技术授权协商 三人转过大厅，刚进会客区域视线，对方三人也已起身注目礼了。 这或许不仅仅是因为他有卡脖子技术专利，还是因为有另一重身份影响导致。 不然，以国人的尿性，两个陪客不会这么老实。 罗文快走两步，提前在距离对方两米左右处停下，然后，主动为双方又做个一一介绍。 马丁总裁，张总，李总，这位是市委赵德汉，也是专利所有人，那位是关月，他的助手。 几人握手，罗文又为赵德汉介绍了一下对方三人。 “您的耐磨技术不仅仅解决了盾构机上的刀盘，对于那些矿山设备，也是革命性的技术升级。” “啤酒丁还是很实在的，上来就肯定了赵德汉的这项耐磨技术。 “技术再好，也只能做些耐磨配件，在我手里，它发挥不了什么太大的作用！” 人家跟他客气，赵德汉当然也要表现的谦虚一点。这是大国子民的胸襟，气度问题。 但要是谈业务，那他也不会客气。 几人落座，小关已经喊来工作人员。 赵德汉作为京海市的一把手，酒店恰好还是市政府招待办的产业，作为有编制的工作人员，当然认识自家一把手了。 绿红茶，那是不带打招呼的各上了一壶， 赵德汉扫了一眼，看是文新毛尖与金丝滇红，也起身感谢了一下工作人员。 人家尊重他，赵德汉也要秉持一贯作风，还回去。这是相互的。 “喜欢喝什么，我来分茶！”赵德汉先向马丁，张总，李总询问道。 他也只是礼貌客气，小关也不可能让他动手。 欧洲喝红茶加奶多一些，但在京海，赵德汉当然不会迎合他，加这些乱七八糟影响茶文化的东西。 那样，会显得真没品味。 左宗棠鸡那道菜，在漂亮国卖的这么好，他也没在国内哪家餐馆见过这道菜，一个道理，大家显丢份！ 一杯茶下肚，姓李的分公司老总，放下茶杯，等小关给他添过水之后，率先开口说正事。 “赵书记，海瑞克诚心想使用您的技术授权，您有什么条件？” 既然对方知道赵德汉的真实身份，人家也不会傻傻的给他绕圈子，只是让赵德汉准备的说辞，也没了用武之地。 “你们公司需要独家授权还是？” 都是专业人士，又是公司高管，大局观这些，他们明显不缺，赵德汉也是问出核心问题。 自家有，别人没有，那才是竞争力，大家要是同在一个起跑线上，其实赵德汉的这项技术，是损害他们公司利益的。 配件卖的越多，越赚钱，这是最基本的常识。 就因为这种经济原理，很多轴承厂家，他们都不会选择这种高新技术。 一辈子磨不坏的轴承，想想有多可怕，哪个厂家敢这样不留后路的搞？ 这和砸饭碗没什么区别，所以，赵德汉知道技术虽好，大面积推广却很难！ 想越过这些生产厂家，对接使用客户，不好意思，人家采购部第一个会跳出来反对。 究其原因，利益使然罢了！ 李总没想到赵德汉会询问这个，他们来的时候，可没渴求会谈到这一点上。 这与三件同款元青花，你把其它两件碎掉，留世间唯一这件，这样其价值才会凸显出来的道理一样。 大家都用，也没什么竞争力了！ 一家独有，那才是别人翻不过的鸿沟。 三人咬耳朵迅速嘀咕一番，他们真没想到，赵德汉会给出这么好的条件，供他们选择。 赵德汉要是选择生产刀盘出售，当然不会选这条授权技术的事儿了。 回归问题本质，还是刀盘形成不了产业，对京海的就业拉动不大。 这次是马丁率先开口询问： “赵先生，您有什么条件，不妨先提出来看看？” “第一，这项技术如果独家授权给你们公司，你们要用到每个刀盘上，这是前提条件。” 拿到授权不用，那这项技术怎么推广其他领域？名气如何打出去？ 这些例子可是很多，坑死过很多品牌。 马丁没想到赵德汉会提这么个条件，他连忙拍着胸脯表示： “我们不像漂亮国的有些企业，这一点您放心！”显然马丁也知道，这是合同漏洞。 “第二条：独家授权你们公司三年，签过授权合同后的三个月内，你们亚洲销售公司需要搬到京海来办公。” 看几人眼皮不跳，接着赵德汉加码： 对于他们来说，销售公司在哪办公缴税，其实区别不大。 京海其实比魔都更能节约销售成本，至少物价便宜，交通不拥堵，坐飞机也不用在机场还要乘坐地铁。 “一年后，要把国内生产基地搬到京海，两年内，亚洲其他生产基地停止生产或者关停。” “完成三年合同条件，余下十七年专利期，一并独家授权给你们，每年专利使用费100万欧！你们商议一下吧！” 赵德汉把价格降得极低，对他们这些千亿级别企业来说，和没要钱也差不多。 他们亚洲一年销售怎么着也要有三四百亿，十七的增值税，那就是好几十个亿。 对于魔都，这些钱可能不算什么，但对于京海来说，不说及时雨，也差不多。 “我们需要回总部汇报，给我们一个星期左右时间，在此之前，希望，赵先生不要与其它公司展开谈判，可以么？” “当然！”这点职业操守，赵德汉还是理解的。 他点头，就会做到，即便国内其它两家公司找上门，他也会遵守约定。 他也知道，搬迁生产基地，会牵涉很多东西。赵德汉在乎么？ 反正商业拉扯，谈判，哪有自己一开价，人家就会答应的道理。 没几回来回拉扯，很难达成共识！ 几人坐着又聊了一些闲篇，喝会茶，赵德汉这才起身告辞。 这些也不是着急的事情，慢慢拉扯便是了。 周一，赵德汉又是如常上班，履行他京海一把手的工作。 走出电梯，刚转到走廊，他便看到一身警服的程度，在他办公室门前候着了。 好事来了，赵德汉会心一笑，加快了两步。 “书记！”距离还有几米，程度已经转身敬礼问好了，真是好同志，这样的干部不提拔，提拔谁？ “这么早，这几天辛苦你了！” 赵德汉拍了拍程度的肩膀，也是慰问一句，然后示意他进办公室聊。 “不辛苦，都是分内工作！就怕书记安排的工作没干好！” “下次再提前到我这，就先进办公室，你还怕小关不给你水喝啊？” “请程市长进来，他非要在门口迎迎您！” 在会客区给两人泡茶的小关可不接这锅，听到老板打趣，立马甩了出去！ “泡好茶，就去通知其他常委一个小时后开会，把准备好的议题也送过去。” 赵德汉大致也知道程度一早来干啥，所以，先把秘书打发出去。 有些事情，还是少一个人知道比较妥当。 等关秘书关门退出，程度接过赵德汉递过来的烟，先给老大点着，然后才开始低声汇报： “五家赌场，缴获现场赌资两千三百多万”。 “参与人数八百多人，局里收罚金交一千七百多万，按您的指示，每个赌客两万处罚金，不拘留。 “这样很好，这么多赌客，难免人多事儿便会多，我听说还有不少单位的同志。” 程度也是点头认可，他可不想刚到京海，就得罪一大片人！ 领导不愧领导，这些麻烦，提前就给他想到了。 “唐小龙那边是强盛集团出的面，认缴了两个亿的处罚金，打到了财政专户。” “蒋天那里，财政上认缴了一个亿，另外两个，他为了减刑，让人送到我了这里。” “嗯，唐小龙毕竟开了四家赌场，财政上多收一点也很合理。” “你做的很好，回头你自己留五千，剩下的，我为咱俩下一步的前程准备准备！” 赵德汉端起茶杯，跟程度碰了一下杯子，轻声交待。 第 172章 班子会议 两人端起茶杯相视而笑，程度接着汇报道： “书记，金融公司那边起获的现金不多，不过有几处房产，怎么办？” “充公吧，首尾不好处理的，以后记得别碰！” 赵德汉也没多想，这些身外之物多了也没什么用，还不如大大方方的交上去，把它转换成财政收入，还能多为人民群众办点实事儿。 只是其中有栋12层的办公楼，程度这才单独给老大提这事儿，让他没料到的是，书记的指示这么洒脱。 询问一下具体什么情况，赵德汉都不带问的，直接让上交充公。 充公就充公吧，程度也释然了，现在他再不是那个副处局长了，以后也要学着有格局。 “好吧，我记下了！” 程度也知道老大这是为他好，告诫他不要占小便宜，影响以后大好前程。 连忙点头应下，接着，他叙述这次涉及高利贷的二十来家公司。 大致就是冻结高利贷赃款的二十三亿，转到市财政专户的情况，市局预留了多少经费什么的。 “接下来对这二十多家公司老板的处罚，你就按光明区那套流程走就行，我就不过问了。” 听完程度叭叭的叙述，赵德汉又叮嘱两句，程度留下两张卡这才起身告辞。 赵德汉暂时收进系统空间，接下来要忙着开常委会，他准备忙完会议再升级。 白金会员升级到钻石会员，他就有了中级位面的兑换权限，不知道中级位面是什么个情况，他也是满怀期待。 也不知是尚有灵气的修真世界，还是宇宙飞船满天飞的科技世界，比地球要高一个位面的世界，赵德汉想想都激动。 “老板，时间到了！”赵德汉还在发散思维，畅想未来的时候，秘书小关来到身旁提醒了一句。 “走，先开会！” 反正进了系统空间，会员早一会晚一会儿提升，它也跑不了。 赵德汉不再他想，起身招呼小关去拿资料，记事本，茶杯这些开会必备物件，赵德汉起身先往小会议室走去。 没想到，推开小会议的大门，扫了一眼发现，倒是他今天来的最晚。 市长赵立冬，专职副书记彭云燕，常务副市长于广生，组织部长郭林，纪委书记侯亮平，政法委书记孟德海， 宣传部长温萍，统战部长章子豪，市委秘书长张立方，常委副市长陆韩，军分区政委连胜，都已经落座等候了。 “抱歉，市局程度市长来汇报点工作，让大家久等了！” 是我们来早了，市委秘书长张立方，作为市委大管家，与赵德汉关系更为亲近的存在，他率先搭桥递梯子。 其他人也是纷纷表示刚过来，赵德汉知道，他与程度这番操作震慑了很多人。 领导表现的只会谦逊有礼 ，那是不够的，人家只认为你软弱，而不是你真有礼貌。 大家作为市委常委，市财政这两天进账近二十多亿，他们当然会收到通报。 赵德汉夜里带队扫场子，那也不是什么秘密，雷霆手段之下搞来那么多增收，没人不佩服。 即便是纪委侯亮平，忙活了这么多天，城市旅游公司加文旅集团被他犁了个遍，那也才创收了一个亿多点。 一把手出手，几天增收二十多个亿，大家并不认为是初来乍到的程度，一个人能办到的。 赵德汉来到主位，小关刚好把他东西一一摆好，准备转身关门退去。 他也是稍等了一下小关离开，这才接着刚刚说的话头，开口道： “上次会议，我们京海市下一段时间的工作重心，从提高GDP，转向围绕四百多万群众服务。” “今天，把大家召集过来就是议一议，我们从哪里开始着手。” “我提交了两个议题，赵市长提交了两个议题，彭书记提交了一个议题，温部长提交了一个议题。” “今天的议题有点多，议案大家先翻翻，等会儿我们再讨论一下。” 赵德汉的议题简单，在京海道路两侧的绿化带内，修建360座公共厕所。 在京海几条主干道，与京海迎宾大道上栽植观赏树。 赵立冬提交的是公共交通设施方面的，这也是上次赵德汉吩咐他规划的。 一个是市区美食广场，还有景区附近的地下停车场规划。 一个是市区发往景区公交班车的系列问题。 彭云燕提的议题是，为京海市环卫工人上社保问题。 温萍提交的自然是两个5A景区美食一条街，与市区的美食广场规划问题。 赵德汉话落，大家也是拿起面前的议案，低头开始翻看起来。 二十来分钟过去，大家陆陆续续开始放下议案，有的沉思这其中深意，有的浑不在意，还有开始抽烟的。 比如连政委，这些与他关系不大，说个不好听的，他其实就是来凑数的。 “同志们！在没讨论议题之前，有些事儿，我想询问一下赵书记。” 赵德汉本要给大家准备散圈烟，活跃一下气氛，没想到，冷不丁被孟德海的突然发问截下了动作。 大家也停下手里的动作，纷纷望向孟德海，看看这家伙吃了什么药？ 讨论还没开始，听这家伙这口气，怎么还要质问一把手了。 “孟书记，你有什么疑问，但问无妨！” 赵德汉以为这家伙是要询问程度清除市局人员问题，也没在意，便客气一句。 “我想询问一下，自从你调研市国土局之后，为什么批过的几块地皮，国土局突然停止了拍卖？” 孟德海话落，大家纷纷看向这家伙，心里嘀咕不已，你政法口的是管明白没？操起了这闲心？ 还有知底的人，看向了常委副市长路韩，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赵立冬也是冷眼扫了一眼路韩，但并没开口发表什么意见。 小会议室随着孟德海的话落，气氛陡然诡异了起来。 作为京海成长起来的干部，背后有着各种各样的利益牵绊，这些不足为奇。 但孟德海这家伙，把这话堂而皇之的在常委会说。 有人露出鄙夷神情，有人摇头，有人想笑话，这就是现实版的小团队，班子成员哪有什么和谐可言。都是利益使然。 赵德汉怀疑这家伙是怎么成为常委的？没一点思想觉悟不说，你也要有点情商啊！ 这事儿，不应该私下打听吗？ 他也知道这个问题，班子里肯定不是孟德海一个人有意见，他只是被推出来的代表而已。 也许，这家伙到了快退休年龄，已经无所畏惧了。 赵德汉拿钢笔敲着桌面，扫视了一圈众人，发现很多人表情不一。 那这就说明不是大家私下统一了意见，很多人不知道这情况的。他心里这才有谱。 “孟书记，你先坐下来，不要这么激动嘛！” “不知道的，同志们还以为是你要买地皮，国土局这才不卖你呢？” 就孟德海这水平，赵德汉两句反问，就把他变成了反派。 就这还想出风头，不知道脑子里是怎么想的？ 侯亮平那是第一个坐直了身体，侧头两眼闪烁不定点看向孟德海。 除了陆韩，大家也是奇怪的看向孟德海。 大家要讨论的是京海四百六十多万群众的利益，这常委会还没开始，你这家伙，怎么像代表某个地产商发话了？ “京海财政没钱，这是大家知道的，可为什么没钱？” “是啊，为什么没钱？” 侯亮平也不懂经济，他以为赵德汉要说钱都被人贪了呢？所以立马跟上捧哏。 其他人笑笑，没说话，都当十三妹了，市财政哪会有钱？ 财政有钱，京海还是垫底十三妹么？ 第 173章 有钱就要花 “孟书记，你的这个问题，我可以坦白的告诉你，与我去国土局视察工作有关。” 赵德汉把手里钢笔甩到桌面上，他也没讲国土局那些部门主管，不知自己部门数据的笑话。 “市财政攒了这么多年的家底，不足十个亿，这些大家都知道。” “为什么财政每年这么拮据？” “你们是否知道，仅仅国土局一个单位，就有近二十亿的应收账款？ “那么税务局呢？” “有多少企业公司，仗着有人撑腰，拖着应交税款而不缴？” “在京海，以后不管是哪家公司，背后有谁撑腰，再想空手套白狼，想屁吃，我说的！” “孟书记，你满意了么？” 赵德汉没去跟他解释，国土局为啥要拒绝有些公司参与地皮拍卖。 本来好好的心情，被这家伙问的有点烦躁，说话也不自觉的加重了语气！ 虽没指名道姓的说难听话，但句句扎心！ 大家虽没听明白具体怎么回事儿，但作为市委常委，哪有傻子？ 国土局有烂账二十个亿，一把手又明晃晃的说空手套白狼这些话。 显然有人准备买土地再搞贷款，或者更甚者，直接向土地局赊账，然后搞贷款，再开发项目。 不然，土地局这二十个亿的应收账款哪来的？ 听完赵德汉放的狠话，大家讪讪一笑，对刚刚上来就质问一把手的孟德海，纷纷投去你个小趴菜，这下心里舒坦了的眼神。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赵德汉可不会惯着孟德海。 “前几天，市局的行动大家也知道了，京海就这么大点地方，高利贷公司竟有二十多家，地下大型赌场开的那叫明目张胆！” “孟书记，你要是有时间，多关心关心京海市的法治环境，多琢磨琢磨京海四百多万群众的切身利益！” 赵德汉扫了此刻低头羞愧的孟德海一眼，也没再说更重的话！ 孟德海此刻那个恨那，听一把手说的，这可是和人家上他家说的不一样啊！ 他低头狠狠瞪了路韩一眼，知道被当枪耍了，老脸一阵通红。 以至于接下来的议题，他也没再好意思发表意见。 “我们财政这么紧张，还要给环卫工人缴社保，彭书记，咱们是否可以缓缓在施行？” 会议进行很快，也不是什么人事议题，干工程花钱的事儿，大家有活干，那都没什么意见。 一把手，二把手的提议很快通过。 到了三把手彭云燕这里，她提出要给全市两万多环卫工人交社保的议题，有了小小的分歧。 四把手，负责全市经济的常务副市长于广生，提出了不同意见！ 三把手与四把手明显存在竞争关系，所以，赵德汉也没看出于广生提出的建议是出自公心，还是为了反对而反对。 但作为中年妇女，先别讲工作能力如何，那抬杠，噎人话的水平绝对不低。 有理没理，先占三分，彭云燕作为主管党务建设的领导，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是大帽子： “同志们！京海市这么多参加工作的群众，就数环卫工人最辛苦不说，他们工资还偏偏最低。” “我们作为市委领导，如果不考虑他们的利益，那么考虑那些空手套白狼的地产商么？” 说到这里，她还下意识的看向孟德海一眼，那意思很明显，你于广生也要学他孟德海么？ “彭书记，我说的是缓缓施行，并没说不施行啊？”于广生也不是瓤茬，大帽子明显不接！ “于市长，你是要缓到他们退休喝西北风么？”彭云燕当然也不吃他这一套，一句话顶了回来。 正义化身侯亮平立马跟上： “彭书记说的很有道理，于市长，现在财政不是宽裕了么？ ”一年财政才多出一千多万，便能解决两万多群众的后顾之忧，你要是眼里还有人民群众，我想，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正义化身侯亮平那也是擅长扣帽子的主儿，大帽子抡起来就要扣，他倒要看看，这个于广生还有没有意见？接不接这个帽子。 “好了，表决吧！”赵德汉看马上要人身攻击了，立马出来打圆场。 刚刚打出两个大帽子，谁还反对，你要是反对，眼里还有没有人民群众？ 这帽子着实有点大。况且，也不是什么大事，多花点钱而已，也不再纠结，纷纷举手赞同。 等马上要进入下一个议题时，赵德汉为了让大家齐心协力把事情办好，别有人出来再捣乱，于是敲敲桌面，把大家注意力吸引过来。 等大家都看向他，赵德汉侧头对后边的会议记录员吩咐道： “小李，接下来，我说几句题外话！” 记录员小李秒懂，立马合上记录本，扣上钢笔帽，起身关上会议室的视频录像。 赵德汉看着小李忙活，其他常委也是很诧异，这一把手是要干啥？ 会议开的好好的，一把手这是要插播广告么？ “几个景区将要重新升级服务品质，从工作人员，配套设施，周边服务一一做了规划与部署。” 赵德汉没让众人久等，缓缓开口大埋伏。 一把手说的是大实话，仅仅1米六五以上的女工作人员，几个景区都招聘了几百号，这还不算那些退伍的帅小伙。 听说还请来了航空公司的礼仪培训老师，进行专业的全方位培训。 再加上刚刚通过的几个议题， 什么市区到景区的公交线路免费， 到处建免费的停车场，主干道移栽观赏树，上亿的砸。 大家还听说，一把手还准备把景区门票全免了。 景区附近的酒店，好像以后也不允许胡乱涨价了。 一把手自从兼任城市旅游公司总经理，看他这架势，那是要下血本把旅游产业立起来！ 都不是傻子，一把手这个总经理要是不出点成绩，如何才能显示领导的能力？ 大家还在想着这些问题的时候，赵德汉也没闲着，继续叙述： “市区美食广场与水帘洞，环岛景区附近的美食街，由商务局的同志牵头，开始对全国美食进行筛选招商。” “以后的京海，无论是烩面，泡馍，烤肉，火锅，烤鸭，羊架子。” “还是拉面，牛肉面，热干面，饺子，甚至肠粉，过桥米线，秦镇凉皮这些地方特色小吃。” “一句话，全国各地美食，京海这次要一网打尽。” “为了配套美食广场的餐饮服务，温萍部长亲自负责这个项目。” “但是，各地的餐饮巨头来了，美食广场总不能光卖饭，不卖烟酒饮料水吧？” “还有那年轻人喜欢喝的，什么奶茶，咖啡总也要有一点吧？” “同志们，这也是京海今年的重要工作，温部长希望班子成员能支持一下她的招商工作。” “大家带个头，每位常委认领一个招商指标，为美食广场配套服务做些贡献！” 日！…… 一把手不愧是一把手啊，不要租金的门面房，经过领导这么一讲解，他们成了帮忙的了！ 赵德汉巴拉巴拉讲这么多，其实，就是一句话，送福利！ 送的还是冠冕堂皇。 你不要，就成了不配合市委市政府的工作了！ 接下来，温萍开始阐述她的提议。 总结一句话，就是市财政砸钱！ 第174 章 穿越北宋VS汉东 （敬读者老爷： “修改成面目全非的赵德汉，失去了他的人生价值，即便他一心想为人民群众服务，也是被人不能容！” “我很伤感，同时也很庆幸，有您们一直默默追更打赏。” “在平台弃我而不顾的时候，只有可爱的您们，默默为我加油，打气！” “没了平台流量推送，还有六万多不弃的您们，我很感动！” “这本书，一路走来，修修改改，缝缝补补，我也不知，这还是不是那个心目中的赵德汉。” “我昨天想了一天，接下来的赵德汉，我写了两个版本，想请可爱的您们给个意见！” “一章节，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赵德汉不在名义世界陪他们玩了！” （水浒：大宋皇城司，氪金系统赵德汉）。” “另一章节，借着汉东局势写，赵德汉成了钻石会员。” “他没了捞钱的必要，所以，为更多人民群众服务，便成了赵德汉接下来的大致目标！” “他要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一路登顶。” “但这条路，说实话，我不知，能走多远。” “说不准，写几个章节就被举报！再关小黑屋！” “选择权，让给可爱的你们！” 敬请留言。 11.1号，凌晨于洛阳。 吹风，敬上。） 北宋元符三年，即公元1100年，春。 今年，北宋第七位皇帝，宋哲宗驾崩，他十一弟，端王赵佶继位。 人送外号，“艺术皇帝”。 在没理想追求的皇帝治下，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 大宋，东京，开封府。 赵德汉身穿青绿色长衫，脚踏皂靴，腰胯三尺弯刀。 行走在大相国寺附近，浮想联翩。 打量着当今世界最繁华的都城，赵德汉不禁感慨，世界真玄幻。 美好往往不能持续太久，他三十八岁的正厅巅峰，在名义世界中那是风光无限，以后要打高端局的存在。 没成想，却因系统升级被干到了这里。 看着繁华喧闹的汴梁城，快递小哥到处穿梭，房产牙子吆喝声声不断。 还有青楼姑娘，那“来嘛”！“来嘛”的揽客声，听的赵德汉有点恍惚，觉得又有点不真实。 天子脚下，这些东西好像就不应存于世间。可偏偏大宋就是这么豪横。 打什么仗？给点钱，送点礼，联个姻，大家开开心心玩耍，便是大宋顶层逻辑。 所以，大宋有能力的人，出路有很多。 科举就不说了，文人士大夫与皇权共治的时代，考公最靠谱。 在这里送外卖，跑滴滴，搞房产中介，劳务派遣，旅游度假，开酒店，上门按摩也能混的很好。 再不济，扯旗造反受招安，那也是一个路子。 赵德汉行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隐约间，在东京汴梁城看到了香江的影子。 紧了紧腰刀，赵德汉浮想联翩，几千年来，比拳头大小，才是主旋律，他深谙此道。 你比诗词歌赋，琴棋书画，这不是很扯么？ 北方蛮子很快就会给这些大宋理想家，上一堂生动的自然课。 让他们知道什么是雨林法则，什么是生存之道。 粉碎汴梁的繁华，就是人家要讲的内容。 他，现代网文作家陈云飞，携带氪金系统，穿越到名义世界中的赵德汉。 由系统加持，赵德汉在名义世界中，混的那是风生水起。 没成想，他贪钱太多，氪金太快，系统升级，又把他带到了北宋。 穿越到赵匡胤一脉的子孙后辈，皇城司从七品亲事官，赵德汉的身上。 前有大秦黑冰台，中间还出现大汉绣衣使者，不久前又有大唐靖安司，后来居上的还有大明锦衣卫，大清粘杆处。 赵德汉没成想，他也成了这其中的一员，大宋皇城司，探查司，从七品亲事官。 人生无常，大肠包小肠。 “让开，让开，你家高太爷要回府，莫挡路！” 一群混子簇拥着一台轿子，吆五喝六的伸手拦着路人。 赵德汉看着那活像后世杰克马的出行方式，心里有点想笑，真特么的有种好熟悉的感觉！ “艹，让一个小瘪三踢球踢发了！” 路人甲很是不爽的吐了一口痰，在旁酸酸吐槽。 看着被人吐槽的高俅，身为皇城司的原主，也当然知道这货。 东京破落户，苏大学士以前的小跟班。 苏东坡被贬出京，跟赵佶他姐夫哥王冼混。 因为球踢得好，字写的漂亮，转头，他又跟臭味相投的端王赵佶混上了。 也就是当今官家，艺术皇帝宋徽宗。 赵德汉摇摇头，并没跟着吐槽。 他估计，高俅这家伙，刚从皇宫踢球回来。 赵佶作为先皇十一弟，被向太后刚扶上位，如今，继位不久，还没什么实权。 国家大事都是太后垂帘听政，所以，他时常勾栏听曲，踢球打发时间。 在这种情况下，高俅被官家以后重用，那不是偶然，而是必然！ 球踢得好也是一种本事。 贝克汉姆，C罗不也和高俅一样么？ 两人欧洲皇宫，中东皇室，人家一样经常去！ 只不过高俅这小子有文化，比他俩幸运从了政。 扫了一眼轿子里坐的高俅，赵德汉可是知道，这家伙以后可是殿前司的老大。 也就是说，这家伙跟他老大的老大，皇城司一把手同级别的存在。 浏览着东京繁华，又像是假期旅游，他在路边买了一串糖葫芦，刚咬上一口，脑海里叮咚一声提示声响起。 听提示音，是他携带的氪金系统升级已完成。 赵德汉再也没了心思逛街，加快两步，向家里小院赶去。 回到家， 关上大门，走进东厢房卧室。 心里默念一声系统，虚拟界面弹出。 宿主，赵德汉，皇城司，亲事官。 氪金值余额：12600。 系统空间，十立方米！ 系统商城已更新，中级位面系统商城已开放。 赵德汉意识进入其中，发现中级位面商城中，同样分为： 书籍类，药品类，实物类几大板块。 只是书籍类中，文学作品少了很多，功法秘籍，医药知识这方面的资料，却多了不少。 这也许就是层次不同决定的吧？ 世界本质就是实力为王，所以，谁的拳头大，谁有话语权。 氪金系统显然很是懂行！ 来到古代，抛弃了系统商中以前那些不实在的东东，现在全是卖干货， 中级位面商城售卖的商品，看来是对生命层次有了更高追求。 解决温饱问题后，人类对活的久一点，多了一层理解。系统商城也与时俱进，花裤头那些东西明显不再卖了。 赵德汉花了100氪金值，兑换了一本中级位面商城的介绍。 一本小册子化为点点知识烙印了脑海。 结果发现，他在名义世界是武道宗师，在这中级位面，就是俗称的不入流。 中级位面的武道境界大致划分为： 武者包括：明劲，暗劲，化劲。寿命可达160年。 武道高手包括，后天，先天。寿命可达300年。 武道强者包括：宗师，大宗师。寿命可达500年。 绝世强者包括，陆地神仙，破碎虚空。寿命可达千年。 赵德汉现在的水平，就是刚刚入了暗劲，俗称有了内力的小趴菜。 药品类也是以淬体丸，大力丸，解毒丹，增加内力的大还丹什么的。 当然，毒药也是有不少。 略过这些，实物类更是五花八门，武器也变成了各种冷兵器，护甲什么的。 扫了一眼自己的氪金值，又看了看商城里的东西价格，他是想买，却真心买不起。 赵德汉摇摇头，暗骂一句系统真黑！ 他在名义世界贪的十二个亿，系统升级直接给他抹去了几个零。 想想以前有钱不花，等着现在贬值，赵德汉悔恨不已。 来到不讲理的古代，增加实力才是根本。 赵德汉没在纠结制定规则的系统，先武装自己才是王道。 他看着自己的在名义世界中辛苦贪来的氪金值，在系统商城中选了一圈，也买不起什么好东西。 最后，只能选了一本价值一万氪金值的功法秘籍。 《武极功》，化劲巅峰武学功法，目前能买的起的存在。 摇摇头，他知道，天选之子就是用来打怪的，他赵德汉被系统选中，那也是一种无奈。 他虽然知道这些功法秘籍可以直接灌顶，价格才这么贵 ，但还是吐槽了两句。 没再犹豫，赵德汉点击先兑换了再说。 书册化着点点能量，慢慢流向奇经八脉。 修为那也是蹭蹭到了暗劲中期，巅峰。 化劲初期，中期，巅峰，直到打通任督二脉，这才缓缓停了下来。 赵德汉吐出一口浊气，像是做了个梦，很是玄幻。 身体状态到达化劲境界，生命层次得到提升，他身上也排出了一层油渍。 还没来得及去清洗，系统弹出来的一句通知，差点让他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鉴于，宿主从文官转到武官，系统不再收钱币兑换氪金值。 如需兑换氪金值，请看系统说明。 这是强盗系统么？赵德汉心中不禁有点狐疑！ 第 175章 大宋VS汉东二 汉东篇： 赵德汉的思路非常清晰，那就是砸钱。 市财政账上趴着钱不花，那可不是他的办事风格。 京海市作为一个有着两个5A，三个四A景区的海边旅游城市。 既然经济拉胯，那么想让它在汉东，甚至全国地级城市脱颖而出，必然要做点不一样的东西。 景区门票全免只是其一，配套设施完善也是必然。 即便是景区工作人员的筛选，他也要整出点选美的味道。 下一步，宣传部负责拍摄纪录片，拿汉东卫视播放它几次。 再买热搜，买水军，网红大号，在各个短视频平台全方位推广。 再举办个京海市形象大使选拔活动。 花重金主办它个东大最美空姐赛事。 再与汉东卫视搞档旅游综艺栏目，美食大赛什么的。 赵德汉准备砸它二十个亿，不信不能一鸣惊人。 他也不信，这样还出不了成绩。 会议结束，赵德汉回到办公室，先打电话给小婉，让她有时间来京海找一下温萍报个名。 闲来无事，让她兼职在景区开个咖啡馆。 再找几个退飞的同事，打理一下店，也为景区做点贡献。 大家都有了招商指标，他也要起个带头作用。 不然，他要是掉链子不干，谁能信服他，同舟共济在一条船上，才能扬帆起航，乘风破浪。 来到办公桌后边老板椅上，赵德汉先吩咐了一声： “小关，上午不会客，我休息一下，记得别让人来打扰。” “好的，老板，您休息，我守着。” 小关也知道，老板刚开了几个小时的会，难得想休息一下，答应一声，转身轻轻上关门，走了出去。 “系统，帮我氪金！”赵德汉意识进入系统，吩咐一声。 “宿主你好，氪金已完成！” “您已成为氪金系统钻石会员，系统商城正在更新，请稍等。” 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梦了好久，终于把梦实现！ 盼了好久，终于盼到了今天，忍了好久，终于把梦实现！ 时间流逝，赵德汉心情复杂，来到这个世界，昧着良心，终于把梦实现了。 一根烟功夫，界面重新弹出。 宿主：赵德汉。 氪金系统，钻石会员。 系统氪金值，11065000。 系统空间：十立方米。 系统权限：中级位面商城兑换权限。 看到氪金值，赵德汉知道，程度没给自己留下，全给了他。 在名义世界中，这种信任令他感动，也很自豪，同行的路上，尚有志同道合的人一起，不孤独。 没在悲秋自画扇，赵德汉赶紧扫向系统商城。 生命层次的提高，才是位面提升的本质。 在系统商城内他看了一圈，赵德汉得出这样的定义。 中级位面商城中，同样分为：书籍类，药品类，实物类几大板块。 只是书籍类中，文学作品少了很多，功法秘籍，医药知识这方面的资料，却多了不少。 这也许就是层次不同决定的吧？ 世界本质就是实力为王，所以，谁的拳头大，谁就有话语权了。 明显，中级位面对生命层次有了更高追求。 解决温饱问题后，人类对活的久一点，多了一层理解。 赵德汉花了一万氪金值，兑换了一本中级位面世界的武道介绍。 一本小册子化为点点知识烙印了脑海。 他现在所谓的武道宗师，在这里就是小趴菜，俗称三流武者。 中级位面的武道境界大致划分为： 武者包括：明劲，暗劲，化劲。寿命可达160年。 武道高手包括，后天，先天。寿命可达300年。 武道强者包括：宗师，大宗师。寿命可达500年。 绝世强者包括，陆地神仙，破碎虚空。寿命可达千年。 赵德汉现在的水平，就是刚刚入了暗劲，俗称有了内力的小趴菜。 药品类也是以淬体丸，大力丸，解毒丹，增加内力的大还丹什么的。 当然，毒药也是有不少。 略过这些，实物类更是五花八门，武器也变成了各种冷兵器，护甲什么的。 赵德汉还看到了一张小卡片，穿越卡三个字闪闪发光。 扫了一眼自己的氪金值，又看了看商城里东西的价格，赵德汉摇摇头，暗骂一句系统真黑！ 有钱不花，不是赵德汉的处事风格，增加实力那才是根本。 选了一圈，最后选了一本价值一千万氪金值的功法秘籍，《先天武极功》，先天巅峰武学功法秘籍。 赵德汉也知道，这些功法秘籍可以直接灌顶，所以，价格才这么贵。 没再犹豫，赵德汉点击先兑换了再说。 书册化着点点能量，慢慢流向奇经八脉。 修为那也是蹭蹭到了内劲中期，巅峰。 化劲初期，中期，巅峰，后天初期，中期，巅峰。 然后打通任督二脉，缓缓达到先天初期，中期。 直到先天巅峰，这才停了下来。 赵德汉吐出一口浊气，像是做了个梦，很是玄幻。 到达先天境界，生命层次得到提升，身上已排出了一层油渍。 只能起身，跨过办公桌，绕过会客区，到休息间冲洗一下。 内力外放，他也终于可以大声说话了，赵德汉一边冲洗，一边寻思着接下来的发展。 今天京海上午开会，不巧，汉东省委大楼，常委专用小会议室，今天也召开了会议。 红色实木椭圆桌，沙瑞金一脸阴沉坐在主位，一众常委分做两旁。 “今天临时召开班子会，也是接到上边通知，中央督导组要下汉东。” 沙瑞金坐下后，扫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刘开河身上。 他压着心中将要爆发的小宇宙，说出了今天开会的原因。 接着一转语调，把锅甩给了吕州市委书记刘开河。 “刘书记，就因吕州发生了这种大规模上访事件，才造成如此局面！” “你来给大家解释一下具体情况吧！” “沙书记，你让我来解释，这合适么？” 刘开河也是憋了一肚子火，都是易学习搞的事儿，你沙瑞金现在想把领导责任推到他身上，想啥呢？ 他要是今天只要接过话茬，然后解释此事，沙瑞金肯定会甩锅给他这个吕州一把手。 所以，他是一点点都不想接茬，爱怎么着，怎么着？ 人家赵德汉压着项目不批，你把人家调到京海。 现在项目批下来了，易学习就强拆美食城。 出了篓子，你不让市长易学习出来给省委解释，拿我顶缸，想啥呢？ 第176 章 视频会议 “我觉得你作为吕州市委一把手，需要给在坐的同志们一个解释。”沙瑞金敲敲桌子霸气回应。 “我坐这里的身份是汉东省委常委，不是吕州市市委书记。 “现在，召开的是汉东省委常委会。我今天是省委班子成员。” “沙书记，你作为汉东省委一把手，既然知道事情来龙去脉，为什么不给大家做一个解释？” 本来，沙瑞金让刘开河介绍一下什么情况，他或许还会说一下，毕竟事情出自吕州。 但介绍情况，与给出解释，这两者，它性质能会一样么？ 刘开河作为班子成员，当然不爽沙瑞金这语气。 一把手上来让他给出个解释，好像是他刘开河做错了一样，他岂会掉到沙瑞金这语言陷阱里？ 上边问责也是要先问责他沙瑞金，他刘开河可不着急。 他又不是汉东一把手，责任人，这事儿他可不会出风头。 会议还没开始，剑拔弩张的气氛已开始陡然升级。 作为刚到汉东加入班子不久的赵云飞，身体下意识的前倾了一点，两眼在会场众人的脸上来回扫过。 发现大家表现的都很平淡，而且看戏的成分还居多，这是怎么回事？ 这会儿，不应该有人出来打圆场，递梯子么？ 他似乎从中也看到了机会，这汉东，看来没他想的那样铁板一块。 其实沙瑞金一张嘴提这事儿，大家都知道是什么事儿，上边就要下派督导组了，哪还有什么秘密。 只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而已，老大犯错被训，这才是他们希望看到的局面。 一张嘴就让班子成员给出解释，这样霸道的班长，哪个会喜欢？ 能消减一把手的权威，打击到一把手的威信，这才是大家乐于见到的。 沙瑞金也是没想到，刘开河今天吃了什么药？说话这么冲。 一句话把他给怼住了，刚想怼过去，李达康开口了，他作为与刘开河相识多年的盟友，当然不会袖手旁观，不然以后他要有事，谁还会帮他？ “沙书记，今天这个常委会，是你提议召开的，开河书记既然不想说，你给大家讲讲不也一样么？” 李达康也早看沙瑞金不爽了，常委会谁提交议题，谁介绍情况，这都是常态。 事情还没开始讨论，你就开始推卸责任，于是没等沙瑞金再与刘开河争辩，他就立马补刀，把规矩搬了出来。 作为沙瑞金的头号小弟，好处还没得过，干活挨训总是他，见沙瑞金一上来就吃了瘪，田国富虽然内心窃喜，但表面上可不会表现出来。 见沙瑞金眼看要下不了台，他还是出来打圆场道： “既然事情发生了，我们就要先了解问题，解决问题”。 “据说，这事儿，是因吕州月牙湖项目强拆引起的，那就先听听当事人怎么说？” 田国富也知道，事情既然已经暴雷，上边督导组下来，这些工作，终究还是要让他纪委来出面调查。 他也不想无辜受到牵连，于是，趁给沙瑞金圆场这机会，把捅出蒌子的易学习抛了出来。 反正，死道友不死贫道。 “国富这话也有道理！”高育良适时也配合一句，易学习抓住他批过的项目，给予否定，他早就不爽了。 现在出了篓子，总不能让省委班子出来跟着顶事。 其实，事情也很简单，月牙湖生态茶叶园，由于赵德汉离开发改委，这项目在沙瑞金的干预下，最终还是被立项批准了。 易学习拿着发改委审批的项目文书，便以此为借口，把月牙湖美食城给强拆了。 在地方上，这些工作都是司空见惯，所以，易学习得到沙瑞金的授意后，对早就不爽的美食城动了手。 他见赵瑞龙没出面，强拆过程中，他干的也是毫无顾忌。 赔钱，那是不可能的，你违规项目，环保还不达标，拆你还不是理所当然，这就是易学习的逻辑。 没成想，美食城拆掉，突然冒出来百十个股东要赔偿。 易学习那驴脾气，哪会理会他们，于是这些小股东不干了，联合起来跑到京城群访要说法了。 沙瑞金也懵逼了，他没想到，赵家在美食城给他玩个金蝉脱壳，打乱了他所有部署，让他偷鸡不成，还折了把米。 这也是刚才他失去理智，忙着甩锅给刘开河的主要原因。 “既然是因为月牙湖生态茶叶项目引起的，那就先询问一下，这项目，当初赵德汉为什么没批？” “这里面是不是有我们不知道的事情，这样也利于我们了解事情的真实情况！” 高育良肯定了田国富的提议后，当然不会让易学习先出来说这事儿。 他易学习自己干的事儿，你让他说，他会给出一百个推脱借口，来辩解他做的没问题。 美食城环保问题，估计又要被易学习拿出来当借口。 汉东干部其他本事没有，那甩锅个个都是老手。 高育良站在他的角度，肯定不想让易学习扯这些，谁让美食城那项目，当初是他批复的。 “那就加个视频会议，先让赵德汉给我们说说项目的事情，再让易学习说说群众为什么要上访的事儿。” 李青山省长跟着一锤定音，以前他装鸵鸟很少发言，现在成了二把手，心里当然活泛多了。 在京海市的赵德汉还不知道这回事，刚在休息间简单冲个澡，换身衣服出来，小关进来汇报。 “老板！张秘书长说有工作向您汇报，我说您正在休息，他说省委找您，让您去视频小会议室一趟！” 这会儿，赵德汉系统升级钻石会员忙完，自己身体素质先天成就达到。 外加现在有了无敌于世的身手，这会儿心情愉悦，便点头应下，他也好奇，省委谁找他？ 来到走廊，看见张立方并没离开，赵德汉便随口询问道： “立方秘书长，知道什么儿么？” “刚刚接到省委办公厅的通知，让您参加一个视频会议，具体什么事情，办公厅的同志没说！” “设备已经连接上了，等着您过去！” 第 177章 视频会议二 张立方领着两名工作人员调好设备，小关把记事本，钢笔，茶杯给老板摆好，几人关门退出小会议室。 省委大佬与赵德汉的视频会议，可不是现在的他们能随意旁观的。 一分钟左右的样子，屏幕传来省委常委会的实时画面，待画面清晰，他甚至听到了屏幕中有人嘀咕声的声音。 赵德汉这才把目光投向屏幕画面，率先开口问好： “沙书记，李省长！各位领导好！” 他也不知道大佬们连线他是什么事儿，况且，也没看到其他地级市委一把手的画面。显然不是通知省委精神的。 赵德汉向各位领导问好之后，就坐等下文。 “赵助理，你这精神状态看着比在京州好多了，怎么样？京海那边工作还适应么？” 李达康本来想先给赵德汉这小子打声招呼，没成想被李青山抢先了。 他想想也释然了，撇撇嘴，想了想也对，人家赵德汉毕竟还是名誉上的省长助理。 李青山与赵德汉打招呼，看似说的是句客套话，但通过大屏幕，李达康还是发现了一丝不同。 两人经常私下见面，喝酒，李达康刚刚扫了一眼，他明显看到，赵德汉这家伙皮肤白皙细腻了不少。 那眼里光芒灵动异常，那精神状态，可比秘书小金还要饱满。 小金那可是二十来岁的小伙子，李达康不禁在心里羡慕起这家伙来了。 要是有人说，赵德汉不到三十，没人会怀疑。 李达康心里暗暗嘀咕，下次见面一定要询问一下，看看赵德汉有什么好的建议，能保持这种年轻状态。 赵德汉不知道这些，知道了也是回应他，天天打太极，保持乐观积极心态。嗯，还要多吃水果与蔬菜，少同房！ 李达康这老夫少妻的，天天还要按时回家，按时休息，谁懂啊？ “多谢李省关心，本应去京州向各位领导汇报工作的，但京海市的工作，目前千头万绪。” 赵德汉也知道，他这个省长助理对汇报工作，没那么积极，所以，赶紧找理由搪塞。 “还要感谢各位领导的信任，让我主持京海工作！” 赵德汉也是趁机感谢一番，他说的也没毛病，他虽是李达康推荐的，但人家举手赞同也很关键。 几位领导，除了沙瑞金还阴沉着脸，其他人都是笑着跟着屏幕点头示意，大致就是算你小子识相的意思。 等短暂几秒过后，赵德汉又补充一句道： “趁着各位领导都在，我先报备一下个人事情。” 本来气氛尴尬的省委小会议室，投来赵德汉的视频之后，也转移缓解了不少。 大家也纷纷转向屏幕，即便是沙瑞金，这会儿也没再表现出盛气凌人。 人家赵德汉开口第一句就给他问好，心里虽然不喜这个跟李达康厮混的家伙，但还是点下头，算是打过招呼。 “你不会是跟达康省长学坏了，也要再婚吧？” 跟李达康私交关系好的刘开河，总拿这事儿调侃李达康，赵德汉作为李达康这一系的嫡系爱将，刘开河自然而然的把他们列为了同一阵营。 况且，上次，他暗示的事情，人家赵德汉给他办的也相当漂亮。 虽然，赵德汉离开发改委后，易学习的项目最终审批通过了，但机关哪有什么秘密可言。 那天赵德汉在发改委给易学习上的课，有心关注的大佬多少还是知道一点的。 俩人虽然交集不多，但因为刚刚与沙瑞金顶牛的气氛，他还是顺势调侃了赵德汉一句，顺便拿来活跃一下小会议室紧张的氛围。 “哈哈哈！” 赵德汉刚刚也注意了屏幕上传来的画面，他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刘开河主动拿李达康调侃，他还是很识趣的配合一句。 “刘书记，这事儿我也想啊！可惜，事与愿违，老娘不同意，孩子还反对，我也很无奈！” 他可不会傻傻的否认李达康再婚的正确性，只能委婉表示他学不来，家庭环境不允许。 人家刘开河只是酸酸调侃一句，开个玩笑，他也只能配合一句不冷场，表示自己报备的个人问题与婚姻无关。 赵德汉话落，省委小会议室内明显气氛陡然一转，已经有人笑出了声。 等对面目光投向屏幕，赵德汉这才讪讪一笑，接着刚才的话题说： “我研究生毕业在部委工作的时候，私下研究了一下材料学在矿产开发上的应用。” “十几年过去，出了一点小成绩，目前，世界盾构机龙头企业海瑞克看上了这项技术。” “最近，我与他们私下开展了一系列的谈判，涉及到海瑞克亚洲销售部要注册到京海市的一些情况，我提前跟各位领导汇报一下。” 赵德汉之所以要提这件事，在省委大佬面前邀功这是其一，给人家留下他工作积极的一面。 二来，涉及每年几十亿的税收问题，他这样撬走还在魔都繁蛋的老母鸡，人家魔都高层肯定不会坐以待毙。 到时候告他不讲武德的小报告必不可少，他提前跟省委一众大佬汇报一下，让他们挡住压力是一个。 再者，趁着今天汉东大佬们都在，他也要告诉领导们，他赵德汉为汉东发展，不惜拿他十几年的钻研成果来换。 这种精神是不是值得称赞？他赵德汉是不是个好同志？ 另一点，这也是为撬走魔都老母鸡，找出的挡箭牌理由。 京海方面可不是通过减免税务，搞些不正当竞争才撬走了你们的老母鸡。 这也是以免魔都方面给他胡扣帽子。 当然，至于他个人收入，授权专利使用费这点小事，还是先不用跟大佬们汇报了。 “德汉书记汇报的这件个人问题很不错，你放心，来自魔都方面的压力，我们给你扛下了，你放开手脚尽快落实！” 作为现在主抓全省经济发展的李达康，他以前抢项目，撬别人墙角的事情可是没少干。 赵德汉把大致情况一说，他就明白了赵德汉汇报这件事的深意。 立马笑着看向其他常委的同时，也代表班子成员率先做出了承诺。 这话虽是经李达康的嘴说出来的，但看其他领导也没意见，显然，大家作为汉东省委领导，对他撬魔都老母鸡心里还是赞同的。 只是有的领导没干过经济发展这事儿，不知道其中猫腻，经李达康这一开口，他们也是回过味来。 但，有利于汉东发展的好事，魔都那边告小黑状这点事，他们哪会在乎，反正事情不是他们亲手干的，这些都是业绩，积少成多。 打击下边同志的积极性可不是他们的风格，况且，赵德汉又不是撬汉东其他地区的墙角，他们乐见其成。 也都点头认可了李达康的口头承诺。 “多谢各位领导支持，我会抓紧时间落实这个项目。” “还有其他个人问题要汇报的么？我们可是希望德汉书记，多多汇报这样的个人问题！” 李青山接过话头也是调侃了一句，作为刚刚接手省长位置他，当然希望汉东这样的事情越多越好。 虽然有点不讲武德，但谁在乎呢？ 反正都是凭本事搞发展，国内就这么多好项目，你不挣，他不抢，哪来的机会？ “德汉书记，省委要向你了解一些情况，一会儿你如实回答就是了！” 李达康接过李青山调侃的话头，隐晦表达了他自己的态度。 赵德汉隔着屏幕扫了一眼众人，然后才看向李达康方向，点头表示明白！你的信号我也收到了。 第178 章 视频会议三 话说到这儿，大家才回归正题。 李青山看向其他常委询问： “有哪位同志来询问德汉书记？” 他之所以要询问一下众人意见，除了尊重，还是因为易学习的事情牵涉到两位常委刚刚那番话的较量。 看似语言较量，其实也是推卸责任，看把这锅甩到谁头上的较量。 督导组下来，肯定不仅只调查吕州上访的始末。也要有人对此事负责。 很多人希望一把手背负责合适，不仅分量够！也符合在座的利益。 见没人主动掺和，李青山就自言自语： “好吧，既然是我提议的，那也由我来问吧！” “德汉同志！由我代表省委来问询一下你几个问题！” 李青山一改对赵德汉的称呼，很是官方的开口道。 “李省，您请问！” “你在发改委期间，吕州方面递交的生态茶叶园项目，为什么你压着不批呢？” 听李青山要询问易学习的事儿，他顿时也明白了，之前对面会议室气氛为什么有点微妙了，估计又起纷争了！ “事实上，我并没刻意压着这个项目，易市长为此事还专门去发改委找了我一趟！” 赵德汉一边叙述，还一边小心加着私货，打着小报告，阴涔涔的告诉他们，易学习曾想走后门。 “发改委也为吕州这个项目，当天开了个项目评估会。” 赵德汉先撇清是他压项目的责任，然后接着开始给易学习上烂药！ “为了便于了解更多情况，易市长也受邀参加了当天的评估会。 “那，这个项目怎么没通过呢？” “是这样的李省，易市长提交的项目立项资料，法规处认为有很多区域与吕州月牙湖景区高度重合。” “通俗点说，就是易市长提交的项目要占用景区不少土地。 而易市长提交的资料中，既没吕州文旅局与景区管理处的书面同意书，也没吕州市土地局审批的相关文书。” “当然，这些都不是最关键的，项目只要有钱，他把景区打包买过来种植茶叶也不是问题。” “问题是易市长这个项目，他没提交投资金额背书，也没提交资金来源。” “另外，发展规划处还了解到，易市长提交的这个项目规划区域中，面积最大的湖中岛屿，被景区内的一家美食城所占据！” “而这家美食城，恰恰拥有这片区域土地的50年使用权。” “哦？还有这回事？” 李青山故作惊讶询问，其实在座的哪个不是心知肚明，只是有些话不适合出自他们口罢了。 老狐狸们之所以要连线远在京海市的赵德汉，还不是想把桌子底下的事情，经不在局中人搬到台面上来么？ “是啊，另外，据发改委了解到的情况，这家美食城不仅有土地使用权，它这公司股东也较多。” “当时考虑到项目的不确定因素太多，所以，发改委立项会议讨论过后，给出的意见便是，让易市长完善手续资料，再行开会讨论。” “李省，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 “怎么？易市长把美食城那片土地买下了么？” 赵德汉讲述完他压易学习项目的前因后果，还故意补刀询问了一句。 众位常委面面相觑，也终于想明白，易学习为啥要坚决拆掉美食城了，原来根节在这呢！ 好家伙，你打着环保的名义查封人家还不过瘾，非要给人家拆掉，原来是准备让人家给你腾地方！ “接通易学习的视频。” 听完赵德汉的陈述，李青山也没在意沙瑞金那杀人的眼神，直接吩咐会议室参与会议纪要的工作人员。 此刻会议室落针可闻，气氛似乎要凝滞！ 同样被办公厅通知的易学习，很快出现在画面上。 没等易学习开口打招呼，李青山便开口询问： 易市长，你拆除月牙湖美食城，后续的安置工作怎么处理的？” 易学习还没弄明白什么情况，被李青山的问题打了个措手不及，扫了一眼屏幕上的沙瑞金，看他黑沉着脸像似云游神外。 也没有给予他暗示什么的，他便只能开口给出理由： “美食城自去年12月被吕州环保局勒令停业整顿以来，屡次不改， “截止到上月，累计欠行政罚款376万，整改基金1200万。” “经评估公司评估，美食城只有价值1500万，市政府出于人道精神，还给美食城每位员工补贴三个月基本工资。 “由于美食城的地上建筑，现在属于违章建筑，市政府合法进行了拆除。” “易市长，经你这一说，是不是那家美食城还要再补缴吕州财政六十七万呢？” 听易学习叭叭说到这，第一次参加常委会的转业干部赵云飞，拍桌子大声质问。 汉东还有他娘的这种狗屁逻辑，听起来都是理由。 这理由，他酿的似乎还有点合理，但仔细想想，都是他酿的土匪逻辑。 易学习讪讪一笑，没做它想开口回应： “赵书记，理论上是这样的，但出于对企业的关怀，市政府已经给他们进行了减免！” “好，减免的好啊！” “减免的妙啊！” 赵云飞嘲讽两句，差点被气笑，然后脱口而出道： “这是谁他酿的提拔的干部，真他酿的是人才！” 小会议瞬间冷场，众人面面相觑！ 赵德汉隔着屏幕差点就想笑！ 沙瑞金的脸上阴沉的快滴出了水。 钱秘书长见气氛冷场，一把手马上要有下不了台的趋势，立马在旁满脸堆笑插话劝慰： “赵书记，不至于，不至于！咱们先接着听易市长解释。” 赵云飞以为是这家伙推荐的易学习，看他那样子，像是认了怂。 他也知道刚刚自己有点冲动了，毕竟常委会骂人不应该！ 冷哼一声，这才缓缓坐下。 美食城毕竟是高育良在吕州任上批的项目，他扫了一眼一言不发的沙瑞金，然后放下他那标志性茶杯，转头看向李青山，缓缓开口： “李省长，打断一下，我想询问学习市长几个问题，您不介意吧？” “育良书记，不用客气你请问。” 李青山在心里暗骂一句怂货，刚刚让你们提问，你装聋作哑不吱声。 现在，人家骑到你脖子上，你批的项目是违章建筑了，你这才跳出来。 心里埋怨归埋怨，嘴上还是和煦一笑，把面前的麦关掉，让高育良问。 大教授习惯性的扶了扶眼眶，转向屏幕盯着易学习开口道： “学习市长！你刚刚说美食城属于违章建筑，你来给大家解释一下什么叫违章建筑？” 易学习整理了一下思绪，隔着屏幕看向高育良道： “美食城属于严重污染项目，当初审批就不符合环保政策。” 说到这，易学习还隔着屏幕看了一圈在坐的常委们一眼，然后这才能接着讲述他的依据： “现在它又在生态茶叶产业园项目区域内，根据省市相关文件，美食城现在当然属于违章建筑了！这有什么问题么高书记？” “你所说的相关省市文件指哪些？” 高育良被易学习给来个反问，他也没生气，气定若闲的把问题又抛给了易学习。 “省里文件当然是省发改委下发的《关于吕州生态茶叶产业园的审批意见》，文件中明确提到，美食城所在区域是生态茶叶产业园的位置。 “市里文件，当然根据《吕州市政府关于处理月牙湖美食城相关问题的若干建议》。” “高书记，我们吕州都是依法办事的，这个请你放心！” 高育良差点被气笑，你还让我放心，等督导组来了，看看你的靠山沙瑞金放心不放心！ “那美食城评估价值才1200万，你这个数据从何而来的？”高育良不死心，问出核心问题。 “高书记，这个你也放心，美食城的价值评估，是市政府委托第三方评估公司做的。” “这家评估公司资质齐全，信誉在行业内还是比较权威的！” 易学习这话，怎么听，怎么有点像糊弄人的呢？ 各位大佬脸上憋着笑，看向沙瑞金。 也让他好好瞅瞅，他这一把手力排众议，火速越级提拔的好干部。 这踏实老实，任劳任怨的易学习，为什么二十年不能升迁，是另有原因？还是有人故意打压？ 第 179章 嘴硬易学习 易学习回应的那也叫有理有据，大教授高育良在省委，可是有诡辩之才的雅称，现在碰到了这么个家伙，也不知道再问什么了。 别说他是诡辩大教授了，恐怕，即便是诸葛亮碰到易学习，那也得叫他吐血三尺。 看了一圈其他常委，讪讪一笑，把面前的麦也是狠狠的关掉，笑道： “看来人家易市长做了万全准备，这要不是因为美食城股东太多，易市长估计都有一百个理由把人家老板抓起来！” 这话听起来蛮有推理性，但在座的怎么听，怎么感觉嘲讽拉满了。 平时有话没话就要踩高育良两脚的田国富，罕见的没据说高育良说这话没根据。 钱秘书长也是低头装鸵鸟，拿起茶杯装喝茶。 沙瑞金冷眼旁观，不知道心里想什么。 刘开河笑笑也没接话，说多了，证明他这一把手掌控吕州能力不怎么样。 易学习这样的操作，还是二十年前的模板，一点创新意识都没有。 在座的不说是这方面的专家，但多多少经历过不少，即便没在基层干过的，也听说过不少类似的这种操作。 李达康作为与易学习搭过班子的存在，知道这是个什么家伙，此刻他也没了质问的兴趣。 另一位新来的常委高云仲，见大家对提问易学习没了兴趣，虽然不解。 但为了彰显存在感，他第一次参加常委会总要发表一下意见的，便开口道： “沙书记，李省长，各位，我有个问题要询问一下易市长！” 沙瑞金没吭气，这会儿气的不轻，见盟友高云仲还要上来踩一脚，虽不喜，也没理会。 “好，高书记，不用客气，你问便是。”李青山轻快答应。 “易市长，我想询问一下生态茶叶产业园投资了多少钱？” “一期投资大几百万。” “股东都有哪些？” “月牙湖附近的一些茶农。” “那市财政垫付的1500万，这些茶农支付给吕州市财政了么？” 高云仲绕来绕去 ，问出了问题关键。 “这个……，高书记！”易学习没想到问题绕到了这，想了想支吾回应道： “茶农是以租赁的方式支付市财政租金，不需要支付那1500万。” 易学习明显知道高云仲问的这1500万的出处，所以才支吾回应。 “那这1500万的财政缺口，易市长准备拿什么填补呢？” “你不会告诉我，市财政实际上没出这1500万，就不需要做收支平衡了吧？” 易学习心里撇了撇，狐疑连连，这家伙不会是想到他心里去了吧？ 他媳妇哪有1500万？即便家里有钱，能租谁踏马的会买呢？ “高书记，这个，市政府会以租金慢慢填补这项财政收入！” “租金每年多少钱？”高云仲显然也是懂行的，他继续逼问易学习。 “每亩八百元，山地与湖心岛屿的土地，附近村民对外租也是差不多这个价位！” 易学习难得的解释一句，还是绕圈子，不说实话，领导问租金，他报每亩的。 就像刚才询问他项目投资额，他扯一期投资金。 易学习不想让这个高书记再打破砂锅问到底了，不然，要是每年租金，还不够1500万的利息，那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可惜，高云仲显然深谙此道，他转头看向刘开河。 “刘书记，那个湖心岛上的美食城，占地多大面积，您知道么？” 这会儿大家又不是傻子，哪还不明白高云仲扯了这么多，最终目的是干什么的？ 刘开河侧脸看向主位沙瑞金方向笑了笑，这才回高云仲： “土地证上显示六百三十多亩，但实际可使用面积700亩左右。” “也就说，一年租金五十万左右的样子，易市长是也不是？” 易学习显然没了刚开始的从容，说话也没了刚才的硬气。 他真担心，新来的这个京州市委书记会询问他生态茶叶园的股东结构。 高云仲作为高端局的种子选手，显然不是高育良这样的学者型官员，他可不好糊弄。 一句词怎么说，关公面前耍大刀，易学习与高云仲相比，无论从眼光或者格局，那都没可比性。 易学习的这些说辞，也就只能糊弄一下没在基层历练过的领导。 但是，今天他碰到了另一个维度的同行，像高云仲这样经常糊弄人的，明显几句话就套出了这个项目的弊端。 果不其然，听完刘开河给予的回应，他立马拍桌子大声喝问： 易市长！你来告诉各位常委，吕州市大力推进这个项目的初衷是什么？ “不要扯那些为了修复月牙湖生态循环这样的鬼话！” “要是栽点柳树，喂点鱼，比你这办法好多了！” “说吧！你是什么目的？” 创建生态茶叶产业园的目的是为了合法拆掉美食城，进而打击赵家在汉东的威信，这里有沙瑞金的算计。 易学习趁此机会当然也有他的小算盘，但这些，他能说么？ 只能，默不作声当鸵鸟。 话问到这里，大致脉络已经清晰，易学习死鸭子嘴硬，再问也问不出个一二三来。 况且，这种人一看就是一根筋，在坐的常委也没了兴趣在询问，平白拉低自己的智商。 还想把他们在坐的各位当做傻子糊弄，这种人绝不能姑息！ 问询的事儿结束了，但重要的事情恰恰刚刚开始。 李青山让工作人员关掉两人连麦，赵德汉还想找个理由待在线上再看会热闹，却被无情掐掉了信号。 汉东，省委常会小会议室。 李达康率先开口发难，以前开常委会，沙瑞金每次第一个点他的名。 总想让他难堪，这次找到机会，他岂会放过。 自从进京述职前与赵德汉聊过一次之后，他对自己的道路已经有了清晰认知。 得知他作为汉东本土干部，绝没机会染指汉东一二把手的位置后，他对一把手的敬畏之心，已经荡然无存。 “沙书记，这就是你评选的汉东区县书记第一名？” “啧啧！” “你为吕州人民选的好市长就这水平？”李达康嘲讽拉满，毫无顾忌，张嘴就来。 沙瑞金刚想拍桌子反驳，刘开河也接着话茬开喷： “沙书记，这件事儿你应负领导责任！” 高云仲还没反应过来，便看到李达康与刘开河已向一把手质问了。 他此刻也是很懵逼，难道是刚刚他误伤友军了？ 这个易学习是沙瑞金推荐提拔的干部？ 想到这，他侧头扫了一眼，刚刚还在说（这是他娘的谁提拔的易学习？）的赵云飞。 看他没什么反应，一心看戏，他也不做它想，把视线转到李达康，沙瑞金几人身上看戏。 “刘书记，你是吕州市委书记，该负领导责任的好像是你吧？” 沙瑞金这会儿也是有苦说不出，无言以对。 看了一眼小弟，钱秘书长立马跟着挡在前面，反手又把责任推给刘开河。 “没沙书记的越级提拔，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钱秘书长你是不是喝多了？”李达康根本不屌钱秘书长，迅速接话。 “达康省长，你过分了，这还不是因为沙书记下去考察，被易学习蒙蔽了双眼？” 另一位小弟田国富看形势不对，他也不能坐那看戏，只能硬着头皮帮了一腔。 只是他帮腔的这句话，怎么听怎么感觉别扭，就像此地无银三百两。 眼看马上就要成为众矢之的，加入讨伐他的人就要升级，沙瑞金用力敲了敲桌子。 一声够了！这才把争执的声音压了下去。 “够了！” 等小会议室瞬间安静，沙瑞金知道，有些事情要当断则断了。 不然真要演变成了责任人，以后在汉东，他这一把手哪还有什么权威？ 沙瑞金声音低沉，看着像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缓缓开口： “同志们！”国富书记说的对啊！我是被易学习那憨厚老实模样蒙蔽了双眼。” “但事情已经至此，吕州群访事件，明显是易学习不良作风引起的。” “我提议，免除易学习吕州市市委副书记，市长，降级使用！” 沙瑞金不愧是沙瑞金，直接拿易学习出来顶缸。 话里话外透露的意思就是，他只是被蒙蔽了，现在他要拨乱反正。 “处罚是不是有点轻了？沙瑞金话落，赵云飞第一个提出异议。 高育良也是接话： “沙书记，你刚才也看到了，这个易学习，他给我们闯了这么大的祸，竟没丝毫悔改之意。” 这话说的，明显是高育良变相为沙瑞金找借口，暗示一把手把责任推给易学习。 李达康翻了一下白眼，没再说什么，谁叫高育良好赖是个长辈呢，只是心里吐槽了一句他怂包！ “不错！”高云仲可是看的明白，沙瑞金既然放弃了易学习，干脆都把责任都推给他，省的督导组下来他们没借口。 附和一句高育良，他接着刚才询问易学习的话头，也是直接定性道： “这个易学习，有错不改，在我们面前还试图混淆视听，蒙混过关，必须重罚！” 今个开会，沙瑞金本还想把锅甩到吕州市委书记刘开河头上。 让他没想到，这会议刚开始，就脱离了他的掌控。 看着下首众位常委，议论纷纷，一点面子也不给他这个一把手留，沙瑞金摆头横观，心里暗暗发狠！ 第180 章 沙瑞金发飙 汉东常委会，以易学习被革职吕州市所有职务，调到京州市，担任汉东省工会二级副厅巡视员。 光明区党组书记孙连城，调到吕州担任市委副书记，代市长。 京州市专职副书记钟小艾，兼光明区党组书记。 接下来，易学习再有什么处罚，那是不得而知，要看上边督导组的处理意见。 反正汉东省委已经拿出了态度，至于违规批项目的汉东省发改委，省委常委会的意见是交给了田国富调查。 沙瑞金回到办公地，杯子被他摔了好几个，发了一阵子闷气后，这才摇电话叫人。 回到纪委的田国富被薅了过来，汉东省厅正在忙活的异姓亲兄弟陈海，也被他打电话喊了过来。 田国富接到沙瑞金的电话，那是直摇头，他对沙瑞金的能力，那是真有点怀疑了。 来汉东这么久，正事没干一件，现在连省委常委会都能失控，搞得他在班子里处境很尴尬。 他是真不想跟着沙瑞金再掺和这些有的没的了，连自己的基本盘还没稳住，天天想着搞事情，他都怀疑这一把手脑子有问题。 省政府办公大楼，常委副省长李达康办公室。 孙连城得到他要调到吕州市的消息，暂时放下手头工作，火急火燎的来见李达康。 一路上，他也是感慨连连，想起李达康每次训斥他的画面，想起他要摆烂被赵德汉激起的热情。 又想起他每次被重用，后边总有默默支持他的达康书记，内心总是一阵恍惚。 “李书记！”金秘书帮他敲开办公室的门，孙连城看着埋头在批文件的李达康，不自觉又喊起了这个熟悉的称谓。 每次面见李达康，人家总是在忙活工作，而自己，还想着天天下班看星星，两相对比，他有点不自觉的小羞愧。 “连城来了，你先坐，小金，给孙书记泡杯茶！” “打扰李书记办公了，您先忙工作，不用管我！” “那也行，我把赵德汉这小子递交的京海市景区联动试点项目看完。” “等会儿你也看看，或许对你去吕州市工作有点启发，这小子花样百出，说不定还真能让他搞成！” “李书记指的是月牙湖旅游景区么？” “呵呵！” “现在哪还有什么月牙湖景区，被易学习那王八蛋搞个不知所谓的生态茶叶产业园。” “吕州市这么好的地理位置，这么好的工业基础他不大力发展，学那些山沟沟里要搞什么生态茶叶园！” 李达康一心二用，一边翻看资料一边吐槽，当然，这里边提点孙连城的意味也很明显！ 让他可别学易学习，要多向赵德汉看齐！ 几分钟过去，李达康放下手里的钢笔，随手拿起赵德汉递交的工作报告，来到会客区。 “我先跟你说件事儿，等会儿你再翻看！” “李书记！您请说！” “易学习把月牙湖美食城给抢拆了，有人组织他们去京城做了越级上访工作，上边很重视，近期会有督导组下来！” “你呢，到了吕州之后，先调查一下这些上访的人，看看到底是不是美食城的真正股东。” “如果是股东，吕州也学学京海市那样，在市区搞个美食城，把他们安置一下！” 省委常委会是结束了，但大家除了甩锅，没人提出怎么解决问题。 作为实干派的李达康，只能推荐孙连城顶上易学习，然后再稳妥处理这件事儿！ 他其实也有点怀疑，赵瑞龙是不是真的把美食城转了手，百十个股东，想想都头皮发麻！ 所以他才特意叮嘱一下孙连城，让他以实际情况来解决问题，。 别像易学习那样粗暴解决问题，事后留下一地鸡毛，倒霉的还是没人的人。 孙连城在他手下干了这么多年，他也听说这家伙工作不怎么不积极，想让他主动干活，那必须用鞭子抽。 更不喜欢加班，还有一些小爱好。 即便这样那样的毛病不少，李达康觉对孙连城至少也有责任心。 即使没成绩，他也不会给你捅娄子，所以，在常委会上，他便主动推荐了一下。 省政府办公楼，李达康在这边叮嘱着孙连城。 而汉东省委办公楼，沙瑞金办公室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会客厅，白秘书不知道从哪里寻摸过来一套新茶具。 给自家老板，田国富，陈海泡好茶，扫了一眼，见沙瑞金没留他的意思，便转身带上门离去。 三人一杯茶下肚，沙瑞金放下茶杯缓了缓情绪，这才看向两人： “都说说吧，进展到哪了？” “别我不问，你们就不来汇报工作！” 沙瑞金虽没说啥事，两人显然都懂。 “给刘开河送礼的开发商，陈厅长已经帮我们找到了，纪委正加紧口供核实工作，相信很快就有结果。” 这事儿，几人已经私下调查几个月了，今天终于见到了曙光，沙瑞金听完，眉头也舒展开来。 不像以前几人碰头，田国富总是说没实证，都是些听说，据说的消息。 “抓紧一点时间，最好是督导组下来之前有结果。” 沙瑞金这话意思很明显，等督导组下来，他们就借刀杀人。 田国富瞅了一眼桌上的水壶，心里莫名，他没作声，只是轻轻点了一下头，表示知道了。 见田国富懂了他的意思，沙瑞金这才看向陈海，虽没说话，但要表达的意思很清晰！ 该你了！ “看守所那位民警辞职去了京海市，等我们找到他的位置时，巧合的是他一个礼拜前出了车祸！” “现在那位民警还在医院重症监护室。” “在京海市，我们查到他们家新入了一套房产，名字在他女儿名下。” “从开发商转款信息上，我们也没找到什么线索，应该是用现金购买的。” 沙瑞金脸上越听越不好看，敲了敲茶几，“说重点！”我要的是结果，不是听你来啰嗦办案过程的！” “我们在开发商财务室走廊，提取了到了与他女儿一起购买房子的视频影像。” “经过核实，是山水集团的会计刘庆祝！” “可刘庆祝已经失踪了！”说到这里，陈海看向阴沉着脸的沙瑞金。 “山水集团怎么说？” “他们说，刘庆祝已经辞职一个月了！” “你给我说这么多，就是想告诉我，线索断了，是么？” “你不会自己想想办法么？” “可上次，侯亮平要带高小琴回去问询，被停职了一个月！” 陈海明显不想趟山水集团这个浑水，况且上次突击检查学外语，属于治安案件，案子也结了。 他现在也没了理由，跑到山水集团带走高小琴了。 他看的很明白，想的也很清楚。 他刚晋升正厅，不熬个几年时间资历，表现再好又能如何？ 既然这几年没了晋升空间，他何必违章办案呢？ 老老实实熬资历，能升就升，即便不能升，那也比现在犯错强吧？ 第181 章 视频会议，后续反应 陈海可知道，李达康但等着他犯错呢！ 自从他违规让人调查了丁义珍，欧阳靖。 可结果还造成丁义珍出逃，李达康离婚，他已经被李达康盯上了。 他敢违章办案，李达康分分钟钟教他做人，说个不好听的话，省厅后边等着看他笑话的排队。 即便赵东来，现在跟他关系也渐渐疏远，他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么？ 沙瑞金见陈海跟他装鸵鸟，不愿意想办法，拍了拍茶几，紧逼道： “这个案子，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等看守所那位民警醒过来，再去提审！” “没其他办法了吗？” “我们正在审查那个肇事司机。” “有结果么？” 有结果，我特么的还在这儿给你叭叭说这么多么？ 陈海摇头，这次话都不想说了，自从他被叫到这个办公室两趟，一把手沙瑞金的形象，在他心里已经轰然崩塌。 在汉东，他就没见过这么不讲武德的，除了侯亮平，还有这位异父异母的好大哥。 在汉东，即便以霸道出名的李达康，也没他们这么下作。 在旁静坐的田国富，看了一会两人一问一答的戏，总算回过了味。 陈海他是不想掺和，只按程序办事，沙瑞金想让他违规操作，还不明说，人家陈海装着不懂，那就不接茬。 那自己私下违规调查一个副部，是不是也很危险？ 看来，有些事儿还得刘一手，违规取得的证据，法理上那可是不被认可的。 万一扯着淡，他找谁说理去？ “这几天，对京州市酒店，度假山庄，洗浴中心，进行一次摸牌检查！” 无奈，沙瑞金只能委婉的给这个小老弟下命令。 他时间可不多了，来汉东这么久，他一点动静没整出来，年底开会前，他如何交差？ “沙书记，京州市局不一定会听我指示，要不？您给赵东来下命令吧？” 陈海说的实话，哪有省厅下去干这个的，市局赵东来还真不一定会配合他。 上次因为这种事儿，结果第二天，李达康可是把赵东来骂的狗血喷头。 “市局会不听省厅的？”沙瑞金不信，但他也看出来了，异父异母亲兄弟也不怎么靠谱。 “沙书记！我们两个平级，赵东来不直接拒绝，但总会找理由推脱。 “这种事儿，省厅也不好给下正式公函吧？”一句平级，一句不一定听指示，陈海果然与陈岩石是爷儿俩！ 这小黑状随口就来不说，还暗戳戳的指出他没挂副省。 其实，啥也不是，就是因为，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大家各有自己的小算盘。 此刻，沙瑞金办公室，随着陈海话落，房间内，气氛陡然一静。 空气好像结了冰，沙瑞金的眼神，盯着陈海那是冷的可怕！ 张口白牙的，对于不求进步的人来说，谁都不好使！ 隔壁不远，高育良办公室内。 刚进部，这会儿也不求进步的祁同伟，晃悠着来到老师这儿吃瓜！ “老师！”一进门，祁同伟满脸堆笑，桀骜不驯的眼神，现在变得平淡无光。 可身上多了一份从容，少了一些锐气，高育良看在眼里，点头摆手。“来坐！” “我这又不分管政法口了，上班时间，你不忙自己的事儿去，到我这办公室来干啥？” “不怕人家说闲话么？” 祁同伟装着没听见老头的抱怨与啰嗦，从公文包里掏出两盒烟，放到茶几上。 嘿嘿一笑：“老丈母娘家里顺来的，给您尝尝！”还一边说，一边拆封。 “我怎么听说，易学习被抹下来了？”递烟点火，那是一气呵成。 祁同伟这工作，干的还是如此丝滑。只是脸上少了一丝谄媚，多了一份淡然与好奇！ 与好为人师表的人在一起，安静的做一个听客，你即便不用你多问，人家也会给你娓娓道来！ 两人点着烟，泡上茶，高育良开始给祁同伟复盘常委会上各位大佬的表现，并分析他们的心理活动，及潜藏的用意。 教授么？ 远在吕州的易学习，一早便回到了家。 媳妇毛娅，哽咽着听完易学习叙述的视频会议，小心翼翼的询问： “那咱家的茶园还做吗？” “还能做吗？”易学习烦闷的不行，都说女人当家，房倒屋塌，他这回听他媳妇的话，那可肯真听茄子棵里了！ 他没好气的反问询问媳妇一句后，垂头坐在沙发上，想着今天发生的事儿。 此刻，易学习这会儿还不知道他这个吕州二把手已经没了。 沙瑞金既然把他放弃了，肯定不好意思会后通知他。 他要是与其他常委关系好，也不至于干了二十年处级不进步。 所以，会议结束，他被降级使用的事儿，现在还没传到他这儿。 汉东，省委大楼，沙瑞金办公室。 沙瑞金既然狠下心了，面皮什么的，到了他这段位，哪还需要？ 听完陈海的托辞，狠狠瞪了他一眼，转头，起身，来到办公桌前，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我是省委沙瑞金！”电话接通，沙瑞金没有废话，直接报上大名。 “您好，沙书记，我是赵东来，您有什么指示？” “京州市区有些度假酒店，一对一，二对一的非法辅导学外语，连我这都收到举报了，你们市局是干什么吃的？” “是，是，沙书记，我这就布置专项整治行动！” 电话那边，赵东来还想询问一把手是否还有其他指示？ 吧唧一声，被无情挂断了电话。 陈海与田国富对了一下眼神，随即分开，两人刚刚瞬间心里想什么，无从得知。 挂了电话的沙瑞金转身看向陈海，“接下来，不用我再教你怎么做事了吧？” “不用，不用！”陈海快速摇头。 心里却嘀咕着。看我傻么，不用你教，我也知道，你把事情交给赵东来了么，接下来，我当然就不用操心了。 京州市局，被训了一句的赵东来还没缓过神来，拿着电话想了想，没有放下话筒，他直接又拨给了京州市委书记高云仲。 越级命令，怕的就是这，没文书什么的，不找个背书的心里总是不安。 “你好，高书记，我是市局赵东来！” “对，我有点工作向您汇报，您要是有时间，我去您办公室当面汇报！” 简单两句话，赵东来找到背书人。这多好，也不用担什么责任，有什么事情及时汇报就对了。 从兜里掏出烟，他这才认真想，刚刚一把手那是什么意思？ 要是说这点治安问题，就有人打小报告到汉东一把手那里，谁信谁傻子？ 赵东来四十来岁，干到正厅级别，还兼任京州市局一把手，明显不傻。 第 182章 老六们的心思 上次市局越过光明区扫牌山水庄园，他被李达康训了一顿不说，还被人家明晃晃的点出不守规矩。 反正他被李达康训习惯了，心里也没啥，也知道李书记为他好。 本想多结交一些可用朋友，扩大一下交际圈，可最后，除了得罪一大批被他抓走学外语的那些人，他是一点好处没捞到。 事后赵东来算明白了，他被人家陈海与侯亮平忽悠着当枪使了。 现在，侯亮平跟着赵德汉去了京海，陈海却进了省厅，他要不是脸皮厚巴结着李达康，估计副市长也没他啥事！ 京州市委现在又换了一把手，他可不想节外生枝，没事找事。 万一他要是拍沙瑞金的马屁，再因此得罪了顶头上司高云仲，那可不划算。 县官不如现管的道理，他还是深有体会的。 作为京州市局一把手，他能不知道，山水庄园背后站着的是汉东汉大帮与赵瑞龙么？ 起身，穿外套，整理仪表，拿上警帽，随手带上门，赵东来那是直奔京州市委大院。 既然想明白了，反正他也是刚进步，可不敢乱犯错，还是老老实实的守规矩比较好。 进步不进步的，那是几年后的事儿，眼前还是老实为妙。 就这样，浓眉大眼的赵东来，与陈海，祁同伟，高育良几个老六想到了一块儿。 高云仲到京州，他有自己的清晰认知。 第一任务是要与全国省会城市比拼政绩，捎带着做一下斗争博弈。 赵云飞的任务是来汉东维稳，并参与全国治安考核。 上边看的是能力，斗争只是为了辅助正常推进工作，可不是为了斗争而工作，两者一主一辅，他心里门清。 听完赵东来的汇报，他也觉得奇怪，哪有省委一把手操这个闲心的？ 高云仲之所以疑惑，是因为赵东来只跟他汇报了沙瑞金的命令，没说他分析其中的一些关窍。 刚到京州的高云仲，有些关系暂时还没弄明白，想了一会儿也想出个所以然来。 再想，就是沙瑞金朋友去了这种场所，回来给他吐槽了，不然，汉东一把手这么闲么，明显说不过去。 看向赵东来吩咐道：“我知道了，那你就按沙书记的命令执行吧！” 他既然没想明白，那就不插手就是了，反正出了问题有赵东来，沙瑞金。 赵东来也是来把应有的程序走完，回去之后，他就大张旗鼓的开始了布置。 他这样做也不得罪人，该知道的会知道，不该知道的，那他活该倒霉就是了。 接下来的三天，京州市扫牌行动大张旗鼓的进行着，学外语的没抓到几个，国语辅导的可抓了不少。 高小琴打着祁同伟的旗帜经营多年，京州市局当然有不少她的眼线，沙瑞金这招明显又失算了。 他不点透其中关键，赵东来当然也只执行表面任务。 沙瑞金想着陈海会给赵东来点拨，只是他有点想多了。 陈海不想蹚这个浑水，他也顺势理所当然的就不参与其中了。 而看不明白这一点的，往往都成了牺牲品。 京州风暴正在酝酿，沙瑞金既然想搞事，人家一计不成，还会另生它计。 京海市，市委大院。 视频连线过去了三天，同时，京海，市委常委会也过去了三天。 观赏树移栽，厕所修建，美食广场筹建，，地下停车场施工，市政府已经开始对外招标。 赵德汉只是把控大方向，具体工作他这个一把手也不再过问，只看结果。 几个分管副市长直接负责工作进展，推进速度反而会更快一点。 他要是频频参与，除了给人家压力之外，也会让人感到不信任的感觉。 那样还显得他一把手没胸怀，事事操心，底下具体干工作的同志，容易造成抵抗情绪。 所以，制定方向才是他该干的活，操心多了不是事半功倍，而是徒增麻烦。 水清则无鱼，赵德汉深谙此道。 十几个亿的项目同时开工，参与工作的同志，那也是热情饱满，态度积极。 “老板，国土局的刘局长过来了！” 赵德汉正翻看着京海市宣传部送来的《最美空姐》策划方案时，秘书小关过来汇报道。 赵德汉抬起头，他这才想起，距他去国土局视察工作，一晃已经过了十几天。 不知道追缴工作进行到哪一步了，赵德汉开口吩咐：“请他进来吧！ 吩咐完小关，他也从老板椅上起身，来到会客区沙发上。 让属下站办公桌对面给他汇报工作，赵德汉没那习惯。 靠这点伎俩树权威，说实话，对此，他内心嗤之以鼻。 “赵书记！” 刘冠云如此恭敬的问好，让他瞬间想起一个场景。 那年他十一岁，在学校跟村主任家孩子干架后，敲响校务主任办公室的门。 他低头送检讨的情景，慢慢浮现在眼前，似曾相识的感觉，油然而生。 他不是那个凶狠恶煞的校务主任，更没罚站敲人手心的坏习惯。 “过来坐！” “小关，换壶新茶 。”赵德汉掏出天叶，很是自然的甩过去。 他也没急着开口询问，自己点上烟后，把打火机也扔给对方。 等两人点上烟，开始抽起来，气氛自然而然的就放松了下来。 给人家一点时间缓解情绪，这也是对工作的尊重，不然理不清思绪，他听着也烦。 小关泡好茶，赵德汉自然不用管，理所当然的等着秘书洗杯，分茶。 两人一杯茶落肚，赵德汉放下茶杯，刘冠云也是很有眼力劲的放下茶杯，接着开始汇报起了工作。 小关也不闲着，倒茶，递烟，一边服务领导，一边跟着倾听，默默学习。 “赵书记，局里陈年旧账进行并不顺利，截止昨天，任务还没完成一半。” “我检讨，我……。” “停！”赵德汉摆手打断这些没营养的话。 “冠云局长，有问题，分析问题，解决问题，需要市委市政府支持的，你跟我提，说其它的，有意义么？” 既然这家伙以他学生自居，赵德汉当然不会跟他客气，立马训斥，教育。 批评完他这坏习惯，赵德汉这才缓了一下语气开口询问： “说吧，问题出在哪了？” “书记，是这样的，有两家企业六年前付了一半出让金 ，当时分管交易中心的李青山副局长他一手经办。” “您派来协助的几位审计局同志，他们从账上查到，资金流向了我们下级单位测绘中心。” “可查过测绘中心的账后，发现这笔资金又转给了一家装修公司。” “可现在这家装修公司，已经注销了。” “另一家，建工集团八年前拿的一块医疗用地，后来转商业使用，没补缴土地出让金。” “还是那个问题，建工集团现在也不存在了，更换法人，股东变成了强盛集团的高启强。” “这三家涉及多少金额？” 赵德汉瞪了刘冠云一眼，汇报问题总是不说关键问题，还要老大张嘴询问，这坏毛病都跟谁学的？ 前两家，一家欠2.3亿，一家欠3.52个亿，建工集团则需要补缴1.7亿。” “测绘中心账上给这家装修公司划拨钱的依据是什么？” “工程款。” “就这么简单？什么项目，多大面积，签署的合同，验收报告这些都没有么？” “据测绘中心的会计主管说，他们张主任吩咐的，只是过一下账。” “这个张主任退休三年了，听说目前在南方养老。” “李青山倒还没退休，他在京海建设局当一把手。” 赵德汉点点头，也听懂刘冠云来的意思了。 不过，只要有理有据，合法合规，他就按规矩来办。 不讲理的，有不讲理的办法，啥级别？还要在南方养老。京海盛不下他了是吧？ 这些问题，赵德汉他连大脑都不需要过的，直接加重语气吩咐道： “欠款的这两家，你回去之后让法务走法律诉讼程序，查封资产，冻结账户。” “不要给我说理由，按法律法规来，按照程序走，无论谁打招呼，你推倒我这里，其它事儿你不用操心！” 无法无天了，什么企业赵德汉懒得问，哪怕他东字头。 刘冠云既然没给他提名字，显然不是民企，也怕影响他。问题是，他怕吗？ 该怕的是不讲规矩的对方才是。 “建工集团的问题，我让人调查一下再说。” 赵德汉一边叮嘱刘冠云，一边起身走到办公桌。 拿起固定电话，给八楼办公的侯亮平拨了过去。 第 183章 关门，亮平上 赵德汉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给八楼的侯亮平拨了过去。 让猴子跟着他一起来京海，那就是为了处理这种事儿的。 赵德汉不想每次都用这些手段，可他给人家机会，人家不把握，他能怎么办？ 老老实实的把欠款补上，你好我好大家都好，这不是很愉快的事情吗？ 在京海，赵德汉是一把手，他又不需要谁屁股下边的位置，大家配合工作不好吗？ 可总有人执迷不悟，还看不清形势，这能怪谁？ 内线电话很快接通，“赵书记，你找我？” 对面侯亮平明显看了来电显示，还没等他说话，那边就问上了，一点礼貌也没学会。 “嗯，亮平书记，你上来一趟，有些工作需要和你沟通一下！” 赵德汉也不在意这些，猴子就是这样的人，没礼貌就没礼貌吧，用着顺手就行。 何况两人还有大过节，估计那家伙挂了电话就会骂他一句。 八楼，京海市纪委，一把手办公室。 还真让赵德汉心里嘀咕准了，侯亮平挂了赵德汉的电话，随口就来了一句。 “赵德汉这个浮白份子，还你上来一趟，我看你个大碳管也快下来了。” 刚吐槽完，侯亮平下意识的搓搓手，他估计赵德汉这边又来活了，嘿嘿两声，转身就忘了他刚刚才对人家吐槽过。 赵德汉拿着话筒没放下，而是按了一下挂机键，转手直接又拨给了程度。 “您好书记，我是程度，您指示？” 听听，这特么的才是下属该有的反应。赵德汉心里嘀咕一句，又在小本本上记了侯亮平一杠。 “来我办公室一趟，有点事情需要市局协助。” 赵德汉心情明显与刚刚不同，连说话的语速都放慢了很多，有程度这样的下属谁不喜欢？ “是，书记，我马上过去，需要给您捎点什么吃的上去吗？” “不用，要是路过花店，帮我买束鲜花过来，中午陪我去机场接个人。” 程度既然好意问这些，人家就是想跟他联络一下感情，想亲近一下，表达心意！ 东西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份心意，他没拒绝的理由，没事就拂了下属的好意，不是好现象。 让下属多想，还不如随了他们的意！ 刚好小碗要过来，也省的他让小关再跑一趟了。 赵德汉这边刚挂掉程度的电话，侯亮平火急火燎的就推开了门。 “小关，给亮平书记倒杯茶。” 赵德汉转身吩咐秘书后，这才摆手示意，让侯亮平先去会客区喝茶。 刘冠云刚刚也听到了赵德汉给侯亮平打电话，只是没想到侯书记来的这么快，立马起立，转身问好： “侯书记您好，我是市国土局的陈冠云。”他可不敢学书记，随意摆手，就算打过了招呼。 跟纪委老大打招呼，他还是有点小心翼翼，给足了尊重。 侯亮平的名声在京海，现在是凶名赫赫。 他这上任三把火，可是一把火就把京海市文旅局一把手，文旅集团一二把手，城市旅游公司总经理，财务主管等一票人，顺利拉下马后，还再送人家去踩缝纫机的狠人。 现在的京海市，除了几个市委常委，谁见了不打杵？ 侯亮平没想到赵德汉办公室还有外人在场，他还以为要过来又密谋啥事呢。 听对方说市国土局的，心里也有了方向，赶紧放缓刚刚推门进来的惯性冲力。 缓走两步，伸出一只手，与刘冠云伸出来的两只手轻轻握了一下。 点点头，坐到对面沙发上，接过小关递过来的茶水也是道了一声谢。 有外人在场，这皮夹克，小背头还是很懂礼貌的。 也可能是故意装X的，保持威严用的，谁让他现在也是人家领导呢！ “亮平书记，先喝会儿茶，等程度市长过来，再让刘局长给你们两位汇报具体情况。” 侯亮平也猜到牵涉市局配合工作，点头表示知道了。 没再理会赵德汉，自顾自的拿起茶杯又装了起来。 赵德汉这才回到他的位置坐下，然后看向刘冠云叮嘱： “一会儿程市长到了，你把测绘中心那个主任，还有李青山的事情给两位领导详细汇报一下。” “好的，书记。”屁股刚落座的刘冠云见一把手吩咐工作，又连忙起身。 主要是侯亮平这家伙在旁边坐着，他心里也有压力。 “坐，不用拘束，亮平书记平时很好相处的。” 安抚一下刘冠云，摆手让他坐下接着听。 “你把那家注销过的装修公司信息，等会给程市长抄写一份，交给经侦帮着处理。” “明白了么？” 赵德汉也是刚刚忘记叮嘱刘冠云了，他也没想到侯亮平这家伙这么积极，挂了电话就穿了上来。 建工集团的事情牵涉到赵立冬，高启强。 赵德汉现在正是缺少人手，人家赵市长现在配合他工作挺积极，他现在不想戳破这事儿，怕打乱京海最近快速发展的节奏。 这么明确的指示，刘冠云显然听懂了，况且，他一个本土干部，哪会不知道建工集团？ “好的，书记，我记下了。” 多了一句记下了，赵德汉也听明白了，这家伙听懂了他言外之意。 “亮平书记，分给你的招商工作完成了么？” 赵德汉趁着这个时间，闲来无事打听一下，看看侯亮平把那间商铺交给谁了。 侯亮平这才放下茶杯，抬起头，捋了一下发型，笑着回应道： “一家全国性奶茶连锁店，我想着景区嘛？现在年轻人都爱喝这个，就联系了一家京城的奶茶品牌！” 虽然他和赵德汉有过节，但该说不说，一把手这件事办的确实漂亮。 刚好，媳妇外甥女毕业后闲的没事干，干个奶茶店还不耽误考研。 侯亮平就把这好事儿，丢给了她媳妇外甥女。 “还是亮平书记有眼光，小关，你去接一下程市长。” 赵德汉提到这事儿，他这才想起来，程度捧着花来的，免得节外生枝，打发小关去接程度。 省的侯亮平看到程度送花上来，这小子疑神疑鬼的，瞎胡猜。 虽然他也不怕这些，但赵德汉的处事观，明显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第 184章 侯亮平的作用 不大会儿功夫，程度过来，赵德汉起身把位置让给几人。 “冠云局长，你跟两位领导详细汇报。” “程度，等会儿你听亮平书记安排！” “好，书记，您先忙！”三人连忙应下。 侯亮平难得的起身，象征性的还礼貌一下，归根结底，涉及土地出让金的，就没小案子。 在其它部门看来，这些都是躲之不及的丑闻，可在侯亮平这个部门，那妥妥的都是政绩。 赵德汉安排一下，让小关留下为他们服务。 他便回到办公桌后边，继续看《最美空姐》策划草案。 二十来分钟，转眼而过。 刘冠云把掌握的信息，事情发生的前因后果，掰开揉碎的跟两位领导娓娓道来！ “这京海，太无法无天了吧，芝麻大的科级，副处，竟然都这么猖狂。” 侯亮平听完刘冠云的讲述，拍桌子，起身，直跺脚。 几个芝麻小官，涉案金额竟高达五六亿，即便在京城，他都没负责过这么大的案子。 拍桌子，也不知道是真被气到，还是给他兴奋的。 侯亮平掩饰的太好，赵德汉抬头扫了一眼，没看出来。 “程度局长，那个科级主任交给你了，赶紧把他从南方揪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他。” 程度望了一眼办公桌后的老大，见他点头，这才起身，整了一下警服，敬了一个礼道： “保证完成任务！” “刘局长，把资料给我一份，我先把那个李青山给办了！” 赵得汉一不插手，侯亮平便开始了工作布置。 侯亮平那是三言两语，便把几个涉案的后半生，安排的明明白白。 猴子不愧是猴子，这边刚安排好，他便起身与赵德汉打个招呼，小跑下楼，到八楼纪委去布置任务。 “你俩好好配合侯书记。”见侯亮平走了，赵德汉来到会客厅，对两人叮嘱了一句。 “都先回去忙吧。” “程度，你先回去安排到南方出差的同志，中午开车过来接我一下！” “好的，书记。” “好的，书记。”两人打完招呼，起身告辞。 赵德汉刚想开口吩咐小关，让他去请一下赵立冬，兜里电话震动响起。 掏出来看了一眼备注，是他专利注册委托律师罗文。 这会儿他打电话干什么？难道是啤酒国海瑞克总部负责人过来了？ 怀着狐疑，赵德汉接起电话询问： “罗律师你好，是海瑞克那边来人了么？” “赵书记好，海瑞克那边知道您工作日要忙着上班，周六约您在京海宾馆见面。” “哦，看来是其它事情了，你说。 赵德汉知道，他上班期间，要真是预约与海瑞克见面的事儿，罗律师这么醒目的人，他肯定是和小关沟通，不会直接打给他。 “赵书记，是与您另外两项技术专利有关。” “那，这是好事啊，罗律师，你说。 “赵书记，事情有点复杂，我想当面向您汇报一下，看您时间什么时候方便？” 赵德汉抬起手腕扫了一眼腕表，这才开口回应： “明天你来我办公室吧？我今天事情有点多。” 他不是打官腔，人家帮他做事的，也相当于是自己的事了。 关于建工集团所欠的土地出让金，他还要先找赵立冬谈话。 中午还要去机场接小碗，下午肯定就没时间了。 “那也好，明天我去市委当面向书记汇报。” “哪方面的事儿，听你语气，怎么不像好消息？” 我刚看到新闻，闽东有家电池企业开的新产品发布会，有可能涉及到您的技术专利。 “您知道的，技术方面的东西，我不懂。” “我知道了，你先把对方企业的资料给我准备一份，还有他们的新产品技术参数。” “我记下了，赵书记您先忙，明天见。” 挂了电话，赵德汉不由带入恶意揣测。不会有人不声不响，将自己的电池快充技术专利，与电池储蓄技术专利，应用到他们新产品上了吧？ 想想还真有可能，技术专利所有人不是研究所，也不是东字头企业，只是个人所有。 况且，技术专利又没填写履历这些要求，他赵德汉在外省的知名度，与普通老百姓也没什么区别。 有些企业，它光明正大的使用你的技术，也真有这种可能，人家法务多，大不了赔你点钱。 又不是没干过，估计都是基本操作，技术拿来先用。 等你知道后，再拖着你慢慢打官司，等耗你耗的差不多了，再调解，象征性的赔你点钱。 再或者，耍赖一点，人家用你技术根本就没盈利，怎么办？ 要真是普通人，你能如何？ 放下手机，赵德汉摇摇头，不再他想，还不知道是不是他心里猜想的那样呢。 想多了除了兴奋，他还是兴奋，赵德汉他巴不得大企业都用它专利。 都是劳动成果。 况且，他还有点小势力。 “小关，去请一下立冬市长来一趟。” 赵德汉点着烟，看自家秘书收拾好了茶几，他便吩咐道。 “好的，老板，我重新跟您泡壶新茶就过去。” 说完，小关拿起茶壶，加快手上动作，回应道。 赵德汉点点头，没说什么，秘书勤快，他也省力的自己动手了。 趁这功夫，他便闭目想想，看等会怎么跟赵立冬说建工集团这件事儿合适。 按规矩，谁接手上一家企业资产，应收账款与负债这些，都应先在这家企业负责。 但，有时候也有例外，陈云飞碰到过这样的案例。 万一法院给整个只有连带责任，还真扯皮。 这个时间节点，他也不确定陈泰下线没？ 一根烟功夫过去，赵德汉被秘书一句，老板，赵市长过来了的声音，拉回了思绪。 “书记好，您找我？”赵立冬进门，先来了一句废话中的客套话。 “嗯，来先坐下喝杯茶，”赵德汉待客老一套，让座，递烟，请喝茶。 赵德汉也没急着说正事，东拉西扯，询问一下几个项目招标的进度。 还有文旅局一把手目前空缺，问一下他有没有好的推荐之类的话。 聊天气氛上来，前边铺垫的也差不多了，这才开始聊请人家过来的正事儿。 “立冬市长，市国土局的刘冠云，刚给我说了这么一个情况。” “他说，八年前，咱们市的建工集团变更了一块土地性质，这个土地出让金，当时他们没有补缴。” “我呢，也刚来，对咱们市里的一些企业，也不是很了解。” “请你过来，就是想了解一下，这家企业现在是什么个情况？” 赵立冬刚开始与赵德汉聊天，也没当回事，以为一把手真是想了解那几个项目的事情。 可接下来越听，他心里越感到不妙。 最后，等赵德汉提到因为国土局的问题之后，他心里这才舒了一口气。 八年前，他是京海政法委书记，国土局土地出让金的事情，也不归他主管。 况且，他也真不知道有这回事儿，记忆中，他也没插手过这些事儿。 想了一下，不是其它问题，他心里这才踏实。 第 185章 传统手艺 一把手既然来询问他，估计就没想隐瞒他什么。 况且，建工集团以前在京海市这么出挑，他要说不知道这家企业，那显然不太可能。 强盛集团也是，两家企业那都是出格高调的公司，作为京海市干部，想不知道都难。 光看孙子兵法有毛用，出头的椽子它先烂，高启强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看来早晚要出事。 赵立冬心里盘衡一圈，理了理思绪，这才开口回应赵德汉的问题。 “书记，是这样的，建工集团是京海市的老牌民营企业，我来京海工作的时候，好像就已经有了。” “最初公司应该是搞建筑工程的，后来房地产火热，也逐渐涉及房地产开发，酒店这一块儿业务。” “老板，叫陈泰，听说已经退休不干了，生意交给了他养女和干儿子。” “现在，建工集团也改名叫强盛集团了。老板好像叫高启强。” “我知道的也就大致这么多，您要是还有什么想了解的，我找人帮书记打听一下。” “不用，这些就够了，我还以为建工集团倒闭不干了，还真担心找不到债主。” “知道他们是家族企业，那国土局拖欠的出让金就好办了。” 赵德汉其实只想知道，陈泰现在是什么个情况就够了。 其它事情他也不想掺和，他是来京海搞发展促就业的，不是来搞破坏的。 一家本地集团倒闭，牵涉京海多人家庭生计，这点，他还是知道孰轻孰重的。 建工与强盛只要有牵连，问题就好解决。 况且，两家公司还有传承关系，在法规内，那便更好解决了。 “这样，立冬市长，你帮我约一下这个陈泰与高启强。” “那书记，您准备定在什么时间？” 明天见罗律师，周末要见啤酒国的一行人，赵德汉在心里想了一下工作安排道： “这样，立冬市长，那就安排在下周一小会议室吧。” “这个周末，你把时间腾出来，同我一起见一家机械制造企业的代表。” 既然这个周末要见海瑞克的代表，以后这些对接事宜肯定还是交给市政府操办。 赵立冬也是很愿意配合他的工作，干脆，他也敞亮点，功劳大家一起拿，工作同志们一起努力干。 独乐乐，它始终不如众乐乐。 “好的，书记，我记下了，回去就让市政办的工作人员通知他们两个。” “书记，这家企业要在我们京海投资？” “嗯，有这个初步意向，我先跟他们谈谈。” “如果事情顺利，接下来就交给市政府跟进。” 赵德汉也没隐瞒什么，接下来他还要人家跟着干活。 于是，他便又把啤酒国这家企业的基本信息，给赵立冬简单又叙述一遍。 当然，有了这个话题的加入，两人不觉又多聊了一会儿。 上午，工作忙完，还没到下班时间，程度开着车，就屁颠的跑了过来。 京海至京海机场的高速公路上，剩下他和程度两人后，赵德汉便开始叮嘱： “一会儿接到我朋友，一起吃个午饭。 “下午，你领着她去宣传部找一下温部长。事情流程温部长知道。” “办完正事，你再把她送到酒店，你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我记下了。” 程度听完老大的安排，瞅了一眼副驾上放的那束鲜花，选择性的闭上了嘴。没再问晚上还用不用他。 市局一把手程度的车，白衬衫当做司机，当然，也不需要将车停什么停车场候着。 京海机场，候机楼，到达口。 距离飞机降落还有两分钟，赵德汉提前下车，拿上副驾上的鲜花，带上金丝偏光太阳镜，鸭舌帽。 给程度摆手示意一下，快速走向接机口。 赵德汉低调挤进入群前排，来到护栏处，静等佳人出来。 十几分钟左右，高挑身材，一身清淡休闲装，拉着行李箱的小婉，迈着优雅步伐，出现在赵德汉的视线内。 拉着行李箱的小婉，看到捧着一大束鲜花的赵德汉，快走两步，隔着护栏接过鲜花，送上一个轻轻点水。 没办法，花被接走，双手闲下来的赵德汉，只能伸胳膊把她行李箱隔着护栏先拽了过来。 然后，拉上行李箱，绕过护栏，接上佳人，两人迅速消失在接机口。 “赵哥，怎么还坐上白底黑字警字头了？” “方便停车”。 两人向程度车辆走去，小婉远远看见一个小平头，白衬衫来接行李箱，低声询问赵德汉。 路上，车内，后排，两人叽叽喳喳低声说着悄悄话，很快到了市区。 赵德汉陪着一起吃个饭，下午，回到市委大院接着上他的班。 第二天，一大早，赵德汉刚到办公室，屁股还没坐热。 小关带着提着公文包的罗文便走了进来。 两人也没客套，罗律师向京海市一把手问过好。 赵德汉的一套待客流程走完，罗文便开始从公文包里掏资料。 “赵书记，这些产品参数我也看不懂，你先看看吧。” 赵德汉也没客气，他是被系统醍醐灌顶的技术，当然能看明白，接过两沓资料。 “罗律师，你先喝茶，我看看。” 其实，他扫了一眼那家电池企业的新产品说明，心里就已经明白了。 能续航500公里，还能半个小时快速充满电，特么的不是他的卡脖子技术是什么？ 十几分钟快速浏览完产品说明书，又翻了一遍这家企业的基本资料。 才成立几年的新公司，凭什么一跃成为世界头部电池生产企业，他用脚趾头，就能想明白其中猫腻。 贝尔实验室，成立百十年，诺贝尔奖就有十几座的单位都搞不定的技术。 要不是赵德汉用系统兑换卡脖子技术，一个成立几年的民营新公司难道比贝尔实验室，松下，三星，LG这些企业还牛X么。 赵德汉是持怀疑态度的。 确定了是窃用他申请的专利技术，赵德汉便松了一口气。 这几项技术专利其实并不难，它又不是什么产品基础发明专利，只是技术升级而已。 根据他提交的专利技术资料，在原有技术上已更新修改后，便能使用。 就像汽车刹车片，原有的刹车片原理，功能，材料在那摆着呢，他在刹车片上融入一些耐磨材料，那必然耐磨好用。 这也是他另一项技术专利的优势。 “你接下来，找一家能出报告的研究所，把证据链夯实就行。” 赵德汉放下资料，叮嘱罗律师。 接着又安排道： “至于诉讼程序，先等等，等子弹再飞一会儿。” “您的意思是，等他们公司大面积生产销售之后，我们再起诉么？” 赵德汉一提醒，常年跟专利技术打官司的罗文，那是立马明白了其中深意。 法院判决赔偿依据是什么？ 当然是生产，销售数量与规模了。 另一种说法，那，这就叫损失。 还是经济损失。 第 186章 点评篇二 帮点评一下，看这种历史权谋，加点武力值的有没有搞头。 “滴滴，宿主您好，我不是强盗系统，我是氪金系统升级后的氪命系统。” 赵得汉只是抱怨一句，没成想，系统从氪金升级改成了氪命。 “好吧，小金，介绍一下你现在的功能！” “宿主您好，小金以前氪金，现在氪命！” “展开说说，如何氪命？” 管他氪金还是氪命，只要可以兑换氪金值，对于上辈子是大贪官，这辈子是特务的赵得汉而言，心里那是毫无压力！ “系统程序显示，文官充钱，武官杀敌！” “鉴于宿主为武官身份，系统自动转换成氪命系统模式。” “通过杀敌兑换氪金值，再由氪金值兑换系统商城里的商品！” “所杀之敌必须满足以下条件”： “一，对宿主有生命威胁，自卫反杀，可兑换氪金值。” “二，对触犯现有世界律法的十恶不赦，祸国殃民之人杀之，可兑换氪金值。” “提醒宿主，氪金值是根据宿主所杀之人，违反犯律法的严重程度，知名度，影响力，综合来评估。” 赵得汉这下懂了，上辈子他是《名义》世界中的贪官，系统让他充钱氪金。 现在他成了皇权特许的皇城司，系统让他杀犯罪之人来氪金。 看来系统蛮有道理的，还是这么直接粗暴。 整理完这些信息，赵得汉起身来到小院，打了一套太极拳适应一下暴增的修为。 第二天，感觉有了自保之力的赵德汉，在休息了一个多月后，这才出门回衙署，准备去皇城司销假上班。 作为赵匡胤一脉的子孙，他可不会像原主那样傻乎乎的拼命。 现在官家，那可是赵光义一脉，不说有仇，但绝对不对付。 不然，他一个堂堂赵家皇族子弟，也不至于干这份差事了。 皇城司衙署，位于皇城左承天门的内侧，门额悬黑底金边匾，上书：“敕建皇城司”。 门前两侧立着一对獬豸石雕，威武霸气！ 四个把门的，腰胯制式钢刀，分站两侧，身材魁梧，一看就是皇城司选出来的样子货。 赵得汉身穿皇城司八品制式青绿色官袍，腰胯弯刀，施施然来到门前。 四个样子货明显认识他，赶紧弯腰行礼，口呼：“赵大人！” 他也不知人家姓啥名谁，只能点头当着回礼。 跨进台阶，便进了皇城司大院，这里的几个机构，与明朝锦衣卫类似！ 主要职责分为两种，一，执掌宫禁，拱卫皇宫。 二，刺探军情与监察官员。 大宋是士大夫与皇权共治，所以，文官地位高，他们也只能监视一下有点军权的武官。 这点不像明朝锦衣卫，他们是文武通吃，甚至连抄家的活都干！ 原主便是探事司的一名小主官，又名亲事官都知，主管北地刺探军情。 官不大，权力却不小，只是原主不知道如何利用，有点白瞎了他这么好的职位。 探事司下辖有六个部门，其中，三个部门分别负责刺探监察辽国，西夏，大宋境内。俗称外勤！ 当然，也有负责人事，牢狱，后勤的三个部门。简称内务！ 主管探事司的主官，又名权知探事司提点，相当于正厅级司长。 当然，皇城司老大，一般都是皇帝身边的亲信内臣，五品都知兼任勾当皇城司公事，相当于副部级大佬存在。 这点与魏忠贤，曹正淳类似，方便宫禁宿卫。 当然，大宋也没东厂，西厂这些机构。 赵得汉相当于副处级部门主管。 跨过大门右拐，穿过前厅，来到中院大堂，便是探事司主官办公室！ “呦，这不是赵大人么？”听说你这趟差事折了不少兄弟？” 赵得汉刚到大堂门口，迎面从里边走出一人，高大威武，穿戴与他有点类似。 此人负责东京开封府外勤，章文远，右仆射章惇的家兵出身，也就是宰相家的保镖。 级别与他平级，都是八品亲事官。但论职务，也就是所谓的权职，赵得汉比他高一级。 这个章文远就相当于，军统雾都本部站的站长。 赵得汉懒得搭理他，一朝天子一朝臣，赵佶上位，向太后掌权。 先皇的跟班章惇右仆射都快成秋后蚂蚱了，何况家兵出身的章文远？ 赵得汉懒得搭理他，冷哼一声，一甩衣袍，潇洒离去！ 留下碰了一鼻子灰的章文远，跺跺脚，嘀咕一句，骂骂咧咧的转身离开。 赵得汉来到大堂，见主位上坐的顶头上司正在低头批文书，便躬身抱拳一礼： “卑职赵得汉，拜见向提点！” 大宋朝虽然怂，但不流行跪拜之礼，即便拜见皇帝，除非大朝会，或者皇帝登基，祭天这些大活动，平时均是躬身行礼便行。 称呼平时也只是喊官家，朝会，重要场合才称陛下，或者皇上之类官方称谓。 武将更简单，躬身抱拳即可！ “这次你折损了这么多兄弟，要是没重大情报，那可是说不过去啊！” 向华年放下毛笔，看向赵得汉，很是难为情的好心提醒。 看姓就知道，向华年他是向太后家的娘家亲戚，赵得汉好歹也是赵家人。 所以，严格意义上说，两人还有点沾亲带故。 赵得汉也知道这点，他带一个小队十几人出去执行任务，就回来他一人。 这还不是战争年代，没个合理说法还真不行，这也是他刚才进门，被章文远阴阳怪气的原因。 “回提点，在辽国，卑职小队发现一个大秘密，这才被人绞杀，我是拼死才得以回来的。 “展开说说，现在辽国能有什么大秘密？” 向华年不禁好奇，但他也提醒赵得汉，悠着点，别说的太离谱，有个能糊弄过去的理由就行。 问这话，全因大宋与辽国一百多年没起战事，两国联姻和和睦睦的。 况且，两国高层还经常走亲戚串门什么的，民间商队更有双边贸易往来，怎么看，都不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赵得汉停住话头，没立即回应顶头上司的问话，而是直起腰，扫向大堂内其他几个文书一眼。 传达的意思很简单，老大，人多嘴杂！ 第 187章 挑毛病篇 三 赵德汉补充人手。 向华年这才起身，认真看了一眼赵得汉，见他一脸认真，不像是找理由糊弄人。 这才开口吩咐几名文办： “你们先下去吧，我跟赵都知聊点事情！” 赵得汉这个都知，其实就是亲事官都知，官太小，在京城叫大人有点不合时宜。 所以公共场合，对低级武官往往称官职。 但大宋官僚系统又复杂，官职也不一定就是权职。 像包拯，人称包龙图，就是龙图阁直学士，简称大学士。 他的权职是权知开封府，即开封府尹。 等几名文办小心翼翼关门退出，向华年摆手示意赵得汉坐下，然后，低声笑着询问： “说说吧？搞得神神秘秘的，我都好奇起来了！” 赵得汉先从袖筒里掏出一个锦盒，轻轻放在茶几上，这才坐下。 向华年以为是给他送的什么礼品，刚想象征性的责备两句，便见下首坐的赵得汉，向皇宫方向拱拱手。 然后，伸出头，压低声音道： “事情还要从这里开始。” 赵德汉用手指点了点锦盒，其实里边的东西，是他从系统商城里兑换的，也是为了铺垫他接下来的一系列动作。 “太后她老人家，为国操劳，咱们底下人怎么没点表示？” “所以，你领着人去了长白山？” “提点睿智，我得到消息，长白山附近，有人采到百年不遇的千年人参要售卖，就带弟兄们跑了一趟，回来的时候误入一处女真部落。” “你有心了！”向华年觉得赵得汉的这个理由刚刚好，上上下下都能顾及到。 随手拍了拍赵得汉的肩膀，他以为是因为千年人参惹的祸，这才被人盯上。 他们那一队人马，为了保护人参都折在了那里。 “提点，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 “土匪么？” “军队，不属于辽国的一支万人精锐在操练。” “辽国有人要造反？” 这下可真出乎意料，向华年脱口而出问道。 赵得汉点点头，随即进一步解释道： “我被他们派出的斥候追杀到山海关，其他兄弟都折在了路上。” “难为你了，怎么样？身上伤势好了么？” 向华年还能再说什么，人家为了他姑妈拼死拼活的，这还怎么责罚？只能宽心一句。 “提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咱们皇城司不是人家斥候的对手，这代表着什么？” 赵得汉说的是实话，根据原主记忆，也确实打不过人家，为了接下来他要扩充班底，所以也是加点料。 皇城司探事，那可是大宋精锐中的精锐，经过几轮筛选之后挑选出来的。 不像他们这些军官，都是靠家世背景走后门进来的。 好多还是边军出身，打过西夏的猛人。 “这伙造反的实力很强？” “哈哈哈！” “这不是好事么？辽国越乱，对我们不是越有利么？” 向华年第一反应就是，开心！ 幸灾乐祸。 “这突然冒出的万人精锐，提点，你没想过，武器装备怎么来的？” 赵得汉知道以向华年的思维高度，想不明白其中利弊。 估计朝中很多大人物也这样认为，辽国越乱对大宋越有利。 这也是最终导致靖康之耻的根本原因，与狼共舞，联金灭辽！ “你怀疑，有人参与其中？” 皇城司是干啥的？大宋皇权特许，刺探军情的，一切利益只站皇家立场。 赵得汉这么一本正经的提醒，显然不是辽国内部问题，肯定涉及到大宋这边的不轨之人。 赵得汉这次没再开口，而是认真点头。 历史上没说这些，赵得汉不知道为什么？ 是选择性的忘记，还是没留下什么痕迹。 但赵得汉用反向推理来看，几年时间，从一个小小穷酸部落，温饱问题都快解决不了的家伙，它是怎么可能短短几年时间，横扫世界两大强国？ 扯吗？ 武器，盔甲，战马，吃穿用度，还能训练万人规模的精锐，这些没海一样的资源堆积，那怎么可能？ 至少，赵得汉他是不信的。 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这话一点没毛病都没有。 赵德汉真希望，大宋高层把这事给辽国皇帝通通信，敲敲边鼓，趁女真还没做大，一早剿灭了他。 要不是他人言轻微，忙着吸收记忆，适应古代生活，早把这个情报卖给了辽国情报机构招抚司。 向华年伸手打开案条上放着的锦盒，看了一眼，见人参个头挺大，须毛整洁，虽然他不懂，但也看的出来，这棵人参是难得的好东西。 千年人参只是统称，一二百年的，已经是稀世珍品了。 向太后年事已高，其它宝贝也入不了人家法眼，保命的补品，恰恰就是她这种人最看中的礼物。 赵得汉也是把仅剩的两千六百多氪金值，分出来两千，兑换了一颗大力丸，他自己吃了。 另一千氪金值，兑换了这么个东西。 与增加五百劲力的大力丸一个价位，想想便知道有多珍贵。 没办法，他出个简单任务便全军覆灭，赵德汉他穿越而来，原主留下烂摊子他必须收拾好。 “赵都知，你跟我一块进宫。”向华年想了一会儿便做出了决定。 即便不是因为情报的事情，就单单这个千年人参，他也要立马承上去。 自家姑妈身体健康长寿了，他们向家才能跟着荣华富贵，作为外戚，这点觉悟，他还是很清楚的。 让赵得汉跟着，万一太后有什么细节需要咨询，他好让赵得汉查缺补漏。 “需要焚香沐浴，重新更衣么？” 赵都汉虽然也知道，大宋不在意这些细节，但他还是需要先把态度摆出来。 谁叫顶头上司是太后她老人家亲戚呢，不表现一下，他怎么好伸手要好处？ “不用，太后她老人家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的。” “况且，咱们是天子亲军，你也是皇族子弟，别见外。” 果然，听到赵得汉这么郑重其事，向华年脸上立马堆满了笑容，作为皇城司一部主事，提点官职虽小，但权力那可是通天的大。 否则，向太后掌管国家大事，向华年这位娘家小侄子，也不至于干这个六品不到的提点主司了。 赵得汉一个皇族子弟，却干个八品小武官，也是同样的道理。 皇城司在皇宫东华门内侧一点，也算是在皇宫大内了，与翰林院毗邻。 向华年说的进宫，那显然是指内宫，几大殿之类的场所。 第 188章 先让侵权拉会儿磨 罗律师询问这话，赵德汉也没不好意思，直接点头，算是承认了事情要缓缓，他准备搞把大的。 “证据链记得做夯实些，人家公司更新的相关宣传销售数据，你也记得用心多收集。” 罗文今天来告诉赵德汉这件事，他还以为市委一把手会让他先与对方沟通专利授权的事情。 可让他万万没想到，赵德汉准备让人家帮着他先拉磨，这果然很一把手。 “好的，赵书记，我记下了，接下来，事务所组个团队专门为这事儿服务。” “这就好，那你们再查询一下相关法规条文，看看销售企业与使用企业是否有连带责任。” 赵德汉准备把像特斯拉这样的车企，以连带责任的方式也拉下水。 让它明年布局在东大的超级工厂，老老实实放在京海。 魔都有什么好的？人工成本又贵，物价还高。 京海出海有港口，G30，G25高速联通西，南，北内陆，嗯，还有机场。 自然环境也不错，至于生产车间所用的人才，赵德汉表示，魔都本地人都不进厂打螺丝，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所以，他怎么看，怎么觉得京海都不错。 如果，连带责任也不能让马思科妥协。 马思科他头铁，不考虑把亚洲超级工厂放到京海，那他向法院的诉求就会再补充一条。 要求侵权的产品下架，销毁。 让他们把汽车配备的电池，回收回来，赔钱都不好使。看这个影响会怎样？ 如果还不能卡住对方的脖子，那就找对方的竞争对手再聊聊。 想占他便宜，那就准备好吃亏的打算。 他为了京海群众的就业问题，也算天天操碎了心。 一个超级工厂的落地，伴随着的可是有供应链的配套企业。 这就是一个健康的产业循环。 不说可能形成一个产业园，但，至少可以拉动几万人就业。 安排好应付窃取他专利技术的事情之后，赵德汉很难得的溜了一次号。 当然，一把手溜号，那不叫溜号，那叫下去视察民情了。 接下来的几天，赵德汉除了放松一下身心，也慢慢把工作重心，转移到了京海市景区联动上。 京海市的人事问题，刚刚经历过大面积的换岗调整，暂时也不用他太费心。 周六，上午，京海宾馆。 赵德汉，赵立冬，罗文，以及三人的秘书助理一行人，早早来到京海宾馆预备好的会议室。 没想到，人家一行人也早早在会议室等待了。 除了上次见到的马丁，张总与李总之外，这次明显多了几个老外。 一位长相与马丁相似，年龄偏大一点的男子，看到赵德汉一行人进来，起身率先开口： “赵先生，很高兴认识你，我是海瑞金马丁。 “你好，马丁先生。”赵德汉还不知道他什么职位，反正冠姓称呼全世界通用。 上次会面的那个马丁，起身也是给双方介绍一番，他这才知道，这位是小马丁的叔叔，海瑞克公司CEO。 他也顺势把赵立冬这个京海市长，跟几人隆重介绍了一下。 “赵先生，你配比的合成耐磨材料，打破了硬度与耐磨相互协调的重大突破，真是太厉害了！” 啤酒国老马丁接着一阵商业互吹，谁再说啤酒国性格刻板，赵德汉绝对喷他一脸。 能把公司产品做到世界领头羊，明显没有丝毫呆板的样子。 “我也很高兴认识马丁经理，海瑞克在矿产开发领域能独树一帜，你也是功不可没。” 商业会谈的暖场子，商业互吹，也是全世界的惯例，双方不可能上来就聊正事。 互拍马屁，也算是商务接待中的一种常规礼仪。 马屁是拍了，两杯茶之后，双方一谈正事，刚刚的商业互吹，也被风刮跑了。 “京海有港口，汉东工业基础也确实不错，但您的要求，我们恐怕无法满足完。” 老马丁两杯茶落肚，开始诉苦，要重谈条件。 谈判就是一个互相妥协的过程，人家张嘴诉苦，委婉紧逼，赵德汉当然不会顺着他的话接。 他要是开口接上，你们公司能接受哪些条件的类似话，赵德汉相信，对方肯定再张嘴就是提要求，摆实事。 “马丁经理，我怎么听说，这几年，霓虹国的三铃重工，在亚洲市场加大了投入力度。” “它们公司的相关销售数据显示，盾构机销售份额也是渐渐逼近海瑞克。” “请问，你们公司准备调整战略，放弃亚洲市场还是有了其他产品代替？” 赵德汉也是摆事实，然后向对方问出了一个扎心问题。 威胁的话虽然一句没提，但潜在的意思很明显，你要是不接受条件，我就找三铃重工的人聊聊。 果然，老马丁听完赵德汉的反问，那面皮是一阵抽搐。 安静几秒之后，“SOrry，赵先生，我可以抽支烟么？” 赵德汉没回话，直接用行动表示了他的礼貌问询。掏出天叶，弹出几支，递了过去。 点烟，抽烟，赵德汉也没继续刚才的话题，而是营造一种气氛，这事，他不急。 反正，全球有好几家这样的企业他可以聊。 他这可不是代表京海来招商引资的，你想跟他提这条件，那条件的，想都不用想。 他可是拿着大棒子，明晃晃的在旁威胁呢。 一根烟抽完，老马丁把烟头在烟灰缸内狠狠摁灭，赵德汉知道，这老小子估计是把烟头当做他赵德汉来发泄情绪了。 他笑笑，全当没看见。 “赵先生，您刚刚只提到霓虹的三铃重工，没考虑你们国内的两家企业么？” “我只想利益最大化，马丁经理明白么？” 赵德汉同样没回应这个问题，他更不会在老外面前吐槽什么，只是诉说一个实事。 “如果，我说的是如果，赵先生您不要介意。” “当然，马丁经理，但说无妨。” 赵德汉看这老小子问题还没说，上来先打预防针，他猜测，老小子要问的问题，肯定是尖锐问题。 听完赵德汉这么直白的回应，老头从兜里掏出一包百乐门，也是礼尚往来的先递给赵德汉与赵立冬一支。 “您把技术专利独家授权给我们，其他同行如果侵权，您会怎么办？” 这问题确实犀利，也是属于合同漏洞。 有些企业，人家根本不在乎你授权不授权。先用就是了，少了专利使用费，节约出来的成本还可以打价格战。 这对于那些支付专利使用费的企业来说，简直就是噩梦。 所以，一个研究室的背后，一定会有一帮律师天天在维权，或者维权的路上。 赵德汉如果不解决这个问题，那独家授权，对海瑞克来说，就是个笑话。 第189 章 盾构机项目拉扯 “马丁经理，你是想买断技术专利权么？”赵德汉听完对方说的意思，也是礼貌反问。 他问这话什么意思，赵德汉一想就明白。 担心他演双簧，双标对待。 人家担心也是对的，赵德汉尝试着把问题抛给对方，他趁机也探探对方的底线。 “是的，赵先生，独家授权20年与买断，于你而言没什么区别的。” “怎么保证海瑞克履行应有的义务呢？” 对方话说的漂亮，但赵德汉这个技术授权，它不仅仅是现金买断的问题，还有一揽子的附加条件。 所以，赵德汉觉得对方也在忽悠他，于是开口反问。 赵德汉的话问出，老小子听后，神情也是一顿，明显这牵涉到信任问题。 合同这东西，对于有些人来说，就是拿来撕毁的。 如果没信任基础，这种跨国合同，除了来回扯皮之外，约束力很低。 这就牵涉另一个问题，实力对等才是合同，双方实力不对等，合同拿来擦屁股都嫌硬。 这种牵涉利益巨大的谈判，显然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确定下来的。 老马丁也回答不了赵德汉这个问题，都是成年人，空口白话做承诺，老小子也知道上不了台面。 “马丁经理，先喝茶。”两人你来我往的简单几句话，双方心里至少都明白了一件事情。 双方都不好忽悠，没有实实在在的利益，空口白话也没了意思。 接下来两人要是再聊，那就真枪实弹上硬菜。 刚刚都是在相互试探而已，说了半天，两人一点实质性东西都没聊。 “多谢，”老小子尴尬一笑，道了一声谢，算是把这问题挽了个结。 一杯茶喝完，没有主动权的老马丁，率先开了口： “赵先生，亚洲销售公司，我们可以在三个月之内搬到京海市。” “这就很好，您要有什么困难，也可以不妨来讲讲？” 对方开始端硬菜上桌，赵德汉也是缓和语气，客气让人家先上桌。 说个不好听的话，他漫天要价，也要允许人家坐地还钱才是正理。 “在魔都的生产基地，我们也可以在一年时间内陆续向京海市这边转移。 “但，西南某省的生产基地，希望赵先生允许我们保留。” “这里除了有降低成本因素之外，也是因为我们与当地政府签署过相关约束合同，希望您能够理解。” 赵德汉点头，笑了笑表示理解。 西南某省经济欠发达，工业基础薄弱，好不容易有个外资落地，赵德汉用屁股想都知道，他们会给出一篮子留下的好处。 招商引资优惠政策么，大家都懂。 相应的，他们怕人家享受完红利就跑，相应的约束条款这些，也肯定会有。 理解归理解，他让出一个条件，当然也会提其他要求。 “亚洲其他国家与地区，海瑞克十年之内保证不建生产基地，你们能同意么？” “您把专利技术转让给我们，这个条件我们就可以答应。” 转让与独家授权看似差不多，但，其中权益差别就很大。 就像开头这老小子说的那样，其他同行侵权问题，追索侵权就是专利所有人的权利之一。 变相的隐形福利当然不会少。比如赔款问题就是一条。 赵德汉给自己点了根烟想了想，砍价道：“仅限于盾构机上的配件。” 老小子也是停下话头，转而扭头，与同行来的几人一阵嘀咕。 “合作愉快。”十几分钟后，老马丁起身伸手笑着看向赵德汉。 “那合作愉快，”话说到这了，赵德汉当然不会有反悔的意思，也是起身伸出手，与对方轻轻握了一下。 两个大佬，算是把合作框架定了下来。 接下来的细节，双方都会有团队跟进。 人家派公司的谈判团队，赵德汉这边就由市政府全盘接手了。 专利技术转让费，这点，两人虽然这次没谈，但绝对会比上次说的独家授权费多出不少。 对于他们海瑞克来说，这点其实才是小事。 对于赵德汉来说，他会和赵立冬专门叮嘱一句。 当天，赵德汉与海瑞克，签署了一份专利技术转让意向书。 赵立冬代表京州市政府，与海瑞克签署了一份投资意向书。 赵德汉签署的意向书，就是单纯的专利技术转让协议意向书。 不牵涉其他附加条件，两人叭叭聊的这么多，在合同中也不会体现出来。 那些条件及约束条款，它只会出现在赵立冬与他们签署的投资意向书内。 忙完了对于京海市来说的一件大事，几人接下来就聊天，喝茶，一块吃了个便饭。 魔都这会儿方面还不知道，每年几十个亿的财政税收就这样，被人家几人一顿饭给拐跑了。 这次谈判，赵立冬全程旁观，等到他签署意向书的时候，他这才知道，谈判所涉及的金额，及影响对京海市有多大。 对于赵德汉把这份大蛋糕砸给他，赵立冬心里怎么想的，当天他没说。 第二天周日，他专门约赵德汉私下吃了顿饭。 至于两人聊了什么，由于没有第三人在场，不得而知。 京海市自从赵德汉悄无声息的就任后，每天悄悄的也在发生着变化。 外出一段时间回来的京海人，陡然发现，主干道两侧多了很多景观树，停车位旁再也没了黄马甲。 绿化带上，到处在施工建厕所，再坐公交，已经有人开始卖票了。 新的一天开始，赵德汉牛马一样的生活又开始了反复。 周一，市委办公楼，小会议室。 赵德汉来京海一晃三个月过去，今天，总算见到了京海市地标性人物，强盛集团的高启强。 只不过见面的原因，确实有点戏剧化，赵德汉想想，都觉得有点可笑。 一个茶杯，一盒烟，赵德汉没带秘书小关跟过来。 哼着小调，他这个一把手，化身讨债人，悠然而至。 推开小会议室的门，赵德汉进门便扫到，赵立冬陪着一位老人坐那聊天。 高启强站那小心翼翼的陪着，听到开门声，几人扭头同时望了过来。 赵立冬见是一把手，装着要为双方介绍，顺势起身相迎。 但在身后陈泰眼里，看着就像赵立冬有点在巴结这位年轻人。 老头，苦笑一声，也是连忙起身，心里很是无奈，但没办法，这就是植物魅力。 平时叼着雪茄，冷眼看人的高启强，也是潜意识的转身向前迈了两步。 第 190章 敲打，引导 “赵书记，我跟您介绍，这位是原建工集团的陈泰，那位是强盛集团的高启强。” 赵立冬小跑而来，距离赵德汉不远处站定，转手指着身后两人介绍道。 “麻烦立冬市长了”， 赵德汉扫了老小子一眼，有点无语，说好的默契配合，你这家伙吃错药了还是怎么的，二把手的脸面不要了么。 不过，当他走过去与陈泰，高启强握手打招呼之际，赵德汉想明白了。 这老小子，心里今天有点犯怵，失去了该有的冷静。 这好比赵德汉，丁义珍被叫过来陪纪委领导喝茶的情形差不多，心里有鬼，表面能冷静那才怪。 “赵书记，赵书记！” “嗯，陈总，高总你们好，两位都请坐。”赵德汉与两人微笑握手，并示意两人坐下聊。 他现在身份是京海市一把手，代表着京海四百多万人的利益，像高启强与陈泰这类人，依他看过的几集电视剧来看，两人妥妥的不是什么好人。 但，京海市发展，可不是简单送几个人去裁缝机便能快速改善的。 一个本土集团的倒闭，势必会影响到很多人的生计，这也不是他这个一把手想看到的结果。 这也是，赵德汉要亲自见见两人的主要原因。 真要收拾他俩，赵德汉给程度一个电话的事儿，哪有那么多麻烦。 是人都有价值，侯亮平跟他那么大的过节，他都能暂时放下不计前嫌，无他，价值尔。 几人落座，赵德汉放下茶杯，开始掏烟让客。 没摆丝毫架子，身为债主，一把手，这两重身份都被他微笑暂时抛下。 “听说，陈总放手工作，在颐养天年，怎么样？还习惯么？” 散完烟，点着火，赵德汉看向神情有点落寞的陈泰询问。 坐在赵德汉左侧的高启强，接过香烟也没敢点火，听一把手询问陈泰的话语，面皮不觉抽了一下。 “年龄大了，很多事情，已经力不从心了，还是让位年轻人的好，现在养养花，钓钓鱼，挺好的。” 陈泰强装着心里的郁闷，也是笑着呵呵回应。 心里怎么想，赵德汉不得而知，估计也是后悔识人不明，心有不甘罢了。 “那这位高总，便是您说的年轻后辈，京海民营企业的后起之秀了吧？” 赵德汉三两句话，把两家企业是一家企业坐实，变相表明建工集团就是现在的强盛集团。 建工集团以前欠政府的账，就无形落在了强盛集团身上。 老狐狸明显是听懂了，叫他来目的，赵立冬前几天通知他的时候，就已经说的非常明白了。 “我义子，高启强。”老头介绍另一个身份，并强调。 赵德汉这才转过身，认真打量一眼这位风浪越大，鱼越贵，老墨我要吃鱼的主儿。 黑色中山装，大背头，只是这摩丝打的有点多，长相普通，平淡无奇，见一把手看过来，连忙起身微笑。 赵德汉向高启强点点头，并宽慰道： “不用拘束，高总气质不凡，听说你打理的强盛集团，在京海也声名赫赫。” 坐在对面陪客的赵立冬，听到一把手说的声名赫赫，那简直是冷汗森森。 当然，依高启强只看孙子兵法的水平，他也理解不了，以为赵德汉真在夸他，连忙弯腰感谢，谦虚摆手。 赵德汉也是会以微笑，并没在这个话题上停留，而是转向另一个话题。 聊天，要账这些只是一个形式，他总不能放下身段真要说，你俩谁还钱这么浅显的话。 敲打，引导这些才是今天谈话的目的。 当然，京海无论哪路人，谁不怵赵德汉这个带着迷彩服拿着微冲扫场子狠人。 “京海最近的变化，你们身在其中，应该深有体会。” “街道变的干净整洁了，停车位也不收费了。”高启强也是配合着接了一句。 虽然说的浅显，但也确实是这样。 “不错，绿化也增多了。” 赵德汉没在意这些，像是拉家常的闲聊点了一句。 “接下来，京海市要倾注资源办两件事儿。” “高总，知道什么事儿吗？” “据我分析，您要京海市成为全国文明城市，卫生城市标杆。” “很好，高总能想到这点，实属不易。” 这话是真心话，高启强显然私下对他的了解下了真功夫。 他这话可是没向任何人提起过，人家能从他发布的几条政令中领悟到这一点，他只能感慨，人是没有能随随便便成功的。 人家能出头，绝不是偶然。 “那高总也肯定知道文明城市的标准。” “粗略知道一点，我也是听养老院的一位退休干部与我讲的。” “他跟我讲了一些赵书记您在京州任上的做事风格，分析您最近在京海市的一些动作后跟我讲的。” “他还说，京海市工业基础薄弱，而您作为京海市一把手，却要挂职城市旅游公司总经理，下一步肯定要对景区大开阔斧搞创新。” “他说，以赵书记您以往的做事风格，您要么不做，要做就会做的更好。” 听到这里，赵德汉抬眼看向赵立冬，用眼神询问，谁这么牛逼？ “赵书记，高总说的这个退休干部，是从我们京海走出去的同志。” 赵立冬明显看懂了赵德汉看向他的意思，连忙在旁给与解释，并补充道： “这位黄老，在临江省，省委常委，组织部长的位置刚退下来不久”。 赵德汉，这才恍然，他还以为高启强什么时候偷偷看资治通鉴了呢。 怪不得老头眼光这么毒辣，不愧是干组织工作的，他这刚落子，还没开始布局，人家就看出了端倪。 怪不得高启强今天说话这么有水平了，这显然是专门去找人做了辅导。 一部孙子兵法不应该这么厉害才对，原来根结在这里。 “既然高总已经看懂了，就应该知道如何做了。” “我们要树文明城市标杆，可不是简单的一个文明城市称号。” “你作为京海市的一份子，市委市政府希望，强盛集团从今往后，能起模范带头作用。” “高总，能做到么？” 赵德汉锐利的目光扫过高启强，手指下意识敲击着桌面。 压迫感都不需要赵德汉散发一丝武道意志，高启强顿感压力山大。 “一定，一定。”高启强连忙再次起身，打卷的舌头，吐出简单的保证。 威严这东西，对于心中不净的人来说，还是挺有威慑的。 “坐，坐，”赵德汉摆手示意对方别太客气，也趁势拿起桌上的天叶给三人散了一圈，缓解一下气氛。 等几人点上烟，抽了几口后，赵德汉这才看向高启强，接着刚才的话题缓缓说道： “你既然也知道京海市要大力开发旅游市场，高总公司不妨在酒店这一块业务上多下下功夫。” 这话明显就是提点了，潜在意思也很明确，乱七八糟的生意你还是别干了，专业做旅游配套服务产业。 一旁，听了半天的老狐狸陈泰，听到赵德汉这话，提着的心也是放了下来。 一把手明确给机会，不行雷霆手段，便是好事。 老头也是接上话，催促高启强道： “还不感谢赵书记提点。” “谢谢书记指点，公司以后重心便向酒店方向转移。” 高启强他自己做过什么，他心里最是门清，所以，听到老头的催促，也是立马给予保证。 就拿眼前唐小龙的事情来说，他相信，赵德汉这个一把手肯定知道这其中内情。 他与唐小龙十几年的关系，那也不是什么秘密。 想不让人知道他干的事情，显然是自欺欺人。罚款都是他代缴的，京海，哪有那么多睁眼瞎？ “那行，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 听完高启强的保证，赵德汉起身，有意无意的对几人说： “人大常委会主任我还兼着呢，今天有点事儿要忙，就先走了”。 “赵市长，你陪陈总，高总再聊会儿。” 第 191章 收拾出租车 赵德汉始终坚信，没有什么事情不能坐下来聊的。 除非，你没有上桌的资格。 京海要快速发展，需要众志成城，合作共赢。 而对于赵德汉来说，能好好配合的同志，便是好同志。 给人将功赎过的机会，便是给京海市的经济腾飞多添一把柴。 把高启强一棍子打死，又能如何？ 江湖不是打打杀杀，都是利益使然。 三国曹操，孙权，刘备那帮战争狂魔，因为自己个人野心，私欲。 他们发动战争几十年，直接或间接杀死几千万人。 就这，还能被人称赞为豪杰，枭雄，英雄。 被生活环境所迫的高启强，赵德汉觉得，可以给他一次机会，就看他把握不把握而已。 对他赵德汉没有意义的事情，就不是好事情。 他只要守规矩，讲规矩，魔都一把手又能如何？ 以他赵德汉现在的实力，他可以与任何人平等对话，讲道理。 他说人人平等，一点毛病都没有。 小会议室内，几人起身送走赵德汉，又回到了各自座位。 赵德汉一走，赵立冬立马霸气侧漏。 他敲敲桌面警告道： “你们说到就要做到，甚至要比你们刚刚保证的，做的更好。” 说完这些，他还是有点不放心高启强，于是再次点拨道： “38岁的一把手，京城下来的干部，你们自己体会吧”。 “还有刚刚赵书记最后提的事情，高总，你就是为了你妹妹，也希望你能好好的配合市政府工作。” “代表。” 陈泰在旁提醒一句，他怕高启强听不懂人家话里话外的深意，便开口提醒。 他这把老骨头，可不想再折腾了。 听陈泰这一提醒，高启强眼中闪过一份光彩，握了握拳头。 他叭叭这么努力，还不都是为了让人高看他们兄妹一眼。 “记得把欠款及时还上。”一把手不方便提及的话，赵立冬便顺势补充上。 本来陈泰欠钱，这让他还上，高启强当然有点意见。 只是，代表，对于高启强这种爱面子的人，吸引力太大，便对赵立冬点了点头，应下了这事儿。 “我卡上还有五千，等会儿回家，你拿走先用吧。” 陈泰也没全然不顾，看向刚刚应下赵立冬的高启强，低声叮嘱道。 上午忙完工作，赵德汉下午又借助视察民情溜了号。 无它，周六，周日加班工作了，他要给自己调一下休。 “师傅，君临望府。”溜号当然是他一个人了。 赵德汉出了市委大院，过了一个红绿灯，这才拦下一辆出租车。 打开车门，坐到后排，报上地址，他便闭目养神起来。 二十来分钟的路程，在他闭目养神下，不大会儿的功夫，便听到出租车师傅提醒： “先生，醒醒，你到了。” “哦”，赵德汉这才睁开眼睛，透过车窗确定自己真的到了终点，便开口询问司机： “师傅，多少钱？” “62，”出租车师傅扭头回应，还指了指前边的计价器。 赵德汉也没多想，掏出一张红票递给司机师傅道：“不用找了。”便拉开车门下了车。 可走了七八步，没听到人家说谢谢，他也无所谓，可他竟听到司机在车里嘀咕了他一句，“真是傻X。” 等他转身，出租车已加油门扬长而去了。 赵德汉那个气啊，行走江湖这么多年，第一次被人称傻X，心情可想而知。 即便他用烟灰缸砸了侯亮平那小子，最多也就骂他一句浮白分子这类的话。 没想到，给个小费净落了一个傻X。 京海市以后作为旅游城市，还是要成为文明城市标杆的城市，这种行为他怎么能允许？ 这不是一颗老鼠屎，它要坏一锅粥么？ 绝对不是因为人家骂了他傻X。 他也没心情进小区了，掏出手机便给秘书小关拨了过去。 “老板好，您吩咐。” “你给立方秘书长说一下，两个小时后开个常委会，让他通知其他几位常委。” “议题等我回去再说，另外，你再给交通局一把手，还有他们运管处的负责人打个电话，让他们来我办公室一趟。” “好的，老板，我记下了，我这就和张秘书长说。” 挂掉电话的小关，在办公室狐疑了几秒，也猜到了什么。 老板刚刚才出去，这就找交通局运管处的负责人，显然，被出租车坑了。 摇摇头，心里为交通局的一把手，默默祝福了一句。 他也不进小区找小婉了，就地随手又拦了一辆出租车。 打开车门，扫了一眼前排的司机，确定了一下眼神，额，不是刚才那个家伙。 “师傅，去市委大院门口。” 给司机报上地址，赵德汉拉车门坐了进去。 十几分钟左右，出租车抵达市委大院门口落客处。 大院门口外，值班交警扫了一眼出租车，吹了一下哨子，提醒出租车师傅，下客后，快点离开。 司机也是扭头催促一声： “先生，市委大院到了，二十一块。” 听到扭头师傅的话，赵德汉愣住了，他刚才打车，那可是要比这儿还近一个路口，那都已经六十二了，这才二十一？ “确定二十一块？” 赵德汉当然不会怀疑自己的耳朵，但还是反问了一下，他怕出租车司机看错了计价器，报错了价格。 “您给二十也行。”出租车司机弱弱回了一句这话。 他又不傻，从京海高档小区门口上车，来市委大院，不是上班就是来办事的，前边还有交警，给他一百个胆子，他在这儿也不敢胡乱加钱。 赵德汉拉开车门，钱也不掏了，向值班交警摆了一下手。 交警盯着出租车刚开始还没在意，看有人向他摆手，这仔细一看，心里我的妈一声，小跑过来了。 “赵书记，您指示。”一个标准敬礼，不愧是程度的兵，听这语调都像是培训过的。 出租车司机也是懵圈，有交警在，车费还没收到，有点不舍的加油门跑。 “稍息，同志你好，交给你个任务。” 赵德汉同样与对方打了个招呼，吩咐一声，从钱夹子里抽出两张红票递给交警吩咐道： “你坐这个出租车到君临望府大门口，然后，再换一辆出租车回来。” “来回各自多少车费，距离有多远 ，回来之后到楼上办公室给我汇报。” 交警又不傻，一把手说的这么明白，也猜到了发生了什么事儿。 连忙又打了一个敬礼，接过赵德汉递过来的红票回应。 “保证完成任务。” “去吧，”赵德汉拍了拍小伙子的肩膀叮嘱道：“我在办公室等着你。” 第 192章 积极应进步 赵德汉转身向大院内走去，交警注目礼望着一把手进了市委大院，这才拉开出租车的副驾门。 出租车师傅还在懵逼中，“警官，我什么也没做啊。” 看上车一个一杠三，出租车司机不淡定了，弱弱的向刚坐下的交警解释道。 “重新打表，去君临望府。”一杠三冷眼扫了过来命令道。 “哦，哦。”出租车司机再也不敢解释，松手刹，挂挡，加油门，打方向驶了出去。 一杠三盯着出租车上的计价器，也不说话。 赵德汉回到办公室，秘书小关见他沉着脸回来，很有眼力劲的没询问怎么回事，赶紧先给老板去泡茶。 等茶泡好，把老板的水杯拿过来，倒上，他这才低声汇报： ”人都通知到了，张秘书长已经安排人去小会议室整理了。” 额，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几句，赵德汉刚喝了几口茶水，办公室门被人敲响。 小关起身去开门，赵德汉目光跟着小关向门口看。 只听门口嘀了几声后，小关领来一个微胖眼镜男，后边跟着一位三十左右的小西装女性。 “赵书记，赵书记！” 赵德汉抬眼扫了两人一眼，这才不咸不淡的说： “过来先坐吧，小关倒茶。” 等两人屁股战战兢兢坐好，这次赵德汉的待客三件套，他可没使用。 自己从茶几上抽支烟，缓缓点上，看着两人战战兢兢，不知所措的样子。 赵德汉第一次在下属面前运用一把手权威给人压力。 一根烟抽完，他也没开口询问什么，只是掐灭烟头，端起茶杯喝茶。 时间缓缓流逝，初夏的京海，温度并不高，但微胖局长的额头，已经开始冒汗。 国土局，建设局，交通局，一向都是事发严重区。 三天前的这会儿，建设局一把手李青山，众目睽睽之下被纪委侯书记带走。 内部通告上午已经下发，李青山依法被双规，目前待审。 两年任期，这次没被调整的交通局微胖局长，现在被京海市一把手请过来晾着，腿肚子它不打颤那怎么可能。 时间在微妙气氛中流逝，茶几上的两杯茶水，不再冒烟，也没见两人敢伸手。 微胖局长准备起身坦白从宽之际，门外响起一轻两重“咚，咚咚声。” 紧接着一声报告传了进来。 秘书小关去开门，领进一个一杠三的交通警察。 一个敬礼啪的一声打完，“赵书记！” 赵德汉起身摆手示意：“来，小伙子，先喝口水，缓缓再汇报。” “是，”一杠三没想到一把手还能起身打招呼，连忙又打了一个还礼。 赵德汉把让座，请茶，递烟，待客三件套流程走完，等一杠三喝掉第一杯茶后，这才开口询问： “还没问，警官叫什么名字？” “书记，我叫常务，您叫我小常就好。” “好名字，”做大头兵都对不起它这名字。赵德汉趁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免得笑出声。 “说说吧，”放下茶杯赵德汉这才询问正事。 小常笑笑，先从裤兜里掏出一百五十块整钱，又掏出几个钢镚，起身递给斜对面的关秘书。 “回来坐直身体回道： “书记，去时需要多走个路口掉头，全程7.6公里，起步价三公里七块，每公里1块7，超过三公里，每公里再加八毛五。” “计价器跳表，是根据四舍五入，即：7.6公里按八公里收费，应收19块七毛五，实收二十。” “回来全程7.3公里，按7.5公里收费，应收18块五，实收19。” 听完一杠三的叙述，赵德汉便明白，外地口音，被宰的几率很大。 扫向微胖局长下首坐的女子，“运管处是你负责的？” “是的，书记，您叫我小简就行。” “那你简单说说，京海有多少辆出租车，管理处发了多少张运营牌照，多少张营运资格证。” “1320张运营证，两千一百个资格证，应该有1320辆出租车，实际上可能有个一千五六。” “也就说，套牌车你们知道有，还不少？是吧？” “简姓女子点点头，表示他们确实知道，这些问题各个城市都是无法避免的问题。 “处罚过几次，效果不是很明显。” 听完运管处的汇报，赵德汉也没当场发飙批评，人家比那些连数据都不知道的家伙强多了。 “你俩先回去工作吧，”赵德汉摆手撵人。 至于那个微胖局长，他甚至连话都没问一句。 二十块钱的车程敢收他六十多，京海市就这么屁大的地方，赵德汉不信他不知道。 微胖局长起身，躬身弯腰：“书记，我们回去就严打套牌车。” 赵德汉也没跟他说什么事情，他以为是套牌车胡乱要价。 见一把手没有训斥他的意思，临走之际，连忙做出保证。 给一把手打过招呼，转身后，他这才舒了一口长气。 今天，自己就差一点，他就把自己给撂了。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老实交代这些词汇，看来只能当做标语。谁信谁傻子。 等两人退出去，赵德汉这才看向一杠三： “小常是吧，回去准备一下，等着组织调令。” “我打算派你去运管处做副手，管理京海市出租车。” “是，书记，”小常不知道天籁之音是什么，但，赵德汉这话他听懂了。 市委门前，他风里来雨里去两年多，不就是在等这个机会么？ 他这个大头兵，马上就要转岗副科了。还是市委一把手跟他说的。 保熟。 起身的这个敬礼，敬的标准不标准他不知道，心里发自内腑敬的，这个保真。 “好好干，京海马上要迎来全国各地的游客。” “我希望京海的出租车师傅，是热情好客的，是有素质礼貌的，心态也是积极向上的。” 赵德汉拍着一杠三的肩膀，给予他治理方向。 “是，” 赵德汉让其坐下，陪着喝了两杯茶，聊了几句家常，这才让小关把他送走。 班子开会时间点，差不多也快到了，赵德汉提议召开的常委会，他当然要以身作则，早早起身前往会议室。 第193 章 督导组抵达汉东 京海市委专用常委会小会议室。 赵德汉以为他来的要早了，没想到，更有早行人。 “连政委，章部长，早啊”。赵德汉一进门，便见两人笑着在那低声交谈。 “赵书记，赵书记。”两人看是一把手，连忙起身，算是打了一个招呼。 赵德汉把随手拿的天叶，顺势拆开给两人散了一根。 摆手示意他俩坐下继续，便来到他的位置。 不大会儿，其他常委陆续到来。 由于今天会议没有人事议题，也不是重大项目讨论，只因赵德汉不爽，临时召开的常委会。 大家还不知道议题是什么，等见人到齐，赵德汉当仁不让的介绍起了这次会议的主题。 服务意识。 他当然不会说，二十块钱的车费，他被人坑了六十多，好心给人家三十多的小费，他还被人鄙视成傻X。 “今天召集大家来，是想请各位讨论一下：“旅游城市应该做好哪些准备？” “谁先说？”赵德汉看向二把手赵立冬方向询问道。 看似民主，赵德汉却看向了二把手。 让赵立冬站出来先表个态，表明一二把手都有这个意思。 京海已经放弃追求GDP，作为曾经的政法委书记，现在的京海市长赵立冬，那开口便是在他熟悉领域。 “赵书记，同志们，京海市的自然景观，那是老天爷赏给我们京海的。 “既然是自然景观，这点，我们无需再做改变。” 我觉得治理治安环境，才是我们当下应该准备的东西。” “赵市长说的不错，没有好的治安环境，景区再漂亮也是空中楼阁。”三把手彭云燕率先接话，并给予认可。 其他人都是纷纷附和，觉得老赵说的有道理。 只有孟德海端起茶杯尴尬一笑，那幽怨眼神扫了赵立冬一眼。 有点埋怨二把手，把他这个政法委书记想说的话，给提前截胡了。 “立冬市长，不妨展开讲讲？” 赵德汉也认可这一点，游客来玩，安全永远排在第一位。 坑蒙拐骗先不说，要是来到京海吃个饭，人家买单的时候，找不着钱夹子。 即便饭再好吃，景点再好玩，估计也没下一次了。 刚刚孟德海的那小眼神，赵立冬当然也感应到了。 他只是主持政法工作时间有点太长，平时习惯了，这才顺嘴就抢了台词。 “这个，书记，还是让德海书记来说吧，他在市局工作多年，经验丰富。” “那也好。” 只因上次常委会，孟德海这老小子没眼力劲。 拿国土局拍卖地皮的事儿质问他这个一把手。 赵德汉这才冷落他，让他认清大小王。 “书记，同志们，治安环境我觉得要先从巴拉巴拉……。” “不错，扒手，碰瓷，骗局，仙人跳，这些在景区附近最可恨。” 孟德海巴拉巴拉一大堆，赵德汉总结，并顺势分派任务道： “那这方面的工作，我们就交给德海书记督办。大家有没有意见？” 大家纷纷表示没意见，这才是这老小子该干的工作，没事别操心地皮的事儿。 “还有么？治安问题讨论后，赵德汉依例开始询问。 “我认为那些在节假日，趁机乱涨价的酒店，饭店，也该收拾。” 好吧，大家不用看，光听这语气就知道，这是纪委侯书记。 人家讲如何治理，侯亮平这一上来，不但要治理这些乱象，连带着人家老板也要收拾。 不过也确实有道理，他们在坐的要出去旅游，也只有假期才有时间，而这些，都是他们深有体会过的。 纷纷表示，这个也确实需要治理。 于是，在大家的起哄下，侯亮平也领了一份差事。 赵德汉看有的常委，那起哄格外积极。 心里便明白，这是不想让侯亮平闲着，省的猴子再盯上他们哪个手下。 给侯亮平多找些活干，所以才如此积极。 作为女性的三把手彭云燕，提出了食品安全。 作为对吃挑剔要求高的女性，巴拉巴拉的又是一大通。 总结起来就是，饭店卫生，用料食材干净，饭店工作人员健康问题。 赵德汉顺势夹杂私货，悄无声息的提出： 要增加京海市的出租车数量，培训高素质，高要求的服务型司机。 剔除那些甩客，倒假钱，计价器做手脚，服务没礼貌的害群之马。 骂他傻X那辆车，只会首当其冲的在被剔除的对象里。 那辆车是要标记号，画重点的，赵德汉会提醒程度，让他把监控调出来交给常务处理。 上次常委会，提出给环卫工人买社保的宣传部长温萍，提出了加大道路清洁卫生问题。 会议在每人领到一个差遣而结束，即便军区连政委这次也没落下。 在车站，机场，景区派遣武装力量，定期站台，以震慑宵小。 大白话就是，啥也不用干，没事拿着家伙露个脸，震震场子，就是他们的活。 会议结束，赵德汉叫住了组织部长郭林。 “书记，您还有什么安排？” 等其他人出了小会议室，郭林接过一把手递过来的天叶，低声询问。 赵德汉也没客气，他一把手安排个副科，程序上也不需要上会讨论。 便笑着说笑安排道： “运管处负责出租车管理的干部，我认为，还是用一位稍微专业一点的同志比较好。” “郭林部长，你认为呢？” 赵德汉个一把手，把话问的如此明确，人家负责人事安排提名的组织部长，这还怎么反驳。 他难道会说，你说的不合适？ “书记说的有道理，您有什么合适的人选么？” 在东大，傻子，杠头很难进步。 聪明人听话听音，还能顺势而为。 实际上，赵德汉也只是跟他客气一下。 大家场面上过的去。 “交警大队的常务，负责咱大院门口区域的那小伙子。赵德汉提到单位提到名字还要再进一步补充一下。 不然，就那家伙这名字，人家还以为他是常务副队呢。 “你让人安排一下就行，接下来，还要他赶紧治理出租车的乱象。” “好的，书记，我等会就安排三处的人去办理。” 一个副科，一把手难得的还给他解释两句，他哪还敢不知好歹，立马应下。 第二天下午，赵德汉把刚刚上任的常务叫到办公室，又叮嘱一番。 京海市出租车，全面取消返程加钱的套路。 五公里内，通通十块，超过五公里，每公里计费两块钱。 其他乱七八糟的收费，通通取缔。 京海市领导班子，正全力以赴的为暑假景区免费开放，紧锣密鼓的进行着全方位准备时。 赵德汉却接到了省委办公厅同志的通知。 要他后天参加，汉东省委大礼堂举行的会议。 会议主旨，迎接上边派下来的督导组。 内容，传达上边讲话精神。 通知他后天去，他当然不会傻乎乎的掐着时间点后天才去。 第194 章 名为督导，实为巡查 京海，市委大院，赵德汉办公室。 赵德汉接到省委办公厅的通知，便把二把手赵立冬，三把手彭云燕，纪委侯亮平，组织部长郭林叫了过来，准备开个碰头会交待一下。 “赵书记，……” 几人落座，小关把新泡的茶水给几人茶杯添满，赵德汉给抽烟的赵立冬，郭林递上天叶。 忙完这些，赵德汉还没开口说话，侯亮平一句赵书记，把几人目光吸了过去。 “怎么了？亮平书记，怎么还扭捏上了？” 赵德汉话落，几人跟着也是莞尔一笑。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侯书记，今天难得的有点欲言又止，大家纷纷也是好奇。 侯亮平的脸皮，修炼得当然没问题，八戒的耙子锛俩下，估计最多也就冒个火花。 他平时习惯急于表现自己，也是性格使然。 但涉及到不熟悉领域，他脸皮再厚也有点不自信。 给自己打了一下气，侯亮平这才咳嗽一声，有点不好意思的讲述道： “会后，我调研了一下京海市酒店的住宿情况，发现，酒店平时把房间价位定的高高的。” “他们淡季就打折，旺季就恢复高价。” “还美其名曰，节假日，旅游旺季，他们房间从来不涨价，只是恢复正常价位。” “这种行为，简直就在钻我们的空子，打我们的脸。” “为了遏制他们旅游旺季乱涨价，书记，市长，彭书记，郭部长，我拟定了一个草案，你们看看可行不？” 怪不得这家伙刚才扭捏，原来屁在这憋着呢。 赵德汉接过这家伙递过来的一沓纸，扫了一眼封面上的几个竖写大字。 好家伙，京海市《关于对辖区住宿价格调整的若干规定》。 若干规定，啧啧，比他这个一把手还要生猛，连意见都不带提了，直接给规定了。 赵德汉翻开后，直接略过前面的废话连篇，看向重点部分。 侯亮平将京海酒店分了5个等级。 住宿型，舒适型，商务型，高档型，度假型。 各类型对应的价格捏的也是死死的，住宿型不得超过100元。 舒适型100-200，商务型200-300，高档型300-400，度假型400-600。 看完这些，赵德汉把所谓的草案合上，递给对面坐着的市长赵立冬。 “书记，怎么样？我可是下了大功夫的。”侯亮平看赵德汉合上文件后，立马急切询问。 “你看，亮平书记，你又急。” 赵德汉没好意思用猴急猴急这话打趣侯亮平，人家只是工作积极，猴急不适合这场合。 况且，这里还有女性在。 只是笑着又补充一句： “立冬市长，你也先看看吧，亮平书记这个方案，还是值得探讨的。” 他算是回应了侯亮平的问询，也算对他草拟的方案，给予了充分肯定。 “哦？那我倒要看看亮平书记的高见了。” 侯亮平这才尴尬一笑，知道自己急切了，其他常委还没看，他就询问一把手意见，明显不合时宜。 赵德汉给予的评价，直接会影响其他人意见，就像常委会人事议题那样，一把手最后表态才符合规矩。 草案硬货实际没多少，对于常年与文件打交道的他们，当然知道哪些是重点，哪些只是点缀。 十几分钟时间，几人便传阅了一遍。 几人小声议论几句后，三把手彭云燕给出侯亮平综合意见。 “亮平书记，你拟定的方案很好，也符合京海市旅游产业的布局方针。” 彭云燕先给予高度肯定，侯亮平在地方官场，虽然也是生瓜蛋子，但他也知道，人家接下来肯定有会有但是，这是传统。 笑笑，他也没急着接话，果不其然，彭云燕接着又说： “但是，亮平书记，这个酒店评定标准怎么订？谁来评级？谁来监督？谁来确定公正性，也需要补充一下。” 这就是没经验制定的方案，漏洞明显太多。 侯亮平被问个大红脸，他很想说，这些问题他们纪委都可以搞定，扫了一眼几人，只能讪讪一笑。 赵德汉无奈，只能接过话茬，谁让两人是一起下来的。 在京海干部眼中，侯亮平也算是他的嫡系人马。 “亮平书记，你这三天时间能想到这个方案已经不错了。” 赵德汉也是接过话茬，先是夸奖两句。 他说的也是实话，猴子急是急了一点，但这工作态度那是没的说。 几人也是附和安慰，表示一把手说的有道理，没毛病。 事事讲程序，工作讲流程的组织部，郭林也是开口： “侯书记，你这方向找的也很准确，接下来，再稍微完善一下流程就行了。” 大家很是默契配合，没敢打击侯亮平的积极性，很明显，都希望让他接着忙活就对了。 赵德汉最后给出结论，“亮平书记，你从物价局，发改委，人大，旅游协会抽调一批人手。” “再帮你完善一下方案，顺带着把这个事儿定下来。” 赵德汉说的轻巧，一句定下来，京海市那可是大大小小几百家住宿型酒店。 光是挨着考察，评级就够侯亮平忙活一阵子了。 几人眼前一亮，一把手这主意确实不错，纷纷在旁给予口头支持。 赵德汉看着这一切，只是笑笑，看破不说破他懂。 都想让侯亮平别闲着，继续忙活，省的他一天天没事干，再盯上他们的哪位手下。 碰头会还没开始，差点被带偏，见侯亮平认真点头应下此事，赵德汉才把话题拉回来。 “几位，我接到省委办公厅通知，要去省里参加个会。” 几人这才想起正事还没说呢，纷纷望了过来。 他们也好奇是啥会，能让一把手为此专门开个五人小组会。 赵德汉没让他们久等，接着道： “办公厅通知说，上边派下来督办吕州群访事件，但又要求各地一把手，省直机关一把手去听上边带来的讲话精神。 “你们帮着分析一下，督导组会不会只是一种说法，实际上就是上边来汉东巡查的？” 赵德汉把心里猜测，给几人说了一下。 京海市干部难得上下齐心干工作，在他去京州这几天，他可不想京海出什么幺蛾子，再打乱他的节奏。 略过几人，赵德汉直接盯上侯亮平，这家伙在京城，那可比闷头捞钱的原主人面广。 侯亮平看赵德汉问询大家，却把目光投向他，也知道一把手这是什么意思。 京城爷们别的或许不在乎，那绝对在乎脸面。 虽然侯亮平也不算京城土著，但生活在京城十几年，这毛病同样有。 正愁来京海这么久，还找到没好好炫耀的机会，稍微沉思了一下，便接上了赵德汉的话茬： “几位，以前我在京城最高检，我媳妇钟小艾在中纪委，”侯亮平一开口，满满的优越感扑面而来。 赵德汉也是顺势给几人补充道： “亮平书记说的钟小艾同志，现在是京州市专职副书记，光明区一把手。” 几人纷纷看向侯亮平，心里都暗自嘀咕，这家伙可以啊，媳妇可比他厉害多了。 同时也听明白了赵德汉的潜在意思，侯亮平他媳妇不简单。 “侯书记，你这家庭，要放在古代，那就是一门双进士。”郭林在旁也是吹捧道。 被几人一抬，侯亮平心里得到满足，摆摆手，眉头上扬，不在意的说道： “赵书记的猜测是对的，”侯亮平直接给出答案，上边名为督导组，实则为巡查组。 “我得到消息，纪委第一监察室王主任带队，反贪总局，也就是我的老领导秦思远做陪。” 这么高的规格到汉东，说是来督办一件群访事件，明显是大材小用了。 赵德汉目的达到，看向几人，凝重叮嘱： “各位，其他话我也不说了，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情况就这么个情况，都回去安排吧！” 从侯亮平嘴里确定督导组便是巡查汉东的后，几人也是一脸凝重。 一把手没明确指示，他们心里却知道，该如何安排。 应付检查这话，他赵德汉当然不会亲口说出来。 第 195章 真相慢慢浮出水面 各自散去布置工作，侯亮平却没起身的意思。 等几人关门退去，侯亮平拿起茶几上的烟，给他自己点了一根。 赵德汉知道，侯亮平这家伙平时不抽烟的，这突然留下不走，还抽上了，这肯定是有什么事儿。 他看向准备来收拾茶几的小关吩咐道： “关秘书，去外边帮我买盒烟去。” 小关又不是傻子，老板有烟没烟他能不知道么，立马心领神会。 “好，我这就去。”麻溜答应一声，扔下抹布，便去门口望风。 赵德汉也没开口询问这家伙什么意思，拿起茶几上的烟跟着点了一支，主打一个陪着抽。 侯亮平把一根烟抽完，掐灭烟头，这才抬起头来。 赵德汉明显注意到这家伙眼神有点复杂，好像犹豫不定。 “建设局那个李青山交代了一些人，其中涉及到刚退休的方中民。” “原京海市市长，赵立冬的前任？” “嗯，”侯亮平跟着点头，看向赵德汉。 “涉及多少？” “六千多。” “艹！没一个省心的。”京海市不愧是狂飙中心。赵德汉忍不住骂了一句。 “你想办他？”赵德汉看向侯亮平低声询问。 “这种人，难道不该办他么？” “你现在是市委领导，京海目前是什么情况，你心里也最清楚。” “这个时间段合适么？” “况且，人家正厅，你有这权利么，准备把案子上交田国富？” “那京海四百多万群众能得到什么？” “你自己说。” 赵德汉举起大义，把帽子扔给侯亮平。 “可……！” “这样，明天你与彭书记，代表市委去探望一下退休老干部，把你们纪委廉政账号交给方中民。” “等我从京州回来，他要还不识抬举，你依法处理，怎么样？” “好吧，我听书记的，给他老小子一次机会。” 赵德汉把话都说的这个份上了，侯亮平也是咬牙答应。 心里却盼着方中民那老小子硬气点。 “我们来京州，为的是四百多万群众，现阶段，京海需要团结干工作的同志们，不能搞的人心惶惶，理解么？” 赵德汉耐心又补充一句，他今天召开五人小组碰头会图的啥？ 结束话题，侯亮平没有选择告辞离去，却低头抽烟。 十几分钟缓缓而过，侯亮平足足连续抽了两根。 “赵书记，抱歉。” 见对方还郑重其事的起身说这句话，赵德汉虽有猜测，但还是询问： “亮平书记，你这话从何说起？” “哎！”侯亮平叹了口气，低声说： “之前我可能对你有成见。” “展开来说说，怎么个成见法？” 赵德汉可没客气的样子，他与侯亮平之前并没交集。 可在京城，这家伙突然查办他，说实话，赵德汉也想知道具体详情。 “后来我才知道，你那个部门不审批个人业务。”侯亮平回了这么一句，别人或许听不懂，赵德汉懂了。 “小琳后来跟你说的？” 侯亮平只是点点头，没敢与赵德汉的眼神对视。 对于这事儿，赵德汉早就想明白了。 他在部委对接的都是地方领导，像丁义珍那样的，也有东字头的央企领导，与丁义珍级别差不多，甚至还要高点的。 个人审批项目，还能跑到部委办理业务，这需要多扯？ 他只是不知道具体谁在布局而已。 直到他卸任审批二处处长职位后，他曾用谁受益，谁可疑理论反推，他才依稀有点猜测。 赵德汉没有催促，拿起茶几上的烟，抽出两支，递给侯亮平一根，还很贴切的帮他点上火。 老祖宗有句话，叫做真诚乃是必杀器。 上辈子他一个网络作家，哪懂这些。 这还是他花氪金值在部委醍醐灌顶《资治通鉴》，《三十六计》，《权谋大全》，《民法典》，《孙子兵法》，《曾国藩自传》等权谋及相关专业书籍之后明白的道理。 因为侯亮平今天提了一个人，秦思远。 “是秦思远吩咐我办的，条件就是提副厅。” 侯亮平自从来到汉东，说个不好听的话，赵德汉在京州干的每件事，明面上他是最清楚的。 无他，最了解你的人，不是朋友，而是对头。 自从他跟着赵德汉来到京海市，并近距离接触赵德汉，他越来越怀疑，当初他是被秦思远利用了。 人家就是拿捏着他想进步副厅的迫切心理，让他认为赵德汉不是一个好人。 只是他心里一直不愿相信而已。 何况，媳妇告诉过他，是李达康向省委推荐的他，没有赵德汉因素在影响，他是不信的。 李达康凭什么推荐他侯亮平，他可是没少给李达康添堵。 他有时候甚至怀疑，李达康与赵德汉两人对他没憋什么好屁。 可两人一起来到京海，并共事三个月，赵德汉这个一把手，在京海市的所作所为他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 这一件件，哪是浮白份子该干的事情？ 侯亮平内心纠结了很久，今天，总算下定决心要了却一桩心事。 给赵德汉道个歉，也是给自己一个交代。 侯亮平没让赵德汉等太久，他才抽了几口烟，便听到了侯亮平给出的答案。 此刻，赵德汉心情也是复杂难明。 他还等着侯亮平这把刀没用后，收拾他呢，侯亮平突然给他来了个这。 嗨！事到如今，再看看吧，走一步算一步，给他一次机会，先记在小本本上。 等以后侯亮平不醒目，再收拾也不晚。 赵德汉只能给自己一个理由，也给原主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侯亮平走了，赵德汉在办公室却没有静下。 钟正国，秦思远，需要配合的人，或许只有祁同伟的主管领导，政法口老大有这个能力了。 再联想那个手里握着一千多个矿的斌公子，整件事的脉络，他总算清晰了。 他在部委负责审批项目，人家靠项目发财，他是能源系，人家是政法派，这可不得掐架么？ 艹，他想了一圈，发现没好人。 想想，原主也真够倒霉，他农民的儿子想出人头地，一分不花又如何？ 以后，还是跟他自己混比较实在，命运握在自己手里，那才是命运。 赵德汉安排好工作，下午带着小关，坐上他的京海一号公务车，京海00001，走高速直奔京州市。 晚上，京州市老王私家菜，二楼，听雨轩。 赵德汉，李达康，临窗相对而坐。 第 196章 巡查组的下马威 “三个月不见，啧啧，你这是越来越越帅了。” 两人刚坐下，一杯茶还没喝，李达康就开始了调侃。 “呵呵！” “海边水多，养人，达康省长，要不您没事多往京海走动走动？” 这个时刻，赵德汉也需要李达康给他站台，刚好稳住京海那帮干活的。于是便向李达康提议。 有利益，有权威，再有势力，在京海才能少走弯路。 他可不想把精力放在处理那些臭鱼烂虾身上。 把京海市的名气快速打出去，这才是他打破熬资历的不二法门。 没有耀眼的成绩，就他这年龄以及资历，只能苦熬。 “怎么？你上次汇报的那个项目确定了？” 李达康很是脑回路，一心惦记GDP，赵德汉两句话还没说，就被他带到工作上了。 赵德汉无奈，只能把目前进展汇报一下。 “盾构机的生产基地正在做规划。” “建设基金他们公司已经划了过来，钢结构厂房下个月就能动工投建。 “他们销售公司租在了文旅大厦，装修进展很快，市政府帮忙找了三家装修公司。” “十几个工程队已经同时进了场，听说这个月底就能完工。” “哈哈哈！” “这么积极，人家还以为你们市政府是热情好客呢。” “达康省长，你这就不对了，海瑞克一年三百多个亿销售额，每月平均三十个亿左右，折合到每天一个小目标。 “单说17个点的增值税，京海市财政每天可以多进账一千多万，我们市政府积极一点怎么了？” “要是您老，你会怎么选？” “要是我，那还需要考虑么？肯定是先把办公室让给他们公司财务啊，哈哈哈！” 听到赵德汉陈述的数据，李达康立马来个更狠的。 比他们找几家装修公司，十几个工程队做的还更彻底。 要是李达康还真有那个可能，办公室夸张了，在酒店开个房间还是有可能的。 两人几个月没见，说笑一阵后，赵德汉开始了提要求。 吃他一顿饭，哪有白吃的道理。 一杯酒下肚，杯子刚放下，赵德汉提起酒杯给对面李达康满酒之际开了口： “京海市宣传部拍了一部景区宣传片，是配以遴选形象大使，与景区全免门票为导向，您给汉东电视台打个招呼呗！” “你这酒还真不便宜，还有什么？一块说。” “呵呵，都是为了汉东发展，我这可是自掏腰包请的。” 赵德汉辩解一句，伸手从旁边座椅上拉开他的公文包，把《最美空姐》策划方案拿了出来。 拍了拍方案道： “吃过饭您拿回去再看，帮栏目组以省政府的名义给几家航空公司发个邀请函。哈哈哈！” “是不是还要再给电视台打个招呼？啊……？” “这个不用，牵涉版权问题，太麻烦，节目录制好，我准备卖给视频网站播放。” 有争议的栏目，当然要拿到网络上讨论才有话题，热度，流量，况且，汉东电视台会支付他版权费么，他都要打一个问号。 “知道了，一天天，净你的事儿，等那个生产基地奠基开工的时候，记得，提前给我打电话。” 两人一顿饭，不是在谈工作，就是在谈工作相关的话题，赵德汉也是很无语。 就连省委视频会的八卦，他都没有找到机会插话询问。 第二天，赵德汉早早又去省政府，拜会了省长，把近期工作详细汇报了一下。 然后，回到养老院陪着老娘待了一天。 翌日，汉东省委礼堂。 省直机关与各地级市一把手，外加那些个副省，齐聚一堂，六七十号人好不热闹。 赵德汉根据铭牌找到自己位置，左右扫了一眼，白头发占据了一大半，剩下的估计也都染了发。 只有寥寥数人，像陈海，祁同伟，刘新建这些还算年轻，大多数都在进步的路上没了什么竞争力。 他左侧是一位女性，四十五六的样子，盐台一把手。 赵德汉还是第一次见，内部通告上介绍，从中部省份刚调任过来的。 办公厅的工作人员也挺有意思。开会排个位置，竟把江湖习气带了进来。座位竟按江湖实力来论。 在汉东，盐台与京海GDP都是吊车尾，她在自己前边也是合情合理。 赵德汉与其点头打过招呼，便没在关注，毕竟人家是女性领导，看多了不好。 不大会儿，会议室大门洞开，一行常委簇拥着几个人迈步走了进来。 会议室陡然一静，随之椅子滋啦挪动声响起，接着众人纷纷起身鼓掌。 一行人跨上主席台，按照铭牌各自落座，掌声这才渐息。 赵德汉第一眼便扫到了侯亮平口中的秦思远。 确定了眼神，赵德汉这才看向其他几人。 沙瑞金敲了敲话筒，摆手示意大家落座。 “欢迎王主任，秦局长莅临汉东指导工作，”掌声响起。 “有请王主任宣读上边精神。” 主席台上，王姓主任也没客气，敲了敲话筒，也没说多余的话，便开始巴拉巴拉……的读稿子。 一晃半个小时，王姓主任这才停住话头刹住车。 讲了那么多，总结起来一句话。 反腐倡廉从我做起，希望在坐的要起带头作用，监督作用。 掌声停止，主席台上，王姓主任扫了一眼他隔壁的秦思远。 正当沙瑞金准备开口再讲几句的时候，秦思远起身敲了话筒，看向主席台边上坐的刘开河。 恰在这时，礼堂大门再次被推开，几名身穿制服人员走了进来，直奔主席台。 会场陡然一静，这是要闹哪出？ 台下，赵德汉看到秦思远从随身公文包内掏出一张纸，抖了抖。 秦思远来到主席台末尾，几名制服人员随即跟了过来。 此刻会场焦点聚集，纷纷看向这家伙要干么？ “刘开河，经调查，你收受贿赂，证据确凿，现对你进行在规定的地方，规定时间交代问题。” 刘开河这才起身，冷眼扫了一眼主席台中间的沙瑞金，收回目光，看向秦思远，冷哼一声。 主席台，其他常委默不作声，眼神冰冷，黑青着脸看向王姓主任。 李达康起身率先拍桌子，盯向主席台中间位置，大声质问：“王主任，过分了吧？” “刘开河贪赃枉法，证据确凿，不应该么？” 李达康质问他今天这场合，是不是过分？ 人家避而不谈，直接拿大帽子压人。 会场顿时炸锅，议论声虽然没有，嘀咕声却是不断。 李达康懒得搭理他，看向沙瑞金： “沙书记，你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这种情况，这个场合，汉东省委脸面何在，威严置于何地？ 这跟被踩在脚下摩擦，有什么区别。 沙瑞金知道要收拾刘开河，就连证据都是他让田国富收集上交的，他能不知道么？ 但，他真不知道人家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会在这个时间，这个场合动手。 这不是妥妥的让他难堪么？ 也许，人家就是故意的，斗争无处不在，特别是这个位置上。 老沙心里气的也是不行，让下边干部怎么看他这个大班长。 被李达康瞪眼睛质问，他很想训斥过去，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汉东高层今天齐聚一堂，下边都睁眼睛看着呢，本来汉东的脸面今天都丢完了，两个大佬再吵架，成何体统。 见他磨叽了一会儿才摇头，李达康直接拍桌子大声吼道： “散会！” 一场会议开的不欢而散，赵德汉没想明白这其中深意。 说是叫大家过来看杀鸡儆猴这场戏，也有点像，但后患绝对无穷。 威是立起来了，信呢？ 第197 章 报仇不隔夜 随着李达康一声散会，主席台下几十号人纷纷起身。 这会儿，大家也没人在意主席台上的一把手是否发话了。 沙瑞金要是有系统，他肯定会看到自己的威信，那是不要钱的唰唰往下掉。 刘开河今天的下场，哪天是不是也是他们的下场？ 到了他们这个层次，特别是那些再干个几年就要退休的同志，心里那估计也是哇凉哇凉的。 众人是不是五味杂陈不好说，但吃个大冰块那倒是真的。 赵德汉抬眼向主席台上扫了一眼，一众常委脸色阴沉着脸，也都不是很好看。 不知道是装的还是发自内腑，觉得兔死狗烹，赵德汉没感觉到，反正都是老戏骨。 他再扫了一眼要带刘开河出去的秦思远一眼，赵德汉起身放缓了节奏。 通达是一种念头，也是一种执念。 他穿越到原主身上，无疑是结了大因果，承载的不仅仅是帮助原主照顾好他的家人，也要消除一些执念。 另一个也是因为，他穿越过来后，实实在在的与秦思远也结下了因果。 不是他有系统，或许这会儿也在学做西装吧？ 因此，有机会念头通达，赵德汉当然不会放过。 今天中午，办公厅本来安排的还有接风宴，赵德汉看了一眼人群，估计大家也没了那个心情。 赵德汉随着人流，也是慢慢向外走去，瞥了一眼方位，估算了一下距离，轻轻挥了一下手，旋即潇洒离去。 “赵书记，一起吃个饭？”出了大礼堂，刚进走廊，身后响起声音。 赵德汉停下脚步，扭头看向说话之人，微微一笑。 他从声音就听出来是谁了，何况，他不是汉东本土干部，认识会场的同僚着实不多。 祁同伟的位置可比他靠前，所以，随着人流出来，自然要慢了半拍。 “好”，两人不在一个赛道，自然可以愉快玩耍。 赵德汉点头应好，也没多说什么，今天这场合，这气氛为实不适合聊天。 下午他准备去电视台一趟，看到祁同伟，让主管电视台的姑爷，提前再打个招呼也是好的。 他有点担心李达康的面子，给他搞不到电视台的黄金时段。 县官不如现管，由祁同伟这个主管姑爷再出面，他估计把握更大一点。 两人并排向外走，果不其然，会场人流没一个转向省委食堂。 两人相视一笑，向停车场方向走去。 这会儿的小车司机来大厅落客处接人，那明显不合时宜，人多，领导多，车也多。 秘书们纷纷迎向自己领导，小关也不例外。 接过老板的公文包与茶杯，立马转向祁同伟，弯腰打招呼：“祁检好！” “嗯，你也好，关秘书。” “那一会儿见”，赵德汉来到小车旁，看向驶过来的霸道车向祁同伟打招呼。 “一会儿见。”祁同伟摆手钻进霸道。 老地方，两人秘书司机留在了一楼，两人抬脚走向二楼。 进入房间，老王提前已经让人泡好了茶。 “德汉，你怎么看？”祁同伟一改称呼，刚坐下便开口询问。 “我是有点没看透，回头你问一下育良书记。”这话，两人这关系，赵德汉当然装小白。 况且，今天这出戏赵德汉也真没看明白。 这种两败俱伤的打法，也不像沙瑞金的手笔。 但巡查组要是不跟他这汉东一把手提前通气，也不符合规矩。 祁同伟也没在意赵德汉的回应，接着问了一个赵德汉很诧异的话。 “估计几位大佬还要开小会。”祁同伟嘀咕一句。 赵德汉也只能接上：“嗯，估计今天这小会，说不定还要有人干架。” “听老师说，前几天开会你就在旁观战呢？” “呵呵，没看完，热闹的地方被办公厅的掐了信号。” 两人喝着茶，转而又聊了几句轻松话题。 祁同伟画风一转，放下茶杯看向赵德汉： “吕州的位置有没有考虑？” “京海我还没整明白理顺，吕州现在离我太远了。” 赵德汉这次没说谎，他距副部还有段距离呢，何况省委常委了。 那可是汉东大佬，这位置，可是最上边几人才能确定的。 “怎么，有想法了？”赵德汉也是试探反问。 祁同伟听后，直摇头，然后说出一句扎心话： “都是副部，待遇相差也不大，天天忙的要死，哪有时间去吕州。” “你不会是忙着在备孕吧？”赵德汉想到祁同伟与梁璐膝下无子便随口打趣。 “哈哈哈，你连备孕都知道？” “以前干过！”赵德汉直接承认。 于是他又郑重补刀：“你这情况有点复杂，估计上边不会允许。” “不会允许，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会以为，组织会让你和丈母娘一个班子吧？” “哦哦，懂了，规避。”赵德汉这一提醒，祁同伟也是懂了。 他这一放弃进步，心态那是相当轻松，两人话题越聊，那是越轻松。 正当准备上菜开吃之际，祁同伟兜里手机开始震动，嗡嗡作响。 “接呗。”赵德汉看祁同伟望过来，顺口说道。 人家看他，看似征询意见，其实就是礼貌一下而已。 赵德汉要是假装看不懂，不回应。就是没搭好梯子，那还怎么愉快玩耍。 世界本来就是草台班子，大家有时候装一下也好。 要是重要电话，人家祁同伟保准还是要接。 “老师的电话，祁同伟晃了晃手机，装着有点无奈笑笑道。 这次赵德汉没开口，只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祁同伟也没好意思避着赵德汉，直接按通了接听键。 “老师，我是同伟，有事么”？ “同伟，你在哪呢？” “我在人民公园附近吃饭呢？老师，您这是小会开完了？” “出事了，你和陈海来常委小会议室一趟。” “有什么事儿么？”祁同伟明显不想掺和了，没了升职动力，谁还积极？ 看看刘开河什么下场，半辈子努力拼搏，最后还不是英名扫地。 这会儿参会见证的这些家伙们，哪个还会再出风头。 老老实实上班打卡，熬到退休，才是正解。 “巡查组的秦副组长，刚刚在京州宾馆提审刘开河，两人发生口角，秦组长突发脑梗，晕死了过去。” “我又不是法医，我还吃饭呢，老师，你这么积极，云飞书记会不会有意见？” 祁同伟听完大瓜，兴奋的还朝赵德汉比划了一下，接着立马吐槽高育良，不要让他太活跃。 你们开常委小会，人家政法委书记赵云飞不开口，你倒命令起了政法两大口的一把手，这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么？ 祁同伟一句话把高育良问愣住了。 第 198章 京海发力 高育良本想让祁同伟积极一点，刚好可以让他顶上刘开河空出来的位置。 可惜，祁同伟暂时不想进步，倒是显得他自己积极的有点过火了。 其他常委只是莞尔一笑，留下的烂摊子，只能甩给省厅的陈海。 其实，也就是做做现场报告，把视频什么的整理了一下，给上边一个交代，头脑发热的人之常态。 就今天这种情况，要不是突发这种事情，沙瑞金首当其冲要被围攻。 虽然他大义上没什么可攻击的，但沙瑞金这个班长没担当一定被众人吐槽。 谁叫他上次开会与刘开河两人闹了矛盾，这次开会就出现这种情况，大家心里不多想那是不可能的。 现在一换一，大家心里稍微才平衡一点，不然召集大家开个会，开丢个省委常委，汉东下边的干部如何看待他们这些大佬。 老王头私家菜，二楼。 哈哈哈！挂掉了电话，祁同伟便开始畅笑两声。 “爽啊！”秦思远生死不知，作为今天参加会议的祁同伟，一甩刚开始的兔死狗烹心态，给端着茶杯喝茶的赵德汉幸灾乐祸起来。 赵德汉笑笑没做回应，放下茶杯，提起桌上的酒杯递了出去，祁同伟也是放下手机，提起面前的酒杯，两人愉快的碰了一个。 秦思远算是废了，即便能抢救过来，下半生估计也是坐轮椅的命。 他是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赵德汉此刻念头通达，心情愉悦。 跟他不讲规矩，便要承受他也不讲规矩的反击，这很合理。 有理说理，没理说法，法都不讲了，那就手底下见真章，这也是赵德汉给予前身的交代。 来到名义这个草台班子的世界，没有规矩如何能行？ 席间，祁同伟跟汉东卫视的一把手也打了个电话，作为高育良的大弟子，宣传部姜部长的女婿，汉东省检察院的一把手，祁同伟的面子那是杠杠的。 京海的宣传片当场被安排在了新闻联播之前播放一次，新闻后一次，电视剧开播后再插播两次。 台长表示，先循环播放一个月试试水，不行再加。 正事办完，两人开始喝酒聊天吹牛逼。 会议散场不到两个小时，这场风波旋即被扩散开去。 汉东官场一片哗然，吕州市委书记，汉东省委常委刘开河参加会议活动被双规，消息震惊了身在汉东体制内的很多人。 京海市原市长方中民，在第一时间也得到了这个消息。 昨天市委彭云燕与纪委侯亮平来他家中探望，在临走之际，纪委侯亮平还给了他一张名片，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想收拾他。 本来以他现在的身份，还在犹豫着要不要退回以前的违规收入。 现在，就连省委大佬刘开河都被双规了，他直接懵逼了，哪还敢再犹豫，连忙联系人处理上缴所得。 本来侯亮平以为的涉案六千多万，经过这么一折腾，京海财政凭空又多了两个小目标。 这家伙吓得把攒了几十年的家底，没丝毫犹豫的都贡献了出来。 汉东省委家属院，三号楼。 酒足饭饱的祁同伟，晚上下班后被高育良一个电话揪了过来。 一楼大厅，高育良坐在主座，军师吴慧芬，祁同伟分做两侧开始复盘今天发生的事情。 “先说说你今天是怎么回事？” 高育良这个气啊，当着一众大佬的面，他竟然指示不动自己的大弟子。 虽然祁同伟说的也在理，但理归理，情义归情义，他在乎的是后者。 不听老师的话，心情很不美，后果很严重，哪怕老师是错的，高育良心里也不美，因为出发点他还是为了这个大弟子。 “老师，你说？这职务多高才算高，这官当多大才算大？” 祁同伟开口便先把这个问题抛给高育良。 赵德汉要是在这儿，肯定会说，祁检，你这可不能抢老师台词。 “况且，丈母娘给我们两口子下了死命令，这两年，俺两口，首要任务是生宝宝。” “你的好意，学生心领了，赵德汉说，在汉东，我丈母娘不退休，我绝难再进一步。” “哦，一时给忘了这茬。” 听完祁同伟给出的理由，高育良这才讪讪一笑，只要学生不是故意不听指示，其他都是小事儿。 “况且，老师，我也担心云飞书记对您有意见。” “赵德汉说，赵书记是蒙生他家培养的下一代接班人，你能平时多照拂一下，这才是最好的选择。” 祁同伟一番话让高育良陷入了沉思，他知道赵云飞是赵蒙生家的，但没想到是接班人。 看着都是儿子，其实差距却很大，这也是很多二代经商或者搞其他副业的原因。 说个不爱听的话，他们就是家族弃子而已。 “我知道了，你怎么又跟赵德汉两人喝上了？” 祁同伟坚决否认是他主动的，这是在老师跟前的面子问题。 于是胡扯道：“他请我帮京海市宣传部拍的一个宣传片，在汉东卫视安排一个好点的时间段。” “他这又准备干什么？”吴慧芬没看过赵德汉的工作报告，所以，才故此一问。 “景区联动，京海市的两个五A，三个四A景区与新建的美食广场搞预热宣传。” 高育良看过京海市递交的工作报告，他便顺势接上军师吴慧芬的话茬道。 “同伟，讲讲怎么回事？我总觉得人家不会这么肤浅。” 祁同伟的一句两年生宝宝，让军师这会儿不想听前夫说话，于是便询问祁同伟。 自从追读赵德汉的《大秦帝国》系列小说，吴慧芬这个历史学教授，有点莫名的对作者有了共鸣。 时不时就想多关注一下，赵德汉的活动，这也是常情，说偶像谈不上。 “他吹牛说要树什么国内旅游标杆，还要打造什么旅游示范点之类的，我也不是很懂。” 祁同伟当时光顾着喝酒了，赵德汉在旁跟他吹牛逼，他也只是听了两嘴。 “说怎么操作了么？”军师就知道赵德汉不会那么简单，于是追问祁同伟。 “先在汉东卫视预热，举办全国最美空姐。” “比赛没有奖金，胜出的冠亚军出任京海城市宣传大使，旅游小姐。” “年薪好像几百万的样子，两年一选，说什么找话题，博流量。” “还说什么京海的自然景观，那是造物主留给全人类的东西。” “要搞什么景区门票全免政策。” “说什么还要学人家搞饥饿营销。限制每天景区流量，搞网上预约申请。” 还在几个车站，机场设立通往景区的大巴，整什么免费接送服务。” “对，老师，忘了跟你们说了，猴子现在负责酒店价格制定与监管。” 祁同伟大概也就记这么多，巴拉巴拉的一阵输出，具体的，他也不出什么一二三来。 “这是要换赛道啊！”军师吴慧芬听完分析道。 “什么换赛道，人家那叫文旅加美食联动。”看过工作报告的高育良在旁及时纠正道。 “你懂什么？”吴慧芬立马冷眼反驳。 第199 章 京海霸榜 赵德汉回到京海一个星期后，随着京海风景宣传片在汉东卫视播出，京海市几个景点开始陆续曝光。 宣传部委托几家视频广告公司，在网络上的轰炸也陆续展开。 广告公司又与多个大网红，水军团队合作，东大第一届最美空姐的话题，瞬间燃爆全网。 接着选美花絮不断上传，又被汉东籍多个名人转发，不断造成话题。 京海这个海边拥有两个五A，三个四A的小城很快被国人熟知。 在这个旅游刚刚兴起的年代，京海门票全免一经宣传，便与国内其它景区形成了鲜明对比。 话题拉起来，热度相应的就来了。 在两个亿的宣发攻势下，不断发酵拉扯蹭话题，转瞬一个月时间过去。 空姐选美现场视频，也被几大平台高价购买，播放，转载。 几大短视频平台，空姐日常生活花絮，陆续被人精剪，上传。 京海知名度无形也被拉了起来。 七月七日，最美空姐出炉，并在颁奖典礼中宣布，要在网上甄选相亲对象。 京海市降温的热度瞬间又被拉满，最美空姐代言的京海旅游攻略app趁机上线。 两万名景区门票，半小时不到被一抢而空。 最美空姐结束，接着京海美食评选紧跟而上。 当京海市美食广场的一百多家饭店门头被爆出，全国网友被惊呆了。 国内知名餐饮老店，名店被京海市一网打尽。 来京海旅游的人陡然发现，全国各地美食，特色小吃，即便你足不出京海市，也能尝遍最正宗的各地口味时，京海彻底火了。 京海火了，赵德汉在京海的节奏也加快了不少，桃子眼看要熟，他很有自知明。 京州市，中级人民法院。 学外语被纪委记过大过，还降级使用的陈清泉办公室。 赵德汉领着律师罗文前来立案。 为了避嫌，赵德汉没在自己辖区内立案，而是跑到他临时户口所在地，京州市中级法院。 身为省管干部，他的个人档案那当然也在省会城市。 户籍所在地起诉，一点毛病也没有，合理合规。 涉嫌侵权的闽东电池某公司，涉嫌提供资金资助，使用涉嫌侵权产品的几个车企，被专利所有人赵德汉一股脑的都告上了法庭。 其中国产几个车企领头羊，漂亮国的特思拉，都在被告名单中。 “赵书记，您吩咐，你说怎么判，咱就怎么判。” 赵德汉的起诉书来到中院，迅速被立案，又被火线转到了亲自负责此案审判的陈清泉手里。 原京州市中级法院的副院长，被降级使用的民事庭庭长陈清泉，翻看过律师递交的诉讼资料后，一脸谄媚的向赵德汉询问。 赵德汉以为陈清泉被开除了公职，聊了几句才知道，人家除了生活作风有问题之外，并没被祁同伟指示过。 所以，田国富偷偷放水并没深究此事。当然这也跟当下环境相关。毕竟这里是名义世界中的15年。 因为这点小事而把高育良得罪死，田国富个聪明人显然不会这么做。 当然，因为赵德汉这个小翅膀，因果链上他也成了陈清泉的大恩人。 “陈庭长，你先坐，不用这么客气，你就把我当做普通的原告就行。” “来，陈庭，先抽根烟。” 赵德汉反客为主的与陈清泉客气起来。 “资料你也看了，根据法律法规正常办理就行，开庭，审理速度稍微快一点就可以。” 赵德汉也没把自己当做真的是普通原告，他不提点要求与建议，人家陈清泉心里反而会不安。 于是他只求速度，干完这单业务，估计京海的桃子也熟了，他也差不多该离开京海了。 “赵书记，我刚刚认真看过卷宗了，有一点点小建议，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客气什么？展开说说？” 人家陈清泉毕竟天天跟案子打交道，罗文这种律师跟人家比道行，还是有点差距，赵德汉当然不会客气，立马来了精神。 “您可以找保险公司做担保，先保全。把这家被告的公司账户，资产先查封冻结了。” “这样，您的主动权，那一下子就出来了。” “另外，即便案子审理结束，转到执行局，您的诉讼请求执行起来也方便。” 赵德汉想了想，还真是好办法，首先让这几家被告做不成生意，他们才知道着急。 不把判决书当回事儿想当老赖，在他这儿压根就行不通。 他再让人大肆宣传一下，那股票价格还不到哗哗往下掉？ 到时候，条件不就好谈了么？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他这七寸掐的真准。 陈清泉这个业务能力，除了喜欢学习外语之外还真没毛病。 “罗律师，你什么意见？”赵德汉看向旁边静听的罗文，询问道。 “抱歉，是我考虑不周，陈庭长这个建议很好，我这就去大厅办理。” “只是，赵书记，这个漂亮国的车企只能查封冻结国内分公司的账号与资产。” “那也行。你先去办理吧，回来后，不耽搁陈庭长今天先开电子传票。” 国内这么大的市场，他不信马世克会放弃。 这会儿掐在马世克还没与魔都方面接触，时间节点卡的刚刚好。 赵德汉为了京海市的发展，也是操碎了心。 京海市有了支柱产业，再发展周边产业那就容易多了，财政宽裕了，旅游运营亏损的那点钱，对于京海市来说，那就不是什么事了。 城市良性循环一旦打开，他坚信，即便他不追求京海市的GDP，那自然而然的很快就不是吊车尾了。 罗文办理保全不是很快，因为涉及公司注册资金太多，他找了三家保险公司担保，这才得以办理妥当。 闽东某电池公司财务，第一时间发现了问题。 小李像往常一样制好转账单，进行下一步复核去叫主管给授权。 结果，授权转账提交银行，卡住了。 电脑银行界面一直显示审核状态， “不应该啊，就这么点金额，公司支付上限这么高，不至于吧！”小李喃喃自语吐槽。 这一幕，不大会儿的时间内，几家被告财务室都出现了类似情况，要么资金转不出去，要么货款打不进来。 十几分钟后，小李点击银行页面首页，点击银行账户活期查询，不信邪的看看怎么回事？ 再不行，他就要打电话训斥开户行了，公司作为银行大客户，他这个小会计，可以分分钟钟就训斥网点一把手。 “我日，什么个情况，冻结状态。”小李不可置信的看着银行账户状态那一栏，忍不住骂了一声。 第200 章 卡脖子专利的威力 闽东，某电池公司财务室。 最近由于公司出了划时代的新产品，续航能力，快速充电得到巨大提升，公司业务那也是翻着跟头的往上跳。 财务室，那当然也是最忙碌的了，支付原材料，运输费，收货款，订金忙的不可开交。 “主管，你来看一下。”小李无法相信公司账户被冻结，立马叫财务主管来确认。 他一喊不当紧，几个财务也都喊主管。 作为现金流充沛的上市公司，当然不会只有一个账户了，除了一个基本对公账户，相应的，它还有几个一般对公账户。 财务室发生的状况，财务主管还没来得及向上报告，身为法人代表的郑总，手机收到了法院短信通知。 当然，垃圾短信太多，很多老板也不会看那玩意，可他不看有人催促他看。 叮铃铃，叮铃铃，办公桌上电话响起。 郑老板翻看着财务报表哼着小调，被陡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打断，拿起听筒没好气的询问： “哪位？” “您好，董事长，我是龙城分公司了小夏啊！” “怎么有事么？” “刚刚京州市中级法院要来咱们龙城厂区贴封条，暂时我拦了下来，估计阻挡不了多久，我看他们态度太坚决。” “怎么回事？”郑老板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大声质问。 “告知书上写的是我们涉嫌侵权，被人起诉并保全了。” “艹，你等一下，我让人查询一下。” 这边刚挂掉电话，财务总监的电话又打了进来，被告知，公司所有对公账户全被冻结了。 郑老板刚才看财报的好心情，瞬间给整没有了。 拿起电话给法务部拨了过去，对面刚接通，郑老板就大声训斥： “公司账户与龙城生产基地被人查封，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给你十分钟，我要知道原因。”说完，吧唧挂了电话。 三分钟不到，法务打了过来。 “董事长，诉讼网上我们多了一个案子，您查看一下您的手机短信，看看收到法院电子传票了没？” 老郑这才拿出他的手机，点开短信，果然有条未读消息，一边点击查看，一边隔着话筒吩咐： “带着你的人，立刻，马上，滚到我办公室！” 郑老板点击短信看传票的时候，他们公司在其他地方的生产基地，被京海中院发出的协查函，在当地法院协助下也陆续一一被查封。 闽东电池不是个例，国内几家车企，同样遇到了这种情况。 一时间，东大电瓶车企，被一张张封条查封，账户被京海中级法院冻结。 京州市，陪着罗律师立好案，告别要请吃饭的陈清泉，赵德汉飘然离去。 案子没结束，饭还是不吃的好，他不能因为这点疏忽而被人诟病。 罗律师留在京州坐等开庭，赵德汉回到京海开始忙碌。 闽东电池，董事长办公室。 法务部一帮人拿着打印出来的传票，及诉讼书，一阵嘀咕。 “董事长，当前只能先与原告沟通，让对方先撤销保全，才能再想办法。” 郑老板看他们研究了半天，就研究出了这么个结果，刚想开口训斥。 手机铃声响起，扫了一眼号码，是希望车企的老板，张希望。 “郑老板，怎么回事？我公司在龙城的生产基地被查封了，京城的公司账户也被冻结了。” “我收到传票，被你公司牵连了，你知道吗？”电话接通，对面就是一阵输出。 任谁谁不急，官司一旦打个一两年，黄花菜都要凉透了。 不等官司结束，他们这些刚刚通过融资的车企，拖也被拖倒闭。 “张老板，稍安勿躁，我正在处理，一会儿给你回过去。”郑老板匆匆应付两句挂掉电话。 手机铃声又是响起，无奈，都是大客户，只能用同样的说辞一连拖了好几家。 郑老板冷眼扫过一旁战战兢兢的法务部一众人，吩咐道： “都傻站那干什么？还不先查查原告的底细？联系原告。” 诉讼书上只有原告名字，身份证号，联系电话是委托代理律师的。 几人在电脑上一阵操作，赵德汉的简介也被他们搜了出来。 “董事长，有点麻烦，你来看一眼吧。”几人看到赵德汉的网上简介，名字后边那一溜职务，弱弱看向老板。 赵德汉，原汉东省发改委党组书记，主任。 现任汉东省，省长助理，汉东省，省委委员，京海市人大常委会主任，京海军分区第一书记，京海市，市委书记，市委常委。 几人让开位置，郑老板来到电脑旁看到页面信息，顿时头皮发麻。 当初谁踏马的提的建议，先用着，以后再说，个人专利，拖也能拖过去，大不了，最后拿钱把专利买下来。 日，看来只能先找人托托关系了。 郑老板看到这儿，一边心里骂着当初提议的家伙，一边想着电话先打给谁？ 特思拉东大分公司照样也遇到了这种情况，只不过他们没有生产基地。 但公司账户同样被冻结，分公司法定代表人，同样也收到了京州市中级法院的电子传票。 可惜，法定代表人是个老外，他不认识中文，叫来公司法务才算搞明白，被闽东电池牵扯了。 先是对郑老板一顿输出，然后打电话向总部汇报情况。 先暂停生产，这情况，多生产一台，那就成了罚款依据，除非改换其它厂家的电池，但那又没了市场竞争力。 马世克也是无可奈何，只能先放下手头工作，接着安排来东大事宜。 一场席卷半个新能源汽车行业的风暴，因为赵德汉的一张诉状而快速扩散开来。 也多亏现在是燃油动力车的时代，新能源电动车在国内还没大面积被推广。 所波及的供应链厂商并不多，大多数的新能源汽车也只是个架子货，只负责组装而已。 世界本来就是个草台班子，新能源汽车更是连草台班子都算不上的一个产业。 当汽车抛去发动机，不再冒气，不知道这种车子现在算不算是汽车。 京海市，赵德汉没在关注官司的事情，有专业律师与陈清泉这样的审判长在，他很放心。 他只负责点火，至于火烧到谁，什么时候再熄火，到时候再说。 京海市中心，强盛广场，强盛大厦。 强盛集团砍掉了大部分业务，只留下了酒店，酒吧产业。 京海市旅游产业爆火，高启强当初听了赵德汉的建议，把大厦改成了强盛度假休闲酒店。 今天，京海市第一家本土品牌的旅游度假酒店开业。 赵德汉也是很给高启强面子，参加了这场开业庆典活动。 “赵书记，这是小妹，高启兰，京州市人民医院的骨科医生。” 高启强一脸媚笑，拉着旁边一身材高挑，长发披肩，搭配着一副近视眼镜的姑娘，给赵德汉介绍着家里的骄傲。 “你好，高医生，我是赵德汉。” 等高启强话落，赵德汉伸出右手，与兄妹俩一一握手问好。 第201章 高启兰兄妹 “你好，赵书记。”高启兰偷偷瞄了一眼赵德汉后，这才弱弱问好。 “你不在京海生活，喊我名字即可。”几人一边走进酒店大厅，一边闲聊几句。 赵德汉也是放下架子，很是随意的客气着。 京海市地下两大势力，一个改行做了酒店。 另一个蒋天，被程度关了三个月，出来后偷偷溜回了香江。 京海市经历程度这半年多的高压整治，治安环境已经大幅提高，旅游人次慢慢也在提升。 作为旅游配套产业，赵德汉第一次出席这种商业活动，便是释放出一种鼓励信号。 “那，我可以喊你赵哥么？”高启兰为了他哥也是拼了，鼓起勇气小声问询。 自从二哥高启盛走后，她当然也清楚，两位哥哥以前都从事过什么营生。 所以，听说大哥放弃了其它生意，现在一心投入旅游配套产业，她这才从京州市赶了回来。 也是变相对哥哥的所作所为，给予一种变相肯定及鼓励。 今天碰到京海市一把手，从小没父母依靠的高启兰，便想给相依为命的大哥找个依靠。 赵德汉瞥了这姑娘一眼，看向高启强微微一笑，意味深长的回了一句： “呵呵，我做大哥，家教很严的，你哥不会有意见吧？” “我哥怎么会有意见呢？他以后不是大哥了，只是个酒店跑堂。” 高启兰显然也听出来赵德汉的言外之意了，立马在旁替他哥高启强保证道。 “跑堂才能上的了厅堂，好吧，我答应你了。” 赵德汉停下脚步，拍了拍后边跟着的高启强一下，扭头笑着对着高启兰回应。 打打杀杀有什么意思，身为人类，活在世上哪有容易的？ 即便是侯亮平，他都可以给机会，何况与他无冤无仇的高启强了。 “多谢赵书记。”高启强这话说的，发自内腑，真心实意。 三兄妹其实都是聪明绝顶之人，赵德汉扫了一眼高启强，没在客气，坦然接受了这声谢。 这十几年，高启强一路走来，为了找个依靠次次付出代价，从认陈泰做干爹，再到给赵立冬当小弟，没有一个不是一种交易。 抬眼偷偷瞄了一眼风轻云淡的赵德汉，内心五味杂陈。 早早认识这么一号人物，他家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地步。 京州市，省政府大院。 闽东郑老板，几个生产基地相继被查封后，便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龙城紧挨林城，在汉东经济还算可以，以机械设备制造而闻名。 他公司既然在龙城有生产基地，那汉东省多多少少便有点人脉。 他大学同学，原龙城市委书记，现在的汉东马副省长，便是他今天要找帮忙的人。 敲开办公室的门，秘书把他领进去之后，郑老板在小会客厅等了一刻钟左右，马副省长这才从办公桌后边起身出来。 “老郑，怎么回事儿，你怎么被赵德汉给起诉了？” 马副省长慢悠悠走到会客厅，给老同学递过去一支烟后便开口询问。 “哎！被公司研发中心的给坑了。”郑老板一本正经的找理由甩锅回应道。 马副省长呵呵两声没接话，赵德汉的名声在汉东那是有目共睹的，出了名的讲规矩。 他才不信人家赵德汉会平白无故的告他这个老同学。 见老同学没接话，只是呵呵两声，郑老板只能接着编： “研发中心研发出了两项新技术成果，便使用在了电池上，没想到赵书记已经申请过了专利。” “你的意思是你们研发的新技术，与德汉书记申请的专利技术刚好撞衫了？” “研发中心是这么回应我的，你也知道，我们研发中心每年光研发经费投入多少资金的。” “呵呵，老郑，你要说你们研发中心有一项成果与人家恰好相似，我还相信。” “你这两项研发成果同时相似，是不是巧她妈给巧开门了？” 马副省长听完老同学搁这儿给他扯犊子，他讥讽反问。 把大家都当傻子呢，怪不得赵德汉要起诉这家伙，不讲武德也就罢了，连敢承认错误的勇气都没有。 “所以，我这才知道被研发中心那帮人给骗了。”见糊弄不过去，郑老板接着装迷糊回应。 “那你来找我，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啊。”马副省长瞄了一眼老同学，轻描淡写的推辞道。 “他一个正厅，难道还能不听你指示么？”郑老板见老同学要打退堂鼓，立马用上了激将法询问。 “呵呵，别说我一个不在常委班子的副省了，就你这情况，即便叫汉东省一把手去说情，人家都不一定会买账。” “这么猖狂？” 郑老板有点不信，省委一把手竟然搞不定一个正厅，他有点怀疑老同学在框他。 “不是人家猖狂，而是他讲规矩。” “给你说，你也不会明白，你只要知道，他不会给我面子就行了。”马副省长为了不想掺和这事儿，直接摆烂。 他可知道，李达康与赵德汉两人好的穿一条裤子，他今天敢胡乱管闲事，明天，李达康就敢给他穿小鞋。 他现在分管交通，水利与农业，他要是无故得罪了赵德汉，说不定下个月就让他分管宗教与信访。 人家在常务与李省那里说话，可比他这个副省分量大多了，这点，他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那我该怎么办？” “咱自家公司被查封几天倒也没什么，主要是公司的几个大客户，人家现在被牵连也成了被告。” 郑老板看激将法没用，便可怜巴巴的开始了诉苦。 头疼，看着老同学又在这儿给他装可怜，马副省长也是真头疼。 “要不？你自己去京海找他谈谈，我最多给你打声招呼让他愿意见你。” 几十年的交情，马副省长最后想了想，他最多打个电话讨个面子。 其它的，他也真不能插手，最近刘开河被带走，吕州市一把手空悬。 几个副省，最近哪个不都在忙着活动，他可不想在这个脊骨眼上干傻事儿。 他不活动也就罢了，自己再扯自己后腿，那是真想去分管宗教与信访工作了。 第 202章 老鼠屎 初夏的晨光穿过纱帘，洒在床头。 赵德汉双眼微眯，翻身摸了一下左侧，余温尚在，淡淡体香还飘浮在枕边。 缓了缓老腰，蹬了蹬被子，心神沉浸在昨夜疯狂中，又慢慢睡去。 嗡嗡嗡，嗡嗡嗡。 赵德汉迷糊中被手机震动声吵醒，翻身坐起，扫了一眼手机屏幕，小婉。 “怎么了？” “吵醒你了么哥哥？” “我也刚醒，你陪闺蜜逛街呢，还是在店里？” “在店里，还没开张呢，来了一批索要管理费的。” “你先给钱打发走他们，我一会儿就过去。” “钱不钱的是小事，我担心他们给你抹黑。” “嗯，我洗漱一下就过去。” 挂掉电话，赵德汉随即给程度拨了过去。 “您好，书记，我是程度。” “这会儿方便不方便？” “周末在家睡懒觉呢，书记您指示。” “哈哈哈，我也刚醒，你带几个人去美食广场南门停车场等我。” “好的，书记，我这就去。” 生意好了，各路妖魔鬼怪就露头了，地下势力是不可能的，美食广场有拿着家伙的巡逻队，借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滋事。 也不知道是哪个单位的，周末还这么拼。 赵德汉起床洗漱，出门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美食广场。 嗯，没超过五公里，车费十块，出租车司机还穿着白衬衫，彬彬有礼，赵德汉很是满意，给了四十的小费。 周日，十点左右，美食广场南门停车场上，已经停了不少旅游大巴。 地上停大巴，地下停小车，这也是京海市独特的规定。 一切以远方的游客为主。 赵德汉下了出租车，随着人流没走几步，程度领着几个小平头，快速迎了上来。 “书记，赵书记，赵书记。” 看到几人过来敬礼问好，赵德汉停下脚步，微笑回应： “你们也好，程度介绍一下。” 赵德汉也没着急忙正事，休息天把人家从家里薅过来，总要嘘寒问暖几句。 “是，书记，”程度一摆手，跟过来的四个小平头，便一一向前又重新打过招呼。 “书记，他们都是巡逻支队的，这个，大队长张远山。” 啪，一个标准军礼，“书记好。” “张队你也好。转业回来的？”赵德汉主动伸手给对方握了一下。 “是，书记，我是西南军区转业的。” 接着是京海市三个区的中队长。赵德汉与几人简单一一聊了两句。 寒暄完，几人便向美食广场内走去，路上，赵德汉便开始吩咐任务。 “小李”。赵德汉看向气质稍微斯文一点的李向阳招招手。 “你去询问几家商户，问问被收过管理费没，收了多少钱？” “是，”小李打个敬礼转身离去。 “小常，小王，你俩去看看是哪个单位的在这收管理费。” 三人离去，剩下他仨，赵德汉掏出天叶，给两人各自散了一支，便领着他俩向咖啡馆走去。 美食广场的商铺，由规划局下属单位设计院统一设计，一户三百六十多平，上下两层，有点民国风的味道。 京海市中心青普区这个是美食广场，一共108个商铺，除了奶茶店，便利店，麦当劳，肯德基，咖啡馆这些分给常委的指标。 其它店，都是来自全国各地的餐饮老店。 恋云区紧挨两个五A景区，规划的是美食一条街，以全国各地的风味小吃为主。 主食像中原烩面，关中泡馍，西南米线，肠粉，东北饺子为辅。景点区域毕竟是快餐消费居多。 三人走进咖啡馆，楼下已经有了十几桌客人，大多都是三三两两的年轻男女。 赵德汉扫了一眼几个忙碌的空乘退役服务员，领着两人抬脚便上了二楼。 “赵哥，程局。” 临窗处，正在为赵德汉泡茶的小婉见几人上来，甜甜一笑。 见有个不认识的，赵德汉便指了指小平头介绍。 “这个是张远山，张队。” “张队好，” “你也好，”张远山不知道如何称呼，只能含糊的问了一声好，跟在程度屁股后面坐下。 小婉要为几人分茶，被眼明手快的程度截了胡。 程度哪敢让人给他们几个服务，老大在旁看着呢，他得多没眼力劲才会干这事儿。 几人喝着茶，欣赏着来来往往的游客。 不大会儿，小李给程度打来电话汇报。 “书记，每户一个月两千，今天刚开始收。已经收五十多户了。” “让小李开车去恋云区美食城一条街再询问一下。” 赵德汉也想知道，这事儿是不是偶然，刚叮嘱完打电话的程度，他的手机震动响起。 拿起手机扫了一眼备注，猴子。 赵德汉估计，这些收管理费的也收到了奶茶店，钟小艾那个外甥女可也是一个愤青。 不给他小姨父告状才怪呢。 “喂，你好，亮平书记，我是赵德汉。” “书记，您好，美食广场有人在收管理费，这事儿，您知道吗？” “刚刚知道，我让人去调查了，你要是过来的话，我们一会儿在奶茶店碰头。” “那好，书记，我正往美食城赶呢。” 赵德汉这边刚挂电话，程度凑近来又汇报： “书记，收费的是青普区工商管理局的人。” 赵德汉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看向张远山命令： “张队，通知广场巡逻的兄弟，先抓人，带回局里突击审讯，结果出来后，明天交给纪委的侯书记。” 京海市地下势力没有了，这些个披着羊皮的狼更是可恨。 光天化日之下，光明正大的敢收保护费，还他娘的美其名曰管理费，踏马的，需要你们管理么？ 赵德汉立马做出决定，准备收拾了他们这些害群之马。 京海市的大好局面才刚刚开始，这不是成心给他捣乱么。 这怎么能够允许？ “是，”张远山起身打了一个敬礼，转身快步向外走去。 “你看店吧，我跟程度去斜对面奶茶店。” “嗯，中午想吃哪家店？我给你们定个位置。” 赵德汉瞅向装鸵鸟的程度，“中午一块么？” 程度这才抬头，看向依偎在一起的两人，连忙摇头。 第 203章 清理垃圾 “这家奶茶店装修的挺有情调。”两人迈进奶茶店，程度跟着嘀咕道。 “纪委侯亮平他外甥女开的店，要不要给你介绍认识一下。” “还是算了吧，”程度听到是侯亮平他家开的店，连忙摇头。 “赵书记，欢迎，欢迎！”刚进大厅，刘珊珊便笑呵呵的迎了上来。 这位可是要考公走仕途的，喜欢关注体制动态，一眼便认出了赵德汉。 “你也好，记得叫我大叔，你小姨父到了么？” “哦，刚打电话过来了，还在路上，他说大叔您要过来。” 刘珊珊也是话痨，一边引着两人上楼，一边开始告状，丝毫没有一点生疏感。 几人上了二楼，早已安排好了座位，甜点，小吃，茶水。 奶茶是有，只是刘珊珊再傻，也不会真让领导喝奶茶。 张远山离开咖啡馆，便给盯梢的小常打去电话，问清位置。 又跟在美食广场巡逻的小队打去电话，说清集合的位置。 挂了电话，他便加快步伐先与巡逻队汇合。 此刻美食广场人来人往，好不热闹，一串急促的哨子声陡然响起。 接着巡逻小队十几人，迅速列队集合。 等张远山赶到，队伍已经列队排好。 小队长一个敬礼打起：“报告支队长，巡逻中队第三小队已经就位。” 张远山回了一个敬礼，随口命令：“稍息”， “立正！” 他这边一列队，游客自然而然的就看起了热闹。 “向左，转。” “目标，广兴楼。” “起步，跑。” 刷刷刷，刷刷刷！ 一行小队，全副武装，整齐划一，向正在广兴楼收管理费的方向小跑而去。 不时，有哨子鸣笛，让游客让道。 游客纷纷侧目，有看热闹的已经开始跟随小队。 哨子所响，前方游客也是纷纷让道，一看这架势，准是有事儿了。 总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纷纷也是小跑撵上。 两三分钟时间，巡逻小队便到了广兴楼门外。 “起步，走…！” “立正，稍息！” 门外列好队，张远山收敛气势，板起脸： “立正，命令！” “你们四个出列，守在门口，禁止进出，其余人跟我来。” 张远山点了四人，安排好把门的，大手一挥，其他人紧跟其后进了广兴楼。 跟在后边看热闹的纷纷驻足。在门前不远处纷纷向里观望。 “看这架势，估计是抓人的”。 “肯定啊，没看哨兵都安排上了么。” “不会是发现通缉犯了吧？” “有可能。” “你说，执行任务，我们能拍照不？” 张远山踏进酒楼，大厅陡然一静。 全副武装的小队紧随其后，肃杀之气那是扑面而来。 “支队长，就是他们几个。” 盯梢打探的中队长小常，小跑迎了过来，打了一个敬礼，朝收银台方向，指了指几个身穿制服的男子。报告道。 张远山一句废话都不带有的，回头，一摆手命令道： “拿下，带回局里。” 他手势一打，话刚落地，身后七八人，瞬间蹿了出去，直扑柜台方向。 瞅准几个身穿制服的，二话不说，来到身后，薅住头发，猛地往下一撴。 接着一个蹩脚，把人撂翻在地，右膝盖直接跪倒后心处，另一人掏出手铐，猛拉两臂，反手铐了起来。 等几人反应过来，连疼带吓，差不多也说不出囫囵话了。 短短几秒，快准狠，一气呵成。 见队员没一丝多余动作便拿下几人，他欣慰的点点头。 张远山转身，迎上大厅食客纷纷纷投来的目光，大声解释： “假冒国家执法人员，乱收保护费，大家继续吃饭。”说完，还不忘敬个礼。 转身，摆手，命令道： “收队。” “我们是……。” “砰！” 其中一人还想开口解释，被一枪托砸的闭上了嘴。 “怪不到，我说，星期怎么会有工商局的来收费，原来都是假冒的啊！” “抓的好。” “这些人，胆子也真肥。” 一时间，美食广场，巡警抓捕假冒执法的行动，不大会儿传遍开来。 奶茶店。 赵德汉，刘珊珊，大眼瞪小眼相对而坐。 自从程度赶往恋云区美食一条街，刘珊珊那小嘴一刻也没停过。 逮住赵德汉，那是巴拉巴拉问个没完没了。 “书记，你这么快！” “什么话，过来坐，” “小姨父。”刘珊珊看到侯亮平，这才停下巴巴的小嘴， “去给我磨一杯咖啡去。”侯亮平没看外甥女那眼神，吩咐道。 “什么情况？”侯亮平屁股刚挨凳子，就急不可耐的询问。 “工商管理局的，恋云区那边也在收。” “真是无法无天，星期天来干这活儿，肯定不是什么好鸟。” “我让程局长去抓了，等明天上班后，你连口供带人，一并带到纪委去。” “好，我倒要看看，谁他娘的在背后给他们撑腰。” “别抱太大希望，层次不会太高。”赵德汉指了指奶茶店，意有所指的回应道。 “哦，也是，”侯亮平这才想起，京海市领导班子在这都有指标。 说个不好听的，美食广场与美食一条街，有个什么风吹草动，他们这些领导，第一时间便会知道。 谁没事了会砸自己的锅。 “这次不要再留情面了，记得要杀鸡儆猴。” 赵德汉话落，这才想起，猴子在他对面坐呢。 连忙转移话题接着说： “我们哪有时间，天天盯着这点小事儿。” “嗯，此风不可长。” 看侯亮平咬牙切齿的样子，他估计，刘珊珊肯定没少上眼药。 也有可能是，赵德汉刚刚那句杀鸡儆猴给刺激的。 盏茶功夫，赵德汉手机响起。 “书记，已经往局里带了，” “好，我知道了，下午你安排巡逻队员把那些商户的钱给退了。” 挂了程度的电话，赵德汉便要起身去吃饭。 临走之际还不忘再叮嘱一句： “记得让你的人去市局提人。我先走了。” “哎，不一起吃个饭么？” 看着赵德汉转身下楼的背影，侯亮平在后边嘀咕道。 赵德汉听到了，但没搭理他，只是向身后摆了摆手。 刚到一楼大厅，兜里手机震动响起。 扫了一眼号码，见是京州市的座机号便接了起来。 “喂，你好，我是赵德汉，你哪位？” “哎呀，德汉书记，你好你好，我是省政府的马常林。” 第204 章 以打促和 赵德汉刚从二楼下来，便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对方一提到省政府马常林，他这个省长助理，此刻脑子里便有了此人的画面。 分管交通运输，农业与水利的少数民族副省长。 在汉东，仍有二十来号人在他上边压着。 省政府除了省长李青山，常务副省长李达康，还有六个副省长，一个秘书长。 省委还有沙瑞金，高育良，田国富，吴春林，赵云飞，高云仲，祁同伟他丈母娘，统战部的张部长，钱秘书长这些人。 还有个下线的刘开河，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个情况了。 其他单位，像省检察院的祁同伟，高院的鲁院长，政协的一二把手，人大一二把手，当然，现在人大一把手是沙瑞金兼着。 还有陆亦可她单位的一把手，省总工会。 赵德汉把压在他头顶的这些人快速过了一遍，还不忘给粘人的刘珊珊摆了摆手，示意他有重要电话要打。 “马省长，您好，您好，没想到是您老的电话，有事儿您尽管指示。”赵德汉的表现，还是秉持着一如既往的谦逊有礼。 星期天还给他打电话，显然不是工作上的事儿，赵德汉便下意识很自然的客气一句。 “星期天还给你打电话，真是抱歉，德汉书记，是这样的，” “马省长，您不用客气，您说，” “那好，” 马常林昨天从省政府回家后，想了想，还是决定要打这个电话。 他与老郑有同学情谊在那就胡扯了，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况且两人又不在同一个城市。 平时不在一起玩，时间久了什么情义也就淡了。 他调到龙城做市委书记，为了GDP，他一个电话打给老同学，人家二话不说就把生产基地放在了龙城。 这里不仅仅有生意，他觉得还有一点情分在。 所以，他想借这个机会把这份情给还掉。 “德汉书记，是这样的，闽东那家电池公司，在咱们汉东龙城有个生产基地，当初也是由我牵头招商引资过来的。” 马常林没提郑老板是他同学，仅在工作范围内叙述这件事，赵德汉也听明白了，肯定是被告找了马常林。 他也没着急接话，拿着手机找了个靠窗位置坐下，听对方接着讲。 “老板前天去省政府找了我，说了很多企业困难话，但我觉得，那都不是他能成为被告的理由，” “后来，实在是熬不过他，想让我给你打个招呼，提出想去京海见你一面。” “哈哈哈，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你要是有什么顾虑或者其他想法，不用考虑今天这个电话。” 赵德汉听明白了，人家马副省长给他说这么多，就是为了牵个线，搭个桥。 见见也好，他打官司的目的不还是为了谈判么。 以打促和，老祖宗早看明白的道理，他当然也明白。 “马省长，您客气，你把我手机号码给他就行。”赵德汉也是借坡下，立马应下了这事儿。 严格意义上来说，两人都在省政府上班，还是一个单位的。 况且，人家好赖也是省政府领导，这点要求他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您老有空也来京海指导一下工作，别总想着吕州，林城，龙城那些城市，我们京海也需要您来指导一下啊。” “哈哈，你呀，达康省长前天在小组会上可没少表扬你，说你不声不响的给京海市拉过来一家世界制造五百强。” “都是领导们支持，我也只是敲敲边鼓。” 两人又寒暄几句这才挂了电话，刘珊珊把给他侯亮平磨的咖啡，悄悄地放到了他跟前。 赵德汉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品了一下味道，撇撇嘴，起身看向吧台： “那个珊珊，我还有事儿先走了，赶紧趁热给你小姨父送过去吧，我喝不惯这个味道。” 说完，他也不等小姑娘回话，转身快速闪进了人群中。 羊城，某大厦。 特思拉东大分公司。 马世克刚举办完新车发布会不久，新车续航七百公里的牛逼他也吹了出去。 特思拉的股价因这场发布会，也连续涨停十几天。 东大分公司经理打电话却告诉他，汽车新电池涉嫌侵权。 他们预付电池公司的定金，现在成了资助犯罪的依据。 马世克那个暴脾气，他当场肺都快气炸了。 导致他胸腔因为这口气也变大了不少。 对他来说，车砸了，电池销毁，这些都不是问题，这些能值多少钱？ 即便赔些钱又能怎样？他们公司也不差这点钱。 可他马世克的脸面，放出去的话，在全世界面前还要不要？ 公司信誉它还讲不讲了？ 公司股价，股东情绪还要不要管了？ “法克，法克，” 从宝安国际机场下了专机，马世克憋了一肚子的火直奔分公司。 来到分公司，没有欢迎仪式，只有战战兢兢。 大老板到来，第一句话就是法克，法克。 分公司的小虾米，谁不害怕？ 总经理办公室，马世克坐在老板椅上，分公司一众高管战战兢兢耷拉着脑袋看着鞋尖。 “法克，现在怎么解决？” “劳资不要听理由，只想快点解决这个麻烦？” 分公司一众高层仍是耷拉着脑袋装鹌鹑。 问了个寂寞，马世克开始点名。 “杰瑞，你说！” “老板，我们可以起诉闽东电池公司，让他们承担我们的损失。” “劳资的面子能找回来不？” “公司的信誉怎么办？”马世克直接回怼。 显然他不认可这样的答案。 这时，人群后边一个东大女性弱弱开口： “老板，我们不能解决问题，但可以解决问题的源头。” “杰瑞，你让开，女士你走近一点，说说怎么解决？” “一切问题都是因为侵权所致，如果我们公司不是侵权呢？” 戴着近视眼镜，皮肤白皙，看着瘦瘦弱弱的女生，开口便说出了事情的本质。 “接着说。” “我们可以找到原告，把他的技术专利买过来，那样，东大的官司就不会再牵涉到我们公司了。” “只要我们公司有技术专利使用权，或者专利技术就是我们的，公司面临的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了。” “具体一点”。 “我们可以把原告挖到我们公司，成为我们公司的一员，那么他发明的技术专利，就是我们公司研发的技术成果。” “他是政府官员，挖到我们公司的几率会很小。”杰瑞扭头偷偷瞪了女子一眼提醒道。 “那就买技术授权，或者让他转让技术专利。” 女子看似柔弱，面对分公司一把手一点也不退缩，给出老板解决方案。 马世克眯了一下眼睛，起身询问，“你叫什么名字？在公司什么职位？” “老板，我是分公司人力资源部的袁静。” “很好，事情交给你解决，钱不是问题，事情办好，你便是东大分公司副总。”马世克拍了拍手，一锤定音。 第205 章 都想玩釜底抽薪 “老板，那我们今天就飞往京海？”袁静得到老板的授权，也是立马积极起来。 在其它几家被告要找第一被告闽东电池负责的时候，特思拉已经跳出官司本身，直奔源头。 汉东省委大院，一把手办公室。 督导组由于副组长秦思远突发脑梗抢救无效，吕州市委书记刘开河被双规。 孙连城火速做了吕州市长，调查清楚事实后，承诺在市区建一个美食广场，稳定了再次上访的趋势。 吕州市美食城群访事件，就这样草草收了场。 本来督导组还要巡查其它地市，因为秦思远的意外去世，最终也没能成行。 刘开河被带走，双开，田国富的任务算是完成了。 沙瑞金闲的没事干，又把田国富，陈海叫了过来。 好大哥没客气，几人落座后，直接单刀直入： “陈海，又两个月了，说吧，赵瑞铭的案子进行到哪一步了？” “山水集团会计刘庆祝下落还是不明，他妻子魏彩霞不肯提供线索。” “看守所的那个民警，在重症监护室没能挺过来，已经去世了，目前，我们在全力搜捕刘庆祝。” “说这么多，还是没进展，不是么？” 沙瑞金一听还是这一套，立马敲桌子点拨： “你就没有想想其它办法？” “比如上点技术手段，监听一下高小琴的通讯什么的？” 陈海这次没接话，直接装鸵鸟。 沙瑞金也知道自己有点着急了，于是放缓语气询问： “赵瑞龙最近在京州做什么呢？” “在忙影视城里的美食城。” 这个陈海知道，也不违反纪律，反正又不是什么秘密，很多人都知道，于是便如实回应。 “美食城不是拆掉了么？还忙什么美食城？”沙瑞金有点不解。 这就是在常委会上连连吃瘪，威信下降带来的无形后遗症。 京州市委书记高云仲也好，主管全省经济发展的李达康也罢，都不给他汇报工作。 京州市影视城几十亿的大项目，他只是知道有这么个项目在建设，具体的什么情况，他还真不清楚。 为啥？没人给他汇报呗。 “据说，山水集团投资了京州影视城，其中，影视城的吃住配套设施，听说有山水集团在负责。” 在旁边坐着喝茶，还看了一会戏的田国富，笑着解释一句。 田国富之所以知道这么多，几家投资方出资成立了一个专用账户，纪委参与监管这几十亿的资金去向问题。 赵德汉当初为了影视城不烂尾，投资之初与几家谈好的条件。 总结起来就是：投资到位，再批项目，资金专款专用，接受政府监管。 沙瑞金听到这里，和日了狗，吃了苍蝇没什么区别。 他忙前忙后鼓捣着易学习拆掉吕州美食城图的啥？ 还不是为了打击赵家在汉东的影响力么？ 盯着山水集团，抓住赵瑞铭的案子不放，还不是为了这些么？ 没想到，赵家在汉东还过得越来越好了，这不是跟他做对吗？ 沙瑞金那是越想越气，“影视城是谁主导的项目？” “刚开始是赵德汉规划主导的项目，后来交给了云仲书记。” “听说，现在是钟小艾同志负责。” 仨人没一个软柿子，沙瑞金听完，冷哼一声，暂时揭过，没再聊这事儿。 想起昨天京城一个二代打来的电话，于是问据说听说的田国富。 “赵德汉把一家在京城的新能源汽车公司告了是怎么回事？” “你知道么？” 田国富向门口扫了一眼，心里也是明白了几分，沙瑞金这个一把手用陈海他爹的话来说，那就是被架空了的趋势。 他来几次这间办公室，白秘书都被一把手留在了外边值班室。 看来，白秘书很多事都没再和沙瑞金汇报过。 这也是人之常情，这要是他被这样冷落，也会这样做。 京州市已经传的沸沸扬扬的事情，一把手现在都还不知道原因，看来，他真该找后路了。 思绪在脑海里迅速转了一圈，想明白了其中关键，他也是开始敷衍回应： “沙书记，上次常委会，赵德汉视频连线的时候曾汇报过，他研究生毕业之后研究了几项小技术。” 沙瑞金经过田国富提醒，也想了起来，主要还是他那天常委会不在状态，记得不深刻。 那天，他光顾着甩锅给刘开河，商讨处分易学习了。 “是有这么回事，你接着说：” “据说，闽东电池盗用了他的专利技术，把生产的电池卖给了您说的这家新能源汽车公司。” “所以，赵德汉便委托律师一块儿把生产与使用的厂家都告上了法庭。” “那魔都前天来省政府控告赵德汉，也是因为这事儿么？” 沙瑞金想起了前天省政府发生的事情，脑回路的询问田国富。 这一把手不会与秦思远一样吧？难道也有脑梗塞的前兆？ 合着上次常委会，赵德汉巴巴说那么多，你是一句都没记住啊！ 田国富听到沙瑞金的询问，在心里嘀咕连连，那是吐槽不已。 “魔都去省政府要说法，据说是赵德汉撬了他们一家外企。” “这事儿，他给省委报备过，是用他的专利技术置换过来的。” “只知道这家外企一年营业额就有几百个亿，当时达康书记代表省委同意了这事儿。” “常委会上，大家当时也都挺支持的。” 等田国富说完，沙瑞金端起茶杯喝了起来，多少有点掩饰他现在的尴尬。 那天常委会，他被几人围攻，奚落，哪有心情听赵德汉巴巴拉拉说的这些。 话题尴尬，他就转话题，缓了一会儿，又把矛头指向异姓兄弟陈海： “陈海，赵瑞铭的案子，再给你一个月时间，如果还是这种结果，你就该考虑考虑是否还适应现在的岗位了。” 沙瑞金把火气撒在了好兄弟身上，毫无压力，张口闭口就拿一把手的权威来威胁。 陈海抬眼偷偷扫了两人一眼，内心毫无波澜。 他刚刚吃了好大哥一顿大瓜，看着田国富阴阳怪气的把好大哥刺挠的不行，心里正美滋滋。 冷不丁的便宜好大哥又开始威胁他了，陈海也不作声，只是点点头，表示他知道了。 反正他正厅级别已经提了上来，在不在省厅对他来说，只要不犯错误，无所谓。 他不信，便宜大哥能拿他如何？ 一把手把这活扔给他，陈海准备把这个任务再扔给赵东来。 谁叫案子就发生在京州市呢，赵东来就应该对这个案子负责，一点毛病都没有。 第 206章 推进文明城市进展，从乱收费开始 京海市，市委大楼，常委专用会议室。 实木椭圆会议桌，赵德汉坐在主位。 扫了一眼翻看议题的众位常委一眼，敲了敲桌面，把其他常委的目光吸引过来。 赵德汉与沙瑞金同为一把手，沙瑞金主持常委会，众常委皆不信服。 不干上一架，争吵几句那都不叫开会。 沙瑞金每次想耍一把手权威，那下场皆是被无情打脸。 即便是压着时间点耍一耍一把手的存在感，也是被众常委搁心里鄙视。 而赵德汉召开常委会，即便其他常委提出异议，那也是雷声大雨点小，皆能顺利通过各种草案议题。 这无形便是他在京海的威势积累。自从赵德汉接管城市旅游公司，京海市在全国的形象那是陡然一转。 游客不断涌入京海，带来的不仅是地方特产，住宿，餐饮这些生意的火爆，也是城市形象的展示。 更不提，一把手不声不响的还引进了一家世界制造五百强。 税收那些都是小事，为京海拉动几千人就业问题，那可是实实在在的。 接下来，再有配套企业入驻，这些都是活跃京海经济的强心针。 “同志们，再有几天，暑假即将来临，京海市也将迎来两个月时间的旅游高峰期。” “前天发生在美食广场与美食一条街的事情，我就不再多说了，会后，亮平书记会给你们看内部通告。” “下边是关于亮平书记提出的《京海市停止征收商户卫生费，管理费的草案》大家议一议。” “议什么议，这些变相保护费早就该取缔了。”赵德汉话落，愤青侯亮平立马接上。 “商户缴着地税，租赁费，政府收着租赁税，营业税，环卫工人领着工资，哪还需要再盘剥商户？” “不要跟我说其它城市都这样，京海就要走出不一样的道路。” “亮平书记，不要激动么，听听不同的意见总是好的。” 赵德汉见侯亮平该说的都说了，起身连忙劝慰。 “最近市财政也宽裕了，这些加重市民负担的费用，也确实该停止征收了。” 市长赵立冬见侯亮平坐下，也是发表了一下自己的心里话。 作为本土干部，哪有不希望自己家乡城市好的，即便是反派赵立冬那也不例外。 “书记提的这个草案，很符合我们京海打造文明城市的初衷。我赞成。” 市委副书记彭云燕也是紧跟其后。 一二三把手加上纪委侯亮平都没意见，卫生费，管理费一年确实也收不了多少。 利益太小，大家纷纷点赞两句，最终全票通过了这个议题。 赵德汉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他让侯亮平拟定这个草案，就是为了让大家慢慢适应这种转变。 改变力度不大，牵涉政府利益甚微，但实际改变的却是一种态度。 从应该收费，到收不收都行，再到不收费，看似差别不大，实则这是工作思路的转变。 马克思说，国家是阶级统治的工具，应该是资本主义社会及封建王朝下的现象。 赵德汉来到《名义》世界，怎么会允许这样的现象存在？ 慢慢改变这个草台班子，这是他穿越过来的意义。 制定规则与遵守规则，在这个不经意的小会上慢慢改变着，这就是他一把手的权威所在。 接下来的议程，作为市长的赵立冬，提出要在海瑞克生产基地与市中心开通一条公交线路。 看似通公交，实则又牵涉修路，绿化，沿途修厕所一大篮子工程。 赵德汉当然没意见，市财政不留余钱上缴国库，花到城市建设上，这才是他的一贯工作作风。 有小弟们提出来，他心里甚感欣慰，花钱么，不寒碜。 不然如何带动就业，如何改变市民的生活质量。 会议散会，赵德汉出了会议室，小关接过茶杯，记事本，低声汇报： “老板，刚刚罗律师打来电话，说，漂亮国一家车企分公司经理想约见您，问您什么意见？” “你跟罗律师回话，这种小虾米我没时间见，让他把这起案件慢慢放给媒体。” “明白，我一会儿就转告罗律师。” “那你倒说说，你明白啥？” 赵德汉倒是好奇了，他这小秘书什么时候开始醒目了？ “老板您这是步步紧逼，却围而不攻，要行上兵伐谋之策，放着长线，却坐等大鱼咬钩。” “嗯，有进步了，有没有想过来年下去锻炼锻炼。” 也不知道他能在京海市再待多久，下一步要去哪里，有些事儿，提前做好准备总是有备无患。 “我听老板的”。 两人在走廊上聊着闲篇，回到办公室。 赵德汉刚去休息间放了个水，放在办公桌的手机便开始震动。 还没来得及抽根烟的赵德汉，甩了甩手上的水渍，拿起手机，扫了一眼屏幕上来电的一堆豹子数，笑了笑。 按下接听键，免提键，一边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弹烟，点火，一边对着桌面上的手机说： “喂，你好，我是赵德汉。” “您好，赵书记，我是闽东电池的郑利群，马省长给您提过我吧？” “你好，提过，有事儿么”，赵德汉也算服气了，这老板也真有意思，自我介绍还要带上点缀。 很符合他这身份，不然也不会先盗用他的专利技术，而是应该先来买授权了。 对面明显顿了一下，没想到赵德汉会是这么个态度，果然是一把手都不给面子的家伙。 收拾好心情，压着心里的不快，郑老板这才说事儿： “赵书记，我想中午请您吃个便饭，不知道您什么时候方便？。” “吃饭就算了，你要想说事儿，下午就来市委吧！” 赵德汉也不想在电话里跟他卖关子，打嘴仗。一点意义都没有，存存浪费时间。 既然答应马副省长了，就先把这个流程走完。 他倒要看看，这家伙托关系找到他，能出什么价码。 赵德汉一口回绝吃请，让他有事说事儿，郑老板吃了个闭门羹，只能挂了电话，老老实实等下午去市委上门拜访。 京海宾馆，特思拉分公司的一行人，也早早乘飞机来到了京海。 当袁静收到律师罗文的回复时，她便知道她的心态出了大问题。 她搞反了需求关系，她们是被动方，她还下意识的有那种优越感，明显是用错了地方。 人家根本不吃她那一套，回复很是简单，没时间。 人家面都不得见的她的，你方案再好，计划再周全，死在第一步，你又如之奈何？ “老板，还需要你来出面约人，他的代理律师回绝了我。” “要不要我给京城的朋友打个电话？” 袁静认真想了一会儿，抬头回应老板： “还是先别找关系了，我怕时间拖的太久对我们不利，当前还是先与原告谈谈再说。” “也行，听你的，以我的名义邀请吧。” 能用钱解决的事儿，在马世克看来那就不是事儿。 只是在他们闭门商议的时候，一条消息已经在网上迅速扩散。 罗律师已经找新媒体把闽南盗用技术专利，所涉及到的车企列个名单捅了出去。 不仅有诉状，还有被执行人被查封的贴条照片，保全回执单。 首当其冲的便是几家上市公司，打官司不可怕，哪家上市公司一年没有几十个经济纠纷的案子。 可怕的是现在账户被冻结，资产被查封，无论是官司输赢，公司现在无法经营，就会直接反应到了股市。 也幸亏特思拉远在漂亮国，有时差，股市夜里没开盘，这会儿没什么影响。 美食广场，郑老板没邀请到赵德汉一起吃饭，在豫园与他同来的下属吃了开来。 凉菜刚上，手机铃声响起。 刚接通电话，对面一惊一乍的声音隔着千山万水到了耳边。 “老公，公司被查封的消息在网络上传开了，咱家股价半小时没到就已经跌停了。” “知道了，没事就挂了。”郑老板心里早有预期，即便今天不曝光，周六周日大盘不开的时候肯定会爆光。 公司被查封，瞒着普通股民几天肯定可以，但那些投资机构肯定第一时间就收到了风声。 这么好的机会，人家反手做空他股票，稳赚不赔的买卖，肯定会酝酿舆论。 没有酝酿舆论，直接爆出来，没给普通股民反应的机会，那十有八九便是竞争对手搞得鬼。 抱歉，今天一章。 第207 章 让子弹飞一会 郑利群无所谓，股价高低跟他关系不是很大，他又不是投资机构，还需要看那些虚拟东西。 股价高低，跟他实际收入没有一毛钱关系。 他作为公司大股东，法人代表，也不可能像投资机构那样，没事儿能趁机做空自家股票。 除非，他嫌自家的钱太多，想进修一下，学门裁缝手艺。 既然自己不准备离场，眼下还得解决问题。 但郑老板忽略了另一个问题，他不需要公司估值，可那些靠融资过日子的新能源车企需要。 刚挂掉媳妇的电话，手机铃声又是响起。 京城希望新能源汽车公司的张希望又打来了电话。 “郑总，事情解决了么？” 电话一接通，对方语气便不是很好听，连基本的客套话都没有了。 “张总，我这会儿就在京海，正在处理，稍安勿躁。” “今天要是没个结果，董事会决议可是要起诉你们公司了，好自为之吧。” 又来一个要告他们的，热菜还没开始上，挂掉张希望的电话，手机铃声又响。 扫了一眼，是庐州的一家车企，郑老板摇摇头，拿起手机来到窗前，明知人家是来埋怨他的，他无奈还是接通。 谁让人家是客户，电池公司也不止他一家。 在市委上班摸鱼的赵德汉，也接到了律师罗文打来的电话。 市委办公室，老板椅上，赵德汉翘着二郎腿，接通了小关递过来的手机。 “赵书记，漂亮国的那家车企老板去了京海，说带着诚意过来跟您聊聊，还说务必让我转达给您。” 鱼终于上钩了，他这波布局总算没有白费，等罗律师叭叭说完。 消息既然已经捅给了媒体，特思拉的股价不泄一下，马世克的诚意也很难提高。 想到这儿，他对电话那头的罗律师说： “你回复对方吧，周六我有时间。”赵德汉也没给律师解释什么。 下周一开庭，在开庭前会见马世克时间刚刚好。 也给纳斯达克多留点时间，不给他公司蒸发掉几十个亿，这些老外根本就不懂什么叫下马威。 下午，郑利群如约而至，被门卫拦到了市委大门口，这下马威估计郑老板熟，赵德汉也没让他久等，便让小关把他领了上来。 会客区，看着这么年轻的市委一把手，郑利群有点恍惚。 怪不得老同学说人家不一定给他面子，来到这个级别，以后拼的不仅是背景，政绩，更是年龄。 年龄既是优势，也是潜力。 就这年龄，即便混日子熬资历，估计也能整个正步退休。 “打扰张书记办公了，”看到赵德汉如此年轻，郑利群再也没了之前的轻视，赶紧把自己身段压低。 “郑总客气了，请坐，关秘书泡茶。” 赵德汉一如既往的待客三件套，让座，泡茶，递烟。 已经形成了一种习惯，能进到他这办公室，便是他的客人。 但，该坑的还是要坑，这是原则问题。 “你们东南习惯抽华子，来，郑总，今天也尝尝中原的天叶。” 赵德汉很是熟练的弹出一根天叶，递给对面刚刚落座的郑利群。 等小关泡好茶，分好杯，赵德汉这才主动开口询问： “不知郑总绕了这么一圈来见我，是有什么事儿要谈？” 赵德汉问的是实话，开庭在即，原被告双方见面，实属有点不合适，除非要达成庭下和解事宜。 即便要走调解，那也是双方代理律师该忙活的事情。 “赵书记，不瞒您说，我也是被……，” 被字刚出口，赵德汉便出声打断了他。 在汉东，在他跟前想甩锅，哭穷，找理由，不好使。 “郑总，事已至此，有事便说事儿吧。” 俩人既没交情，也不熟，赵德汉不想听他扯什么理由。 特思拉的事情在没确定下来之前，眼下郑利群给的条件，如果还没诉讼请求上的高，他还是哪凉快，去哪呆着吧。 “我们公司出五千万赔偿，走诉讼调解可以么？” “郑总，有什么意义呢？” “即便要庭外调解，我也不会先撤掉司法程序。” 说到这里，赵德汉猛地顿住，抬头看向郑利群，戏谑的确认道： “郑总，你不会拿五千万就想解决侵权的案子吧？” 郑老板心里他就是这样想的，侵权责任又不是欠款，这种官司他也不是第一次打了。 五千万开的已经不少了，以前几十万，几百万都能解决。 要不是看在赵德汉是京海市一把手，他最多出五百万顶了个天。 国内这种技术侵权，哪家生产企业不在干，要是都付技术授权费，产品哪还有利润空间与竞争力？ “还是等法院判决吧，郑总，我还有工作要忙，关秘书，送客。” 看人家默认，赵德汉也没聊的心情了。 新能源电动车没有续航技术与快充技术专利支撑，想把市场做大，都想屁吃呢。 特思拉如果谈不妥，惹急了他，把专利卖给奥迪，丰田这些燃油汽车公司把技术雪藏起来。 再不行，就卖给中东那些石油公司。电动车你们玩个屁。 按照常理，人家郑老板也算有诚意，可惜，赵德汉要的不是这个。 国内技术侵权责任赔付五千万，也确实算前所未有，诚意满满。 可惜，他们这些被告只是赵德汉的鱼饵。 大鱼刚咬钩，还没落袋为安的情况下，郑利群的赔偿报价，差点没让赵德汉误以为只是不开庭的费用支出。 送走了还想说什么的郑利群，赵德汉接下来的几天，两耳不闻窗外事，任凭舆论飞起，笑看几家涉案企业的股票涮涮向下跌。 京城，西山某小区。 其中一独栋小院内。 大槐树下，石桌旁，一中年与一老人下着象棋，旁边立个青年在忙着添茶续水。 “说吧，今天跑回来献殷勤，憋着什么臭屁呢？” “爸，我不是投资了一家高科技公司么？” “嗯，这个我知道，不是挺好的么？” “好什么好？现在被人告了，可告就告了呗，他还动用权力查封了公司资产，冻结了公司账户。” “公司给他五千万私了，对方竟然不同意，这不是欺人太甚么？” “告了，不正好可以通过法律途径解决问题么？” “你个小兔崽子，跑过来想让你爸插手司法程序么？” 对面藤椅上的老头听完后，立马训斥年轻人。 “不敢不敢，我就是想让我爸给云仲表姐夫打个招呼，能不能把查封手续缓解一下。” “爷爷说的对，官司该打打，不能影响几千工人上班合情合理吧？” 老头听完这些，没再开口训斥。 “你投资的那家公司不是在闽东么？怎么又扯到汉东了？” “我也不清楚，可能是原告是汉东的吧。” “原告是谁？”中年人瞥了年轻人一眼询问，他倒想看看是谁不讲规矩，敢干预司法程序。 “赵德汉，听说是汉东省下边一个市的一把手。” 第 208章 赵德汉的口碑 中年人没多想，拿起石桌上的手机，翻了几下后拨了出去。 “二姨夫好，我是云仲。”电话接通，对面传来不咸不淡的问询。 “云仲你也好，怎么样，在汉东还习惯么？” “还行，就是比在部委忙了一点儿。” 两人又东拉西扯几句后，中年男子这才询问正事： “闽东有家电池公司，在京州与你们汉东的一个干部在打官司，这事儿你知道么？” “不知道”。对面不咸不淡的回应。也没接茬询问的意思。 “汉东有个叫赵德汉的干部，你认识么？” 中年男子问了这么一句，电话对面的高云仲明显顿了一下。 “也不算认识，毕竟我刚到汉东，他也不是京州市的干部。” 两人又闲扯了一会儿，这才挂掉电话。 高云仲一句都没询问他什么事情，问什么答什么，淡淡的疏离感，中年男子明显感觉到了。 这也不奇怪，毕竟人家现在与他平级，还是外甥女婿。 不大不小碰了一个软钉子，中年男子伸手一巴掌，扇在了他眼前晃悠的儿子身上。 藤椅上的老头听了半天，只是打听人，汉东他有老伙计啊。 “我跟我那老伙计打听一下，” 老头嘴上说的冠冕堂皇不插手，看孙子受了委屈，便又不自觉的帮腔。 老头起身回书房找他的电话簿，年轻人在一旁赶紧屁颠的搀扶着。 三人来到书房，老头就在书房案桌上找到一个皱巴的小本子，戴上老花镜找到后，拿去案桌上的座机拨了出去。 “哎呦，老班长，身体还好么，怎么想起跟我打电话了？” “身体还好，小石头啊，知道你在汉东公检法熟，跟你打听个事儿。” “老班长你说，即便我不知道，一准也会帮你打听出来。” 陈岩石这话一点也不夸张，号称汉东第二检察院，虽然有点戏称，但消息肯定灵通。 “京州这几天是不是有个案子，一个叫赵德汉的原告，他让京州那边的法院，把一家生产电池企业的资产和账户给查封了。” “原告是不是赵德汉我还真不知道，你要说有家电池厂窃取我们汉东人的专利技术，这个我还真知道。” “这个事儿网上都传疯了，老班长，你自己上网看看不就行了，我也是听年轻人说的。” “行，我待会找人上网上看看，” “那你认识这个赵德汉么？” 电话对面陈岩石老脸一红，也没隐瞒： “打过两次交道，挺讲原则的一个同志，听说调到下边干的还不错。” 陈岩石因为养老院涨房租，以及大风厂拆迁，与赵德汉碰了几次。 只是没占过上风，大风厂工友安置的还不错，他对赵德汉的气也消了不少。 人家不尊重他，不卖他面子，他最多也就骂几句，对于基本的党性他还是有的，虽然也不怎么多。 至于猴子跟着赵德汉去京海，他听陈海也讲过。所以，也知道赵德汉在京海干的还不错。 两个老头又聊了几句家常，这才挂了电话。 老头扭头看向年轻人，“你个小兔崽子，是不是又没说实话？” “去打开电脑，给我找出来，” 京城的两通电话，没影响到赵德汉丝毫，他行的端，坐的正，也不在乎这些。 高云仲一个市委书记天天忙的脚不沾地，他当然不会操心中院这些个经济纠纷案。 至于，媳妇她姨夫询问赵德汉的事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又不傻。 又不是亲姨父，跟自己一个级别，天天拽的二五八万似的，他心里能舒坦才是鬼呢。 所以，两人通话，他也是礼貌的客气回应，多一句话他打心眼里都不愿多问。 不过挂了电话，他还是让秘书打听了一下。 京海宾馆，赵德汉晾了马世克三天，也没被他气走。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人家马世克懂行，知道他这两项卡脖子技术对于电动车的重要性。 电动车如果没有续航能力，想跟传统燃油车打擂台，那简直就是笑话。 再配上另一个快速充电功能，对于现在的电动车来说，简直有如神助。 即便看着特思拉在纳克达斯连续跌停三天，他咬牙也是在京海连吃带玩了三天。 赵德汉什么目的，作为绝顶聪明的那一小撮人，马世克心知肚明。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如之奈何？ 一走了之看似爽快，结果肯定让他更头疼。 赵德汉没带其他人，自己的私事，他不想让别人知道的太多。 星期六起床后，打了个出租，如约而至到了马世克下榻的京海宾馆。 赵德汉下了出租车，迎宾打开后门，愣了一下，随后连忙弯腰问好，显然是认出了一把手。 “赵书记。” “嗯，早，你忙，我去会个朋友。” 赵德汉之所以多跟迎宾说一句，除了性格使然之外，他进了大厅，人家肯定会用耳麦传给经理。 毕竟京海宾馆是政府接待办的产业。他这个京海一把手过来，人家肯定会来露个脸，表示一下。 果不其然，刚进玄关门，一名身穿职业装的高挑女大堂，已经在玄关处候着他了。 “书记好，您见的客人在三楼商务区，我带您过去。” “你也好，麻烦你了，等会儿再帮我泡壶云雾送过去。” 赵德汉也没客气，他直接连茶水都点了，给自己人客气就显得见外了。 京海宾馆迎宾楼，三层建筑，风格古朴典雅，两人路上也没话可聊，乘坐电梯直达商务区。 出了电梯，迎面就见一位戴着眼镜的瘦弱女子，双手交叉放于下腹，面带微笑。 见赵德汉没带随从，愣了一下神，本想喊声赵书记的忙她改口一声： “赵先生，您好，我是特思拉的袁静。” “你好，袁经理。” “我们老板在等您了，我带您过去。” “多谢，”赵德汉道了声谢，没有直接挪步，而是转身看向带她上来的女大堂。 “谢谢你了，我先过去，麻烦你再跑一趟。” “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书记，您先忙，我去泡茶。” 看着女大堂进了客梯，赵德汉这才转身，对着袁静点点头，微微一笑。 赵德汉这下意识的动作，会产生什么样的后遗症，他不知道。 以他现在的体质，散发出来的气质，作者无法描述。 一六年的马世克还不是世界首富，虽然一四年来东大已经上过媒体，还上过对话栏目，但还没被大众所熟知。 转过廊道，距离十几米，赵德汉便看清了已经起身相迎的老马， 嗯，四十来岁的马世克还没有大肚腩。 赵德汉扫了一眼不远处的几名黑人保镖，也没在意，与迎上来的马世克轻轻握了一下手。 “你好，ElOn。” “您好，赵先生。” “来京海到处走走看看了么？” 几人落座，简单寒暄，赵德汉不经意间聊起闲篇。 马世克其实也是个幽默好玩的家伙，两人没聊工作，气氛顿时轻松了很多。 “很不错的地方，逛了几个景点，景美，景区工作人员也更美。” “呵呵呵，最重要的是还不收费，太棒了。” 这家伙两句话还没说，自己就开始乐了，估计也是个色鬼。 就占个门票钱的便宜，值当这么乐么？ 看来，爱占小便宜，全世界都通用。 “好玩以后就常来玩，” “袁经理，带你们老板逛美食城吃大餐了么？” 赵德汉也没冷落在旁做翻译的袁静，一边与老马闲聊，还不忘询问她。 当然，以前只是在新闻上看到京海美食城，来到这儿，不枉此行。 “我们老板”……，说着她看向马世克转换英文， “这几天都在那边换着花样的吃。” 第209 章 诠释什么叫卡脖子， 几人又聊了一些京海市的人文，赵德汉又介绍了一下京海港口。 袁静这才慢慢往正题上带，不然，她还以为这个京海市一把手想让他们定居在京海呢。 “赵先生，您的专利技术有没有授权的打算？” “随着电动汽车的技术慢慢成熟，东大市场必将成为全球新能源汽车的主战场。” “ElOn，你觉得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赵德汉没有回应袁静的单刀直入，而是聊起了国内市场。 “当然，东大人口众多，经济繁荣，成为世界第一汽车消费国，这是必然的。” 马世克不假思索便给出答案，显然这个问题人家研究过。 “特思拉有没有考虑过绕开高昂的关税，在东大直接生产？” “好像东大市场还没有相关的政策开放。” 赵德汉听到这里，懂了，人家不是没考虑过在国内建厂，而是因为不想合资。 虽然马世克说的含蓄，但赵德汉听懂了。 如果是想合资建厂，他也不会说出政策开放的话，因为国内合资车建厂的车企，几十年前就开放了相关政策。 赵德汉也是头疼，他在汉东发改委干过一把手，知道这种政策汉东省也做不了主，还要到国家发改委申请。 赵德汉总算明白了，两年后特思拉为啥在物价高，地皮贵的魔都建厂了。 人家可以给他申请这项政策。 赵德汉需要这么麻烦么？当然不需要学魔都，因为他有卡脖子专利。 不合作可以，授权专利就不用想了，掀桌子大家都不玩。 于是他想了一下，直接开出第一个条件。 “京海市与特思拉合资，占股10%，“ElOn，有没有兴趣？” 这个占股比例，在合资车企中已经很有诚意了。 赵德汉只是想规避政策，而不是真想让政府参与其中，与民争利的事情他不主张干。 另一个原因，也是新产品开拓市场阶段，都是赔钱货，他不想搞得太麻烦。 他不想让人说他招商引资，拿京海市财政做牺牲品。 要是其它品牌车企，京海市一毛钱都不会入股，知道都是赔钱货，他可不会拿政府的利益来换自己的郑绩。 而特思拉不一样，这个是能在产品之外赚钱的车企。 “赵先生，您是想用专利技术入股么？” “ElOn，专利技术是我个人的，我说的京海市入股，是指京海市政府，两个概念。” “那京海市政府用什么入股呢？”马世克听完赵德汉的解释，也算是明白了一部分。 “现金，市政府会成立一家公司专门对接投资事宜。” 为了省事，赵德汉也不想用什么土地出让金，什么政策交换股权。 大家都兑现金既省事，也干净，免得留下糊涂账。 “那专利授权呢？”袁静在旁及时帮她老板插话询问。 “呵呵，特思拉如果落户京海，便是京海市的企业，专利技术授权给京海特思拉，那是无可厚非的，谁也不会有其他意见。” “不然，袁经理，你觉得我把这么重要的技术授权给一个外资企业，民众会怎么议论我？” “至于，专利使用费，让你们老板自己看着办就行，我都行的。” 赵德汉作为京海市一把手，肯定不会主动提这些，不然人家肯定又会给他扣帽子。 他要是没有远大抱负还行，以他现在的实力，他怎么搞都行，问题是他有原则。 即便是授权，他也会先报备省委，然后在通过公证处，不牵涉其他事宜的情况下完成。 招商引资是招商引资，专利授权是授权，这是两件事儿。 即便今天达成口头约定，下一步招商引资，项目落地事项，他都会全权甩给市政府，让赵立冬市长跟进。 赵德汉刚开始跟他们聊港口什么意思？ 很明显，漂亮国那就不用想了，新能源电动车与电池生产基地都要放到京海，漂亮国及其它地区需要，出口便是了。 “我们明白了”。赵德汉把话说的这么通透，作为东大一份子，当然懂得其中的深意。 于是，袁静开始给马世克巴拉巴拉的讲述其中利弊。 一句话，不答应，特思拉还是继续掉进侵权漩涡。 新能源汽车想更近一步，除了砸海量资源另辟蹊径搞研发，不然，那只能等二十年后的专利保护期到期。 况且，京海市占股百分之十，除了支付现金之外，无形也是特思拉的一个稳定靠山。 虽然这话不能放到明面说，但放到东大市场，这就是现实。 “书记，您的茶。”高挑大堂距离几米外提醒道。 “多谢，”赵德汉起身，接过女大堂泡好的云雾，为马世克与袁静及另外两名助理满上。 袁静与马世克两人在那嘀咕了十几分钟，赵德汉听在耳里只是笑笑，并没插话。 低调永远是对的，他精通几个语种不说，人家以为他听不懂，那就是笑话。 “抱歉，我需要打一个电话。” 马世克看向赵德汉，袁静适时又用普通话转给他。 赵德汉点头，马世克起身回房间去打越洋电话。 这么大的投资，他肯定要开个视频会议什么的，赵德汉给予了充分理解。 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过去，马世克笑呵呵的回来，先给赵德汉一个拥抱，然后又重重握了握一下手。 没有长线拉扯谈判，几人相视一笑，几十亿美金的合资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 特思拉漂亮国那边的股东，估计也不敢有太大意见，最多“法克”两句。 不过谁在乎呢，卡脖子，卡的不就是这一点么？ 让你气得“法克”的同时，还得要你乖乖合作。 中午，赵德汉请客，去美食广场吃了一顿谭家菜，在咖啡馆几人又吹了会儿牛。 在得知赵德汉还有一项耐高温合成材料专利时，马世克眼睛放光，想到了他正在实验的大宝贝。 周一，赵德汉把特思拉的对接，全权交给了市长赵立冬负责，他则赶往了汉东省政府。 赵德汉坐上他的京海00001走了，留下赵立冬与几位副市长，站在会议室落地窗前，望着远去的车屁股发呆了好久好久。 幸福来得太突然，几人被砸的还在迷糊，刚刚落地一个世界制造五百强，现在又要洽谈一个世界五百强。 赵德汉诠释了什么叫权威。 不是一把手耍脾气拍拍桌子，发火时骂骂娘，是跟着你的班子成员，打心底的服气那才是权威。 第210 章 赵德汉进步被阻 星期一，也是席卷半个新能源汽车侵权案的开庭日。 被汉东网民骂为小偷的多家被告，今天出席了庭审。 但有心人还是发现了一个漏网之鱼，那就是，特思拉从被告名单中下架了。 乖乖，这中间肯定有什么猫腻，很多网友开始猜测，特思拉多半拿钱买了平安。 侵权盗用的名声，人家老外觉得太跌份儿，只有国内这些企业已经习以为常，不知廉耻为何物了。 就这，人家还能号称自家是高科技企业。 汉东，省政府大院。 省政府办公楼，李达康办公室。 “金处长好。”赵德汉顺势递过去一根烟后询问： “李书记忙不忙？” “赵书记，你也好，他今天不忙，在修改高科技产业区申请草案呢。” “京州市的么？” “嗯，”小金一边应下，一边帮赵德汉开门，至于到里边请示李达康，这个步骤早就被李达康给取消了。 现在，谁还不知道两人是铁杆，就连马副省长都知道，得罪赵德汉与得罪李达康没多少差别。 “你怎么又来了？”赵德汉与金秘书两人在门口嘀咕说话，里面的李达康显然是听见了。 门被推开，李达康那小眼咪咪就扫了过来。 “来给省长你汇报点工作，顺带回养老院看看老娘。” “我看呀，你八成是来盯着中院的案子呢，净找不完的理由。” “真是汇报工作，”赵德汉一边走到会客区沙发上坐下，回应李达康，一边接过小金递过来的茶杯。“谢谢金处长。” 李达康摇摇头，起身也从老板椅上起来，走到会客区，还不忘一边调侃： “那好，我倒是听听你要汇报什么？” 他真以为赵德汉是来盯案子的，其实，当马世克从房间打完越洋电话那刻起，这起案子，对于赵德汉来说已经可有可无了。 他们这些鱼饵的唯一作用，便只剩下给他孩子挣点老婆本。 “李书记，特思拉你知道么？” “知道，漂亮国的新能源车企，新闻我看到过。” “报道上说今年市值已经超过了通用汽车，市值达到五百多亿美金了，它不是你被告么？” 李达康不愧是负责汉东经济这一块的小能手，财经报道新闻他都看。 “老板，特思拉在被告名单中已经撤销了。”小金给李达康续水的工夫，插话提醒道。 “我里那个艹。” 李达康即便再笨也反应过来了，何况他也是聪明的那一小撮人。 “小金，去，先把门带上，再来泡茶。” 李达康赶紧让小金先去关门，起身下意识的搓了搓手。 对于赵德汉，他太了解了，想让他吃亏低头的事儿，不付出大代价，那明显是不可能的。 等小金秘书回来泡新茶，赵德汉拿起金秘书给他准备的专用杯，递过去，示意用头泡给冲洗一下。 这才不慌不忙的摸裤兜。 李达康搓了半天手，见赵德汉从裤兜里掏出天叶，拿起茶几上的打火机点着递了上去。 “先抽根烟，不急，坐下喝杯茶，慢慢说。” 李达康左手拿着打火机，连打几下才冒出小火苗，就这，他还不忘安抚赵德汉。 赵德汉也真不至于这样显摆，手指轻轻弹出两根天叶，也是顺势递给李达康与在旁搞服务的小金一支。 他这才右手张开，慢慢做了一个掿手的动作。 李达康看明白了，这是拿捏死死的手势。 只是，怎么看，怎么好像赵德汉有点拿捏他的意思呢。 只是李达康没证据。 “就在刚刚我进大院，特思拉与京海市政府签署了投资意向合同书。” “特思拉投资三十亿美金，京海市政府投资二十二亿人民币，合资成立京海特思拉新能源公司。 “第一期二十亿美金，下个月到账。” “好，好，好，你这不声不响的在京海给整出了个光明峰项目。” “哈哈哈！好啊，看来以前我推荐你去京海市，真算是推荐对了。” “沙瑞金那个瘪犊子，天天就知道内斗，以我看，刘开河的那个位置就应该由你来干。” 赵德汉听到李达康的吐槽，天叶它也不香了，掐灭烟头，看向李达康： “怎么？李书记，吕州市委书记的位置确定了？” “先坐下让我缓缓。” 李达康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放下杯子，这才开始讲述周五下午召开的省委常委会。 由于吕州市委书记刘开河下线，汉东省委常委便开会推荐接任人选。 第一人选是省政府副省长顾长安，第二人选是省政府副省长马常林，第三人选是省长助理赵德汉。 顾长安是省长李长青提名推荐的，马常林是组织部长吴春林提名推荐的，赵德汉自然是常务副省长李达康推荐的了。 沙瑞金自己没可推荐人手，就一个异姓兄弟陈海，可惜也没主政过一方的履历，况且，升任正厅级别时间短不说，他也没拿出手的成绩。 陈海不像赵德汉，在省发改委便主导规划了京州影视城项目落地。 把京海市的旅游产业推广到全国。 建立美食广场后，又引进全国一百多家知名餐饮店入驻。 还引进世界制造五百强，打造了京海盾构机生产基地。 按照常理，沙瑞金没推荐人手，你就不要发表意见了么？ 大家举手表决就是了，可他偏不，专门点出赵德汉升职正厅一年不到。 还说什么如果把赵德汉推荐给中组部，那显得汉东班子成员不成熟。 造成李达康的这次推荐不疾而终。 赵德汉也失去跨入省委常委的大好机会。 事已至此，抱怨也没什么意思，赵德汉看得也开，嘴上劝慰李达康两句不用放在心上，心里默默在小本本上给沙瑞金划了两道。 人家沙瑞金担心他进入省委常委跟李达康穿一条裤子，没毛病。 如果真是举手表决，看着赵德汉是最不可能的，但举手表决那还就真不好说了。 赵云飞，高育良，李达康，这三票肯定会有。 如果祁同伟他丈母娘能为祁同伟后路考虑一下，估计也会举手。 这也是赵德汉年龄的优势，有后辈需要同盟的，他无疑是不错的选择。 今天你支持我一下，改天我支持你一下，这些都是合情合理，因果循环。 “哎！你这消息要是早点和我说，常委会上，说什么我也要据理力争一番。” 看着李达康摇头叹气的样子，也没枉他第一时间就来这里汇报工作。 说他不生气，那是不可能的。 第 211章 再次报备硬实力 本来他还打算去李省长那里汇报一下，既然知道人家推荐了顾副省长，他这会儿也没心情再去了。 “李书记，这事儿你跟李省长简单说一下吧，我回养老院看老娘了。” 他又把跟马世克的谈判细节，跟李达康简单汇报了一番，喝了一杯茶，起身便向李达康表明态度。 我是跟你混的，省长那里只是工作需要。 李达康也能理解赵德汉此刻的心情，这是一道坎，还是大坎，这次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机会。 下次再有这么好的机会，还不知道猴年马月什么时候会出现。 搁谁，谁不郁闷？ 出了省政府大院，赵德汉上午哪也没再去，回到养老院，陪着老娘包了一顿饺子，聊聊家常。 下午，一早又被老娘赶了出来。 对于老太太来说，上班就不能偷奸耍滑。 赵德汉无奈，上午庭审已经结束，但判决书下来，估计还要再等一段时间。 汉东，省委大院，省委大楼，八楼，省纪委。 赵德汉来到八楼，敲开田国富秘书陈宇航的值班室。 “陈处长，好久不见。” “赵书记您也好，还没机会恭喜您高升呢。” “什么高升不高升的，有机会兄弟们一起吃个饭，我们也有小半年没见了。” “好，今天您来是？”陈秘书答应一声，低声询问。 “我来找田书记报备一下资产，附带说明一下情况，另外，还有些工作要汇报。” “您稍等，我进去请示一下。” 陈宇航对着赵德汉尴尬一笑，这还是因为上次的事情，赵德汉来报备资产，田国富没给面见。 陈秘书，推门进去以后，简单跟田国富说了一下，老田着实没想到，赵德汉还会来找他。 跟着沙瑞金混，老田眼瞅着没什么希望了，还有可能哪一天被推出来背锅，他心里当然开始活泛起来。 即便不能进步，也不能出事儿，这是每个人都会想的问题。 看看，他跟着沙瑞金不到一年都干了些什么？简直拿他当刀来用。 他是组织的刀，可不是一把手的刀，看似没什么区别，实际上区别很大。 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那可不是说说。 无论职务再高，不能长生就有退休之时，所以，和谐才是官场主旋律。 今天是一把手，明天就进了疗养院，这些都没什么好奇怪的，他可是司空见惯了很多这样的例子。 “请他进来，再泡壶新茶过来。”田国富听完秘书的汇报，一边从办公桌后边起来，一边吩咐秘书。 “田书记，我来汇报一下工作。” “德汉书记来了，坐下聊。”田国富伸手示意坐下，从茶几上拿起烟，伸手递给赵德汉一支。 赵德汉也没客气，接过烟，随手给点上，对泡茶的陈秘书还不忘道声谢。 两人坐下，他也没等田国富询问，一边从公文包里掏资料，还一边不忘给田国富解释： “我的一项技术专利，被生产盾构机的海瑞克公司看上了，上次省委视频会，我也跟各位领导简单汇报过。” “嗯，这个事儿，我知道，听说这家啤酒国的公司，还把销售公司与生产基地落户到了京海。” “是的，田书记，他们销售公司租用了市政府下属单位的大厦，生产基地他们又投资了六个亿美金。” “我那项技术专利也转让给了他们，这个是专利技术转让合同，这个是公证处的公证文书，这个是上缴的个人所得税回执单。” 赵德汉把资料一份一份的递给田国富，还不忘一边补充说明了一下都是什么。 “嚯，你这，个税就缴了一个多亿。” “嗯，肉疼，转让金八千二百万美金，仅个人所得税就要缴1个多亿。” “听说你通过写作就财富自由了，没想到搞发明也这么赚钱。” “哈哈哈。”田国富看着税务回执单酸酸的笑道。 “都是汉东人杰地灵。”赵德汉不知道怎么接，只能扯犊子。 谦虚一句，赵德汉把京海市现阶段的反腐倡廉建设工作，也给田国富做了个简短汇报。 田国富对此，也只是嘴上说了些赞扬的话，心里却是五味杂陈。 他实在没想到，赵德汉短短时间内做出这么多成绩。 另外，人家一个多亿的税金说交就上缴，作为京海市的一把手，他不主动上缴谁能说什么？谁敢说什么？ 这气魄，这能力，不仅仅是在汉东，即便在全国也是凤毛麟角。 更可怕的还是年龄，赵德汉39岁还不到，即便沙瑞金又狙击了他一次，又能如何？ 扫了一眼风轻云淡喝茶的赵德汉。 田国富也坚信，以赵德汉的能力，40岁进步很是轻松。 他想了想，还是放下身段主动开口解释： “德汉书记，上次你来这边，钟小艾同志刚好过来汇报工作，实在是有点抱歉，我……。” 赵德汉知道，田国富不只是解释与歉意，也有示好之意。 作为老六，他当然不会跟人家大佬抬杠，田国富能放下身段说这些，他当然也要接住。 把朋友搞得多多的，他才有精力施展自己的纲领。 田国富如果不举手反对，对他来说便是一大进步，沙瑞金再是一把手，他也只有一双手。 况且，人哪有完人，在这草台班子中，每个人都有其自身价值，这点，他心里很是清楚。 “田书记，您太见外了，事情也过去了，今天您不提，我都快忘了。” “我们作为空降干部，在汉东本就备受排挤，您作为省委领导，不怪我不常来您这儿走动，我就阿弥陀佛了。” 赵德汉端起茶杯，轻轻碰了一下田国富的杯子，笑呵呵的着打圆场，无声中接下这个橄榄枝。 他进步，可是需要至少六票甚至更多，才能达成心愿。 不管是顾长安或者马常林，有一人更进一步，他们动了，必然有副省长空缺留下。 他也从没奢望过能一步进常委。这点，他与祁同伟那天吃饭就想的很明白了。 让他没想到，李达康会这么挺他。 有了这次推荐也好，省委常委不行，退一步，下次再被提名副省长，或许机会反而就更大一点。 从纪委田国富那里出来，赵德汉走步梯又拐到七楼，再到省委组织部报备一下。 组织凭什么能放心使用你，不仅要有能力，还要有让组织放心的实力。 组织考察，说个大实话，不就是考察的这一点么？ 第 212章 党校 通知 汉东省委常委刘开河，因为贪腐问题而下线，这不仅给中组部抹黑，同样，省委组织部面子也挂不住。 干部出了经济问题，是组织部门内部考核的指标，显然，刘开河这样的干部，也给他们敲响了警钟。 赵德汉这样的省管干部，在省委常委会人事议题上，吴春林之所以支持他转任京海市一把手。 还是因为赵德汉刚到汉东，便在组织部门做了资产报备，这点起了关键作用。 年纪轻轻的千万大作家，吴春林给予了支持，没想到，转眼不到一年时间，赵德汉身价又更进一步，进了亿元俱乐部。 他这可是现金几个亿，还是赚的外汇，和那些资产多少亿的家伙截然不同。 一次性能上缴一亿两千多万的个人所得税，像这样的干部，组织才用着放心，也敢放开了胆子用。 赵德汉在八楼走的流程，又在七楼过了一遍，与吴部长愉快的聊了一会儿，赵德汉这才起身告辞。 晚上，赵德汉没回养老院，而是电话约了祁同伟。 人家上次帮忙跟汉东卫视打招呼，他这次来了京州，也算回请一下。 祁同伟最近小日子过得那是飞起，步也进了，媳妇也娶了，山水集团的股份也被他套现了，目前只等着熬资历再进步了。 “哈哈，德汉书记，你这一不小心差点成了我领导。” “我还想着，哪天去京海旅游顺带着巴结一下你，哈哈哈，怎么？听到风声来活动来了？” 祁同伟刚到房间，话里话外的幸灾乐祸，夹带着一股酸味扑面而来。 “还活动个屁，我不信常委会上发生的事情你不知道？” 赵德汉拿起桌上的烟，弹出一支甩给祁同伟，白了一眼幸灾乐祸的家伙。 “沙瑞金不当人子，来到汉东屁事不干，总盯着人家的屁股看。”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两人同时大笑，赵德汉也是被祁同伟这话逗乐了。 他估计，这家伙听说沙瑞金又盯上山水集团了，这才出言讽刺。 这没什么稀奇的，人家来汉东，就有找赵家麻烦的任务。 吕州美食城没能如愿，盯上山水集团很正常。 不然，年底换届，他如何交差？ “好了，别拿领导打趣了，京海旅游火出圈，还没感谢你这个大功臣呢。” 他不想在公开场合说这些没用的话，一点好处都没有，还显得自己不成熟。 赵德汉连忙打住要继续吐槽的祁同伟，转换话题。 不爽他，有机会悄悄干他一下就是了。 说不如做，哪有老六成为嘴炮的道理？ “你还别说，媳妇跟我说几次了，放假要去你们京海美食城那边逛逛。” “等什么放假？星期五下午去，礼拜天下午回来，一准帮你安排妥当”。 “说好了啊，晚上我就跟她商量这事儿。” “至于么，刚好猴子也在那边，回头你叫上钟小艾，一辆车去，也热闹些。” “好吧，你不说，我差点忘了，猴子还在你手下。” “对了，德汉，我师娘上次聊天还说，让我请你去家里吃顿饭，你什么时间方便？” “最近不合适吧，你也知道，常委会上的那些破事儿，免得让人家再说我跑关系。” “也是，忘了这茬了，你真不是来跑关系的？”祁同伟盯着赵德汉再次调侃。 “跑什么关系？我有事儿来找达康书记。” 赵德汉便把特思拉要在京海市投资的事情，又跟祁同伟简单叙述了一遍。 他刚好也借祁同伟这张嘴，在他丈母娘和老师那里烧烧火。 做出成绩不让领导知道，不是他赵德汉的一贯作风。 两人吃吃喝喝一个多小时，祁同伟还要回家陪媳妇，赵德汉便回了养老院。 接下来的日子，赵德汉回到京海市，便老老实实开始了上班。 特思拉投资京海市要建超级工厂的消息，他让宣传部大肆宣扬了一番。 本来特思拉就自带流量。又经他这一宣传，立马成了全国新闻。 国内新能源车企被集体查封。 特思拉另辟蹊径躲过侵权责任。 吃瓜群众本来就好奇这些，就等着吃大瓜呢，他这一宣传，又是一波热度。 京海市这一系列新闻热度，再经过宣传部拿过来炒作一番。 京海市在全国新能源汽车领域，瞬间又出了一阵风头。 就这样，在纷纷扬扬的宣传下，到了暑假。 也标志着京海市的旅游产业，又迎来了高峰。 文化局下属的几个演出团队，剧院，平时无所事事，暑假期间，也被赵德汉这个一把手调动了起来。 在这种情况下，京海市迎来了发展机遇，抢先吃到了国内旅游红利。 赵德汉正准备施行下一步计划时，接到了省委组织部吴春林的通知。 京海市，市委大院，市委办公大楼，赵德汉办公室。 “吴部长，您好您好。”接到组织部的电话，赵德汉没有感到意外。 国内环境也就是这个样子，树上的桃子长大了，难道还要等着成熟后，让你一个人摘掉吃了不成？ “德汉书记，你也好，请你暂时放下工作，明天来我这里一趟。” “吴部长，能方便透露什么事么？” 他也奇怪，要是有好事儿，李达康一准会提前跟他说。 现在没接到李达康的电话，想来不是推荐他接任副省长。 “哈哈哈，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京城党校给你下发的通知书，转到了组织部，请你过来谈谈话，刚好走个程序。” “好的，多谢吴部长，明天早上见。” 挂了电话，赵德汉喊来秘书小关。 “老板。” “嗯，坐。” 等小关老老实实坐下，赵德汉这才低声讲述： “我可能要到京城党校学习一段时间，接下来，还不知道能不能再回京海。” “老板，我……。” 关月没过实习期，便在京州市土地局就跟着他，一晃也是一年多了。 他在光明区的秘书吴德发，被他安排在了光明区下边的街道办。 小关的组织关系，被醒目的小金秘书提前安排在了省政府办公厅。 赵德汉制止住小关的婆婆妈妈，开口询问： “小关，你对接下来的工作有什么想法么？” 赵德汉这话一问出口，小关也知道，他的路，再也没机会跟着老板走了。 两眼不觉泛红，低声喃语：“我听老板安排。” “是回省政府办公厅，还是留在京海，你自己也先考虑一下。” “有些路，我也不好为你做主，好吗？” 见小关点头明白，赵德汉这才补充宽慰一句： “等你考虑好后再和我说，我从京州回来，帮你安排。” 第 213章 暂别汉东 当天下午，赵德汉便前往了京州市。 党校进修通知来的毫无征兆，让他想起了京州市市长吴雄飞。 自从他到汉东省，吴市长便在党校进修学习。 这一晃一年多时间都过去了，人家这个大市长还在党校进修着。 这时间跨度有点夸张，如果是单纯的给李达康让路，编剧为了突出李达康的霸道。 那么市委一把手与市政府一把手，两个职务让李达康一并肩着不就行了么？ 又不是没有这种先例，赵德汉百思不得其解，唯恐给自己也来个博士进修班。 想不通，赵德汉便不再多想，车到山前必有路。 他望着车窗外，那越来越模糊的城市轮廓，突然笑了。 来到京海市，他不声不响的影响了很多人，市长赵立冬，没有盯着城市地图被带走。 高启强没进去吃花生米，侯亮平也抹去了很多棱角。 京海市的上万名环卫工人，至少有了基本保障。 景区免费的口子一旦打开，他不信其它城市会无动于衷。 这也间接惠及着千千万万个喜欢旅游的国人。 旅游旺季时要涨价的酒店，侯亮平也给他们打了个样，罚款，停牌，酒店后台老板可以任选一样。 “书记，马上便到京州站了，您是回养老院还是去省政府？” “回养老院吧。” 听到询问，这才想起中午他对司机小李的安排。 “小李，明天你回京海后，记得找程度市长报到。” “书记，这样会不会影响到您？” “只要你安心工作，能影响什么？” “把你调到刑警队，也不枉你当了几年侦察兵。” “谢谢书记，我记下了，不会辜负您的。” “嗯，” 赵德汉刚想闭目养神一会儿，兜里手机震动便嗡嗡响起。 看到备注，也是让他大感意外。 “你好，师哥，我德汉。” “嗯，我先说，你先听，今天事儿有点多，其它的你先别问。” “好，师哥，你说吧。”赵德汉不信巧合，他这儿刚接到通知，师哥这电话便打了过来。 “你在汉东的情况，老师一直都在关注。” “上个周末我去探望他，老师让我转告你，他说， “一个国家的发展，不仅要看经济，军事，还要看文化。” “他走之前，给你做了些安排，让你别怪他。” “师哥，你知道老师怎么安排的么？”赵德汉还是没忍住，事关自己的前途，下意识多嘴问了一句。 “具体的，老师没跟我说，我猜测，应该与哪位老友达成了什么共识。” “后天是老师的悼念会，你明天回来一趟吧。” “等等，你说老师走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今天凌晨，大概两点左右，我还要通知其他师弟师妹，先挂了。” 嘟嘟嘟，电话忙音传来，对面没给他时间，便挂了电话。 赵德汉虽然听了个大概，也算明白了大致情况。 让他万万没想到，是原主远在京城的老师，干预了他的工作调动。 “小李，去省委大院吧。” 见车子进了市区，赵德汉顺势又拿起手机，给组织部的吴春林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赵德汉也没不好意思： “吴部长您好，我是赵德汉。” 对面一接通，赵德汉便主动先问好。 “德汉书记啊，是有什么事儿，明天来不了了么？” 赵德汉也是被这话整得愣了一下，连忙解释： “我是明天有事儿，今天想提前见您一下，抱歉，还要让您加班。” 听完赵德汉的解释，吴春林也没在意：“没事，你过来吧，我在办公室等你。” 两人挂了电话，赵德汉又跟小婉打了一个，让她帮忙订一张晚上去京城的机票。 省委大楼，七楼，组织部，吴春林办公室。 赵德汉在没下班之前赶了过来，两人寒暄几句，吴春林把党校发的学习入学通知书递给了他。 叮嘱他去党校学习时，别忘把京海的工作安排好。 告别吴春林，赵德汉趁着还有时间，又拐到了省政府。 “你怎么这会儿来了，我这马上要下班回家了。” 一进李达康办公室，收拾东西的李达康白眼连翻。抱怨连连。 赵德汉没回话，直接从公文包里掏出党校入学通知书，扬了扬，递给李达康。 “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李达康接过通知书也没客气，直接撕开信封，还不忘询问赵德汉。 “不是省委组织部安排的，来给你道个别。” 赵德汉也没多说，虽然是进步的先兆，但心里却也有种说不出的烦躁。 “九月一号，嚯，还是中青班，你这可以啊，就是这时间可够紧的。” 李达康也没在意这些，拆开信封扫了几眼，又装进信封，还不忘羡慕的吐槽两句。 “我跟你嫂子打个电话报个备，咱俩去喝两杯庆贺一下。” “好吧，今晚酒少喝两杯，我还要赶航班。”看着不再天天加班的李达康，赵德汉还是有点挺无语的。 有了新媳妇都是这样么，祁同伟是这样，现在李达康也是这样。 还是老王头私家菜，两个人简单要了几个菜。 茶水刚上来，李达康看向赵德汉便是询问： “你这儿没经省委推荐去进修，毕业之后是不是有了其他安排？” “我现在也是两眼一抹黑，还不知道具体什么情况，京海还有一摊子事儿没安排好呢。” “想开点吧，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两人举起茶杯轻轻碰了一个，李达康接着感慨： “我还想着，等过几天省委常委会，推荐你接长安副省长的位置呢。” “看来，下次再见面，我也该叫你领导了。” 李达康也没询问赵德汉什么路数，知道人家上边还有人就对了。 “您这话我就不乐意了，我还想着等您封疆一地，再去跟您混呢。” 这话李达康爱听，“好，那我等着，来，走一个。” 赵德汉把京城小区的位置发给李达康，让他再去京城开会时，拐拐弯，到家里聚一下。 “你这，是不是想让我给你寄汉东特产呢？” 寄什么特产？你那配给的好茶叶，每个月分给我一点就行。” “说不定，党校毕业还要来跟你混。” 第214 章 又履新 京海市，市委大楼，常委专用会议室。 到京城参加完原主老师的追悼会，赵德汉趁着党校报名时间没到，便马不停蹄的赶回京海，准备站完最后一班岗。 赵德汉进入会议室，看着气氛异常活跃几名常委，便打趣道： “看你们这兴奋劲，这是巴不得我赶紧走啊！” “书记，书记。”几人低头抿笑，连忙起身打招呼。 赵德汉从兜里掏出天叶，给抽烟的同志让了一根，心里也是幸灾乐祸。 这些家伙看来是高兴的太早了，都巴不得他赶紧让位置。 等到他们想进步时，发现再空降下来一位一把手，不知道，他们心里还会不会这么开心。 “好了，我还没走呢，只是去党校学习，看把你们都乐的。” “好了，开会。” “郭林部长，你介绍一下情况吧。” 赵德汉今天召开常委会，只有一个人事议题，就是对他秘书关月的安排。 “好的，书记，” 郭林掏出资料看了一圈，笑笑，“我先介绍一下关秘书的情况”。 “关月，男，二十八岁，中共党员，汉东师范大学历史学专业，研究生学历。 曾担任，京州市国土局综合一科副科长，省政府办公厅，一处一级主任科员，京海市，市委办公室副主任。 “经组织考察，拟定为关月同志为恋云区区委委员，常委，宣传部长。” 待郭林走完程序，赵德汉也是笑笑： “关秘书，你们也熟悉，我避嫌，你们表决吧。” 赵德汉看向众人，脸不红心不跳，说出一番不要脸的话。 赵德汉这个一把手轻易不安排人事，这在京海也是一个奇葩。 这临走之际安排秘书，人之常情，大家哪有什么意见？ 都等着书记学习结束，新的调动任命下来，他们好按顺序向上挪动呢。 纷纷举手通过，赵德汉又安排了他不在京海这段时间的事宜。 市委专职副书记彭云燕，暂时主持市委日常工作。 由赵立冬负责对接特思拉超级工厂项目。 宣传部温萍部长，主管京海市城市旅游工作。 其他常委，赵德汉也都做了相应的工作安排。 主打一个利益共同体，雨露均沾。 晚上，赵德汉与程度，侯亮平一起吃了个便饭，第二天，便又匆匆赶往了京城。 京城党校，赵德汉秉持着一如既往的低调做人。 中青进修学习班，满眼望去 ，皆是青年才俊，同样，也是以后的竞争对手，他可不想过早成为别人关注的对象。 周一至周五，赵德汉老老实实在学校学习，周末回家陪孩子老婆。 就这样，转眼三个月时间过去。 “德汉同志”，这边毕业典礼刚结束，第二天，他便接到了中组部领导谈话。 “您好，王部长，”来到中组部领导办公室，赵德汉老实的像个刚毕业的大学生。 没有寒暄，赵德汉落座后，王部长第一阶段谈话便开始了。 对他没有茶水，没有香烟，更没有什么客套而言。 “你在京海倡导的文明城市，以及在文旅方面的深化改革，组织是认可的。” 领导开口就是对他工作的肯定，他大概也知道这是什么套路了。 他静静听着，配合着点点头。等着看领导往哪个方向给他引， “你写过几本畅销小说，京州市的秦汉影视城，据说也是经你规划的。” “你有没有想过，在文化宣传这块儿，再深耕一下？” 赵德汉听着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想起师哥转述老师的那句， 一个国家的发展，不仅要看经济，军事，还要看文化。 他这才恍然，也明白了原主老师的深意，让他多元化发展一下，别光在经济发展这一条道上走到黑。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还能说什么？配合着走完程序就完事了。 祁同伟他丈母娘，目前在汉东宣传部门坐的还挺稳。 他估算自己最近回汉东，也没什么希望。 领导把他工作方向往文化宣传上带，心里虽然不愿，但嘴上还是积极回应： “文化宣传一直是前沿阵地。” 赵德汉也是接上领导话茬，把话题拉高立起来。 对于这些大话，他在汉东，别的没学会，这个倒学会了，为了进步么，不寒碜。 “当我看着泡菜文化，与好莱坞的个人英雄主义，慢慢侵蚀着国内青年，我也想过做些什么。” “王部长，您也知道，我们提倡的奉献精神，正在被国人慢慢遗忘。” “嗯，说的不错，看来你是真在这方面考虑过，有没有信心尝试一下这方面的工作？” 赵德汉也没看出来，他随口扯的这几句，人家领导是真夸他，还是再走一下形式。 他也乐的配合：“我听组织安排。” 既然拿不定，那用万金油就对了。 “最近两年，资本干预文化宣传，越来越严重。” “上段时间开会研究，宣传部准备把电影总局收回来直管。” “你回去之后准备一下，组织准备把这个担子交给你。 “德汉同志，你有没有信心？” 从管理几百万人的城市，到负责一个行业，只要是能进步，他无所谓。 反正在哪干都是干，尽管电影这个产业票房低的可怜。 说个不好听的话，还没一家大一点的企业火力足，势头猛。 但，他也只能坦然接受，谁让他现在级别低，没话语权呢。 领导问，即便没信心，现在也得有信心。 他可知道，国内电影圈那是乱的一逼。 电影公司都想着搞房地产挣快钱，还想着上市再圈些钱，反正都不务正业。 中影，上影两只行业领头羊，还不是直属下级单位，赵德汉只能郁闷的离开领导办公室。 由于赵德汉这个小蝴蝶，导致电影局提早了一年改革，在此就不再表述。 赵德汉的任命下的很快，领导谈话后的第二天，任命通知就下发到了电影局。 他媳妇太笨，有钱不会开车，致使家里也没辆车可用。 右安门内，紫金印象，媳妇为了孩子选的一套还不错的学区房。 公告结束，赵德汉今天走马上任，正式开始了他新的履新。 玄武门外，电影局，办公大楼。小会议室。 办公室的一个副主任，早早去了他家小区接了他，这点，京城比京州有觉悟。 “麻烦您了，王部长。” 电影局停车场，赵德汉与组织部的王副部长汇合。 “应该的，都是为了工作。” 赵德汉有了工作位置，两人这次才能简单握手寒暄了两句。 又在大厅与局里几个班子成员碰头寒暄几句，便来到了小会议室。 看着下边稀稀拉拉的几个主管，赵德汉便知道，单位人马真踏马的少的可怜。 一点也不像个副部级单位该有的样子。 跟他去过的出版社，看着就有得一拼。 局里配置一正三副，另加七个处室。 也就是一个局长，三个副局长，七个处长。 办公室、艺术处、制片处、市场管理处、国际交流处、规划统计处、技术处。 其核心职责就是审查，备案，发放龙标。 局里这二百来号人，监管着涉及电影的一系列业务。 通俗的讲，赵德汉想管事儿，座山雕就得靠边站。 第 215章 走马上任 电影局，办公楼，小会议室。 几人走上主席台落座，办公室主任章威很有眼力劲的小跑到王副部长跟前，把话筒高度给领导调好。 王副部长扫了一眼下边稀拉的队伍，转头看了一下刚刚落座的赵德汉，见他从容淡然，并没因为单位人少而显得不高兴，这才敲了敲话筒： 从一个地级市一把手，到与出版社，作协一拼的电影局。 级别虽高，但手下只有大小猫三两只，见赵德汉心里没有落差，他便放下心来。 对着下边十几个参会人员，王部长缓缓开口： “电影局从今天开始，正式归属宣传部直管，希望在坐的要转换思想，认真对待。 “今天，由我代表组织部门，宣布对赵德汉同志的任免通知。 话说到这，办公室主任章威带头鼓起了掌。 王副部长扫了一眼给他调节话筒的眼睛男，笑了笑，接着介绍。 “赵德汉，男，汉族，39岁，中共党员，研究生学历。” “历任，国土资源部矿产管理司，审批二处副处长，处长，办公厅副主任。” “京州市国土资源局，党组书记，局长。” “京州市光明区，委员，常委，党组书记。” “汉东省发改委党组书记，主任。” “汉东省政府省长助理一职。” “京海市人大常委会主任，京海军分区第一书记，京海市，市委委员，常委，书记，汉东省委，委员。” “现汉东省委决议：免去赵德汉同志，汉东省政府省长助理一职。” “免去赵德汉同志京海市人大常委会主任，京海军分区第一书记。” “免去赵德汉同志京海市，市委书记，市委常委，汉东省委，委员。” 王副部长一口气把赵德汉的履历，及汉东省委决议读完，这才停顿一下。 也趁机拿起桌面上的矿泉水，拧开，喝了一口。这才板起脸继续开口： “经ZY研究决定：” “任命赵德汉同志，宣传部党组委员，副部长。” “电影局，党组书记，代局长，并提交人大选举。” 王副部长话毕，下边参会人员掌上送上，人数虽少，但气势很足。 缓了几十秒，王副部长用手压了压，等掌声停下，看向左侧的赵德汉笑着说： “德汉局长，你给他们讲两句？” 赵德汉微笑回应，打开话筒，调节一下高度，敲了敲，这才缓缓开口： “我初来乍到，对电影行业不是很懂。” “但，从今天开始，我希望电影局的每位同志，都要谨记一点。” “我赵德汉，才是电影局的一把手。” “你们，代表的是电影局，而不是那些影视公司。” 赵德汉开口就上硬菜，当着组织部的王副部长，讲话丝毫不带一点顾及。 这圈子，那圈子，在他这里通通不好使。 “在电影局改组以后，从今天开始，你们不再是电影人，也不再是电影从业人员。” 赵德汉也没客气，直接给他们摆正位置，让他们记住，都别特么的总想再惦记红包。 “我们隶属宣传部，是站在第一线的文化工作者。” “如果，谁以后不能转换工作思路，对不起，请你让路。” 赵德汉的声音，不急不缓，音调不高，却句句透着杀气腾腾。 “宣传战线上的文化工作者，这是组织给予你们的新身份。” “在这里，我的规矩就是要你们守规矩，讲规矩。” “我话讲完，谢谢。” 赵德汉没有长篇大论，电影局从广电总局分离出来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了。 上边对电影局的工作，很是不满。 他来，就是为了让上边满意。 想做出成绩，不行霹雳手段，恶疾很难消除。 赵德汉话落，下边的部门主管们，一个个面面相觑，扭着鼻子，不情不愿的还是鼓起了掌。 王副部长诧异的看了一脸风轻云淡的赵德汉一眼，没想到，这家伙张嘴就是杀气腾腾。 笑了笑，这不正是电影局改组需要的么。 起身，扭头，他看向赵德汉， “那行，德汉局长，我这任务也算完成了，你就先留下熟悉熟悉工作吧。” “那好，多谢王部长了，我送您。” 赵德汉也是起身，微笑回应。 留下一句，散会，便陪着王副部长出了小会议室。 等他从大厅落客处送人回来，一个四十来岁左右，斯斯文文的眼镜男，小跑迎了上来。 “局长，您好，我是办公室的章威。” “你的办公室，为您准备好了，我带您先过去看看，有需要添置的，您跟我说。 “你也好，章主任，那就辛苦了。” “应该的”。两人一边走，一边聊着。 六楼走廊最东头，专属一把手办公室。 章威提前一步打开办公室，赵德汉紧随其后进入里面，都是标准的副部级用房，实木家具，真皮沙发。 小会客区，办公区域，书架，老板椅，三部座机，一红，一白，一黑。 对应的是保密专线，内部电话，对外电话。 “局长，车辆和司机，是宣传部刚刚给你调拨的。”章威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压低声音： “司机不是咱们单位的，应该是警卫局派来的。” “嗯”，赵德汉点点头，拍了拍章威的肩膀，并没说什么。表示了然。 这家伙提醒他，让他平时注意点。赵德汉懂。 作为宣传部，赵德汉在会上讲的一点也没错，其实就是另一个战线的文化工作者。 “秘书，是您自己选，还是办公室帮您选几个您来挑？” “正想给你说这事呢，下午，你去电影频道一趟，给我做个招聘广告。” 两人来到会客区，赵德汉递过去一支天叶后吩咐。 “您说，都有什么要求？” “以剧本审核组的名义，选应届毕业生。” 要求，汉文学，历史，绘画，计算机，编导这几个专业的，每个专业帮我招聘几个过来。” “记住，这些人才，要精益求精。” “明白，我先去办公室帮您拿局里的基本资料，下午就去办这事儿。” 两人又聊了几句，赵德汉查看局里资料，章威帮他去电影频道下广告。 电影，对于总局来说，除了剧本，什么都不重要。 三天时间，赵德汉就在数据中度过，了解了国内电影基本盘，他才知道从哪开始着手。 赵德汉来京城任职，最开心的，那莫过于光纤传媒的王富田了。 作为靠电影吃饭的王富田，除了当天给赵德汉发了个祝贺短信，周末还想请赵德汉吃个便饭，被赵德汉以熟悉工作拒绝了。 宣传部，赵德汉熟悉了局里工作后，第一时间便来到顶头上司这里来拉人。 宣传部，办公大楼，一把手办公室。 作为电影监管单位，局里没有强有力的监管部门，那不成了摆设么？ 第 216章 猴子出马，肃清内部 “德汉局长过来了，来，坐，先喝杯茶。 赵德汉进了一把手办公室，也没客气，反正都是为了工作，开口便诉苦。 “部长，我上任那天讲了一段话，第二天，半个娱乐圈便知道了讲话内容。” “这说明什么？” “呵呵呵，别说半个娱乐圈了，即便我不出门，也听说了。” “不过，你说的好啊，电影局就应该把自己的立场坚定住，特别那句： “我们隶属宣传部，是站在第一线的文化工作者。” “这些人，确实懒散惯了，一点点组织纪律，保密意识都没有。” “你想怎么做？” “各单位都有监察部门，电影局是不是也应该增加一个？” 赵德汉没说怎么做，领导只看结果，你跟他巴拉巴拉讲怎么做没意思。 他先把事实摆出来，然后再提要求。 “不错的想法，是该有个监察部门。” “我想麻烦您帮我从汉东调一位同志过来，反贪总局出身，在京海做纪检工作的侯亮平同志。” 见领导一松口，赵德汉立马提要求。 他准备把猴子调过来，让他负责组建监察部门，继续做尖刀。 一个副部级单位，还隶属宣传部，这么严谨的单位手里没刀，光靠文件约束人，还是差点意思。 那些收钱过审的，不送红包卡审核的，偷票房的，数据造假的，搞阴阳合同的，恶意搞竞争的。 这些通通交给正气浩然侯亮平，赵德汉很是放心。 部长沉思了片刻，皱了皱眉，这才开口： “你的要求，我应下了，不过，一年之内我要见成效。” 赵德汉没有拍胸脯做保证，那样显得不成熟，好赖现在他也属于高级干部了，该有的矜持还是要有的。 点点头，算是应下了领导的要求。 办完这件事儿，赵德汉算是又拿了一把尚方宝剑。 娱乐圈不是法外之地，想吃这碗饭，就得老老实实守他的规矩。 回到电影局，赵德汉便叫来办公室主任章威。准备烧他第一把火。 “局长，您找我？” “嗯，坐吧，招聘进行的怎么样了？” 等人坐下，赵德汉亲自下手泡茶，他还是有点不习惯，便开口询问起了他的班底。 “正在筛选简历，下个星期统一进行第一轮面试。” “好，不着急，多收些简历，复试的时候跟我说一声。” 叮嘱完手下班底的事情，赵德汉这才聊起正事儿。 “再过几天就到17年了，我想元旦前开个电影行业会议，邀请一些电影人过来聊聊。” “这是常态，每年这样的会议，咱们单位都要举行几次的。” “局长，这次您想邀请哪些人过来？” “院线公司，发行公司，制片公司，经纪公司，特效公司，编剧，制片人，导演，再邀请一些演员，影评人怎么样？” “好，我记下了，今天就安排办公室的人下通知。” 章威也没感到意外，一把手上任，总要走这些流程，跟圈里人见见，聊聊，这都是习惯性。 两天时间，转眼过去。 赵德汉没着急做任何动作，只是熟悉着新单位的业务流程。 汉东省，京州市，市委家属院。 三号小院。 钟小艾下班刚进家门，便闻到了熟悉的菜香味。 “哎，亮平，你怎么突然跑回来了？” “哈哈哈！”钟小艾话音刚落，厨房便传来哈哈的大笑声，跟个神经病一样。 “老婆，哈哈哈，你老公我也升了！” “哈哈哈！”侯亮平一边显摆，一边快速往餐桌上端菜。 “你们一把手不是刚空降下来么？” “你是怎么升的？”钟小艾一边换拖鞋，一边反问他老公。 “赵德汉那家伙，托关系把我调回京城了。哈哈哈！” “你老公我现在也是正厅了。” “呦？小样，赶紧说说，赵德汉怎么了？” 侯亮平摆好碗筷，递过去一块擦手热毛巾，也没注意到媳妇的语病，便开始叭叭叭讲述： 总结一句话，现在他是电影总局党组委员，监察组组长。小括号正厅。 听完侯亮平的叭叭显摆，钟小艾也不禁唏嘘。 从他老公嘴里一口一个腐败分子，到那家伙，再到德汉书记，再到书记，钟小艾对这个迷一样的赵德汉，越来越好奇了。 京城，某四合院，一家私房菜馆。 华艺的王大军兄弟，导演冯裤子，导演江雯，导演，陆大郎，编剧刘镇芸，还有几名华亿的女演员。 几人一边喝酒吃饭，一边议论着总局来的一把手。 “这几天，王富田上蹦下跳，到处跟人吹嘘，他跟新来的一把手是老伙计。” “老刘，你觉得是不是真的？”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华艺董事长王大军放下酒杯，询问端着茶杯的刘镇芸。 老刘是中原高考状元，圈里出了名的智多星。出道时间也早，在京圈威望甚高。 所以，出主意，拿点子，动脑筋的活，大家都喜欢问他。 “呵呵，伙计不伙计的我不知道，两人肯定认识，不然，汉东秦汉影视城也轮不到他投资。” 同行是冤家，这话适用于各个行业，娱乐圈就这么大，资源就这么多，你多吃一口，别人就少吃一口。 更何况，同是上市的影视公司，老大老二哪有和睦相处？ 在股市同样也是这个道理，竞争更激烈。 “听说张大胡子也跟他熟，要不要托大胡子请人吃个饭？”王晓军在旁插话。 “也不是不可以，电影市场想出成绩，没有我们华艺出力，那是想屁吃呢。” 陆大郎端着酒杯抿了一口，还不忘拍马屁。 这话，几人都装没听见，就当听个屁响。 “听说大小马和小李子达成了共识。” “爱优腾三家要拿钱砸票补，这事儿你们怎么看？”江文大大咧咧的泼着辣椒水。 三大厂同时进场，用钱砸票房，吃哑巴亏的，肯定是他们这些传统电影公司了。 拿什么跟人家竞争票房？你的电影票卖五十，人家卖九块九。 如果同期上映的片子，这不是坑人么？ “王总，这事儿，开会的时候你可以在会上诉诉苦。”老刘出主意道。 “有用么？”王大军反问。 “多找几家么？拉上老谋子工作室，伯纳影视试试嘛。” 资本进场，传统电影公司都是待宰羔羊，不反抗一下，股份只能被吃掉。 两天后，侯亮平到来。 级别没到的猴子，可是享受不了组织部的领导送他上任。 简单开了一个欢迎小会，赵德汉就把他领到了办公室。 “书记，多谢了。”两人刚落座，侯亮平起身一本正经的道了声谢。 “不用客气，单位多年没有监察部门，你应该知道情况有多严重，这次调你过来，就是要清除一些害群之马。” 被重视的猴子，立马起身，手指房顶，比划道： “朗朗乾坤，无法无天，我早听说这些王八犊子不干人事了。” “书记你说吧，先从哪里开始？”侯亮平一如既往的大义凛然道。 “哈哈哈，不着急，知道你在京城人面广，当前，你只有一个任务，赶紧把你那部门人员，设备，快点填充起来。” “这个快，你放心。”猴子还是那个猴子，立马拍胸脯打包票。 “该借调人手就借调人手，该招人就招人，需要配备哪些设备，提前打申请。” “人马到齐后，先给单位所有人做个全面政审。” “持有外籍绿卡的，家庭成员有外籍身份的，通通先拔掉。” 第217 章 互撕大会拉开帷幕 一七年元旦前夕，京城饭店，大会议室。 赵德汉执掌电影局之后，第一次在公众场合露面。 东大电影人齐聚一堂，导演，演员，影视公司老板，院线公司老总，电影制片厂一把手。 “恭喜张导，《长城》大卖。”三三两两的有围着老谋子的，有围着冯裤子的。 院线的大老王身边也是凑了不少人。 “哎呦，这不是冯导么，《潘金》莲下映了，今年新片什么时候开机啊。” 王富田身后跟着和大鹏，王保镪站在会议室门口聊着天。 各路娱乐媒体记者啪啪在给来往的人拍着照片，摄影机大会议室架的到处都是。 赵德汉带着局里班子成员，没让参会人员久等，提前十几分钟进了会场。 “赵局，好久不见。”推开会议室的大门，迎面碰见了王富田几人。 赵德汉也只能停步，“王总也好，确实好久不见了，最近准备新片了么？” 一边打招呼，一边扫了一眼跟在王富田后边的几人。 “新片在筹备了，后天保镪主演执导的喜剧电影开幕，您有时间么？” 赵德汉算是明白了，这家伙就是来堵他的，打几次电话请吃饭被拒后，这家伙看来转变思路了。 赵德汉没有立即回应王富田，看到刚刚声音嘈杂的会场寂静下来，目光纷纷聚焦在会议室门口。 赵德汉看向跟在他身后的班子成员： “裴局，毛局，章主任别堵着门了，你们先上去，我等下过去。” “好”，几人见老大碰到了熟人，便应了一声，不再做跟屁虫。向主席台方向走去。 等几人离去，赵德汉这才伸出手，向眼巴巴看过来保镪递了过去。 “你好，保镪，这位是大鹏是吧？”赵德汉跟保镪握手的空隙，询问旁边另一个眼巴巴的家伙。 “是的，领导，我是大鹏。”大鹏很是狗腿的上前两小步。 “不错，都是好样的，能演能导的。”赵德汉拍了拍这家伙的肩膀鼓励一句，转向王富田道： “我记下了，回头把地址发给我，回座位吧，会议马上开始了。”赵德汉摆手告别，还不忘点他一句。 这家伙堵在门口，整得好像他俩很熟的样子，扫了一眼会场望过来的目光，赵德汉知道，这家伙狐假虎威的目的达到了。 不过，只要不是请吃唱K，他也乐意深入参加与工作有关的活动。 “艹，新来的一把手这么年轻。”大嘴巴冯裤子扭头看向走向主席台的赵德汉，低声跟隔壁的刘镇芸吐槽。 “年轻就年轻，你艹什么？不想混了？” “看着跟小明差不多。”老刘瞪了一眼冯裤子，也是酸酸吐槽。 “发现问题了么？”赵德汉低声询问跟在他身边东张西望的猴子。 “人不少，看不出来。” “没发现都是老家伙么？年轻人呢？”赵德汉不经意点出电影圈的核心问题。 “年轻漂亮的一个都没来。”侯亮平不明所以，两眼在会场上扫了一圈后，答非所问的吐槽。 赵德汉不再搭理他，抬脚迈向主席台。 会场也紧跟着他迈上主席台的那一刻，掌声稀拉响起，声音逐渐越来越大。 来到主席台上，班子成员也是自觉起身，跟着鼓掌，等着赵德汉先落座。 赵德汉向几人点点头，来到主席台中央位置，并没落座，他站定，把话筒稍稍抬高一点，双手向下压了压。 等掌声小了一点，对着台下微微一笑： “谢谢，各位请坐，这掌声，我就全当各位前辈送给我的鼓励。” 等大家落座，赵德汉也没有站着讲话的习惯，他看向主席台末尾的办公室主任章威一眼。 章威立马会意，起身开始介绍这次会议的主题，总结即将过去一年的成绩。 叭叭叭十几分钟过去，这才消停。 “请赵局发表讲话。”最后一句赵德汉听明白了，前面的废话他自动过滤掉了。 什么16年上映了多少部片子，全年票房有多少，重点没一句。 赵德汉敲了敲话筒，扫向会场一众电影人，第一排他还看到了小平头座山雕，老某子，陈诗人，顾摄影，大老王，冯裤子这些熟悉的面孔。 还有很多没印象的老头们，扫到最后，也看到了几个熟悉的演员。 “我初来乍到，说实话，对电影这行业不是很熟。”赵德汉先把准备好的钩子抛出去，接着继续道： “电影票房年年创新高，电影盘子也是越来越大，但有人也跟我说，不赚钱，年年亏，部部亏。” “这不是好现象，没有良性循环的产业终将会落幕，今天请大家过来，只有一个目的。” “站在你们影视公司，影院，制片人，导演，编剧，演员的角度来找问题。” 赵德汉这话刚落，会场一阵骚动。 来到会场的记者更是搓手连连，大瓜，大新闻啊，领导这是准备要自爆啊！ 16年还没过去，这两年电影无论是从票房，还是电影数量都是大幅度提升，电影市场那是空前繁荣。 这一把手脑子是不是有问题？不说好的，却让大家过来挑毛病？ 赵德汉左右坐的班子成员，除了侯亮平心里纷纷腹诽不已。 影视公司老板可是深有体会，票房高，成本更是高啊？哪有几部赚钱的片子？ 赵德汉今天目的很简单，就是借大家的嘴，把问题提出来，他再出手整治，合情合理。 这些问题可不是他主动的，是有人提出来的意见。 他在汉东这两年，别的他没学会多少，甩锅这一招，他已经轻车熟路了。 “你们认为是哪些因素影响了我们的电影发展，今天，大胆提出来，我们一个一个的剖析，解决。” “章主任，给大家发东西。” 章威应声，给酒店的工作人员摆手，上纸笔。 “老刘，你这嘴可是开光了，”王大军扭头跟他身后的刘镇芸嘀咕道：“还真能提意见。” “呵呵，年轻人么，一看就是有闯劲，王总，你大胆提，提十条能解决一条，不就赚了么？” 站在他们个人角度，都有牢骚要发，都有问题要提。 导演与制片公司对演员高片酬有意见， 发行公司对院线票房分成有意见， 有院线，有艺人的公司，对拿着钞票横冲直撞的资本有意见。 反正只要是站在自己角度，那是各种意见。 每个人站在自己立场，肯定都有意见，借他们的嘴提出来，没有的意见，赵德汉跟他们扣上就是了。 反正都是大家的意见，他什么都没做，得罪人的都是他们。 “嚯嚯嚯，这是来真格的了，”大鹏那是一脸兴奋，跟保镪两人嘀咕开了。 酒店工作人员给每个人发家伙，大家开始交头接耳嘀咕了起来。 十几分钟过后，纸笔到位，赵德汉敲了敲话筒，准备给他们提议再加把火。 “各位前辈，有利于电影市场发展的尽管提，不用署名，我解决不了的，我会把意见递到最高层。” 匿名，这不就是光明正大的告小黑状么？没获过奖的导演，演员这下可有话要说了。 赵德汉就是让他们互相找茬，他站在整个棋盘上，再适当的做出调整。 赵德汉这个保证一出，会议室瞬间沸腾。 交头接耳的，心里盘算的，东张西望的，低头沉思的，当然还有看笑话的，比如坐在第一排的小平头。 第218 章 立场问题才是大问题 “靠谱么？顾摄影低头询问旁边闭目冥想的老同学。 老谋子思路被打断，白了他一眼，不想搭理他。 提笔开始写《关于引进片数量逐渐增加，对国内电影的影响》。 王大军文笔不行，回头跟老刘低语：“老刘，那天喝酒提的问题你来写。” “王总，我在写编剧费给太的少，票房还不给编剧们分成的意见呢。”刘镇芸借着这个机会当做老板吐槽道。 “《潘金莲》下映给你包个红包可以了吧？” “冯导，听见了吧？”刘镇芸眯了一下眼睛，看向伸头过来的冯裤子。 《潘金莲》老刘是编剧，冯裤子是导演，老刘刚刚吐槽王大军的就是这个事儿。 他开玩笑让冯导做个见证，文化人也要吃饭么，要钱不寒碜，更何况，还是让人家老板主动给的。 宁姓导演低头也在写着他的小作文。 主题就是电影排片不公平，票房结算拖拉，赖尾款不说还索要红包。 主席台上，赵德汉看着下边会场的这一幕，会心一笑。 拿起茶杯，抿了一口，想起一事儿，跟隔着裴副局的侯亮平摆了摆手。 侯亮平立马会意起身，来到赵德汉跟前，赵德汉掏出天叶指了指外边。 其他几人也没太在意，以为老大要出去抽烟。 两人走到会议室外走廊，赵德汉这才点着烟，抽了一口，看向跟过来的侯亮平： “你拿一份参会人员名单回去，如此这般，这般……。” “懂了，别说户籍，就算绿卡我也给他查出来。” “好，下午研讨会之前，你这般这般……。” 侯亮平越听眼睛越亮，他感觉赵德汉真是懂他。 点头表示没问题，“我先去忙了。”等赵德汉说完，他转身留下一句话，已经闪出几米远了。 一根烟抽完，赵德汉这才施施然的回到主席台。 一晃个把小时过去，很多人已经放下了手里的纸笔，当然，也有个别人，打心底儿就没准备提什么建议。 赵德汉把收材料这活儿，让章威安排给了酒店的工作人员，免得留下什么痕迹，让大家心里不舒服。 他整得跟封建社会参加会试一样，大家也放心，省的事后被穿小鞋。 大家写完小报告，也是很自觉的交给了酒店工作人员。 百十来张的小报告收上来，上午的会议也算结束了。 章威打开话筒，说了声下午参加研讨会。 赵德汉带着班子成员，以及办公室的几名工作人员，转场去了隔壁小会议室开始列大纲。 问题是五花八门，还有直接点名趁机告小黑状的。 这要是让他们上台发言，估计都光说好听话，这一化身黑子，键盘侠。呵呵！ 各种问题都来了，三个副局也很懵逼，会前可没说有这事儿啊。 看着拿笔列大纲的一把手，几人在下边眼神交流着，翻看小作文。 问题有很多，站在赵德汉的层面，一次性也不可能解决完。 先把有希望统一意见的拿出来，让大家参与进来议一议才是稳妥。 他主打一个电影市场是大家的事儿，多给人家一些参与感，也更容易办成事儿。 这种得罪人的事儿，他可不会一言而决，搞什么一言堂。 借大多数人之手完成，才能让人无话可说。 这次会议，参会的年轻人很少，他们的诉求估计也有一大堆。 赵德汉只能再凑机会。 赵德汉动作很快，告小黑状的他先制动忽略掉。 第一条就是有关立场问题的。 一，限制外籍导演，制片人，演员参与国内电影制作环节，合拍片与特邀演员除外。 电影局现在隶属宣传部门，电影不再是简单的一种商品。 他这一把手，第一刀当然要砍向这些二鬼子，这是立场问题，也是民心所向。 估计其他人都巴不得他这样搞呢，资源就这么多，撵走一个老外在国内捞金，他们机会便多一点。 赵德汉觉得大家只要不傻，达成共识没问题。 写完第一条，他放下笔看向班子几个成员： “这是底线，你们几个先讨论一下，一会儿我们举手表决一下。” 赵德汉把写好的第一条，推给常务副，定下调子说。 几人看向老大莫名其妙，什么问题还能牵涉到底线问题，一脸狐疑。 裴副局接过，几人凑到一起传阅，赵德汉便开始写起了第二条： 院线拖欠制片方尾款问题。 赵德汉不想通过红头文件解决这事儿，今天参加电影行业的电影人，占大多数估计都没意见，论举手，院线不占一点点优势。 把问题摆在桌面上，谈谈也是好问题。 很多小的电影公司，就是因为回款问题，生生被这些院线给拖死。 赵德汉作为规矩人，他当然不允许有这样破坏规矩的人存在。 写完第二条，赵德汉拿起手机，给不在场的班子成员侯亮平拨了过去。 打开免提，赵德汉看向三个副局，一个办公室主任道： 看过了，我们就先表决一下吧。 几人相互看了一眼，点点头，也明白了赵德汉的用意，拖他们下水，有问题一起扛。 对于赵德汉来说，这就算局委决议了。 拿出去讨论通过后，就形成了正式的合法合规文件，谁也挑不出一点毛病。 电话接通，赵德汉先把第一条内容给侯亮平拍个照发过去，接着通话： “亮平主任，我是赵德汉，局委有个决议发你手机上了，看过之后表个态。” 一分钟过后，电话传来侯亮平的声音：“局长，我赞成。” 侯亮平回局里召集纪检人手就，是干这事儿去了，他当然没意见。 赵德汉看向四人，章威不等赵德汉开口，立马表态，“局长我也赞成”。 赵德汉这才扫向其他三人。 “我也赞成，我也赞成”……” “好，第一条议题，全票通过。”一锤定音说完，赵德汉把手机挂掉，把第二项议题推了过去。 他接着写第三条， 他要借着这个机会，把中影的权利收过来。 有关外片引进权，座山雕拿着引进片，靠着这一招，把电影圈治的服服帖帖就是明证。 哪个电影公司不服，人家公司上映新片，座山雕就拿外国大片跟人家打擂台，简直是欺负人。 中影是电影公司不是行政单位，赵德汉早就不爽他们这一点了。 中影与华艺严格意义上来说，除了一个国营一个民营，两者性质一点点区别都没有。 为啥大小王见了座山雕如此卑微，究其原因就是这一点。不讲武德。 他上任两个星期，中影一把手竟不来汇报工作，以为中影不归他电影局管，他就收拾不了了是吧？ 前面问题都是小打小闹，今天刚好有人反应这问题，他立威，人家是杀鸡儆猴，他先来个杀猴儆鸡再说。 刚好，今天有几份材料反映这问题，拿到桌面上议一议，赵德汉倒要看看小平头说什么。 赵德汉不知道，今天反应这问题的，就是老谋子和上影的任总，还有几家影视公司老板。 显然，大家不爽中影很久了，从每年引进十部电影到二十部，再到现在的五十部以上，简直把东大市场当做了好莱坞的后花园。 电影局作为宣传部门的尖刀，绝不允许这种现象存在。 电影大盘也好，所谓的全国电影总票房也罢，不是他最关心的。 在京海，他连城市GDP都不在乎，他会在乎外国电影在国内的票房？简直可笑。 第219 章 猴子敲山震虎 “赵局，收回中影引进片，是不是要先跟焦总商量一下？” 进入第三项，裴副局委婉提出反对意见。 赵德汉没回应他，敲了敲桌面，拿起烟盒轻轻弹出一根，点着，抽了一口，这才扫向其他三人。 “赵局，我没意见，局里经费刚好紧张，贴补一下也好。”章威见老大绷着脸看过来，立马表态，并给出理由。 “章主任说的对，我也没意见。”毛副局紧跟其后，很有眼力劲的表态。 赵德汉看向最后一位副局，随手弹了弹烟灰， “赵局，您提出拿出一半利润扶持青年导演，这笔钱是不是有点多了？” “罗局长，请你记住，我们是行政单位，别忘了我们的职责。” 赵德汉没搭理他的问话，直接冷冷的反怼过去。 被赵德汉一句话噎住，这家伙也是头铁，抬头又是一个意见顶了过来： “那您这突然要降低引进片数量，会不会引起商务部的意见？” “什么意见？你倒说说？” “想拿WTO协议压我么？” “信不信我一部商业影片也不引进？全特么的引起批判漂亮国的文艺片？” 赵德汉敲了敲桌子，点了点罗副局： “请你注意你的身份，要不要我帮你申请调岗到商务部？” “不用了！他不需要了。” 赵德汉话落，门被推开，侯亮平领着几个身穿行政夹克，胸口别着国徽的平头男走了进来。 “罗副局，你儿子持漂亮国护照，拥漂亮国国籍，你妻子又常年旅居漂亮国。” “你更是通过个人账户，向你儿子转账累积高达三千二百多万，请你回去给我们解释一下吧？” 侯亮平戏谑的盯着罗副局，笑呵呵的说出让人炸裂的几句话。 “赵德汉！你不讲武德！” 罗副局起身怒拍桌子，指着赵德汉撕心裂肺的吼出几个字，瞬间瘫痪在地。 “废物！带走。”侯亮平向后一挥手，鄙夷的眼神扫了一眼瘫坐地下的家伙，冷声说道。 此刻，小会议室内几人面面相觑，落针可闻。 “说说吧，怎么回事？”赵德汉也猜出来了大概，他还是代替其他班子成员问出了声。 双簧么？他也会演。 内审这话，赵德汉跟侯亮平肯定不会说出来的，其他几人也是齐齐看向猴子，等着给他们一个说法。 “今天调查参会人员的个人信息，查出了几位外籍朋友，顺藤摸瓜就查到了罗局长这里。” “具体细节，现在还不方便透露。”侯亮平也是张嘴就胡扯着回应。 言外之意就是个意外，罗副局就是被牵连的。 “刚好还有个决议，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呢，你看看议题，表决一下吧。” 赵德汉也是适时配合的转移话题，一点批评的意思都没有。 实际上这种操作是有点违规的，不过，现在有了实证，那些细枝末节肯定便淡化了。 “好，我先看一眼。” 两分钟过去，侯亮平放下手中的议题开口道： “这很好啊，中影赚的钱都不知花在哪了？” “投资电影，投一部赔一部的，对发展电影事业一点好处都没有。” “我赞成这提议，早特么的就该收回来了，谁不服，我让他去陪罗小文去。” 侯亮平还是一如既往的嚣张，估计回到京城又找到了感觉。 娱乐圈这些家伙，收红包那可是常态，还特么的收的毫无遮掩。比在汉东其他单位好查多了。 就座山雕那种，常年参加酒局，宴会的，要是交给侯亮平来办，十条八条收拾他的理由有点多，但，三五项违规肯定能够拍死他。 “好了，你去忙去吧，记得向主管部门报备。”赵德汉叮嘱一句，省的侯亮平做事留下什么把柄。 “裴局长，你什么意见？” “我也赞成。”事到如今，再看不清形势，那就是傻子了，赵德汉话落，他连忙应下，这会儿，哪还敢再提什么意见？ “章主任，做好会议纪要，等拿出去讨论通过之后，局里就形成相应的正式文件。” 赵德汉抬腕扫了一眼时间，“今天就这样吧，先去吃饭，下午准备研讨会。” 这些家伙提出的合理建议有点多，也不是一时半会能理顺的，赵德汉准备慢慢来。 七楼，谭家菜。 参会人员中午有很多没有离开京城饭店，某包间。 老谋子，顾摄影，巩皇，华仔，安乐电影的姜子强，趁着这个机会几人一起中午正在小聚。 华仔是主要演员，姜总是投资方，《长城》刚刚上映，票房正是势如破竹之际，网络上却出现了大批水军开始抹黑。 “张导，我觉得这种不正当竞争，我们应该跟领导汇报一下。” 老姜承担着《长城》海外发行，内地票房受阻，肯定会影响其它地区发行，所以，菜还没开始上，他便提出了建议。 “没证据的事儿，领导会怎么想？”老谋子也是叹气表示没办法，香江人不懂，他能不懂么？ 没有实证，影响团结的话还是少提为妙。 《长城》大几个亿的投资，他估计要打水漂不少，老谋子也能理解投资人的心情。 另一个让老谋子头痛的还是《长城》上映当天，中影把好莱坞大片《星球大战》跟他同期打擂台。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他的电影从《英雄》开始，没让中影参与过投资。 因为这一点，他的电影在国内每次上映，伴随的都是与好莱坞大片同台PK。 所以，他对中影手持引进片，特别反对。 既当裁判还当球员，太踏马的的艹旦了。 与老谋子不远处的另一个包间。 王富田，保镪，大鹏，吴晶夫妇几人也在包间一起吃饭。 光纤投资了大鹏的《煎饼侠》，宝强的《大闹阿三》。 《大闹阿三》即将上映，光纤承担发行工作。 宝镪刚离婚，因为学历低，因此，越特别想证明自己。 他对第一部自导自演的电影很是重视，所以，知道王富田与电影局一把手有交情，这几天，天天缠着老王。 论起渊源，大鹏的成功也离不开老王，因为大鹏最早与吴晶他媳妇一样，都是光纤旗下的主持人。 吴晶因为《战狼1》亏了不少钱，《战狼2》又跑到非洲取景，搞得投资花个精光。 《战狼2》特效钱，最近吴晶满世界拉投资，都没成功。 他在会场看到王富田与电影局一把手有说有笑，便打电话把媳妇摇了过来，找老王打感情牌。 今天，保镪请客，电影开幕式，请来了电影圈的真正扛把子，这会儿他正在语无伦次的叭叭叭给大鹏聊心得。 “王总，我敬您一杯。”吴晶起身，端起四两大酒杯，吨吨吨给干了，还不忘劝慰老王： “下午，还有研讨会，您随意一点就行。” 他们包间隔壁也是热闹不凡。 “刘老师，你说，这些资本搞票补么扰乱电影市场，又哄抬演员片酬，新来的这个一把手会管么？” 王大军上午刚写小作文告完状，这会儿有点患得患失。 几人两杯酒下肚，他便扭头询问狗头军师。 第220 章 娱乐圈的大瓜 京城饭店，大会议室。 下午两点半，电影行业研讨会准时举行。 上午电影局还有六个领导过来，细心的人发现下午就来了四个领导。 赵德汉没摆领导的谱，身穿行政夹克，左手拿着公文包，右手掂着保温杯，领着三个班子成员迈上主席台。 下边自觉送上掌声，这是东大传统，赵德汉也习惯了。 摆手示意，算是跟参会人员打过招呼，来到放有赵德汉铭牌的位置坐下，放下茶杯。 从公文包里掏出一沓资料，赫然就是上午大家写的小作文。 等其他班子成员坐定，赵德汉也没啰嗦，直接开始上硬菜。 今天这个研讨会，也有人意识到了一丝不寻常，知道或许关乎他们自身的利益，此刻会场掌声停下，大家已经没了议论声。 赵德汉也没再让章威来做临时主持。（一位老铁的实名，勿喷。） 他敲了敲话筒，从兜里掏出香烟打火机，放在右手桌面上。 没有高谈阔论，没有官话套话，也没客气，首先看向门口站立的酒店服务员，直接吩咐： “麻烦酒店服务员，询问一下哪位同志需要烟灰缸，准备一下。” 说完，他笑了笑，看向台下，拿起刚刚放下的香烟，弹出一根，自己点上。带头抽了起来。 讨论会当然不能太严肃，不然，没人仗义发表意见，岂不是很尴尬？ 他知道电影圈里老烟枪多，所以，为了缓和气氛，自己带头抽了起来。 果不其然，会场气氛陡然一松，除了几个和服务员打手势要烟灰缸的，也有了交头接耳声。 这就很好，赵德汉再次开口： “这次大家提出的问题有很多，讨论的时间也可能会长一点儿，大家不用绷着，就全当在片场拍戏，放轻松一点。” 赵德汉这话刚落，已经有了零星掌声，接着逐渐大了起来。 这次的掌声，不是基于他的位置，而是大家对他态度的认可。 赵德汉没有摆手阻止，任凭掌声响了起来。 交流么？势很重要。他也在等着猴子过来先起势。 今天讨论的三个议题，牵扯利益都不小，他既要调动大家的积极性，还要保持着该有的敬畏之心，这才能顺利推进。 果不其然，猴子就是猴子，对于耀武扬威这事儿很积极。 掌声稀拉的时候，会议室大门，被他带着一帮行政夹克的小平头推开了。 一行人，瞬间分站两排，守在门口，整得跟领导保镖似的。 赵德汉也没询问侯亮平，这家伙从哪招过来的人。 掌声被这阵仗打断，纷纷望向领头的侯亮平。 知道这家伙也是电影局新来的领导，上午还在主席台上冒了个头。 大家狐疑的目光，随着侯亮平的身影快步转向主席台。 侯亮平来到赵德汉跟前，弯腰附在赵德汉耳边： “局里涉及户籍的已经处理妥当，按照你的计划，都准备好了，没想到就这二百来号人，也有十几个是外籍。” “那就亮明态度，等我口信，然后严肃请出去。”两人嘀咕着要跟娱乐圈搞个大瓜来吃。 赵德汉可不仅仅只是请外国友人远离东大电影圈那么简单，他这也是向娱乐圈亮明电影局的态度。 他要传递给娱乐圈的所有人，这就是风向标。 想移民可以，那是你的自由，当你拿到外国护照的那一天，你已经放弃了国内的所有权益。 不好意思，赵德汉会告诉他，你这个老外，已经不适合在东大发展了。 赵德汉敲了敲话筒，故意扭头看了一眼身后而立的侯亮平，转过头，敲了敲桌面，算是给下边的电影人打了招呼。 “有个意外的小情况，让我有点没有想到。” “有些人知道，也有人不知道，电影局从这个月起，将隶属宣传部。” 这没什么意外的，除了愣头青估计也都知道了，赵德汉从提这话，就是为了配合侯亮平接下来的势。 给把外国人撵出会场，一个合理的理由背书。 “刚刚局里纪检部门汇报说，咱们自家电影协会，导演协会里混进来几个外国朋友。” 赵德汉这话一落，有人心知肚明，有人不敢置信，也知道了侯亮平带人来刚刚那是什么意思。 “这些别着国徽的小平头，不会是国安吧？”保镪低声询问大鹏，只是说话时，他两眼不时扫向会议室大门口。 “不知道，看着不像，没听一把手说是电影局里的监察部门么？”大鹏坐等吃大瓜，也没留意保镪的神情。 功夫李第一个不淡定了，看向众人扫过来的目光，他也是淡然处之，他是外国人又不是什么秘密。 “不好意思，东大电影协会，导演协会，是隶属宣传部电影局的东大电影协会，导演协会。” 赵德汉回头扫了一眼侯亮平，摆了摆手。 侯亮平从随身皮夹克兜里掏出一张纸，扫了一圈便走下主席台，门口的小平头会意，立马分出来几个小跑到侯亮平身后。 侯亮平领着人从第一排开始： “顾先生，不好意思，你向组织隐瞒国籍。” “现在，你被开除导演协会了，请你配合我们，说明你加入东大导演协会的意图。” 侯亮平大帽子轻车熟路的顺嘴给顾摄影扣了上来。 “轰！，会场瞬间炸锅，议论声开始不再小声嘀咕，幸灾乐祸的马上开了口： “怪不得顾导的电影在欧洲拿了那么多奖，原来是个二鬼子啊！” 有些人明知顾摄影是外国国籍，还故意吐槽。 顾摄影刚刚听完赵德汉的话，已经有了预感，以为只是逐出会场，没想到还要接受调查。 他双眼可怜巴巴的看向隔壁的老同学，希望他开口求个情。 只是这种场合，老谋子又不傻，只是安慰一句： “老顾，说清楚就好了，我相信你，肯定不是故意隐瞒组织的。” 只是这个安慰话，怎么听，怎么有点不对味儿。 扣完帽子，身后自有小平头出列，侯亮平转到第二排，功夫李已经起身以待了。 接着演员巩皇，章铜霖，阿琴，功夫李，还有几个赵德汉不认识的小老头，都被小平头们带了下去。 第一排的小平头座山雕，起了几次身，最后一句还是没有发，老老实实又坐了回去。 这与其他问题不同，侯亮平这大帽子一扣，谁还敢说啥呀？这是立场问题。 冯裤子两眼放光，看的津津有味，带走的这些人，不是港圈的，就是西北圈的，反正没有一个和他对付的。 今天可是吃了个大瓜，特别是功夫李，不来客串他的电影也就算了，现在演员这么高的片酬，都是这小子起的坏头。 刘镇芸看着有点幸灾乐祸，想嘎嘎想笑出声的冯裤子开玩笑道： “冯导，你说这些人傻不傻？” “哪里傻？国内挣钱国外花，多美啊！”冯裤子扭回头嘲讽回应。 “想着领导都是傻子不管这事儿，现在好了吧？” “下午讨论会也幸亏没学上午架几台摄像机，不然这不就丢脸丢到姥姥家了么？” “哈哈哈，你还别说……”。 这家伙终于没憋住，笑出了声，知道不好，顺势把头埋到桌子底下。“嘎嘎嘎，”又笑了几声。 整得他要说的下半句，都不知道用什么词儿形容了。 十几个人被带了出去之后，侯亮平又从皮夹克兜里掏出一张纸。 重新回到第一排，来到陈诗人面前站定，只是这次身后没再跟着小平头。 “陈导，不好意思，您家属及子女是外国人，请您先回避一下吧！” 这次大家听明白了，不是带走问话，只是不让参与重大事情讨论了。 接着，侯亮平开始一一点名，要求子女涉及外国人的通通回避。 皇博，保镪，国际章，还有十几个也被礼送了出去。 等这事儿了了，清静下来，主席台上的赵德汉对着台下，这才讪讪一笑： “没想到会有这种情况，东大日渐繁荣昌盛，还有人转投它国，转投它国也没什么，这是人家的自由，国家法律法规也没约定不允许人家这样做。” “只是，你既然加入了外国国籍，成了外国人，再混到我们队伍中，就有点不合时宜了！” 赵德汉话落，同行们，都是幸灾乐祸的会心一笑。 什么叫同行？这就是。赵德汉早就想到会是这个情况。 他接着也顺势在开口： “既然今天出现了这个情况，我们第一个议题就聊这个事儿。” “经电影局监察部提议：” “东大电影市场，将限制外籍导演，制片人，演员参与国内电影制作环节。” “合拍片，与特邀演员除外。” “大家举手表决一下吧！” 赵德汉嘴上说是大家聊这事儿，说完议题就成了表决。 台下一众人面面相觑，心里都是腹诽不已。 只是，这事儿对他们来说，乐见其成，是好事啊！ 自己的快乐，不正是建立在同行的痛苦之上么？ 第 221章 出手必杀一 电影局隶属宣传部，被赵德汉单独拎出来反复强调，很多人已经反应了过来。 以后的电影，恐怕不单单只是文娱产品了，它还被赋予了一定的宣传引导作用。 在这种背景下，二鬼子参与创作的电影也确实不合时宜了。 第一项议题，赵德汉提出开始表决。 最终全场176人赞同，15人弃权，零反对，顺利通过。 弃权票的十几人，赵德汉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情况。 估计，要么是公司有外籍艺人，要么，投资二鬼子领衔主演的电影了，或者就是哪里损害了他们的利益。 再或者，就是单独看他不爽。 赵德汉只是在心里笑他们太天真。 国家成立一个副部级单位，用来专门负责电影事项，即便是用屁股想想也应该明白。国家对这一块儿的重视程度有多高？ 电影局级别单拎出来，下跟宝安市对应，上跟侯亮平原单位，反贪总局平级。 即便心里再不乐意，在这种大是大非面前，这种场合的表态，还能堂而皇之的表现出来。 赵德汉对此，也真是服气了。 弃票的头铁，想置气？呵呵！ 这要是有用？大家早就迈入小康了。 举手表决，最能反映内心思想动态。 等工作人员统计完，赵德汉对这些ZZ思想不成熟的代表，也没了兴趣。 这些票据，说个不好听的，都会随着议题在局里备案，并上交宣传部党组成员会，还会象征性的再过一下。 有些事儿不用他操心，自有人负责。 第一个议题推行过程中有点严肃。 等到大家安静下来，赵德汉拿起茶杯走下了主席台，一边喝茶，一边来到会场中央走廊处站定。 拧上茶杯，赵德汉扫视了一下会场，掏出烟盒，弹出两根，走到第二排。 递给院线代表大老王一支，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他弯腰给接过烟，还道了声谢的大老王，亲自上手点上了火。 两人在汉东就已经认识了，大老王还以为赵德汉递支烟，表示要叙个旧。 没想到，在众目睽睽之下，赵德汉不仅放下面子给他点火，还拉过来一张椅子坐到了他跟前。 赵德汉当然有自己的打算，国内院线也就这几家成规模，国营院线就是他一句话的事儿。 可要彻底解决今天议题的第二项，民营院线代表千盛是绕不过去的坎。 “同志们，接下来的这个议题，是众多问题中被提及最多的一个。 “刚好，今天中影，千盛，大地，月美这些院线老总都在，我们就坦诚布公的议一议： “如何避免让院线不偷票房，还能不拖欠制作公司的票房尾款？” “院线今天要是以统计票房数据，或者其它理由为借口，我觉得不合适。” 赵德汉先开口定下基调，甚至，他连院线要找的理由，都提前堵上了。 “大家议一议，如果觉得有顾忌，担心被院线穿小鞋，我们还匿名写建议。” 轰！赵德汉话落，会场瞬间炸锅。 一把手不仅要解决这个问题，看来，还要定下防范措施。 谁他娘的这么有才，连院线偷票这事儿都写上了小作文？ 第三排的柠郝，听完赵德汉的这番话，一股暖流直达内腑。 看来上午他打的小报告，这个新来的一把手不但重视了。还要立马给他解决了。 这种得罪人的建议，能被领导重视，被认可，就冲这一点，他觉得国内电影市场便会有希望。 老谋子坐在第一排，闻听赵德汉连院线偷票房这话都光明正大不留面子的捅出来，也是把身子转了过来。 座山雕扫了一眼下首位的现任中影一把手，还是忍住了没有开口。 这事儿，他很早就知道，却没提出解决意见，究其原因，还是因为中影是国内最大院线方。 深层次原因，这恰恰也是院线方拿捏制片方的手段。 中影在电影圈的地位，靠两样东西支撑。 一，外片引进权。二，国内最大院线方。 这也是他在位期间，凭什么在当下新社会，还能被人称一声三爷的原因。 不是他能力有多强，而是他够霸道。 本是球员，却干着裁判的工作。 在座的影视公司，有院线的毕竟还是少数，纷纷嘀咕这个会议没白开。 “嚯，这个一把手真猛啊！”冯裤子大嘴巴又不留门了，转头给刘镇芸感慨。 “看来，王总写的小作文估计还真有戏。” 刘镇芸没接冯裤子的话，而是转向扭过头来到王大军，笑着说了这么一句。 毕竟在华艺眼里，资本才是真敌人，在座的各位，最多也就算是同行而已。 一个只是分蛋糕，一个是掀桌子，作为华语民营上市公司第一股的创始人，王大军看的非常明白。 阿狸同时入股光纤与华艺是什么目的，他心里非常清楚。 不就是鼓捣着两家搞内耗么？ 就老马这点小伎俩，在高考状元军师刘眼里，根本就无遁形可遁。 “还是老板看的通透，资本才是危害电影市场的毒瘤。” 冯裤子看没人接话，也明白当下公司最重要的是什么？赶紧给看向他的老板拍马屁。 “哎！看来，明天就要把拖欠人家的票房，赶紧解决一下了。” 王大军显然受用冯导这一记。 转而像是自语，又像说给两人听，显然也是下了决心。 人家提的问题不解决，他提的更麻烦问题根本就进行不下去。 为了对付资本，他也只能放弃那点小利了。 爱优腾三家都有通天背景，人家一把手先解决简单问题，他当然会好好配合。 “王总，你说，会影响宝镪的电影上映么？” 大鹏现在没有影视公司，拖欠票房的问题他不关心，便询问一脸愁容的王富田。 “等散会的时候我问问领导，你小子鬼点子多，也帮宝镪想想办法。” 赵德汉跟前，一根烟还没抽几口的大老王，这会儿心里总算明白了。 一把手好心为什么又给他递烟，又给他点火的了。 作为聪明人，烟他是不能白吸，人家给他面子那是尊重他，他可不是那蹬鼻子上脸的人。 况且，在汉东秦汉影视城项目上，他是结结实实的欠了对方一个大人情。 没等有人接话，起身面向会场的一众导演，影视公司老板，掷地有声地开口道： “各位，千盛院线以前是什么样，我也不再解释，从今往后，电影下映，我保证，票房分成会在一个月内到位。” 大老王话落，掌声从稀拉到激烈，间隔没超过五秒钟。 这说明什么说明院线苦制片方久耶。偷票房的事儿，大老王虽然没提，大家也是理解。 搁谁也不会说，我们影院以后不再偷票房的保证话。 到了这个时候，大家陡然明白，堂堂副部级大佬赵德汉，刚刚为啥要给大老王弯腰递烟点火了。 说个不好听的话，还不是为了他们这些没有院线的制片方么？ 第 222章 出手必杀二 等掌声停下，赵德汉这才起身来到主席台上坐下。 他敲了敲话筒，目光扫向第一排标有中影的铭牌： “中影对王总的表态是什么意见？” “中影没意见，也会按王总的标准执行。”现任董事长腊康听到点名，连忙起身回应。 他跟前任座山雕不同，性格上并没强势表现。 况且，潜规则永远上不了台面，现在被摆出来讨论，他哪敢有意见？ “上影！”赵德汉趁势接着点名，这次，他说的更简洁。 但那意思，只要不是傻子就能从语气中听出来。 坐在中影隔壁的上影任总，也是老实起身回应会配合。 “星美！”……。 赵德汉盯着台下院线铭牌，开始一一点名，大小院线一个也没放过。 从大老王开始表态，其他院线代表也明白大局已定，不再反抗，坦然接受。 “大家先休息十分钟，等会儿匿名讨论，保证票房按时结算及防止票房被盗这些程序。” 等院线代表都同意了不再拖欠票房的事儿，赵德汉趁热打铁赶紧让大家写小作文。 这么多身受其害多年的制片方，关乎他们自身利益的事情，估计一会儿都会化身键盘侠。 偷奸耍滑应付了事的概率为零。 酒店，走廊上，三三两两出来放水的人，有的已经开始了低声讨论。 “陈导！”柠郝碰上唐人街探案的导演开口喊道。 “宁导，两人在导演这个行当里，还都属于年轻人，同样，后台都没院线。 不自觉的走到一起嘀咕了起来。 这种情况在走廊抽烟处，卫生间，电梯口开始上演着，都在密谋着怎么卡死院线漏洞。 会议室，赵德汉给办公室主任章威使了个眼色。 “局长！”章威收到信号，跑到赵德汉跟前，低声问好。 赵德汉递过去一根烟，低声道： “等会儿大家回来后，你带中影的腊总去小会议室。” “把局委通过的下个议题，跟他说一下，让他老实配合点。” 赵德汉不认识这个什么中影的一把手，担心一会儿大家下不了台，提前让章威给他通个气。 “好的，局长，我懂了，我会把局委决议跟他说清楚。” “如果，他要是不知好歹，”章威说道这里，再次压低声音：“我会向上提议调他去协会。” “就这么办，不用跟他客气什么，他要是敢对抗组织，你跟侯主任打电话。” 电影局虽然没有任免中影一把手的权利，但有关电影行业的监察权，赵德汉可是跟大领导把权力要到了局里。 侯亮平手里握的，那可是整个电影行业的监察权。 只要跟电影业务有关的违纪违法行为，侯亮平都有权力过问。 赵德汉拍了拍章威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 “中午的情况你也知道，班子成员估计又少了一位。” 能干办公室主任的哪有傻子？ 赵德汉这么一点拨，他瞬间明白，自己机会来了。 章威郑重点了一下头，心里也清楚，他们这个一把手，可是没有表面上好说话。 他也希望中影的腊康，能看清局势尽量老实配合吧。 两人嘀咕两句，章威回到自己座位，搞得隔壁坐的裴副局恍惚了半天。 会议进行了一个多小时，他都晕乎乎的。脑子里全是罗副局被侯亮平带走的画面。 他真没想到，局里监察部成立不到半个月，就已经掌握了这么多信息。 至于，侯亮平说的拔出萝卜带出泥，他是不信的。 看来，他以后只能老老实实配合一把手的工作了，再想那些有的没的，罗副局那就是前车之鉴。 他看向马屁精章威，能跟一把手有说有笑的互动，那也是羡慕不已。 不是羡慕会拍马屁，而是想学人家的自保之道。 参会人员陆陆续续回到会议室，除了那些公司有院线的代表，其他人都开始了认真写建议。 赵德汉在台上看的清晰，他自是会心一笑。 半个小时左右，赵德汉在台上看着陆续收上来的建议，五花八门却很专业，不愧是被坑了多次的制片方。 挑挑拣拣，缝缝补补，赵德汉拿着大家的小作文，东拼西凑，一个可行方案在脑海中慢慢成型。 又过了二十来分钟，赵德汉打开话筒开关，准备敲响话筒总结。 章威与中影的腊康联袂而回，扫了一眼黑脸的腊陪，赵德汉又看了一眼眉角上扬的章威，心里也有了猜测。 章威走到台前，跟他点了一下头，他这才收回视线，敲了敲话筒： “大家的建议我刚才翻了翻，都很有想法，我综合了一下大家的建议说一下：” “首先是发行方，制片方，院线三方签署四份公映合同。” “除三家各留一份合同之外，再交到局里备案一份。” “票房分成回款时间，就按王总说的定。” “期限一个月之内，局里会对此进行核实，违约金为票房的5%。” “违约超过三个月，监察部门会进行强制执行。” “所有院线，统一施行一个软件，进行实名联网卖票，后台数据，局里会进行监管。” “取消第三方票务平台再卖电影票，取消线上票补行为，严格遵守局里的指导价卖票。” 赵德汉直接把票房回款，防止院线投票行为做了简要说明。 更狠的是，他直接掐灭了个别电影使用票补，再进行不正当竞争。 直接摧毁资本的第三方售票软件，破坏资本干预电影市场计划。 什么外卖某团，宝安通讯，西湖花猫，千度软米，这些大厂控股的票务软件，赵德汉直接剔除了他们的电影票务服务。 “我建议：新的电影票务软件，由在座的几家院线共同出资，成立一家专业电影票务服务公司。” “谁还有什么补充意见没有？” 赵德汉在台上话落，下边一下子又炸开了锅。 电影票务服务那可是上百亿的大蛋糕，有几家院线合资，看来是为了弥补刚刚院线公司的让步。 台下在坐的光纤影视的王富田，听完赵德汉的讲述，脑子瞬间炸开了锅，无它，只因他有狗眼票务软件的股份。 王富田本想想起身反对，可扫了一眼会场其他人，顿时泄了气。 “老刘，老刘，听见了么？一把手把咱写的问题给解决了。” “听见了，不知道这个建议刚刚谁提的，真踏马的高啊！” 看来，有人早看出了几家大厂对电影市场的恶意布局。 前排座山雕听完台上新任一把手的这些安排，也是眼睛瞪得滚圆。 金融电影，那可是在他默许下才发展起来的，几家大厂的票补行为，也是他考虑电影票房大盘搞出来的。 现在以至于造成尾大不掉，资本在电影市场的话语权越来越重，明星片酬也是越炒越高。 这个一把手，要是把几大制片公司联合起来，再搞个视频平台？ 那资本干预电影市场的计划，岂不是直接就崩盘了？ 第223 章 电影市场立规矩一 赵德汉在主席台上足足等了十几分钟，大家这才反应过来。大佬还在等着他们回应呢。 瞬间，没意见的声音此起彼伏，声音越来越大。 可见，制片方以及一众导演此刻心情有多激动。 没有院线的制片方，他们的诉求得到了满足，院线方也意外捡了一条财路，怎么看，怎么是双赢局面。 至于BAT这些资本的利益，谁在乎呢？ 没事儿让你们搞票价九块九，甚至过分的时候还搞一块九，恶意竞争搞得那是明目张胆，还美其名曰，西洋节回馈客户。 你们有能力能摆平物价局又能怎样，新任老大还不是一张公文让你们白干好几年？ 此刻，他们似乎找到了组织，不再是没人管的孩子。 “既然大家没意见，那就举手表决吧！”赵德汉看向台下众人，淡淡给予回应。 什么都没代表们的决议重要，这小手一举，程序上就没了瑕疵，谁找关系出面都不好使。 赵德汉也撇清了关系，他最多就是主持公道。 第二项议题，赵德汉提出开始表决。 最终全场165人赞同，26人弃权，零反对，顺利通过。 工作人员统计完票据，赵德汉抽出一份洋洋洒洒几千字的小作文。 上边的字写得不怎么样，却异常工整。 《关于引进片数量逐渐增加，对国内电影的影响》写得有理有据。 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便写了这么多，这明显在作者心里憋了好久。 赵德汉在上边像模像样的翻着小作文，下边参加会议的电影人，有的已经拿出了笔记本，拔掉了钢笔帽。 不再像以前开会那样，再当做聚会应付了事。 赵德汉掂起一沓小作文，向下边的电影人扬了扬。 敲了敲话筒，自嘲一笑，还没开口便拍起了桌子： “有人摆事实列数据，细数东大自加入WTO以来，每年引进外片的数量在悄然增加。” “从WTO相关协议规定的不少于20部，到今年的八十多部，短短十几年，外国电影成了国内电影市场的主旋律。” “还有那些打着合资拍摄的片子，其实就是为了规避票房分成政策。 说到这里，他看向一脸震惊的众人，不急不缓的抛出了更加震撼的话题。 “今天议题第三项，电影局正式向在座的征询以下意见： “一，收回中影外国电影引进权。” “二，取消国内无节制的合拍片拍摄。” “三，商议每年引进多少部外国片，以及院线每年上映多少部国产片。” 国内电影质量一年那是不如一年，故事逻辑狗屁不通，三观尽毁的圈钱片子越来越多。 赵德汉准备抛弃国内总票房，走精品竞争路线。 他首先要把国产电影项目数量压下来。 以后想拍垃圾片圈钱的项目，第一步审核剧本，赵德汉准备给他们卡死。 狗屁不通的剧本，三观不正的项目，拍摄许可证，局里以后批都不会批。 赵德汉的三点意见说完，可把大家震的不轻，三点意见看似话不多。 可直接影响到了电影市场的格局，不可谓不大。 以前需要拍摄合资片，那是国内拍摄技术不行，需要向人家人家学习。 现在，国内电影市场资金充裕，拍摄技术壁垒已经打破，还拍那些赔钱雷人的合资片，除了让人钻空子，已经不能与时俱进了。 一句话，东大电影公司要钱有钱，要技术有技术，拍摄设备也没了代差，合拍片他趁早叫停，还是少辣观众的眼睛为好。 赵德汉提出的这三点，损害利益最大的便是无节操的院线。 他们需要片源盈利，至于电影好不好看，观众反正是骂导演，骂演员。也影响不到他们院线赚钱。 至今还没有观点说，电影垃圾，是院线的责任。 卖东西的没责任，仅仅是生产厂家有责任，赵德汉不认可这个观点。 所以，他要改变这个规则。 运输与生产同罪，生产与销售，也应该承担相同的责任，这才合情合理。 他把问题抛出去，便坐看下边的人低声议论。 赵德汉给他们时间，掏出烟，点上，等着大家思绪冷静下来。 “嘎嘎嘎！” 冯裤子，刘镇芸，王大军几人所坐区域，中影没了外片引进权，最开心的不是老谋子，而是华艺几人。 压在他们头上的大山，终于可以掀翻了，冯裤子第一个又是没忍住，嘎嘎笑出了声。 这次，即便是刘镇芸也没再嫌弃他，说个不好听的，除了中影，在座的哪个不开心？ 想嘎嘎大笑的也不是冯导一个，大家只是碍于场合罢了。 王大军扭过头看向军师刘： “老刘，你看明白新领导的意图了么？” “这有什么难猜的么？”刘镇芸在这种场合没开口评价领导，只是笑呵呵的把问题甩过去。 “这有什么难猜的，这不是明摆着的么？肯定是清理电影市场乱象啊！” “没看，哈哈哈，先把中影收拾了么？” 中影为了赚钱，引进片越来越多，宣传部肯定有意见啊！”冯裤子才没有什么顾忌，把大家心里话笑着说了出来。 “看来，我们成为国内影视龙头的机会来了。”王大军看向两人，也是会心一笑，说出憋在心里的话。 没了好莱坞大片的冲击，再把香江那帮搞合拍片的家伙限制，华艺舍我其谁？ “赵局长，您把中影的外片引进权收走，还要降低外片数量，叫停合拍片，有没有考虑过电影市场大盘？” 正在大家三三两两嘀咕的时候，坐在第一排中间位置的座山雕，他终于没忍住，起身大声质问赵德汉。 这些都是他引以为豪的骄傲，新来的一把手上来就否定了它。 这岂不是变相的，也否定了他为之努力的成绩么？是可忍不可忍。 偌大的会议室，随着座山雕的质问，瞬间变得落针可闻。 低头的，扭头的，闭目思考的，纷纷统一看向座山雕方向。 还是韩总勇啊，几个院线代表 ，在心里默默给座山雕点赞。 赵德汉笑笑，并没急着回应座山雕。 扫向下边其他院线方代表，他知道，反对这些决议的也只有利益方。 没人会在乎电影传播带来的负面影响及后患。 人家考虑的只是院线盈利以及马内。 “其他人是否也有这样的疑惑，或者意见？不妨一起聊聊？” 赵德汉把座山雕晾在那里，询问一众电影人，其实，就是院线方代表。 只是赵德汉目光所过，并没人站出来相应座山雕。 即便个别院线代表心里不服气，也没勇气起身硬刚领导。 第224 章 电影市场立规矩二 见没人相应，赵德汉这才收回目光，扫向起身等他回应的座山雕。 食指敲了敲桌面，缓缓开口： “韩总，我是否认为，你只是站在个人角度来问我这话，对吗？” 他当然不会回答座山雕这没有一点组织纪律的问话。 分不清大小王没关系，也不看看场合。 于是，他轻飘飘的一句反问回去。 “我是为国内整个电影市场考虑的。”座山雕死鸭子嘴硬道。 “你代表不了国内电影市场，他们才是国内电影市场的代表。”赵德汉手指下方一众导演道。 “你问问他们是否认同意你的观点？”赵德汉没等座山雕回应，于是盯着他反问。 老谋子早就不爽座山雕了，以前他在位不敢得罪他，现在退休了还不老实，等领导话落，他便起身回应： “电影票房靠影片数量堆积，只是饮鸩止渴。” “韩总你只想着中影，有没有考虑过其他影视公司的处境？” “你出手打压的公司，倒闭了多少家，你自己算过吗？” “你把几家影视公司搞上市，那就是代表国内影视大盘么？” “看看还有几家影视公司认认真真做内容，被你捧起来的影视公司，要么想着在股市捞钱，要么进军房地产。” “一千多部电影，票房还不到五百亿，这就是你所谓的大盘么？” 老谋子不说话则已，一开口便直接揭老底，最后还不忘撒把盐。 拿奖无数的老谋子，由于座山雕的针对与打压，辛辛苦苦干了二十年的导演，竟然交不起计划生育罚款。 这一大半责任都要归功于座山雕的针对，他心里没有火气那是不可能的。 赵德汉只是看戏，座山雕也被老谋子怼的哑口无言，下边议论声不时响起。 今天这会开的不说其他，就这瓜可是都没少吃。 等老谋子发泄完，赵德汉这才适时开口： “电影市场以后只会精益求精，数量不是我应该考虑的，质量才是我应该关注的。” “至于票房，我相信，好的电影不会缺票房。” 赵德汉自始至终都没回应座山雕的质问。 他几句话道出这次研讨会的目的，以及电影局对以后对电影市场的态度。 话落，老谋子带头鼓起了掌，虽然也有很多人不认可赵德汉这话，但不妨碍大家拍巴掌就是了。 等掌声停止，赵德汉随即便让大家先表态，他要把中影外片引进权及合拍电影项目给废了。 “赞同收回中影外片引进权的请举手……。” 这一点，除了中影自己，都没意见，即便其他院线代表也没意见。 有电影局一家管着就够头疼的了，再有一个中影压着，都不是其他影视公司想要的。 统计结果出来，全场176票赞成，6票反对，9票弃票。顺利通过第三项第一条与第二条决议。 等章威宣读完毕现场票据，针对第三条的小作文又开始上演了。 明年准备引进多少部外片计划，赵德汉其实心里早有打算，他只是习惯不粘锅走个形式而已。 “王总，你写几部？”台下，大鹏低声询问王富田。 两人又没院线，当然越少越好了，所以，王富田不假思索便语重心长的说： “恢复到WTO协议时的数量刚刚好，老百姓有外国电影可看，也对国产电影冲击不会太大。” 在座的，有王富田这种想法的大有人在。 “王总，填多少合适？”刘镇芸作为编剧，这事儿对他影响不大，所以便开口询问金主。 “20部，多一部就对不起喜欢我电影的观众。”作为导演的冯裤子，恬不知耻的抢先回应。 “30吧，别光想着你自己，公司院线还活不活了？” “王总，这些都是小事儿，领导既然要走精品路线，国产电影数量肯定会大幅削减。” “投资江城影视城的项目，要不要且暂缓一下，这才是公司当前要考虑的重点。” 几百亿的投资项目与几部电影票房分成相比，孰轻孰重，军师刘镇芸率先想到了这个。 他也是看清方向后，及时提醒王大军。 不到半个小时，一沓小作文被工作人员收了上来。 赵德汉让办公室的几名工作人员在现场快速统计。 等结果传到他这儿，他发现，有院线的代表写的多点儿，没院线的写的少点儿。 但因为他刚刚说了电影要精益求精的话，院线还是收着没有写的太离谱。大致也就在每年五十部上下。 没院线的公司及导演，编剧，演员，一流水的都是最低标准20部。 当然，还有不知道内情的，也不知道是谁，建议每年引进一两部外片，上映意思一下就行。 等他挨个看完数据，写下自己意见，看向台上的两位副局一个办公室主任。 写下自己意见，然后递给班子成员传阅签字。 台下众人也没想到，一把手现场办公，直接给定了下来。 赵德汉现在写的意见，经过上午侯亮平来的那一出，谁还敢有什么意见？ 几人传阅后，纷纷签上自己大名，并写下赞成两字。 程序虽然简陋，但却很合理。 走完这一道流程，赵德汉也没让众人等太久。 “在宣布结果之前，我先说一下局委的另一个决议：” 赵德汉这次没给大家反应时间。直接上福利。 “经局委研究决定，把进口片的盈利拿出来扶持国内年轻导演。” “前提条件，剧本足够优秀，每月一个名额，根据剧本评估，每个片子最低一千万，最高一个亿。” “票房回款后，局里只收回本金，不要投资回报。” 赵德汉话音刚落，会议室内，轰的一声爆出雷鸣掌声。 尤其是大鹏，吴晶，陈思远，柠郝，几个符合自身条件的家伙，更是起身鼓掌。 其他影视公司老板也是非常激动，拍电影最重要的一环，那不就是拉投资么？ 现在，有个不要投资回报的冤大头，上限一部电影能投一个亿的大冤种，这比什么消息都让人开心。 哪家影视公司没有签约的年轻导演？ 以前年轻导演用来打下手，现在机会不是来了么，还可以用来拉投资。 赵德汉要的，就是让每家影视公司重视培养年轻导演。 变相鼓励有想法的年轻导演们，有本事的自己出来单干。 培养人才最重要，其它的，对于他们单位那都是细枝末节。 电影局作为行政单位，说实话，要钱也没一点用处，除了滋生腐败，半点好处都没有。 嘈杂的议论声，开始蔓延整个会场，除了老一辈的导演心里有点吃味儿，不美气之外，大家得到领导的这个承诺，说实话都很开心。 赵德汉的这个决定，不仅仅是支持资金的问题，更是代表着电影局位对电影市场的态度。 赵德汉先送福利与好处，再宣布刚刚定下的结果。 一紧一松，有好有坏的，才是最正确的打开方式。 用官话说，那就是恩威并施。 赵德汉伸手虚压，掌声跟排练好似的，立马停了下来。 他也没在啰嗦，立马宣布结果， “综合大家意见，局委决议。” 赵德汉笑了笑，停顿一下，卖了一个关子这才宣布： “进口片，从一七年1月份开始，每月根据引进时间排序，在院线公映两部影片。” 国产电影，从一七年一月份开始，每月根据审核时间排序，在院线公映10部影片。 电影局自一七年一月份开始，拒绝三观不正，逻辑不通，粗制乱造的影片在院线公映。 赵德汉这一招不谓不狠，从一个月上映几十部，直接给压缩到十部。 从每年公映五六百部的国产电影，直接压缩到每年120部。 进口片同样从每年的八十多部，他直接给降到12部。 国产片与进口片以十比一的比例在院线同时上映。 至于刻意调档期什么的，根本不存在。 主打一个公平公正的放映环境，一个按照审核日期，一个按照引进日期来定。 大幅度削减影片，赵德汉的目的只有一个，垃圾剧本立项的必要都不应该不存在。 逼迫制作公司拍精品电影项目，靠流量，靠明星想圈钱，在他这里，想都不用再想。 宣布完明天接着开会，赵德汉便不再关注议论纷纷的众人。 领着几人走下主席台，向外走去。 几人刚到会议室大门口，赵德汉便被吴晶给拦了下来。 第 225章 消息扩散 赵德汉刚走到会议室门口，便被人拦住了去路。 “您好，赵局长，我是一名动作演员，我拍了一部动作电影，可以申请局里的那个扶持计划么？” 吴晶打了一声招呼，便迫不及待的说明来意，唯恐领导不搭理他。 这时，王富田也挤了过来，“赵局，他叫吴晶。” 赵德汉很是无奈，电影局引进权还没接手过来，一毛钱的盈利还没见着呢。 他这刚把话放出去，夜都不得隔的便被人堵上了门。 赵德汉冲轻笑一声，与两人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刚散会，起身要走的众人也都纷纷望了过来。 赵德汉知道，即便是要千金买马骨，或者树立个典型什么的，他也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推脱了。 只能转身打发几个副手： “你们先回吧，我与王总聊几句。” “好的，局长，要是有什么指示您打电话。”章威很是狗腿的代替两个副局回应一句，这才离开。 “走吧，去酒店商务区坐坐。” 等副手离开，赵德汉这才冲王富田与吴晶吩咐。 几人出门去顶楼，先不表。 散会的一众电影人，走到一楼大厅就被各路媒体记者围住了。 上午媒体在会议室拍了一些素材，下午通知要开闭门会议，被赶了出来。 一帮记者敏锐的嗅到了有大事发生，便早早的在一楼大厅守株待兔了。 长枪短炮摄影机，瞬间怼住了几个媒体常客。 像小钢炮，老谋子，刘镇芸，晨稻鸣，江纹，格友，几人面前已经怼满了话筒。 就这媒体这架势，要是不回答几个问题想出去，看来门都没有。 等赵德汉与王富田，吴晶到达楼顶商务休闲区，要了一壶茶，正事还没开始聊，几大门户网站，贴吧，微博，被几条消息炸翻了锅。 短短十几分钟，一条国产电影限制外籍导演，演员，编剧，参与电影主创的新闻，空降微博热搜榜。 京城，某小区。 八五小花蜜蜜，刚从横店回到家，她便收到了这条消息。 没顾端菜老妈，在客厅抚胸大笑了起来。 被好师姐在头上压了这么多年，今天终于可以解放了，拿起手机登上微博账户，赶紧分享一下自己的快乐。 留学你便留学，常年滋溜他国，你不想家么……？ 编辑，发送，……。 “嘎嘎嘎！”笑死我了。” “蜜蜜，你发什么神经呢，赶紧洗手吃饭。” 她老妈刚从厨房出来，见自家闺女在那抱着手机傻笑，立马训斥。 蜜蜜家隔壁不远处的一个小区，天山童姥书畅看到了蜜蜜发的微博，气的直咬牙。 扫了一眼客厅时钟，也不顾时差了，拿起手机，便给好闺蜜拨了过去。 洛杉矶，比弗利山庄。 回来办理工作签证的天仙，此刻抱着猫咪睡的正香。 “叮铃铃，叮铃铃！” 手机铃声响个不停，天仙朦胧着睁开双眼，摸出枕头下的手机。 扫了一眼屏幕，看是闺蜜畅畅的电话，皱了皱眉，搓了搓包子脸，还是接了起来。 “喂，畅畅，大半夜的什么事儿啊？”天仙心里明显不悦，有点不耐烦的询问闺蜜。 “你快看微博热搜，还有蜜蜜那个小浪蹄子的号。” 对面传来天山童姥的急切声，好像喝醉了似的。 “知道了。”天仙听到是微博消息，也没在意，随手挂了电话，拉过来蹬掉的被子，蒙头继续睡觉。 她对网上各种消息，现在已经免了疫，嘀咕一声神经，又沉沉睡去。 她是睡着了，隔壁卧室她妈妈却被半夜手机铃声也吵醒了。 “老陈，什么事儿？” 消息出来一个小时后，网上已经扒拉出了在华外籍艺人名单。 跟帖，吐槽，吃瓜网友蜂拥而至，不大会儿，这个小作文被顶到了热搜第一。 至于，电影局收回中影进口片的权限，吃瓜网友反而没怎么关注。 京城，大唐俱乐部。 在京城出差的阿狸老马亲信蔡从信，也收到了消息。 得到套漂漂从明年开始，不允许再售卖电影票的消息，他给在西湖的老马就打过去了电话。 老马让他查明原因，他便约人来到了大唐俱乐部。 京城，某四合院，私家菜馆。 刚到京城的香江影视公司老板阳守成，来内地找电影发行的他，也收到了相关消息。 “王总，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下了这么个限令？” 几人来到包间刚入座，杨老板便急不可耐地询问刚开会回来的王大军。 王大军没有第一时间搭理他，其实是心里别提多爽了。 开了一天的会，不累是不可能的，会上领导说是让抽烟，可有几个当真毫无节制的抽啊。 王大军缓缓坐下，先点烟，再喝茶，丝毫没在乎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杨老板。 一套装逼流程走完，他这才缓缓开口： “宣传部已经全面接管了电影局，这就是原因。” 王大军不愧是京城土著，看问题直指本质，一针见血的点出深层次原因。 京城人别的可以不懂，但是有关ZZ动态，那可是习以为常，信手拈来。 这些事儿，他们是听的多了，所以，养成的另一种思维模式。 从这点看，京圈生意跟着政策走，不无道理。 “那《决战厨神》在院线上映没戏了么？” “呵呵！按道理来说，今年上映是符合政策。 可问题是，今年已经没几天了，你即便明天送审，恐怕也来不及了吧！” 王大军幸灾乐祸的说出大实话，更扎心的话他没说。 只是心里腹诽，即便今年有时间，哪个敢给他过审，发龙标，不想混了。 港圈北上，损害的可是他们京圈的利益，作为京圈带头大哥，他心里当然排斥这些人。 要不是看在江纹的面子，他今天都懒得过来。 杨老板听到这里，心里拔凉拔凉的。 投资两个多亿，不能在内地上院线那也无所谓。 网络视频版权卖卖，其他地区再上上，也赔不了多少钱。 可，明天怎么应付股市一泻千里呢？ 这可不是一两个亿简单能打住的。 自家公司的几个头部艺人是外籍，网上已经被扒了出来，明天肯定会反映到股市上。 头疼，这就是搞金融电影的弊端，公司主要艺人有个什么负面新闻，立马就会影响到公司股价。 所以，好多道貌岸然的明星，其实都是披了一身包装。 大部分明星，真实人品都不敢想。 “王总，您说，让谢大厨先把国籍改过来，电影审核还会受影响么？” 第226 章 找外援 “小谢即便把国籍改过来，那也改不动时间线吧？” 没听到实质好处，王大军抛出一道难题，随口反问道。 “能不能找找关系，跟领导反映一下实际情况？” 想到明天公司股价，杨老板捏着鼻子，起身赶紧给王大军添茶，还不忘低声咨询。 担心公司股价狂泄的，那可不止杨老板一个。 某团刚刚经历过千团大战没几年，团灭了几百家公司之后的它，正野心勃勃要进军娱乐圈时，猝不及防的被赵德汉一盆冷水泼到了头上。 影视产业的盘子并不是很大，可国内几大厂，却要砸重金纷纷入局，这图什么？ 云数据运营后，老马第一个入局，就是因为他看明白了一件事儿，娱乐圈有个其他产业无法超越的东西。 流量！ 吸引流量，玩流量，成了他们的爱好。 明星自带流量，影视产品也自带流量。 就像某主持人说的那样，科学家大家或许不认识，但，一线明星没人不认识。 看明白流量为王的老马，首先抛弃了内容为王。 资本入局后，质量是什么鬼？他们已经不再关心。 他们只关心流量，把这些流量引流到主页网站，拉动数据，带动消费，那才是王道，其他的，呵呵！ 这也是造成影视作品，越来越辣眼睛的原因所在。 电影能赚什么钱？十个亿的票房还分不到三个亿，这还不算制作，宣发费用。 影视作品赚不到，当然要从其他地方捞回来，这恰恰正是赵德汉要行雷霆手段的原因。 他们要撅电影市场的根，那就不要怪他赵德汉掀翻桌子了。 像老谋子，冯裤子，是热爱电影，把电影当做艺术才入行。 而资本把电影当做敛财的工具，入的行。其结果那是显而易见。当资本裹挟电影，辣眼睛的作品必然层出不穷。 抗日神剧，起源于视频平台版权大战，小鲜肉，那是后来的流量之战。 现在，拍电影，成了带货之战，多么可笑。 京城饭店，顶楼，商务休闲区。 赵德汉，王富田，吴晶，三人茶过一壶，烟吸一盒，这才转入正题。 “小吴啊，你是真会给我出难题，局里明年才有钱可赚，你现在就找上我。” “哎！你俩啊，真让人头疼，先说一下什么情况吧，我先听听。” 吴晶被赵德汉三句话给说的满脸骚红，但，领导说的没毛病，有毛病的只能是自己。 “领导，我的错，回头请您喝酒，我先自罚三杯。” 吴晶这家伙是三句话不离老本行，天天惦记着喝。 赵德汉一开口询问，他下意识的便带上了酒桌文化。 “电影拍摄已经结束，电影素材也有了，就剩电影后期剪辑，做人特效，搞宣发这些了。” 说到这里，吴晶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不过为了钱，婚房他都可以抵押，更何况脸皮了。 不过他声音还是下意识的低了不少，接着说出想要投资的话： “剧组超支，现在没钱了。” 不要利息，不要投资回报的机会，全世界也就独此一家了，这也是会议一结束，他便去堵门拦领导的原因。 说完这些，他赶紧从随身包里掏出剧本，双手递了过去。 “这是完整剧本，您先看看符不符合局里要求？” 为了拉后期投资，他这剧本可是随身携带。 回完领导的问话，他也是习惯性的就递剧本。 要不是赵德汉知道《战狼二》口碑不错，ZZ也正确，他都不想搭理这家伙。 什么你先喝三杯？都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即便喝酒，你不坐小孩子那一桌，想啥呢？ 赵德汉接过剧本，开了一天的会，他也没心情打开看。 自己组建的班底，还没完成，他准备把剧本拿回去，过两天当做试卷考核用。 “剧本先放这里吧，明天还有会议要开，等过了元旦，你来局里一趟，到时候再说。” “至于后期制作，你行吗？要不要我找个人帮你？” 为了给国产电影精益求精打个样，赵德汉这才如此上心多问一句。 况且，他也怀疑，他一个体育生会做后期么？他懂色彩渲染么？ “我……”。吴晶刚想伸脖子张嘴说他没问题，王富田在桌子下边给了他一脚。止住了他没问题的话头。 “我……看可以，多谢领导。”体校毕业的也不光只长脑子，吴晶被王富田这一踢也反应了过来。 立马改口应下，他可不傻，虽然喝多酒了也说胡话，可这关乎他占便宜的事儿，当然机灵。 赵德汉看着他的反应，笑笑，没说什么。 掏出手机，给办公室主任章威拨了过去。 “局长，您好，有事您吩咐。” 办公室主任不愧是办公室主任，张口就差学程度了。 “你以局里名义，给张一某，张导去个电话，就说我邀请他喝杯茶。” “好的，局长，约在京城饭店么？” “嗯，就说我在楼顶等他。” 大佬不愧是大佬啊！旁边吴晶听到通话内容，心里佩服的那是五体投地。 好家伙，《战狼二》要是张导出手剪辑，调色，后期在给张导挂个电影监制。 这效果，不敢想，不敢想。 赵德汉挂掉电话，戏谑的看向脸色来回变换的吴晶： “怎么样？给你把张导拉过来帮你做电影后期，够不够格？” 这话怼的吴晶无话可说，只是假装腼腆一笑。 老谋子这个时期可是自带流量，他的招牌在电影圈还是杠杠的。 虽然《长城》上映了半个月，口碑也很烂，但那只是故事情节很烂。 他也只是导演，被资本裹挟的导演。 至于电影画面，赵德汉觉得恰好很搭配《战狼》这样的题材。 有老谋子出手给《战狼二》做后期，赵德汉相信，无论从电影效果上来看，还是电影宣传角度来讲，都是一加一大于二。 张一某没让几人久等，他也是散会刚刚回去，准备参加个酒局，在路上接到了章威的电话。 当知道是电影局一把手要找他，哪还会继续去参加什么破酒局，立马掉头又赶了回来。 不为其它，即便因为他上午写的小作文，下午领导就帮他出了口恶气，他也得叭叭过来。 更何况，他还要在电影圈里长混呢？ 第 227章 拉外援二 简单聊完吴晶电影的事情，王富田趁着张一某还没到，便提起了他找赵德汉的目的。 “赵局，保镪的电影会有影响么？” 王富田提起茶壶给领导续杯水，抬头看向赵德汉，低声询问道。 电影公映在即，出了这档子事儿，他作为电影投资与发行方，心里不担心是不可能的。 赵德汉没有直接回应王富田，而是提起了雷锋同志。 赵德汉没有提什么奉献精神，只是聊了聊宣传部的精神文明建设，以及榜样的力量。 最后才说：“全国有几十万群演，他成名的过程，我不知道谁是背后推手，这些，我也不关心。” 赵德汉就像讲故事，把重要问题给王富田点出来。 当然，作为曾经体制内的老王，他的人生经历，与保镪相似的地方也很多。 都是农村人，家里世代种地，一个上了名牌武校，一个上了名牌大学。 两人又是同一个时期，一头扎进了娱乐圈。 一个把公司做上市，一个把自己干到全国人民都熟知。 赵德汉甚至觉得，都可以把他们的故事改编成电影了。 “保镪是草根逆袭代表，我称之为行业标杆，你也可以理解为励志性人物榜样。” “我明白了领导，他没起到带头作用。” “你明白就好，他把子女送到国外，理论上是没错，但，错就错在他现在的身份，以及给社会带来的负面影响。” “无论他有什么样的借口，但，人在什么位置，就应该做什么事情，这点，你应该明白吧？” “我明白，回头我把您的意思跟他说。” “小吴，你明白么？” 赵德汉看向低头倾听的吴晶，敲了一下敲桌面，盯着他询问道。 这家伙也是嘴没有个把门的，身份与思想也是不能与时俱进的主。 赵德汉准备先敲打他一下，让他认清普通人与公众人物的区别。 不说严苛律己，至少也要谦逊有礼才行。 在国内，谁认不清自己，谁都要吃大亏，强如吕不韦也是如此，何况是娱乐圈的人了。 大家给你的，那才是你的，总认为是自己牛逼挣的，那便是认不清自我，没有自知之明了。 他现在自己的工作，有点像个运动员。 一个传递的是努力拼搏精神，一个是通过影视作品正三观。 所以，开会时，他才说国内票房不是他应该考虑的。 他的工作是负责意识形态，不管经济指标。 “我懂了一点。” “懂一点可不行，你可不要学你那师兄。” “自以为懂得很多，离个婚都能说出个花来。” “混到现在，却连一张身份证都没有。” 浅浅点了吴晶几句，赵德汉这才回应王富田的问题。 “保镪在我这里，看在你的面子，短时间没什么。” “但在民众眼里，他傻根形象，估计会让很多人大跌眼睛。” 谁能会想到，大屏幕上傻乎乎的家伙，会用三十六计，这反差有点大。 “谢谢您。”领导现在不追究，不干预，他这声谢谢，说的那是真心实意。 “赵部长，您找我？” 几人刚结束话题，张一某便赶了过来。 一路上，老谋子也不知道领导叫他来什么事儿。胡思乱想了一路子。 见到光纤的王富田与吴晶也在，他心里这才踏实一点。 “嗯，来，张导，先坐。” 赵德汉招手示意张一某，并习惯性的用上待客三件套。 请坐，倒茶，递烟。 “谢谢，赵部长。” “张导客气了，你是行业前辈，不用这么客气。” 赵德汉一边帮着洗杯倒茶，一边笑着叮嘱： “千万别再叫部长了，我可当不起，哈哈哈，那是大领导。” 这也是他在单位，属下喊他局长的原因。 他们单位的副部与正部，行政级别可不是相差半格的那种。 他顶头老大，那可是实实在在的是兼职他们单位，就像他兼职电影局一个道理。 “以后叫赵局，或者德汉都行。”赵德汉放下茶杯，一边给几人发烟，一边叮嘱称呼问题。 “谢谢赵局。” 即便在京城这个一板砖一个处长的地方，像赵德汉这样年轻的实职副部，那也是少的可怜。 作为体制内出来的张一某，可不会像吴晶这种愣头青，心里没有一丝敬畏之心。 领导跟你客气，你真当真，那就是你的不是了。 “今天，确实有点事情想找你帮忙。” 见老张接过烟，没有点火的意思，赵德汉也能理解。 今天事情发生的太多，估计局里罗副局长被拿下的事情，圈里有关系的人也知道了。 赵德汉起身打着火机凑了上去，指了指旁边的小平头： “吴晶，你或许认识，鼓捣了一部军事题材的片子。” “张导！”赵德汉用手指了一下吴晶，这家伙这才起身给前辈问好。 “吴导的电影我也听说过，赵局，您也不用跟我客气，有用着我的地方，您直接吩咐就是了。” 老谋子享受了一下副部点烟服务，有点不好意的，连忙主动应承接下来的安排。 他又不傻，看到吴晶已经猜到了一小半。 这家伙天天跑影视公司拉投资搞后期，圈子就这么大一点儿，想不知道都很难。 更何况，这家伙还在会议室门口舔着脸堵领导的门，他哪还不明白什么事儿。 不愧是在娱乐圈干了几十年，还能屹立不倒的人物，跟老实巴交的农民形象一点也不搭边。 “行，那我就不客气了。” “你也知道，宣传部刚刚接手电影局，很多事情千头万绪。” 赵德汉摆手示意几人喝茶，他也接着慢慢摆困难： “我呢，对现在的电影市场也不是很懂行，局里年轻的工作人员也不多。” “我担心局里的老一辈工作人员，把握不住现在的电影市场方向。” “呵呵，”赵德汉说道这里，自嘲的笑了笑。 听着有点在调侃电影局不作为，其实也是感慨单位面临的事实。 让他们谈电影艺术可以，至于工作，呵呵呵。 “签于此，最近局里我招了一批年轻人。” 赵德汉这才郑重地看向张一某： “他们虽不懂电影制作，但至少能分辨电影好坏，我希望你帮忙过来带他们一段时间。” 赵德汉叭叭说这么多，就是想拉个人进来。 老谋子既有江湖地位，又有艺术成就，他觉得刚好合适。 另一个层面，他也准备借这个机会，让张一某摆脱资本干预，拍一部局里提供的剧本试一试。 不会讲故事没关系，他可是被系统醍醐灌顶过的作家。 他提供故事大纲，让新招聘的这一批年轻人填充故事情节。 他不信这一批名校毕业的家伙，连故事情节都填充不好。 再不行，他全国范围内征集剧本。 他就不信以文字见长的国人，讲不出好故事，写不出好剧本。 第228 章 制作经费 “你先别急着应下，等我把话给你说清楚。” 赵德汉见老谋子要表态，他连忙摆手示意不着急。 他是讲规矩的人，一切都要说到明处，摆到桌面上。 他不喜欢用权力压人，除非是那些不讲规矩的人。 “您说？”老张也是尴尬一笑。 王富田与吴晶两人在旁，也是伸出脖子好奇起来。 赵德汉没让他们等太久，沉思了一下，组织语言道： “张导，我知道你工作室幕后团队齐全。” “所以，局里准备打磨一本剧本，出一部分资金与你合作，拍一部历史题材的电影。” “当然，风险与盈利这些都由你工作室自己承担。” “你要在局里再挂一个艺术顾问衔，帮我带带新人。 不过，局里也不会亏待你，享受副厅待遇，怎么样？” 赵德汉开口便是王炸，福利待遇安排的明明白白。 明面上的待遇就是这些，隐形福利也不用他提，相信张一某也能看的明白。 说个不好听的，他跟资本合作项目，累死累活的能挣多少？ 况且，这下他又可以回到自己挑选主角的年代，剧组里他再也不是那一个应声虫。 谋女郎，或许还会再现江湖。 自己多久选主角了？他都快忘记了。 现在，多了这么一个投资方，赚的都归他，这不是天上掉馅饼么？ 当然，赔钱也要他承担，不过，他在乎么？ 有电影局的招牌在，审核就不说了，拍片，海外市场发行都不用他操心。 以赵德汉今天会上表现出来的强势，国外哪个影视公司敢不给他面子，他就敢不引进哪个公司的电影。 电影局是行政单位，又不是企事业单位，一分不要分红，全世界到哪里去找这样的大冤种？ 而对于赵德汉来说，局里每年以电影基金的方式，在电影市场收了那么多的电影票房分成，不拿出来回馈电影市场留着干嘛？ 给法院留着量刑用么？ 反正电影要是亏损，他们单位也不承担任何责任。 既能拉一个免费劳动力，又能自主主导电影意识形态，何乐而不为？ 王富田与吴晶也是听懵了，吴晶以为，领导是单纯的找张导帮他做后期呢？ 没想到，领导出手，直接把国内第一大导拉上了电影局的船上。 他也想要这样的待遇啊，可惜，赵德汉压根就没正眼瞧他。 赵德汉就是把资本在电影的根给撅了，他一年扶持12个年轻导演，再把国内第一导先拉过来立旗。 他倒要看看，资本没了优秀导演做后盾，还怎么玩？ 当然，局里招聘了那么多的优秀人才，就是为了打破现有思想枷锁，用圈外人的视野，瞄向全球观众。 这也是饺子的作品，为啥能够收割全球票房的主要原因。 跳出圈外，团队合作，眼光格局就没了局限性。 局里要是有一点点责任心，像《赤壁》这样雷人的电影，它都不可能过审。 所以，他招聘没有电影行业羁绊的新人进来审核剧本，就是为了杜绝那些不符合逻辑，三观不正的片子立项。 什么人情世故，在还有热血新人面前，通通都不好使。 即便打通一两个人的关系，现在局里多了侯亮平这样的监察部门，也不至于雷人电影横行。 张一某也没多加考虑，赵德汉话落，他只是在脑子里过了一下，立马给出了回应： “赵局，我答应了。”就冲副厅级待遇，有几个人能够拒绝？显然老谋子看的也是明白。 在电影圈里混，人人都讲背景，讲圈子，哪有在主管单位里挂职来的实在。 像北电招生，招的是什么人？不是影二代就是星二代，有个草根也是拿来堵人嘴用的。 除了表演班，七八个学生一个班级，几十个人一个系，这是学校么？ 这特么的就是二代集中营。 “好，欢迎张导加入电影局，回头我让人把聘书给你准备一下。” “眼下局里也没什么工作，你抽些时间，先帮着这个小吴，把他那个军事题材的电影后期制作一下。” “这边老谋子应下，赵德汉立马给安排上了工作。”他这一本正经的，名正言顺不说，还没什么成本与人情。 “谢谢赵局，谢谢张导。”两只耳朵支棱着的吴晶听到这里，也是屁颠起身，连忙弯腰感谢一番。 正事聊完，聊天气氛陡然一松。 晚上，几人就在酒店吃了个便饭，这才各回各家。 第二天，京城饭店，大会议室。 研讨会接着昨天的小作文，今天继续进行讨论。 网上沸沸扬扬，经过昨夜发酵，引起广泛关注，评论，跟帖，转发再创新高。 即便微博热搜也是榜上有名，特别是蜜蜜的小作文，更是火出了圈，增粉无数。 京城饭店这边到来的媒体，明显比昨天增加了不少。 电影局及电影协会这么一表态，外籍演员，导演很快也会被广电局限制。 网上议论声这么大，电影局这么明确表态，广电局不跟上估计都不行。 这么一来，外籍演员在电视剧领域，以后也很难混下去了，再想在娱乐圈混饭吃，只能老老实实改国籍。 当然，没事卖弄一下文笔，写写毛笔字，做个直播，也能养家糊口。 就是有些人的那书法，不知道能不能被大家认可。 这些赵德汉不在乎，只要不来祸害电影圈就行。 今天的赵德汉，经过昨天一天的会议，算是被大家已熟知。 他被电影局的几位班子成员簇拥着走进会场，便迎来了雷鸣般的掌声。 赵德汉摆手与大家打招呼，快速登上主席台，今天的事儿不多，两个通知，一个议题。 等掌声缓停下来，赵德汉一如既往的没有废话，直奔主题。 他敲了敲话筒，环视会场一圈，这才缓缓开口： “由于电影数量大幅度下降，我相信，电影的排片率也会随之提高。” “电影局的目的很简单，以后杜绝粗制乱造，只要求大家的作品，能逻辑合理，三观不歪，精益求精。” 赵德汉讲的这些，大家昨天便料到了会是这个结果。 于是，也是很配合的鼓了一下掌，算是回应了领导的要求。 第229 章 制定规矩 下边，根据昨天会议决议，经局委研究决定： “2017年国产电影公映数量为120部，进口片公映数量为24部。” 赵德汉先把昨天会上讨论的结果，今天形成文件给大家说了一下。 接着，他把局里审批120部电影的要求，也是坦诚布公的给大家大通告了一下。 为了不让大家浪费时间与金钱，形成毫无良性的竞争， 经局委研究决定： “各单位或个人投资的电影项目，申请电影拍摄许可证时，须递交完整剧本，投资预算，剧组人员聘用合同，拍摄计划。 念完通知，赵德汉放下文件，这才漏出笑意，敲了敲话筒，笑着说： “提醒一下各位导演，制片人，希望诸位严格按照过审剧本拍摄。” “我不希望看到你们辛辛苦苦拍摄的片子，因为成片与剧本不符而不能上映” 这点，赵德汉说的都是废话，他前面通知讲的这么清楚，人家已经明白了电影局的深意。 篡改剧情，应付了事，谁还傻乎乎的会干。 之所以申请拍摄许可证要求那么多，赵德汉也是顺手整治一下阴阳合同。 说完这些，写小作文的时间又到了，赵德汉接着说出今天开会要讨论的议题： “昨天，有很多人反映，现在的演员片酬，那是漫天要价，动不动就要几千万，甚至上亿。 在电影投资中，制作费少的可怜，想要局里出面限制演员片酬。” “今天，大家就议一议，制作经费与演员片酬，宣发比例各占多少合适。” 赵德汉他又不傻，有人写小作文提出演员片酬过高，他才懒得管。 片酬高，你导演不用便是了，价格不高的演员一大把，你非要用那些价钱高的，他怎么管？ 市场经济，他认为，官方出面限制片酬不合理。 但是，以后资本想要通过演员来捞钱，他们也想多了。 投资方指定演员也可以，片酬高也没问题，赵德汉准备把制作经费提一提，看你们这些投资方怎么搞？ 昨天写的小作文，估计就是某几个导演写的。 电影投资方插手剧组运营，通过指定演员来搞某些交易，他们却不详细的写在小作文上。还需要让他盲猜，真是好算计。 演员片酬，宣发，整体占投资比例过高，致使电影制作成本过低。 导致拍摄电影的资金用不到刀刃上。 几篇小作文写的就是这个意思。 现在电影用明星，广告忽悠观众进电影院。导演们想掀桌子，自己却没能力，所以，便写小作文让赵德汉帮他们解决。 赵德汉他又不傻，他要是出面限制片酬，肯定会得罪很多人。 首当其冲的就是那些个大明星，粉丝几千万的那种，他们肯定会抱怨，然后拱火让粉丝攻击他。 一个明星还没事儿，几十个明星加到一块的粉丝量，实在让人头疼。 赵德汉不想因为这点小事惊动领导，还要去跟领导解释原因。 所以，他把好莱坞的那套制片制度，今天搬到桌面上讨论。 片酬，制作，宣发，三个环节费用比例，给他规范起来。 比例规范好，导演就不用再担心压缩制作经费了。 资本指定片酬高的明星出演也没问题，毕竟，谁出钱谁是大爷。 赵德汉在主席台看着下边人讨论，转瞬一个小时过去。 这次收上来的小作文并不是很多，有很多演员不懂制片环节没写。 赵德汉粗略的翻看了一下，大致分几类情况，有些片酬与制片经费各占一半的。 这种人一看就是外行，没把宣传费用核进去。 也有写片酬占两成的，制作经费占五成，宣传占三成的。 这一看都是行家，不过有点理想了，前几年还可以，现在演员片酬，比前几年已经上涨了十几倍，很难实现。 既然每年上映电影数量减少了，那相应的同行竞争也是少了，赵德汉综合了一下，写出了自己的意见： 片酬不得高于投资额的三成，制作经费不得少于四成，宣发不得高于两成。 然后，又象征性的走了一套流程，便把这规矩给定了下来。 汉东省，吕州市。 市委家属院，二号小楼。 “大姐，思思，你俩先坐会儿，我去厨房做饭。” “那思思，你自己玩吧，我去厨房帮你小姨打下手。” “那好吧，小姨！小姨夫什么时候回来啊？” “阳台上我怎么没到望远镜呢？” “望远镜被你小姨夫收起来了，你要是喜欢，让你小姨夫帮你打包，走的时候你们带走”。 孙连城家客厅，几个女人正在聊着天。 “做好饭，估计他就该回来了，平时你小姨夫下班很准点的。” 姊妹俩把思思留在客厅，便去了厨房忙活。 思思妈摘着菜，像是不经意的询问小妹： “小莉，妹夫跟赵部长搭过班子，他俩关系怎么样？” “大姐，你说的哪个赵部长？连成回家很少聊工作的？” “赵德汉啊，现在电影局的一把手。” “他呀，他不是在京海么，什么时候调回京城了？” “他不是汉东的么？”思思妈妈迷糊了，弄半天，是京城的。 “具体我也不知道，在京州的时候，我也是听连城提了两嘴，好像是哪个部位下来的。” “那他跟妹夫关系好么”？ “怎么了大姐？是你家思思要跟赵书记谈朋友么？” 两姊妹叽叽喳喳，一边做饭，一边有的没的聊着。 思思妈三句话不离赵德汉，这才让连城媳妇误以为思思要和赵德汉谈朋友。 “谈朋友？你说赵局长还是单身？” 思思妈本来还想借着妹夫与赵德汉的关系网，让人家照顾一下自己女儿，猛地听到这么戏剧的话，也是立马来了精神。 “不知道，我也没见过他媳妇，应该单身吧？谁知道呢？” “小妹，你这一说，我可来兴趣了，你有他微信么？” “连城有，一会儿让他推给你。” 京城，电影局，局长办公室，赵德汉可是不知道这些。 刚从京城饭店回来的赵德汉，收拾一下资料，正准备下班回家，却接到了远在吕州的电话。 第 230章 组建核心班底 “连城啊，来京城了么？”赵德汉拿起手机，看来电号码备注的是孙连城，便又坐回了沙发。 “老大呀，我要是去京城那肯定要跟您提前报备啊！” “家里来个亲戚了，想让您老照顾一下。” “你呀，没事还是不打电话，一打电话保准也没什么好事，说吧。”。 孙连城这一说，赵德汉也想起来了，赵瑞龙好像以前跟他提过一嘴。 说什么孙连城他家外甥女是个小明星，好像当初还想介绍给他，只不过，没几天他被调到了京海市。 只是，他这一不负责京州影视城，就没在和赵瑞龙联系过。 “我媳妇她大姐家的闺女是名演员，我把你微信推给她，等会儿你通过一下。” 怎么照顾，孙连城没有提，赵德汉也没问。 俩大男人也不可能煲电话粥，正事说完，也就挂了电话。 赵德汉点开微信，通过了一个小猫咪头像，却号称狮子的微信，加上之后，也没再关注。 第二天，赵德汉没有关注娱乐圈已经炸开的锅，虽然昨天会议没有提降片酬，但制片成本的限制，却让很多捞钱的明星非常不爽。 特别是那些五六十岁还在装嫩的家伙们，已经私下开始吐槽。 赵德汉在乎么，在乎他大爷。 他按照自己的节奏，开始了新的一轮布局。 电影局，一号会议室。 “局长，今天参加复试的126人，其中本科四十七个，研究生89个。” “汉文学专业的21个，历史学专业的45个，绘画专业32个，编导专业16个，计算机应用12个”。 “都是在北大，清华，美院，央音，北师大，中传媒几个学校刷选过的。”章威说的最后，压低声音汇报这批学员的出处。 没有一个北影，中戏的，赵德汉这才认真看了这小子一眼。 这家伙看来理解了他的用意。 也知道了这批人的作用，赵德汉很是满意，这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干的不错，就应该招些跟影视圈没有瓜葛的人才进来。” 赵德汉毫无避讳，对影视行业成圈的鄙视，他不光说，还要做。 等赵德汉来到会议室，一百来号参加复试的男男女女，大家虽没起身，但却纷纷向他投了注目礼。 这是年轻人应有的骄傲，没有单位里的那种作作与虚伪，赵德汉很是喜欢这种矜持。 电影局审核部门，眼瞅着成了中影与京圈的后花园，赵德汉要是没意见，那是见了鬼了。 他制定完电影制片规则之后，第一刀就要把电影局的审核部门给砍掉。 人情世故走后门，以后在他这里，通通不好使。 以后糊弄鬼的电影想公映，从明年开始，想都不用再想了。 审核部门那些老梆子，还想拿着审核权打压新人导演，小影视公司，都想多了。 人手招齐后，他就打发那些老梆子们去电影节做评委。 “欢迎大家报考宣传部直属单位电影局。” “这里是东大电影的风向标，也是宣传部的另一个重要阵地。” “你们未来的工作，将决定着东大电影市场的走向。”赵德汉废话也没多说，直接把他们的使命感拉满。 不过，他说的也都是实话。 电影局这个副部级单位招人，虽然有点不按照常理，可赵德汉却不在乎这点。他要的是实用型人才。 “现在进行最后一轮复试，你们将被分成六个小组，每个小组12人，考核时间为一周。” “章主任，按照他们的专业，先打乱，再给他们分组。” “好的，局长，” 章威拿起名单开始点名分配，动作很快，十几分钟，六个小团体已经成型。 下边参加复试的还在一脸懵逼中，赵德汉已经开始命题： “七天时间，完成一部电影剧本创作，每个小组自行分工，要求”： 赵德汉说道这里，停顿下来，扫了一眼下边的一群人，示意大家做好记录。 让他们做电影剧本审核工作，首先自己要会写故事，这就是今天考核他们写剧本的原因。 等有人开始拿笔记本，拔笔帽，下边众人才恍然，跟着开始准备记录。 等大家都准备好，赵德汉这才放缓语速， “电影主角三观需正，逻辑既要合理，故事内容也要完整，情节不仅要有冲突，还要有张力。” 电影想要打破文化壁垒，让全世界人喜欢，无非就几种题材。 动人的爱情，感人的亲情，励志型的情节，还有宏伟的战争打斗。 “你们接下来的任务，就是要写一部有关造纸术之蔡伦的故事。 “不要照搬历史，要根据历史人物，合理改编故事，这点，你们要牢记。” 赵德汉不厌其烦的跟他们讲，让他们灵活一点，别把电影剧本写成纪录片剧本了。 蔡伦打小被家人卖入宫廷做太监，历经四朝，官至九卿，死后还能封侯。妥妥的草根逆袭天花板。 这故事绝对值得拍一部电影，况且，四大发明在全世界那可都是大IP。 全球知名度甩狂岳飞，文天祥，花木兰，铁木真几十条街的存在。 欧美普通人了解东大，也是从四大发明开始的。 蔡伦作为全球影响人类进程前十的存在，不拍成电影，赵德汉真觉得遗憾。 “剧本要求，蔡伦遭受世家门阀刺杀，坚持改进造纸术为故事内核。 “故事情节，以蔡伦与世家门阀代表展开斗智斗勇……。” “最后，蔡伦为了保护造纸术配方，选择自杀的悲壮故事。” 建议你们可以尝试从几方面入手。 先展现古代造纸生产工艺，比如，青山下，河畔旁，风车抽水，匠人劳作，一张张洁白纸张，在树枝下晾晒的过程。” “之后，不仅要有，刺激的武打动作画面。” “还要有，震撼人心的军伍厮杀场景。” 赵德汉三言两语，简单给他们说了一些方向与要求。 “都记下了么？” 等赵德汉说完电影剧本的几个要点，便询问下边的一帮年轻人。 “记下了。” “好，记下了，就开始，需要查资料的，你们自行想办法。” “吃，就在局里食堂，住，已经帮你们安排好了酒店。” “需要用电脑什么的，你们自己想办法。” “一周时间，从现在开始。优胜劣汰。” “电影局不看过程，只要结果，哪组剧本最优秀，哪组胜出留下。” 赵德汉交待完毕，让章威带人在这盯着，他便离开了会议室。 第231 章 收剧本，搞主导 这个剧本不仅是用来考核，他还准备打磨出来给张一某用。 这题材，不比他那不着调的英雄强么？ 刺杀始皇帝，怎么能成英雄呢？ 倒反天罡，没有一点逻辑可言。 回到办公室，赵德汉泡了杯茶，抽了一根烟，便拿起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 “裴副局长，来我办公室一趟。” 剧本，乃一剧之本，他现在既然已经坐在了这个位置，就要对国内电影市场负责。 电影拍摄他把握不住，但是核心剧本他绝对要插手。 电影局作为副部级单位，还是电影主管单位，有他在，就不可能什么都不作为。 任由下边那些资本控股的影视公司乱搞，不是他赵德汉的风格。 他们钱可以赚，但屁股绝不能歪。这是底线问题。 谁不守他的规矩，他就请谁先出局。 “局长，您找我？”裴洪涛进门后，见一把手坐那闭眼养神，小心翼翼的低声询问道。 “嗯，来，坐下先喝杯茶，有点事情交待你。” “局长，您尽管吩咐，我站着就行。”这家伙被侯亮平来那一下，给整怕了。 况且，这几天，局里可是接连双规十几个中层干部了。 纪检组内部审核越来越严，带走的十几家伙，在被侯亮平请喝茶后，又陆续攀咬出来十几个。 这搁谁，谁受得了。特别是他们被放养了这么多年，说实话，哪还有一个干净的。 赵德汉抬头扫了他一眼，也没再强求，心里骂了他一句怂包，也没在客气。 点头，笑了笑，便开口直接吩咐道： “你代表局委，去电影频道做一期节目，重点聊聊电影本子的重要性。” “之后，再以局委名义向全国征选电影本子。” “要求，三观需正，逻辑合理，故事情节完整，并具有一定观赏性。” “如果入围电影改编，奖金一百万，剧本创作费二百万。” “记下了么？”赵德汉一口气把事儿给他交代明白，最后，起身询问道。 “记下了。”裴洪涛老实回应，缘由他都不敢开口询问了。 他更没胆子反问老大一句，您这价格，是不是比市场价高了的话。 “记下了，那你就去准备吧。” 赵德汉直接摆手撵人，并叮嘱了一句： “以后收集的剧本，别忘了第一时间送过来。” 裴副局小心翼翼地退出了办公室，赵德汉看着他那样，恍惚觉得自己成了大恶魔。 这次，他就准备以电影局的名义，把那些有能力的编剧地位抬起来。 短视频上的一首诗，民间高手就能对给出个花来，他不信，他三百万砸不出一个好本子。 有了好本子，再拿出来给那些守规矩的影视公司拍摄，他就不信了还都拍成烂泥一堆。 忙完工作日常，赵德汉准备起身前去千盛影城CBD店，参加保镪的《大闹阿三》首映礼。 答应人家的事情，即便中间有点小变故，他也要去。 更何况，王富田传过来话说，保镪他家孩子准备把国籍转过来。 更是准备把洛杉矶的大别墅也卖掉。 对于这么识趣的人，赵德汉从来都不会一棍子打死，赵瑞龙，高启强，那号人他都愿意给机会，更何况是已经愿意悔改的演员了。 “局长，您好，我是办公室的小王。” 赵德汉准备起身之际，办公室副主任小王敲响了他的办公室。 “怎么了？小王？有事儿么？” “不好意思，局长，迪斯尼影业的总裁肖恩，想要拜访您，询问一下您的时间？” “人在哪呢？”赵德汉猜测，应该是迪斯尼公司的电影，明年想要在国内上映的事情。 “在楼下大厅，已经等了一会儿了。” 赵德汉冷冷的扫了他一眼，没好气的吩咐： “带上来吧。”这货估计不知道又收了谁的请托，他娘的，已经等了一会儿的话就敢跟他提。 吩咐完，这才拿起茶壶，又重新泡了一壶茶。 赵德汉这边泡好茶，小王领着两个老外已经回来了。 赵德汉只得起身相迎，来者是客。 在这方面耍点威风，明显不符合他的一贯作风。 “你好，赵局长！我是迪士尼的肖恩。这是我助理凯瑞。” 赵德汉没想到这老小子一张嘴，一口流利的普通话。 他一想也对，迪士尼在九几年已经开始重金投资魔都了，会说国语也正常。 “你好，肖恩总裁，凯瑞助理，请坐。” 几人坐下，商业互吹两句，赵德汉抬手看了一下腕表，肖恩很有眼力劲的便主动说起了正事。 “赵局长，我们公司制作的《星球大战外传》不带一丝ZZ色彩。是存存的一部科幻电影。” “另外，其中还有香江演员出演。 “我想和商你谈一下，这部电影在东大市场的发行事宜。” “没问题，我这有两个条件，肖恩总裁只要没意见，过了元旦就可以来签合同。” 赵德汉也是爽快，既然WTO协议有相关规定，他进口就是了，但协议可没说不可以谈条件呀。 即便有着规定，对于赵德汉来说也没用，好莱坞有几千家电影公司呢，迪士尼不想谈条件，其他一大把公司愿意谈。 协议可没指定要引进哪家公司的电影。 “你说说看？”肖恩明显也知道这一点，所以，立马妥协，愿意先听条件。 “我帮你在东大发行一部电影，你帮我在北美发行一部电影，这很合理吧？” “这……。”肖恩没想到赵德汉提了个这种条件，他也很意外，他还以为要谈分成比例，以及电影发行代理费呢。 “发行代理费一分又不会少你的，净赚不赔的买卖，你还需要考虑吗？” 放在桌面上，赵德汉说的一点毛病也没有。 至于他们好莱坞几大私下的龌龊，当然是不想华语电影大肆入侵北美市场了。 全世界任何国家都一样，同行是冤家，何况还是外国同行呢？ 另一个层面，当然是文化宣传问题了。 但，这些龌龊事儿，放到桌面上讲肯定不合适。 肖恩想了一下，并没立即同意，只是想了一下，这才询问赵德汉开的另一个条件。 “帮我打听一下梦工厂的《功夫熊猫》电影剧本，是谁提供的剧本创意。” 赵德汉可不相信这种完全东大电影风，能是白人编剧整出来的。 没有二鬼子，打死他都不相信。 这种文化盗窃行为，要不法办，赵德汉对不起他现在的位置。 第 232章 达成交换共识 赵德汉把两个条件都摆到桌面上，静等肖恩选择。 如果按照商业思维，赵德汉的条件合情合理。 十几年前签的协议，仅是每年要引进多少部影片。并没约定影片要引进哪个影视公司的，更没限定影片类型。 当然，电影出口更是不用想了，不知道是不是给忘了。 就像转基因大豆，就是在这种环境下引进的。 也不知道图什么？ 座山雕干了这么多年，国产电影出海困难重重，赵德汉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拿进口权与人交换条件不是很好吗？ 即便电影在北美票房惨淡，那再细的蚊子腿它也是肉啊！ 国内总票房现在可是全球第二大票仓，仅次于北美的存在，这可不像十几年前签订协议的时候。 大屏幕以前仅仅只有几千张，而现在，与北美屏幕数量不相上下，现在还不谈条件，等什么？ 赵德汉主打一个公平公正，愿打愿挨，在他手里进口24部电影，那相应的就要出口24部电影。 公平交易，童叟无欺，如果迪士尼不同意，他相信，好莱坞的同行们自有乐意的。 随着赵德汉的两个条件摆出，办公室的空气似乎要凝固下来。 一根烟过去，肖恩摘下眼镜，擦了擦，看向赵德汉，试探着询问道： “赵局长，那北美市场发行费怎么算？” 赵德汉知道他询问这话的深意，面上要有合适的理由堵住其他公司的嘴。 北美院线市场与国内稍微有点差别，电影发行是强势方，院线比较弱势。 其主要原因，还是北美电影不允许搞垄断，哪一家电影公司都无法形成产业闭环。 院线是院线公司，艺人经纪公司那是艺人经纪公司，制片公司便是制片公司。 不像国内，一家影视公司可以有拍摄基地，有艺人，有发行权，有制片能力。 这样就造成 而国内恰恰相反，院线票房分成占大头。 “肖恩总裁，我收你15个点，你收我15个点不是合情合理么？”赵德汉装作不解反问道。 “可是，赵局长，在东大电影票房分成中，院线占据的比例实在是太高，这样的话，我无法说服董事会。” “肖恩总裁，东大电影院不是你们北美那种破破烂烂的电影院，运营成本高这一点你不否认吧？” “这……。”赵德汉一句话把他给问沉默了。 这就好比纽约，香江与国内魔都，宝安相比一样，纽约与香江也有高楼大厦是不错，但都是几十年前的破烂货。 北美十几年前，二十几年前的电影院，与国内刚刚装修的电影院，同样也没可比性。 软硬件都甩它十几条街。 赵德汉的意思很明确，你老小子别拿以前的眼光在这儿说事。 只是他也知道，国内电影想出海，还是要让点利，谁让国内电影票房拿到国外，能打的不多呢。 他想了一下，还是给出让步： “这样，北美市场票房我要三成，欧洲以及其它电影市场，我要两成，这下，你总可以交差了吧？” 赵德汉直接降低发票分成，让发行公司有钱赚。 其实，对于他们这些资本家来说，国内电影进入北美市场，他们才不在乎呢。 有钱赚对于他们来说是第一要务，其次，才会考虑国内电影进入北美市场的深远影响。 “好，合作愉快。”这次这家伙没在犹豫，起身伸出双手，两人愉快达成共识。 对于，赵德汉来说，国产电影出海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多赚点少赚点票房，站在他的角度真是无所谓。 人家发行电影没钱赚，也不会认真对待，这也是原因。 资本趋利，反正电影局也不是制片方，赚多赚少又能如何？ 他这也相当于为国内电影争取一点福利罢了。 他可不会像座山雕那样，不是中影投资的电影，不打压那就阿弥陀佛了。 国产电影出海想找他帮忙，那理由一大堆。 张口闭口就是国内电影大盘，要大盘有毛用，辣小朋友的眼睛么？ “赵局长，下班后一起吃个饭怎么样？”正事谈完，几人喝了一杯茶，肖恩发出邀请。 “今天就算了，有个电影首映礼，我要参加一下。”赵德汉果断拒绝，刚谈完工作，他可不想让人说闲话。 “那行，我就不打扰你了，过几天再来麻烦你。” 送走客人，赵德汉收拾了一下着装，便前往万哒CBD店赴约。 司机姓刘，小平头，西装革履，沉默寡言，赵德汉目前也没秘书，所以，只能带着司机单刀赴会。 首映礼本要傍晚六点开始，赵德汉翘班明显来的有点早了。 奥迪a8驶入影院门口，王富田及一众主创已经在门口等候了。 赵德汉隔着车窗，扫了一眼外边等候拍照的媒体，心里笑了笑。 光纤不愧是搞娱乐新闻出家的，有点热度就想蹭，不过这也正常，赵德汉理解民营企业的艰难，也没在意。 京城12月底的气温，还是有点冷的，“赵局！赵局！赵局！” 车辆停下，赵德汉便很是自觉的自己打开车门，赶紧下来。 免得有人过来给他开车门，让虎视眈眈的记者拍到，情何以堪。 “你们也好，王总，介绍一下。” 外边气温虽然有点冷，赵德汉也没着急进去。 一帮人在门口等他这么久，不认识一下总是过意不去。反正他自己也不冷。 “也好，赵局，宝镪导演兼主角，你见过，大鹏也是个导演，你也见过，今天来凑热闹的。” “这个是演员黄波，这个是演员小岳岳，这个是我们公司的演员刘言。” 王富田在旁介绍，赵德汉一一与众人握手问好。 保镪在华艺干了十几年，他这出来开工作室单干的第一部自导自演的电影，竟然没有找老东家帮忙宣发。 看来，这个娱乐圈果然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赵德汉与几人一边握手打招呼，心里想着着这里边的门道。 等与电影主创见面打过招呼后，左边又露出几人。 为首的个子不高，赵德汉没见过真人，但也算认识。 与他齐排站在一起的，赵德汉当然也认识，这家影院的后台大老板，大老王。 “赵局，马总也是我们公司的股东，今天想见见您。” 等介绍完电影主创，王富田低声说了一下原因。 赵德汉既然公开出席活动，心里也早有准备。 “赵局长，赵局长！”听完王富田多此一举的解释，赵德汉这才看向几人。 几人面带一脸笑意，朝他这边迈了几步，也是连声打招呼。 “王总，马总，你们也好，这位是？”赵德汉顿了一下看向老王。 “赵局长，您好，我是马总公司的蔡从信。” “你也好，”几人门口简单打了招呼，给予记者一点时间拍了几张照片，这才进入影院。 这两年，老王，老马两人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也许人家大佬见得多了，与赵德汉一起，人家也没显得多拘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