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阙无幽》 第119章 祭典前夜 墨龙驹的蹄铁碾碎雪层下的冰壳时,镇北关的灯笼刚点起来——红绸裹着的竹灯挂在城楼垛口,风卷着雪粒子打在灯纸上,晕出暧昧的暖光。源无幽勒住缰绳,龙纹服下摆沾着的冰原血渍已经冻成硬壳,他抬手抹了把脸,指腹蹭到眉梢朱砂痣,那点红在雪光里像凝固的血。系统光幕还在跳:“镇北关火药库异动:倒计时8分钟”“影盟暗桩响应度:62%”。他把青铜哨子从袖中摸出来,指节攥得发白——哨身刻着的银狐纹是苏沐清的私印,夜琉璃倒真没骗她。 城楼下的风更烈,苏沐清裹紧狐裘,暖炉里的炭块烧得“噼啪”响,却暖不了她攥着哨子的手。她望着城门外的雪雾,睫毛上沾着的雪粒子化成水,顺着眼角往下流——刚才夜琉璃的话还在耳里:“影盟的人穿黑灰短打,左颈有墨蝶刺青。”街角的酒旗突然被风掀起,露出底下缩着的两个身影——左边那个颈间果然有墨蝶,正往火药库的方向看。苏沐清深吸口气,把哨子凑到唇边——青铜哨声尖锐得像冰棱,划破雪幕。那两个身影猛地抬头,其中一个冲她比了个“稍等”的手势,转身钻进巷子里。 粮队的火把在雪地里拖出长长的光带,萧战骑在乌骓马上,玄铁剑鞘拍了拍身边的空粮车——木板是新换的,没贴追魂符。他望着队伍末尾的“诱饵”粮车,嘴角扯出点笑:“通知兄弟们,等会儿见着穿灰袍的,直接砍马腿。”副将应了一声,转身去传命令。雪片落进萧战的衣领,凉得他一缩脖子——远处的山坳里,有黑影在动,天衍子的人果然来了。 火药库的门是用粗铁链锁着的,守兵抱着长枪缩在门房里,鼻尖冻得通红。苏沐清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墙后有“簌簌”的声音——三个穿黑灰短打的人翻墙进来,左颈的墨蝶刺青在火把下泛着冷光。她往后退了一步,身后突然多出两个人——是刚才巷子里的影盟暗桩,手里的短刀泛着蓝光,显然淬了毒。“动手。”其中一个暗桩轻声说,短刀刺进第一个杀手的后心,血溅在雪地上,像朵绽放的梅。另一个杀手要喊,苏沐清抬手扔出暖炉——炭块砸在他脸上,烫得他尖叫,暗桩趁机抹了他的脖子。第三个杀手要跑,却撞进一个玄色身影里——源无幽的龙纹剑已经抵在他咽喉,剑刃的金光映得他瞳孔收缩:“天衍子让你们来的?”杀手咬着牙不说话,源无幽手腕一翻,剑刃划破他的颈动脉,血喷在雪地上,很快冻成黑红色。 巷口的阴影里,夜琉璃倚着墙,手里的短刀还滴着血——她刚解决了影盟派来杀她的探子。望着火药库方向的火光,她扯了扯面罩,露出嘴角的笑——那笑很淡,像雪地上的月光。她摸出怀里的青铜哨子,扔在地上,转身消失在雪幕里——刚才的哨声是她引过来的,影盟的人不会放过她,但无所谓,她本来就没打算活。 源无幽收了剑,转身看向苏沐清——她的狐裘沾了血,睫毛上还挂着泪,像只受了惊的兔子。他走过去,把自己的披风解下来裹在她身上:“没事了?”苏沐清点头,手指抓住他的袖子:“夜琉璃……”“她有自己的路。”源无幽打断她,目光落在远处的祭典灯笼上,“先处理祭典的事,天衍子不会这么轻易罢手。” 祭典的高台搭在镇北关的校场上,松木搭的架子,裹着红布。源无幽站在高台上,望着底下的边军和百姓——他们的脸冻得通红,眼里却有光。萧战带着玄甲卫守在高台周围,玄甲上的雪还没抖落,手里的长枪泛着冷光。苏沐清在后台清点祭品,指尖摸着用红绸裹着的酒坛——那是从帝京运来的御酒,用来犒劳边军。系统光幕弹出新提示:“天衍子动向:目标祭典高台”“危险等级:三星”。源无幽摸了摸腰间的龙纹剑,嘴角扯出点笑——他早就在高台底下埋了炸药,就等天衍子来。 雪还在下,祭典的鼓乐声终于响起来——鼙鼓敲得人心慌,唢呐吹得人眼眶发烫。源无幽站在高台上,望着台下的人群,忽然想起冰原古战场的血月——那轮月也是红的,像要滴下来。他摸了摸眉梢的朱砂痣,指尖传来熟悉的灼热——系统又在提示新的危险,但他不怕。龙纹服在风里猎猎作响,他的声音裹着雪,传到每个人耳朵里:“今夜,我们守着镇北关;明日,我们踏平冰原。” 台下的欢呼声响起来,盖过了风的呼啸。苏沐清冲过来,看着地上的虫子,脸色煞白:“是天衍宗的‘蚀心蛊’!” 源无幽攥着龙纹剑,指节泛白。他望着雪幕里的黑暗,声音像淬了冰:“天衍子,你找死。” 雪还在下,祭典的鼓乐声停了,只剩下风的呼啸。镇北关的夜,比冰原还冷。 喜欢帝阙无幽请大家收藏:()帝阙无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0章 决战序幕 蚀心蛊的触须沾着雪粒,细如发丝的银灰色虫身在苏沐清掌心蜷成僵团,尾部红毒囊正缓缓收缩——这是天衍宗“血饲蛊”,每只都绑定施蛊者魂火。源无幽攥着龙纹剑,指节泛白,眉梢朱砂痣灼热得几乎要渗出血——系统光幕上“蚀心蛊扩散范围”的红芒正爬过校场三分之一人群,苏沐清的生命体征曲线也在微微抖动。 “萧战!”他沉声喝令,龙纹服下摆扫开脚边雪堆,“带玄甲卫封锁所有出口,不许任何人离阵!” 乌骓马的蹄声撞破风幕,萧战玄铁剑出鞘时溅起冰碴:“末将得令——玄甲卫!结铁桶阵!” 校场边缘火把骤晃,几个灰袍人正往人群里挤,颈间青铜铃藏着蛊卵。苏沐清拨着算盘玉佩急喊:“是引蛊人!铃声能召蛊虫钻心脉!” 源无幽目光如刀掠过灰袍人:“射铃铛。” 城楼上弓箭手弓弦齐响,羽箭精准洞穿铜铃。碎裂声里,细小蛊卵滚落雪地,瞬间冻成黑粒。那几个灰袍人惨叫着倒地,皮肤下有蛊虫蠕动——是反噬的代价。 “苏沐清,带丹鼎门弟子验蛊。”源无幽摸出瓷瓶塞给她,里面是系统兑换的“清蛊散”,“每粒压三个时辰,不够再来拿。” 她指尖碰他手背,只觉冰得刺骨,却还是点头:“你小心天衍子,他的太玄阵能遮天。” 源无幽望着远处山坳——雪雾里露出八卦黄旗,是天衍子的帅旗。系统光幕突然爆红:“天衍子位置:西北三十里鹰嘴崖”“随身兵力:八百弟子、两百蛊师”“危险等级:五星”。 他翻身上墨龙驹,龙纹剑斜插腰间:“萧战,备马。我们去会他。” 墨龙驹蹄铁碾碎冰壳,风卷着雪粒子打在脸上,像刀割。源无幽想起冰原古战场的血月,此刻眉梢朱砂痣的灼热竟与那时一模一样——那是战意,是必须撕碎敌人的渴盼。 鹰嘴崖的风更烈,天衍子坐在石桌旁煮茶,茶烟绕着他的道袍打转。见源无幽来,他抚须笑:“监国殿下倒心急,不怕百姓蛊发?” 源无幽勒住马,龙纹剑泛着金光:“你先担心自己吧。” 天衍子笑意僵住——那金光是“法则之力”,能斩破一切邪祟。他往后退一步,挥手召出青铜钟阵:“老夫的‘引蛊钟’,能让全镇北关的人陪你陪葬!” 青铜钟轰鸣,雪地里的蛊卵开始颤动,苏沐清的生命体征骤降——她中蛊了。源无幽耳中系统提示炸响:“太玄阵眼在石桌!用爆炎符毁阵!” 他指尖燃金焰,甩出系统兑换的“爆炎符”。符纸砸中石桌瞬间,爆炸声震得山壁雪块坠落,石桌四分五裂。天衍子惨叫着后退,道袍被火焰烧得残破:“你……你怎么会有系统之力?” 源无幽催马冲上去,龙纹剑劈向他胸口,却被无形屏障挡住。天衍子道袍鼓成帆:“太玄阵岂是你能破的?” 雪突然下得更猛,遮住视线。源无幽听见系统急促提示:“苏沐清生命体征:30%!蛊虫入脉!” 他心脏猛地揪紧,瞥见校场方向的火光——苏沐清正抱着中蛊孩子,嘴唇紫得发黑,却还往孩子嘴里塞药。系统光幕跳出来:“解蛊需龙魂丹!剩余数量:1”。 那是他留着对付冰原大帝的底牌,此刻却毫不犹豫摸出来,塞进苏沐清嘴里:“吞下去,不许吐。” 她虚弱笑了笑,听话咽下去,嘴角血沫慢慢止住。源无幽抱着她站起来,望向雪雾里天衍子的背影——那老贼正往崖下逃,笑声像指甲刮过玻璃。 雪粒子落在他脸上,化成水顺着眼角流。源无幽望着怀里的苏沐清,又看向远处的八卦黄旗,声音裹着雪:“天衍子,明日,我踏平你的太玄观。” 墨龙驹的蹄声渐远,镇北关的雪还在下,校场的火把映着满地冰碴与碎铃,像撒了一地带血的银片。风里传来百姓的咳嗽声,混着远处的狼嚎,把夜衬得更冷。 喜欢帝阙无幽请大家收藏:()帝阙无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1章 四统领之战 晨雾裹着玄武门外的校场,旌旗上的玄鸟纹浸在霜色里,像要抖落满身的冷。源无幽坐在高台上,玄色龙纹常服的下摆还沾着北疆未褪的霜屑——那是他昨夜快马回朝时,蹭在马鞍上的。他指尖摩挲着腰间的黑色令牌,令牌的温度比晨露还低,却在悄然传递着系统的预警:“半径三百丈内,有天衍宗的阵法波动。” 萧战踩着甲胄的脆响上前,刀柄撞在腰间的狼牙吊坠上,发出细碎的金属声:“殿下,李昭的鹰扬营今早换了旗号——那面青旗是天衍宗的‘引魂旗’,昨夜他私会了清虚观的陈道士。”源无幽抬眼,左眉梢的朱砂痣在晨光里掠过一道冷光,像出鞘的剑:“让他演。天衍宗的棋子,总得自己跳出来才好玩。” 校场上的鼓点突然急了三分。张猛握着重斧走出来,左脸的刀疤扯着嘴角,声如洪钟:“末将张猛,率虎贲营一百八十人,请殿下检阅!”他身后的士兵甲胄锃亮,斧刃上凝着霜,齐齐吼了一嗓子:“虎贲无敌!” 李昭的笑声像淬了冰的剑,从队伍另一侧刺过来:“张统领的虎贲营昨夜是偷喝了烧刀子?今早步伐都飘着——莫不是怕殿下查出来,特意装醉?”他穿着银白的禁军统领服,白面无须的脸像块浸了水的豆腐,手里的长剑垂在身侧,剑鞘上刻着天衍宗的八卦纹。 张猛的斧柄往地上一砸,震得脚下的青砖裂了道细纹:“李昭你放狗屁!我营里的儿郎昨夜守着校场的火盆,连热水都不敢多喝,怕误了今早的操练!你倒是说说,我哪步飘了?” 李昭抽出长剑,剑身上泛着淡蓝的幽光,像晨雾里的鬼火:“张统领急什么?不如咱们比一比——你我各出三招,谁输了,就自认营里的兵是酒囊饭袋!”他往前跨了一步,剑刃指着张猛的胸口:“敢吗?” 源无幽的手指在扶手上敲了两下,声音漫不经心,却像裹了层玄冰:“比吧。点到为止,要是伤了人,军法处置。” 张猛嗷一嗓子扑上去,重斧劈出的风刮得李昭的衣角猎猎作响。李昭侧身避开,长剑划向张猛的手腕——这一剑又快又毒,擦着张猛的甲胄掠过,带起一串火星。张猛回斧格挡,斧刃与剑刃相撞的瞬间,他突然皱起眉,手腕开始发麻:“你剑上涂了什么?” 李昭的笑里藏着得意:“张统领年纪大了,连手都抖了?”他往前一刺,剑刃直奔张猛的咽喉。 源无幽的指尖突然弹出一道玄气,像缕黑色的风,精准击中李昭的剑脊。长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李昭的右手瞬间红肿起来,疼得他冷汗直冒:“你——你敢伤我?” 萧战的斩马刀已经架在李昭的脖子上,寒刃贴着他的皮肤,渗出细小的血珠:“殿下要伤你,何须亲自动手?” 源无幽走下高台,捡起地上的长剑。剑刃上的淡蓝幽光还未散去,他指尖搓了搓,指腹沾了层细粉,凑到鼻前闻了闻——是天衍宗的“散力粉”,混了曼陀罗花的汁液,沾着就会手脚发软。他抬眼,目光像两把刀,扎进李昭的眼睛:“陈道士教你的?还是天衍子亲传?” 李昭的脸瞬间煞白,嘴唇抖得说不出话。萧战从他怀里搜出一封密信,蜡封上印着天衍宗的八卦印。源无幽展开看了一眼,指节捏得发白:“三日后辰时,南门接藩王兵……李统领倒挺心急。” 校场上的风突然大了,吹得旌旗猎猎作响。源无幽转身,望向四个统领站的位置——王越垂着眼睛,赵峰攥着拳,指甲掐进掌心。他声音冷得像北疆的冰:“李昭勾结逆党,押入天牢,听候发落。赵峰——” 赵峰猛地抬头,眼里闪着亮光:“末将在!” “升你为鹰扬营副统领,即日起整顿李昭的营队。”源无幽把密信扔给他,“把营里的天衍宗信徒都挑出来,一个不留。” “末将领命!”赵峰抱拳,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激动。 源无幽走回高台,望着校场里重新排列的禁军。晨雾已经散尽,阳光洒在甲胄上,泛着耀眼的金芒。系统的提示音在脑海里响起:“推演结果:三日后辰时,南门将有三千藩王私兵入城,天衍宗会引动城内的火库。”他摩挲着腰间的令牌,指尖的温度慢慢暖起来——就像北疆的太阳,总是要穿过厚厚的云层,才能照到雪地上。 萧战走到他身边,沉声道:“殿下,要不要提前封锁南门?” 源无幽笑了,左眉梢的朱砂痣在阳光下泛着妖异的红:“不用。让他们来——我倒要看看,天衍宗能翻出什么浪。” 校场的鼓点再次响起,禁军的呐喊声震得远处的宫墙都在颤。源无幽望着下方的铁林,想起北疆战场上的烽火,想起萧战挥刀的背影,想起苏沐清递给他的密信——所有的线索都缠在一起,像张越收越紧的网,而他,就是那个收网的人。 风里飘来一丝甜香,是宫城里的桂花开了。源无幽吸了吸鼻子,突然觉得,这场戏,越来越有意思了。 喜欢帝阙无幽请大家收藏:()帝阙无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2章 影杀先锋 帝京的宵禁锣声刚撞过三遍,青石板路上就卷过一阵裹着霜意的风。源无幽裹着玄色大氅,袖中那枚黑色令牌——万界商会的核心载体——正微微发烫,像是在呼应他心底漫开的沉郁。萧战的斩马刀撞在廊柱上,发出低沉嗡鸣,惊得檐角寒鸦扑棱着掠过夜空,羽毛上沾着的月光碎成几星银点。 锦华轩的朱门虚掩,门楣红灯笼被风扯得晃出暗红光晕,照见门房老王青白的脸。他攥着门环的手直抖,见源无幽过来,忙不迭躬身:“殿、殿下,小姐在二楼清韵阁……方才后墙翻进个黑影,带起的竹叶落在窗台——是影盟的标记!” 源无幽脚步没顿,踩着木质楼梯往上走,靴底碾过阶上残叶,脆响在空荡走廊里撞出回声。他指尖拂过廊柱雕花,精神力顺着系统升级后的“感知域”铺展开——方圆百丈内,清韵阁窗沿处那丝若有若无的杀意,像根细针戳着他的神经。 清韵阁门没关,烛火在案头跳得厉害。苏沐清坐在梨木桌前,青缎裙裾铺成一汪凝水,面前摊着半本账本,指尖却攥着把银匕首——那是源无幽上次送的,刀鞘缠枝莲泛着冷光,映得她眼尾发红。 “你来了。”她抬头,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颤,匕首却没放下,“刚才对账时,窗台上落了片竹叶——影盟传信,说‘再帮姓源的,下次割的是你喉咙’。” 话没说完,檐角铜铃突然无风自响。源无幽瞳孔骤缩,抬手挥出一道玄气——“啪”的一声,雕花窗棂碎裂,一道黑影裹着寒风扑进来,指尖毒针泛着幽蓝,直取苏沐清咽喉! “小心!”源无幽跨步挡在她身前,袖中弹出银护心镜,毒针撞在镜面上溅起火星。那黑影见一击不中,翻身点在案角,又射出三枚毒针——正是影盟“三绝针”,快得像道闪电! 萧战的喝声从门外炸开:“是影盟‘青蛇’!”话音未落,他已撞开房门,斩马刀劈出金色刀气,将毒针拦在半空。青蛇转身要跳窗,源无幽却早算出退路,足尖点地跃起,右手成爪扣住他后颈——掌心玄气窜入经脉,瞬间封了他穴道。 青蛇面具掉在地上,露出阴鸷脸,嘴角还叼着没吞下的毒丸。源无幽指尖一弹,毒丸撞墙碎成几瓣,散出苦杏仁味。他蹲下来,从对方怀里搜出枚玉牌——刻着天衍宗八卦纹,背面沾着墨渍,写着“苏沐清”三字。 “天衍宗雇的你?”源无幽指尖摩挲玉牌纹路,声音冷得像结了冰,“说,他们还派了多少人?” 青蛇瞪着他,咬着牙不说话。萧战上前一步,斩马刀背压在他手腕上,骨节发出“咔嗒”声:“我劝你说实话——影盟的噬心蛊,发作起来可比断腕疼十倍!” “够了。”苏沐清突然开口,她站起身,裙裾扫过账本,“他不会说的。影盟杀手入组前都种了蛊,一旦被擒,蛊虫会咬碎心脏。”她走到青蛇面前,指尖挑起他下巴,目光像两把刀,“你是‘青蛇’,影盟排第三的杀手。上次断我账房先生小指的,也是你?” 青蛇眼睛骤圆,嘴角溢出黑血——噬心蛊果然发作了。源无幽挥手让萧战带尸体下去,转身看向苏沐清:“早知道影盟会动手,该让你住进宫里。” 苏沐清指尖摩挲着银匕首,笑了笑:“我要是躲进宫里,天衍宗倒要笑话你怕了他们。”她抬头时,眼尾还带着红,像染了胭脂,“再说,有你送的匕首,我能自保。” 源无幽解下大氅裹住她,掌心贴着她手背——她的手凉得像块冰,指尖还在抖。他声音软下来:“明天让系统兑瓶‘避毒丹’,再调二十个禁军守锦华轩。往后你去哪,我让萧战跟着。” 苏沐清望着他,烛火映得她眼睛发亮:“你上次说系统能兑天下万物,那……能兑个‘安心’吗?” 源无幽愣了愣,随即笑出声。他替她理了理额前碎发,指尖碰到她发烫的耳垂——原来她也在慌,只是强撑着罢了。案头账本摊着,一行小字写得工整:“本月锦华轩与万界商会合作,盈利十万两,尽数捐北疆赈灾。” 这时萧战的声音撞进来:“殿下!青蛇身上搜出封信——天衍宗的!” 源无幽接过信,拆开时指节泛着白——信上只有一行朱砂字,是天衍子的笔迹:“下月十五,帝陵见。”末尾画着个八卦图,墨色还没干。 苏沐清凑过来,眉峰拧成结:“帝陵是帝族禁地,天衍子要干什么?” 源无幽捏着信,玄气裹着纸张燃成灰烬:“不管他耍什么花样,既然敢引我去,我就敢接。”他转头看苏沐清,眼神像淬了冰的剑,“明天跟我回皇宫——锦华轩太危险。” 苏沐清咬着唇沉默片刻,轻轻点头:“好。” 窗外风停了,檐角铜铃不再响。源无幽握着她的手,感觉她的温度慢慢渗进来,像春雪融在手心。清韵阁的烛火越燃越亮,照得两人影子叠在一起,像幅凝固的画——画里没有权谋,没有杀机,只有两个并肩坐着的人,守着一盏灯,等着天亮。 喜欢帝阙无幽请大家收藏:()帝阙无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3章 源无幽出手 锦华轩的朱门刚合上,檐角就飘下第一片雪。源无幽扶着苏沐清上马车时,指腹蹭到她冻得发僵的指尖,眉峰瞬间拧成结——他把自己的玄色大氅解下来,裹住她的肩膀,连帽檐都拉得低低的,只露出一双泛着水光的眼睛。 “雪粒子凉,别露着额头。”他的声音裹在雪风里,像块焐热的玉,“萧战带了暖炉,一会儿让宫女给你煮姜茶。” 苏沐清缩在大氅里,鼻尖蹭到布料上的龙涎香,忽然笑了:“你平时在朝堂上板着脸,倒像块不会化的冰——怎么对我倒这么细心?” 源无幽刚要答话,马车外传来萧战的喝声:“殿下,巷口有黑影!”话音未落,斩马刀的嗡鸣已经劈破夜空,紧接着是重物落地的闷响。苏沐清掀开窗帘一角,就见萧战踩着墙根的雪堆,刀背压着个穿灰衣的探子,那探子怀里还揣着卷画轴,展开来是幅锦华轩的地形布防图。 “是天衍宗的细作。”萧战把画轴递进马车,指节上沾着血,“刚才在巷口鬼鬼祟祟,被我劈了一刀——这画轴是今早刚画的,墨色还没干。” 源无幽接过画轴,指尖摩挲着图上标注的“清韵阁”位置——红墨圈得重重的,像滴没擦干净的血。他把画轴扔给旁边的暗卫:“送军机处,让源影对照着查最近三个月进出锦华轩的陌生人。” 马车碾着雪粒继续往皇宫走,车厢里的暖炉烧得正旺,苏沐清却还是攥着源无幽的手——他的手掌心有层薄茧,是常年握笔和练剑磨出来的,像块温热的玉。她轻声说:“天衍子约你帝陵相见,会不会是陷阱?” 源无幽的指尖在她手背轻轻敲了两下——那是他们之间的暗号,意思是“我有数”。他从袖中摸出黑色令牌,指尖拂过令牌上的纹路,系统面板瞬间浮现在眼前:“万界商会系统·推演功能”的界面亮着,他输入“帝陵下月十五局势”,令牌立刻发烫,一缕缕金色光丝从令牌里飘出来,在半空织成幅模糊的画面——帝陵的石牌坊下,站着个穿八卦道袍的人,正是天衍子,他身边的地面上,刻着半圈没完成的聚灵阵。 “消耗500源力,推演结果:帝陵有聚灵阵雏形,目标是抽取帝陵中帝族先人的残魂,强化自身修为。”系统的机械音在源无幽脑海里响起,“另外,阵眼处有三枚‘锁魂钉’,是天衍宗的禁术,专门克制帝族血脉。” 源无幽的脸色沉下来——帝陵里葬着南玄帝朝历代帝主,残魂里藏着帝族的传承之力,天衍子要是抽走这些残魂,不仅能提升修为,还能破解帝族的血脉压制。他攥着令牌的手微微发抖,苏沐清察觉不对,伸手覆在他手背上:“怎么了?” “没什么。”源无幽把令牌收起来,指腹蹭过她的发顶,“只是推演到天衍子在帝陵布置了聚灵阵——他想要帝族的传承之力。” 苏沐清的瞳孔骤缩:“那你不能去!聚灵阵加上锁魂钉,要是你进了阵……” “我必须去。”源无幽打断她,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帝陵是帝族的根,要是让天衍子毁了,帝族的威严就没了——再说,我有系统,还有萧战,不会有事。” 马车刚进皇宫,清宁宫的宫女已经举着灯笼等在宫门口。源无幽扶着苏沐清下车,宫女们立刻涌上来,捧着暖炉、姜茶和换洗衣物。他转头对萧战说:“派二十个禁军守在清宁宫门口,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要是有半只苍蝇飞进去,提头来见。” 萧战抱拳道:“是,殿下!” 苏沐清站在宫门口,看着源无幽转身要走,忽然喊住他:“源无幽——”她的声音裹在雪风里,像根细弦,“要是你出事,我就拆了天衍宗的山门。” 源无幽回头,雪粒子落在他睫毛上,像撒了层碎银。他笑了笑,指尖在唇边比了个“安心”的手势:“等我回来,陪你去看南苑的梅花开。” 御书房的烛火亮了整宿。源无幽坐在案前,面前摊着帝陵的地图——那是他用系统兑换的“高清地形图”,连每块墓碑的位置都标得清清楚楚。他指尖敲着地图上的聚灵阵位置,系统的推演结果还在脑海里盘旋:“聚灵阵需在满月夜启动,锁魂钉要埋在帝陵的三个穴位——乾位、坤位、坎位。” 萧战推门进来时,手里捧着杯参茶,蒸汽模糊了他脸上的刀疤:“殿下,影盟派人送了封信。”他把信放在案上,信封上沾着雪,写着“源无幽亲启”。 源无幽拆开信,里面只有张纸条,字迹是夜琉璃的——她的字像她的人,冷得像冰,却带着种说不出的锋利:“天衍子找了万魔窟的‘血蝠’帮忙,锁魂钉是万魔窟的熔骨铁做的,能腐蚀帝族血脉。” 源无幽把纸条捏在手里,指节泛着白。他抬头看向窗外的雪,声音里带着股森冷的杀意:“传我的令——让源影带暗卫去万魔窟的据点,把所有熔骨铁都毁了。另外,让丹鼎门的药尘准备‘破邪丹’,要能解熔骨铁的毒。” 萧战领命要走,源无幽忽然叫住他:“明天跟我去帝陵——提前三天,我们去拆他的聚灵阵。” 萧战的斩马刀撞在腰间的玉佩上,发出清脆的响:“是,殿下!就算是刀山火海,末将也跟着您!” 御书房的烛火晃了晃,把源无幽的影子拉得很长。他伸手摸着案上的黑色令牌,系统的提示音再次响起:“源力剩余8000点,是否兑换‘破阵符’?”他毫不犹豫点击“是”,令牌里飞出道金色光丝,落在地图上的聚灵阵位置——光丝所过之处,阵纹慢慢消散,露出下面隐藏的三个红点,正是锁魂钉的位置。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把整个皇宫都裹在白色里。源无幽望着地图上的帝陵,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像在敲天衍子的棺材板。他的嘴角勾出抹冷笑:“天衍子,既然你想玩,我就陪你玩到底——看看是你的聚灵阵厉害,还是我的破阵符管用。” 烛火映着他的脸,左眉梢的朱砂痣泛着红光,像滴凝固的血。御书房的窗户没关,雪风卷着纸页翻飞,地图上的帝陵位置,正好对着窗外的月亮——那月亮很圆,像块挂在天上的玉,却泛着股说不出的冷意。 喜欢帝阙无幽请大家收藏:()帝阙无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4章 妖王只爪 雪片裹着风撞在马车上,源无幽隔着窗棂望着外面的银白世界,指尖还残留着苏沐清手心的温度——她送他到宫门口时,把一枚雕着并蒂莲的暖玉塞在他手里,说“这玉是我娘的陪嫁,能挡三灾”。他摩挲着玉身的纹路,想起昨夜她缩在大氅里红着眼眶的样子,喉结动了动,把玉贴在胸口焐着。 “殿下,前面就是帝陵山口了。”萧战的声音从帘外渗进来,带着股雪风的冷意。源无幽掀开窗帘——萧战骑在黑马上,斩马刀斜插在腰间,刀鞘上的玄铁纹在雪光里泛着冷光,他的脸被风吹得通红,却连眉峰都没皱一下,像尊裹着雪的石像。 源无幽的指尖敲了敲马车壁,系统面板浮现在眼前:“万界商会系统·预警功能”正闪着红光,帝陵周边三公里标着密密麻麻的紫色小点——是系统探测到的“魔化生物”。他输入“生物种类”,机械音立刻响起:“铁齿银狼,数量47只,受天衍宗‘控兽咒’操控,目标为拖延宿主抵达帝陵。” 源无幽的眉峰拧成结——铁齿银狼是南疆十万大山的妖兽,喜热畏寒,怎么会出现在北疆的雪林里?不用想也知道是天衍子的手笔。他攥紧怀里的破魔刃——那是昨天用1200源力兑换的,刀身泛着青色的“破魔纹”,专门克制魔气——对外面的萧战说:“让暗卫把‘穿云弩’架起来,每车配两个,对准树林。” 萧战的回应很干脆:“是!” 马车刚转过山口,树林里就传来“嗷呜”一声——像块烧红的铁扔进冰水里,刺得人耳尖发疼。源无幽的手瞬间按在破魔刃上,指腹蹭过刀身的纹路,熟悉的凉意顺着指尖爬上来,让他的脑子更清醒了。 第一个扑出来的银狼撞在马车上,獠牙咬在榆木车壁上,发出“咔嚓”的脆响。萧战的斩马刀劈下去,狼头带着血花飞起来,黑色的血溅在雪地上,像朵绽裂的墨梅。更多的银狼从树林里涌出来,眼睛里泛着妖异的红光——果然是被魔化了,连瞳仁都变成了血红色。 暗卫的穿云弩响了,弩箭带着青色的破魔光,射进狼身,银狼立刻倒在地上,抽搐几下就不动了。但狼太多,很快就有几只冲到源无幽的马车边,爪子扒着车壁,尖锐的指甲泛着黑色的光——是熔骨铁! 源无幽的瞳孔骤缩——上回夜琉璃说过,熔骨铁能腐蚀帝族血脉。他抽出破魔刃,砍在狼爪上,刀身的青光与爪尖的黑光撞在一起,发出“滋滋”的灼烧声,狼爪立刻冒起黑烟,那只狼痛得嗷叫一声,转身扑向旁边的暗卫。 “殿下小心!”萧战的喊声响起来时,源无幽已经感觉到背后的冷风——一只比普通银狼大两倍的狼王扑了过来,身上缠着黑色的魔气,獠牙上滴着粘稠的黑血,爪子上还沾着暗卫的碎布。 源无幽转身挥刀,破魔刃的青光劈在狼王的肩膀上,却只划破了一层皮——这狼王的皮比铁甲还硬!萧战的斩马刀紧跟着劈下来,砍在狼王的后腿上,血花溅在雪地上,狼王吃痛,转身扑向萧战,爪子抓在他的臂甲上,划出几道深深的痕迹。 源无幽抓住机会,跳上马车顶,破魔刃灌注了全身玄力,青光暴涨成半丈长的刀芒——“给我碎!”他喝一声,刀芒劈在狼王的头上,头骨裂开的声音像断裂的琴弦,黑色的血喷出来,溅在他的狐裘上,腐蚀出几个破洞。 狼王倒在雪地上,身子抽搐了几下,终于不动了。源无幽跳下来,蹲在它身边——狼王的脖子上戴着个刻着八卦纹的铜环,环上系着根浸了魔气的麻绳,末端挂着个小瓷瓶,里面装着熔骨铁粉。 “天衍子倒舍得下本。”源无幽把铜环摘下来,扔给萧战,“收着,等会儿给姓天的看看,他的‘宠物’死得有多惨。” 萧战把铜环塞进怀里,抹了把脸上的血:“殿下,暗卫折了七个。” 源无幽的手指顿了顿——那七个暗卫都是去年跟着他去北疆平叛的,其中一个叫阿林的,还替他挡过一箭。他攥紧破魔刃,指节泛着白:“等拆了聚灵阵,我亲自给他们烧三炷香。” 队伍继续前进,雪越下越小,等到达帝陵石牌坊时,雪已经停了。源无幽望着石牌坊上“南玄帝陵”四个鎏金大字,指尖摩挲着怀里的暖玉——苏沐清的温度还在,像股暖流,顺着他的血脉流进心里。 石牌坊后的广场上,聚灵阵已经启动了——青石板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玄纹,泛着妖异的红光,阵眼处埋着两个锁魂钉,第三个锁魂钉斜插在地上,钉身刻着“锁魂”二字,泛着黑色的光。天衍宗的六个弟子围在阵眼边,手里拿着桃木剑,正在念咒,声音像蚊子叫,却带着股说不出的阴寒。 源无幽的脸瞬间冷下来——这些弟子竟敢在帝陵里动土!他抽出破魔刃,率先冲过去:“一个活口都别留!” 萧战的斩马刀劈下去,第一个弟子的头飞起来,血溅在阵纹上,红色的光更亮了。其他弟子反应过来,举着桃木剑冲过来,但他们的修为最多是先天境中期,哪里是源无幽和萧战的对手?不过片刻,六个弟子就都倒在了地上,尸体顺着阵纹的红光,慢慢融进青石板里。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源无幽走到阵眼边,蹲下来——第三个锁魂钉已经插进去一半,钉身缠着黑色的咒纹,碰一下就有股电流窜进指尖。他想起药尘给的“破邪丹”,从怀里掏出瓷瓶,倒出一粒褐色的丹药,捏碎了撒在锁魂钉上——黑色的咒纹立刻像被烧着的纸,蜷缩着消失了。 “咔嗒”一声,锁魂钉被拔了出来,阵纹的红光瞬间弱了三分。源无幽把锁魂钉扔在地上,刚要站起来,身后突然传来鼓掌声——天衍子穿着八卦道袍,手里拿着拂尘,慢悠悠地从石牌坊后走过来,身后跟着四个天衍宗的长老,每个长老手里都拿着个铜铃,铃身刻着“锁魂咒”。 “监国帝子果然好手段。”天衍子的声音像块生锈的铁,刮得人耳尖发疼,“竟能破了我的魔狼阵,还拔了两个锁魂钉——不过,你来得太晚了。” 他的拂尘一甩,四个长老同时摇响铜铃——“叮”的一声,阵纹的红光突然暴涨,广场中央的地面裂开一道缝,里面传来“嗡嗡”的声音——是帝族先人的残魂,正被聚灵阵一点点吸上来! 源无幽的瞳孔骤缩——帝陵里葬着南玄十二代帝主,残魂里藏着帝族的“血脉传承之力”,要是被天衍子抽走,不仅能提升他的修为,还能破解帝族对天衍宗的“血脉压制”。他攥紧破魔刃,指节泛着白:“天衍子,你敢动帝陵的残魂,就不怕遭天谴?” 天衍子笑了,拂尘上的丝绦在雪光里飘起来,像条吐着信子的蛇:“天谴?老夫修了五百年,早就不知道‘天’字怎么写了——倒是监国帝子,好好看看你的‘祖先’吧。” 他拍了拍手,树林里传来“扑棱”的声音——几十只血蝠从树林里飞出来,翅膀上沾着黑色的魔气,眼睛里泛着红色的光,尖牙上滴着透明的毒液。源无幽的脸瞬间冷下来——夜琉璃说的“血蝠”,终于来了。 血蝠扑过来,翅膀扇起股腥风。萧战的斩马刀劈下去,砍断了两只血蝠的翅膀,但更多的血蝠冲过来,围着源无幽打转,尖牙咬在他的狐裘上,撕下来一块布。源无幽的破魔刃挥起来,青色的光劈在血蝠身上,血蝠立刻化成一团黑烟,消失了。 天衍子的笑容越来越大:“监国帝子,慢慢玩——等老夫抽完残魂,就来取你的项上人头。”他转身要走,源无幽却突然扔出个东西——是昨天兑换的“困阵符”,符纸在空中炸开,化成一道金色的光墙,把天衍子和四个长老困在里面。 “想走?”源无幽的嘴角勾出抹冷笑,破魔刃的青光映着他的脸,左眉梢的朱砂痣泛着红光,“先陪我的血蝠朋友玩会儿!” 血蝠的尖牙咬在源无幽的手腕上,他皱了皱眉,破魔刃挥下去,把那只血蝠劈成两半。黑色的血溅在他的手上,像滴烧红的铁,烫得他差点松手——但他很快就稳住了,指尖掐住一只血蝠的脖子,把它的头拧下来,扔在地上。 雪又开始下了,落在源无幽的睫毛上,像撒了层碎银。他望着困在光墙里的天衍子,望着阵纹里慢慢升起来的残魂,望着远处的石牌坊——那里有他的祖先,有他的责任,有他必须守护的一切。 他的眼神很亮,像雪地里的星子——那是属于帝王的眼神,冰冷、坚定,带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知道,这场戏才刚刚开始,而他,是这场戏的主角,是要赢到最后的人。 血蝠的叫声还在耳边回荡,破魔刃的青光还在闪烁,帝陵的残魂还在“嗡嗡”作响——但源无幽不怕,因为他怀里有苏沐清的暖玉,手里有破魔刃,身边有萧战,还有整个南玄帝族的传承之力。 他挥刀砍向迎面扑来的血蝠,青色的光劈在雪地上,溅起一片雪雾。他的声音裹在雪风里,像块焐热的玉,却带着股说不出的冷意:“天衍子,今天要么你死,要么我活——我们,试试吧。” 喜欢帝阙无幽请大家收藏:()帝阙无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5章 秦风的底牌 血蝠的尖牙刚擦过源无幽的肩甲,他便听见阵纹深处传来一声闷雷般的咆哮——像是古老的钟鼎被重锤敲响,震得青石板都在微微颤抖。 源无幽握着破魔刃的手一顿,指尖还沾着血蝠的黑血,烫得他掌心发疼。他抬头望去,只见广场中央的玄纹突然亮起刺目的红光,青石板裂开一道尺宽的缝隙,一只覆着青鳞的巨大兽爪猛地探出来,指甲上还沾着帝陵地宫的潮湿泥土。 “镇陵兽!”萧战的惊呼从身后传来,斩马刀劈向扑过来的血蝠时都失了准头——那是南玄帝陵镇守了千年的上古青鳞犀,鳞片比玄铁还硬,只有帝族血脉才能引动它的灵智。可此刻,这头巨兽的左眼正泛着妖异的红光,显然是被人用咒术魔化了! “源无幽,没想到吧?” 熟悉的声音从青鳞犀背上飘下来。秦风穿着平南王府的银甲,腰间挂着那把镶红宝石的长剑——上月朝会时他还握着这剑向源无幽敬酒,说“愿为殿下赴汤蹈火”,此刻却坐在镇陵兽的鬃毛里,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这畜生被天衍宗主的控兽咒封了灵智,现在只听我指挥!” 源无幽的眉峰拧成结,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怀里的暖玉——那枚并蒂莲暖玉此刻烫得惊人,像是苏沐清的手正隔着布料贴在他心口。他想起昨夜苏沐清把玉塞进他手里时,红着眼眶说“要是遇到危险,就把玉贴在伤口上”,于是悄悄把玉攥得更紧。 青鳞犀的咆哮震得雪片都碎了,它甩头撞向源无幽,爪子带起的风刮得他玄衣猎猎作响。源无幽纵身跃起,破魔刃的青光劈向它的鳞片——“当”的一声,火星溅起半丈高,他的手臂震得发麻,青鳞犀的背上却只留下一道浅淡的白痕! “殿下小心!” 萧战的斩马刀劈向青鳞犀的后腿,刀身砍在鳞片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青鳞犀吃痛,甩尾抽向萧战,萧战被抽飞出去,撞在石牌坊的柱子上,胸口的银甲凹下去一块,喷出一口带血的唾沫。 源无幽的瞳孔骤缩,突然把怀里的暖玉掏出来——并蒂莲的纹路在雪光里泛着柔润的光,此刻正烫得他指尖发疼。他想起苏沐清说的“能挡三灾”,于是把玉往破魔刃的刀身一贴——暖玉的白光瞬间与破魔刃的青光融合,变成一道金色的光刃,刀身的破魔纹像是活了过来,顺着玉的温度爬到他手腕上,刚才被血蝠咬伤的伤口,疼意竟慢慢消了! “去死吧!” 秦风拍了拍青鳞犀的头,巨兽立刻转身扑向源无幽,血盆大口里喷着带着腐气的白雾。源无幽不退反进,握着融合了暖玉的破魔刃,猛地跃起——金色的光刃准确地劈在青鳞犀的左眼上! 这是它的死穴。 青鳞犀发出凄厉的咆哮,爪子捂着眼睛在地上打滚,鳞片裂开的地方流出黑色的血,把雪地上染出一片暗褐色。秦风从它背上摔下来,滚到源无幽脚边,抬头时脸上的得意全变成了恐惧:“你、你怎么会……” 源无幽的脚踩在他的胸口,破魔刃的刀尖抵在他喉结旁:“天衍子没告诉你吗?镇陵兽的灵智,从来都没被封死——它认的,是帝族的血脉。” 秦风的脸瞬间煞白,张着嘴想说什么,却被源无幽的刀轻轻一压——血珠顺着刀尖滚下来,渗进雪地里。他瞪着眼睛,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很快就没了气息。 青鳞犀的咆哮声渐渐弱了。它趴在地上,青鳞上的红光慢慢褪去,左眼的伤口还在流血,却不再挣扎。源无幽蹲下来,伸手摸了摸它的头,声音放得很轻:“回去吧,地宫的门还等着你来守。” 青鳞犀蹭了蹭他的手心,转身钻进裂开的青石板,缝隙很快合拢,连痕迹都没留下。 萧战扶着石牌坊站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殿下,你没事吧?” 源无幽站起来,把暖玉重新贴在胸口——玉的温度已经凉下来,却还带着苏沐清的气息。他望着困在金色光墙里的天衍子,后者正扯着道袍的袖子尖叫,拂尘的丝绦都被他扯断了:“源无幽!你耍诈!你早就知道镇陵兽的弱点!” 源无幽的指尖敲了敲光墙,金色的光芒晃得天衍子睁不开眼:“你以为,我会没查过帝陵的守护灵?”他转身走向阵眼,伸手拔出最后一根锁魂钉——阵纹的红光“唰”地熄灭,青石板上的玄纹慢慢隐没,帝陵上空飘着的残魂,也像是被风吹散了般,渐渐消失在雪幕里。 雪还在下,落在源无幽的睫毛上,像撒了把碎银。他望着石牌坊上“南玄帝陵”四个鎏金大字,望着地上秦风的尸体、天衍宗弟子的残躯,还有那些化成人形的血蝠,突然觉得肩膀沉得厉害——阿林他们的脸在眼前晃,苏沐清的眼泪在眼前晃,萧战吐血的样子也在眼前晃。 但他很快就挺直了腰杆。 因为怀里的暖玉还在,破魔刃还在,萧战还在,南玄帝陵的碑石还在。 “走了。”源无幽拍了拍萧战的肩膀,玄衣下摆扫过雪地上的血痕,“回去给阿林他们烧三柱香。” 萧战点头,扶着他上了马车。车轮碾过雪地上的残枝,慢慢驶离帝陵山口。源无幽隔着窗棂望着外面的银白世界,摸着怀里的暖玉,突然想起苏沐清送他时的样子——她缩在大氅里,鼻尖冻得通红,却执意要把玉塞进他手里,说“这是我娘留给我的,能保你平安”。 他的嘴角弯了弯,把玉贴在胸口焐着。 风卷着雪片撞在马车上,却吹不进他怀里的温度。 天衍子的尖叫还在身后回荡,可源无幽已经不在乎了。他知道,有些东西比仇恨更重要——比如要守护的人,比如要完成的事,比如苏沐清等他回去时,眼里的光。 马车的铃铛声在雪地里响得很远,像串碎玉。 喜欢帝阙无幽请大家收藏:()帝阙无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6章 苏媚毒计 马车的铃铛声撞进帝京城门时,源无幽正盯着怀里的暖玉发呆。玉身还带着他胸口的温度,并蒂莲纹路在暮色里泛着淡粉的光——这是苏沐清今早塞给他的,说“帝陵的雪冷,焐着暖”。可此刻,玉突然烫得他指尖发疼,像块刚从炉子里夹出来的炭,烫得他心脏都跟着缩了缩。 “殿下?”萧战掀开车帘,胸口的银甲还凹着一块,说话时带起一丝血味,“城门口的守卫说,苏家有人在等您。” 源无幽的眉峰瞬间拧成结。他攥着暖玉跳下马车,就看见苏家的小厮阿福蹲在门洞里,裤脚沾着泥,脸白得像纸。见他过来,阿福扑过来抓住他的衣角,声音抖得不成调:“监国殿下!不好了!小姐被家主禁足了!” “禁足?”源无幽的指尖掐进阿福的手腕,“为什么?” 阿福哭着说:“今天清晨,苏媚姑娘说小姐偷了苏家的凝血珠——就是家主珍藏的那枚解百毒的宝贝!家主震怒,把小姐关在西院的密室里,说要废了她的继承权!” 凝血珠?源无幽的瞳孔骤缩。他想起半月前苏沐清跟他提过,那是苏家祖上传下来的圣物,藏在祠堂的暗格里,钥匙只有家主和苏沐清有。苏媚是苏振南的侄女,一直嫉妒苏沐清的嫡女身份,这会儿突然咬她偷凝血珠…… 怀里的暖玉又烫了一下,烫得他掌心发疼。源无幽转身翻身上马,玄衣下摆扫过阿福的膝盖:“带路!” 萧战忍着胸口的疼,也翻身上马。两人的马蹄声踏碎了帝京街头的暮色,惊得巷子里的猫都窜上了房檐。源无幽的缰绳勒得太紧,指节泛着青白——他想起苏沐清昨天送他时的样子,她站在监国府的台阶上,大氅的毛领蹭着她的鼻尖,说“等你回来,我煮姜茶给你喝”,眼睛亮得像星子。 苏家的朱门吱呀一声打开时,苏媚正站在门后笑。她穿了件桃红色的云锦裙,领口绣着金线牡丹,头发上插着苏沐清去年送她的珍珠簪——那是苏沐清生辰时,源无幽让人从南海寻来的。 “监国殿下倒是心急。”苏媚扭着腰走过来,指尖划过源无幽的袖扣,“我还以为要等你换身衣服呢。” 源无幽的视线扫过她的袖口——那里沾着一点暗紫色的粉末,像极了南疆的迷魂散。他不动声色地退后一步,问:“沐清呢?” 苏媚掩嘴笑:“在西院的密室里反省呢。殿下跟我来,我带你去。” 穿过栽满梅树的庭院,雪还没化,梅枝上挂着冰棱。苏媚的裙裾扫过雪堆,留下一串浅浅的脚印。源无幽盯着她的背影,右手悄悄摸向腰间的破魔刃——暖玉还在发烫,烫得他手心直冒汗。 假山前的石门是青石雕的,刻着苏家的家训。苏媚推开石门,笑着说:“里面就是了,殿下自己进去吧,我怕家主看见我帮你,要骂我。” 源无幽刚跨进门槛,石门就“啪”地关上,落锁的声音像道雷。黑暗里传来苏媚的笑声,尖锐得像指甲划在玻璃上:“监国殿下好好陪沐清妹妹吧!这密室里的迷烟是我从南疆买来的‘醉魂散’,没有凝血珠,就算是武圣也得睡上三天三夜!” 腥甜的味道扑面而来。源无幽赶紧捂住口鼻,怀里的暖玉突然爆发出刺眼的白光——像苏沐清笑时的眼睛,像帝陵雪地里的月光,瞬间驱散了满室的紫烟。他抬头望去,看见苏沐清被绑在石柱子上,头发散了,额角渗着血,睫毛上还挂着泪,昏迷不醒。 “沐清!”源无幽扑过去,破魔刃的青光劈断绑她的绳子。苏沐清软倒在他怀里,鼻尖蹭着他的胸口,气息微弱:“无幽……是苏媚……她偷了凝血珠……嫁祸给我……” 源无幽的手指抚过她的脸,指尖沾到她嘴角的血——是迷烟的毒,呈暗紫色。他把暖玉塞进她手里,说:“别怕,我带你出去。” 话音刚落,石门突然被踹开。苏媚站在门口,手里握着把匕首,刀刃上涂着黑血:“你们别想活着出去!”她身后跟着两个蒙面人,手里拿着弩箭,箭头闪着绿光——是淬了蛇毒的。 源无幽把苏沐清护在身后,破魔刃的青光划破空气:“天衍宗的余党?” 苏媚的脸瞬间扭曲:“你怎么知道?” 源无幽冷笑:“你袖口的迷魂散,是天衍宗弟子的惯用伎俩——上次在帝陵,有个小弟子就是用这个熏晕了阿林。”他往前走了一步,青光映得他眼睛发亮:“说吧,天衍子的残党躲在哪里?” 苏媚尖叫着扑过来,匕首刺向他的胸口。源无幽侧身躲开,反手扣住她的手腕,把破魔刃抵在她的喉结旁:“再动一下,我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蒙面人见状,举起弩箭要射。萧战的斩马刀突然劈进来,刀身砍在弩弓上,火星溅起半丈高:“敢动殿下,活腻了?” 两个蒙面人显然没想到萧战会来,转身要跑。源无幽腕力一沉,破魔刃割破苏媚的脖子,血珠渗出来:“叫他们站住!”苏媚吓得浑身发抖,喊:“别跑!回来!”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蒙面人顿住脚步,慢慢转过身子。源无幽盯着他们的面罩,说:“摘下来。”其中一个迟疑着掀开面罩——是天衍宗的弟子,左脸有个刀疤,正是上次在帝陵逃掉的余孽。 “天衍子都死了,你们还想翻什么浪?”源无幽的声音像块冰,“说,是谁指使你们的?” 刀疤弟子咬着牙:“是……是宗主的师弟!他说要为宗主报仇,让你生不如死!” 源无幽的指尖用力,破魔刃又深了一分:“他在哪里?” “在……在城南的破庙里!”刀疤弟子哭着说,“求殿下饶我一命!” 萧战上前绑住两个弟子,转头对源无幽说:“殿下,我让人去搜破庙。”源无幽点头,低头看向怀里的苏沐清——她已经醒了,正抓着他的衣角,眼睛红红的。 苏媚突然扑过来,要抢苏沐清手里的暖玉。源无幽抬脚踹在她的胸口,苏媚摔在地上,咳嗽着骂:“苏沐清!你凭什么?凭什么监国殿下只宠你?凭什么家主只疼你?” 苏沐清从源无幽怀里探出头,声音冷冷的:“就凭你心术不正,凭你勾结外人害我。”她摸了摸手里的暖玉,玉身已经凉下来,“这玉是我娘留给我的,你抢不走。” 这时,苏振南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沐清!你没事吧?”他撞开石门,看见满地的人,气得胡须都翘起来:“苏媚!你这个逆女!” 苏媚爬起来,扑过去抓住他的衣角:“叔父!是苏沐清偷了凝血珠!我是为了苏家好!” 苏振南甩开她的手,从袖筒里掏出凝血珠——珠子是深红色的,泛着幽光:“你以为我不知道?凝血珠一直在我怀里!你伪造的书信,你藏在沐清房间的迷魂散,我都查清楚了!” 苏媚的脸瞬间白得像纸。她后退两步,撞在石柱子上,盯着苏沐清说:“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源无幽把苏沐清扶起来,对苏振南说:“苏伯父,沐清受了惊吓,我先带她回去。”苏振南点头,叹了口气:“都是我教女无方,让殿下见笑了。” 走出苏家大门时,暮色已经沉下来。苏沐清靠在源无幽怀里,手指绞着他的玄衣下摆:“无幽……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连自己的堂妹都对付不了?” 源无幽停下脚步,抬起她的脸。月光照在她脸上,泪痕还没干,眼睛像浸在水里的星子:“不会。”他伸手擦掉她脸上的泪,“能让我心甘情愿来救的人,从来都不是没用的。” 苏沐清的脸突然红了,把头埋进他的胸口。源无幽抱着她,闻着她发间的梅香——是苏沐清常用的香粉,从苏州买来的,带着点甜。暖玉还在她手里,温温的,像她的体温。 萧战牵着马走过来,看见这一幕,识趣地转开脸。源无幽接过缰绳,把苏沐清抱上马,自己坐在后面,环着她的腰:“我们回家。” 马蹄声踏过雪堆,留下一串深深的脚印。苏沐清靠在他怀里,听见他的心跳声,像帝陵的钟声,像马车的铃铛声,像她第一次见到他时的鼓点声。她伸手摸了摸怀里的暖玉,玉身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温度,刚好焐着她的手心。 “无幽。”她轻声说。 “嗯?” “下次……下次我跟你一起去帝陵好不好?” 源无幽笑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好。” 风卷着梅香吹过来,裹着他们的身影。远处的帝京灯火通明,像片星星海。苏沐清靠在他怀里,听见他的心跳声,慢慢闭上了眼睛——她知道,只要有他在,什么都不用怕。 苏媚的尖叫声还在苏家院子里回荡,可源无幽已经不在乎了。他抱着怀里的人,闻着她的香,摸着她的手,觉得全世界的温度都集中在这怀里——比暖玉还暖,比帝陵的雪还软,比任何东西都珍贵。 马车的铃铛声在巷子里响得很远,像串碎玉。 喜欢帝阙无幽请大家收藏:()帝阙无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7章 叶尘剑意 监国府的暖阁里,苏沐清靠在软榻上,指尖还攥着那枚并蒂莲暖玉。侍女刚添了炭,铜炉的热气裹着她发间的梅香飘散开,可她仍时不时往门口望——源无幽去书房已有半个时辰,靴底的雪水在门槛处洇出深色的痕。 帘外传来萧战的脚步声,很重,像踩碎了冻硬的枯枝。他掀帘时带进来一股寒风,胸口的银甲还凹着块暗印,血痂沿着甲缝渗出来,染脏了领口的皂色衬布:“殿下,城南破庙的围堵住了,但那剑修……伤了八个兄弟。” 苏沐清腾地坐直,暖玉滑到膝头:“是天衍子的师弟?” “叶尘。”萧战的声音哑得像砂纸,“他握着把青冥剑,剑意能劈碎青砖——第三个兄弟冲进去时,剑气直接划开了他的颈动脉。” 这时,源无幽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解下玄色大氅,发间的白玉簪歪了半分,显然是刚从书案前起身——指腹还沾着墨渍,却先抚上苏沐清冻红的指尖:“我去看看。” 苏沐清抓住他的手腕,指甲掐进他的皮肉:“带破魔刃。”她的眼睛亮得像星子,却藏着后怕,“那剑修的剑意……别像天衍子的阵法那样阴毒。” 源无幽反握住她的手,把暖玉塞进她掌心:“放心,我比你想的命硬。”他转身时,玄色衣角扫过铜炉,带起一缕炭烟,“等我回来,喝你煮的姜茶。” 破庙的门是用旧船板钉的,风一吹就吱呀作响。源无幽站在台阶下,看见门楣上挂着半截褪色的佛幡,“普度众生”的字迹被雨水泡得模糊。萧战指着墙根的血迹:“小周就是在这儿栽的——剑气削掉了他半块肩膀,血把雪都染黑了。” 源无幽的指尖摸向腰间的破魔刃。玉柄还带着苏沐清的温度,他轻轻抽出剑,青光瞬间照亮了半条巷弄——剑身上的龙纹在夜色里游走,像活的。 “吱呀”一声,破庙的门突然开了。一道青色剑影劈面而来,速度快得像闪电,擦着源无幽的鼻尖飞过,削断了他发间的白玉簪。 “源无幽!”佛像前的供桌上,叶尘握着青冥剑站着。他穿灰布道袍,袖口沾着血,剑身上的霜还没化,“你毁了师兄的基业,今天我要拿你的人头祭他!” 源无幽捡起地上的白玉簪,指尖碾成粉末:“天衍子勾结藩王叛乱,是他自取灭亡。你跟着他,难道要陪他下地狱?” 叶尘狂笑,声震得佛像上的灰尘簌簌掉落:“你懂什么?师兄的《天衍阵图》能改天换地,能让天衍宗凌驾于帝朝之上!是你——是你断了我们的路!”他挥剑,青色剑意像潮水般涌过来,卷着地上的碎砖烂瓦,砸向源无幽,“青冥剑意·斩!” 源无幽侧身躲开,破魔刃迎上去。青光与青影相撞,发出金铁交鸣的脆响,震得他耳尖发麻。他后退两步,袖口被剑气划破,露出里面的玄色里衣——布料上划开一道细痕,渗着淡淡的血珠。 “你的剑意很刚。”源无幽抹了把嘴角的血,眼睛亮得像鹰,“但太刚易折,你师父没教过你?” 叶尘的瞳孔骤缩。他的青冥剑意是师父花了三十年传的,师父说“剑者,刚可断金”,可眼前这个年轻人,居然一眼就看出了破绽? 他再次挥剑,剑意凝成一把丈长的青锋,劈向源无幽的头顶。源无幽不退反进,破魔刃贴着剑影的边缘划过去——青光瞬间绞碎了剑影的一角,余劲扫过叶尘的肩膀,撕裂了他的道袍。 “你——”叶尘捂着肩膀,青冥剑开始发抖,“这是什么剑?” 源无幽的掌心泛起微光,系统的推演功能启动——叶尘的剑招漏洞在他眼前放大,像张裂开的网:“破魔刃,专破邪祟。”他踏前一步,破魔刃直指叶尘的咽喉,“放下剑,我留你全尸。” 叶尘望着地上的青冥剑,突然笑了。他的嘴角渗出血,染红衣领:“师兄说得对,你比我们想象的更可怕。”他从怀里掏出个瓷瓶,灌进嘴里,“但天衍宗的传承不会断……总有一天,会有人替我们报仇!” 源无幽冲过去,抓住他的手腕,可已经晚了——叶尘的瞳孔迅速涣散,身体倒在供桌上,手指还指着佛像后的墙壁:“看啊……师兄的阵眼,就要成了……” 萧战走进来,踢了踢叶尘的尸体:“殿下,死透了。”他捡起青冥剑,剑身上的裂纹还在蔓延,“这剑废了?” 源无幽接过剑,指尖抚过裂纹。系统的提示音在脑海里响起——【发现剑意残魂:青冥剑意(残缺),可吸收融合】。他的掌心泛起微光,青冥剑的裂纹里渗出一缕青色的雾气,钻进他的指尖:“还有用。” 回到监国府时,已是寅时。暖阁的灯还亮着,苏沐清正趴在桌案上睡觉,手里攥着他的玄色外袍。源无幽轻手轻脚走过去,替她披上大氅,却被她惊醒——她揉着眼睛,看见他手里的青冥剑,立刻清醒了:“你受伤了?” 源无幽掀起袖子,露出那道细痕:“小伤。”他把剑放在桌案上,剑身上的裂纹还在,却泛着淡淡的青光,“叶尘的剑意不错,可惜走偏了。” 苏沐清摸着剑刃,指尖被裂纹扎了下:“疼吗?” 源无幽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掌心里搓:“不疼。”他望着桌案上的青冥剑,系统的推演还在继续——青冥剑意的残魂在他识海里游走,像团跳动的青色火焰,“等丹鼎门的人来,把这剑修一修。他的剑意,能帮我提升实力。” 苏沐清端起桌上的姜茶,吹了吹:“那你要好好练,别让我担心。”她的指尖碰了碰他的发间,替他理好歪掉的簪子,“还有,下次不许再单独去危险的地方。” 源无幽接过姜茶,喝了一口——姜味很浓,带着苏沐清特有的甜。他望着窗外的月亮,想起叶尘临死前的话,想起天衍宗残留的势力,想起即将到来的风雨。但此刻,他只在乎怀里的人,在乎她的温度,在乎她煮的姜茶。 风卷着梅香吹进来,裹着暖阁的灯光。青冥剑静静地躺在桌案上,裂纹里的青色剑意还在跳动,像团不肯熄灭的火——那是叶尘的执念,也是源无幽的新机缘。 喜欢帝阙无幽请大家收藏:()帝阙无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8章 苗月蛊王 清晨的监国府还浸在梅香里,青冥剑的青光在庭院里划开晨雾。源无幽握着剑,指尖的青冥剑意顺着剑刃流转,像条游动的青蛇——昨晚融合的残魂还在识海里躁动,得用晨练压一压。他劈出一剑,院角的梅枝应声而断,花瓣飘落在青石板上,沾着未干的露水。 萧战的脚步声从影壁后传来,手里攥着块染了蜡的竹牌:“殿下,门房说有个苗女求见,说要找‘能破邪祟的贵人’,还带了这个。”他递过来的竹牌刻着缠枝蛊纹,边缘嵌着银丝,摸起来凉得像蛇鳞。 源无幽收了剑,青冥剑的青光敛入剑鞘。他接过竹牌,系统的推演功能突然启动——竹牌上的蛊纹和三日前从叶尘身上搜出的纸符纹路重叠,右下角的“天”字残痕清晰可辨。他眉峰微挑:“带她去前厅,我换件衣服。” 前厅的檀木椅上,阿依正攥着绣帕绞手指。她穿蜡染的青布裙,裙角绣着红色的蛊花,银项圈上挂着三个小铜铃,一动就响。看见源无幽进来,她立刻站起来,膝头的竹篮里滚出个瓷瓶,里面的蛊虫撞得瓶壁咚咚响:“贵人,我是苗月寨的阿依,我们的蛊王被偷了!” 源无幽坐下,指尖敲了敲桌面——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蛊王?是苗月寨供奉的那个能控百蛊的虫王?” 阿依的眼睛红了,指尖掐着绣帕的边角:“是。三天前的夜里,寨子里的蛊师都被迷香迷晕了,蛊王的水晶棺被撬了个洞。守棺的老阿公说,偷蛊王的人穿灰布道袍,背对着月亮,后颈有个天衍宗的刺青!”她从怀里掏出张皱巴巴的纸,上面画着个歪歪扭扭的刺青,“您看,和叶尘的刺青一样!” 源无幽接过纸,指尖的青冥剑意扫过——纸上的刺青突然泛起黑气,是天衍宗的追踪咒。他眯起眼睛:“天衍宗的残党?他们偷蛊王做什么?” “蛊王能召来南疆所有的毒蛊!”阿依急得眼泪掉下来,铜铃撞得更响,“要是他们用蛊王引蛊虫作乱,苗疆的寨子会被啃成白骨,连镇南关的边军都挡不住!” 旁边的苏沐清皱起眉,指尖摩挲着腰间的算盘玉佩:“之前天衍宗勾结藩王,现在又染指南疆,是想南北呼应,搅乱帝朝?” 源无幽的掌心泛起系统的微光,推演界面上,南疆的地图逐渐清晰——天衍宗的残党藏在苗月寨以北的毒瘴林里,蛊王的气息和天衍子的残魂波动重叠。他关掉推演,看向阿依:“你带我们去苗月寨。” 阿依愣住,随即跪下:“贵人要亲自去?那毒瘴林连苗疆的猎人都不敢进,里面的蛊虫能钻透骨头!” 萧战上前一步,银甲的反光晃了阿依的眼:“殿下有破魔刃和青冥剑,什么邪祟都能破。”他指了指腰间的刀,“我也会护着殿下。” 苏沐清转身去里屋,拿出个绣着并蒂莲的布包:“这里面是丹鼎门的驱虫药粉,用薄荷和雄黄混的,能避蛊虫。还有这个——”她掏出个翡翠瓶,“是我从苗疆商人手里买的解蛊丸,不管什么蛊,吃一颗能缓三个时辰。” 源无幽接过布包,指尖碰到苏沐清的手背,温温的:“你放心,我很快回来。”他看向阿依,“去准备车马,半个时辰后出发。” 半个时辰后,监国府的马车驶出帝京南门。阿依坐在车辕上,手里攥着个铜铃,时不时摇一下——铃声能驱走路边的毒蜂。源无幽坐在车里,摸着怀里的青冥剑,剑鞘上的裂纹里,青冥剑意还在跳动。他想起叶尘临死前的话,想起天衍宗的残党,想起即将面对的蛊王和毒瘴林。 马车碾过青石板,溅起路边的晨露。苏沐清站在门楼上,望着马车消失的方向,手里还攥着源无幽落下的玉簪——那是她昨天刚给他插的,现在簪子的尖端沾着晨雾,像滴没擦干净的泪。 “夫人,回去吧。”侍女小桃轻声说,“殿下会平安回来的。” 苏沐清转身,把玉簪插回发间。她望着院中的梅树,花瓣还在落,像雪一样。她想起源无幽昨晚喝姜茶的样子,想起他说“等我回来”,想起他掌心的温度。她咬了咬唇,转身走进暖阁——那里有未写完的商会账本,有要给南疆商队的指令,有无数要处理的事务。她知道,她得守好帝京,守好他们的家,等源无幽回来。 马车里,源无幽打开系统界面,查看南疆的情报。界面上,苗月寨的位置闪着红光,毒瘴林的图标上绕着黑色的雾气。他关闭界面,摸了摸怀里的解蛊丸,又摸了摸青冥剑。他知道,这次的对手不只是天衍宗的残党,还有南疆的蛊虫,还有藏在毒瘴林里的秘密。但他不怕——他有破魔刃,有青冥剑,有萧战,有苏沐清,还有系统。 风从车窗外吹进来,带着阿依发间的艾草香。源无幽望着窗外的田野,想起小时候父皇带他去南疆狩猎的日子,想起苗疆的篝火,想起蛊师跳的舞。那时的他以为,南疆是个美丽的地方,可现在,那里成了危险的战场。 马车继续前进,碾过晨露,碾过落花,碾向未知的南疆。青冥剑在剑鞘里跳动,像颗不安的心脏——那是叶尘的执念,也是源无幽的新挑战。 喜欢帝阙无幽请大家收藏:()帝阙无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9章 源无幽的疑惑 清晨的监国府还浸在梅香里,青冥剑的青光在庭院里划开晨雾。源无幽握着剑,指尖的青冥剑意顺着剑刃流转,像条游动的青蛇——昨晚融合的残魂还在识海里躁动,得用晨练压一压。他劈出一剑,院角的梅枝应声而断,花瓣飘落在青石板上,沾着未干的露水。 萧战的脚步声从影壁后传来,手里攥着块染了蜡的竹牌:“殿下,门房说有个苗女求见,说要找‘能破邪祟的贵人’,还带了这个。”他递过来的竹牌刻着缠枝蛊纹,边缘嵌着银丝,摸起来凉得像蛇鳞。 源无幽收了剑,青冥剑的青光敛入剑鞘。他接过竹牌,系统的推演功能突然启动——竹牌上的蛊纹和三日前从叶尘身上搜出的纸符纹路重叠,右下角的“天”字残痕清晰可辨。他眉峰微挑:“带她去前厅,我换件衣服。” 前厅的檀木椅上,阿依正攥着绣帕绞手指。她穿蜡染的青布裙,裙角绣着红色的蛊花,银项圈上挂着三个小铜铃,一动就响。看见源无幽进来,她立刻站起来,膝头的竹篮里滚出个瓷瓶,里面的蛊虫撞得瓶壁咚咚响:“贵人,我是苗月寨的阿依,我们的蛊王被偷了!” 源无幽坐下,指尖敲了敲桌面——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蛊王?是苗月寨供奉的那个能控百蛊的虫王?” 阿依的眼睛红了,指尖掐着绣帕的边角:“是。三天前的夜里,寨子里的蛊师都被迷香迷晕了,蛊王的水晶棺被撬了个洞。守棺的老阿公说,偷蛊王的人穿灰布道袍,背对着月亮,后颈有个天衍宗的刺青!”她从怀里掏出张皱巴巴的纸,上面画着个歪歪扭扭的刺青,“您看,和叶尘的刺青一样!” 源无幽接过纸,指尖的青冥剑意扫过——纸上的刺青突然泛起黑气,是天衍宗的追踪咒。他眯起眼睛:“天衍宗的残党?他们偷蛊王做什么?” “蛊王能召来南疆所有的毒蛊!”阿依急得眼泪掉下来,铜铃撞得更响,“要是他们用蛊王引蛊虫作乱,苗疆的寨子会被啃成白骨,连镇南关的边军都挡不住!” 旁边的苏沐清皱起眉,指尖摩挲着腰间的算盘玉佩:“之前天衍宗勾结藩王,现在又染指南疆,是想南北呼应,搅乱帝朝?” 源无幽的掌心泛起系统的微光,推演界面上,南疆的地图逐渐清晰——天衍宗的残党藏在苗月寨以北的毒瘴林里,蛊王的气息和天衍子的残魂波动重叠。他关掉推演,看向阿依:“你带我们去苗月寨。” 阿依愣住,随即跪下:“贵人要亲自去?那毒瘴林连苗疆的猎人都不敢进,里面的蛊虫能钻透骨头!” 萧战上前一步,银甲的反光晃了阿依的眼:“殿下有破魔刃和青冥剑,什么邪祟都能破。”他指了指腰间的刀,“我也会护着殿下。” 苏沐清转身去里屋,拿出个绣着并蒂莲的布包:“这里面是丹鼎门的驱虫药粉,用薄荷和雄黄混的,能避蛊虫。还有这个——”她掏出个翡翠瓶,“是我从苗疆商人手里买的解蛊丸,不管什么蛊,吃一颗能缓三个时辰。” 源无幽接过布包,指尖碰到苏沐清的手背,温温的:“你放心,我很快回来。”他看向阿依,“去准备车马,半个时辰后出发。” 半个时辰后,监国府的马车驶出帝京南门。阿依坐在车辕上,手里攥着个铜铃,时不时摇一下——铃声能驱走路边的毒蜂。源无幽坐在车里,摸着怀里的青冥剑,剑鞘上的裂纹里,青冥剑意还在跳动。他想起叶尘临死前的话,想起天衍宗的残党,想起即将面对的蛊王和毒瘴林。 马车碾过青石板,溅起路边的晨露。苏沐清站在门楼上,望着马车消失的方向,手里还攥着源无幽落下的玉簪——那是她昨天刚给他插的,现在簪子的尖端沾着晨雾,像滴没擦干净的泪。 “夫人,回去吧。”侍女小桃轻声说,“殿下会平安回来的。” 苏沐清转身,把玉簪插回发间。她望着院中的梅树,花瓣还在落,像雪一样。她想起源无幽昨晚喝姜茶的样子,想起他说“等我回来”,想起他掌心的温度。她咬了咬唇,转身走进暖阁——那里有未写完的商会账本,有要给南疆商队的指令,有无数要处理的事务。她知道,她得守好帝京,守好他们的家,等源无幽回来。 马车里,源无幽打开系统界面,查看南疆的情报。界面上,苗月寨的位置闪着红光,毒瘴林的图标上绕着黑色的雾气。他关闭界面,摸了摸怀里的解蛊丸,又摸了摸青冥剑。他知道,这次的对手不只是天衍宗的残党,还有南疆的蛊虫,还有藏在毒瘴林里的秘密。但他不怕——他有破魔刃,有青冥剑,有萧战,有苏沐清,还有系统。 风从车窗外吹进来,带着阿依发间的艾草香。源无幽望着窗外的田野,想起小时候父皇带他去南疆狩猎的日子,想起苗疆的篝火,想起蛊师跳的舞。那时的他以为,南疆是个美丽的地方,可现在,那里成了危险的战场。 马车继续前进,碾过晨露,碾过落花,碾向未知的南疆。青冥剑在剑鞘里跳动,像颗不安的心脏——那是叶尘的执念,也是源无幽的新挑战。 喜欢帝阙无幽请大家收藏:()帝阙无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0章 破邪军伤亡 阿依的铜铃撞在竹楼的木柱上,脆响惊飞了廊下的山雀。源无幽踩着潮湿的竹板台阶,鼻端漫开煮蛊汤的苦香——陶锅在廊角咕嘟咕嘟翻着泡,汤面上浮着蝉蜕与晒干的蜈蚣,苗女们围在锅边,竹勺碰着锅沿的声响里,混着细碎的抽泣。领头的阿娜耳挂银质蛊虫耳坠,攥着竹矛的手背上还留着追魂蚁的咬痕,她盯着源无幽的青冥剑,声音里带着颤:“贵人真能找回蛊王?那东西离了蛊巢,会啃食活人的精血!” 源无幽停步,指尖夹着颗深褐色的解蛊丸递过去——那是苏沐清用南疆艾草与帝京朱砂炼的,能压蚁毒。他声音沉得像浸了水的竹:“先吃这个,蚁毒再熬半个时辰,要烂进骨头里。”阿娜盯着他的手,又看向阿依,见阿依点头,才接过药丸吞下去。喉咙滚动的声响里,周围苗女们的竹矛慢慢垂了下去,眼底的警惕褪成水光。 “阿爹在最里面的竹楼。”阿依扯了扯他的衣袖,银项圈的铜铃撞着腰间的避瘴香囊,“昨天夜里他醒过一次,说天衍宗的人穿了苗人的衣服,把‘醉魂散’混在驱瘴香里。蛊王……蛊王被装在青铜罐里,扛去了毒瘴林的蛊巢!” 最里层的竹楼挂着蛇皮门帘,掀开来便是浓烈的药味。干瘦的蛊师躺在竹榻上,脸像皱缩的树皮,手里还攥着半根熬焦的艾草。听见响动,他睁开眼,浑浊的瞳孔突然亮起来:“是帝朝的贵人?”他撑起身子又倒回去,咳嗽震得竹榻发抖,“青竹道人要炼‘百蛊丹’!蛊王是药引,等他融了蛊王的魂,整个苗月寨的人都会变成他的蛊奴!” 源无幽坐在竹凳上,指尖摩挲着竹牌上的缠枝蛊纹——系统界面里,青竹道人的坐标正闪着红光,距离苗月寨不过二十里,恰在毒瘴林最深处的青竹下。他掏出块暖玉塞进蛊师手里:“这是帝朝御赐的解毒玉,能清你体内的醉魂散。”玉贴着蛊师的掌心,他的咳嗽渐停,抓住源无幽的手腕:“要破蛊巢的回魂阵,得用苗家的驱蛊铃,还有……还有你身边那位将军的破魔刃!” 萧战站在门口,手按在破魔刃的刀鞘上——那把刀浸过帝朝圣水,能斩魔驱邪。他皱着眉问:“老前辈,阵眼在哪?”蛊师喘着气指窗外:“在蛊巢最里面的千年青竹下,土洞里的青铜罐,就是阵眼!” 源无幽站起身,青冥剑的剑柄硌得掌心发疼。他看向阿依:“去拿你家的驱蛊铃,再找两个熟悉毒瘴林的苗女。”阿依转身要走,却被蛊师喊住:“把床头的避瘴香囊带上!那是用蛊王的涎液做的,能挡三刻钟瘴气!”阿依摸出绣着蛊虫的锦囊,系在腰带上,铜铃撞着锦囊,响得比刚才更急。 寨门口的陶锅还在煮着蛊汤,蒸汽裹着药味飘向天空。源无幽望着毒瘴林的方向,那里的瘴气已成深灰色,像团凝固的云。系统推演提示跳出来:“目标区域:毒瘴林蛊巢,阵眼防御:回魂阵(需驱蛊铃+破魔刃破解),青竹道人状态:融合三成蛊王之力,修为升至武圣中期。”他关掉界面,对萧战说:“你走前面,用破魔刃劈路;阿依拿驱蛊铃跟在你后面;我断后,用青冥剑挡蛊虫。” 萧战抽刀,红光映得他脸发红:“殿下放心,我不会让任何活物碰你。”阿依攥着驱蛊铃,指节泛白:“贵人,蛊巢里的蛊虫是青竹道人养的‘食魂蚁’,比追魂蚁厉害十倍……”源无幽打断她,指尖的青冥剑意流到眼尾:“有我在,你只管摇铃。” 队伍刚出寨门,毒瘴林方向传来嘶鸣——像千万只蛊虫啃咬树叶。阿依的驱蛊铃突然剧烈摇晃,铜铃的声音里带着颤:“是蛊潮!青竹道人在引虫过来!”她把避瘴香囊塞给源无幽:“快戴上,蛊虫怕蛊王的涎液!” 源无幽挂好香囊,甜丝丝的艾草味压下腐叶的腥气。他望着扑来的蛊潮,青冥剑“唰”地出鞘——青光劈进虫群,几只黑色食魂蚁瞬间化为灰烬。萧战的破魔刃也劈出去,红光所过之处,虫尸铺了一层黑。阿依的铃摇得更急,铃声像道利刃,劈开迎面的瘴气:“再走三里,就是蛊巢入口!” 穿过一片灌木,眼前出现棵三人合抱的青竹——竹身刻着天衍宗的“天”字刺青,顶端隐在瘴气里。源无幽蹲下来,摸了摸青竹下的土洞,指尖沾到黏腻的液体:“这就是阵眼。”他看向阿依:“摇铃引虫,我去破阵。” 阿依举起驱蛊铃,用力摇晃——铜铃的声音撞开瘴气,土洞里突然钻出几百只食魂蚁,朝着阿依扑过来。萧战的破魔刃劈出红光,斩碎了大半虫群。源无幽趁机跳进土洞,青冥剑的青光劈向阵眼——青铜罐里装着蛊王的血,罐身刻着回魂阵的符纹。他用破魔刃砍向罐身,“当”的一声,罐裂了道缝,血溅在地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土洞外传来青竹道人的阴笑:“源无幽,你毁了我的阵眼?晚了!蛊王已经被我融了五成,很快就能炼出百蛊丹!”源无幽跃出土洞,青冥剑指着洞口的青衫道人:“天衍宗的人,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藏拙’。”他的识海里,系统提示在闪:“青竹道人弱点:后背蛊虫囊,装着母蛊!”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青竹道人挥起竹杖,青铜罐里飞出千万只食魂蚁。源无幽捏碎避瘴香囊,粉末像雾一样散开——蛊虫碰到粉末,瞬间掉在地上化成水。青竹道人的脸变了:“你怎么会有蛊王的涎液?”源无幽冷笑:“苗家的东西,轮不到你这种偷鸡摸狗的东西惦记。” 他脚尖点地,跃到青竹道人背后,青冥剑的剑尖刺向蛊虫囊——“噗”的一声,囊破了,里面的母蛊发出凄厉的叫声。青竹道人僵在原地,回头时眼里全是恐惧:“你……你怎么知道?”源无幽抽出剑,蛊液溅在剑身上,发出难闻的气味:“天衍宗的人,总以为自己算无遗策。” 青竹道人的身体慢慢倒下去,眼睛还睁着,望着毒瘴林的方向。阿依跑过来,捡起地上的青铜罐——里面蜷着条三寸长的青蛇,身上带着金色斑纹,正是蛊王。她抱着罐子,眼泪掉在罐身上:“蛊王……蛊王没事!” 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源无幽摸着青冥剑的剑柄,识海里的系统提示在闪:“任务完成:找回蛊王,击杀青竹道人,获得源力+500,解锁‘蛊术抗性’技能。”他关掉界面,望着远处的苗月寨,风里的腐味散了,只剩艾草的苦香。萧战走过来,把破魔刃插回刀鞘:“殿下,天衍宗的残党应该不会再来了。” 源无幽点头,看向阿依怀里的蛊王:“带回去让你爹好好养着。”队伍往回走,阿依的铜铃又响起来,这次的声音里带着笑,像风穿过竹楼的缝隙。源无幽摸着颈间的空香囊,知道这场戏,还没到结尾。 喜欢帝阙无幽请大家收藏:()帝阙无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9章 幽冥殿现身 西漠的晨光裹着沙粒落在睫毛上时,源无幽正摸着沙蜥王的鳞片——那鳞片沾了晨露,凉得像块浸在井里的玉。骆驼队的铃铛在风里晃出脆响,苏沐清抱着舆图站在他身边,狐裘的毛被风掀起,露出腕间的算盘玉佩:“星落谷的坐标没错,赫连铁说的‘太初古殿’就在沙丘最深处。” 萧战调整了一下刀鞘上的狼牙吊坠,玄甲上的沙粒簌簌掉下来:“殿下,昨晚探子来报,万魔窟还有残部在西漠游荡,要不要加派护卫?” 源无幽抬头,远处的沙丘线泛着金红的光,像条烧红的铁链。他指尖的星辰碎片闪了闪,系统的推演界面在脑海里展开——星落谷的方向没有伏兵,但有股隐晦的魔气,像藏在沙下的蛇。“不用。”他翻身上骆驼,沙蜥王立刻蜷在他脚边,尾巴扫过靴筒,“万魔窟的残部,还不够你砍的。” 骆驼队在沙地上踩出深深的蹄印,苏沐清翻开商会的账本,铅笔尖在“净水源液”那栏画了个圈:“剩下的五瓶要省着用,西漠还有三个部落等着净化水源。”源无幽点头,目光突然凝在远处——一团黑雾正顺着风往他们这边飘,像朵凝固的墨云。 “萧战。”他出声,指尖弹出星芒,星链像条发光的蛇钻进黑雾。黑雾里传来一声惨叫,几个裹着黑布的人影滚出来,手里的魔刀还滴着黑血。“万魔窟的杂碎。”萧战眯眼,斩马刀嗡鸣着出鞘,一道刀光劈过去,直接把最前面的黑衣人劈成两半,黑血溅在沙地上,冒起刺鼻的烟。 剩下的黑衣人转身要跑,源无幽的星链已经缠上他们的脚踝——星芒闪烁间,他们的身体开始冒烟,魔功被净化之力绞碎。“说。”他的声音裹着冰,“谁让你们来的?” 其中一个黑衣人颤巍巍开口:“是、是幽冥殿的人!他们说要在星落谷等……等一个人……”话没说完,他的喉咙突然炸开,黑血喷了一地——是万魔窟的“噬心咒”,防止泄露秘密。 星落谷的沙丘比想象中更高,像座倒扣的锅,中间的凹陷里埋着半截石墙,墙面上刻着扭曲的符文,风一吹就发出嗡嗡的响。苏沐清摸着石墙,指尖沾了点墙灰:“是上古符文,和太初古殿的纹路一样,但……”她皱起眉,“好像被魔气侵蚀过。” 源无幽的星辰碎片突然发烫,系统的推演疯狂运转——石墙下的沙层里,藏着一座完整的宫殿,殿门上刻着“幽冥殿”三个大字,殿内的魔气像团浓云,正顺着符文往外渗。“挖开。”他对萧战说,“小心,里面有魔气。” 萧战带着人开始挖沙,沙粒飞起来,落在玄甲上发出轻响。半个时辰后,幽冥殿的殿门露出来——黑铁铸的门,刻着骷髅和锁链,门环是个狞笑的鬼头。源无幽伸手摸门环,鬼头的眼睛突然亮起来,射出两道黑芒直奔他眉心。 苏沐清惊呼一声要扑过去,源无幽却抬手挡住——星辰碎片的光从掌心涌出来,把黑芒挡在外面。鬼头发出刺耳的尖叫,门环上的铁锈簌簌掉下来,露出里面的青铜色:“源无幽……你终于来了……” 殿门缓缓打开,黑暗像潮水一样涌出来,带着股腐臭的味道。源无幽走进去,星辰碎片的光辟出一条路——墙上的壁画泛着绿光,画的是幽冥殿的来历:上古时期,它是古神用来镇压魔气的神殿,后来古神陨落,神殿被魔气侵蚀,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走了约莫五十步,眼前突然开阔——一座巨大的殿宇出现在眼前,殿中央的石台上,摆着一块刻着“义”字的碎片,周围的魔气正围着它打转,像要把它吞噬。源无幽的星辰碎片突然飞起来,和“义”碎片撞在一起,两道光交织着,把周围的魔气逼退。 “是‘义’碎片!”苏沐清的声音里带着惊喜,她摸着怀里的舆图,“赫连铁说的太初古殿,其实是被魔气侵蚀的幽冥殿!” 萧战抽出刀,警惕地看着周围:“殿下,有东西过来了!” 黑暗里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几个穿黑甲的幽冥卫走出来,甲片上沾着凝固的黑血,手里的长枪泛着冷光。“擅闯幽冥殿者,死。”为首的幽冥卫开口,声音像砂纸擦过铁板。 源无幽指尖的星芒更亮了,他回头对苏沐清说:“护好‘义’碎片。”然后对萧战点头,“动手。” 萧战的刀劈出一道刀光,直接砍断了一个幽冥卫的长枪,源无幽的星链缠上另一个幽冥卫的脖子,星芒一闪,那幽冥卫的身体就化成了飞灰。剩下的幽冥卫见状扑过来,源无幽的星辰战甲突然展开,星纹在黑暗里亮得像太阳,把幽冥卫的魔气都驱散了。 为首的幽冥卫瞪着眼睛,声音里带着恐惧:“你、你是古神的传人?” 源无幽没说话,星链直接刺穿了他的胸口——幽冥卫的身体在星链下慢慢消散,只留下一块青铜令牌,刻着幽冥殿的符文。源无幽捡起令牌,系统的提示音突然在脑海里响起:“检测到上古神殿令牌,解锁‘幽冥殿权限’,可调用神殿内的净化之力。” 苏沐清摸着“义”碎片,碎片上的“义”字突然亮起来,和星辰碎片呼应。萧战踢开地上的残骸,抬头看着殿顶的符文:“殿下,这殿里的魔气在消散。” 源无幽望着殿外的沙粒,风里的钟声更响了——这次不是古殿的钟声,是幽冥殿的净化钟声,像在庆祝它的主人归来。他把青铜令牌收进怀里,转身对苏沐清和萧战说:“回去。” 苏沐清抱着“义”碎片,眼睛亮得像星子:“把碎片带回去,系统能修复吗?” 源无幽点头,指尖的星芒裹着“义”碎片:“系统说,‘义’碎片是太初古殿的核心,修复它需要更多的源力——但至少,我们找到了。” 骆驼队的铃铛在风里晃出脆响时,星落谷的幽冥殿正在慢慢闭合,殿门上的“幽冥殿”三个字逐渐被沙粒覆盖,像从来没出现过。源无幽回头望了一眼,星辰碎片在他怀里闪了闪,仿佛在和幽冥殿告别。 西漠的风裹着沙粒吹过来,苏沐清的狐裘毛蹭过他的胳膊,萧战的刀鞘撞在骆驼鞍上,发出沉闷的响。源无幽摸着怀里的“义”碎片,系统的推演界面在脑海里展开——下一个线索,在中原的“浩然书院”。 他抬头,远处的沙丘线泛着金红的光,像条通往未来的路。 喜欢帝阙无幽请大家收藏:()帝阙无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0章 帝主的考验 我指尖刚触到黑色令牌上的万界商会徽记,案头烛火突然“噼啪”炸开,灯影里浮起一缕淡金色雾气——那股威压像三百年前父皇闭关前拍我肩膀时的温度,隔着时空撞进骨髓。 我立刻站起身,玄色龙纹常服的褶皱在青砖上压出利落的痕,拱手时袖中令牌撞在青玉镇纸,发出细碎的响:“儿臣见过父皇。” 雾气渐浓,凝成父皇惯穿的古朴帝袍,衣摆九龙纹泛着微光,面容仍如当年般模糊,可声音里的威严像淬了冰的剑:“无幽,你监国三百年,朕在闭关里数着你每一步——天衍宗的阵旗插在陈家商铺,王鹤年的粮船载着冰原人的密信,这些,你都摸透了?” 我垂眸扫过案头摊开的《北疆军报》,“冰原骑兵越界”六个字被烛火染成暗红:“儿臣昨晚让苏沐清查了,天衍宗在京郊黑风岭布了聚灵阵养青竹卫,王鹤年的家仆里有他们的暗线——粮船不是翻了,是被天衍宗劫去送给冰原人练手。” “那你打算怎么做?”父皇的投影往前飘了寸,袖中龙纹似要腾起来,“要朕派禁军踏平黑风岭?还是让暗卫斩了天衍子的人头?” 我抬起头,指尖轻轻敲了敲令牌——系统面板里“天衍宗阵法弱点推演”的图标正闪着猩红的光:“儿臣不要父皇的兵。儿臣要三天,用万界商会的粮补北疆的缺,用萧战的暗卫毁黑风岭的阵,用天衍宗自己的阵法漏洞,让他们尝尝‘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滋味。” 雾气里传来一声轻笑,像当年我第一次学会引气入体时父皇的模样:“好。那朕要看看,我的儿子能不能把天衍宗的爪子,从帝朝的骨头上生生掰下来。” 话音落时,雾气突然散了,烛火重新稳成一团,案头多了枚玉雕龙符——是父皇当年赐我的“御龙符”,能调动帝族最隐秘的“影卫营”。我捏着符身,指腹蹭过上面的鳞纹,突然想起三百年前父皇闭关前说的话:“无幽,朕不是要你做守城的监国,是要你做能开疆拓土的帝主。” 外面的雪还在下,我掀开御书房的门帘,萧战立刻上前一步,手按在斩马刀上,指节因常年握刀泛着青白:“殿下,要去黑风岭?” 我把御龙符塞进他手心,玄色披风的衣角扫过他战袍上的北疆霜痕:“带三十个影卫,穿天衍宗的青布靴——黑风岭的阵眼在西北山坳老槐树底下,用我推演的‘逆阵符’破阵。苏沐清那里,让她把商会的粮船今晚就发往北疆——王鹤年的粮没了,我们就用商会的粮填进去,要让北疆的兵知道,帝朝的粮,从来不会断在半路上。” 萧战的眼睛亮起来,像北疆雪地里饿了三天的狼:“是!殿下,我这就去备马——敢劫帝朝的粮,我要把天衍宗的狗崽子砍成碎块喂雪狼!” 我转身回殿时,案头系统面板已经弹出“黑风岭阵法推演完成”的提示,红色阵眼在地图上刺目得像天衍宗的血。苏沐清的信笺刚由内侍送进来,墨迹还带着她袖中的墨香:“商会粮船已备妥,船工都是跟了十年的死士,绝不会走漏风声。” 我拿起笔,在信笺背面写“让商队把天衍宗与冰原人的密信夹在粮袋里”,折成小方块递回内侍——李啸天是北疆老狐狸,看到密信只会比我更恨天衍宗,他会帮我把这份“礼物”送到每一个边军将领手里。 第二日寅时,萧战的捷报撞开御书房门:“殿下!黑风岭的阵破了!青竹卫死了七成,搜出三箱冰原人的‘寒冰箭’——还有天衍子写给敖凛的信,说开春要断我们的粮道!” 我捏着染血的信纸,指甲掐进纸页——原来冰原人的越界不是挑衅,是天衍宗在替他们试探帝朝的底线。窗外雪光透进殿,我望着地图上的“极北冰原”四个字,突然想起父皇刚才的话:“敌人从来不是单个的宗门,是一群啃着帝朝骨头的饿狼。” 午后苏沐清进来时,眼角还带着笑:“北疆飞鸽传书,李元帅说商队的粮刚到镇北关,兵卒们举着粮袋喊‘监国殿下万岁’——王鹤年的家仆今早刚要逃,被影卫按在后门,搜出天衍宗的云纹玉佩。” 我翻开案头的《世家名录》,在“王鹤年”名字上画了个红圈:“把人押进天牢,明日早朝当着满朝文武审——要让所有世家知道,和天衍宗勾结,就是和帝朝为敌。” 第三日傍晚,父皇的投影再次浮现在烛火里。他看着案头的捷报、密信与王鹤年的供词,声音里的冰碴子化了些:“无幽,你做到了。” 我拱手,玄色常服袖口还沾着黑风岭的泥土:“是父皇教我,要比敌人更狠,比阴谋更深。” “不。”父皇的投影飘到地图前,指尖点在“黑风岭”的位置,“是你自己把刀磨利了——当年朕像你这么大时,还在为平定南疆叛乱掉眼泪,可你……”他顿了顿,雾气里传来一声轻叹,“已经能握着刀,站在帝朝的风口浪尖了。” 我望着他模糊的轮廓,突然想起三百年前父皇闭关时的背影,宽大道袍裹着如山的压力,可他转身时笑着说:“无幽,朕把帝朝交给你,不是要你守着它,是要你让它变得更强。” 雾气散时,案头多了本帛书——是《玄天帝经》的下篇,父皇的亲笔注解,第一页写着:“无幽,朕的路到这里了。接下来的路,要你自己踩着敌人的尸骨走。” 外面的雪终于停了,夕阳把帝京的琉璃瓦染成金红色。我摸着帛书边角的裂痕,想起这些年的刺杀、阴谋、世家的摇摆,想起萧战的刀、苏沐清的账册、万界商会的令牌——原来所有的“考验”,都是父皇在告诉我:你已经有资格扛起帝朝的天了。 内侍的通报撞进来:“殿下!天衍宗的使者求见,说要为‘粮船误会’赔罪!” 我笑了,拿起案头的黑色令牌——天衍子的赔罪不过是输了一局的缓兵计,可我的刀已经砍过黑风岭的阵眼,砍过冰原人的骑兵,砍过王鹤年的贪心。接下来,该砍向天衍子的喉咙了。 殿外的风卷着融雪的水汽,我望着远处宫墙上的落日,突然想起父皇刚才的话:“帝朝的天,从来不是靠妥协撑起来的。” 我拿起帛书走进后殿,那里挂着幅巨大的天元大陆地图——我要用父皇教我的笔法,在上面画出帝朝的疆域,画出天衍宗的坟墓,画出冰原帝国的投降书。 雪停了,可帝朝的风云,才刚刚开始。 喜欢帝阙无幽请大家收藏:()帝阙无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9章 联盟 校尉府的暖炉烧得正旺,铜炉盖缝里渗着松烟,源无幽刚换下沾着雪屑的玄色披风,指尖还沾着马棚里的草屑——他方才去看过那几匹受惊吓的军马,饲马兵正用温盐水擦着马腿上的擦伤,马鼻里喷着白气,总算安稳下来。小桃捧着青瓷茶盏进来,茶盏边凝着细水珠,她的鼻尖冻得通红:“殿下,苏姑娘的信使在偏厅等着——带了丹鼎门的木匣,说是药尘大师的心意。” 源无幽接过茶盏,抿了一口温茶,枸杞的甜意裹着茶香漫开。他转身走向偏厅,靴底在青砖上踩出轻响,路过衣架时,目光扫过挂着的披风——玄色布料上还沾着冰裂谷的雪渣,像撒了把碎银。偏厅里的少年信使穿着青布衫,腰间挂着苏沐清的银算盘玉佩,见他进来,立刻跪下行礼:“苏姑娘让小的带话,丹鼎门药尘大师三日后到镇北关,要与殿下谈‘清毒丹’供应事宜。”说着掀开脚边的木匣,里面躺着三粒朱红色的“凝元丹”,药香冲得人鼻尖发痒,“这是大师亲手制的,说殿下刚经妖战,该补补气血。” 源无幽指尖捏起一粒凝元丹,药丸表面的丹纹像南疆火莲花瓣般细腻。他望向少年的眼睛——那是苏家商队弟子特有的沉稳,苏沐清选人的眼光从来不会错。“苏姑娘还有别的交代?”他问,指节轻轻敲了敲木匣。 少年掏出折成银算盘形状的信:“苏姑娘说,丹鼎门在南疆的药田被雪妖袭击了——冰原巫王派妖物跨过十万大山,毁了两座丹炉,伤了七个弟子。药尘大师想联盟:帝朝派玄甲骑护药田,丹鼎门每月供三千炉清毒丹。” 萧战刚好掀帘进来,斩马刀还挂在腰间,刀鞘上的雪水已干透,他的眉峰拧得能夹碎冰碴:“殿下,这丹鼎门前月还说‘中立’,突然要联盟——莫不是天衍宗的圈套?我带五十人去南疆,守着药田,敢有妖物直接砍了!”下巴的刀疤因愤怒泛着红,话音未落,他已伸手去摸刀鞘。 源无幽展开信,苏沐清的字迹清瘦有力:“药尘的弟子带伤来见我,丹炉碎片还沾着雪妖的冰碴——他是真急了。”他把信放在案头,指尖轻叩桌沿:“系统,推演丹鼎门诚意。” 淡蓝色光幕在眼前展开,字体跳出来:“丹鼎门好感度65(中立偏友好),合作成功率82%——药尘因药田被袭需武力保护,帝朝需清毒丹御冰原魔瘴,需求互补。”源无幽点了点“药田位置”,光幕放大至南疆“药王谷”,地图上标着三道淡蓝妖力波动——是二阶雪妖的踪迹。 他抬眼看向萧战,嘴角扯出浅淡的笑:“你带一百玄甲骑去南疆,不是守药田,是帮药尘清剿雪妖。”说着递过十张破妖符,符面的火纹泛着暖光,“贴在刀鞘上,能烧雪妖的冰甲。” 三日后清晨,镇北关的雪停了,天空像块洗干净的蓝布。源无幽带着萧战站在城门口,远远看见青布马车驶来,车帘绣着丹鼎门的药锄图案,车轴挂着的药铃叮当作响。药尘从车里出来,藏青道袍沾着雪屑,腰间药囊散着苦香,手里拄着竹杖,杖头雕着莲花:“监国殿下,别来无恙?”声音像老茶般醇厚。 源无幽上前拱手:“大师一路辛苦。”目光扫过他手背的淡蓝抓痕——是雪妖的爪印,“这伤是药王谷受的?” 药尘摸了摸手背,笑出声:“那几只雪妖躲在冰缝里,趁弟子采药时窜出来,伤了七个。”他从药囊掏出瓷瓶,倒出粒绿色药丸,“这是‘清痕丹’,解雪妖毒的——殿下拿回去给受伤军士试试。” 源无幽接过瓷瓶,瓶身带着药尘的体温:“大师诚意,我记下了。”引着药尘往校尉府走,“备了雪顶乌龙,用今早刚扫的雪水沏的。” 偏厅暖炉烧得正旺,茶烟绕着房梁转。药尘捧着茶盏,吹了吹浮叶:“殿下,我要二十名玄甲骑守药田,每月供三千炉清毒丹——每炉加三钱火莲籽。”他放下茶盏,目光落在源无幽腰间的黑色令牌上,“还有,若巫王派兵,需萧战将军支援——我的弟子打不过雪妖。” 源无幽指尖敲了敲案头的丹方,丹方上画着火莲籽的图案:“大师条件,我答应。”说着递过张“药王谷防御图”,是系统标注的雪妖踪迹,“这是雪妖出没点,让玄甲骑守在冰缝口,见妖就砍。” 药尘接过地图,眼睛亮起来:“殿下竟有这般情报?”他摸着图上的红点,“我派三个弟子查了半月,都没摸到雪妖的窝。” 源无幽笑而不答,端起茶盏与药尘相碰:“合作愉快。”茶盏相碰的脆响里,窗外又飘起细雪,落在屋檐上簌簌作响。 药尘离开时,源无幽送他到城门口。马车的药铃叮当作响,消失在雪雾里。源无幽望着远处的官道,雪地上留着两道车辙,像两条蜿蜒的蛇。他摸了摸袖中的瓷瓶,清痕丹的药香还在——联盟已成,北疆的防线又稳了一分。 “萧战。”他沉声说,“明天带一百玄甲骑去南疆——告诉药尘,雪妖来了,直接砍,不用留情。” 萧战的斩马刀出鞘,刀身映着雪光:“是,殿下!”声音像雪地里的炸雷,震得城楼上的积雪簌簌掉落。 源无幽望着萧战的背影,转头看向镇北关的城楼,“南玄”大旗在雪风中猎猎作响。冰原的巫王啊,你派来的雪妖,不过是我联盟路上的垫脚石——接下来,该轮到我反击了。 喜欢帝阙无幽请大家收藏:()帝阙无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