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档案记录员[穿书]》 第1章 [穿越重生]《七零档案记录员[穿书]》作者:虞六棠【完结+番外】 文案: 面若银月,色若珍馐,眉若青山。 文案一:廖安西在研究格格后代在红色年代生活经历时,莫名穿到一本关于知青格格书中,走上了当记录员的天使路。 文案二:一句话就是一位俊美如斯的大学教授一不小心穿到一本年代文的书里,要命的是好死不死穿到一个偷鸡摸狗的小混混身上;更要命的是刚穿来就要面临蹲局子的局面。 小混混啊!命不好啊!被小白花媳妇戴了绿帽子,还要面对小白花姘头的陷害。 内容标签:穿书复仇虐渣年代文逆袭 搜索关键字:主角:廖安西┃配角:厂公攻略(古穿今)┃其它: ============ 第1章伊始(捉虫) “你这个孩子怎么回事,昨天晚上跑出去干嘛了!”林凤当故意着儿媳妇的面训斥儿子,丈夫早早的走了,只留下他们娘三个,儿子又是一个不能吃苦的人,光靠她和女儿挣不了多少工分,他们家穷,儿子娶个媳妇不容易。 说来也是儿子命好,女儿自己谈了一个对象,是县里供销社的小伙子。吴家来提亲时,她多要了礼钱,这才有钱给儿子找媳妇,不过娶这个媳妇,家底也是搬空了。 要不是村民们指路,廖安西根本摸不到家。他脑子浑浑噩噩的,不敢相信自己穿到一本年代文的书里。最近他接到一个课题研究,廖安西带着学生探究晚清格格后代在革中如何生存。档案库里缺少七八十年代记录晚清格格的文献,他只能从报纸、一些书籍中挑挑拣拣寻找这方面资料。 有一本书引起了他的注意,里面介绍一对农村男女如何相扶相持走出艰难岁月,改革开放后他们下海做生意,最后发家致富成为富商。年轻男女在一起前要踢掉一块绊脚石,这块绊脚石是女士的前丈夫,书上只是一笔带过写了年轻男女设计陷害前夫,害的前夫蹲牢。 廖安西要研究的不是男女主,而是出场没有几次的知青女士,这位女士的原形就是他课题研究的对象。廖安西利用手中的人脉打听到作家,查到作家竟是女士的孙女,廖安西迫不及待联系作家了解女士一生经历。两人经过多次沟通约定好见面时间,廖安西心情激动,马上就要展示晚清格格后代在文ge中生活的原貌,还原一段历史,他精心准备一些资料,期待明天和作家见面,没想到一觉醒来他到了这里。 王慧兰如同受惊的小鹿迷茫惊恐地看着廖安西,廖安西没有打骂她,证明廖安西没有看到她和李于明在小树林中私会,她神情放松许多,脊背不再僵硬。“安西。”王慧兰缩着肩膀,唯唯诺诺低声叫了一声。 廖安西轻皱眉头不解地看着眼前的女人。这女人收了钱,嫁到廖家,本就是公平交易,她为何要陷害原主?如果王慧兰真的喜欢和李于明在一起,她当初就不应该嫁给原主。既然嫁了,就应该谨守妇道。如今干了见不得人的事,竟还摆着一副受委屈的样子,这是要给谁看? 廖安西是一个红三代,家里有权有势,没有人敢惹他。他不需要逼迫自己做不喜欢的事,唯一的爱好研究历史,用文字叙述历史人物的传奇事迹。圈子中时常出现拿了钱还要立贞节牌坊的女人,不管是谁收了钱,只要拿了钱,就没有必要摆出受害者的样子,出钱的人又不是冤大头。家人、朋友都用玉润君子形容他,廖安西看似平易近人没有架子,实则最孤傲,只不过他善于用镜片隐藏自己内心活动。 “廖安西,你是不是又偷东西了!”林凤见儿子不说话,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儿子如果没做亏心事,回到家里会趾高气昂叫嚣着吃饭;要是儿子捅了大篓子,才会心虚沉默站在一旁不说话,装可怜引她心疼。林凤气得上前捶着儿子的胸口,她扶着胸口哀嚎道,“你怎么这么不长心啊,咱家没钱,人家找上门,我们拿什么赔人家!”这个月刚领的粮食,还没到月中,家里的粮食快被村民搬完了。要是再有人来家里搬粮食,他们一家三口真的只能喝白开水了。她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儿子死性不改,她能怎么办,往后的日子该怎么活呦。 儿子也不知道跟谁学的坏毛病,只要到人家家中,就喜欢顺手牵羊抓一把粮食。儿子总是随身携带一个小铁皮,偷偷烤熟粮食吃完后才回家。每家每户粮食紧缺,大家勒紧裤腰带过日子,数着粮食过日子,少了粮食能发现不了?当然要找她要,她又不能不给,要不然村民们闹到县里,儿子会被打成五害,游街示众,小命就没了。 王慧兰努力缩小存在感,她在家中是透明人,从来不掺合母子二人的事。林凤到她家提亲的时候,给了好多布票、粮票,还有一些钱,她那时候看到林凤出手阔绰,以为廖家有钱,对廖安然抱有幻想。结果嫁过来才知道,廖家一贫如洗,如果不是廖安梅时常接济,廖家人早就被饿死了。她深深觉得自己上当受骗了,怨父母没有打听清楚,急匆匆让她嫁人。林凤也不是好人,跨过几个村子找到她家,就怕她知道廖安西是一个混混,不嫁给廖安西。 从大到小没有一个人敢捶他,廖安西不喜欢别人碰触他的身体,就算是亲人,他也觉得难受。廖安西不着痕迹远离林凤,他从林凤眼中看到关心,林凤看似用大力气打他,实则只是重抬轻拍,他攥紧的拳头慢慢松开了。《 》 第2章 “廖安西,你还敢躲。”林凤心中的火蹭一下冒到脑门,她从儿媳妇那里知道儿子一夜没有回家,一早上心绪不宁,担心儿子偷东西被人抓住,腿被人打断了。林凤命苦,男人死的早,她担心改嫁后孩子受气,无论亲妈如何劝她,她咬咬紧牙关没有改嫁,可是为什么儿子就不能体谅她的不易,她不要求儿子有出息,只求儿子踏踏实实做人,别再偷东西了,为什么这么难呢! “君子动口不动···”手廖安西捂着头,眼前这个妇人好凶悍。 “说人话,就念了几天书,装什么有学问的人。”林凤疑惑的看着儿子,儿子今天有些奇怪,不是应该像小尾巴一样跟在她身后说好话,讨她开心?她仔细打量儿子,腰板挺得笔直的,脸上不再挂着嬉皮笑脸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本正经。以前儿子无论在哪里,眼睛总会胡乱瞄,此刻儿子却目不斜视,眼中出现还小愤懑的表情。 廖安西眯着眼睛,隐藏自己的思绪,他必须待在这个村子里,不能离开林凤,才有机会亲眼见证研究对象的下乡生活,他怎么能放弃这个机会!廖安西目光灼热地看着林凤女士,在未来的日子里他们两人一定要学会相互包容。他不知道原身跑到哪里去了,所以他会代替原身做一个好儿子,也希望林凤女士能做个有涵养的女士,不要老是对他动手动脚,否则说不定他真的会发火,虽然他是一个有涵养的人。 “天黑了,从河边往家里走,不知道被人从背后打了一下,晕了。”廖安西撩开袖子,把黄瘦的胳膊上出现的青紫色的淤青给林凤看,然后他又转身让林凤看他的后脑勺,他的脑袋上也有凝固的血迹。廖安西猜测或许打原身的人用力过大,失误打死原身,他才能来到这个地方。 林凤撩开儿子的衣服,儿子身上全是淤青,她又捧着儿子的后脑勺看,这才发现儿子短发上全是血迹。 林凤头怒不可遏,身体一晃差点被气晕,“谁打的?” 廖安西摇头,他也不知道。 林凤怒火冲天到厨房拿一把菜刀,风风火火冲到院子外边。他们老廖家总共就这么一个传宗接代的命根子,这是哪个黑了心肝的想让老廖家断子绝孙?就算儿子千错万错,大家伙可以找她,也犯不着下狠手,儿子偷什么她还! 吃过早饭准备上工的村民被林凤的怒骂声吸引,纷纷围上前询问发生事了什么事。村民们得知廖混混差点被人打死,都很吃惊。他们虽然恨廖混混,但人家罪不也至死啊!村民们都知道廖混混喜欢偷东西,到了别人家不顺走一个东西心里难受,经常到他们家扯一把稻草、抓一把玉米,但也没偷什么大物件。再说他们只要丢了什么东西,就会找林凤要回来,哪来的深仇大恨! 作者有话要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感谢城今小伙伴帮忙修改第一章。 大家都来了吗?按爪留言哦! 第2章眉目传情 李于明躺在床上睡不着觉,脑袋里全是王慧兰单纯、善良、娇羞的画面,她那双水汪汪的会说话的大眼睛写满对他的情意。慧兰心太善良了,廖家那对母子是出了名的吸血鬼,林凤都拿着卖女儿的钱娶媳妇,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慧兰竟然反复强调廖家母子对她很好。 王慧兰刚嫁到上河村的时候面瘦肌黄,可能是上河村的水土养人,几个月后慧兰的皮肤变白了,人也变胖了,只要和人说话就会脸红。 李于明到廖家通知林凤去领粮食,刚巧林凤和廖混混不在家,不用猜就知道廖家母子又到女婿家打秋风了。这是他第一次和慧兰说话,当他看到慧兰低头不知所措、面露含羞的样子,他心跳的特别快,粗糙小麦色的脸竟然红了。之后李于明明知道慧兰嫁人了,他还是不由自主找各种机会接近慧兰。慧兰真的很单纯,嫁给廖混混太不值得了,他想救慧兰脱离火坑。 后来两人折腾了很长时间,经过痛苦、互相折磨后,两人终于坦诚相见、袒露对彼此思念。李于明还要感激廖混混没将心思放在慧兰身上,廖混混晚上出去做坏事,白天回家睡觉,慧兰白天要出工,慧兰和廖混混很难有交集,所以两人很少接触。廖混混傍晚的时候喜欢到村里转悠,这给他和慧兰带来了很多便利,慧兰借着找廖混混为名,到村外的小树林和他相见。 这些天母亲老是催促他结婚,过两天就要带他去看姑娘,李于明不想娶别的女人,一心只想娶慧兰。他昨天晚上和慧兰见面,让慧兰和廖混混离婚,这样一来他就能光明正大娶慧兰。后来他一想廖混混好不容易娶到一个媳妇,肯定死都不会离婚,李于明动了其他心思。 天快亮的时候,李于明迷迷糊糊睡着了,他忽然听到外边的吵闹声,李于明猛地坐起来,仔细一听是林凤地怒骂声。他心中顿感大事不妙,难道真的像慧兰说的那样,昨晚两人私会被廖混混看到了?他匆忙披上衣服,胡乱套上鞋快速跑出去。 李嫂做好饭了,眼睛时不时看向儿子的房间,不应该啊,天大亮了,儿子竟然还没有起来。儿子干活一向积极,从不偷懒,难道生病了?李嫂刚要推门看儿子怎么了,儿子突然打开门,臭小子像风一样冲出去。“这小子撞鬼了!” 李于明根本就没有看到母亲,他心里只惦记慧兰。李于明到了廖家,没敢莽撞行事,他不动声色站在人群外围听了半天,才听明白廖混混被人打了。打的好,李于明生出一个恶毒的心思,要是廖混混死了就好了,他就能和慧兰可以没有阻碍在一起。《 》 第3章 王慧兰缩在门旁边,听着婆婆大骂撒泼,丈夫只是受伤又没死,用得着大呼小叫骂街吗? 李于明看着慧兰胆怯缩在角落里,恨不得上前把她护在怀里,但是他现在还不能护着心爱的女人。慧兰在廖家没有话语权,廖家母子如同旧时的地主,慧兰就是活的最卑微的童养媳,做着最卑贱的活,怎么可能会幸福! 王慧兰抬头看着人群中的男人,糯糯地裂开嘴,笑容昙花一现,随后又低头。 廖安西将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真的一对痴情狗男女。 葛大爷见廖安西脑后勺伤的不轻,他回家抓了一把稻草灰,草灰糊在廖安西后脑勺,拍着廖安西的肩膀叹息道,“好的快!” 草灰顺着头发散落在他的脖子上,廖安西后知后觉伸手摸了一下脖子,他盯着手中的草灰看了半天,良久才反应过来是草灰。廖安西做学问时看到过旧时穷人受伤没有钱看病,随手抹一把草灰在伤口上,用粗布包一圈就好了。这个年代医疗条件差,伤口感染,发烧抢救不及时会死人的。廖安西十分爱惜生命,他一定要找到女士,记录女士在特殊时期生活状态,还原一段历史,做课题研究。 廖安西紧抿着唇角,鼓气勇气走上前用手轻轻碰了一下林凤的手臂,睫毛颤抖,脸部肌肉紧绷,他有些不自然说道,“包一下头!” 林凤骂人骂的正起劲,转身见儿子委屈的模样,这可心疼死她了。“娶一个儿媳妇回来,当祖宗伺候,自己男人受伤了,也不知道心疼一下。” 为了让儿媳妇给她生孙子,林凤敢摸良心说她在吃喝方面从没有亏待儿媳妇。儿媳妇每日还一副委屈的样子,给谁看呢!林凤每日安慰自己,儿子能找到一个媳妇不容易,只要儿媳妇能生孙子,其他事她就不和儿媳妇计较了。 村民们知道林凤嘴毒了些,但是心眼不坏。只要廖混混做错了事,他们就找林凤说理,林凤都会赔他们东西。村民们都知道林凤每日对儿媳妇各种不满,也没见林凤在吃穿方面亏待儿媳妇,瞧瞧慧兰嫁到廖家半年,竟然白胖许多。 慧兰咬着唇,低头默不作声回房间,她愤满地找出一块破布撕成长条。她不愿意廖安西亲近她,她也没有将廖安西当成自己的男人,她为什么要讨好廖安西! “安西,谁打的?”赵队长扫视围观的村民,村子里不允许打架斗殴,被抓到不紧要扣工分,还要写检讨。 村民们也寻思着谁干的,他们不敢打架,扣工分代表着粮食不够吃,就要饿肚子。没有深仇大恨,谁会去打人! “我到小河边欣赏月光,回家的时候后脑勺被人打了一下,我就昏迷了,天亮了才醒。”廖安西眉头紧皱,他现在说出王慧兰和李于明有一腿,空口无凭,没人相信。他后悔一目十行看完前开头几章,没有涉及到女士的章节他没细看,事情只知道大概,让他说出细节,他还真不知道。廖安西额头冒出细汗,“脑袋昏昏的,一想事情头疼。” 人群中一个憨厚男子松了一口气,同时又过意不去。 “不疼才怪,流了这么多血。”林凤抬手轻轻碰儿子的伤口,又缩了回来,眼泪大粒大粒往下流。林凤扯着嗓门大叫,“慧兰,死哪去了,还不出来!” “妈,来了!”王慧兰慢腾腾走出来,她不敢看李于明,低着头帮廖安西包扎伤口,心非常乱。 李于明紧紧握着拳头,心爱的女人在自己面前个其他男人亲热。 眼看着王慧兰的手就要碰到自己的下颚,廖安西嫌恶地避开王慧兰的手,他有洁癖。 “你除了会吃饭,还能干什么?”林凤不耐烦地推开慧兰,让她帮儿子包扎伤口,布条子绑在儿子的脖子上,想要勒死儿子吗? 慧兰踉踉跄跄站到一边,没有为自己开口辩解。 一些小伙子同情王慧兰,廖家母子太过分了,根本没有把慧兰当成自家人。 一些有年纪的人暗中摇头,廖家媳妇娶的不太行。 这就是慧兰说的廖家母子对她好!他的姑娘太傻了,廖家母子根本没把慧兰当人看。李于明原本想着廖混混坐牢了,他和慧兰替廖混混养林凤,现在看来没必要了。 林凤小心帮儿子包扎好伤口,忍不住在伤口上吹了一下,“疼吗?” “不疼。”廖安西乖巧的站着,轻声答道。 林凤想带儿子到县里医院包扎伤口,可是他们没有钱,亲家闹着让女儿和女婿离婚,她去县里帮不上女儿,还给女儿添乱,于是歇了这个念头。 “林凤嫂子,你也别站在路上骂了,安西不知道被谁打了,你骂也没用,大家都散了吧!”赵队长让大家别看热闹了。 “我儿子白白被人打!”林凤立刻炸了,儿子受这么重的伤,一定要好吃的好喝的养着,她还指望找打儿子的人要补品给儿子补身体。 “林凤,你骂也没用,谁敢出来说打了安西。” “你儿子头上流的血多,只是蹭破了头皮,没那么严重。” 廖混混自己都也不知道自己被谁打了,只能自认倒霉。 林凤咽不下这口气,就算找不到打儿子的人,她也要骂,诅咒他们全家不得好死。 村民们见没有什么热闹看,大家都散了,日头升的老高了,该去干活了。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有什么想说的可以说哦!《 》 第4章 明明过完年了,还是很冷。 第3章两副面孔 “安西,今日你在家休息,别去上工了。”赵队长见时间不早了,他还要组织人割稻子、打稻子,不能把时间都耽搁在廖安西身上。 “队长,我儿子不上工,工分怎么算?”林凤也不骂了,关系到切身利益,一定要问个清楚,最好让赵队长给儿子记三工分。 “没去上工,哪来的工分。”赵队长板着脸说道,他知道林凤的小心思,无非让他给廖安西记工分。可是他不能开受伤记工分的头,以后大家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找他请假,还要给他们记工分,这不乱套了吗! 无论林凤如何撒泼,赵队长没有同意给廖安西记工分。 林凤对着赵队长背影骂了一句,不给记就不给记,没事的时候她就玩站在路上骂。林凤催促儿子快点吃饭,她端了一碗清水粥,碗里只有几粒米,自己三两口喝完后。林凤又盛了一碗塞给儿媳妇,碗里的米比自己多一些,“快点喝,晚了被记成迟到,要扣工分的。” 王慧兰怯弱端着碗,小口喝着清水,等到见碗底的时候,她拿起筷子,快速扒碗底的米粒,嘴里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 “儿子,吃完饭躺在床上休息,碗筷等妈回来收拾。”儿媳妇惯会装模作样,林凤懒得说了。她拿了两个小窝窝头,在里面夹了一些咸菜,塞到儿媳妇手中一个,两人边走边吃。三人的工分加起来,饿不死,也吃不饱,要是哪天有不上工了,下次发粮食的时候就要挨饿了。 “嗯。”廖安西眼角不自觉抽动,这是自己的手吗?一双暗黄、粗糙、满是老茧的手拿着窝窝头。 王慧兰打量着丈夫碗中足足比她多三成米粒,心里埋怨林凤偏心,她挣得工分比丈夫多,可是丈夫每天吃的比她好。 “慧兰,快些,马上迟到了!”林凤站在门外不耐烦叫喊道,儿媳妇做事磨磨蹭蹭,让人不喜。 “来了,妈。”王慧兰自怜自己命不好,嫁了一个浑人。 廖安西吃完饭后,顺手洗了碗筷,碗上没有油渍,水一冲就冲干净了。他围绕着院子转一圈,院子里有三只母鸡、一只公鸡,猪圈里有一头老母猪。以前管的严,公社里可以养家禽,如果私自养家禽,会被抓起来pi斗。现在政策放宽松了,每家每户只可以养少量家禽,但是要上报数量。 廖安西走进土坯房,光线很暗,房间里只摆着一张床、一个掉漆的暗红色柜子、一张桌子,外边角落里摆的都是男士的破衣物,柜子上了锁。廖安西猜测柜子里面装着王慧兰的东西,从细节可以看出王慧兰很讨厌原身,不想和原身有任何瓜葛。他觉得没趣,出去转了转。 五六岁的小孩子到河边挖黄泥,做成一个碗摔在墙上,泥碗底破裂,发出响亮的声音,有的孩子用黄泥做奇形怪状的玩具。 村子里除了实在干不动活的老人、年幼的孩子,基本上全体出动到地里干活,只是为了多赚点一些工分。 孩子们只要看到廖安西,就会急忙抱着黄泥跑到自家大门前。大人交给他们一个任务,一定堵住廖混混,不让廖混混进屋里,家里不丢东西,下个月发肉票就换肉吃。 孩子们虎视眈眈盯着廖安西,廖安西被他们盯得心里发毛。他发现身体不受控制,盯着一户人家想进去,而且手发痒,迫切的想去抓一些东西。廖安西猜测原身老是做偷鸡摸狗的事,身体惯性,所以他必须克服这个恶习。 廖安西僵硬着身体往村外走,孩子们松了一口气,又凑到一起玩泥巴。 大壮担着稻子到稻场,“啊啊···”两箩筐稻子一摇一晃在空中摇曳,稻谷没有撒出去。 廖安西一开始没有在意声音,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近,他看到一个强健的男人往他这边走来。 “啊啊···”大壮放下担子,用手比划着:回家躺在床上休息。 廖安西摇头,不明白汉子说什么,他搞了半天才知道汉子是哑巴。 大壮心急,不知道改怎么解释,他无奈挑起担子拉着廖安西回到自己家。大壮放下担子到厨房端一碗鱼汤放到廖安西手里,他啊啊叫着抬起廖安西的手,让廖安西快喝。 廖安西喝了一口,还没来得及说话,又被迫喝了一口,喝完他才有喘息的机会。“你在哪条河里抓得鱼,我···”也想去抓鱼··· 大壮挑起担子拔腿就跑。 廖安西疑惑了,哑巴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他说的话有问题吗?他又不吃人,跑这么快干嘛! 王慧兰抛开婆婆和李嫂一组,她想在李嫂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王慧兰勤勤恳恳割水稻,小心翼翼靠近李嫂,不再是愁眉苦脸,仰着一张笑脸嘴甜讨好李嫂。 一个寡妇和林凤走的近,她走上前戳了戳林凤,让林凤看王慧兰。 林凤埋头苦干,要把儿子今天缺的工分补上,没有时间说话唠家常。 “你儿媳妇小脸笑的开花了。”红寡妇看了四周,小声说道。 林凤闻言直起腰,正巧看到儿媳妇巧言笑颜和一群妇人谈话,不满道,“这个懒婆娘就会偷懒。”下次决不能让慧兰离开自己,慧兰跟在自己身边,她可以督促慧兰干活。 “你家的小皮娘有两副面孔,真是稀奇了。”红寡妇惊奇道,小皮娘和她们在一起干活,整日里愁眉苦脸。《 》 第5章 “行了,别说话了,争取今天让队长给我们记八分。” 她们这个队不是寡妇,就是男人干不了重活,妇人们想要有饭吃,只能拿自己当成男人使唤。 林凤暂时抛开儿媳妇的事,拿工分才是正事。儿媳妇在村长媳妇那个队,她如果张嘴讽刺儿媳妇偷懒不干活和人闲聊,连带着得罪村长媳妇,她才不会干这种蠢事。 她们这队人认为喝口凉水都是浪费时间,一刻不停息追赶男人进程。 “李嫂子,你家于明是大小伙子了,有对象吗?”王琴凑到李嫂身边小声问道,李嫂的男人是村长,好多人家盯着李于明,李于明人高马大、吃苦耐劳,主要是有一个好爹。 “过两天去相看姑娘,差不多定下了。”李嫂知道这些人的想法,都想把沾亲带故的女孩子嫁给儿子。 旁边的妇人侧着耳朵听着,自己没戏了。她们之前也问过李于明的婚事,李嫂子死活不开口谈论儿子的事,今天李嫂子总算开口了,看来李于明和姑娘铁定成了。 “李嫂子你真有福气,明年就能抱大孙子了。”王琴奉承两句,庆幸自己一上来没有夸赞娘家侄女,要不然就尴尬了。 李嫂笑得合不拢嘴,她不说是哪家姑娘,万一没成,对人家姑娘名声不好。不过她和丈夫看着挺满意那个姑娘,姑娘长的好,是隔壁村大队长的妹妹,和他们家门当户对,小儿子一定喜欢。 王慧兰下意识摸着肚子,她努力挤出笑容和一群老娘们一块说着恭喜的话,心中的苦无人能体会。 大伙儿打趣过后,看着一望无际的金闪闪的稻田,赶紧割吧! 第4章大壮 大伙儿听到赵队长宣布解散,男人还好,捶了一下后背,直起腰眺望远处;女人们可就惨了,她们躬着身体,镰刀支撑着地,歇息一会儿才直起身体。大伙儿从早忙到晚,除了中午吃饭的时候休息一个小时,其余时间大伙儿都在稻田里割稻子。抢收分工明确:割水稻、运水稻、打稻谷、晒稻谷。割稻子最累人,工分最多,所以好多人选择割稻子。 大家嫌弃直起身子麻烦,一直弯着腰割水稻,一天下来,累的腰都不是自己的了。 赵队长记好工分,大家找到各自的家人回家。 林凤拉着儿媳妇走在她身边,儿媳妇今天比平时少了一工分,她忍不住抱怨。“你下次必须跟在我身边。” 王慧兰心中有事,无论婆婆说什么,她软绵绵点头,低着头,掩饰自己失魂落魄。 李于明看那婆子大庭广众之下呵斥心上人,心里不舒服,他等不及了,一定要带慧兰逃离火海。李于明拉着好兄弟加快脚步,当他们走到王慧兰身边的时候,李于明略微停顿一下。 王慧兰瞥见一双熟悉的鞋,不着痕迹点头,老地方见。只有丈夫不在家,她才能用找丈夫为借口到小树林和心上人见面。 李于明隐晦带着不满瞪了林凤一眼,他拉着好兄弟加快速度走到大前方。 大伙儿干活累的要死,只盼着回家吃完饭快些睡觉,哪有时间注意其他人。 林凤回到家就开始找儿子,里里外外找一遍也没有找到儿子。儿子脑袋上还受伤呢,能跑到哪里?挨千刀的臭小子不会又抓人家东西烤着吃吧。 “妈,天快黑了,安西还没回来,我去找他。”李慧兰振奋精神,一点也不拖泥带水往外走。 儿媳妇还知道关心儿子,猪饿的直叫唤,鸡也饿了。林凤没有时间想其他事,利落的剁猪草喂猪,撒一些麦糠给鸡吃。 王慧兰见到村民就说自己找丈夫,村民们习以为常,廖混混白天归家,晚上到处闲逛,一点也不像过日子的。王慧兰在大家同情的目光下走到村外,见四处没有人闪进小树林深处。 李于明心急上前搂着心上人,他没有回村子,直接到小树林等慧兰。“你别骗我了,廖家母子对你一点也不好。” 王慧兰委屈地闷声流眼泪,眼前的人只是哄骗自己罢了,马上就要结婚了,为什么要招惹自己。 李于明见到心上人哭,心里更难受,一定是廖家母子让慧兰受委屈。“你和廖混混离婚,我娶你。” “你马上就要娶别的姑娘了,我离婚后,娘家不让回,我能去哪里?” 李于明再三解释都是父母安排的,他不会娶其他人,现在他们做的就是让廖混混和慧兰离婚。“只要你们离婚了,我立刻娶你。” “嗯,”王慧兰羞怯地拿着李于明的手放在肚子上,“我可能怀孕了,安西很久没有和我同房。”她月事迟到半个月,又不敢去卫生所。她都想好了于明不娶她,孩子就是廖安西的,要是生了一个儿子,婆婆会对她更加满意,一定不会克扣她的粮食。 李于明喜出望外看着慧兰,他要当父亲了,慧兰必须和廖混混离婚。两人在一起商量对策,李于明偷村里的稻谷,让慧兰藏到床底下,李于明再写举报信,廖混混一定蹲大牢。偷国家的粮食,罪名不小。两人谈好话、亲热一会儿,匆匆离去。 廖安西站在两人待过的地方,人品败坏的人,怎么会成为富豪?真是没天理了。一对苟合男女里应外合,有意思,此女水性杨花,竟然怀了别人的种。天暗下来了,路上基本上没有人,廖安西到河边坐会,见一个赤膀壮汉在河里摸东西。《 》 第6章 大壮摸鱼摸的正起劲,抬头看着廖安西,吓得一屁股坐在水里,激起一阵水花。 廖安西食指虚空点了几下,沉思片刻,“你一直在这条河里摸鱼?” 大壮爬起来,一脸愧疚走到岸边,“啊啊···” 这个地方是他醒来的地方,“你打了我?是点头,不是摇头。”廖安西听不懂啊啊,大壮每次见到他特别慌张,一定有事瞒着他。 大壮先点头,后来摇头,解释了半天也解释不清楚,他懊恼的抓着头发,手上的稀泥摸到头发上和脸上。 廖安西折了一个树枝,慢条斯理问道“你看到我摔伤是不是?” “啊啊···”大壮裂开嘴大笑。 廖安西递给大壮一根树枝,让大壮画下他摔伤的过程。 一个大头从树上掉下来,摔倒在地上,滚动的时候撞到石头上,忽然冒出一个黑头抱着大头到草地上。 “黑头是你?”廖安西指着大壮。 大壮开心点头,在树旁边画了一条小河,河里有一个黑头慢慢爬上岸,“啊”大壮指着廖安西,你叫了一声掉下来的。 廖安西仔细琢磨了一会儿,啊啊···魔音缠绕耳膜,他将得到的信息重新组合一下,“你从河里爬上岸,我看到你后,吓得从树上掉下来,这里是一个陡坡,我滚了下去,脑袋撞到石头上,最后你把我抱到那边的草地上。” 大壮一直点头,就是这样的,他没有说谎。大壮紧紧抱着桶,里有三条小鱼,他虽有些不舍,还是递给廖安西。 “你留着吧!”天黑了,廖安西起身回家,又不是故意害他,没有必要追究责任。 大壮挠着头跟在廖安西身后,见廖安西进家门后,他把桶放在廖安西家门口,大壮看见林凤出来了,他急忙跑着离开。 “你什么时候和大壮走的这么近?”林凤本来气恼儿子不听他乱跑,见儿子没事她才放心。 “有什么忌讳?”廖安西听林凤女士的语气,不赞成他和大壮走的近。廖安西当了这么多年的老师,他看人还没有出过错,大壮憨厚老实,没什么心机,什么事都写在脸上。 村子里不能沾染的两人一个是大壮,一个是儿子。“他全家都死了,只剩一个哑巴,有人看到他经常出入红豆寡妇的房间。”林凤拉着儿子小声说道,“红豆丈夫刚死没半年,那时候小寡妇怀孕六个月,迫不及待找汉子养她。大壮是煞星,克亲人,和新寡妇有一腿,凡是沾他的人风评也跟着不好。” 村子里的人都在议论,大壮是一个哑巴,没有能力娶媳妇,盯上刚死了丈夫的寡妇,寡妇前两个月刚生完孩子。 “男欢女爱没有错,有些人丈夫没死红杏出墙,这样的女人才可恨。”廖安西不了解详情,不敢评价大壮,他拎着桶去还鱼,鱼汤下奶,他没有猜错的话,鱼应该给产妇喝的。 “儿子,你又要去哪里,还没吃饭呢!”林凤大跑到门外大声喊道,儿子一到晚上不回家,两口子不在一个房间睡觉,她什么时候才有孙子。 王慧兰趴在门上听动静,她怕丈夫睡觉的时候要和她那啥,伤到肚子里的孩子就不好了。听丈夫说红杏出墙,她心跳露了半拍,丈夫应该随口说的,不知道她和于明的事。丈夫又出去了,王慧兰捂着肚子心里很开心,她举报丈夫偷国家的粮食,立了功,受到县里的表扬,可以和丈夫离婚,她就嫁给于明,李村长夫妻也不能阻拦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花椒太贵了,为了熬鱼汤,痛心买了一两。 买了手擀面条,豆腐,加上小青菜,放一点油炸辣椒,一锅浓郁的汤,真的很好喝。 第5章稻场 天黑了,大壮还没有回家,红豆抱着孩子站在院子里朝路口张望。孩子有气无力呜咽,嘴巴探向妈妈的胸口,可是什么也吃不到。 孩子哭的时间太长,声音沙哑,红豆也心疼,她试了一下粥,不烫了。“响响乖,有饭吃了。” 这哪能说是粥,顶多算是清水里放了几粒米。红豆在上工的时生的孩子,生下孩子没有坐月子,只休息了一天,就背着孩子继续上工。丈夫是独户,死后留下他们娘俩,如果她不去上工,没有饭吃,娘两个就会饿死。 大壮见孩子总是哭,好心捉鱼熬汤给她喝,有了奶水,孩子不至于天天饿肚子。 大壮一口气跑回家看到红豆,他惭愧地握紧拳头,不敢面对母子。 红豆看到大壮安全回家,她默不作声抱着孩子转身进屋。 大壮眼神不敢一直对着红豆母子,怕坏了红豆的名声。 自从村里面好多人议论他们后,两人从没有说过话,每次两人匆匆看了对方一眼,错开,各自回家。 孩子喝了一肚子的水,换了几次尿布又饿了,撕开嗓子小声呜咽哭泣。 大壮以前是单身汉,没有想过要养鸡,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等到红豆生孩子后,没有奶水,他才知道鸡的重要性。于是大壮求村长给他两只小母鸡崽子,他精心养着鸡,可是养了许久母鸡还没下蛋。大壮听着孩子的哭声,心里特别难受。他盯着院子里还没有长大的母鸡,手里举着一把刀··· 廖安西拎着桶走进院子里,看到大壮手中举着的菜刀,听着旁边院子婴儿微弱的哭叫声,两只半大的母鸡围绕在大壮膝前,心里明白怎么回事。“你的水桶。”《 》 第7章 大壮将刀放在石墩上,以为廖安西还空桶,他拎起水桶,没想到里面还有水。 “三条小鱼,你快熬些鱼汤。”廖安西面上窘困,上午他抢了产妇的鱼汤,估计孩子哭是没有奶的缘故。 大壮有一瞬间心动,想到廖安西头上的伤口,他摇头非要把鱼给廖安西,廖安西受伤他有一半职责。 有人想要偷稻谷嫁祸给自己,廖安西盯着大壮执拗的脸,有了一个主意,“我有事想让你帮忙,你吓我的事一笔勾销。” “啊啊···”大壮欢喜点头,让他帮什么忙都可以,他抱着桶窜出院子,转身示意廖安西在院子里等他。大壮见路上没有人,猫着身体将桶放在红豆家门前快速跑回家。 红豆听到院子里有人,手里握着榔头走出房间,当她看到地面上放着一个水桶,酒知道是大壮给的。红豆关上大门拎着水桶走进小厨房,处理好鱼,放在锅中炖汤。她抱着儿子坐在灶台下盯着火焰,“响响,长大后一定要孝敬大壮叔叔。”大壮是他们家的恩人。 婴儿用微弱的哭喊声回答妈妈。 大壮一路上跟着廖安西,暗喜廖安西没有问他和红豆的事。父母去世以后,廖安西是第一个敢和他走在一起的人,大壮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 廖安西带着大壮到赵队长家,这件事不能找村长,让李于明知道就不好了。 两大衰星聚到一起,赵队长媳妇郑翠翠脸更黑了,丈夫是队长,她说不出撵人的话。“安西和大壮来了,进来坐,我给你们倒碗水喝。”郑翠翠站在一旁没动,她只是说说而已。 廖安西知道对方只是客气一下,他也没当真,“队长,我脑袋摔了一下,摔醒悟了,不想浑浑噩噩过日子,也该扛起家,让我妈轻松一下。” 大壮站在廖安西身后,低着头,努力缩小存在感。自从知道大家不喜欢他,他很少与人来往,一直独来独往。 廖混混做事随心所欲,从来不在乎其他人的看法,也从来不会低头认错。赵队长见廖安西脸上的悔恨、懊恼,能承认错误就是好同志,赵队长愿意给对方机会,“你妈也不容易,既然知道错了,以后多多孝顺你妈。” “嗯。”廖安西欲言又止,不知道该怎么说。 郑翠翠警惕的看着廖安西,这家伙不会来借粮食的吧!不借!丈夫领了粮食之后,还要分给公婆一些,公婆跟着大哥住,粮食就到了大哥手里。刚刚小叔子来借粮食,侄子生病了想吃米饭,作为二伯,又不能不给。丈夫是队长,领的粮食多一点,但也经不住兄弟们借。她生了三个孩子,肚里子还揣着一个,自家都吃不饱饭,绝不借给廖混混。 “国强。”郑翠翠一脸愁容撑着腰,挺着五个月的肚子。她真的怕了,再借下去,他们娘几个就要饿肚子,这一胎干脆别生。 “你先回屋里躺着,等会我来洗碗筷。”赵队长知道媳妇气恼他借给小弟大米,大米精贵,自己舍不得吃,准备留着媳妇坐月子吃。媳妇怀孕了,舍不得吃饭,让他和孩子们吃饱再吃,他也心疼媳妇。 郑翠翠怕丈夫心软,她不能回屋里,“安西啊,你找国强有什么事?” “我想去看稻场,挣一点工分。”廖安西拉着大壮,“他跟我一起去,他媳妇还没有着落,想多挣一些工分,攒一些票,好找媳妇。” 郑翠翠对着丈夫使眼色,廖混混从小偷到大,他到稻场后,该不会偷国家的粮食吧,田地的粮食可全是国家的。 赵队长目光深邃看着廖安西,廖安西目光清澈的看着赵队长,他真的改过自新了,希望赵队长给他一次机会。 大壮脸色爆红,他低着脑袋,有人说他是哑巴,生下来的孩子也是哑巴,他知道做哑巴的痛苦,所以他没想过结婚,不想让孩子像他一样痛苦的活下去。大壮生下来不会哭,当他听到隔壁孩子微弱的哭声时,是一种感动,上天让一个孩子健康的来到世上,就不应该被饿死。 “你可以绑住我的手。”廖安西伸出手,真情流露道,“我只想挣工分,让我妈日子过的轻松些,知道他儿子有出息了。” 赵队长欣慰的拍着廖安西的肩膀,“好小子,因祸得福,没白被人揍。”以前廖安西油盐不进,以自我为中心,现在知道心疼林凤,可见真的被打醒了。 “因祸得福,是不是大壮?”廖安西知道事情成了。大壮要不吓原身,他也不会来这里,无法亲眼看到女士人生经历。不出意外,过不了多久女士就会来到村子里。 大壮裂开嘴无声笑着,他干了好事,帮助廖安西改邪归正,他不是煞星。 “你俩和孙志军一组。”赵队长带他们到稻场。 郑翠翠捂着肚子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来借粮食的。随后郑翠翠在木盆里放了温水,让三个儿子自己洗澡,她胸闷到床上躺一会。 三人到了稻场,孙志军知道两人跟他一起看稻场,他黑着脸拉着赵队长到一旁说话。“队长,你怎么让廖混混看稻场,不怕他偷稻谷?” “你听过安西偷过大东西吗?”赵队长冒着被偷走一把稻谷的危险答应廖安西请求,他要看看廖安西是不是真的变好了。 孙志军经常看到村民到廖家讨说法,村民每次抓一把粮食回家,他实在搞不懂,廖安西每次一把一把偷有意思吗!“偷一把也是偷。”他是一个知青,怎么能和混混在一起,降低自己身份。《 》 第8章 “晚上你留意一些,如果今天晚上安西没偷东西,以后安西和大壮交给你了。”赵队长见孙志军朝自己瞪眼,他笑着拍小年轻肩膀,“我们村你学历高,让他们跟着你熏陶熏陶,变成好同志。” 赵队长这样安排有目的,孙志军学历高,成分好,首都来的,小伙子一到他们村就受到村民们喜爱。廖安西、大壮是村民们讨厌的对象,赵队长想让两人和孙志军学学,改善他们在村民心中的印象。 作者有话要说:到超市买的汤圆,大家有没有吃汤圆?只能吃三到五个,吃多了容易腻。 小伙伴们元宵节快乐。 第6章吃肉 孙志军只好答应赵队长的要求,他是知青,在村子里做事面面俱到,这样才能得到村民们喜爱,为挣取工农大学生名额做准备。 赵队长看好孙志军同志,心中想着一定让廖安西和大壮被村民接受。赵队长叮嘱两人要听孙志军的话,天黑了,他也该走了,“我先走了,你们忙。” 三人目送赵队长离开,“孙志军同志,多谢关照。”廖安西友善地伸出手。 孙志军从廖安西身边走过去,他不想和廖安西有任何瓜葛。孙志军怕和廖安西走的太近,他回城无望。他心中不满赵队长的安排,但是他又不能得罪大队长,孙志军只能硬着头皮留下混混。 廖安西失笑放下手,他忘了自己是一个没有礼貌的混混。“孙志军同志,你要是累了可以睡一会儿,今天晚上我和大壮看稻谷。” “啊啊···”大壮用力点头,他立刻坐在稻草上,眼睛一眨不眨盯着稻谷。人是群体动物,大壮以前独来独往,今天他找到了群体,真的很开心。只要有人和他待在一起,所有的事交给他干。 “我不累。”孙志军语气生硬道,他来了三年,从来没有见廖混混主动做事,孙志军心里有了戒备,这家伙一定打着坏主意。这一片稻场交给他看的,决不能再他手里出事。孙志军下乡支援建设,对自己严格要求,不犯任何错误,争取早日被推荐为工农大学生。廖混混是惯偷,孙志军的眼睛一直盯着廖混混,别想在他眼前偷一粒稻谷。 正和他的意,他要的就是孙志军一夜不睡盯着他,给他做证明没有偷粮食。廖安西坐一会儿,然后站起来巡视稻场。 “你干什么?”白天割稻子,铁打的人都会累,孙志军眼皮子搭在一起,听到动静立刻睁开眼怒喝道。 大壮被孙志军下了一跳,他什么也没有干,拿一根稻草编蚂蚱。 廖安西摊开手,“我听到前面有动静,想要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去。”孙志军站起来走到廖安西身边,他借着微弱的灯火打量廖安西,廖安西身上没有藏东西的地方,“走吧。” 两人往前走,有两只野鸡胆大包天到稻场偷吃稻谷,孙志军很久没有吃到肉,看到肉很馋。 廖安西的身体好久没有吃到肉,肚子咕咕叫。对于一个有涵养的人来说,肚子叫让他羞愧。廖安西捂着肚子,肚子是瘪的,他才想起来自己晚上没有吃饭。 孙志军鄙视的看着廖安西,他肚子也叫了,在一个流氓面前肚子打鼓,他羞愤地东张西望,以此缓解尴尬。 两人放下煤油灯,孙志军做了一个动作,兵分两路。廖安西点头,她拿了一把木锹绕道后面围堵野鸡。 大壮没有领会两人表达的意思,他扛起一把大扫帚,在野鸡还没有反应过来时,飞速跑过去。 两人还没有反应过来,野鸡被盖在扫把下。 孙志军放下竹篓,提着煤油灯走过去一瞧,两只野鸡被拍懵了。 廖安西和孙志军一人拎一直野鸡,大壮扛着大扫把裂开嘴跟在两人身后。 孙志军犯愁了,白天村民们看到野鸡会惹来是非,人多了两只野鸡也分不过来。 “孙志军同志,我们俩分一只野鸡,大壮自己一只野鸡,你看行吗行吗?”廖安西提议道。 野鸡本就是大壮抓得,他当然没有意见,孙志军询问大壮。 大壮乐呵呵同意,安西没发现野鸡,他也抓不到。 “大壮,没水了,你去弄点水。”廖安西拿一个铁壶给大壮,他给大壮制造机会。 大壮拎着铁壶抱着一只野鸡快速往家里跑,红豆吃到肉,孩子有奶喝,就会不哭只笑。 廖安西拿着一把匕首左右比划,看从哪里下手比较好,要不把皮全都扒了!野鸡醒来了,往上窜,腿被稻草绑住了,没有成功逃脱。廖安西被吓了一跳,坐在地上。 廖安西不知道是杀鸡,还是被鸡玩,孙志军看不下去,嫌弃地说道,“你让开。” 孙志军在鸡脖子上划了一刀,放了血,拔了野鸡毛放在火堆里毁尸灭迹。 廖安西受教了,他算了一下时间,大概凌晨两点。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孙志军眼皮底下活动,没时间偷稻谷。烤完野鸡,吃了野鸡,大概凌晨四点,早起的村民已经起来了,他更没有时间做坏事。 孙志军将野鸡分成两半,给廖安西一半,两人各烤各的。闻着肉的香味,两人的肚子更饿了。 大壮拎着一壶水回来,他的野鸡没了。大壮没有到两人那里,而是找一个空地坐下来守着稻谷。 肉熟了,即使没有盐,吃起来也香。廖安西走到大壮身边,两人吃一半野鸡,他留一些肉给林凤,鸡骨头被三人集中处理。《 》 第9章 天亮了,稻场上来人了,三人回家洗漱吃饭,眯一会儿还要下地干活。 孙志军吃了野鸡肉,肚子不饿,回到知青院子倒头就睡。孙志军一夜没有合眼,他再也不想和廖混混一起看稻场。 林凤起来的早,儿媳妇还在睡觉,她出门弄些猪草喂猪,没想到走在路上碰到儿子。林凤埋怨儿子受伤不回家,放它从儿子口中得知儿子和孙志军同志一起看稻场,在路上见到一个村民她就要自豪夸赞儿子有出息了。 廖安西看见林凤割草,他蹲到林凤身边帮着林凤弄猪草。 林凤见笨手笨脚弄的慢,昧着良心夸赞儿子两句。林凤没想到儿子竟然脸红了,她愉悦大笑。 周围来割猪草的人怀疑自己晚上没有睡好,出现幻觉。二十多年好吃懒做的人变勤快了? 林凤变着法的夸儿子,大家笑呵呵跟着夸了两句,他们不相信廖混混轻易变好。天亮了,大家不耽误时间,村民背起竹筐回家喂猪,吃完饭还要上工。“阿凤。我们先走了。” 林凤让他们先走,她和儿子马上追上去,“安西,别弄了。”林凤准备背竹筐子,一双发黄粗糙的手拎起竹筐子放在肩上。 廖安西没想到这玩意硌肩膀,他一瞬间面部表情崩裂,很快又恢复陌上君子样子。 儿子脑袋摔坏了!林凤脑子里蹦出一个画面,儿子有点像隔壁村的二傻子,学知青端着架子,纯粹搞笑。他们家条件不好,儿子很瘦,皮肤黄里透黑,头发像狗啃的一样,穿着满身补丁的衣服,是亲娘,也不能瞎说儿子好看。 廖安西见四周没人,快速塞了一块鸡肉放在林凤手中,简单说了肉怎么得来的,“看稻场,大壮抓的,快点吃。” 林凤错愕的看着儿子,儿子终于长大了,不吃独食可,她没忍住流下眼泪。二十多年了,儿子第一次给她吃的。 “你怎么了?”廖安西手足无措道,他刚刚做了什么?林凤怎么哭了呢! “没事,这块肉和青菜一块炒,我们一家人一起吃。”林凤擦干眼泪,儿子懂事了,生活总算有了盼头,她还差一个孙子。 “现在吃。”廖安西停下脚步,非要林凤在这里吃肉。这个年代肉很珍贵,不能便宜那个女人。他小心眼,非常记仇。 “给你媳妇···” “不给,我只想给你一个人吃。”廖安西抿着唇,不开心了。 知道心疼母亲的儿子在林凤眼中哪儿都好,她儿子没有娶了媳妇忘了娘,把老娘摆在首位。“妈吃。”林凤含着泪吃了一口,还要观察四周有没有人,“妈吃了一口,你也吃。” 廖安西摇头,他吃过了。林凤吃着鸡肉,比吃糖果还要甜,鸡肉没有盐,很柴,是她一辈子吃过最好吃的肉,她一辈子也忘不了这个味道。 王慧兰到院子里看没有人,她转身回房间关上门,看到床底下稻谷还在,她就放心了。王慧兰一晚上没怎么睡觉,心砰砰跳,既激动,又害怕。她想了一夜嫁给李于明的场景,也傻笑了一夜。只要摆脱廖家,她就能追到自己的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去隔壁码字了 第7章陷害 林凤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自从丈夫去世后,她从来没有过一天舒心的生活,每天被儿子气个半死。林凤抬头看着儿子,忽然发现儿子比她高了一个头,她才发现儿子是大人了,能支撑起家了。 “妈,草直接倒进猪圈喂猪吗?”廖安西逃离林凤灼热的眼睛,林凤一路上一直看他,他被盯的不自在。 “傻儿子,要把猪草剁碎了,猪才能吃。”林凤含笑让儿子走开,剁猪草的事交给她做,林凤拎起砍柴的大砍刀唰唰剁着猪草。 廖安西暗中竖起大拇指,林凤的胳膊比他的还细,竟然这么有力气。他后来一想一个女人年纪轻轻没了丈夫,要拉扯两个孩子长大,扛着的生活压力一定比男人还大,廖安西莫名心酸。“妈,我来剁猪草,你歇一会儿。” “妈不累,你一晚上没有睡觉,等会吃完饭你回屋躺一会儿。”林凤开心儿子心疼她,她更心疼儿子。只要她能独自干的活,她决不使唤儿子干。 廖安西拗不过林凤,只能站在一旁研究她怎么剁掉猪草,以后剁猪草的活他接手。他和林凤要彼此理解、相互照应生活,不能什么活都让林凤一个人做。 天都亮了,儿媳妇还没起来,不会没有做饭吧!林凤脸上的笑容没了,她扯开嗓子叫道,“慧兰,做好饭了吗?” 王慧兰一直沉浸在幻想中,没发觉婆婆回来了。她不慌不乱应道,“妈,做好了。”王慧兰走之前回头望了一下床底下,只要没有人翻找,任何人也发现床下藏着稻谷。 林凤今天开心,不和儿媳妇计较。她劝说儿子晚上要回家睡觉,有媳妇都不知道抱媳妇睡觉,儿子真是太傻了。 王慧兰端饭的手僵住了,后来她一想丈夫今天就会被县里的人抓走,她又恢复平静。“妈,吃饭了。”王慧兰站在一旁没说帮婆婆剁猪草,她根本就没有把自己当成廖家人,为什么要帮恶婆子做事。反正她马上要和廖安西离婚,以后林凤不是她婆婆,和她没有关系,她没有必要讨好林凤。 “知道了,喂好猪再吃饭。“林凤剁好猪草,她把猪草放在桶里,再小心翼翼放了一点点麦糠在里面,最后用棍子搅了搅。《 》 第10章 廖安西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他抢先一步拎起桶走到猪圈,将猪草倒进石槽里。 林凤捶着酸痛的肩膀,从早上到现在她的嘴中仿佛含着一块糖,特别甜,她期盼着儿子一直这样懂事就好了。 王慧兰看着母慈子孝的一幕,觉得十分刺眼。今天她用心做了一顿早饭,丈夫也当了一会孝子,就算丈夫坐牢,婆婆应该死而无憾。 林凤笑着招呼儿子过来吃饭,当她看到儿媳妇做的饭时,差点掀了桌子。桌子上的饭是他们一家人两天的饭量,本来粮食不够吃,一次吃了两天的饭,粮食更不够吃了。林凤怒瞪儿媳妇,咬牙切齿大声叫道,“王慧兰。” 王慧兰无辜地看着婆婆,丈夫要去坐牢了,她也要改嫁了,留着这么多的粮食不吃干嘛,况且婆婆一个人也吃不掉这么的粮食。王慧兰心里这样想着,但是她不会说出来,“妈,安西受伤了,我想着做些好吃的给他补补。” 儿媳妇心疼儿子,林凤没有理由责怪儿媳妇。林凤板着脸嘟嘟囔囔说道,“饭太多了,我收起来留着中午和晚上吃。”林凤教导儿媳妇如何持家,手快速收多余的饭。 廖安西站在一旁看着王慧兰,看样子王慧兰已经准备好离开廖家,投奔李于明怀抱。廖安西帮着林凤收拾饭,“妈,多收起来一点饭,我不饿。” 林凤想到她和儿子都吃了野鸡肉,肚子里有东西垫着,她也没有感觉到饿,林凤又收了一些饭。 王慧兰不淡定了,低头掩饰恨意。留在桌子上的饭比平时还要少,婆婆一定把饭分给丈夫一大半,她分的就更少了。她饿一顿不要紧,可是肚子里的孩子不能被饿到。 这顿饭母子俩吃的格外温馨,王慧兰吃的最憋屈,本来想要吃一顿饱饭离开廖家的愿望泡汤了。 吃完饭后林凤让儿子在家里睡觉,廖安西不愿意,要跟着他们一起下地挣工分,林凤拗不过儿子,只好如了儿子的意,她嘱咐儿子累了一定不要硬撑。 母子两走在前面,王慧兰一脸愁容跟在后面,她根本就没有吃饱饭。王慧兰巴不得丈夫现在就被抓走,她受够了在廖家憋屈的生活。 李于明拉着兄弟坐在村口聊天,他一晚上没有睡觉,一直幻想着和心爱的女人在一起过日子的情景,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迎来流着他们血液的小生命。李于明看到慧兰幽怨的小脸,恨透了前面的母子俩。 李于明拉着兄弟走在三人身后,割稻子的时候他故意放慢速度,不让慧兰离开他的视线。 大伙儿看着廖安西笨拙的割水稻,心中不约而同冒出一句话,‘活见鬼了!’难道真的像赵队长说的那样,廖混混被人砸了一下脑后瓜子砸醒悟了。如果砸一下真的有效,自家出了流氓,他们也拿东西砸一下。 大概上午十点半的时候,孙志军到了稻地里,他看见廖安西呆傻割稻子的样子,忍不住嘟囔一句,“比我还像城里人。”孙志军刚下乡做农活,也像流氓这么笨。 “孙志军同志。”廖安西看到孙志军,眼睛闪着亮光。廖安西直起身子、挥舞着镰刀、一脸明媚笑容,热情地打招呼。 孙志军背过身子,他不认识这个人,大伙儿别把他和流氓联系到一起,他是根正红苗清清白白的人,他还要当工农大学生呢!孙志军流着心酸的泪水,埋怨赵队长不道义。 大壮挥舞着扁担啊啊···叫着,他们一起吃过野鸡,看过稻场,在大壮看来他们已经是好兄弟了。 孙志军看到大壮和他打招呼,他默默的又转身,两大祸害齐齐和他打招呼,他到底得罪哪一路神仙。 啊声变的低沉,大壮眼神暗淡,失落地低着头。 孙志军想到大壮给他半只野鸡,俗话说吃人嘴软,他给了大壮一个小小的笑容。孙志军闷头拿起镰刀干活,都别来祸害他,他只是想做一个人人喜爱的知青就这么难吗? 孙志军对他笑了,廖安西也对他笑了,大壮兴奋地挑起两捆稻秸轻快的往地头走去。 大伙儿才知道这三个人原来挺熟的,一个根正红苗的好青年,一个喜欢抓粮食的大流氓,一个克爹克妈克全家的煞星,好怪异的组合。 赵队长和李村长跟在县同志身后大气不敢喘,有人举报他们村出现偷国家粮食的敌对分子,举报信上写明偷窃者的名字。县里的同志骑着洋车来到他们村,什么话也没说就让他们带路去廖家。到了廖家带着红袖章的同志冲进廖家搜查,谁也没想到在廖安西夫妻的房间里收到一大箩筐稻谷。 第8章坐实 在场的人全都震惊,这户人家胆子好大,竟然敢偷国家的东西。红袖章同志吵嚷着让赵队长和李村长带路,他们要去抓国家敌对分子,要让坏分子知道背叛国家是什么下场。 李村长不希望看到自己的村子出现国家的罪人,事实就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相信。当李村长看到稻谷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廖混混这次偷大的了,不再一把一把地偷粮食。 赵队长暗恨廖安西不争气,他今天早上还和大伙儿说安西变好了,现在他的脸被打的啪啪响。廖安西找他去看稻谷,原来打着偷稻谷的念头。 稻谷放在廖安西和王慧兰共同的房间里,没有人怀疑是王慧兰干的,所有人都认为是廖安西偷得稻谷。 “两位同志别磨蹭了,带路吧!”李胜利迫不及待的想要抓住罪犯回去邀功,他又为人民除了一个祸害。《 》 第11章 “难道你们想包庇国家的罪人?” 带着红袖章的人手中拿着一根木棍,一捆绳子拴在腰上,和国家罪人同流合污也要被抓走。 赵队长和李村长亲眼看到其他村子的人被红袖章同志闹过,两人想到那个惨无人道的场面,至今还让人惊恐不安。两人不敢有其他心思,他们老老实实带着红袖章同志到稻田里。 “哪个是廖安西!”李胜利站在地头上高喊几声。 村民们放下手中的活回头望着地头,当他们看到一排排戴着红袖章的人身体僵住了。 王慧兰和李于明不着痕迹对视一眼,他们等的人终于来了。两人低着头掩饰眼中藏着的兴奋,廖混混真的要被抓走。 林凤惶恐不安地走上前拽着儿子的衣服,“没事,他们找错人了。”林凤死死地拽着儿子的衣角不让儿子走。林凤不停地安慰自己,她儿子没有犯大错误,他们不是来抓儿子的,一定是搞错了。 “娘的,没有廖安西是吗?”李胜利暴脾气怒喊道,不乖乖给老子出来,老子抓到你,非打断你的狗腿。 他们这些人养成了说一不二的性子,一句话只说一遍,脾气暴躁,想干什么,没有人能阻拦。 村民们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廖安西,慢慢远离廖安西。 “妈,我没事的,儿子已经变好了。”廖安西轻声哄着林凤,他轻轻地掰开林凤的手,“没事的。” “有事的。”林凤哀苦着一张脸祈求儿子别出去,真的有事,被红袖章盯上的人没有一个好下场。 “同志,”廖安西不顾林凤地阻拦走上前一脸感动地握住李胜利的手,“我就是被人袭击打晕了,哪敢劳烦您们亲自来调查是谁打伤我的。” 李胜利甩几下没有甩掉廖安西的手,他脾气暴躁抬腿踹廖安西,老子哪有时间管打架斗殴的事,老子是来抓人的。“别转移话题,我们在你房间发现一大箩筐稻谷,廖安西,你是人民的罪人,现在认罪还来得及。” 一群红袖章举着棍子上前先打混混一顿,然后拉到县里游街示众,最后蹲大牢。廖安西能不能蹲得上大牢还要看天意,说不定在游街示众期间死了。 廖安西果断放弃李胜利的手,他飞快跑到赵队长身后。 张队长死拉着廖安西,试图把他拽出去,这小子要害死他,一群人举着棍子对着他们,张队长也怕被人揍。 “有人陷害我,同志你要为我作主。”廖安西高喊语录,他知道这个年代语录就和尚方宝剑一样有用,没有落实罪名以前你只要背出语录,这些人不会蛮横的押你认罪。 戴着红袖章的人放下棍子虔诚地跟着背着语录。“哪个是廖安西的妻子?” 王慧兰在心上人眼神的鼓励下娇弱怯懦地走上前。王慧兰不敢看丈夫,说丈夫偷东西也没错,她希望丈夫千万不要怨恨她。王慧兰心里不停地安慰自己,丈夫待在村子里只会拖累婆婆,她和于明把丈夫送进牢里是为了婆婆好。 “我是。”王慧兰抠着手指小声说道。 “稻谷是不是你丈夫偷得?只要你老实交代,我们不会难为你。”李胜利见王慧兰娇弱的身体,他不相信她能背起一大箩筐稻谷。所以只有一种可能,稻谷是廖安西偷的。 于明说只要她咬死廖安西偷的稻谷,县里就会夸奖她,到时候她就是人民的大英雄。大英雄要嫁给李于明,李村长和李嫂只能欣喜接纳她。好日子就在眼前,王慧兰不能错过这个机会,“是,安西半夜回来一趟,后来又出去了。一开始我睡得熟没有在意,等到我白天起来整理床铺的时候才发现床底下有稻谷。”王慧兰自责捂着脸跪在地下忏悔,她不应该隐瞒丈夫偷粮食的事。 李于明嘴角上扬,他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 “你这个小皮娘,你为什么要陷害我儿子。”林凤勃然大怒冲到儿媳妇身边,她要撕烂小皮娘的嘴。 王慧兰捂着肚子蜷缩在地上,别打她肚子里的孩子。 李于明差点忍不住上前和林凤拼了,他阴翳地盯着林凤。李于明告诫自己不急,迟早有一天他会连本带息帮慧兰教训毒妇。 红袖章一把扯开林凤,一脸不耐烦提醒林凤,“你要是再阻碍我们办事,我们也把你带走。” 林凤伤心欲绝趴到在地上哀嚎,儿子没了,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别磨叽了,带走。”李胜利正义凛然道,他们这些人是正义的化身。 “等一下,我有话要说,我只要五分钟。”廖安然小心翼翼指着大壮、孙志军,兄弟,你们千万不要掉链子,自己的小命就靠他们了,“我们村前天才开始收稻子,我前天晚上被人打了一顿,躺在河边躺了一夜。昨天晚上我和孙志军同志、大壮同志一直守着稻场,从来没有离开,我哪有时间偷稻谷。” “大伙儿都可以作证,我儿子晚上不回家,白天的时候稻场上一群老人看守,我儿子怎么能偷一大箩筐稻谷。”林凤绝望的眼睛突然迸发出希望的光芒,她牙齿上下打颤喊着冤枉。 大壮急得团团转,他刚认的好兄弟不能有事。大壮走到红袖章同志面前,“啊啊···”他左右比划着他可以证明,廖安西晕倒后还是他拖着廖安西到草地上,昨天晚上他、孙志军、廖安西三人一直在一起。 大壮朝孙志军招手,快点来,一起为廖安西作证。《 》 第12章 孙志军第一次想爆粗,他真的相信两个煞星天生带着霉运,什么坏事都找到他们两个。孙志军自认倒霉,恨自己心软。孙志军一脸正气走上前,“同志你好,我是孙志军,廖安西同志昨天晚上一直在我眼皮底下活动,并没有回家。”一张国字脸、戴着一副眼睛,这样的脸在这个年代被人认为正义人士,以国家利益为首。 “同志,你要为自己说的话负责。”李胜利严肃说道。 “我们村一共有三个稻场,彼此离得很远。我、大壮、廖安西三人看守的稻场在坝子上,离村子远,起码要走半个多小时的路,廖安西同志要是偷稻谷,在这么长的时间里,我不可能发现不了。”孙志军保证道,要不是确定廖安西没有机会偷稻谷,他不可能趟这趟浑水。“你刚刚说稻谷用大箩筐装的,我们村每户人家不可能有大箩筐,大箩筐都在稻场上,你们可以到稻场上检查哪一个稻场丢了箩筐。” 大家都赞同这个办法,村民们对孙志军竖起大拇指,果然是大城市里来的,脑子比他们好使。 “村尾的稻场丢了一个箩筐。”李利民拍着脑门子,他今天早上数箩筐的时候发现少了一个,心想着被哪个人拿走了,忘了放回来。 “从坝上到村尾再到廖家,来回至少要一个小时。”赵队长心里盘算着廖安西没有时间作案。“利民,昨天晚上村尾那个稻场有没有异样?” “没有。”李利民仔细回想了一会儿,昨天晚上他和弟弟李于明、还有一个人守着稻场,弟弟看他辛苦,让他多睡了一会儿,他昨天晚上睡得死。 既然廖安西没有作案时间,稻谷又在廖家,李胜利冷笑看着眼前柔弱的妇人,“不是廖安西偷得,一定是你。” 王慧兰吓傻了,她尖叫着喊道是丈夫偷得,她没有偷。 作者有话要说:计划赶不上变化,写着写着就多了。 第9章抓走 “安西好吃懒做怎么可能去看稻场,同志你们不能相信他们说的话。”王慧兰发誓她没有说谎话,不信可以问问大伙儿,大家都可以为她作证。既然事情都闹到这个地步,王慧兰决定一不做二不休,一定要把丈夫送进牢里,她肚子里的孩子不能认流氓做父亲。 李于明默默收回自己的脚,他不能自乱阵脚。真是失策,李于明从慧兰口中得知廖混混没有回家睡觉,两人猜测廖混混又去做偷鸡摸狗的事,他们才会偷稻谷诬陷廖混混。谁能想到廖混混脑袋进水了去看守稻场,关键和孙志军在一起。 村民见到红袖章就害怕,他们见到红袖章保持着一贯原则,不吭气不随便凑热闹,这才是聪明人的做法,摊不上事,找不到错误。 “廖安西经常偷乡亲们家的粮食。”李于明见没有一个人指责廖混混,他站出来义正言辞道,呼吁大家和他一起指认廖混混,消除敌对分子。 村民们哪敢跟着起哄,再说有孙志军作证,没有证据说粮食就是廖混混偷得,他们不敢随便说话冤枉人,会遭报应。 王慧兰趴在地上偷偷笑了,快点把丈夫带走,她就是人民的大英雄。她嫁到李家就是村长的儿媳妇,谁人见了她都要给她笑容,谁敢忽视她。 “老大,干脆两个人全抓了。”红袖章气的直接骂娘,纠缠不清,直接一窝端了。 李胜利一脚踹在下属的屁股上,老子做事用得着小子指指点点。 照着李胜利的脾气,早就先打一顿再问话,哪会这样麻烦。还不是廖安西背语录,他不敢冒犯国家首领,李胜利带着火气说道,“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没有。”廖安西一身正气挺着胸脯,眼神温润地看着村民,“我妈让我到邻居家抓粮食,然后我们家再给他们粮食。俗话说别人家的粮食都是好的,我们彼此互换粮食,吃的开心。” 廖混混正经的样子让人毛骨悚然,村民们还是习惯廖混混躬着腰,猥琐的样子。 红袖章急得抓耳挠腮,恨不得一棍子干下去,这群人闷屁都不放。红袖章举着棍子指着村民,“快说话。”再不说老子真打了。 村民们赶紧点头,林凤的确还了他们粮食。 林凤激动地落泪,还是她眼光长远。她知道儿子迟早会惹出事,所以村民要什么,她就给什么。林凤想着这样做不会落下口舌,没想到危急时刻救了儿子。 大家以前没事的时候老是吐槽丈夫,说如果没有丈夫,村子就安稳了。她和于明给大家制造了机会,大家怎么退缩了呢!“不是我偷的。”王慧兰见一群人朝她走来,她吓得浑身发抖,哭的眼泪鼻涕往下流。 “带回去审问,东西在你房间里搜出来的,不是你丈夫就是你。”李胜利为自己的聪明头脑鼓掌,他这么聪明,以后一定能干大事,做大官。 “我婆婆。”王慧兰如同受惊的兔子,红着眼圈,惹人爱怜,不是丈夫偷得,还有她婆婆呢! 李胜利见多了这样的女人,哪有心思去怜惜女人。 “真的不是我。”王慧兰眼泪汪汪看着村民,大家宁愿帮一无是处的混混说话,也不帮她。 李胜利摇了摇头,这个女人还在说谎,一会儿说她丈夫偷得,一会儿说她婆婆偷得,女人肯定有问题。“绑了。” 王慧兰挣扎,又是抓又是踢,最后被红袖章压在地上用绳子绑了起来。她尖叫挣扎的时候啃了一嘴的泥,王慧兰全身毛孔张开,恐惧占领她的思维。《 》 第13章 李于明眼角湿润,看到心爱女人绝望的眼神,他心如刀绞。李于明扭头闭上眼睛,他想上前说一切都是他做的,可是他迈不开腿,他的嘴巴就像被什么东西黏上一样。 廖安西嘴角微微上勾,一对情人终将成为怨偶,真好。既然彼此深深爱着对方,怎能看着爱人身处水深火热之中! 王慧兰被抓走的时候后头看了一眼李于明,男人的甜言蜜语还在耳畔回响。王慧兰相信于明会救她,爱人现在不救她是有原因的,爱人一定是想和李村长商量对策后才救她,她等着爱人风风光光娶她进门。 父亲只是一个村长,哪有那么大的本事救慧兰。为了置廖混混于死地,李于明找人把举报信送到县长儿子李胜利手中,李胜利抓的人谁也别想翻案。自己为什么这么莽撞,该死的混混,李于明眼睛微眯,脸部肌肉紧绷,廖安然,该死的人是你。 赵队长身体有些虚脱,廖安西竟然拿他当挡箭牌,胆挺肥的。赵队长一时忍不住卷起工分本子敲打廖安西后背,“脑袋被人打清醒了,记住别干混事。” “赵队长,我一定会跟在孙志军同志身后好好学习,做一个好青年。”危险解除了,廖安西一脸感激地看着孙志军。他做教授的时候跟着他学习的学生和孙志军一样正直,那些孩子眼中容不得沙子,他们看到有不公平的事发生就会挺身而出。学生们不知道他身份特殊,每次沾沾自喜自己做了好事,不知道教授时常跟在他们后面给他们擦屁股。 “行,以后你就和孙志军同志一个队。”赵队长也没忘了大壮,让他们三个在一块。 他又救了好朋友,大壮快乐的去挑稻捆子,三个好兄弟永远不分开。 为毛他在流氓眼中看到欣慰,孙志军摇了摇头,仔细一看原来是感激。算了吧,他不需要感激,求流氓以后不要缠着他,他想上大学,不想待在农村。大部队都去干活了,孙志军跟在大家后面割稻子。 说来也奇怪了,廖混混的嫌疑解除后,竟然没有一个人怀疑林凤!只能说林凤做人太成功了。 村民见林凤给粮食给的爽快,也没有在背后乱嚼舌根,故而在村民们心中留下一个好印象。 作者有话要说:王慧兰:说不说,奸夫是谁? 第10章流产 村民们嘴上不说,心里也在暗自嘀咕。他们没想到平时柔弱胆小的女人会干出这种事,你说廖家也没有缺她吃喝,她为什么要偷稻谷?村民们实在想不通。 懒婆娘,差点害了她儿子。林凤决定割完稻子找王家人理论,她好吃好喝养着儿媳妇,王家女儿不仅没给老廖家留个后代,还差点害死儿子,她咽不下这口恶气。 王家要是不给她一个交代,这事他们两家没完,至少还她礼钱和好几张票据。这个媳妇要不得了,林凤寻思着儿子懂事,应该能找一个更好媳妇。 廖安西走上前扶起林凤,她是一个好母亲,一个有远见的母亲。 他的母亲是一个很伟大的母亲,一生奉献给了国家,父母在部队里工作,廖安西很少和父母见面,但是不妨碍他爱父母。其实廖安西也渴望得到父母的关怀,恰好林凤是一个十分疼爱儿子的人。他们在一起一定会相处的很融洽,他会做一个好儿子。 “儿子,这个媳妇我们不能要了。”林凤要和王慧兰划清界线,王慧兰如果坐实偷盗的事,她就是坏分子,会连累老廖家的。 “妈,我想离婚。”廖安西不喜欢柔弱的女士,关键王慧兰还是一个不守妇道的女士,这样的女人更要不得。廖安西一直想找一位端庄淑雅的女士共度一生,他生活时代的女士都是纯爷们,太过强悍让他望而生畏,导致他三十多岁了,还没有牵过姑娘的手。 儿子低垂着眼眸,一副懊恼的样子。林凤看着心疼,都怪她不好,没有仔细打听王慧兰的人品,火急火燎托媒婆把人娶回家,谁能想到儿媳妇是一个白眼狼。“儿子,走,今天不上工了,我们到县里办离婚手续。” 廖混混和慧兰真的要离婚了,李于明一点也不开心。慧兰被抓走的那一刻他的心跌入谷底,脑子里全是慧兰供出他怎么办! 林凤找赵队长请假,又请赵队长和李村长写一封信,信里详细说明王慧兰对儿子做的事。 要是其他人闹着离婚,赵队长和李村长定会分两头劝说对方认真考虑。王慧兰诬陷了丈夫又来诬陷婆婆,大家一致认为这婚该离。两人回家拿了掏出纸和笔各自写了一封信,写好信给了林凤。 “儿子,快点走。”林凤拉着儿子,这孩子看什么呢! 廖安西不好意思指着车棚里放的自行车,“赵队长,自行车可以借我骑一下吗?”这个年代的自行车可珍贵了,说完这句话后,廖安西知道自己莽撞了,他难为情低下头。堂堂知礼大学教授竟然做出这样失礼的事,让学生知道了一定会调侃他。 赵队长愣了一下,他没有觉得廖安西失礼,只是被他一系列的害羞弄的有些懵。“你会骑吗?”他很少骑自行车,一般到县里办事他才会骑自行车。 “会。”廖安西窘迫道,两条腿走没有骑自行车快,他迫不及待想要和王慧兰解除婚姻关系。既然王慧兰和李于明想方设法算计和他离婚,他成全一对痴情男女,两人一定会感激他。 “没事,你骑去吧。”赵队长推出自行车,指着车篮子里的铁锁链,他又给了廖安西一把钥匙,“记得把自行车锁在柱子上。”不锁在柱子上,赵队长怕人把自行车扛走。《 》 第14章 “谢谢赵队长。”廖安西不停说了好几声道谢的话,他小心地把钥匙放在上衣兜里,然后扣上扣子。 “行了,别说废话,骑着赶紧走。”赵队长催促道。 廖安西刚坐上自行车,紧跟着后面一阵摇晃。 林凤腾一下坐在后车垫,“快点骑。”他们娘两到女婿家做客,儿子经常骑女婿的自行车玩,林凤不担心儿子把她弄摔倒。 再说有自行车好,早点到县里办完事,他们早点回来到地里干活,还能挣一两分工分。 “哦!”廖安西他抬起大长腿(变短了)卖力地骑着自行车。 自行车是一个稀缺物件,赵队长平日里可宝贝了。他站在路上看了一会儿,见廖安西骑的稳稳当当的,他才放心。“老李,晚上看守稻场的人有点少。”赵队长正色道,他对村里人太放心了,才会有人钻空子偷粮食。 “每个稻场多派两个人。”李村长懊恼道,这件事是他们管理失误,上面要是追究下来,他们难辞其咎。 两人到村尾稻场看了一下,稻谷全都堆在一起,也看不出有没有少稻谷。李村长查了一遍村尾稻场的箩筐,的确少了一个。 村尾稻场是他两个儿子和另一个人看守的,如果有一个人醒着,稻谷也不会被人偷去。王慧兰为什么能偷稻谷,一定是看稻谷的三个人全都睡着了。李村长捡起一根扁担跑到稻田地里狠狠抽打两个儿子,他脸上无光,糟心的混蛋儿子。 李利民站着不动,任由父亲打。他上半夜守着稻场,下半夜睡到天亮,他知道自己做错了。 李于明低着头不敢看父亲,他满心思都是救不出慧兰,慧兰要是供出他,他就会坐牢。父亲打在他身上,他感觉不到疼,李于明陷入无尽的恐慌中。这件事他不能和任何人说,说出来他就完了。恐惧无处诉说,李于明毫无预兆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李嫂上前拉住丈夫,要打连她一起打,“就算两个孩子孩子犯了错误,你也不能往死里打。”李嫂说道最后抱着小儿子一起哭,“你要是看不贯我们娘三个,我带着儿子回娘家。”王慧兰犯的错误,为什么打她儿子。 村民们也劝李村长别打了,谁也没想到王慧兰会干出这样的事。 “不可理喻。”李村长气恼地指着老妻半天憋出一句话,都是老妻纵容儿子,才惯的儿子不分轻重事。他拿起镰刀闷头干活,不和女人一般见识。 李利民呲牙咧嘴活动一下肩膀,父亲下狠手了,真疼。他不敢有任何怨言,跟在父亲身后割水稻。 李于明耳边全是村民斥责慧兰的话语,一遍一遍提醒他慧兰马上就把他供出去了。 不管李嫂怎么劝小儿子,小儿子蹲在地上抱着头不搭理他。“你回家躺会。”李嫂以为丈夫当着众人的面打小儿子,让小儿子没有脸了,小儿子才不肯抬头见人。 李于明失魂落魄回到家里,把门反插倒在床上,用被子捂住自己。他一直安慰自己,慧兰要爱他,就不会供出他。 廖安西骑着自行车到半道上看到一群红袖章围在一起,他不想和这些人碰面,可是到县里就一条道。廖安西不能绕道,只能硬着头皮往前骑行。 “哎,你媳妇流产了。”李胜利见罪犯走的太慢,本来憋着一肚子火气没地方发,他就上前跺了一脚,没想到人躺在地上流了一地的血。正巧他看到罪犯的丈夫,好心通知一下。 王慧兰抱着肚子哀嚎,她的孩子没了,她还指望孩子嫁进李家。 林凤满脑子都是她的孙子没了,恨王慧兰绝情,又恼王慧兰粗心大意,怀孕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 “不是我的孩子,我和王慧兰已经好几个月没有睡在一起,怎么可能有孩子!”廖安西紧抿着唇角,脸色复杂看着地上的血迹,要怪就怪你父母,他们要是不陷害我,你也不会有事。 红袖章同情地看着大兄弟,被媳妇陷害,又被媳妇戴绿帽子,男人当成他这样,也真够窝囊的。 第11章离婚(捉虫) 对啊,儿子晚上没回家和儿媳妇造人,儿媳妇为什么会有孩子?林凤脑子卡壳,半天才反应过来儿子被绿成王八了! “王慧兰,你说奸夫是谁?”林凤气的脸色铁青,跳下自行车,因为激动差一点摔倒在地上。 王慧兰紧咬着嘴唇不吭声,她仇恨地盯着母子俩,都是他们的错。丈夫乖乖去坐牢,借此机会和丈夫离婚,她就能嫁给自己的爱人,她就是村长家的儿媳妇。那样的话她走出去都能腰板挺得直直的,她就不用在廖家受窝囊气。 王慧兰眼神凶恶,地上的血水提醒她孩子没了,这一刻王慧兰恨不得咬死眼前这对母子,喝光他们的血,为儿子偿命。 这是什么眼神?林凤被激怒了。 廖安西见林凤撸起袖子要去打王慧兰,伸手拦住林凤。 这个女人有人收拾,不需要他们动手。再说红袖章在这里,王慧兰刚流产,林凤要是把王慧兰打死了,红袖章也要追究他们的责任。“妈,打她脏了手,县里的同志会为我们住持公道。” “对,我们是大公无私为人民服务的好同志。”李胜利朝王慧兰身上吐了一口吐沫,又踹了她一脚。“你就是人民的公敌,我们一定会揪出奸夫。” “同志,我相信你们一定不会放过奸夫淫妇。“林凤知道红袖章的厉害,毒妇到他们手里不死也扒了一层皮。《 》 第15章 红袖章最爱抓坏分子,他们有各种手段撬开坏分子的嘴。李胜利本来想找廖家人麻烦,他见廖安西这个惨样,好心就放过这对母子。 廖安西请李胜利给他写证明,他怕只有赵队长和李村长的证明到县里离不了婚。 李胜利爽快答应廖安西的请求,他写了毒妇的所做所为,拿出他的宝贝小私章盖了章。 “谢谢同志。”廖安西说了好几句奉承的话,他临走前对着王慧兰说了一句话,“我知道那你看不上我,所以我成全你和奸夫。” “呸。”王慧兰忍受被红袖章踢打,她朝母子俩的背影吐口水,要是早和她离婚,她能做出这样的事吗?假仁假义,恶心,诅咒廖家母子不得好死。 红袖章在前面骑着自行车,王慧兰跟在后面,跟不上他们的速度,踉跄摔倒在地上。红袖章下自行车打她一顿,她爬起来继续走。她不能死,于明会救她出去,她要等着于明。 王慧兰到了县里的时候只剩下半条命,她被关在猪圈里。 廖安西和林凤到了县里民政局,林凤留下来看着自行车,廖安西进去办理离婚手续。 这个年代很少有人离婚,俩口子要离婚,必须要有干部写的证明才能离。离婚处只有廖安西一个人,倒不需要排队。 离婚办同志看了一遍证明,同情地看着廖安西,安慰他几句,火速为廖安西办了离婚手续。 林凤见儿子挺直腰板走出民政局,她心里特别难受。林凤知道儿子在强装坚强,做妈的心里清楚。“离了?” “离了。”廖安西摊开两本离婚证,终于离了。 “好,妈到王家要回礼钱,我们重新找一个更好的。”这次她一定要睁大眼睛,绝对给儿子找一个好媳妇。 “妈,我暂时不想找。”廖安西失落地盯着离婚证,找媳妇要看缘分,强求不得。如果这辈子找不到心动的女士,廖安西不会将就结婚。 林凤只当儿子被打击到了,不急,等儿子走出心理阴影再找对象也不迟。“妈听你的。” 母子俩人没有耽搁时间往回赶,他们回来的时候正好碰见挑担子的村民、赵队长、李村长。 郑翠翠咬着牙齿狠狠捏着丈夫的手臂,廖混混骑的自行车是自家的,不用问她都能猜到自行车是丈夫装善人借给廖混混。 赵队长假装没有看到媳妇凶煞的眼神,他面不改色(可疼了)走到廖安西身边,“安西,婚离了吗?”他顺手接过自行车,媳妇总算不拧他了。 郑翠翠绷着脸,见自行车没有坏,她才给丈夫好脸色。不过自行车好像被廖混混用旧了,当下她的脸拉的老长。 “离了。”廖安西扯开嘴角露出一个十分难看的笑容,低着头默默走在林凤身边。他现在是被戴绿帽子的人,差点被媳妇陷害坐牢,正好借着这件事改变性格,做回以前的自己。大家不会怀疑他不是原主,只会认为他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看到儿子这样,林凤心就像被针扎的一样疼。都是她不好,没打听清楚王慧兰的人品,把人娶回家,害了儿子颜面扫地。 “妈,你应该开心,儿子离婚了。”廖安西笑得很爽朗,作为一个好儿子,不能让母亲掉眼泪。 “妈开心。”林凤抹掉眼中的泪水,跟着儿子一起傻笑。 大伙儿看到这一幕很心酸,他们忘了廖安西做的不好的事,只记得廖安西也是一个可怜人。 “王慧兰流产了,孩子不是我的。”廖安西苦笑着说道,奸夫这几天应该睡不着觉了。 村民们面面相嘘,他们心中有一个想法,王慧兰偷稻谷为了陷害廖混混,让廖混混坐牢,王慧兰才能和奸夫光明正大在一起。 村子里有人是王慧兰的奸夫,大家仔细回想一下,没发现有男人和王慧兰走的近。 “大家能不能陪到到王家讨一个说法?”王家人多,她和儿子去王家讨不到便宜,说不定还会被王家人打出村子。林凤想让大伙儿去给她助阵,她一定要讨回礼钱。 “队长、村长,我想和王家划清界线,王家女儿做的事和我们上河村没有关系。”廖安西知道有队长和村长陪着他们一起去,王家村人不会随便打发他们。 王慧兰不光绿了廖安西,还败坏了上河村的名声,以后大家议论王慧兰,都会说上河村的王慧兰,上河村的人也没脸。赵队长和李村长义不容辞跟着大伙儿一起去,为廖安西主持公道。 村子里的男人和能吵架的女人跟着林凤一起到王家讨说法,他们到王家村的时候,村民们刚好下工。 “老李、老赵,你们怎么来了?”王队长心里犯嘀咕,这么多人来势汹汹到他们村子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旧文见,悄悄挥舞小手帕 第12章文明人 王慧兰的事上河村的人又不理亏,他们不觉得难以启齿。李村长将王慧兰在上河村做的事全抖出来,“我们来找王家讨一个说法。” 廖安西低头不语,李村长太积极了。李村长要是知道和王慧兰通奸的人是李于明,不知道会不会直接气死。 他承认自己没安好心,故意把李村长拉进浑水里。 “会不会有什么误会?”王队长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怕影响不好,遂请两位干部到家里坐下来说。 “误会?”廖安西双眼暗淡,自嘲道,“的确是误会,王慧兰当着大家的面说看到我偷稻谷,与人通奸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这些都是我的错,被红袖章抓走的应该是我,坐牢的也是我。”《 》 第16章 “王队长,你别打马虎眼,王慧兰当着我们的面冤枉廖安西,哪有什么误会!” “王家必须给廖家母子一个说法。” “王慧兰嫁给廖安西大半年,竟然做出猪狗不如的事,王家的教养真好。” 自己村的人受到欺负,村民们自然帮着廖安西说话,况且错不在廖安西。 “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王慧兰嫁到廖家,和我们王家没有关系。”王大嫂出了名的泼辣,她不承认王慧兰那个破鞋是王家人。 “慧兰在家里知礼能干,嫁到廖家变成破鞋,怎么不说是廖家人带坏慧兰。” 王家二嫂、三嫂咬死王慧兰在王家是一个能干的姑娘,跟着廖家人学坏了。自家也有闺女,不能让小姑子影响闺女婚事。 “林凤,你这个杀千刀的,你还我闺女。”王母脱掉鞋子坐在地上撒泼,“我闺女被你混混儿子带坏了,老天爷啊,一村子人欺负我们王家,你要为我们做主。” 一百口子人围着林凤,王母知道自己上前和林凤撕打,吃亏的是自己。所以她坐在地上拿着鞋拍着地面嚎啕大哭,骂一句,吐一口吐沫。 王家抱在一起痛哭,都怪他们瞎了眼,给慧兰找了一个破烂户。 王家男人手中握着镰刀和扁担,凶神恶煞瞪着廖家母子,如果只有廖家母子,他们早上前把母子二人打跑。 林凤眼中满是红血丝,红眼圈想要冲上前撕了妇人的嘴。做人要有良心,不能这样污蔑她儿子。 “妈,现在是文明社会,我们要讲理。”廖安西拉住林凤,王家有四个泼辣的女人,母亲就一个人,上前和他们撕扯,肯定吃亏。 儿子还要重新找媳妇,不能任由他们败坏儿子名声。“你松手,妈还和男人打过架,不怕他们。”林凤露出尖锐的指甲,她冲上去直接咬,直接抓,一个对四个,她也不会吃亏。 王家女人也不是吃素的,磨磨牙,蓄势待发做好了撕咬的准备。 “主席说我们已经迈入新社会,就要做守礼的好公民。”廖安西眼神清明地走上前。“一,我们廖家人没有出现偷人的男人或者女人;二,我们廖家没有出现丧心病狂诬陷亲人偷东西的人;三,我虽是混混,我拿东西一来一往,还回去了。综上所述,我们廖家血统是好的,不可能带坏王慧兰。” “说的对,王慧兰做出缺德的事,是你们王家基因的问题。”孙志军拍手称好,他不能忍受农村妇女没说三句话,扭在一起打架。 孙志军看着廖混混的眼神变了,其实廖混混是一个不错的人。唉,自己这么多年的书白念了,没去了解一个人就妄加评论人,太不应该。 王家人没发反驳廖安西的话,他们愣了几秒,爬起来冲上前打廖家母子。 上河村的村民从路边捡起棍子,谁敢撒泼,别怪他们手下不留情。 廖安西说的也没错,王家人又上前挑事,王队长阻止王家村的人掺合其中。 王家人等着村子里的人上前帮忙,见大家站着不动,一百根木棍对着他们,王家人乖乖退回去,趴在地上指桑骂槐。 “我们村子里的人都是文明人,不会轻易动手打人,只是想讨个说法。”廖安西知道王家人撒泼惯了,想激怒他们先动手,到时候双方混在一起打架,他们有理也变成无理。 “对,我们村是文明村子,就是来讨一个说法。”上河村的村民忽然觉得自己变的高大上,和别的村子不一样,他们村子只讲理不打架。 两个村子形成了鲜明对比,上河村来讨说法,说文明话,王家一家子泼妇骂街,什么脏话都往外说。王家村人听后自己都觉得害臊,臊的他们也不帮王家说话。 王家人骂的嗓子都哑了,上河村人像看猴一样看着他们,他们是继续骂呢,还是拍拍屁股回家呢! 上河村人心里想着自己要跟着主席走,做先进文明村民,听到王家人骂的话,他们不觉得刺耳,反而觉得自己思想觉悟特别高。 林凤掏了掏耳朵,吹了吹指甲。“大家都看到了吧,我们村子里的人特别讲理,怎么会带坏王慧兰呢!” 林凤指着坐在地上撒泼的人,意思很明显了,只有这样的人家才能教出王慧兰这个贱人。 “我和你拼了。”王母彻底被激怒,只想着撕破林凤的嘴,最后···胸口抵着几十个根棍子,她哇一声躺在地上打滚,“上河村人打死人了···” “行了,别装了。”王队长的脸被王家人丢光了,人家棍子往前放,自己不长眼冲上去的,还怪人家。“林凤,你看这件事怎么解决?” “还我礼钱,还有各类票据,这些东西王慧兰没有带回婆家。”儿子出了风头,大家对儿子印象好了,以后儿子好找对象,林凤就不和王家人一般见识。“我是讲道理的人,不让你们赔偿耽误儿子给我生孙子的损失费。” “我呸,贼婆娘,想到美,没有。”王母何成受过窝囊气,好想直接和林凤干一架,散散火气,偏偏人家不给她机会。她捂着胸口,让儿媳妇扶着她,“哎呦···”她快憋死了。 “你们家全去捡牛粪。”王队长不想管了。 捡牛粪!一个人一天才两公分,这要饿死他们。 王队长的态度很明显,不赔钱,他们家的成分和五类分子一样。王父走到王队长身边赔笑,是他们没有教养好女儿,这钱他们赔。《 》 第17章 “还不快去拿钱和票据。”王父忍住火气推着婆娘回家拿钱和票据。 王母知道晚上她又要受一顿皮肉之苦,她踉踉跄跄走回家艰难掏出钱和票据,磨磨蹭蹭回到村口,纵使她不愿意,但是他们家不能得罪王队长。 林凤皮笑肉不笑拽着钱和票据,你倒是给我啊。 “咳。”王父冲婆娘使眼色,王队长正看着她。 王母立刻松手,心里诅咒廖家母子走在路上被树砸死。 “这是离婚证,麻烦你替王慧兰收好。”廖安西微笑着将离婚证放在王母手里。 王母忍不住抬起爪子··· 廖安西转身离开,她扑了一个空。 王家村人摇头离去,脸被王家人丢光了。 林凤故意露出钱和票据,让你抓我儿子,我就是要刺激你。“儿子,回家。” 王母被刺激的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晕了,被儿子背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林凤:原来找人说理,不打架也能把人刺激晕回家剪指甲喽。 第13章廖安梅 村民们心情那叫一个爽快,他们以为到王家村要打一场架,没想到动动嘴皮子,事情圆满解决。 “安西,没想到你嘴皮子这么能说。”李村长夸赞道,两个村子没有伤了和气,这是最好的结果。 “就是,安西,一句话把他们堵的哑口无言,太解恨了。” 村民们对廖安西的态度越来越好,一方面是可怜廖安西,另一方面廖安西今天给他们村子长脸了。 以后大家都知道上河村是文明讲理的村子,说出去他们脸上都有光。村民们暗自决定以后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动手打人,他们要以理服人。 “谢谢大伙儿帮忙,你们不给我壮胆,我也没有胆量当着王家人说这些话。”廖安西郑重道谢,“以后大家需要帮忙,尽管找我。” 村民们摆摆手,不值一提。他们回到村子,天都黑透了,大家各自散了,回自己家。路上村民们还在讨论在王家村发生的事,心里美滋滋的。 李嫂和儿媳妇早早做好饭,等了好久丈夫和儿子也没有回来,“哎,你说为了一个混混,出动一村子人,值得吗?”李嫂嗤笑一声,反对自家男人和廖混混扯上关系。他们家可是根正红苗的人家,不能自毁名声。 李于明坐在院子里望着老槐树发呆,脑袋里全是慧兰和廖混混离婚了,他的孩子没了,慧兰要供出奸夫是谁,他也要跟着坐牢。 这一刻他特别希望慧兰流产后,流血过多死了,这样的话谁也不知道奸夫是他。 “妈,爸怕王慧兰坏了我们村子的名声,才去帮忙。”大儿媳张月月站在门口伸头向外看,看到三个黑乎乎的人影子朝这边走了,听着大破锣嗓音就知道家里的男人回来了。“妈,爸他们回来了。” 李嫂上前检查两个儿子有没有受伤,一村子人去找王家麻烦,两个村子话不投机,一定会打架。 “妈,别看了,我们去讲理的,又不是去打架,没受伤。”李利民得意洋洋说在王家村发生的事,“安西这小子挺有能耐的。” 李嫂给大儿子一巴掌,一个混混有什么能耐。“快点吃饭。” 李家三父子这顿饭吃的特别香,除了李于明,光喝粥不知道夹菜。 李嫂心疼给小儿子夹菜,埋怨丈夫不给小儿子面子,当着大家伙的面打小儿子。“于明,后天你和妈一起到隔壁村看看姑娘,合适就订下来。” “嗯。”李于明食不知味,慧兰名声毁了,就算慧兰回来了,爸妈也不会同意他娶慧兰。他没有办法,慧兰这么善良,一定会理解他。 儿子终于不犟了,李嫂寻思着明天找媒人到女方家通通气。廖混混的事被她抛到脑后,她满心思全是小儿子的婚事。 ··· 回到村子,林凤一门心思想快点到家里数钱和票据,回到家才发现儿子没了。林凤长长叹了一口气,儿子该不会又去抓人粮食了吧!算了,儿子只是抓抓东西,没有犯大事,明天还人家粮食。 她打开房门,“哎呦!”吓了一跳,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站在她面前。 “妈。”廖安梅从县里走了三个小时才到家,天亮着的时候她不敢回家,天黑了她偷偷摸进家门,发现家里没有人,于是她坐在母亲的房间等母亲。 “你这孩子,也不知道吱一声,吓死妈了。”林凤拍着胸口压压惊,她以为王慧兰变成鬼找她。 “妈”廖安梅扑倒母亲怀里,婆婆把她赶出家门,不让她回家。 “你这孩子,好端端的哭啥。”林凤心咯噔一下,“你和妈说,你和吴卫国是不是离婚了!” “没有,我就是想妈了,回来看看你。”廖安梅擦干眼泪,从怀里掏出一袋好东西给母亲,“卫国弄了一袋红糖,妈你老是说生我和弟弟没有喝过红糖水,只吃野菜窝窝头,我就想着带回来给妈喝。” “你这孩子,好东西要给你婆婆,你记住最重要的是搞好婆媳关系。”林凤将红糖塞到女儿怀里,“妈不喝,明天你带回去送给你婆婆。”林凤恨女儿愚笨,这么好的机会改善婆媳关系,女儿都没有抓住。 廖安梅转身将红糖放在母亲床头,因为月事不准,丈夫特意寻来红糖给她调理身体的。 林凤见不得女儿磨叽样,拉着女儿到厨房,让女儿烧火,她做饭。《 》 第18章 “妈,慧兰呢!”廖安梅不想母亲替她担心,面上装作无事,找话题闲聊。 “被红袖章抓走了···”林凤掏出钱和票据,女儿婆婆一直闹着女儿和女婿离婚,无非就是嫌弃女儿没有把彩礼带回去。“你别怪妈狠心,你弟弟娶不到媳妇,老廖家断子绝孙。这钱、票据你和你弟弟一人一半,你带回婆家,当着你婆婆的面拿出来。” “妈,不用了,我婆婆不在乎。”在火光照耀下,廖安梅面部表情更显柔和,婆婆已经给丈夫找好姑娘了。她嫁人之后比在娘家还忙,天还没有亮起来干活,晚上家里人都睡下了,她才睡,公婆还是对她不满意。 廖安梅死心了,丈夫现在不同意离婚,廖安梅知道婆婆以死相逼,丈夫最后一定会妥协。 林凤总觉得女儿这次回来后有些不对劲,“我告诉你,离婚的女人再想找强壮的小伙就找不到了,只能嫁给老头子,或者断腿眼瞎的男人,你千万不能犯糊涂离婚。” “嗯。”廖安梅低头烧火,吴家人强制让她离婚,她能怎么办。 “妈,我姐离婚了可以回家,我们一家三口像以前那样在一起多好。”廖安西站在门外听了半天,他猜廖安梅在吴家过不下去了。书中说廖安梅在这一年去世,可能和离婚的事有关。 “你这小子胡说什么,女人始终要嫁人。”林凤忍不住拿着锅铲拍儿子几下,这个年代女人离婚不光彩,会被人戳脊梁骨。 廖安西神情抑郁,留给林凤落寞的背影,“妈,就让姐留下来过几天,我们一家人坐下来吃几顿饭。” “好,安梅,留下来陪陪妈。”林凤知道儿子心里憋着闷气,还没有过去那个坎。 “好。”廖安梅松了一口气,母亲明天真的让她回婆家,婆家回不去了,她也不知道能去哪儿! 第14章鲢鱼 最近一段时间媳妇身子软绵无力,坐着都能打瞌睡,吃不下去饭。吴卫国心疼媳妇操劳一家大小事,托黑市里的兄弟给他弄了一条鲢鱼,给媳妇补补身体。 吴卫国故意等到天黑回家,避开街坊邻居,“妈,我弄了好东西给你补身体!” 吴母上前一看,欢喜极了,这么大的鲢鱼。后天方婷婷来家里吃饭,就用这条鱼招待人家。她儿子样貌端正,又能干,娶一个乡下媳妇太委屈了。 “安梅,别偷懒了,快点出来。”吴卫国在母亲面前做做样子对母亲看,他对安梅不满意,母亲少刁难安梅。 “别叫了,嫂子被我妈赶走了。”吴巧芳掐着腰鼻孔对着母亲,母亲就是一个恶婆婆,嫂子这么好,母亲还不满意。 吴卫国大步走到厨房、房间没有找到安梅,他急忙推着自行车往外走。廖家在县里没有亲戚,他顺着回上河村的路找安梅,媳妇千万不要出事。 “卫国,快回来,天这么黑,你去哪儿!”吴母跑到大路上叫道,儿子的身影很快融入夜幕。 不行,这个儿媳妇绝对要不得,自从儿子娶了廖安梅,儿子不听她的话。吴母捡起棍子追着女儿打,她已经想好怎么说服儿子离婚,要不是女儿多嘴,儿子也不会走。“死丫头,看我不打死你。” 吴巧芳满院子跑,她年轻腿脚利索,母亲别想打到她。 吴母累的气喘吁吁,最后撂下一句狠话,“你滚吧,不是我吴家人。” 吴巧芳麻溜的冲到堂屋,她就是吴家人,凭什么让她滚,她就不滚。 吴母被死丫头气死了,不知道廖安梅给死丫头灌了什么汤,女儿向着儿媳妇,竟然和老娘作对。“老吴,你不管管你的好女儿。” “巧芳,你今年十五岁了,该懂事了,别整天气你妈。”吴父也看不上儿媳妇,老婆子给儿子新找的媳妇是供销社的女同志,和儿子门当户对。人家比整天在家里什么也不干,只知道吃喝的廖安梅强。方婷婷有铁饭碗,是一个体面人,说出去他们脸上有光。 吴巧芳闷闷不乐撅着嘴巴,半个月前她偷听到大舅妈找母亲,给哥哥介绍一个对象,妈听到女方是供销社的,立刻和大舅妈合计怎么逼嫂子和大哥离婚。 吴母逮到女儿,又是掐又是拽头发,“我郑重告诉你,吴巧芳,你要是敢在你哥面前乱嚼舌根,你把你嫁给一个老头子。”敢坏她的好事,亲身女儿照样打。 “疼···”吴巧芳力气小,只有挨揍的份,头发被抓乱了,胳膊被挠破了,她趁着母亲不注意抓两个窝窝头跑进自己的房间里。 ··· 吴卫国一路寻到上河村,路上没有看到媳妇的身影,心里暗自祈祷媳妇在娘家,可千万不能有事。 他推着车子走到廖家门前,深呼吸,忐忑地敲门,“妈,我是卫国。” “妈,你和姐先进去吃饭,我去开门。”廖安西推着母亲,让她回去,自己要会会吴卫国。 “安西,你别难为你姐夫。”林凤大概猜到了,女儿前脚到家,女婿后脚就到了,两口子定是闹别扭了。 “好。”廖安西爽快地说道,他是讲道理的人,怎么会为难姐夫呢! 林凤拉女儿回屋问女儿什么,女儿搞死不说话,她心急啊,等会她要问问女婿两人之间到底怎么了。 廖安西打开院子门,两只手把着门,不让吴卫国进去,“吴卫国同志你好。” 吴卫国被廖安西搞得一愣,“安西,别闹了,你姐在家吗?”《 》 第19章 吴卫国伸头往里面望,什么也没看见。 “我姐说要在家里住一年半载,你有意见吗?”廖安西的手就像长在门上一样,无论吴卫国怎么用力掰,不动分毫。 “安西,不能乱说话,出嫁女怎么可能在婆家住这么长时间!”吴卫国长舒了一口气,安梅回廖家了。他今天必须带安梅回家,他一天不抱媳妇睡觉,心里不安稳。 “姐夫,我姐为什么回娘家,你心里比我清楚,是男人就把所有的问题解决了,才来接我姐回家。”廖安西侧身让他进去,从目前情况看,吴卫国真的喜欢廖安梅,不把婆媳关系搞好,再喜欢也没有用。 吴卫国走进院子里,特别心虚,小舅子好像知道些什么。他走的急,鲢鱼还挂在自行车上。吴卫国爽朗笑着进门,“妈,我给你送鱼来了。” 廖安梅低头吃饭,不去看丈夫。既然娘家能容得下她,她决定了,离婚。 婆婆说的对,她家一没有权,二没有势,不能帮助丈夫,索性放手,她真的累了。 “你这孩子,大老远的送这个干啥。”林凤嘴上埋怨女婿,心里开心。县里人没有瞧不起农村人,女儿不知道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这辈子找了这么好的丈夫。“有没有吃饭?坐下来吃点。” “妈,还没呢!”吴卫国挠着头,傻笑道,眼睛没有离开媳妇。看样子媳妇真的生母亲气了。心再累,也要处理好媳妇和母亲之间的矛盾,目前最重要的事是先哄好媳妇,再去安抚母亲。 这丫头,丈夫来了也不太抬头说一句话。林凤走到儿子旁边坐下,让女儿和女婿坐在一起,招呼女婿快点吃饭。“别嫌弃。” “妈,好吃。”吴卫国端起碗扒了两口,见媳妇一直没有看自己,心里失落极了。他夹在媳妇和母亲中间也很为难,希望媳妇能理解他。 “妈,我晚上和你睡。”廖安梅放下碗起身离去。 吴卫国强扯着笑容,他放下碗,“妈,我和安梅说一会儿话。” “去吧。”林凤放下筷子叹气,这都叫什么事,最近老廖家分水不好,她明天给丈夫烧些纸钱,让丈夫保佑儿女平安。 听着脚步声,廖安梅猜到是谁,“你妈给你找了一个新媳妇,初中毕业,供销社上班,你们两个挺合适的。” 他不知道这件事,没有人和他说。吴卫国终于明白母亲为什么一直闹着让他离婚,还有最近一段时间妻子心情越来越抑郁,原来是这个原因,“对不起,你在妈这里住一段时间,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然后接你回家。” “嗯。”丈夫不知道她快要被婆婆每日谩骂折磨疯了,她每日忍着,心想着有丈夫疼爱,心里不觉得苦。今天婆婆拿着扫把赶她出家门,她的心彻底死了。 “我今天找兄弟弄了一条鲢鱼,特意给你补身子,不给妈吃。”吴卫国握着媳妇的手放在他的胸口,他说道是心里话,如果在他家,媳妇只能喝两口鱼汤,在廖家,媳妇能吃半条鱼。 以前廖安梅会劝丈夫不能这样,有什么好东西先给婆婆,现在她不想说了。无论她对婆婆多么好,婆婆也不会记得。 “你先休息,我有时间就来看你。”吴卫国看到媳妇躺下,他才轻声走出去,小声关上门。 林凤躲在暗处悄悄抹眼泪,女儿女婿说的话她都听到了,儿子命苦,女儿命更苦,谁让他们没有投生到一个好人家。 “走吧,我和王慧兰离婚了,其实离婚也没有什么可怕的。”廖安西带着吴卫国走进房间。 “嗯。”可是他害怕,他不能没有安梅。吴卫国合衣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想事情想了一宿。 天刚亮,吴卫国就起来了,他还要上班,必须早走。“妈,别忘了炖鱼汤。”安梅多喝点鱼汤,身上长肉了,他看着欢喜。下次再来上河村,他要带些肥肉,让岳母包饺子给安梅吃。 林凤拎着鱼追人,让女婿把鱼带回家,刚走几步,女婿一溜烟没了人影。唉,女婿是个好女婿,亲家搅事,日子过不下去了,咋整呢! 第15章计划 “妈,我姐夫孝敬您的,你硬塞给他,显得你没有把他当成自家人。”廖安西端着盆去井边洗漱,穿到书里好几天了,第一次睡一个安稳觉。他旁边的人可苦了,一晚上没有睡觉。 “妈,你女婿送给你,你就拿着,中午一口锅烧鱼头汤,一口锅红烧鱼尾。”廖安梅接过鱼,麻溜的去鱼鳞和鱼鳃,将鱼开膛破肚,举起刀把鱼剁成两半。丈夫说不给婆婆吃,只给她家人吃,他们不吃谁吃! 要放在以前,林凤早就开口骂女儿败家。这么大的鱼腌起来,想吃的时候剁一丢丢和其他菜放在一起炒,一条大鱼能吃好长时间呢! 林凤眼睁睁看着一条鱼被女儿糟蹋了,也只能跟着附和,“拖女婿的福,中午我们要吃一顿大餐。”其实她的心在滴血,可谁让她亏欠女儿呢! “妈,中午我做饭。”廖安梅抬起手背拨拉额上碎发,回到娘家她活了过来,没有人骂她,她不用时时刻刻看人脸色行事,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好,妈要尝尝我女儿的手艺有没有进步。”林凤一直提醒自己是一个讲理的人,女儿和婆娘闹成这样,她和儿子负一大半责任,都怪她扣下女儿的彩礼钱。 廖安梅裂开嘴笑了,这才吃真正的家人。她起身拎着两条鱼到厨房,用盐腌上两条鱼,这样鱼不会坏。《 》 第20章 林凤想留下鱼尾,这么大的鱼一顿也吃不完,浪费可惜了,当她看到女儿脸上的笑容,她沉默了。罢了,罢了!她计较什么,鱼是女婿买给女儿吃的,女儿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妈,我姐心里难受。”廖安西拍着心口窝,眼睛看着厨房,“我姐在婆家过的不如意,在娘家过的也不开心,你让她怎么活呀!” “是这个理。”她也做过儿媳妇,明白女儿的感受,一个女人没了活的希望,不知道能干出什么傻事。林凤警告儿子,“不许惹我女儿不开心。” “好,婆家不重视姐,我姐还有娘家呢!”廖安西顺着母亲的话,再三保证不会惹廖安梅生气。 林凤走进厨房和女儿一起做早饭,她看到女儿蜡黄的小脸蛋,拿出一个鸡蛋放进米粥里。 鸡蛋下锅了,林凤伸手想要把鸡蛋捞上来,她好不容易攒了二十多个鸡蛋,准备拿到镇上换东西。她这是怎么了,做什么事之前都要想想自己这么做到底有没有理。 林凤拍拍额头,一会儿想着对女儿好一丢丢,一会儿想着把所有好东西都给女儿。 等到吃饭的时候,林凤见女儿不吃鸡蛋,她板着脸不开心,“你是不是怪妈扣了你的彩礼钱。” “没有。”廖安梅低着头剥着鸡蛋,至亲没有嫌弃她,真好。“妈,我们一家三口分着吃。” “妈吃饭吃撑了,你们姐弟两吃吧。”林凤放下碗筷到院子里喂鸡。 廖安梅将母亲那份鸡蛋留了下来,等母亲中午吃。她给弟弟多的一半,自己留下小的一半,最近没有胃口,她吃不下太多饭。“安西,给。” “姐,你别给我,这玩意有些腥。”廖安西一脸嫌弃放下筷子跑到院子里剁猪草。 廖安梅出神看着院子里忙碌的身影,有什么东西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改变了。她怀着不安的心回到娘家,母亲没有责备她,弟弟也关心她。 该上工了,廖安梅想要跟着一起去,林凤强行将女儿留在家里,“记得收拾一下院子,别忘了做饭。” “嗯。”廖安梅送母亲和弟弟出门,与其坐着胡思乱想,不如撸起袖子将家里里里外外全打扫一遍。 大家都围在村口说话,等着赵队长分配工作。村民们看到廖安西母子,热情的和他们打招呼。经过昨天的事,他们村子更加团结。 “安西,睡在家里舒服吧!”赵队长打听一圈子,村民们家里没有丢粮食,看来廖安西真的改邪归正了。 “一觉睡到天亮,可舒服了。”廖安西听出队长言外之意,趁着这个机会,改变大家对他的印象,“我以后再也不夜不归宿,以前放着床不睡,现在想想真傻。” “这就对了。”李村长看好廖安西,这小子嘴皮子功夫了得,只要他改掉晚上瞎溜达的毛病,就是一个好同志。 人都到齐了,赵队长根据大家的具体情况,重新分配任务。分配好任务,大家一起去上工。 孙志军和知青们走在一起,廖安西带着大壮非要挤过来。虽然廖安西变好了,但是孙志军不想和他走的太近,他总觉得廖安西是扫把星转世,什么坏事都能让廖安西碰上。 大壮乐呵呵跟在两人身旁,他找到两个情同手足的好兄弟。 廖安西一直把孙志军当成小辈看待,他将孙志军别扭的行为当成耍小性子。 这人怎么看不懂人的脸色,他已经明确表达出不欢迎廖安西,这家伙还往他身边凑。 在赵队长眼里,孙志军木着一张脸,眼睛圆溜溜盯着廖安西,分明想和廖安西说话,却不好意思说。他在孙志军身上看到五岁儿子的身影,他每次从县里回家,儿子也是睁着圆溜溜大眼睛渴望地盯着他。赵队长不厚道笑了,这还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大家到了地里闷头割水稻,没有闲功夫聊天。李嫂将小儿子带着身边,她心里开心啊,收完稻子,就把小儿子婚事办了,“打起精神,今天去看亲,可不能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嗯。”李于明强打起精神,红袖章到现在也没来抓他,说明慧兰没有供出他。 “这就对了,你现在不知道媳妇的好处,等你娶了就知道了。”李嫂期盼着时间过快点,下午她就带着小儿子看姑娘。 旁边的村民听到母子两的谈话,说着恭喜的话。 “到时候请大家喝喜酒。”李嫂喜滋滋说道,小儿子是她的心头宝,婚事办的绝对不能差。 “好,我们可等着呢!” 李嫂不说姑娘是谁,村民们也能猜到姑娘家和李家肯定是门当户对。 王慧兰刚被抓走,李于明就要去相亲!书上不是说这对夫妻伉俪情深,李于明扔王慧兰的速度太快了,压根没想救王慧兰。 廖安西垂眸梳理一下人物关系,王慧兰不肯说出奸夫是谁,一定等着李于明去救她,如果王慧兰知道李于明要娶妻了,会怎么样? 廖安西食指轻轻敲击镰刀,盘算下一步该怎么走。他看到孙志军,有了一个主意。 “孙志军同志,为了感谢你的仗义援助,晚上请你到我们家吃饭。”廖安西走上前友善道,这孩子刚刚和他在一起,什么时候和大壮换的位置? “不去。”孙志军果断拒绝,一顿饭就想收买他?可笑,他是有骨气的知识青年。 “我姐夫送来一条大鲢鱼,”廖安西比划一下,和他的上半身差不多长,“乳白色的鱼头汤,红烧鱼身,你不去真可惜了!”《 》 第21章 孙志军有好几年没有敞开肚子吃肉,他悄悄瞥了一眼鱼的长度,去吃几口鱼肉应该没事吧!再说要不是他作证,廖安西早就被抓走了。 “不想吃就算了。”廖安西拉着大壮走到母亲那边,你不吃,我叫大壮去吃。 知识分子都要故作清高,你再请一遍我就去了。孙志军委屈盯着肚子,肚子里面的馋虫被廖安西引出来,这家伙扭头就走,太过分了,孙志军发誓以后再也不理廖安西。 知识分子的心思廖安西懂,他觉得好玩,逗一下孙志军。廖安西在母亲身边小声说出自己的想法,“妈,晚上请队长、村长、孙志军、大壮到我们家吃顿饭。” 林凤一想也是,人家帮了他们大忙,当然要请他们吃饭。“中午吃过饭你拿着肉票到镇上换一些肉。” “我再换一些糖果分给村里的孩子,毕竟大家都帮忙了。”廖安西怕只请队长他们,村民们有意见。这么多人,目前他们家也请不起。“我到县供销社换东西,姐夫在那里好办事。” “嗯,好。”林凤感慨儿子终于长大了,想的事比她周全。 第16章县里 割了一上午的稻子,村民们累的不想说话。什么东西这么香,村民们伸着脖子嗅了嗅,他们闻到鱼肉味,肚子更饿了。 “林凤,你家烧什么好吃的,怪香的。”红寡妇挤到林凤身边,伸着脖子往里面看。林凤刚要回彩礼钱就吃肉,这对母子真会享受。 村民们朝着林凤家方向闻一闻,鱼香味还真的从林凤家漂出来的。 “我姐夫送来一条鱼,给我姐补身体的。”廖安西没想到一条鱼能引起一群人的关注,他急忙解释,阻止大家胡乱猜测。 村民们想到廖家女婿在县供销社工作,能弄来一条鱼也很正常。再说这是人家女婿弄来给廖安梅吃的,他们也没必要凑热闹。村民们好久没吃肉了,肚里的馋虫被鱼香味勾引出来,他们心里想着收完粮食拿着肉票到供销社换些肉吃。再说鱼肉又没有他们的份,大家各自散了,回家吃饭睡一会儿,然后下午才有精神上工。 现在是缺衣少粮的时代,哪家有肉香,大家一闻就知道。廖安西思量着只请队长、村长他们,大家应该不会多想吧。不管这么多了,该请的还是要请,重要的是找到借口到县里。 廖安梅见母亲和小弟回来了,“饭好了,你们先去洗手。”她走进厨房做收尾工作。 林凤洗好手到厨房打开两口大锅,好家伙,一锅喷香的鱼头汤,还有一锅红烧鱼,里面放了一些细粉,一看就有食欲。 “安梅,你弟弟没事多亏队长他们帮忙,要不然坐牢的就是你弟弟,妈寻思着能不能借你半条鱼用用,留着晚上请客?”林凤蜡黄的脸庞憋的铁红,她又开始占女儿便宜,以前她心安理得占女儿便宜,自从听了儿子那番话,她反思自己做的不对。 廖安梅很惊讶,母亲竟然用询问的语气征求她的意见。她这次回来母亲变化最大,以前母亲做事不会和她商量,母亲以为什么是好的,她就要按照母亲说的做。 “妈,鱼是你女婿送给你的,你想怎么安排,听你的。”廖安梅压下心里的疑惑,等会去问小弟母亲怎么了?不过小弟也变的越来越懂事了。 “好,中午我们敞开肚子喝,把鱼汤全都喝完。”林凤也不和女儿客气,她将鱼头汤全都盛到大瓷盆里端到堂屋。 一家三口用鱼汤泡饭,吃的特别香。吃完饭后,林凤给儿子两张肉票,还有几张粮食票。“安西,路上别耽误时间。” “知道了妈。”廖安西先到赵队长家,赵队长一家人刚好吃好饭。 “安西,有什么事吗?”郑翠翠冷眼看着廖安西,丈夫帮了廖家大忙,廖家人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说,中午吃鱼也没有叫上丈夫。 “队长、嫂子,晚上想请你们到我家吃顿饭。要不是队长和大伙儿帮忙说话,我可就惨了,你们晚上一定要来。”大家帮了自己,廖安西心里记得大家的好。 “不用这么麻烦,我们家里有饭。”赵队长直言不去吃饭,如今大家都穷,日子都不好过,就别搞这些虚的。 “不麻烦,队长是不是嫌弃我是一个混混,不想和我走的太近。”廖安西神情落寞道。 “你这孩子瞎想什么呢!”赵队长急了,这孩子明显误会他的意思,他解释来解释去,怎么听着都像嫌弃廖安西是一个混混。 廖安西苦笑地看着赵队长,“您不用解释,我明白队长的意思。”他是一个霉体,怕沾上他倒霉。 你明白个屁,这孩子明显想岔了。廖安西刚学好,不能打击孩子的积极性,赵队长最后无奈只好答应到廖家吃饭,“随便做点,都是一个村子里的人,别讲究。” “放心吧队长,不讲究。”廖安西转身对着郑翠翠说道,“嫂子,我妈让我到县里供销社换一些肉和孩子吃的零食,能不能借你家自行车用一下?” 郑翠翠脸上堆满笑容,大手一挥给了廖安西车钥匙,“客气啥,你自己推。”廖安西也请她去吃饭,到时候她能吃到几块肉,肚子里的孩子也能长的壮实。 赵队长暗骂一声混小子,不讲究你去换啥肉。赵队长最后被气笑了,这孩子也明白为人处世的道理,他们村子最难缠的人变好了,以后他们村子会更加团结。《 》 第22章 廖安西骑着自行车到县里打听李胜利在哪里?说来也巧,今天李胜利没有到村里抓人,廖安西想找他挺容易的。 李胜利记得这个人,小伙子是一个可怜虫,差点被自己媳妇玩死。李胜利正愁着呢,这个女人看着柔弱,骨头真硬,他们兄弟用尽了手段,她什么话也不说话。“这个女人可了不得,死死扛着不说奸夫是谁,也不承认她偷了稻谷。” “同志,我想和她说几句话,可以吗?”廖安西握紧拳头,一脸愤慨。 “行,我带你去。”李胜利起身领着廖安西到猪圈里,一个身形消瘦、面如死灰的女人脖子上挂着铁牌子,牌子上写着她的罪行。女人直挺挺的跪着,眼睛盯着地面。 王慧兰每次听到脚步声,以为于明接她回家,结果是红袖章拉着她接受批d。于明不会抛弃她,她相信于明对她的情意,她不能死,必须咬紧牙关死撑着,她一定会等到于明接娶她。 “王慧兰,你想不想知道你走后村子里发生了什么事?”廖安西半蹲着,他终于知道李于明的成功为什么离不开这个女人,因为这个女人足够狠,又十分信任李于明,自己都这么惨了,还不供出奸夫是谁。“我们离婚了,开心吗?” 王慧兰抬头痴狂地笑了,不管过程怎么样,她终于和廖混混离婚了,出去后她就能直接和于明结婚。 “你家也退了我们家彩礼钱,哦,对了,村长的小儿子秋收后要结婚,因为你,我在村子里越来越受欢迎···”廖安西掰着手指头一件件说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发现竟然全都是喜事。 村长家的小儿子不就是于明吗?王慧兰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她记得前些日子李嫂说给于明找对象,于明说了只爱她,向她保证不会娶别的女人。“你说李于明要结婚了?” “对,李嫂下午带他去看姑娘,你看,你被抓之后我们村子里发生的全是好事。”廖安西接着往下说。 王慧兰阴沉打量着廖安西,廖安西没有纠结于明相亲的事,说明廖安西不知道她和于明的事,于明真的要娶其他女人。爱人怎么可以这样对她,王慧兰疯狂大叫,像疯子一样冲出去,她要找于明问明白,为什么要娶别的女人。 李胜利一脚踢翻女人,想跑?没那么容易。“王慧兰,我的耐心有限,你不说出奸夫没有关系,你死了,奸夫抱着别的女人逍遥快乐,你可真伟大。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不说奸夫是谁?” 精神支柱背叛她,王慧兰嘶哑狂笑,她早该想到了,她现在事坏分子,谁敢靠近她!她一无所有,只有于明,就算死,她也要拉上于明。“奸夫是李于明,那天晚上李于明在村尾看稻谷的时候偷了一箩筐稻谷,他把稻谷藏在廖家,然后他写信举报廖安西···” 廖安西错愕望着王慧兰,他不相信王慧兰说的话,李于明怎么可能是奸夫呢! “你活该被戴绿帽子,你认为李于明是村长的儿子,他不屑和一个已婚妇人好,是不是?”王慧兰心里痛快,前夫就是一个傻子,“我和李于明在一起三个月了,几乎每天都到小树林私会。” “污蔑人是犯法的。”廖安西傻傻开口说道,“村子里有好多漂亮的知青,他怎么看上你的?” 王慧兰好想咬死这个人,“李于明妈都不知道他身上有几颗痣,我知道。”于明不可以娶其他女人,他只能是自己的男人。 王慧兰记得前些日子于明教她一个成语,荣辱与共。她没有跟着于明到李家享受村长带给她的光荣,那么于明就来猪圈里和她一起享受屈辱吧。 李胜利见廖安西慌慌张张跑出去,他猜想这个小子怕得罪村长。真是多亏了这小子和王慧兰唠叨村子里发生的事,要不然他们真撬不开王慧兰的嘴。话又说回来这个小子活该被媳妇戴绿帽子,这么怂,坏分子已经招认李于明是奸夫,廖安西还不肯相信,怂包。 作者有话要说:廖教授是个心机男,真会演戏。 第17章抓人 廖安西跑到树底下叹气,他是一个斯文、儒雅的大学教授,什么时候要靠拙劣演技报仇、救命! 他骑着自行车到供销社,现在农忙时节,供销社里人不多。廖安西拿着票据快速换了自己需要的东西。糖果的票据很少见,如果你票据多,倒是可以拿多余的粮食或肉之类的票据换一些糖果,不过不是等价换取,他们会扣你一些斤数。 卖糖果的是一位大姐,廖安西询问过价格后,打消了买糖果的念头。糖果比粮食还贵,农村人吃不起。廖安西对比过价格之后,他决定买一些瓜子和散装的果子。 吴卫国在供销社里卖奢饰品,来这里买奢饰品的人很少,所以没什么人光顾这块地方。他在这里上班太清闲,因此他想把这份工作让给媳妇。可吴卫国知道他要是说出自己的打算,他们家将会迎来一场轩然大波。 吴卫国趴在柜台上发呆,等等···他好像看见小舅子,他一定是闲的发慌看错了,小舅子在上河村,不会来供销社。 廖安西将买好的东西装进蛇皮袋子里,然后把蛇皮袋固定在后车座上后,最后他卖力蹬着自行车赶回村子里。 媒人和杜家人约好了下午四点两家儿女在杜家会面。下午李嫂和李于明没有上工,他们换上比较新的衣服。 李嫂拉着小儿子感慨万千,一眨眼小儿子到了该娶媳妇的年纪,“等会你到杜家别闷不吭声,要会来事知道吗?”《 》 第23章 小儿子被老头子打傻了,以前小儿子能说会道,最近几天小儿子变成了哑巴。李嫂恨死王慧兰,都是她害的,要不然小儿子也不会被打。 “嗯。”李于明僵硬坐着,手不自觉攥紧,只要他娶了杜秀秀,王慧兰和他再也没有关系。 天也不怎么热,小儿子头上怎么全是细汗。李嫂抬起手帮小儿子擦汗,“傻儿子,不就见一个姑娘,看你紧张的。” 李于明胡乱擦额头上的汗,不停说服自己,只要他和杜秀秀的婚事订下来,王慧兰带给他的噩梦就会消失。 ··· 原来李于明才是幕后黑手,李胜利召集兄弟到上河村抓捕李于明,让这对狗男女接受人民群众的批判。 挑稻谷的村民看到红袖章一惊,他们又来做什么,难道又有人偷稻谷? “同志,你知道李于明在哪里吗?”李胜利刹车,拦着一位村民问道。 后面一群红袖章不耐烦等着村民,眼睛凶恶地瞪着他们。 李利民不安低着头,他怎么这么倒霉,红袖章为什么只拦他,找小弟有什么事? 李利民不敢看红袖章,犹豫好久,“请问同志找李于明有什么事吗?”老人提醒过,红袖章问什么就要回答什么,千万不要多嘴,但是关于弟弟的事,他还是多问了一句。 “李于明和王慧兰通奸,那一箩筐稻谷是李于明偷得,诬陷廖安西···”这件事没什么好隐瞒的,李胜利高昂说道,“快说李于明在哪?” 李利民一屁股坐在地上,箩筐里的稻谷撒了一地,他耳朵出现幻觉了,小弟通奸?怎么可能! 路过的村民停下脚步,李于明陷害廖安西?他们怎么也不相信李于明和王慧兰通奸。人家李于明下午就要去相亲,相亲对象家世也好,犯不着和一个已婚妇女纠缠不清。 红袖章不耐烦抓住另一个村民问李于明消息,“你要不说,你就是李于明,抓走!” 村民们怕得罪人,想护着李于明,那你们就代替李于明,跟着我们走一趟吧! 跟着红袖章走,他们不死也要掉一层皮!村民连忙说李于明在家里,他们想挑着担子跑,结果被红袖章抓住。 “带路啊!”李胜利踢了村民一脚,他的耐心有限。 村民悲催地盯着坐在地上装死的李利民,兄弟对不起了,都是红袖章逼他带路的。 李利民见红袖章走了,他慌张爬起来拼命跑到稻地里,二话不说拉着爸往家里跑,边跑边解释小弟犯的事。 李村长不相信小儿子能做出这种事,一定是红袖章抓不到奸夫,将罪名胡乱安插在小儿子身上。 母子两人提着礼物到杜家看姑娘,两人没走几步就看到红袖章。 李于明手中的礼物散落一地,完了,王慧兰把他供出来了。不行,他不能被抓,李于明转身逃跑。 看来这个小子就是他们要找的人,红袖章骑着自行车追上去,“李于明,你要是再不停下来,别怪我们不客气。” 李于明跑的太急了,鞋掉了,他顾不上这么多,用尽全身力气往前跑,他不想被抓。 人哪能跑过自行车,最后李于明被红袖章抓住。一群人推推攘攘,李于明跌坐在地上,他惊恐地往后退。 “说吧,你是怎么和王慧兰通奸?怎么偷稻谷?”李胜利捡起一根棍子敲打李于明的脑袋。 “我没有,你们别信王慧兰的话,她这个恶毒的女人,栽赃陷害我。”李于明打定主意咬死不承认这件事,他爸是村长,只要他不承认,爸一定会救他。 “老头子,不好了,于明被红袖章抓了。”李嫂急得眼泪哗哗往下流,被红袖章盯上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小儿子到底得罪哪路神仙。 李村长来不及喘气去追红袖章,他就是不当村长了,也要救出小儿子。可笑,小儿子堂堂正正男子汉,会和小媳妇通奸?还是大家都看不上的王慧兰!小儿子要看也是看上女知青,怎么会看上遇事就哭哭啼啼的王慧兰! “同志,不能因为王慧兰一面之词,就判我儿子的罪。”李村长喘着粗气,还好他来的及时,小儿子没被这些人带走。 “对,我相信我弟弟。”有父亲撑腰,李利民说话硬气些。 “爸妈,大哥,我没有。”李于明连滚带爬爬到家人身边,爸一定会保住他。李于明浑身颤抖,脸部肌肉抽动,他的魂快被吓跑了。 “李村长,普通人会知道李于明身上痣、伤疤的位置?一个女人能独自偷一大箩筐稻谷?你儿子这三个月来,傍晚不回家啊!人家和王慧兰钻小树林了。”以前啊,李胜利抓人不说理由,看到人就抓,因为他没有充足的证据。今天可不同,他有足够证据证明李于明犯罪,他就要和这些人好好掰扯一下,让大家知道他李胜利也是讲理的人。 那天晚上弟弟非要和他一起守村尾稻场,下半夜弟弟劝他睡觉···李利民心开始摇摆不定,弟弟真的是无辜吗? 这段时间小儿子吃过饭就往外跑,天黑透了才回家。李村长不停说服自己,这只是一个巧合。“我儿子夏天下河洗澡,有人知道他身上有痣什么的,也很正常。” “李于明大腿根有伤疤,你们知道吗?王慧兰知道!”一个妇人知道男人大腿根有什么东西,说明什么,两人通奸了!李胜利继续说李于明其他隐蔽地方有什么印记···《 》 第24章 “有人陷害我儿子。”李嫂作势要扒开小儿子衣服,她做妈的都不知道小儿子身上有什么,其他人更不可能知道。 李于明攥紧衣服,他躺在地上痛哭,知道自己完了。“都是王慧兰勾引我,她想嫁到李家做村长儿媳妇,她做的事我不知道。” 李于明只承认通奸,都是那个贱女人勾引他。 李嫂松开手,她刚刚听到了什么?小儿子竟然承认了。“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你想娶媳妇跟妈说,你怎么和她搞在一起。”她疯狂捶打儿子,打着打着她趴在小儿子身上大哭。 “妈,我错了,你救救我,我真的什么也没做,都是王慧兰心狠手辣做的事。”李于明抱着母亲哭,母亲最疼他,一定会劝爸救他,他不想坐牢。 “同志,你把他带走吧,一切按照程序办。”李村长失望极了,他光明磊落一辈子,怎么教养出一个不是东西的畜牲。 “爸···”李于明求父亲救他,他以后再也不敢了。 不过没有机会了,红袖章把人绑了,他们骑着自行车,让李于明跟在后面跑。 “爸,你没事吧!”李利民见父亲快要摔倒,上前扶住父亲。 “没事。”李村长摆摆手,丢人啊,他的老脸被小儿子丢光了,小儿子差点害了廖家母子。刚好村尾丢了稻谷,小儿子说和他没有一丁点的关系,李村长不信。 赵队长听说红袖章到村子里,他怕红袖章刁难村民,所有他放下手头的活,急急忙忙往村子里跑,路上正巧遇到红袖章。 “廖安西,这个人给你戴了三个月的绿帽子,怂包。以后啊,你娶媳妇可长点心,时时刻刻把媳妇挂在裤腰上,这样你媳妇就不会偷汉子了。”李胜利见这人实在太可怜,忍不住给他出一个主意。 “就是,怂包。” 一阵嘲笑声。 红袖章骑着车,带着人走了。 廖安西推着自行车低着头站在一旁,等到红袖章走了,他才推着车子走到赵队长身边。 第18章请客 他没有听错吧!李于明是奸夫?赵队长不相信李于明和王慧兰有染,一定弄错了。“安西,你暂时别相信红袖章说的话,我们找李村长问问情况。” 廖安西默不作声推着自行车跟在赵队长身后,要是他没有看过书,他也不相信李于明和王慧兰通奸。谁会想到村长的儿子和混混的媳妇通奸? 就算儿子做错了事,也得救。李嫂求着丈夫想想办法,先把小儿子弄出来,红袖章的地盘是人待的地方吗?“你到底救不救,你要是不救,我带着···” “你带着儿子回娘家。”他们夫妻在一起几十年了,每次他和媳妇吵架,媳妇就拿回娘家威胁他。李村长不想和妇人一般见识,他每次让着媳妇。可是这次小儿子真的做错事,他没有办法、没有力能救小儿子。“要不是你宠着于明,他能做出这样混账的事?” 他每次教训儿子,媳妇总是跟在后面拦着,不是抱着孩子哭,就是带着孩子回娘家。 “李老田你什么意思,于明犯的错都怪我?”李嫂不依不饶让丈夫给她一个说法,她照顾公婆,给丈夫生儿子,到头来全是她的错。 “妈,你别说了,”李利民求母亲少说两句,父亲心里也难受。“于明确实做错了,再说想从红袖章手里救人,比登天还难,你这不是为难爸!” 一家子争吵的内容被赵队长和廖安西听个正着,“那个安西,你别往心里去。”赵队长干巴巴说道,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廖安西。 还没有散去的村民凑到廖安西身边,“安西,你别难受。” “李于明和王慧兰通奸,两人伙同陷害你···他们都被抓走了,你别伤心。” “安西,以后记得晚上要抱着媳妇睡觉。” “你小子到底知不知道媳妇是干啥的?” 廖安西好几个月没有和王慧兰同房,这小子娶媳妇干啥的! 村民们你一句我一句告知廖安西娶媳妇干嘛的··· 廖安西脸爆红,快缩成乌龟了,娶媳妇不就是那个啥···他知道。 要不是李胜利宣传,大伙儿还不知道廖安西还没有通情事。 “行了,你们该干嘛干嘛。”赵队长打发走村民,他没想到廖安西听几句荤话能羞成这样。 廖安西呼了一口气,村民们太热情了。 李村长注意到廖安西,他走上前羞愧道,“是我没有教育好儿子,对不住了。” “李村长,感谢您帮我这么多忙。”廖安西停好自行车,深深地鞠了一个躬,“红袖章要抓我时,您帮我说话,您和大伙儿陪着我和我妈到王村讨公道,真的谢谢您。” “老李,李于明是李于明,你是你,安西说的对,他应该感激你。”赵队长和李村长是老搭档,李村长老道,他年轻敢闯,两人在工作上可以互补。所以赵队长不希望李村长因为这件事,辞去村长职务。“安西到县里换了一些肉,晚上请我们到他家吃饭,感谢我们,你可千万不能推脱,伤了人家孩子的心。” 赵队长朝廖安西使眼色,让廖安西说几句话,省的村里有些人说三道四。 “村长,你要是不去,是不是嫌弃我是个混混。”廖安西抿着唇,紧张地盯着李村长。内心无力吐槽自己愚蠢。 李村长被两人弄的郁闷死了,他们家于明干了坏事,廖安西不怪李家,反而感谢他。这孩子真笨,李村长长叹了一口气,“行,我去。”《 》 第25章 “队长,村长,你们千万别忘了。”廖安西背着蛇皮袋,自行车就麻烦赵队长推回家,他先把东西背回家。 “这孩子心眼不错。”李村长感慨道,这事要发生在别人身上,早就带人打到李家讨说法。 就算廖安西不在意,他也要给廖家母子一个说话。 赵队长估计廖安西不知道媳妇是何物,王慧兰与人通奸,廖安西才会表现出不痛不痒,一点也不觉得耻辱。 李嫂以为廖安西会趁机敲诈他们家,没想到廖安西反应这么平淡,还反过来感谢老头子。要不是丈夫帮了廖安西几次,这事还有的闹,说不定有人乘机鼓动廖家把丈夫拉下来。丈夫帮了廖安西,林凤也没脸来闹事。 村民们知道李村长为人,再说廖安西没有说什么,他们自然也不会说李村长坏话。 廖安西背着蛇皮袋回家,“姐,在家吗?” 廖安梅放下针线出门迎接小弟,母亲不让她下地,让她留在家里做饭。 两人将东西分好类,廖安梅看天色不早了,她开始洗菜、切菜、做饭。 廖安西坐在灶台下烧火,他下乡调研用过土灶台,自然会烧火。 林凤从村民口中得知李于明是奸夫,李村长确实帮了儿子不少忙,李于明也被抓走了,她就卖村长一个人情,不到李家闹事,村长也会佛照儿子。 林凤快速分析出怎么样对他们母子最好,儿子的名声不太好,可以用李于明的事挽回儿子名声。 下工了,林凤接替儿子的工作,她坐在灶台下烧火。呆货傻儿子,儿子不通情事被村民扒出来,以后怎么给他说亲呦。 廖安西拎着瓜子和果子坐在老槐树下,一群孩子眼尖地看到好吃的,想上前又不敢上前,他们在旁边玩,眼睛时不时盯着袋子。 廖安西抓一把瓜子边剥边思考怎么让孩子们不怕他。一个三岁的小女孩经不起诱惑,她趁着哥哥不注意,快速溜到廖安西身边。“叔叔,好吃吗?” 廖安西低头看着瘦小的女孩,他摊开手,手心里全是瓜子仁,“你可以试试!” 哥哥说叔叔是大老虎,会吃人,不让她靠近叔叔。她好想吃,小女儿睁着大大的眼睛,小手快速捏一粒瓜子仁放在一嘴,没吃到味道,她再捏一粒··· 廖安西成了剥瓜子工,小女孩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廖安西腿上吃瓜子仁。 孩子们不玩游戏了,他们移到廖安西身边,他们也想吃。 “你们去通知村里的小朋友来领零食吃。”这些孩子警惕性真高,廖安西剥了一地瓜子壳,他们才上前。 孩子们一溜烟的功夫全消失了,村子里响起:廖魔王分零食吃,大家快出来集合。 “志军、大壮。”廖安西招呼他们过来,他抓了一把瓜子放在小姑娘的兜兜里,放下小姑娘。 上午廖安西戏弄他,孙志军本来不想理廖安西。下午紧接着听到李于明的事,他十分同情廖安西,这家伙接二连三倒霉,果然是衰星转世。“什么事?” “请你们吃饭,顺便帮我分一下零食。”廖安西指着围上来的孩子们,他忘了每家每户至少有四个孩子,还没到两岁的孩子也来凑热闹。 孙志军吓了一跳,他从来不知道村子里有这么多孩子。“大家排成三队,不许争抢。” 孩子们乖乖排成三队,三个人给孩子分好吃的。孩子们拿到好吃的不急着走,他们站在等着小伙伴,然后和小伙伴们比较谁分的东西多,谁分的东西少。孩子们比较完后拉着弟弟妹妹跑回家。 孩子们都走了,只剩下空袋子。廖安西长舒一口气,幸好他买的多,要不然真不够分。“走吧。” “那个···”孙志军犹豫了,他上午好像没有答应去廖安西家吃饭。 “五花肉炖白菜,黄豆大米焖饭,红烧细粉鲢鱼···”廖安西不信他能抵抗了荤菜的诱惑。 “是你邀请我去的。”孙志军脸色微红,为了吃肉,他失去了气节,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廖安西带着两人回到家,赵队长拽着村长来了。 村长手里拎着半篮子鸡蛋,廖安西没有为难他,不代表他不用替儿子道歉。“林凤,是于明对不起安西,你们一定要收下鸡蛋,要不然我这张老脸没地方放。” 他说要拎鸡蛋送给廖家,媳妇没有吵闹。李村长知道媳妇想要用鸡蛋堵住廖家母子的嘴,她怕廖家被人怂恿,趁机闹事,把他从村长的位置上拽下来。 林凤知道李家什么意思,她没打算到李家闹事。你瞧她和村民们说事情是李于明做的,和李家其他人没有关系,村民们对她的态度变了,对儿子的态度也变了,这样一来她和儿子真的融入上河村。 况且女儿的事没有定数,亲家那边这么闹腾,搞不好女儿也要离婚。如果亲家那边抹黑女儿,她还要请村长和队长找吴家人说理。 “村长,我就收下了。”林凤将鸡蛋拎进屋里,自从她成了一个讲道理的人,她变的越来越睿智,林凤总算能停止腰板说话。 收了就好,李村长心里稍微好受些。 “快进去啊,饭马上就凉了。”林凤招呼大家进屋吃饭。 郑翠翠也来了,林凤和廖安梅也上桌子吃饭。 一开始大家不好意思夹肉,廖安西给母亲和姐姐夹了一块肉,赵队长不由自主也给媳妇夹了一块肉。《 》 第26章 郑翠翠羞的低头,丈夫第一次当着外人的面给她夹菜。 “没想到老赵挺疼媳妇。”李村长打趣道。 赵队长才发现自己被廖安西带偏了,他尴尬地瞪了老李一眼,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有肉不吃是傻子。 其他人也跟着夹肉吃,这顿饭大家吃的很满足。 第19章村长 大家吃完饭天色已经不早了,明天还要起早上工,所以大家闲聊几句话,各自回家休息。 “国强,廖家母子不容易,以后他们有什么困难,我们能帮就帮点。”郑翠翠吃了三块肥肉,还吃了不少鱼肉,肚子里的娃娃也不闹腾了。 廖家人真不错,有些人家请客抠抠嗖嗖,他家请客肉块大,而且每人能吃三四块大肥肉,还有大米焖黄豆饭。 赵队长摇了摇头,媳妇吃到好的了,才肯说人家好话。 赵队长本就不好意思带媳妇到廖家吃饭,再带着孩子去就不像话了,因此他将孩子放到大哥家。 两口子到赵大哥家接孩子。 三个孩子甩开小虫子跑到爸爸身边,两个孩子拽着爸爸的裤子,还有一个孩子要爸爸抱,他好困。“爸爸,困觉觉。” “爸妈,我们回去了。”赵队长抱起小儿子,两个大点的孩子挂在他大腿上。 他将孩子送到大哥家时,多给了大嫂粮食。赵队长知道大嫂节俭,他不送孩子吃的粮食给大嫂,三个孩子就要饿肚子。 “二弟,时间还早着呢,坐下来聊会天。”赵大嫂踢丈夫一脚,你倒是快说话。 赵母热情地拉着二儿子坐下来陪他们说说话,自从大儿子当上队长后,村里的人会给她和老伴两分面子。要是大儿子当上村长,她和老伴在村里更有面子。 老大两口子找他们说竞选村长的事,赵母认为靠谱。村民们信服老二,只要老二站在老大这边,村民们卖老二一个面子,定会选老大当村长。 郑翠翠心生警惕,婆婆、大嫂有事求丈夫时,才会热情挽留丈夫。莫不是又要哭穷借粮食?这个月婆婆已经来借过一次粮食。不行,绝对不能再借给大哥家粮食。 郑翠翠站在丈夫身边,防止丈夫心软,借粮食给大哥家。他们家没有多少粮食,再借下去,他们就要饿肚子。 “二弟,李老田小儿子做了这种事,咱们村不能让他继续做村长,否则上河村的名声被他们老李家败坏完了。”赵大哥眼馋村长的位置,二弟是大队长,如果他成了村长,他们两兄弟携手带着村民们为国家建设添砖加瓦。 “谁和你说要重选村长?”赵队长紧皱眉头,只有大哥生出这个心思?还是其他人也有这样的想法? “老二,肯定要重选村长,李老田连儿子都管不好,能管好一个村子吗?”赵父语气中掩饰不住兴奋,李老田不当村长,大儿子就能当上村长。 “二弟,这还用人说吗?我要是李村长,我自动卸下村长职位。儿子和人通奸,还用心险恶害廖混混坐牢,你说丢不丢人!”李大嫂嫌弃道,“反正我没有脸去廖家吃饭,丢不起这个人!” “你大嫂说得对,李老田要是有脸,应该自己提出让位。”赵母叹气道,“你大哥呢,是一个正直的人,我看你大哥比较适合当村长,老大,重新选村长时,你帮你大哥说几句好话。” 脸呢!郑翠翠对天翻白眼,大哥只会占人便宜,还正直呢!婆婆这么大年纪了,睁眼说瞎话害不害臊。 大哥要当上村长,村子里面全是行贿受赂的现象,上河村就完了,没准还拖累丈夫。郑翠翠捏着丈夫的手臂,示意丈夫千万别愚孝过头,傻乎乎答应大房的请求。 媳妇每一个小动作,他都能猜出是什么意思。赵队长动了动手臂,示意媳妇他不会瞎答应,小事上爹娘说什么好商量,大事上他不会犯糊涂。 “大哥,李于明做的事和李家没有关系,更何况廖家都没说什么,我们瞎凑什么热闹。”赵队长抱起小儿子,“翠翠,带上孩子,我们回家。” “妈、大嫂,我们先走了。”郑翠翠牵着两个孩子追上丈夫,丈夫总算聪明一会。 “老二···”赵母没拉住二儿子,只要二儿子和老大站在一起,把李村长拉下台,老李家兄弟两个一起管理上河村,多好! “爸妈,二弟是不是怕我当上村长,威胁他的地位?”赵大哥懊恼道,哪有这样的兄弟,只管自己好,也不知道拉扯一把兄弟。 他当上村长后,以后有什么好处,能少了老二吗? “老大,你别气,明天我和你爸找老二说一下,他如果不答应,就是不孝。”赵母恨老二榆木脑袋,人家当队长富得流油,他当队长两袖清风。 赵大哥甩手回房间睡觉,赵大嫂哼一声跟着丈夫回房间,他们偷偷商量怎么能当上村长。 赵队长气爸妈跟着瞎胡闹,大哥是当村长的料吗?其他人想不想当村长他管不着,赵家决不能落井下石。 “哎呦!”郑翠翠捂着肚子叫道。 “媳妇,你怎么了?”赵队长慌张扶着媳妇,他刚刚生气走的急,忘了媳妇肚子里揣着五个多月的孩子,媳妇一直跟在他后面,莫不是媳妇走的太快动了胎气! “孩子踢我一脚。”郑翠翠挺了挺肚子,她都生了三个小子了,希望这一胎是个闺女。《 》 第27章 媳妇哄他开心呢!赵队长不再想大哥家的事,小心翼翼扶着媳妇回家休息。 ··· 李胜利怀着恶趣味心思,他将李于明和王慧兰关在一起,“王慧兰,你奸夫来了。” 王慧兰一身泥,头发凌乱粘在一起,眼睛里布满红血丝,皮肤不再白嫩,变的蜡黄。 王 她抬起头诡异笑了,“于明,你说过我是你唯一的妻子。你为什么要背叛我娶其他女人?我们的孩子没了,我等你救我出去,你为什么不来救我!” 李于明低着头不说话,一副忏悔模样。 真没趣,王慧兰一直责问李于明,李于明屁都不放。“走了。”李胜利大手一挥带着兄弟们离开,明天拉着两人游街、批d。 红袖章走了,李于明手脚被绑着,脖子上挂着铁牌子,他艰难地爬到王慧兰身边,“慧兰,我没有背叛你,我想救你,可是我没有办法。” 先安抚好王慧兰情绪,然后想办法出去。李于明克制住对王慧兰的恨意,其实他恨不得掐死王慧兰,明明说爱他,却不肯帮他的每句话千万不能当真。 李于明以为王慧兰不会出卖他,他将慧兰珍藏在心里,一辈子记住王慧兰的好。王慧兰为什么要拉上他一起下地狱! “李于明,你真当我是傻子。”李慧兰猛地扑上前咬住李于明的脖子,吸干他的血。她这么信任他,为什么要骗她,为什么要娶别的女人。 李于明倒吸一口气,任由慧兰咬他,“慧兰,我已经说服我爸救你出去。如今我也进来了,我爸的能力只能救一个人。” 王慧兰松口,狐疑地盯着李于明。 李于明没有躲闪,眼中满是深情望着她,“现在我们两个都进来了,我爸只能救我出去。” 如果她没有供出于明,李村长救她出去后,于明会娶她。王慧兰怯弱低泣道,“你为什么不来看我?” “我来看你,我们两个的事暴露了,到时候我被抓进来,你说我爸救谁?”李于明懊恼道,“你为什么不多等几天。” 今天过后他和杜队长妹妹定亲,就算他和王慧兰的事暴露了,杜队长为了他妹妹的名声着想,必须联合父亲救他。 他了解父亲的臭脾气,一定不会救他。希望母亲能说服父亲就他,他在父亲救他之前必须搞定王慧兰,让王慧兰揽下所有的事。 让所有人知道他被王慧兰勾引,他没有陷害廖安西,父亲救他出去就容易多了。 第20章重伤人 王慧兰怯弱地低着头,她也不傻。李于明说这么多话,无非让她一人抗下所有的事,红袖章会放了李于明,李村长就会救她出去。 可是谁又能保证李于明说的是真话!如果她没有供出李于明,李于明恐怕是其他女人的丈夫。 慧兰后悔了,这就好办了。李于明掩饰笑意,怜惜道,“慧兰,我的心意你还能不明白吗?我李于明这辈子只要你!” 王慧兰耳根子粉红,被气的。李于明每次哄她到小树林时,满嘴的情话哄她开心,现在她不吃这套。 他每次说情话,慧兰低头害羞,这代表他之后无论说什么,慧兰都会答应。李于明柔情道,“慧兰,明天红袖章审问时,你揽下所有的事。我出去后,让我爸救你出去。” “为什么不是你揽下所有的事,我出去后,让你爸救你出去。”王慧兰压制愤怒,李于明果然打的好算盘。怕他出去后,自己再想见到他就难喽。 既然如此,两人一起下地狱,同生共死。 “慧兰,我出去后帮你打点事情。你看我妈知道你为我顶罪,她感激你还来不及,就不会阻拦我们的婚事。”李于明让慧兰别无理取闹,他这么做全是为慧兰考虑。 “你通奸、害人,就算出去了,也没有女人愿意嫁给你。你妈最后为了让你有一个后,必须求我嫁给你。”王慧兰不会傻傻相信李于明说的鬼话。她苦苦等于明救她,于明却和别的女人结婚,她再也不会相信男人,要用自己的办法留住男人。 “王慧兰,我为你好,你为什么就不能理解我的苦心。”李于明脸色铁青,她变了,变的可怕。他后悔招惹王慧兰,要是听母亲的话娶杜队长的妹妹多好。 王慧兰抬起头,讥讽道,“李于明,我不傻。你打的什么主意,我心里清楚。” 李于明颓然坐在地上,他低着头撕裂喊叫,他不想坐牢。 “大哥,你怎么知道那小子不老实?”红袖章疑惑道。 李于明太嫩了,凡是他们抓得人,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出去。区区一个小村长想从他们手中救人,痴心妄想。 “老子聪明呗。”李胜利得意道。 他以为王慧兰答应替李于明顶罪,没想到李于明被女人反将一局,这女人不简单。 李胜利带着兄弟去喝酒吃肉,他做了一次好人,心里舒服啊。 ··· 吴卫国在外踌躇好久,硬着头皮回到家。 “鱼呢!”吴母冷着脸问道,她已经想好几种做法招待方婷婷。 “丢了。”吴卫国闷声道,他给媳妇补身体,不行吗? “给廖家了吧!”吴母撇着嘴、嫌弃道,“廖家一家子贪小便宜,喂不饱的蛀虫,你看看自从你娶了廖安梅,我们家倒贴多少东西给廖家。”《 》 第28章 岳家不帮儿子就算了,还扯后腿,这样的媳妇倒贴给她,她都不要。 “妈,我累了,我睡觉了。”吴卫国不爱听母亲说这些话,一个女婿半个儿,他孝顺岳母怎么了! “你站住。”吴母瞪了儿子一眼,示意儿子坐在她身边,“廖安梅嫁到我们家大半年了,一个蛋也没下。” “妈,你和爸结婚三年才怀孕,安梅才嫁过来半年,我不急。”吴卫国身心俱疲,母亲每次拿安梅不怀孕说事。安梅嫁到吴家后,身体没养好不说,反而更糟糕,怎么怀孕! 吴巧芳躲在角落里捂着嘴偷笑,哥哥威武,怼死妈。 吴母被气的捂着胸口哭诉,自从儿媳妇进门,儿子不和她亲,反而还骂她。“我都是为了老吴家好,王婆说你媳妇不能生孩子,我们老吴家离断子绝孙不远了。我对不起老吴家列祖列宗,我到阴曹地府找祖宗请罪。” 媳妇不能生孩子?吴卫国处于震惊中。 “妈,你什么时候请王婆到我们家,我怎么不知道!”吴巧芳挠着头、朝天翻着白眼,她天天和嫂子在一起,没见到王婆啊! 吴母见儿子有点相信她说的话,准备加把劲,让儿子彻底相信廖安梅不能生。听到小女儿说的话,她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喷血。 死丫头,你是老娘的煞星。不行,等会找媒婆给死丫头说亲事。以前她还想着让死丫头带一半彩礼钱回婆娘,现在一分钱也不给她,全留给儿子当聘礼,娶方婷婷。 小妹又要倒霉了。吴卫国挡住母亲的视线,刚刚他被吓傻了,险些忘了母亲是什么人。 “妈,隔壁王婶六年生了四个孩子,你为什么只生了两个孩子?”吴巧芳百思不得其解,同样的年龄,这差距太大了。 “你妈吃了好多土方子才生了你哥。”吴父感慨道,媳妇不能生孩子,他在家人、邻居面前挺不起腰板做人,当时他差点听了老母亲的话和媳妇离婚。 她总算知道死丫头像谁,像死老头子。死老头子不帮她,还帮着死丫头拆台。吴母一屁股坐在地上哀嚎道,“我不活了。” “我,我奶给你三年时间,你也给安梅三年时间,我保证三年抱俩。”吴卫国拉着小妹回屋,小妹还傻乎乎坐在角落地。妈反应过来,定会拿棍子抽她。 吴巧芳皱着鼻子、一脸不情愿跟在哥哥后面。哥要是和嫂子离婚,听妈的话娶方婷婷,她再也不理哥哥。 吴卫国掏出一把彩色糖果,他知道傻妹妹昨天帮媳妇说话,母亲一定会揍她。为了感谢傻妹妹,下班前他换了一些糖果给妹妹。 吴巧芳小心捧着糖果,哥哥是天底下最好的哥哥。 “还生气吗?”吴卫国戳了戳妹妹鼓起来的小脸蛋。他白天不在家里,媳妇受到委屈也不和他说。还好妹妹好哄,只要他拿零食哄妹妹,妹妹就会一股脑说出媳妇受的委屈。 “哥,嫂子什么时候回来?”吴巧芳剥了一块糖放在嘴里,她幸福的眯着眼睛,好甜。 “快回来了。”他必须说服母亲接受媳妇,才能去廖家接媳妇回家。 吴母扯着嗓子干嚎,恶媳妇教唆儿子不孝顺她,恶媳妇要逼死婆婆,她不活了。吴母爬起来去撞树,周围邻居闻声赶来看看发生什么事,见吴母要去撞树,邻居纷纷上前劝阻。 吴母就要败坏儿媳妇的名声,儿媳妇回来又如何,被街坊邻居戳脊梁骨,她能待下去吗? 吴母致力于抹黑儿媳妇,让儿媳妇知难而退。“我做好饭端给安梅吃,她嫌弃我做的不好吃,还甩脸色给我看。我为了儿子一直忍着,可是···”吴母胡乱擦眼泪,“儿媳妇兄长是流氓,每次来我家打秋风,我儿子挣得钱全被儿媳妇拿去接济娘家,这日子怎么活呦!” “你家乡下的穷亲家一月来两次,我还以为他们来看你儿媳妇,没想到来要钱的!”邻居直言吴家儿媳妇娶的不好。 “好端端的县里小伙,非要娶农村穷姑娘。老嫂子,你让卫国和你儿媳妇赶紧离了,卫国这个条件还愁找不到好的!”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几个来回后,廖家成了贪得无厌的吸血虫,大伙儿鼓励吴卫国离婚。 吴卫国安抚好妹妹,到院子里听到这些话,顿时脸黑如铁。“妈,安梅起早贪黑干活,伺候你和我爸···” “卫国,廖安梅是外人,你妈才是亲人。你妈把你拉扯长大不容易,你别为了一个外人惹你妈生气。” “卫国,赶紧离了,不耽误你重找。” “妈不当恶人,你想接安梅回来,你接回来吧!趁着妈还能动,能伺候儿媳妇几年,只要她能给我生孙子,妈受再多委屈也值了。”吴母擦干眼泪,“你看,我儿子工作回来还没有吃饭,我做饭给我儿子吃。” 大伙儿指责吴卫国不孝,“你看你为了一个女人,把你妈逼成什么样子了。” “你妈心里再苦,还记得你没吃饭,你要是心疼你妈,赶紧离了吧!” 吴卫国冷着脸,握紧拳头告诫自己不能发火。母亲要逼死安梅,街坊邻居用恶语重伤安梅,他不能让安梅回家。 母亲这么做的意图很明显,逼他和安梅离婚。吴卫国最讨厌别人威胁他,他一声不吭骑着自行车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快要入v了,小伙伴们记得支持哦!《 》 第29章 到时候万更! 第21章三合一 老婆子这招绝了。儿媳妇就算有脸回来,她也待不了几天,最后主动提出和儿子离婚。 吴父做在一旁看好戏,儿子如果真的喜欢廖安梅,为了廖安梅好,必须和廖安梅离婚。这样一来,儿子和方婷婷的事成了。方婷婷几个哥哥是工人,有这样的儿媳妇说出去有面子。 “卫国,你妈马上做好饭了,你要去哪?”吴父焦急喊了一声。转头一想儿子心中有气,出去发泄一下也好。 吴母拿着锅铲走出厨房,没有看到儿子,她失落道,“卫国准去上河村找儿媳妇。”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邻居们劝吴母想开点。天色不早了,邻居们各自回家。 人都走了,吴母也不装了。不过儿子又走了,她心里憋着火气,把火气全都算在廖安梅身上。“怎么样,明天整条街道全知道廖安梅是搅家精,我就不信了,她还有脸回来!” “卫国生我们的气,不给我们养老怎么办?”吴父发愁道,儿子牛脾气,兴许真的做出这样的事。 “他敢。”吴母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拿着大蒲扇使劲扇风,“吴巧芳死哪去了,还不赶紧做饭。” 吴巧芳藏好糖果快速跑进厨房做饭,害怕晚一步母亲又拿棍子抽她。 ··· 半睡半醒中,廖安西察觉有一双眼睛盯着他。他握紧拳头,慢慢睁开眼睛,一个人巨大的黑影站在床前。 “往里面去一点。”吴卫国丧气道,他扯过被单子盖在身上,蒙上头呼呼大睡。昨天一夜没睡觉,今天晚上憋了一肚子气,吴卫国烦躁地裹着被单子缩成一团,不抱香喷喷的媳妇睡觉,他没有安全感。用被单子紧紧裹住自己,想着媳妇在隔壁,他心里稍微好受些。 大晚上吓他,不光霸占他的床,连他的被单子也不放过。廖安西坐起来死死盯着吴卫国,不回家睡觉,来这里和他抢东西。 半个小时过去了,房间里响起呼噜声。廖安西认命躺下,吴卫国真不拿自己当外人。呼噜声此起彼伏,廖安西心里烦躁睡不着觉。廖安西怀疑这是一场梦,他太过执着于格格后代的课题研究,从而梦到自己穿进书中。 吴卫国睡了一个好觉,见小舅子蜷缩在床里侧。他好心给小舅子盖上被单子,这么大的人了,睡觉还蹬被子。 天刚亮,林凤背着一个竹篓子去割猪草。 吴卫国走出土坯房,到院子里伸了一个懒腰,“妈,你要去哪?” 林凤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女婿怎么来了。“我要去割猪草,你啥时候来的?” “昨天晚上来的,看你和安梅睡了,没打扰你们。”吴卫国上前接过竹篓子,一想到母亲诋毁岳母和媳妇,他心里过意不去,发誓一定要对岳母和媳妇好。母亲不想让媳妇回家,他跟着媳妇住在丈母娘家。媳妇不回县里,就不用受委屈。 林凤猜测女婿为了女儿的事和亲家吵架,女婿才会跑到她家。女婿不说她也不问,林凤不能插手吴家的事。“安梅···” “妈,你让安梅多睡一会儿,我陪你去割猪草。”吴卫国阻止岳母叫醒媳妇,媳妇在他家天没亮就要起来干活,好不容易回娘家能多睡一会儿,就让媳妇多睡会。 “卫国,你先在这里坐一会儿,安梅一会儿就起来了。”林凤伸手拿竹篓子。女婿是县里人,吃公粮,哪能让他干粗活。 “没事妈,天还早着呢。”吴卫国背着竹篓子出门,让他帮忙干点活,他心里好受些。 林凤没有办法,只能随他去。 这几天发生了好些事,村民们对廖家母子有了新的认识,母子两心好,人实诚。昨天廖安西分好吃的给孩子,这么多孩子,廖家母子应该花了不少钱。说不定他们到王家要的钱和票据都贴进去了,他们去帮忙也有自己的小心思,没求廖安西回报他们。 早起的村民见林凤身边站着一个大小伙子,纷纷打趣林凤的女婿,“呦,小伙子长的真俊。” “婶子,你们叫我卫国。”吴卫国知道自己长的俊,被人大大咧咧说出来,挺不好意思。 村民们好奇县里的生活,这小子没有瞧不起村里人,他们开始八卦县城里人都怎么生活的,“吃的都是精贵的米和肉吧!” “哪能啊,县里物资匮乏,我们吃一棵青菜都要想办法弄,哪有你们好,想吃什么到地里摘。”吴卫国捡着好话说,多夸夸村里人。 村民们笑的合不拢嘴,现在政策比以前松些,村里每家每户有一小块自留地,他们在地里种一些菜,也够全家人吃。“原来你们城里人想吃一棵菜这么难!” “野菜都吃不到,不知道到哪里挖。”吴卫国笑着说道。 村民们更乐了,树林里、河边都是野菜,他们想吃就能挖。原来县里人看着光鲜亮丽,其实比他们还苦。 “卫国,你今天不上班吗?”林凤听不下去,女婿油嘴滑舌不老实,专门说好话哄人开心。 “妈,割好猪草再去上班,不迟。”吴卫国昨天晚上到处转悠好长时间才找到一条小道,骑自行车到县里只要一个半小时。 大伙儿夸林凤好福气,找到一个好女婿。 以前林凤和几个寡妇谈得来,和村民们基本上不说话。如今村民们太热情,她有点不适应。 到了割猪草的地方,大伙儿不聊天了,早点割完猪草回家吃饭。《 》 第30章 吴家父母好不容易盼来一个宝贝儿子,所以吴卫国没干粗活。吴卫国先观察岳母割哪些草,然后他才蹲下来割猪草。他表现良好,岳母知道母亲败坏媳妇名声,应该不会逼他和媳妇离婚。 通过观察,林凤总结出女婿不是干活的料,比儿子还笨。不过女婿还有一点用,力气大,能帮她背竹篓子。 两人往回走,又遇到一些村民,他们笑着和林凤打招呼。 吴卫国很少来上河村,每次都是匆匆来,匆匆走,他现在才知道岳母人缘这么好,每个村民都和岳母打招呼。 母亲说岳母一家是吸血虫,简直就是胡扯,群众的眼光是雪亮的。 家里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邻居,岳母家和谐邻里关系,两个家一对比,差距不是一般大。吴卫国上了一天班,回家还没放松心情,母亲指桑骂槐,他过够了这样的生活。 廖安西醒来时,天大亮了,“姐,你和我姐夫说一下,没事别瞎转跑到我房间里。” 难道是婆婆用什么办法让丈夫和她离婚,用力过大惹怒丈夫,丈夫一气之下大晚上来她家。 她和丈夫结婚大半年了,丈夫在她心中一直是稳重的男人,没想到丈夫还有小孩子一面,竟然和婆婆赌气离家出走。廖安梅觉得自己摸到真相,她不自觉笑了,原来丈夫还有这副面孔。 “姐!”姐夫来了,姐就笑了,看来姐爱惨姐夫,不能没有姐夫。 廖安西再次后悔他没有仔细看【七零小夫妻致富史】,只记得廖安梅死在吴家,他不能让廖安梅回吴家。 “安西,怎么了!”廖安梅转身去喂鸡,吴母是婆婆,自己不能她在娘家过的自在,村里没有人议论她,廖安梅决定在娘家待一段时间。 如果娘家不欢迎她,她给娘家抹黑,她硬着头皮也要回去,可是这些假设没有发生。 廖安西望着老槐树发呆,姐没有听他说话,心里一直想着姐夫。他不讨人嫌了,闭嘴。 廖安梅无奈摇头,小弟还和以前一样,上一秒叫她,下一秒忘了叫她什么事。 “安梅,先给卫国弄些饭。”林凤催促女婿快些去洗漱,别耽误工作。 吴卫国放下竹篓子,又看到媳妇身影,真好。 丈夫嘴角上扬,眼睛直勾勾盯着自己,廖安梅臊的慌,母亲和弟弟在呢!能不能不要这么露骨。 林凤假装没有看到小儿女互动,她将猪草放到大盆里,洗掉猪草上的泥土。 “姐···” 林凤拉着小儿子到角落里,这孩子真没有眼色头。人家两口子交流感情呢,你小子上前凑什么热闹。“快点剁猪草。” 林凤主动给小儿子安排事做,少打扰小夫妻互动。女婿心里有女儿,就算亲家使劲闹腾,只要女婿不同意离婚,亲家也没辙。亲家闹腾的厉害,只会把女婿推到女儿身边。他们身为娘家人,千万不能拖后腿。 “···”母亲昨天对他嘘寒问暖,不让他剁猪草。就为了一个即将要和姐离婚的男人,这样对待她的儿子。廖安西举起砍刀‘咔咔’剁猪草,把猪草当成吴卫国,自己家有床不睡,非要大半夜跑到村子里和他挤一张床,害的他被呼噜吵的一晚上没有睡好。 “安西,你多和你姐夫学学。”林凤愁啊,儿子就是一个愣头青。你瞧瞧女婿,一个深情凝望,女儿羞得跑进厨房。 廖安西心里鄙夷吴卫国,面带微笑,“我学。”有什么好学的,他也会笑啊! 林凤叹息,木头疙瘩。 廖安梅端出一碗饭递给丈夫,“快点吃,吃完快走。”娘家没什么好东西,不比婆家好,丈夫要是嫌弃,以后别来了。 “好吃。”吴卫国喝了一口粥,虽然里面没有多少米粒,但是他心里甜。以前在家时,只要母亲在场,他不敢靠近媳妇,害怕给媳妇添麻烦。今天他可以正大光明看媳妇,没有人训斥媳妇,大家见了只会说他们夫妻恩爱。 廖安梅羞红了脸,以往四处无人时,丈夫才会用温情的目光注视她,青天白日下她有些不习惯。她不由羞嗔道,“快些吃,马上迟到了。” 吴卫国几口解决两个窝窝头,粗茶淡饭他心里热乎,不用偷偷摸摸关心媳妇。“晚上等我回来。” 晚上还来!廖安西见吴卫国推着自行车要跑,急忙叫住他,“姐夫,家里没你睡得地方。” 林凤一巴掌拍在儿子脑门上,死孩子,瞎说什么话。女婿回家住,亲家不知道整出什么幺蛾子逼女婿离婚,万一女婿招架不住咋怎。“卫国,别听死孩子瞎说,你今天晚上和安梅住我的房子,我和搬到隔壁小房子住。” “知道了妈。”吴卫国迎着日出飞快骑着自行车,嘴巴快要咧到耳根子。岳母太善解人意,他又能抱着香喷喷媳妇睡觉。 “这孩子,看把他高兴的。”林凤心里欢喜,吴家老妖婆逼女儿离婚,哼,我让你儿子和我亲。女婿要干什么,必须全力支持,让女婿感受到岳家的温暖。 林凤哼着小曲,举起两把刀‘唰唰’剁猪草。“儿子,你刚刚和你姐夫说什么呢!” “妈,我姐想娘家了,我姐夫心疼姐,赔姐回娘家过几天。”廖安西识趣道,女人看似柔弱,其实都不是善茬,以后还是少招惹女人为妙。 廖安西原本想在这个世界能找到雅慧女士,这几天他见识到王家女人、李嫂、郑翠翠等人,他打消了找另一半的念头,如此凶猛的女人他吃不消。《 》 第31章 儿子给她提了个醒,等会用儿子说的话解释女婿为何住她家。“儿子,来剁猪草。”林凤去收拾房间,她不能耽误女婿和女儿给她生外孙。 廖安西尝试拿起两把刀一起剁猪草,五分钟之后力气跟不上了,不行,他不能输给女人。 廖安梅忍住羞意跟在母亲身后帮忙收拾房间,“妈,我和卫国住在这里。” “傻丫头,你和卫国住好房间。你要是和一个男人过一辈子,你不光要掏心掏肺对你男人好,还要你男人心疼你。”林凤拉着女儿教授经验,“你下次受了什么委屈,不能告状,要让女婿自己猜到答案,女婿会对你越来越好。” 廖安梅知道这个道理,婆婆是丈夫亲妈,婆婆欺负她,她找丈夫告状,你说丈夫是帮亲妈还是帮她?为了不让丈夫为难,她一直忍着。 “你如果还想和女婿过,听妈的错不了。”林凤教导女儿如何不着痕迹阴亲家,亲家闹的越凶,显得女儿通情达理。 “嗯。”廖安梅不想离婚,她会尝试隐晦表达自己受到的委屈。 母亲说话没有压低声音,廖安西听个正着。母亲才是oss,连温柔贤惠的姐姐也被母亲带成霸王花。 “安西,好好吃饭,你老是看我和你姐干嘛!”林凤敲桌子。 “没事。”廖安西低头小口吃饭,他发誓以后绝不轻易招惹女人,没一个省油灯。 吃好饭,一家三口拿着镰刀下地割水稻。 “林凤,你这个女婿不错。” 林凤女婿是县里人,还在供销社工作,他不嫌脏帮林凤干活,林凤真是好福气。隔壁村村长的女儿嫁到县里,每次村长女儿一个人回家,然后大包小包从娘家拿东西到县里,大家从来没见到村长女婿。 “安梅想娘家了,女婿带着安梅回娘家过几天。”林凤戳着女儿额头,嗔怪道,“下次再敢任性,回来了我也要把你撵回去。” “妈,小弟出了事,我不放心你,想回家看看。”廖安梅搂着母亲,“我下次不敢了。” “林凤,你瞧瞧安梅多孝顺,你别责怪孩子。”弟弟差点坐牢,头上戴着绿油油的帽子,做姐姐的肯定担心。 廖安梅解释了为什么回娘家,顺便堵住一些人的嘴。林凤握着女儿的手,女儿终于成长了,有时候别说的太直白,要懂得修饰语言,大家不会尴尬。 廖安梅长长呼出一口气,大家不仅没有追着她询问为什么回娘家,还夸她有孝心。 郑翠翠也掺合进来,毕竟两口子吃了廖家的肉。 李嫂因为小儿子的缘故,没有出言讽刺林凤,僵着脸和林凤说几句话。小儿子被抓走,她还赔了半篮子鸡蛋,能不气吗?但是她不能表现出来,不能得罪廖家,廖家如果翻脸不认人,拉丈夫下马,她不是村长媳妇,这要逼她死。 “今时不同往日。”孙志军感慨道,以前大家避着廖家人,现在啊,大伙儿围着廖家人转。 又是新的一天,大家挥洒汗水割水稻,有时间议论八卦,不如多割些水稻,多拿一分工分。 杜队长借着找赵队长的名头找到李村长,李家做事不厚道,差点坑死妹妹。如果李于明和妹妹定了亲,他被红袖章抓走,妹妹名声没了,还怎么嫁人! “杜队长,实在对不起。”李村长惭愧道,他对不起廖家,也对不起杜家。小儿子犯了错,他不会辩解。 “李村长,你们李家差点害死我妹妹。”杜队长情绪非常激动,幸好红袖章抓得及时,要是晚来一步,妹妹和李于明见过面,还不知道流传出怎样的留言。在此之前杜队长对红袖章深恶痛绝,现在他真心感谢红袖章。 “杜队长你放心,谁也不会知道于明的相亲对象是谁。”李村长保证道,女儿家的名声毁不得,他一定会管住家里人、媒人的嘴。 “李村长,我相信你的为人,希望你能信守说过的话。”杜队长也恨自己没有查清李于明的为人。 赵队长带着杜队长参观他们村稻田,做样子要做齐全,免得有心人察觉李于明相亲对象是杜秀秀。 “老赵,你们村子割稻子的速度有些慢。”杜队长忍不住贬低上河村人。 村民们一听怒了,杜队长来找茬地。被王慧兰和李于明搅和,他们收稻子进程确实慢了些。 村民们‘哗哗’割着水稻,不能被其他村子人鄙视。 “老杜,你小心我们后来者居上。”赵队长不在意笑了,只要能圆满收完水稻,慢些就慢些。 杜队长哼一声走了,解决了后患,他要加紧给小妹找对象。 李嫂猜想杜队长定是为杜秀秀的事找丈夫,可惜了,杜秀秀和小儿子门当户对,小儿子怎么这么糊涂。唉,丈夫正在气头上,等丈夫差不多消了火气,她再求丈夫把小儿子救出来。 小儿子毕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李嫂再恨小儿子不争气,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小儿坐牢。 “林凤,安西要是坐牢了,你说你咋怎?”王枝花叹息道,“幸好安西命大。” 林凤也想过假如儿子被红袖章抓走,她一定会哭死,老廖家的命根子没了,她活着有啥意思。 但是儿子没被抓走,她要是抓着此事不放,村民们会帮他们母子讨回公道。但是事后村民们会远离他们,毕竟李村长帮了儿子,大家心里会想他们母子忘恩负义。《 》 第32章 旁边的妇人冲王枝花使眼色,这事已经过去了,说这些没用的干嘛。 “林凤,你替人家养了三个月儿媳妇,心里一点不难受?”王枝花凑到林凤身边,她知道林凤恨李家,但是林凤碍于李村长不敢明着恨,怕被李村长报复。她挑明这层关系,林凤有什么话大胆说出来,村民们给她撑腰。 李嫂恨不得喷王枝花一脸吐沫,当着她的面挑拨离间,她是死人吗? “安西。”林凤回头看儿子在老后面。她安慰自己,儿子能安下心干活就行,管他干的快慢。 “妈。”廖安西寻着声音望去,被母亲甩的老远。他的手磨出茧子,也没有赶上母亲。 “妈和你换一个位置。”林凤把儿子推到女人堆里,中午吃饭之前她能追上儿子,到时候两个人的工分一样多。 廖安西一步三回头,真的让他去吗?他怎么觉得自己被一群狼盯上。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是非,他一个人在后面磨蹭割稻子挺好的。 林凤甩了一下手臂,闷头继续割水稻。儿子要明白她的良苦用心,多和女人接触,多了解女人,看女人如何和丈夫相处,儿子就能开窍,就能娶媳妇,她就能抱孙子。 廖安西微微一笑走到母亲割的水稻前,目不斜视弯腰割水稻。 林凤走了,来了一个不通情事的傻小子,“安西,被绿了不要紧,想开点。”王枝花安慰道,傻小子比林凤好搞。 “···”这是安慰人的话吗?不能和女人说话,你说一句话,长舌妇能脑补出一大段内容。廖安西加快手速,忘了手上的水泡,只为了甩开王枝花。 “安西,你是不是还想念王慧兰,毕竟你能娶一个媳妇也不容易。”王枝花努力激怒廖安西,廖安西为了男人的尊严,一定会仇视李村长一家。 他恨不得单身一辈子,怎么可能想念王慧兰。廖安西全开火力往前冲,母亲能甩他一大截,他也能甩开长舌妇。 旁边的人听不下去了,王枝花怎么回事,老是戳人家母子痛处。 林凤抬头看儿子和大婶们相处如何,一看,眼球子差点蹦出来。儿子甩开大婶们一大截,感情儿子慢腾腾干活是装出来的,臭小子,你给老娘等着,敢和老娘玩心眼。 耳边终于没有嘈杂的声音,廖安西放慢速度,割一把水稻,手好疼。他低头一看,手上的水泡被磨烂了。 王枝花恨这对母子死脑筋,她说了好多难听的话,母子俩屁都不敢放。她又不能跑到廖安西身后找他说话,只能乖乖割水稻。 李嫂斜眼看着王枝花,以前跟在她屁股后面转,天天奉承她。没想到最先落井下石的是她的朋友,王枝花想要唆使廖安西母子到她家闹,让丈夫退位,没门。 ··· 下工时,廖安西拿了十工分。 “安西不错,继续保持。”赵队长看好廖安西,这孩子有情有义。 廖安西轻轻攥着拳头,一直保持微笑。 “下工后到我家等我。”赵队长小声说道,他到另一块地记工分,今天大家工作速度比以前快。 廖安西微微点头,他揉了一下酸痛的腰。 “廖安西,你小子深藏不露。”孙志军酸溜溜道,前些天廖安西还笨手笨脚干活,今天竟然超了他一大截。孙志军不会认输,明天他也要全力以赴割水稻。 一些年轻小伙围上前夸赞廖安西,被以前看不上的人吊着打,年轻小伙心里冒着酸水,明天他们绝对不会输给廖安西。 “和一群妇女在一起割水稻,如果被她们甩了,那就太丢人了,所以我咬着牙往前冲,没想到用力过猛。”廖安西无奈道,他被逼得走投无路才会一门心思割水稻。 一个大男人输给一群大老娘们,的确丢人。年轻小伙有了想法,他们要不要混在大老娘们群中,以此激发他们上进。 廖安西和林凤待在一起久了,从林凤口中得知哪些妇人割的快。廖安西指着其中几个妇人,“我妈说她们割水稻割的快,我明天和她们一队。” “嗯,挣得工分比我多。”孙志军惭愧道,他知道这些妇人,她们成了家里顶梁柱,当然要拼命挣工分。有压力才有动力,他是不是··· 廖安西慈祥看着小伙子们,这些小伙子还没有结婚,希望他们不要留下心理阴影。 “安梅,不等你弟,我们先回家。”林凤乐呵呵拉着女儿,儿子终于交了朋友。 廖安梅为弟弟开心,弟弟终于成了一个男人,成为家里的顶梁柱。 两人回到家休息一会儿才去做饭,日子慢慢变好,生活有了盼头。 “嫂子。”廖安西和热情的小伙子分开后,他扭了一个圈来到赵队长家。 “你坐会,老赵马上回来。”郑翠翠到厨房里做饭,三个孩子蹲在墙角掏蚂蚁洞。 三个孩子见到廖安西,甩开棍子跑到廖安西身边,以为廖安西分好吃的给他们吃。 被三个大眼娃盯着,廖安西摸不着头脑。以前村里的孩子看见他慌张逃窜,刚刚他来赵队长家时,竟然有一群小萝卜头跟着他。 “叔叔身上没有好吃的,到旁边玩。”郑翠翠喊道,昨天不让他们带好吃的到大嫂家,三个孩子没有一个听她话,丈夫还说她多心,嗬,被大嫂家的孩子骗光了,心里舒服吧。 三个孩子失落的回到墙角继续掏蚂蚁,时不时回头看廖安西,希望他能变出好吃的。《 》 第33章 廖安西哭笑不得,原来是好吃的改变他在孩子们心中的形象。 “安西,我和林婶说了,晚上你在我家吃饭。”赵队长安排好工作回到家里,三个孩子见到他回来了,扑到他怀里。 “爸爸,肚子饿了。”大宝揉着自己瘪瘪的肚子,妈妈说爸爸不回来不能吃饭。“二宝、三宝不淘气,我们一直待在家里玩。”大宝六岁了,目前他主要的职责是照顾弟弟们,爸妈上工挣工分。 “你们去告诉妈妈,爸爸饿了。”赵队长话音刚落,三个孩子冲进厨房。 “妈妈,爸爸饿了。”三个孩子依次排列,捧着瘪瘪的小肚子,可怜兮兮看着妈妈。 “妈妈再炒一个菜就可以吃饭了,你们乖乖坐好,不听话不给饭吃。”郑翠翠不觉得辛苦,再苦再累总比婆婆借着帮她带孩子,趁机扒拉她家的东西强。 三个孩子捧着小碗乖乖坐好,眼睛紧紧盯着厨房。 “你是不是也想娶媳妇生孩子?”赵队长讲述已婚男人的幸福,“你有喜欢的姑娘,可以告诉我,我给你保媒。” 赵队长从来没给人保媒,媒人不好做,搞不好一不小心弄的里外不是人。 “赵队长,缘分没到。”休想骗他生孩子,孩子是魔鬼和天使的综合体,他还没有做好迎接综合体准备。 廖安西果然还没有开窍,人到了一定年龄就要结婚生子。 “安西,对于王枝花说的那些话,你是怎么想的?”赵队长从媳妇口中得知王枝花挑事。李建党是否知道他媳妇说了这么多搬弄是非的话?看来想拉下李村长,自己当村长的人不少。 某些人用不光彩的手段拉下李村长,他们已经失去竞选村长的资格。 “队长,我知道你的意思,李村长对待村里的人能一碗水端平,不偏不倚,不弄虚作假,是一个好村长。”廖安西猜到李于明被抓,村里某些人生出另一种心思。 “说的好。”赵队长到厨房帮忙端饭,“你先坐下。” 廖安西帮忙摆碗筷,三个孩子捧着碗让妈妈盛饭。 郑翠翠给他们盛好饭,夹些菜到他们碗里。三个孩子埋头苦干,挥动筷子的频率出奇一致。 “安西,别客气。”赵队长劳累一天回到家看到三个蠢娃娃,心情愉悦,糟心的事抛到九霄云外。 廖安西下意识挥动筷子,时不时关注赵队长家的三个娃娃,三个娃娃捧着比脸还大的碗,喝完最后一滴粥,用小手抠着米粒。 叔叔一直盯着他们,三个孩子裂开嘴露出一排大白牙,他们填饱肚子跑到院子里玩。 廖安西吃完饭要回家,他发现赵队长家的孩子很乖巧,没有发生争执。 作者有话要说:欢迎小伙伴们进入新世界,码字狂魔正在奋斗中。。。 第22章香胰子(捉虫) “安西,如今你也是有为青年,过不了多久媒婆就要踏破你家门槛!”郑翠翠爽朗笑着。 廖安西方才吃饭细嚼慢咽,丈夫已经吃了两碗饭,他一碗饭还没吃完,郑翠翠对此非常满意。 因为有客人来,尽管郑翠翠抠门,她咬着牙多做了两碗饭。没想到最后廖安西只吃了一碗饭,剩下的饭不吃就浪费了,所以全进了她的肚子。 郑翠翠平常只吃半分饱,今天她’被迫‘吃了全饱,故而她欣赏小伙子,将来能干大事。 “可不是,你每天拿十工分,何愁找不到好媳妇。说不定好多姑娘争着抢着嫁给你。”张队长忍不住哈哈大笑,他不敢想象那时是什么奇特画面。 廖安西差点被门槛绊倒,这还是他认识公正严肃的赵队长吗?这还是对他横眉冷对的赵队长媳妇吗?他什么也没做,这两口子为何比亲妈还关心他的婚事? “安西,你又不是待字闺中的大姑娘,红啥耳根子,呦,连脖子也红了。”郑翠翠忍不住打趣道。 他没有害羞,这鬼天气太热了。廖安西擦了擦额头,强装镇定往前走。 郑翠翠捧着大肚子哈哈大笑,她只说了两句含蓄的话,廖安西竟然同手同脚走路。不知道廖安西听到露骨的话,会不会羞愤跳河。 村里不管男人女人都会说一些荤话,小伙子该不会从没有说过荤话吧。 张队长小心扶着媳妇,担心媳妇把孩子笑掉了。 郑翠翠趴在丈夫耳边说出她的猜。张队长假装严肃,扭过头闷笑。 赵家父母踩着点到二儿子家。别人下工,二儿子还要去查看稻地和稻场,所以二儿子一家天黑才吃饭。 “老二媳妇,你还不去端饭,瞧给我儿子饿的。”赵母强势从两人中间穿过,见桌子上连一碗热水也没有,“年轻媳妇就是不懂事,丈夫在外忙活一天,也不知道给丈夫端一碗热饭。” 郑翠翠捧着肚子踉跄后腿几步,她没想到婆婆会推开她,回过神心里一阵后怕。婆婆难道不知道她有孕在身,要是摔倒怎么办? 赵队长冷着脸,默默走上前扶着媳妇。他要是敢为了媳妇说母亲,母亲定会一屁股坐在他家门前大哭大闹说媳妇不孝顺长辈。明事理的人听了还好,他们会为媳妇说好话,不明事理和巴不得看好戏的人不光煽风点火,还会在背地里乱嚼舌根。 “妈,我们已经吃过饭了。”赵队长冷声道。 赵父准备敞开肚子吃,大儿子家孩子多,他和老伴尽量吃少点,余下的口粮给孩子吃。《 》 第34章 二儿媳妇真不讨喜,办事办的不厚道。他们好不容易到二儿子家窜门,二儿子家竟然比平时吃的早。“老二,你大哥要当村长,你怎么想的?” “老二,惦记村长位置不止你大哥一人,我们要先做准备。”赵母从大儿媳妇那里听说王枝花挑事,其他人已经开始行动,他们不能再等了。 “爸妈,上级没有通知我们村重选村长,我们村如果私自选村长,被红袖章知道,我们村都要跟着倒大霉。”赵队长决定先唬住父母,让某些人使劲闹腾,他们闹腾的越凶,以后村里有什么好事,绝对没有他们的份。 红袖章亲自来抓李于明,当时李村长也在场,赵母相信很快就能听到重选村长的消息。为了大儿子能当上村长,他们必须早作准备。 赵母肚子饿的难受,她拍了拍老伴的手,让老伴和二儿子说说话,她去找些吃的。 郑翠翠低着头嘴角上扬,今天脑子一抽,剩下的一碗饭全被她吃了。 她防着婆婆呢,婆婆已经是惯犯,时常趁着她不在家来她家拿粮食,所以呢,粮食全被她藏在婆婆找不到的地方。 赵母骂骂咧咧走出来,二儿子家干净的连老鼠都不愿意来。“老二,翠翠挺着一个大肚子不方便,又带着三个孩子,我留下来给你们搭把手。” 老二家日子比老大家好,赵母一直找机会重新跟老二过,能给老大节省一些口粮。 郑翠翠拉着丈夫的手,千万不能答应,婆婆分明惦记家里的东西。 “妈,你今天留下来别走了。”赵队长握着妻子的手,让她别急,放过他的手臂。自从媳妇怀上四胎,脾气变的越发暴躁,还爱掐他。不过赵队长甘之如饴,这一胎和前面三胎不一样,说不定是个闺女。 “还是老二孝顺。”赵母乐呵呵道,老二家粮食多,她每次做饭时可以克扣些送给老大。 “以后大哥、三弟把你们的口粮送到我这里。”赵队长笑着说道。 郑翠翠心疼地揉了揉丈夫手臂,原来她冤枉丈夫了。如果大哥、三弟真的送口粮到她家,她大方让公婆住进来。 赵家父母脸上的笑容凝固了,这怎么行,他们还想让二儿子接济老大、老三。 “爸妈,我去给你们收拾房间。”左右自己家不吃亏,郑翠翠晃悠着大肚子去收拾房间。 “老二,你和你大哥是亲兄弟,你大哥的事就是你的事,多帮帮你大哥。”赵母拉着老头子快步走出去。 老二给的粮食她和老头子吃不完,还能接济老大家。哼,老二打的好算盘,不想给他们粮食,还想要老大、老三的粮食,想的美人。 郑翠翠假装收拾屋子,其实她一直偷偷看公婆的反应,见公婆腿脚利索逃跑,太解气了。 父母什么德性,张队长心知肚明。他念着父母生养自己,所以小事上他不会和父母计较。如果父母做了太过分的事,或者伤害到媳妇,他有办法让父母知难而退。 ··· 下班后,吴卫国直接骑自行车回岳母家,嘴里哼着小调,怀里揣着一块喷香的玩意儿。他以前买过这个玩意儿送给媳妇,最后被母亲要了去,还训斥媳妇不会持家。从那以后他再也不敢给媳妇买贵重的东西,因为他买了之后无论藏在哪里,总会被母亲找到。 “卫国,你去洗把脸。”林凤没想到女婿回来这么早。 “知道了,妈。”吴卫国脸上挂着傻笑,洗好手围着媳妇转。岳母不会训斥媳妇不检点,还会为安梅开心,眼里、心里只有女儿的好女婿到哪里找! 没看到她干活吗?老是碍事。廖安梅推着丈夫,“水缸里没有水了,去提两桶水。” “好。”吴卫国喜滋滋提着水桶,媳妇终于肯使唤他干活。果然没有母亲的地方空气都是甜的,岳母家矮小的土坯茅草房也显得特别可爱。 廖安梅扶着额头,这不是她丈夫。丈夫应该是衣来张口饭来伸手的小少爷,连婆婆都舍不得使唤丈夫干活。她听唠嗑的大婶说婆婆求了好几年才得了一个命疙瘩,自然十分宠爱。 丈夫上班时,婆婆总是嘲讽她,丈夫瞎了眼才会看上她。其实廖安梅也不知道丈夫为什么执意要娶自己,她家在整个县里算得上最穷的人家。 林凤坐在一旁捂着嘴偷笑,女儿终于相通了。女人偶尔使小性子让男人做活咋滴了,你瞧瞧女婿傻样,证明听她的准没错。 吴卫国喜乐地提着绳子往上拎水,水桶真重。以后提水的活交给他,干粗活、累活全是男人的事。 廖安西稳住呼吸走进家门,“妈,你们吃吧,我先睡了。”来到这里这么多天了,真正算起来他只干了一天活,浑身酸疼。 “嗯。卫国,别拎水了,先吃饭。”林凤怕她再不阻止,家里的大盆小盆全被装满水。 “好。”吴卫国非常满意自己劳动成果,明天继续提水。 行吧,你们才是一家三口,他纯粹多余。廖安西打了些热水匆匆洗个澡,太累了,他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林凤反思是不是自己太和善,女婿在她眼皮底下和女儿互动,也不知道避讳。 “妈,送你的。”吴卫国掏出香胰子递给岳母,给岳母就等于给媳妇。 “你这孩子,乱花钱。”林凤捧着香胰子,她在别人家见到这玩意,听说不便宜。《 》 第35章 “妈,这是处理货,不贵。”吴卫国想抱着香喷喷的妻子睡觉,他就买了块香胰子。 林凤把香胰子甩给女儿,她这么大年纪了,用不着奢侈玩意。“年纪大了,容易困,你们也赶紧洗洗睡吧。” 别以为她年纪大了,不知道女婿打的什么如意算盘。恐怕香胰子是女婿给女儿买的,女婿给她香胰子,不过是哄她开心。 廖安梅瞪着丈夫,脸上满是羞意。丈夫意图太明显,母亲不可能猜不到。 吴卫国露出一口大白牙,他们是正经夫妻,亲近些有啥问题。 廖安梅不想理他,起身收拾残局。 媳妇走到哪里,吴卫国跟到哪里。上班不能和媳妇在一起,下班了就要粘着媳妇。 廖安梅洗碗刷锅,她只要一转身子,就能撞到丈夫。 这一天,两人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粘着媳妇的感觉特别好,偶尔使小性子感觉还不错,两人之间的感情更加好。 ··· 他当了二十多年的村长,不能说做的多好,但他绝对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村民的事。 李村长心里苦闷,因为小儿子做了错事,大家否认他的能力。 “老李,你可千万不能冲动。”李嫂怕丈夫被人刺激,当着大家伙的面说不当村长。 “你啊,以后别提那个孽障,我是真的对不起···”别人原谅他,可李村长心里还是过意不去。 “我不提,我不提了!”李嫂哪敢提小儿子,小儿子没了,她还有大儿子、二儿子。如果丈夫不是村长,她就什么都不是。只要她当一天村长媳妇,村民们看到她,都要给她笑脸。 “老李,我找你有事。”赵队长表情凝重,他刚接到上面的通知,哎! 李嫂心跌入谷底,难道上级要撸了丈夫!丈夫不当村长了,村妇们肯定嘲讽她。“老赵,你找我们家老李有啥事?” “老赵,说吧。”李村长早已做好心里准备,红袖章掺合进小儿子和王慧兰的事,他们定会向上级报告,上级下命令撸了他村长职位,他就不是村长了。 “上级又给我们拨七名知青,其中有一个坏分子。”赵队长叹息道。 这批知青正赶上秋收,最辛苦的时候,可他们都是大城市娇生惯养的主,又不能干活还拖后腿。哎,每次新来知青总是带头惹出一些麻烦。 李嫂拍了拍胸口,吓死人了。老赵真是的,不就是来几个知青吗?要不要搞得这么严肃。 “老赵,知青什么时候来?”李村长糊涂了,上级为什么还不撸了他。目前安顿好新来的知青最重要,不过他们村子里没有多余的房子,知青所已经住满人了,这七名知青往哪里塞? “我等会带人到县里接人,你想办法腾出两间房子。”赵队长找人去套牛车。 李嫂本想让赵队长到县里打探一下小儿子消息,后来一想丈夫的事还没有定论,她歇了这个念头。 现在她要帮助丈夫办好每一件事,让村民们无可挑剔。“老李,红豆死了丈夫,她家多余的房子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让女知青住她家?” “这个主意可行。”李村长点头道。可是七人中不可能全是女知青,肯定也有男知青,男知青安排到哪里呢! “于明···” 李村长火恼地瞪着媳妇,不是说好了不提小儿子吗? “你听我说,于明的房间不是空着嘛,让他们住于明的房间。”李嫂忍着委屈安抚丈夫。 为了让上面的领导知道丈夫办事效率高,她忍痛贡献出小儿子的房间。 “你找红豆商量一下,问一下红豆的意愿。”李村长不愿意强迫人,实在不行他可以另想办法。 丈夫和小寡妇见面不合适,李嫂应下这个差事。再说以丈夫的臭脾气,人家刚表现出不愿意,丈夫肯定说:不行就算了。 李嫂到稻田里看到一个小妇人背着一个孩子割水稻,小妇人长的水灵,只怪她命不好,嫁了一个早死鬼。“红豆。” 红豆错愕看着李嫂,以前李嫂看见她当做没看见,村里的人都避着她。 李嫂热情拉着红豆到树下乘凉。“红豆,婶子和你商量一件事。” “李嫂,你说。”红豆反手拍着孩子。 响响打了一个哈欠,趴在妈妈背上又睡着了。睡觉既节省体力又不容易饿,不到六个月的孩子知道任凭他嗓子哭哑了,妈妈也没有奶给他吃,所以只能睡觉。 “今天要来几个女知青,你家里不是有一间空余的房子吗,你看能不能让女知青住一段时间。等农闲了,再给知青盖两间房子。”李嫂脸上堆满笑容,现在可不比以前,她不能端着村长媳妇的架子。如今啊,她见人就要微笑,在村民心中留下好印象。就算丈夫被撸了职位,只要村民们心里惦记着丈夫的好,他们会再次选丈夫当村长。 “李嫂,我命不好,害怕克···”大伙儿说她是煞星,红豆怕害了女知青。 “鬼扯,那些尖嘴婆娘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主席说了不能迷信,说你坏话的人全是旧思想。”李嫂忘了在一群老娘们中,她编排红豆编排的最欢快。 李嫂见红豆还犹豫,她摸着干瘦孩子的小脸,脸上没有肉,全是皮,“你瞧瞧,这孩子真可怜。红豆,我家有半斤糯米,等会我拿给你熬些粥给孩子喝。”《 》 第36章 如今她的生活比以前好多了,大壮结识两个兄弟,他们时不时给大壮一些好东西,大壮都送给她吃。 “李嫂,如果女知青愿意住进来,我没有意见。糯米你留着熬给家里的孩子吃。”红豆相信人做了善事,上天会知道。所以她愿意做好事,希望上天一定会保佑儿子平安长大。 “说出去的话哪能收回来!”李嫂不耽误红豆干活,她也要去干活。 红豆低头笑了,她的运气变好了,总能运到好心人。 李嫂割着水稻,心里特别难受。她为了保住丈夫村长职位,不光奉献小儿子的房间,还把攒了大半年的糯米送人了。 赵队长叫上廖安西、孙志军两人跟着他去接新来的知青。 廖安西兴奋极了,他要找的人终于来了。他将呈现一份完美的课题研究,以及还愿一段历史。廖安西指尖抵着额头,嘴角上扬,他要怎么接近知青女士?他要不要记录知青女士的日常起居生活?还是只记录知青女士生活经历?听说知青女士是一个优雅的女子,应该很容易相处。 “你瞧你小子开心的,不知道还以为你去见媳妇。”赵队长忍不住打趣道,廖安西不是神游就是傻笑,像极了他当初赶着小毛驴娶媳妇的样子。 “队长,我是不婚主义者。”廖安西严肃道。他在书中和一名女士结婚,如果有一天他回到原来的世界,这对女士极不负责人,会害人害己,所以廖安西决定不结婚。 “好好好,你不结婚,你妈非要打断你的腿。”赵队长只当小孩子害羞了,才说出反话。“安西啊,要记住自己说过的话。” 他十六岁的时候也说不找媳妇,十八岁时去老丈人家去的特别勤快点,就是想多见两眼媳妇。 一行人坐着牛着到了县里。他们来早了,知青们还没有到。不过这里已经汇聚了好几个村子的领头人。 赵队长对着王村的人笑了笑,他们不尴尬,尴尬的是王村的人。 “廖安西,你是来看热闹的吧!”李胜利骑着自行车大声呼喊,快看这里,此处有奸夫淫妇。 廖安西寻声望去,两个衣衫褴褛、头发凌乱、身材消瘦的人扎马步,双手后背,身体九十度弯腰,以忏悔的姿态背诵自己犯下的罪孽。 两人听到廖安西的名字,不敢露出恨意。李胜利就是魔鬼,他们怕自己流露出其他表情,李胜利发现后会想出各种办法侮辱他们。 如果杀人不犯法,李于明最想杀王慧兰,臭娘们。他好说歹说求王慧兰顶下所有的罪,臭娘们非要拉着自己一起下地狱。 李于明恨自己当初瞎眼,认为慧兰是最善良的女人,没想到这个女人心肠最歹毒。 王慧兰不由笑了,把李于明拉进泥潭,他们一样臭,这样李于明永远无法摆脱她。 王大哥扭过头不去见妹妹,妹妹丢尽王家的脸面,他们家早已和妹妹断绝关系。 各个村子里的人面面相嘘,他们听说过上河村和王村的事。这就尴尬了,一对奸夫.淫.妇,男的是上河村的人,女的是王家村的人。 赵队长不管心里如何憎恶两人,他表面风轻云淡,微笑示人,决不能让其他村子里的人看笑话。 王队长脸上的笑容凝固,他也不去找人说话了,而是面部僵硬带着村里的人站在一边等着知青。 廖安西哪有时间关心奸夫淫妇,他的心思全放在知青女士身上。赵队长说他们村分到一个坏分子,这个坏分子应该是知青女士。从材料上看,被分配到农村的坏分子做的工作不体面,而且坏分子活的异常艰难。 如此刺激的场面,廖安西还在神游。孙志军无奈摇头,“廖安西。” 其他人用余光瞥着廖安西,他们想看热闹没看成。这家伙真淡定,奸夫淫妇在他眼前,他竟然一点也不生气。 廖安西抬头疑惑道,“什么事?” 孙志军呵了一声,这是正常人的反应吗?“知青快到了,别再神游了。” “哦。”廖安西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 这是被戴绿帽子该有的表情吗?赵队长忍不住伸手盖住廖安西的脸,请不要露出一副傻样。 大家搞不懂廖安西是何生物,这样都能笑的出来,他还是不是男人! 其他村人等着看上河村和王村人发生争执,结果当事人根本没将王慧兰和李于明放在心上。 等待知青的过程很无聊,找不到乐子,大家只能脑补一些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点进来看的都是缘分,希望小伙伴们喜欢╭n╮ 第23章知青 有些人上午十点就到县里等知青,已经下午三点了,还没有见到知青的身影。 “知青会不会在路上出了什么事,今天来不了!”赵队长背过身子捂着肚子,中午没有吃饭,肚子在造反。 “再等等。”杜队长紧皱眉头,他们为了等知青耽误一天时间。可又不能不等,如果上面把知青带来了,没看到他们人影子,又是一通折腾。 大家无精打采找一个地方坐下,其实他们巴不得知青不来。知青来了干不了活,还给他们添麻烦。 不管男知青、还是女知青都勾住村里年轻姑娘、小伙目光,他们不赞同孩子和知青扯上关系,谁知道知青们什么时候回到城市! “廖安西,以后多来县里走几遭,多看看这对奸夫淫妇受罚。”李胜利对着廖安西吹一声口哨,后面的兄弟跟着一起吹,随后哈哈大笑。《 》 第37章 这个怂包,前妻这样害她,也不过来朝两人喷口水,难道不恨他们给自己带绿帽子吗? 廖安西挥手示好,李胜利还不错,没有到上面告李村长,而且帮了他好几次忙。想着这里,廖安西便裂开嘴微笑。 “傻子。”李胜利嫌弃轻嗤一声,旁人看到他恨不得把头缩进肚子里,怂包竟然对他笑。 “傻子。”兄弟们也跟着大哥喊,准备大笑时,被大哥踢一下。红袖章委屈地看着大哥,咋滴了,他们就叫一声‘傻子’,干嘛踢他们。 “带着人快走。”李胜利愉悦地吹着口哨往前行进,回头看见怂包用温润的眼神看着他,吓的他差点蹬空。真他娘邪门了,李胜利觉得没面子,回头恶狠狠瞪着廖安西。 红袖章押着两名罪犯跟在大哥后面,心里委屈极了。大哥,别骑的那么快,我们跟不上。 “你和领头的熟悉?”杜队长不解道,他看到红袖章都要点头哈腰,不敢和他们说话,怕说错了一句话倒大霉。 “不认识,觉得领头人不错。”廖安西微笑道。 大家脸上一排黑线,红袖章都是魔鬼,被他们盯上的人全没好下场,只有没脑子的傻子才认为红袖章不错。 赵队长担忧地看着缺心眼的傻小子,他不会看到红袖章抓了奸夫淫妇,就认为红袖章是好人吧! “志军,安西以后交给你了,多教他一些为人处世的道理。”赵队长拍了拍孙志军的肩膀,听说读过书的人睿智,他希望廖安西在孙志军的熏陶下变的聪明些。 “嗯。”虽然任务有些艰巨,但是谁让他吃了廖家的肉,孙志军勉为其难同意把廖安西带着身边。 这给他提了一个醒,一定要坚守原则,不能被美食诱惑。被几块大肥肉诱惑,他摊上一个□□烦,孙志军鄙视自己失了气节,不过肉真好吃。 廖安西剑眉微蹙,他是一个睿智的人,能判断出好人和坏人。对于不能招惹的人,他绝对不会招惹。况且他要在这里生活好长时间,和红袖章混个脸熟,以后求人好办事。 红袖章走了,大伙儿坐在墙角下昏昏欲睡,知青们什么时候能到?该不会要等到晚上吧! “来了。”王队长猛地起身往前走几步,挥舞手臂和县里的同志打招呼。 其他人也跟着站起来,等的人终于来了。 廖安西非常紧张,资料上对于知青到达下乡点的表述并不完整,他目不转睛盯着前方。一群身穿白色衬衫,军绿色裤子,背着军绿色单肩包的年轻男女··· “别走神了,跟着我。”赵队长带着两人走上前迎接县里的同志,希望早点领到分给他们村的知青,也许天黑前能回到村子里。 “你们久等了。”县里的同志喘着粗气说道,“拖拉机走到半道上坏了,幸亏知青里有一个小伙子会修拖拉机,要不然天黑了,我们也回不来。” 真晦气,今天他们早早到火车站接知青,没想到中途遇到这样的事。 “能平安回来就行,我们不急。”村民们连忙摆手道,他们哪里敢埋怨县里的同志,再说谁也没想到拖拉机半道上会坏。 “好了,不耽误时间,我现在分配人。”县里的同志拿着一份名单,叫到属于哪个村的知青上前,然后村大队长领着他们回去。 知青们交头接耳说话,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他们还一脸稚嫩,用清澈、好奇的目光打量村民。 廖安西注意到一位总是低着头的女知青,他发现知青喜欢三五结群凑在一起聊天,只有她孤零零一个人站在那里。 “···陈玉风、张小凡。”县里的同志合上名单,知青全部送到各村村干部手里,他圆满完成上级交待的任务。 张小凡低着头往前走两步,指尖捏着衣角,两条麻花辫子软趴趴搭在胸前。 “同志们,你们好!我是孙志军,也是知青。我下乡三年了,以后你们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问我。”孙志军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他明白赵队长带他来的意图,七名知青以后归他管。 孙志军心里苦啊,刚来的知青初生牛犊不怕虎,爱犯犟。况且知青们见识多,大家都有自己的想法,还爱认死理,并不是服管教的人,你让他怎么管! 这样比较,他觉得廖安西十分顺眼。不管怎么说,廖安西是个讲道理的人,他能听进去话,也不招惹是非。虽然麻烦总是找上他,但是他心眼好,知道感恩。从他请自己吃肉,分给村里孩子零食吃可以看出廖安西人真不错。 “志军哥,我叫周小蝶,以后你直接叫我小蝶。”周小蝶娇俏说道,他们同是知青,打好关系总归没错。 其他知青也凑上前和孙志军套近乎,想从他嘴中了解一些关于上河村的事,他们心里好有个底。 县里的同志走到赵队长身边,指着张小凡说道。“赵队长,多辛苦一点。” “不辛苦。”赵队长连忙和县里的同志握手,都是为国家办事,他哪敢说辛苦。 他注意到只有他们村分配到坏分子,顿时心里有些苦闷,这也太倒霉了。坏分子犯了什么事?到底如何坏?上面也没和他说。什么都不清楚,他怎么安排坏分子工作和改造? “天色不早了,你们趁着天黑之前赶紧回去吧。”县里的同志也要回去向领导汇报情况,他和村队长打过招呼就走了。《 》 第38章 赵队长目送县里的同志离开,回头见孙志军被知青围在中间,低声笑了。他看好孙志军同志,才把带新知青的任务交给孙志军。 赵队长到路边解开绳索,“老伙计,辛苦你了。”人饿了,牛也得饿,再坚持一下,回去后就有草吃了。 赵队长赶着牛车到知青面前,“你们把东西放在牛车上,再不走天要黑了。” “这是赵队长。”孙志军突破重围,新来的知青太热情,他有些吃不消。 “赵队长好。”知青们也不缠着孙志军了,他们围到赵队长身边,纷纷介绍自己叫什么。 “廖安西,干活一把好手。”赵队长指着站在不远处的人。 “安息、安息···”周小蝶反复念了几声,忽然眼前一亮,“你父母真会给你取名字,逝者安息。”农村汉子父母这是巴不得汉子早点死去,这对父母真恨儿子,让儿子早日安息。 赵队长脸顿时黑了,就算年纪小也不能不带脑子说出这句话。 陈玉风和魏秋菊恨不得拿针缝上周小蝶的嘴,如今她们在人家地盘上,在不了解情况下必须小心翼翼做人。如果遇上心眼小的人,背后给她们穿小鞋,她们有苦也没地方说。 周小蝶觉得没趣,大家怎么不理她,没觉得她说的话很有道理吗? “父亲早逝,愿永得安息。”廖安西实在不喜这类‘心直口快’的人,他们通常不考虑他人想法,全凭着自己喜好做事,这类人极为自私。 “廖安西同志,小蝶没有坏心眼。”陈玉凤冲着大家不好意思笑了笑,推着小蝶,“小蝶,快点道歉。” 她们初来乍到,也不知道这些人心眼好坏,还是不要轻易得罪人。 “周小蝶,你刚才说的话确实欠妥当。”曹强见赵队长脸色不好看,他马上站出来表明自己的立场。曹强担心周小蝶惹恼赵队长,赵队长迁怒他们,给他们安排又累有脏的活。 “廖安息同志对不起。”周小蝶嘟着嘴巴不情愿道歉,她没觉得自己说错话,不就是说了‘安息’二字嘛,大家干嘛这么较真,非要揪着二字不放。 要不是两个好姐妹劝她,她绝不会轻易妥协,向一个农村汉子道歉多没面子。 “安心的安,西方的西。”廖安西神色淡漠道。 “名字真好听。”魏秋菊称赞道,试图缓和压抑的气氛。 “好,别耽误时间,我们赶紧回去。”赵队长催促道,小姑娘已经道歉,他们再抓着不放,让人觉得他们欺负小姑娘。 知青们赶紧将他们的包袱放在牛车上,赵队长见牛车上还有位置,他问道,“女同志坐牛车,男同志有意见吗?” “没有。”他们是男子汉,不能和女人抢座位。 “多谢各位男同志。”魏秋菊一脸感激道。到上河村要走两三个小时路,她从来没有走这么远的路,刚刚她还担心自己拖后腿,惹大家不喜。 周小蝶见有便宜占,她立刻拉着陈玉凤坐在牛车上占了好位置,“秋菊姐,快上来。”周小蝶欢喜地拍着身旁的空位置。说来也巧她们三个不光在同一节车厢,还连着座。在火车上她们聊了很多有趣的事,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魏秋菊矜持坐上牛车,她告诫自己不能嫌弃牛车,有车坐不错了,总比她地走强。 “赵队长,我们坐好了,快走吧。”周小蝶欢快地说道,她以为自己要像其他人一样走着回村子,没想到能坐上牛车,真是太幸运了。 廖安西眉头紧蹙,张小凡就是张瑾兮。资料上说因为张瑾兮的名字代表封建腐朽思想,被红袖章抓去□□,后来她的家人给她改了一个贱名。 原本秀外慧中的女子遭受什么磨难?才会变成怯弱。 “周小蝶同志,你别伸腿,让另外一个女同志也坐到牛车上。”赵队长面上不喜,大家都是知青,更应该相互体谅一下。 张小凡心里咯噔一下,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就怕别人注意到她。 周小蝶面上顿时布满红霞,她见男同志看着她,更加羞愤。她刚刚被众人逼着道歉,现在赵队长为了一个坏分子训斥她,她咽不下这口气。 周小蝶愤恨地瞪了坏分子一眼,不服气提高声音说道,“赵队长,她是坏分子,就应该受苦,怎么能让她走上牛车!” 如果赵队长执意让张小凡坐上牛车,赵队长就是和坏分子同流合污,也要被打上坏分子烙印。 孙志军心里满是厌烦,看周小蝶这个样子,猜测她在城市里应该当过红袖章,或者跟在红袖章后面做过事。这样的人最难管教,而且做事冲动,动不动就嚷嚷着抓人批d。 陈玉凤冲着大家尴尬却不失礼貌微笑,“小蝶,赶路要紧,让张小凡坐上来吧!” 这丫头怎么回事,在火车上聊天时,这丫头不是挺机灵、聪明嘛!瞧瞧她刚刚说的什么话,竟然没脑子威胁赵队长。如果赵队长执意让张小凡上车,说不定周小蝶真的去告张队长。 “玉凤,面对坏分子,我们不能妥协,要和他们抗争到底。”周小蝶为了自己的面子,坚决不让张小凡坐到牛车上。 陈玉凤面上的笑容挂不住了,她往魏秋菊身边移了移,以后要远离周小蝶。周小蝶这张尖嘴再不收敛,迟早会惹出麻烦。 张小凡木讷站在后面,似乎没有听到大家议论她。《 》 第39章 赵队长面色不愉,怎么着,还想把他拉下台!他对着孙志军点头,看好这个姑娘,别让她搞事情。 孙志军心里流着泪,为了早日回城,他咬牙接下这桩差事。 通过刚才的观察,他大致知道三位女知青是什么样的性格。 赵队长赶着牛车,刚刚他故意说让张小凡坐到牛车上,他想看看三名女知青的反应。魏秋菊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陈玉凤是和事佬,周小蝶最能闹腾。唉,太倒霉了,他们村竟然分到一根搅屎棍。 周小蝶得意的朝着张小凡冷哼,坏分子还想享受好的待遇,想的美,她愉快地拉着俩个刚认的好姐妹聊天。 陈玉凤和魏秋菊往旁边移了移,两人听着周小蝶夸夸其谈,心里已经决定远离周小蝶。 在男知青看了来,周小蝶说的没错,坏分子被发配到农村改造受苦,哪能让坏分子享福!只不过周小蝶语气有些冲,没有把握好分寸。 赵队长赶着牛车走了,张小凡僵硬的脊背软了下来。还好,战火没有延伸到她身上,她怕周小蝶跑去告她,然后红袖章抓她去批d,等待她的又是一场苦难。张小凡躬着腰低着头往前走,只能看到脚下的路,始终与前面的人保持一定距离。 真的见到知青女士,廖安西并不开心,心里反而有些酸涩。从张瑾兮出现在他眼前,他一直关注张瑾兮。只要有人提她的名字,她就如惊弓之鸟脊背变的僵硬,恨不得钻进洞里,让人找不到她。她今年才十七岁,骨骼还在发育中,张瑾兮一直躬着腰、低着头,她的脊椎很可能变形。 张小凡走到一半,便有些体力不支。中午没有吃饭,她现在又累又饿。她行走速度越来越慢,估计前面大部队人已经走到老远了,为什么不催促她走快些呢!难道他们想要甩开自己,造成她逃跑的假象,然后去告她···张小凡惊恐到抬起头望着远方,他们不见了。 她脸色苍白,干裂的嘴唇发颤,眼睛里布满了惊恐。原本干燥的眼眶变的湿润,瘦弱的身体抑制不住发抖。 “你怎么了?”廖安西不解道。 张小凡被身后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往前走几步,“你是谁?”她警惕问道。 “我是上河村的人,来接你们,一直跟在你后面。”廖安西轻柔说道,释放出善意。 张小凡慌张低下头,不安道,“麻烦你带路。” “你走在前面,到了分叉口,我告诉你怎么走。”廖安西扶着额头,他已经成了偷窥狂。不对,他为了研究课题,才一直盯着张小凡。 张小凡手指紧紧搅着衣角,她不敢相信任何人。主动靠近她的人明面上看着是好人,只要她放松戒备和他们说话,这些人掉过头去举报她。 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噩梦提醒她不能相信任何人,张小凡宁愿别人忽视她,也不愿别人对她释放善意。她怕自己忍不住接近善意,最后等待她的又是一场噩梦。 张小凡拖着沉重的脚步往前走几步,廖安西只踏出一步就能追上她。看来女士真的走不动路了,但是他又不能代替女士走路。廖安西心里着急,照着这样的速度,明天也走不回村子里。 吴卫国高唱嘹亮的军歌,卖力的蹬着自行车奔驰在金色的田野上。再蹬快一些,早点回去帮媳妇干活。 他好像听到熟悉的声音,廖安西回头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姐夫···” 这是通往县里的路,小舅子没事跑到县里干嘛?吴卫国骑到廖安西身边停了下来,他紧张问道,“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家里很好。”廖安西目不转睛盯着自行车,面露沉思。 小舅子每次到他家都要骑着自行车转上两圈,吴卫国猜想小舅子想骑着自行车。不过吴卫国不放心小舅子骑自行车带他,还是他带小舅子保险,回家后随便小舅子骑自行车。“安西,上来。” “姐夫,我姐喜欢有担当的男子汉。”廖安西眼神从自行车上移到吴卫国脸上,姐夫来的太巧了。 “嗯。”吴卫国挺了挺胸膛,不过他被小舅子看的有些心虚。他不算是真正的男子汉,因为他让媳妇在自家受了委屈。 “姐夫,那位知青走不动路了,你带着她到离村子不远的地方等我。”廖安西指着单薄的身影。 张小凡心猛地一紧,她不想和任何人有瓜葛,她可以自己走,她能走回去。 吴卫国立刻否决小舅子提议,“不行。”他一个已婚男人带着一个小姑娘,要是被有心人看到了,编排他和小姑娘有不正当关系怎么办!到时候他有理也说不清。最重要的是他的心只属于媳妇,不能沾上任何污点。 廖安西失落地低下头,这个时代男女除非定亲了,才能走的近些。 张小凡松了一口气,还好对方拒绝了。她最怕有人对她好,因为这些人目的不纯。 通过几个小时观察,廖安西从张小凡脊背僵硬程度可以猜到她的想法。他刚刚没有经过大脑思考说了一个馊主意,希望张小凡不要多想,他只是单纯的想要帮她。 小舅子深情、苦楚望着一个背影。 吴卫国若有所思摸着下巴,难道小舅子开窍了,对小姑娘一见钟情。作为一个呆头鹅能开窍十分不容易,他做姐夫的不能拖后腿,要帮助小舅子追到媳妇。“知青同志,自行车借给你骑。”《 》 第40章 男女还没有谈婚论嫁前不能走的太近,要不然会遭人议论,所以他让女知青自己骑自行车。 廖安西仰着头给姐夫一个大大的笑脸,他毫不犹豫推着自行车走到张小凡身边,把自行车强行塞到她手里。“你顺着这条道一直走,到石桥边等我们。” 张小凡扶着自行车左右为难,她讨厌别人对她好。她害怕又被捉弄,吓得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作者有话要说:周一晚上23:00更哦,尽量多更一些。 第24章跑步 “姐夫,走了。”廖安西迈开大步子往前走,不去看后面的女士。他知道等他们走远了,张小凡不得不骑着自行车追他们。 吴卫国摇了摇头,小舅子一辈子也讨不到老婆。如果你对人家姑娘有意思,你要含蓄表露出你的想法,但是你什么也不说,除非人家姑娘开天眼,才能看到你的情意。他为什么把自行车借给女知青,特意给小舅子制造机会,让小舅子和女知青套套交情。 女知青刚下乡,心里对未来产生了迷惘,心里没底。小舅子和女知青说一些上河村的事,这不是找话题引起女知青注意!多好的机会,被呆头鹅浪费了。 中午没有吃饭,廖安西肚子空空如也,走了这么长的路,他也有些累了。不过他必须加快脚程,离张小凡越远越好。张小凡见他快消失了,一定会追上来。 吴卫国对着田野长叹一口气,走这么快赶着去投胎啊!“安西,走慢些。” “姐夫,我们要赶在天黑前回家,要不然妈和姐姐该担心了。”廖安西走的速度越来越快。 吴卫国加快脚步,他要回家帮媳妇挑水,还要跟在媳妇屁股后面转。 张小凡局促不安地扶着自行车,为什么让她陷入两难之地,为什么不能忽视她。她决定推着自行车,把自行车还给车主。当她抬头想要叫人时,发现两人已经走的老远了,快要看不到他们的身影。她要是跟丢两人怎么办?她到不了上河村,两人会不会认为自己偷偷骑着自行车逃跑? 眼看着他们就要消失,张小凡硬着头皮骑着自行车追赶两人。 “姐夫,我们跑回去吧!”廖安西时不时回头看张小凡有没有骑着自行车追赶他们。如果张小凡没有追上来,他们自然要停下来等着她,绝不能弄丢张小凡。 还好张小凡追上来了,而且离他们越来越近。廖安西怕张小凡追上他们,坚持还他们自行车。所以他们还是跑吧,让张小凡在后面追赶他们。 “好。”吴卫国心急回家见媳妇,自然同意小舅子的提议。 两个大男人个子高,迈开的步子大,跑的速度也快。一个想着回家看媳妇,一个想引着张小凡努力骑自行车追赶他们,两人拼命往前跑。 张小凡拼命骑着自行车追赶两人,眼瞅着快要追上两人,转眼的功夫又拉开距离。她个子娇小,只能用脚尖蹬高梁自行车,再者她已经没有力气了,骑自行车的速度不见得有多快。 太阳快要落山时,廖安西和吴卫国跑到大枣树下,两人靠在树上喘着粗气,跑了一个小时,心胀快要跳出来了。 吴卫国衣服全被汗水打湿,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跑这么长的路。吴卫国快要坚持不住时,见小舅子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也不好意思说自己跑不动路。 往前再走几步就到上河村,廖安西松了一口气。要是再往前跑几步,他直接跪地,实在太累了。 姐姐不是说姐夫娇生惯养,没有吃过苦,怎么这么能跑。他本来想等姐夫喊停,他配合着停下来走几步再继续跑。没想到姐夫至始至终闷头往前跑,给他停下来休息的机会。 额头的汗水滴落在眼睫毛上,张小凡看东西有些模糊,她焦急的东张西望寻找两人的身影,两人刚刚还在前面,怎么一眨眼的功夫人没了! “张小凡。”廖安西从河边走到路中央,举手示意张小凡停下来。张小凡骑着自行车再往前走,假如被新来的知青瞧见,又会引起一场风波。 张小凡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猛地底下头。她跨下自行车,推着自行车跑到廖安西身边,“同···同志,谢谢你。” 廖安西接过自行车,张小凡连忙松手,躬着腰背站在一旁。 “张小凡,要跟紧了,丢了我可不管。”廖安西骑着自行车悠哉的往前行进,还是自行车好,既省时又省力。 张小凡以为廖安西会骑的很快,让自己像疯狗一样追赶自行车。没想到他骑的很慢很慢,张小凡小跑跟在他身后。 小舅子这个傻蛋,让姑娘追着你的自行车跑。吴卫国非常无语,姑娘要是能喜欢上你,我把头拧下来给你当球踢。 前面就是上河村,吴卫国拖着沉重的脚步往前走。 那是自己的自行车,为什么不是他骑,而是小舅子骑?自己累的要死,一心想着撮合小舅子和女知青,结果白忙活一场。 吴卫国身心俱疲,他决定抽时间暴打小舅子脑袋,让小舅子开窍。 “那两个人慢死了。”周小蝶抱怨道,男知青和廖安西、张小凡一样步行,男知青早已经到了,他们两个还没到。难道张小凡为了在上河村过的好些,给农村汉子一些甜头尝尝! 赵队长眉头紧皱,他不该心软让女知青坐牛车,就该让她们受受苦。 “赵队长。”廖安西骑着自行车朝着他们挥手。《 》 第41章 张小凡心猛地跳动一下,原来快到村子里了。如果廖安西不让她停下来,被这些人看到她一个坏分子骑着自行车,可就麻烦了。这人是真的心善,还是酝酿大招捉弄她? 姐夫在后面跑,这小子悠哉的骑着自行车。赵队长无奈地笑了,还是没长大的孩子,原本烦躁的心情变好了一些, 到了村口,廖安西下了自行车,他推着自行车走到赵队长面前,“赵队长,圆满完成任务。”他没有把小知青弄丢。 张小凡跑到离赵队长两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好,你们七个知青跟我走,我带你们找你李村长,让他给你们安排住的地方。”为了知青的事忙了一天,赵队长身心俱疲,他没心情和知青介绍村子里的情况,等他哪天抽出时间再与他们说。 七名知青紧跟着赵队长,当他们走进村子里时,才深刻感受到农村的落后。整个村子基本上全是土坯房,红砖房很少见。 “姐夫,自行车给你。”廖安西把自行车塞到吴卫国手里,他要跟上去看看张小凡被安排到哪里。 “这小子。”吴卫国烦躁地挠着头发,小舅子眼睛死死粘在女知青身上,喜欢人家,老是用错误的方法和女知青相处,愁死他了。 “你小子也来凑热闹?”孙志军快要走不动路了,他好想回到知青所躺在床上一觉睡到大天亮。可是他要知道知青住在哪里,还要告诉知青村里的一些情况。 这本该赵队长做的事,但是赵队长只字不提村子里的事,怕是赵队长恼怒这批知青里的某些人。 “你不也来了!”在人多的地方,廖安西也知道收敛点,他隐晦地观察张小凡。 前几年村民们稀罕知青,知青来了,他们一定会凑上前看城市里的娃长的啥模样,是不是比农村的娃多长一双眼睛!现在他们不稀罕看,只求他们别到处惹麻烦。 不过小孩子们见一群穿着好看的人到村子里,他们对此十分好奇,一群孩子推推攘攘跟在知青屁股后面。 家长们见了,并没有阻止孩子们的行为。谁都有好奇的时候,等孩子见多了知青,便不会再凑上前。 “老赵。”李村长刚从稻场回来,迎面碰上赵队长。 “老李,他们七位是上面分来的知青。”赵队长对着知青介绍道,“这对是李村长。” “李村长好。”六人热情到叫道,和村里的头头打好关系,可以让他们多照顾些自己。 “你们好,知青所已经住满人了,不过我另给你们安排了住的地方。男知青住我家,女知青住红豆家。”李村长公事公办说道。他和老赵合作好几年,见老赵脸色不怎么好看,看来这批知青不怎么样,所有他也没有必要表现的多热络。“有个情况我事先说明一下,红豆是个寡妇,一个人带着六个多月的孩子。孩子嘛,晚上吵闹很正常,你们看可不可以接受。” 孩子才六个月,说明寡妇丈夫刚死没多久。周小蝶头皮发麻,在死过人的房子里睡觉,她晚上睡不着。 周小蝶红着脸说道,“李村长,没有其他的房子吗?” 魏秋菊和陈玉凤相互对视一眼,她们心知寡妇门前是非多,如果红豆名声不好,她们的名声也会跟着变臭。 “村尾有一个破房子,还没来得及修。”李村长让她们自己选。 三人打量着土坯房,这房子已经够破的了,破房子该有多破! “李村长,我们住红豆家。”魏秋菊微笑道,如今她是知青了,哪能嫌弃这,嫌弃那。可农村生活环境实在太差,魏秋菊不停自我安慰,习惯就好。 “红豆家只有两间房子,红豆母子一间房子,你们四个女同志一间房子。”李村长开口道。 “只有三个女同志,”周小蝶趾高气昂指着张小凡,“她是坏分子,要住猪圈牛棚,怎么可以和我们住在一起,要是坏了我们的名声该怎么办!” 第25章猪圈?(捉虫) 张小凡咬着干裂的嘴唇,紧绷的腰背塌了下来。她下意识抓紧衣角,头快要埋进胸口。 让一个女士住只有一面墙,一个棚顶,三面敞开的牛棚?廖安西不懂周小蝶和张小凡有何仇恨,竟要把一位女士逼到绝境。牛棚没有安全保障,谁都可以来去自如,且不说有没有思想龌蹉的人盯着张小凡,光是严寒酷暑、雨雪天气够张小凡受的。 村民们对人比较宽厚,只要不伤及他们的利益,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村民们瞧着这姑娘挺可怜的,瘦瘦小小的还没有十二岁的孩子高,村民们也不想为难她。可新来的女知青似乎不是善茬,一口一个坏分子,铁了心让女知青住牛棚。如果他们替姑娘求情,搞不好被女知青反咬一口说他们也是坏分子,到时候红袖章来了,他们真是有理也说不清。村民们害怕周小蝶将事情闹大,故不敢上前替姑娘求情。 赵队长眉头紧皱,周小蝶真不把他当成一回事,以为有红袖章给她撑腰就可以有恃无恐反驳领导安排。如果他们退让,如了周小蝶的意,日后周小蝶恐怕横着在村里走路。 上面领导也没说张小凡犯了什么事,也没有特意交代让张小凡住猪圈、牛棚。只丢给他一句话,‘随便安排,别让她出事’。由此赵队长猜测张小凡身份特殊,领导让他照顾些张小凡,顺便敲打他张小凡出了什么事,要找他麻烦。《 》 第42章 “队长,牛是我们农民的命根子,比人都重要。张小凡住牛棚,她一不小心把牛怎么了,到时候让周小蝶同志用一双手刨地吗?”廖安西玩味说道。 “我···”周小蝶脸色胀红,让她娇滴滴一个小姑娘去刨地,开什么玩笑。她心里不满有人帮坏分子说话,梗着脖子说道,“那让她住猪圈,只要是坏分子,就不能和人住在一起。” 赵队长被周小蝶弄的脑门子疼,来了这么多知青,属她最能闹腾。“安西,让她住你家猪圈。” 周小蝶不满赵队长的决定,两人在路上耽搁这么长时间,谁又知道两人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要是农村汉子明面上让张小凡住猪圈,夜深无人时农村汉子让张小凡转被窝,他们能知道吗? 陈玉凤见周小蝶还要说话,忙上前用手捂住她的嘴。没见到村里的人已经对他们有意见吗?还不知死活搅事情。 “村长,可以带我们到住的地方吗?”陈玉凤笑着说道。 “行。”李村长带着他们往红豆家方向走,“你们刚来,没有工分换粮食,村里先拨点粮食给你们,下个月从你们的工分里扣。你们只有这个月特殊,能够提前预支粮食,以后没有这种好事。” “啊!” 六人吃惊互望,可以想象他们以后悲苦的生活。连张队长和李村长脸上都留下了风雨摧残的痕迹,是不是过不了多久,他们的脸也会变的黝黑,女知青们生无可恋跟在李村长身后。 李村长敲门后推着们进去,“红豆在家吗?” “村长,在。”红豆急忙从厨房里跑到院子里。 “这三名女知青暂住你家。”李村长有些不确定让知青住在红豆家到底妥不妥当,其中可是有一个搅屎棍知青。但是他也没有办法,村里实在是没有房子了。 三人眼睛直勾勾打量小寡妇,倒三角眼,两颊凹陷,显得尖酸刻薄。三人提防起小寡妇,这样的人不好相与。 红豆被她们看的不自在,局促带着她们去看房子,“你们住这间,我方才打扫过了。” 她家简陋,怕知青们看不上。 这能叫房子吗?里面黑洞洞的,房子里只放了一张破床和一张破桌子,再无其他。 魏秋菊往后退了两步,房子又矮又小。她不经意间瞥了一眼旁边的房子,比她们的房子大一倍。又见周小蝶一脸嫌弃,默默吞下自己要说的话。 “李村长,这张床睡不下我们三个。”周小蝶嘟着嘴巴不满道。 “说了你们只是暂时住这里。”李村长面上严肃道,心里早已不耐烦了。知青下山下乡改造的,又不是来村里享受,哪来这么多说辞。“你们的粮食在这里。”李村长指着房间里的粮食,他趁着中午休息时间搬来的。 “谢谢李村长。”陈玉凤脸上带着笑意,有一个住的地方已经不错了。 “明天七点到村口集合。”李村长说完便带着男知青到他家。 “红豆嫂子你去帮吧,我们自己收拾房子。”陈玉凤友善地说道,她率先走进房间。 两人也跟着走进房间,三人坐在床上叹气,破房子打破了她们对农村的幻想。 ··· “张小凡,你跟上。”廖安西见李村长他们走远了,他也该带着张小凡回家了。 她很疑惑廖安西为什么要替她说话,为什么要帮她?她比过街老鼠更恶心,难道不怕她吗? 张小凡紧抿着唇,蜡黄、满是老茧的手慢慢松开了。她紧盯着视线中黑色起着毛的布鞋,目前来说廖安西是她最熟悉的人。 真的要让张小凡住猪圈吗?历史发展不可逆转,那么张小凡住猪圈是必然事件。可让他眼睁睁看着女孩子和猪睡在一起,他还算得上男人吗? 他查阅过历史资料,张小凡算得上英年早逝,年仅四十三岁疾病缠身,四十六岁病逝。早逝应该和她年轻时下乡改造有关,熬坏了身子。可惜了,张小凡是个不可多得的才女,擅长山水墨画,一手隽秀佳字。 廖安西心痛这样才女不多留一些旷世绝作。一个浑身是宝的女子就在他眼前,她现在还没有熬坏身体。廖安西回忆着博物馆珍藏着张瑾兮先生的画作,这样的女子就该活的长长久久··· 廖安西抬头望着蒙上一层暗纱的天空,他不可能无缘无故穿到书中,难道上天特意让他来此拯救张小凡,让张小凡长命百岁? 张小凡没留意撞上一堵墙,她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解地望着廖安西,为何要停下来? 一个硬物撞到他后背,廖安西转身小脸娃娃迷茫地望着他。十八岁的张小凡原来有一张十四岁的脸孔。这一点资料上没有,他要补充进去。 张小凡慌张爬起来,“对不起。” “没事。”廖安西又纠结了,如果他改变了张小凡的命运,历史也会跟着改变,会不会造成什么无法挽回的错误? 不会,他改变是书中张小凡的命运,并没有改变现实生活中张小凡的命运。这样一想,廖安西便不再纠结。 张小凡不敢走神,见廖安西停下来,她也停下了。这人怎么老是走走停停,张小凡不能理解。 廖安西解开了心结,他面上一派轻松,唇角勾勒出愉悦的笑容。已经到家了,廖安西推开门,“妈,姐。” 张小凡跟着廖安西踏进门,她跨进院子大门后,没继续往前走。《 》 第43章 “那位是谁?”林凤眼角抽动,女婿没有骗她,儿子真的看上新来的女知青,顺带着无媒无聘把人拐进家,这不是流氓行为吗?虽然家里穷,但也不能耍流氓啊! 廖安梅一脸无奈扶着额头,弟弟是大流氓,至少给人家一个婚礼,再把姑娘领回家。 “妈,她叫张小凡,是坏分子,正好我也是小混混,我就把她领回来做个伴。”廖安西眼睛明亮道,“混混和坏分子谁也不怕给对方招惹麻烦。” 张小凡惊讶地睁大眼睛,片刻后眼睛又蒙上一层灰色,他们两终究不一样。 林凤眉头微蹙,村民们好不容易接受他们母子,要是加上一个坏分子,他们家又会被打回原形。可儿子脸上有她从未见过的明朗笑容,林凤不忍心说出打击儿子的话。“你准备怎么安排她?” 廖安西四周查看一下,见全是自家人他才放心。他走到母亲身边小声道,“妈,有一位女知青嫉妒她气质淡雅,便要她住猪圈。天黑透以后,让她和你一起睡可以吗?大半夜的,谁闲的无事来突击检查,不会有问题。” 林凤努力眯着眼睛瞅女知青,不远处分明站着的是胆小如鼠的女知青,她没有看出气质淡雅,莫非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她见儿子一脸春意荡漾的笑容,心知小儿子彻底栽在女知青手里了。 儿子喜欢是一回事,坏分子给他们招来麻烦是另一回事。林凤打算找赵队长打探一下坏分子的成分,如果女知青的成分还好,可以同意两人婚事。再说其他村也有和坏分子结婚的,照样过的好好的。“你让人家姑娘过来吃饭。” 廖安西一脸激动,张小凡不住潮湿、阴凉的猪圈,身体应该会好些。他转头喊道,“张小凡,快点过来。” 张小凡闻言小步往前挪动,走到廖安西身边,等待他们宣布自己的住处。 “好了,先吃饭,有什么话等吃完饭再说。”林凤带着女儿到厨房端饭。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双更,中午12点一更,晚上21掉二更 第26章吃饭 此为防盗章,防盗比例80,防盗时间72小时“会不会有什么误会?”王队长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怕影响不好,遂请两位干部到家里坐下来说。 “误会?”廖安西双眼暗淡,自嘲道,“的确是误会,王慧兰当着大家的面说看到我偷稻谷,与人通奸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这些都是我的错,被红袖章抓走的应该是我,坐牢的也是我。” “王队长,你别打马虎眼,王慧兰当着我们的面冤枉廖安西,哪有什么误会!” “王家必须给廖家母子一个说法。” “王慧兰嫁给廖安西大半年,竟然做出猪狗不如的事,王家的教养真好。” 自己村的人受到欺负,村民们自然帮着廖安西说话,况且错不在廖安西。 “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王慧兰嫁到廖家,和我们王家没有关系。”王大嫂出了名的泼辣,她不承认王慧兰那个破鞋是王家人。 “慧兰在家里知礼能干,嫁到廖家变成破鞋,怎么不说是廖家人带坏慧兰。” 王家二嫂、三嫂咬死王慧兰在王家是一个能干的姑娘,跟着廖家人学坏了。自家也有闺女,不能让小姑子影响闺女婚事。 “林凤,你这个杀千刀的,你还我闺女。”王母脱掉鞋子坐在地上撒泼,“我闺女被你混混儿子带坏了,老天爷啊,一村子人欺负我们王家,你要为我们做主。” 一百口子人围着林凤,王母知道自己上前和林凤撕打,吃亏的是自己。所以她坐在地上拿着鞋拍着地面嚎啕大哭,骂一句,吐一口吐沫。 王家抱在一起痛哭,都怪他们瞎了眼,给慧兰找了一个破烂户。 王家男人手中握着镰刀和扁担,凶神恶煞瞪着廖家母子,如果只有廖家母子,他们早上前把母子二人打跑。 林凤眼中满是红血丝,红眼圈想要冲上前撕了妇人的嘴。做人要有良心,不能这样污蔑她儿子。 “妈,现在是文明社会,我们要讲理。”廖安西拉住林凤,王家有四个泼辣的女人,母亲就一个人,上前和他们撕扯,肯定吃亏。 儿子还要重新找媳妇,不能任由他们败坏儿子名声。“你松手,妈还和男人打过架,不怕他们。”林凤露出尖锐的指甲,她冲上去直接咬,直接抓,一个对四个,她也不会吃亏。 王家女人也不是吃素的,磨磨牙,蓄势待发做好了撕咬的准备。 “主席说我们已经迈入新社会,就要做守礼的好公民。”廖安西眼神清明地走上前。“一,我们廖家人没有出现偷人的男人或者女人;二,我们廖家没有出现丧心病狂诬陷亲人偷东西的人;三,我虽是混混,我拿东西一来一往,还回去了。综上所述,我们廖家血统是好的,不可能带坏王慧兰。” “说的对,王慧兰做出缺德的事,是你们王家基因的问题。”孙志军拍手称好,他不能忍受农村妇女没说三句话,扭在一起打架。 孙志军看着廖混混的眼神变了,其实廖混混是一个不错的人。唉,自己这么多年的书白念了,没去了解一个人就妄加评论人,太不应该。 王家人没发反驳廖安西的话,他们愣了几秒,爬起来冲上前打廖家母子。 上河村的村民从路边捡起棍子,谁敢撒泼,别怪他们手下不留情。《 》 第44章 廖安西说的也没错,王家人又上前挑事,王队长阻止王家村的人掺合其中。 王家人等着村子里的人上前帮忙,见大家站着不动,一百根木棍对着他们,王家人乖乖退回去,趴在地上指桑骂槐。 “我们村子里的人都是文明人,不会轻易动手打人,只是想讨个说法。”廖安西知道王家人撒泼惯了,想激怒他们先动手,到时候双方混在一起打架,他们有理也变成无理。 “对,我们村是文明村子,就是来讨一个说法。”上河村的村民忽然觉得自己变的高大上,和别的村子不一样,他们村子只讲理不打架。 两个村子形成了鲜明对比,上河村来讨说法,说文明话,王家一家子泼妇骂街,什么脏话都往外说。王家村人听后自己都觉得害臊,臊的他们也不帮王家说话。 王家人骂的嗓子都哑了,上河村人像看猴一样看着他们,他们是继续骂呢,还是拍拍屁股回家呢! 上河村人心里想着自己要跟着主席走,做先进文明村民,听到王家人骂的话,他们不觉得刺耳,反而觉得自己思想觉悟特别高。 林凤掏了掏耳朵,吹了吹指甲。“大家都看到了吧,我们村子里的人特别讲理,怎么会带坏王慧兰呢!” 林凤指着坐在地上撒泼的人,意思很明显了,只有这样的人家才能教出王慧兰这个贱人。 “我和你拼了。”王母彻底被激怒,只想着撕破林凤的嘴,最后···胸口抵着几十个根棍子,她哇一声躺在地上打滚,“上河村人打死人了···” “行了,别装了。”王队长的脸被王家人丢光了,人家棍子往前放,自己不长眼冲上去的,还怪人家。“林凤,你看这件事怎么解决?” “还我礼钱,还有各类票据,这些东西王慧兰没有带回婆家。”儿子出了风头,大家对儿子印象好了,以后儿子好找对象,林凤就不和王家人一般见识。“我是讲道理的人,不让你们赔偿耽误儿子给我生孙子的损失费。” “我呸,贼婆娘,想到美,没有。”王母何成受过窝囊气,好想直接和林凤干一架,散散火气,偏偏人家不给她机会。她捂着胸口,让儿媳妇扶着她,“哎呦···”她快憋死了。 “你们家全去捡牛粪。”王队长不想管了。 捡牛粪!一个人一天才两公分,这要饿死他们。 王队长的态度很明显,不赔钱,他们家的成分和五类分子一样。王父走到王队长身边赔笑,是他们没有教养好女儿,这钱他们赔。 “还不快去拿钱和票据。”王父忍住火气推着婆娘回家拿钱和票据。 王母知道晚上她又要受一顿皮肉之苦,她踉踉跄跄走回家艰难掏出钱和票据,磨磨蹭蹭回到村口,纵使她不愿意,但是他们家不能得罪王队长。 林凤皮笑肉不笑拽着钱和票据,你倒是给我啊。 “咳。”王父冲婆娘使眼色,王队长正看着她。 王母立刻松手,心里诅咒廖家母子走在路上被树砸死。 “这是离婚证,麻烦你替王慧兰收好。”廖安西微笑着将离婚证放在王母手里。 王母忍不住抬起爪子··· 廖安西转身离开,她扑了一个空。 王家村人摇头离去,脸被王家人丢光了。 林凤故意露出钱和票据,让你抓我儿子,我就是要刺激你。“儿子,回家。” 王母被刺激的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晕了,被儿子背回家。 “廖安西经常偷乡亲们家的粮食。”李于明见没有一个人指责廖混混,他站出来义正言辞道,呼吁大家和他一起指认廖混混,消除敌对分子。 村民们哪敢跟着起哄,再说有孙志军作证,没有证据说粮食就是廖混混偷得,他们不敢随便说话冤枉人,会遭报应。 王慧兰趴在地上偷偷笑了,快点把丈夫带走,她就是人民的大英雄。她嫁到李家就是村长的儿媳妇,谁人见了她都要给她笑容,谁敢忽视她。 “老大,干脆两个人全抓了。”红袖章气的直接骂娘,纠缠不清,直接一窝端了。 李胜利一脚踹在下属的屁股上,老子做事用得着小子指指点点。 照着李胜利的脾气,早就先打一顿再问话,哪会这样麻烦。还不是廖安西背语录,他不敢冒犯国家首领,李胜利带着火气说道,“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没有。”廖安西一身正气挺着胸脯,眼神温润地看着村民,“我妈让我到邻居家抓粮食,然后我们家再给他们粮食。俗话说别人家的粮食都是好的,我们彼此互换粮食,吃的开心。”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上午被邻居拉去逛街,更晚了≧﹏≦ 第27章怀孕 林凤脸上的喜意怎么也止不住,她回到家里到厨房找女儿商量儿子的婚事。看到张小凡乖巧地坐在灶台下烧火,真是越看越喜欢。 以前只要女儿在家,前儿媳妇吃完饭往房间里跑,净想着偷懒不干活,和张小凡根本没法比。 廖安梅见母亲脸上的喜意,知道张小凡和弟弟的婚事差不多成了。“小凡,水开了,别烧了。你赶了一天的路也累了,洗完澡赶紧去休息。” 张小凡下意识揪着衣领,她睡猪圈,其实不用洗澡,洗完之后身上还会沾上恶臭味。 她身上有了常人难以接受的恶臭味,是不是再也没有人愿意接近她,也享受不到今天的温暖。《 》 第45章 林凤忍不住笑出声,女儿只不过让张小凡去洗澡,姑娘羞的双手紧紧护着衣服,两颊竟出现两朵红霞(纯粹被火烤得)。以后和儿子睡一间屋子,姑娘不知道羞成什么样子。 林凤越看越稀罕,她上前握着张小凡的手,“我见你也没带行李,你不嫌弃,穿你安梅姐以前的衣服可成?” 她带了行李,上火车前被一群红袖章抢走了。 林凤没等她回答,便拉着她的手往自己的房间走,“你暂时和婶子睡在一起。”你们两结婚后,老婆子再也不卡子你们中间碍事。 张小凡被动的跟上林凤的脚步,“婶子,我是坏分子,要睡猪圈。” 掌心太过温暖,张小凡不想抽出手。可她不想连累他们,当坏分子太苦了,一辈子抬不起头做人,她不希望好人因为她遭受和她一样的痛苦。 “你这孩子说啥傻话,赵队长哄着你玩的,人怎么能睡猪圈。”林凤拉着张小凡走进她的房间,她打开一个大箱子,从最底层掏出几件水洗的发白、到处都是补丁的旧衣服。“你先就和着穿。” 等收完水稻她到供销社扯几尺布给张小凡做两件新衣服,顺便买一些结婚用品。 张小凡摇着头,这已经很好了。她抱着衣服压着心里的酸楚,“谢谢婶子。” “都是自家人了,还谢啥谢。”林凤又带着张小凡去打水洗澡。 张小凡弄了一点热水到房间擦身子,林凤看不下去给她添了半桶热水。“快去洗吧。” 廖安西趴在窗子上,见张小凡瘦小的身体踉踉跄跄拎着大木桶,不由得笑出声。 张小凡才到自己胸前,实在太矮了,要是长高些就好了。可张小凡已经十八岁了,不知道能不能往上长几厘米。 这个声音她熟悉,可是廖安西为什么要笑。张小凡踮着脚见往前走,快速逃离这个地方。 林凤怄了儿子一眼,笨儿子眼睁睁看着未来媳妇吃力的拎水,光知道看热闹,也不知道伸手帮一下。“安西,从明天开始你每天挣十工分,否则扣你一顿饭。” 她和儿子这段时间多累些,能挣不少工分。等发了钱和票据,她再找人东拼西凑借些,给儿子办一场像样的婚礼,去去晦气。 “知道了,妈。”廖安西给母亲一个大大的笑脸。 家里多了一张嘴,张小凡这副身子也干不了重活,自然也赚不了工分。那他就多累点,多挣些工分,改善家里的生活条件,顺便让张小凡吃的好些,希望她能长高些。 林凤笑骂儿子一句,“不要脸。”不就是多挣一点工分给你娶媳妇,看把你乐的,大眼睛都笑成小眯眼。 廖安西摸摸鼻子缩回房间,他说错了什么话,怎么变成不要脸了。 张小凡正关门洗澡,廖安梅来了。 “小凡,这是香胰子。”廖安梅已经把张小凡当成自家人,当然要和弟妹分享好东西。 廖安梅贴心的给张小凡关上门,弟弟真是臭流氓,把姑娘骗回家就不管不问。这可不行,廖安梅准备抽时间和弟弟谈谈心,教弟弟怎么哄女孩子开心。 张小凡捧着香胰子走到澡盆前,眼泪如决堤的洪水往下流,怎么也止不住。她踏进水里,闻着手中的香味,看着遮风挡雨的房子,她把头埋进水里,窒息的感觉告诉她这不是梦。有一个男人带着她到一个温暖的家园··· 吴卫国是媳妇的小尾巴,一直跟在媳妇屁股后面跑。媳妇忙完张小凡的事终于肯回房间,他反手关上门,抿着唇委屈地看着媳妇。自从张小凡进院子起,媳妇的视线全都放在张小凡身上,忽略她的男人。 “卫国,你能不能弄些白布?”廖安梅把玩着丈夫的手。 “能。”吴卫国立刻说道,骨节分明的手开始不老实作怪··· 廖安梅拍开丈夫的手,吴卫国更加委屈,“不行吗?” 自从回娘家住丈夫越来越粘人,还爱撒娇。廖安梅心里五味杂全,这不该是女人做的事吗?“我两个多月没来那个。” 廖安梅一开始没往上想,她的月事向来就不准。今天下地干活时,和一个小媳妇聊天,得知她两个月没来月事,小媳妇推测自己已经有了。 廖安梅才想到自己两个多月没来月事,是不是意味着自己也有了!最近半个月她身体无力,吃不下饭,但是她吃了荤菜也不吐,廖安梅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有了。 “我···我要当爸爸了。”吴卫国一把抱起媳妇,整个人处于痴傻状态,不停重复着自己要当爸爸了。 岳母家真是福气宝地,他们住没几天,媳妇就怀上了。吴卫国决定把岳母当成亲娘孝顺,感谢岳母给他一个好媳妇。 “还没确定。”廖安梅捂住丈夫的嘴巴,惊动了母亲,最后查出来没有怀上,多尴尬。 吴卫国知道怎么对付妻子,反正门已经关上了,他们夫妻做什么事,外人也不会知道。 一双柔情的眼睛盯着妻子,蠕动唇畔贴在妻子的掌心,妻子果然像触电一样慌张缩回手,“我们要做父母了。你月事最长时间是两个月来一次,到今天为止你已经两个月零二十天没有来月事,作为丈夫我最清楚这件事。” 这段时间被母亲闹得他忘了这么重要的事,妻子的身体早已经给出提醒,他愣是没有反应。他还傻愣愣的以为妻子累了,给妻子买了条鲢鱼,都没想到妻子有可能有了。《 》 第46章 “我在这里很开心。”廖安梅搂着丈夫,如果真的有了,她怕丈夫带她回县里住。一想到要回县里住,廖安梅胃里翻江倒海,捂着嘴巴努力压制呕吐。 “我也喜欢这里。”吴卫国脸贴在媳妇脸上,他明白媳妇的心结。 他一瞬间也想过媳妇怀孕了,母亲看在孙子的份上不会逼他们离婚。可是母亲那个样子怎么可能伺候好孕妇,说不定还让孕妇伺候她。吴卫国瞬间清醒,如果真的为了妻子好,妻子只能住在岳母家。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继续二更 第28章瘦弱 “听老人说孕妇爱胡思乱想,想多了对孩子不好。我在县里除了巧芳也没个说话的人,”廖安梅感受丈夫脸上的温热,“卫国,我可能不适合在县里生活,我只是农村的土娃子。” 回娘家待了这些天,廖安梅每天都很快乐。她不想继续待在那个满是嘲讽、冷冰冰的家,即便她和丈夫是夫妻,在青天白日下她和丈夫永远说不上一句话。 吴卫国头抵着媳妇的额头,这几天在岳母家过的乐不思蜀,险些忘了母亲不遗余力败坏媳妇名声,街坊邻居全在议论媳妇是恶婆娘。他一个大男人听了都怒火攻心,恐怕媳妇听了气的直接流掉孩子。吴卫国思及于此一阵后怕,“孩子妈,有你在的地方才有我。” “等我生下孩子才···”廖安梅睁大眼睛不敢相信男人竟然,她可能怀着孩子呢。 吴卫国见媳妇脸上浮现红晕,才肯作罢。“你生下孩子指望我妈给你坐月子,你想想算了,巧芳还是一个小丫头片子,你也别指望她。我看啊,咱们赖在妈这里,就算妈赶我们走,我们也不能走。” 廖安梅噗一声笑了,没曾想一本正经的丈夫竟会耍无赖,看着丈夫傲娇耍赖的小表情,廖安梅忍不住躺在丈夫怀里开怀大笑。 吴卫国也跟着媳妇傻笑,他定会护着媳妇和孩子周全,不让任何人欺负媳妇母子。 林凤坐在院子里听着女儿和女婿房间里传出来阵阵笑声,看样子小夫妻比以前更加恩爱,这婚离不成了。儿子也要娶媳妇,苦日子熬到头了,好日子已经来了。 张小凡不敢耽搁快速洗好澡,她用小盆子一盆一盆端水往外倒,等她倒完洗澡水走到林凤身旁,“婶子···” “来,陪婶子坐会。”林凤拉着张小凡让她坐在自己旁边。 张小凡局促拧着衣角,等着林凤说话,可她等了好久也没见林凤开口。她偷偷抬头看了林凤一眼,光线虽暗,但她依旧能看到林凤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张小凡又垂下头,她嘴角微微上勾,如果这只是一场梦,希望永远不要醒。 房间里的人陆陆续续出来打水洗澡,大家洗完澡后天黑透了。院子里没了白天的热闹,林凤带着张小凡回房睡觉。 张小凡身体僵硬地躺在温暖地床上,清醒的脑子慢慢变的迷糊,眼皮子慢慢合上。 林凤半夜醒来一次,手摸索身边的位置,怎么没人了。她又往前探了探,这孩子整个身体紧贴着墙睡觉。林凤小心把她移到自己身边,斜身搂着姑娘,害怕她再次逃走。 林凤眉头轻皱,姑娘太瘦了有些硌人,抱起来睡觉不舒服。为了儿子幸福着想,让儿子每天晚上抱着胖乎乎的姑娘睡觉舍不得放手,她决定要给张小凡好好补补身子。 天刚亮,吴卫国小心抽出手,他怕打扰到媳妇睡觉,轻声撸起衣服抱在怀里踮着脚尖悄悄移出房间,到了院子里他才长舒一口气。 “卫国,你咋起的这么早?”林凤伸着懒腰打着哈欠,小姑娘虽瘦小,但抱在怀里的感觉还不错。 吴卫国扣上最后一颗扣子,他一脸傻笑走到岳母身边,“妈,小声点,安梅睡觉呢。” 林凤挑眉道,“卫国,你别惯着她,哪有丈夫醒了她还睡的道理,你等着我去把她叫起来。” 她教女儿偶尔耍小脾气,可没让女儿变的娇气,变成懒婆娘。 “妈,安梅有孩子了···”吴卫国裂开嘴傻笑,他仿佛踩在云端上,身体轻飘飘的。 “真的有了?”林凤扶着额头,脑袋有些晕乎乎的,她一定在做梦。 “妈,我要上班,你中午带安梅到卫生所检查一下,她两个月零二十一天没来那个,应该有了。”吴卫国背起竹篓子,拿着镰刀,“妈,你在家做饭,我去割猪草。” “怀了孕哪有这么娇贵,我当初怀孕时照样下地干活。”楚母嘴上埋汰女儿,手可没闲着。 吴卫国乐呵呵背着竹篓子出门,岳母是刀子嘴豆腐心,疼媳妇还来不及,哪能使唤媳妇干活。 张小凡呜了一声睁开眼睛,脑子处于混混沌沌状态。她蜷缩着颤抖地身体躲在角落里,害怕被人泼脏水,拖出去戏弄。清新的空气、柔软的床提醒她噩梦已经过去,她被一户善良的人家收留。 她猛地坐起来,慌张地爬下床穿上鞋跑到院子里。 廖安西打开门见一个小傻子双目呆滞站在院子里,“张小凡。” 张小凡僵硬着扭头,她记起来了,是这个男人带着她走进天堂,他脸上地笑容很温暖。张小凡终于回过神,又重新低下头、躬着腰。 林凤笑眯眯拿出两枚村长送来的鸡蛋,女儿和儿媳妇一人一个。她是一个好婆婆,可不能只疼女儿,虐待儿媳妇,女儿、儿媳妇必须一样疼爱。《 》 第47章 林凤一出门就听见儿子大嗓门说话,她冷着脸走上前拧着儿子的耳朵,“不要大声说话,小心吵醒你姐。你也是马上要当小舅子的人了,还怎么不懂事!” 姐怀孕了!廖安西大脑停止运转,也就是说如果他没有穿来,廖安梅回到县城里带着孩子一起死了。 “不许大声说话听见没。”林凤见儿子神游天外,她用劲拧着儿子小声说道。 “妈,我不说话行了吧。”廖安西弯着腰求饶,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他说一句话、做一个动作,母亲不是打便是骂。 心里不苦反而觉得开心是怎么回事!廖安西下意识笑了,也许这就是母亲另类的爱。 林凤顺着儿子的目光正巧看到张小凡,傻儿子呦,看到心怡的姑娘就这么开心吗?放心吧,老娘一定把你媳妇养的白白胖胖,让你抱了不忍放手。 “去烧火去。”林凤见儿子傻样忍不住踢了儿子一脚,“小凡,木盆里的衣服你洗好晾在竹竿上。” 小夫妻真糊涂,都快三个月没来月事,现在才想起来有可能怀孕。林凤回想女儿这两天异常,暗骂自己也糊涂,自己好歹生了两个孩子,也没看出来女儿怀孕。 女儿怀孕头几个月不能干重活,万不能伤到孩子。有了孩子牵绊,女婿就算和亲家闹僵,也不会舍弃女儿。林凤裂开嘴笑了,这个孩子来的真及时。 张小凡依言移到井边洗衣服,当洗到男士衣服时,她咬着唇继续洗。等衣服洗完了,她也没有洗到男士小衣服,张小凡眸中染上暖色,婶子人真好。 廖安西算着时间张小凡应该洗好衣服了,那副小身体去打水,搞不好把自己弄进井里。他偷偷地把埋在稻草里的木材架在火上,趁着母亲转身忙事情,他悄悄地溜了出去。 张小凡奋力弯腰拽绳子,她没想到一桶水这么重,当她又往上拽了一截绳子时,绳子一秃噜下滑,她的心顿时凉了。要是桶掉进井里,没有桶打水怎么办,张小凡急得恨不得跳下去抓桶。 一双手突然握住绳尾,张小凡盯着一双手看了许久。 “小孩子不能打水,下次记得叫大人。”廖安西迅速打了两盆水,怕母亲发现他不见了揍他,还是赶紧闪回厨房老实做乖儿子。 “我十八了,不小了。”张小凡努了努嘴,低声细语道。 廖安西转身走到她身边,抬手比了比身高,“才到我胸下面,你若直起身体才将将到我胸前。” 一双大脚对着她的小脚,廖安西真的很高,可她真的十八了,若不是家里遭了难,如今她已经和前未婚夫结婚。张小凡一阵苦笑,一年前未婚夫已经娶了其他女子,他们自此便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小凡十八岁了,可以结婚了。 林凤喜滋滋回到灶台上继续做饭,不和儿子计较用木材烧火的事。 “做不了的活千万不能勉强,记得叫我。”廖安西不等张小凡回答,他悄悄猫着身体回到灶台下。 林凤转身看到儿子,她也不点破儿子的小心机。儿子和儿媳妇的感情好,婚后日子过的才能美满。 张小凡抿着唇盯着熟悉的裤脚,良久她才放进水里摆衣服。 今天院子里静悄悄的,导致太阳升起来了她才起床。廖安梅一出门就见张小凡看着弟弟的裤子发呆,她捂着嘴偷笑。 “媳妇。”吴卫国背着猪草走进院子里,想留更多时间陪媳妇,所以他割超快,一会儿猪草装满了竹篓子。 廖安梅靠在门框子用灿烂地笑容迎接丈夫归来。昨晚两人把问题摊在桌面上聊开了,廖安梅没了顾虑,心情更加好,两口子之间更加甜蜜。 “都别傻笑了,快点吃饭,怀个孕至于傻乐嘛!”林凤脸上挂着喜悦地笑容,脚步生风地端着饭走出厨房。 “知道了妈。”廖安梅瞪了丈夫一眼,怪不得早晨院子里特别安静,定是家人知道她有了身子,害怕打扰到她休息,所以大家都轻手轻脚做事。 廖安梅转身端着盆去洗漱。吴卫国讨好的对着媳妇笑,好消息当然要和亲人分享。他怕媳妇摔倒,小心护着媳妇。两人洗漱好走进堂屋坐下来吃饭。 林凤见张小凡晾好衣服,她拉着张小凡坐下,“你和你姐一人一个鸡蛋。” 张小凡受宠若惊推着鸡蛋,“婶子,安梅姐怀孕了,该给她吃才是。” “有人嫌弃你矮,婶子给你补补,也许能长高。儿子,你说小凡该不该吃鸡蛋?”林凤意有所指道。 “又矮又瘦,该多吃些。”廖安西眯着眼睛笑道,母亲和他想到一起了。 儿子如此嫌弃未来媳妇可不行,她不能把张小凡喂高些,至少喂胖些。 林凤麻利剥好鸡蛋,将鸡蛋强行塞在张小凡手里,声音有些不悦,“你要是不吃,婶子就生气了。” 张小凡无奈之下只能将鸡蛋分成两半,婶子一大半,她一小半,“婶子一半我一半。” 她没有白疼张小凡,这丫头真惹人疼。林凤揪了一点蛋白放在嘴里,其余的全强行塞给张小凡,盯着某人说道,“好好长,长胖些给某人瞧瞧。” 张小凡小口吃饭,濡湿的眼眶,只要一眨眼,泪水就会滴落在碗中。 廖安西依旧对着母亲傻笑,母亲昨天开始针对他,说着一些他似乎能听懂但好像又听不懂得话讽刺他。廖安西猜测母亲应该是更年期到了,无论他做什么、说什么,母亲见了就心烦。为了避免母子关系变坏,无论母亲说什么,他以微笑面对。《 》 第48章 林凤对着儿子翻了个白眼,儿子脸上笑出一朵花了。林凤见太阳已经升起来了,他们也该到村口集合了,“安梅,你在家里待着,别干重活。” 作者有话要说:大肥章└┘ 第29章发怒 “妈,我没事。”廖安梅不依道,农村妇人快要生了还到地里干活,她哪有那么娇贵。 如今女儿已经是吴家的人,女儿在娘家干活出了什么事,就算女婿不说,她非得自责死。 “我是你妈,你必须听我的。”林凤撂下一句话便一手拉着儿子,一手拉着张小凡走出院子。 “安梅,听妈的话,我晚上带一些布回来,你给妈做一件衣服。”吴卫国眯着眼睛傻笑道,一双温暖的大手小心包裹着一双勤劳的小手,是的,一双满是老茧干裂的粗糙小手。 “嗯,别忘了弄一些白布。”廖安梅皱着鼻子、努着嘴妥协道。自从丈夫知道她怀孕,脸上一直挂着傻笑,虽然嫌弃丈夫朝着傻子方向靠齐,但是廖安梅心里止不住甜蜜。 “好嘞。”吴卫国偷香成功,火速骑着自行车窜出院子,再不走真的要迟到了。 媳妇回到县里要照顾一家子人,可媳妇留在村里一家子人照顾媳妇。吴卫国十分庆幸脑子及时清醒,没有脑袋发热带媳妇回家。 廖安梅捂着脸瞪着丈夫的背影,嘴角勾出一抹笑容。 ··· 林凤眯着眼睛乐呵呵往前走,一手儿子,一手儿媳妇,两人结婚后,她能够两手抱着胖娃娃了。 张小凡听到前面有好些人说话,下意识抽回手。她远远走在两人身后便好,大家就不会往婶子和廖安西身上泼脏水。 林凤哪能如了她的意,她此刻把两只手当成了胖娃娃,谁也不能抢走她的孙子。 村口汇集的人围在一起不知道说些什么,廖安西走近一听,‘啊啊···’声和孩子沙哑地哭喊声。是大壮和响响的声音,廖安西抽出手快步走上前。 林凤也察觉到村民们和往日不同,她拉着张小凡跟紧儿子的脚步。 “红豆寡妇偷汉子,我昨天晚上听见院子里异样,看到红豆和奸险汉子抱在一起。”周小蝶双手抱胸,鄙夷地说道。 “大壮兄弟看我们母子可怜,给我们送些小鱼熬汤给响响喝,我们之间没有其他事。”红豆沙哑的解释道,昨天晚上她解释了好久,三名女知青不听她解释,还把她绑了。孩子从昨天晚上到现在还没吃一口饭,红豆听着孩子上气不接下气沙哑地哭声,她的心被人用刀子硬生生挖了一块肉。 “啊···”大壮一双眼睛爆红,像一头被激怒地雄狮挣扎着试图挣脱绳索,想要咬死丑陋的坏女人。他不知道红豆家有人,没有丝毫防备才被恶女人暗算。 村民们围在一起议论纷纷,他们早猜测红豆和大壮之间有不同寻常的关系,没想到是真的,还被人当场抓住。 村民们看到孩子脸憋得铁青,下一刻就要昏厥断气。就算母亲做错了事,可孩子是无辜地。 有村妇上前伸手想要抱起响响,给孩子一口奶水喝。总归是一条命,她们不能眼睁睁看着孩子死了。 “不行,她母亲是个坏分子,他也是,你们不能碰他。”周小蝶一脸正气挡住村妇,“你们谁到县里找红袖章,把他们抓走进行批d。” 她要把村里的坏分子全都抓完,和县里的红袖章混熟,让红袖章知道她的办事能力,由他们引荐自己当红袖章,她就能摆脱贫穷的村子。 周小蝶在矮小、阴暗、潮湿的房子里住了一夜,和一群人挤在一起睡觉,她受不了这个破地方,想要离开破地方。可是她已经下放,没有介绍信她哪里也去不了。周小蝶想到了红袖章,只要她当上红袖章,她就可以到县里生活,不光村民、县里的老百姓都要怕她。 廖安西挤开人群,眼前的情景让他非常震怒。他眯着眼睛打量着三名挡住红豆的知青,握紧的拳头发出清翠地响声,预示着他真的极度生气。 廖安西很少生气,时间久了大家以为他没有脾气,是一个爱笑的老好人。可他毕竟出生在军人家庭,十几岁被老爷子丢进军营和一群粗糙汉子格斗,也出过任务,手上也沾过血,骨子里流淌着军人的血性。 “啊···”大壮呜咽着嘶叫道,手腕上的皮肤被抹掉一层皮。 安西,他不是坏分子,他不想失去仅有的两个兄弟。 “你···你要干什么?”周小蝶头皮发麻,男人虽眯着眼睛,可她有种被恶狼盯上的错觉。 三十年的修养,廖安西从来不动手打女士,眼前的人还能称作女士吗?恶毒的心让人作呕。 廖安西抬起手臂状如刀剑极速落在周小蝶肩上。周小蝶嗷一声扑在地上,脸扭曲成一团,趴在地上呜咽吼叫。 另两名知青见此情景飞快跑到村民身边,村里的汉子太恶劣,真会动手打女人。 廖安西从容不迫走到红豆面前,小心为她解开绳索。 昨天太累了导致孙志军睡过头,起来时天已经大亮,他匆忙拿着一个窝窝头往村口跑。 路上有村民跑去叫村长和大队长,他好像听到新来的女知青闹事,绑了红豆和大壮。孙志军一下子清醒,猜想大壮又去送鱼,才会招来祸端。 孙志军把窝窝头揣在衣兜里快速往村口跑去,挤开众人来不及思考便上前解开大壮身上的绳索。孙志军看着大壮手腕上和腿上的伤痕,他颤抖着唇角说道,“你咋这么傻呢!”《 》 第49章 大壮似乎没听到孙志军的声音,他摇晃着走到红豆面前,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孩子,脖子上青筋暴起,肌肉紧绷。 红豆四肢终于可以活动了,她抱着奄奄一息的孩子跪在地上低沉悲泣。 “红豆,孩子给我,我给他喂奶。”李秋红红着眼角走上前,喂孩子一口奶,如果能救了孩子一命也算做了一件好事。 红豆下意识把孩子递出去,眼神空洞的看着李秋红抱着孩子躲在一旁喂奶。 响响已经没有力气喝奶,李秋红几乎听不到孩子呼喊声。 毕竟是一条命,好人做到底。李秋红呼出一口气,用手挤着奶滴到孩子口中,起先喂到孩子嘴里的奶顺着孩子的嘴角滴落在地上,李秋红不死心,又挤了一些,见孩子终于裹着小嘴吃奶,她忽然笑了。“算你命大,和婶子有缘。” 孩子虽然知道吃奶,但力气很小,吸不出奶水。李秋红一直小心挤着奶水喂孩子,害怕呛到孩子。 “村长、大队长。”周小蝶痛苦地捂着肩膀,横眉怒目指着廖安西,“他打人,和坏分子同流合污。” “谁是坏分子?”李村长一脸怒容,都怪他没把事情考虑周全,害了红豆母子。 因为家里有男知青,李村长只得到老赵家商量安排新来知青的事。他们在安排张小凡的事上拿不定主意,听老赵的意思上面有意护着赵小凡,如果赵小凡在他们手里出了意外,他们难辞其咎。 关键他们还要防着搅屎棍出来惹事,李村长脑袋都大了,两人讨论到现在还没有想好怎么安排张小凡。 见天色已经不早了,两人决定走一步看一步,刚出门村民告诉他们新来的女知青在村口闹事,两人急忙跑到村口,见到红豆母子和大壮的惨状,心里难受憋屈。 “红豆和汉子厮混在一起。”周小蝶一脸得意说道。村长和大队长一定会向着她,否则她闹到县里找红袖章说理,村长和大队长也当到头喽! “上河村的人还轮不到外人指手画脚。”赵队长彻底被周小蝶惹怒。昨天周小蝶逼着张小凡住猪圈,今天她又给大壮和红豆扣破帽子,明天还不知道她会搅出什么事,他绝对不能再退让。 “周小蝶,男未婚女也等于未嫁,什么间厮混。若以后你找了一个男人让你年纪轻轻守寡,你敢保证守着亡夫过一辈子。”廖安西勾起嘴角说道,“我们村人全讲道理,你能要求全国寡妇不嫁人,我们承认红豆和大壮私通。” 周小蝶一时语塞,梗着脖子怒瞪廖安西,他的嘴真毒,竟然诅咒她年轻守寡。 廖安西低头若有所思活动手腕,思考着怎样拿捏力道。好久没有动粗,手有点生疏,看来刚刚用的力道太轻,导致周小蝶还有力气乱喷粪。 周小蝶吓得连忙缩起脖子,她皱着眉头倒吸一口气,估计伤到骨头,真他的疼。“他们两没结婚,大晚上的私会,不是私通是什么?” “你胡说,大壮只是给我送两条小鱼,我们两没干坏勾当。”红豆抖索地爬起来,摇晃着走到周小蝶面前。指甲里沾染着血水,掌心的血顺着指尖滴落在地上。 第30章发威 “我怎么胡说了,他白天不给你送东西,偏偏大晚上送小鱼,我可不信你们之间没有见不得人的事,”周小蝶嫌恶地上下打量红豆,趾高气昂地嚷嚷道,“你们都听见了吧,她自己承认大晚上和男人私会,说不定用身子换取某种东西。” “照你这么说,我和安西时常给红豆一些东西,我们是不是也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孙志军轻嗤一声。 他还想着关照女知青,看来没有必要了,人家可不需要自己关照。 这些年知青带头在村里闹出了不少事,村民们本就不喜知青,经周小蝶一闹,谁还敢和知青走在一起,他们的生活会更加艰苦。孙志军一直努力缓和知青和村民的关系,全被周小蝶毁了。 “无缘无故给寡妇东西,谁知道你们安的什么心。”周小蝶翻着白眼嘟囔道。 林凤磨了磨后牙根,就是这个嘴里喷粪的姑娘让儿媳妇住猪圈,还敢造谣儿子和红豆有一腿。小凡要是信了儿子和红豆暧昧不明,不和儿子好了怎么办!她的大胖孙子飞了。 “大伙儿可听见了,新来的女知青说的不错。”林凤走上前亲热地握着周小蝶的手,指着在场的小伙子,“你们这些小伙子,以后不能再帮女知青干活。你瞧瞧,人家女知青都说了,男人帮女人干活非奸即盗,没安好心,说不定还用身子换取好处呢!” 在场的女知青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白。她们在城里哪吃过这样的苦,大队长分配的活她们完不成,村里的小伙子热情的来帮她们干活,她们假意推脱几下同意了。 不知道害羞为何物的小伙子脸上竟浮现可疑的红晕,“婶子,你别胡说。” “这可不是我说的,周小蝶说男同志帮助女同志不安好心。在场的女同志都听清楚了,以后不能接受男同志帮助,小心周小蝶把你们当成私通犯抓了。”林凤甩开周小蝶的手,小丫头片子和老娘都,嫩了点。 刚下乡的女知青干不了苦活,村里心思活络的小伙子想趁着帮女知青干活空挡搭讪女知青,老娘斩断你的后路。林凤不怀好意盯着周小蝶嫩俏俏的脸,你瞧嫩的掐出水的皮肤,过不了几天变成树皮了。《 》 第50章 女知青们集体用刀子眼射向周小蝶,小伙子帮着她们干活是隐形的福利,被林凤婶子挑明后,哪个小伙子敢帮她们干活。 “咱们上河村人没有别的本领,就是会讲理。在场的女知青说说,男同志见女同志有困难,伸出援之手错了吗?”廖安西暗自为母亲叫好,两句话把红豆的事变成全村的人事。 林凤得意的冲着儿子挑眉。老娘别的本事没有,只会护犊子,谁敢欺负老娘的人,挤兑死她。 “没错。”火已经烧到她们身上,女知青不得不站出来表明立场。 女知青们把周小蝶列入不能交往的人,要远远的躲着周小蝶,防止被她反咬一口。 想的深的知青恨上周小蝶。刚刚村民们还和他们站在一起,不知道什么时候村民们聚集到另一边。显然周小蝶的行为已经惹恼他们,连一向慈善的村长脸上也出现一团怒气。恐怕他们的生活要变的难熬了,都是周小蝶惹出的事。 周小蝶恼羞成怒盯着老泼妇,刚刚亲切挽着她,原来给她下圈套。“我们是知青,不能朝恶势力低头。” 陈玉凤和魏秋菊悄悄走到最后面,周小蝶不光得罪村里的人,连带着也得罪了知青。 “周小蝶,快点向红豆、大壮道歉。”韩淑敏一脸怒容站出来,红豆的罪坐实了,她们的名声也跟着坏了。因为女知青们全接受过村里小伙子们的帮助,可她们没有干过龌蹉的勾当。 “周小蝶,快点道歉。” 女知青们集体声讨周小蝶,周小蝶的名声坏了,可别连累她们。 村民们冷眼瞧着知青们窝里横,就该给知青们苦头尝尝,让他们长长记性。随便一个知青敢欺负上河村的人,这些知青真把自己当成一回事。 小伙子们苦不堪言,被老娘拧着耳朵教导不能帮助女知青干活。经过周小蝶这么一闹腾,哪敢再帮女知青干活,他们怕周小蝶脑子有病说他们和女知青私通。 李村长和赵队长目瞪口呆看着林凤,不由的心生佩服。 他们正在想对策,周小蝶要是到县里检举大壮和红豆,他们该如何救两人。没想到林凤两句话把战火引到知青那边,红豆要是出事了,女知青也讨不了好处。 周小蝶倔犟地站着就是不道歉,她没错。女知青们齐齐帮着红豆说话,说明她们也做了亏心事。 “大家安静点,我今天给你们分配的活,什么时候干完,你们才可以休息。”赵队长不再讲情面,必须给新来的知青一个下马威,让他们知道上河村谁说的算。 “新来的女知青到村尾住。”李村长木着脸走上前说道,“你们跟我走,东西搬到村尾后,我再带你们去干活。” 三个新来的女知青彻底呆住了,红豆家的房子已经够破了,房子里又闷又潮,她们一晚上没怎么睡觉。要她们搬到更破的房子里住,她们更加睡不着觉。 “周小蝶,快点道歉,”陈玉凤也不躲了,从人群后面冲到周小蝶身边,拉着周小蝶的衣角,示意她快点道歉。 周小蝶死倔这不肯道歉,高傲的昂起头颅,让她给一个农村寡妇道歉,没门。 陈玉凤脸上堆满笑容,“红豆,小蝶还小,你别和她一般见识。” “我儿子不小吗?你们恨心让他哭了一晚上,为什么不可怜可怜他。”红豆嘴唇干裂发白,沙哑的讽刺道,“我们家不欢迎狼心狗肺的东西。” 陈玉凤脸部的笑容僵住了,没想到红豆这么难说话。 “红豆,我劝过周小蝶,可是她不听我劝。”魏秋菊一脸愧疚,可怜兮兮地望着红豆。 这些人差点害死儿子,红豆咬着嘴唇告诫自己不能心软。就算女知青在村尾破房子里出了什么事,和她没有任何关系,都是她们咎由自取。 红豆转身哀求道,“村长,我反悔了,不想她们住在我家。” “行,新来的三个男知青跟我走,帮我把女知青的东西搬到村尾房子里。”李村长心累了,不想和女知青们磨蹭。 “是,村长。”男知青们哪敢磨蹭,紧跟着村长去帮女知青搬东西。 三名女知青脚钉在地上,张了张嘴巴说不出话。她们以为自己死活不搬行李,村长拿她们没有办法,可没想到村长会让别人帮她们搬东西。 赵队长故意把新来的女知青和老知青分在一起,让他们继续窝里横。没有人帮助她们干活,他倒要看看女知青们如何有骨气完成任务。 赵队长见张小凡穿着干净的衣服,看样子廖家人对她不错。可张小凡太瘦弱,必须找一个强悍的妇人带着才行。林凤是唯一能制得住周小蝶的人,赵队长有了主意,“林凤婶子,张小凡教给你了。” “坏分子必须气掏牛粪,挑粪。”周小蝶炸毛道,凭什么张小凡有村妇带着干活,她们没有。 “大队长你放心,张小凡一定漂亮完成任务。”林凤笑眯眯说道,婆媳两在一起干活,你帮我干一会,我帮你干一会,大队长分配的活轻松干完,谁敢乱嚼舌根说她帮坏分子干活,怼不死她。 高大的身体遮挡住她,张小凡才觉得安心。听着婶子三言两语扭转局面,张小凡十分崇拜婶子。 任凭周小蝶跳脚,没有人理她。 大伙儿拿起镰刀下地干活喽,顺便看看新来知青的笑话。 大壮和红豆被女知青折腾了一晚上,赵队长见两人身体虚弱,开口道,“你们上午回家休息,下午上工。”《 》 第51章 两人又惊又累,精神状态极差。 红豆红着眼睛郑重谢道,“谢谢大队长。” “红豆,你瞧这孩子吃饱就睡,小懒猪。”李秋红喂好孩子,拍着孩子的小屁股,小心翼翼把孩子递给红豆。 “谢谢你,秋红姐。”红豆抱紧孩子,头埋在孩子的胸上,听到孩子平稳地心跳声她才安心。 眼角的一滴泪滴落在孩子的胸脯上,都是妈妈不好,再也不会让人住进家里。响响,你是妈妈活着的理由,千万不能狠心抛弃妈妈。 李秋红好人做到底,她扶着红豆母子回家,给红豆张罗一些饭吃。红豆好心收留女知青,却被女知青反咬一口,真让人心寒。 孙志军想起自己还有半块窝窝头,他把窝窝头塞在大壮手里,“吃完回去睡一觉,下午我、你、安西,我们三个在一块干活。” 大壮揉了揉眼角,握着窝窝头心虚地盯着另一个好朋友。 廖安西含笑点头,“晚上一起去抓鱼熬汤喝。” 大壮裂开嘴角傻乎乎笑了,好兄弟没有嫌弃他,大壮迎着太阳往家里走。 第31章演技派 这对小青年啊,真是愁死她了,走到哪里都喜欢黏在一起。儿媳妇就喜欢站在儿子身后,做儿子背后的女人,儿子特别有男子气概挺着胸膛为儿媳妇遮风挡雨。 林凤笑眯眯走到儿子身后挽着张小凡,“小凡,跟婶子走,咱们娘两一起干活。” “嗯,婶子。”张小凡抿着唇回头看了一眼熟悉的鞋。 赵队长没有斥责婶子和她走的近,想来婶子没有骗她,赵队长让她住猪圈是和她开玩笑呢!她很幸运能来到上河村,这里的村民们并没有死揪着她不放,大队长和村长也没为难她,还认识了一户善良的人家。 林凤捂着嘴偷笑,张小凡依依不舍的小眼神看的她心酸。唉,她是为张小凡名声着想,两人没有结婚前至少在外人面前不能走的太近。看来还是让两人尽早结婚,她就不用做恶婆婆了。 林凤斜着眼看儿子,嫌弃道,“廖安西,你还傻愣着干嘛,快去干活,争取拿满分。” “妈,我这就去。”廖安西嘴角露出一抹笑容,两人站在一起好似一对关系融洽的母女,女儿乖巧,母亲慈善,可母亲对他为什么这么暴躁。 不过有母亲保护张小凡他也安心,张小凡定不会受到某些人的刁难。 林凤对天翻了一个大白眼,为什么有一种错觉,她是拆散痴情男女的恶婆婆。 “安西,大队长让你跟在我身边学道理,今天我和你在一起干活。”孙志军追上廖安西,他不想到知青那边和稀泥,还是挣工分要紧,工分到手才能填饱肚子。 “嗯。”廖安西怕遭受到母亲雷霆咆哮,加快脚步往前走。 林凤拉着张小凡紧跟在儿子身后,臭小子不好好干活,老娘不给你娶媳妇。 新来的三名女知青从来没有干过农活,她们拿着镰刀束手无措站在水稻前。不知道其他知青是不是和她们一样,刚来也没有一个人领着她们干一天活,就让她们直接上手割水稻。 三人眼神乱瞟,瞧着其他人怎么割水稻。当她们弯腰干活时,稻穗和稻叶戳在脸上又疼又痒。细白的手掌被划出一道道细小的伤痕,刚到地里一会儿,衣服被汗水沾湿了,身上又粘又痒。 周小蝶憋屈地扔下镰刀坐在地上,就算她再傻,也知道她们被村民们和知青同伴们排挤。大队长和村长处事不公,凭什么有人带着坏分子干活,凭什么坏分子不去挑粪··· 陈玉凤蹲在一旁抱着腿不去理周小蝶,阴翳地盯着地上的稻桔。都怪周小蝶没事找事,不光得罪了全村人,连带着也得罪了同伴们。没有人愿意搭理她们,更没有人愿意帮她们干活。 “现在可好了,没有小伙子帮忙,天黑我们也干不完活,晚上我们就留在这里喂蚊子吧。”魏秋菊沉着脸埋怨道。 多好的福利,她们只要对小伙子们笑一笑,给他们个好脸色,就有人免费帮她们干活,全被周小蝶搅和了。 “魏秋菊,妇女定半边天,堂堂一个城里知识青年,你怎么可以有封建思想!”周小蝶站起来呵斥道。 “就你正直,要不你把我们的活也干了。”陈玉凤猛地站起来,环手抱胸轻蔑地盯着周小蝶。 “凭什么。”周小蝶毫不怯弱回瞪。 她又不傻,自己的任务都干不完,凭什么给她们干活。 “就凭你连累了我们。”魏秋菊怨念道。 她不想继续和搅事精待在一起,下工时找村长把她调到其他地方住,再说那个破房子住着也不安全。 周小蝶冷笑了一声,“绑红豆和哑巴汉子,你们也有份,别把什么脏水都泼在我身上。” 到底谁连累谁还说不定呢!魏秋菊和陈玉凤都不是好人,见红豆煮了一碗糯米粥,两人围着红豆问长问短,不就是想喝糯米粥嘛!最后红豆没给她们喝,两人的脸又黑又长,难看极了。 她提出绑红豆和哑巴去邀功,红豆和大壮被红袖章抓走了,她们就可以占据红豆家的房间,三人就不用挤一间狭小房子。两人不是什么都没说直接绑了红豆和哑巴,现在好意思把所有的事推到自己身上,她可没有这么好说话。 两人又气又恼,周小蝶这个大嗓门说这么大声干什么,生怕人家不知道她们窝里横吗?《 》 第52章 两人怕周小蝶再说什么更过分的话,委屈地蹲在地上,头埋进胸前再也不理周小蝶。 周小蝶扯了扯嘴角,心机婊,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欺负两人。哼,装可怜谁不会啊,周小蝶委屈的背着她们,头埋进膝盖里。 村民们不知道三人争吵什么,不妨碍他们看了一场好戏。 本来赵队长念着她们刚到农村,没打算给她们安排太重的任务,第一天让人提点她们如何割水稻,先让她们适应一天,第二天才让她们正式割水稻。可她们太会闹腾,既然精力十分充沛,在村里胡闹发泄过多的精力,不如今天就开始正式割水稻。 没有知青上前搭理三人,老知青们第一天上工,赵队长没有对他们做出要求,只是让他们随便割割,熟悉一下割水稻的手感。 这三名女知青既没人教她们割水稻,还给她们分配了一大片水稻,可见她们真的惹怒赵队长,她们连带着也惹怒了村民。 女知青们割了一会儿水稻,直起腰喘喘气,拿起挂在脖子上的白毛巾擦额头的汗水。 以前她们直起身子喘口气,村里的小伙子们就会转头对着她们露出一排大白牙。她们微微点头,小伙子们自觉的帮她们分担一些工作量,她们只需甜甜一笑,就能让小伙子心甘情愿给她们干完活。 如今小伙子们在自己的那片区域劳作,再也没有偏离轨道帮她们割一块水稻,也没有回头对她们傻笑。这么一大片土地她们要割到什么时候才能割完,女知青们顿觉眼前一黑,心里恨上新来的女知青。周小蝶三人没来之前,他们和村民们相处的十分和谐,三人来了之后,村民们已经和他们划清界限。 大家离她们越来越远,割不完水稻她们没法休息,只能拿很少的工分,只能领很少的粮食,就会饿肚子。三人没功夫生气,不得不握紧镰刀、捏着水稻,笨手笨脚‘哗’一声割水稻。 林凤抖动着肩膀,止不住闷笑。就她们这样割水稻,猴年马月也割不完。 林凤左手环着水稻,右手‘哗哗’两镰刀,一大捧子水稻割完了。 张小凡学着婶子割水稻的姿势,起先割的慢,后来渐入佳境手速上来了,割的也不比林凤慢多少。 她能吃苦,也不嫌脏,更不怕累。只想着自己在廖家比廖安西和婶子吃的还要好,就想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回报他们。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多干活,挣更多工分报答他们。 还是儿子眼光好,带回一个比前儿媳妇更勤奋、更讨人喜欢的媳妇儿,张小凡和新来的三名女知青一对比,林凤已经找不出词语形容张小凡的好,反正她就是喜欢张小凡。 两人相处十分融洽,张小凡一心闷头苦干活报答廖家,林凤一门心思替张小凡干些活。 廖安西直起身体捶着腰背,没想到张小凡这么快掌握割水稻诀窍,他一个大男人可不能被张小凡比下去。廖安西深呼吸一口气,弯下腰一门心思往前冲,他割稻子的速度至少比张小凡快一倍才像话,要不然他一个大男人的脸面往哪里放。 孙志军胡乱抹着脸上的汗水,汗水顺着额头滴落在眼睫毛上,他模糊地看着一个身影不知劳累往前冲。 他不行了,喘口气再去追廖安西。孙志军用镰刀抵着地,反手捶着老腰。真遭罪,他为什么要和一个神奇的物种一起干活。 孙志军回头看了一眼新来的知青,不由皱着眉头,半天只割那么一点水稻。再说她们不知死活得罪人,和他有什么关系。孙志军瞟了一眼廖安西,眼珠子快要瞪出来了,竟然甩了他一大截,他哪有时间管周小蝶三人,为了男人的尊严必须不顾一切往前冲。 村民们抽动着嘴角看着两个比老牛还勤劳的汉子,又不用急着去投胎,用得着这么拼命吗?以前他们最瞧不上廖安西干活速度,孙志军的干活速度还不够看。可是如今被他们用实力碾压,心里各种酸涩,憋屈啊! “林凤,你家安西也是个顶梁柱了,以后你少劳累一些,享清福吧。”村民他们实在是太累了,索性不追赶前面两个疯子。他们坐在一旁喝点水,说几句话,歇息一会儿再去干活。 “是要享福了,我们娘两随便干活,地里的活交给安西干。”林凤想开了,既然儿子这么能干活,用不着老娘拼命干活。再说儿媳妇身体瘦弱,可不能因为两分工分累坏了身体。她们累了就歇会儿,渴了就喝点水,不必要难为自己。 张小凡回头看了一眼镰刀,其实她不累,还可以干活。她盯着廖安西的背影,油然而生敬佩之意。 林凤拉着张小凡坐下,倒了一碗凉茶递给张小凡,“小凡,喝点水。” “谢谢婶子。”张小凡乖巧地端凉茶,小口地喝着,喝完后张小凡又倒了一杯茶递给林凤。“婶子,你也喝茶。” “好,婶子喝。”林凤眯着眼睛十分享受儿媳妇递给她的媳妇茶,嗯,真甜。 村民们一直关注张小凡,这姑娘比那三人女知青省心,干活也不怕苦。反观周小蝶三人在后面蹑手蹑脚干活,加上张小凡又有林凤护着,他们没把张小凡和三名女知青联系在一起,对张小凡的态度自然不错。 小伙子们老实坐在母亲身边,脑子里回荡着林凤说的话,还有周小蝶栽赃红豆、大壮的画面,哪敢出幺蛾子去帮女知青干活。害怕有人乱嚼舌根自己和女知青存在什么勾当,更怕被母亲棍棒伺候。《 》 第53章 村民们不得不佩服林凤一张巧嘴,儿子不再做吃力不讨好的事,他们心里开心。 村民们眯着眼睛欣赏着知青们‘勤奋’劳作,捶捶老腿,松散松散筋骨。 “儿子,你不去干活坐在这里干嘛?” 儿子们一脸懵圈,母亲累了都知道休息,他们不可以休息吗? “儿子,妈不求回报养你十几年了,竟然你们有精力帮着女知青干活,怎么就不能帮妈分担一点活。”老婶子感伤道。 “儿子都是给别的女人生的,作为母亲要受儿子的气,为儿子吃苦。” “唉,年轻时候生儿子没坐好月子,老了一身毛病,时常腰疼、腿疼。” 儿子们一脸黑线,母亲拿着棍子追打他们时,比他们跑的还快。 “我家安西心疼我,只让我带着小凡干完大队长分配的任务,不求我们娘两超出任务量。”林凤和老嫂子们一唱一和给小伙子们下圈套。 “还是林凤你有福气,我一辈子苦命,老了还要为儿子挣家业。”老嫂子颤颤巍巍站起来,躬着腰就要去干活。 “妈,你再歇会,我这就去干活。”小伙子们拿起镰刀拔腿就跑,老娘说的也没错,一直以来都是老娘无私养育他们,他们没能报答老娘,还老是惹老娘生气,实在是太不孝顺了。 老嫂子们对着林凤挤眉弄眼,女知青们干活速度太慢了,天黑之前难以完成任务。她们怕儿子不长记性偷跑去帮女知青干活,不如先耗尽儿子过剩的精力,帮她们干活也不能便宜女知青。 林凤挑了挑眉,大家都是做母亲的,谁还没有困难,母亲们要拧成一股绳子互帮互助,驱散一切妖魔鬼怪。 作者有话要说:好棒,就差一点到4000 第32章握手 张小凡手搭在膝盖上,垂着脑袋静静的听婶子们说话,因此错过来婶子们之间的眉眼官司。 这么多婶子夸赞廖安西,可见他人真的很不错。张小凡手指下意识抠着膝盖,有人说着关于廖安西的事,她便全神贯注听着,并记在心中。 “咱们再割会儿水稻,就可以回家做饭,起来干吧。”林凤率先起身,她朝着儿子的反伸展一下腰肢,满意儿子的干活速度。 张小凡紧跟在林凤身后,看了一眼熟悉的背影,匆匆低下头拿起镰刀弯腰割水稻。她的右手好疼,胳膊和脖子上又疼又痒,一想到廖安西为了生活如此拼命,她也不能落后。 林凤‘呜’了一声,将张小凡的动做看在眼里,有心调侃儿媳妇心知不是时候。林凤心情愉悦,干起活来也不觉得累,反而越干越起劲。 婶子们摇了摇头,一定是她们想多了,她们怎么能把林凤和张小凡看成婆媳关系。 想想她们以前真傻,苦苦的干到大中午才肯回家做饭,儿子过剩的精力全便宜了女知青。等会她们跟着林凤走,让儿子发泄过多的精力帮着她们干活。不是她们不心疼儿子,实在是儿子有闲功夫帮女知青干活,还不如帮着老娘干活。 女知青心里苦涩,平日里也不见这帮老娘们休息,今天婶子们割一会儿休息一段时间,一上午也不知道婶子们休息了多少次。 经常帮她们干活的小伙子开始帮婶子们干活,其中的门道她们心里清楚。可恶的周小蝶得罪了村民,村民们把账算在知青头上,婶子们想方设法绊住小伙子们,让小伙子们不能帮她们干活。 女知青冷眼瞧着老远处的三人,三人长的各有千秋,本该受到村里小伙子们的追捧,小伙子们会趁机献殷勤帮三人干活,全被她们整没了,活该,自己做的恶自己受着。 三人身上特别痒,好像有小虫子在她们身上爬来爬去。手背上被稻叶、稻穗戳破,手掌上被镰刀磨出水泡。这么热的天,就是停下来不干活也热的够呛,更何况她们辛勤劳作,热的她们耳朵轰鸣,眼睛有些看不清前方。 林凤抬头看着太阳,估摸着有十一点了,她提高嗓子大声喊道,“安西,我和小凡先回家做饭了。” 廖安西直起腰对着母亲挥挥手,让她们先回去。正好帮着姐姐做饭,陪姐姐说会儿话。 “小凡,我们走。”林凤和老嫂子们挥手再见,欢欢喜喜往回走。 张小凡不着痕迹走在林凤右边,林凤自然而然牵着张小凡的左手,并没有发现张小凡右手的异样。 婶子们看了一眼儿子,唉声叹气低头继续干活。 小伙子们心里不是滋味,“妈,你也早点回家做饭。” “可···”老婶子看着眼前的水稻,她走了,谁帮她割水稻。 “活放在这里,等会我帮你干,你先回去吧!”说出来这番话,小伙子心里舒坦了。 “妈回去给你做好吃的。”老婶子一张脸笑成了菊花,欣慰地看着儿子。 她们放下镰刀,捶着后背一步步往前挪。 小伙子们苦逼地看着属于母亲的那块地,说出去的话又不能收回,只能埋头苦干。 知青们皱着眉头看着老婶子们,这才十一点,她们回去这么早干嘛! 周小蝶握紧镰刀愤恨地盯着张小凡,她还要留下来遭罪,张小凡却可以回去休息。 陈玉凤和魏秋菊极度不满村民们区别对待新来的知青,按理说她们的成分比张小凡好,村民们应该喜欢她们。可事实恰恰相反,那个叫林凤的老妇人对张小凡好的不得了。《 》 第54章 两人互看一眼,眼睛瞥向周小蝶。见周小蝶面部表情扭曲,两人才收回视线,脸部表情放柔和,辛劳地弯腰割水稻。 周小蝶咬着后槽牙盯着装腔作势的两个好姐妹,对着天空翻白眼,真当她是愣头青。她刚在林凤手上吃了亏,心知老婆娘嘴巴厉害,才不会傻乎乎凑上前找骂。 两人见周小蝶走到一旁割水稻,心里有些失望。周小蝶的名声已经坏了,她们要尽快搬出去,和周小蝶彻底划清关系。 林凤把三名女知青的神态看在眼里,没一盏省油灯,还是她家小凡好。 老婶子们终于追上林凤,这出戏演得好,让儿子心甘情愿帮她们干活。 “该让儿子知道我们活的不易,让他们多心疼我们。”林凤忍不住多说了两句。 “嗯,是这个理。”脱离儿子的视线,老婶子们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走起路来特别利索。 一个年轻姑娘混迹在一群老婶子中,听着她们谈论怎么坑儿子。张小凡的心情十分复杂,原来母子相处有这么多门道。 老婶子们和林凤聊了一路,感慨林凤活的明白。她们为儿子苦了一辈子又如何,儿子不知道心疼她们也白搭,所有苦水往肚子里咽,何必为难自己呢! 廖安西从一个混混到向上好青年,一定是林凤后期调教的好。 老婶子们心中有了自己的打算,“林凤,下午一起走。” “好。”林凤很开心交到一群老姐妹。 这么多年她为了养活儿女,把自己当男人使唤,没时间结交朋友、和人唠嗑。如今儿子成了顶梁柱,她可以过上向往的生活,没事时和一群老姐妹唠唠嗑,拉拉家常。 林凤率先走进院子里,她朝着屋子里喊道,“安梅,快点出来,我们去卫生所。” 这是她提前回来的最主要目的,带女儿到卫生所确诊是否怀孕。尽管她知道女儿一定怀孕了,还是听医生亲口说出来,她才能安心。 “来了妈。”廖安梅放下针线活,害怕母亲久等,她快步走到院子里。 “我的小祖宗啊,肚子里有一个娃,走慢点。”林凤走上前小心扶着女儿,女儿可金贵了,打不得、骂不得,只能苦口婆心劝道。 “知道了妈。”廖安梅搂着母亲无奈道。 林凤拍开女儿的手,到井边打些凉水洗漱一番,她走进房间里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小凡,里锅我放了黄豆红薯干,你把锅烧开就别管它了,回屋躺着休息会儿,我带你姐到卫生所看看。” “嗯,婶子,安梅姐路上小心。” 路上静悄悄的,没有其他人。张小凡靠在门框上,十分羡慕林凤母女两亲密无间的相处模式。 她和母亲也曾是一对人人羡慕的母女,可母亲再也回不来了。张小凡想起往事,一阵苦笑。她走进厨房坐在灶台下烧火,紧握的右手慢慢张开,手掌上出现几个水泡,她又慢慢合上右手,双目柔和地盯着火苗,她的心真的很暖很暖,这点疼痛对她来说并不算什么。等到锅开了,她没有去睡觉,而是到院子里找一些事做。 几只老母鸡围着她转,猪在嗯嗯地叫着,她不知道平日里鸡和猪吃什么,也不敢擅作主张喂它们食物。 院子里有两件婶子刚换下的脏衣服,张小凡实在找不到事做,只能拿着盆把两件衣服洗了。 廖安西揉着酸疼的老腰回到家里,看到一个小脑袋趴在井边拽东西。他也顾不上浑身酸胀,快步走上前,“不是说了吗,不能干的事不能勉强。” 张小凡忍住疼痛往上拎水,被突然而至的声音一惊,绳子顺着她的手滑了下去。她慌张的去抓绳子··· 廖安西眼疾手快抓住绳子,一双瘦小的手握紧他的手··· 冰凉的指尖触碰到温热的掌心。原来不光他的心是温热的,他的皮肤也是温热的,他的人如同灶台中的火苗给人温暖。 张小凡强装镇定移开手,默默往后退几步,只是碰了一下手掌,没什么可害羞的。 作者有话要说:星期六补更 第33章水泡 手太小了,干瘪无肉,还硌人。廖安西眉峰紧蹙,博物馆里陈列着张瑾兮先生的字画应出自一双高洁之手,他无法把高贵的玉手和眼前的小手联系在一起。 廖安西默不作声打了两桶水,隐晦地看了一眼稚童手,嘴角抽搐地洗了脸,身体僵硬着打了一盆水回房间简单擦拭一遍身子,换一身干净的衣服。 廖安西机械地做着一系列动作,可见张小凡的手对他的打击有多大。 张小凡皱着鼻子摊开一双勤劳的双手,目光不解地看着四肢不协调的背影。良久,她摸了摸发热的耳根子,微抿着唇畔蹲在大盆前继续摆衣服。 “张小凡,我妈我姐呢!”廖安西找了一圈子也没找到人,只见一个小不点正踮着脚尖晾晒衣服。 “婶子带安梅姐到卫生所了。”张小凡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猪在猪圈里乱窜并嗯叫,母鸡围绕着她转,“猪是不是饿了?” “嗯,不用管它,你跟我来。”廖安西撩起眼皮盯着张小凡的小手,黄瘦的手背上有几道醒目的刮痕,刚刚张小凡小手贴在他的手背上时,他感受到凹凸不平的东西应该是水泡。 张小凡以前虽经受过苦难,绝没有干过这么苦的活,她上午拼命干活,手上怎么可能不起水泡。《 》 第55章 廖安西收回视线,端着瓷盆走进堂屋,在盆里倒了一些开水。 她不喜欢和男人独处,男人恶心的嘴脸、粗暴地动作让她身体不自觉颤动。 张小凡并没有跟上他的脚步,廖安西端着盆认命地走到院子里,“右手伸出来。” 张小凡咬着唇角,右手移到后背。 “你这孩子,我又没有骂你,赌哪门子气啊。”廖安西哭笑不得盯着小屁孩的头了她一顿,还跟他赌气。“好了,你手上的水泡不及时处理了,下午没办法上工。” 她没有生气,只是不想和男人独处在一个狭小的房间,所以才没跟上前。 “我已经十八岁了,不是小孩子,好多人到了我这个年纪已经嫁人生孩子了。”张小凡加重语气强调道,三番两次被人提醒自己还是孩子,还用哄小孩子的语气哄她,她真的很委屈,不想对方把她当成孩子。 “好,小凡是大姑娘,所以把右手递给我好吗?”廖安西弯起眉毛,只有小孩子才一再强调自己是大人,在他眼中大学还没毕业都是孩子。张小凡这个年龄才高中毕业,更是个小屁孩。 张小凡还是不想把手递给他,但她没有想到廖安西会上前一步,胸膛贴着她的额头,弯腰从背后握着她的手。 她本以为自己会惊恐、暴怒、疯狂逃窜,可她并没有,也许是男人身上的味道太过清爽,也许是他第一个把自己拉出黑暗,送给自己一束火光。 廖安西轻轻掰开她的手掌,这么小的手掌上居然磨出了五个水泡,“以后疼了、痛了,记得说知道吗?” 多年之后,再一次有人关心她。张小凡吸了吸鼻子,努力逼回溢出眼眶的泪水。 张小凡身份敏感,如果因为水泡不让上工,会给她招来麻烦。可张小凡手上的水泡不及时处理,握着镰刀割水稻更是一种折磨。 廖安西拉着她蹲下,轻柔地拿起热毛巾敷在水泡上,让她手上的皮肤变软些,等会戳水泡她不会受太多苦。 她这是被人小心翼翼捧在手心里吗?张小凡出神地望着一双温暖的手掌,廖安西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偷偷看他,他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的手掌。 张小凡大胆地抬头盯着他的手,要把这双温暖的手印刻在记忆深处。廖安西抬手间,张小凡看到了伤痕,她睁大眼睛惊讶地说道,“你的手破了?” 廖安西含笑地摊开手掌,“我的手掌也是肉做的,使用过度也会破损,自然也会磨出水泡。我试过了,刚戳破水泡很疼,过一会儿就不疼了。” 所以你不必要窘迫,每个人都会受伤。廖安西见张小凡脸上布满红霞有些无奈,只好装作让她无意间发现自己手掌上也有破损。 张小凡肃然起敬,这才是真正的男儿。真正的男儿不会欺压女人,他们用勤劳的双手给家人创造更好的生活条件。 “张小凡,你的手虽然小了些,但是很好看,记得要好好保护它们。”廖安西拿起已经消过毒的针快准、迅速在水泡上戳了一个小孔子,长痛不如短痛。 他还是嫌弃自己小,一双手有什么好保护的。张小凡嫌弃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廖安西的心思全放在她的手上,于是她又大胆望着廖安西的侧颜,他对每个女人都这样好吗? 廖安西发现张小凡很爱发呆,自己戳破她的手,张小凡没有给予任何反应。 要想手掌好的快,必须挤出脓水,虽然过程很疼。廖安西不敢分神关注张小凡的神色,一点点在指尖加力挤水泡。 张小凡微微皱着眉头,见廖安西小心谨慎对待水泡。她嘴角微微上扬,一点也不疼,因为她的心是甜的。 廖安西挤完水泡后,在她手上涂上紫色的消毒水。 猪在发狂大叫,看来它们已经饿狠了。廖安西起身把瓷盆放回原处,走到墙角提着竹篓子到井边洗猪草。 张小凡望着沾满紫色药水的手,脸上慢慢浮现出一个大大笑容。她迈着轻盈的脚步走到井边,弯腰加入洗猪草的行列。 廖安西皱着眉头抓住一双捣乱的小手,一双美丽的杏眸无辜地望着自己。 “我想帮忙。”张小凡失落地垂下头。 “以后我喂猪,你喂鸡知道吗?不听话我还会凶你。”廖安西举着手悬在半空,最后落在张小凡头顶轻柔地揉着她的小脑袋。廖安西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她还不是张瑾兮先生,还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 孩子很敏感,初到一个陌生的地方,看到主人家干活而她却无事可做,她心里一定很惶恐不安。 张小凡眯着眼睛享受头顶上的轻揉,和他在一起,她仿佛找到了丢失好久的家。 “赶紧去干活。”廖安西牵着她的手,带着她走进厨房,指着门后一个木桶,“里面装的是麦麸,你挖一小碗放进外边的木盆里,” “嗯。”张小凡欢快地点着头。 廖安西又牵着她到墙角,指着木架上的烂菜叶子,“用左手剁一些烂菜叶子放在木盆里一起搅拌喂鸡。” “好。”她一定把鸡喂的又大又肥,让母鸡多生鸡蛋给安梅姐补身体。 “这些母鸡很凶狠,你先把木盆放在高处,等搅拌好了,才放下来给鸡吃。”廖安西放开张小凡的手,转身之际又拍了拍小脑袋。《 》 第56章 张小凡眼眸笑似月牙,欢快的按照廖安西说的顺序做事。 林凤亲耳听医生说女儿怀孕快有三个月了,当场抱着女儿又哭又笑。有了孩子,女儿的婚姻有了保障。 “妈,卫国说懒上你,让你给我坐月子,带到孩子会走路。”廖安梅把头靠在母亲的肩膀上,直到医生宣布她怀孕了,她才真正感受到肚子里有一个孩子。 “好,不管你们生多少,妈都给带。”林凤脸上堆满笑意,心里却有些顾虑。 女婿能为女儿做到这步,想来女婿定是爱惨了女儿。可女婿一直不回家,亲家迟早会来村里闹。 林凤见女儿一脸幸福的笑容,不忍提这件事扫兴。亲家的事丢给女婿是操心吧,她只要伺候好你女儿。 两人回到村里已经十二点多了,路上一个人影也没有。大家吃过饭紧接着休息,下午还要上工,哪有时间出来溜达。 林凤扶着女儿走进院子里,见到儿子挥洒着汗水剁猪草,小凡蹲在院子里搅拌鸡饲料,是过日子的样子。 “安梅,你回房间休息一会儿,妈去炒炒两个菜。”林凤撸起袖子走进厨房打开里锅,迎面扑来大豆和红薯干的香味,她满意地点点头。 张小凡搅拌好鸡饲料,她往后退了几步,含笑地注视着母鸡。 母鸡一直围绕着张小凡转,见碍事的人终于走了,它们争先恐后争抢着吃饭。还不错,不枉它们多等了半个小时才吃到饭。 张小凡笑着抬起手背擦脸上的汗水,母鸡们吃的开心,她才开心。 “你手怎么了?”林凤快步走上前抓起张小凡的右手,以为张小凡剁菜时伤到手。 “干活时磨出了水泡,廖安西帮我处理好了。”眼角扫了一眼还在剁猪草的人,张小凡嘴角上扬小声说道。 林凤斜眼瞅着儿子,小兔崽子,一颗心全放在未来媳妇身上了。她一直和小凡在一起,都没发现小凡手上异样,这小子肯定每时每刻都在关注小凡,要不然怎么知道小凡手上起水泡。“以后叫安西,或者叫哥。” “叫哥吧。”廖安西把搅拌好的猪食倒进石槽里,没给张小凡说话的机会,他抢先一步说道,认个乖巧懂事的妹妹也不错。 “叫哥也行,显得更亲近。”林凤笑呵呵拉着儿子到厨房,傻小子挺懂情趣的嘛,“你烧火,妈炒几个菜。” 廖安西扭了扭腰背,在母亲不怀好意的目光下坐下来老老实实烧火。 张小凡独自一人站在院子里,轻轻叫了一声哥,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脸上一直挂着愉悦的笑容。 “小凡,别站在太阳下,快点进屋纳凉。”廖安梅拿着几张纸,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 丈夫和母亲不会同意她出去干活,只能寻找事情打发时间。她知道张小凡没有带行李,反正她也无事可做,就给张小凡做一双鞋。 张小凡依言走进堂屋,乖巧地搬着一个凳子坐在廖安梅身边。 廖安梅大致看了一眼张小凡的脚,就知道她穿多大码的鞋。她从众多鞋样中找出适合张小凡的鞋样,不过她现在不着急做鞋,等到她一个人看院子时再做鞋。 她在家里待了一上午,也没个人和她聊天。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和她聊天的人,廖安梅成了一个话篓子,一直拉着张小凡说话。 “你们两个别聊了,快点也吃饭。”林凤随便炒了几个菜,想着填饱肚子去床上躺一会。中午不休息好,下午可没有精神干活。 “知道了,妈。”廖安梅是苦人家的女儿,并没有仗着肚子里的肉挑剔埋怨什么。母亲做什么她吃什么,吃的是一种阖家欢乐的情怀,吃的是母亲做饭的味道。 廖安西对食物没有过多要求,只要能填饱肚子。张小凡更不会挑剔,对她来说只要是饭,都特别珍贵。 吃完饭后,张小凡争抢着洗碗,被林凤赶会房间睡觉。小凡的手能不碰水就不要碰水,这样好的快些。 林凤收拾好残局,便回到房间里睡觉,这丫头依旧紧贴在墙上睡觉,这个睡觉习惯可不好。林凤躺在床上把张小凡移到自己身边,小丫头嘴角上扬,可见她做了一场美梦。 廖家院子里一片宁静,睡梦中的人脸上带着笑容,都做了一场好梦。 村尾的房子里却是鸡飞狗跳,三人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到村尾,当她们走进院子里,看到房子时气的浑身发抖。房子四面八方漏风,房顶也开着天窗。 “这是人住的地方吗?”周小蝶憋了一上午,终于忍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抱头痛哭,村民们还有老知青合伙欺负她。 陈玉凤和魏秋菊握紧拳头,眼神中泛着冷意,太欺负人了。明明全是周小蝶的错,为什么她们也要跟着受罚。 “周小蝶早让你道歉,你偏不道歉,现在可好了,连累我们跟你住这个破地方。”陈玉凤彻底和周小蝶撕破脸皮,周小蝶不能帮她改善生活,只会连累她,她没有必要和周小蝶维持表面关系。 “你们现在知道指责我,绑红豆时你们干嘛去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小心思,想推我当替罪羊,没门。”周小蝶不怀好意地盯着两人,“我不介意把你们做的事全抖出来。” 两人努动着唇角阴沉地看着周小蝶,最终什么也没有,捂着脸跑到房间里。 房间里脏兮兮的,根本就不能睡人,大白天站在房间里都没有安全感,更别说晚上还睡在这里了。《 》 第57章 两人走到院子里,蹲下来好声好气和周小蝶说话,“周小蝶,下午我们找红豆道歉,求村长和大队长原谅我们。”陈玉凤柔声说道,像大姐姐一样揉着周小蝶的头发。 周小蝶凶恶地甩开她的手,惯会装模作样真恶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不需要你们提醒。” 陈玉凤脸黑了又黑,再也不去管周小蝶。 魏秋菊摸索到厨房,一脸嫌弃地打量四周,还好李村长给她们留了一口干净的锅。她没有惊动两人,悄悄的回到房间里翻出自己的粮食,用唯一的一口锅煮了一些玉米红薯粥。“玉凤,你弄些粮食和我的粮食放在一起煮。” 魏秋菊怕周小蝶和她抢锅,所以等自己的粮食放到锅里,她才叫陈玉凤和她一起烧饭。 “好,我这就去弄。”陈玉凤歉意地看着周小蝶,“我们做好饭你再做吧!” 锅不是她第一个用的,所以她帮不了周小蝶。 周小蝶脸色铁青,愤恨地闭上眼睛靠在墙面上休息,她被人孤立了。厨房里时不时传出一阵笑声,都沦落到住破旧的房子,两人竟然还有心情说笑。 周小蝶等了好久才轮到她做饭,两人做饭至少做了一个小时,更过分的是她们竟然不刷锅。周小蝶找她们理论,两人睡得像死猪怎么叫也叫不起醒。无奈之下她只好自己刷锅做饭,等她吃好饭,刚好到了上工的时间。 周小蝶出门时,两人早就走了。 魏秋菊和陈玉凤走在路上打量四周,见有女知青经过,她们就凑上前和她们说话。 女知青们手挽着手快步往前走,不去搭理两人。新来的三个女知青被村民打上坏标签,她们傻才和三个女知青有瓜葛。 再说小伙子不帮她们干活了,为了完成大队长分配的任务,她们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都是三人害的。这个仇她们还没来得及和新来的女知青算,怎么可能给三人一个笑脸。 两人脸上的笑容渐渐僵硬,她们恼恨周小蝶做事不长脑子,连累她们被所有人排挤。 林凤挽着张小凡和一群老婶子走在一起,冷眼瞧着两名女知青乱窜乱跳,让你们欺负我家小凡,活该受人冷落。 林凤看到红豆背着孩子一个人走在路上,又看到两名女知青用贼眼盯着红豆,两人心里打的注意,林凤心里门清。“红豆,来婶子这里。” 红豆和大壮被绑,林凤不相信这两人没有参与,周小蝶一个人能抓住两大农村人,谁信啊!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好\o/ 第34章贿赂 红豆身体往前弯曲,这样孩子能够趴在她背上,手背在后面轻轻拍打孩子的小屁股。孩子的脸贴在她的后背上,可以听到孩子啊噗啊噗地自语声,想来孩子喜欢这个姿势。 红豆温柔地注视着脚下的路,以前大家只是背后议论她和大壮的事,村民看到她和大壮都躲的远远的,害怕沾染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如今新来的知青挑明并诬陷她和大壮存在着不清不楚的关系,怕村民们如避蛇蝎般躲避他们。 她倒无所谓,只要能把儿子拉扯长大,就算剜她的肉她都能够忍受,可她终究是拖累了大壮兄弟。她无数次想狠心拒绝大壮的帮助,可每次听到孩子的哀哭声,她一次次怀着愧疚的心接受大壮的帮助,是她的自私害了大壮。 红豆抬起头错愕到看着不远处,大家不是应该更厌弃她吗?为什么叫上她一同行走! 林凤眨眨眼睛,看了一眼新来的知青。 老婶子们顺着林凤的眼神看过去,两名新来的知青凑在一起不知道说些什么,两双贼眼死死地盯着红豆。 村尾的房子非常破旧,老婶子们心里清楚两人打的注意。三名知青喜欢搅事,还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一个小妇人想要喂孩子一口奶,都被她们拦了下来,说明不把村民孩子当人看。村民们怎么可能咽的下这口气,今天不给她们一点厉害瞧瞧,说不定明天三人就绑着他们到县里找红袖章邀功。 “红豆,来婶子这里。”老婶子们为了膈应新来的知青,故而对红豆还算友善。 他们可以欺负自己村里的人,外人甭想欺负村里的人。 红豆低着头靠在路边行走,老婶子们站着等红豆,等到红豆走的她们身边时,一群人围着红豆走。其实她们和红豆没有话题聊,见红豆背上的孩子很乖巧,老婶子们忍不住起了逗弄孩子的心。 两名女知青脸色爆红,这群老娘们分明和她们过不去,故意给她们添堵。两人脸上保持着淡淡的微笑,青筋暴起的拳头出卖了她们此刻暴怒的心情。 一群小伙子们揉着酸痛的腰背,一双眼睛偷偷地打量着新来的女知青,两人长的好看,气质也好。今天之前他们肯定跑过去献殷勤,希望在漂亮姑娘心里留下一个好印象。可现在他们浑身酸痛,一条老命去了半条,哪还有精力帮女知青干活。 老婶子们时刻关注儿子,儿子还能欣赏漂亮姑娘,看来他们精力很充足,下午继续消耗儿子的精力。 廖安西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笑容,母亲真是老江湖,坑起人来一点也不手软。他见大壮手腕上和脚踝上已经被人包扎,想必是红豆替他包扎的。 大壮脸上一直挂着傻傻的笑容,见到两个新来的知青时,眼神凶恶地瞪着她们,恨不得露出利爪把她们撕成碎片。《 》 第58章 两人被这双凶神恶煞地眼神吓住了,抬起脚慌乱的往前跑。 两人消失在路上,大壮又露出憨厚的样子。 廖安西和孙志军相视而笑,大壮也是一个血性男儿。 一行人到了田地里,孙志军拉着大壮到他们割水稻的地方,让大壮看他们一上午劳动成果。 廖安西拿着镰刀走到母亲那边,他蹲下来拿着张小凡的镰刀看了看,从衣兜里掏出一条绵软的布,绕着圈圈绑在张小凡的镰刀上。 他试了试手感,握在手心里软软的,即便手心里戳破的水泡碰到软布也不觉得有多疼。 张小凡无措地站着,在家里廖安西对她好没什么。可是在外边被有心人看去,然后到红袖章那里说些什么,会毁了廖安西的名声。 廖安西把镰刀塞进张小凡手中,临走前忍不住又揉了揉小脑袋,“不许逞强。” 林凤忍不住捂着眼睛,儿子越来越肆无忌惮的对张小凡毛手毛脚。 她开始吃醋,老娘也是娇弱的女子,怎么不见儿子也在她的镰刀上绑上一层软布。 “嗯,哥。”张小凡往后退一步,既忐忑又开心地盯着镰刀。 被幼年期的张瑾兮先生叫哥,廖安西脑子晕乎乎的,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还愣着干嘛,滚回去给老娘干活。”林凤卡在儿子和张小凡中间,凶巴巴地推着儿子赶紧滚,少惹老娘生气。 “妈,你别太辛苦,累了就歇会。”廖安西摸着鼻子往前走,更年期的女人脾气太暴躁。一定是天气太热,让母亲变的更加狂躁,为了让母亲变成慈善的母亲,他宁愿自己累些,也得让母亲少干些活。 “知道了,啰嗦。”林凤心里的那点醋意也没了,儿子还是心疼老娘。 孙志军摸着下巴,兄弟是不是太关注张小凡了,他看到兄弟好几次帮张小凡解围。难道兄弟也想娶一个女知青? “志军啊,再不干活,我和大壮把你甩在后面了。”廖安西故意往前推进二十厘米,才叫醒发呆中的人。 孙志军回过神,见两人真的甩开他干活,气的啊啊大叫,太不够意思了,两人竟然不叫上他一起干活。 大壮挠着头傻笑,安西说的没错,志军炸毛的样子很好玩。 孙志军萎靡地弯着腰干活,堂堂的知识青年竟然被两人耍了,他一定会找回场子。 红豆听着远处传来的傻笑声,看来大壮没有被上午的事影响,他依旧有两个好朋友围在身边,红豆心里好受些。 林凤带着张小凡累了就歇会,渴了就坐会喝点水。两人的干活速度并不慢,她们摆开架势干活,并不像一些人一小把一下把割水稻,而是环着一大捧子,两三镰刀就能割完,比一些人自然快很多。 一些人包括老知青认为张小凡阴差阳错掉进福窝里,这一切都是周小蝶的功劳。 魏秋菊耸着肩膀冷笑,“某人让人家住猪圈,殊不知把人家推进猪圈里当娇娃娃。” 早知道住猪圈的待遇这么好,她也要去住猪圈。 “不是急着甩开我,找红豆道歉。红豆原谅你们,让你们重新住进去了。”和前面人的差距越来越大,周小蝶干脆破罐子破摔,也不为难自己割水稻。在农村多待两天,她就会变成村姑,她才不愿意一辈子待在农村里。 魏秋菊和陈玉凤黑着脸埋头割水稻,她们要给村长和大队长留下一个好的印象,希望村长能给她们重新分配到一个好的房子里。 周小蝶暗骂了一句蠢货,只有没有出息、没有骨气的傻子才想着讨好村里的头头,她周小蝶就让村里所有的人讨好她。 周小蝶漫不经心割水稻,一双眼睛四处巡视。 大队长宣布下工了,女知青们累的不想说话。小伙子们累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可喜的是他们比平时多挣了两工分,痛苦的是老娘们试图继续挖掘他们的潜能。 赵队长十分满意廖安西三人干活速度,庆幸把他们安排在一起,让他们培养友谊。 赵队长走到最后面,皱紧眉头看着三名女知青劳动成果,一天的劳动成果抵不上农村汉子劳作一个小时的劳动成果。 魏秋菊和陈玉凤伸出手,白嫩的手上满是伤痕,手心里磨出几个水泡,她们真的尽力了。 三名女知青拿的是新镰刀,自然会磨手。本该交代她们一句在镰刀上绑着柔软的布,上午他被气狠了,便没有说。 今天本打算让她们练练手,没指望她们能干多少活。赵队长压下心中的不满说道,“回去时用热毛巾敷一下,用针戳破,把水泡里的水挤出来就好了。明天记得在镰刀上绑些布,今天就到这里,给你们记两工分。” 魏秋菊见赵队长要走,急忙说道,“大队长,村尾的房子下雨天没法住人。” “村里的小伙子非常热情,以前知青所也时常漏水,都是小伙子们趁着中午和傍晚休息时间帮忙修补的。”赵队长告诫自己不能心软,一定让新来的知青吃点苦头,要不然人家不把他当做大队。 小伙子们十分想去献殷勤,借机和漂亮的女知青说说话。可一想到其中一名女知青不是善茬,再想到大壮和红豆的惨状,他们歇了这个心。他们才不屁颠屁颠摇尾巴跑去帮忙,搞不好惹得一身臊,除非女知青再三请求他们去补房子。 三人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僵硬,赵队长在为难她们。村里的小伙子们看到她们躲得远远的,怎么可能愿意来帮她们干活。《 》 第59章 “红豆,我看你家主屋上茅草要换了,要下一场大雨,你家准漏雨。”廖安西拉着孙志军和大壮挤到母亲身边,见红豆被一群老婶子们围在中间走,便开口刺激对面三人。 春天下雨时,房子里已经漏雨了。她爬上房顶用黄泥补了一次,不知道能不能撑过冬天。 “趁着天气好,把茅草全揭了,在房顶上涂一层黄泥,用稻草做房顶,只要两天房顶就好了。”林凤应和道,红豆家的房子有些年头了,茅草大概全都怄烂了。 “婶子,不用这么麻烦,在上面涂一层黄泥就好了。”红豆连忙说道,等农闲时她自己爬上去慢慢修补房子。 “有三个大小伙子在,麻烦啥。”林凤摸着响响的小手,脑海里想象着大胖孙子,脸上一直挂着笑容。 平日里响响只能和妈妈玩,或者远远的对着大壮笑。今天有好多人围着他,他也不睡觉了,一直裂开嘴傻呵呵的对着大伙儿笑。 这孩子不哭不闹十分好带,每次和他说话,小家伙裂开嘴朝着她们笑,老婶子们自然愿意和小家伙说说话。 儿子今天异常兴奋,红豆心里也跟着开心。 一群人从三人面前有说有笑走远,三人脸部表情更加难看。红豆家的房子分明好好的,闲的没事把上面的茅草全扒了,重新弄一遍,这群老娘们绝对膈应她们。 她们上午刚啪啪打了红豆的脸,下午这群老娘们特别亲热的和红豆说话,这群人故意气她们。 “我们村里人可能和你们大城市人不一样,村里人哪家有困难喜欢伸一把手帮帮忙,绝不会落井下石。”赵队长暗骂廖安西太坏了,你看看把人家女同志气成什么样子了。不过他心里特别爽快,他是大队长,敢绕过他抓村里人,城里来的人根本没把农村人放在眼里。“红豆家有困难,大家都去帮她,我相信你们一定能找到帮你们修补房子的小伙子。” 赵队长没有继续和他们啰嗦,到其他田地里记工分。 魏秋菊脸上挂着温婉地笑容,轻柔地把额前的碎发拨到耳后。“玉凤,我们回去收拾房间。” “好。”陈玉凤挽着好友,说说笑笑往前走。脸上挂着明媚、干净的笑容,时而趴在好友耳边说悄悄话,时而心情愉悦地望着万里晴空。 周小蝶翻着白眼跟在两人后面,这两人太会演戏了。不过她们能勾得小伙子们帮忙修补房子,何乐而不为呢! 小伙子们眼睛不由自主瞥向两名女知青,当目光触及两人脸上的笑容时,心跳不受控制砰砰跳。 女知青们嘴角上扬,看到大婶们不善的目光,就是到两个女知青干了一件蠢事。在人家老娘面前干出勾引她们儿子的事,能喜欢你才怪。 而且两人表现的太刻意了,一天高强度劳作后,你还能说说笑笑聊天,可见两人干活时偷奸耍滑。农村人最讨厌懒婆娘,这俩人又成功的在村民们心里留下来坏印象。 魏秋菊和陈玉凤十分得意,明天小伙子们一定找机会和她们聊天,到时候她提出让小伙子们帮忙修补房子。 廖安西噗一声笑出声,干活最慢的三人不装做累死的样子,竟然十分悠闲、欢悦地走在小路上,手里还捧着几朵野花。这不是故意告诉大家你们干活偷懒,勾引的小伙子们注意你们,就是想让小伙子们帮你们干活。 “我们女人走在一块,你们一群大男人围着我们干嘛!”林凤把儿子推出去,别在这里碍事。 廖安西拉着兄弟落后几步,“我们摸鱼吧。” 熬鱼汤给家里的三名女士喝,给她们补补身体。 “有鱼轮得到你抓,村民们早就抓完了。大壮从下工到天黑只抓到两三条拇指长的鱼,你确定我们三人撅着屁股在水里抓鱼?”孙志军白了兄弟一眼,河里要有鱼他能不抓改善伙食?这几年河里的鱼全被村民们抓完了,还剩下的全是大拇指长的小杂鱼。 大壮尴尬地摸着后脑勺,有时候一条鱼也抓不到。他没有朋友,也没有人和他说话,所以他只能下河摸鱼玩,也许能碰上几条小鱼。 廖安西记得史书上有一段记载:村子里无麻雀,无青蛙,很难见到老鼠的踪迹。 所有能吃的东西全被人抓去吃了,导致文ge结束后很长一段时间难以经常见到这些生物。 “这里也没个山。”廖安西叹息道,别人穿越不是遇到野猪,就是遇到野牛,他遇到一个黑人--大壮。 孙志军躺在河岸上,上河村一穷二白,他刚来那会儿连野菜也难找到。后来上面准许各家独自生火做饭,各家分一小块地,可以种菜,他们的生活才稍微好一些。现在的上河村除了野草就是野菜,他已经知足了。没有粮食吃的时候,他们可以挖一些野菜填饱肚子。 两人学着孙志军也躺在河岸上,廖安西抬头望着天空长长叹息一声,看来除了上工,没有办法改善生活。 天色暗了下来,三人才往回走。廖安西刚进门,一个人窜到他身边抓住他的手。 林凤十分头疼,女婿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家里又来了四个不速之客,赶也赶不走。 “安西,你可算回来了。”赵母慈爱地看着廖安西,“小伙子越长越帅了。” 林凤打发女儿和张小凡到厨房,院子里的人教给她和儿子。“赵婶子,你看天都快黑了,你们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 第60章 四人来到她家四处张望,问他们有什么事,他们非要等儿子回来再说。 “走,进屋说。”赵大哥冲着林凤挤眼睛,紧紧地捂着衣兜子。 廖安西被赵家两个女人拉到屋子里,赵父把大门一关,他心里一紧。 赵大哥肉疼地掏出钱和票据,为了村长的位置,他豁出去了。反正这些东西是爹妈给的,但是他还是肉疼。 他一直记得父母跟他说道一句话,他是长子,是赵家的顶梁柱,次子、幼子都为他服务。所以爹妈的东西都是他的,二弟、三弟的东西也是他的。 瞧丈夫出息样,钱财握在手里有个屁用,没有村长职位值钱。他们一直等着上级把李村长撸下去,可是等了这么多天,上面什么动静也没有,恐怕上面事多人忙,忘了这件小事。既然如此,他们自己想办法把李村长撸下去。 赵大嫂夺了丈夫手中的钱和票据,当了村长后还能少这些东西?新来的知青手上肯定有不少好东西,让丈夫给他们安排好工作,肯定会拿好东西贿赂丈夫。 赵大哥死死盯着媳妇的手,为了当上村长,这些东西不要也罢。 “林凤,这是我给安西娶媳妇的本钱,你拿好了。”赵大嫂把钱和票据塞进林凤手里,“你好好的儿媳妇被李村长家的小子污了,他们家高高在上坐在村长位置上,也不给你们一个说法,我都为你们感到憋屈。” “要是国胜当上村长,我们一定给安西主持公道。”赵母握着大儿子的手,大儿子有出息,二儿子愚笨不知道变通,还是大儿子当上村官好处多。 林凤把钱和票据重新塞回赵大嫂手里,让赵国胜当村长,村子里的人全等着被他吸血吧。 这个人贪得无厌,大房一家子连带着老头老太使劲吸大队长的血,这家子可是出了名的吸血虫。要不是看在大队长的面子上,谁还去搭理他们。 “婶子,李于明和王慧兰的事已经过去了,我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林凤打开门,示意他们赶紧走。她还要感谢李于明呢,他们两个不搞在一起,儿子能遇上张小凡吗? 四人面面相嘘,他们转念一想林凤怕得罪李老田,才不肯接受他们的提议。 “你放心,二弟也同意拉李老田下马,李家不会把廖家怎么样的。”赵大嫂又将钱塞进廖安西怀里。 他们不能在廖家逗留太长时间,免得引人怀疑。赵家四人趁着夜色跑了出去,东西已经送到廖家人手里,他们不可能不帮自己。 廖安西紧皱眉头看着手里的东西,赵队长也答应了?不可能,以他对大队长的了解,大队长不可能做小人事情。 廖安西追出去一看,路上一个人也没有。快六十的老头、老太跑的真快。“妈,我出去有事,你们先吃饭,别等我了。” “你快点去吧。”林凤心烦地说道,赵老大一家真敢想,村民们全傻了才选吸血虫当村长,傻乎乎的把自己的血送到赵老大家让他们吸啊。 天黑了女婿还没有回来,怕是女婿被事情绊住了,今天晚上不回来了。“安梅,小凡,咱们先吃饭,不等了。” 廖安梅捂着肚子望着大门,弯起嘴角苦笑了一声。她想的太简单了,丈夫的父母还在县里,他们怎么可能让丈夫一直陪着自己住村里。 即便丈夫回到县里住,她也不会再回去了。廖安梅下定决心后,微笑着转身走进堂屋,“知道了,妈。” 廖安西握着钱和票据站在赵队长家门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 红豆手里拎着半袋米,手里握着几张票据朝着赵队长家的方向走去。 李嫂也没想到会招来三个祸害到她家,再说平日里李村长也帮了她不少忙,她怎么能恩将仇报听信赵老大家的话,把李村长落下马!赵老大一家把东西扔的地上就跑了,等她追出去时,路上已经没有人影了。 无奈之下红豆只能拎着米以及票据找赵队长,她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赵母说的那样,赵队长也同意把李村长拉下马。 廖安西准备敲门时,看到一个人朝他走来。离近一瞧,原来是红豆。 红豆没想到站在门前的人是廖安西,她下意识把米袋子藏在身后。她还是偷偷来还米和票据,大大咧咧还对赵队长的名声不好。 “老赵,事情就这样决定了,谁也不许心软。先让新来的知青吃吃苦头,我们再重新给她们分配住处。”李村长直摇头,男知青住在他家,有什么事他不好在家里讨论,只能来老赵家。 “行,就这样说定了。”赵队长打开门送李村长出去。 赵队长吓了一跳,两个人像门神一样伫立在他家门前。 “你们两有什么事?”李村长疑惑道,大晚上的找老赵,难不成出了大事!还是新来的知青又闹腾了! “没事,找赵队长问问张小凡的事。”廖安西连忙把右手插在裤兜里,手上的票据不能被李村长发现了。关于赵老大家的事,他还是找机会单独和赵队长一个人说比较妥当。 “我找翠翠嫂子有话说。”红豆靠在墙上避开李村长的视线,用脚支撑着米袋子。 “哦,那你们谈吧。”李村长赶着回家吃饭,就没有细想。 “进来吧。”赵队长侧身让两人赶紧进院子里,老李赶着回家没有留意两人的小动作,他可看的清清楚楚。《 》 第61章 廖安西想先回去,明天再来还东西。被赵队长瞪了一眼,他老老实实走进院子里。 红豆在赵队长深沉地目光下走进院子里,后背的米袋子不知道往哪里藏。 “说吧,你们两个找我到底有什么事!”赵队长关上大门,他被新来的女知青弄的头快炸了,不想和两人拐弯抹角谈话。 红豆偷偷把票据放在米袋子里,在大队长的视线下,她缓缓地拎出米袋子。“这半袋米是赵国胜忘在我家里,大队长,我把它放在你家里了。” “你裤兜里放的什么东西?”听到大哥的名字,赵队长心不由一紧,全村找不到比大哥还抠门的人,他怎么会无缘无故送红豆东西。 他心越来越冷,想到前些天爹娘找他把大哥塞到村长的位置上。赵队长见廖安西不肯拿出东西,他走上前抬起手··· “赵国胜叔到我家玩了一会,不小心掉了一堆东西,我把东西给你了。”廖安西避开赵队长的手,趁着赵队长没回神,他快速把东西装进米袋子里,这样可以避免彼此尴尬。 红豆面色一紧,死死盯着米袋子,她好想上前把票据抓出来。 “大宝、二宝,守好大门。”赵队长厉声道,看两人神色异常,大哥一定送给他们不得了的东西。 “是,爸爸。”两个孩子立刻抱起棍子,跑到大门前靠在门上面,眼睛黏在两人身上,不放两人离开。 廖安西回头看着两个小娃娃,一点也不可爱,干嘛这么听大队长的话。 赵队长走到米袋前,红豆的心提到嗓眼里。 廖安西不想面对现实,只好和小恶魔们大眼瞪小眼玩耍。 赵队长不停安慰自己,抠门的大哥不会送两人特别贵重的东西。当他打开米袋子,掏出一把东西。他额头上的青筋暴起,脖子变的粗红,脸色由红变黑。 大哥想要干什么,送这么多钱和票据。“赵国胜送这些东西给你们做什么?” 郑翠翠被丈夫愤怒的声音惊到了,她和丈夫结婚快有九年了,从来没见丈夫真正发怒。郑翠翠挺着大肚子走到丈夫边上,看到丈夫手里的东西眼珠子快要瞪出来了,她身体一晃往后退了一步,赵队长急忙搂住媳妇的腰。 作者有话要说:基友文推荐:春水撩人by城今 郑家的三姑娘郑春水从城里回来了,又白又美还有钱,整个富林村一下子就炸开了。 所有没成亲的小伙子们无不暗暗心喜又各自较量;刚好成了亲的或是年龄太小的,心里便可惜的连饭都少吃了一碗,而后被自家媳妇或是老娘察觉,拿着扫把绕着院子追着打。 富林村一阵鸡飞狗跳。 整个富林村,只有村尾一间摇摇欲坠的土房子里的一家人最平静。 后来,那个白富美进了那间土房子,还勾着那个阴沉沉的少年钻起了草垛子。 第35章礼物 郑翠翠稳了稳心神,只知道讨要好处的大伯哥竟然送如此贵重的东西给两人,她已猜到大伯哥所求。幸好李村长走了,要让李村长撞见这事,他和丈夫以后怎么共事! “大队长,国胜叔、婶子说话可信程度有多少?”廖安西垂眉深思道,赵老大一家也送红豆票据,看来他们两来找赵队长为了一件事。 “说的比唱的好听,他们说话你们全当放屁。”赵队长愤怒至极,也不给兄长留面子。 “那就好。”廖安西点头道,依着赵队长意思,赵国胜一家谎话连篇,恐怕拉李村长下台并不是赵队长的意思。 红豆眼神复杂地看着一叠票据,她明明只往米袋子里放了几张票据,说明赵老大一家也找上廖安西。 大队长一脸愤怒不像是装出来的,如果大队长同意赵国胜当村长,看到他们把东西送回来,大队长定不会当着他们两人的面掏出钱和票据。 “大队长,赵国胜给我半袋子米和几张票据,让我等消息,赵国胜会通知我什么时候到村长家闹事。”红豆努动唇角,紧握的拳头慢慢松开,“赵婶说你同意把村长拉下马。” 赵队长紧紧攥着票据,闭上眼睛惨然地勾起嘴角。这就是他的母亲,无论他对母亲多么好,在母亲眼中最好的永远是大哥。只要对大哥有利的事,其他儿子的利益和名声又算得了什么。 郑翠翠心疼地握着丈夫的手,婆婆这次真的把丈夫的心伤透了。 “大队长,你千万不要误会,我知道你不会说这句话,全是他们瞎说的。”红豆急忙解释道。 “大队长,赵国胜不会只找我和红豆,他们可能也找上其他人。”廖安西紧皱眉头,恐怕赵国胜要召集和李村长有直接和间接恩怨的人,硬逼着李村长下台。 赵队长反握媳妇温暖的手,眼睛坚毅地望着廖安西,“他们是不是也对你说我同意拉老李下台。” “嗯,可能他们以为报出你的名字,大家都会同意他们的提议。可他们没有想到我们了解的大队长不是这样的人,我们一定找大队长问个明白。”廖安西眉头舒展道。 “嗯,我也不相信大队长能说出这句话。”红豆坚定到说道,就是不相信她才想亲自问大队长事情始末。 郑翠翠舒展开笑颜,丈夫摸着胸口窝办事,所以大家才信任丈夫。“公婆找国强支持大哥当村长,我们当场拒绝了。公婆帮着大哥一家紧扒在我们两口子身上吸血,我们碍于孝道忍气吞声受气。如果让大哥当村长,岂不是让大哥扒在你们身上吸血,我们怎么能看着你们被一群吸血虫吸干血。”《 》 第62章 赵队长捏了捏媳妇的手心,媳妇当着自己的面直言爹娘的不是,胆子变大了。也不怕他懊恼媳妇不敬爹娘,对她心生芥蒂。 郑翠翠低头反捏丈夫的大掌,趁着这次机会让丈夫和大伯哥家彻底决裂,对公婆彻底失望。以后家里的粮食就只是自己的家,再也不用拿去接济大伯哥家。 廖安西和红豆可不敢往下接话,四人再不好,也是大队长的亲人。 “你们嫂子说的对,这群吸血虫扒在我们身上甩不掉了,我怎么能看着你们被大哥缠上。”媳妇的小心思赵队长怎能不懂,二房该为自己打算了。他的心被爹娘、兄嫂无情的扔在地上践踏,心真的好累,赵队长只想和媳妇关起门过小日子。 再说媳妇说的对,若大哥当上村长,上河村成了贪污受贿的集中营。 “大队长,我先回去了。”红豆扭头看了一眼熟睡的孩子,她相信赵队长会处理好赵国胜的事。 红豆走到大门前,两个孩子死死守着大门,他们只听从爸爸的命令,不放任何一个人离开院子。 “大宝,你带着二宝去一边玩。”赵队长轻声说道,感谢媳妇给他一个温暖的家。 两个孩子撒欢跑去找弟弟玩耍,红豆打开门走了出去。 廖安西低头陷入沉思,思考着最近哪些人和李村长结怨。“新来女知青的房子是村长安排的,最后还是他把女知青逐到村尾破房子中。” 这三名女知青如果到县里闹事,恐怕李村长会陷入一系列麻烦中,依着周小蝶做事风格,定不会轻易放过张小凡。 赵队长也想到了,难道真的要把三名女知青安排到好的房子里吗?任由她们胡闹?大哥要是和她们搅在一起,村子里永远没有安宁。“安西,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 “嗯。”廖安西转身离去。赵队长不支持赵国胜当村长,那么赵国胜基本上没有任何希望坐上村长的位置,实在是他们一家欺负赵队长欺负的太过分,村民们又不眼瞎,怎么会选赵国胜当村长。 等廖安西走后,赵队长又去和李村长有过节的人家。 郑翠翠坐在凳子上温柔地盯着圆圆的肚子,这是一个契机,只要把握好机会,丈夫和大房那边的关系彻底断了。 廖安西深吸了一口气才推开门,堂屋里竟点上灯。母亲节俭惯了,天一黑就撵着他们回房休息,出了什么事让母亲点燃宝贵的煤油灯! 廖安梅听到开门声,心里一喜,以为是丈夫回来了。她压下喜悦走到门前一看,上扬的嘴角顿时下弯,“小弟回来了。” 廖安西不解地走进门,见桌子上留着两个人的饭,他环顾一圈没有看到姐夫的身影,再回头见姐姐失落的神色。“姐,供销社里的事情多,也许姐夫被绊住了。” “大老远听到有人编排我的坏话。” 一个男人从黑暗中走来,廖安梅唇角勾起一个大大的笑容,“卫国,妈带我到卫生所看了,孩子快三个月了。” 她从中午等到晚上,想和丈夫分享这个好消息。原以为今天等不到丈夫了,心里不免有些遗憾,可丈夫在她的心坠入谷底时回来了。 大麻袋从他手中秃噜一下摔在地上。媳妇真的怀上了,吴卫国听到确切的消息欣喜若狂,疾步走上前小心翼翼搂着媳妇。“媳妇···媳妇···我要当爸爸了···” 看着丈夫的傻样,廖安梅竟比听到医生宣布她怀上孩子还要开心。 可丈夫的手往哪里放了,廖安梅红着脸拍开丈夫的贼蹄子,她想不去理丈夫,又不忍心推开丈夫。从傍晚到现在,她心一直惴惴不安,害怕丈夫不会再回来了。 “安梅,你别哭,我就想摸摸我们的孩子。”吴卫国手忙脚乱,怎么越哄媳妇哭的越厉害。 “怀孕就是这样,高兴也哭,难过也哭,你习惯就好。”林凤紧绷的脸终于露出笑容,小夫妻还有的磨。 “我以前不是这样的,怀孕之后变的矫情了。”廖安梅胡乱抹干脸上的泪水。 媳妇习惯了隐忍,吴卫国第一次见媳妇情绪外泄,他不觉得媳妇矫情,反而觉得媳妇很可爱。 “卫国,这里边装的什么东西?”林凤疑惑问道。 吴卫国这才想起来被他遗忘的麻袋,“我找兄弟给安梅弄的好宝贝。” 廖安梅被动的跟上丈夫的脚步,吴卫国扶着媳妇蹲下来,一件件和媳妇介绍他今天的收获。“你要当白布,还有咱们儿子女儿用的花布,还有给咱妈做衣服的蓝布,这是燕麦片、芝麻糊,你饿了就冲点喝,这是咸猪肉···大骨头炖汤喝,这是···” 吴卫国连忙把东西塞回去,心虚地看着小舅子,还好小舅子在低头吃饭,要不然糗大了。 廖安梅疑惑看着丈夫,丈夫塞回去软绵绵的东西是什么?丈夫脸怎么红了?她顺着丈夫的目光看向小弟,小弟耳根子也红了。 廖安西磨着牙咬着饭,姐夫是个大流氓,人面兽心。 张小凡低着头抠着小心,她知道吴卫国塞回去软绵绵的东西是什么。村子里没有人穿内衣,哥应该不认识,但是哥脸红干嘛。 “妈,这些东西你看着收拾,我们先回屋了。”吴卫国掏出一些吃的、用的,回屋慢慢和媳妇分享其他宝贝。 廖安梅被丈夫半搂着回到房间,现在只有夫妻两人,廖安梅问出心中的疑惑,“卫国,你哪来这么多钱?”《 》 第63章 丈夫的钱全部交公由婆婆管着,他们夫妻两手空空。 “今天发了工钱,我想好了我们要养孩子,钱不能全给爸妈。”吴卫国漫不经心说道,手没闲着,一直整理麻袋里的东西。 “嗯,以后你掌管着钱。”廖安梅搬一个凳子坐在丈夫身边。她要想什么,丈夫就想办法给她弄,她拿着钱也没用。再说丈夫有一个体面的工作,有钱在身上也好办事。 傻媳妇,这么好的机会也不知道夺取掌家大权。媳妇这么好,又彻底和自己绑在一起了,有些事该让媳妇知道了。 吴卫国扶着媳妇的肩膀,龇开牙恶劣地笑了。“媳妇,你肚子里揣着我的孩子再也逃不了了。” 廖安梅傻傻地看着丈夫,“只听说一孕傻三年,你怎么也跟着犯傻了。” 吴卫国想趁着难得的好时机,彻底暴露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可是他破功了,被媳妇犯傻的话逗乐了,“我以前和兄弟们混黑市,阴差阳错到供销社上班。还有我并没有把所有的工资全给爸妈,自己偷留了一些。其实我并不是孝顺的儿子,但对你绝对是真心的。” “哦。”廖安梅弯腰帮丈夫整理东西,“这些东西都是黑市上的兄弟帮你弄的?” 一根软绵地针扎在吴卫国肚皮上,吴卫国直挺的脊梁变的弯曲。咋不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呢?咋不质问他呢?“昂” 廖安梅抬头见丈夫用委屈的小眼神望着自己,不由得裂开嘴大笑。“卫国,你和小弟一样讨人喜爱。” 吴卫国泄愤的把头抵在媳妇肩膀上,媳妇到底有没有听懂他说的话,他即使面对亲爸亲妈都耍小心机,难道媳妇不怕他把小心机用在她身上?“安梅,我是你男人,你能不能不要宠着我。在县里你做戏给我爸妈看,让我过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在咱妈家,能不能让我做你男人。” 吴卫国委屈死了,媳妇只让他拎水,并没有安排其他的事给他做。 “···”廖安梅盯着丈夫的侧颜思考,丈夫越来越娇气了怎么办! 吴卫国长叹一口气,媳妇刚嫁进县里,不了解县里的生活,被亲妈硬生生教养成惟命是从的仆人。这几天媳妇被岳母教养的好些,看来必须赖在岳母家,让岳母把媳妇教养成小媳妇,他自然成了大男人。 吴卫国掏出一件东西在自己身上比划,“好不好看!” “好看。”廖安梅捂着肚子,不行了,笑得眼泪快出来了。一米八大个子男人拿着一条粉白格子连衣裙转圈圈,活脱脱一个粗壮的大媳妇儿。 媳妇开心的眼泪都出来了,吴卫国‘嗖’一甩,连衣裙飘落在床上,他又开始掏宝贝。 现在没外人了,吴卫国脸不红、心不跳把东西往胸上一搭,“好看吗?媳妇。” 他早就想给媳妇整一套这样的玩意,老娘那关不好过,为了媳妇少受委屈,他一直忍着。在岳母家他可以彻底放飞自我,中意什么,就为媳妇整什么。 “好···好看···”不行了,再笑下去她就要岔气了。 女儿也不知道乐什么,笑的这么开心。林凤脸上挂着柔和的笑容,嘴里哼着小调整理女婿带回来好东西。“女婿真有本事,给你姐弄来了这么多补身体的东西。” 就是乱买东西,有好些东西不经用,还买这么多布。林凤有心让女儿劝女婿少花钱,一想女婿的钱最后全到亲家手里,还不如全花在女儿身上,她就不提了。 “妈,我先去睡觉了,你也早点睡。”廖安西放下筷子低头往外走。 “知道了。”林凤东西放进柜子里上锁,她又拎着大骨头放在井水里,防止变坏,所有东西都规整好了,她才拉着张小凡回房睡觉。 姐夫能弄来这么多东西,说明姐夫有门道。廖安西不相信供销社福利待遇这么好,看来这个姐夫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忠厚老实,姐夫惯会耍流氓。 大半夜了,小夫妻还在窃窃私语。林凤翻转着身体,用被单捂住耳朵,她不想听墙角,小夫妻也不知道小声些,偏生说这么大声的话。 林凤隐约听到女儿在生气,女婿一直哄着女儿。不行,明天一定找女儿谈谈,大晚上千万不要和女婿生气,想要生气第二天早晨两口子好好生气,别打扰人睡觉啊。 天蒙蒙亮,廖安西眯着眼睛走到井边打水洗脸,冰凉的水扑在脸上,终于清醒了。他巡视了一圈子,两扇门关的严严实实,竹篓子还靠在墙角边。 太不正常了,这个时间点母亲该起了。可能这段时间母亲累坏了,让母亲多睡一会儿,廖安西背起竹篓子出门割猪草。 张小凡听到开门声,她立刻睁开眼睛,扭头看着窗户,天已经亮了。 耳边传来小呼噜声,婶子还在睡觉。张小凡轻手轻脚下床,见婶子没有被她吵醒,她才小心翼翼开门走到院子里。张小凡看到廖安西的背影,想也不想抬脚跟上去。 廖安西没走几步,发现身后跟着一个小尾巴,他放慢脚步等着对方追上来。 被人发现了,张小凡握了握拳头,鼓气勇气追上前。 两人到了割猪草的地方。廖安西蹲下来用镰刀割猪草,张小凡不知道要带镰刀,她便蹲下来用手拔猪草。 廖安西用下巴抵着镰刀,小姑娘蹲下来缩成一个团子状,显得更小。“我割你捡。” 张小凡抬头对上一双清澈的眼睛,这是她看过最干净的眼睛。《 》 第64章 “跟上。”廖安西伸手用巧劲割猪草,这样割的很快,不用左手去捡猪草,也不用费劲把猪草放进竹篓子里。 张小凡发了一会儿呆,见廖安西往前挪动几步,她连忙拖着竹篓子跟上廖安西的脚步。 大婶们背着竹篓子来到这里,见一个男人悠闲的割猪草,身后跟着一个小女人认真捡猪草,男人往前走一步,女人往前挪一步。 大婶们努力回想这是哪对年轻小夫妻,脑子里搜索一遍年轻小夫妻,和眼前的背影对不上号。 大家走上前一看,男人是廖安西,女人是住在他家的小知青。“安西,这两天你妈怎么不来割猪草?” 昨天是林凤女婿来割猪草,今天是林凤儿子来割猪草。以前她们觉得林凤的命不好,年纪轻轻当了寡妇,好不容易把儿子拉扯长大,儿子成了混混。如今轮到她们羡慕林凤,女婿是个孝顺的,儿子也成了顶梁柱,活的比她们自在。 “我妈在家里做饭。”廖安西微笑地说道。 张小凡认识几个婶子,她对婶子们笑了笑,又往廖安西身边靠了靠。 被众多双眼睛盯着,她没有安全感。 婶子们蹲下来加入割猪草的行列,她们割猪草时一直打量两人,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把两人看成年轻的小夫妻。 割了好长一段时间了,廖安西回头看了一眼竹篓子,竹篓子被堆的满满的了,小丫头也不知道提醒自己一句。 他走上前背起竹篓子,顺手揉了揉小丫头的脑袋,告诉她可以回家了。“婶子,我们先走了。” 张小凡缩着脑袋站在廖安西身后,她皱着鼻子怨念地盯着一双黑色大鞋。 “哦,好。”大婶们回头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 廖安西一直走走停停等着小知青走在他身旁,可没过一会儿小知青又走到廖安西身后。 林凤怨念地瞅着女儿、女婿的房间,害的她下半夜才睡着觉。 她走上前啪啪敲门,“安梅、卫国该起来,再不起就迟到了。” 老娘都做好饭了,两人还在睡觉。女婿太不像话了,她是岳母,要在她面前留下好印象,两人竟然在她眼皮子底下睡到太阳晒屁股。 “起了,妈。”吴卫国催促媳妇快点穿衣服。 女婿又开始哄女儿了,小夫妻到底闹什么别扭,从上半夜闹得下半夜,早上又开始闹上了。 林凤又拍门,女婿再不起来真的就要迟到了。 等林凤第三次拍门时,门被打开了。她看呆了,女儿穿着一身粉白色格子连衣裙,脚上穿着一双凉鞋。她总觉得女儿身材变好了,看起来更有女人味。一定是穿的漂亮了,才显得好看。 廖安梅双颊绯红掐着丈夫的腰,不顾孩子闹了她一夜,非让自己全身上下换上他为自己准备的衣服。 “妈,好看不!”吴卫国眯着眼睛幸福地搂着媳妇。 “好看。”林凤眉尾上调,往后退几步上下打量女儿,女儿穿着这身出去,准没有人说女儿是村里姑娘。 吴卫国靠近媳妇耳边说悄悄话,逗的媳妇送给他一个大白眼。 吴卫国乐的哈哈大笑,轻轻搂着媳妇去洗漱,又是递漱口水,又是递毛巾··· 林凤扶着墙、捂着胃,亲家来了见儿子一直伺候女儿,非和她拼命不可。 林凤见儿子回来了,抬脚找儿子抱怨女婿不把她当回事,简直比儿子对她还随意。刚迈出去的脚步又缩回来了,儿子洗好猪草剁猪草,张小凡蹲在儿子身边剁菜叶。 井边是女婿女儿腻歪,墙角边儿子、儿媳过小日子。看来她是一个多余的人,林凤坐在石凳子上看着两队人发呆。 “妈,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廖安西端着一盘菜走到母亲身边,母亲双目无声坐在这里很久了。 “没事。”林凤推开儿子走进堂屋。 廖安西往后退了两步,母亲这力道也不像有事。廖安西想起学生们说过一句话:女人每个星期总有几天不正常。廖安西姑且认为这句话也试用于母亲。 他一直疑惑一个星期就那么几天,想知道女人哪天是正常的。 “廖安西,还不快点进来吃饭。”林凤敲着桌子中气十足喊道,这孩子老是发呆。 廖安西微笑地端着菜走进堂屋,把菜放在母亲面前,一声不吭坐下等着母亲训话。 “安梅、小凡,趁着热,快点喝。”林凤才没有时间搭理儿子。她做好饭到路上转了一下,新认的老姐妹给她一碗豆浆,她端回家兑了些水,放在锅里煮了一遍,正好煮成两碗。 张小凡和廖安梅倒了一半给林凤喝,林凤嘴上埋怨孩子坏心眼,让她和这么难喝的东西遭罪,心里甜着呢! 吴卫国靠近媳妇耳边说了几句话,见媳妇点头了,他才骑着自行车去上班。一想到下班还要回家里一趟给爸妈生活费,他就头疼。 作者有话要说:我发誓明天一定万更···弱弱说一声可能吧 感谢小天使们给我投出了霸王票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鲨鲨1枚 感谢小天使们给我灌溉了营养液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圆脸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_ 第36章激将法 母亲和小凡做完家务事才去上工,廖安梅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子也没找到事做,只好坐在门槛旁纳鞋底子,给家里四人做双布鞋。《 》 第65章 林凤并不担心女儿无事可做,女婿买了这么多布,够女儿折腾。她现在愁的是眼前一对小儿女,走的太近了。 老婶子们凑到林凤身边八卦道,“林凤,什么时候摆喜宴?” 她们人老眼毒,任何猫腻都逃不过她们的眼睛。老婶子们还在纳闷呢,林凤对女知青太好了,原来把人家当成儿媳妇养。 “安西就要找一个黏人的媳妇,不容易出事。” 小知青寸步不离跟在廖安西身后,想去偷汉子也没有机会。 “比刚来的三个强多了,干活利索,也不喊苦。”老婶子们对新来的三个知青意见可大了,走路不光扭着小腰,说话也特别矫情,一双眼睛贼溜溜的盯着小伙子。 “咱们还是看紧自家小伙子。”林凤拉着老姐妹往前走,和她们交流如何坑小伙子。 村里的男女处对象一定要媒人从中牵红线,要不然一对小青年会被称为不正经。儿子和张小凡还没过媒人那关,她不能承认两人的关系。 老婶子们友善的笑了笑,林凤没有反对,她们八成猜对了。 廖安西二婚对象都有着落了,她们要赶紧为自己儿子张罗找对象。 廖安西被老婶子们调侃惯了,并没有把老婶子们‘不怀好意’的笑容放在心上。他一直寻思着找什么借口再到县里一趟,偷偷买些笔和纸,脑子里塞得全是张小凡的事,再多就记不住了。 婶子没有拉着她一起走路,张小凡自觉的跟上廖安西的脚步。 心里默默数数,她发现一个有趣的事。廖安西每一步间隔的时间完全一样,每一步的距离也完全一样,裤角随着步伐有规律的摆动,身体像一根笔直的松树。 她还有一个发现,廖安西的手自然下垂,大概他在想事情时指尖会无意思敲击着腿部。 赵宝党听周小蝶说坏分子钻了廖安西的被窝,瞧着两人之间的情况还真像那么回事。他家二叔最傻,当了好多年的大队长也不知道给自己谋一点发福利,守着一个丑女人过了这么多年,二叔真能下得去口。 二叔还没有一个混混有出息,混混用着猪饭就能把女知青勾到被窝里。 赵宝党嘴角勾出一抹痞笑,必须把李村长搞下台,扶着爸当村长,以后村子里的事是他们老赵家说的算。二叔那个怂蛋是大房养的牲口,大房成了上河村最高掌权者,哪有牲口的事,就等着被大房宰了吧。他今年十五岁了,奶说了等到他十八岁,把二叔赶下台他当大队长。 周小蝶努力克制反胃的冲动,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看在赵宝党给她送早饭,外加一个鸡蛋的份上,暂时给他一个笑脸。 周小蝶得意的冲着两人微笑,赵宝党送好东西上门,两人假装矜持不肯收。她一口一个弟叫的亲切,人家把好东西全给她了,这两人生什么气啊。 陈玉凤和魏秋菊恨不得上前挠死贱人,她们想着矜持一下再收,没想到全被贱人骗走了。看着周小蝶吃着白花花的菜包子以及鸡蛋,她们喝着剌嗓子的粥,两人心里更加恼恨周小蝶。 “宝党,和坏分子走在一起的小伙子是谁?”魏秋菊柔声问道,她一直想打听廖安西的事,可村里人不愿意搭理她。 魏秋菊羡慕张小凡的好运,如果她住到村民们家中,是不是她也能得到大婶的帮助? “一个混混,村长儿子和他媳妇通奸,屁都不敢放。”赵宝党轻蔑地说道。他家只是暂时把钱和票据寄放在廖家,等到爸当上村长,他们家会连本带利把东西讨回来。 三人皆吃惊地张大嘴巴,还没见过这么怂的男人。三人嫌恶到看着张小凡,恐怕张小凡被混混啃的连骨头都不剩了,她们眼中两人变成了白色的、粗壮的、蠕动的、软体的、流着脓水的臭虫,把她们恶心的弯下腰试图吐出早上吃的饭。 “廖安西,最近你小子干的不错,继续努力。”赵宝党挺着胸脯走上前,混混竟然比他高出两个头。 他阴翳地盯着混混的大长腿,对比自己的小短腿,迫不及待想要打断混混的大长腿。 赵国胜的大儿子,他爸还没有当上村长,这小子就开始耍官威了。 廖安西手指下意识勾了勾,目光清冷无地俯视矮冬瓜,“原来是宝党,好长时间不见,家军他们纵着长,你怎么横着长了!” 村民见廖安西说‘纵’时拉长身高,说‘横’时拉宽身材。他们立刻明白廖安西想要表达的意思,嗯赵宝党的确长胖了,没长高。 赵宝党恼羞成怒握紧拳头打向混混,打死下三滥的恶心玩意,拿了自家的好处,竟然敢侮辱他。 矮冬瓜动作太迟缓了,可见矮冬瓜有多胖、有多矮。廖安西立刻泄气了,赵宝党这个样子勾不起他的斗志。 赵宝党不停进攻,廖安西迈着小步子缓慢躲闪。 村民们脸憋的爆红,要是被赵老太太知道他们笑话她的宝贝命根子,铁定拿着铁棍子冲到他们家一通乱砸。 不过他们面无表情看戏,赵老太太总不会还去他们家砸东西吧! 几个来回后,赵宝党腿软,身上的赘肉一颤一颤,一双黄豆眼不停地往上翻。 赵母和儿子、儿媳走在一起,心里可乐呵了。该收买的人全收买了,这些人足够扳倒李村长。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舍弃一点钱和票据算什么,关键是大儿子当上村长后,这些东西还会回到他们手里,他们还能得到更多的好处。《 》 第66章 “前面发生什么事了?”赵母最喜欢看别人笑话,一双小脚走到贼快。 她走近一看,宝贝大孙子被人当猴刷,堆满笑意的脸立刻变的狰狞,“廖混混,你干什么?”下贱的东西应该停下来被大孙子打,他竟然敢躲。 “原来是赵婶啊,有人说我是一个混混,前妻和人通奸,屁都不敢放。这孩子还一副当大官的口气和我说话,我恼怒的回了一句话,你家孩子便用拳头打我,我可没还手。”廖安西无奈的摊摊手,苦笑着掩去心里的伤疤。 “宝党说的全是事实,你怎能骂他。”赵母拍着大腿坐下来大哭,“杀千刀的玩意欺负老赵家没人。” 赵宝党一屁股坐在地上,哭着让奶奶替他作主。“奶,杀千刀的玩意骂我个子矮。” “国强,你快来为你大侄子支持公道。”赵母哭喊着朝着二儿子招手,心肝都快哭碎了。 “赵婶,有些东西握在手里发烫,我拿出来让它们晒晒太阳可好?”廖安西手插进裤兜里,冷着脸盯着祖孙二人。 赵母昂着脖子,话卡在嗓子眼里,不上不下特别难受。她忘了有事求廖混混出力,现在还不是翻脸的时候。 廖安西随后怂怂肩膀,懒洋洋开口道,“这还没当什么玩意啊,就开始耍起官威,要当了还得了。反正谁当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又讨不得好处,还是看着顺眼的人当比较好。” 赵母急忙捂住大孙子的嘴巴,掐着大孙子的脖子让他别叫唤。 赵宝党挣扎着挣脱奶奶,奶奶的力气太大了,他竟然掰不开奶奶的手。 狰狞的面孔转变成慈祥的面孔,赵母慈祥的捏着嗓门说道,“都是我家宝党不好,我替他赔不是,你别和孩子一般见识。” “赵婶,你大孙子不是被人你捂死,就是被你掐死。”廖安西好心提醒道。 赵母疑惑地看着大孙子,大孙子白眼往上翻,身体抽搐,好像下一刻就要腿一蹬见阎王。赵母迟钝的放开手,张嘴哀嚎廖混混杀人了,斜眼看了一眼廖混混,她识趣的砸吧咂吧嘴,隐晦的用小眼神瞅着廖混混,心里把聊啊洗骂个狗血喷头。 赵宝党喘了几口粗气,麻溜地跑到母亲身边,警惕地看着亲奶奶,亲奶奶竟然为了一个混混,差点把自己整死。 赵大嫂心疼地抱着宝贝儿子,死老太婆是他们控制二房的绳索,暂时先放过她。等到丈夫当上村长,那时老家伙已经没用了,留在家里当牲口吧。 还有廖安西,你给我等着,猪圈里的猪粪给你留着呢! “安西啊,孩子小,还不懂事,我回家一定好好管教他,你别放在心上。”赵大嫂重拿轻放拍打儿子几下,做做样子给廖混混看。 “我可不敢生赵宝党的气,说不准哪天我被送进监狱吃牢饭。”廖安西双手放进裤兜子里,看着手里像是攥着什么东西,抬起脚步往前走去。 张小凡小跑着跟上廖安西的脚步,从他平缓伴随着轻快的脚步中可以看出廖安西没有生气,反而心情变好了。 收到赵家大房好处的人家一脸沉思,他们险些忘记赵家大房什么德性,差点因为一些蝇头小利害了李村长,还差点把自己搭进去。 赵老大还没当上村长,家里人就开始耍官威,他要是当上村长还得了,赵老大一家人非得把他们逼死。 如此一想,还是李村长好。至少李村长处事公道,从不收人好处。就凭这两点,李村长必须当上河村的村长。 赵队长心里默念廖安西三个字,这小子真是能人。他昨天去找和李村长有过节的人家,人家一口咬死没有收到大哥送的好处。 他着急也没用,利益当前谁都会被迷惑心智。今天廖安西给他们当头一棒,让他们认清大哥一家是什么人,应该不会帮着大哥拉老李下台。 赵队长假装什么事都不知道,走上前关切问道,“妈,刚刚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妈累了,坐下来休息一会儿。”赵母没好腔说道,二儿子不愿意帮大儿子也得帮,所有人都知道二儿子出主意把李村长拉下台。 “妈,你没事就好,我先去忙了。”赵队长脚拐了一个方向,完全没有拉母亲起来的意思。 赵母心里诅咒二儿子,黑着一张老脸爬起来。她走到大儿媳妇身边安慰宝贝疙瘩,“奶奶不是故意的。” 赵宝党趴在母亲怀里,心里不停地骂死老太婆。当他听到奶奶许诺好多东西给他,赵宝党离开母亲怀抱,委屈地趴在奶奶怀里抱怨。 收到好处的人暗自懊悔,都怪他们太贪心了,不该不听大队长的劝,差点助纣为虐。 这样不分好坏、蛮不讲理的人家怎么能带着上河村发展,还是晚上趁着无人时,他们把好处还给大队长。 这一家子从大队长身上吸了不少血,好处全当给大队长补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天使们给我灌溉了营养液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萌兔兔6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_ 第37章饥与饱 李村长心里犯嘀咕,有几户村民昨天还对他爱理不理,今天热情的和他打招呼。 几户村民突然想开了,多大点事啊。的确是他们做错了事,还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自己错了,还一直埋怨上李村长。只要李村长让干的事,他们不好好做,还出言反对。《 》 第67章 现在回想一下,老脸通红不敢面对李村长。“村长,我今年没把稻穗朝地下放,去年心急没注意,差点害的稻谷发芽。” “村长,我今年注意了,没把稻子猛扔到地上。” 稻穗成熟了,容易散落。他猛地把稻子扔在地上,稻谷脱落在田地里,还要人费工夫捡稻谷。村长当着众人的面斥责他,他觉得没有面子,才和村长杠上了。 “你们不说我都忘了这事。”李村长挠了挠有些秃顶的脑门,略黑苍老的脸上绽放爽朗的笑容,可见他真的没有把事情放在心上。 “说开了,过去的事大家全忘了吧!”汉子老脸通红,豪迈地挥舞着手缓解尴尬。村长早就忘了这些事,只有他们记恨在心里,为自己小心眼感到羞愧。 “我也有做错的地方,不应该一上来就对你们打发脾气。”李村长反思道。 他只要看到有人做事马虎、糟蹋粮食,火气立刻往上窜,口无遮拦说了一些过激的话。 “不提以前的事了,大家伙往前看。我们先吃中午饭,下午有力气干活。”收礼物的人家被李村长弄的不好意思,忍住逃跑的冲动和李村长聊天。 这可真是阴差阳错,大哥偷鸡不成蚀把米,让老李和村民解开误会。 大哥要是知道他帮了老李,赵队长猜想大哥一家脸上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赵队长盯着廖安西的背影发呆,这孩子学好了,勤奋了,脑袋瓜子也聪明,是一个可造之材。赵队长看到廖安西身边跟着的人,不厚道笑了。他不担心廖安西被人算计,这小子不算计别人就不错了。 廖安西不停地往旁边躲闪,垂眸掩盖心中不悦。 “安西啊,我教训过宝党,他以后再也不敢没大没小和人说话。”赵大嫂朝着儿子使眼色,他们必须要忍着。 她偷听了赵国强和孙志军聊天,才知道廖安西和红袖章的头头(李胜利)是好兄弟,而且李胜利是县长的儿子,这权利就大了。 只要安抚好廖混混,让廖混混怂恿李胜利把李村长拉下台,李胜利替丈夫美言几句,丈夫一定能坐上村长的宝座。 赵宝党为了过上呼风唤雨的生活,咬着牙忍下这口恶气。“安西哥,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吧。” 廖安西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宝党也不小了,再过两年该娶媳妇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心里要有个数。” 收礼物的村民不帮着赵老大家扳倒李村长,他不和这对母子计较了。 赵宝党何曾受到别人语言讽刺,廖安西和他之间的愁怨,他全记在心里,迟早有一天让廖混混哭着跪在地下求饶。“安西哥说的对。” 廖安西冲着母子点点头,带着张小凡走进院子里。 “妈,你看他拿着我们家的票据买肉吃,也不请我们进去吃一口。”赵宝党闻着肉香味走不动路了,想要端起铁锅尝一尝。 赵大嫂赶紧捂住儿子的嘴,她四处瞄了一眼,见没有人注意到她这边,她才放在儿子,在儿子耳边小声说道。“我们送廖安西东西的事,不能被人知道。” 赵宝党嘟着肥嘟嘟的香肠嘴,“我不管,我想吃肉。” 你要是不给我吃肉,我就大声嚷嚷。赵宝党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抬脚就要进廖家的院子。 “行,让你爸去供销社买一斤大肥肉给你吃,我们先回家。”赵大嫂拉着儿子往回走,心里也惦记着廖家的肉。 “妈,臭丫头长大了,我们也把她卖到县里,这样我们天天有肉吃。”赵宝党瞧不上廖家,一家子吸血虫。 “好。”赵大嫂早就有这个心思,可惜女儿才十三岁,等女儿十五岁就把女儿嫁出去,正好彩礼给儿子讨老婆,最好给儿子讨一个县里的媳妇。 老嫂子们鄙夷地望着远走的母子俩,在林凤大门前徘徊许久,一定没安好心。 “林凤,你家吃肉了!”老婶子伸着脖子嗅了嗅,还真是肉味。 “嗨,我女婿弄了一根大骨头炖汤给我女儿吃的。”林凤摸着肚子画了一个圆。孩子没到三个月不能和外人说女儿怀孕,要不然小家伙害羞跑了,她哭都没有地方哭。 她不说明情况,一些嘴碎的老婆娘肯定编排他们家吸女婿的血,所以只能用这个方法隐晦的传递女儿怀孕的消息。 大婶们露出贺喜的笑容。她们还纳闷呢,安梅回娘家也不露头,她丈夫也紧跟着跑到岳家住,原来安梅有喜了。 “还是你女婿知道疼人。”她们羡慕林凤找了个好女婿。 “是挺疼人了。”林凤附和着,暗骂女婿不把自己当成外人。 林凤和老姐妹挥手再见,哭丧着脸走进院子里。女婿给她出了一个难题,天天给女儿做好吃的,村民们老是闻到肉香味,一些嘴碎的人还不知道怎么编排他们家。 廖安梅在锅底下架起粗木材,熬了几个小时的大排骨汤闻着特别香。中午先喝点汤,剩半锅汤留着晚上下手擀面条给丈夫吃。 “安梅,以后晚上烧肉,好歹卫国能吃上一口。”林凤想到一个折中的办法,晚上出来溜达的人少,女婿也吃到了肉,非议声应该会少些。 “知道了,妈。”廖安梅盛了四碗汤,又端着饭菜到堂屋。 林凤先到床上躺一会儿,等到儿子喂好猪,她再起来吃饭。《 》 第68章 儿女过的都好,老头子在地底下也该开心了。林凤坐在床上发呆,就眯一会儿,竟然梦到老头子。“死老头子,赶紧投胎去吧,别惦念着阳间的事,我把你的儿子、女儿拉扯长大了,对不起你们老廖家。”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妈还是放不下爸。廖安梅等着听不到母亲自言自语,她才敲门,“妈,吃饭了。” “这就来。”林凤抬手使劲抹眼角,打开门扶着女儿往堂屋走,嘴里叨念着让女儿珍惜眼前人,“别人家让你离婚,你就离婚,真正离了,有你哭的。” “妈,我懂,要不是逼狠了,谁会离婚。”廖安梅假装没看到母亲眼眶中的湿润,她对丈夫越来越有信心,丈夫一定会妥善安排好她和孩子。 “你心里有谱就行。”林凤看了一眼对面坐着的小年轻,未来大胖孙子驱走了她失落的心。 女婿整来这么多东西,小凡也跟着饱口福。小丫头再长高些,长胖些,就可以和儿子结婚,给她生大胖孙子。 一对小年轻小口吃饭、小口喝汤。林凤呼啦喝汤的声音减弱了,儿子真会装,以前比她呼啦喝汤的声音还大,现在吃饭不露齿,一口吃的饭菜比鸡一口吃的还少,她半碗饭吃到肚子里了,儿子才吃几口饭。 小凡是大城市里来的姑娘,林凤能够理解小凡斯文吃饭,可儿子是村里的大老爷们,怎么吃饭比娘们还矫情。 张小凡的头快要埋到碗里,婶子为什么老是看她,难道嫌弃自己吃的太多了。张小凡眼珠子瞪着碗里的汤,悄悄地伸手揉了揉圆圆的大肚子。 廖安西一直注意着小丫头,看着她吃饭斯文秀气,但是吃饭的速度一点也不慢,给她盛多少饭,她都能吃完。她的肚子好像是无底洞,永远也填不满。 小丫头捂着肚子形成一个小半圆,肚子撑成这样也不知道拒绝母亲给她盛的饭。 廖安西揉着她的脑袋,把碗端到自己面前。“饱了吗?” 张小凡傻乎乎地摇头,只要是吃的,她都能塞进肚子里。 廖安西拉起她的手臂让她站起来,张小凡弯着腰努力缩小肚子,她没有吃饱,别克扣她的饭。 廖安西走到她身后,手腕搂着她的脖子,一只手抵着她的腰,从上往下望去,能看到一个凸起的小肚子。 张小凡被迫仰起头,眼眶有些湿润,从脸到脖子上染了一层胭脂,不安地抓住衣角。 廖安西松开张小凡回到座位上沉思,他确定张小凡已经吃饱了,原来年轻的张瑾兮先生不知饥饱。是先天如此,还是外物造成的? 张小凡忍着羞意坐回原处,大着胆子夺回自己的碗,头埋进大碗里,先喝碗汤再害羞跑回房间。 林凤咬着筷子盯着两人,“廖安西,你知不知道你又耍流氓了。” 当着她的面又是搂姑娘脖子,又是摸姑娘的腰,还盯着姑娘的胸部瞧。林凤压制自己拍桌子的冲动,千万不能吓到外孙。 第38章洗心革面,紧闭嘴巴 廖安梅捧着碗呆呆地盯着张小凡发育不良的胸部,小凡一直躬着腰、衣服宽松搭在骨架上,看到的是一副干瘪的小伙子身材。 当小弟搂着小凡的脖子、抵着小凡的腰、让小凡挺着肚子时,隐约能瞧见一对小笼包。 小弟失落地坐到凳子上,不满意小凡的身材?嫌弃小凡没有柔美的曲线? 张小凡的肚子又大了一圈,廖安西头疼地捂住眼睛,暴饮暴食会弄坏胃的。不行,等会我母亲说一下,劝张小凡的吃饭要有一个度,不能没有节制劝张小凡吃饭。 小弟嫌弃的眼神说明了一切,廖安梅不满地盯着小弟。你把人家姑娘骗回家住,发现姑娘身材不好,就想丢掉姑娘,这可不行,这不是耍流氓吗? 臭小子竟然敢无视老娘的话。林凤牙齿嘎巴嘎巴咬着筷子,她快忍不住了,想把儿子一巴掌拍到墙里面。 张小凡忍着羞意小口小口喝完汤,羞得下巴抵着锁骨、忐忑的把碗移到廖安西身边,她猛地站起来手指搅着衣服往外走去,踏出门槛时双手捂住脸羞怯地跑到房间里。 廖安西复杂地看着空碗,两大碗汤、一碗饭,那么小的身体、那么小的胃,不会撑爆吧。 他估量一下张小凡身体和胃的比例,一顿一大碗饭应该能喂饱她的胃。为了张瑾兮先生有一个健康的身体,张小凡必须养成健康的饮食习惯。“妈,张小凡一顿吃半碗饭、半碗汤,再多就浪费了。” 廖安梅愤怒地瞪着弟弟,因为张小凡的身材不好,弟弟就嫌弃人家了,不想和张小凡好了。“妈···”廖安梅趴在母亲耳边轻声说着弟弟的流氓行为,“小凡已经住到我们家里,弟弟不和小凡好,人家姑娘以后怎么嫁人。” 老姐妹已经察觉到儿子和小凡之间存在猫腻,其他人也不眼瞎,一定也猜到儿子和小凡好上了。如今儿子因为小凡胸前的东西小了些,就嫌弃小凡,不想和小凡好了,竟然还有脸提出克扣小凡的饭、虐待小凡。 林凤再也克制不住火爆脾气,后槽牙被磨的呲呲响,怒到极致反而微笑地走到儿子身边,上下其手、丝毫不手软把儿子的耳朵拧成麻花。你一个混混还想找一朵鲜花,有一个女人什么都不要跟你回家,还要给你生孩子,你竟然敢嫌弃人家,老娘灭了你这个流氓小崽子。 “妈”廖安西咬着唇,丧气地捂着脸。这是怎么了,他说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母亲温柔的笑着,却对他做出残忍的事。更年期的女人难道有人格分裂倾向,为什么母亲只对他残忍,对姐夫、姐姐、小凡好的不得了。《 》 第69章 “廖安西,廖家还是老娘到家做主,你少怎幺蛾子。老娘给小凡吃饭咋滴了,你还想把老娘一起撵出去。”林凤趴在儿子耳边哽咽道,“老头子,老廖家毁了,唯一的命根子从根到心全都烂了。你走慢些,我这就去找你。” “妈”廖安梅放下碗抱着母亲一起哀哭,不是为了她和弟弟,母亲早就去找父亲了。 廖安西僵着身体懵x地望着房梁,两位女士趴在他的背上哭的稀里哗啦,两双手不是捶就是拧,折磨着他的肉。 母亲更年期、姐姐是孕妇,两人脾气阴晴不定、喜怒无常,和她们讲不通道理,看来只能让张小凡立起来,能够开口说出拒绝的话,母亲和姐姐才不会折磨他。 廖安西擦干眼角因疼痛而溢出的泪水,“妈、姐,我全听你们的。” “廖安西,做人要讲良心,开弓没有回头箭,你竟然把姑娘带回家,没有再退回去的道理。”林凤胡乱抹了抹脸上的泪水,用手指戳着儿子的左脑袋。 “安西,你放心,我和妈一定把小凡养成娇滴滴的女孩子。”廖安梅伸出抵着弟弟的右脑袋,胸小怎么了,好歹也是个女人。 她一定要把小凡养成大胸美女,让弟弟后悔今天说的话。 “昂”廖安西无力地垂下脑袋,老师说的一点也没错,女士全是恐怖的霸王龙。宁愿得罪小人,也不能得罪女士,否则你会死的很惨。 老师不止一次告诫他,面对霸王龙一定要多做事,能不说话就不说话。廖安西此刻才明白老师说的话多么正确,前几次对面母亲阴阳怪气的话语,他微笑以对,他和母亲友好相处,今天他只说了一句话,就遭到家里两位女士惨无人道的摧残。 竟然儿子已经意识到错误,放过儿子一次吧。林凤手腕拐了一个弯子转而扶着女儿,抬手抹干女儿脸上的泪水,“廖安西,锅碗洗了。” “妈,卫国给你扯了一块蓝色的布,到我房里,我给你量一下尺寸。”廖安梅怕母亲拒绝,紧接着又要加了一句话,“等到秋办喜事穿。” “还是女婿想事周全。”林凤咽下拒绝的话,儿子最后一次结婚,她当然要穿的体面些。日子长着呢,以后慢慢补偿女婿。 廖安西端起大碗倒了倒,一滴汤也没剩。他吃一碗饭、喝一碗汤,肚子都撑得难受,张小凡···算了,不想了,他还是乖乖去洗锅碗吧。 林凤从女儿房间出来,见儿子乖乖的在厨房里刷锅碗,她走上前揉了揉儿子的耳朵,“安西,安下心好好过日子。” “嗯。”廖安西身体软了下来,软趴趴的任由母亲揉耳朵、摸虎头。 他似乎摸到了对付霸王龙的窍门,不管对方说什么,立刻给予对方肯定答复。瞧,母亲又变成慈祥、和蔼的女士。 儿子眯起眼睛,长长卷曲的睫毛颤抖着,直挺的鼻梁···林凤戳了戳儿子的鼻梁,几日没细瞧儿子,竟然变英俊了。“快点去睡觉,下午还要上工。” “哦!”廖安西快速抹干灶台,收拾好厨房就往房间里走。谨记能用一个字回话,千万不能说两个字。 林凤打了个哈欠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到床上就睡着了。 张小凡蜷缩在墙面上睡觉,稀疏的睫毛微微颤抖,嘴角勾起幸福的笑容。一双手紧紧护着肚子,生怕别人抢走肚子里的食物。 廖家院子里静悄悄的,老婶子们疑惑地看着彼此,林凤不是说和她们一起走吗?“林凤在吗?” 老婶子们喊了好几声,林凤才听到声音,赶紧回道,“在。” 女儿、女婿吵得她一晚上没怎么睡觉,中午又被儿子气了一顿,导致她躺在躺在床上睡迷糊了。 张小凡鲤鱼打滚翻下床跑到院子里,迷迷糊糊站了好久才清醒。 ”妈、小凡。“廖安西昏昏沉沉走到井边洗脸,冰凉的井水扑到脸上他才清醒。 张小凡红着脸、搅着手指站到廖安西身后,盯着他的鞋子发呆。 廖安西有心想劝张小凡少吃些饭,母亲虎视眈眈盯着他,廖安西扭着头小心翼翼地往旁边挪了两步。看来只能单独约张小凡到无人的地方,他再劝说张小凡合理饮食。 这群大婶伸头看什么?周小蝶挤到中间,她猜的没错,张小凡不仅没有住猪圈,小日子过的比她还好。 她听赵宝党说廖安西和红袖章头头是拜把子兄弟,难怪廖安西有恃无恐护着张小凡,原来有后台。 “中午睡过头了,得亏你们叫我,要不然就麻烦了。”林凤催促儿子、小凡快点跟上,她关上大门和老姐们走着聊着。 “我还以为你走了呢,就随口叫了两句。”老婶子们时不时瞥两眼站在林凤身边的一对小年轻,细看两个孩子挺般配的。 林凤懒得再为儿子遮掩,“约好的事,哪能自己先走。” “廖安西,我是魏秋菊,新来的知青。”魏秋菊迈着小步跑到廖安西身边,不着痕迹扭头看了一眼张小凡。 张小凡察觉到不友善的视线,她躬着腰往前走。 腰背遭受到异物袭击,小丫头好不容易改掉弯腰的习惯,又弯腰了。廖安西一直和张小凡保持一寸距离,只要张小凡弯腰就能碰到他的腰背。 廖安西反手揉了揉小丫头的脑袋,小丫头似乎非常害怕知青,只要听到知青的声音,立刻把自己缩到龟壳里。《 》 第70章 头被温暖的手掌护着。张小凡想缩回脑袋,可是廖安西不放手,她就这样头抵着廖安西的背,跟上廖安西的脚步。 魏秋菊笑的更加温婉,双手背在后面,女性的好身材一展无余。“你可以帮我们修补一下村尾的房子吗?” “没时间。”林凤再次发扬电灯泡功能--卡在两人中间,眼睛紧盯着在她眼前晃来晃去的东西,有大胸了不起啊,做衣服还费布料,又没用。 “婶子,我就问问,没有别的意思。”魏秋菊温柔地笑着。 如果没有发生之前的事,廖安西真以为找到了温婉娴雅的女士。“魏同志,家里有事抽不开身。” 显然母亲不喜欢魏秋菊,廖安西不敢轻易惹怒母亲,所以他开心的拒绝魏秋菊的请求。 “没事,我再问问其他人。”魏秋菊歉意地看着廖安西,随后加快脚步往前走。 周小蝶对着天空翻了个白眼,得知廖安西有大后台,上着杆子巴结人家。她可记得魏秋菊得知廖安西是怂货混混时,说人家是下贱懒货。 韩淑敏得意的笑了,她只不过说了一句:想要在农村过的好些,嫁给家庭条件不错的农村汉子,等到回城时,再离婚也不迟。并透露出廖安西家庭条件不行,可是他有一个好姐夫,他们家的伙食比村长和大队长还好,没想到真的有人上钩了。 她也不用脑子想想嫁给一个农村人,以后有了孩子,哪能这么容易脱身。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12:00一更,16:00二更,好不好啊 感谢小天使们给我灌溉了营养液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为什么总是坑了呢!2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_ 第39章傻呆 林凤见儿子目不斜视看着脚底下的路,才给儿子一个笑脸。男人就要从一而终,既然选择小凡,就不能喜新厌旧,更不能看到魏秋菊符合自己的幻想就和人家好。 廖安西脸上挂着柔和的笑容,他已经摸索到怎么减弱母亲更年期暴躁脾气,就是要捋毛、顺着母亲的意思走,不管母亲说什么、做什么,他都要第一时间积极响应。 女知青走了,廖安西也收回了温暖的手掌,张小凡心情没来由失落。 张小凡自觉的落后两步,她像跳方格一样跳在廖安西走过的脚印上,脸上绽放欢愉的笑容。 小丫头又离他一寸远,不过她改变了好多,至少走路不躬着腰。廖安西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他会帮助张小凡有一个健康的身体,尽力让张小凡在灰暗的年代感受到一丝温暖。 老婶子们朝着林凤挤眉弄眼,瞧这对小年轻多会玩。 林凤无奈地点头,苍白的语言糊弄不了老成精的老姐妹。还没有结婚呢,小年轻迫不及待过上夫唱妇随的甜蜜生活,瞧两人脸上甜死人的笑容,看的她牙酸。 老婶子们捂着牙吸溜一声,吃太多甜腻的狗粮,牙齿该长虫牙了。 路上的行人又不是瞎子,两人脸上幸福美满的笑容闪瞎了他们的眼睛。 廖安西终于有了男人的觉悟,昂首挺胸往前走,脸上挂着贼贱的让人牙疼的甜腻笑容。小知青活蹦乱跳的踩着廖安西的脚步,眼睛弯似月牙的甜美的笑容让他们看着舒心。 小知青恨不得挂在廖安西身上,廖安西不用再怕媳妇跟人跑了。 “二叔,男未婚女未嫁,他们这样太伤风败俗了。”赵宝党一脸愤慨地说道,他还没有成功追到女知青,廖安西竟然赶在他前面追到女知青,他的脸往哪里放。 赵宝党眯着小眼睛盯着前面三个女知青的倩影,他还没有想好娶哪个女知青,实在是三个女知青各有千秋,都美的让他怦然心动,不好取舍。 “又没有搂在一起,又没有牵手,他们俩之间隔着一寸距离,有问题吗?我怎么没看出来。”赵队长嫌弃地往前走了一路,远离大侄子。 廖安西好不容易开窍一次,不能打断廖安西懵懂的少年心。赵队长害怕打断后廖安西再也懵懂不起来,那可就糟了。 “二叔,坏分子住在廖安西家,他们俩半夜拱被窝。”赵宝党也想招一个女知青到家里住,也想拥有特别的福利。 赵队长脸色顿黑,眼底一片凉意,侄子脸上的色意让他作呕。他信得过廖家的人品,才敢把张小凡放到廖家。“你可有证据,走我们找廖安西对峙。” 赵宝党用力晃着猪头,甩开脑子里臆想,廖安西能帮爸当村长,现在还不是得罪廖安西的时候。“二叔,周小蝶跟我说的,你找她和廖安西对峙,和我没有关系。” 赵宝党摇晃着大肚子往回跑,奶说了坏了爸的好事,不帮他当大队长了。他把周小蝶推出去,廖安西倒霉和他没有关系,他真是太聪明了,借刀杀人为自己报仇。 新来的女知青又在搅事情,还和大哥家搞在一起。赵队长不打算提醒三人远离吸血虫,让她们好好享受被吸血的滋味。 母亲交代过每天要挣十工分,要不然不给他饭吃。母亲正处于更年期,不给自己饭吃是小事,为了小事气坏了身体,虐待他的可是大事。 廖安西到了田里一刻不停息的干活,他累一点算什么,一家子人开心才重要。 大家总算知道廖安西为什么干活这么猛,原来要娶媳妇了,不能再吊儿郎当了。《 》 第71章 他们可不相信一个没通情事的大小伙子能和小知青发生龌蹉的事。平日里廖安西大步走在前面,小知青小跑跟在后面。廖安西心里可中意小知青了,却傻愣愣走在前面偷笑,也不知道走慢点等一下小知青。 这孩子还刚开窍,不知道怎么和女孩子相处。有经验的人坏心眼不去教导廖安西怎么和女孩子相处,他们乐的看廖安西爱在心头不开口,不停的让小知青猜猜猜。 等到廖安西提亲时,小知青迷茫地看着廖安西,他们什么时候好了,一直都是她追他,然而他一直没有反应。 大伙儿不厚道大声狂笑,期待着那天赶紧到来,到时候他们可劲的上前调侃廖安西,讲述廖安西这段时间造的孽,以及引发啼笑皆非的趣事。 廖安西纳闷地挠着头,村民们有些不正常,一直对着他笑,他做了什么使人发笑的事吗? 笑声越来越大,廖安西忍不住直起身子扛着镰刀原地转了一圈,食指下意识敲击着镰刀,大家埋头老实干活呢,刚刚笑声是怎么回事。 廖安西皱了皱眉头弯腰继续干活,回去问一问母亲村民们怎么了。 孙志军生无可恋地望着蓝天,他竟然和傻呆成了兄弟。 村民们一眨眼的功夫全都弯腰干活,再看兄弟呆萌的表情,孙志军死咬着嘴唇,用力拍打和胸口,他快憋不住了,不行了,他要跑到一边捂嘴大笑。 老婶子们按耐不住找林凤聊天,有这样傻萌的儿子,老姐姐能活的如此开朗,真是不容易。 林凤舒展眉头摊了摊手,她能怎么办呢!儿子刚开窍就冒出喜新厌旧的苗头,她只能大义灭亲掐断苗头,放任儿子和小凡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惹人议论的事,赶走别有用心的女人。 小伙子们刚想找母亲谈话,母亲休息了这么多时日也休息够了,提醒母亲该干活了。他们走到母亲身边,还没开口就被母亲推走,指挥他们顺便割了母亲那块地的水稻。 女知青好不容易找他们说话,他们爽快答应中午和晚上帮女知青割水稻,被母亲这么一弄,他们要失言了。 “妈···” “儿子,妈知道你心疼妈,要帮妈干活。”婶子面上露出无奈,眼里全是笑意说道,“妈不拦着你的孝心,去吧。” “···”他来请母亲回去干活的。 好久没见母亲笑的如此舒心,算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和女知青好上,还不如哄着老妈开心呢! 小伙子悲催的埋头苦干,放了女知青鸽子,他和女知青再也没可能在一起了。 小样,从老娘肚子里蹦出来的,还治不了你们。老婶子们自从和林凤混在一起,生活过的可滋润了,能使唤儿子,从不自己动手。 赵母暗骂这群懒女人,只知道偷懒。她老腰快断了,大儿子坐在一旁抽着旱烟,大孙子坐在一旁啃着包子··· 大儿子一家没有一个干活的料,生来就是当村干部的命。当了村干部哪还用干活,天天指挥着村民干活,还拿最高的工分,日子过的真爽。 赵母对着大儿子使眼色,免得夜长梦多,赶紧找人把李村长拉下台,大儿子当上村长,她就不用干活了,天天管着那些偷懒的老娘们。 赵国胜抽了两口烟,李村长和二弟到其他地方巡查,他慢慢站起来,去找送礼物的人家。今天他带着这群人到县里检举李村长,告李村长不光收受贿赂,还迫害女知青。 收礼物的人疑惑地看着赵国胜,“你说什么,村长可是大好人,按照规矩办事,从没有收取大家好处。” 赵国胜慌张堵住村民的嘴,说这么大声,生怕别人听不见。“你拿了我的东西,不帮我办事,我们家老二不会放过你的。” “你给我什么了,我怎么不知道。你不找大队长评理,我都要去找,你血口喷人挑拨我和村长之间的关系。”收礼物的人拽着赵国胜,大队长才没说拉村长下台的话,全是赵老大一家糊弄他们。“走,我们找大队长去,哪能容忍你败坏我的名声。” 这户人家反悔,还有其他户人家。贿赂人的事他没和老二说,老二知道了,一定会搅黄这件事。当前最重要的是他把事情闹到县里,到时候爸妈再以死相逼,老二不得不站在他这边。 “你狠。”赵国胜阴狠地剜了他一眼,老子当上村长第一个拿你开刀。 收礼物的人冷哼了一声,去找呗,所有人全站在村长这边。 赵国胜又去找其他人,大家一口咬死没有收贿赂,也不愿意帮忙告村长。拿了我的好处不帮我办事,老子整不死你们。暂且饶过你们,只要拿下廖安西,就能拉李村长下台。早知道廖安西后台这么硬,他就不花冤枉钱,找那些狗东西帮忙。 “安西,叔找你有话说。”赵国胜有信心廖安西听他的话,大不了再加些好处。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天使们给我灌溉了营养液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紫色的水晶石21瓶、刘夏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_ 第40章巧芳说亲 “叔,上工期间不可以随意走动,影响自己干活,更耽误别人赚取工分。”说话间,廖安西又割了一堆水稻。 嫌弃他给的东西少了,又想问他讨要好处。赵国胜心里诅咒贪得无厌的人不得好死,脸上堆满笑容弯着腰说道,“工分能换取几张票据和钱,等会叔加倍补偿给你。你骑着二弟家的自行车带着我到县里,我们去办正事要紧。”《 》 第72章 廖安西割水稻的手停顿了一下,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他想去县里买纸笔,但不能和赵国胜一起去,免得被他诬陷成走资派。 如今大家都要偷偷摸摸写字看书,一不小心被人发现了,被扣上走资派的帽子,被拉出去批d是小事,还会连累一家子人成为坏分子。 “叔,你别煞费苦心折腾事了,大家公认的村长是李村长,没你什么事。” 赵国胜眯着眼睛,面部肌肉抽动,死鱼眼阴狠地盯着廖安西。又是一个收了他东西不办事的人,他是大队长的大哥,这群人竟然敢玩他,看他不整死小畜生们。 如果全村人都知道他拿钱贿赂和李村长有过节的事,肯定有意见,因为他没有给其实村民好处,这些村民怀恨在心,投票选村长时不投自己怎么办。 这件事还是得悄悄解决,赵国胜冷笑一声离去,只能使出杀手锏,下工时让老娘、老爹投井自杀,逼迫二弟帮他当村长,顺便在二弟耳边抹黑这些畜牲。 赵国胜竟然一声不吭走了,廖安西直起身子看着远处,他们一家又在预谋什么大阴谋! 赵母得知畜牲们翻脸不认账,举起镰刀去砍死畜牲,割他们的肉丢进锅里煮着吃,才能平息她心中的怒火。 “老娘,你先别激动。你把事情闹大了,他们几户人家几十张嘴,我们说不过他们,他们还抹黑我们。这些人咬死没拿我们送的东西,我们空口无凭也没有办法拿回东西。”赵国胜咬着牙分析道,他还真拿小畜生们没办法。“老娘,下工时我们这样做···” “嗯。”赵母割一刀水稻,咒骂这群畜牲,镰刀哗啦啦的模仿着割肉的动作。 廖安西出了一身冷汗,软肉一抖。大概是太累了,他抖抖腿、抖抖胳膊、摇头晃脑转一圈,又生龙活虎继续干活。 林凤龇牙咧嘴看着抽羊癫疯的儿子,傻货儿子干嘛这么兴奋。她没功夫猜儿子的心思,抖抖肩膀拉着小凡摆开架子干活。 ··· 下午五点了,吴卫国抬头看着日头还高高挂在空中,岳母和小舅子应该还在地里干活。他搓了搓肩膀,现在就回家把生活费给母亲,他还想着早点回家陪媳妇呢! 吴母盘算着儿子该发工资了,今天儿子再不回家,她带着人到上河村说理,押着小贱妇到县里和儿子离婚。 廖家住着狗窝,儿子一时赌气才住到廖家,她不信娇气的儿子能住的惯狗窝。她没到廖家闹事就是让儿子看清楚廖家一群人丑陋的嘴脸,让儿子主动提出和小贱妇离婚。 吴巧芳听到了熟悉的自行车声音,无声的把头伸出窗口,眼睛闪着亮光看着熟悉的身影。 大哥不在的这几日,她不敢弄出一丁点声响,打扰到母亲想事情,母亲凶恶地拿着一截大粗竹竿抽她。 小妹脸上印着一个巴掌,媳妇嫁到县里后,好不容易把小妹养的肥一些,几日不见小妹又瘦了。 吴卫国压下心中不满,把自行车靠在院墙上,打破沉寂。“妈。” 吴母撩开眼皮子看了儿子一眼,原以为儿子会变瘦变黑,没想到儿子变的壮实了。 儿子一脸阴郁,看样子儿子在廖家过的不如意。她冷漠地看着儿子,冷着声说道,“还知道我是你妈,我以为你认别人做妈了。” “妈,这个月我和安梅的生活费,放在这里了。”吴卫国掏出信封放在母亲手里。 吴母冷笑着掂量信封,信封比以前重了些,比以前厚了些,她脸上总算有了些笑容,“想回来住也行,必须和廖安梅离婚。” “妈,我和安梅不会离婚。”吴卫国眉头紧紧皱在一起,脸上肌肉紧绷着,平缓地说道,“安梅怀孕了,我们一家三口会好好的。” 吴巧芳脸上挂着喜悦的笑容,太好了,大嫂怀孕了,母亲不会逼着大嫂和大哥离婚了。大哥、大嫂搬回来住,他们还像以前那样相处,母亲就不会把她卖给瘸子。 吴巧芳胡乱抹着脸上的泪水,她为大哥大嫂高兴,也为自己开心,终于有人回来疼爱她、关心她了。母亲憎恶她,父亲冷漠对待她,因为她是女孩子,是赔钱货,没有命根子为老吴家传宗接代。 “小贱妇老实回家,原来肚子里有块肉,想拿着一块臭肉要挟我们老吴家。”吴母嗤笑道,“只要是个女人,有了男人都能怀孕,还真把自己当成一个宝。” “妈!”吴卫国厉声道,脸色极为难看。母亲用恶毒的语气对待安梅,就算安梅生了孩子,他也不能带着安梅母子回到县里。 “难道我说错了吗?生女孩子干什么,把她们养大嫁给男人,给男人生孩儿子,给男人传宗接代。小贱妇不能让生孩子,哪个男人会娶她。”吴母慢慢站起来,戳着儿子胸口窝,脸上写满不屑刻薄地说道,“一个农村下贱货生的孩子,我们老吴家不认,也不知道生的是不是赔钱货。” 吴卫国被母亲尖酸刻薄的话气晕了,母亲以前不是这个样子。 吴卫国不想和母亲争吵,不想引来一群人看笑话。他额头青筋暴起,脖子上的血管凸起,体内翻滚的血液让他发狂。但是他还是平静地说道,“妈,他是我的孩子,我认。” 小贱人嫁到吴家大半年怀孕,她受了这么多苦、被一群贱嘴婆娘戳着脊梁骨骂了这么多年才得了一个命疙瘩,命疙瘩处处护着小贱妇,她的心被刀子划开一道道口子,疼得不能呼吸。《 》 第73章 一个农村下贱货生了一个肮脏的孩子,不配成为她的孙子。县里除了娶不起媳妇的汉子到农村骗一个姑娘,像儿子这样有前途的人,就应该娶家庭背景更好的媳妇。 不能让小贱妇坏了她的好事,儿子年轻气盛,不懂得找媳妇要找对自己事业有帮助的媳妇,以后儿子会明白她的良苦用心,现在埋怨她不要紧。 再说方婷婷的事拖不得了,再拖下去,方婷婷成了别人女人,帮助别人一步登天。她不得不退让一步,“儿子,你听妈说,你可以把廖安梅放在村里当小老婆养着。咱们娶方婷婷,让她给你生个有出息的儿子。” 母亲这是疯了,为了让他娶县里的女人,竟然说出这样的话。吴卫国一刻也待不下去了,转身迈着大步子走向自行车。 “哥,你别走。”吴巧芳不顾一切爬上窗子跳到墙外,哥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 他只能对不起小妹了,小妹总归是母亲的亲身女儿,母亲应该不会太难为小妹。吴卫国扶起自行车,大长腿一跨坐在自行车上。 “哥,大舅妈怂恿妈把我卖给瘸子,大舅妈已经收人家钱了。”吴巧芳像箭一样冲上前,死死拽住哥哥的衣服,大舅妈给她找的人家肯定不好。 吴卫国身体不自觉颤抖,他僵硬地扭头复杂地盯着母亲。小妹可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母亲忍心把小妹卖给瘸子。 “你大舅妈说了,未来女婿的腿被一群混混打瘸的,这群混混已经被抓进牢里。再说小伙子长的英俊,还是一个初中生,要不是你舅妈认识人家,好事能落到巧芳身上。”吴母被儿子看的有些心虚,后一想她是为了女儿好,为了给儿子找一个助力,她便直起腰回瞪儿子。“未来女婿的父亲是工厂里的领事,只要巧芳嫁过去,她公公立马退休,让巧芳顶替他的职位。” “方婷婷是大舅妈介绍的,瘸腿女婿又是大舅妈介绍的。妈,大舅妈还有两儿、一女没有结婚,她会这么好心给我和妹妹牵线搭桥?”吴卫国心生警惕,方婷婷、瘸腿女婿,他要找兄弟们好好查查这两个人的背景。 “你舅妈家的孩子长的磕碜,人家看不上。”吴母自得地说道。 吴巧芳被母亲的话惊到了,表姐皮肤比她白,屁股比她大,老人说能生儿子,穿的衣服比她好看,她和表姐站在一起,男生们的目光总会落在表姐身上。 她长的才磕碜,母亲睁着眼睛说瞎话,大舅妈不把表姐嫁给瘸子,反而来恭维她长的好看,把好事推给自己,绝对没安好心。 吴巧芳死死搂着哥哥的腰,无论哥哥打也好,骂也好,她就是不放手。“哥,你别听妈胡说,我没有表姐长的好看。” “妈,这么好的事留给舅妈吧,小妹还小,过两年再嫁。”吴卫国颤抖着撸起妹妹的衣袖,胳膊上布满了淤青。他早该猜到了,小妹风风火火性格一定会和母亲对着干,母亲定会抽她。 吴巧芳缩了缩手臂,不让哥哥触碰她的手臂。都怪大舅妈添油加醋怂恿母亲使劲打她,临走时还叮嘱母亲看紧她,害怕她逃跑去找哥哥求救。 “这事我同意了,巧芳是我和你妈的女儿,轮不到你这个做哥哥的管她的婚事。”吴父跨进院子里,拿出家主的气势说道。 女儿嫁的好,引来邻居羡慕嫉妒的目光;儿子要是再娶的好,吴家成了县里人人夸赞的好人家,他走出去多有面子。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还二更,12:00一更,18:00一更 下午睡懵了,现在还晕乎乎的··· 第41章吴大伯 “既然瘸腿女婿这么好,你让表姐嫁,我不嫁。”吴巧芳紧扒着哥哥,小身体藏在哥哥身后,只露出一个巴掌大的小脑袋,梗着脖子凶巴巴地瞪着父亲。 儿子不在家,小女儿被媳妇抽了一顿,老实的不得了。儿子回来了,小女儿又开始扑腾了。可惜小女儿找错了靠山,儿子也必须听他们的话娶方婷婷,更没有能力帮她。 吴父笑眯眯地看着兄妹俩,儿子高娶,女儿高嫁,他在县里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培养了一对优秀的儿女。“你们以后有了孩子,就会明白我和你妈的苦心,现在埋怨我们,我们不怪你。” 父母被大舅妈忽悠的已经陷入魔障,他就是说破嘴皮子,也难改变父母的想法。 吴卫国推着自行车往前走了两步,吴巧芳紧紧抱着哥哥大粗腰,亦步亦趋跟上哥哥脚步,警惕地看着父母。 吴母坐下来弹了弹灰色褂子,拉长腔调说道,“我明天带着娘家人和街坊邻居到上河村讨一个说法,顺便把婚离了。你回去和小贱妇好好说说,她愿意当妾室,我们家愿意每个月施舍她一些米面,她要是想重嫁,我们也不拦着。她肚子里的那块肉要挟不了我,我儿子健康,方婷婷屁股大能生,我们老吴家不缺那块臭肉。” 吴父也不拦着儿子、女儿,“巧芳,爸妈明天去接你。” 吴巧芳震怒地看着父母,天底下怎么有这样蛮不讲理的父母。父母脸上轻松冷漠的表情,吴巧芳明白父母没有开玩笑,既然爸妈不让她好过,她也不会让爸妈如意。吴巧芳撒开手,憋屈的活着,还不如早死早投胎,或许能投生到一个不太重男轻女的家庭。“哥,你回去吧!” 都怪她,她要不拦着哥哥,爸妈就不会带人到亲家母家闹事。如果哥哥和嫂子离婚了,她会愧疚死的。《 》 第74章 吴家父母满意地点头,死丫头老死了,不蹦哒了。 他们一脸慈爱地看看儿子,不想他们到乡下毁了小贱妇的名声,儿子必须偷偷的和小贱妇离婚,乡下的人不知道两人离婚,他们可以容忍小贱妇在乡下当儿子的小老婆。儿子在县里娶一个大老婆,只要他们嘴紧,方婷婷不会知道儿子在乡下养小老婆子的事。 他们也是被逼无奈才想到大小老婆的主意,都怪廖安梅迷惑儿子,要不然他们能憋屈的容忍廖安梅当小老婆。 平日子咋咋呼呼的小丫头,如今死气沉沉往回走。 吴卫国下意识拉着妹妹的手,心胀莫名地抖了一下。“爸妈,你们去闹吧,最好闹到供销社,大不了儿子被辞退,回家坐吃山空。” “供销社才给你几个钱,巧芳下个星期嫁人,让你妹夫把你塞进工厂里当工人,有亲家罩着,搞不好还当个小头头。”吴母看不上供销社,女婿家、儿媳妇家有本事,和他们成为亲家,还能不提拔儿子! “儿子,天色不早了,你快点回上河村,明天我和你妈到上河村接你妹妹,顺便和上河村的人好好谈谈你和廖安梅的事。”吴父十分殷勤地帮儿子推自行车。他已经和兄妹们通过气了,没有人敢收留死丫头,他不怕死丫头跑出去后藏起来,她能藏到哪里! 父母不仅在县里把媳妇的名声败坏的彻底,还要到乡下败坏媳妇的名声,他们要逼死媳妇。 父母不要脸皮,他还要脸皮,做起事不免有些束手束脚。吴卫国握紧车把不愿意出院门,安梅刚怀上孩子,不能受到刺激,孩子没了是小事,媳妇对他彻底失望,不和他好了怎么办。 “怎么了,走啊!”吴母冷哼了一声,和她耍心眼,两个孩子还不够格。 “老婆子···”吴父示意媳妇少说两句,儿子能留下来是好事。他朝着媳妇挤眼静,看着院子外边。 吴母脸上带着喜意走出院子,找大嫂安排儿子和方婷婷见面,最好把时间订在明天。 吴父撒开自行车,哼着小调走出院子。他去打二两散酒,再弄一些猪头肉和儿子喝一杯,爷俩好好说会话。 “哥···”吴巧芳耷拉着脑袋。 “我们去找爷奶。”爷奶年纪大了,吴卫国本不想让爷奶忧心,可也只有爷奶才能压得住父母。 “好。”吴巧芳跨坐在后车座上,头抵着哥哥背上,只有哥嫂才能让她感受到温暖,她舍不得哥哥嫂子。 凶狠如狼狗、只会龇牙咧嘴的妹妹竟然哭了,吴卫国脑海中全是妹妹和母亲对抗,被母亲抽打的画面,小丫头一身伤痕龇牙怒瞪母亲,从来不曾哭过。 吴卫国反手揉着妹妹的头发,安慰道,“你是爷奶的小孙女,他们不舍得你嫁给瘸子。” “嗯。”吴巧芳知道希望不大,这些年不光爷奶,父亲这边的亲戚全都疏离他们家,都怕沾上蛮不讲理的母亲惹上一身臊。 吴卫国站在大伯家门前,他从怀里掏出一包买给媳妇吃的彩色水果糖果,剥了一颗放在妹妹嘴里。 每次被母亲揍,哥哥总是捧着糖果走到她身边,只要她吃到糖果,好满足啊,忘了所有不开心的事。 吴巧芳低着头恶狠狠地挫着眼睛,哥哥又一次捧着糖果走到她身边,糖果依旧很甜。 吴卫国抓了一把糖果塞进妹妹的衣兜里,牵着妹妹的手敲响大伯家的门。 “谁啊,都这么晚了。”吴大娘端着一碗饭,打开门看到两人,她心里直叹气。弟妹生了儿子后腰板直了,把持着小叔子和娘家那边走的近,和他们关系疏远了,基本上过年才来看一眼二老,而且还两手空空,不从他们这里抠一点回去就不错了。 “大娘,我和巧芳来看看爷奶。”吴卫国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容。 “进来吧!”吴大娘侧着身子让兄妹俩进院子,摇着头关上大门。 “亮亮、晓慧···”吴卫国拉着妹妹走进堂屋,把糖袋子递给最大的一个孩子,让他们分着吃。 “坐下来吃点饭。”吴爷爷猜到小孙子来这里的目的。最近一段时间小儿子家可热闹了,前阵子传出孙媳妇是黑心婆娘,紧接着又传出小孙子要重娶老婆,这两天传出小孙女要嫁给工人子弟。 小儿子、小儿媳妇越来越糊涂了,天天坐在墙角下和人吹嘘,殊不知大家全当听戏。 吴大娘夺过糖果,给每个孩子分了两块,瞪着眼警告他们,该废话全部没收。这么一大袋子糖果可要不少钱,不能由着孩子糟蹋糖果。 孩子们知道奶奶说到做到,他们要是敢闹,搞不好手中的糖果也没了。反正一大袋子糖果迟早会进他们肚子,这样一想,孩子们开开心心地捧着两块糖果凑到一起说悄悄话。 吴大娘满意地点头,到厨房给两个孩子拿双碗筷,“坐下来吃点饭。” “谢谢大娘。”吴卫国带着妹妹坐下来默不作声吃饭,等吃完饭再说,免得爷奶听完后吃不下去饭。 吴爷爷、吴奶奶吃饭的速度变慢了,进屋开始小孙女一直低着头,等小孙女坐下来时,他们才看到小孙女脸上的巴掌印。 记忆中小孙女的性格咋咋呼呼,现在小孙女连吃个饭都畏畏缩缩,如果卫国不给她夹菜,恐怕小孙女一直扒碗了的面条。 小孙女捧着碗喝汤时,吴奶奶看到小孙女手腕上的淤青。真是造孽啊,小儿子下午特意来提醒他们,不让他们管小孙子、小孙女的事。他们要是管了,小儿媳带着娘家人赖到大儿子家不走了。《 》 第75章 “你爸妈和你外家走到近,本家人成了外人。”吴大伯用轻松的语气调侃道。 吴卫国端着碗,想笑却笑不出来。 以前母亲老是在他耳边说爷奶、大伯、二伯小姑欺负母亲,因为母亲不能生孩子,因为母亲娘家穷···要不是外婆家接济他们家,他早就被饿死了。所以他一直对本家人没有好感,小时候看到他们直翻白眼,为母亲打抱不平。 “老大,和孩子说这些干嘛。”吴爷爷也气小儿子,二十多年了,他也想开了,全当没有这个儿子。 “爸,我这不是感慨吗,卫国长大后逢年过节还知道来看看你。”吴大伯招呼两人,“别客气,来大伯家可别见外,虽然咱们平时不怎么见面。” “谢谢大伯,我是来报喜的,安梅怀上,还差六天就满三个月了。”吴卫国扬起笑脸说道。 一桌了人脸上并没有笑容,不是说已经离了吗?廖安梅肚子里还怀着一个咋怎。 “说吧,你来有什么事?”吴爷爷放下筷子,沉着脸说道。 吴大娘哄着孩子到院子里玩,她对着丈夫使眼色。 吴大伯小幅度点头,“听说巧芳要结婚了,那天大伯和你大娘有事去不了了,正好把份子钱给巧芳,省的往你家跑一趟。”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天使们给我灌溉了营养液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美丽新人生5瓶、少年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_ 第42章周家人 “大伯,我不会嫁人的。”吴巧芳放下碗,扯着哥哥的衣角。 吴卫国握着妹妹的手,一股脑把爸妈说的话全说了出来,“爷,妹妹才十五岁,没到嫁人的年纪。爸妈让我把安梅养在乡下,安梅当小老婆,再让我娶一个大老婆···” 吴奶奶手中的筷子滑落在地上,人能说出这些话吗?小孙子再婚、小孙女嫁人都没有经过两个孩子同意。 “糊涂啊,你大舅妈说的话能信吗?”这么好的事能轮到小儿子家,小儿媳娘家不争着、抢着让男的娶、女的嫁。 吴爷爷神色凝重,工人瘸腿孙女婿、供销社孙媳妇,两个家庭太好了,小儿子捡到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了。两个没有脑子的蠢货,傻子才把捡到的馅饼塞到他们怀里,其中没有猫腻他可不信。 三个儿子早已经分家了,他管不了小儿子的家事,更不能给大儿子添麻烦。“卫国,你也快当爸爸了,也是个成年人了,可以自己作主了,担起三房的重担。” 吴大伯咽下了到嘴边的讽刺,爸妈不搅和老三家的事,他也不必说尴尬的话让大家难堪。 “爷说的对。”吴卫国故作轻松道。 吴奶奶从怀里掏出一个皱巴在一起看不清颜色的手绢,解开手绢露出一快黑色的包布,又解开包布露出红色的一角,再次解开红色包布露出卷在一起的钱。这些钱全是逢年过节两个儿子、闺女孝敬她的,她抽出两张钱放在小孙子手中,“给重孙子的,奶年纪大了,就不去看孙媳妇了。” “奶你收着吧,安梅在妈家好着呢。有时间我接你到乡下过两天,你绝对喜欢那里。”吴卫国盯着钱失神片刻,又把钱放回奶奶手里,拉着妹妹站起来,重重的跪倒在地上给两个老人磕三个响头,忏悔小时候对两位做了过分的事。“爷奶,我们先回去了。” 吴卫国没等两位老人说话,拉着妹妹走到院子里骑着自行车,让妹妹坐到后车座上,他骑着自行车匆匆离去。 吴奶奶望着两个孩子离开的方向,心里有很多话要说,最后也只能叹气。 “爸妈,你们该享福了,别操心其他事。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们也管不了这么多。”吴大伯看着侄子侄女各剩下半碗面条,眉头皱成川字,“老三一家日子过的好了,孩子们养成了浪费粮食的习惯。” 这些日子老是听人谈起老三家要娶有钱的儿媳妇,找了个有势力的女婿,他心里一直不得劲,刚刚听侄子的话,搞不好老三偷鸡不成蚀把米。 两人剩的饭被吴大伯倒进自己碗里,他重新坐下来,吸溜吸溜吃的津津有味。 吴大娘撵着孩子进堂屋继续吃饭,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妈,我明天陪你到三弟家看看,巧芳要结婚了,我这个做大伯娘的该去给她缝百子千孙被。” “你去吧,妈不去了。”吴奶奶里三层、外三层裹好钱,转身回小房间休息。 “那我找二弟妹,明天我们两个去给巧芳添嫁妆。”吴大娘叮嘱儿媳妇收拾残局,转身出门找二弟妹唠嗑,这段时间三弟妹用脑袋顶看人,没少用言语讽刺她和二弟妹。把他们两房当成打秋风的穷亲戚,明着暗着防着她和二弟妹。 吴爷爷拿出烟杆子抽了两口旱烟,小孙子背着三儿媳妇给他弄了根烟杆子,当时他心里可美了,天天把烟杆子挂在腰上。 现在这两个孩子让他为难了,他不能为了小孙子、小孙女伤了大房、二房的心。三房把本家能得罪的人全得罪了,希望卫国能顶起三房,重修本家关系。 “哥,我们去哪里?”吴巧芳紧张地握着哥哥的衣服,这不是回家的路。 “哥带你走,不回家了。”吴卫国带着妹妹穿过十几个胡同,最后停在一个老树下,他学着鸟叫吹了几声。 没过一会儿,一个特别强壮高大的汉子打开门走到吴卫国身边,举起粗壮的拳头砸向吴卫国。《 》 第76章 吴巧芳吓得捂着脸大叫一声,“哥,快跑···” 老柒扭转拳头方向,老树震动了一下,树上的树叶唰唰地往下落。“小吴啊,带了个娇滴滴的姑娘也不说一声。” 老柒幽怨地看着兄弟,他努力维持的柔软汉子形象崩塌了。 “柒哥,我妹妹。”吴卫国转身安抚妹妹,寻常姑娘看到柒哥绕道行走,熟悉柒哥人知道柒哥只是长的凶悍些,是一个温柔体贴的好男人。“这是我哥们,别怕,刚刚他闹着玩呢!” “妹子,哥们强壮的身体里住着一个柔弱的灵魂。”柒哥压低粗犷的声线说道,他有心上前安抚妹子,又怕他这个熊样子再度吓到妹子。 “柒哥好。”吴巧芳靠在哥哥身上,壮着胆子大声说道。哥哥的朋友应该是好人,可是长的太凶悍了,不由得让人心生畏惧。 “妹子好。”柒哥喜欢爽快利索的姑娘,这姑娘他看着好,大气不做作。 “兄弟有件事请你帮忙。”吴卫国靠在老柒耳边说叨着一些事,“我这段时间不在县里,查到什么情况,你让兄弟到上河村找我。” 老柒拍拍胸口保证道,“这是交给我了,只要是县里的人,祖宗三代我都能把他查个透彻。走,到屋里陪哥喝两杯。” “不了哥,钱你拿着,请兄弟们喝酒。”吴卫国掏出几张钱塞到柒哥衣兜里,他怕柒哥追着揍他,赶紧蹬着自行车跑了几米远才回头喊道,“我马上要当爸爸了,身份不同了。” 柒哥暗骂一句混小子,本以为小吴到供销社上班就看不上他们了,谁知道这小子每隔几天和他们凑在一起瞎闹。 这小子虽然滑头,但人还不错,他们就和他处着,一直保持着联系。 吴卫国带着妹妹又到了领导家,和领导请了几天假,才带着妹妹回上河村。 吴母肺都气炸了,她到娘家找大嫂商量安排两个小年轻明天见面,掏出一些钱给大嫂,让大嫂给女方买些好东西,没想到混小子在信封里装了一叠纸,假装是票据和钱。她把信封里里外外翻了几遍,里面只有五块钱、五斤面票、两斤米票、一斤肉票。 儿子手里的钱一定被小贱妇骗走了,大嫂说的没错,小贱妇现在哄骗儿子的钱,明天就能把她和丈夫赶出去要饭。无论儿子和方婷婷的事能不能成,这个儿媳妇要不得。 吴母火气冲天踹开门找小儿子算账,找遍了几个房间,也没有看到儿子和女儿的身影。“儿子呢!” “跑了。”吴父悠哉地坐在榆树下喝着小酒,吃着花生。“咱们明天到上河村要人。” “不光要人,还要钱。”吴母气恼地夺过酒,昂着头咕噜咕噜喝了几口。 “多大点事,走就走了,明天彻底结束了。儿子高娶媳,女儿高嫁郎,现在那些穷亲戚说风凉话,以后会求着我们给他们子女介绍工作。”吴父靠在树上,嘴里哼着小调,要多得意就有多得意。 本家人嫌弃他没有儿子,嫌弃他穷,不和他走亲戚,等到他有钱有权时,本家亲戚和狗一样撵都撵不走。 “吴大宏,我告诉你,你要是敢答应本家亲戚任何事,我就回娘家不和你过了。”吴母挤开丈夫靠在树上,想到以后踩着吴家亲戚一头,心里那点气也没了。还好她灵机一动,让大嫂安排儿子和方婷婷下午见面。 “走,老婆子,我们到你娘家商量到上河村要人的事。”吴父起身拍拍身上的落叶说道,女儿十二岁时,老婆子再也没进过厨房,家里的饭全是女儿做的,后来儿媳妇来了,换成儿媳妇做。 如今女儿走了,也没人做饭给他们吃,他们就到老丈人家蹭饭吃,顺便召集人到上河村找茬。 “走吧。”吴母扶着树站起来,提着一个篮子到厨房翻找有没有好菜,装点回娘家,让大嫂多炒几个菜。 吴父以前抱怨媳妇有好东西只想着娘家,后来本家人瞧不起他,不和他来往时,他才意识到岳家的好,对于媳妇经常送东西到岳家,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不去计较。 吴母利索的装好米面菜,和丈夫一起赶往娘家。两人到了周家,得到周家人的热烈欢迎。 周大嫂殷勤地接过篮子,“妹妹、妹夫你们先聊着,我去整一桌子好饭。” “都是自家人,哪能和你们客气。”吴母召集娘家人商量到上河村要人的事。 “小妹,你放心,廖家孤儿寡母,随便去几个人,就能把廖家人调理的服服贴贴。”周大哥轻蔑地说道,廖家一个混混,一个老寡妇,他们一大家子人往廖家门口一站,廖家母子敢放屁,整不死他们。 周大嫂拉着大儿媳到厨房翻看篮子里的东西,撇了撇嘴,“这次没带肉,就和着做一顿饭吃吧。” 大儿媳妇暗骂一声小气,白高兴一场。每当吴卫国发工资,小姑总会拎着几斤肉,白面什么的就不用说了,来这里和他们一起吃一顿团圆饭。“妈,我生火了。” “嗯。”周大嫂伸头看了一眼堂屋,“你小姑命好,在家里不做饭,回娘家也是两手不沾春阳水,娇滴滴大小姐。” 大儿媳可不敢接这句话,老老实实坐在灶台下烧火。 婆媳俩做好饭端到堂屋,饭菜上齐了,周家人脸上的笑意随之淡了,妹妹这次没带肉来。 娘家人脸色不好,吴母以为娘家人为她打抱不平--气的。《 》 第77章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继续二更,手速快的话冲一下三更吧 正常的话一更12:00,二更16:00 感谢小天使们给我灌溉了营养液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快乐的小米~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_ 第43章磨刀 吴家父母吃好饭留在周家早早睡了,养精蓄锐为明天要大干一场做准备。 吴卫国带着妹妹回到上河村,整座村子漆黑一片,只有一户人家留着一盏暖暖的橘黄色的灯火。一股暖流在心间流淌,他轻轻推开大门。 “吱嚓--” 老旧的木门发出沉重地声响,丈夫回来了。 廖安梅眉宇间染上浓浓化不开的喜意,起身摆好饭菜,端起大碗给丈夫盛一碗稀饭。 吴卫国面色柔和,牵着妹妹的手走向灯火,“安梅,你看我带谁来了?” 廖安梅转身一瞧,惊喜地走上前,“巧芳。” “嫂子。”吴巧芳垂头丧气地耷拉着脑袋,“明天我爸妈带外婆家的人来砸场子了。” 廖安梅心脏猛地收缩,公婆还不放过她,带人押着她去离婚。 “巧芳,你先去吃饭,我和你嫂子有话说。”吴卫国心事重重地搂着媳妇回到卧室。“···事情就是这样。” 他并没有隐瞒父母对媳妇言语上的侮辱,媳妇该记住父母对她的伤害,他还会把父母做的事一一讲诉给孩子听,让孩子们记住他们的爷奶是无比自私、残暴的人··· 父母对他的教导、对爷奶的伤害、对本家人的伤害,父母应该亲身体会一遍。 廖安梅震怒地捂着胸口,痛苦地闭上眼睛,“你要怎么办?” 吴卫国从背后轻轻地搂着媳妇,试图从媳妇身上汲取温暖。 从大伯家离开后,他想了好多。他不怪大伯、爷奶的冷漠,这都是他们自找的,因为他们不曾对大伯、爷奶好过,凭什么拿血缘这道枷锁要求别人无条件帮助他。 “二十多年了,本家亲戚和三房断的差不多了。外家的人只是一群吸血虫,我唯一的亲人只剩下你、妈、小叔子、巧芳。”他不敢想象真的听了父母的话,和安梅离婚,娶方婷婷,妹妹嫁给瘸子。那时的他什么也没有了,没有了慈祥的岳母、没有憨厚傻气的小叔子,没有宠着他的媳妇。只剩下不停吸他血的父母、外家人,他变成了一个众叛亲离的人。“安梅,如果爸妈真的带外家人来闹事,你不再是他们的儿媳,只是我吴卫国一个人的媳妇,他们的死活和你没有关系。你要一辈子记住他们对你做的残忍的事,一辈子也别原谅他们。” “你也去吃饭吧,巧芳和我睡,你和小弟挤一挤。”丈夫能设身处地为她考虑,她很开心。可是她分不清丈夫说的话是不是一时气话,身为儿女哪能这么容易和父母断绝关系。 如果她把公婆当成陌路人或者仇人,在往后的几十年里,突然有一天丈夫和公婆修复了关系,她该如何自处。 如果让她毫无芥蒂和公婆相处,她做不到。在公婆说出这些话时,她不再是吴家的儿媳妇了。 “好。”吴卫国畅快地大笑一声,他知道媳妇担忧什么,他一定会做到的。让父母尝尝他们酿的苦果,他更不会心软原谅父母。 林凤用被单捂住耳朵,女婿发什么疯,大晚上笑的这么大声。 吴巧芳不停地叹气,亲家婶子家的房子不太牢固,父母带着一群恶人来这里掀了亲家婶子的家怎么办! “走吧,只有今天晚上把媳妇借给你。”吴卫国带着妹妹走到院子里,指着一间房子,“进去吧。” “嗯!”吴巧芳拖着沉重地脚步走进房间,如果她不拉住哥哥,不跟哥哥回嫂子家,爸妈是不是不会到嫂子家闹事? 她没办法面对嫂子,都是她害了哥嫂。 廖安梅拉着小姑子躺在床上,两人不知道说什么打破沉默,索信不开口,闭上眼睛想着一些事。 吴卫国在院子里站了好久,又一次和小舅子挤在一张床上。 廖安西紧紧裹着被单子,防止被某人抢去。姐夫又一夜未眠,他睡得十分香甜。 公鸡打鸣了,房子的一角传出嚓嚓声,姐夫早就没了踪影,廖安西起身到院子里洗把脸,背着竹篓子··· “嚓···嚓···” 廖安西心里咯噔一下,角落里传出阴冷声更加刺耳。 一个人人高马大的汉子躬着腰,侧脸冷峻,周身萦绕着一团黑色。 汉子阴笑着勾起唇角,拿着一根棍子放在镰刀上划了一下,木棍轻而易举断了,他还不满意,继续磨镰刀。 姐夫有些不太正常,他还是少惹为妙。廖安西踮着脚见走上前,家里的菜刀、柴刀、镰刀全在姐夫脚下,姐夫要干什么! “安西,等一下,这把镰刀磨好,我陪你一起割猪草。”吴卫国扭头灿烂一笑。 姐夫眼睛里布满红血丝,脸色苍白,阴翳的笑容。廖安西小心赔笑道,“姐夫,我自己去就好了,你在家里陪我姐。” 吴卫国又磨了几下,把所有的刀放回原处,“走吧。” 他扛着两把闪着寒光的镰刀带头往前走,目光坚毅地看着前方。 廖安西硬着头皮跟上去,两口子闹什么别扭了,姐夫被刺激成这样。 摩擦声终于消失了,林凤生无可恋望着房顶,女婿和她有仇还是怎么着,在她房门前磨刀。《 》 第78章 要说林凤的命真好,今天她县里的女婿又来帮她干活了。大婶们上前和小伙子打招呼,还想听小伙子拐着弯夸赞农村人。“卫国,又来帮你岳母干活了!” “婶子。”吴卫国一脸愁容,沙哑地应道。 大婶们看到小伙子的面色,吓了一跳,活脱脱像被人吸干了血。“卫国,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吴卫国淡淡地笑着,眼中满是绝望。 这还叫没事,什么才叫大事。大婶们急了,纷纷上前询问吴卫国到底发生什么事。 吴卫国轻轻地摇头,身体僵硬机械地往前走。 大婶们又拉着廖安西打听情况,廖安西懵懵地摇头,他也是一头雾水。 “岳母一家是吸血虫呗,压榨女婿,女婿为了廖安梅肚子里的一块肉,只能忍着呗。”赵大嫂冷笑着讽刺道,“女婿累死累活上班挣钱,廖家人在家倒好,天天大鱼大肉···” 大婶们听了,觉得赵大嫂说的有道理,要不然怎么解释吴卫国一副被榨干的样子。 镰刀从吴卫国手中滑落到地上,僵硬的脊梁瞬间崩塌,身体像软泥一样跌坐在地上,崩溃地抱着头,努力抑制喉咙里发出的嘶叫。 赵大嫂冷哼一声,“小伙子,这样的岳家要不得,能离赶紧离了。” “赵嫂子,你别胡说,林凤不是这样的人。”老婶子不满道,事情还没有弄清楚呢,就往林凤身上泼脏水。 “林凤女婿,发生什么事了,说出来,我们大伙儿帮你想办法。” “如果真是林凤做事过分了,我们带你去讨说法。” “该离婚就离了,你这个条件能找到更好的。” “我爸妈逼我离婚,你们也逼我离婚,是不是要逼我们一家三口去死,你们才开心。”吴卫国失魂落魄地站起来,看着镰刀锋利的刀刃,失声大笑,“爸妈在县里败坏安梅的名声,安梅在县里已经待下去了,才回到乡下。今天我爸妈又来乡下败坏安梅的名声,乡下也待不下去了,她能去哪里。没事,安梅你别怕,都是我害的你背上骂名,可是我不想放手,等会我尽完最后的孝道,带着你和孩子一起走。” 老婶子愤慨地看着这些说风凉话劝离婚的人,不就是羡慕林凤有个好女婿。没了解清楚就你一句我一句劝人离婚,一张张丑陋的嘴脸,看着恶心。 吴卫国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妈,我给你添麻烦了,我爸妈还没来闹,就有人泼脏水了。你别记在心里,等会我带着安梅走,你千万别挂念我们。我和安梅还有孩子死了,就没有人说你是非了,也没有人把我们一家三口分开了。” “磨刀声从林凤家传出来的吧!”老婶子们惊恐地盯着吴卫国手上闪着寒光的镰刀,她住在林凤家隔壁,磨刀声一直持续了一个多小时。 “我们家所有的刀全被姐夫拿出来磨了一遍。”廖安西吓得额头冒出冷汗,他哆嗦的走上前,小心靠近姐夫,“姐夫,你千万别想不开。咱们村的人都了解妈和姐,他们不会相信亲家母的话,不会泼姐脏水,有事好商量。” “林凤女婿,安西说的对,我们长眼睛,你会相信你爸妈说的话,人活着才重要。”老婶子被吴卫国眼神中的绝望吓到了,这人真的想带老婆孩子去死。 “对了,还要带上妹妹。我妹妹才十五岁,被大舅妈伙同爸妈卖给一个恶棍瘸子,既然活着受罪,死了刚好能解脱。” 吴卫国如同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自言自语往前走,到了割猪草的地方,一刻不停息割着猪草。 一群人哪还有心情割猪草,这可是四条人命啊。 “赵婶子,你安的什么心,你不泼我妈和我姐的脏水,我姐夫会这样吗?”廖安西眼珠子通红,身体被气的发抖。 姐夫举止异常,原来吴家人要来闹事了。姐夫应该不是真的带着姐去自杀,做样子给村民们看,提前抹黑吴家人,把妈和姐衬托的无比高尚。 谁要是听了吴家人的话,编排姐的是非,姐夫一家三口有了三长两短,这些人等于间接杀人。 他不能给姐夫拖后腿,也要有所作为才行。既然赵大嫂先撞到枪口上,那他就不客气了,顺便给赵队长出口恶气。“我们廖家怎么得罪你了,你非要害的廖家家破人亡才开心!” 第44章得逞 “你少血口喷人,你姐夫一家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赵大嫂扯开嗓门子嚷嚷道,“都让开,我要回家做饭了。” 大婶们围着赵大嫂,赵大嫂不编排林凤、廖安梅是非,她们能接着赵大嫂的话往下说吗? 吴卫国真的带廖安梅去死,老婶子们大嘴巴一说,村里人全认为她们逼着吴卫国去死,村民们一口吐沫能把她们淹死。不行,屎盆子要扣在赵大嫂头上。 “赵大嫂,把话说清楚你再走。你怎么知道林凤吸女婿的血?你张口闭口劝人家离婚,败坏林凤的名声,你想怎么样!”大婶们拉拉扯扯就不让赵大嫂走。 “差点把我们带进阴沟里,心眼太坏了,看不得林凤好。” “我没说这些话,全是你们说的,少往我身上泼脏水。”赵大嫂瞧明白这些人的心思,把责任全都推卸到自己身上,没门。“你们看不得林凤有一个好女婿,心思歹毒编瞎话怂恿吴卫国和廖安梅离婚,好让你们的女儿嫁给吴卫国,天天让吴卫国买大鱼大肉孝敬你们。”《 》 第79章 “胡说。”一群人争着吵着相互推卸责任,吵嚷间互相推了一下,不知怎么扭打在一起。 老婶子们站在一边看热闹,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拦。 有人跑去找村长、大队长,有人去找母亲。廖安西使劲揉搓眼睛,不揉不行啊,他哭不出来,要演戏就要演全套。 廖安西背着她们哭的稀里哗啦,谁家碰到这件事,心里都不好受。老婶子们上前安慰廖安西,“你姐和你姐夫还没出事呢,别哭了。” “村里也容不下姐,她能去哪里?”廖安西伤神道。 “我们村怎么可能容不下安梅,她想住多久就住多久,谁敢在后面嚼舌根,破坏村里团结,直接把她逐出村子。”李村长听说出人命了,林凤女婿要带着廖安梅寻死,村里一些嘴碎婆娘败坏廖家名声,逼人家去死,他火急火燎赶过来。 “村长,你可要管管赵国胜媳妇,一张口败坏林凤名声,你看她把人家女婿逼成什么样子了。”大婶们赶紧甩锅子,她们嘴快说着玩的,谁知道县里人开不得玩笑。 赵大嫂头发凌乱,脸上有几道伤口,被这群婆娘按着揍。自从二弟当上大队长,村里的人见她都要给她几分面子,好久没受窝囊气了,她咽不下这口气。看到二弟来了,又是哭爹又是喊娘,“二弟,你可要为大嫂作主。” 权利是个好东西,如果丈夫是村长,这些泼妇敢打她吗?不行,今天一定怂恿公婆跳井自杀,威胁二弟提携丈夫当村长。 大嫂什么人,赵队长最清楚,他经常饱受大嫂毒嘴摧残。“哪个怂恿林凤女婿离婚?” 大婶们后退一步,齐齐指向赵大嫂。这事惊动了大队长和村长,她们更不能沾上这事。 姐姐和姐夫还要在村里生活,不能把这些大婶全得罪了。枪打出头鸟,就让赵大嫂一个人顶下所有的事吧。 显然老婶子们的想法和廖安西不谋而合,如果大队长和村长给一群大婶们难堪,这些大婶们心里不服气,暗中使绊子搞林凤一家,不好防备。不如卖她们一个人情,这件事之后,她们也不敢搬弄是非。 赵大嫂颤抖地指着所有人,竟没有一个人为她说话,“你们不凭良心,分明这些人也说了。” 大婶们松了一口气,提起精神一口咬死赵大嫂搬弄是非。 赵队长和李村长两个老狐狸,猜到其中的猫腻,肯定还有人搬弄是非。先抓一个杀鸡儆猴,赵大嫂荣耀的成了被宰杀的鸡。 “大嫂,吃完早饭,你当着全村的人和廖家人道歉。如果你不道歉,影响到大哥在村里的形象,害了大哥,别来找我。”赵队长隐晦地警告道。 赵大嫂的气焰立刻被掐断了,丈夫在村里的形象不能坏,丈夫还要竞选村长呢。“我道歉。” “好了,大家各干各的,别整天挑拨是非。”李村长让大家全都散了,他和老赵互看一眼,看着机械割猪草的汉子叹气。 “安西,你好好劝劝你姐夫,没有过不去的坎,有我和老李在,村里人不敢搬弄是非。”赵队长拍着廖安西的肩膀,他们只能做这么多。 “我一定会看好姐夫。”廖安感激道。 猪草被垒的老高了,吴卫国背着猪草,双手握紧镰刀身体僵硬地往回走。 抱歉利用了村民们的善心,可是他真的没有办法了。达到了自己预期的目的,母亲带人来闹事他也不怕了。 所有人盯着被逼上绝境的汉子,汉子脸上的笑容刺疼了他们的心。 廖安西和大家挥手再见,跟在姐夫身后,紧张到注视着姐夫的动作。 县里的媳妇更不好当,他们也不羡慕林凤了。吴卫国背着满满一竹篓子猪草回家,她们也要回家喂猪了。“我们也回家吧!” 婶子们弯腰拎竹篓子,咦,竹篓子呢!找了一圈子才发现竹篓子在她们背上··· 竹篓子好轻啊,婶子们神色古怪地扭头看了一眼背后,光顾着看热闹、摆脱嫌疑,她们一根猪草也没割。 太阳都升起来了,回家吃饭上工的时间到了。 婶子们抬头看了太阳,愣了几秒,火速蹲下来争抢着地盘挖猪草,被家里的人骂是小事,饿瘦了猪是大事。 李村长和赵队长跟在两人身后,两把镰刀锋利的刀刃对着吴卫国,两人光看着背后起了一层冷汗,怕吴卫国真的想不开,两人紧紧跟在吴卫国身后。 女婿制造的噪音没了,林凤刚眯一会儿,就听见有人扯着嗓子叫她,说女婿要自杀。骗谁呢,女婿和女儿过的好好的,干嘛要自杀。 当她听到老姐妹的声音后,猛地从床上跳到地上,鞋穿反了也没管,跑到院子里打开大门。 “林凤,你亲家马上要来闹事了,你女婿不想和安梅离婚,他要带着安梅寻死。” “赵大嫂出言侮辱你和安梅,导致你女婿不想活了,觉得对不起你。” 大家七嘴八舌解说路上发生的事,大婶机灵,把所有的事全扣到赵大嫂头上,把自己剔了个干干紧紧。 “卫国天没亮就起来磨刀。”林凤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她还纳闷呢,女婿脑子坏了在她墙底下磨刀,原来不想活了。 婶子们跑到厨房和墙角下一看,刀被磨的雪亮的。不得了了,真的要死人了,她们风风火火的把刀藏起来。 丈夫要寻短剑,是她伤了丈夫的心。丈夫一直为他们的未来奋斗,而她因为公婆的辱骂,动了和丈夫离婚的念头。廖安梅捂着胸口,脑子里全是和丈夫相处的点点滴滴。《 》 第80章 “亲家婶子,都是我的错···”吴巧芳跪在林凤面前不断忏悔,她自私地拦着哥哥,哥哥才被逼着要自杀。 村民们看到吴巧芳脸上的巴掌印和手臂上不小心露出来的淤青,倒吸了一口气。 “林凤女婿说带着他妹妹一起走,他爸妈把妹妹卖给了一个瘸子。” 吴家父母就是魔鬼,不用猜,吴巧芳身上的伤是她亲爸妈打的。村民们下意识用最恶毒的思想去想吴卫国父母,毒打女儿,逼儿子去死,吴家父母简直比毒蛇还冷血。 “妈,你们怎么了!”吴卫国脸上挂着最阳光的笑容,“饭做好了吗?吃好饭我帮你干活。” 林凤脑子里全是‘尽孝道’,女婿要带着女儿是寻短剑。“帮我干什么活,快去吃好饭去上班!” “没事,我不去上班了,身为女婿不帮岳母干活,我这个女婿太不称职了。”吴卫国放下镰刀,笑着扶起岳母和妹妹。 镰刀上闪着寒光,赵队长和李村长盯着吴卫国,趁他他没有注意,快速拿起镰刀递给村民,让他们把镰刀藏起来。 村民们心领神会转身去藏镰刀,这玩意被吴卫国磨的真快。 “卫国,我们不离婚,你别这样。”廖安梅不顾众人的目光抱住丈夫,丈夫强颜欢笑,她看着难受。撒娇、耍赖的丈夫快点回来,她以后再也不和丈夫赌气了。 背上的热泪让吴卫国的心彻底瓦解,从昨日到今天,他心里憋屈的难受,希望有一个人和他一起撑起一个家,即使众叛亲离,他也会守护好小家,只要媳妇一直陪在他身边就好。可媳妇的冷漠让他差点崩溃,他害怕媳妇真的不要他了。“你还宠着我、哄着我吗?” 昨天媳妇没有安慰他,打算放弃他。 “宠着、哄着。”廖安梅哑声、颤音道。 一滴一滴透明的液体滴落在干裂的土地上,男人裂开嘴无声的笑了。 林凤跟着女婿一起笑,女婿不会寻短剑了。 村民们看的心里难受,明明是一对相爱的人,吴家父母非要拆散两人,看不起他们农村人,村民们对吴家父母的感官差到极致。 廖安西抹了一把冷汗,姐夫不简单啊,苦肉计使得好。姐不和他闹别扭了,村民们也向着姐。 张小凡神不知鬼不觉移到廖安西身后,院子里人太多了,她浑身不自在,只有站在廖安西身后,她的心才能安定下来。 “大家都回去吃饭,等会到村口集合,我大嫂有话对全体人说。”赵队长高声喊道。 林凤女婿没事了,村民们高兴的回家吃饭,等着到村口看赵大嫂的热闹。告诫自己管好嘴巴,千万不能议论林凤女婿,如果搞得一家三口去自杀,他们的罪过可就大了。 和方婷婷约在下午见面,周家人怕中途生了什么变化,早晨没有吃饭骑着自行车赶往上河村,早点把吴卫国兄妹俩带回县里,他们才能安心。 周大哥为了给妹妹撑面子,每个人都穿着一套崭新的衣服,借来了十几辆自行车,前面骑着一个人,后面带着一个人,一群人到了上河村,看到村里的房子,一个个皆露出鄙夷的眼神。 吴母从没有来过下乡,不认识廖家在哪里,她抓了一个傻气的大胖子问道,“你知道廖混混家在哪里吗?” 赵宝党黄豆眼睛一转,这些人面恶,一看就是来找茬的。衣服全是好布料,全都骑着自行车,只有红袖章才有这个排场。他们没有戴红布头,应该是明察暗访不方便戴红布头。 廖混混烂心肝的贱胚子,拿了他家的好处,不帮他家办事,老子正愁找不到机会整你。“廖混混啊,勾引小知青拱被窝,骗钱骗物骗女人,老婆当着他的面和村长儿子拱小树林···” 吴家父母和周家人听着开心,看样子廖家不受村民们待见,就算他们闹出一些事,村子里的刁民也不会上前帮廖家的帮。 第45章打 “小兄弟,廖混混作恶多端,没有人去举报他吗?”周大嫂疑惑道。 她要碰到这样的人,早举报邀功了,哪能让恶人继续风流快活。 赵宝党脸上的肥肉挤成一坨,压下雀跃的心情。机会来了,想办法让红袖章顺道把李村长带走,以后上河村就是爸的天下。 肥肉一塌,赵宝党黄豆眼睛一眯,故作伤心道,“人家和村长勾搭在一起,我们哪敢举报他。” 廖家有靠山,事情有些棘手。吴、周两家人面露沉思。 红袖章信他说的话了,再添一把火。赵宝党义愤填膺道,“本来该赵国胜当村长,李老田太不是东西了,拿东西贿赂村民,选结果村长落到他头上。” 赵宝党把父亲贿赂的人全按在李村长头上,这些吃里扒外的东西,整死他们。 “小兄弟,你大胆到县里告他们,红袖章眼里没有官职,无论你官多大,只要你犯了事,他们就能把你拉下台。”吴母高举手臂呼喊道,一村子人全是傻子,被人欺负成狗了,也不知道反抗。 周家人心里有了底,廖混混搭上的大靠山并不太靠谱,李村长并不受村里人待见。 他们当一回好人,给村里人指一条明路。等会他们抹黑小贱妇、大贱妇,村民们感激他们,帮助他们一起讨伐廖家。 周家人和吴家父母七嘴八舌劝说,“你到县里告状,有什么事我们帮你扛着。”《 》 第81章 “廖安梅在县里胡乱搞男人,被她婆婆识破了,没脸待在县里,才回到农村。” “唉,如今她回到你们村,不知道又和哪个男人勾搭上了。” “她妈也骚,丈夫死了十几年,就不想男人!” “估计廖安梅这么下贱,跟她妈学的。” “一家子贱货,廖混混想要玩我们村新来的三个女知青,伙同村长把她们逼到破烂房子里住,想让新来的女知青妥协,拱他们被窝。”赵宝党听到爽快,说的也爽快,把自己的小心思全扣在廖安西头上。 看来廖安梅在县里犯的事被红袖章知道了,这些红袖章专程到村里捉拿廖安梅。干脆让他们一窝端,把贱村民和李村长一起抓了。 双方捧着彼此,贱踩厌恶的人,一捧一踩,忘乎所以,没发觉他们已经被村民们包围了。 吴卫国没事了,村民们也散了。回家吃饭时,远远瞧见一群陌生人,脑子一转,猜想吴卫国家人来闹事了。想看看什么样的父母差点逼死儿女,村民们三两结群和他们擦肩而过,刚巧听了他们恶毒的言语。 他们总算明白吴卫国要带着廖安梅去死,如果他们信了吴家人的话,嘴里吐着恶劣至极的言语去抨击廖安梅以及廖家母子,不光廖安梅去自杀,廖家母子也会被他们逼死。 不知道吴家人什么时候来,不能把姐姐独自丢在家,让姐姐一个人面对吴家人,不被欺负死才怪。廖安西时不时伸头望向村口,见一群村民凑在一起,有些不太正常。 吴家人来了,吴卫国反而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父母已经帮他决定以后要走的路,父母冷漠对待爷奶,他也会冷漠对待父母;父母每年过年去看一次爷奶,他也会如此;父母对娘家大方,对婆家小气,他也会如此··· 他是父母教养出来的儿子,秉性脾气随了父母,他要复制父母的人生。吴卫国勾起唇角,父母一定会理解他,因为他活成了父母,他们怎么能不理解自己呢! 吴巧芳握紧嫂子的手,她害怕现在的哥哥,哥哥脸上的笑容不暖,反而让人心生寒意。 姐夫彻底黑化了,廖安西耸耸肩,只要姐夫对姐姐好就行。“妈,你和姐在家里,我和姐夫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巧芳、小凡,你们看到安梅,别带她去看热闹,免得冲撞了孩子。”林凤撸了撸袖子,有人打到家里找事,她怎么可能当缩头乌龟。 母亲已经走远了,姐夫还在阴笑,廖安西看不下去了,直接扯着姐夫的衣领子追母亲。 嫂子肚子里的孩子最重要,吴巧芳歇了去帮忙的念头。 张小凡和吴巧芳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廖安梅,生怕廖安梅突然消失。 “跟我到厨房做饭。”婆婆一言不合喜欢动手动脚,廖安梅也怕伤到孩子,自然不会凑上前。 她已经领教过婆婆嘴皮子功夫,不想再听污秽言语。一家人全围着丈夫转,还没做早饭呢,无关紧要的人不需要放在心上,还是填饱家人的肚子要紧。 两个小丫头紧跟在廖安梅身后。 吴巧芳望着嫂子的背影出神,以前母亲辱骂嫂子,嫂子总是黯然伤神,如今母亲再也牵扯不动嫂子的心神。 不知道什么时候身边围满了村民,吴周两家人越说越得意,村民来的越多越好,省的他们挨个去说廖家贱人坏话。 吴母、周大嫂不遗余力抹黑廖安梅,说的吐沫横飞,“县里的街坊邻居全知道小贱妇骚样,你们不相信可以到县里打听一下。” “我儿子早出晚归上班,小贱妇每天打扮的花枝招展,拎着菜篮子扭着翘臀不知道拱到哪家房子里···” 被黑心婆婆这样抹黑,女儿怎么能继续住在县里,这个老婆娘平日子定没少辱骂儿子。 林凤想到女儿刚回到娘家,她撵女儿回去,如果女儿真的被她撵回婆家,女儿还能活吗?恐怕她见到的是女儿的尸体。 想到这里,林凤一阵后怕,她差点把女儿逼上绝路。对方越嚣张,她越柔弱,村民们都会向着她。“大家伙认为我家安梅是这样的人吗?” 村民们见林凤脸色铁青,一口气上不来就要晕死过去。 老婶子们急忙上前扶助林凤,“我们看着安梅长大,谁能有我们了解安梅。” “就是,安梅是十里八村最孝顺、最勤快的姑娘。” “如果我们一家四口死了,麻烦老姐姐们把我们的尸体抬到吴家门口,埋在他们家院子里。”林凤躺在老姐姐身上哽咽哀泣。 闻着落泪,见着揪心。 村民们嘴巴一张,全部指责吴、周两家人,这两家人要把廖家赶尽杀绝。 吴周两家人被村民们喷了一脸吐沫水,和他们想的不一样,农村们没见识,就喜欢凑热闹,掰扯是非。今天他们拱手送上是非,竟然没人往下接。 “姓林的,你凭什么埋在我家院子里。”吴母见说不通道理,拉着大嫂准备上前肉搏。 “你逼死我们全家,我暴尸变成恶鬼,带着儿女、外孙天天缠着他们,让你们吴家世世代代倒大霉。”林凤小声抽泣道。 这也太恶毒了,吴母被噎住了,瞪着眼珠子,张了张嘴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胖子,你过来说叨说叨。”周大哥扯着想要逃跑的胖子,这些村民真可怜,被人愚弄了,还帮着人说好话。“你不要怕,把你们村村长和廖混混干的见不得人的勾当说出来,让被两人蒙蔽的村民听听。”《 》 第82章 “对。”吴母总算想通了,这些村民不帮他们说话,一定畏惧村长的势力,他们只要消除村民心中的恐惧,这些人一定会跟在她们身后羞辱廖家恶人。“胖子,你不是说廖混混和李村长下全套玷污女同志吗?他贿赂村民才当上村长的···” “我没说,少往我身上泼脏水。”赵宝党捂扭曲着猪脸,原来这些人不是红袖章,是廖家的亲家,他白忙活一场。 “胖子,你别怕,说出来,我们为你作主。”赵大嫂扯着胖子的耳朵,防止他逃走。 “都是你们自己瞎编的。”赵宝党死不承认,怕被二叔揍死。 赵宝党和吴周两家人杠上了,不停揭对方的老底。你一句我一句,把路上说的话全都重复一遍。 村民们瞠目结舌,傻了吧唧的看着这些人,他们的好村长被他们说成了猥琐、贪婪、奸险之人。 赵队长红成了猪肝脸,真是他的好侄子。 趁着绝佳好时机让丈夫和大房彻底决裂。 郑翠翠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护着肚子移到丈夫身边,“国强,宝党是爹娘的宝贝大孙子,你再气也不能打。等会我们跪下来求老李,让他原谅大哥一家,不要和你生分了。” 再气也不能打爹娘的宝贝,不能逼着爹娘跳井、抹脖子。 “国强,消消气。红袖章不会相信宝党说的话,老李没有伙同安西玷污···”郑翠翠不停的重复着赵宝党口中的污秽言语。 赵队长唯一根清醒的神经突然崩裂,手里多出一根大粗棍子,手臂上的青筋爆起,脑子里全是畜牲说的污秽,潜意识指使他打死小畜生。 郑翠翠手在衣服上蹭了蹭,手上的碎木屑没了。 狠狠抽打,最好打个半死不活,大房那边往死里闹腾,两房才能彻底决裂,二房才能解脱。 李嫂面露古怪地盯着郑翠翠,娇弱的女人心真狠。上河村没有人敢招惹赵家大房的人,被赵老太太缠上,不死也要脱层皮。 赵队长真的打了赵宝党,赵老太太要捅破天闹腾。赵家二房只有两条路,一条路彻底成为赵家大房的牲口,另外一条路彻底和赵家大房决裂。 郑翠翠在赌,赌在赵队长心里爹娘重要,还是小家重要。郑翠翠要是赌输了,二房彻底翻不了身了。 李村长眼珠子爆红,已经四五十岁的人,被毛还没有长起的黄毛小儿羞辱,他怎能受得了。 “村长,你怎么了!”廖安西挤上前扶住村长,“村长,你可千万不能晕。” “我没事。”李村长咬着牙说道。 “其实前些天,赵家大房找我,让我把你拉下台。当时他们也教我说了一些污秽话,我没同意。”廖安西低声说道。 “赵家大房也早上我了,我也没同意。”收礼物的人纷纷站出来,赵家大房真不要脸,自己贿赂人,竟把贿赂人的事推到村长头上。 李村长苦笑了一声,赵家大房不遗余力抹黑自己,原来相当村长啊! 他勤勤恳恳为村民们办事,从不收村民一粒谷子。没想到老了,名声被小儿子坏的差不多了,又被人用极其污秽的话侮辱,“没脸见人了。” 人言可畏,他怕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编排是非,他一张嘴怎么能说过这么多长嘴。 老李最后一句话彻底断了赵队长的理智,他举起棍子使出全力暴打好侄子,“畜牲···” 吴周两家赶紧闪开,棍棒不长眼,打到他们身上够呛。 赵宝党艰难的移动肥胖的身体,从小到大没人干碰他一根手指头,他家养的牲口竟然敢打他。“二叔,我是奶的大孙子,是赵家的长孙,以后要扛起三房重担,你不能打我。” 作者有话要说:流氓二字不太妥当,编编说最好改一个名字。改【七零档案记录员】怎么样? 感谢小天使们给我灌溉了营养液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少年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_ 第46章中场休息 打死小畜生,狠狠地打! 老李没脸见人了,他跟没脸见老李。赵队长重复做着机械运动,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给老李一个说法。 平日里赵宝党觉得自己挺能耐,村里人都要给他三分面子。他去欺负人,村子里的人敢怒不敢言,从而养成了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性格。 二叔竟然不顾及他的面子,当众暴打他。赵宝党极度恼怒,如石滚子冲向二叔,脑子里勾勒出泰山压顶,一屁股坐在二叔身上,抡起大拳头把二叔打成猪头。 赵队长一棍在打在肥猪膝盖上,只听到肥猪抱着膝盖、蜷缩着身体躺在地上哀嚎。能哭说明教训的还不够,一定要把他打的不能哭。 “二叔,我不敢了,饶了我吧。”赵宝党顾头顾不上身子,二叔听到他呼喊,打的越发用劲,再打下去他肯定要死。“爷奶,你二儿子要打死赵家未来的顶梁柱了。” 赵队长听到大侄子喊父母,心中的怒火燃烧的更加旺盛。这些年被父母欺压的怨气全都爆发出来,再不发泄,他会憋爆炸。 赵队长一棒子砸下去,胖子身上的肉一抖,发出巨大的声响。吴周两家人龇着牙、闭上眼睛,棍子打到他们身上,不是瘸腿就是断胳膊。 农村人真凶残,这么粗的棍子耍着玩,打的可是人呢,不是烂泥。《 》 第83章 吴周两家人挪着步子远离胖子,免得殃及无辜。 “爸妈,你们回去吧。既然你不稀罕我的孩子,孩子生下来姓廖。”男儿脸上挂着两行青泪,对着亲人淡淡一笑,“以前我的工资爸妈一半,外公外婆大舅家一半。我有孩子了,不能再给大舅家钱了。大舅家表哥表姐都挣钱了,不能老是让我养着。以前大舅妈看我可怜给我一口奶,还了四年也该还清了。” “你着孩子说啥傻话,我们什么时候要你工资了。”周大嫂面部肌肉抽了又抽,都是小姑子自己给大房的,他们又没去偷抢。 “吴卫国···”吴母厉声道,“你大舅家有人挣钱,挣得不比你少,你那点钱你大舅看不上,别往你大舅身上泼脏水。” 周家二房、三房抬出的脚又缩了回去,大哥和大妹子找上他们,只和他们说廖家人拐骗了大侄子、小侄女。还说他们摊上好的婚事,如果婚事成了,给他们的儿女安排到工厂当工人。 如果大哥拿大侄子一半工钱,这事要另当别论了。至少也不能让他们吃亏,凭什么所有好处大房得了,他们什么也没有。 “每月发了六斤猪肉,你拿五斤给大舅家,十斤米面,你拿了六斤给大舅家···月末了,粮食不够吃了,你站在街道上指桑骂槐说安梅偷米面送给岳母家。街坊邻居全站在你这边指责安梅吃里爬外,其实呢,我们家少的东西全进了大舅一家人的肚子。”没结婚前吴卫国不在乎,母亲经常说大舅家如何帮了自家。他长大了有能力回报大舅家,他愿意回报。 大舅妈怂恿母亲让他离婚,把妹妹卖给瘸子,吴卫国开始怀疑母亲说的话有几分真的。如果大舅家真的为他们兄妹好,怎么可能把他和妹妹推向火坑。 明明拿一大半的工钱接济周家大房。二房、三房人心中冷笑,既然大妹子和大房走的近,有事情别叫上他们。 “以前我带着安西去看安梅,街道里的邻居说话阴阳怪气,原来是这么回事。”林凤承认自己有小心思,每月带着儿子到女婿家吃一顿好饭,可他们从来没有拎东西回家。 “林凤去县里总会拎着几把小菜,安西扛着两颗大白菜,每次都是两手空空回家。” 村民们仔细回想一下,还真是这么回事。“说人贪便宜的,反而占别人便宜。” “卫国说你们县里人吃一棵野菜都难,林凤母子好心给你们送去青菜,反而被你们说成去打秋风的。” 林凤面色发红,每当女婿休息时,她和儿子就去县里看女儿。女婿热情好客,每次都会弄一些肉给他们吃。她老是去吃肉也不好意思,就弄了一些菜,弄了两把子小青菜,太寒酸了,她又让儿子扛了两棵大白菜。 其实她还是占了女婿的便宜,青菜什么的,又不值几个钱。 吴母被堵的无话可说,没想到乡下佬挺有脑子的,在县城里,她说什么街坊邻居就信什么,哪像他们这么难缠。 吴卫国笑得越发灿烂,二舅、三舅知道母亲经常接济大舅家。他们还能毫无芥蒂帮母亲、大舅的忙吗? 这只是一个开端,他把所有的事都抖出来,以后他不给父母生活费,村民们也只会向着他。村民们不会议论他把工资全给了岳母,只会议论父母又想拿钱接济大舅家里。 林凤有些心虚,趴在老姐妹肩膀上不愿意露头,也不嚷嚷着让姐妹们评理。关于谁是吸血虫的事,让吴周两家人自己掰扯去吧,她中场休息一会儿,等到牵扯到女儿的事,她再出力。 林凤妹子被气的说不出话了,只顾着哭。到底是没有男人的寡妇,面对强势的人家,还是直不起腰,只知道哭,哭有个屁用。 林凤妹子人不错,妹子没有男人撑腰,她们有啊,自家男人顶天立地,儿子一箩筐。老姐妹冲着儿子们使眼色,把吴周两家人围起来,别让他们跑了。 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婆婆拿着粮食接济娘家人,反而回过头来冤枉亲家。 儿子们从路旁边捡起一根棍子,挑着眉头走向吴周两家人。 一百来个强壮小伙子朝他们走来,他们一群人老的老,小的小,干不过这些人。 周家二房、三房人不愿意吃亏,凭什么好处都让大房得了,他们被揍。 “听说卫国媳妇怀孕了,我们做二舅、三舅的过来看看,不管怎么说也是我们唯一外甥的第一个孩子。”周二哥朝媳妇使眼色,好汉不吃眼前亏,总比被揍强。 不远处农村乡巴佬还在抽打大肥肉,小伙子们手里的棍子虽然细了些,打在身长也够呛。 周二嫂挤着眼睛,面上露出喜悦的笑容,手在衣兜里摸索了好久,掏出三张钱放在吴卫国手中,“我和你二舅来看安梅的,来的匆忙也没带东西,五块钱你拿着给安梅买些好吃的。” 周三嫂也塞了五块钱给吴卫国,“路上碰到你大舅和你妈,我和你二舅妈以为他们来看安梅的。” “中午不用招待我们了,我们回家吃饭,安梅生了记得来报喜。”周三哥拉着媳妇往自行车上一塞,右腿一跨,蹬着自行车就跑。 周大哥几个堂兄弟见老二、老三都跑了,他们象征性给了两块钱,抬腿跨腿跨上自行车也跟着跑了。 真晦气,周老大承诺的好处没拿到,反而白白搭上半天的工钱,还损失了两块钱。《 》 第84章 周大哥拉着堂兄弟和亲弟弟,“你们别走。” 不走等着被这群乡巴佬打成肉泥吗?周老大得到了好处,吴卫国一大半的工钱全被他家贪去了。他们什么也没有得到,傻了才冒着被揍成烂泥的危险做吃力不讨好的事。 周家大房和吴家父母被众人围在中间,两家人缩在一起推着自行车不停地往后退。 “二叔,要死人了,别打了,我不敢。”赵宝党躺在地上如同一坨烂泥,已经没有力气躲闪反抗。 过了这么久了,爷奶、爸妈怎么还不来救他们,快点来拿绳子套住这头发疯的牲口。 村民们巴不得赵宝党被揍的狠些,谁会跑去找赵家大房来救赵宝党。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一圈子人,唯独赵队长打赵宝党那边露出一个大缝隙,吴周两家人一抬眼就能看到赵宝党被揍的场景。 周大哥抹着额头上的冷汗,“卫国,这是生养你的爸妈,你真的要为一个外人,逼死你爸妈吗?” “我千辛万苦生了一个命疙瘩,却被一个外人夺走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吴母一屁股坐在地上,捶胸捶地,说出一众母亲被儿媳妇抢走儿子的辛酸。 “我倒希望有人把我的命疙瘩夺走,巴望着儿媳妇给我生好多个小命疙瘩。”林凤抬起双手豪气地抹干眼泪,该她上场了,“你也夺走了你婆婆的命疙瘩。哦,原来你希望你婆婆要是和你一样要死不活威胁你男人冷落你,夹在你和你男人中间不让你们好。咱们都是做儿媳妇的人,和自己男人好,婆婆像她这样搅和,不是上吊就是撞墙,日子别过来。” “你···”吴母一哽,男人和儿子都是自己的,怎么可能便宜婆婆和儿媳妇。 第47章绝品 婶子们感伤儿子被儿媳妇夺走的心酸,手抹着眼角,嘴大张着,眼角瞥着林凤,赶紧闭上嘴巴···儿子算个屁,天天惹她们生气,哪有孙子好。儿子不和儿媳妇好了,生不了一箩筐的孙子,她们找谁哭去。 小媳妇阴阴的笑着,亮出尖锐的指甲。竟敢怂恿婆婆把持丈夫,拿她们当成外人。 “妈,爸是奶的命疙瘩。儿子记忆中除了逢年过节爸到大伯家蹭一顿饭,从没去看过奶,也没给奶一粒米吃,您这不是要来奶的命吗?”吴卫国轻皱眉头。“安梅一日三餐伺候你们,还要给你们做下午茶。我们两口子白天像仇人一样相处,晚上才能说几句贴心话。我只要在家里,就被你拴在身上,安梅什么时候夺走你的命疙瘩了。” 众人唏嘘不已,吴家父母真是一对极品中的绝品。 “说什么混账话,你爷奶偏心,看着爸穷,嫌弃爸,不和爸来往。还命疙瘩呢,爸就是一块土疙瘩。”吴父脖子伸的老长,凌厉道。 吴母有了底气,哭诉本家亲戚狗眼看人低。 吴卫国耷拉着脑袋羞愧道,“儿子都不想和你们来往了,本家亲戚又不欠你们的,为啥要找罪受。” “这么一对绝品,你家亲戚脑子坏掉了,才继续和你们来往。” “我家要是摊上这对绝品,趁早拉倒,关门再见,还处啥呀!跟他们两口子学不孝顺公婆、虐待儿媳、倒贴娘家!” “哎呦,娘呀。幸好我没摊上这对儿媳妇,老娘暴脾气,非要被他们气死不可。” “妈,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婆婆。”李大嫂大口喘气,不停地拍着胸口窝,她要摊上这对公婆,不知道喝农药死了多少次。 村民们看到这里,不约而同抽搐着嘴角。不由的同情吴家本家所有亲戚,和绝品再见,还要面临着被绝品泼脏水,他们的日子过的那个惨状,想想都觉得恐怖。 吴周两家低头思考,不应该啊,大家该跟着他们一起痛骂吴家本家亲戚,声讨廖家两个娘们。怎么一个个全指着鼻子骂他们,他们才是受害者,怎么成了绝品! 村民们实在听不下去了,看不下去吴周两家丑陋的嘴脸。他们慢悠悠围上前,快准狠伸出爪子、拳头,趁着混乱多挠一爪子,多揍一拳,心里总算舒坦了。 吴周两家人面色惨白往后退,女人埋头躲进男人怀里,千万不能毁容了。面对百拳百爪,剩下来的弱鸡要是敢反抗,死的更惨。 “你···你们干嘛,我们是廖家的亲戚。” “林凤,快让他们停手,要不然你女儿一辈子别想进我们吴家门。”面对一群凶恶的汉子、小媳妇,吴母立刻蔫了。 林凤趁机抓了几爪子,替女儿报仇。今天才知道女儿在吴家过的生活这样苦,她宁愿女儿离婚,也不愿女儿回到吴家被老女人虐暴。 “脑子有坑才会进你们吴家门。” 吴卫国冷眼旁观,岳母狂揍父母,打的好,再打狠些。 等吴周两家人被推到村口,村民们活动一下手腕。‘真可惜,这么快就到村口了,他们还想多揍一下。’ 吴周两家人极其狼狈,不知谁的头发在空中飘荡着,皮肤像放在火上烤的一样火滋滋的疼。男人们的脸肿得像猪头,女人们露在外边的皮肤留下一道道血丝。 被乡巴佬围堵着揍,好不容易乡巴佬停止了挥拳头和爪子,现在不逃,更待何时。 男人们推着自行车仓皇逃窜,女人们被自行车拖着走。逃跑的轨道特别混乱,发生了连环撞车事件。一群人叠罗汉一样趴在一起,被自行车和人砸的嗷嗷叫。《 》 第85章 “我们村子不欢迎绝品,见一次打一次,考虑清楚再来。”村民们被这群人逗乐了,前面两辆自行车摔倒了,后面一辆自行车驶向倒地自行车,躺在地上的人被压的转了一个身子,行驶在上方的自行车猛然倒地,重重的砸向趴在地上人的,又来了一辆自行车···结果自行车垒的老高,一层一层的人被压在自行车下面。 乖乖,没被他们揍死,被自己折腾死了。村民们龇牙、闭眼,车祸现场太壮烈,看的他们肉疼。 廖安西好意提醒道,“我们村子有一百三十一户人家,每户至少有四个强壮小伙子。” 吴家人还要来找事,先要凑齐五六百人,要不然他们来了还是被虐。 嗷嗷挣扎着要起身的人傻眼了,五六百个壮小伙,肯定也有五六百个娘们,他们要凑齐千百人才能干的过这群刁民。 “安西啊,傻了吧。我娘家也有四五个亲哥哥,十几个堂哥堂弟。我被人揍了,他们能不来帮我报仇吗?”李大嫂掰着手指算了算,“我爹是村长,女儿被打了,他必须要召集一村子人帮我讨公道。” 村民们挥了挥手臂,刚刚还担心吴周两家人召集人来报复他们,看来白担心了。 既然不担心吴周两家人报复,安心看热闹吧。 吴周两家人脑子抽了抽,乡巴佬的战斗力太恐怖了。他们准备回家召集街坊邻居、沾亲带故的人来上河村报仇,来了还是被秒揍。 村民们吃好饭了,来村口集合。大队长说了吃完饭到村口,赵大嫂有话要对他们说。村口的村民越聚越多,他们盯着前方耍杂技的人,不解问道,“吃口饭的功夫发生啥事了?” “来村里表演杂技的吗?” 刚刚他们只见了一小部分村民,村口黑压压的一片,这才是上河村真是实力。自行车瞬间被弹开,男人们躬着身体跳起来,不顾一切蹬着自行车,逃命要紧。 迟来的村民听到参与战斗村民的解释,懊恼自己吃饭慢了,没有赶上这场好戏。 吴卫国抽了自己两嘴巴子,第一次意识到农村人的彪悍。打架不是打群架,一个村子打架的节奏。 林凤走上前得意的笑了笑,“卫国啊,别担心,我们村里人一般不打架。” “哦”还好他对安梅一心一意,否则岳母召集一村子人找他算账,想想腿软了。 “好了,我们回家吃早饭。”村民们心里爽快了,发现肚子饿了,没热闹可看了,回家吃饭吧。 赵大嫂磨磨蹭蹭出门,抬头看了一下日头,林凤女婿应该上班了。还是她聪明,林凤女婿不在了,她道个屁歉啊。 赵母又拖着大家磨蹭一会儿,晚一点上工咋滴了,二儿子敢扣她工分吗?能偷懒就偷懒,生活嘛,就要对自己好些,日子过的才爽快。 赵家大房摇摇晃晃赶到村头,懒懒散散瞟了一眼,眼珠子快要爆炸了,一家人的宝贝蛋子奄奄一息躺在地上。 “我不活了···”赵母腿也瘸了,健步如飞冲上前抱着大孙子。 村民们挠了挠鼻子,赵母昨天晚上哀嚎着生大队长没坐好月子,腿疼病又犯了,躺在床上又是打滚又是撞墙。 昨天晚上赵家大房闹得可凶了,他们也没听清楚具体争执什么,吵了一个多小时,不知道大队长又赔了什么,赵家大房才安静下来。 郑翠翠低眉冷笑,老妖婆拿着生丈夫得了一身病为由头,压着丈夫拉下李村长。丈夫自然不会同意,但是老妖婆装的太像了,脸色青中泛白,头真的朝墙上撞。丈夫无奈之下承诺给婆婆买好的补品,家里的东西快被婆婆找各种借口搬空了,丈夫再不和大房划清界线,他们母子四人真的活不下去。 林凤和老婶子对望,吴家人怎么和赵队长娘一个德性。 刚送走一个绝品,又来了一个珍藏版的霸品。 刚要回家吃饭的村民们揉了揉肚子,又退回来了。 “妈,你不是说生我时没坐好月子,老了没注意保养,病根子转变成炎症,已经治不好了吗?”赵队长冷厉盯着母亲的腿,昨天晚上母亲走路一瘸一拐,现在拉着大侄子逃跑的速度挺快的。 赵母下意识望着特别有劲的腿,强行扭成瘸子,一时情急忘了自己成为瘸子的事。大儿子出了馊主意让她和老头子假装跳井,要演就演的逼真些,她怕一时刹不住闸真的跳下去,换成腿瘸撞墙。 “国强,你打宝党做甚,你干脆把我也打死。妈也是将死之人,活在世上浪费口粮,死了算了。”赵母颓然坐在地上,抱着只见出气不见吸气的宝贝蛋子哀嚎。 “赵国强,你这个黑心肝的东西,我们老赵家就宝党一个有出息的子孙,你打死宝党安的什么心。”赵大嫂冲上前··· 一根粗壮的棍子挥向她,赵大嫂直接倒地哭诉二叔子要打死大房,霸占大房财产。 “混账玩意,你发什么疯。”赵父拖下鞋子抽打二儿子,他不信了,赵国强能六亲不认打老父亲。 母亲再一次利用他的孝心,吸他身上的血。赵队长笑着对媳妇摇头,别过来,小心冲撞了闺女。 郑翠翠背过身子抹着眼泪,希望丈夫能为小家考虑,不要再割她身上的肉。 “爸妈,每月两斤红薯干和大豆、二两肉···别的再也没有了。你们不上工,不勤快干活,我不能拿自己家的粮食补贴给你们。昨天晚上答应给你们的精麦乳、罐头、猪蹄子···没了,我瞧着你比儿子能活,不像是短命鬼。”说出这番活,他肩上的巨山没了,身上的疼痛怎么抵得过心里的绝望,他要给老李一个说法,不能再护着大房。《 》 第86章 赵队长扛着棍子走向媳妇,媳妇帮他做了一个决断。 郑翠翠抹干脸上的眼泪,笑脸盈盈地看着丈夫,她赌赢了,丈夫和公婆、大房彻底划清界线。 “大家伙看见没有,我二儿子当上大队长,看不起爹娘,巴不得我们早点死。”赵母大惊失色,二儿子怎么能脱了她的掌控。没有二儿子补助,大儿子一家要喝凉水了。 大队长总算硬气一会,村民们还以为大队长继续忍气吞声。这样一对父母干脆拖到架车上,拉到河里扔下去得了。 “大队长,你可要顶住,别再被婶子、叔骗了。”大队长不罩着大房了,他们以后不用忍气吞声了,村民们不怀好意看了赵家大房一眼。 “国强,你别听你妈瞎说,你大哥长在你爸妈身边,你和老三一生下来就扔给你爷奶带,你妈坐月子没下床,一天一个鸡蛋···” 和赵母一个年纪的老婶子们忍不住说起当年的事,赵母不得了,把公婆治的服服贴贴。 围观的人群也散了,留下来不知所措的赵家大房。二房不管他们了,逼着他们去死。 赵宝党终于等来了爷奶,为什么一家子人没有一个人关心他,他快要死了,不应该找二叔讨说法,狠狠抽打二叔吗?他要到县里医院住院,要吃好吃的。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发现我所有书的封面好丑,不开心了。 冥思苦想一晚上,早上爬起来找了美工太太做了个封面,下个星期才能出图,好期待 ===================================== 感谢小天使们给我灌溉了营养液哦 华10瓶、少年2瓶、快乐的小米~1瓶 笔芯└┘ 第48章灯光 “村长···”赵家大房眼巴巴瞅着李村长,李村长热心肠,哪家出现了问题,他都会从中调节。 “回家吃饭,吃完饭赶紧上工。”李村长捶着胸口窝离去,老赵和赵家大房断个干净,他也不用委屈自己原谅赵家大房。 李嫂扭头无声呸了一声,偷窥老娘村长媳妇的宝座,老娘整死你们。 村民们嗤了一声,“今天天气真好,心情也跟着好了。” 看到极品倒霉,村民们心里特别舒爽。打了人、看了热闹,连日里的劳累也散了,浑身全是劲。 “爷奶···”赵宝党见针插缝告状,期待着疼爱他的家人去揍二叔,最好把二叔家的好东西全拉到自家。“快送我去县里住院,我要吃红烧猪蹄子,红烧肉···”反正花二叔的钱,他要在医院里待个十天半个月。 “我去找老二要钱,带宝党去县里住院。”赵母腿一瘸一拐追二儿子,一直在她脚底下祈求母爱的二儿子会不管她,开什么玩笑。只要她给二儿子一个笑脸,二儿子立刻就屁颠屁颠的把所有好东西捧到她眼前。 赵大嫂、赵国胜相信母亲有这个实力,当下把大儿子捧在手心里,嘘寒问暖顺便诅咒二房。等着赵母要来钱,他们到县里吃香的喝辣的。 “妈,我们也回家吃饭。”廖安西暗自点头。 他要把赵吴周三户人家写在档案里,让后代子孙以此为戒。 折腾一早晨也饿了,林凤左手拉着女婿,右手拽着儿子回家吃饭。还好女婿拎得清,要不然两口子日子过不下去了。 廖安梅坐在凳子上纳鞋底,娘家人硬气,她腰板子也直。村民们不会听信婆婆的话,更不会恶语对她,丈夫不会因为愚孝让她忍受公婆的欺压。 吴巧芳趴在门上、伸着脑袋打探情况,她不敢出去,害怕父母发现把她抓走。前面一堆人移向村口,她高高兴兴跑到嫂子身边围绕着嫂子转。 张小凡蹲在角落里喂鸡,盯着大木板子发呆,少了挥舞着砍刀剁猪草的人。 一群人脸上带着喜意走进院子里,吴巧芳抓着哥哥的手臂,蹦蹦跳跳围绕着哥哥欢呼,她不用嫁给瘸子了。 廖安梅含笑着盯着小腹,放下针线到厨房里端饭。 瘦小的手抚摸着鸡毛,一双雪亮的杏眸眼望着院子里的人,被院子里人的笑脸感染,脸上浮现出一抹暖笑。 猪圈发出轰隆轰隆响声,圈墙上的黏土脱落。可见猪饿狠了,廖安西低头整理猪草,一个小丫头蹲在他脚下。 指尖侵入木盆里,明媚的双眸望着男人,他没有反对。张小凡大胆抓着一把猪草···他没有凶她。 廖安西蹲下来,脸部线条柔和,明媚的阳光撒在他的脸上,更添柔和。 一双大手慢条斯理清洗猪草。 张小凡微抿唇角,一双小手和一双大手始终保持一个频率。 吴巧芳下意识抬手抠了抠嘴巴,小妹妹比自己还矮,发育还没有自己好,这么快找到对象了? 吴卫国捂着妹妹的眼睛,拖着妹妹回到堂屋,妹妹年纪太小了,不适合接触这些情啊、爱啊的东西。 林凤快速扒着饭,家里人口多了,能干活的没有几个。女婿长的壮实,不是干庄稼活的料,还不如上班多挣几个钱。“卫国,你去上班,没有人能欺负安梅。” “嗯。”吴卫国见识到上河村村民的强悍,父母也不敢来上河村搅事,他也可以安心上班。多挣些钱,在村子里盖两间房子。 手里突然多出一叠钱,廖安梅疑惑地看着丈夫。 “几个舅舅给孩子的见面礼,你收着。”吴卫国大口扒晚饭,应该还来得及赶上上班时间。碗一丢就冲到院子里骑自行车,以后挣得钱都让媳妇掌着,再也不用顾虑父母。《 》 第87章 廖安梅盯着钱发呆,母亲解释后她才明白原因。 丈夫外家的人并不喜欢自己,会特意跑来看孩子?原来被乡亲们吓得,出钱消灾。 吴巧芳趴在嫂嫂身上,想碰嫂子肚子,又怕惊到小侄子。 廖安梅任由小姑子折腾,她还是喜欢小姑子活力四射,昨夜满身悲怨不适合小姑子。 廖安西喂好猪,领着小丫头回到堂屋吃饭,有巧芳做对比,他家小丫头长的太瘦、太小了,想办法把自家小丫头养的胖一些、高一些才好。 他家小丫头,胸中好像被什么东西塞满了,暖暖的、胀胀的、酸酸的。 张瑾兮先生一生过的太苦了,他只知道张瑾兮先生人生经历纲概,可凭着这些,他能够推测出他家小丫头幼年时经历了最黑暗的事。她的婚姻并不幸福,第一任丈夫新婚第一天因为一些不能为外人说道的原因抛弃她。第二任丈夫娶她,看上了她格格后代身份,政府会给遭受迫害的人安排工作,第二任丈夫成功利用张瑾兮先生身份在政府部门担任高官。 岁月静好,这是母亲描述的世界。 张小凡静静坐着,眼角下弯,透露她的好心情。 廖安西上扬唇畔,抬手揉着他家小姑娘枯黄的头发。本是光彩迷人的明珠,不应该被埋没。 他虽然没有能力劈开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黑暗,可以做一盏明灯,在太阳还没有升起时,一直为你照亮前方的路。希望这一世你可以甜些,色彩鲜亮些。 眼睛眯成一条线,粉唇上扬,静娴地坐着,享受片刻的暖意。她厌恶男人碰触她的身体,可这一刻她不想逃,太过温暖了,她舍不得离开。 “吃完快些走,别耽误时间。”林凤无奈地拍着额头,带着儿子和‘儿媳妇’去上工,留着巧芳在家里陪女儿。 廖安西率先起身,张小凡晕乎乎跟着,她一定在做梦。 村口赵家大房人还坐在地上哀嚎,二房彻底踢开他们。赵母用好话哄二儿子开心,直接被赵队长当成空气。 村民们说说笑笑从他们身边走过,脸上的笑容特别闪人。 “赵国胜,再不去干活,下个月就要饿肚子咯。”和赵国胜有过节的人迫不及待看笑话了。 看笑话的人七嘴八舌说着一些风凉话,说了几句后笑着离去。 二房彻底不理他们了,能怎么办,抹干眼泪去干活呗。 赵宝党颤抖地伸出猪蹄子,不把他送到医院,至少把他抬回家了。 赵国胜、赵父回头看了一眼两百多斤的大胖子,掂量自己的小胳膊小腿,算了吧。 即使最疼爱宝贝孙子的赵母也忍不住埋怨宝贝蛋子,如果不是他,二儿子和她的关系也不会闹得这么僵。 赵家大房人心中有气,不想理罪魁祸首。 廖安西回头看了一眼胖子,还有力气喊叫,看来大队长手下留情了。 村民们到地里干活,干累的,回头看着赵家大房干活场景,浑身充满劲,继续干活。 赵家大房好久没有认真干农活了,没干半个小时,已经累的不行了。纷纷坐在地上休息,又恢复懒散的模样。 赵国胜抠了抠鼻子,他还不信了,二弟能眼睁睁看着爹娘被饿死。爹娘饿的面黄肌瘦,二弟还不乖乖送粮食到他家,既然有粮食吃,何必亏待自己呢! 那些拿了他们好处的人必须乖乖吐出好处,这些好处足够他们吃两个月。 赵队长记工分时,看到大房干活速度,心知大房的打算。怕他们的计划要落空了,他绝不会再多给大房一分一毫。 赵队长懒得提醒他们,让他们吃吃苦头才能老实。 赵家大房每天闹出笑话,村民们也不觉得无聊了,干起活来也不觉得时间过的慢了。不知不觉抢收水稻到了尾声。再过几天晒好稻谷,交了公粮,他们就能凭着工分领取票据和钱。 吴卫国每天早出晚归,也不知道捣腾什么事。这人也能耐,每次弄回来一些肉、酸梅子···偶尔能弄回来一些粮食。 农忙,家里人没瘦,反而长了一些肉。 他跟在媳妇屁股后面转,昨天晚上兄弟给他弄来一条大鱼,中午做红烧鱼吃。 今天不上工,姐夫也休息。廖安西总算找到机会到县里走一遭,“姐夫,我骑着自行车出去转一圈。” “你骑去吧。”吴卫国爽快地说道,有媳妇在,还要自行车做甚。 “别跑太远。”林凤只当儿子和以前一样,看到女婿的自行车就想骑两圈。 “知道了妈。”廖安西蹬着自行车走远了。 “卫国,跟我到后院平地。”林凤扛着锄头去收拾后院,带着两个女娃娃睡觉有些挤,和女婿隔着一堵墙,天天晚上被迫听墙角,她倒是无所谓,可身边还躺着两个黄花大闺女呢!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小天使送的营养液,送给你们大大的笑脸oo 鲨鲨10瓶、刘夏1瓶 第49章老猫 “好,妈。”吴卫国嘴角下弯瞅着媳妇,转身面对岳母,嘴角立刻上扬,嘴里说着讨喜的话。 吴巧芳愣了半晌,哥哥变脸的功夫练到天衣无缝的境地。 廖安梅没管丈夫,转身倒出几斤黄豆,捡去小石子、小土疙瘩。天气渐渐转凉了,可以做酱豆了。 两个女孩子无事可做,也凑上前帮忙捡豆子。《 》 第88章 票据有时间期间,过期了就成了废纸。经过半个月的农忙,家里大大小小都累的瘦了一圈子,每天闻着林凤家的肉香味,馋的他们胃难受,再加上新的票据和钱就要发下来了,村民们决定趁着空闲到县里换一些肉和面粉,改善一些伙食。 这导致廖安西刚出村子,就遇到一群熟人。 大家不约而同盯着廖安西的自行车,后面没有人坐,应该可以带一个人吧。 大伙儿想着怎么开口,让廖安西带自己一程。 “廖安西,你能带我一程吗?”魏秋菊大方说道,“割水稻把鞋底磨破了,能带我到供销社买双鞋子吗?” 乖乖,鞋底破了就要去买鞋子,城里人真有钱。她们一辈子也没有买过鞋子,全是自己做的布鞋,用的全是破的不能再破的旧衣服做鞋的。 “廖安西,能带我到邮局吗?我爸妈给我寄了一些东西,兴许有肉罐头,到时候分你一罐。”周小蝶得意道,她不信乡巴佬能抵挡得了牛肉罐头的诱惑。 “周小蝶,肉罐头可精贵了。”一大婶啧舌道,这丫头出手真大方。 “我哥在肉罐头厂工作,我嫂子在水果罐头厂工作,厂里的待遇好,我们家不缺这些玩意。”周小蝶总算扬眉吐气,这些乡巴佬可能一辈子也没吃罐头,她可以拿罐头吊着乡巴佬,让他们巴结自己帮自己干活。 双工人家庭,还在福利最好的罐头厂干活,不可能只寄罐头,肯定还会寄其它好东西,有些人看着周小蝶的眼神变了。 陈玉凤低着头捶着膝盖,好不容易割完水稻,怀着兴奋的心情到县里转转,还没走几步累的不行。她兄弟姐妹多,一大家子人挤在三间破房子里,家里人自己都吃不饱饭,怎么可能接济她。 两个伙伴家庭条件一个比一个好,陈玉凤苦笑着盯着土地。 一群人眼睛齐齐望着廖安西,等着廖安西抉择。 “男女授受不亲,谁知道骑在半道上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廖安西蹬着自行车穿过三人,“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我先走了。” 他要到买笔纸,有人跟着他不好行动,他也怕有心人往自己头上扣敌对分子帽子。 村民们暗骂一声,“滑头鬼东西。” 怪不得讨不到媳妇,放着这么多娇滴滴的女知青、村子里秀美的姑娘,一个人逍遥自在骑着自行车跑了。 魏秋菊送给周小蝶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挽着好友,在她耳边说悄悄话。 陈玉凤时而捂着嘴笑,时而靠在好友耳畔说两句话。 周小蝶和几个大婶混在一起,大婶想了解周小蝶家具体情况,周小蝶想要收集村子里的情况,几人相处十分融洽。 廖安西回头望了一眼被他甩在远处的村民,嘴角一勾,好心情蹬着自行车。 女知青当着这么多人暴露自己的家底,好处是有些村民轻易接受女知青,坏处是遇到赵国胜那样的家人,就等着被吸干血,可能连骨头也不剩。 到了县里,廖安西直奔供销社,很容易找到卖笔纸的地方。 大家都绕道避开这块地方,店员趴在柜台上眼睛四处瞄。廖安西在旁边几个店晃荡,时刻注意着笔纸店的情况,半个多小时过去了,那里还是一块真空地带。 老猫一改懒散劲,不着痕迹打量着围绕着店附近转悠的年轻人。根据他抓了几十上百个读书人的经验判断,这个人肚子里有墨水,可能是新来的知青,不懂县里的规矩。不过这不妨碍他抓人,只要是读书人,就想搞资本主义一套,是人民的敌人。 他们县、乡、镇的学校都被红袖章带领学生砸个稀巴烂,老师们被学生绑了,拉出去游街示众,校长被学生按在地上磕头谢罪。如今他们县学生闹着罢课,到地里上工,为建设富强国家尽一份力。那些知识分子读书学成后闹着推翻伟大的国家,还留着他们做甚,看见一个抓一个,他说知识分子是敌对分子,他们必须是。 他被一条毒蛇盯上了。 廖安西焦急地抓着脑袋,原地转圈打量四周摆设,急切地走到一个店铺前问道,“大哥,吴卫国就是在这里,我怎么没有看到他的人?” “你是他什么人?”卖瓷盆的大哥问道。 “他是我姐夫,我姐在家老是吐,我妈让我找姐夫弄一些酸梅回家。”廖安西伸长脖子,再瞅一瞅,也许真的能找到姐夫。 “你姐夫今天休息。”大哥去招呼另一个客人。 “谢谢大哥,我去其他地方找找。”廖安西苦恼地拍着额头跑出去。 老猫刚追出去,人就不见了。他找卖瓷盆大哥问道,“刚刚那个小伙子和你说啥呢!” “卫国小舅子找卫国弄些酸梅,卫国媳妇老是吐。”大哥用草绳子固定好瓷盆,递给大娘。 大娘差点不要瓷盆了,急忙抓着瓷盆跑的贼快,仿佛身后有恶狼。 吴卫国前些日子发喜糖给他们吃,说是媳妇怀上了。 老猫疑惑地盯着自己的店门,他搞错了吗?如果是吴卫国小舅子,兴许真的搞错了。听说吴卫国小舅子是乡下人,没读过书,大字不识一个,他买笔纸也派不上用场。 “我说老猫,你别整天疑神疑鬼。”大哥推着老猫,“赶紧走,别耽误我做生意。” “我替人民抓害虫,碍着你什么事了。”老猫故意趴在柜台上蹭了蹭才离去,偏要妨碍你做生意。《 》 第89章 本来想买瓷盆、瓷缸的人远远躲开,凶狠的恶猫在那里,沾上他身的人全要倒大霉。 大哥气的拿着棍子追打贼猫,老猫被打了一棍子老实了,跑回自己的地盘又懒散的趴在柜台上,眯着眼睛瞅着来往的行人。 文具店员到大哥那里,原本买瓷盆的人纷纷躲开,这个人可能是红袖章。 廖安西从墙拐走出来,不能到供销社买笔纸,他要另找一个地方。 他研究这个年代的历史,发现好多珍贵的文献书籍被当成废品,不是用来当柴火,就是用来擦东西,也许在垃圾站里能找到空白的纸张。 廖安西推着自行车七拐八拐走到巷子深处,具他了解卖废品的地方就在深巷子里。 “最近有一段时间没有看到老吴的闺女和儿子。” “爹妈被打了,儿女也不露头,真是不孝。” “听出他女婿带人来打的,拿了人家的彩礼,人家来迎亲,新娘子不见了,不打他才怪。” “我小姑子是卫国妈婆家那边的,她不说我还真不知道。巧芳的婚事是卫国大舅妈牵线,人家给了手表、自行车、缝纫机、收音机,全被卫国大舅妈留下来,只给了卫国妈一百块钱、十斤肉票、三十斤粮票···” 众人发出惊呼声,巧芳婆家真有钱,给了这么多东西。 “新娘子跑了,最后怎么办了?” “大舅妈不是有一个闺女,巧芳跑了,她闺女顶上。” “巧芳这丫头真傻,这么好的婆家跑啥呀!” “哪能不跑,如果男方好,大舅妈会让给巧芳。新郎官去要媳妇,大舅妈赔钱又赔物,差点撞墙,最后她闺女还是被人拉走了。据说新郎官是好吃懒做,喝醉酒、赌输钱回家把媳妇往死里打,前面一个媳妇被打疯了···” 廖安西走远了,唠嗑的声音离他越来越远,大舅妈自己做的孽,毁了女儿,怨不得旁人。 大舅妈介绍的女婿都这样了,恐怕给姐夫介绍的媳妇更是极品。 一块破旧的木板上用木棍子写着三个歪扭的大字:废品站。 廖安西敲了一下门,推着自行车走进去。一眼望去,院子里、房间里堆的全是书本,有些发霉了,有些缺页了。 “来买书的,还是干其他的?”老者抽着土烟,用混浊的眼睛打量着年轻人。 “擦东西的。”廖安西在角落里发现老人,顶着一头乱糟糟的灰白色的头发,胡子老长、打结扭在一起,身体消瘦却有精神。 “又来一个侮辱垃圾的,用词还算文绉绉,没有直接说拿去擦屁股。”老者磕了磕烟杆里的烟灰,又重新装上土烟。这些好书成了垃圾,又不值几个钱,来寻书的人也多了,比用树叶什么擦屁股强,要去买草纸,那可就贵了,一般农村人有几个浪费钱买烧钱的玩意儿。 作者有话要说:划重点:张瑾兮是张小凡大名,前文有提到,没有写错名字哦! =========================================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鲨鲨1枚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华22瓶、初心。5瓶、刘夏1瓶、小米1瓶 强大的码字机来袭 第50章就怪你 “大爷,草纸怎么卖?”廖安西囧着脸问道。被误解为他来买草纸的也好,免得费唇舌解释为何买书。 “三分钱一斤,自己捡。”老者撕下一张纸,捏一些烟草放在纸张上,把纸张卷成一根圆柱子,再抿上头子。 地上杂乱堆积的书基本上全是中小学教材,还有一些用了一半或者崭新的练习本。看来他想多了,县城里哪有什么珍贵的书籍,珍贵的书籍全在书香门第聚集的地方。 廖安西蹲下来随手拢了一堆练习本子,又拿了一些教材,眼尖的看见一个角落里藏着一瓶墨水,“大爷,您有烟杆子了,怎么还用纸卷烟抽啊!” “纸卷烟比烟杆子抽的爽快,吸一口留下满嘴的墨臭味。”老者吸了一口纸卷烟,闭上眼睛吐了一口白雾,墨啊,大概被他吸到肚子里了。 “大爷,我弄了好,你帮我秤一下。”廖安西起身整理一下衣摆。 老者上下扫视年轻人,单薄的褂子和裤子,也没有藏东西的地方。再说他这里全是垃圾,也没有必要偷。“给两毛钱,你再拿两本垃圾,钱放进木头盒子里。” “谢大爷。”廖安西从上衣兜掏出几分钱,左拼右凑才凑足两毛钱,当着老者的面把钱放进钱盒子里。 老者看了一眼,这小子还算守信用,没有弄虚作假。 廖安西从旁边抽了几根稻草搓成绳子,把书捆起来放在后车座上,蹬着脚踏,回头对老者说道,“大爷,用完了下次再来买。” 说完便蹬着自行车离开废品站,在巷子中穿梭。 “又来了一个傻子,绝对又被老梁坑了。” “可不是,老梁送给我们烧火,我们都嫌费事。” “估计又狮子大开口问人家要几毛钱。” 一晃眼的功夫自行车消失在巷子中。 廖安西心情有些沉重,没想到书本这么不值钱。 村子里适龄儿童全在村子里玩,或者下地挣工分,没有一个人去学校读书。大概大家被红袖章整怕了,老师们全被抓去批d,哪有人教孩子们读书认字。只要和书本、写字沾上关系,恐怕都要倒大霉。《 》 第90章 出了县城,廖安西拔了一些草盖在书上,手伸进裤子口袋里摸了一下圆滚滚的玻璃瓶。纸和墨都有了,只差笔了。 廖安西抬头看着日头,估摸着十一点了。他推着自行车心虚地伸头望着院子里··· 张小凡再一次望着院门,一个贼兮兮的脑袋悄咪咪地观察院子里的情况。 张小凡摇头,指着院子后面。 廖安西躬着腰火速的推着自行车回到自己的房间,关门、插上木栓子,坐在床上拍着小心脏。还好母亲不在,要不然又要遭到惨绝人寰的炮轰。 先把书本藏好,其他的事等他缓过神再说。廖安西先拔去杂草,鬼使神差翻开一本没写完的练习本,满页全是错别字,忍不住想拿起棍子敲打学生··· 梅姐和巧芳在厨房里捂豆子,她没事可做只能陪着母鸡玩耍。只要不出院子,她会静静地待在一个地方。张小凡疑惑地盯着廖安西的房门,他今天有些不正常。 廖安西藏好书本后,把自行车放回原处。只差笔了,家里没有老鹅,小凡身边大公鸡的羽毛真漂亮。 自从小凡接手喂鸡的活,家里的鸡喜欢围绕着她转。三只母鸡被小凡喂的每天三枚蛋,公鸡被小凡喂的羽毛鲜亮。 有人往她这边走,听着脚步声,她便知道是谁。张小凡捏着一根菜叶子,公鸡、母鸡蒲扇着翅膀争抢着围上前啄菜叶子。或许别人的总是更好的,这些菜叶子放在地上烂了,这些鸡一口也不吃。但是只要她举着菜叶子,一根菜叶子眨眼间变成了一根菜根子。 廖安西微笑着盯着公鸡,蹲在张小凡身边,“过几天让妈选十枚好些的鸡蛋,让母鸡孵小鸡,小黄鸡你见过吗?” “见过,很漂亮。”张小凡通透母鸡看到儿时的自己。母亲向往着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生活,父亲为了讨母亲开心,把家打造成田园仙境。 既然要喂小黄鸡,母鸡要吃的更肥更强壮才能保护小黄鸡。张小凡双手捡起菜叶子,在空中挥舞着。 母鸡和大公鸡小心往前走两步,又后退一步,反复几次,见男人像雕塑一样一动不动,便欢快地跑向小仙女,小仙女手里的菜真香。 大公鸡脖子上的深橘黄色羽毛竖起来,跳到母鸡身上啄着母鸡的脖子:小娘们敢和老子抢食物吃,啄死你。 “咯咯咯···” 母鸡尖厉地叫着,挥扇着翅膀扇死混蛋。老娘能为主人生蛋的,你这个老东西除了会打鸣还会啥,主人,救命,拖出去剁头··· 地上明明这么多菜叶,一群鸡为了吃小凡手中的菜叶子打架,廖安西难以理解。他伸出罪恶之手,趁着混乱拔了六根大羽毛。 大公鸡嘶厉尖叫,疼死老子了,不能下蛋是老子的错吗? 一群母鸡一跃而起,压死老东西,啄死老东西。 “等到中秋杀了这只凶鸡。”林凤扛着锄头,皱着眉头盯着地上散落的母鸡毛。 她千挑万选选了六玫母鸡蛋当种鸡,没想到还有一个漏网之鱼。公鸡不能下蛋还爱斗狠、抢食,喂大了吃了,再喂下去浪费粮食。 一般农户家不喜欢喂大公鸡,喂大公鸡的坏处多,唯一的好处就是长大后能吃肉,十只公鸡创造的价值没有一只母鸡大,所以中秋还得杀了公鸡。 廖安西晃了晃手中漂亮的鸡毛,“这个坏家伙欺负母鸡,我帮忙教训一下。” “旁边玩去。”林凤用脚踢开儿子,别碍事。公鸡抓住机会正要反扑时,被一脚踢晕了。 母鸡们吃完最后一口菜叶子,‘咯咯咯···’扬长而去。 张小凡盯着公鸡毛发呆,他不会做出拔鸡毛的举动! 廖安西揉了揉小丫头的头,真是好姑娘,记下你的人生经历就靠它们了。他该去实验公鸡羽毛能不能做笔,“妈,我回屋躺会。” “知道了。”林凤把锄头放在墙角,从厨房里漂出黄豆的香味,安梅应该在捂酱豆。 林凤走进厨房,掀开锅盖一看,满满一大锅黄豆。 “妈,你挖两碗黄豆到隔壁婶子家磨几碗豆浆。”廖安梅揪着母亲的衣角,最近不知怎么嘴十分馋,闻到什么香味就想吃什么。“等会用红糖熬豆浆,一定好喝。” “你等着。”林凤眉眼含笑挖了一舀子黄豆,女儿胃口好是好事,说不定能给她生一个大外孙。 作者有话要说:公鸡:生在这样的年代,做公鸡也是一种罪╯﹏╰ 第51章别想了 吴卫国悄然无声地坐在门槛上搓裤腿上的泥。原本他信誓旦旦踩着铁锹挖地,谁知道地底下全是乱石头,没挖到泥土,铁锹被他摩擦的‘嚓嚓嚓···’响,铁片被他弄的凹凸不平。 岳母实在忍不了了,往他手里塞一个小铲子。最后演变成岳母踩着铁锹挖地,他像小媳妇一样蹲在后面铲石块上的泥土。 岳母端着一个舀子风风火火走出去,张小凡陪着母鸡玩。吴卫国安心的捶着后背和膝盖,他不是干农活的料,还是老实上班吧。 姐夫揉着老腰,小凡喂着母鸡。廖安西把头从窗子里缩回房间里,小心、尽量不要弄出声响关上窗子,耳朵贴在窗户上听了一会儿,院子里没有脚步声。 廖安西从床底下拖出一个废旧的木箱子,打开箱子···‘咯吱’ 院子里没有声音,开箱子的声音十分明显。还好姐夫累伤了老腰,小凡也不是多事的人。廖安西拿出一本练习本、一瓶蓝色墨水,坐到椅子上,摊开本子。《 》 第91章 公鸡羽毛根部有一个洞,里面可以存放一滴墨水。廖安西用剪子修剪一下,沾取一些墨水···羽毛在瓶口前停留一会儿,羽毛根部外侧的墨水滴落在瓶子里。 他实验一下写了几个字: 记录员廖安西 一九七零年八月二十八日见张瑾兮先生(曾用名张小凡),着历史档案。 羽毛写的字着墨不均匀,字体极为丑陋,条件如此,不容他挑剔。就从他们等待新来的知青开始写起··· ‘咯咯咯···’小仙女,我们吃完了,快举着小白菜叶子给我们吃。 大公鸡蜷缩着脑袋跑到草堆子底下待着,用羽毛护着脑袋。等院子里没人了,他一定要把小娘们啄成秃鸡。 张小凡收回视线,从地上捡起白菜叶子。 母鸡们吃下最后一口菜,肚子好饱,挺着胸脯‘咯咯咯···’在院子里遛达消食。 廖安西越写越顺手,用精炼的语言、客观的描写张小凡的经历。 林凤给老姐妹留了一碗豆浆,其余的豆浆她都端回来了,把豆浆倒在锅里兑上一舀子水,打开菜厨拿出一袋红糖,撒了些在锅里。 “妈,真香。”廖安梅斜着身子靠在母亲身上,握着母亲的手又抖了一些红糖,红糖落到锅里,更香了。 林凤点着女儿的额头,拎着红糖袋子的头转了几个圈子,袋子头出现了一个小疙瘩,红糖不漏气了,她又把红糖放在菜厨里。“安梅,你看着锅,我去地里割一把韭菜,弄韭菜盒子吃。” “妈,多打两个鸡蛋。”韭菜盒子配豆浆,想想就流口水,廖安梅肚子闹空城计了。 吴巧芳添了一把稻草,厨房里弥漫着豆浆和红糖混合在一起的香甜味,配上韭菜盒子真是绝了。 “就你嘴馋,也不怕巧芳笑你。”林凤拍开女儿的手,走出去到墙角拿出镰刀,手腕上挎着一个篮子。地里没有活了,吃早吃晚都一样,想办法弄些好吃的给家里人补补身子。 廖安梅懊恼地皱着眉头,在小姑子面前应该保持成熟稳重的形象。 “嫂子,我也想吃。”吴巧芳伸出五个手指头,“我要吃三张韭菜盒子,喝两碗豆浆。” 廖安梅噗呲一声笑了,家里两个女娃娃比两个男人能吃,母亲嘴上劝两个小吃货多吃,心里又要放血了。 吴巧芳裂开嘴傻笑。 亲家婶子真好,不嫌弃她能吃饭。在家里母亲天天克扣她的粮食,从没吃饱饭。 林凤盯着篮子里的韭菜,除了儿子和她,一屋子人的肚子全是无底洞。韭菜不值钱,割完一茬又一茬,每一张盒子里多放些韭菜吧,吃货就能少吃点面。林凤又原路回去割了两把韭菜。 等林凤回家,廖安梅摊好几张鸡蛋,细粉也烫软了,鸡蛋饼和细粉放在一起剁碎,等会和韭菜放在一起拌陷。 吴巧芳一直黏着嫂子,韭菜里放这么多配料一定很香。她捂着扁扁的肚子,等会再多吃一张饼吧。哥哥说她正在长个子,不能委屈自己,要多吃饭,长高个子。 林凤洗好韭菜,放在盆子漏水已经来不及了,干脆掐着韭菜甩水。她抱着韭菜到厨房里,看着半盆子菜陷,扑鼻而来的猪油香味,她脸部肌肉神经已经坏死了。 “婶子,我帮你烧火。”吴巧芳自告奋勇举手,出了力,才能多吃饭。 “妈,我找小凡有事说。”廖安梅拍着额头,怀孕怀糊涂了,差点又忘了重要的事。 两个小妮子各忙各的事,难道没看到她脸上扭曲的表情吗?林凤‘砰砰砰’剁着韭菜,算了,女婿好不容易休息,不就浪费一些猪油、鸡蛋、面粉,不生气。 两多星期前她托丈夫买了一些白布,给小凡做里面的小衣服,小衣服早就做好了,事情一多,她这件事忘的一干二净。 “谢谢,安梅姐。”张小凡忙的把小衣服塞在怀里,低着头、躬着腰飞快地跑出去。 脑子里的东西全部被掏出来了,身子瞬间轻松了。一只老鼠溜进房间,廖安西笑了笑,走到姐夫身边坐下。 吴卫国无力地靠在门框上,身体已经被掏空了。 “姐夫,上午我到县里遛一圈,听到一些谣言···”廖安西讲诉一遍文具店的事,还有吴家女婿的事。 “他叫老猫,最喜欢抓老鼠。一家子全是猫,没事的话离他远点。”吴卫国精神一震,腰瞬间陀了下去。瘸子仗着有钱胡作非为,方婷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听兄弟说肚子里已经怀着别人的种,急着找下家呢!谁娶了方婷婷,妥妥的绿头王八。大舅妈正在游说几个堂弟娶方婷婷,后来的事他就不知道了。 两人说话间,四个女士把厨房围的满满的,林凤摊出一张韭菜盒子,就被三个贪吃鬼平分吃完了,这三人也会享受,围着灶台边吃韭菜盒子边和豆浆。 三人最后扶着肚子出门,林凤端着六张韭菜盒子到堂屋,“卫国、安西,别聊天了,吃饭了。” 两人也不想聊天,又不能跟女士抢着饭吃,只能坐在门槛上有一句每一句瞎聊天。 已经两点多了,两人终于吃上午饭。林凤在摊韭菜盒子时,三个姑娘你一口我一口把她喂饱了。 最后吴卫国因为心情抑郁吃了四张韭菜盒子,打着饱嗝、情绪低落的回房间睡觉。 林凤看着面缸子发呆,能回到只有她和儿子两个人的生活吗?《 》 第92章 眼瞅着面快没了,粗粮也快没了,林凤还在愁呢!既然姑娘们这么能吃饭,跟着她一起干活吧。 林凤带着儿子、姑娘们活黄泥,做土坯。黄泥活好之后在里面撒一些稻糠子,把黄泥做成正方形,放在一旁晾晒。 后院放满了黄泥,前院也放了一些。林凤又带着儿子到河里割芦苇,把芦苇靠在墙上晾晒。林凤拍拍手,对此非常满意。 廖安西走路越来越小心,母亲看着他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总觉得在算计他。 林凤每天都要去后院看土坯,查看芦苇的晾晒程度。儿子刚结婚那会儿她给孙子准备的梁柱子也派上了用场,盖房子的材料全准备齐全了,等着土坯和芦苇干就可以盖新房子了。 稻谷已经晒好了,大队长和村长组织人拉着稻谷去交公粮。 村民们的心开始躁动,都在盘算着自己能分到什么东西。 稻谷被拉走了,村民们彻底闲下来了。林凤趁着空闲把后面的院子彻底清理出来,土坯和芦苇也晒干了,她找老姐妹家的男子汉帮忙盖两间土坯房,以后儿子和小凡住在后院,她带着巧芳住在儿子的房子里,女儿和女婿隔壁的房子留着堆杂物。 林凤家要盖房子了,这是好事。老姐妹们使唤儿子来帮忙干活。 小伙子们乐于助人,可老娘跟在他们身后干嘛。由于老娘在身后搅和,他们很长时间没有和女知青搭话,不知道什么时候老娘的段数变高了,他们不知不觉就被套住。 “婶子,土坯已经弄好了!”小伙子以为今天来只是弄土坯,等土坯晒干了,过些日子他们再来盖房子,没想到人家已经准备好了。 “为了不耽误时间,我早就准备好了。”林凤拿出红糖水招待小伙子们,保管他们喝个够。 小伙子们喜欢帮爽快的人做事,绕着后院转了一圈子,朝掌心呸了一声,甩开膀子拿起铁锹挖洞埋柱子。 廖安西不会盖房子,跟在后面忙前忙后学习。其实盖土坯房很简单,半天就盖了一间房子。 作者有话要说:林凤:儿子,中午吃什么? 廖安西:两个人吃饭,随便做点。 于是乎林凤做了两碗红薯干焖黄豆,心里窃喜,月底了,还剩半缸粮食。 张小凡半夜被一阵笑声惊醒··· 第52章行(修改错误) 一群女人坐在墙头下面聊天,一个瘦小的姑娘蹲在角落里喂鸡。 “小凡到你家长肉了,我瞧着长个头了。” “胆子也大了许多。安西在她还好点,安西不在,她看到我们立刻藏起来。” “是个懂事的姑娘,你不带她出去,她就待在家里,也不知道出去找姑娘们玩耍。” 林凤家起了两间新房子,看来要办喜事了。老姐们真心为林凤开心,苦日子熬到头了,该过上好日子了,安西娶了媳妇,林凤就可以抱孙子咯。 “好姑娘。”老姐妹们不说,林凤还真没有注意到,小凡的裤腿子已经到脚踝以上,领了票据她就到供销社走一遭。 张小凡被看的不自在,想去找他,可他身边全是男人,她只能用喂鸡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婶子说了,安梅姐生完孩子要坐月子,要喝老母鸡汤、吃荷包蛋养身子、下奶。鸡窝里有十枚种鸡蛋,希望这一窝子全是母鸡。 廖安西趁着喝水看了一眼小丫头,老是和母鸡待在一起,不和人交流,这样下去可不行,得想想办法让她融入到群体里。 廖安西听到有人叫他,放下碗又跑回去干活。廖安西活着黄泥,把粘性非常好的黄泥装进盆子里,端给爬在架子上的小伙子。 “好了,快中午了,我们也要回家做饭了,到时候别忘了请我们喝酒。”林凤家飘起来肉香味,再坐下去有些不合适了。 “一定。”林凤爽快地说道。 一上午儿子来回跑到前院看小凡,她再不承认就有些矫情了。 “好好干活,对的起一顿好菜。”老姐妹们朝着后院叫了一声,吩咐儿子好好干活。说完话后她们相伴离开林凤家,村里有一个习俗,帮人家盖房子不收钱,但是要管一顿饭。 “知道了。”小伙子们苦恼地应了一声。 院子里飘荡着肉香味,他们早就闻到了,母亲这句话闹得他们一个大脸红,好像他们为了好饭才来帮忙盖房子。 还好,母亲听从他的话没有杀公鸡请客。大公鸡被杀了,他到哪里弄羽毛笔。廖安西抱着芦苇,看了一眼藏在稻草垛子里瑟瑟发抖的公鸡:下次别在母亲面前欺负母鸡。 今天女主人请客,它不招人眼烦,自动消失,希望女主人忘记它。 大公鸡身上的大羽毛还有很多,够他扒一段时间,希望十枚鸡蛋里再能出现一个漏网之鱼。廖安西又抱了一捆芦苇到后院,黄泥不够用了,放下芦苇帮着活黄泥。 中午廖安梅掌厨,吴巧芳帮忙烧火,一盘腊肉、一盘红烧肉、一盘爆炒猪大肠、又炒了一些素菜。 请人干活不能让人家吃粗粮,林凤心一狠做了半锅白米饭,不做多不行啊,家里三个姑娘一个比一个能吃。 “吃完饭再干活。”林凤指挥姑娘们端饭,又给他们打了两盆水。 “好嘞婶子。”小伙子们肚子早就受不住了,好久没有吃肉,能忍到现在实属不易。《 》 第93章 小伙子们洗好手,廖安西带领他们到堂屋吃饭,林凤带着三个姑娘在厨房吃饭。 “安西,你行啊!”毛孩吃一块红烧肉,入口即化。这顿饭做的实在,没在肉里放大白菜、大萝卜··· 廖安西举着一杯酒敬毛孩,他不知道自己行什么?母亲把他培养成少说少错的性格,如今他习惯不懂装懂。 毛孩举着小酒杯一饮而尽,离婚没多久就要结婚了,这小子手真快。 其他人见状也敬廖安西酒,“不错,安西。” 廖安西压低杯子,起身喝酒。“是不错。” 廖安西被一群小子整糊涂了,一直说着云里雾里他听不懂的话。小伙子们说话说的太多,他也不知道从哪里问起,还是安安静静喝酒吃饭吧! 一群人吃的饱饱的,肚子里全是油水。为了不耽误廖安西的好事,他们也不休息了,继续干活。 廖安西被一群人灌了一两酒,没醉,但是脸像被火烤的一样红。 小伙子们看到廖安西害羞的脸,他们就不点破喜事,怕吓跑廖安西。 两间房子盖的很快,交公粮的人还没有回来,他们已经盖好了,等着房顶一层黄泥晒干,他们再在上面扎一层稻草,通风晾晒半个月,就可以住人了。 林凤到房子里转了两圈,出来后再三感谢小伙子们。 “婶子不用谢了,记得到时候请我们多喝两杯酒。”他们中午吃了那么多肉,婶子再谢下去,他们该脸臊了。 “好。”林凤乐呵呵说道。 她还没有通知呢,怎么大家全知道她盖房子的用意。 “婶子,明天我们来帮你浇水,保证两间房子结实。”又没有事可做,小伙子们带着廖安西到水塘里拉网子。 “好。”林凤追到院子外,这群孩子,都结婚了还这么莽撞。 张小凡望着母鸡发呆,大家为什么要婶子请他们喝酒,婶子家有喜事吗? 路过大壮和孙志军家门前,廖安西叫上他们一起去玩耍。 以前小伙子们远离大壮,发生周小蝶的事后,老娘对红豆和大壮没了偏见,他们自然对两人没了偏见。 孙志军走到人群中和他们交谈,大壮走在后面,被廖安西和孙志军拉到人群中。 大壮惊奇的发现大家说什么,他‘啊啊···’附和,没有在大家眼中看到嫌恶。 大伙儿还没有到村口,就听见‘突突突···’ 交公粮的人回来了,小伙子们争先恐后跑到村口,爬上拖拉机,朝着廖安西几人招手。现在不坐,不知道又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坐拖拉机。 拖拉机可不是想开就能开的,想弄到柴油十分困难,即使有柴油票也不好弄,国家缺柴油。一般交公粮时农村里才能看到拖拉机的身影,他们也只能在交公粮后坐上去过过瘾。 拖拉机从廖安西面前经过,开向另一个村子。“他们不是说到池塘里拉网子吗?” “几个村子共用一辆拖拉机,平时难见着。池塘就在村子里,又不会跑,当然先做上拖拉机过过瘾。”孙志军背过身子不去看拖拉机上的人,其实他也想坐,可他要保持知识分子的风范,岂能因为一辆拖拉机折腰。 “哦。”廖安西点头道。 村子里又跑出来一群人,追着拖拉机爬了上去,孩子们拿着棍子追赶拖拉机。离老远了,廖安西还能听到汉子们爽朗的笑声。 村民们聚集在村口,迎接交公粮人回村子。大老远都能听到回村汉子们说话的声音,人群到达村口时,大队长和村长很快被村民们围起来,“大队长,粮站说我们村粮食咋样?” 今天粮食丰收,颗粒饱满,粮站的人应该会给他们记优,最差就会良上吧。 “今年全县粮食大丰收,我们村记了个良,大家别泄气,下年继续努力。”赵队长强打起精神说道,他打听了一圈子村子,没有一个记其他市有的村子粮食亩产一千斤,我们村亩产只有几百斤,给个良,大家满足吧。” 村民们倒吸一口气,乖乖,赶上他们村好几亩地的收成了。“大队长,他们咋种的,我们也学习学习经验?” “等县里领导开完会再说。”赵队长让大家散了。 村民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讨论,“哪个村子这么厉害,我们村今年的收成是历年来最高的一次。” “是不是一株水稻上从上到下全结满稻谷,要不然咋能收一千斤?” 后来村民们说的话,廖安西没有听了。 难道又掀起‘浮夸风’的风暴,不对啊,历史上浮夸风只发生在五八年到六零年,事情没那么简单。 张小凡歪着脑袋,他又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本书是不是很平淡?是不是写的很无聊?大家喜欢看吗? 第53章工农大学生 亩产一千斤话题伴随着时间流逝,县里也没有下达指示,渐渐的被村民们遗忘。 秋意渐凉,早中晚气温落差很明显。 “女孩子不能露出脚踝,年纪青感觉没什么,年纪大了就要遭罪。”林凤手中拿着一根针蹲在张小凡脚下,从怀里掏出一块黑布围在张小凡裤腿子上,在线尾打了个结,针飞快的游走在两块布料之间。“先就和着穿,等发了布票给你做两身衣服。”《 》 第94章 整齐密集的针脚一会儿连成一片,一半裤腿已经被缝好,裤腿盖过脚面。 “婶子,这样就好,不用浪费布料做衣服。”张小凡弯着腰,双手提着裤子。 廖安西搬着凳子坐在院子里,仰着头感受清冷的空气入体。前几日天气还很炎热,下了两场秋雨,天气便转凉。 “咱们小凡是大姑娘,该穿两件好衣服。”一个裤脚缝好了,林凤低头咬断线,拿出一条布缝另一个裤脚。 “妈,我的裤腿子也短了!”廖安西皱眉扯着裤腿子,脚踝凉飕飕,吹多了冷风会着凉。 林凤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嗬,都怪她喂的太好了,一个两个集体长个子。 他太着急了,母亲给巧芳、小凡加了一截裤腿子,不会遗忘亲儿子。廖安西继续保持仰头姿势,伸长腿以便母亲拿针操作。 林凤弯腰咬断线头,拽着两个裤腿子往下扯了扯,满意地点头。她起身到房间找出小凡所有裤子,都加上一截布。 他在吸收雨露精华吗? 张小凡扭着头走到鸡圈台子上,提着一串玉米棒子,把玉米搓进簸箕里。家里的粮食快没了,剥两盆玉米拿到隔壁婶子家用石磨碾成玉米面。 “呲呲···”张小凡拿着两根玉米互搓。 廖安西寻着声音睁开眼睛,裤腿子盖到小凡鞋沿,要保护好小丫头的脚踝,彻底剔出因冻脚踝引发疾病。可是母亲呢,他的脚踝还在外边。 “要□□据了,到村头集合。”··· 林凤放下裤子跑到院子里,仔细一听,真的□□据了。 廖安西起身走向母亲,他的脚··· 一阵风吹过,院子里已寻不见林凤身影。 票据和钱重要,他的事暂且放在一边。廖安西朝着张小凡招手,“走了。” 张小凡忙起身把簸箕放到高出,防止母鸡偷吃玉米。 两人走在路上,有些妇人手里拿着铲子或者针线急急忙忙往村口跑。 小孩子们围绕着大人欢呼,领了票据,他们能吃上一顿好饭。 “呦,这不是廖安西的小媳妇,你俩马上结婚了,廖家竟舍不得给你做一套新衣服。”周小蝶慢悠悠走着。 她的工分少,只能领一丢丢票据和钱,就不和这群乡巴佬挤在一起,以免拉低身份。 张小凡脸白了又红。 “周同志,你的意思女同志住进村民家,都奔着给人当媳妇的念头。”廖安西提高音调问道。 家里人给她寄来牛肉罐头、水果罐头,还有一些钱和票据。她拿着一罐牛肉罐头给了一个干活勤奋的村妇,村妇三请五请把她请回家中。 周小蝶脸顿时红白相交,这个混混嘴真能说,她要是敢承认,不光自己搭进去了,又会得罪一竿子知青。 陈玉凤和魏秋菊恼羞成怒,她们单纯住进村民家,哪里肯委屈自己嫁给农村汉子。 知青们冷眼瞧着周小蝶,村民们好不容易重新接纳他们,搅事精又想破坏知青和村民之间的和谐关系。 “林凤给你们俩盖喜房,还敢否认。”周小蝶瞥了一眼两旁的人,轻嗤道,“张小凡,女人别轻贱自己,你俩都成了,人家还给你穿破褂子破裤子,怕没把你当回事。” 张小凡抑着声音道,“婶子对我很好。” “我忘了,你是坏分子,有人敢娶你,给你口饭吃,让你苟延残喘活着,确实对你很好。”周小蝶弹了弹新衣服。 枝花嫂子热情地带着她到县里扯几尺布,免费帮她做了两身新衣服,一圈子知青有谁比她日子过的滋润。 “是不是村里人盖房子,都意味着要娶媳妇?”廖安西站在小丫头身前,挡着众人不怀好意的视线。 写档案时,他不仅写了张小凡的事迹,也写了村子里发生的事,方便后世子孙研究红色年代。为了把档案写完整,他时常混迹在婶子群中,听到了不少小道消息。周小蝶住进李建党家,他家也盖了两间房子。 “周小蝶,收留你的村民家也新盖两间房子。”陈玉凤提高嗓音,给周小蝶扣帽子。 贱男人惯会强词夺理,昔日好友也来踩她一脚。 “你和张小凡结婚的事是枝花嫂子跟我说的,我可没有乱编,你可以找人对峙。”周小蝶气的浑身发抖,说完后便跺着脚跑了。 知青们松了一口气,周小蝶和村里的人一起编排是非,廖安西就算闹到大队长那里,村民们也不好意思把坏事全算在知青的头上。 “知青们是支援国家建设的好同志,你们有困难,我们肯定会帮你们。你们住进村户家,能够拉进村民和知青的关系,更好的建设农村。”廖安西说出一段高风亮节的话弥补刚刚过激的言词。 “对,村民和知青一家亲。”魏秋菊暗自抹了一把汗。 廖安西不是故意针对女知青,纯粹为了刺激周小蝶,她可以安心住在村户家。 廖安西带着张小凡疾步走到村头,耽搁好长时间,母亲一定憋着一肚子火气。 后面的人小步往村口跑。 林凤站在石头上寻找儿子和小凡身影,好小子,老娘好不容易挤到前面占领好的位置,结果你在家里磨叽现在才来,害的老娘被人挤出来。 廖安西眼角微往下弯曲,村民们领票据的场景和后世一个场景重合。 “大家都不要挤,不要抢,排好队,按户领票据、粮食、钱。”赵队长嘶哑地喊着,“李国祥、李国祥···”《 》 第95章 “这里、在这里···”李国祥一家子被挤到角落里,他拉着媳妇艰难地往中间挪动,“让一下,该我领粮食了···” 他的声音被村民们议论声埋没,等到他们挤到中间时,像逃难而来的难民,衣服皱巴巴,女同志头发散乱,额头冒着豆大的汗。 当大队长宣布李国祥一家每个人工分,以及汇总他们该领多少粮食、票据、钱时,四周一片寂静,等大队长宣布完了,又是一阵哄闹。 李国祥夫妻领好属于自己的东西,看着密不透风的人海,抱紧粮食、护着票据和钱,站在里圈不往外挤。 李村长带着十几个强壮汉子维持秩序,防止有人上前抓一把粮食。汉子们痛苦地享受着村民们的揉搓,发誓再也不自告奋勇接苦差事。 廖安西不明白大家为什么要挤在一起,等大队长喊到谁时,大家再上前领不好吗? 林凤阴笑走上前揪着儿子的耳朵,“等会轮到我们,你自己挤进去,我和小凡在这里等着你。” “行。”廖安西闭上眼睛咬牙答应。 林凤扯了两下,才放开儿子的耳朵,拉着小凡坐在石头上休息。 廖安西忧愁地看着人群,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大队长有没有叫他和母亲的名字。 张小凡满脑子全是周小蝶说的话,廖安西怎么可能娶她!婶子盖房子,大概要给廖安西说亲,他这么好,会真找到比他前妻更好的姑娘。 廖安西脑子乱成浆糊,有些人领好东西已经出来了,干嘛还要往人群里挤! “廖安西···”赵队长嗓子快要叫不出声音,还好这是最后一户人家。 赵队长身边只剩下最后一袋粮食,根据粮食的重量,村民们大致能判断是廖家总工分是多少。他们心里有底了,求知减少,发发好心给廖安西留点缝隙。 廖安西抬起沉重地脚步往前挤,身体一顿,上一个村民还使劲往里挤,到他这里人群松朗。 “林凤工分120,廖安西工分164,张小凡工分70。”赵队长扯了扯嗓子。 村民们倒吸了一口气,这场抢收持续了20,村子里最高的是162工分,已经是顶天厉害了,廖安西怎么可能超过赵国成。 “廖安西十四天十工分,六天四工分,有疑问的可以提出来。”赵队长摊开工分本子给大伙儿看。 和廖安西一块地干活的人立刻摇头,廖安西离婚后变成一头不知道劳累的老牛,拼死命闷头干活,远远超过大家一大截,大队长该给他十工分。 赵队长见村民们没有疑问,剩下的粮食给了廖安西,把钱和票据放在廖安西手里,“夏收好好干。” “一定。”廖安西合起手,票据和钱带来的厚重感让人安心。 “廖安西,秋收、冬眠、春醒、夏收,冬眠、春醒只要有活干,大家都能拿满分,拉不开距离,夏收你好好干,争取再得第一,总工分是全村第一的话,工农大学生的名额准有你。”大婶们起哄道。 “其他的小伙子好好表现,如果上面分下来两个工农大学生名额,说不定我们投票选你。” 村民们挤死也要围成肉墙往前凑,大家领好东西都不愿意回家,非得等到最后一户人家工分出来后,确保每一个人的工分绝对公平,他们才散了回家。 上河村选取工农大学生有个习俗,直接用工分说话,谁工分第一,谁就能被推荐当工农大学生。如果工分最高的当不成工农大学生,岂不是笑话! 廖安西听村民七嘴八舌解说,算是明白了上河村的习俗。 赵国成垂眸斜了一眼被围在人群中的男人,扛起粮食回家。 第54章厚脸皮老男人 “大家别奉承他了,工农大学生名额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轮到我们村。”林凤驱散起哄的人群,今年分的粮食多了,可吃饭的嘴也不少。 “也是,县里只分到十几个工农大学生的名额,一两百个村子,我们村子也不突出,想得一个工农大学生名额难!” 上河村每年预选出工农大学生的名额,每年都落空,到现在为止村里没出一个大学生。 “我家安西为了娶媳妇,拼命挣工分,才不想那些虚无缥缈的事。”林凤笑呵呵夺走儿子手中的票据和钱。 刚刚她和小凡等儿子领票据时,有人谈论儿子否认和小凡的婚事,还摆了周小蝶一道。她要探探儿子对于娶媳妇一事抱着怎样的看法。 “哦”村民们拉长声线,冲着廖安西挤了挤眼睛,扛着粮食说说笑笑回家了。 廖安西张开的嘴变成叹息,等回家再与母亲细谈婚姻问题。 看来儿子还在意被戴绿帽子的事,对婚姻产生恐惧。林凤眉头一皱,这可不行,儿子都二十一了,翻过年成了老男人,哪个姑娘愿意嫁给他。 村民们急匆匆回家,看不到婶子、大叔蹲在墙角下聊天的场景。 三人也扛着粮食回到家里,林凤坐在院子里反复数着钱和票据,嘴里反复嘀咕着如何分配它们,眼珠子骨碌转着,该怎么把儿子拐进婚姻的天堂,让儿子知道成为真正的男人不痛苦反而幸福。“呵呵呵···” 廖安西急忙缩回踏出去的脚,笑容太恐怖,小心肝子快被吓的停止跳动。 “小凡,十八岁可以领结婚证。秋收过后婶子闲的发慌,给你做两套衣服,咱们穿的美美的去相亲。”林凤心中狂笑。儿砸,既然你恐惧结婚,老娘就给你下一贴猛药。你不和小凡结婚,老娘只好把小凡嫁给一个更好的男人。《 》 第96章 张小凡身体一震,手中的菜叶落在地上。他要结婚了,自己总是走在他身后碍事了。 “妈,十八岁太小了,至少二十五岁结婚。”廖安西走上前盯着母亲的眼睛。他心很混乱,张小凡要结婚了,身边有别的男人,他就没办法跟在张小凡身边。 “国家规定女的十八岁领结婚证,男的二十领结婚证,你要是不服气找主席理论。”林凤守好票据揣在怀里,抬起手指抵着儿子的胸口往旁边推,“你这个老男人,自己没女人要,别妄想拉着小凡陪你成为老姑娘。” 廖安西努动着嘴哆嗦着,二十一岁跨入老男人行列了吗? 林凤回头瞥了儿子一眼,轻呵了一声,走上前亲热地拉着小凡,“婶子身上的票据全给你当嫁妆,我出去一吆喝,要娶你的小伙子从村头排到村尾,绝对能找到适合你的优秀小伙子。” “妈,你这样做,小伙子娶的是票据,不是小凡。”廖安西扶着额头,快被无理取闹的母亲气死了。 村里人都知道自家领的票据最多,肯定有好多表里不一的小伙子求娶小凡,娶小凡的男人绝对是优质男人,小凡不能嫁败类。 “婶子,票据给哥娶媳妇。”张小凡抠着地上的泥土,低声道。 “你哥要当万年光棍,婶子不给他娶媳妇。”林凤抱着小凡,头轻轻贴在小凡小巧的脑袋上,朝着大闺女挤眼,“婶子啊,喜欢抱着你睡觉,把你当成亲闺女,我大闺女嫁人嫁的憋屈,小闺女必须风风光光嫁人。” “姐送你一台缝纫机陪嫁。”廖安梅灵光一闪,母亲逼小弟认清感情,作为亲姐姐再必须要推一把。 母亲盖房子时,她和丈夫商量好了,送小弟一台缝纫机做聘礼。小弟和小凡是一家人,她把缝纫机给小凡也一样。 “胡闹!”廖安西板着脸,平生以来第一次冲家人发火。 林凤为儿子喝彩,终于当一回男人了。 廖安梅为小弟喝彩,既然生气了,快要认清自己的感情。一定要小弟气的丧失理智,亲口求娶小凡。 “小凡,婶子带你找花婶聊天。”林凤拉着小凡,挽着她的手臂,宛如一对亲密无间的母女。 张小凡脑子昏昏沉沉,胡成一团浆糊。 花婶是村子里出了名的媒婆,来了一个,撮合成一对。 廖安西被气的脖子粗红,脸爆红,眼珠子染上了红血丝。脑子还没有下指令,身体率先行动拉着小丫头,脱口而出,“没有我允许,她不可以结婚。” “嫂子,你们为啥要拆散他俩。”吴巧芳心疼死了,小凡落寞、伤神跟着婶子,安西哥被气的快要爆炸了。 “嘘···”廖安梅捂着小姑子的嘴,“别说话,往下看。” 她还是第一次见小弟真正发怒,可是小弟说的话太流氓了,即使是亲姐姐,都想揍死他。 “廖安西,你混账。”林凤改换用指甲戳着儿子的胸口,“小凡结不结婚凭什么要你同意,别和我说你为小凡好,老娘不吃这套。混账老男人,一辈子没人要。” “我做的一切为她好,所有人害她,我不会害他。”廖安西不停地往后退。 “你喜欢小凡不愿意娶她,也不愿意放手,老娘真想剁了你。你知不知道你无意间做的摸头动作,时常痴汉状望着小凡,把小凡禁锢在你身边,离你一寸远的距离···你已经毁了小凡清白,你看看村里哪个男人没结婚和姑娘走的这么近。你不愿意娶她,好,老娘也不能看着你继续败坏小凡的名声。老娘为什么要把票据作为小凡的嫁妆,因为老娘替你弥补你做的混账事。混账老男人,村里人全知道你要娶小凡,你既然不娶了,就别再祸害她了,以后你眼睛要是再盯着看,老娘挖了你的狗眼。”林凤唾弃儿子,孬种一枚,她话都说道这个份上,混账还不说出要娶小凡。 廖安西喜欢她,不想她嫁人,又不愿意娶她,是真的吗? 黑夜来临,第一个给她温暖的人,她舍不得离开这份温暖。张小凡不曾想过廖安西会喜欢她,她听到这个消息,心中是欣喜的,可他不愿意娶她,终究嫌弃她的身子。 她知道未婚姑娘不能和未婚小伙走的太近,为了一份温暖抛弃羞耻,靠近他、再靠近他···婶子点透她和廖安西扭曲的关系,她以后再也不能靠近廖安西。张小凡清楚的知道她再也不会遇到如他一样温暖的男人。 廖安西手用力拍打脑门,神情十分痛苦。该死的,他忘了男女大防,这段时间村民看着他的眼神怪怪的,原来是自己的行为误导他们,周小蝶也没有说错。 他家的小丫头在哭,他的混账举动让她再次受到屈辱。廖安西伸手想要抹干她的眼泪,可害怕吓到她。 在未来的七年里,他想把小丫头禁锢在身边,在外不得离开他一寸远,他妄自尊大的认为自己不会伤害她··· “妈···”他做的混账举动,不娶张小凡,她要面临多大的非议。她可以回城里嫁人,不能在他身边嫁人,不能让他知道她嫁人了。 林凤看着哭的和泪人一样的姑娘,心中又酸又疼。 傻儿子,你快说啊,要不然老娘真的把小凡嫁出去了,不让你继续祸害小凡。 “妈,我该怎么办?”廖安西眼眶湿润,他做的事完全是渣男做的。 “娶了呗。”《 》 第97章 林凤吓一跳,身后怎么出现怎么多人。 “嘿嘿,出门溜圈子,看到你们站在大门前争执,过来看一看。”郑翠翠看的着急,分明两个人对彼此都有意思,直接点头娶了不就完事了。 “廖安西,你要是不娶小凡,我把小凡带回家给我儿子做媳妇。” “不行。”廖安西直接拒绝,她儿子还是没长大的孩子,自己都照顾不好自己,更别谈照顾小凡。 “那你娶不娶小凡?”林凤用身体挡住小凡,威胁的看着混账事,不娶小凡,以后不许你见小凡。 “妈,我才二十一,还小,过几年再娶···” 林凤一巴掌甩在儿子厚脸皮上,打断儿子的话,“一老男人还装嫩,半个月后喝喜酒,大家都不许缺席。” “好···” 再过几年娶和半个月后娶一回事,林凤当儿子求娶小凡,把小凡拉到儿子身边。 两人站在一起真配,同样红着眼圈,脸上、脖子上染上一层彩霞。 两人在一起了,林凤兴高采烈地找花婶商量婚事。 “张小凡,你觉得我老吗?”廖安西摸摸脸皮子,明明很嫩,哪里老了。 张小凡错愕地看着脸滴血的人,关注点是这件事吗?“挺老的。” 作者有话要说:七十年代国家规定:女18,男20周岁可以领结婚证,是真的哦! 第55章小媳妇(捉虫) 她和花婶商量好婚事后,回到家里听说儿子害羞的转进房间,林凤没有办法,只能交代小凡一些事情。她朝着闺女使眼色。 廖安梅朝母亲点头,“巧芳,你陪嫂子说说话。” “好的,嫂子。”吴巧芳蹦蹦跳跳走到嫂子身边,吃的有些撑着了,她也不想这么早睡觉。 林凤拉着小凡到房间关上门,趴在小凡耳边轻声说道,“小凡,婶子实话不瞒你,我家安西···” 张小凡睁大眼睛,不会吧。她还在城市里时,批d她的是一群十几岁的孩子,他们什么都懂。廖安西这个老男人,他不懂? “我跟你说,我儿子就是一个木头旮瘩,他站在那里不动,任你摆布。你必须主动出击,把他调教成你喜欢的样子,你们的未来才能长远。”林凤真诚的点头,听她的没错。 “调教?”张小凡摇头,她不懂怎么调教。 “对,你让他围绕着你转,不能惯着他,不能他说啥你做啥,而是你说啥他做啥才能。”林凤又趴到小凡耳边咬耳朵,“···明白了吧,总而言之你这样做能给我生孙子,男人有了孩子后更顾家,把你捧在手心里。” “婶子”张小凡一头倒在床上,羞愤地捏着床单。 林凤强装镇定走出门,一大把年纪,和小辈说出臊人的话,她也没脸见人了。 张小凡羞意平息之后,想到了自己的身份,和自己结婚,廖安西可能什么也没了,心越发沉重。 纸张上染上一滴蓝墨,久提羽毛未落笔。 廖安西回过神,已坐在桌前许久,心中反复喟叹,‘张小凡···张瑾兮先生···’ 终提笔写字,领完票据回到家中发生什么事?廖安西惊恐地发现脑子里被塞上浆糊,什么也想不起来了,他什么时候坐在这里的? 只记得他和张小凡要结婚,结婚心脏跳的好快,身体仿佛放在沸水里煮,热的胸口发胀,一定发烧了,脑子才会昏昏沉沉。 廖安西同手同脚起身朝床走去、躺在床上,一定是裤腿子太短,凉气入体受凉了,明天让母亲帮忙加一截裤腿子。 一整夜,张小凡处于半梦半醒状态,听到开门声,她避开婶子和巧芳下床,踮着脚尖轻声走出房间。 林凤翻个身子嘴角上扬,继续睡觉。 廖安西打了一桶水洗脸,转身···吓得他往后退了两步。心脏架在火上烤,剧烈的跳动,嗞嗞··· “哥,我有话要和你说。”张小凡肃色道。 她走到墙角在竹篓子里面放了两把镰刀,背到肩膀上便朝屋外走去。 廖安西按住胸口,脚不听使唤跟上她的脚步。小丫头总是唯唯诺诺,今天有些特别。 今天他们起的早,天麻亮,路上一个人影也没有。 廖安西放缓脚步,始终走在她身后,与她保持两拳的距离。 两人来到小树林深处,张小凡停下脚步,眉眼染上郁色,艰难开口,“你娶了我之后,政审过不了,不能当工农大学生,不能当兵,你后悔还来得及。” 她想了一夜,有些事必须提前说清楚,避免以后成为一对互相埋怨的怨偶。廖安西工分最高,如果上河村分到工农大学生名额,他一定能上大学。大学毕业后他被分配工作,成了城市里的人,就会变成人人羡慕的对象。 和她结婚,一辈子只能做农民。虽然她不想和廖安西分开,可是她也希望廖安西能活的好,因为他是好人,值得更好的女人。 “你去上大学吗?当兵吗?如果你不去,我也不去···” 男人! 心悦他! 身体往前一倒,头埋在他胸前,嘴角上扬,眼眶微湿。 廖安西瞳孔缩小,下意识高举双手,僵硬的身体不停地哆嗦。这是什么情况? 母亲说一个男人为你放弃一切,说明爱你极深。张小凡忍着羞耻,哑声道,“婶子说让我给你生娃娃,你要不后悔,我给你生一堆。”《 》 第98章 他什么也没有做,被生娃的话刺激的心脏猛的一缩,重心不稳倒在地上。 一具软绵的身体附在身上,廖安西伸出双手托起她的肩膀上,抽身爬起、抬脚··· 张小凡蹲在地上,双手捂住脸,肩膀颤抖,努力抑制着不让自己发出颤声。 廖安西僵硬地缩回脚,他又惹小丫头哭了,心微涩地蹲下揉着小丫头的脑袋。 哥真的好单纯,真的结过一次婚吗?为了不伤及他的自尊心,张小凡努力的憋着笑。 笑够了,张小凡抹掉笑出的几滴泪水,重新背起竹篓子往回走。 廖安西指尖飞快敲击手背,下次她要做什么就做什么,应该不会哭了。 “呦,小知青媚眼含春,小混混从脸红到脖子,钻被窝没有钻够,开始钻小树林了。”赵宝党淫笑道。 “听说赵家大房领的粮食最少,大队长也不补贴你们家,大少爷饿的身体浮肿,也出来和我们一群下三滥的人挤在一块儿干活。”廖安西双目含笑道,拉着小丫头的手绕过赵宝党。 “哥,婶子说我们家票据多,等会到县里扯点布给我们做两身衣服,再割三斤肥猪肉,回来炼油炸菜丸子吃···”张小凡盯着两人粘在一起的手,小嘴喋喋不休重复着婶子说的话。 俩人走远了,赵宝党气炸了,愤恨地摔着竹篓子。牲口竟然不管他家了,昨天母亲找二叔借一些肉票和布票给两个老不死的做红烧肉和衣服,任凭娘说破嘴皮子两个牲口也不借。 父母把错全推到他身上,今天早上拿鞭子抽他出来干活,又被一对狗男女讽刺,他活的真窝囊,阴狠地看着两个人的背影。 到了割猪草的地方,廖安西假装若无其事松开软弱无骨的手,蹲下来、下巴抵在膝盖上缓解尴尬。 张小凡蹲下割猪草,眼睛偷偷往旁边瞥,他真的害羞了,皮肤像油炸过的大龙虾,红的不像话。 婶子说的一点也不错,要忍住羞意,当廖安西靠近她时,不能躲,还要有意靠近他。当廖安西意识到握着她的手时,已经没有办法松开她,可惜到了割猪草的地方,两人不得不撒手。 两人已经定亲了,光明正大的瞅瞅怎么了。张小凡瞅了一眼、再瞅一眼··· “走了。”廖安西猛地站起来背着竹篓子往回去,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小丫头和以前不一样了。 太阳挂在空中,张小凡欢快地走在前面踩着他的影子,一大一小两个身影重合,不分彼此。 婶子们回望着两人的身影,“廖安西爱惨咯!” “嗯,以前是小凡围绕着安西转,如今挑破关系后,变成安西围绕着小凡转。” 两人回到家中喂猪、鸡,林凤点头,这才是过日子的样子。 听媳妇和妹妹说了小舅子的丰功伟绩,吴卫国忍不住又笑了。 廖安梅伸手掐了丈夫的腰,用眼神威胁他:小弟恼羞成怒又跑进房间里躲着不出来怎么办! 他懂,昨天小舅子因为小凡一句‘挺老的’,跑到房间里把门反扣着,任谁敲门他也不出声。 吴卫国脸埋在碗里,释放憋不住的笑容。这还是男人吗?分明是个娇羞的小娘们。 廖安梅也快忍不住了,昨天弟弟同手同脚跑进屋里,差点和大地来个亲密拥抱。 “卫国,”林凤递给女婿一叠票据和钱,“我怕我们到供销社,东西全被人抢光了,你先把东西换好。” “行,妈。”吴卫国仰着笑脸说道,也不弄推来推去虚假的一套,把东西装在衣兜里。三两口喝了稀饭,不和媳妇腻歪了,骑着自行车去上班给小舅子准备结婚用品。 其实让女婿把结婚的东西带回来就行了,他们没有必要再跑一趟。林凤想着小凡下乡后紧接着干活,没有到县里玩玩,趁着这个机会带她到县里转转。而且据说到时候供销社里的人特别多,儿子不想和儿媳妇失散,必须···林凤一双手慢慢靠在一起,“呵呵呵···” 廖安西吓得手一抖,砍刀差点剁了自己的脚。每次听到母亲魔性的笑容,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咦,小凡总是蹲在自己脚边砍菜叶喂鸡,怎么离怎么这么远。 廖安西砍着猪草,眼睛不由自主往右边瞟。 林凤默默为儿媳妇点头,儿媳妇一点就透,继续努力,儿媳妇一定会把儿子调教成二十四孝男。 两人喂好家畜,慢悠悠吃饭。 小凡为什么离自己这么远,以前总是靠在自己身边吃饭。她还在气早晨的事,廖安西想不出早晨他做错了什么,掰着手指头数了一下自己说几个字,他只来得及说十八个字,没有问题啊! 张小凡忍着羞意,腰板挺得直直的,露出一张秀丽温婉的鹅蛋脸。 婶子说让廖安西意思到自己是女性,不再是小丫头,必须用闪光点吸引他的注意力。 廖安西很欣慰,小丫头终于改掉了毛病,不在躬着腰,不在低头示人。脸上不自觉露出傻笑,小丫头只要改掉不和人说话的习惯,彻底变成正常人。 有人喜欢真好。 吴巧芳不由感慨道,以前安西哥还是正常人,只从两人捅破一层窗户纸后,安西哥变成了傻子,小凡越来越美艳动人。细嫩鹅蛋脸、水滟杏眸眼、秀气的娇粉嫩嘟唇,好想抱一抱,好好揉揉小凡的娇颜。 林凤心花怒放,好想让他们现在结婚,儿子一双眼睛黏在儿媳妇身上,舍不得移开。老男人就一个字形容--贱,以前小凡时时刻刻围着他转,他不珍惜,现在小凡冷落他了,上赶子粘着人家,林凤朝着青天翻着白眼。《 》 第99章 她也不催两人,东西让女婿买了,他们也不赶时间,让两人浓情蜜语享受早饭。她到村里转一转,等到林凤转一圈回来后,两人还在吃饭,“别吃了,快去换一件干净衣服,要去县里了。” 廖安西老实的放下碗筷,低着头回房间换衣服。 “安西,小凡,我给你们做了套衣服放在你们的床上,你们穿新衣服上县里,免得有人说我们老廖家的闲话。”廖安梅幽幽开口道。 衣服早就做好了,想着弟弟和小凡领结婚证那天穿,被周小蝶一番话刺激的,廖安梅决定现在让他们穿上。 “···”廖安西脚停顿一下,闷着头继续往前走。 张小凡欢快地跑到房间,安梅姐给她做了一件白色的衬衫,一条黑色的裤子。张小凡抱着衣服想了好久,马上就要嫁人,即使穿的好看,打扮的漂亮些,不会有人打她的主意,他会保护自己。 林凤对着蓝天长叹一口气,小凡被自己改造成正常人,儿子又摆出一副低头怯弱的样子。她是娶儿媳妇,还是嫁儿子,好忧伤。她怎么感觉昨晚教女婿如何拿捏女儿,还是拿捏一个一米八五大个子闺女。 白色衬衫、黑色裤子。廖安西仿佛又回到了西装革履的年代,整理好仪容,打开门走到院子里。 林凤眼前一亮,围绕着儿子上下打量,“嗯,人靠衣装,即使是流氓也能变精英。” 廖安梅想称赞弟弟,最后被母亲的一句话逗乐了。弟弟穿上这套衣服,变的英俊,还有一种她形容不好的气质。 众人听到开门的声音,扭头一看,张小凡穿着这套衣服变的秀美了,也有一种廖安梅形容不好的气质,两人的气质似乎挺像的。 这一刻廖安西从她身上看到了张瑾兮的影子,或许现在的她才是真实的她。 一双潋滟清澈的眼睛望着他,笑不露齿、温婉婷立。廖安西咻的一下脸绯红,扭头不去看她。 张小凡正好瞧见他红似血滴的耳垂,他多了几分儒雅气质,可能和衣着有关。婶子说哥只读到小学,怎么可能有儒雅的气质呢! 天色真的不早了,不能再纵容两人眉来眼去。“走了。”林凤一手拉着一个走出门,省的两人扭扭捏捏,又要磨蹭一阵子。 小丫头眉开眼笑盯着自己,廖安西捂着额头,他又发烧了。 吴巧芳不愿意去县里,害怕被父母撞见,拖着她回家,主动提出留在家中陪着嫂子。 今天全村妇人集体出动赶往县里供销社买东西,他们没有时间打趣穿上新衣服的两人,急匆匆赶到供销社争抢物品,再晚一些可能什么东西都买不到。 路上又遇到其他几个村子的人,一直往前走,遇到的人越多。 廖安西抬头望向远处,黑压压一群人,“妈,供销社里的东西够卖吗?” 这么多人,供销社就那么大一点,而且实行的计划经济,每个地方指定供给物资,物质没了,即使你有票据也买不到东西。 “不够,抢不到自认倒霉,只能下个月买。”林凤庆幸自己聪明,提前让女婿帮忙买好东西。 大家赶路时注意到林凤三人不紧不慢赶路,猜测林凤提前让她女婿把东西买好了,要不然儿子月初结婚,她能这么悠哉吗? 忽然羡慕林凤有个好女婿,有个变好、会干活的儿子,儿子马上结婚,下年就能抱孙子了。 不是说两人没有关系吗?她刚讽刺完,两人就公开在一起的消息,打脸了吧。 上次说了真话,被廖安西羞辱一顿,害的她又被知青排挤。周小蝶愤恨地走在后面,一个坏分子、一个流氓,穿的这么给谁看。 上次被周小蝶害死了,村子里的一群老婆娘联合起来排挤她。王枝花想走快点,可周小蝶是个娇娇女,走两步就嫌弃累,在后面磨磨蹭蹭走路,她又不能扔下周小蝶,还指望从周小蝶手中抠点好东西。 一路上只有他们五人走的最慢,周小蝶两人又不敢上前搭腔,已经清楚认识到这对母子嘴皮子功夫了得,黑的都能说成白的,善于煽动群众怼死她们,吃了几次亏,怎么可能再吃亏。两个人在后面努动着嘴巴,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从两人扭曲的脸上可以看出不是什么好话。 赶了两个小时的路,终于到了供销社。三人刚走进去,里面是人山人海,人叠人,人挤人,哪里都是哄闹声。 后面的两人也进来了,王枝花看到这副场景,肠子都悔青了。等她挤进去,东西全都卖完了。她忍不住在心里埋怨周小蝶,没买到婆婆交代买的东西,回家又要被骂。 “枝花嫂子,你去买生活用品,我去奢饰品那边转转,你买好东西在这里等我。”周小蝶鄙夷地看着轰乱不止的人群,真没有素质。 卖奢饰品区域,县里人和乡下佬买不起,那边没有什么人,她可以好好逛逛。 王枝花一口恶气堵在嗓子眼里,她好心好意陪她走路,也不道谢,自己去逛奢侈品,把她丢在这里。 她好意提醒,怕周小蝶忘了,“小蝶,你不是还有几斤肉票,今天不买,肉全都买完了,只能留着下个月买,你手中的肉票下个月就过期了。” “枝花嫂子,你也有几斤肉票,我们换一下。”周小蝶掏出肉票,盯着王枝花衣兜子。 王枝花硬着头皮和周小蝶换肉票,臭丫头越来越不把她当成一回事。人又多了,她也不再啰嗦一头扎进人群中,使劲往前挤。《 》 第100章 “别挤啊,你这人怎么回事,我在你前面。” “别踩我脚。” 林凤没有经历过这个仗势,以前家里没钱、没票据,她也不爱凑热闹。今天看到这副情景,不由感慨有个好女婿真好。“我去找你姐夫,你们俩逛。” “妈,我们也去找姐夫。”场面太壮观,廖安西心生怯意,他还是和母亲一起吧。 张小凡也点头,到处都是人,没法逛。 林凤把儿子的手放在小凡手中,又往儿子手中塞了几张票据和钱,“小凡牵紧了,别被人群冲散,听说县里出现拐卖呆货的人贩子。” 张小凡下意识抓紧,大手掌从她手心里消失,还没来得及失望,小手被大掌包裹。 廖安西已经挣脱张小凡的手,母亲话音没落,他立刻反手握紧小丫头的手,脸皮子紧绷,一脸正气昂着头看着远处。 林凤撇了撇嘴,往前走去,身子很快隐没在人群中。 廖安西利用身高优势伸直了脖子寻找母亲,最后放弃了。 两人一直站在原处,廖安西眼神飘忽不定望着远方,张小凡盯着他的胸口,害怕他一不小心从自己眼前消失。 张小凡后腰被人撞了一下,身体往前扑,下意识抓住前面人的衣服。 “世风日下,搂搂抱抱。” “让让,别碍事。” 廖安西皱着眉头,人越来越多,原本脚下这片地方没有人,现在也站满了人。纠结中,有人又撞到他们,虚空而搂的手被人冲撞一下,终于搭在小丫头的腰上,心里默念着是人强迫他搂的,他不是故意的。深呼吸,廖安西带着她往人少的地方移去。 心中的小鹿砰砰砰乱跳,十八年来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这就是母亲常说的心动? 林凤躲在暗处注视着两人,急死她了,儿子终于主动一下。 两人移到人少的地方,廖安西依旧没有放手,怕人忽然躲起来,一不小心冲散两人。 他掏出母亲给的票据,水瓶、瓷盆、枕巾···廖安西没有多想就带着张小凡到卖瓷盆的店铺。 “大哥,我要两个水瓶,一个瓷盆,一副枕巾。”廖安西打量一番,见这个地方什么都有,便把自己要的东西全念了出来。 大哥拿了票据查看一番,确定没有问题把男人要当物品拿到柜台上。“没有问题拿走吧,后面还有人要买东西呢!” 红色的水瓶、白底红边瓷盆底部、枕巾上都印着一个大喜字加一对鸳鸯鸟。 廖安西内心十分复杂,大哥怎么看出自己要结婚了,给他拿的全是讨喜的物件。 “小伙子,买好了让开一下,我还要买东西呢!”老大娘打趣道,“别耽搁时间了,赶紧拿回家结婚吧。” “不好意思。”廖安西脸酡红道。 他让小丫头端着瓷盆,自己拎着两个水瓶往旁边走。 作者有话要说:六千字,我尽力了,希望有一天能达到九千╰_╯ 第56章心里想喝 后来廖安西才知道供销社里这三件东西都一个色,没有其他款式。母亲给的票据全都兑换成实物,手中还有一些钱也没地方花。 廖安西低头看了怀着的小丫头,肩膀无力地塌了下来。这边的空地也很快被人占领,虚搂的手又落到小丫头腰上。 张小凡垂眸,掩下眸中喜意,紧跟他的脚步。 廖安西带着小丫头穿过拥挤的人群,来到卖雪花膏、手表等贵重物品的地方,这边的人和闹市区的人相比较而言,真的少太多。不过每一个柜台前都围着几个人看商品。 他送开搭在张小凡腰间的手,转而握着她的手。 手虚空的握着她,张小凡爪子用力,变成紧紧缠绕在一起,眉眼弯成月牙。 廖安西眉尾一抖,见她开心,也就随她去了,害怕又把她弄哭。以前小丫头受再大的委屈也没见她哭,最近被母亲养的越发娇气。 两人手拉着手往前走,眉眼染上喜色,一看便知两人是一对新婚小夫妻。 林凤蹲在暗处撅了撅嘴巴,冲着女婿摇手。 吴卫国识趣地背过身子假装整理货物,搞砸小舅子约会天打雷劈。 母亲说姐夫就在这一片上班,廖安西拉着小丫头来回找了两遍也没有找到姐夫,难道姐夫调到其他地方卖东西了? 廖安西找一个店员问道,“你好大姐,吴卫国在什么地方卖东西?” 林凤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儿子就在隔壁。 大姐正忙着给顾客介绍产品,又不是生活用品,价格又贵,十天半个月卖不出去一件很正常。 这几天农民发了票据、工人们也发了票据,她还想趁着大家手里宽裕,多卖些东西,哪有时间理不买东西的人,故随便指了一个方向,又拿出十二分热情给顾客介绍产品。 廖安西谢过大姐后,顺着大姐指的方向找过去,来回找了几圈子也没有找到母亲和姐夫。 现在正是抢购高峰期,人多而且乱,等人少了,他再一个个柜台找。 儿子走了,林凤站在不碍事的地方看着女婿卖东西。 吴卫国压力巨大,提起精神、扬起笑脸,用亲切耐心的语气和顾客介绍产品,争取多卖几件,不能在丈母娘面前丢脸。 两人在人少的地方漫无目的走着,廖安西脑门子打结,难道一直走下去吗?《 》 第101章 张小凡一脸囧态,走到县城里已经很累,到了供销社还要走,他们已经绕着供销社走了十圈,期间廖安西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 领导来买信纸和墨水,老猫殷勤地给领导介绍,并打包装好送到领导手中。“大哥。” 李胜利东西放进军绿色单肩包里,斜身靠在柜台上和老猫说会儿话,似乎等什么人。 快要跨到雷池里,大家腾一下蹦起来往后退。 卖纸笔的地方基本上是为红袖章服务,只有他们来买纸笔,老猫才不会乱咬人。有些人有事用到纸笔,托人找红袖章,让红袖章在中间当牵线人,才不会被当做人民的敌人被抓走。 老猫眯着眼睛懒散地盯着属于自己的区域,人这么多,大家拼命抢东西也不看路,也许能抓住几只瞎眼老鼠,让领导看到自己的办事能力,好把自己从预备红袖章提到正式红袖章。 老猫害的人多了,这片区域成了不能跨越的雷池,没有人嫌弃日子过的太艰难,还要更艰难。 老猫失望极了,很久没有抓到臭老鼠。有一对伤风败俗臭老鼠进入他的视线中,老猫眼中闪现寒光,露出利爪。 “大哥,那个人我认识。”老猫指着绕道行走的两人,上次问过吴卫国,打听过小舅子的情况,“男的还没有结婚,大白天的乱搞男女关系。” 李胜利顺着老猫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嘴角下弯。卧槽你大爷,怂包。 两人手里拿着结婚用品,又穿着新衣服,应该要结婚了。这小子真的听他瞎扯的话,把女同志挂在裤腰上,害怕女人跟着别的男人跑了。 老猫爬上柜台跳了下去,冲到两人面前,拦住两人的路。“呦呵,小娘们长的真勾人,一看就是狐媚子。古有苏妲己、杨玉环祸国殃民,长着一张狐媚脸,威胁国家安稳,必须抓了跪在长街洗去一身罪孽。” 他读过几年书,很容易在人身上按一个罪名,把罪名上升到国家的层面上,没有人敢反驳他说的话,除非他想和国家作对。 哄闹的供销社瞬间安静,同情地看着这对年轻男女,被老猫盯上的人不是被糟蹋,就要死。除非她能忍受住屈辱,才能死里逃生。 熟悉的话,熟悉的口吻,噩梦、屈辱历历在目。为什么在她快要抓住幸福时突然出现,打破她的美梦。 她到底经历了什么,身上有一座山,压的她挺不直脊梁,一瞬间身上笼罩着一层死气。 廖安西把她圈在怀里,揉着她的脑袋。 赵小蝶狠心买了一瓶香水,把香水喷到耳后根。怀着美好的心情往前走,揉了揉眼睛,她找到了组织,廖混混和坏分子倒霉了,没有比这个更让人开心的。 “卫国,前面发生什么事了?”太安静了,林凤极不适应。 吴卫国伸着脖子看了一眼,阻止道,“妈,别过去。老猫又陷害一个人,他只要看哪个人不顺眼,就会按上罪名,把人给抓了。” 林凤低头瞧着自己的穷酸样,哪个人看她这个样子都不顺眼,她还是老实待在女婿身边。 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让老猫更加开心,“保护狐狸精,想当纣王不成?国家要不起滥杀无辜的人。” 老猫喜欢嘚瑟自己的学识,用历史上的两个千古罪人将两人打上国家罪人的标签,罪人有手下,只要有人敢为两人说话,把他们也打算罪人标签,一石n鸟。 大家都知道老猫乱按罪名,他们不断后退,多说一个字,老猫把他们当成纣王、妲己的手下,他们也要跟着倒霉。 “李胜利好久不见。”廖安西看到熟悉的人,心安定下来,便微笑地和老朋友打招呼。 “怂包你他n的真怂。”李胜利二话不说直接踹老猫屁股,嘚瑟道,“这才叫真男人。” “哎呦···”老猫龇牙怒瞪···缩了气焰,领导打他哪敢反抗。 “张小凡,有些怕生。”廖安西眼中流露出无奈、心疼。 “啥时候结婚,老子没时间参加婚礼。”李胜利不屑嗤笑道,别以为认识老子,对老子笑,咱俩就是朋友。 “···”廖安西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脸憋成猪肝色,“小凡,你说我是老男人后面发生什么事我不记得了,妈有没有说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人家正惊恐着呢,不过这句情话她满意极了。 小丫头脊背松软了,廖安西松了一口气,为了小丫头,他不顾面子说出了一辈子最丢人的事,脸皮子变的绯红。 “十一月一号。”张小凡闷声道,羞怯地离开他的怀抱,大白天抱着一个男人,丢死人了。 “十一月一号。”廖安西一本正经道,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严肃。 李胜利笑哭了,不就是二婚,哪里老了,娶一个媳妇把怂包乐傻了。 他掏出五块钱走到两人面前,斜咧着嘴角,勾着眼角,哼了一声,“都说不去了,还告诉我时间,给你五块钱当贺礼,别叫我去啊,那天老子有事要做。” 廖安西捏着一角使劲抽,把钱塞到小凡手里。 张小凡轻咬唇畔不让自己笑,女人管着男人的钱。 李胜利斜眼瞥着怂包,脸上肌肉抽了又抽,努动着嘴巴对准肥大的屁股踹了一脚。 老猫刚从地上爬起来,再一次扑倒在地上,不敢哀嚎,这次他可什么话也没有说。他要是知道男人和领导认识,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往狐媚子身上套链条。《 》 第102章 “单独给你弄一桌菜,办完事来也行。”廖安西眯着月牙眼,裂开一口大白牙。 “昂”李胜利嫌弃地瞅了眼他,“这个女人比上一个长的好看,拴在裤腰上别放下来,免得又给你戴绿帽子。” 张小凡一直低着头,紧抿着唇,她才不会呢! “同志,我是下乡知青。张小凡原名叫张瑾兮,她的外祖母是格格,曾祖父是正黄旗亲王。我们国家在风雨炮火中苦苦抗争百年,全是鞑子造成的,他们的后代是国家的罪人,子孙后代要像秦桧一样跪几百年,几千年赎罪。”周小蝶愤怒地高举手道,张小凡的亲人是历史的罪人,凭什么日子过的比根正红苗的她还好。 她是父母的老来女,母亲在四十多岁生下她。父亲参加抗日、解放战争,立下赫赫战功,因为母亲身份的原因,被有心人利用,鼓动乱份子把父亲拉下台,从而坐上父亲的位置。父母、兄长全被迫害至死,张家只留下她一个人,母亲不能用金钱衡量的珍宝被人霸占···张小凡忍不住苦笑。 “她是坏分子,在城市里接受批d,被派到乡下改造,我们都知道。”廖安西疑惑道。 “张小凡吃得好、睡得好,还有人帮她干活,分明是享福,哪里是改造。”周小蝶张牙舞爪道。 “我一个混混,被前妻戴了绿帽子,名声不好,想要娶一个媳妇都难。好不容易来了一个生活艰难的坏分子,对她好点,哄着她当我媳妇,给我生娃子,有问题吗?”廖安西目光不纯地打量着周小蝶。 周小蝶搂着胸,他用估量物价的眼神看着自己,不会想让自己当他媳妇吧!“恶心死了,别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我不会嫁给混混。” 原来是流氓找不到媳妇,哄坏分子当媳妇,这事他们见多了,有些坏分子为了活命,嫁给了瘸子、瞎子···不足为奇,没娶进家门前当在不能暴露本来的面目。 大家不由得同情坏分子,和红袖章称兄道弟的人全是坏胚子。 怂包不光傻,胆子还小。娶一个坏分子也好,坏分子为了活命只能依靠怂包,没有胆子给怂包戴绿帽子。 李胜利被周小蝶的目光和话恶心到了,对她一点好感也没有,“城市里的红袖章已经定罪,还嚷嚷啥。” 老猫可不敢跳起来抓领导罩着的人,继续趴在地上装死。 县里的红袖章太温柔,要搁在以前,她跟着的那帮红袖章可不会讲道理,只有有人高举拳头举报,红袖章直接绑了批d,不会听他们辩驳。 周小蝶掩饰嫌弃,走到红袖章面前俏皮道,“同志你好,我是周小蝶,以前在市跟在红袖章后面干了不少事。” 女人身上的香水味让人作呕,李胜利厌弃地往后退两步,“二蛋,还不快给老子滚出来。” 几个背上扛着、怀中抱着好多物品从人群中钻了出来,喘着大气道,“哥,嫂子嘱咐买的东西全都买了好。” 累死他们了,算这些人识趣,看到他们胳膊上挂着的东西自动让位置。 李胜利朝廖安西那边看了一眼,红袖章顺着哥的视线望过去,“怂包” 廖安西脸绉成囧字,“我叫廖安西。” 从两人手中拎着的东西和挨在一起的手,“哦,怂包要结婚了。” 娘们手中拿着一张用蓝钢笔画的小花朵的钱,哥为了哄他闺女开心,每张钱上都画着绝不仅有、丑陋的花,钱是哥的。 红袖章们狐疑地盯着哥看,李胜利瞪了几个小崽子一看,挤了挤眼睛。 “办完事赶紧走。”李胜利双手抱胸,抬起脚后跟··· 大事不好,哥的脚又犯贱了。几人慌张地从衣兜里掏出两块钱,塞到怂包手里,“看紧点小娘们,别让她跑了。” 他们的屁股越来越痒,预示着哥要帮他们止痒,一脚下去至少疼半个月。几人抱着东西、扛着东西赶紧遛,不忘回头对着廖安西吹口哨,“怂包” 有些可惜,差点就跺到几个混小子。李胜利的脚往后踢一下,抬起步子往前走,回头对廖安西吹了一声口哨,哑声道:怂包傲慢地昂着头走出供销社。 又被踢了一脚,领导终于走了。老猫爬起来捂着屁股一瘸一瘸走到柜台前,老大的脚上功夫练得如火纯青,可见平时没少踹人。 周小蝶懊恼地跺脚,和红袖章套近乎的机会被浪费了,都怪两个贱人。 上河村有不少人见证了这场事件,以后没人敢随意拿张小凡是坏分子的人说事,红袖章头头是廖安西的朋友,谁敢招惹张小凡。平日里坏事做尽的老猫被李胜利跺的不敢还手,真解气。 廖安西握着她的手,用指尖夹着钱塞到她的手里,两人走到拐角里。 怕她误会,想了良久解释道,“刚刚那些话是假话。” “我知道,想嫁你的姑娘多着呢。”张小凡把钱摊开,一张一张整理好,折叠在一起装进衣兜里。 他说那些话时,心快跳出身体。怕她胡思乱想,怕自己解释不清楚。原来女人不全是无理取闹,他家小丫头聪明、懂事、省心。 真是越看越好看,以后他说什么话不用多做解释,小丫头一定会猜到。 她又不傻,男人没有娶到女人前不会暴露对女人真是看法,女人才会嫁给他。女人在没有结婚前绝对相信男人,老是疑神疑鬼男人受不了。至于结婚后怎么看待男女关系,当然要暴露自己本来的面目,都已经结婚了,怀了孩子,他敢甩了自己?《 》 第103章 “那个红袖章是怎么回事?”张小凡抠着手指,眼神飘忽不定道。 “哦,是个讲道理的好人,不会为难你。”廖安西笑着道,“以后你挺起胸膛做人,头头不管你,其他人更管不了你。” 一根小拇指勾上一根食指,张小凡脸上挂着愉悦地笑容拉着他往前跑,婶子就在前面。 “等了好久了,现在才来。”林凤眼睛掠过两人勾在一起的手指头,有些心酸,好不容易养大的白菜被小凡拱了。 “妈,你绝对刚刚才来,我和小凡来回走了四趟,没看到你。”廖安西笔直的腰瞬间弯了下来,姐夫背着他整理货物,这个场景好熟悉。 林凤呵呵笑了一声,眼睛胡乱瞟,“那个,我们回去吧。” 再说下去露馅了,就此打住。 吴卫国从柜台底下掏出两大蛇皮袋,递给小舅子一袋,“还有一袋晚上我带回家。” 说完继续背身整理货物,小舅子忧郁、颓废的眼神看的他心虚。 “呵呵呵···我们走吧,回家吃中午饭。”林凤拉着儿媳,从儿子手中夺过水瓶。 “姐夫,陪着妈胡闹好玩吗?”廖安西背起蛇皮袋子,姐夫还装死,“小时候儿,姐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有些怀念小时候姐弟俩相处时光,想要重温一下。” “安西,”吴卫国趴在柜台上,祈求道,“姐夫一天离家十二个小时,除了睡觉,和你姐相处的时间只有三小时,咱们不能太丧心病狂。我敢拦着妈吗?”丈母娘转身折腾他咋办,还是死小舅子活他好。 廖安西递给他一个自己看着办的眼神,扛着袋子出了供销社,妈和小凡不知道讨论什么,挨的这么近。 “婶子,安西哥好厉害···”张小凡昂着头,让太阳照射她的脸,竟然没有被抓去批d,没有人为难她。 林凤摇了摇头,掀起眼皮子看着太阳,“今天你做的很好,再接再厉。不能一味害怕,当着安西朋友的面可以低头,不能表现出委懦,男人要面子,媳妇拿不出手,在朋友面前丢了他面子,会在他心里留下疙瘩。” “嗯,我快吓死了,当我知道他是哥的朋友时,腰背挺直了,没有哆嗦。”张小凡还一阵后怕,“婶子你说的没错,哥把朋友给的礼钱塞给我。” 张小凡掏出钱递给婶子,林凤把钱塞到小凡手中,“安西已经认同你了,他给你什么,你要拿着,不能拒绝,防止安西缩进龟壳里,还要引诱他伸头。” “嗯。”张小凡小心把钱装好,又向婶子讨教如何调教廖安西。 林凤趴在小凡耳朵边嘀咕一些东西,张小凡不停点头。 儿子进步真大,已经拉拉小手、抱抱了,结婚那天儿子应该能做出怀娃娃的事。 “阿嚏···”廖安西摸了摸鼻子,低头看着裤腿子,已经遮住脚踝,不应该冷风入体被冻着。 一路上林凤把自己毕生所学传输给儿媳妇,两人回到家嗓子都冒烟,倒了两碗水喝。 “妈,安西呢!”廖安梅站在路上望着村口,不见小弟的人影子。 两人互望一眼,她们怕廖安西听到她们说的内容,嗖嗖地往前走,似乎把扛着大袋子的廖安西甩在后面了。 “你弟扛着一个大袋子,走的有些慢,等会就回来了。”林凤捂着肚子,闻着厨房飘出的骨头汤,饿死了,“我们先吃吧,给安西留一些饭。” “我去盛饭。”吴巧芳欢快地跑到厨房,在骨头汤里下面皮子,馋的她已经受不了了。 四个女士每人吃了几碗面条,又闲聊一会儿,一个满头大汗、弯着腰的人出现在村子里。 “周小蝶,你身上什么味道?”从周小蝶身边经过的小伙子忍不住问道,好奇死了。 “体香。”周小蝶拉着王枝花绕过乡巴佬。 王枝花脸铁黑,骗鬼呢,和你在一起这么长时间,闻到的全是汗臭味。 “用玫瑰花加上化学药剂做成的香水。”廖安西悠悠开口道。 “哦,喷上去的,把自己捣腾的这么香,想要勾引谁?”在供销社里奋战,头发凌乱的大婶说道。 一行人把目光移到王枝花身上,周小蝶住在她家,她家有一个强壮又能干的汉子。 “你···”周小蝶捂着脸跑回家,她才看不乡巴佬。 孙志军抱着一个大包裹凑上前,打听发生什么事,从大婶们嘴中知道周小蝶又闯祸。 “志军,你爸妈给你寄的什么啊!”王枝花瞅着逃跑的小狐狸精,然后眼睛直勾勾盯着大包裹,比周小蝶的包裹大了好多倍。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码7000吧 第57章妻管严 他是下乡知青,在上河村没有根基,不会轻易得罪任何一个人,即使极讨厌不分场合胡乱窥探别人的人,也没有表露出来。 孙志军对王枝花点头,抱着包裹朝廖安西走去。 人走远了,王枝花鼓了鼓两腮,呸了一声。 “恭喜恭喜,”孙志军一张国字脸上的五官挤凑在一起,撞着老男人的肩膀,“终于摆脱老男人称号。” 廖安西低头俯视道,“貌似你比我大五个月。” 孙志军垂眸思索,二十一岁的他也成为老男人了,好忧伤。 廖安西挺直腰板,抬起手拍了拍到他鼻下的老男人肩膀,“恭喜你容身为老光棍。”《 》 第104章 说完丢下陷入沉思的老光棍回家。 比老男人大五个月是老光棍,什么逻辑,大壮比他大一岁还没有结婚,该怎么称呼大壮? 孙志军躬着腰丧气的回到知青所,行李往床上一放,软趴趴的躺在床上脑袋里全是:老光棍··· 在乡下待了好几年,每年都有好多知青下乡,回城的路遥遥无期,当工农大学生更是渺茫,他一直不找对象怕突然有一天上面通知他们回城,陷入两难选择,也是对妻儿不负责任。 一晃眼他已经是老光棍了,还要坚持回城再娶妻,会不会等他回城后已经是七老八十的老头子。 想到此,孙志军身体抖了一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虚汗。他起身整理包裹,父母给他寄了一套冬衣,还有一封信。 孙志军苦笑地合上信,父母也催着他找个同城女知青结婚,关键村里没有同城知青。 四位吃饱喝足的女士搬着凳子坐在墙角下,惬意的闭上眼睛享受午后温暖的气流。 看此情景,纵使心中有气也没了。廖安西把东西放到堂屋,回到院子里,四位女士姿势没有改变,他尽量不弄出声音打些水洗掉满身臭汗,又换下的脏衣服放在盆里浸泡,揉着肚子到厨房里找些吃的。 林凤悄悄地睁开一条缝,儿子没生气,打了一个哈欠道,“回房间睡觉。” 四人眯着眼睛朝房间里走去,眼角挤出困泪,地里没有活干,身子也变懒了。 廖安西端着温热的面条走到院子里,靠在墙面上的人不见了,抬头环视两个房间,一个巴掌大的鹅蛋脸靠在门框上。 “婶子让我们等你回来再睡觉,怕你生气。” 温婉笑脸缩回房间里,伴随着沉闷、钝厚的‘咔···’声,老旧、坑坑洼洼的门被关上。 廖安西哑然一笑,母亲真是一个活宝。 吃完饭后,他把锅碗刷了,衣服洗了,捶着老腰回到房间盯着桌子发呆,拿出笔和纸记录早上发生的事,躺在床上双目无神望着房梁,良久轻叹一口气闭上眼睛。 林凤站在院子中伸着懒腰,院子里静悄悄的,她走到堂屋打开蛇皮袋子整理东西。 儿子房间里所有东西全要换一遍,移到她的房间。林凤放下喜气的新被面子,拿出一张大的席子铺到院子里,走到儿子门前推门··· 竟然推不开门,窗户也关的严严实实,一个大男人睡觉比女人睡觉还矫情。“廖安西,开门!” 廖安西吓得一个激灵,身体失重般从高空坠落到地上,梦到一只母老虎咬着他的脖子上下抛... “廖安西!”林凤小声拍门,压低声音,害怕吵醒三个姑娘。 “来了。”廖安西揉着眉心穿上鞋,大概太累了,才会做荒唐的梦。 他稳了一下心神走上前打开门,林凤瞅了儿子一眼,推开儿子,“别挡事。” 廖安西被母老虎吓得腿脚发虚,踉跄的往后退了两步,靠在门上眯瞪了一会儿。 林凤打开大柜子抱出两床棉被走到门前又瞅了儿子一眼,大白天抱着门蹭啥蹭了,难道想抱媳妇睡觉? “妈,我梦到母老虎了。”廖安西软着腿向前走两步,帮母亲抱一床被子。 “母老虎是媳妇的意思,证明月老找到你,给你和小凡牵红线。”林凤抱着被走到院子里,把被子摊开放在席子上,用剪刀挑破一根线,一个针眼、一个针眼拆线,粗长的白线留着以后缝被子、缝衣服。 廖安西把被放在席子上,虚弱地躺在被上,捂着慢节奏跳动的心脏。“母老虎咬着我脖子,对我使用暴力。” 林凤顿了一下又开始拆线,看来儿子要被小凡吃的死死的,成为妻管严。 “妈···”廖安西摸着脖子一阵后怕。 林凤嗔了儿子一声,小麦色的皮肤微红,不好意思低下头。 廖安西下意识哆嗦一下,看来是梦中梦,梦中的母亲比母老虎还可怕。 “色鬼,还没结婚呢。”林凤随手拿起顶锥子砸儿子。 廖安西捂着脸,疼!看来不是做梦,他怎么成了色鬼? “大白天的梦到你媳妇亲咬你脖子,再往下要亲咬哪里?”林凤的视线不由得落到儿子锁骨上,再往下···“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想洞房了!” 廖安西急切地护着上衣领子,“妈···” “别解释,妈结过婚,有过男人,知道你们臭男人什么德性。”林凤一副我懂得表情。 一个小人儿目瞪口呆地盯着臭色狼,捂着脸丢下一句色鬼冲进房间。‘砰’一声巨响,房门被关上,一层土皮飘飘撒落在地上。 廖安西一口气没上来捶着胸口窝,该怎么和小丫头解释母亲说的浑话,凶恶的母老虎咬着他,不应该理解成婚后张小凡变成大女子主义者吗? “安西啊,小凡那里你自己去解释,妈只是实话实说。”林凤一脸痛心地背过身子,不让儿子看到她张大嘴巴傻乐。 种种迹象表明儿子不喜欢大女人,偏偏她把小凡教成拿捏儿子的大女人,不能让儿子看破小凡的本质,只能把儿子往阴沟里带。 “···”为什么别人家的母亲特别省心,自己家的母亲总是祸害他。 廖安西躺在被上装死不动,怎么解释?难道和小凡说她结婚后会变成凶恶残暴的沙文猪。 张小凡裹着被子在床上打滚,心里默念着‘色鬼、色鬼···’,羞死人了,他怎么可以大大咧咧的和婶子讨论羞人的事。《 》 第105章 林凤拆好被罩子,把白花花的棉被搭在竹竿上晾晒,两套旧的印着绣着鸳鸯富贵花的被套子放在大盆里,伸手拿桶打水,水桶从眼前消失了。 廖安西拎两桶水倒在木盆里,即使被母亲气死了,也不能看着母亲干重活。 “棉被妈不给你和小凡准备新的了,给你们准备了两床新的被罩子,保准你们大冬天睡觉暖和。”林凤一巴掌拍在儿子消瘦的肩膀上,色咪咪地冲着儿子挑了挑眉毛,脖子往下··· 桶咣当掉在地上。 廖安西黑着脸看着母亲,正色道,“林凤女士,请您正经点。” “廖色鬼,给你盖棉被还犯法了,有本事你冬天穿着大裤衩子,盖着薄被单子。”林凤嫌弃地捶着儿子的胸口,“还没结婚呢,思想纯洁点。妈是上一辈子人,拉个小手臊的慌,马上被你带歪了。” 林凤哼了一声扭头走了,斜眼鄙视儿子不纯洁。 明明是初秋,为啥这么冷!廖安西机械地转了个圈,嘴巴努动了好久,一个字也蹦不出来。 他脑子里想什么呢!婶子说的一点也没错,一旦男人开窍,立刻化身为色狼。 张小凡顺着他的目光盯着低头往下看,刚刚裹着被子滚床单时,不小心蹭开了衬衫的扣子,慌乱地捂着胸口,怒嗔他一眼,羞愤地跑到房间里。 一阵风吹过,更冷了。一个小巧的身子‘咻’一声窜进房间,伴随着巨大关门声。 “儿子,还嫌弃不?”林凤凑到儿子身边贼兮兮说道。以前儿子嫌弃小凡胸小,现在打脸了吧。 廖安西面若冰,目光冰冷凝视母亲。 林凤吓的心肝颤抖,不玩了,再玩下去儿子被她玩坏了。“那啥,妈找你有正经事谈,明天跟我去你外婆家,告诉他们你长大了。” “妈,外婆那边亲戚十年前不和我们来往了,你去了惹人不高兴。”廖安梅不赞成道。 父亲去世后,外公外婆劝母亲改嫁,几个舅舅给母亲找了个光棍,让母亲扔下她和弟弟改嫁,母亲不愿意,大概怕母亲带着他们去打秋风,外家人不愿意和母亲来往。 “带你弟弟去溜溜,我儿子人高马大,挣得工分全村第一。”林凤掐着腰,脊背挺得直直的。 她知道爹娘为了自己好,一双儿女不到十岁,扔下他们自己改嫁,她做不到,结果和娘家那边的关系弄僵了。 “···”一群乌鸦从廖安西头顶飞过去。 “安西穿新衣服去,明天卫国休息,我们也去。”廖安梅双手抱胸道。 “咱不图他们来喝喜酒,在供销社里遇到林村人,说你外婆病了好些天,妈带弟弟去看看,你们在家里待着。”林凤嘟囔道,“我去看你外婆的,又不是去显摆的,女婿留着下次找机会带去。” “外婆没什么大事吧!”廖安梅语气缓和道。如果外婆得了重病,她和丈夫不去不合适。 “没啥大问题,多吃了两块肉,闹肚子,身体有些虚脱。”老娘有大问题,她能有心情捉弄儿子。 姐弟两对望一眼,母亲嘴里哼着民调,估计出门找老姐妹聊天了。 “姐,我怎么觉得母亲就是去显摆的。”廖安西深思道。 “妈苦了一辈子,让她嘚瑟一下。”廖安梅盯着弟弟,拉出去溜溜也好。 作者有话要说:欠三千字,明天补上。 =================================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雨落10瓶;一只兰怗5瓶;少年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8章揉搓 如今吴卫国的小日子别提过的有多滋润,由于在供销社里上班找到一些门路,和黑市里的兄弟混在一起挣了一些钱,供销社里的待遇又好又清闲,父母又管不着他,花起钱来便大手大脚。 供销社里来了一批精贵的毛线,县里的极个别女士穿着毛线衣,他看着眼热也弄了些毛线回家。 吴卫国心里美美的,扛起蛇皮袋子迫不及待想赶回家里。出了供销社的门来到车棚子里,把蛇皮袋子用绳子困在后车座上,一脸喜意推着自行车往前走。 “卫国···”吴母哭歪歪地抓着儿子的衣服。 死丫头逃婚跑到上河村,娘家没有一个人给她好脸色看。娘家侄女美丽嫁到有钱有势人家,侄子们也有分配到好工作,娘家的亲戚都奉承大哥一家,看的她和老头子心里憋屈,本来属于他们的荣耀被大哥大嫂夺去了,被儿子破坏了。大嫂不凭良心,昧下四大件,她早知道对方出手阔绰,一定死死的盯着女儿,哪能让她有机会逃到乡下。 吴卫国木着脸跨上自行车,冷漠道,“月初才到给你们生活费的时间。” “你美丽表妹被钱金宝打了,你大舅妈让你召集上河村的人去给你表妹撑腰,钱家人知道美丽娘家人不是好惹的,你趁机提出让你小舅子、死丫头、贱···”吴母见儿子脸色黑,忙的转变话音,“廖安梅到纺织厂当工人,他们变成县里人。” 大舅妈打的好算盘,帮美丽撑腰,钱家人没有人敢惹美丽,美丽成了钱家的霸王,大舅一家跟着作威作福。 吴卫国连连冷笑,前些日子,父母和大舅家因为嫁妆的事闹得老死不相往来,怎么又搅和在一起了。《 》 第106章 吴母被儿子冰冷的眼前吓的往后退一步,一想到这是她亲儿子,打老娘是犯法的,她大着胆子抓紧儿子衣服,不计前嫌道,“廖家人都成了县里人,我和你爸勉强接受安梅当我们的儿媳妇。” “嗬···”吴卫国被母亲的话气笑了,“我儿子、闺女以后姓廖,你们接不接受又有什么关系。” 说完便抬起脚瞪着自行车,母亲抓着他的衣服跟着他跑,他没有减慢速度反而骑的更快。 再多跑几步,她就要被自行车拖着跑了。吴母不想松开衣服都不行,儿子的背影越来越小,忍不住流下了心酸的泪水, 阴暗的角落里走出一位佝偻着腰的老人,上次到大舅子家要四大件,被大舅子揍了一顿,腰现在还没有好。 “当初巧芳嫁给钱金宝,巧芳被打了,卫国能忍下这口气吗,亲家为了安梅讨好我们能袖手旁观吗,召集几个村子的人让钱家给个说法,钱家人不任由我们拿捏。”吴父阴沉地说道。 “大嫂怕我们反悔,没有告诉我未来女婿是钱家人,我要是知道钱金宝的爸是副厂长,说什么也不会让死丫头逃跑。”吴母的肠子悔青了,白白便宜大嫂,还要为大嫂东奔西走找乡下人帮忙。 两人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还没到亲戚家门口,大门一关拒绝他们去蹭饭。为了哄小儿子回家,免费带回一个保姆,他们只能委曲求全帮大嫂做事,给廖家甜头,把廖家攥到手里,死丫头当了工人,将就嫁给一个不错的人家。 周大嫂不忍宠爱十几年的闺女受苦,又不想失去亲家。这些日子被人捧到云霄,不能忍受跌落尘埃的日子,辗转反侧,绞尽脑汁终于找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所有希望全压在大姑子身上。 吴家父母舔着脸到周家蹭饭,不带肉、也不带米面,和大爷一样坐着指挥人做事。 “大妹子,事情···”周大哥对小辈们使眼色。 小辈们忍着火气走出堂屋,为了在厂子里混上一官半职,忍了。 “大哥,侄子、侄媳妇老大不小了,还这么不懂事,好好管管。”吴母翻箱倒柜找好吃的,瓜子、花生恨不得往衣兜里倒,儿子给他们的一点钱早被吃光了,饭都没得吃,哪有钱买零食吃。 周大嫂鼻孔喘着粗气,脸部肌肉抽动扯出笑容。“妹夫,卫国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带人替美丽讨说法。” 吴母拎起瓜子口袋走到老头子身边,往老头子大衣兜里装瓜子,吃完饭回家两口子慢慢嗑。 吴父抓了一把瓜子呸呸的乱吐瓜子壳,“大嫂,你不给人家甜头尝尝,傻子才愿意帮你干活。” “大嫂,李胜利和廖安西是兄弟,你拉拢廖安西,到时候我们打了钱家人,即使钱家找红袖章举报我们,红袖章也不会拿我们如何。”吴母护着鼓鼓的衣兜子,坐在老头子身边咔咔嗑瓜子。 早上供销社发生的事她也在场,没想到一个混混有这个能耐,认识县长的儿子。周大嫂和丈夫的目光在空中对视,他们要仔细想想怎么拿捏钱家人。 晚上吃饭时,吴家父母气恼的承包了半桌子饭菜,挺着大肚子回家。本来钱家被他们拿捏,儿子女儿不争气,这么好的亲事被大嫂家截胡,搁在谁身上,能不生气吗? 吴家几房人听到吴家父母说帮周美丽讨说法,安排子孙到纺织厂工作,一瞬间心动,被吴爷爷一席话浇的透心凉,想到两人十几年没有做过一件人事,恐怕找他们做的不是好事,要坑他们,遂歇了帮周家讨说法的念头。 “阿嚏···”怎么回事,已经套上一件薄衣服,还打喷嚏。 廖安西揉了揉鼻子,低着头把玩手中的稻草,来回折腾几十次后,一只蚂蚱出现在手掌心中。 小丫头磨磨蹭蹭收衣服,抱着衣服嘟着嘴巴看着男人脚下的几只蚂蚱,小步走到房间快速叠好衣服。 回到院子里剁一盆菜叶子喂鸡,幽怨地看着男人脚下十几只蚂蚱。 喂好鸡拿起大扫帚打扫院子,忧伤地盯着男人脚下几十只蚂蚱··· 思想犯错误,难道不该和她解释一下吗?张小凡撅着嘴,鼻子上皱出几道褶子。 甩了母亲,吴卫国心情再度转好,到了村子里身体摇摇晃晃地哼着小情歌,“媳妇,我回来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廖安梅身子靠在厨房门上,伸着头朝院子里望去。 伴随着嘀铃铃清脆的铃铛响声,吴卫国下了自行车,扛着蛇皮袋子到堂屋,撅着屁股掏宝贝儿。 丈夫没有理她,廖安梅又缩回厨房做饭,腊肉炒香后,剁一棵大白菜到锅里,再放两把粉条,炖一锅香喷喷的大杂烩。 “媳妇”吴卫国手背在身后,伸着脑袋颤音叫道。 张小凡泄气地坐在石头上,盯着卫国哥手中红色的毛线发愁,人比人气死人。卫国哥当面和安梅姐互动,小嘴儿甜蜜蜜的哄着安梅姐开心,老男人就是一个孟葫芦,有胆子想没胆子做。 廖安梅盖上锅盖子,边走边把手放在围裙上蹭,等到走出厨房,手上的水也干了,抬手揉着丈夫的脸,“乖,等会就吃饭了。” “晚上要听我的,媳妇儿” 一团火红似火的毛线儿呈现在她眼前,廖安梅还没来得及夸赞丈夫。吴卫国把毛线儿夹进胳肢窝里,搂着媳妇的腰朝着房间走出,在媳妇耳边说了几句话,惹得媳妇儿脸娇艳似火。《 》 第107章 门被合上了。 张小凡目光坚硬地走到老男人面前,用脚尖踢着他的大脚,想撩她能不能当着她的面撩,做梦撩算什么本事。 脚真的好小,和她人一样。 小脚一送一抽间露出葱白似玉的脚踝,廖安西抬头看着小人儿,喉结下意识滚动一下。 “哥”张小凡踌躇半天,眸中泛着红晕,拽住大手往房间里钻。 脚边的蚂蚱被无情的踩扁,老男人跌跌撞撞地钻进房间,‘咯吱···’房间里的光鲜顿时暗了下来。 廖安西幽暗地盯着靠在门上的小丫头,轻笑一声,手盖在小丫头脑门上··· ‘啪’一声,张小凡甩开头顶上的手,她不是小孩子了,讨厌老男人总是用哄小孩子的态度对她。 老男人对她好,喜欢她。她自私的隐瞒身体的缺陷,等结婚当晚再告诉老男人,那时老男人想不和她好都不行。当上面不注意她了,她会加倍补偿老男人。 不愿意他碰触,真把他当成色鬼了。“对不起,我···” 柔软的身体贴在老男人的身上,细瘦的腿勾住老男人的腰肢,张开利牙蹭着老男人的脖子··· 脖子也给啃了,他都没哭,小丫头倒是哭了。快要滑下去时,把自己当着树,搂着他的脖子,身体不停往上蹭。 廖安西额头青筋突起,掐着小丫头的腰肢往外扯,奈何小丫头像八爪鱼紧紧贴着他,脖子上的肉顺着他的力度往外扯。 “别闹了。”一声沙哑充满无奈、没有说服力的声音。 细如竹竿的腿被滚烫的手掌托着,防止她蹭到下面。 张小凡心满意足在精致的锁骨上留下一朵梅花,拍开他的手跳到地上,“下次想要什么直接跟我说。” 门被打开,小丫头抹着眼泪跑回房间。 脖子、锁骨上酥酥麻麻、微疼。为了能见人,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廖安西武装了一下自己。 林凤窜门子回家,宣布大家可以吃饭了 一圈子人围着饭桌,小凡眼圈微红,林凤以为是臊的,儿子脖子上裹了一圈子白布是什么鬼。 “唉···”以后有什么事不能问母亲,害死他了。姐姐和姐夫在饭桌上眉来眼去,廖安西换一只手撑着脑袋,有气无力伸手夹菜。 他没有生气,一直守着君子之礼。张小凡开始期待新婚,她不嫌弃哥二婚,带着贵重的嫁妆嫁给他,他也能不嫌弃自己。那些财富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取,一辈子有很长,她相信总有一天把嫁妆献给他,只要他能陪自己走过余生的路。 吴巧芳被眼前的两对情侣刺激到了,她年纪还小,当着她的面眉来眼去,有没有考虑把她带坏了怎么办,头埋在碗里吃饭不去看他们。 两对眉来眼去的人吃完饭后回到各自的房间休息,林凤和吴巧芳耸耸肩、摊手也回到房间睡觉。 至于女婿和女儿大晚上又闹什么别扭,林凤把他们的声音当曲儿听,打着小呼噜进入深度睡眠。 第二天廖安西和张小凡还没有睡醒,就被林凤叫起来吃饭。 廖安西伸出手,可以稍微看着五指,母亲似乎特别期待回娘家,他们竟然比家里的大公鸡起来的还早。 “吃好饭再换衣服。”林凤端着两碗走出厨房,往两人手中一塞,自己回到房间里换衣服。 两人站在院子里扒着碗里饭,不敢耽搁时间,吃完饭没等林凤催促,也各自回到房间里换衣服。 “巧芳,记住和你嫂子说我们中午回家吃饭。”林凤拎起一个包裹,不忘回头嘱咐道,别到时候他们回家没有饭吃。 吴巧芳坐在床上揉着眼睛,婶子不是去娘家吗?怎么还要回来吃饭? “巧芳?”林凤怕小丫头睡得迷迷糊糊没有听到,故又说了一遍。 “记清楚婶子。” 林凤大步走出门,回身小心合上门。吴巧芳抱着被子倒头就睡,刚睡下就听到大公鸡打鸣,用被子蒙着头,圈在一起继续睡觉。 三人走出上河村,天才微亮。 前面两名女士挽着手,辽阔的田野里回荡着母亲爽朗的笑声。 林凤边走边介绍路过村子的情况,一路上她的精神特别好,也没时间调侃儿子,怀着忐忑和自豪的心走过一个村子又一个村子。 当太阳挂在枝头和柿子交相辉映时,他们站在林村村口。一时间林凤感慨万千,十三年没回娘家。当年她以十头牛也拉不回的气势和娘家断绝关系,人老了,儿女过的好了,心里还有一些遗憾,希望与娘家僵硬的关系能缓和一些。 心中还挂念着年迈的父母,有生之年能多孝顺他们。 林凤掐着点来到林村,这时候大家已经吃好饭了。以前她带着孩子回娘家,有时候赶上午饭和晚饭,遭到哥嫂不喜,以前每家每户日子过的艰难,一粒米都十分珍贵,能理解哥嫂冷言冷语。 但人都是有尊严的,她赶在早饭后、午饭前这段时间和老母亲老父亲多说会话。 十几年没有见面,村子里的人警惕的看着陌生的面孔。 “你们来找谁的?”一个扛着铁锹汉子问道。 “我们是林守城家的亲戚。”林凤打起精神,腰板挺得笔直,脸上挂着爽朗的笑容。 汉子打量三人,穿的是崭新的衣服,也不像是坏人,眼尖地看到林守城的儿子,大声叫道,“林传喜,你家的亲戚。”《 》 第108章 周围的人没有一个人认识母亲,廖安西心里不是滋味。一个为人女儿的妇人为了儿女和娘家人断绝关系,想必这些年她心里也不好受。 一个头发发白,黝黑的脸庞上刻着几道褶子,眼睛里闪着精光,手背在后面朝他们走来。 林传喜一下子没有认出三人,“说啥傻话呢,我们家的亲戚我们能不认识,我没见过这个三个人。” “大哥,我是林凤。”林凤强压着失落的心,牵着两个孩子的手,“我儿子安西,我儿媳张小凡,带了一些东西给爹娘。” “林凤?”林传喜压低声音,眉头一皱,三人穿着崭新的衣服,除了女娃子瘦了些,其余两人红光满面,不像是穷困潦倒的样子,小伙子手上还拎着一个鼓鼓的包裹。“妹子,日子过的不错!” “还成。”林凤不想炫耀家里的事了,看完父母赶紧走。 “你十几年也不回来看爹娘,不怪我认不出你。”林传喜回头对三人说,“跟我回家。” 林凤没有辩驳,拉着两人跟在后面,一路上大家都没有开口说话。 四人走进一座很宽敞的土坯房院子里,一堆子小孩子扭打在一起,妇人们坐在墙角下纳鞋底子。 他们看到陌生人进家门,全都停止手中的动作,“新来的知青?” “知青你nn,我闺女。”一个老太太歪在椅子上,举起拐棍敲不远处的儿媳妇。 儿媳妇黑着脸躲到旁边,老太婆天天装病,缠着人伺候她,还要吃好的。 老太婆的闺女她们见过,除了一个早已经断绝关系了,十几年不来往,怎么突然回来了,她们警惕的看着三人。 女人都是母老虎,一个据说生病了的老太太都这么强横。廖安西不由得脑补母亲七八十岁时是不是也这样强横! 张小凡昂首挺胸、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微笑,给婶子撑场子。总算有个亲人认识婶子,婶子心里应该好受些。 “娘···”林凤说不清道不明心里到底是何滋味,回到娘家看望父母,算是了却她一个心愿。 “包裹拿过来。”老太太抬起拐棍指着小伙子手中的包裹,女儿来看望她,这些东西一定是送给她的。 林凤:“···” 母女十几年没见,不应该泪眼相拥吗? 廖安西在老太太凛冽的目光中提着东西往前走,他要是再敢磨叽,老太太直接拿棍子砸他。“外婆···” 老太太用棍子挑起包裹,廖安西准备一大堆抒情的话被打断了。 老太太当着儿媳妇的面打开包裹。没有丈夫的女人能送什么好东西,几个儿媳妇、孙媳妇撇了撇嘴伸头看送的什么东西。 老太太举着一个大圆筒晃了晃,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先夹在胳肢窝里,继续翻看女儿给她带了什么好东西。牛肉罐头可精贵了,晚上和老头子一起吃,糕点还不错··· 其他东西都看了一遍,回过头看大圆筒,咧着嘴、干瘪的手指啪一声打开盖子,闻了一下,像米粉,还带着腥味,嫌弃道,“闺女啊,其他东西还凑和,我和你爹能吃,买腥臭的玩意儿,还不如直接给钱,谁要给谁?” “这是牛奶,增强中老年抵抗力和免疫力,对预防骨骼疏松有帮助。”廖安西解释道。余光看着母亲,母亲心里一定不好受。 老太太举出去的手快速收回来,没听懂什么意思,她抓住一个关键词:对老年人有好处。有好处她就吃,俗话说生命是革命的本钱,即使再难喝她也喝,让她活久点多吃几块肉。 母亲还是记忆中的模样,才不会苦了自己节省东西给儿孙们吃,母亲奉行一条名言:好东西不留给自己吃是孙子。 老太太放下棍子林凤才敢上前,知道自己准备的礼物极符合母亲的心意。 老太太把东西重新装好,放在怀里。终于把视线转移到多年未见的闺女身上,抬起一双枯瘦的手捧着闺女的脸。 “娘,你孙子和孙媳妇。”林凤想转移母亲的视线,可惜她没有成功,在孩子们面前脸被老娘揉捏成各种形状。 “嗯,脸上有肉,日子过的还不错。”老太太不相信任何人说的话,只相信自己的手。 这个年代一个人过的好不好用手能判断出来,闺女脸上的肉可以割几两肉猪了,能过得不好吗? 老太太不开心了,闺女日子过的不差,没良心的东西现在才带着东西来看她。 林凤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多年前,丈夫每次带着她回娘家,老娘总是捧着她的脸使劲揉搓,说她瘦了,丈夫站在一旁愧疚认错,回家后对她更好。 老太太嫌弃地举着棍子敲击闺女的脑袋,“等老娘死了,你再哭丧。” “你这老婆子又说啥胡话,不多吃几块肉,死了多亏。”林守城用混浊的眼睛看了一眼两个陌生的年轻人,走到老婆子身边走下,和久违相见的小闺女说会儿话。 两个老头老太联合起来损林凤,害的林凤抱头痛哭。三人隔绝了所有人,林凤在老头老太面前是一个娇俏的闺女。 十一点了,林凤提出离开。 “回去也好,省了三碗饭,我和你娘替你吃了。”林守城拿起老婆子的棍子敲击闺女的腿,撵他们赶紧走。 廖安西和张小凡恭敬的朝两位老人鞠躬,跟着母亲离开。 出了林村,林凤又变成了睿智的婆婆,“你外公外婆只有一个缺点,心特别大,吃饱自己,饿着家人,他们也不放在心上。只要不和他们抢饭吃,一切好商量,当年被饿狠了···”《 》 第109章 林凤又断断续续说一些丈夫还在世时发生的事,可能丈夫太好了,宁愿剜肉给她吃也不让她饿着,所以丈夫去世后,她才不愿意抛弃孩子。 原来如此,老太太揉搓母亲的脸是这个典故,母亲过上好日子才几个月,脸上的肉还没有老太太脸上多,老太太却说母亲脸上的肉多,不知道老太太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母亲。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少四千字,清明节不回家,抽时间补上…… ======================================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水煮柠檬10瓶;eili2瓶;小米、少年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9章小汽车 三人回到家中正好赶上吃午饭,三人累狠了,一上午连口水都没有喝上,故回到家里抱着自己的碗埋头苦干吃饭。 三人不像是走亲戚,倒像是逃难回来的。回到家里三人喝了几碗水,顾不上其他端起碗就吃饭。廖安梅面上不愉,外家的人不留母亲弟弟吃饭罢了,竟连一口水也舍不得给他们喝。 可母亲脸上舒心的笑容让廖安梅无法忽视,压下心中不满,不想破坏母亲的好心情。 爹娘也看了,林凤唯一牵挂的事是儿子的婚事,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还有八天小儿子就要娶妻。她带着闺女和巧芳到后院布置喜房,廖安梅裁了二十多张大红纸,剪刀在一双巧手上穿梭在红纸上,一气呵成,展开红纸,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红红火火的喜字。 张小凡没有嫁妆、也没有娘家人,林凤并不在意,只要小凡肯嫁给儿子,她已经心满意足。林凤坐在席子上缝大红鸳鸯被子,脸上的笑容没有散过。 这个年代不兴旧社会婚嫁流程,媒婆把两人牵线搭桥,确定结婚日期,等到结婚那日跟着新郎官去接新娘子,她的任务就完成了。 两人过几天就要结婚了,按理说不能继续住在一个屋檐下,廖安西不愿意她离开自己的视线,张小凡不愿意去陌生人家,这个事不了了之,也没有人提起。 “妈,我去找人商量借桌子、碗筷,帮忙做喜宴。”廖安西说道。 “嗯,先商量好,免得好时候手忙脚乱。”林凤抬头看了儿子一眼,比她还着急。既然儿子主动包揽这件事,她理直气壮当甩手掌柜。 廖安西随身装着一些水果糖,张小凡抬脚追上去,靠在院子门上含笑地看着消瘦的背影。 他对待任何事和物都很平淡,好似一个局外人小心翼翼的和人接触,别人踢一下他才会动一下,别人指定一个目标,他会拼劲全力去追赶目标,从不去主动找事做。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去做一件事,张小凡心里止不住开心。 廖安西到村子里找会做饭的大叔、婶子帮忙,掏出水果糖给他们。 “好说,到时候我和你婶子一起去帮忙。”赵长城笑眯眯接过水果糖,拿回家给儿子闺女吃。 “叔,麻烦你了,记得三十一号晚上来家里吃顿饭。”廖安西感激道。 赵长城一口答应下来,村子里办喜事,他们作为掌厨的人,要在男方家吃三顿饭。廖家伙食不错,推脱不去是犯傻行为。 廖安西又去找其他人,通知他们去吃饭的时间。现在物资匮乏,能让喝喜酒的人吃饱饭,说明这家人条件极好。他有一个冲动,想把婚礼办的好些,给她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可是来了这么久,他安于现状不求上进,身上一分钱也没有,所有美好的幻想在现实面前只是一戳就破的泡沫。 他要结婚了,两辈子第一次结婚,对象是倾慕已久的先生··· 孙志军和赵队长谈事情,见一个傻大个抱着大树,脑袋瓜子咔咔往上撞。 “···”孙志军抽动着嘴角,他疯了吗? “志军,有媳妇男人的世界你没办法理解。”赵队长带着孙志军换一个方向走,不去打扰沉浸在幸福幻想中的老男人。 想当年他结婚头天晚上激动的大冬天跳河洗澡,能理解老男人羞臊的思想。不就是要抱着媳妇睡觉,做着生娃娃的事,大白天激动的不能克制自己。 孙志军脑门上三条大粗黑线,没媳妇也成了一种罪,最近村子里忽然刮起了一阵老男人风,只要没有结婚的小伙子统称--老男人,老是被老婶子们调侃,他觉得自己已经成了老头子。 廖安西无聊的在村子里闲逛,害怕太早回家又被母亲坑,脖子还疼着呢!故决定太阳下山再回家。 农闲,村民们三两成群凑在一起聊天,廖安西凑上前听了几句离开了,他们谈话围绕着的话题是自己,没有听下去的价值。 漫无目的的往前走,等他回过神,转身往前望,只能看到村子的缩影。 他抬头看着高高挂起的太阳,走到河边躺在枯草上,温暖的阳光、和煦的微风,耳边的水流声渐渐变弱。 “大家加油,前面就是上河村。”一个挺着啤酒肚,浑身汗淋漓的人高昂地说道。 实际上心里非丧气,已经走了一里地,还有两里地才能到上河村,真是要了他的老命。都是混账儿子害的,他说骑永久牌自行车下村,混账儿子鼓足劲怂恿他开解放牌小汽车下村,走到半道上车子熄火了,四个人没有一个人会修小汽车。这么值钱精贵的玩意儿,不能把它扔到半道上,只能推着走。《 》 第110章 土疙瘩路坑坑洼洼,车轮子陷进坑里,死难推,而且大铁疙瘩又这么重,原路返回要走七公里的路,他们商量后选择把小汽车放在最近的村子。 李胜利委屈地瞅了老爹一眼,县城里小汽车的数量一巴掌能数过来,部队里的长官下乡招兵,他不就是想显摆一下,给长官留下个好印象,说服老爹去当兵。 李省长颤动的肥肉脸上扯出笑容,大厚的脚掌踩到一个扁平的脚掌上。 李胜利耸动着肩膀,对两个朝他看的长官微笑。他在别人面前是霸王,在老爹面前就是孙子,被老爹阴也只能忍着。 汪军和郑前进想歇歇,一对父子微笑的推着车,他们可不能给军人脸上抹黑,咬着牙推呗。 四人又往前推了一里地,实在不行了,集体瘫倒在地上喘着粗气。 “爸,我去前面村子里叫人,你们在这里休息。”大铁疙瘩开起来爽,一旦坏了,让人爆肝。 李胜利宁愿走回村叫人,也不愿意再推这玩意儿。 “去吧。”李县长早已脱力,自从当了县长后,走路的次数都少了,哪里这么累过。 两名军官松了口气,如果让他们推到村子里,铁定变成一堆烂泥,部队的脸全被他们丢完了。 “我歇一会儿脚再去。”李胜利十分想念自行车,即使坏了,推着走也不费劲。 “同志,你在这里我去。”汪军揉了揉酸涨的手腕,李胜利明显已经脱力,像烂泥一样瘫软在地上,他好歹训练了好几年,体力自然比李胜利好。他休息了一会儿,爬起来朝着上河村的方向走去。 他足够积极和主动,应该在长官心中留下了好印象。哪个男人不崇拜当兵,可老头子非要压着他,不让他去,今年谁也不能阻拦他,他必须去到军营实现他的男儿梦。 郑前进恢复体能的时间比一般人强,他靠在小汽车上休息了小半个小时,体力已恢复一半。坐不住找些事做,他绕道汽车前方,打开汽车前机顶盖,皱着眉头、摸着下巴仔细观察哪里出现问题,汽车实在太精贵,不敢乱碰,怕把原本没坏的部分也弄坏了。 一觉睡得真舒服,廖安西揉了揉眼睛,小村子里怎么可能有小汽车,莫非自己又穿了? 他狐疑地走上前瞅了几眼,这个牌子的小汽车有些年头了,以前在老头子的宝库里见过。哦,原来问题出现在这里,伸出去的手在看到军装后又缩了回来。 他抬眼往回望,前面是上河村。没有穿越,军官应该是开着小汽车招兵,书里七十年代的军官待遇真好。 郑前进早已注意到陌生小伙子,小伙子眼中闪过了然于胸没有逃过他的眼睛,也没有错过小伙子伸手一刹那察觉他的目光后急忙缩回自己的手。 “廖安西。”李胜利在旁边观察怂包,以怂包的贫农身份,应该第一次见到稀缺的小汽车,但是怂包眼中只有疑惑,没有惊讶,怂包探索的目光、恍然大悟的神情表明他很熟悉小汽车的结构。 “李胜利。”廖安西揉了揉眉心,“睡了一觉,头有些浑,还以为是做梦,没想到小汽车是真的。” 被母亲和小凡搅的脑子像浆糊一样,一时间大意了,没有注意到一大一小两只狐狸,还有一头野狼。 “你会修小汽车。”李县长眯着眼睛和蔼的问道。 他在官场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极会揣摩人心思,长官一个眼神,他就知道上级要说什么,一个动作,他就知道上级要做什么。 一匹野狼肃穆的盯着猎物,猎物细微的表情都逃不过他的视线。 有趣,手底下的兵蛋子们吓得屁股尿流,小伙子竟面不改色,呼吸频率没变。 “不会,单纯觉得有趣。”廖安西食指下意识敲击铁皮,心中萌生出一个想法。他推了推鼻梁整个身体恨不得贴在车上,丧了一口气,如今他已经不近视,没戴眼镜。 不是善茬的两人盯着廖安西的一举一动,想知道小伙子要玩什么花招。 李胜利脚尖在地上转了一个圈,好想跺怂包几脚。该怂的时候不怂,不该怂的时候你比谁怂的都厉害。 “哦” 小伙子一直围绕着车转圈,恨不得把整个汽车拆成零件,眼神由淡漠变成痴狂,嘴巴里时不时发出单音节语气助词,像轻蔑,更多的是不屑。 郑前进想上前套话,小伙子猛地坐在地上,手里拿着一根棍子在地上图画,眨眼的功夫一辆小汽车出现在地面上,车上一个零件、一个零件被小伙子画分离,地面上的画越来越大,他仿佛看到一个真实的小汽车被拆分开···小伙子停止作画,盯着小汽车跃跃欲试。 能看到的零件全被小伙子拆分,就差被铁皮子包裹起来的零件没有画出来。 小伙子的眼神太过灼热,李县长想忽视都难,故用身体挡住小伙子的视线,休想把他的小汽车拆的支离破碎。 廖安西站起来用脚抹着地上的画,远远望去有一群村民往这边赶来,他往前走了几步又返回,指着一个零件道,“线子明显松动,紧一下。” 李县长头伸向前瞅着,即使松动也不能随意碰,紧坏零件怎么办。 郑前进直接上爪子,李县长想阻拦时··· “这个位置我早就发现了,不知道该不该碰。”郑前进拍了拍手,坐到车上启动小汽车。《 》 第111章 “···”李县长哆嗦着手臂,不是军官的车不知道心疼,被军官一整报废了怎么办!他弄来一辆小汽车不容易,想弄第二辆基本上没有可能,平日里不是他坐小汽车,是小汽车坐他。要不是招待两位大名鼎鼎的军官,他才不舍得开小汽车出门。 “竟然真的好了。”郑前进惊讶地看着不远处的小伙子,有些拿捏不透小伙子的心思,人十分可疑。 李县长怀着忐忑的心坐上小汽车,他怕小汽车没开出去多远,爆炸、报废,他们也跟着报废。 村民们从廖安西身边走过,惊叹的声音此起彼伏,当小汽车开到村子里,更是引起全村老小围观。 小汽车张小凡见多了,并不能引起她的注意。全村人都去了,家里只剩她和他,他拿着被火烧黑的木棍蹲在地上画什么?难道他不稀罕小汽车。 她疑惑地走上前,震惊地倒吸一口气,他画的是小汽车每一个部分的零部件。 “要是把小汽车拆了,我绝对能画出每一个零部件,说不定还能做出小玩意儿。”廖安西抿着唇,腮帮鼓的圆圆的,不屑地看着地上的小玩意。以前十四五岁那会儿,在部队大院他带领小伙伴拆了老爷子的爱车,结果被老爷子丢到部队好好操练一顿,最后死性不改前前后后他拆了好几辆车,拆车对他来说很简单,给他最简单的工具,他就能让一辆完整的车变成零件。 “···”李县长一脸的肥肉抖了又抖。 第60章结婚证 “赵队长,这就是你推荐的小伙子?”汪军指着大放厥词的人说道。 张队长把廖安西夸到天上,还以为找到一个好苗子,哪成想是一个光会说大话的小子。 郑前进倒是对小子感兴趣,偏远的村旮旯很难见到小汽车,村里老少惊怪的围绕着小汽车打转,和小子的表现截然相反,有意思。 “是。”赵队长憋了半天说出一个字。 村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一个工农大学生,廖安西踏实、心好、有力气,在村子里碌碌无为有些可惜了,倒不如去部队搏一个前程,谁曾想不凑巧看到廖安西说大话。 大家都用一言难尽的眼神看着自己,廖安西刚探出去的触角又小心缩回体内。 本来家人让他到国防部工作,自己偷偷改了志愿,当了历史系的学生,一路上考研考博、博士后,成了大学教授。 未来对他来说太虚无缥缈,从小讨厌创造未知的东西,不喜欢做不知道结果的事。喜欢和已经发生的事打交道,比如和历史人物和物件为伴,以结果反推和细微线索还原一段历史,这是让人心情愉悦的事。 家里的男人狂爱收集汽车,数老爷子最疯狂。从民国到当代的小汽车一一被老爷子锁在宝库里,他年少时爱拆老牌汽车,还原汽车制造图,查阅好多资料了解小汽车运行原理。脑子里有好多设计图,全是前人的研究成果,他从未去改进。 他就是如此懒,只会沿着历史的长河往回走,被历史界泰斗称为青年才俊,其实他骨子里流淌着‘怂’。 廖安西刚抬脚抹地上的车图,耳朵传来痛彻心扉的疼意,让他差点摔倒,普天之下只有一个人敢这样对他。“妈···” “廖安西,混账玩意。你以前借粮食老娘可以帮你还上,你要去借小汽车,还把它给拆了,卖了你都还不上,你长点心吧,又老又丑还不值钱,作啥妖。”林凤上下其手扯着儿子的两只耳朵,摸了一把小汽车,心里美滋滋回家,正好听见儿子要借小汽车玩耍,气的她差点剁了儿子四肢。 “妈,感慨一下,没真的去拆。”廖安西求饶道。 “安西,咱能晚上不出去闹了,抱着媳妇睡觉给妈生孙子玩行吗?”林凤边哭边捶打儿子的胸口窝。 害怕儿子重操旧业,拿着小铁皮到人家借粮食烤着吃。儿子学好后,她把儿子的小铁皮埋在丈夫坟边,混账不会找不到小铁皮打大铁皮的主意吧。 想到这里,林凤悲从中来,儿子又变成混混了,日子该咋过呦。 廖安西顾不得揉儿子,扶着母亲不停地解释,他说的口干舌燥,母亲淋漓尽致发挥我不听我不听···抡着大拳头砸着他的胸口。 “妈,两床喜被,我和小凡一人一床?做一米八宽的床是这个用意!”廖安西若有所思盯着竹竿上挂着的红艳艳的喜被。 林凤手停在半空中,顾不上哭,凶恶地戳着儿子的胸口,“你和你媳妇睡一个被筒子,还有一床被是妈和巧芳的。” “哦” 林凤在儿子不相信的目光下跑过去抱着一床喜被跑回自己的房间,儿子和小凡不睡一个被筒子怎么生娃娃,这床喜被留给她和巧芳盖。 廖安西哈了一口气,有一个爱脑补的母亲,日子过的真刺激。 “哥。”张小凡眼中熠熠生辉,羞怯中带着期待。 一只大手盖住小丫头的整张小脸,小丫头变了,被母亲带坏了。 “大队长,这是?”廖安西表面上维持平静,内心分外狂躁,瞥了一眼井口,想跳下去洗洗澡。 这小子也不傻,两句话就抓住林凤的软肋。赵队长似乎悟到一些窍门,该这样对付耍赖撒泼的母亲。 “大队长?” 廖安西又叫了一遍,赵队长才回神,正色道,“这两位是部队里的,来我们村招兵,我推荐你去当兵。”《 》 第112章 谁没有年轻过,年轻小伙子在喜欢的姑娘面前说大话很正常。有些可惜了,偏生被军官听到他说大话。 张小凡心一紧,脸上的血色下去变的苍白,垂眸掩去慌张,小手勾起大手。 廖安西攥紧小手,“张小凡是臭老九,政治上有问题,过两天我们去领结婚证,政审过不去没有办法进部队。” 赵队长一愣,不知不觉中已经把张小凡当成村子里的人,忘了她是劳改知青。 他心情有些复杂,廖安西知道和张小凡在一起意味着什么,即使他多么优秀,有好的机遇也永远落不到他头上。 他没有骗她。 可部队待遇好,干出成绩专业之后还给安排工作,村子里同龄人出去后过的比他好,他会不会后悔娶她。 张小凡心情很乱,不敢直视他。 在林凤和廖安西吵架时,两名军官无心听吵闹,走到黑乎乎的地面前,看到地面上画的图案,两人皆惊。 郑前进看过一次汽车分解图,这次更加震惊。在土疙瘩地上看的不是很清楚,在平坦的的面,用黑棍灰描绘出来的汽车分解图更加立体和清晰。 或许小伙子没有说大话,可惜了,娶了个臭老九。 廖安西在军官惋惜的目光下把他们送出院子,回身见小丫头一副做错事的模样站着。 假若他小丫头不在他身边,都不知道自己来这个世界的目的是什么,意义何在。廖安西眯着眼睛,遮挡深邃的目光,“张小凡,会缝衣服吗?” “嗯。”张小凡低声应道,还会刺绣呢! 露着脚踝的大长腿凑到她眼前,头顶上传了一道声音。 “帮我缝裤腿子?” 张小凡咻的一下抬头,弯着眼睛看他,过去好长时间了,他还记得缝裤腿子的事,幼稚争宠鬼。 廖安西抬起拳头抵着她的脑门子,催促道,“人老了,不能吹风,容易感冒。” “是,老男人。”张小凡捂着脑门欢快的跑回房间。 廖安西搬一个椅子坐在院子中,翘着二郎腿躺在椅子上。 张小凡拿着工具撅着嘴巴坐在小凳子上,还没结婚呢,就把自己当成大爷。 有些可惜了,普通士兵一个月发几十块钱的补助,比当农民强。林凤到院子里收拾东西,见一对小儿女双眸含笑,相处和谐,心里的纠结随之消散。谁知道儿子离开小凡后会不会变回以前的模样,如果是这样还不如让儿子一直守着小凡过平淡的日子。 村长召集村民们到村口集合,两位军官讲了入伍政策,不懂的可以问他们。小伙子们一开始有些拘束,后来见两位军官看着凶悍,其实挺好说话的,他们围着军官,你一句我一句问问题。 两位军官一一解答,时常穿插几句振奋人心的话。小伙子们被军官慷慨激昂的话感染,动了当兵的念头。 李县长指了指手表,提醒天色不早了,该回县里。 汪军告诉小伙子们到县里体检的时间,“想要当兵的必须去体检,体检过了带你们坐火车去军营。” 坐火车! 小伙子们目送军官离去,不安的心开始躁动。 回去的路上两位军官从李县长口中得知张小凡的事,从李胜利的口中得知廖安西的事,大家口中的廖安西没有可疑之处,只有一种可能,小子在某一个领域方面有极大的天赋。先不急着下结论,还要派人仔细调查这个人。 这几日有些人家关上门商量孩子入伍的事,村民们围在一起说的话题变成了军营。 白衬衫、黑裤子,鞋也是新的。村民们的目光放在两人身上,“穿上新衣服,头发一根毛也不炸,有啥好事!” “到县里领结婚证。”廖安西含笑答道。 军官们来招兵,村民们才知道娶了坏分子,男方的成分也会变差。以廖安西一米八五的大个子,必须被选上,没想到这孩子没把前程当回事,整天围着娶媳妇的事跑的团团转。 廖家的事他们不好掺和,开始调侃廖安西。“明天就结婚了,今天才去领证,太不把结婚当成一回事。” “小凡,我要是你,先晾他几天。” 村民们怂恿张小凡拿娇一番,不能让廖安西娶的这么容易。 廖安西微笑着看着这帮子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母亲特意交代他不能板着脸,只能笑。 “姐夫休息。”张小凡跳到自行车后座上,羞红脸和大家挥手再见。 大家被噎住了,这两个懒货,为了骑自行车人才这么晚去领结婚证。 廖安西瞪着自行车快速离开这群人,自家小丫头就是好,心向着他。 已经骑了很远了,一双手拽着他的衬衫,路面不平整、坐在自行车上的人被颠的摇晃着身体··· 本来抓着他的衬衫,不知道什么时候改成搂着他的腰。廖安西目不斜视盯着正前方,她到底是怎样的性格? 自己不主动,他就是个木头人,明天就结婚了,身体还怎么僵硬。 他对自己做的最亲昵的动作不是揉头发,就是拉拉小手。两人注定过着相濡以沫、平凡的生活,在平凡的生活里制造一些小浪漫,希望为他们的一生增添些色彩,千万不要后悔娶她。 柔嫩的小脸靠在他的背上,心脏竟然雀跃。廖安西平息急促的呼吸,身体往前倾奋力地蹬着自行车。《 》 第113章 在张小凡的刺激下,自行车的速度飞一样往前冲,很快就到了民政局。他停好车子,找一个地方照相。 门被推开了,照相馆老板看两人穿着知道两人来照结婚照。“五毛钱一张,三日后来取。” 廖安西点头表示明白,两人坐在长凳子上面对着照相机。 在老板快要按下快门时,张小凡挽着他,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笑靥如花面对镜头,廖安西下意识低头看着她。 她撩起眼皮子对他明媚一笑。 照相馆老板捕捉瞬间镜头,拍了两张比较满意的照片。夫妻拍婚纱照离得近些怎么了,非要像仇人一样隔着两拳距离,瞪着照相机,他拍照都没有热情。 拍完照片后,张小凡静娴地坐着,要多老实有多老实,廖安西气的牙痒痒敲了她的额头,付了钱。“老板,多洗一份。” “嗯,三日后来取照片,时间久了弄丢了别来找我。” 两人出了照相馆,张小凡拉着害羞的老男人走进民政局,小心翼翼打开背包,拿着介绍信、户口本,“麻烦你了!” 廖安西抓了一把糖放在桌子上,两人特别守礼地坐在凳子上。 大姐瞥了一眼糖没有说话,皱着没有盯着张小凡的户口本和介绍信,“想清楚了吗?” “嗯。”两人一起点头,脸上绽现暖暖的微笑。 大姐又说了几句话,两人一一回答,在结婚证上盖章后,把结婚证递给两位。 两人道谢后匆匆离开,桌子上的糖不知什么时候没了,下一对登记结婚的人坐到凳子上。 作者有话要说:廖安西:怂人一个。后期会咬牙成长,极其护短。 张小凡:她是怎么样的女孩呢? 这一本标签是复仇虐渣逆袭,结婚后的生活非常精彩······ 第61章结婚 “哥” “嗯。”廖安西回头见一双小脚欢快地摇摆,他迎着太阳脸上绽放柔暖的笑容。 “婶子们说村子里不兴离婚,除非做了特别坏的事。”张小凡紧紧抱着背包,眼睛深处藏着令人窒息的伤痛。 一个柔软的身体软弱无力的靠在他背上。 廖安西身体由僵硬变的放松,她变的越来越娇气,他喜欢的,愿意尽自己所能给她最好的一切。 等到村口时,张小凡端正坐好,稚嫩憨娇的笑脸,杏眸中流露出些许媚态。他们应该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祈祷不要在新婚之夜把她打入深渊。 刚进入村子,张小凡被大婶们拉去聊天。 如今小丫头可以和婶子们说上两句话,还会羞怯,比之前好很多,廖安西一时看到入神。 婶子们冲廖安西挤眉弄眼,想干那档子事她们懂。“你们两明天要结婚,小凡不能继续住在你家,今天到红豆家暂住一晚上,明天晚上才能想干啥就干啥。” 虽然两人已经领了结婚证,可没举行婚礼,不算真正结婚,不能坏了规矩。 “嗯,妈说了。”廖安西肩膀一垮,摇着头骑车离去。婶子们说话做事还比较委婉,等到两人结婚后她们什么荤话都能说出口,最让人头疼的是小丫头喜欢和婶子们学习如何当一名合格的村妇。 小丫头是未来孤傲高洁的先生,由于他的干预走歪路,心中压制着甜涩。 村民们碰到廖安西忍不住调侃一句,廖安西回到家里忙着酒宴的事,有人特意跑到廖家调侃他,非要看到廖安西脸红、语塞才满意。 廖家院子里非常热闹,到了晚上还有人坐在院子里说话。 林凤最后检查一遍,没有出现问题才安心。她含笑地轰走赖着不走到人,“我儿子要养精蓄锐。” “哦”一个字拐了十八弯,“懂,明天要洞房,可得养好精神。” 这些人还想说什么,被林凤直接赶出门,到大队长家借了一个小子,回到家把孩子往儿子怀里一塞,催促儿子到新房睡觉。 廖安西抱着小宝回到新房,小宝也不闹人,自己钻到被子里睡觉。爸爸说了,他不闹人,明天给他肉吃。“叔叔,记得明天多给我一些肉吃。” 孩子已经睡着了。 廖安西小心地戳了戳孩子脸,赵队长家的孩子真的很乖巧。 孩子是天使,也是魔鬼。孩子生下来如同一张纯洁的白纸,谁也不知道纸张上会出现什么,未知的事让廖安西感到恐慌,他讨厌无法推测出结果的事物,包括孩子。 天刚亮,廖家院子热闹起来。村民们忙着从家里搬桌子、凳子,抱着碗筷到廖家。据厨子说廖家肉准备了不少,他们有口福咯。 廖安梅给弟弟整理衣服,在他胸前系上一朵大红花,又拿了丈夫的头油给弟弟抹。 镜子里出现一个油光蹭亮的大背头,廖安西恨不得立刻打一盆水洗了,估计头上的油洗完之后能炒几盘。 不知道什么时候围进屋的村民一个劲夸赞,“可别说安西收拾一下后,真像城里的工人干部。” “脑袋真好看。”头油可不是谁都能用的,农民和普通工人不抹费钱玩意儿,只有那些有身份的人抹了才好看,才符合身份。 林凤笑的合不拢嘴,她也觉得儿子脑门子最亮最好看。 在一群人的簇拥下,廖安西羞耻的站在院子里接受大家夸赞脑门子好看。 知青们眼前一亮,他们第一次正眼看混混,身体修长,英挺的鼻梁,薄唇秀眉,如柳叶般深邃的眼睛柔情地看着你。《 》 第114章 原本廖混混只是一个模糊的名字,在此刻变的清晰立体。 不光是知青,村民们也惊艳地看着廖安西。之前小伙子缩头缩脑,村民们也没有仔细看他,现在变成昂首挺胸的男人了,连带着容貌也变的文秀。 廖安西想去洗头,被林凤一把扯了回来,听到大家夸赞儿子长的俊了,得意地说道,“我儿子长开了,你瞧瞧这张小脸,比他老娘还嫩。” 天天用精贵的粮食养着家里的四个吃货,能不张开么! 廖安西被婶子们捏脸、戳胸,翻来覆去调侃,脸上还要挂着真心的微笑,不能触自己霉头。 廖安梅也难逃一劫,夸赞她长的圆润、大气,是个有福气的人。 已经十点了,大伙儿才放过廖安西。放了一挂鞭炮,廖安西推出一辆头前绑着大红花的自行车,骑着自行车围着村子绕一圈,后面跟着十几个抬着桌椅柜、缝纫机、被褥等,有两个人一路上吹着喇叭。 “来了···”棍子上挂着一挂鞭炮,一个汉子举着棍子,烟雾缭绕,红纸碎片、炮灰满天飞舞。 烟火味消散后,汉子身后的门被关的严严实实。 张小凡听到鞭炮声,心脏剧烈跳动,泡在糖罐子里的心被苦涩代替,‘如果是梦,请给她一个美满的结局’。 林凤交代过了,不能闹得太过分,别把她儿子吓跑。他们也怕廖安西哪根筋不对,撂挑子不干变回以前的模样,不结婚了,也没敢难为他。 廖安西从门缝里塞进去几个红包,以为还有一场唇枪舌战,没想到门打开了。这个时代的村民太友善,记忆中堂哥结婚那天,单膝跪搓板跪了一个小时,还被伴娘团整的跳性感脱衣舞,按着穿性感bra···从那以后女性被他打上霸王龙的标签。 姑娘们:这个新郎长的不错,就是有点傻。 哪个新郎不是猴急猴急的接新娘,他倒好站在这里发呆。 无奈之下,姑娘们推着新郎进房间接新娘。她们被林婶子请来做娘家人,做成她们这样也真是够了。 廖安西晕晕乎乎随着姑娘们的脚步走,眼中出现一个倩影。小姑娘一直贴在胸前的两个麻花辫子消失了变成了大红花,辫子被盘在一起固定在脑后勺,柳叶眉,火红的嘴唇,花红的嫁衣,眉眼中藏着化不开的喜意。 张小凡端庄地坐着,他最喜欢看自己静娴的一面,仿佛透过她看另一个人。把苦涩、忧愁藏在心里,将喜悦传递给他。 得了,还想整治新郎,看他着傻样,别弄巧成拙了。 花婶也不做恶人:“一梳梳到底,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堂。” 廖安西回过神去找鞋,一个小姑娘笑着递给他喜鞋。他由衷感慨,真是好姑娘。 他掏出一个红包递给小姑娘,小姑娘张大嘴巴,惊呼地去找母亲。 她的脚真的很小。 廖安西握着她的脚掌,还没有自己的巴掌大。 张小凡躬着脚背,蜷缩着脚掌。花婶说她的脚长的小巧玲珑、玉润可爱,不让她穿袜子。 花婶也不想做出这种事,得了林凤的好处,让新娘子洞房前有意无意撩新郎,把新郎心中的火勾起来。 他们这样做不就是怕新郎在洞房前溜去村民家借粮食烤着吃。 外边的人开始催了,姑娘们看不下去两人眉来眼去,催促新郎快点穿鞋。 鞋子穿好后,大壮背着张小凡到院子外,廖安西被姑娘们推到自行车旁。 “你们赶紧走,我们还要去吃喜宴呢!” 廖安西一脸懵圈,作为娘家人竟比新郎还急。 廖安西骑着自行车,张小凡拉着他的腰笔直的坐着,后面跟着一群‘娘家人’到廖家汇合。 喇叭声越来越近,廖家门前放两挂鞭炮,抬嫁妆的人把东西抬到新房子里,村民们把两人围起来,说着打趣的话。 村里的结婚流程廖安西一概不懂,林凤认为儿子二婚,没有和他细说。他来这里几个月,也没有遇到结婚的,什么也不懂。 廖安西懵圈的表情在大家眼中就像失了魂魄一样,他们要干啥廖安西就干啥,害怕玩笑开大了,把廖安西弄回以前的模样,遭罪的还是他们,他们可不想天天防着廖安西到自家借粮食。 廖安西和张小凡对着语录宣读誓言,两人还等着村民们打趣,人呢! “大家都别客气。”林凤招呼大伙儿。 “不客气。” 好大块的肉,米酒真香,这可比廖安西诱人多了。 “···” 廖安西带着张小凡去敬酒,敬完酒后,大伙儿催促两人到下一张桌子敬酒,别耽误他们吃肉。 饭桌上大家没有空说话,先吃完肉再说,这么好的菜可不是次次都能吃到。 饭桌上全是筷子碰撞盘子、瓷盆的声音,还有吧唧嘴的声音。 一顿喜宴大家吃的非常满意,碟子、瓷盆里留下一些菜汤,菜被大家吃的非常干净。男的围在一起聊天,女人帮忙收拾碗筷,洗好碗筷后顺便把自家的碗筷带回家,男人们扛着自家的桌凳回家。 廖家恢复往日的宁静,院子里全是垃圾,廖安西和吴卫国卷起袖子清扫院子,女士们去整理喜房。 天还没有黑透,林凤打着哈欠,“累死了,巧芳,我们回房睡觉。” “胳膊累的酸痛。”巧芳陪着林凤回到房间里。《 》 第115章 “卫国,你明天还要上班,早点休息。”廖安梅拉着丈夫的手回到前院。 已婚三人不敢偷听墙角,害怕惹恼了廖安西,不好意思那啥。 林凤一早和人打好招呼,晚上不许来闹,廖安西等待的闹洞房并没有发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在煤油灯的照射下,房内的光线变的柔和。 廖安西的眼睛四处打量,所有的家具上贴着喜字··· 他的食指下意识又在敲动,很紧张吗?天黑透了,张小凡熄了煤油灯。 窸窸窣窣的声音传到廖安西耳朵中,他往床尾移了一些。 软绵的身体欺身上前,无骨的手指灵巧地解开他的上衣扣子,锁骨传来刺痛。廖安西宠溺地揉着她的头发,还好没有咬他的脖子。 她不是小孩子,只想当他的女人,即使只有一夜,她也甘心。 柔嫩的双唇从锁骨、到脖子、最后对准老男人的薄唇,引导着他··· 张小凡听到沙哑的闷哼声顽劣的笑了,她的老男人知道她隐藏着的秘密。 暂歇。 身上黏糊糊的,廖安西试图扒开躺在身上的小丫头,小丫头执拗的死死扒着他。 “哥,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已经说了,我是女人,你偏不信。”慵懒地声音中带着颤音,和她的心一样冷的发抖,她不是乱搞关系的坏女人。 廖安西回想起领她回家的场景,她一直强调自己是女人,会生孩子的女人。 是因为这个原因,她第一任丈夫结婚第二天就和她离婚了吗? 温热的水珠滋润他的胸口,带着灼热的温度穿透皮肤,烫伤他的心脏。 “很疼···”为她而疼。 “冷。”张小凡全身冷发抖,明明盖着厚厚的棉被,老男人的体温温暖着她,可还是感觉到刺骨的寒冷。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章,在线码字中 =====================================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鲨鲨1个; 谢谢可爱小天使,已经调整好心态。 自恋的对自己说:认识到自己写作不足,到达一个小的瓶颈,加油冲破瓶颈中··· 第62章我被带走了 一步步探寻他的底线,张开被棍棒、拳头打磨平的钝牙啃咬他,急切的寻求光热。 廖安西收紧手臂,“乖,睡觉。” 张小凡撑起身体,眼睛已经适应黑暗,好似要看透他的内心。拉着他的手一寸一寸从腰上滑到大腿上,“反抗之后,留下的只是苟延残喘。” 所以不能怪她,她不是坏女人。 手下的皮肤凹凸,是伤疤,长长的几条伤疤。 廖安西的心像是被钝器猛烈地敲击,疼得一时难以呼吸。 在月光的余晖下,她似乎看到老男人眼角溢出两滴晶莹。 张小凡将脸贴在老男人胸上,听着他错乱的心跳,没有被嫌弃? 市是她的噩梦,从曼妙的少女变成了肮脏的女人,那里有好多恶魔。父亲的朋友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让她下乡改造,若不然她早已死了。 “想听吗?”在那里,她成了几个男人发泄情欲的工具,肮脏的让她像蝼蚁佝偻的腰活着。 “张小凡!” “嗯?”张小凡听到了压抑、愤怒。 “老男人经不起撩。”廖安西痛苦的呓了一声。 张小凡抽泣地咬了他一口,慢慢合上疲惫的眼皮。 廖安西舒了一口气,她终于肯睡觉。 他忽然不想知道她曾经饱受的苦难,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不想去撕扯她还没有愈合的伤口。 脑子里逐一梳理在市出现她生活的中的男人,手像羽毛一样轻柔拍打她的后背。 林凤伸展腰肢,最后的心愿了却了,昨天睡了最舒心一觉。 “咦!”林凤揉了揉眼睛,一个老男人趴在井边揉东西,走进一看,呦,老男人揉被单呢。 刚换的被单,这么快就揉上了。林凤忍不住大笑,被单上一定染上了红色的东西,看样子儿子已经知道男女情事的奥妙。 “妈”廖安西被恐怖笑声惊的差点下掉被单子。 林凤打断儿子的话,“妈懂,不打扰你洗被单了,去做饭了。” 她迈着轻快的脚步到厨房,麻溜的熬上大骨头汤给儿媳妇补一补。 张小凡眼神晦暗不明,最后轻笑地抚摸平坦的小腹,见他要拧水,走上前抓住被单一角。 被单上什么也没有,故意做给婆婆看的吗?他在为自己掩饰。 昨夜想说的话被他打断,如今再也无法开口。 被单上的水被拧干了,廖安西抱着被单到后院晒,在前院晒总觉得有些羞耻。 张小凡沉重的心被老男人红似朱砂的耳垂子击散,他没有厌恶她,还像往常一样害羞的让人想要亲近他。 一早上新婚小夫妻不说一句话,比说话还恐怖,一直眉来眼去让他们吃了一肚子糖。 儿媳妇大大方方,儿子羞羞怯怯。 林凤端着碗要院子里吃饭,不想承认儿子变成闺女的事实。 “咳。”吴卫国含蓄地挠了挠媳妇的手心,对着媳妇微微突起的肚子柔声道,“金豆,不许折腾妈妈。” 廖安梅推着丈夫的脸,阻止他靠近自己的肚子。关上门她同意丈夫亲肚子,当着家人的面做出这种事,总归不合适。《 》 第116章 吴卫国递给媳妇一个眼神:晚上关门亲亲。 廖安梅恨不得拿一个菜盆子扣在丈夫脸上,“快去上班。” “早点下班。”吴卫国丢给媳妇儿等着他的眼神,快速冲出门,晚一步媳妇就会抽他。 廖家人刚吃过饭,就有人来窜门子,和林凤对了一下眼神,明白事情成了,大早晨洗被单说明了一切。 昨天晚上怕吓到廖安西,他们没有闹洞房,今天晚上--嘿嘿··· 廖安西的柳叶月牙眼泛着红晕,眼尾上调。 年轻小伙心跳噗通一下,“婶子···”这不是初经情事少妇该有的模样吗? “呵呵呵···”林凤干笑几声,她什么也不知道。 他决不承认掉了几滴眼泪,想了半宿事情,早晨起来眼睛就红肿了,可能是体质问题。 廖安西想钻进房间里睡一会儿,怕他们多想,只能低着头坐在院子里,拿着小棍子在地上画东西玩。 张小凡搬个凳子坐在他身边,注视着棍下一笔一划。 两人从早晨到现在没有说一句话,她是不知道怎么开口,他呢?不想和她说话吗? 可从他对自己的关怀可以看出,他没有和自己离婚的打算。冷漠也好,只要不和她离婚,已经是天大的恩赐。 村民们眼角抽搐:含羞、低头,不好意思说话! 他们好想上前握着老男人的肩膀,使劲摇晃:兄弟,注意你是男人。 三个身着军绿色衣服的人走进廖家院子。 廖安西眼前出现一双解放鞋,他抬起头。 “廖安西同志,请跟我们走一趟。”郑前进做了请的姿势。 张小凡抓紧老男人的手,担忧地看着他,难道她的事连累到他。 廖安西揉着她无骨带有老茧的小手,安抚她,“什么事?” 慵懒沙哑的声音。 张小凡惊讶地望着老男人,他以前的声音是清润的。 廖安西抬手盖住小丫头的眼睛,都是她害的。大家没有发现自己声音的异常,小丫头要是敢说出来,晚上关上门揍她。 郑前进蹙着眉头,上面只让他把人带过去,什么事等见面后再说。 “好事。”他这么说也没问题,真的被看上,廖安西的身份就变了。 “是当兵吗?”村民们疑惑地问道。 村里要当兵的小伙子早几天已经去县里检查,廖安西也没去体检,就这样被录取了! “不是,政审过不了。”郑前进否决道。 小伙子看着挺强壮,弄到部队也不错。可惜娶了臭老九,即便主席开口,也没有办法把他塞进部队。 大伙儿疑惑了,不去当兵,军官找廖安西干嘛。 “张小凡,好好看家。”廖安西抬起手敲击她的额头。 这也许是一次机会,为了她探出一次触角。 张小凡捂着额头笑了,老男人跟她说话了,让她在家里等多久,她都愿意。 “好。” 没时间在这里磨蹭,马上就赶不上火车。 两个穿着军绿色衣服的人带着廖安西坐进小汽车里。 “儿子···”林凤追了出去,抓着郑前进的衣服,“你要把我儿子带到哪里?”儿子从来没有离开她身边,她的心特别恐慌。 “大娘,我保证你儿子不会有事,不用担心,顶多一个星期他就回来了。”郑前进走进车里。 廖安西趴在窗户上,含笑地挥手和家人离别。 张小凡杏眸流出一汪清泉,挥手离别,等他回来。 小汽车开出村子,“这都叫什么事,昨天结婚,儿子今天就跑了。”林凤苦恼地说道。 第63章踏出一步 “鸟不拉屎的地方竟然有小汽车!”周大嫂歪着嘴巴嗤呵一声。 小汽车从他们身边掠过。 吴父眼睛追随着小汽车,疑惑道,“我认识里面的人?” 那张模糊的侧脸似曾相识,难道家里有一个有钱的亲戚他不知道? “得了吧,钱金宝爸是副厂长,他家没有小汽车,你认识的人比钱家还有钱有势!”周大哥呛声道。 吴母咕囔着嘴,“别瞎做梦,带人帮美丽干架。” 四人各怀心事,奔着一个目的来到上河村。 村民们百思不得其解,“大队长,安西不当兵、不犯事,军官带他去干嘛?” “上面要办的事,该我们瞎猜么!”赵队长板着脸严肃道。 他只是一个小小的村大队长,见过最大的官是县长,他怎么知道军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过两天要挖红薯,廖安西回不来了,工分怎么算?”王枝花阴阳怪气道。 大家齐齐看向赵队长,可别告诉他们算满分。 虽然廖安西被强迫带走,他不是不想干活,可廖安西什么也不干,给他满分,大家心里不得劲。 “没干活肯定没有工分,还想咋滴。”赵大嫂眼珠子咕噜地转着。 林凤看明白了,有些人不服气儿子拿全村工分第一,借着这件事找事情呢。要是以前她肯定要工分,现在儿子成了顶梁柱,那点工分要不要都无所谓。 再说家里又不缺两个工分,何必因为几个工分惹得大家愉快,还让儿子承情。欠人情债难还,还是不给儿子找麻烦。 “没干活哪来的工分,当然是零分。”《 》 第117章 村民们面上有些微红,到底也没有说给廖安西满分。 工分越高,以后村子里有什么好事就会落到那个人身上,大伙儿心里都有自己的小算盘。 赵国成站在暗处,握紧拳头嘴角上扬。 张小凡心思慧敏,大概猜到其中玄机,婆婆真的很好。 林凤在儿媳妇崇拜的眼神下腰板挺的更直了,给儿媳妇做一个好榜样,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能强求贪得。 四人准备悄悄地溜进村子,哪曾想村口村口围着一大帮子乡巴佬,不由地想到被乡巴佬欺负的画面,打了一个冷颤。 “哟,你瞧瞧谁来了。”村民们心中有些不好意思,昨天吃了人家大肥肉,今天闹着人家不要工分。 正好来了四只臭虫,廖家的男人全都走了,他们替林凤摆平这些人。 “怎么办,要不要回去?”吴父腰还疼着呢,乡巴佬的眼神比上回更狠,一言不合直接开打,他的老命就留在这里了。 “来都来了,回去干啥。”周大嫂强行吞咽一口吐沫,给自己壮胆子。 “我们带着好吃的、好喝的、好布料来看儿媳妇的,他们敢打!”吴母催促丈夫赶紧骑,死丫头、小贱妇、儿子不在家,他们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必须把带回家伺候她和老头子。 这段时间吴父受了苦,身体遭了罪,才明白家里有一个比鸡起的早,比狗睡得晚的免费保姆多好,儿子想睡就睡,还能生娃,县城里可找不到这种廉价的女人。 四人到了村口,吴母强行拉着大嫂和她一起走上前。 周大嫂腿发虚,一想到拿捏钱家,壮着胆子往前走。 两人怀里抱着好东西,脸上扯出和善的笑容,“亲家,我们来看安梅。” “听卫国说你要召集上河村的人给周美丽撑腰,好拿捏钱家,踩在钱家头上作威作福。钱金宝的爸是纺织厂的副厂长,你们打的注意不错。”四人一出现,林凤就知道他们的目的。 女婿早和她通气了,得知周家人把家里人全弄成县里人,她也心动,后来被女婿提点才恍然大悟,这种说话如放屁的人,卸磨杀驴是他们常干的事,老娘才不会上当。 “···”吴母脸上的肌肉紧了又紧。 周大嫂嘴巴一张一缩,老妖婆说出她的心里话。 “听说我带乡亲们去给周美丽撑腰,你们把我们全家人弄到县里当工人,廖家和吴家、周家已经撕破脸皮,我们不去凑热闹。”林凤转身说道,“儿媳妇,咱们回家包饺子吃。” “妈,我擀饺子皮。”张小凡跟上婆婆的步伐,柔暖的笑容一直挂在脸上。 “好。” 婆媳俩走远了。 四人怀疑自己的耳朵出问题,农转非千年一遇的好机会,乡巴佬老妖婆竟然不愿意。 “原来把女儿卖到钱家,然后带着人恐吓有钱家,把钱家吞到肚子里。”李嫂搓了搓手臂,县里人心眼多,心狠手辣。“幸好我们是农村人,我儿子要是有周家这样的岳家,我们一家集体喝·农药死了算了。” 谁家没有儿子,大伙儿把钱家的下场带入自己身上,不寒而栗。“丧心病狂的事我们不做。” 四人犹如毒蝎猛兽,“和你们结为亲家祖坟没冒青烟,倒了十辈子血霉。” “你们怎么说话呢,我女儿被钱金宝畜牲打了,做妈的心疼女儿带人撑腰不行吗?”周大嫂理直气壮说道。 “狮子大开口问钱家要六百块钱彩礼,电视、自行车、进口手表···”老婶子从林凤那里打探得来的消息,“卖了女儿还心疼,做了女表子还立碑,我呸。” 村民们嘴巴直接塞到下一个鸡蛋,两家人把所有的心眼放在算计人身上,为了防止被四人算计,跳进地狱,还是关门放狗为好。 一瞬间村子里个别两个想占便宜的,其他人全跑到院子里,每家每户门前蹲着一条土狗,眼睛里放着绿光想吃肉。 “···”和他们料想的不一样,不应该抢着哀求他们把乡巴佬弄到县里当工人吗? “我们去给周美丽撑腰。”赵大嫂呵呵说道,“纺织女工的事?” “回家。”周大嫂怒气冲天道,把吴母怀里的东西夺了回来,都是她买的。 四人估计一下恶狗的实力,自己小胳膊小腿,回去再想对策。 “哎,我们啥时候进县里当工人!”王枝花高声吆喝道。 “呸。”十几个其貌不扬的乡巴佬跟着他们去撑腰,钱家有几百个工人,他们不被揍成肉泥才怪。 周大嫂对着乡巴佬吐十几口吐沫还不解恨,伸脚跺整天在她家作威作福两个贱皮子。 吴母愁啊,事情没有办成,不能到大哥家混吃混喝,又要饿肚子。还在想怎么骗儿子回家,自行车倾斜···“嗷” 吴父这会儿腰也不疼了,身体矫健跳离自行车,吴母直接被自行车压在身上,腿呈现奇异的劈叉,周大嫂心总算舒服一些。 到县里没有停顿,郑前进开车到市里坐火车,“听说你和李胜利是兄弟,他人如何?” “好,不仗势欺人。”廖安西如实说道。 郑前进瞥了一眼他,李胜利身体素质不错,到部队里也许能闯出一片天地,可他是只会搞事情的红袖章,部队不是随意拉人批d的地方。李胜利报名当兵,他和汪军还在犹豫要不要选他。“那小子要当兵,被李县长关起来了。”《 》 第118章 怪不得昨天他没有来参加婚礼,他的体质不错,一直当红袖章可惜。 廖安西客观说了一下李胜利对他的帮助,“李胜利嫉恶如仇,办事公道···” “嗯。”郑前进陷入深思,回去再好好调查李胜利。 三个小时后到了火车站。 “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两位同志会带你到w市。”郑前进拍了一下他的后背,“放松一下,不是龙潭虎穴。” “第一次出远门,总归有些紧张。”廖安西深呼吸,第一次做不能准确推测出结果的事。 “进去吧。”郑前进对两个同志点头。 两人跟在廖安西左右,介绍信、火车票等不用廖安西操心,他只要跟着两人就行。 坐上火车后,廖安西可以补眠了,趴在伸出来的小桌子上一睡不醒。 两个穿着军绿色衣服的人轮换着盯着他,“这人倒是省心。” 他们给廖安西留了一份午饭,可没想到等到吃晚饭吃,廖安西才醒。 三人默不作声吃了晚饭,没有人主动开口说哈。 夜八点,绿皮火车缓缓开向站台,w市,昨夜他念了无数遍的城市。 廖安西刚硬地抬脚踏上这座城市,身姿挺拔的立于市中。 两人带着廖安西到一家招待所,出示证件,招待所的同志核实所有证件,确认无误后给三人开了三间房。 “廖同志,好好休息,明天带你见一个人。”李猛带着他到房间,“我住在你隔壁,有什么事敲门。” “谢谢同志。”廖安西目送他离开,关上门打量房间,用热水冲个澡,睁着眼躺在床上。 房间整洁干净,空间也大,还有电视机。能让他住上如此好的招待所,他要见的人地位不低。 锁骨到胸口没有被小奶牙咬破,但咬的红肿。廖安西轻蹙眉头,眼中盛满了纵容,只想靠近她的生活。 喧闹的院子安静下来,张小凡回到属于他们的房间,没有他的身影,眼神无处安放,迈不出脚步,仿徨在原地。 她已经习惯了追随他的身影,他所到之处便有她。 张小凡蜷缩在床上,昨夜她没有做噩梦,多年以来睡得最舒心的一觉。 林凤做好早饭,大家都聚在院子里,唯独没有看到儿媳妇的身影。她走到后院敲门没人应答,故推门而入。 眉毛下弯十分无奈,儿媳妇又贴在墙壁上睡觉。小小的一团,蜷缩着恨不得嵌墙壁里,让人寻不到她的踪迹。 林凤从地上捡起被子,轻柔地盖在儿媳妇身上。儿媳妇以前和她睡在一起,她能搂着儿媳妇睡觉,不让儿媳妇贴在墙壁上,如今她搂着不适合了,儿子快回来搂着媳妇睡觉吧。 林凤又悄悄地退了出去,又不上工,多睡一会儿也好,再长高点个子。 他想事情想到下半夜才睡着,站在镜子前整理仪容,搓了一下脸,让脸上出现血色。 磨人精不在了,他的眼睛不再红肿。廖安西对着镜子裂开嘴苦笑了一声,心中默念一遍‘张小凡’,调整面部表情,让笑容变的柔和。 可以见人了,廖安西打开门。 李猛敲门的手停在空中,“廖同志,下去吃饭。” “嗯。”廖安西跟着他下了楼,到过国营饭店里吃了两个包子,喝了一碗粥。 李猛和卫红军对视一眼,这人的气场变了。他们和李胜利交过手,听说廖安西是个怂包,在下火车前廖安西一直畏手畏脚,你不戳他不动,的确不像个爷们。下火车那一刻他的身体敢于往前倾斜。 他们是特战部队的,能够捕捉人的细微变化。上面让他们两带廖安西见张广德主任,让他们暗中观察廖安西有没有不对劲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在线码字,不知道能不能再码出一章 =====================================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雨落、一只兰怗5瓶;一笑3瓶; 加油码字←_← 第64章张广德 一顿饭的功夫,卫红军找来一辆小汽车。 三人没有多说废话,坐进小汽车里赶往下一个目的地。 廖安西观察着窗外的景物,很多身穿蓝色衣服骑着二八式自行车上班的人,低矮的建筑群从车窗飞逝而过··· “廖同志,到了。”李猛打开车门。 廖安西下了车,上空飘荡着嘹亮、熟悉的歌声。 他们从身着蓝色衣服人群中穿过,来到一座三层小楼,站在一间办公室门前。 卫红军敲门,“张主任。” “主任让你们进去。”张育才打开门,光明正大打量大个子。 李猛和卫红军率先走进办公室,和张广德亲热握手,紧绷的脸上露出笑容,“张主任,你好。” 军用卡车是w市汽车制造厂提供,这里是国家汽车制造根据地,张广德是重工部汽车重工业汽车实验室主任。 “你们好,李营长、卫营长。”张广德笑着说道,请他们坐下来聊。 卫红军和张广德眼神交汇,小幅度眨眼睛,眼角往后面斜视,“这位是廖同志,据说看一遍汽车能画出示意图。” “你好,小廖。”张广德暗暗观察他。 昨晚他和两人通了电话,对于一个从未出过农村的小伙子初到大城市,廖安西表现的太过沉稳淡定,和他的人生经历不符合。《 》 第119章 能画汽车设计图,不是天才就是特务。汽车研制是国家重点扶持行业,国内外有很多双眼睛盯着华国自己研制汽车,试图窃取核心技术和搞破坏的也发生过,所以他对待这个人要慎之又慎。 “张主任。”廖安西腼腆的打招呼。 他知道自己无论做的多好,这些人还会怀疑他。做的越好,越是没有破绽,还会加大对他的怀疑。 他本身存在很多不合理的地方,迟早会被人怀疑。不如在刚开始的时候稍微透露些破绽,让他们去调查,确认他没有问题,以后不会轻而易举调查他。 “会用钢笔吗?”张广德想探探小伙子虚实。 “大公鸡羽毛倒是可以用。”想到经常被他拔羽毛的大公鸡,廖安西心情好了许多。 张广德愣了一下,而后爽快大笑,“张育才,院子里是不是养了几只鸡,你去拔几根大公鸡羽毛。” “是,主任。”张育才小跑着去找大公鸡。 “走,带你们看看最新一款军用车。”张广德随手拿了几张纸卷起来握在手中。 ch-11军用车十日前刚研发出来了,还在测试性能阶段,没有投入生产,外人不可能有它的设计图,除非特务已经打进研究所内部。 军用车! 李猛两人眼睛里发出狼光,迫不及待想要去看。 研究基地有专门的警卫轮流站岗,警卫见是张主任带人,按照规矩检查进入者没有带违禁物品,才放人进去。 “ch-11稳定性好,遇到颠簸路段,不会再把人颠飞起来,耐磨损,适合我国生产出的柴油···”张广德爱惜地摸着爱车,这可是研究员耗尽心血研究出来的。国家炼制柴油精纯度低,用柴油做燃料,加大老牌汽车的报废率,才研究出这辆车。 “张主任,什么时候投入生产。”李猛摸着它,找到了恋爱的感觉,恨不得马上把它开回军营当媳妇养着。 “正在测试阶段,最早也要等下年投入生产。”张广德神情放松,有把握这辆车下年大规模投入生产。 张广德打开车前盖,廖安西站在旁边盯着看,眯着眼睛了然于胸,在外观上做了小细节变动,减小风的阻力。他蹲下看车的地盘,如来如此。 “张主任,拿来了。”张育才一头虚汗。 “育才啊,去整理一下仪容。”张广德看着手下狼狈模样,忍着笑意从他头上捏出一根羽毛。 “是。”张育才把羽毛放在主任手中,黑着脸走出去,他拔公鸡羽毛,公鸡、母鸡一起飞到他身上啄他,平生第一次这么狼狈,被一些混小子看了笑话。 张广德把黑墨水和纸张放在木板子上,“小廖,来,把你看到的画出来。” 廖安西点头蹲下来,趴在木板上画出他肉眼看到的东西。 他所看到的全是外表,核心部分全被铁皮子包裹起来,张主任根本就不怕自己会泄露什么东西。 随着军用车图呈现出来,张广德的眉毛越皱越深,这次他们在车头做了改动,流线型切割面能减小风的阻力,减少柴油的损耗,他们对车的底盘做了小小的改动,这小子竟然发现了。 李猛两人脸上的喜悦没了,张主任神色凝重,难道这小子有问题。他们看不懂图纸,只能从张主任神情判断廖安西有没有问题。 “只能画到这里。”廖安西微蹙眉头,他从没见过这辆军用车,按理说老爷子不会遗漏性能好的车,他把图纸递给张主任。 张广德掩饰眼中惊叹,如果研究所没有特务把图纸送出去,这小子能做的这步,记忆力好的惊人,观察力非常让人吃惊。 张广德朝两人轻微点头,折好图纸装进上衣兜里。 这么快就看上了! 两人的任务也完成了,他们的部队在w市郊外,现在赶回团里还来得及。“张主任、廖同志,团里还有事,有机会再聊。” “团里的事重要。”张广德送两人到楼下,然后带着廖安西回到办公室。 “廖同志,请喝茶。”张育才面无表情道。 小伙子刚来害的他出糗,钢笔不用,用羽毛,显得自己很特别吗? “谢谢张秘书。”廖安西早就渴了,不客气端起来喝几口。 张广德示意张育才出去看着门,张育才点头,看了喝茶小子一眼,关上门站在门外守着。 廖安西!那边传了好几份关于他的资料,确定此人没有问题,三天前政治上出现污点。 光这份图纸足够让他对廖安西刮目相看。张广德本来没有这种想法,直到军部那边传来有一个拥有超凡记忆力的人,他才动了‘歪脑筋’,早些年老大哥把技术人员全都撤走,他们每一步走的越发艰难。 廖安西低头喝茶,拿不准张主任找他有何事。 张广德盯着图纸,用羽毛画的和用铅笔、量尺画得差不多,让他继续回农村带着太可惜了,不禁生出爱才之意。 “想不想来汽车厂工作?”他相信研究所里全是自己人,把小子留在身边观察一段时间。 “小凡能来吗?”廖安西放下搪瓷杯子,一般人动不了汽车研究所的人和家属,到研究所里做事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你先证明自己有这个价值,明天跟我出一趟远门。”张广德对着门外叫道,“育才,给小廖安排住处。” “是,主任。”张育才打开门,带着廖安西离开。《 》 第120章 第65章记忆力 他被张育才扔到招待所,那家伙脸黑如墨,一句话也没有说就离开了。 廖安西躺在床上,眼睛好似灯火,一会儿明亮,一会儿暗淡。 “叩叩···” 这么晚了谁敲门?廖安西疑惑地打开门。 “这是包子,瓷缸子里装的是稀饭,主任吩咐我给你买的衣服,”张育才刻板地说道,侧身走进房间,将东西放在桌子上,“明早六点接你。” “谢谢。”廖安西愣了片刻,微笑着道谢。冷面秘书心挺细的,全身上下的衣服准备齐全。 以为自己是人才,刚到汽车厂就给他一个下马威,指使他去拔鸡毛,让他在下属面前颜面无存,现在给他笑脸什么意思? 张育才强行将眼睛从廖安西脸上转移到别处,笑的天真无害,带着暖意。在这样复杂的年代,会存在天真无邪的人吗?可见此人心机颇深,必须要严防此人。 张育才眼角微微上扬,看了他一眼离去。 廖安西低头嘴角浮现一抹笑容,吃好饭,洗漱好后倒在床上睡觉。 此刻他正坐在飞机上,回想早晨六点准时开门,一个黑脸门神站在门外,要不是张秘书手里拎着包子、端着粥,廖安西怀疑他一晚上站在门前。 廖安西往左看,张主任脸上满是倦意,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往右看··· 张育才斜视他一眼,轻声翻动报纸。 廖安西依旧不知张主任找他做什么,为什么带他出国? 飞机降落,张广德神采飞扬拍着小廖的肩膀。廖安西等着他说话,他最后等来了空气。 三人下来飞机,到了旅店。“育才,你带着小廖去休息,中午要出去。” “是。”张育才带着他到双人房休息。 这些人和他演哑剧吗?廖安西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张育才又拿起一份外国报纸看,呼吸频率一致,廖安西睡着了! 他放下报纸,蹙着眉头。他和张主任一直等着廖安西询问他们带他出国的原因,这家伙就这样淡定的睡觉了!!! 张广德是留d回国搞建设,熟练的用英语和人交流,以幽默风趣引得人爽朗一笑。 在飞机上休息够了,张广德没打算休息,一直与人聊天坐到中午。 廖安西两人下来,张广德与人挥别,带着两人吃了西餐,赶往下一个目的地。 “记住模型和设计图,能记住多少是多少。”张广德昂起头靠近廖安西耳边小声说道。 心里有些窘,没事长这么高干嘛,幸好他气场大,要不然镇不住场子。 廖安西心中有一丝明了,张主任想要借助他的记忆力借鉴东西。 张广德上位者气场消失,转变成儒雅绅士中年大叔,“我的母校,六年没有回来了。” “广德。”一个身穿黑色大衣,绅士打扮的人走上前和张广德激动相拥。 “幼斌,六年没见,你小子还和以前一样。”张广德声线颤抖,与挚友相视一笑。 “你却老了。”孙幼斌从他身上看到当年两人飘洋求学的经历,发誓学成后报效祖国,可他失言了。 “不老,老子还年轻,能再活一百年。”张广德愉悦的笑声在母校上空飘荡,他要活久点,为国家汽车行业贡献出绵簿之力。 老友相见,聊了一些琐碎的事,眼眶中晶莹闪动,彼此脸上挂着快乐的笑容。 有人监视他们。 廖安西垂下眼帘,张育才脸上的表情缓和,欣赏着这座学校,张广德和孙幼斌丝毫不在意,心心相惜感慨逝去的六年。 “你们好不容易来一趟,带两个小年轻参观学校。”孙幼斌热情地带领三人游走在学校每一个角落。 他们路过汽车实验室,孙幼斌走到窗户前,“只有研究员才能进入,哪个男人不爱车,你们隔着窗户看一眼,我带你们到其他地方。” 张广德和张育才看了一眼,表示没有兴趣。 廖安西走到窗户前眼睛仔细看着还没有组合起来的汽车。 “我带领学生们研制的,广德,你觉得如何?”孙幼斌朝气蓬勃道。 “还行。”张广德知道好友造的这辆车非常好,国内软硬件皆缺失,他回国后一切从头来,恨自己不是全能研究员,在国外学习理论知识书籍,脑子不好,回国后要重新推演方程,必须要保证精确度,怎一个苦字能说的清。 “joren?”doser走上前,疑惑地看着三个亚洲面孔。 “老朋友,我带他们参观学校,走,我们到天文馆。”孙幼斌和同事挥手再见,带着三人逛了其他地方。 doser想走进实验室,被学生堵在门前,“joren老师说了,只有这个项目的研究员可以进入实验室,外人一概不能进。” joren骂了一句,走到窗户前往里看,白看,没有看到有价值的东西。 学生们冷笑一声,他们是竞争关系,joren天天想进入实验室借鉴他们的研究成果,痴心妄想。 这辆车是doser老师每日每夜研发的,他们充其量只是打下手,主要是跟在老师后面学习。 一行人又到孙幼斌的住所小聚一下,孙幼斌给他们磨手磨咖啡。 廖安西在暗处翻阅珍贵的笔记,一半的笔记出自张广德之手。 张广德对兄弟点头,感谢他帮忙保留笔记。当年他执意回国,政府让他上交所有研究成果,他坐上邮轮回国时,带的行李被扣留,身上的衣服被人翻来覆去搜查十几遍,崭新的衣服被翻的破破烂烂,幸好他当时把重要的笔记交由好友保存。《 》 第121章 每一个理论公式推理复杂,纵使他自认为自己脑子还行,失误率控制在百分之零的情况下,他也无能为力。 享受完下午茶,孙幼斌知道再待下去搜查的人就来了,三人也明白时间到了,他们只申请了四天时间,该回去了。 孙幼斌将三人送到飞机场,握着老友的手,“不知下次何时见面。” “我们在报纸上可以见面,伟大的孙幼斌总工程师,期待海外传回国的报纸上能见到你的身影。”张广德鼓励道。 “期待报纸上印有你的事迹,传到国外。”孙幼斌等破的决心。 三人被警方押下飞机,反复搜身,不放过没一寸皮肤。 廖安西怀疑身上要是有伤口,他们会不会重新划破伤口,翻开血肉,查找有没有东西。 飞机即将起飞,三人重新回到飞机上。 “有人为我们出面,要不然非得扣押我们十天半个月。”张广德靠在椅子上沉沉的睡过去。 廖安西推测张主任出国见老同学,应该筹备多时,早和孙幼斌取得联系,要不然他们不可能畅通无阻、来回并没有受到太大的阻碍,除了搜查员让人羞耻的搜查行为。 三人回到国内,散漫地游逛,等进入汽车工厂,张广德火速带领廖安西到自己的办公室,拿出一摞子白纸放在桌子上,让出自己的办公桌。“认识字吗?”他要的不光是图纸,最好带上公式。他第一次遇到这样踢一脚动一步的人,忘了最重要的事,没问廖安西认不认识字,张广德激动的心情变的一言难尽。 张广德懊恼地快要撞墙,廖安西再三思考,说道,“床底下破箱子里藏了十几本语文书。” “能记多少写多少,试着学习用钢笔。”张广德被廖安西慢驴脾气磨的没了脾气,爽快和他说也没什么,他又不会去举报廖安西。 “嗯。”廖安西接过派克笔,钢笔和铅笔轮换着用,一开始还不熟练,后来渐入佳境。 张广德抚着胸口,一天被同一个人气了好几遍,人家还丝毫没有察觉到。 写一个字非要和印刷出来的字体一样,他多么想说写出来能看懂就行了,害怕打断他的思路,眼不见心不烦,到另一边坐下。 张育才打了两份饭,不敢弄出任何动静,恨不得飞起来,他把廖安西的饭放在桌子上,没有催他吃饭。 张广德端着饭到外边吃,不见磨驴,心情舒朗一些。他吃好饭,领着张育才到一个隐蔽、能够看到办公室的地方,在他耳边交代一些事。 张育才眉头一蹙,脸上的肌肉紧绷,冲着张广德点头,端着饭盒离开。 廖安西吃住都在办公室,张广德对外宣称搞研究,住在办公室,相对家里来说,办公室是最安全的。 张广德抱着一摞子写满东西的纸,震惊已经不足以表达他的震撼,自己写的东西自己最清楚不过,要让他重新写一遍、推演一遍,有误差,他敢保证看的几张自己写的笔记绝对没有问题。 他喃喃道,想撬开廖安西的脑子研究一下,“你脑子怎么长的?过目不忘?” “不是,看多了也会忘,时间久了也会忘。”廖安西揉着太阳穴,张主任为国家建设努力,他也不能落后便多记了一些。 以前研究史料,研究各种成堆的野史、史记,看了一遍记了大概,重新翻阅浪费时间,他决心一次过,当然要集中精神把每一个字、每一张画印在脑子里。 可惜他研究书时,只看到张瑾兮先生的部分,其他部分一扫而过。 张广德第一反应是这小子在装,突显他的聪颖,贬低自己愚笨。他看了好久,才扶着心口窝确定这小子没把拥有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当成一回事。 可能廖安西待在农村,见识浅薄,并知道拥有强悍记忆力是多么值得自豪的事。小廖没有啥感觉,他反而油然而生自豪感,他慧眼识珠,找到一个人才。 “我可以回家了吧!”廖安西站起来活动一下身体,尤其是手腕。 作者有话要说:开心看文··· 第66章得意 当工人不好吗?他怎么老是想着回家种地! 张广德陷入为难中,想把他留下来,可他的成分是问题,又不舍得放他走。 “小廖,男人要有闯劲。”张广德小心的把图纸放进档案柜中,图纸虽珍贵,但没有小廖的脑子珍贵。 “嗯,我每天拿十工分,饿不着一家老小。”廖安西赞同道。 张广德停顿了一下才拔出钥匙,他已经说的够明白了,竟没有听出来。胸口堵着闷气,非要他说大白话。“愿意做我学生吗?” 眼前一双修长粗糙的手,再也不是修长葱白的握着笔杆子的手。廖安西有些不确定,让他教书、研究历史可以,这双手真的能制造汽车吗? 张广德把钥匙装进裤兜里,和磨驴说话就是累,“不愿意?” “我是我妻子的影子,她到哪里,我便跟到哪里。”廖安西在心里默念道‘如影随形’,心中的暖意驱散疲倦,“对不起张主任,让您失望了。” 张广德眼神深邃,试图把他看透,“育才,送廖同志回乡下。” “是,主任。”张育才推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主任不叫小廖,改叫廖同志,可见气狠了。 “张主任,再见。”廖安西丝毫不留念,抬脚离开。《 》 第122章 张广德气馁地坐在椅子上,烦躁地盯着档案柜,拨了一半号码,又放下电话,一肚子闷气没地方发泄。 张育才时刻留意着廖安西的一举一动,他都开车走出一段距离,这人一句话也没说,拿捏过头了。 ‘吱···’刹车打滑声。 廖安西身体猛地往前从,撞到挡风玻璃上。 “我们走这几天,林祥锋也被拉下台。”张育才讥讽道。 堂堂肉联厂的厂长,被人陷害,没有人去查举报是否属实,红袖章到厂里直接把林祥锋按在地上认罪,把林家洗劫一空,林家人全部被关在牛棚子里。 “真是作孽,林秀媛昨夜死了。” “任庆富当了厂长,一家子人已经搬去林家房子住。” “任向党带头闹事,把林厂长按在地上认罪,他爸当厂长?”任家打的如意算盘谁不知道。 “上面有人,找了关系,厂长的落到任庆富身上。” “嘘,别说了,小心被他们听见胡乱找一个罪名搞你。” 张育才神色凝重,收回视线,重新启动车。 “你怕张主任被人诬陷,落得这个结局?”廖安西掩下眼帘,藏起眼眸中的幽光。 “他们不敢,主任是华国汽车制造第一人,主任要是倒台,华国汽车制造业要倒退几十年,要知道华国汽车发展事业也就几十年的历史,大家要重头开始制造汽车,谁能担得起这个责任。”张育才冷硬道。 林祥锋倒台,有人能替补,张主任倒台,没有人能替补。肉联厂和制造汽车不能等同,这些人没有狂妄到见人就咬。也就是说做某个领域第一人,成为国家重点关注、保护对象,某些疯狗不会盯着乱咬。 有一个姑娘死了,小凡是怎么熬过来了。廖安西捂着胸口,心胀又开始不受控制疼。 “到火车站我叫你。”张育才放缓速度。廖安西脸色难看,大概这几天每日每夜画草图累的,这人虽有些自傲,但有自傲的资本,张育才尽量迁就他。 “嗯。”廖安西闭上眼睛深思。 红袖章,官员见到他们都要退避三舍,被他们盯上的人只有死,或者下乡劳改。市的红袖章没有人情可言,在他们眼中只有疯狂的抓人和批d。 车停了,廖安西睁开眼睛。 之前廖安西眼睛清明,睡了一觉,双眼布满红血丝。张育才懊恼自己粗心了,廖安西连续工作四天,每天只休息四小时,应该送他去好好休息,再送他到火车站。 张育才拿出介绍信,给廖安西买好火车票,陪他等火车。 “张秘书,你回去吧,主任需要你。”还有二十分钟火车进站,廖安西再次催促道。 “我送你上火车。”张育才一直等廖安西说那句他和主任想听的话。 唉,廖安西太心急了,等他取得一定成就,再和上级申请把妻子接回市,上级才回酌情考虑。他为什么就不能等等,非要时时刻刻和妻子,不考虑大局。 火车准点到站,廖安西走进火车,“张秘书,再见。” 张育才微蹙眉头,真的要放廖安西走吗?一路上这人没有懊恼,主任交给他的任务有些难办。 按照惯例,廖安西脑子里有宝贵汽车理论数据和参数,防止他不出卖数据,把他留在身边才是最安全的,可这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让人苦闷。 火车要开了,张育才把信封塞到他手中,“主任为你申请的补助。” “替我谢谢主任!”廖安西握着信封,挥手再见。没有可能把小凡接到身边,他留在这里无用。 火车开走了,张育才回到汽车厂,站在主任办公室前,良久才敲门进去。 “人呢!”张广德翻阅图纸,遇到公式时,随手拿起纸推演,没有发现一处错误。 “走了。”张育才低声道。 张广德合上钢笔帽,郁声道,“你没有带廖安西休息整顿,再送他离开。” “那边传来消息,廖安西卧室床底下的一个大箱子里藏了十几本小初语文课本,还有一个笔记,记录的是他和张小凡从相识到相恋的点滴。”张育才抬起头,红着脸道,“陷入恋爱中的毛头小子没有理智可言,张小凡不来,廖安西绝对不会留下。” “你明知道我想留下人,你把人弄跑了,还有理了。”张广德握着图纸,烦闷道,“牛脾气,倔驴。” 张育才低下头,忧伤地看着地面。人家归心似箭,他留不住人。 “林凤,都十二天了,你家安西怎么还没回来?”老婶子们挖着红薯聊着天,一株红薯秧上结一大串红薯,她们要刨一个大坑,才能把红薯挖完。挖红薯不能太着急,慢工出细活,一定要把藏在泥土里的红薯全挖完,她们这才有时间唠嗑。 林凤唉声叹气,军官们走了,儿子去哪里了她也不知道,两眼一抹黑,她找谁打听! 一个小团子蜷缩在一起蹲在地上,拿着四十厘米长的小铲子刨地。 张小凡晃了晃红薯,然后用劲拔。 “刚结婚,男人跑了,”周小蝶穿着干净清爽的衣服,蹲下来说道,“为了过的好些,习惯性钻人被窝,难不成嫌弃你了。”她站起来用手扇了扇,嫌弃张小凡身上的sao臭味,“也是,他是二婚,又是混混,怎么会嫌弃你呢。第一天上河村,我们在村口等你好长时间,你是不是勾的廖混混弄你了,要不然他怎么为你说好话,说是让你住猪圈,其实把你弄到房间里钻被窝。”《 》 第123章 张小凡身体一僵,干活的速度没有放慢。 “周同志,拿出证据再说话。”林凤恨不得挠死周小蝶。 李胜利去当兵了,县里扛霸子的红袖章换成别人,周小蝶不知道怎么和人勾搭上,整天往县里跑,不上工就算了,还整天搅事。 “我在市可是预备红袖章,和她不是一个区,也听过他不少事迹,我有没有胡说坏分子心里清楚。”周小蝶发狠地抬脚去替坏分子。 张小凡拿着小锄头站起来,心如同被铁丝来回穿通。 周小蝶一脸愤怒再次抬脚,“你家男人的兄弟李胜利走了,李胜利留下的兄弟被红星哥打成狗,县里的红袖章归红星哥管,我看谁护得了你。” “周小蝶,你嫌弃我满身污浊臭气,你自己呢!喷的香水一米外就能闻到香味,你以为自己真的很香吗?”她经历过一些事,周小蝶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媚态,张小凡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别胡说,我和红星哥亲如兄妹。”周小蝶慌张道,坏分子竟然敢说她乱搞男女关系,满身臭味。 红星哥说和妻子离婚就娶她,她和红星的关系暂时不能声张。她嫁给红星算是底嫁,一个大城市里的有为女知青,嫁给县城里的扛霸子,总归委屈她了。 爸妈兄长寄给她的东西越来越少,根本不够她,给自己找一个男人,当然找最强的。她才不和坏分子一样,谁给坏分子吃的就给谁搞。 周小蝶和红袖章搞在一起,村民们不敢和周小蝶硬碰硬。这个搅屎棍有时候夜不归宿,有些事村民们不好说回来,现在的红袖章不像李胜利在时那么好说话。 周小蝶一脸得意,以前挤兑她的人像孙子一样。多亏李胜利去当兵,她经常到县里供销社玩,才有机会认识姚红星。 她笑着弯下腰拿起小锄头,放在手里掂量着走向前。 “周小蝶,张小凡没做错事,你老是针对她,有意思吗?”孙志军犹豫后走上前问道。周小蝶这个蠢女人,和红袖章沾了关系,更何况还是那种不可言说的关系,想摆脱红袖章也摆脱不了了,真蠢。 “坏分子本来就要过符合她身份的生活,比我们根正红苗的人过的还要好,像话吗?”周小蝶气的发疯,如果坏分子过猪狗不如的生活,她自然不会和坏分子计较。 一群骑着自行车的红袖章悠哉晃到地头,吐掉嘴里的草,手里拿着棍子和绳子走到人群中,“接到举报信,赵国强、李老田滥用职权,对张小凡臭老九进行二次教育。” 大家脸色苍白,目光齐齐对象周小蝶,不用脑子想就知道是周小蝶举报的,村长和大队长公正做事,没有偏向她。 好多人冒着冷汗,发现自己和周小蝶交恶。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要换封面咯,花了二十块钱做的,期待一下吧! 第67章哥,回来了! “红星哥。”周小蝶眉眼含羞走到他身边侧立,展现高洁如天鹅般精致的玉颈,纯洁中带有媚态的羞涩脸庞。 陶红星眼神幽暗,往前走两步和她拉开距离。 周小蝶落后一步站在他身后,甘愿当他的影子。 陶红星暗自点头,来自大城市家庭成分又好的女知青甘愿当他背后的女人,证明他是一个有能力的男人。 周小蝶行云流水的动作有些似曾相识。 林凤的视线不由地儿媳妇身上,如今儿媳妇不是儿子背后的女人,是儿子身前的女人。 红袖章收到大哥的眼神,抬起棍子指着村民,“赵国强、李老田在哪?” 话音还未落,就挥舞着棍子暴打离自己最近的村民。 李胜利掌管红袖章时,可把他们憋死了。那个瘪三腿脚功夫了得,以红星大哥为首的这派红袖章一直被瘪三打压,他们要去抓人,瘪三带人来揍他们,害怕他们抢了瘪三的风头,很长一段时间红星一派人在县城边角活动。如今瘪三走了,他们可以肆无忌惮发泄这几年憋着的火气。 周小蝶低着头,嘴角勾出一抹冷笑,心里十分畅快。 林凤伸手去拉儿媳妇,被张小凡躲开了。 几个红袖章邪笑着走向眉眼如画,皮肤如煮熟剥壳的鸡蛋,不知道能不能掐出水,是不是嫩的一碰就碎。 张小凡紧握小锄头,张开血盆大口的恶魔离她越来越近,心脏被人用手紧紧攥住,呼吸一下皮肤也跟着疼痛。 村民们要是还手,会以妨碍公务罪被抓走游街示众。所以他们只能忍着,又不能反抗,一阵阵棍棒击打发出的响声飘荡在空中。 “李县长,前面就是上河村,我走回去就行了。”廖安西笑道。 他刚出火车站,就遇到李县长,猜想应该是张主任告诉李县长自己什么时候到站。 “不差这点柴油。”李县长笑眯眯道。 上面交代他务必要确保廖安西的安全,还要秘密注意廖安西和什么人有来往。以他多年的为官经验判断这小子不被上面搞死,就会飞黄腾达。 “李县长,车停在路边。”廖安西皱的眉心出现川字。 几十辆自行车停靠在路边,红袖章?廖安西抬头往远处望去,隐约看到有一群人举着棍子施暴。 李县长面色一沉,把车子停到路边,“自从胜利到部队当兵,县里越来越乱。” 车子还没有停稳,廖安西打开车门冲了出去,以猎豹的姿势飞奔向人群。《 》 第124章 李县长拖着肥胖的身体尾随其后,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小廖,慢点。” 林凤压下恐惧和儿媳妇站在一起,他们要是敢碰儿媳妇,和他们拼了。 “谁敢反抗,一家子拉去劳改。”陶红星玩味地盯着坏分子。 这是村民们不敢反抗红袖章的原因,一个人是死是活无碍,不能连累家中老小。 张小凡脊背微抖,手无意思张开,双眸无神的盯着大地,试图寻找她依赖的影子,干涸的眼眶、布满血丝的眼珠子,一座大山再次压在她的脊背上,只能佝偻着、匍匐着像畜牲一样生活··· 眼看着几个壮汉离她还有咫尺远。 廖安西每一步跳跃有力踩在地上,张开手臂环住瘦小的她,心脏一瞬间停止跳动,缺失动力的心脏再一次复活。“我回来了。” 干涸的眼眶涌现出泉水,脊背在这一刻为他挺直。“哥” 廖安西轻轻揉着她已挽成妇人头发的小脑袋,眼神如冰刀对着几双没有散去淫邪的红袖章。 “再瞪,挖去你的狗眼。”小茂顿生胆怯,一想到自己几十个兄弟,怕他做甚,便狂妄地说道,“她是臭老九,要拉回县里进行二次教育,识相的爬着滚远点。” 陶红星轻挑眉头审视他,衣服的布料在县里很难寻到,男人的气质像有身份的人。 “红星哥,他叫廖安西,村子里出名的混混。”周小蝶拉长腔调道。 县里人真没有见识,被一个混混吓到,她才不怕混混,打死了也不犯法。 听周小蝶这么说,红袖章脸上立刻露出张狂的笑容,装腔作势的混混他们见多了,怕他干嘛! 几人眼神在空中相交,下巴对着廖安西,围成一个圈朝着廖安西走去。 廖安西把小凡送到母亲身边,好久没有活动身子骨,险些忘了自己也是血性男儿。 林凤张嘴想说什么,看到儿子坚毅的目光,最终拉着儿媳妇站在一边。儿子要做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儿,该支持。反正廖家只剩他们三人,被抓走···她心里叹气,总不能把人送给红袖章,谁知道儿媳妇会遭受什么。 “先把他打成狗,再去抓臭老九。”小茂抡起棍子狂砸,边砸嘴里边骂着脏话,“你他n的,想做英雄,拉着全家给你陪葬,老子成全···你···” 打架讲究你比对方更狠,更不要命。你越想躲闪,对方的气势就会压倒你,所以廖安西决定往前冲,用气势压到对方。棍棒打在自己身上不可怕,关键抓住机会给对方承重一击。 红袖章看着被踢飞在地,小茂棍子落在廖安西身上一瞬间,他就被踢飞,捂着肚子狂吐,哀嚎声都显得气弱。 廖安西没有给他们愣神的机会,利用棍棒下落几秒钟的空挡,发挥大长腿的优势,专门踢男人最脆弱的地方。 李县长终于跑到人群里,看了一眼地上躺着叫的的红袖章,见廖安西脸上挂彩,心疼坏了。不是心疼廖安西,为自己心疼,如果领导来视察,他没办法拍马屁。 兄弟们被一个混混打倒在地,其他红袖章停下手上的动作,狰狞着脸围成一个圈朝廖安西走去。 陶红星眼神阴狠,李胜利掌权时从来没有人敢打红袖章。换成他掌权瘪三敢打他的人,活的不耐烦了。 廖安西从地上捡起一把锄头,打了又何妨。就如张秘书说的那样,成为第一人,上面也会护着。 红袖章被廖安西挑衅的眼神、嘲讽的笑容激怒。“nn的,老子们被姓李的瘪三压着,今天你也敢挑衅老子,老子干死你。” 上面交代了,要护好贵重的脑袋瓜子。 这些人肆意妄为惯了,不长眼打坏了脑袋,他就摊上大麻烦了。 李县长扒开众人走上前,“陶红星,你怎么在干什么?” “李县长,你怎么来了?”陶红星脸上挂着微笑。 要不是李胜利留下一帮子兄弟,他早就带人把肥猪拉下台。他要和李胜利那帮子兄弟杠上,其他帮派红袖章趁机上位,他得不偿失,故见到李县长给他一个笑脸,想拉拢李胜利留下来的兄弟。 红袖章收敛脸上的表情,心里暗骂晦气,扬起笑脸道,“李县长。” “上面要我送小廖回家。”李县长肉疼的走上前,抬起肥大的手踮起脚尖把廖安西的脑袋往下拉,仔细查看好多遍,幸好脑袋没受伤。 “李县长,张小凡已经是我的妻子,在市被批d,为什么还要进行二次批d。”廖安西往后退一步道。 李村长和赵队长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走上前,“县长,有人举报我们收受贿赂,我们愿意接受组织调查,与我们的家人无关。” 被红袖章盯上非得撕掉他们一块肉,今天来的红袖章不讲道理,只求不要连累家人。 “滚他n的屁,举报信呢!”李县长气的爆粗话,和廖安西相关的人他查了至少十次,这两人有没有问题谁能比他清楚。 红袖章互相对视,不明白李县长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 “县长,匿名举报。”陶红星正义凛然道,“信上提到王枝花、赵国胜可以作证。” 周小蝶松了一口气,她现在还要在村子里待在,不宜和全村人为敌。 王枝花和赵国胜头埋在胸前,陶红星在李县长面前装孙子,李县长抱着廖安西嘘寒问暖,廖安西向着村长和大队长,他们站出去纯粹找死。《 》 第125章 无辜被打的村民们怒了,这两人心被狗啃了。 “小李、小赵怎么滥用职权,列出来,让大家听听。”李县长胖胖的脸抖了又抖,平缓地说道。 “我们不识字,不是我们写的,我们没有举报。”两人拿起小锄头蹲在地上挖红薯,他们家的男人还指望竞选村长、大队长,不能得罪县长。 红袖章举起棍子想打两人,接触到李县长眼中的利光,老老实实站在一边。老大说了给李县长一些面子,快速拉拢李胜利留下来的势力,防止被别的派吞并掉。 李县长害怕以陶红星为首的红袖章等他走了,又来找廖安西麻烦,遂拉着陶红星走到远处,“廖安西被上面点名保护,这个村子的人我里里外外调查好多遍,没有发现问题。红星,我知道你有能力,知道该怎么做。”李县长瞥了一眼周小蝶,冲着陶红星一笑。 陶红星心里一抖,跟上李县长的脚步。“走,举报有误。” “大哥···”红袖章不服气,白白跑一趟被其他看笑话。 被大哥瞪了一眼,气恼地哼了一声,拿着棍子、抬起躺在地上哀嚎的兄弟跟在陶红星身后走了。 “小廖啊,下次别冲动,护住脑袋瓜子最重要。”李县长笑眯眯费劲的踮起脚尖,摸了摸金贵的脑袋瓜子,“我走了。”下午还要开一场会。 “我送送你。”廖安西把人送到地头,看着车子走远了,他才转身回到干活的地方。 周小蝶、王枝花、赵国胜那片地方成了真空地带,没有人愿意靠近。 他暴露在外的青紫让张小凡心疼。 她依旧举着两把小锄头含笑地走向他,“哥,回来了。” 真的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多多留言,有动力码字哦 第68章福娃娃 眼球分为两面,一面终年见不到太阳,藏在阴暗潮湿的角落,这一面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一面与温暖的太阳、和煦的微风为伴,这一面传递着积极乐观的情绪。 下乡七年她是否依旧反复经历噩梦?复杂的情感埋藏在阴暗的角落里。 廖安西面色柔和,试图用温暖驱散她周身的寒冷与黑暗。 一只大手接过小锄头。 张小凡脸色挂着幸福的笑容,嘴里含着的苦胆硬是咽到肚子里。 “出去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给家里发一份电报。”林凤忍不住抱怨道。 “妈,我错了。”廖安西赶紧认错,给母亲顺气。 当时情况特殊,如果他给家里传信,中间出了任何突发情况,他不好解释还会惹上麻烦,所以没有给家里通信。 林凤傲娇的哼了一声,儿子脸上的淤青有一些碍眼,就不和儿子计较了。 “安西,幸好你把县长带来了,要不然我们就遭殃了。”无辜被打的村民龇牙捂着腰背道。 红袖章那股狠劲,好似不把他们打废不罢手。 “唉,”李村长瘸着腿走上前,感激道,“又欠了你一个人情。” 当时红袖章不论青红皂白逮着人就打,可把李嫂吓坏了。老头子真被抓走,扣上臭老九帽子,一大家子人也活到头了。 李嫂爬起来跌撞的跑到廖安西面前,扶着老头子,“安西,小凡是我们上河村的儿媳妇,以后谁干乱嚼舌根,我第一次不饶她。” 说完便用眼睛环顾一圈,眼神特意在几个爱搬弄是非的人身上多停留几秒钟。周小蝶的意思小凡早已不是清白之身,这些人闲来无事定会添油加醋乱说,李嫂先把苗头掐死。 “对,谁要敢乱说,滚回娘家。”身上骨头似断裂的疼痛提醒他们,廖安西要是不回来,他们真的会被红袖章废了。 “上河村要不起臭老鼠。”村民们狠决的眼神从几名妇人身上移到王枝花、赵国胜、周小蝶身上。 几个爱嚼舌根的人身体发抖,脸色极其难看。 周小蝶心生怯意,村民的眼神像是把她生吞活剥,“我有红星哥罩着。” 丢下这句话,慌张跑走了。 廖安西承了李嫂的情,“那个红星是周小蝶的对象?” “听说陶红星已经有了妻儿。” “一个星期前,周小蝶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辆自行车,天天往县里跑。” “天天打扮的和花蝴蝶一样,‘体香’味熏天臭。”村民们恶寒的用手扇着风,快被臭味熏死了。 廖安西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把她的粗糙无骨的手轻轻拢在手心中。 “伤到骨头的人不要逞强,回家里躺一天。不能为几个工分熬坏身体,日后连累的还是家人。”赵队长面冷如寒冰,亲大哥置他于死地,亲爹娘像没事人一样围着大哥挖红薯,握紧的青筋暴露的手缓缓松开,睁眼再次看大房的人,眼神中已是寒冰和薄凉。 “当家的,咱不差这点工分,我扶你回家躺着。”妇人立刻丢下小锄头扶着男人。 村子里有几个身体累坏了,全指望女人下地干活,日子苦的眼瞅着快活不下去了。 大家也不敢逞强,放下手头的活回家休息一天。 如果为了一天的工分变成废人,生不如死。 赵队长和李村长伤的不轻,李村长被大儿子背家里,张队长媳妇还有一个多月就生了,被安排到场子里看红薯,家里堂哥架着他回家。 受重伤的人回家修养,受点小伤、没有受伤的人继续干活。《 》 第126章 他们受到不了的惊吓,握着小锄头的手还在颤抖。 王枝花、周小蝶和赵国胜被村民们打上恶鬼标签,他们险些被三人害死。大家纷纷远离他们,两人扒上周小蝶和红袖章有联系,他们没有揍两人,只是无视他们,用冷刀子眼神看着他们。 王枝花和赵国胜身上冒出冷汗,一双双眼神如刀子剜他们的肉,还不如打他们一顿,让村民们消消气。 赵母骂了一句狗东西,她二儿子可是大队长,这些人敢打她大儿试试。“国胜,我们没做坏事,不怕他们。” “嗯,妈。”赵国胜一直低着头不敢看村民,怕被村民们的眼神撕碎。 “你这个败家娘们,谁让你干缺德的事。”李建党娘拿起土疙瘩砸儿媳妇,嘴上嚷嚷着要打死她,“我们李家要不起你,滚回娘家。” “妈,我没有告状,周小蝶说的话能相信吗?”王枝花扑倒在婆婆脚边,哭的眼泪鼻涕往下流。 婆媳两又是一番掰扯,一个把儿媳妇往绝路上逼,一个洗白自己,大呼冤枉。 李建党想当村长不是一天的事,这两个人明显演苦肉计,村民们又不是傻子,没有一个上前劝阻。 两人演了半天的戏,累的精疲力尽,没有一位村民上前劝阻,她们也不能顺势揭过这件事。 “周小蝶住在你们家,要说你们家没有掺和这件事,谁信!”赵母嘲讽道,“我家国胜和周小蝶没有关系,才是最清白的。” “狗屁,你家赵宝党天天跟在周小蝶屁股后面转,赵国胜还贿赂人拉村长下台,一定是你们家和周小蝶串通在一起,污蔑村长和大队长,连亲二弟都不放过,良心被狗啃了。”李建党娘指着赵母逼着骂道,“一窝子狼心狗肺的东西。” “一个美人住在你家,有一个邋遢的媳妇对比,你家建党指不定和周小蝶那啥了。”赵母呸了一声,“前几天建党还为了周小蝶骂王枝花,两人没问题,骗鬼呢!” “我撕烂你这个老婆娘的嘴。”李建党娘虎扑上前抽了赵母一巴掌。 “我二儿子是大队长,你给你的胆子敢打我。”赵母平日里横行惯了,被李建党娘一巴掌打闷了,暴躁地伸出爪子挠李建党娘。 起先只是两个老婆子扭在一起打架,两家人口水互喷乱骂,都想摆脱搅屎棍称号。最后火气冲上脑门失去理智,变成打群架。 村民们兴趣盎然地看着两家人互打,心里别提多爽快,时不时添油加火让他们打的更猛烈。 李建党闻讯赶来,怒吼一声,“都给我停手。” 王枝花身体一抖,男人长的雄壮,一拳头打在她身上丢了半条命。所以她老老实实松开手,赵大嫂见状骑在她身上打。 赵家人越发猖狂,一大家子男女老少狂揍李建党娘和王枝花,在他们看来有赵队长给他们撑腰,村子里没有一个人敢打他们。 李建党阴狠着脸,一个大老爷们竟然敢骑在他娘身上打。他走上前轻而易举拎起赵国胜,啪啪给他两巴掌。 赵国胜被的闷了,耳朵里嗡嗡响,顿时两个脸颊肿成馒头。 李建党黑着脸像拔萝卜一样拎起一个扇两巴掌,丢到一边继续拔萝卜。 还剩赵母一人,李建党没有继续拔萝卜,阴毒地盯着躺在地上的猪,“刚刚谁造谣我?” 赵家人吓得屁股尿流,爬着跑回家找赵队长告状。 赵母被李建军娘骑在身上掐咬,被揍的惨哭。 这场闹剧最后被李建党制止,村民们拿着小锄头继续刨红薯,对李建党的态度耐人寻味。 廖安西不觉得大家冷眼旁观过分,全是两家人咎由自取。他眷恋着松开手,抬脚走向没有人的红薯行。 林凤拽住儿子,“安西,你在这里干活。” 她把自己负责一行的红薯让给儿子,她去找老姐妹咯。 村民们揶揄地看着廖安西,刚洞房就被人带走,他们懂的。 她已经是自己的妻子,怕什么。 廖安西向前走了一小步,中间隔着一条宽二十厘米的小沟子,影子和她的影子融为一体。 老男人的心塞满了蜂蜜,如春风拂过清澈的水面,激起一阵涟漪。 她眼尾往左边一瞥,终于寻找到熟悉的影子。 张小凡微抿的唇畔荡起柔软的笑意,脊背不再紧绷。 多日的愁容散去。 林凤眉开眼笑和老姐妹聊天,不求儿子、儿媳有出息,只求温馨平淡、相互扶持过完一辈子。 一株红薯秧下长了至少十几个大大的红薯。 中午,一行人走在路上说道,“大丰收,能给我们多分些红薯,不用饿肚子咯。” “你们有没有发现自从安西离婚后,水稻丰收,红薯也丰收。” “去年一株红薯秧下面还能挖几个手指头粗细的红薯,今年最小的红薯也有拳头大。” “每次不管安西还是村里的人遇到事,只要安西在总是有贵人相助。” 大伙儿的眼睛不由得移到远处的廖安西,以前有李胜利罩着廖安西,如今又有李县长罩着廖安西,这家伙不会是福娃娃吧。 大伙儿眼中闪现灼热的光芒,笑着往家里走。 廖安西丝毫不知道他成为大伙儿心中的福娃娃,一家三口回到院子里。 “安西哥回来了。”吴巧芳蹦蹦跳跳围着嫂子转,闻着香味口水流了一地。等会吃饭她啥也不说,埋头苦干吃饭。《 》 第127章 “洗手吃饭。”廖安梅脸上挂着愉悦的笑容,带着小姑子钻进厨房端菜。 受伤的村民特意到廖家告诉廖安梅,安西回来了。 廖安梅精心准备了一桌好菜,咸肉炒土豆片,猪大肠爆炒洋葱,又炒了一大盆大白菜炖豆腐。 长大一些的小黄鸡被大公鸡欺负的尖叫着逃窜,雄赳赳气昂昂的大公鸡看到林凤,缩着脑袋、耷拉着鸡冠,见到廖安西立刻夹紧尾巴逃进草堆里。 回到满是生活气息的农家小院,廖安西身心舒朗。 他提起桶打了半桶水倒进瓷盆里,嘴角朝着耳根子靠拢。 这个瓷盆是他们到供销社买的,张小凡在他走后拿到前院大家一起用。 “你们不洗我洗。”林凤从俩人中间穿过,打断他们含情脉脉的眼神。“赶紧吃饭,回到房间里你们想干啥就干啥。” “···”两人脸不红心不跳的看着林凤,绝不承认听懂了林凤说的是什么意思。 林凤洗好手后甩了甩水。 廖安西把水倒了,又重打了一半桶水倒了一半在瓷盆里,两双手在鸳鸯戏水图上穿梭,洗了两遍后拿着结婚毛巾擦手。 林凤眼角抽搐回到青石板前,扭头见两人走进堂屋,她手放在瓷盆里又洗了洗,抬脚拿起毛巾擦手。“老娘也爱干净。” 林凤回到堂屋,一家人才拿起筷子吃饭。 “姐,厨艺绝了。”廖安西由衷道。 “多吃点。”见弟弟碗里的菜没了,廖安梅又给弟弟夹菜。 弟弟走后来了一群人到家里搜查东西,她的心七上八下的,弟弟回来她才安心。 “嗯。”廖安西随手夹几块肉给她,掏出一叠票据和钱递给母亲,“帮主任做了些事,给的奖励。” 林凤抖着小心肝,一辈子还没有见过这么些钱和票据。 儿子被军官带走,不会让儿子做犯法的事,有些事不是平民百姓该知道的,林凤便没有问儿子消失这段时间干嘛去了。 “你已经成家了,有钱该上交给媳妇,给我这个老婆子做甚。”林凤不满道,儿子这个呆头鹅,存心让她和儿媳妇闹不合。 张小凡腮帮子鼓鼓的,嘴巴里塞的全是饭,“妈,你拿着。”说完便低下头继续和饭斗争。 “···”林凤伸出去的手滞留在半空中,吃货儿媳妇眼中只有饭菜。 廖安西眸中染上愁色,她应该被饿怕了,才一根筋执着饭菜。 “妈,你收着和小凡收着没啥区别,小凡缺什么,你能不给她买吗?”廖安梅受不了母亲明明想拿,却瞎想。 小凡没有坏心思,也不会把人往坏处想,手里有没有钱无所谓,只要不饿肚子万事好商量。 她见小凡吃的香甜,肚子里的孩子也饿了,还是吃饭要紧。 林凤瞪了眼女儿,矫情的把钱和票据包在手绢了,裹了好几层才罢休。“小凡,需要什么跟妈说。” “嗯。”咸肉、猪大肠被米饭包裹住,她一口吃了一个饭团子,米饭的香糯和肉的暴爽冲击口腔,迷惑张小凡的心神。 林凤砸吧咂吧嘴巴,一肚子长篇大论咽到肚子里,儿子回来才做的米饭,三个姑娘鼓着腮帮子与米饭和肉奋斗。 她怀疑女儿假公济私,做了大半锅米饭,又炒了两大碟子肉,大半全进了三个吃货肚子里。 吃完饭四位女士打着饱嗝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儿子,辛苦你了。”林凤懒洋洋道,儿子回来她的身子骨变懒了,不用马不停蹄干活。 “不辛苦。”廖安西端着碗筷到厨房,扭头见小丫头对他憨娇一笑,哪敢又怨言,刷碗吧。 他刷好碗筷走到院子里,四位女士懒洋洋靠在椅子上,“妈,我出去找志军说会话。” “昂。”林凤无力应道。直到听不到脚步声,她坐起来精神抖擞掏出票据,“这些票据都有期限,我们安排怎么花能撑到过年。” 四人兴致盎然凑在一起安排如何使用巨款。 “志军,两个星期晒一次被子,你也不怕心火旺盛!” 孙志军黑着脸继续翻被子,“房间里阴湿,被子上都是螨虫,自然要经常晒。” “我们还当你弄湿被子。”一阵猥琐的笑声飘荡在空中。 “别不好意思,你已经是老男人,还没有一个女人。弄湿被子很正常,大家都是正常男人,非常理解。” ‘噼啪···’几个破鞋子砸到男知青的头上。 “谁拿鞋子砸我们···”男知青见女知青羞红的脸,意识到女知青明白他们隐晦说的荤段子,气势立刻变弱。 “晚上你们自己做饭。”女知青疾步走进房间,砰一声关上门。 男知青摸着鼻子,蹲在墙角装孙子,想办法让姑奶奶们消气。 “活该。”孙志军一张脸红成猪肝色。 作为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要有情调,晒被子能改善生活水平,让自己睡得舒服些,岂是这群粗糙老爷们能懂的。 他拿起一根棍子啪啪砸被子,眼角瞥见门前站着一个熟悉的人。“有事?” “嗯,找个地方谈谈。”廖安西努力绷着脸。 孙志军木着脸放在棍子,这家伙应该没有听到混蛋们调侃的话。他不由的松口一口气,带着廖安西到村尾破院子里谈话,三名女知青早就不住这里。《 》 第128章 两人坐在门槛上有一搭没一搭谈话。 廖安西往旁边移了移,“你了解县里红袖章的派别吗?” “了解一点。”孙志军看着蓝天,不动声色也往旁边移了移。 小气鬼,沾一点福气要不要怎么小气。话说这小子运气不是一般的好,沾沾福气兴许下年他就能当工农大学生。 廖安西靠在门框子深思,难道孙志军被人掉包了?靠自己这么近干嘛! 廖安西的屁股还没有抬起来,孙志军趁机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凑近说道,“陶红星有三个死对头,周小蝶一直对外宣称陶红星是她认得哥哥,举报信送到三个死对头那里,陶红星想保住现在的地位,必须和周小蝶划清界线。” “小孙同志,看不出来啊,心机颇重。”廖安西赞美道。 孙志军国字脸,还戴着一副眼睛,给人的感觉就是一根筋的书呆子,这没想到藏而不露。 孙志军立刻炸毛跳起来,他是风光霁月的知识分子,怎么能用心机重形容他。“要不是为了你和你媳妇,我操哪门子心。” “对不起,我错了。”廖安西态度诚恳认错。 “嗯。”孙志军勉为其难原谅他,时刻维护自己高洁的形象。 俩个人凑到一起商量一些细节,孙志军拍了怕他的肩膀,一副大哥哥的姿态道,“我要回去睡午觉。”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二合一哦,继续留言鼓励哦,明天兴许还会多一些··· 第69章变坏了呦! 孙志军心满意足回家睡觉。 廖安西机械地扭头看着自己的肩膀,刚刚他的感觉器官没有出错,孙志军一脸陶醉地捏了捏他的肩膀。 来的时候路上一片寂静,回去的时候路上一片喧闹。 廖安西利用身高优势往前看。 张小凡没有往人群里挤,余光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婆婆和巧芳挤到人群前面,她不假思索跑向他。 廖安西朝前走几步,手自然搭在她的肩膀上。 “赵国强,李建国一家盯着村长和大队长的位置,你大哥大嫂为了你找他们讨公道,被李建国揍的鼻青脸肿。”赵母赤脚坐在地上,手里拿着一双破鞋拍打着土地。 赵队长家院门关的严实,没有任何人搭腔。 “你不开门,娘就撞死在你家门上,你这个不孝子。”赵母虚弱地爬起来,蹒跚地走到大门前撞门。“你让红袖章把李建国一家带走,娘就不死。” ···良久,依旧没有人应她。 “砰砰···”赵母真撞门,几十年了,她用这一招逼迫二儿子不敢和她对着干,她不信邪了,二儿子能经受得住乡亲们的指责。 “嫂子肚子不舒服,队长赶着牛车带着孩子、嫂子到镇上卫生所。”赵母撞了十下,廖安西缓缓开口道。 “!”赵母面如死灰,白嚎了,白撞门! “我找志军的时,正巧撞见大队长。估计等会就回来了,婶子你继续。”廖安西若有所思道。 “!!!”等二儿子回来时,见到的是她一具尸体。 赵母转身怒瞪不安好心的狗杂碎,“为什么早不说!” “你又没有问我。”廖安西呆愣道。 赵母气的人往后倒,捂着胸口靠在门上大声喘气,指着狗杂碎,“你···” 廖安西一副看不懂她为什么要愤怒指着自己,岔开话题道,“该上工了。” “嗯。”张小凡抓着搭在肩膀上的手,踩着轻盈的步伐往前走。 哥好调皮,不过她喜欢。 “走了,”作为赵队长的邻居可苦了,中午被赵母吵得没有睡觉,面色不愉道,“赵婶子,继续撞,兴许大队长傍晚回来。” “老婶子啊,这几年你一直寻死觅活,国胜说已经准备好棺材。” “国胜,快点把你妈的棺材抬出来。” “对啊,大队长回来了,你妈也撞的差不多了,我们可以吃白饭。” 被三个搅事精害的躺在床上静卧的人家找准机会出恶气,赵母闹了半天扑了一个空,别提他们心里多高兴。 村民们边走边高谈阔论可以吃一顿白饭。 赵母脸黑青交错,“呸。”二儿子不在家,她闹个屁。“想吃死人饭,也不怕遭到报应。” “妈,就这样算了?”赵国胜捂着一张肿的老高的脸,想做出苦歪歪的表情都很困难,没办法惹老娘心疼。 “走,回家睡觉。”赵母脑袋瓜子晕乎乎的,她要补足体力等晚上再来闹。 人都不在,他们闹有什么用。 赵家大房的人走出十米之外,“吱吱···”赵队长家的门被打开,“翠翠,小心点。”离媳妇生产的日期越来越近,媳妇皮肤变的越来越水嫩,这一胎绝对是女儿。家里已经有三个皮小子,赵队长对媳妇肚子里这胎特别重视。 “嗯。”郑翠翠赶着三个皮小子,让他们在前面走。 丈夫锁好门,她扶着丈夫去场子上看红薯。 “···”赵家大房隐约听到老二的声音,回头一看,老二一家从院子里出了。 狗杂碎不是说老二一家到镇上卫生所吗?他们被狗杂碎诓了,“杀千刀的狗杂碎。” 树上的麻雀被吓的叽叽喳喳仓皇逃窜,从天而降几坨鸟屎。 村民们吓得一抖,下意识往回看,赵队长一家人···动不动红脸的老实人廖安西学坏了,不过不觉得讨厌,反而喜欢他一本正经说瞎话的样子。《 》 第129章 赵国胜架着老太婆追二弟,两人呼哈呼哈追着。到了场子里,对于赵母的自残行为,赵队长冷眼旁观。 这一胎怀的特别艰难。 郑翠翠靠在男人身上,享受男人帮她捶酸疼的腰,给她捏捏浮肿的腿。 如今赵队长所有的柔情献给为他生儿育女的枕边人。 运红薯回来和大家描述场子里的事,“赵婶子又是打滚又是撞树,咱们大队长没有看她一眼,大队长小心翼翼照顾翠翠。” “该!”村民们听的乐呵,没有赵队长护着大房,嘿嘿···有他们受的。 仅此一事,王枝花老实的闭上嘴巴,龇着牙揉着腰。 李建国阴冷地剜了她一眼,王枝花胆战心惊放下手,忍着骨头钻心疼面上装作轻松。 中午做好饭被男人拖到房间里毒打一顿,硬是咬着没有吭声,否则晚上还会被揍。 李建国长着一张标配国字脸,给人第一印象绝对是正直无私的人,到底是什么人,枕边人最清楚。 太阳落山也该收工了,孙志军从别的队找廖安西,胳膊搭在福娃身上有些困难,奈何福娃太高,只得改成手搭在福娃肩上。 他落后赵国成几个工分排在第三,如今福娃少了十来天的工分,他自然排到第二。他相信福娃的福气够彪悍,这一年他咬紧牙关撑着一口气好好干,下一年上河村一定会分到工农大学生名额。李胜利是个红袖章本来不应该当兵,在他看来李胜利和福娃在一起沾到福气,才能当上兵。 廖安西拎着袖子把他的手移开。 孙志军装作无意间有把手搭在上面,愉悦的露出一口大白牙,“弟妹。” 张小凡点头示好。 在廖安西再次伸手时,孙志军和男知青打招呼,朝着男知青的方向走去。 廖安西一肚子疑惑,这家伙来这里的目的只是和小凡打招呼? “孙知青成了第二个安西,干活可努力了。” “可不是,谁要是嫁给他,一准享福。” 大家一路上围绕着孙志军喜欢什么类型姑娘聊天。 廖安西拉着小丫头走在后面,到村口的时,遇到骑自行车回村的周小蝶。 周小蝶黑着一张脸唾弃坏分子,今天饶了她,等红星哥掌握大权时一定要她爬在地上学狗叫。 秀长的眼睫毛掩盖住眼底的阴霾。 廖安西感受到她身体一瞬间的颤抖,握着她的手把暖意传给她。 自行车走远了,张小凡抬起头露出温暖的笑容。 周小蝶经过时,留下一股刺鼻的香味,有人骂道,“呸,一身骚味。”他们对收留狐狸精的王枝花更没有好脸色。 王枝花被众人迁怒,周小蝶有人罩着,她不能把满身骚味狐狸精赶出家里,苦涩只能往肚子里咽,后悔招惹骚狐狸精到家里。 吴巧芳不时跑到大路上张望,供销社发工资,还发了其他福利,一网兜子橘子,两瓶黄桃罐头,一个牛肉罐头。 肉牛罐头和猪下水、青辣椒一起爆炒,她不停地吞咽口水,站在大路上都能闻到牛肉的香味。 廖安西一行人远远的就听到吴巧芳的声音。 “嫂子,婶子他们回来了。”吴巧芳拔腿跑到院子里,“可以摆菜了。” 廖安梅和丈夫目光在空中相交,流露出无奈。 吴巧芳围绕着嫂子猴急的转圈。 “好,摆菜。”廖安梅捏着小姑子的肉脸,心里微微叹气,可不能再长胖了。 两人摆好饭,三人走进院子里闻到饭菜的香味,“卫国又带好东西回来了。”林凤笃定道。 “妈,供销社里发一个牛肉罐头。”吴卫国目光转到小舅子身上,李县长待他客气有理,还得了丰厚的奖励,这家伙应该做了不得了的大事。 廖安西冲着姐夫笑了笑,隐晦地打量着没上锁的自行车。 村子里他是惯偷,如今他改邪归正,村子里变成路不拾遗,姐夫懒得锁自行车。如果有人来偷东西,家里的大公鸡英勇啄人,惊醒大家。 大公鸡看到廖安西,它的翅膀、尾巴巨疼,果断的钻进草垛子里,心里默念看不见我。 “哥,洗手吃饭了。”张小凡拉着他的手,疑惑他一直看着大公鸡干嘛。 “嗯。” 两人洗干净手,到了堂屋。 饭桌上有了珍贵的食物,大家顾不上说话,努力吃饭。 儿子带回来几十斤粮票,女儿晚上弄两锅焦饼,林凤没有说什么,白面饼配着牛肉和猪下水吃,果然香。 不知不觉女士们每人吃了三张饼,喝了一大碗粥才罢休。 吃完饭,两人洗漱好回到房间里。廖安西下意识盯着小丫头的大肚子,家里的女士吃饭都一个量,他相劝小丫头吃少点也找不到借口。 灯灭了。 一阵窸窸窣窣声。 哥一直盯着她的肚子看,想生孩子了。 “哥!” “嗯。”被子里钻进微凉的空气,一个暖香的身体贴在他的身上,廖安西自觉搂着她。 两声软腻的喟叹声。 钝牙磨着精巧的锁骨,死死的缠着他进入睡眠。 下半夜,廖安西睁开清明的双眸,小心翼翼把她从身上移到床上,抬起脚准备下床··· 张小凡搂着他精壮的腰,“去哪?”风吹草动便能惊醒她。《 》 第130章 廖安西眼中流露出无奈,拉起被子包裹着她,趴在她耳边低语。“天亮之前会赶回来。” “嗯。”张小凡裂开嘴老实躺在床上,男人关上门那一刻,闭上眼睛,濡湿了枕巾。 廖安西到前院扛气自行车,大公鸡作势奋勇向前守护主人的财产,祈求主人别太偏心,只关爱母鸡,分一点点爱给它。 廖安西作势要拔它的羽毛,大公鸡嗅到熟悉的危险气息,一头栽进草垛子里瑟瑟发抖。 林凤迷迷糊糊听到开门声,没当一回事,以为有人出去大解。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三千字应该凌晨码完,明天早晨发吧! ====================================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风华1个 第70章胆肥 廖安西怕推着自行车弄出声响惊动房间里的人,故扛起自行车到院子外边才放下它。 一个黑影靠在钱榆树上,听到声响才猫着身体走上前。 一只手搭在肩膀上,廖安西丝毫不觉得惊讶,已经猜出来人是谁。 这孩子是不是慢热型的,一开始大家不怎么熟悉对人冷淡,熟悉后变的肆无忌惮对人毛手毛脚。 “三封信,三个派别头目在分别住在···”孙志军踮起脚尖靠在他耳边小声嘀咕道。 “嗯,记住了,你快点回去。”廖安西装好信封,推着自行车往前走两步,发现自行车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在夜间十分醒耳。 村子里有自行车的人家就那么几户,他怕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又扛起自行车到了村口在骑自行车。 孙志军捻了捻手指,眯着眼睛回到知青所。 “大半夜的,你去哪了?” “大号。”孙志军裹上被子倒头睡觉。 男知青爬起来凑上前,嘿嘿说道,“是不是憋的难受,到茅房里疏解一下。” “志军啊,你也老大不小了,要求别太高,看不上农村丫头,咱们知青所不是有好多年轻有为的女知青吗?”··· 孙志军磨了磨后槽牙,误会就误会吧,他和廖安西狼狈为奸的事不能被人发现。 “下午你一直打听红袖章的事,是不是也看上哪个成分不好的姑娘?” “傻冒,了解现在掌权的红袖章是谁,免得不小心冲撞他们。”孙志军轻蔑道。 “好啊,孙志军,你竟然敢骂我们,兄弟们把老男人脱光扔出去。” 其他三名男知青心里同意孙志军的说法,他们是外来人,在这里没有根基,不能得罪任何有权有势的人。 主要老男人说话太不中听,非要给老男人一点教训。 可怜的孙志军被人按在床上‘施暴’,空气中飘荡着嘿嘿的‘淫笑’声。 隔壁房间传来咣当、哼哧的声响,女知青们劳累了一天,想睡一个好觉被吵醒,暴脾气跑到院子大声叫道,“明天你们四个喝刷锅水。” 男知青立刻比孙子还乖,晚上说破嘴皮子女知青才愿意帮他们做饭,又惹祸了。 三双目光幽怨地盯着死鬼,忒倒霉了,死鬼一定是霉星转世,每次和他杠上准没好事。 孙志军哼哼的重新裹上被太阳亲吻过的被子。 他打探消息并模仿以前三名同学的笔迹写信,廖安西去送信,绝对没有人怀疑到他们身上。 三个有身份的红袖章住的地方很醒目。廖安西来回摸索了几遍,把信塞进门缝里,骑着自行车匆匆赶回家。 再过一刻钟左右,大概到五点半了,大公鸡准时准点打鸣,这是唯一一个主人不杀它的理由,不能搞砸了。 用翅膀捋了捋脖子上油亮的羽毛,伸长脖子··· 廖安西扛着自行车回到院子里,大公子化成石雕重心不稳扑倒在地上,还好及时刹住闸没有叫出声。 廖安西放好自行车看了大公鸡一眼离去。 我死了,看不见我。 脚步声越来越远,大公鸡缩着脑袋,羽毛无精打采趴在身上,跑到暗处偷窥后院。一双精光的小眼睛在黑夜里什么也看不见,凭着听觉知道恶霸回到房间里。 雄赳赳气昂昂迈着将军步伐,边走边梳理引以为傲的羽毛,“gogogo···” 廖安西刚躺下,就听到大公鸡连环催命叫声。 一个柔软的身体从墙壁上滚到带有凉意的身体上,“哥,别动,我给你捂捂。” “小凡?” “嗯”张小凡尾音婉转,张口咬了他的下巴,躺在他怀里呵吱呵吱傻笑。 林凤眯着眼睛小声退出后院,傻鸡在前院卖力的大叫,被林凤踢了一脚。“去去,到草垛子里玩,别打扰小夫妻兴致。” 大公鸡夹着尾巴赶紧溜,这么努力工作,居然被嫌弃了,日子没法活了。 听不到大公鸡聒噪的声音,林凤满意的点头,乐呵呵的煮了四个红糖荷包蛋。如果煮三个荷包蛋,三个姑娘会匀一半给她吃,林凤只能忧伤的煮四人份好吃的。 空气中的甜腻味散去,磨人精又在他耳边说道,“哥,有没有发现我的其它秘密?” 廖安西被逼急了,捧着她的脸在她唇瓣上啃了两口。 天蒙蒙亮,房间里的光线像是被蒙上一层纱。小丫头硬逼着他撕裂纱布,看透她的真面目。 被子盖过头顶,婉转悠长的空灵笑声在狭窄的空间里敲打着他的耳膜。《 》 第131章 廖安西抬起手抹干她眼角溢出的晶莹,“猜不透,用一辈子的时间让我猜。” “好。”张小凡呜的一声咬他的锁骨,其实他已经懂了。 天已经大亮,吴卫国骑着自行车去上班,廖安西两人才起床。 林凤抡起小拳头捶儿子一拳,小别胜新婚她懂,可也不能把儿媳妇嘴啃的肿的老高,这不是大咧咧的告诉大家两人昨晚战况激烈。 廖安西捂着心口窝吐了一口郁气。 “我为你打掩护,你一晚上都和我在一起,没时间到县里。”张小凡娇哼一声。 “昂”红艳艳的唇畔,他的一世英名被小丫头毁了。 张小凡拉着他吃了一顿美味的早饭,哄着他喂了几口红糖水,抱着他的胳膊软绵绵的跟着他去上工。 廖安西顶着众人打趣的目光仰望天空,以为是一只被斩断尾巴的兔子,谁曾想是一只拥有七窍玲珑心的狡猾狐狸。 孙志军顶着一双黑眼圈,嫉妒地盯着满脸春光的老男人,明明老男人下半夜没睡觉在外奔波,精神竟比他还好。 “你们四个昨晚做啥见不得人的事?”村民忍不住问道。 四人头顶笼罩着乌云,前面两人头顶阳光普照,想忽视后面四人都不行。 “哼,昨晚有四只野猫发春呢,叫个不停。”女知青拉长腔调阴沉道。 “哦,野猫思春了。”村民们呵呵大笑,都是过来人,懂! “!!!”孙志军脸憋的爆红,算了,能摆脱了,被误会就误会吧。 三名男知青自觉的后退一步,离丧星远一些。 孙志军走上前伸出爪子搭在他的肩膀上,为了他,自己遭人非议不能解释,多蹭蹭福气。 “怪不得孙知青找不到对象,人家小夫妻相亲相爱,他上前横叉一刀算怎么回事。”李嫂摇头道。 “找机会和他聊一聊。”都发春了,该找对象了。 大伙儿点头,思索着哪一个姑娘和孙志军般配。 很快孙志军和廖安西分开,他去找大壮一起上工,大壮人老实、憨厚,不会坑他。 到了地里,张小凡举着发颤的手臂刨地,一霎那,手上的锄头消失了。 “我刨地,你拔红薯。”廖安西不容她反对,把她拉到自己身后。 “哦!”张小凡嘟着红肿的唇瓣,一屁股坐在地上。 廖安西先割断红薯秧,把它扯到一边,顺着主秧往下刨,等红薯露头时,在红薯周围刨了一个大坑,用手晃一晃,觉得差不多能拔出红薯,手用巧劲往上一提,轻而易举拔出一个大红薯。 赵大嫂脸色阴狠,“呸,作风不正。” 全是廖混混的错,要不然李老田和赵国强一家全被拉到县里批d,男人就是村长。 赵母被自己折腾的丢了半条命,头上裹着两厘米厚的破布,躺在地里打滚哀呼,让村民们帮她评理。 看到狗杂碎和小浪蹄子发骚,恨不得拿起小锄头砸碎两人的脑门子,扒光他们的衣服。 “哥,喝水。”张小凡端一杯水凑到他嘴边。 廖安西本来想自己喝水,小丫头示意他往旁边看,在赵家大房恨不得把他挫骨扬灰的眼神中喝下甘甜的井水。 张小凡又倒一杯子水给婆婆送去。 儿媳妇身体不利落,必须干轻松的活。 要是儿子还傻乎乎的让小凡干重活,林凤绝对一巴掌扇死他。 林凤喝完儿媳妇茶,她果断的赶走留下来帮她干活的儿媳妇。 赵家大房啜碎一口大黄牙,少了一个人的工分,林凤傻婆娘竟然由着他们胡来。 “这不是周大知青吗,早晨刚到县里,回来干嘛!” 周小蝶环视一圈,所有干活的队伍她都跑遍了,人都在。 听红星说没有十几年的功夫写不出隽秀的字迹,穷旮瘩乡培养不出这样的人才,她把目光放在知青身上,知青们没有自行车,要走一晚上的夜路才能赶一个来回。原本该怀疑的四人发了一晚上春,还怀疑个屁。 或许像红星说的那样,什么举报信,纯粹是三人自导自演拉红星下台。 “红星哥到其他乡有事,我回来不行吗?”周小蝶意有所指道。 她看到有一行子红薯地没人,走上前捡起小锄头刨红薯。 村民们撇了撇嘴,骂人的话憋到肚子里。 周小蝶在警告他们,陶红星到乡下抓坏分子,他们要敢瞎哔哔,说不准把他们也抓走。 张小凡晃着红薯,笑的更加肆意。 在周小蝶听来,对方嘲笑她马上被人抛弃。 张小凡露出明媚的笑脸对上周小蝶讥讽的眼神,红肿的唇瓣如上等的玫瑰糕,引人遐想。 “骚货。”周小蝶想到被掩盖在衣服下的咬痕,眼神幽暗。 红星哥怕惹人误会,每次只在隐蔽的地方留下痕迹,她也想在裸露的皮肤上留下男人的印记,这是她所崇尚的浪漫情怀。 “哥,热不热!”一双柔软的手解开男人两粒扣子,羞红了脸赶紧扣上,哥锁骨上的咬痕让人羞红了脸。 廖安西捏了一下娇羞的小脸,“看到她就怂的人是谁?胆子肥了,敢刺激她。” 作者有话要说:明明想睁开眼睛,就像被人绑住一样,想喊也喊不出声··· ========================================《 》 第132章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本人不在服务区10瓶; 第71章骗走 这不是看周小蝶要倒霉,靠山自身难保哪能顾上周小蝶,不能给自己使绊子,想刺激一下她呗。 张小凡光明正大和丈夫腻歪,讽刺那些和别人丈夫厮混的人。 周小蝶双眼发红充满着恨意,臭老九竟爬到她头上拉屎,她怎敢比自己过的幸福,真想把她拉到县里像狗一样爬行,与w市一样被人像狗一样施虐。 “咔···”清脆的响声。 周围的人停下手中的动作,朝着同一个方向望去。 周小蝶心虚地看着被自己刨成两半的红薯。 都怪浪贱骚货,“看什么看!”再看挖掉他们的眼珠子。 村民们畏惧周小蝶背后的人,纵使心中有再多的不满也不敢说出来。 不就是刨断一个红薯,一个个至于用谴责的眼神盯着她看么。 周小蝶冷哼了一声,心不在焉刨着红薯。 廖安西宠溺的任由小丫头为所欲为。 村民们明白小别胜新婚,努力不去看周小蝶,把注意力转移到甜腻的小夫妻身上,避免火大伤身。 李建党隐晦的用下巴指着周小蝶,王枝花想到疼裂的腰,不情愿挪到周小蝶身边帮她干活。 “小蝶。”王枝花脸上笑出菊花,讨好道。 “嗯。”周小蝶不情愿应道。 大家都是几人成群在一起干活,自己孤零零一个人明显被人排挤。 按理说自己搭上红星,这些乡巴佬该来巴结自己,没想到来巴结自己的是看不上眼的村姑。 老二家已经彻底不管他们,既然村民们把他们划归和周小蝶一伙,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光明正大的和周小蝶搭上关系。 “小蝶,你要为我作主,赵国强狼心狗肺的东西,埋怨我和你走到近,逼着我去死。”赵母一屁股坐在周小蝶身边,晃着脑袋上裹着的厚厚的布。 “这种人逼着亲娘去死,不配做大队长。”赵国胜心疼的扶着老太婆,“我作为大哥,奉养爹娘没有任何怨言,这是身为长子应该做的事。” “我的儿···” “妈···” 母子两上演一出苦情大戏,赵国胜成了大孝子,赵国庆成了不孝子。 “不顾亲妈的死活,还当什么大队长。”王枝花收到丈夫眼神示意,讥讽道。 “王枝花,你这个臭婆娘乱嚼什么舌根。”李建党举着拳头羞恼极了。“不许到处搬弄是非,老子揍死你。” 王枝花往周小蝶身边靠了靠,示意男人揍她啊,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别提有多贱。 李建党十分懊悔,颓然的回到自己负责的那块地刨红薯,无力的嘀咕道,“我要离婚。” 王枝花鼻孔朝天哼了一声,小声道,“懦夫。”转身继续讨好周小蝶。 假使能拉下赵国强和李老田,以周小蝶为靠山,让周小蝶吹吹枕头风把男人送上村长的位置,她是李家的大功臣,婆婆、男人不会随意揍自己。 不能成功她也没有损失。做戏喝农药、寻死觅活,男人为了一条人命不会和她离婚。男人和唆使周小蝶拉下赵李两人没有关系,村民们只会同情男人娶了不省心的婆娘。 这么看来,男人都是无辜的,一切都是她擅自主张。 王枝花和赵家大房眼神在空中交汇,瞬间达成共识。 村长和大队长够两家平分,不冲突。 已经被村民们误解他们和周小蝶是一伙的,他们无所畏惧、彻底和暴露自己的野心。 廖安西咋舌,这两家子人不知道背地里说人坏话,给自己留下一丝生机。 “哥,偏不告诉他们周小蝶的相好的靠不住。”张小凡欣赏着悦耳的枉口拔舌,身子也不酸疼了,干活更加卖力。“比收音机说的书评好听。” “···”廖安西干脆也把口若悬河喷口水的话当成人工收音机,还别说,听着他们的声音干活更有劲。 村民们努了努嘴,到底也不敢说什么。 他们把目光对准福娃,希望他这次也能帮助村长和大队长化险为夷。 难道他和小丫头亲密过头?村民们一直盯着他做甚。 廖安西试图和小丫头拉开一点距离。 张小凡哼唧一声,挪到丈夫身边。一副你要是离我超过二十厘米,我挂在你身上。 廖安西拿她没有办法,只能妥协。 小路上来了几个戴着闪眼红袖子的人,廖安西下意识看向周小蝶。 显然村民们也注意到了,一个个神情不由紧张。 不会是周小蝶的姘头来了吧,村民们顿感骨头疼,一双双眼睛齐齐望向福娃。 “上次你们怎么不当着红星哥的面检举赵李两人。”周小蝶没给孬种们好脸色看。 “县长明显偏赵李,”赵国胜见周小蝶脸色越来越黑,立刻保证道,“红星同志来了,我第一个站出来检举赵国强。” “你们再敢装哑巴,扣上虚假举报,把你们抓走。”周小蝶目光从他们身上移到红薯上。 “保证检举他们。”一伙人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收到周小蝶眼神示意,帮周小蝶干活。 一群红袖章嬉皮笑脸走上前,“小嫂子,红星哥让我们接你去躲躲风头,县里的三个混蛋太不是东西,居然想抓你威胁红星哥,让红星哥交出权利。”《 》 第133章 周小蝶防备地看着红袖章。 红星严格要求手下喊她周妹,害怕泄露两人的关系,让死对头有可乘之机。 还千叮咛万嘱咐除非他来,不可以相信任何人。 红袖章扇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你瞧瞧我这张贱嘴,周妹你别介意,我们替你高兴,上午哥和糟糠妻办理离婚手续。”他谄媚的走上前道,“哥怕你被三人抓去···”他盯着周小蝶的胸口,脸色不好看。 女人拥有皎美的身形干嘛,当然给男人看。 周小蝶十分得意前凸后翘的身形,否则怎么把陶红星迷的团团转。 张小凡干瘪的身材不知道被多少人干过,想想自己被那群人抓走后要遭遇什么,恶心、反胃,如果有人对她施暴,她决不苟活。 机会来了,赵国胜深呼吸,舔着脸巴结道,“红袖章同志,我要举报···” “周妹,我们走吧。”红袖章嫌恶地跺翻围在周小蝶身边贼眉鼠眼的下水道老鼠。 真没有眼色头,没看到爷正在干大事!一脚不解恨,又多踹几脚。 几人在地上翻了几个滚,敢怒不敢言,还要笑呵呵看着红袖章。 “红星哥怎么不来接我?”周小蝶心里仍有顾虑。 “我的姑奶奶,哥忙的焦头烂额夺取权利,哪有时间接你。”红袖章跪在地上磕头,“求你了,姑奶奶,快点跟我们走吧,再晚三个混蛋的人来了,我们几个人也干不过人家,你被抓走了,哥想救你都难。” 这边话音刚落,大路上又来了一伙骑着自行车的人。 “周妹!”红袖章急得脑门上冒汗。 大路上的人来势汹汹,隐约能看见手里拿着粗长的棍子。 周小蝶已经信了他们说的话,从地上爬起来,吓得腿软不知道该怎么办。 “大虎,你带人先走,我们拦着他们。”红袖章一脚跺翻离自己最近的谄媚的老鼠,夺走老鼠手中的小锄头,摆好打架的姿势。 “周妹,得罪了。”大虎说完,没等周小蝶反应过来,扛起周小蝶飞快的朝前跑。 周小蝶头朝下,被颠的差点吐出早晨吃的肉包子。 看到几个红袖章被一群红袖章按在地上暴踢,她哪敢抱怨,“快点跑。” 大虎憨厚的脸上闪过狡桀的笑容,克制住扇女人肥臀的冲动。 周小蝶两人跑远了,本来被打的半死不活的红袖章从地上爬起来,手搭在穷凶极恶的红袖章肩膀上,“哥们,领功咯。” “陶红星也是傻货,知道他和荡货的事暴露,不直接把人弄死,竟把人放回来,白送把柄到我们手里。” “哈···”红袖章轰然大笑,“不明白这么蠢的人怎么当上红袖章的头头。” “红颜祸水,证明骚娘们有些本事。” “刚刚我跪在她脚底下,那骚味挠心。”··· 努力憋住气,生怕惊扰到红袖章,僵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村民们趴在地上大口喘气。 “两批红袖章是一伙人!” “周小蝶和她相好的被人算计。” “周小蝶要倒大霉了。”从走远的红袖章的话里可以听出,周小蝶恐怕要被人··· “能怪谁,隔着十米远都能闻到她的‘体香’,扭着臀走路,胸前的东西一晃一颠。” 村民们恨不得放两挂鞭炮庆祝,村子终于清净了。 王枝花和赵家大房秒变成孙子,揉着腚做出老实巴交的模样,乖的不得了刨红薯。 这群红袖章脚底下长了钉子,骨头似乎碎。硬撑着身子可能会熬坏了身子,他们回家休养几天。 在村民们淬上剧毒的眼神中,他们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小心翼翼往地头移动。 “啊···”王枝花身体飞出两米多远,重物落地砸出一个深坑。 赵家大房惊出一身冷汗,肿胀的脸提醒他们李建党拥有恐怖的武力。 王枝花不敢反抗,面如死灰的脸上滴露豆粒大的冷汗。向往常一样被打不吭声当做没事人一样爬起来,可是这次她再也爬不起来,像一条生命即将走向尽头的老狗在残喘呜咽中昏死过去。 李建党脸黑、身上的肌肉暴起,准备一肚子的说辞洗脱自己,女人的假晕比他想的说辞好太多。 沉默之后,他用小锄头把子捶踹婆娘的脚,冷硬的脸庞浮现羞愧和痛苦。 王枝花的情况看起来很糟糕,虽然她心思歹毒,村民们不忍看到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在他们面前。 “建党,带着你媳妇到卫生所看看。”村民们叹了一口气,扭过头不去看王枝花。 “不带,我每天求她少惹事,就是不听,死了正好,我儿子没有这样的妈。”李建党垂下头颅,惭愧、疼惜快要压垮钢硬的汉子。 “我们李家要不起这样的儿媳妇,死了正好,我娶一个傻子也不要恶毒的儿媳妇,生的种也是贱种。”李建党娘一锄头砸在地上,以死逼着儿子和毒妇离婚。 儿子还是大好青年,毒妇脏透了,儿子和她在一起只会连累儿子,影响儿子日后选村长。 李村长顶多能活几年,她儿子年轻,熬也把李村长熬死。 “妈,枝花再不好也给你生了孙子。”李建党一瞬间心动。 但他知道要表现出重情重义,暂时不能和婆娘离婚。 李建党妈把锄头的锋利铁块子对向自己,“不离婚,妈死给你看。”《 》 第134章 王枝花费心费力拉李村长下台,推自己男人上台。 李建党真的如他表现的这样无辜吗? 廖安西走上前手放在王枝花鼻下,目光深邃地盯着她的腰··· “廖安西,畜牲。我儿子还没有和她离婚,你当着我们的面占恶妇的便宜。”李建党娘冲向前要砍断摸儿媳妇腰的贱手。 “腰断了。”廖安西起身盯着李建党。 “断了正好,省的掰扯是非。”李建党一直隐晦的用情绪表现出自己是无辜的,经过痛苦的抉择,“断了我养她,只求她少惹事。” 说完就去刨红薯,用实际行动证明他能养的起断腰的人。 “最好死了。”李建党娘朝她脸上吐了几口吐沫,似乎怕她死不了,凶狠地朝着她的肚子踹了几脚。 王枝花脸色发青,如死人般无生命征兆。 对于婆婆的虐暴行为,毫无反应。也许有了反应,她也要装作婆婆疼惜她没有用力。 村民们试图从王枝花脸上寻找当初刚嫁到上河村连说话都羞怯的小姑娘的身影。 小姑娘长的清秀,性格怯弱,不靠近她都听不到她说话的声音,她什么时候变成恶毒的人呢?只能说她伪装的好。 运红薯的架车子正好停在地头,廖安西一声不吭抱起她走到地头,把她放在架车子推着她到镇上的卫生所。 “不行,有钱也不送毒妇去看病。”李建党娘试图拖着儿媳妇的脚把她拽下来。 绝对不能把王枝花送到镇上,医生看到她身上的陈年旧伤外加新伤,儿子的名声随之坏了。 “老姐姐,是人命呐!”村民们隔开李建党娘。 “送到卫生所,治好她的腰也不能干重活。建党把她送回娘家,有她受的。” “她娘家能白白养一个吃闲饭的人,打骂是常事,我们出手脏了我们的手,让她娘家收拾她。” 村民们知道王枝花被送回娘家,日子过的生不如死。娘家人知道她干的事,打死她都是轻的。 决不能让王枝花死在上河村,不知道实情的人还以为上河村苛待儿媳妇。 李建党娘不能解释,只好上爪子挠。 眼看着架车越走越远,狠历地放狠话,“你们再敢拦着我,我就去死。” “老婶子,王枝花死了,她娘家人绝对来搬空你家的家底子,太傻了。” 村民们不顾身上被挠伤的伤痕,架着李建党的娘回到地里,苦口婆心劝她想开些,谁摊上这么个儿媳妇真糟心。 有些人总觉得有些不对头,有一个难缠的亲家,李建党娘让王枝花去死,不是落下话柄和自己过不去吗? 李建党掩下阴翳,他要是坚持阻拦有人送王枝花到卫生所,戏演过头了,反而惹人怀疑。 目光中藏着痛苦看着撒泼的老妇人。 听着老妇人的撕裂爆吼声,廖安西总觉得老妇人的反应过头,反而他更加坚定把王枝花送到卫生所。 另一个村民和廖安西换着推架车,走了四十多分钟的路,两人总算到了镇上。 两人把王枝花抬到卫生所里,这时候赶上收红薯,卫生所里只有零星几个人。 “医生,腰断了。”李革命看到一个医生大声喊道。 医生懒洋洋的趴在桌子上,被吓了一跳,不悦地看着农村汉子。 作者有话要说:春秋大概各一个月,其余全是夏冬,正在找有空调的房子了·· ……………………………………………………………………………………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故乡的云10瓶;幼名阿宵5瓶;荆棘鸟、一笑1瓶; 第72章识破 “抬进来。”医生起身走进一间房子里,里面放了两个木架子,两张简陋的床。 村民如果不是病的特别厉害,会死扛着不会到卫生所看病,更别说农忙季节挣工分要紧,来看病的农民更少了。 肚子都填补饱,谁会把钱撒在卫生所! 看来这个村妇伤到不轻,所以医生没敢耽搁时间。 廖安和和李革命小心的把人放在床上,医生没好气地挤开两人,翻开村妇的眼皮子,脸色顿时不好。 他先隔着衣服盲摸村妇的腰,脸上的神色越来越凝重,掀开村妇的上衣,不由的倒吸一口寒气。“你们谁是病人的丈夫?” “她丈夫没来。”李革命怕医生误会是他们打伤王枝花,连忙解释道,“腰被她丈夫踢断的,她婆家不愿意出钱给她治病。” 农村汉子打媳妇司空见惯。 被分到镇上工作三年,医生还是无法容忍打媳妇的男人,语气冲道,“不出钱还来看什么病!” 医生从两人身边经过,在医生复杂的眼神中廖安西转身···呼吸停滞。 腰部裸露在空气中,纵横交错的粗长伤疤,密集的暗紫色淤青,她身上竟没有一块皮肤是完好无损的。 李革命烦躁地挠着头,李建党家不愿意出钱,显然他家也没有能力出钱医治王枝花,他打肿脸充胖子只会让家人陷入饿肚子的困境。 是她咎由自取,如果他不掰扯是非也不会落得断腰被人抛弃的局面。如此一想没有了愧疚,转身遗憾得看着王枝花,粗糙汉子暴起鸡皮疙瘩,大大小小的淤青和疤痕让人心颤。 “汪姐,家暴,男方家人没有露头,更不给钱医治病人。”医生拉着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妇女走进病房。《 》 第135章 汪妇女主任黑着脸向两人了解情况,气愤地胸膛剧烈震动。主席明确说妇女顶半边天,有人在她眼皮子底下长期虐待妇女,把她送进去坐牢都是轻的。“小博,给她治疗,”她怒极而哼,“带我去你们村。” 有妇女主任的话,医生放手医治病人。 两人不敢怠慢汪姐,带着她到上河村。 路上了解到汪姐是知青,嫁给镇长当上镇上的妇女主任。 汪姐对两人的态度稍微好一些,至少两人在良心的驱使下送王枝花到卫生所。“她什么时候被人虐打?” “不知道,没听说王枝花被人打。”李革命努力回想后摇头道,“她男人挺宠着她,就算她干了混事,李建党打了她几拳,她立刻爬起来阴阳怪气笑着和人说话···”李革命又把王枝花做的混事说了一遍,“估计李建党气狠了才撂下不带她看医生,要养他一辈子的话。” “王枝花常年被使虐,和她朝夕相处的丈夫能不知道?”汪姐开口讽刺道。 “···”这话李革命接不下去。 廖安西垂眸掩下眼中思绪,“李婶子已死相逼不让我们带王枝花去卫生所。” 一开始李革命以为李建党娘害怕掏钱,现在看在她应该知道王枝花身体状况。 一路上汪姐一直问问题,两人不停的回答问题。 谁也不是傻子,通过聊天,他们隐约觉得这件事和她男人脱不了关系。 “把你们村的妇女主任叫来。”汪姐站在地头等人。 李革命快步跑去找李嫂,李嫂得知汪姐是镇长媳妇,她又叫上男人,不能让汪杰对老头子管理能力失望。 因为这件事又牵扯到赵队长,李村长又叫上老赵,四人边走边聊,李革命简单讲述他们队发生的事。 “林凤你家安西真热心肠,对别人的媳妇又摸又抱,什么事他都要掺和一脚。”李建党娘阴阳怪气道,“他不娶坏分子,红袖章能三天两头盯上我们村?喔呦,李于明和王慧兰通奸,你们还能笑呵呵原谅、帮助李老田,不就是要巴结李老田,熬死李老田,让李老田推荐他当村长。周小蝶和臭老九同一个市来的,臭老九干的肮脏事能瞒的了她。王慧兰给你儿子戴一顶绿帽子,臭老九让给你儿子头顶长一片绿油油的草地。” 李建党娘郁气难以疏解,王枝花死了,儿子能再找一个好的,都怪廖混混瞎凑热闹。 林凤恨不得挠破她的臭脸,怨儿子不争气,瞎管闲事被破嘴咬伤。张小凡拉住婆婆,哥已经知道她的事,没有冷落她,更加爱护、纵容她,其他人的话已经不重要。 “妈,有些人贼喊捉贼,王枝花苦心把李村长拉下台,难道她想当村长吗?”张小凡见李建党娘满目狰狞,李建党身体一顿,粉唇轻启,声音足以让周围的人听到,“周小蝶恐怕回不来了,王枝花没有任何利用价值,死了正好,儿子能再找一个贤内助。可是你别忘了,王枝花被你儿子踢成重伤,人死了你儿子要偿命。” “臭女表子,老娘撕烂你的嘴。”李建党娘见臭货被人众人护着,顿时一屁股坐在地上,“我不活了···” 李建党惊恐极了,他只想当着众人的面给王枝花一个教训,摆脱嫌疑,也想过让王枝花死,可他没想到自己要给王枝花偿命。 “李建党,王枝花长期被人虐打,你们母子给一个说话。”汪姐多看张小凡几眼,小姑娘说到她心坎里了。 “呸,我们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到外人说三道四。谁充好人带恶妇去卫生所,谁掏钱给她治腰伤···”李建党娘对上李老田和张国强厉肃的脸,害怕给儿子惹麻烦,一头栽在地上打滚,来回说寡言心善儿子娶了一个搅家精。 “这位是镇长的媳妇,镇上的妇女主任,长期虐待妇女是犯法行为。”廖安西坏心眼等李建党娘撒泼耍无赖,众人脸色越来越差才说出汪姐的身份,变相的为小丫头报仇。 “···”李建党娘脸朝地,脸发青冒出细汗。 李建党松开青筋凸起的手,站起来心思沉重地看着母亲,最终大无畏的下定决心,“我是···” “龟儿子,虽让你替老娘背黑锅,”李建党娘立刻蹦起来,满不在乎道,“她该打,整天搬弄是非,不打她供着她!” “我一时气糊涂,她做的再不对,也是我孩子的妈,我回家拿钱给她看病。”李建党神情恍惚往家里跑。 照着这个情况必须把臭婆娘治好,恨不得把廖混混刮了喂狗。 “王枝花再不是也不是你施暴的借口,李嫂你组织人对她进行思想批d,直到她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为止。”至于王枝花是不是被婆子打的,等王枝花醒了她亲自做思想工作,王枝花被虐打这么长时间,村里人没人知道,恐怕王枝花被驯养成奴性。 李建党娘躺在地上要死要活,汪姐没用正眼看她。她最讨厌无知村民用不懂法律逃避责任。 “李主任,我一定会组织好对她的思想教育工作。”说着李嫂送汪姐到地头,倾听汪姐灌输的进步思想。 李建党娘呜呜大哭,“李老田,我家死鬼是你的表堂弟,你要是敢批d我,我立刻下阴曹地府见死鬼···” “傍晚我去到坟头和堂弟说说,你们母子为了逼问下台干的肮脏事,”李村长在她惊愕地眼神中说道,“你们聪明,难道我们是傻子!”《 》 第136章 “刚刚还骂的起劲,现在趴在地上装什么死人。” “本以为王枝花拿捏你们母子,谁曾想事实恰恰相反。” “可怜的王枝花,被利用完了,被逼着去死。”··· 村民们听廖安西和李革命说王枝花的惨状唏嘘不已,对母子俩敬而远之,免得被坑骗。 太阳快要落山,李建党娘在村民们围观下举着红宝书惭悔自己的行为。 她脖子上挂着重重的铁块子,身体九十度下弯,一直到晚上九点钟才能回家休息。 这样的忏悔行为要持续一个星期,正常上工,下工时间别人吃饭休息,她必须大声背红宝书。 李建党为了表现他重情重义,一直在镇上衣带不解照顾王枝花。 李建党娘背着红宝书,阴恶地盯着廖安西的背影。 “国胜叔,几个月前你贿赂给我的票据和钱要不要了?”廖安西拉住赵国胜,眼睛瞥向李建党娘。 “胡说,我这么正直的人能贿赂你。”赵国胜心里流着血矢口否认贿赂人的事,他可不想像李建党娘一样被人批d,每次经过她身边,心无端颤抖,害怕自己做的事被翻出来。 “哦,那可能是我记错了。”廖安西松开手,赵国胜比年轻小伙子跑的还快,仿佛后面有一条恶狗追赶着他。 “哥,结婚证还没拿,红薯收完了,明天我们去县里拿结婚照。”张小凡转身露出明媚的笑容。 廖安西拍一下脑门子,他竟然忘了结婚照的事,“好。” 明天村里交红薯到粮食站,他们正好坐拖拉机去。 轻快的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远,李建党娘朝着地面狂吐口水。 看到看守她的人不满的瞪她,她立刻老实背红宝书。 作者有话要说:超过二十个评论,明天加更好不好啊 ========================================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鲨鲨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微笑面对50瓶;天蝎颖5瓶;一笑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3章照片 张育才大气不敢出静静站在一旁,主任把文件翻盖在桌子上,颇有眼不见为净的意思。 张广德被气的磨牙笑出声,“出息!” 他本以为廖安西会妥协,等着磨驴低头找自己,哪曾想磨驴在乡下过的乐不思蜀。 “他只有当小农民的出息。”张育才对廖安西不识抬举非常不满。被主任暗藏波涛汹涌的眼神吓得缩着脑袋,每次涉及到廖安西的事,他总是无辜倒霉,便还嘴贱接主任的话。 “叩叩···”敲门声响起。 “进来。”张广德平复快要暴走的情绪,喝一口茶,睿智、从容地看着走进来的人。 研究员激动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主任,十张图纸经过我们反复推演和推敲,没有问题。” 有这些理论知识作为基石,他们相信能做出性能更好的汽车。 “很好,这段时间你们什么也别做,吃透这些图纸。”张广德表扬他们一番,研究员容光焕发走后,他思考着拿绳子把磨驴套住。“事情进展如何?” “没有透露。”张育才冷淡的眼中流露出不解,明明不可能的事主任硬着头皮把事报上去。 张广德围绕着桌子来回行走,钢笔跟着行走的频率敲击着桌子,糟心的磨驴。 “中午回不来,在国营饭店吃饭。”林凤拉住儿媳妇的手,又给了几张粮票。 家里也不需要两人到供销社购买东西,要什么东西女婿下班就带回来了。 “嗯。”廖安西拉着小丫头到村口等拖拉机。 “呸···” 李建党娘对着两人的背影狂喷口水,见李嫂冷漠的看她一眼,立刻老实的高声背红宝书。 “婶子。”廖安西含笑道。 张小凡温婉而笑,眸中熠熠生辉抬头望着避风港。 一对璧人迎着秋日冷瑟的风站立,李嫂怅然若失,又一想是小儿子不地道,只能和自己生闷气。 李嫂笑着和两人打招呼,匆匆离去。 “笃笃笃···”一阵尘土飞扬,拖拉机停在两人面前。“快上来。” 廖安西和小伙子道谢,踩着车轱辘爬到堆的老高的红薯上。张小凡踩在车兜前的横杆上,被廖安西拉上车顶。 “坐稳了。” 拖拉机发出欢快的呐喊助威声,仿佛在庆祝村民大丰收。 车头冒着浓厚的黑烟,廖安西身体往上抛去,幸亏抓住绳子,否则直接滚到地上。 小丫头倒是聪明,趴在拖拉机顶端,抓住绳子,欣喜地看着村民们用架车或者大叉子运红薯秧回家留着冬天喂牲口。 车顶就这么大的位置,趴了三个人,他只能蜷着腿坐着。 不到四十分钟就到县里,拖拉机停了下来,两人下去。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李利民道,“估计下午能交完粮食,你们到这里看没有拖拉机,到粮食站找我们。” 话还没有落音,拖拉机笃笃笃往前驶去。路上看到有好些村子的人到粮食站交公粮,他们再不走快点,不知道排到哪里,什么时候才能交完粮食。 廖安西对着驶远的拖拉机说了一声,“知道了。”《 》 第137章 县里的风气比农村开放些,年轻男人推着自行车,姑娘和小伙子保持一米远的距离,眼睛在空中交汇,立刻错开。 张小凡把手放进他的手心里,两人十指紧扣前往照相馆。 老板困顿地趴在桌子上,听到开门声,缓慢的撩起眼皮子。 “老板,我们来拿照片的,二十三天前来你这里照的结婚照。”见老板没有反应,廖安西担心过了取照片的时间,照片会不会已经不在了。 老板大脑反应有些迟钝,半天才想起来两人是谁。 他给人拍了好几年照片,就这对小夫妻不把照片挂在心上。 在男人焦急的目光下,老板坐正揉了揉太阳穴,拿出钥匙打开抽屉,楚尘一个土黄色小信封递给男人,“底片和照片全在这里。” 两人同时呼出一口气,“谢谢老板。” “再不来我真的要当废品处理了。”老板打着哈欠又趴在柜台上。 柜台正好对着窗户,深秋的太阳从窗户照射进来,温暖的阳光撒在人身上,骨头都被晒软了。 两人又感谢一番才离开。 老板散漫的眼睛里露出一抹笑容,高大的男人低头柔情地注视着妻子,小妻子举着照片巧言欢笑看着男子。“穷乡僻壤也有露骨的爱情。” 张小凡时常摸一下军绿色单肩包,傻笑着搂着他的臂弯,轻盈的脚步传递她心中的愉悦。 “乱用职权逼良为娼,对不起妻儿,更对不起人民对你的信任!” 墙倒众人推,自从李胜利去当兵,陶红星做事愈发猖狂,得罪了不少人。 如今他倒霉了,被扣上臭老九的帽子一辈子也洗不清,好多人前来批d他。 臭鸡蛋和烂菜叶子可以拿去喂鸡鸭鹅,砸臭老九的东西换成石子、土疙瘩。 陶红星何曾受到这种委屈,怒呵威胁群众。“把周小蝶骚娘们拉出来对峙,我tn的,浪的勾引老子,敢反打一耙。” “哥,你认错吧,”陶红星小弟羞于启齿,“有人举报,你怕失去地位,把周小蝶囚禁在地窖里,把她当成忄生奴···” “呸,坏掉根子的臭老九,杀死你都不为过。”··· 批d声离两人越来越远,张小凡担忧道,“周小蝶找到新的靠山,她会不会回村闹事?” “放周小蝶出去,等于拱手将把柄送到对手手里,让周小蝶乱咬人,谁会这么蠢。”廖安西带分析道。 张小凡一想也是这个道理,索性把周小蝶的事抛到脑后。“我想买一些红豆、绿豆做糕点吃。” “你还会做糕点?”廖安西在她求关注的目光下惊讶道。 “我会做的东西多着呢,”张小凡瘪嘴拽着他的胳膊。 个子高也是他的错,廖安西忍受不了小丫头委屈便弯下腰。 她红着脸心跳声如锣鼓搂着他的脖子,靠近他的耳边软腻低语,“等着你自己去挖掘。” 说完立刻松开手,往前跑几步回头对着他肆意欢笑。 廖安西揉了揉被柔语轻拂的耳朵,大步走上前追上小丫头要揍她一顿。 手离自己只有一寸距离,赵小凡惊呼一声撒欢往前跑,欢愉的笑声拂过他的心。 追赶间,他们到了供销社。最后张小凡没有逃脱魔掌,臭男人真的抽她的小手心。磨着牙齿盯着他的锁骨,晚上再找回场子。 “要不要去买做糕点的材料?”廖安西目视前方,用胳膊肘戳了戳她。 张小凡哼唧一声,不情愿的挽着他的胳膊。 廖安西陪着祖宗买好红豆等材料,又围着供销社转一圈,没什么可买的,家里什么都有。 两人和吴卫国聊会天,回去等拖拉机。 “县长人不错。”李利民惴惴不安的心终于落地。 父亲和大队长身子骨还没有好,经不起颠簸,所以父亲让他跟着交公粮。 “那个粮食站统计员看我们没有后台,少统计我们的粮食,我们知道也得装孙子,得罪他们以后交公粮给我们使绊子那还得了。”中年大叔愁容的脸被大笑取代,“县长要不来视察,我们准吃哑巴亏。” “原本翻白眼、冷言冷语讽刺乡下人,得知自己丢了工作,面上的表情可精彩了。” 几人聊的特别起劲,拖拉机停到两人面前,语气里掩饰不住兴奋,“上来,安西,你今天没去粮食站真是可惜了···” 这次两人没有费劲,直接爬到车斗子里。 村民们你一句我一句说了事情始末,“这人估计有后台,连站长都要给他几分面子,没想到踢到铁钉子。” 拖拉机的轰鸣声,即使他们扯开嗓子说话,廖安西从他们断断续续的话里大致听明白事情。 他明显感觉到拖拉机的速度越来越快,坐在车斗子里身子一颤一颤不说,牙齿都跟着车斗子的旋律上下碰撞。 张小凡紧抓着他的胳膊,防止自己在车里滚来滚去。 拖拉机被开进村子里,下午还要拉红薯到粮食站。 村民迫不及待跳下车,和伙伴们分享上午经历的惊心动魄的事。 村民们听到故意克扣他们的粮食,一脸怒容,统计员被辞退,“真大快人心。”村民们拍手称快,感慨他们县有一个肯为农民出头的好县长。 两人回到家里,院子里只有廖安梅,“妈带着巧芳凑热闹,饭已经做好了,等他们回来再吃。”《 》 第138章 张小凡嫌弃的甩开老男人的手,抱着手中的豆子走到廖安梅身边蹲下,“姐,我做糕点给金豆吃。” 廖安梅停下手中的针线,她对做糕点很感兴趣,苦于没有人教她做。 两人凑到一起嘀嘀咕咕说话,廖安梅听的仔细,记下做糕点的步骤。 “哥真的会木匠的活?”张小凡不太相信。 “会的,咱家的凳子全是他做的,应该可以做模具。”说道最后,廖安梅的语气变弱。 “姐,石灰我用一下。”张小凡昂着头凝了他一眼。 自己个子矮,全是他的错咯! 廖安西找个凳子坐在她身边,白石灰一气呵成勾勒出一个梅花模具,梅花栩栩如生,“咱们小凡原来是杰出的画家。” 张小凡鼓着腮帮子,不乐意道,“才不是画家。” 画了梅花和百合模具,她站起来居高临下捧着老男人头发揉搓,终于高出他一头。“能做吗?” “试试。”廖安西透过缝隙研究地上的画,这时小丫头的画已经初具风骨。 院子里充满着甜蜜的味道,甜的廖安梅牙疼,“小凡,结婚照呢!” 张小凡推开老男人的脑袋,掏出照片跑到廖安梅身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姐,好看吗?” 弟妹青春活泼的靠在弟弟的肩膀上,弟弟深情的凝视她。廖安梅牙又开始疼了,在她看来弟弟爱小凡到了唯一的地步。“安西有些猴急。” 林凤和吴巧芳唾骂统计员不地道,被照片吸引,围上前去观看,“要亲亲回屋亲,当着人家照相师傅的面亲亲,色鬼。”林凤恶寒的吐槽道。 廖安西感觉不对劲,走上前一看,由于角度问题拍到小丫头水润的眸中含情,自己对准她的红唇··· “你不是让老板多洗一张么,两张。”张小凡闪亮的举起两张照片,一张正常拍摄,还有一张角度刁钻,她在老男人抽搐的眼神中高高举起要亲亲的照片,“我喜欢这张。” 她咧着嘴,笑容中带着俏皮和灵动。廖安西的心脏随着她的笑容跳动,“迟早有一天被你气死。”路上小丫头小心机的给他看了正常的照片。 几人撇着嘴巴评论照片,他们又被归为背景。 家中有猪大爷,要为猪大爷们准备过冬的粮食。中午吃完饭,廖安西扛着叉子到地里运红薯秧。 林凤手像招财猫一样一摆一摆的,示意儿子赶紧走,见儿子消失在门前,“今年的布票和棉花票够每人做一套棉裤棉袄,各家做各家的,我教巧芳做。” 大伙儿集体同意,吴巧芳亲热的搂着婶子,“婶子,我给你当闺女吧。” “行啊。”林凤挺喜欢姑娘的性格。 看着大大咧咧,实则心思细腻,是个讨喜的姑娘。 吴巧芳缠着林凤撒会儿娇,林凤拎出让女婿换的布和棉花,院子里铺了几张竹篾席子,大家脱了鞋坐在上面,用绳子互相给对方量一下尺寸,先给自己做一套,再给家里的男人做。 廖安西扛着一叉子红薯秧堆到院子前面,没进院子,院子里一点声响也没有,估计女士们找人聊天了。 “啊啊···”大壮掐着孩子的胳肢窝在路上逗孩子玩。 “咯咯咯···”孩子用力的蹬着小软腿,纯净的笑声感染着路上的行人。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一只兰怗5瓶;颜色同民、一笑1瓶; 鞠躬 第74章日常 “红豆,好了吗?”一群肩膀上背着竹篓子的妇人站在路上喊道。 “来了。”红豆边走边擦手上的水,走出院子,随手把院子的门带上。 她现在已经没有奶水,锅里炖上小米粥,等儿子饿了让大壮兄弟喂孩子喝。 响响蹬着小腿,伸着瘦小的手要妈妈抱。 “大壮兄弟麻烦你了,粥已经熬好了,尿布挂在绳子上。”红豆捏着儿子的手,见大壮不停地点头,“听叔叔的话知道吗?”她松开手追上妇人们的脚步,很快和她们融入到一起。 响响瘪着嘴巴,扑腾着要妈妈,泪珠子在眼眶里打转。大壮背过身举着他飞高高,“哈哈哈···”亲妈忘在脑后,只顾着飞高高。 大壮转身看到廖安西,抱着孩子走到他身边,“啊啊···” ‘抱着孩子沾喜气,弟妹生个和响响一样可爱的孩子。’ 廖安西急忙往后退一步,不会说话、身体还软的孩子,害怕孩子从他手中掉落到地上,他不凑热闹了。他举着手中的叉子,示意有事要忙。 大壮也不勉强抱着孩子目送好兄弟离开,转身找小娃娃们玩。 红豆一群人闲来无事,到已经枯黄的草地里、树林里找可以吃的野生植物,为漫长的冬天储备粮食。 几头牛一起耕地,一块地里可能有一两个被遗漏的红薯,看见了要捡起来上交。 牛经过的地方红薯秧必然会遭殃,大家先要把红薯秧挑到地头,然后慢慢往家里运。 辽阔的田地里能听到牛的叫声,赶牛人的吆喝声,能看到一群挑着红薯秧的汉子。 红薯收完,犁完地。种红薯的地留着来年种黄豆。所以地空了下来,还要给地施肥、养地,期盼着来年大丰收。 每家每户养家禽粪便堆在一起发酵,成为自然肥料。《 》 第139章 在汉子们的勤恳劳作之下,地里的红薯秧没了。 林凤听到声响走到院子外,看到一大堆红薯秧,“能吃到来年春天。”表扬儿子几句,又絮絮叨叨盘算着家里能分多少红薯,眼看着快要到十二月份,天气渐渐变冷,暴露在寒冷空气中的红薯、菜等会被冻坏。“扛着锄头跟妈的后院挖地窖。” 张小凡听到老男人的声音,跑到厨房倒一杯水。廖安西刚进院子,小丫头献宝似的奉上甘泉,他接过大瓷缸子猛灌几口水。 张小凡拿回大瓷缸子朝他摆手,“去干活吧!” “···”廖安西从墙角拿起铁锹,到后院西墙挖大坑。 林凤带着两个姑娘小树林砍些树杈子,又到河里砍芦苇,三人只要一趟就把做地窖的材料运回家。 吴卫国回来加入挖坑队伍,饭菜的香味从前院飘来,媳妇的手艺又进步了。 “安西,我们主任找我聊天,隐晦的询问你的事,主任从都城那边调过来,没有人知道他的家庭背景。”这事他悄悄问小舅子,媳妇爱操劳的性子,知道了肯定上火。 “没事,我没干犯法的事。”廖安西不在意道。 “嗯。”吴卫国打哈哈揭过这个话题,两人聊了一些家中让人头疼女士们的事。 廖安西把这件事记在心里,除了图纸,谁会关注他这个无名小卒。 “卫国,明天让安西自己挖,先吃饭。”林凤和蔼道,对着亲儿子又是另一副面孔。 “好嘞,妈。”吴卫国果断丢下铁锹屁颠屁颠跟着岳母到前院洗手端饭,几步路的时间把岳母逗的哈哈大笑。 廖安西委屈兮兮跟在两人身后,他学不了姐夫睁着眼说瞎话的本事。 张小凡充当小棉袄把手塞进他的掌心了,观察他的表情,见他眼中只装着自己,雀跃的心好想原地转圈圈。 吃饭时,林凤和吴巧芳低着头扒饭,免得被两对虐狗人强塞狗粮。 家里的两个男人嘴里让媳妇少吃点,筷子一直给媳妇夹菜。 “嗝,妈吃饱了,去找你们婶子聊天。” “我也去。”吴巧芳两口扒完碗里的饭,跑出去挽着林凤。 两对夫妻彼此互不干扰吃饭。 见吃的差不多了,廖安西道,“姐,你和姐夫去休息,我和小凡收拾残局。” “嗯。”吴卫国扶着已经显怀的媳妇回房间,打热水洗涑躺在床上睡觉。 廖安西两人收拾好厨房和院子,见母亲和巧芳还没有回来,没插院子门,直接回到后院休息。 “该!”天黑透了,林凤带着吴巧芳回家睡觉。 “善恶终有报。”吴巧芳不同情周小蝶的遭遇,全都是她自找的,“婶子,真像花婶说的那样,周小蝶被当成那个了!” “···”刚刚和老姐妹们聊的痛快,忘了身边还有一个没经人事的小丫头。 林凤嗯嗯的把巧芳带偏,“家里有白萝卜和黄豆芽,吃不吃素丸子?” “吃,我哥弄回来一块大肥肉,炼油炸丸子吃。”吴巧芳嘴里像抹了蜜一样,甜话不停的往外抛。 “早睡,明天气早点剁菜馅子。”林凤抹了一把汗。 “好。” 廖安西把被子裹了裹,开门继续挖地窖。疑惑地盯着前院,这么早响起乒乓声,不知道老娘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地窖挖长宽各两米,深度到他胸口。用几根腿粗的木头搭在坑上,树杈子搭在木棍子上,再把芦苇铺在上面,最后在上面铺一层泥土,留有一个人能下去的小洞。 吴卫国用被子蒙着头,好不容易休息,耳朵里响起砰砰声,吵得脑门子疼。 廖安梅靠在墙上给丈夫织毛衣,丈夫像毛毛虫一样滚来滚去,快裹成一个蝉蛹。 大概是岳母剁红薯秧喂猪,他微笑着起床。当站在院子里看到自己妹子嘿呦嘿呦举着两把菜刀乱魔狂舞,气的牙齿磨擦出巨大的响声把妹子拎的院子里。 “不知道你嫂子要睡觉吗?”吴卫国尽力让自己看起来和善。 “我嫂子早醒了。”吴巧芳盯着某人的臭脸,狐疑道,“不会是打扰某人睡觉吧。” “吴巧芳,天刚亮你制造出噪声就不对。”吴卫国木着脸训斥道。 “快到七点了。”吴巧芳呆呆地指了指太阳。 “···”这个死丫头,不上班,她不知道自己要睡到日上三竿么。 为了不被岳母嫌弃,他硬拉着媳妇陪他。“反正你就是不对,长兄如父···” 林凤默默移到后院,对儿子的办事效率越来越满意,唯一一个不好提点的是儿媳妇起床的时间越来越晚,可见儿子晚上把儿媳妇折腾的不轻。 “妈,要做好吃的吗?”张小凡打开门,下意识揉了揉酸软的腰。 “巧芳想吃素丸子,天亮就拉着我起来炼油,自己握着两把菜刀剁菜馅子。”林凤没敢说是自己惹出来的事,女婿正在前院训斥巧芳,她躲到后院避避风头。 “哥,活全做完了,帮我做模具。”张小凡拉着婆婆,“妈,我剁馅子,你和巧芳炸。” 她挥舞着瘦弱有力的手臂,剁了几个月的鸡食料,剁菜馅子小菜一碟。 林凤痛苦的脸上挤出笑容,“听大队长说十有今天分红薯,包红薯馅红糖馒头吃怎么样?” “婶子,炼的猪油渣子里放白菜、粉条、白萝卜,包几个包子吃,就不给吴卫国吃。”吴巧芳泪汪汪的扑到林凤怀里。《 》 第140章 委屈的偷偷瞥着黑脸煞星,整个家就他最懒。 “肉是我买的。”吴卫国握紧拳头想揍过分活泼的臭丫头。 吴巧芳掐着腰,鼻孔朝天,在众人以为两人要干架,她谄媚的上前捶背有捏胳膊,“哥,咱们从一个妈的肚子里钻出来的,计较那么多干嘛。” “安梅被你吵醒,睡不着了,你继续剁菜馅子。哦,你嫂子喜欢吃肉包子,多包几个。”吴卫国一副宠溺妹妹的模样,用眼神示意她赶紧去剁菜馅子。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要不要万更呢 第75章回来了 “知道了。”吴巧芳龇了一口白牙,在吴卫国嫌弃的目光中转身,鼻孔朝天翻起一双大白眼。用鼻孔轻哼了一声,明明自己是大懒虫,想吃肉包,却推到嫂子身上,切 林凤用眼神示意儿媳妇看巧芳活泼欠揍模样。 张小凡抿起唇角上扬唇线,这是有兄长呵护长大该有的模样。 目送走了三位女士,吴卫国脊椎放松,颓废地坐在木墩子上,厨房里传出急促清脆的声音,背后的房间里传出翻箱倒柜的声音,整座院子笼罩在咚咚声中。 廖安西在放杂货的房子里翻找出上了锈的刨子、刻刀,又到墙拐子木材堆里找出一根合适的木头。 把刨子和刻刀磨锋利些,刀刃发出寒光,他觉得差不多,开始哗啦哗啦刨木头。 要是以前林凤听到外边的喧闹声,首当其冲带姑娘们去看热闹。 可现在自家院子里热闹极了,她害怕前脚走,姑娘们在家里造反。 廖安梅靠在门框上,胳膊肘挂着灰色布袋子,袋子里的两团毛线随着胡她小拇指的勾动碰撞跳跃。 她趁母亲转身之际朝小姑子使眼色,吴巧芳心领神会用手慢慢离开面缸盖子,斜身挖两碗面到面盆里,倒水搅动面··· “妈,外边发生什么事?”廖安梅疑惑道。 林凤忙着儿媳妇掏好锅灰,起身见面盆里多出两大团子面。面对巧芳没心没肺的笑容,她总算明白女婿为何要揍她。没好气道,“还能有什么事,批d李建党娘,有啥大惊小怪。” 除此之外林凤也想不到其他可能。 “哦。”目的已经达成,廖安梅识趣的不在这里碍眼。 “大队长,红薯全在这里。”几个强壮的汉子黝黑的脸上露出一口白牙,显然心情十分不错。 “好,”太阳早已升上枝头,赵队长估摸着大家吃好早饭道,“去通知大家来领···” “这不是赵大队长么,腰咋滴了!”一个梳着油亮的三七分头,坐在自行车上端着一张开心过头的笑脸,侧着身子露出胳膊上红色的袖章。 “赵大队长,你有什么委屈说出来,咱们于明心地善良,不计前嫌可能帮你出气。”一个穿着红布衣服,柔嫩娇依附在男人身上,从男人臂弯下露出一张明艳的脸,娇笑着,眼底一片冰冷。 “李于明!” “王慧兰!” 他们怎么回来了,还成了红袖章! 自幼疼爱的小儿子回来自然是好事,李村长脸上露出久违的舒心笑容,在王慧兰露出头的那一刻,他脸上的笑容淡去,厉声道,“你和王慧兰在一起,总归要给安西道歉。” “您不提醒我都忘了,没有廖混混把我弄成臭老九,我怎么能当上这个呢!”李于明爱惜的轻抚红色布料。 “于明。”王慧兰无骨的趴在男人背上,双眸凝望众人,浑然天成的媚态勾的大家双腿酥软,“听说混混娶了一个女表子,该去庆贺。” 李于明小腹一紧,为了让他过上好日子,慧兰成了媚骨。 他眼前笼上阴影,大掌握着她柔软无骨的手,瞟了一眼在场的人,忽然大笑地蹬着自行车朝廖家方向行驶。 “老李,要不要跟去看看?”这两人给人的感觉有些邪乎,赵队长竟不敢直视李于明的眼睛。 李村长闷不吭声跟在自行车后面,小儿子竟没正眼瞧他。 吃过早饭溜圈子的人甩了甩脑袋,活见鬼了,他们怎么看到李于明和王慧兰人模狗样回来了。 “又失败了。”廖安西目光深沉地盯着满地的木头屑,浪费了几根短小粗的木头都不得要领,始终雕刻不出模具。 “咣当···咯吱···” 两扇大门来回摆动十几下。 廖安西缓缓抬起头逆着光望去,果然是男女主,能潇洒的走出来。 “廖安西!”短短几个月廖混混的变化真大,他差点没认出来。 就是这个人害死了未出世的孩子,害的他过畜牲的生活,害的他的女人··· “嗯,”廖安西收回视线,继续和木块做斗争,像老朋友一样和李于明聊天,“什么时候结婚?离婚证给了王慧兰的父母,她嫁到廖家没有带任何东西。来道谢就不必了,来拿东西没有。” 李于明脸上的笑容再也绷不住,露出狰狞的脸。 他侧着身体故意让混混看自己的红袖章,混混看了一眼竟然不把他当成一回事。 “我哪的得罪你了,你反复羞辱···”王慧兰一脸愁苦趴在男人身上。 “嫌弃我穷酸,背地里偷人。”廖安西打断她的话,似笑非笑看着李于明,“偷腥的猫儿养成惯性,”眉眸中尽是讥讽,“这才是羞辱,或许有些人拱手把你推出去攀权呢!”《 》 第141章 王慧兰阴狠咬着唇趴在男人怀里汲取暖意,他怎么知道自己被于明送给··· “姓廖的,不允许你羞辱我的女人。”李于明愤怒的眼底藏着得意,他是红袖章,只有他打人的份,谁敢还手。 “于明”柔嫩的指腹轻轻挠着男人的喉结,从男人眼中看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王慧兰退出男人的怀抱,无骨的眯着媚眼趴在自行车上。 李于明甩了甩膀子,愤怒地握起拳头砸俊秀的脸···一把锋利的刀和他的拳头只差一根头发丝的距离,要不是他及时停住,这只手废了。 脑子里不停呐喊自己是红袖章,暴怒的想立刻宰这头牲口,“我&039;操&039;你&039;···” “村长、婶子,我揍他,你们没有意见吧。”廖安西起身弹掉身上的木屑,嘴里喷粪的人就应该掴嘴。 “没意见。”两人扭头不去看小儿子,这彻底激怒李于明。 “我是你们亲儿子,不去救我,也不去看我,如今我带着荣耀回村,你们竟然支持他侮辱儿子。”李于明发狠道,“我是红袖章,谁要是碰我一根手指头,你们全家都要被拉去批d,”他得意地指着廖安西,“你跪下来像狗一样爬行喊我老子···”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后,李于明原地转了几圈倒在地上。 他不敢相信一个怂货大老爷们扇嘴巴,“你t的还是不是男人。”说完话倒吸一口气,爷们的擦了嘴角,看着手上的血迹,“我&039;操&039;你&039;···” 吴卫国拉住要去拉架的岳母,“小舅子上面有人。” 林凤被女婿笃定的语气安抚,想到县长对儿子的纵容,看了一眼像娘们一样捂着嘴巴的男人,转身回厨房继续炸丸子,和姑娘们说道,“没事,安西和人玩呢!” “!!!”林凤把她们当成小孩子哄。 廖安西蹲下来拎起他的衣领子,“啪!” 李于明两眼冒着星光,嘴巴再次遭到伤害,火辣辣的疼,“我···操···你···”在廖混混平静的眼眸中他看到自己犹如占板上的死老鼠,默默吞下最后一个字,“我是红袖章。” “我上面有人罩着。”廖安西示意他继续说。 “红袖章可不管你官位高低,照样拉下来批d。”李于明找到了底气,副主席都能拉下来批d,护着混混的人能比副主席厉害。在混混溢出笑容的眼睛里,他的心尖颤抖道,“你放开我,今天的事我不和你计较。” 廖安西看了一眼自行车,眼神转到手下男人身上。 “你···你想干嘛!”李于明嘴巴撕裂,肿得老高。 他忘了混混是浑人,应该带着兄弟们来找茬,不应该单枪匹马来。 他的身体被翻转,面朝地,屁股上“啪···”响提醒他遭受的屈辱。 在廖安西松手之际,李于明艰难的扭着屁股推着自行车出门,“你给我等着。” 前夫的阴森笑容太恐怖,王慧兰慌乱追上男人,跳到自车上,回去搬救兵找场子。 “嗷···老子的屁股!”屁股碰到自行车疼的撕心裂肺,下意识跳了起来。 “啊···”自行车摔地的声音,伴随着女人的惨叫声。 “村长、婶子,屁股肉多废不了。估计他们暂时回不了县城···”廖安西点到为止。 李婶刚萌生对廖安西的不满立刻被掐断,“老头子,不听话直接踹屁股,非得把他的性子掰正。” “嗯,白的一辆自行车,以后到县里也方便。”李村长感激地看着廖安西,他本来束手无策不知道怎么管教儿子,多谢小伙子给他指一条明路。“利民,你小弟敢起逃出村子的念头,直接掴屁股,让他疼得走不动路,直到改了性子再说。” “利国,架着小弟回家,明天咱们兄弟俩骑着自行车到供销社买东西。”李利民搂着兄弟说笑间走出院子。 “你们要干嘛,我是红袖章···就算我老子,也照抓不误···” “呃,”孙志军随意靠在廖安西的肩膀上,福娃不愧是福娃,还可以这样玩,“被私自监管起来是犯法···” “帮助他改邪归正。”廖安西挑着眉,有意见吗? “哈哈哈,真香···”孙志军一百六十度仰望天空,留给他一个后脑勺。 “猪油炸的丸子,大伙儿尝尝。”林凤端出一舀子菜丸子,高兴啊。儿子揍了李于明,村长两口子竟然还要感谢儿子,哎呦,她的心肝飞起来了。 围观的人拿了一个,“好吃。” 孙志军捏着一个,闻了闻,又闻了闻,吃完闻不到猪油香味。 “不喜欢吃?”吴巧芳伸出手,不喜欢吃给她吧! 孙志军咽了一口口水,告诫自己端的住知识分子的架子。仪态得体的低头看小姑娘,眼珠子快要跳进碗里,怀里抱着一大碗丸子,和他抢什么丸子! 吴巧芳抓起两个丸子塞进嘴里,丸子油多,嘴巴油光发亮,两腮鼓鼓囊囊,又举起手。 孙志军一口吞掉丸子,转身挥手拜别,不能嫉妒小姑娘,我是正人君子。 大壮收到三个丸子,傻傻笑了。 小家伙猴急去抢,终于舔到了,“啊呜啊呜···” “好了,领红薯。”赵队长振臂喊道。 他还以为安西和老李会生间隙,还好安西聪明缓解尴尬。 “领粮食去喽。”村民们欢呼道。《 》 第142章 “卫国,你跟安西去领,我们在家里做饭。”林凤看了一眼小吃货才走进厨房。 两人跟在村民身后。 李婶爱不释手摸着自行车,家里孩子多,一茬一茬结婚生子办事,哪有余钱买精贵的玩意。 “自行车手感不错,怪可惜的磨掉一层漆。”她推着自行车脸上挂着舒心的笑容,小儿子回来了,还孝顺的带回一辆自行车。“以后不听话掴嘴巴,不老实踹屁股,把他挂在裤腰上改臭毛病。” 村民:··· 默默的为李于明点蜡,两人好不容易混出模样,回来一趟回到解放前,还不如不回来炫耀呢! 李村长最开心,“日思夜想的小儿子回来了,大伙儿多帮着他改掉坏习惯。” “哈···今天是个好日子,领红薯咯!”赵队长大声叫着名字上前领红薯和票据、钱。 太爽了,红袖章又如何,亲爹亲妈养的,揍就揍了。 村民们的情绪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又是一场轰乱的领工钱,“志军,你小子行啊,工分第一。”··· 孙志军拘谨的笑了笑,心里的小人蹦了三丈高,他离工农大学生的距离又近了一步。 各家背着红薯回家,明天全家人一起出动抢夺物质, 李婶在手指上呸一口,数了数票据,大方的全给了两个儿子,“必须把票据花完。” 明天又是一场轰抢,冬天物质更加缺乏,这是他们最后一次买齐物资的机会。 “妈,晚上给我和二弟留四个窝窝头,一小碗咸菜,天不亮我们骑自行车去供销社。”李利民心里可美了,试问哪个男人不爱车。 “那是我的···” 李婶拿起一个棍子,李于明老实趴在长凳子上合上肿成猪肠子的嘴巴,隐晦的朝着慧兰使眼色,快想办法通知兄弟们来救他。 几个嫂子靠在门上,手中捏着粗针纳鞋底。王慧兰稍有逃跑的念头,针头齐齐的对准她。 “于明,你的名声坏成这样,没有姑娘愿意嫁给你,竟然你和王慧兰相爱,你俩个搭伙过日子,结婚证啥的你们不用去,你爸找人开几张证明,结婚证就拿回来了。”李婶看不惯儿子三七汉奸头,抬着下巴道,“给你男人剪成寸头。” 丑死了,她才不要男人变成乡下汉子打扮。 王慧兰装死不动。 李婶哼着小曲走进堂屋拿着一把剪刀,“妈年龄大了,戳伤哪里,剪成狗啃的,直接揭掉头皮···” “慧兰,剪。”李于明怀疑自己做梦,母亲最疼他,怎么会对他做出如此残忍的事。“妈,我臀裂开了···” “明天我们也炸丸子吃。”李嫂回味着丸子的味道,好馋。 “妈,我明天第一个抢到肉摊子上要肥肉。”李利国骑上自行车,“媳妇,走,带你回妈家聊会天。” 李二嫂拎起小篮子,屁股一抬坐在车上,娘家在隔壁的村子,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做棉鞋、交流感情两不误。 “妈妈,带上我。”··· 李婶从墙角边提起篮子,好心情的去拔萝卜。 “···”那是他的自行车,没有人问他的意见吗? 帅气的头发掉落在地上,李于明阴毒的··· “咳···”李村长掂量着烟杆子,看到小儿子头埋进臂弯里,他又回到墙角专门盯着小儿子。 李婶拔完萝卜,见一群老婶子围在一起说话,她也围上前。 “李建党背着枝花回来了,他娘见他回来躺在家里装死,要儿媳妇下床伺候她。李建党不愿意,他娘坐在家里打骂孩子。” “想折腾死儿媳妇,重新给儿子娶一个呗!”··· “思想不过关,得重新教育。”李婶冷不丁开口。 众人吓了一跳,“是得重新教育,现在农闲,咱们有的是时间教她怎么做人。” 李建党娘还没有作够幺蛾子,又重新被一群老婶子压到村口,脖子上挂着铁块子,口中背着红宝书。 “呸,该拉到县里让红袖章批d。”赵母趾高气昂朝着她的脸喷口水,赵国强畜牲,这个月给她的粮食只够宝党吃一天的量,想饿死他们。 问二儿子要粮食,儿子没给,赵母把火气全都撒在老妖婆子身上。 “我不服,我虐待儿媳妇,这个老妖婆虐待二儿子一家,她的思想更坏,也要拉着她一起批d。”李建党娘顿时不干了,嚷嚷道,“你不拉她一起批d,我到县里告他们因为她是赵国强的娘,包庇她。” “我呸,老娘没打过翠翠。”赵母怄火,她要敢打二儿媳妇,二儿子直接和她划清界线,她打过大儿媳、三儿媳,只能骂二儿媳。 她拢了拢从二儿子家顺手牵羊拿的三个鸡蛋,像风一样飘走了,回到家瘫软到地上,今后不能和二儿子正面交锋。 老婶子们当做没有听到,继续忙着手中的活。 赵母日子不好过,能干的二儿子、三儿子不傻愣愣的掏心掏肺孝敬二老,光靠大儿子,可见两老口子的晚年生活相当凄苦,他们等着看热闹就行了。 “再多嘴,加一个星期。”李婶话音刚落,耳边响起了红宝书声。 林凤啧啧称奇,看来他们村人太慈善,只讲道理不使用武力镇压。 “林凤,提着菜篮子又要去做什么?”老姐妹喊道。 “家里的馋鬼要吃菜包子。”林凤无奈道。《 》 第143章 村民们羡慕林凤家日子过的舒坦,女婿和儿子都住在一起,竟然没有纷争。 林凤割了半篮子小青菜,拔了一棵萝卜,回家一看,呦呵,肉渣子全剁碎和粉条拌在一起了。 “嘿嘿,婶子,哥明天又带几斤肉回来,不吃会坏的。”吴巧芳搓着手扭捏道。 作者有话要说:哼唧一声:求鼓励 ========================================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鲨鲨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天蝎颖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林凤笑意里掺杂着别的内容,看的姑娘们心虚不已。 在姑娘们的忐忑中,林凤愈发和蔼地笑声中,两锅肉、素包子一起出锅。 “婶子。”吴巧芳依偎在林凤身上咽口水,伸出爪子对准一个大肉多的包子,“烫烫···”包子抛在空中,又落到指尖上,又飞到空中,“唉唉···”千万别掉在地上。 林凤赶忙扭身从菜厨里拿一个碗,抛在空中的包子落在碗中抖了抖。 “嘿嘿···”吴巧芳缩着脑袋,在林凤无奈的目光中心虚地捧着碗到墙角下吃饭。 包子装满两个用蒲苇编成的小篓子里。 林凤凝了一眼围着灶台吃包子,喝红薯稀饭的吃货,把一个小篓子放在菜厨里,落上锁,自己拿着一肉一素包子找人唠家常。 “呃···”准备敞开肚子吃饭,吃了两个发现包子没了。一双双眼睛对准菜厨,瘪了瘪嘴巴,多喝了一碗红薯稀饭。 太阳已经下山,几人洗漱好回到各自的房间。 借助着灰暗的光线,张小凡躺在床上出神的望着站在窗边的老男人,手指揪着被子,“你前妻长的怪好看!” 廖安西抿着唇最后看一眼天色,转身走到床边,抓起被沿一掀。 小丫头惊呼一声,从被子上滚到床里面,还没等她炸毛,大被子一裹,一双大而温暖的手把她搂到怀中。 张小凡哼唧一声,轻车熟路摸索到熟悉的锁骨一阵啃咬。 一只大手解开花苞头,毛躁、长软的青丝如绵延的溪流,柔情地轻抚着鱼草。 一双粗糙地手捧着小巧的脸蛋,张小凡被迫停止寻求宽慰,没来的急对上他的眼眸,长发柔抚老男人的脸,湿润的呼气打在她的耳垂。 他轻语,化作万千愁思道:“张瑾兮。” 张小凡眼中幽光一闪,拍开他的手滚到墙壁上。他在w市听到了什么? 廖安西伸手一扯,小丫头躺回他的怀里。张小凡牛脾气上来起了捉弄老男人的心思,身体想章鱼一样扒在老男身上,剌人的指尖在老男人的胸口画圈圈,对着一口咬下去。 “松口!”廖安西几乎控制不住闷哼、喘息。 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脱口而出的声音如醇厚的老酒沙哑诱人。 张小凡瞪着无辜的大眼睛,脸贴在他的胸口,钝牙磨了磨,磨死心口不一的小妖精。 旖旎,张小凡如脱水的鱼儿趴在他身上小口喘着娇气。 “没有遇到让我疯狂的人,满意吗?”廖安西闭上布满血丝的眼睛,发誓小丫头再作怪就揍她。 “嗯” 村里的人少了一大半,全到县里供销社买过冬东西,留下一些老奶奶、玩心病重的小伙子、抹不开面子和人抢东西的大老爷们。 “王慧兰,扶着于明趴在石板上。”太阳好,李婶带着小儿子出门溜弯,一路上由王慧兰伺候小儿子。 “哦!”王慧兰架着男人,男人屁股上印着触目惊心的两个巴掌,肿得老高,看的她心里揪疼。 李于明发誓,等逃出魔鬼爹妈的手心,带着兄弟们来抄家,即使是亲爹亲妈也不手软。 “哥。”张小凡挽着他,整个身体挂在他身上,谁让她昨晚被老男人折腾狠了。经过前妻身边时,不忘露出玉颈上醒目的两朵小红花。 廖安西搂着她的纤腰,基本上所有的重量全落在他身上。 他低头警告她,再作怪把她扔了。 “小凡、安西,你们这是去哪?”老婶子们目睹两人相思相恋、结婚的全过程,自然乐见两人亲密无间秀恩爱。 “去菜园子里给菜铺上一层烟灰,妈说这样菜不会被霜打坏。”张小凡指着男人身上背着的竹筐子,里面装的全是锅底下燃烧成灰的稻草、树枝灰。 “别人都是把草灰放在兜子里,男女抬着去菜园子里。”这就是廖混混的女人,昨天一直没露头,没想到长的还不错。李于明挑眼看着男女一起抬着草灰,示意混混看人家这样干活才是正经人干的事,故阴气道,“你们哪里去干活,分明是光天化日之下乱搞男女关系。” 两朵红花刺伤了王慧兰的眼睛,她自认为比毛没有长全的丫头好看,和廖混混结婚这么长时间竟没有这种待遇,怎能咽下这口气。 当年廖混混长得如今这样清秀、疼老婆、能干的模样,她会背着混混偷人吗?一切全是混混的错。“大白天的往男人怀里钻,不会是勾引成性吧。” “哦,和你们比小巫见大巫。”廖安西给他们一个灿烂的笑容,带着小丫头离去。 “···”李于明才记起他是钻小树林行家,还把廖混混的媳妇肚子弄大了。所有人都可以指责混混和臭老九,唯独他和慧兰没有资格。《 》 第144章 他把目光转到妇女主任母亲身上,“妈,带坏村子风气,不能纵容。” 李婶气恼地拿着纳的鞋底子抽小儿子屁&039;股。 “嗷···”李于明蹦三丈高,还没有好的屁股又添新伤。“我还是你儿子吗?” “哎哟,嘴贱要打嘴。”李婶把针穿到鞋上没&039;拔&039;出来。 尖锐的粗针闪着寒光对着他的嘴巴。 李于明老实的趴在慧兰肩膀上不敢吭声。 村长儿媳妇的生活和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王慧兰甩掉脑子里不切实际的想法,得不得到村长夫妻的认可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帮助男人离开村子,回到县里当红袖章,带着她吃香的喝辣的。 “看着安西和小凡和睦,我心里比娶儿媳妇、嫁女儿还开心。” “他俩磕磕碰碰走到一起不容易,还担心安西不能那个!”··· 李于明两人一脸懵逼,这些人应该不喜混混,把混混当成毒瘤,他们不在这些日子,村里的人全变傻了。 两人到了菜地里,廖安西放下竹筐子,把最上层的稻草放在地上,用手捧着草灰铺在小菜上。 张小凡蹲在大白萝卜前,拿着小铲子挖土。姐夫说晚上炖萝卜排骨吃,忍着流口水的冲动一口气挖了两个萝卜。 没事可做,双手捧着脸颊盯着男人狭窄的背后,透过一层厚布后背上的爪痕,胸前的咬痕。见男人回头瞪了她一眼,送给他一口闪眼的大白牙。 他一辈子栽在磨人精手中,下次再敢惹他,揍到她老实为止。 廖安西在小丫头痴汉的目光下铺完草灰,在草灰上盖了一层稻草,免得霜打在菜叶子上。 张小凡咻的一声窜到他身边,萝卜、铲子往竹筐子里一丢,虚弱地挂在他身上。 “嗬”小丫头又再唬弄他,什么腿软、腰酸,分明是一只精力充沛的小老虎。 廖安西手掌虚搭在腰上,捏了捏她腰上的软肉。 一声惊呼。 张小凡委屈地抓着老男人的袖子,双腿打颤,差点瘫软在地上。 “有人来你下来。”廖安西没好气的磨着牙。 “嗯。”张小凡诚意点头,虚弱地绕道他的身后,果断地跳到他的背上。 廖安西一只手托着她,一只手拎着竹筐子,眼睛时刻关注着路上有没有人。 走了一段路,张小凡从老男人背上跳下来呼呼地跑在最前面,回头十分得意的看着他。 廖安西跨开步子去追磨人精,两人打打闹闹间到了村口,停着一辆小轿车。 村民们有心想上前搭讪,被他冰冷的眼睛,峻肃的脸庞劝退,纷纷去研究小汽车。 张育才盯着不思进取的汉子,宁愿面朝黑土干农活,也不愿意当主任的徒弟,无法理解。 “张秘书好,我媳妇···”廖安西的话音未落,跑到最前方的小丫头蹬蹬蹬跑了回来拉着老男人的手,稚嫩的脸上浮现端庄的浅笑。 廖安西郑重介绍道,“张小凡。” “你好。”张小凡点头示好。 磨驴媳妇脖子上的小花朵太醒目,张育才想忽视都忽视不了,眉头皱的更紧,沉溺与男女之情恐怕会误事,“你的档案已经转到w市,张女士的档案也返回原处,我奉主任的命令来接你们。” “什么时候的事?”廖安西脸上的笑容散去,不由得握紧她的手。 张育才清了清嗓子,“让你留下来,你不是说和张女士一起,主任不知道求了多少人,拿你的脑袋保证两年内一定制造出更精良的军用车,上面才同意。” 廖安西下意识摸了摸脖子,为什么不是拿张主任的脑袋保证? “张女士回w市要写大字报接受批d,一切等你表现出自己的价值,组织上会重新考虑怎么安排张女士。”他和主任为了磨驴的事东奔西跑求人,这家伙在家里过着神仙眷侣的生活,憋了一肚子火气好想打他一顿。 见磨驴脸上凝重,难道不满意张女士被批d,“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张秘书,有些事我们是不是私下里沟通。”廖安西示意他看周围一脸震惊的村民。 “不用,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张育才怕私底下和他沟通,磨驴直接掀桌子走人,“乡亲们,廖安西去汽车厂工作,整个县里独一份,县里想要买进拖拉机···”剩下的话让他们脑补。 “可以走后门买拖拉机。” “有什么好事县里的领导会想到上河村。” “咱们村要出名了。”··· “全国两家汽车厂,两个汽车研究实验室,咱们汽车研究室里仅有十二名成员,主任是汽车研究室里的头头,要收他为徒。廖同志半个月前已经参与汽车研究,光不光荣?”张育才看出来了,磨驴脸上没有喜悦,看来不打算跟他走,大概因为张女士要写大字报,只有鼓动群众给他施压。 “光荣!!!”··· “我小学没念满,文化水平低···”廖安西还没说完话,被孙志军截去。 “你脑子聪明,文化水平低都能画出汽车图,我们这些高中生对汽车两眼一抹黑,你为造气车而生。”孙志军像打鸡血一样激动。 绝对是福娃,村里出了一个汽车研究员,县里有什么好事不偏向他们才怪,下年他一定是工农大学生。 “安西小时候喜欢拿着铁皮子玩,还真是和小汽车有缘。”各种变着法的夸赞廖安西小时候聪明。《 》 第145章 现在已经不是廖安西私人的事,上升到村子里的荣耀。 村民们围绕着小汽车夸赞他,廖安西拉着她快步走回家,他做梦也想不到黑面秘书会做幼稚的事。 张育才跟在两人身后走进廖家院子,正色道,“廖同志,我们需要好好聊聊。” 廖安西眯着眼睛,张秘书的意思刚刚他无理取闹?他捏了捏小丫头的手,示意她安心,带着张秘书到后面。 张小凡神色不明盯着发红的手,其实他动心了! 两人走进房子里。 “你先别忙着拒绝我,”张育才站在窗口打量着朴素、温馨农家小院,“黑暗只是暂时的,迟早有一天会迎来光明,张女士家被平反,你们两个的身份悬殊,能不能走到最后真的很难说,因为你只是一个农村汉子。”他看着磨驴的眼睛认真道,“现在有一个机会摆在你面前,你成了实验员,就算有一天张女士家被平反,你们之间不存在差距,能够相守一辈子,你真的能忍受她离开你,投入其他男人的怀抱吗?” 廖安西直视张秘书,深邃的眼眸犹如一潭深不见底的水,张秘书说出了一直困扰他的问题。 他一直想文ge结束后找什么借口和小丫头一起考大学,留校任教。 “我知道你很聪明,假如政策变好了,你照样能闯出一条路,可别忘了没有人知道什么时候迎来光明,再此之前你没有能力保护她,她仍旧会遭受红袖章的···”张秘书掏出一封信给他,“给你一个小时考虑。” 说完他走了出去,贴心的关上门。他相信张女士遭受的事他知道一些,毕竟身上被魔鬼们留下来的痕迹永远也无法消失。 张小凡伸头往后院看,秘书已经出来了,老男人呢! 张育才对着张女士点头,此女手段了得,让一个男人对她死心塌地。 “您喝茶。”林凤端着大瓷缸,由于手的颤抖,大瓷缸子里掀起一阵阵涟漪。 “伯母,不用客气。”张育才神色放缓和,说里带着人情味,接过水。 “其实我儿子没啥能力。”林凤听了一会儿众人追捧,见他们越说越扯就回来了,让他坐下来说话。 “伯母,我们不会拿这件事开玩笑。”张育才依言坐下和林凤聊一些汽车厂发生的趣事。 其他两个姑娘围上前,三人听的是惊呼不已,大城市的世界离她们太远了。 张小凡嘴角含笑,靠在墙上耷拉着眼皮听着他们谈话。 张育才时常观察张女士的神色,不由敬佩她的这份淡定。 三张纸靠近火柴燃成灰烬。 廖安西搓了搓脸,神色和往常一样开门走到前院,小丫头全身上下笼罩着岁月静好,他走上前手盖在小脑袋上。 她仰着头从老男人清朗、朝气的眼神中得到答案,头发狠地撞在他的胸上。 廖安西抿着唇,阻止从唇畔溢出的闷哼声,再钝的牙齿也能把东西咬破。 小丫头的头离开了,还没有等他松口气,就听她说道。 “今晚换另一边咬。”张小凡眯着月牙眼盯着另一半胸膛,思考着晚上怎么下口。 “揍你。”廖安西举起巴掌,作势要揍她。 “好啊,还没和你一起走呢,就要家暴。”张小凡踮着脚尖把脸凑过去,露出老男人终于忍不了在她脖子上留下的痕迹,示意他赶紧打。 两个巴掌同时落在小丫头脸上,廖安西泄愤的把她的脸揉搓成各种形状。 杏眸眼因愤怒变成青蛙眼。 张小凡如待宰的小绵羊没有任何还手之力,“侬给窝得着。” “呵呵,别介意,他们刚结婚在所难免喜欢腻歪在一起。”林凤让秘书多看看就习惯了,看到儿媳妇瘦弱的身体担忧道,“张秘书,写大字报批&039;斗累不累,要不然让小凡待在村里改造?” “累,廖同志能进入--11的研究,要到荒无人烟的地方进行长期研究,主任可以申请家属陪同,想批d也没有地方批d,”张育才看了一眼竖着耳朵听他们说话的人,语气里带着遗憾,“这个项目只有半个月正式启动,正在选拔人才。可惜主任留廖同志学习,为这个项目做准备,被人拒绝了。” --11,军用坦克。 害怕被人窃取资料,避免测试时造成不必要的损失,所以才在人烟稀少的地方研究。 张育才想看廖安西懊恼悔恨,没想到磨驴感激的看着他,本来想扳回一局,结果又惹了一肚子火气。 作者有话要说:找两天房子了,还没找好 =======================================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小小白团子20瓶;故乡的云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7章走了 林凤确信儿子没戏,儿子只不过走了狗屎运,脑袋瓜子聪明一些,到汽车厂顶多干一些打杂活。 廖安梅和张巧芳脑子已经停止工作,到汽车厂打杂在她们看来已经是天大的荣耀,去研究汽车简直是痴心妄想。 “张秘书,什么时候动身?”廖安西语气轻缓道。 听到张秘书最后一句话,他所担心的问题迎刃而解。 他竟如此淡定。 兄弟,你要拜主任为师,进入所有男人为之痴狂的汽车厂,能给一些其他表情吗?《 》 第146章 张育才冷峻的脸龟裂,恨不得露出尖爪撕裂他淡然的面具。 轻如羽毛附上尖刺的指腹勾着他的手心。 廖安西不由地握紧手掌,眼眸中闪动着温情的柔光。 她的手被钢铁禁锢。 张小凡仰起头看着他柔和的轮廓,轻抿的唇角上扬,眼睛眯成月牙,透过细逢看到一道微光穿破黑暗,萦绕着她。 张育才自暴自弃道,“立刻走。” 两人分明没有做出格的事,他嘴里莫名的含着甜到牙掉光的蜜糖。 唉,儿媳妇恨不得时时刻刻挂在儿子身上,一刻也离不开儿子,一起走也好。 再说儿子就是到汽车厂扫地也比在乡下种地强,哪个做母亲的不想看到儿子有出息! “小凡!”林凤眉眼舒展拉着儿媳妇到后院收拾行李。 张小凡挣脱男人的手,含笑地挽着婆婆到后院。 廖安梅嘴巴张了半天也吐不出一个字,两个姑娘呆呆的互望着,怀疑自己做白日梦呢! “姐,家里靠你和姐夫,等我在那边安定下来,接妈去住。”廖安西走上前沉思道。 “说啥傻话呢,妈不走,留下来带我外孙。”林凤扛着两床被子走到前院,儿媳妇拎着一个大蛇皮袋子跟在后面。 廖安西一想也是,姐姐第一胎,和公婆决裂靠不上他们,还真需要母亲看顾。 他连忙上前接过被子,心想着多给他们寄些好东西。 林凤边甩手臂边往屋里走,拿出一个包成一团的手绢走出屋子,直接塞到儿子上衣兜里,“你上回给妈的,用了一部分,还有一部分你留着用。上工发的钱和票据你姐夫拿到供销社买东西了,妈就不给你了。” “嗯。”廖安西没有推脱,到w市的确要置办东西。 林凤帮着儿媳妇一起抬着蛇皮袋子,一行人来到小汽车前,把行李放在后备箱和副驾驶座上。 张育才坐到车里,抹了一把额头上的细汗,总算完成主任交代的事,他发动汽车。 “真走啊!”村民们惊讶道,速度太快了。 “不会是骗子吧,廖安西就是一个混混加文盲,让他去制造汽车!”李于明眼睛轻蔑,拉长奸调讽刺道。 “张秘书胸前戴着的胸章是汽车厂独有的徽章,只有汽车厂的员工才能佩戴。”孙志军怼道。 他挤开众人趴在福娃的肩膀上,眯着眼睛捏了捏紧实有力的肌肉。 廖安西抖了抖肩膀,任由他靠着。 “你看见哪个骗子能开得起小汽车?”村民们赤裸裸的讽刺道。 他们眉眼上调轻哼了一声,看到李于明露出嫉妒的嘴脸,他们放声大笑。 “嗷···”李于明原地跳三丈高,一扑腾趴在地上。 李婶用手磕了磕纳的鞋底,还挺厚实。见小儿子用怨毒的眼神看着自己,手一扬··· “妈,亲娘,我错了。”李于明咬着舌头认错,示意慧兰快扶他起来,在混混面前丢死人了。 王慧兰死咬着嘴唇,眸中氤氲,手指抠着衣摆,欲言又止哀凉地看着前夫。 李于明那边的事没有引起廖安西的关注,和母亲、姐姐、姐夫相处几个月,想着以后很难见上一面,心中不舍,也为他们担忧。 带着诚意对上河村可爱的村民鞠躬,“我妈、我姐心肠软,姐夫白天不在家,麻烦大家多多看顾他们。” “挣口气,制造出小汽车,我们绝对不会让人到你家搅事。”村民们豪气万丈道。 廖安西到汽车厂工作,不光给廖家带来了好处,也给村子里带来了许多益处。 闺女好嫁人,小伙子好说媳妇,在上级领导那里挂了名,好事一箩筐。 “别牵挂家里,你有出息了,妈日子过的能差么!”林凤推着儿子、儿媳妇上车。 看到两人坐在后车座想下来和她说话,林凤一下子关上车门,心一直抖,怕把车门弄坏了,她退到老姐妹群中,不耐烦地摆手让他们赶紧走。 怎么说呢,张育才到过很多村子,那些村子里被灰色笼罩。短暂接触后,他发现上河村村民很和善,整个村子被祥和笼罩。 张育才放下车窗,面瘫脸上终于露出久违的笑容,和村民们挥手再见,发动车子缓缓离开村子。 两人头探出车头,朝着熟悉的人挥手,直到再也看不到他们的身影。 说不难受是假的。 林凤心里空落落,以前嫌弃馋鬼多废粮食,如今想让他们敞开肚子吃,他们也吃不了了。 “嗨,老姐姐,伤啥心啊。走了一对儿子、儿媳,不是还有女儿、女婿,外加调皮鬼巧芳。” “说的对,下年五月我就要抱外孙,哪有时间管儿子的事。”林凤决定把所有的精力放在女儿身上。 一群人反反复复夸赞廖安西,听的各怀心事的两口子心里不是滋味。 李于明埋怨慧兰没有及时扶起他。 王慧兰心里一直叨念着:怎么就有出息了呢! 晌午,村民们背着大包小包回到村里,听到廖安西被接到汽车厂上班,也不回家了,东西放在地上心急地打探他们不在时发生的事。 村民们拉着林凤又是一通说辞。 汉子拍着大腿,“县长帮着我们赶跑红袖章,在粮食站也帮我们忙,如今我们去交粮食,没人敢克扣粮食。”他露出一口大白牙总结道,“县长一定知道了安西消失的十几天在汽车厂做事。”···《 》 第147章 实在是饿狠了,大伙儿才放过林凤回去家吃饭。 林凤回到家喝了两碗茶,看不到儿媳妇的小身影,木头桩子儿子也不见了,还没来得及感伤,看到巧芳抱着一个大海碗吃面疙瘩,扶着额头仰望苍天,造孽啊。 “嘿,婶子,我给你端饭。”吴巧芳转身到厨房呼啦盛了俩个勺子,一个荷包蛋放在最上面,在上面滴了两滴香油。她端着香味扑鼻的饭走到林凤身边,小心翼翼道,“嫂子弄了三个荷包蛋。” 林凤生无可恋地端起碗,瞅了一眼鸡蛋,拿起筷子呼啦呼啦吃起来。 嗯,还别说真好吃,没一会儿一碗饭见底。 吴巧芳回到厨房看到半碗饭,思考了一秒钟,果断的往碗里盛了一勺子饭,放了两夹子咸菜,端着碗坐在婶子旁边吃饭。 一门三吃货成功消灭一锅面疙瘩。 三人斜在椅子上晒太阳。林凤觉得再这样下去不行,要找点事做。“安梅···” “嗯。”廖安梅昏昏欲睡。 为了不让母亲多想,她还是如往常一样,装作弟弟、弟媳的走并没有对她产生多大影响。 “我们做红豆糕,小凡说的步骤你不都记下了吗?”林凤摸着鼓鼓的肚子,为啥感觉又饿了呢! “行,妈。”廖安梅起身走进厨房。 没有模具,就用手拍成方块,自家吃,不讲究这么多。 三人凑到厨房忙乎,做了红豆糕,最后又做了一锅糍糕。 吴卫国回家知道小舅子被接走了,他早就有预感小舅子恐怕有大的前程。 晚上围在一起吃饭,林凤看着一个个吃货吃的满嘴留香,一点也没感觉到少了两个人。 她嫌弃地撇着嘴巴,瞅着眼前的大海碗,虚瞟巧芳呼啦啦扒着碗底,绝对不承认自己也是一个吃货。 晚上睡觉,天气怪冷的,小姑娘一直往她怀里拱,林凤抱着小暖炉,一觉睡到大天亮,晚上睡得香甜没时间想儿子、儿媳,白天时间被安排的满满的,为了让两个吃货少吃点粮食斗争,提着小篮子带着女儿、巧芳去找老姐妹聊天,晚上躺在床上前一秒中开始想念儿子、儿媳,后一秒钟被小暖炉捂着,果断的和周公见面。 “卫国,盒子里是红豆糕,骑车的时候小心些。”廖安梅抬起脚尖给丈夫围上围巾。 吴卫国赶紧护着她,防止金疙瘩摔跤。“嗯,金豆,和妈妈一起等爸爸回来。” 说完他蹬着自行车去上班,到供销社里上班成了掩护,最近他一直和黑市里的兄弟倒卖东西,挣了不少钱,完全可以在县里买两进式小院子。因为喜欢农村生活,又怕亲爸亲妈、舅家人知道他有钱,到家里闹事,媳妇和安梅应对不了,还是住在村子里安全。 吴卫国刚走进供销社,就有人上前询问,“你小舅子真的到汽车厂上班?” 就一天的功夫,吴卫国没想到小舅子的事已经传到县里,“是啊,汽车厂的秘书亲自来接的。小舅子脑袋瓜子好,看一遍汽车就能画出它的结构图,当时两名军官带小舅子去考核,没想到真的被录取了。” 众人唏嘘不已,看着吴卫国的眼前变了。以前觉得吴卫国傻,娶了一个农村媳妇,现在可不一样了,农村媳妇的兄弟有出息。 “听说汽车上的工人特别牛气,红袖章都不能拿他们如何!” “国家缺少这类人才,每个工人专攻的领域不同。一辆汽车做工复杂,每个人负责不同的部分,这部分人没了,会减缓制造汽车的进程,谁能担当责任?” “主任。”员工打过招呼后,立刻跑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 吴卫国窘困地点头,回到自己工作的地方。 他只是嘚瑟一下,掐断老猫怀疑他的苗头,好放手从事黑市生意,不知道主任有没有听到他说的话。 主任扫视一圈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大伙儿还是忍不住羡慕吴卫国。 老猫揉了揉腚,和廖安西沾上边的人他惹不起,吴卫国这小子每天县里、村里来回跑,没时间做坏事,他把目光移到其他人身上。 下班后,吴卫国抽出五块钱,一张面票,一张米票,还有一斤肉票,看到亲爸亲妈和大嘴婆娘们聊天,他发亮的眼睛里闪过算计的精光。 吴家老两口子面黄肌瘦,天天到周大哥家偷吃,每次都被打出来。 他们没有工作,仅靠儿子给的那点票据,根本不够塞牙缝的。 吴卫国停好自行车,抢在他们哭穷哭不孝前说道,“这个月的生活费,”他把钱、票塞到母亲手中,“爸妈,我小舅子廖安西到w市汽车厂工作,他站稳脚跟子还能提携儿子。小舅子户口已经迁到大城市,说不准儿子厚着脸皮跟在小舅子身后,也能成为大城市里的人。你放心,真到那时候儿子会给你寄生活费。” “儿子···”吴母望着儿子消失的身影,喃喃道,“混混成了大城市里的人?” “原来卫国小舅子叫廖安西啊,我们一直以为他叫廖混混。” “这件事都传到县里了,廖安西昨天上午被汽车厂里的人接走,你们还不知道呢!” “哎呦,安梅孝顺懂事,她弟弟绝对不会差。” “你们老吴家真缺德,逼走了儿子、女儿,败坏儿媳妇名声,还给年轻有为的小伙子起混混的外号。”···《 》 第148章 “卫红他娘,你刚刚骂廖安梅骚货,奴役公婆···廖家一家子黑了心肠,你们答应我带着男人、儿子到供销社把我儿子绑回家,怎么出尔反尔。”吴母提高嗓音尖叫道。 “谁说的,我可没说。”卫红娘忙的往后退几步,嫌弃道,“你看看你们老两口子,好吃懒做,奴役儿媳妇,把儿媳妇当成猪狗,难怪安梅娘家兄弟不愿意安梅回来,搁我我也不愿意。”··· 大嘴婆娘合力把吴家父母骂到院子里,借机抓了两下,整个街道上风声变了,廖安梅成了十佳孝顺儿媳妇,吴家父母成了心肠歹毒的公婆。 别说县里,就连市里也很难找到到汽车厂工作的人,廖安西的形象在他们心中变的高大、神圣,他的家人也一定是大好人。 廖安西不知道他走给家里人带来的影响,小汽车已经行驶到w市内。 小丫头正躺在他的怀里呼呼大睡,手下的动作没有停止,一直帮她按着太阳穴,让她睡久一些。 张育才怀着郁闷的心开车到汽车厂的家属楼下。 在车子停下来的瞬间,张小凡睁开眼睛,暖暖地对着他笑,搂着他的腰汲取温暖,隐藏伤痕露出喜悦。 一个呼吸后,她推开老男人,打开车门站在熟悉的土地上。 “目前给你们安排两居室的房子。”张育才多看张小凡一眼,抱起副驾驶上的一床被子,等到磨驴抱着一床被子,扛着一个蛇皮袋,他才带着人上楼。 张小凡含笑的让两人先走,一步一步坚定地踏在这片土地上,看着消瘦却温暖的肩膀,她笑的更加灿烂。 张育才带领他们到三楼,打开房门,“东西先放下,等会收拾,我先带你们去吃饭。” 廖安西放下东西,一眼望去,房间里家具厨具都有,不解地看着张秘书。 “我以前住的,升值了,换了一个三居室房子,比这里大一倍,这些家具明显配不上新房子。”张育才冷着脸,他只是实事求是罢了,没炫耀。 “这里的家具处处透着精致,可见女主人是一个有情调的人。”张小凡走到老男人身边,眼睛流恋在家具上。 张育才带着两人边走边说,“我爱人在国家外交部工作。” 爱人讲究情调浪漫,每次把他弄的面红耳赤。 “真厉害。”张小凡惊讶道。 在廖安西震惊的目光下,张育才不自然咳了一声,他们是青梅竹马,自幼订了娃娃亲,要不然爱人被政府机构里油嘴滑舌的小年轻勾走。“这里是···”张育才为了缓解暴跳的心脏,一路上介绍周围的建筑物。 三人到食堂,工人们好奇的打量着两人,碍于黑面神在此,大家急轰轰吃饭,吃完饭赶紧闪人。 吃完饭,张育才送他们回房子里,张小凡留下来,他带着磨驴去见张主任。 “家具折旧算,多少钱?”廖安西自然识货,那些家具价钱不便宜。 “本来是你一年的工资,我们用了五年,算你半年的工资。”张育才公事公办口气道。 “每个月给你一半工资,分一年还清。”廖安西喜欢和爽快的人谈话。 “嗯。”张育才不由得对他刮目相看,他以为磨驴知道价值钱后,让他把家具弄走,磨驴两口子添加平民家具,撑死用一个月的工资。 廖安西再次站在熟悉的办公室门前,唇线上扬,“叩叩···” “请进。”响起疲倦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小天使们猜猜什么时候完结这本书=3= ========================================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鲨鲨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雨落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8章责任 廖安西眉心微蹙,指尖下意识虚点裤缝。 “吱!”清脆而刺耳的声音。 紧接着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哗···”水猛烈地击茶缸的声音。 张育才放在水瓶,疾步走到主任身边,把茶缸塞到主任手中,“不按时休息,不按时吃饭。” 语气中不免带有责备,转身走到窗前,打开一扇窗子,办公室里弥散着刺鼻的烟草味。 张广德把开水倒在已经凉透的饭里,用筷子搅了搅,继续吃了几口,耳边响起连续不断的‘踏踏···’他轻笑一声,“育才啊,你比我爱人管的还宽。” 张育才停下脚步,脸部肌肉冷硬,冷漠的眼眸中染上特殊的感情,控诉主任不爱惜身体。 大烟枪嗓子大笑几声,在秘书的控诉下,他的声音越笑越小。 张广德自知理亏,整理资料一时忘了吃饭的时间。生活上的事万不能和秘书争论,一准自己理亏。 他便转移话题,指着桌子上的一摞子书,“小廖,限你三日内看完,不懂的问育才。” 本来给他一星期的时间,磨驴让自己憋着一肚子气,最后三请四请来了,还害他被秘书训斥,于是任他性的给磨驴一个下马威。 “谢主任。”廖安西心情有些沉重,更多的是肃然起敬。 这个时代科技的每一点进步,背后隐藏着多少汗水和心血! 张育才走上前拿走主任手中的饭,看着主任苍白无血色的脸色,厚重的黑眼圈,默不作声抱着饭缸子走出去。《 》 第149章 “呵呵···”张广德慢慢咀嚼着口中的饭,咽了之后喝一口水,尴尬地笑了一声。他背着手走到窗前,让身体沐浴在阳光下,“国家腹背受敌,如同关在笼子里的困兽,成千上万双眼睛盯着笼子里的困兽,待他磨掉锋利的牙齿和尖利的爪子,齐齐上前瓜分困兽。” 世界上许多国家拒绝和华国建立外交关系,可不就是被狼人盯着的困兽。 廖安西看到他干瘦的背脊异常笔直,“主任,每年都有军官到村里招收当兵的人,我知道国家想要屹立不倒,必须增强战斗力。” “不错,国防实力增强,才是一个国家昂首挺立在世界上的根本。”张广德转身盯着他,笼罩着黑幕的眼中燃气微弱的火苗,看着桌子上的书籍道,“研究员的精力有限,不能在一段时间内掌握所有的理论知识,对这些外译来的书没有几年吃不透,就算磕磕绊绊囫囵吞枣吃了一遍,用的时候也不能完全想起来,需要你的脑子当他们的人工资料库,他们需要哪一个论理,你必须准确的说出理论内容,涉及到哪一本、哪一张、那一页。” “是,主任。”廖安西敲击的手指蜷缩、握紧。 主任让他以这样的方式融入到十二人中,进入--11研究小组,没有一个人会提出质疑。 张广德重新回到座位上坐下,让他搬一个凳子坐在自己旁边,打开书本告诉一些特殊符号的意义,公式推理的依据,还有一些专业性名词等。 他不得不承认磨驴的脑子不是一般的聪明,他说到后面的,磨驴能把前面的内容和后面的融会贯通。 张育才透过门缝看着两人,手掌不断攥紧,端着带有余温的饭缸子悄悄离去,站在空旷的地面,抬头望着烫金色的阳光,冷肃的肌肉变的柔和。 张小凡迷糊的从床上坐起来,蜷缩着趴在台子上看着窗外的景色。 似乎想到开心的事,脸上一直挂着浅浅的柔光。 她爬下床叠好被子,拿出一条干净的毛巾,家里上上下下全都擦拭一遍。 所有东西整齐归类,她走进厨房,打开下面的柜子,下面堆满了整齐的蜂窝煤。所有的厨房用具齐全,倒省了一顿折腾。 她打开门,到隔壁家轻轻敲响一扇门。 徐梅打开门,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小妇人,她一早听说隔壁来了一个新邻居,张秘书亲自接待的人,一定不是普通工人。 想到这里,她脸上露出不冷不热的笑容,“有事吗?” “我是新来的,叫张小凡,能不能和你换一下蜂窝煤?”张小凡暖笑道,浅薄的脸皮子上挂着红晕。 徐梅自然理解她的意思,想要引炉子火,“我叫徐梅,你等一下。”她关上门走到厨房端起大铁锅,用火钳子把第一层煤夹到地上,又夹了第二层煤,看了一眼第三层快要燃烧殆尽的煤,抬头看了一眼窗外,把第一层煤夹进炉子里,重新夹了一个新的蜂窝煤放在上面。 门被打开,徐梅看了一眼小妇人脸上的笑容,见她没把视线放在煤上,算小妇人识趣,她才不是那种把第三层蜂窝煤给人的人,“我帮你夹进去。” “谢谢姐。”张小凡打开门,热情的招呼她进来。“没开火,今天就不请你喝茶了。” “没事。”徐梅重新估量一下新来邻居的身份,张秘书竟把上好的家具留给两人。 她只是匆匆一瞥,并没有把眼神停留在房子的摆设上。 徐梅走进厨房,把蜂窝煤放在最底层。 张小凡从角落里拿起火钳子,放了两个蜂窝煤到炉子里,对好洞眼。 徐梅没急着拿蜂窝煤回家,靠在厨台上有一搭没一搭和新邻居聊天,没有打听到有用的消息,见张小凡神色紧张,虽然新邻居隐藏的很好,徐梅还是察觉到了,新邻居初来新的环境,面对不认识的人难免会紧张。她天色不早了,夹了一个新的蜂窝煤便提出,“有时间姐带你认人,我先去接孩子了。” “谢谢姐。”张小凡等徐梅进屋,她才关上门。紧绷的神经松懈,生怕聊天的过程中红袖章闯进来拉她去写大字报。 按理说她的档案已经转到市,人口管理局的人理应通知红袖章抓她去进行教育。 张小凡开打阳台的窗户,深深呼吸一下污浊的空气。 晚霞藏在屋檐下,这时想起了开门声。 主任被张秘书强行押着回家休息,廖安西才抱着两本书回家。 小丫头转身嘴角快裂到耳根子,她呼哼呼哼跑到廖安西面前,“没有人找我写大字报。” “在汽车厂里,不出厂。”廖安西神情松懈的把书放在桌子上,拉着她到食堂吃饭。 张小凡低头看着脚尖,握着的手在空气中有节奏的摇摆。 她可以理解成厂子里包庇她,或者她的档案还没有真正到市人口管理局,中间有人耍了小手段。 “我回来晚了,你自己先到食堂吃饭。”廖安西举着手中的小本子,吃饭要出示小本子。一下午,张秘书办好了他的入职手续,速度真快。“家具算张秘书折旧卖给我们,分一年还清。” “嗯,这样最好,要不然用着不安心。”张小凡抬着脚尖故意去踢他的影子。 两人的影子被不断拉长。 这时,食堂里已经围满了人,两人打好饭坐下。《 》 第150章 邻座位的人蠢蠢欲动,见黑脸秘书不在,摆出老员工架子道,“同志,我怎么没见过你?” “他是我们研究所特殊研究员,主任说叫人工资料库。”一位戴着眼镜,长相斯文的男人坐到廖安西对面。 听说这人和张秘书在一起,他猜测此人正是主任说的磨驴。 斯文男子眼神由淡漠变为狂热,张小凡手不安的伸到桌子底下扯着老男人的衣角,总有一种感觉,老男人要被夺走! “你好,廖安西,我媳妇张小凡。”廖安西礼貌的伸出手。 “皮创造。”皮创造对张小凡点头问好,激动地伸出双手握住人工资料库的手,这几天他们研究的图纸,全是出自这个人之手。“以后是自家兄弟。” “皮研究员,到底啥情况?”员工们听的有些迷糊。 “嗨,没啥情况,研究所里多了一名研究院,兴奋的。”皮创造打哈哈道。 廖同志默写理论、推导公式及图纸的事,仅限研究员知道,毕竟得到资料的过程不太光彩。 “十三个研究员,哈哈···” 员工们识趣的不再问这件事,研究员向来不和他们谈论工作上的事。 皮创造热情的给两人介绍厂子里的情况,吃好饭三人一同离开。 三人离开后,食堂里响起一片议论声。 “最近张主任忙着组建--11研究小组,估计廖同志被张主任从哪个地方挖过来的。” “张秘书失踪几天,估计为了接廖同志。” 从他们进厂起,张秘书从没离开过张主任,大家开始猜测这个家伙不简单··· 廖安西送走了热情的皮研究员,两人悠闲的走在小道上。 西边是厂房,北边是家属楼,东边是研究所,这时好些人吃完饭带着家属在小道上散步。 大家和新来的两人不熟悉,看到高大瘦弱的男人胸前的徽章,微笑点头问好,还未开口说话,两人已经走远。 两人回到家里,张小凡躺在沙发上盯着白炽灯,扭头看着坐在桌子上看书的老男人。 标准的坐姿,挺直的腰背,脸部柔和的曲线变的冷硬,修长泛着黄色的指尖翻着书页。 要不是脸上的皮肤和手上的皮肤告诉她老男人饱受风吹日晒,她几乎要认为老男人是极有文化修养的学者。 一想到老男人衣服下掩盖白的能掐出水的皮肤。 张小凡呜一声闭上眼睛,不怪她喜欢咬他的胸膛。 平稳的呼吸声,掺杂着时不时翻页声。 午夜,一个黑影笼罩着她,张小凡伸出手搂着他的脖子,身体轻轻被抱起,眼眶一热,头埋在他的胸膛,再次踏上红与黑交融的土地,她被人呵护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 第79章孩子 踏上这片土地的那一刻就意味着两人像夏日的萤火虫,用短暂的生命燃亮一微米光,相互依偎着。 两侧下陷,张小凡伸出白脂膏双臂搂着他的脖子,扭头看了一眼窗外,借力支起腰肢在他身上蹭了蹭,喟叹一声滚到床里面。 “饭带回来了,温在炉子上,”廖安西两只手放在床上支撑身体,俯身带有凉意的脸贴在她柔嫩的脸颊上,“多睡一会儿。” 说完便起身离开,轻轻地关上门。 弯曲的睫毛轻柔的在空气中浮动。 张小凡拉过被子盖过头顶,裹成一个蝉蛹陷入深度睡眠。 廖安西不会阻止小丫头躺在沙发上陪他熬夜,撩起眼皮,眼中便会出现她的身影,让人无比安心。 他眼眸深沉泛着暗光,开门走进张秘书给自己安排的办公室,书架子上堆满了书籍。对于精神贫瘠的人来说是最好不过的粮食。 他走到窗户前,城市的一角映在他的眸中,紧抿着唇角打开窗户,让带着寒意的空气侵入房间,使人精神一震。 紧攥的十指一根根松开,他又走到书架前,放好两本书,重新寻找一本书回到书桌前,打开台灯,坐下来专心致志看书。 “主任···” 张广德抬手阻止他说话,磨驴的办公室窗户是打开的,还能看到微弱的灯光,“看来有人比我来的还早!” 他本来想劝主任多休息,全被磨驴破坏了。 张育才没好脸色盯着窗户,跟上主任的步伐走进办公室。他安排好主任的事,才走进磨驴办公室,解惑他不懂的内容。 张秘书不得不佩服磨驴的定力,一整天全在看书,接受书本知识的能力让他汗颜,他抽查了磨驴看过的书本,发现自己说的内容,磨驴都能对答如流。 廖安西看了一眼天色,太阳还挂在空中。已经下班了,他不打算看到晚霞再回家,“张秘书,到供销社里买纸笔,没问题吧!” “没问题,汽车厂的人画草图要用纸笔,红袖章不敢在这件事上做文章。”张秘书停下手中的活,探究地看着他,“你要用纸笔跟我说,我帮你申请,汽车厂工人用的纸笔全是厂里统一发放,你没有必要去买。” “嗯,我随便问一下。”廖安西整理好桌子。 这家伙明显想开溜。 张秘书盯着书架子,便知磨驴读书的进程,比他预计的不知道快了多少倍。磨驴不能因此自满,更应该谦逊。 在张秘书冰冷不满的眼神下,廖安西朝着他笑了笑,抬脚离开办公室。《 》 第151章 张秘书放下手中的文件,走到窗前看着他不是回家属楼,反而是朝着厂子大门的方向走去。 他冷肃的脸一沉,磨驴对这里不熟,不知道w市民心知肚明但不为外人的事,大家都遵守的规矩,犯了忌讳惹出事可就大事不妙。 他锁上门去追磨驴,追到厂子外边却发现人不见了。张秘书站在原地着急,一个词在脑子里一闪而过,供销社?眼睛定神看着一个方向,他朝前追去。 路上的行人低着头,汗不敢出也不敢弄出任何声响,悄悄远离红袖章,等到离红袖章十几米远的时,他们慌不择意跑回家。 “你t娘的,我让你逃跑···”一个满嘴脏话,胡子拉碴的汉子举起手中的铁棍子砸到穿警服男人膝盖上。 只见穿警服中年男人跪在地上,牙齿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响。 “爸。”一个十二岁左右的男孩发狠地撞来禁锢他的男人,想要跑去救父亲。 可能男人没想到孩子有这么大的力气,往后退几步,顿觉得自己没有面子,发狠健步走上前一脚把男孩踢飞,一连踹了几十脚也不解恨。 “援朝哥,少了一个孩子,施孝敬家的保姆不见了。”穿着皮鞋的男人骂了一句狗|日的,揪着女人的头发往地上磕,“援朝哥,不是这个女人拦着,一个臭老九也休想跑。” “带回去,你们去搜。”姜援朝吐出一团烟雾,烟头丢在施孝敬手上,嗤笑一声,抬起老包鞋狠狠的撵灭烟头,“施局长,我们收到举报信,说你是在搞资本主义一套。” 施孝敬眼中的灯火泯灭,听到妻子被折磨的锉骨声,知道挺不过去了。 “带走。”姜援朝抬起脚,示意手下的人带走敌对分子,他带人去追逃跑的孩子。 几百人在三人脖子上套着绳子,嘻嘻笑笑拉着他们回大本营。 人走了,一个男人带着一群兄弟从暗处走出来,“批d施局长,何必兴师动众?”任向党勾住兄弟的肩膀。 “给警察家属楼的那群人看看,别以为是警察就敢在老子们面前横。”姜援朝掏出烟盒子,抖了抖,抖出一根烟。 任向党抽出一根烟,底下的人讨好的划燃火柴给大哥点烟。 姜援朝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头朝着兄弟已燃的烟头吸了两口,悠悠的吐出一团白雾。“我家老头子说张瑾兮的档案马上要调回来。” 任向党心头一热,“那个娘们经玩,”吐掉一口吸入嘴里的烟草,想到这段时间心里憋着的火气,心中不爽。“这些个娘们寻死觅活,装什么贞洁,一玩就死,晦气。” “当年在张家抄的古董玉石不值钱,大部分是仿冒品,”姜援朝见任向党一脸不信,“张瑾兮前未婚夫李谨君娶了我表妹,李谨君爸要巴结我家老头子,想把李谨君塞到政府部门,来我家看家中摆着的李家古董,亲口说这些是赝品,真品他看过,大部分是留给张瑾兮做嫁妆。” 任向党顿时牙齿龇裂,眼睛发狠的像一条毒蛇,天天心肝宝贝一样供着的古董竟然不值钱。嘴里骂着十分辱耳的脏话,“弄死她。” “哼。”姜援朝随手一弹,烟头飘落在地上,“我家老头子和钱正钢的爹商量怎么把张瑾兮骚娘们弄回市里,”眼中满是y邪,更多的是找到一件好玩的玩具,玩了这么久也玩不坏的人可不得好好珍惜。“没想到有人把她弄回来,倒省了我们动用关系。” 张家的古董均出自皇宫,拥有一件古董,子孙后代就能躺在古董上吃喝玩乐一辈子。 他们可眼馋张家古董好久了,把张首长拉下台,立刻搜刮他们家。 他们供着古董好些年,突然告诉他古董是赝品,任向党不能接受,恨不得现在把贱人暴打一顿。 “贱人到市里了吗?”任向党眼神狠决,做好了劫人的准备。 “不知道,上面直接负责,绕过我家老头子。”姜援朝搂着兄弟边走边聊,“不回来我们到她下乡的村子抢人,谁敢拦着我们。”··· 一行人渐行渐远,有一个人从角落里走了出来,手上拎着一个穿着破布的孩子,白嫩的身体被刮伤,双颊红肿的像个馒头,看不清孩子原本的面貌。 张育才跑到供销社没有找到人,又折回来,看到一个浑身散发着凛冽寒气的男人,手中拎着一个饱受摧残,失了魂魄的孩子。 他不认为磨驴会残忍的对待孩子,“这孩子哪里来的?” “捡的。”廖安西手指蜷缩拎紧孩子,另一只手抱着一个纸袋子往厂子的方向走去。 “你在哪里捡的,我们去问问哪家丢了孩子。”张育才头疼的看着磨驴。 孩子满身伤,磨驴不抱着孩子,竟拎着孩子走。 “一对夫妻扔下孩子跑了,孩子喊他们爸妈,直接扇孩子两巴掌。”廖安西举起孩子。 他说谎了,孩子的来历他知道就好。 张育才看到孩子红肿的脸,嘴角竟然也撕裂了,他倒吸了一口气。 唉,恐怕又是哪家日子过不下去了,才做出扔掉孩子的行动。这些人扔孩子可精呢,跑几公里,甚至十几公里扔孩子,就怕孩子找回家,被政府强制他们养孩子。 “我和小凡不会带孩子,郑秘书你···” 张育才连忙往后面送,躲开磨驴强行把孩子塞到他怀里。“我爱人喜欢乱想,你可别害我。”《 》 第152章 见磨驴没执意将孩子送到他怀里,张育才走上前教导磨驴如何抱孩子,“孩子留抱着的,不是拎着玩的。” 孩子任由两人折腾,就像一个残破没有灵魂的娃娃,除了呼吸没有任何反应。 两人走远后,从黑暗中走出一个伤心断肠的妇人。 她也没有办法,好多人见过局长家的小公子,施彬只有这副模样才能逃脱红袖章的搜捕,才能保全性命。 两人胸口的徽章告诉她,他们是汽车厂的工人,红袖章的手伸不到汽车厂。等小公子脸上的红肿、身上的伤痕好了,红袖章找几天都找不到小公子,以他们的暴躁性子,肯定放弃找小公子。 妇人朝着局长夫妻被带走的方向磕三个响头,一个翡翠玉首饰从包裹里滑落在地上,她慌张地看着四周,见没有人注意到她,一把抓起玉首饰塞进包裹里,扛着沉重地包袱赶回家,希望红袖章不要为了一个孩子千里迢迢跑回老家找她的麻烦。 张育才发现行人行色匆匆,从路人只言片语中才得知方才发生了什么事。 每走几步就能看到红袖章,廖安西拎着满身伤痕的孩子大摇大摆地走在路上。 红袖章见男人怒气冲天的拎着奄奄一息的孩子,“孩子淘气些,也不能往死里打。” 他们准备上前找事,见廖安西胸前的徽章,努了努嘴里的吐沫,转身呸了一声。 汽车厂里的人真凶残,把自己的崽子当畜牲打。他们靠近就闻到孩子身上发出恶臭味,大家都知道施彬特别爱干净,身上有一点脏就受不了。 再说这个孩子一看就不是施彬,谁敢当着他们的面拎着施彬招摇过市,他们发起疯可会弄死和他们作对人的全家老小。 张育才心中打响警铃,一个不知道生气为何物的人竟比他还冷,就像一头被激怒的猎豹,谁敢招惹他,下一刻就咬断对方的喉咙。 磨驴手中的孩子?大搜捕?他身体一震,走进汽车厂,磨驴就把孩子护在怀里。 “你···”张育才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必须和他说明w市的局面,“他们不光是红袖章,涉及到政治斗争。w市非常乱,局势特别复杂,每一派红袖章背后代表着一个政治派系,你千万不能乱来。” 廖安西身体顿了一下,小心地护着幼崽往家属楼走。 一路上廖安西一声不吭,走进家里,张秘书也挤了进来,“廖同志,这是非常严肃的问题,请你正面回答我。” 张秘书眼神直逼着磨驴,这家伙胆子太大了。 张小凡从厨房里探头出,见老男人朝她找出,小步移到老男人身边。 第80章逗你玩 张小凡看到孩子的惨状,身体下意识抖了一下,一瞬间躬着腰,在触及到老男人温情的目光,她紧绷着肌肉并挺直脊椎。 小丫头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兵临崩溃的理智告诉他,用温热抚慰她的伤痕。 “捡来的孩子,父母不要他了。”廖安西一只手托着孩子的脊背,另一只手拉着小丫头的手抚摸孩子的头。 他不想让小丫头听到关于红袖章的任何事,不想揭开她已经结枷的伤疤。 施彬眼眶中的水光顺着睫毛抖动一下,身体上的疼痛,心中的恐惧,使他蜷缩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张小凡眉尾下弯,唇抿成一条线,轻柔地揉着孩子的头发。 在张秘书快要喷火的目光下,廖安西拎起怀中的孩子。张小凡知道两人有事要谈,伸手抱起孩子,看着两人走进书房。 “你找死吗?”关上门的那一刻,张育才揪起廖安西的领子,压低声线切齿道。 “孩子身上的伤没有两个星期好不了,那时我们已经到了平丰县,在那里至少待两年,谁能记得他!”廖安西在他决厉眼神的威压下道,“姜援朝说他家老头子知道小凡的档案要调回市里,由于李谨君家人的干涉,他们已经知道抢劫得来的古董是赝品···” 张育才把磨驴推到一边,在价值连城古董的诱惑下,这群疯狗什么也干的出来。他看了一眼糟心玩意,一句话也没说打开门离开。 “我到食堂打饭,你陪着孩子。”廖安西拿起小本子,又从抽屉里抽了几块钱。 张小凡目送他离开,孩子像驯服的狼狗乖巧地蜷缩在她怀里。两人都是被施暴者,她知道怎么在不惊扰到孩子的情况下和孩子沟通。 把她孩子轻柔地放在沙发上,孩子的头拱在阴暗的拐角里,身体蜷缩的像一个球。 张小凡走到厨房,拎起炉子上的铁壶到卫生间,把里面的水倒在大铁盆里,又舀了凉水倒进大铁盆里,用手试一下温度正合适。 她在铁壶里装上凉水放在炉子上,才走向孩子,“叔叔去给你买药膏,姨带你去洗澡。” 施彬闻到同类的气味,在张小凡抱起他的时候,眼珠子动了动,又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张小凡给他脱上衣的时候很配合,还没有碰到他的裤子,小家伙嗞一下站起来,像无头苍蝇东撞西撞,最后揪着裤子缩进墙角里。 廖安西回来看到光着膀子缩进墙角里的孩子,“尿尿到厕所里,或者尿到马桶里。” 张小凡先是一愣,抬头看着老男人一本正经的样子,紧接着噗呲一笑,小家伙还真像调皮的孩子蹲在墙角里尿尿。《 》 第153章 见小家伙颤抖的身体,耳根子到背后完好的皮肤上染上胭脂,她怕小家伙会羞愤死,“我给他洗澡,小鬼害羞了。” 张小凡把毛巾放到老男人手中,走出去顺便带上门。 廖安西食指蜷缩,走上前勾起他的裤子往后拽,拽到铁盆前咻一下扒掉他的裤子,在小家伙不敢置信的目光下瞄了一眼他下面的东西。 施彬肿胀的脸快要滴出血,终于不在死气沉沉,羞愤地攥紧拳头,仰着头看着恶劣的老男人,敌我实力差距太大,最后撇着嘴巴捂着小弟弟。 廖安西嗤了一声,甭管刻板严肃的人,到他手里都会变的鲜活。 他拿起毛巾轻柔地给他擦拭身体,小家伙时不时偷瞄他,委屈的眼泪啪唧啪唧往下掉。 廖安西眼皮子都不动,给他擦好了身体,连指甲盖子里的灰也不放过。“自己擦。” 坏男人盯着他的小胖手看了好长时间,竟然把擦身体的毛巾搭在他头上。 施彬想到自己的处境,立刻泄气地拿起毛巾擦拭坏男人擦不到的地方。 廖安西给龟毛孩子上好药,天气冷怕冻到孩子,他用一块大花棉布把他裹了起来,最后打了一个蝴蝶结,带着努力找地洞的孩子到客厅吃饭。 “呃···”张小凡揉一下眼睛,清了一下嗓子,“我到厨房拿碗筷。” 施彬看着桌子上摆好的碗筷,耳尖的听着厨房里传来的窸窸窣窣声。 他低头瞅了一眼妖艳碎花布,盯着桌子拐角,能不能一头撞死! “吃饭了,吃饭了。”张小凡捏了捏嗓子走出厨房,特别严肃道。 廖安西伸手想去拎妖艳花布,小家伙果断自己爬上椅子上,害怕拎的过程中,他被女士看光光。 在一对不靠谱的小夫妻的伺候下,施彬吃了一顿酸爽的饭。 施彬缩在床上想不通,只要和坏男人在一起,他的思想被坏男人左右,完全不想爸爸妈妈哥哥。 坏男人一定是魔鬼,他攥紧拳头回想恐怖的经历,恐惧侵袭他的大脑。 “不困,我们再来擦一遍药。” 电灯啪一声被打开,魔鬼来了。 小家伙吧唧一声把鼻子吸到鼻孔里,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往肚子里流,闭上眼睛努力逼自己睡觉。 等到小家伙呼吸平稳,廖安西嫌弃地给他擦了鼻子和眼泪,他没有关灯,轻轻合上门到书房里看书。 张小凡抱着毛笔、画纸傻笑,听到脚步声,“哥。” 轻朗单纯的声音。 廖安西的心被温暖塞满,两人一个看书,一个提起毛笔研究水墨字画。 一直到午夜,两人十指相扣才去睡觉。 第二天,廖安西到食堂打好早饭放在炉子上温着,轻轻地敲了一下门,开门走进侧卧。 趴在窗户上不安、悲伤的小男孩一瞬间掀起被子,躲进被窝里。 “姨姨醒了要和她说饭温在炉子里,房子要保持整洁,看到脏了,你要勤快打扫,自己的房间自己打扫。”说完廖安西就关门离开。 让小屁孩闲不下来,应该就没有时间多想了。 廖安西愉快的去上班,施彬愁苦地回想保姆怎么叠被子、整理床铺,在床上和被子奋战了一上午,然而在姨姨的帮助下他才成功的铺好床铺,下午又要打扫房间,然而他忙了一下午,房间还是和之前一样,该脏的地方还脏。 张秘书闭口不提昨天的事,对他的态度和平时一样。 廖安西知道张主任默认孩子住在他家,他把所有的精力用在看书上。 “小廖,我和主任到临市出差。”张秘书提着公文包,深幽的目光扫视磨驴,再敢多管闲事弄死他。 “遇到不懂的,我找皮研究员。”一双老实人的目光回视张秘书。 张秘书心里打鼓,他怎么就不信这小子会老实呢! 回头一想磨驴又得罪不起三个派系的研究员,他多虑了。 车子开走了,廖安西重新回到座位上看书。 下班后,他准时准点离开办公室。 他到供销社里扯了几尺白布和黑布,回来的路上看到还有几个红袖章没有放弃搜查施彬。 在人群密集的地方,一群人要横穿马路,廖安西借着布料做掩护,掏出···碰撞间,一群人过到马路对面。 一封印有脏乱脚步的信静静地躺在地上,红袖章捡起信,一群拥挤的人群早就不见了。 这个路段有好几个厂子,他们也没有看清这群人长的什么样子。 举报信三个字赫然呈现在红袖章眼中。 他们眼睛闪着幽幽的狼光,没有什么比抓人更让人兴奋。 几个红袖章急忙跑回去找姜援朝,召集兄弟抓人批d,说不定还能顺手牵羊弄一些好东西。 “哥,举报信!” 姜援朝打开信,眼神越来越冷。“谁举报的?” “在地上捡的。”红袖章额头冒着粗汗,援朝哥的反应和原来不一样。 姜援朝拿着信骑着自行车去找父亲,红袖章不敢瞎哔哔,老实回到马路上继续找施彬。 儿子来了,姜首长让下属出去,顺便带上门。 等房间里只有父子两人,姜援朝脖子上的青筋凸起,从牙齿缝里挤出声音,“爸,李家父子不老实。李家早就知道我们拿的是赝品,张家藏真品的地方李家知道,他们家挖走了。”《 》 第154章 姜首长接过儿子手中的信看了一遍,沉吟道,“有没有可能有人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 “张老头十分信任李岩,李谨君一半的时间住在张家,两父子贼精的人知道李家藏宝贝的地方也不足为奇。”姜援朝越想越暴躁。 “找人到李家探探虚实。”姜首长慈眉善目的眼中出现狠光。 廖安西赌一把,照目前的情况看,书里的历史走向和现实中张瑾兮的历史走向一模一样。 现实中,泥腿子李家早就觊觎张家的古董,张老爷子和李岩是过命交情,没防着李岩父子。 张家倒台后,李家父子偷偷到张家拿走了藏在墙壁里的古董字画。红袖章去搜查,一定会搜查出好玩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脊椎病犯了,这几天要去针灸,24号推迟了更新时间。 明天把针灸时间调到上午,晚上照常更新 第81章平丰县 廖安西又到任向党和钱正钢活动的区域溜了一圈,最后到邮局给家里寄了一封信报平安,手上又添了一些瓜子、花生、糖果,神色淡定回到汽车厂。 接下来几天,施彬只要在露出伤心断肠神色,就会被廖安西逗的面红耳赤。 逗完小家伙,廖安西到书房里看书。 张小凡给小家伙做两身衣服,总不能让他裹着小棉被行走。 还好从家里带来了一些棉花,要不然小家伙还是要光着屁股裹着小棉被。 施彬装死地转进被子里,露出青肿的大眼睛,时刻警惕坏男人掀他被子。 “叩叩···”响起急促地敲门声。 小家伙咻一下全身缩进被子里,张小凡轻笑一声前去开门。 住在家属楼里,不担心有坏人敲门。 张育才脸部肌肉狂暴抖动,双目异常冰冷。 “张秘书!”张小凡收起惊讶的目光。 “张女士,我和磨驴有话谈。”张秘书朝着亮灯的书房走去,重重地打开门,轻轻地关上门。 张小凡走上前掏出小家伙,揉着他的脑袋,耳朵仔细听着书房里的声响。 “张秘书,你···” 张育才疾步走到桌前,站在廖安西对面,探着身子揪着他的衣领子,说话急得口水到处乱喷。“我怎么跟你说的,别惹红袖章,你看给你能耐的,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棒,”他见廖安西垂眸、抿唇,一副委屈模样,脏话在肚子里过了一边,“说,举报李谨君父子的是不是你?” 在张秘书你敢否认我就弄死你的目光下,廖安西点头道,“李谨君父子偷盗张首长家的古董,他们犯了错误,人人有责任去举报他们。” “放屁,你是公报私仇。”张育才真想弄死他,一刻不看着他,就给他惹出大麻烦。 “李谨君父子怎么了?”廖安西疑惑道。 他送完信后,一直沉浸在书海中,没有关注外边的事。 张育才气的吐血,磨驴的心太大了,干完坏事竟然不去关注。 “姜家父子收缴了李家的古董,李家父子为了保全性命彻底为姜家办事,成了姜家的走狗。”爱人不跟他说,张育才还不知道这个情况。 “任向党、钱正钢没分赃?”廖安西瞅了他一眼,弱弱地问道。 张育才把人拎出座位,把他摁到墙上,压低声音咆哮道,“你背着我还做了什么事?” 廖安西伸出三根手指头,“写了三份举报信,用了三种字迹···” 好想弄死他!!! 张育才气的翻白眼,主任见到三人都绕道走,这人竟然企图搅得他们窝里斗。 看到磨驴没心没肺的样子,张育才松开手给自己顺气,“李家父子把古董全给了姜家,李谨君在机关里当了科长。” 廖安西扶平衣服上的褶皱,结果出乎他的意料,三个红袖章派系应该起了嫌隙。 李家父子间接得罪了任、钱俩人,往后的日子应该不太好过。 张育才再次警告磨驴,“你要做什么,要提前和我商量。” 说完他没时间等磨驴回应,整理好衣服,平易近人走出去。 他走到家属楼下,上了一辆小汽车上,“主任,你瞧他···” “浑水搅的不错。”张广德安慰道,“这几天,他们忙着李岩家古董的事,没时间调查张瑾兮,要不然上面被三个地皮蛇缠着,也兜不住。” “你就惯着他!”张育才沉着脸,开着车离去。 张秘书离开后,张小凡走到书房靠在老男人身上看着窗外,剥了一块糖放在他嘴里。 两人靠在一起静静地欣赏夕阳,良久之后廖安西才到食堂打饭。 考虑到施彬在家里,廖安西让小丫头和小东西尽量少和人接触。 他总是打饭回到家里吃,遭到一些工人调侃,他笑一笑就过去了,并没有放在心上。 廖安西端着饭回家,三人和往常一样吃完饭,把施彬洗漱干净,把他塞进被窝里,看着他睡觉。 施彬撅着嘴巴强迫自己睡着,也不知道讲睡前故事哄他睡觉。 廖安西没有继续看书,两人早早的回到房间休息。 时光再苒,已到十二月中旬,张广德正式把廖安西介绍给十二个研究员认识,“今后小廖同志是大家的人工资料库。” “欢迎。”凭着一摞子图纸让大家敬佩的五体投地,大家很容易接受记忆天才。《 》 第155章 张广德举起手,示意大家停止吹捧,“研制--11,预计时间长,我特意向上级申请允许带家属搞好后勤,大家把精力全部放在研制--11的工程上。” “谢谢张主任。”研究员脸上洋溢着喜悦。 被选上参与--11的研制是光荣的事,带上媳妇干劲十足。 张广德看了一眼手表,“十点在厂子大门口集合,回去收拾行李,做绿皮卡车到研究场地。” 现在七点半,收拾行李挺麻烦,大家不敢耽搁,飞快地跑回家属楼收拾行李。 张小凡狐疑地看着老男人,他不是上班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收拾行李,我们要到平丰县。”双脚没站在平丰县土地上,廖安西没有真正松气。 任、钱两家没和姜家真正撕破脸皮,古董已经归姜家,他们定会把目光重新放在小丫头身上。 “嗯。” 两人分头协作,把家里带来的东西全都装进蛇皮袋子里。 廖安西拎了三两糖果到隔壁要了两个蛇皮袋子,把两床大棉被和买张秘书的三床相对来说比较薄的被子装进蛇皮袋子里。 炉子里的火用水浇灭,门窗关上,能罩起来的家具用被单罩起来,关了总闸刀,廖安西把门锁上,扛起两个大蛇皮袋子到大门口集合。 张小凡背着一个小点的蛇皮袋子,带着孩子跟在老男人身后。 大家不敢耽搁,收拾好行李赶紧到大门口集合,大家井然有序的登上三辆绿皮卡车。 一刻钟后,三辆卡车跟在张主任车后面行驶。 天气寒冷,男人们穿着厂里发的军大衣,把孩子搂在怀里,女人们裹着被子。 没有一个人埋怨苦,为了国家建设贡献一份力量是无比光荣的事。 女人们可以带着孩子在厂里读书,可一想到有好几年不能和男人见面,她们毅然决然跟着男人到广袤的荒野上实现人生价值。 “廖同志,你家孩子几岁了?”坐在车斗子里受着冷风,皮创造找话题打发时间。 施彬和坏男人闹脾气,扭着小屁股不肯钻到坏男人怀里。听到有人提起他,立刻像鹌鹑一样窝在坏男人怀里。 “四岁了。”廖安西拍了一把小屁股,带着小丫头和大家伙聊天。 张小凡裹着棉被,只露出一双眼睛,还在城里,怕被人认出来,还是小心为妙。 坐在楼上喝茶水的两人嗤笑一声。 “研究国家军用武器的厂子都不好惹。”任向党唾弃汽车厂的人。 “你不好奇姜援朝找我们有什么事?”钱正钢眼热军用大卡车,开一辆大卡车比小汽车拉风。 可惜啊,他的手伸不到汽车厂,若不然弄几辆车,每天开一辆,谁敢小瞧他。 “总不能把他私吞的古董分我们一份!”任向党勾起嘴角阴笑。 姜援朝意气风发走到两人面前,“知道sao娘们躲到哪里了,贱人手段不错,嫁给汽车厂工人,走,我们汽车厂把人揪出来。” 任钱两人对了一下眼神,如果贱人不在汽车厂,姜援朝恐怕自己囚禁贱人,逼问其余古董的下落,他们连羹也喝不上。 汽车厂是好闯的地方?姜援朝拉他们当垫背的。 两人确实眼馋宝贝,明知道姜援朝没安好心,两人还是召集兄弟到汽车厂要人。 三人带领一千多个红袖章到达汽车厂,找厂长讨要坏分子。 姜援朝一棍子砸在铁门上,声响似乎要震破人的耳膜。“余厂长,坏分子回城你包庇她,不上报她回城的消息,光这一条我就能拉着你去游&039;街。” “这件事可不能怪我,你们找上级。研制军用坦克是军部的头等大事,这个项目我没参与,不知情。”余厂长无奈耸肩,“这个项目一旦启动,人员一旦到齐,除非研制出可作战的军用坦克,否则研究员出不来,外边的人进不去。被特务拿到国家军事武器的设计图,损害国家利益,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你说是吗?” 姜援朝眼角不断抽动,道理他都懂,所以他讨厌和这群人交流。“走。” 红袖章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敢硬闯研究基地带走坏分子,他们会被安上特务头衔,赶紧走为妙。 余厂长弹了弹身上的脏东西,看了一眼被砸了一个大坑的铁门,“姜援朝,铁门坏了,有人潜入研究室里偷设计图···” “换!”姜援朝从牙齿里挤出声音。 余厂长满意地走进大门,眼角扫视一眼红袖章,轻哼了一声。 姜援朝气地打手下,摔东西,价值连城的古董从手里遛走,让他怎么不气。 军用卡车拉着他们到荒无人烟的地方,环顾四周看不到一户人家,廖安西的心前所未有的放松。 这里已经搭建好了研究室,研究器材已准备完毕,一排子简易家属房,有部队里的人驻守在这里。 这里条件虽艰苦,但是场地大,方圆百里荒芜人烟,利于实验。 张广德走下车,语气里掩饰不住激动,“每个星期都会有军部的人运送蔬菜粮食,我也带来一些种子,家属们没事时可以开垦菜园子。大家稍作休息,下午四点熟悉设备。”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二二得五5瓶;《 》 第156章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2章嫉妒 大伙儿下车拿好自己的行李,挑选好一间房间,各自到房间里收拾房间。 正对着门的房间摆放着桌子、凳子,是吃饭过的地方,堂屋两侧用红砖隔开,隔成两间卧室,卧室里有床、桌椅。 张小凡铺好床,她拿起抹布开始擦桌椅,施彬伸出尊贵的手捡垃圾。 廖安西提着一桶水回到房间,小家伙臭屁的脸上终于露出轻松的笑容。 张小凡一蹦三跳跑到他身边,弯着腰洗抹布,“小家伙户口问题怎么弄?” 皮创造不说,她都忘了小家伙还是黑户。 “被我们领养,张秘书会弄好,叫廖彬彬,双木三。”廖安西注视着小家伙,见小家伙身体僵硬了一下,而后脸上挂着傻笑去捡垃圾。 小家伙成精了,小凡问他叫什么?家住哪里?他扭着小屁股头埋在沙发里不愿意出来,还没说拉他出去散步,立刻跑回房间里反插门,特别警惕,害怕出门被人抓走。 “彬彬!”张小凡叫了几遍,感觉还不错。 彬彬扭头看着温柔阿姨,笑成了一个小傻子。 爸爸说让他跟着保姆阿姨,不能告诉任何人自己是谁,家住在哪里!等他长大了,爸爸带着哥哥、妈妈接他回家。保姆阿姨把他送给这户人家,他很喜欢。 廖安西接过她手中的麻布,去抹桌椅,小凡掏出茶缸、脸盆、水瓶等放在条几上。 两人刚整理好房间,听到大卡车的声音,心存疑惑出去看了一眼。 “广德。”一个带着眼镜,瘦弱但精神很好的中年男子和张主任握手。 “刘主任,”张广德精神饱满地指着从房间里出来的人,“这些是我选拔的研究员。”他又向研究员们介绍道,“这位是兵器制造厂的刘军,刘主任。” 研究员们走上前热情地和兵器制造厂的科研人员打招呼。 “我们先去整顿,大家有的是时间交流经验。”刘军挥手带他们到另一排瓦房整顿休息。 科研人员朝着汽车厂的人点头,背着行李跟上刘主任的脚步。 “张秘书,我们研究一个项目?”廖安西走到张秘书身边,盯着科研人员的背影道。 “坦克属于兵器,汽车厂能独立完成?”张秘书挤了一下眼睛,拧了一下自己的腿。 磨驴也不找他打听关于制造坦克的事,他也忘了给磨驴普及一下要了解的内容。半个月来被磨驴气的,都不想理他,哪能想起来和磨驴介绍这件事。 “小廖,六零年我国制造一辆坦克,由于技术不成熟,停止制造坦克。兵器制造厂缺乏人才,汽车和坦克有共通之处,都要用轮子走是不是?” “我们管走的方面,他们管炮火方面。”··· 经过他们你一言我一句解说,廖安西了解了,两个工厂通力合作。 张育才组织安排家属们轮流做饭,等兵器制造厂的科研人员收拾好行李,大家围在一起吃迟来四个小时的中午饭。 一群大老爷们不顾形象吃饭,饿死他们了。 吃完饭,家属们围绕着场地行走,熟悉周边的环境。 研究人员到研究室开集体会议。 长方形简易桌子排在一起,桌子上面整齐的摊放着笔记本和钢笔,大家神情凝重地看着张广德和刘军。 “大家不要紧张,放松一些。”虽是这么说,刘军的脸因为常年严谨惯了,看起来特别严肃,“汽车制造厂的研究员研究开发各类汽车,经验比我们丰富,你们侧重点在坦克的防御力,驾驶的灵活性,柴油发动机这一块要抓紧改造一下,我们兵器制造厂要攻克穿甲弹技术,线膛炮等难题···” 两个工厂的人眼神在空中相遇,从彼此眼中看到除了紧张还是紧张,毕竟国家制造坦克技术极不成熟,可以说两眼一抹黑,没什么经验。 “哎呀,大家不要紧张。坦克的防御能力都解决了,回去后我们可以把坦克的制造材料用在军用车、小汽车上,这也是非常大的突破。”张广德鼓励初次接触军用武器的小菜鸟们。 “···”研究员紧握着钢笔,更紧张了怎么办! 两大领导鼓舞了各自的小兵子,“会议到此结束,你们去交流研究,相互磨合,后期才能更好的配合。” “是!”一群人合上笔记本站立,桌子的东西清理干净,整齐的走出会议室。 两大领导在会议室开一场小会议,交流心得。 “呼”研究员们站在广袤的空地上,深呼一口气,调节紧张的心情。 两个工厂的人不熟悉,他们也觉得两个工厂研究的方向没有关系。导致两个工厂的人虽站在一起,但只跟队友交流经验。 皮创造一行人拉着磨驴提问理论知识,见磨驴真的能全部说出,心稍微有些底气。 兵器厂的人看着廖安西的眼神特别古怪,汽车厂的人一门心思提问理论,没有留意他们的眼神。 不远处的家属们带着孩子挖地整理菜园子,小孩子们撒欢的追逐玩闹。 “姨姨!”彬彬捧着一把杂草。 “彬彬真棒。”张小凡露出欢乐的笑容,称赞道。 彬彬平静的眼中迸发光彩夺目的光芒,把杂草放到一旁,低着头蹲在原来的位置拔草。 像晚霞一样红艳的脖子出卖了他,小家伙也是一个傲娇害羞的人。《 》 第157章 “你家孩子真懂事,我家雯雯明明是女孩子,像一匹野马,怎么管也管不住。”董玉看到女儿快乐的笑容,脸上的微笑不减。 张小凡温婉的笑了笑,每个孩子都有了自己独特的性格,不好评价。 “孩子怎么叫你姨姨?”马秀秀凑上前问道。“不是你亲生的?” 亲生? 张小凡下意识攥紧拳头,胸口的窒息让她忘记呼吸。 她低着头,嘴角弧度下弯,自嘲的笑了笑,用手戳了一下孩子紧绷的脖子,彬彬撅着嘴哼了一声,挪了挪屁股,用后脑勺对姨姨。 马秀秀脸上的肉往下坠,张小凡长着一双杏眸狐狸眼到处抛媚眼,不回答她的话肯定心虚,搞不好当了小三搞掉原配,才扒上小廖同志。 这样一想,马秀秀更加看不上天天躲到房间里不出来,让男人伺候吃饭的狐狸精。 好氛围被马秀秀一句话冲散了,家属们各自做手上的活,彼此相安无事拔了两个小时的草,才回去做饭。 冬天黑的早,大家吃过晚饭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 廖安西坐在上座,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巡视。 张小凡躺在椅子上,神情放松的翻阅关于汽车制造书籍,翻看几页,佩服老男人脑袋瓜不是一般聪明,她认识的字合在一起是什么意识?这些符号做什么用的? 不能评鉴诗书,闲暇时她只能嗑天书打发时间,兴致来了,画一副画,练几个字。 彬彬眯着眼睛享受着洗脚的舒爽,抬起白嫩的小脚丫子给姨姨按摩脚步,水波拂过两人玉白脚丫子。 “呃···”他飞起来了,在水里的脚丫子接触到寒冷的空气,彬彬打哆嗦愤怒地瞅着大坏蛋。 媳妇的小脚丫子被臭小子踩了又踩,臭小子还有脸瞪他。 廖安西举起混蛋,给他擦干净脚丫子,提溜着他走到西边的房间,手往前一丢,臭小子滚到绵软的被上。 他挑着眉看,勾起食指··· 彬彬连滚带爬钻进被窝里,抓紧裤子,露出水汪汪的眼睛,大坏蛋,没事喜欢扒人家裤子。 “闭上眼睛睡觉。”廖安西走上前给他盖严被子。 彬彬哼唧一声,骂了一句大坏蛋,迫于大坏蛋手指的威胁,他果断的闭上眼睛,迅速进入梦乡。 廖安西哄好臭小子,转身··· “天气太冷了,睡觉。”张小凡牵着老男人的手,往北屋走去。 廖安西看着靠在墙角边的脚盆,略微有些遗憾,眼睛瞥着她露在外边的白嫩脚后跟,眼神里的光芒暗沉。 窸窸窣窣声响之后,一片漆黑。 “哥,马秀秀看我的眼神不对。”张小凡摸了摸还没有消退的牙印子,张开钝牙,轻柔地抚慰牙印子。“她是老研究员郭平的媳妇,她丈夫资历老,可以说是核心人物。” “不和她来往。”廖安西揉着她的手,刚养的柔滑,又添上剌痕。 “嗯。”她闷闷地磨着牙齿,为什么现在还没有孩子,明明她怀过几个孩子,没了。 胸口传来的闷笑声,伴随着微微的痛意。廖安西揉搓着她的脸,“笑的比哭的还难听。” “窝搞新”她用力撤掉老男人的手,像热水烫过的嗓子,咕哝黏糊道,“我要给你生一窝孩子。” 说干就干 第二天,廖安西拎着小混蛋到空地上跑步。张小凡捧着脚丫子恼羞极了,老男人似乎学会反击了,下巴抵着膝盖,傻乎乎地笑着。 彬彬路过家门口,偏离轨道帮姨姨干活。 他又凌空飞起来了。 彬彬鼓着青蛙腮帮,双手抱胸,“廖同志,我们沟通一下,不要老是拎着我。” 廖安西上下掂几下,小混蛋张开手臂大叫,他鄙视道,“沟通什么?” “没什么!”彬彬垂头丧气瞅着大坏蛋,等他长大,要和大坏蛋进行男人间决斗。 廖安西把他放在里面的跑道,两人以乌龟的速度往前跑,别人跑了三圈,两人一圈也没有跑完。 “老施的儿子?”刘军见一大一小玩心眼,给彼此使绊子,不厚道笑了。 “嗯。”张广德捂着脸,不想看磨驴蠢样。孩子故意放慢速度跑步,谁能想到磨驴比孩子的速度还慢。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eili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3章猪肉 太阳升到光秃秃树枝梢头,妖狐狸才钻出房中,一颦一笑媚态横生,步态如依水而生的扶柳,脚踩虚空,软弱无骨。 马秀秀脸上的横肉一提一坠,眼珠子一转,似嫌弃地扭头,仿佛多看她一眼,自己身上也沾染了污秽。 趁着老男人看向别处,彬彬梗着头往前冲,姨姨,我来了。 廖安西唇瓣抿成一条下弯的线,马秀秀!他眼角上扬,两步做一步走,伸手拎起不听话的小东西。 彬彬垂死挣扎无果,自暴自弃的任由老男人为所欲为。 张小凡倚门而站,眼中流淌着暖流。一家三口?老男人沉稳呆木的性格变了,整个人变的鲜活,不再是跟随着时间的进程一步步往前走,他以前仿佛随着时间逐流,现在有了自己的行为思想。 “钢铁铸造男孩子,不能老是偎在你身边。”廖安西勾起她的食指,见坏东西想要去抱她,五指蜷曲攥紧,前后摇摆坏东西。《 》 第158章 “哼!”彬彬对着大坏蛋翻白眼,张大嘴巴啊啊···大叫,“再高点。”本少爷经常被大哥、老爸抛到高空当球玩,休想吓到本少爷。 “哥,你是不是吃醋了!”昨晚老男人异常奇怪,史无前例第一次扑倒她,在此之前都是她掌控着主动权,老男人隐忍着任由她摆布。 廖安西面无表情发狠地折腾小家伙,似红豆耳垂出卖他内心的羞恼,张小凡噗呲一声开怀大笑,老男人恼羞成怒松开她手的一瞬间,张小凡夺取主动权,十指紧扣,“彬彬是大男子汉,不能偎着姨姨哦!” 廖安西绞着她的手指,发虚地看着天空。 张广德握紧拳头放在嘴边咳了一声,嘴角咧到耳后根,再掩饰也没用。“小廖同志什么都好,唯有一点喜欢黏媳妇,大家习惯就好。” “这要搁在市里,是作风问题了。不过有这样娇美的媳妇,男人宠着点,可以理解。”马秀秀以开玩笑的口吻调侃道。 “风流才子,”二十三年单身汉、崇尚浪漫主义诗情画意的兵器制造厂科研人员刘建平羡慕道,“佳人相伴,更能全身心投身制造坦克上。” 为了给佳人创造更好的生活,不为柴米油盐发愁,爱情的保持期才会更久,共赴风花雪月。 在刘建平仰头要吟诗时,吴宇飞及时捂着他的嘴,“吃饭了。” “十五分钟后,科研实集合。”刘军严肃发令道。 一瞬间,空地上的男人全消失。 “人工资料库?成了咱们张主任的心尖肉,捧在手心里护着都不为过。”马秀秀走上前握住董玉的手,“你家王守成在普通生产间工作三年,被选拔进入研究所三年,也算老资历。” 这次科研结束后,按贡献评等级和功勋,她丈夫郭平是研究院里唯一一个中级工程师,每年都会拿到奖章,还有一大堆物质奖励。 董玉的丈夫按照资历和能力,今年怎么也该他评上中级工程师,中途出现一匹黑马。从今天张主任偏袒廖安西的程度看,最后怎么个评功法,还有待商榷。 马秀秀话已至此,便松开董玉的手,去找儿子吃饭去咯。 “雯雯。”董玉眼中闪过一道轻讽,揪住皮丫头的脸,在闺女哎呦哎呦的叫声中,拉着她去吃饭。 研究员以最快吃好饭,碗筷摞在桌子上,以最快的速度赶往科研实集合。 张刘两人在一起和研究员仔细讲解目前他们面临的主要问题,当前最需要克服的难题,以及硬件没有到位,关于软件方面靠各位研究员自行摸索。 “各国对我国实行不建交、不来往贸易国策,先进国家的机器设备,纵使你有钱,人家也不卖给你。”说到这里,刘主任一腔热血风要造出可作战的坦克。六零年制造出一辆坦克,不能用于作战,是一个残次品,有些国家不知道怎么嘲笑他们。 “就要靠各位自行组装出制造坦克的硬件设备···”张主任长篇大论说出一大段官腔,苦难是暂时的,大家要勇于挑战,打国际上看华国笑话人的丑陋嘴脸。 下面的人听的热血沸腾,为国争光,制造出最先进厉害的武器,让国际上的人畏惧华国,不敢小瞧华国。 大会开完了,两位领导各自带领手下的兵开小会,又是一番洗脑言辞。 科研人员雄心壮志投身到坦克研制中,遇到难题不气馁,抱着必须攻克难题的决心,睡梦中都在搞科研,没过几天,科研人员眼底一片青黛,不过他们的精神特别好,每一小点的进步,足以让他们高兴半个月。 张小凡捏着枕巾上的碎发,一夜醒来,老男人的短发掉了一枕巾。 彬彬蹲在姨姨身边数大坏蛋的头发,一根、两根···五十根,“姨姨,五十过后是多少?”彬彬小脸揪成一团,伸手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眯着眼睛笑的极开心,他没有掉头发哦! 张小凡把孩子抱到椅子上,两人趴在桌子上一根一根数,小家伙本来只能数到二十,这几天数老男人的头发,突飞猛进数到五十,竟一点也没有错。“五十一···六十六。” 彬彬拿着头发,自己数着玩,数一根,像小松鼠一样鼓着腮帮子笑一声。 “张小凡,运送物资的人来了,快来搬东西。”一声嘹亮的女声。 “知道了。”张小凡低头嘱咐孩子,“在房间里等姨姨回来。” “嗯嗯。”彬彬咬着小肉手点头,大坏蛋比昨天多掉了七根头发,他不免有些担忧,大坏蛋不会成为光头吧。 小家伙是个人精,有外人来了,他绝不出门,一直躲在家里。遂张小凡整理一下棉袄走出门。 “同志辛苦了。”马秀秀大方利落的和司机一起抬一竹筐子大白菜推到妖狐狸面前,自己眼巴巴凑着剩下的一竹筐子,前面的家属抬的全是菜,这一筐子应该是肉。 “嫂子接好了。”司机把框子推到车沿,马秀秀脸上抑制不住喜意,接过框子感觉重量不对劲,她低头一看,只有一只猪腿肉,顿时脸上的表情很微妙,“同志,上次只给一块猪后腿肉,你不是说这次补半头猪给我们吗?” “猪肉不够分,有些厂房基地几百口人只分得几十斤,你们几十个人的科研基地分一只猪后腿,还是上面点名给你们争取的,否则到你手里就几斤肉。”司机长吁短叹道,“冬天到了,物资更匮乏,你们现在拿的还算好的,等天寒地冻,到你们手里的东西更差。”《 》 第159章 “谢谢同志。”马秀秀重新堆出笑容,原本想着给国家研制坦克,衣食方面会更好,哪曾想待遇只提升一点点。 “不用谢。”司机崇敬地看着研究基地,领导说了,只要研究员能成功研制出坦克,割他们的肉给研究员吃,他们眼睛都不眨。 他找研究基地负责人签好字,吞咽口水看了一眼肉猪,强行转移目光,加快步伐跑到车上,驾驶卡车离开科研基地。 科研人员不知道,一只猪腿里有一半是领导带头扣下猪肉给研究员吃,他们也匀了一些。研究员研制坦克费脑子,营养跟不上可不行。 马秀秀闻了闻猪腥味,恨不得上前咬一口。想到在妖狐狸面前并不能丢了体面,她端着领导媳妇的姿态提着竹筐子往前走,瞟了一眼妖狐狸怎么扛的中二十棵粗大的大白菜。 张小凡一双手各抱一颗大白菜,伸手不打笑脸人,给马秀秀一个敷衍的笑容,老男人说了不用管她。 两个人合作把物资运到厨房的家属心里憋着笑容,马秀秀脸上的表情真精彩。 其实张小凡人娇了些,那都是人家男人愿意惯着,马秀秀一个外人生哪门子气。 “张小凡,白菜被你放在胳肢窝里,你男人愿意吃,你要考虑一下其他男人。”马秀秀板着脸训斥道。 汽车厂张主任和张秘书的爱人因为工作原因没有来,她自动成为汽车厂家属的领头人。 马秀秀这句话说的有些诛心,张小凡如果不让马秀秀道歉,她就背上到处勾引男人的名声,是个不三不四下三滥的货。 “我这隔着厚厚的棉花,沾染不到皮肤。马姐,用裸露在外的手做饭给其他男人吃,考虑到其他男人的感受吗?”张小凡依旧眯着眼睛,眼底一片寒冰。 “张小凡抱着大白菜也没错,一百多斤的白菜,她能扛起来才行。”蒋梦梦(吴宇飞爱人)哪里还能安心看热闹,火已经烧到她们身上。她有些埋怨张小凡说话不过大脑,和马秀秀的恩怨,拖她们下水干嘛。 “马姐刚刚开玩笑呢,当什么真。”一位家属上前和稀泥,看到张小凡渗人的笑脸,吞下让张小凡道歉的话。 是不是开玩笑的话,她们心里清楚。如今她是有男人的女人,不能让老男人因她背上污点。 张小凡对于大家劝说息事宁人的话不语,摆明态度让马秀秀道歉。 马秀秀的脸上的肉抖了又抖,妖sao货牙尖嘴利,“都站着干嘛,快中午了,还不敢紧做饭,中午红烧猪肉给男人们补补身子。” 马秀秀此话一出,大家不再纠结道不道歉的事,没有什么事比猪肉重要,比给自己男人加餐重要。 家属们相伴着到厨房给男人们做饭,隔着老远都能听到她们愉悦的笑声,拉家常的话。为了一个只会理论不会实践的人得罪马秀秀,不值得。她们把马秀秀和张小凡斗气的话当成玩笑话,张小凡真要计较,她显得太小气了。 作者有话要说:27、28号在找房子,从一个城市搬到另一个城市,大概在这里住上一年,5·1号开始,记录员日两更,直到完结,撒花哦 =======================================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27199480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书虫80瓶;御·岚悠、暮离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4章坏水 “我是兵器制造厂蔡晋的爱人--陆萍,”陆萍含笑指着不远处的竹筐子,“我们一起抬?” “谢谢,我是···” “我听蔡晋说过你丈夫,蔡晋从没有敬佩比他年纪小的人,你丈夫除外。”陆萍打断张小凡的话,“你可不知道蔡晋早中晚都要看书,看了好几遍只能记住大概,十分佩服廖同志的脑袋···”她边走边说,气氛变的热络。 张小凡认真听陆萍说话,听到陆萍说丈夫好话,使劲点头。 两人走到竹筐子前,张小凡把大白菜放进去,两人吃力的抬起竹筐子。 其实搬运物资该两个人一起合作,奈何没有人和张小凡组队,平常张小凡也不往她们面前凑。 两人把大白菜放进厨房。 是兵器制造厂的人帮妖狐狸干活,马秀秀厚大的眼皮子一翻,“张小凡,把这些菜洗干净。” 两大盆子菜,气温达到零下,菜已经泡在冰冷的水里。 大家洗菜一般到井里打水,刚打出来的水温,洗菜最好不过。 张小凡平静的转身离开,马秀秀明显找茬,听她的话才怪。再说今天不该她做饭,凭什么要做吃力不讨好的活。 马秀秀比划一下刀,在口水声中下刀子切猪肉,没听到洗菜的声音,扭头一看,张小凡留给她一个背影。 砰的一声,刀直接剁到菜板上,“看见没有,人家是娇小姐。”马秀秀低头继续切肉,看到肉被被她胡乱剁成两半,心疼的嗷嗷叫。 其他做饭的人撇了撇嘴,马秀秀踢到铁板子。不过这个张小凡真有底气,她们可不敢和马秀秀硬碰硬。 最后两盆被冷水泡过的菜被马秀秀点名让另一位家属洗,刺骨的冰水可不好受。 中午时间充足,大家盛了饭回到自己房间里吃,马秀秀利用她丈夫职位便利,可没少给自己捞好处,不过偷偷进行。《 》 第160章 张小凡吃了两块肉,便觉得恶心、难受,见老男人又夹给她,她立刻皱着眉头拒绝。 早上发生的事他听说了,廖安西见她无精打采瘫软在桌子上,口中抑制不住叹气。 红烧肉被烧的入口即化,他将肉捣碎和米饭裹在一起,上面放了一层青菜,“这段时间我不敢动手操作,真的不会。”廖安西肩膀往下塌,眉眼下弯,“通过看研究员操作,了解了七七八八,再过几日能上手操作。” 老男人的辛苦她看在眼里,毕竟掉了这么多头发。 张小凡伸头含住老男人的筷子,肉味由舌尖传到胃里,堵得慌想吐。“大概被恶心到了,不想吃肉。”她勉强咽下肥肉,快速扒了几口米饭,又吃了一些菜,才压下去不适。 廖安西也不勉强她,把肉分给小坏蛋吃,看着她无精打采的样子,深思后,攥紧筷子的指尖发白,轻启薄唇再次说道,“我马上就能参与制造坦克。” 这些日子他一直被当成人形智能图书馆,等他们了解完全部的理论知识,自己哪边凉快待在哪边。既然踏出一步,不允许他往前退,只能往前进。 张小凡口中发出惊叹声,丝毫不做假。老男人土生土长的农村人,短短半个月时间,他光看就吃透了所有的内容,“我捡到宝贝了。” 小丫头趴在桌子上咯咯笑着,眼中流光溢彩,眼珠子到处乱转,坏水开始往外冒。 “好好吃饭。”说完廖安西抿唇,刚刚还委屈的不行,他恨不得背着她去找马秀秀算账,现在倒是活力四射了。 张小凡撇嘴、皱鼻子,软绵无力的扒着饭。 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对视,得了又作了。 小丫头恢复娇纵的模样,廖安西夹了一块大肥肉塞到小坏蛋嘴里,还不够,有恼她的人压着她,她还不能随心所欲的生活。 彬彬吞咽一口肥肉,又吞了一口。看在大坏人努力投喂他的份上,以后爸爸接他回家,他罩着大坏蛋和姨姨。 吃饭晚,张小凡在玻璃瓶子里装上热水,用毛巾裹着玻璃瓶子塞到小家伙怀里。 “午安,姨姨。”彬彬抱着玻璃瓶子,自己钻进被窝里睡觉。 冬天小孩子一个人捂不热被窝,老男人坚决不让小家伙和他们睡在一起,只好拖送货司机带两个挂盐水的玻璃瓶子。 张小凡给小家伙压好被窝,出门一看,老男人又在看书,她走上前二话不说夺了书,强行拉着他到卧室午睡。 廖安西随着她的动作躺下,手指缠绕着胸前的墨柔长发,听着她绵长的呼吸声,慢慢闭上眼睛,脑袋里过了一遍这些天看到的东西,一幕一幕,如同刻在脑子里一样,再把记忆重新整合,安上他的理解。 嘹亮的哨声吹响在冬日的旷野中,没有建筑物的阻挡,哨声显得格外嘹亮。 张小凡长臂伸到空气中,寒气接触到皮肤,冻的她直哆嗦。 “多睡一会儿。”廖安西起身穿好衣服给她压好被子,张小凡嗯了一声,继而脑袋钻进被窝里。 他眼中溢出浓烈的笑意,搓了一下手,走到书桌前整理设计图,一张大白纸上写满了隽秀的毛笔字,他小心拿起纸张放在抽屉的最下层,整个抽屉大体上被这样的纸张占据,只有寥寥几张设计图。 王守成见聪明大脑出门,立刻走上前追问上午没有搞懂的理论推理。“会推理,有些步骤搞不懂。”聪明大脑推理了一遍,他把步骤记下来,囫囵吞枣推理出来,中间的步骤还是不怎么明白。 廖安西询问他哪里不明白,拿起木棍在在地上写写画画讲解步骤。 王守成拍着脑壳子,“我怎么没想起来呢!”他边走边和聪明大脑聊天,“小廖,你没怎么接受教育,这些推论怎么会的?” “我手把手教的。”张秘书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吓得王守成往前蹦了一步。“磨驴把我们手上仅有的相关书籍全记在脑子里,就算是傻子也能推理出来。” 王守成腿一软,想要让聪明大脑收下他的膝盖,聪明大脑绝对是他见过最聪明的人,人家的实力太强,想嫉妒也嫉妒不了。 三人一同到科研室,大家严谨、不敢松懈精神,“小廖···” 遇到难题又开始找廖安西讨论,从廖安西的只言片语中大家能够收获一些感悟。 张广德和刘军在一角默默注视他们,半个小时后,两人悄然离开科研室。“这家伙能够把理论和实践融合在一起,成就绝对斐然。”张广德信心满满道。 刘军冷肃的眼中滑过迟疑,有些人擅长理论,做实验就不行,希望廖安西不是这样的人。“家属们之间的矛盾你怎么看?” 作者有话要说:快三十万了,你们不觉得写了好多了么 ======================================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鲨鲨2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5章大锅饭 张广德一个头两个大,涉及到女人的事他也没辙。女人之间的斗争绝对会影响到男人,研究员心不齐,恐怕会影响到团队合作,研制坦克的进程必然会受到影响。 “你啊,不该心软让家属跟来。”刘军坚决反对家属跟随到科研基地,广德硬是让上面批准这个提议。《 》 第161章 张广德没好气道,“我来想办法。” 他说完便用铮铮男子气概走进科研室。 让研究员几年见不上老婆孩子,不憋坏才怪。他为研究员能安心科研,又可以过上和谐的夫妻生活着想,这群操蛋玩意竟给他添麻烦。 刘军冷凝地盯着一群闲的发慌的家属坐在墙角下晒太阳。 无风时,冬日的太阳照在身上暖的人身体发软,家属们聊的起劲,眼睛眯成一条缝隙,时不时愉悦大笑。 菜园子被开垦出来了,冬日又不能种菜,洗衣服烧饭是她们全部的工作,三四个小时所有工作全部做完。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她们只能靠唠嗑打发剩余的时间。 陆萍头无聊的缩回探出窗户的头,“你可真行,”本以为找到一个有趣的人,没曾想张小凡比拉家常的人还无聊,“怎么着,也想研制坦克?”她点了点摊开的书。 “增加夫妻间共同话题。”张小凡侧脸埋在手肘中,浑身透着懒劲。 “你家男人还和你聊这个?”陆萍软着腰趴在桌子的另一头。 张小凡摇头道,“不聊,脑袋里有些存货,和他在一起有底气。” 也是,因为张小凡容貌娇丽,廖同志可劲宠着她,等到容貌不在,可就难说咯!多看些书,和男人有话可聊,抓住男人的目光,看来张小凡也不是空有美貌无大脑的人。 能把男人死死的攥在手里,光看廖同志把她当女儿宠就让人羡慕,陆萍缠着她打听御夫术,“我家蔡晋最常和我说三句话,饭好了吗?衣服没熨好!管好你儿子!除了睡觉让我进卧室,下班时间人家躲在房间里,把卧室的门反锁,只做三件事,看书、画图纸、挠头发。嫌弃我们娘三个碍事,只要他在家,我们立刻闭上嘴巴,否则我们大声说话吵到他的思路,拉着我们娘三个蹲马步,给我们上思想教育课···” 彬彬眨巴眨巴眼睛,大坏人原来这么好。 “你家老蔡挺宠你的!”张小凡脑子里勾勒出话唠子不说话的场景,不觉笑出声。 “我在他面前就是孙子,宠个熊。”陆萍丢给她一个大白眼,她的任务是生孩子、照顾丈夫,活脱脱一个老妈子。 坐在墙角下聊天的人怄着眼珠子,嘴巴撇到耳后根。 嘴上说自己男人不好,声音里透着喜悦、激昂,瞎子都能听出两个被男人宠到头上的女人炫耀呢! 马秀秀偏偏喜欢带着人到靠近张小凡的墙角下说话,时刻留意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娇狐狸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没想到对面兵器制造厂的娇小姐和娇狐狸混到一起,两人随意说一句话,刺激的她眼睛发红。“你们也知道现在物资匮乏,中午女人和孩子吃几块肉过过嘴瘾,其余的肉通通留给男人吃,让男人营养跟得上,好为国家制造出可作战的坦克。” “行,我同意。” “我也同意。”··· 男人的辛苦她们看在眼里,就是马秀秀不说,她们也会把肉留给男人吃。 “为国家制造坦克刻不容缓,为了给男人挤出时间休息,我们也别耽搁功夫,直接到食堂里吃饭,别带回去了。”马秀秀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我们也不要凑上前,让男人们围在一起吃饭,边吃边讨论,说不准在吃饭的时候能讨论出更好的办法。” “行。”马秀秀说的在理,大家也不好反对,就应下她的提议。 张小凡懒散地撩开眼皮,很快又合上了。 “各家的碗筷自己拿回家放好,”马秀秀指着千篇一律的饭缸,特意看了娇狐狸一眼,“免得到时候弄混淆。” 家属把饭缸拿到食堂放好,省的来回拿。仔细寻思,马秀秀说的有道理,最担忧的是自家男人拿着别的女人的饭缸,真尴尬。 看着时间,还有一个小时才吃饭,她们拿着饭缸子回去收棉被。 马秀秀宽厚的眼皮子盖上眼睛,眼睛从几口大锅上移开,抱着三个饭缸回家,关上门到卧室里腮帮子鼓起来,喉咙来回蠕动。 太阳下山前,所有人聚在食堂里,女人和孩子们围在一起吃饭,男人展开激烈的讨论,观点不和,直接撸起休息。“郭平,理论上说不通,大家能不能心平气和坐下来好好沟通。”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办法,通过实践反推理论,一切都能说的通。”郭平固执己见道。 “你犯的是经验主义错误。”王守成憋着一口气,老郭不如以前沉稳,太冒进了。 郭平面色不愉,努力克制火气,“小廖,你用你的聪明大脑反推一下,倘若我的方案能行得通,能不能反推证明这个理论可行。” “建立模型,用精确推理法判断可行概率,以大数据为框架,对不足之处进行微调整。”他给出的答案大家并不满意,有滑头的嫌疑。廖安西犹豫片刻,“装甲的机动性和坦克的整体运行密切相关,两者不能兼容···” 到目前为止,兵器制造厂和汽车厂的研究员各干各的。 他们懂廖安西没说完的话,毕竟兵器和造车不一样,两个工厂在一起讨论,一定会灌输彼此新的知识,两个工厂的人必须学习陌生领域,浪费的可不止一点两点的时间。 “用机械的运作性讲解遇到的困难,不要纯理论。”在大家为难的神情下,廖安西又说道,“不管是制造汽车和制造坦克,都让机械运作。造车的不需要知道兵器原理,只需要告诉我们怎样运作,对于运转性的要求,我们只需要在运行兼容炮火方面下苦工。”《 》 第162章 “意见不靠谱,仔细琢磨挺有道理。” “磨驴啊,原来你不是书呆子啊!”他们以为廖安西只是会背书的书呆子,没想到脑袋瓜子挺灵活,显而易见的道理被他们忽略了。之前他们哪是制造坦克,分明是在铁甲车上放上炮火,还在原地打转。 廖安西不满意这个称呼,他哪里磨了! 两伙人死揪着磨驴加入他们的谈论中,这家伙学东西快,兵器制造厂的科研人员决定把他带在身边,作为两个工厂的纽带,沟通起来也方便。 张广德得意地看着刘军,他不让家属跟随,大宝贝没了! 刘军示意老张看家属那边,家属那边的矛盾解决不好,磨驴和郭平之间绝对有嫌隙。 张广德头疼万分,“上面应该给你们配一个政委,顺便管管这些家属。” “你当政委,我看行。”刘军乐意看老张吃瘪,“这人真够磨叽,早知道两厂之间问题的关键,现在才说出来。” “他肯说出来,你知足吧!”张广德为自己抹了一把心酸泪,“老子求他,他还不一定肯说。”张广德对油盐不进的人没有办法,只能宽慰自己,磨驴没有辜负他的期望,吃再多闷气也值了。 刘军开始理解老伙计心里的苦闷,“你说他会不会还藏着掖着,在坦克上有一些想法?” 张广德耸肩,磨驴始终一个表情,只有遇到张小凡,脸上的表情才会多变,鬼知道他到底想什么。 男人那边气氛异常‘和谐’,激动地拍桌子讨论问题。 张小凡喝着清汤寡水,心里异常开心。她家老男人惯会蛰伏,不动声色融入到集体中。 彬彬扭着屁股在凳子上歪了歪,整张脸埋在大碗里,吸溜汤水,突然好想大坏人,虽然老是不让他和姨姨在一起,但吃饭的时候也不会虐待自己,一家三口平分好吃的饭多好。 马秀秀想吃一点好饭,饭前转动脑筋就能吃到,现在她和大家吃的一样。为了让男人们吃饱饭,只会聊天的女人们饿些算什么。 她不信廖安西当着众人的面把好菜留给娇狐狸,留了也好,让张主任对廖安西的印象大打折扣,廖安西的身体不属于自己,属于国家。他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供养女人,这样的男人可以为女人卖国,即便这个男人再优秀,也得不到组织的重视。 蒋梦梦戳着碗中的饭菜,见马秀秀一脸的横肉,猜到这女人过的多富足,鬼才相信她吃这些饭。 马秀秀的举动无意惹怒了有苦不能说的家属们,马秀秀说的太冠冕堂皇,她们要是反驳,显得她们不顾国家坦克事业,贪图裹腹之欲。 张小凡将马秀秀作死的行为看在眼里,老男人迈出第一步,等着打脸吧。再说她也不觉得吃的饭不好,清淡如水的饭菜正好能压制住她的呕吐感。 廖安西得空转身准备朝她走去,张小凡磨牙制止他,他胸口传来隐隐的痛意,小丫头牙齿边锐利了。避免她晚上折腾自己,廖安西默默转身坐下和一群大老爷们一起吃饭。 别以为他们没有看到,磨驴想跑去找媳妇,左右两个人用手肘抵住廖安西的腰。 廖安西憋着痒意,用拳头抵着额头沉思两秒钟,突然站起来,扛着朝着自己奸笑的人,来一个三百六十度转身,那人成功的双脚蹬在凳子上。 刘建平呆傻地看着众人,咋回事,刚刚发生了什么事?他怎么感觉自己还处于飘忽状态。 “猴子!”大伙儿拍桌子,一阵爆笑声。 作者有话要说:想日万,要不要日 ======================================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夜魄4瓶;喵了个傻蛋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6章小灶 “···”他脚尖贴着凳子,手保持着朝上举着的姿势。刘建平怒的从凳子上蹦到地上,见磨驴活动手腕,想象着刚刚腾云驾雾的酸爽感受,丢给磨驴一个任性的脑后勺,憋屈的掏出手帕抹凳子,含着泪乖乖坐好。 一向冷肃的刘军扭着头闷笑,磨驴不动如山的神态,还有强劲有力的臂力,的确挺能忽悠人。 刘建平脸红如杜鹃花,别样精彩。还有一位干坏事的人悄悄的躲到小伙伴的身后。 “不许闹了,”张广德拍手吸引大家的目光,“我知道你们来自天南海北,口味不一样,所以我向上级申请,各家各户单独开灶,你们做家属的一定要照顾好各自的丈夫。” 不管男人还是女人脸上都露出喜意,小灶做的饭有味道,比大锅饭好吃。 “谢谢张主任。”自己做饭,各家领的物资都一样,她们会合理安排好饭菜,保证把丈夫养的胖乎。 “行了,小炉子和小铁锅跟物资一起来。”张广德扫视一圈子,把众人的神色看在眼里,别有深意看了老刘一眼。 “张政委。”刘军严肃的脸再也绷不住,好好一个主任真的搞后勤了。 张广德梗着脖子,血气冲到脑门,脸色血红,昂首挺胸淡定的走出食堂。 刘军脸上挂着别扭的笑容走在他身后。 所有人脸上挂着喜意,只有一个人除外。华国人骨子里装着小家,向往着独立空间,这样的安排最合适,女人们刷好碗筷,火急火燎赶回家归置生火做饭的地方,男人们心情舒畅,坐在食堂里讨论当前遇到的难题。《 》 第163章 张小凡低头温语,带着彬彬回家,彬彬夸张地张大嘴巴。 张主任锋利的眼神让马秀秀心惊,她仿佛已经被张主任看穿,她面露慌张拉着还在扒饭的孩子回家。 “嗯” 张小凡委屈地松开嘴巴,“我想上河村,想妈,想姐,想好多人!” 秀美的青丝铺在他的胸膛,一晃眼,她不再是干瘪身材,头发枯燥的小丫头。 “小凡?” 回应他的是肌肤相亲,廖安西用双臂紧紧锁住她,“我们会回去的!” 七七年前,他们不能离开汽车厂,外边有四头恶狼盯着她。 “哥”张小凡继续啃咬他,牙齿痒,就想贴上前亲昵的咬他。 越来越娇气了,他甘之如饴。 廖安西小心地把她从身上举起来,放到床上,起身穿好衣服。 张小凡紧跟着穿好衣服,穿上厚重的大棉鞋站在地上,整个人迷迷糊糊挂在他身上。 廖安西拖着一个大婴儿到西边的房间给小混蛋穿衣服,彬彬傲娇地搂着大坏人的脖子,脑袋藏在大坏人脖子里。 一家三口到食堂吃最后一次大锅饭,上午运送物资的人来,中午就能吃小灶饭。 “我说磨驴,我们大家来专研科研,你来过小日子的吧!”王守成和时间赛跑,上厕所都在思考最优解决方法。磨驴倒好,上班时间认真刻苦,下班时间和媳妇腻歪在一起。 “精神充分放松,思维活跃,才能激发潜能。”廖安西一本正经忽悠道,“脑子就像一台机械,日夜不停工作,磨损度成倍增加,使用年限缩短。” 在王守成不相信的目光中,廖安西哈了一口气,“哥,最近你是不是反应迟钝,接收新事物的能力下降!” “昂!”王守成像小鸡啄米一样点头,“昏的慌!” “哥,你现在什么也别想,陪嫂子孩子吃一顿温馨的饭,今天工作我保证你脑子转的前所未有的快,精神前所未有的好。”廖安西搂着媳妇,抱着小混蛋飘然离去。 真的有用吗?磨驴下班整天陪着媳妇腻歪,该懂得他也懂了,不该懂的他也琢磨透露。 王守成目光坚定地看着老婆孩子,信他一次又何妨,不就浪费一顿饭的时间,如果不管用,另挤时间补回来。“阿玉,吃饭。” 王守成暂时抛去工作上的事,拉起闺女的小手,想象着软软糯糯的小闺女,心情果然舒畅很多。 雯雯被爸爸和蔼的样子吓了不敢露出野性,乖巧地伸出手给爸爸拉。 董玉早就习惯丈夫遇到工作上的事,老婆孩子在他眼前,被当成空气。今日丈夫的温情让她心情微甜中带着苦涩。 啥事温馨?王守成照葫芦画瓢,磨驴做什么他就做什么,满脸柔情给老婆夹菜,略带嫌弃的目光给孩子喂饭。 雯雯一段饭吃成了苦瓜脸,姨姨们说的没错,爸爸喜欢男孩,不喜欢女孩,爸爸脸上特别嫌弃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阿玉,你多吃点。”王守成夹了两块红薯到老婆碗里。 四周的人全在看她,董玉羞得踹他一脚。 马秀秀胳膊肘抵着男人,示意他看看王守成。 “干嘛!”郭平险些被她抵到地上,还好及时稳住身体,不悦道。 瞧着不远处浓情蜜语的两人,对比不解风情的呆子,马秀秀气的脸色黑成墨。 媳妇本来有他两个胖,再加上冬天穿着厚重的棉袄,他站在媳妇身后,前面的人不抬头,根本看不见他。 郭平怕媳妇哪根筋不对,趁他吃饭不注意,又戳他一下,翻个跟头可丢死人了。他急忙扒了最后一口饭,飞快的跑到科研室。 马秀秀的脸色更加难看,低头吃饭用阴翳地眼神打量两人。 周围的人低头扒饭,用余光看王守成两口子,周围冒着粉红色糖果,吃到嘴里的饭变的索然无味。 吃完饭,王守成走出食堂呼出一口气,吸了一口凛冽地寒气。 廖安西走上前,“不昏了吧!” “嗯。”王守成搂着磨驴的肩膀,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神采奕奕走向科研室。 董玉眸中盈着宽心的微笑,拉着皮猴子走到张小凡身边,“小凡,大家都到开垦过的荒地上圈菜园子,你要不要去?” “去。”陆萍急忙窜上前。 “嗯。”张小凡眼里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老男人给自己找玩伴,才提点王守成放松精神的妙处,董玉投桃报李才找她说话。 董玉两人皆感慨,哪个男人能抵抗了娇柔淑雅、面容姣好的女人陪伴,不把心掏给她才怪。 三人结伴,各自带着孩子到被开垦过的荒地上。 此时已经有好多人用枯树枝插在土地里,围成篱笆。 马秀秀脸上的肉往下一抖,眯着眼睛凑到董玉身旁,“董玉。”原本王守成和丈夫一样,钻进工作里,只认工作,不认老婆孩子,早晨王守成对董玉关怀备至,可把她气坏了。 “马姐!”董玉搓了搓被冻红的手。 很好,周围的人忙着圈菜园子,没有人注意到她们。 马秀秀不由分说拉着董玉到无人的地方,“早晨你男人怎么了?” “没睡醒,守成在家里迷糊就这样粘人。”董玉面上有些难为情,“关上门习惯了。” 马秀秀听明白她的意思,王守成人前一个样,人后一个样,也是一个宠媳妇的人。感情只有她被丈夫冷漠对待,她掏心掏肺给丈夫谋福利,却抵不过这些狐媚子,马秀秀心火旺盛,想喷死眼前的狐媚子。《 》 第164章 “马姐,我去围栅栏了。”董玉拍了拍发红的脸。 她说了谎话骗马秀秀,意外的开心。 菜园子里的人纷纷避开黑脸女人。 张小凡得知董玉刺激马秀秀的话,心情愉悦。任凭马秀秀如何巧舌如簧,也不能阻止人家夫妻恩爱。“我们回去吧,运送物资的司机该来了。” “嗯,下午继续圈篱笆。”陆萍拍掉白色粗线手套上的木屑,双手掐腰扭了两下酸痛的腰。 董玉直起腰,环顾四周搜索女儿的身影,女儿花棉袄上沾染上草,陆萍家两个儿子和小凡家的彬彬身上干干净净,她火冒三丈三步做一步走,拧着皮猴子的耳朵。 “妈,疼疼疼···”雯雯迈着小短腿跟上母亲的脚步,一路上不断求饶。 彬彬下嘴唇搭在上嘴唇上,移步走到姨姨身边,勾起姨姨温暖的手。 董玉揍两巴掌姑娘的屁股,雯雯大声呜咽两声,睁开一只眼睛看母亲,见母亲面色依旧不好,立刻扯开嗓子嚎啕大哭。 “运送物资的人来了!” “等会再收拾你。”董玉点着光打雷不下雨闺女的额头,扯着她的袖子往回走。 张小凡和陆萍眼中写满无奈,身畔的小子和雯雯相比,小子成了端静的大家闺秀。 还在菜园子里的人不敢耽搁,以最快速度赶回住的地方。 马秀秀累的喘着粗气,特意赶回来给汽车厂的家属分物资,“大家都排好队。” 兵器制造厂的人暗暗摇头,作为研究员的家属,思想觉悟一定高,怎么可能发生哄抢事件,看不上某些人仗着丈夫的资历老,打肿脸充胖子把自己当成领头羊。 兵器制造厂那边井然有序领属于自己的物资。 马秀秀努力维持秩序,其实根本没有人上前抢,大家都是要脸面的人,丈夫同为研究员,没有哪个高,哪个低,她们没傻到抹黑丈夫。 “大家先把物资搬到食堂,等会我一个个分。”马秀秀气喘吁吁道。 吃大锅饭,她有的是方法让自己多吃些,反正她吃的是从其他人那里匀过来的饭,不吃白不吃。可是要单独做饭了,她总不能抢丈夫的饭,只能想办法在大家没有拿到物资的前,匀一些物资给自己。 “!!!”司机一脸黑线,这位家属脑子有问题,一直唱独角戏。 汽车厂家属见兵器制造厂家属已经把物资领走大半,走的时候还瞟她们一眼,巨尴尬。 “我和兵器制造厂刘主任商量好了,汽车厂由董玉分配物资,兵器制造厂由蒋梦梦分配物资,并做好团结家属,争取把这片空地开垦出来,在蔬菜上做到自给自足,少给组织添加麻烦。” 马秀秀被忽然冒出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不用看也知道来的人是谁,此刻她脸憋的爆红。 “噗···”不知道谁发出来的声音。 脸打的真响,还是张主任打的。 现在是研究员通力合作的关键时期,张广德不想因为家属的原因让郭平分心,才没和郭平说马秀秀的事。他思来想去灭了马秀秀的威风,指定一个人压着马秀秀一头,她再也扑腾不起来。 “董玉、蒋梦梦跟我来。”张广德强打起精神,老刘不地道,真让他操政委的心,把兵器制造厂的家属交到他手上。 两人不敢耽搁,急忙跟上张主任的脚步。 张小凡歪着身子站着,老男人是不是有未卜先知的本领。他刚和王守成走近些,董玉成了汽车厂家属领头羊,老男人两董玉夫妻恩爱,董玉肯定会关照她。 董玉回到卡车这边,以马秀秀作为反面榜样,“师傅,不好意思久等了,卸货吧,大家先把炉子、铁锅拿回家。”她先拿着一个炉子和铁锅回家,大家井然有序拿着属于自己的物品回家。 马秀秀的脸抽了又抽,最后一个拿着炉子、铁锅回家。 蔬菜、米面当场分了。 大家看到竹筐子里的肉,露出失望的神色。 “尽力给你们争取的,下次不一定能分到肉,全国各地缺肉。”司机指着猪肺、猪下水,“寒冬腊月,用生姜、辣椒和猪肺、猪下水放在一起烧一锅汤,暖胃。” “这么重的猪骚味,烧的汤能喝吗?”马秀秀盯着娇狐狸道。 “呕···”猪下水的味道刺鼻难闻,张小凡没忍住吐出一地污秽。 马秀秀身体比脑子反应快,直接后退几步,厚大的棉鞋上避免不了沾染上几滴酸水,“张小凡···”她咬着牙齿道。 “对不起马姐,猪下水味道难闻,一下子没有忍住。”张小凡跑到上风口,口中的酸味让她受不了,“董姐,我回去漱口,你们先分肉。” 别说张小凡吐,她们闻着这个味道也受不了。 “再过四天是大年三十,等大年初四时,才会有人运送物资。”司机掏出一卷红纸递给蒋梦梦和董玉,“你们自己写对联。”交代完事项,找张主任在送货单上签字,司机便驾着车离去。 “与世隔绝,不知今夕。”司机同志不说,她们都忘了今年是几号。 竟没有一个人意识到要过年了,她们都是按照周记时间,因为送货员一周送一次物资。 “给二十多斤肉过年,没有鱼,连鸡毛都没有看到。” “我们都这样的待遇,其他地方更难熬。” “哎,是这个理。”他们与世隔绝期间,不知道外边发生了什么事。《 》 第165章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单纯想码一万字,被你们提醒,懵了半天,好吧,今天战况7300字,期待明天达八,后天达九,大后天达万 木有歧义了吧←_← 下一章知道小凡有没有怀孕,铺垫做好了,快节奏要来了!!! &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小语9瓶;喵了个傻蛋、风华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7章怀孕 货运司机每个星期来一次,外界的情况他们一个字也不会透露,怕扰乱研究员的心,耽误研究进度。 研究员一心研究坦克,纵使心里有别的想法,他们也不会把负面情绪带到坦克研究中,孰轻孰重他们能够分的清。 各家分的半斤肥瘦半参的肉,猪肺和猪下水洗干净直接放在大锅里煮,谁爱吃谁吃,不分了。厨房里的油盐以及佐料,各户人平分。 几个没有结婚的研究员以及没带家属来的领导们,把粮食、菜肉给其他家属,他们的饭菜顺带做出来了。 天气寒冷,肉多放几天不会坏。 张小凡忍着恶心把肉穿一个洞,用绳子系起来,房梁上系着一根绳子,绳子低端挂着三个铁钩子,张小凡踩着大凳子把肉挂在钩子上。 彬彬小脸皱在一起,姨姨到哪里,他张开小手跑到哪里,怕姨姨摔倒。 张小凡看到孩子暖心举动眼尾下弯,用小桶拎水把锅刷了一遍。手下意识搭在腹部,最近浑身软绵,脾气暴躁粘着老男人,方才闻到肉腥味吐了一地,她疲倦的眉眼中带着喜色,微抿的唇畔往上勾。而后想到前几日贴身衣服上沾染了血迹,当时她以为来月事,小腹往下坠,她没把异常反应往怀孕上想。按照今天的表现推测她应该怀孕了,那她应该见红了,肚子里的孩子··· “领蜂窝煤了!” 又有一辆卡车开进研究基地,大家正愁着有炉子没有煤怎么生火,蜂窝煤就来了。 大手握着软糯肥嘟嘟的小手,张小凡将卷起一截的棉袖放下来,棉袖掩盖着两人的手,隔绝凛冽的寒风。 彬彬一步一步沉稳往前走,双颊微鼓,目光坚韧看着前面,当目光触及到马秀秀臭脸,直接丢给她一个脑后勺。 卡车周围响起了嘈杂的喧闹声,“一卡车蜂窝煤,能烧到谷雨天。” 大家以为煤炭也会紧缺,没曾想会拉来堆的老高的一车煤炭。 “也是你们赶上了,隔壁省勘探到煤炭,生产出第一批煤炭,上面多给你们申请煤炭。”司机眼睛不敢乱瞟,带着敬畏的心来到坦克制造基地。“顺道给你们带来了菜刀、菜板子。” “是的嘞,咱们的运气好。” “上面想到真周到。” 只有两个框子运送蜂窝煤,大家集体合作,挨家挨户运送煤炭,众人齐心,不到一个小时,卡车上的煤炭全被搬空了。各家领了一副厨房用具,脸上挂着喜悦的心情回各家。 司机没敢耽搁,找张主任签好名,他驾车离开研究基地。 蜂窝煤被张小凡堆在堂屋,她拿蛇皮口袋盖上蜂窝煤,又将点燃的干草放在炉子里,大火熊熊燃烧,她又小心将木棍放在里面,等木棍燃烧后,她再将蜂窝煤放在里面,拿着硬纸皮扇风,黑色的蜂窝煤变成艳红色,张小凡用钩子将木灰掏出来,在艳红色的蜂窝煤上放两块蜂窝煤。 炉火着了,此刻日头升到正上方,张小凡不敢耽搁,在炉子上坐上小铁锅,麻溜的切好白菜。踩在凳子上割了一小片肥肉,切成很薄的一片,和白菜在一起炒。 她到了一点油在小铁锅里,把十几片肉片放进去炒成金黄色,滋滋的炸出一些油,葱姜佐料放进去,爆炒出香味,最后再把大白菜放进去,滴了一些酱油和醋,顿时香味扑鼻,馋的人直流口水。 “这要是咸肉,炒醋溜咸肉白菜,绝对齿口留香。” 张小凡眉头微蹙,猪油味让她心里犯恶心。她听着声音就知陆萍来了,“咸肉用油炸的金黄,和猪大肠、洋葱、土豆片、青辣椒在一起爆炒,味道堪称一绝。” “你可别说了,我都流口水了。”陆萍不着痕迹吞咽口水,她看了一下四周,用脚踢两个混小子,示意他们带着弟弟到外边玩。 小佐小佑一只手捂着屁股,还有一只手拉着彬彬,风一般窜到外边。两个孩子也精,知道妈妈起了花花肠子,围绕在墙角下玩,替妈妈把风。 陆萍非常满意臭小子们识相,“小凡,分开吃饭,你有没有想过拿票据让司机师傅给我们带些吃的和用的?” “要问一下张主任,我们是封闭式研究,私下带物品惹出大麻烦,担不起责任。”张小凡麻溜的炒好一盘子菜,把大铁锅放在炉子上,铁盆子里装上米,水盖过米,放在大铁锅里蒸米饭。 陆萍神经绷紧,脑子瞬间清醒。好多家属和她打一样的主意,在一起吃,大家不好私下让司机带好菜、好肉,分开吃,吃得好与不好各凭本事。《 》 第166章 真的因为私带东西泄露他们所在的地理位置,害的坦克研究出了什么问题,他们承担不起后果。 张小凡将她的神色收归眼底,再多说什么,就讨人嫌了。 “快到一点了,你说他们怎么还不出来吃饭。”陆萍顺势坐在凳子上,伸开腿精神萎靡道。 “可能突破难题,或者陷入困难,不知不觉忘了吃饭的时间。”张小凡掩下伤感,她想到了父亲和兄长,每日忙碌起来也是废寝忘食。 陆萍吸了一口气,用眼尾瞥着岁数比她小,心思缜密、说话有理有据、不急不躁的女人。“咦,你走路怎么护着肚子?”她想到张小凡这几日懒到骨子里,闻到猪臊味吐了一地,“你该不会有了吧!” 张小凡下意识捏紧拳头,脸上挂着温婉的笑容,笑容未达眼底,“吃坏了肚子,你忘了我上次还问你借那个用。”她敢确定自己有了,但是孩子有流产迹象,老男人正在关键时刻,她不想惹老男人忧心。毕竟这里的生活条件已经是顶好的了,能保住她自己就能保,保不住就当他从来不曾来过。 “噢,”陆萍拍一下昏脑壳,“你和小廖同志还年轻,别急。”她凑到张小凡身边,眼睛看着和儿子们玩溜溜球的孩子,“你和小廖同志是二婚?”她见张小凡面色有些苍白,笑容泛着苦意,忙的解释道,“你千万别误会,有人说你介入小廖同志婚姻···”下面有些话她说不出口。 张小凡噗呲笑着,流言没有传到她和老男人耳中,“是二婚···” “我不是前妻心中的英雄,八月十二号和她离婚,八月二十八号小凡到上河村当知青,有疑问的人可以去查人事档案。”廖安西眼神暗淡走上前搓她的脸,直到她脸上出现红晕,他灰暗的眸中出现光彩。“不存在婚内出轨。” 蔡晋尴尬笑了一声,“磨驴,一点半到科研室讨论。”他拎起媳妇的后一领,没事瞎咧咧,看把人家女同志吓得。他板着脸严肃地瞪着儿子们,要儿子有什么用,不知道帮他管媳妇。 陆萍像小鸡崽子一样双腿哆嗦着被丈夫拎走,小佐小佑捂着头暗叹倒大霉了,每次妈妈犯错,爸爸都要惩罚他们。 人都走了,张小凡挂在他身上,头埋在他胸前闻着熟悉的气味。“怎么回来怎么晚。”只有十五分钟吃饭时间。 “两厂合作,都打起十二分精神对待手头工作,研究正式步入正轨,现在大家还在磨合期,相信在激烈的思想碰撞中能有大的突破。”廖安西牵着她的手,让她坐下。 彬彬努了努嘴,舀了凉水在瓷盆里,廖安西从水瓶里倒出一些热水,小家伙视线从姨姨身上收回来,一声不吭蹲着洗手。 张小凡含笑看着老男人忙碌的背影,现在他的有了精神气,在他身上看到了英姿勃发的少年气概,他找到了自己的追求。 廖安西摆好菜,盛了三碗米饭,三人周身萦绕着幸福美满的气氛,廖安西押着她吃了几片肉,当然没有忘记小混蛋。他伸手握着小丫头冰冷的手,天空灰沉沉的,恐怕要下大雪,“彬彬是小暖炉子,下午你让他坐在你脚边,坐在床上等我回家在下床。” “嗯。”张小凡欣喜地点头,揶揄地笑着。 廖安西捏了捏小没良心的坏丫头,即使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屁孩,他也不希望小凡和小屁孩太过亲热,这不是他抽不开身,她的身体四季冰凉,一个人捂不热被窝,即使有玻璃水捂子也不行,要不然他才不会便宜小混蛋。 彬彬脸上挂着傻笑扒着米饭,他喜欢和姨姨在一起。 廖安西极不顺眼瞪了小坏蛋,“照顾好姨姨。”他放下碗筷急匆匆走出门,顺便关上大门。 他拢了拢身上的军大衣,好几个研究员凑到他身边,“我和前妻离婚后遇到小凡,她年纪小,家中无亲人,不知道该如何与人相处,但是她心肠不坏,为人单纯。”廖安西十分无奈,如果不是他撞见,小丫头不会和他说二婚、狐媚子诱发的事,这几日她精神不好被这事扰的吧! 大家疑惑的看着磨驴,这话是什么意思?此刻蔡晋特别尴尬,他已经狠狠收拾妻子,虽然妻子没有乱嚼舌根,只是好心提醒一下。 蔡晋冲几个人使眼色,他们慢慢地走在后面。经过蔡晋解释,他们知道磨驴说这番话的缘由,“女人多了就是麻烦,没事就喜欢瞎咧咧。” 尽管他们觉得磨驴太宠着媳妇,可那是人家的私事,他们无权干涉。 这些人决定回家好好说说爱人,要是暴脾气的人早就带着媳妇到他们家讨说法。 据大家对自己爱人的了解,基本断定爱人有没有乱嚼舌根。知道事情始末后,大伙儿见到磨驴不免有些尴尬。 廖安西还是像往常一样和大家在一起讨论,到科研室,他的所有思想围绕着研究。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身体因素耽搁更新了,还有一更 第88章包饺子 真正全身心投入研究中,研究员们没有多余的精力关注其他事。晚上回家时,鹅毛大雪飘洒在大地上,地面上已经堆积了一层厚厚的雪。不想因为家属的事影响他们团队合作,所以回家吃饭的时候他们和爱人提张小凡的事。 “磨驴的人品多问题,就算他再优秀,张主任也不会选拔他进入坦克研究实验。”郭平把肉片夹到妻子碗中。《 》 第167章 坦克研究实验事关重大,实验员人品有问题,不顾全大局,可能会导致整个实验前功尽弃,他们没有重头再来的资本,所以领导对研究人员的选拔十分苛刻。 鲜美的肉片也吸引不了她的注意力,马秀秀脸上的肉横动,手中的筷子丢在桌子上,“哪个正经的女人像她一样恨不得天天挂在男人身上,”见丈夫眉头越夹越紧,脸耷拉的老长,“郭平,你瞧她那张鹅蛋脸是不是长的很漂亮,穿着厚厚的棉袄都能看到她的水蛇腰,你是不是也想和廖安西学离婚,重找一个狐媚子。”马秀秀最后一个字是怒吼出来的。 “说甚胡话。”郭平把筷子拍在桌子上,知道妻子是什么脾气,你越说她,她越犟,所以他强忍着怒气心平气和道,“研究成功后,要评功勋,评职称,你想回去后所有人敬着你,必须要少说话多做事,别在领导心中留下坏印象,干我们这行的必须嘴紧。” 马秀秀脸上的肉抖三抖,“张主任偏心样,指不定怎么提携廖安西,你们都得靠后站。”虽这样说,她多少也知道收敛些,她还想过被人尊敬的生活。“我告诉你郭平,你一辈子也别想和我离婚,没有我爷爷给你爸一口饭吃,你爸早死了,哪还有现在的你。” “我吃饱了。”郭鸣小心放下碗筷,低着头回到自己房间。 郭平丧气地松开紧握的拳头,提不起搞研究的心,更加不想看书。 研究员分析了利害关系,家属们消停了,心里怎么想的无人知道。 廖安西每日在科研室的时间越来越长,有时候深夜才回家,有时候回家吃饭,干脆就睡在科研室,所有研究员同步作息。大年三十,若不是张主任强行押着他们回去吃年夜饭,给他们放半天假,他们依旧在科研室攻克难题。 陆萍和张小凡正聊的起劲呢,不小心瞥见三个庞然大物,她立刻站起来小心讨好走到丈夫身边,满眼泪水的羡慕张小凡有男人疼,她就是男人娶回来不要钱的保姆,只要她喋喋不休说话,丈夫立刻把她丢进房间里教训她。 “蔡晋,”陆萍夸张笑着迎接丈夫,“我们回家吃年夜饭。” 蔡晋一逮一个准,除了张小凡能忍受话唠子,其他家属见到话唠子躲得远远的。“明年见。” 蔡晋拉着妻子,小佐小佑一把抓住溜溜球放在裤兜里,趴在彬彬耳边嘀咕几句话,手拉着手为爸妈开路。 “明年见。”王守成整个人放松,心里记着磨驴说的,回到家里要享受和家人难得相聚时光,到科研室才能有精力攻克难题。 他抱着闺女,牵着妻子回家。 “明年见。”廖安西送走他们,关上门,隔绝寒风飘雪侵袭。 张小凡怀中抱着一个装满热水的玻璃瓶,整个人恨不得抱住炉子。 彬彬在一旁玩溜溜球,和大人一样沉思地看着两人,抿着粉嫩薄唇,蜷曲着拇指往前送,顷刻,清脆的响声响彻房间。 她想起来做饭,廖安西打开大衣,把她包裹在大衣里。 她生病了,还是有心事?每天缩在炉子边,或者躺在床上,好几天没有磨她的钝牙。她带着笑容迎接自己,从她眸中读到苦涩、心酸。 一双手拂过她的脸,张小凡闭上眼睛在他手上磨蹭,忍不住张开钝牙磨着他的手指。 廖安西抬头看拳头大小的肉,“包白菜猪肉饺子,好不好?” “我想吃你包的,我给你读机械制造原理好不好?”张小凡当他同意了,欢喜的去拿机械书。 腹部下坠,伴随着一阵一阵刺疼感,前几年流掉好几个血块,那时没有留念,没有可惜,只记得很疼很疼,现在胸口闷的她快呼吸不了。 张小凡脸上挂着浅浅,清澈空灵的声音朗朗上口。 廖安西余光里全是她的身影,唇角弧度上扬,将思愁放归眼底。 切菜板子上响起清脆的剁菜馅子声,张小凡使坏的不去告诉他下一步该怎么做,让他自己去摸索。 前世老头子讲究亲力亲为做事,他只看家人包过饺子,凭着印象他自己摸索,明明会的事,偏偏把顺序弄混,只为逗她开心。 张小凡捂着肚子哼哼直叫,饿死她了。老男人还在闷头擀饺子皮,看到他被自己干扰的险些崩溃的表情,她乐的吱吱笑。 彬彬抛弃溜溜球,跑向老男人,双手捧着下巴看着老男人用漂亮的手包饺子,有肉的菜馅味很好闻。 廖安西被她闹得额头出了一层细汗,先包了二十多个饺子下在锅里煮出来给她垫肚子。 张小凡终于不闹腾了,放下书裹着小被子走上前,老男人还知道水开了,舀一碗凉水在锅里,让水再开一遍。 “放在这里我吃。”廖安西盯着烂成渣的饺子,良久后说道,“菜馅子里的水太多,面皮子软了。” “彬彬,我们吃饺子咯。”张小凡拿着大勺子盛出烂成渣的饺子,努力不去闻味道,压住恶心感。 “嗯。”彬彬跑去拿两个勺子,他挖了一勺子,替姨姨尝尝有没有毒,饺子皮和肉到嘴里,他精神一阵,“好吃。” 小马屁精。 张小凡很给面子尝了一口,“真的很好吃。”竟然没有腥味,留下的只有清香味。 两人把一大盘子烂渣子吃完,廖安西才相信两人没有哄自己。 这几天小丫头食欲不好,见她吃的欢快,他信心满满继续包饺子大业。《 》 第168章 他把盆里的菜水子倒了,又重新活了一遍面,第二锅饺子比第一锅好太多了,至少有十来个是整饺子。 三口人吃完饺子,廖安西又包了一桌子饺子,留着明天吃。 没有电视,也没有半导体收音机,天黑后他们回到各自的房间睡觉。 张小凡哼唧一声平躺在床铺上,夜深,廖安西估摸着此刻已经过了零点,他们平安的迈过一年,步入一九七一年。 之前小丫头恨不得整个人缩进他的身体里睡觉,每每半个身体躺在他的身上,这几日竟老实了,面朝上,手交叠放在小肚子上,他喟叹一声,搂着她的肩膀沉沉的睡着了。 大年初一,研究员的作息时间和往常一样,并没有因为新年或者其他节日而改变。 他们已经探索到坦克的防御、行驶以及作战相结合的边缘,正在稳步往前推进探索,一鼓作气攻克难题。 “幸亏家属跟着照顾他们,照着他们这样夜以继日工作,身体能扛的过去才怪。” “跟着有什么用,天天只吃蔬菜,一个星期只能吃一点肉渣,铁人也扛不住高强度用脑工作。”马秀秀有些埋怨国家不重视研究人员,如果重视的话,能少研究员肉吃吗? 这话大家不敢接,转移到另一个话题上,“那个张小凡是不是小产了,你看她整天不是窝在床上,就裹着被子蜷缩在炉子旁,脸色苍白没有血色,眼眶子都凹陷在里面了,哪有以往的媚态。” “有些女人晚上就想勾着男人做那事,不爱惜身体,孩子肯定是晚上做那事流掉的。” “我认识一个人,因为各种原因流掉几个孩子,现在就是窝在床上也保不住孩子,孩子不到三个月,准流掉。” “怀上就流掉!再不爱惜自己身体,以后生不了孩子,男人一准抛弃她。” 闲来无事,有人起头聊天,大家打开话匣子,无所顾忌闲聊观察到的事,一群家属中,只有张小凡的话题多,丈夫没有背景,资历又浅。 彬彬龇牙想要冲上去和她们大家,被张小凡拉住回家,躺在床上她迷迷糊糊睡着了。 她没有力气和人争辩,稍微使劲小腹就难受,她怕在争吵过程中留下无可挽回的遗憾,小东西还在她肚子里,希望他勇敢、坚韧些。这些人口中的惯性流产成了她心中的一根刺,频繁怀孕、流产,真的没有办法做母亲了吗? 彬彬像小火炉一样给姨姨捂暖被窝,姨姨眼角流下两滴晶莹的水珠,他小心的爬下床,穿好衣服和鞋,轻轻地尽量不弄出声响走出门,小脚踩在厚厚的积雪上,目光坚毅地朝向某一个方向走去。 第89章期待 身为时刻观察她的枕边人,她的身体状况廖安西清楚。她就像一朵即将枯萎的娇花,用自己最大的能力呵护她,劈开一寸天地,让她吸收阳光,可惜她仍是病弱的萎靡。 他眸光暗沉,下午工作结束的那一刻,眸中耀眼的光芒暗淡失色。她四十六岁逝世,身体在这时候已经出现问题了吗?他恨不得立即带她到市医院救治,可市里有三头恶狼盯着她,价值连城的皇族珍宝值得人铤而走险。 所有人脑子混沌的像浆糊,打起十二分精神研究坦克,结束了一天高强度的工作,脑袋卡壳,懒得运动,三五成群走出科研室。 彬彬两只手插进袖子里,听到脚步声,猛地抬起头,晶莹的水珠萦绕在眼眶中,“大坏人,姨姨她···”翻过一年,他已经五岁了,能够复说七八成坏女人们说的恶言。 廖安西身体一震抬着头,手指下意识轻微颤抖,他走上前大掌盖在孩子带着寒意的头上,眉眼下弯,无奈地抱起孩子。“姨姨怀上小宝宝了,彬彬要做哥哥,会疼小宝宝是不是?” “真的吗?”彬彬见大坏人笑的格外开心点头,他抬起手擦干眼泪鼻涕,裂开嘴角沉浸在当哥哥的喜悦中。 “真的,姨姨跟着我受了很多苦,身体熬坏了才会不舒服。”孩子身上带着寒意,廖安西盯着雪中两个小雪坑,笨蛋,这在里站这么久。 他把孩子包裹在大衣里,脱掉湿透的鞋子。彬彬蜷缩在温暖的怀抱里吸了吸鼻子,“我想要妹妹。”他想爸爸妈妈哥哥了,妈妈说要给他生一个小妹妹玩。 “好,生妹妹。” 几个研究员面色极难看,更多的是羞愧。他们宁愿磨驴当着他们的面发一顿火,心里也好受一些。 磨驴哪里是说给孩子听,分明是说给他们听,张小凡因为跟着磨驴熬坏了身体,自家婆娘却瞎咧咧。 他们羞愧的带着怒火回家,几户人家传出争吵声。 廖安西眼角滑过凉意,不去理会外边的争吵声。他所做的一切让她有更好的生活,倘若她的身体垮了,要名利有何用。 “外边怎么了?”张小凡拢着棉衣靠在墙上,轻皱眉头道。方才被争吵声吵醒,脑袋昏胀的刺疼。 廖安西当成玩笑说出事情始末,说到孩子时,他放下彬彬,板着脸把她抱到床上。 那群家属说的不无道理,这个年代没有避孕措施,她可能真的流掉几个孩子,子宫遭到创伤。他们不能离开这里去医院,频繁流产要了女人的命,这个孩子真的流掉,她的身体真的垮了。 张小凡躺在床上不安的抓住他的手,挽留他要迈出去的步伐,颤抖着泛白双唇道,“哥,我养好身体给你生好多好多儿子。”《 》 第169章 “我气你怀孕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我,”廖安西俯身耳朵贴在被子上,仿佛能听到孩子的心跳,他眉宇间尽显温柔含笑道,“我们生活条件差,你怀着孩子营养跟不上。”他转头呵斥还没有成型的小娃娃,“不管是男是女,敢和妈妈抢营养,生下来铁定揍他···” 张小凡松开手转而捧着他的脸,心中堵着的郁气让她无法呼吸,她无法说出自己如何伤了身子。 他像孩童一样开心的笑着,口中勾画他们有孩子后的生活,张小凡抱着他的脑袋,不忍他失望! 廖安西哄着她,脱了孩子的外衣。“彬彬要做哥哥了,帮叔叔看着姨姨,什么活等叔叔回来做,要不然就没有妹妹。” “你能不揍妹妹吗?”彬彬戳着小手指,歪着脑袋瞅着他,“妹妹好可爱,要疼!” “看好姨姨,不揍妹妹。”廖安西思考后,该揍还是得揍。 “好。”彬彬连忙答应,害怕叔叔反悔。他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姨姨,不让姨姨离开他视线半步。 张小凡无奈的装死闭上眼睛,她日后的生活被一大一小男人决定了,丝毫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廖安西笨拙地做了一顿饭,耐心地喂饭。张小凡披上棉袄半靠在墙上,小口咀嚼着饭,她盯着空空如也的碗底,抗议自己还要吃。 明知道吃多了不好,廖安西最终被她可怜兮兮的眼神打败,又喂了她半碗饭。“我很期待这个孩子,听话知道吗?” “可是你回来做饭,会不会贻误研究···” “呼吸新鲜空气,提高大脑运转速度。”廖安西隔着被子亲了亲她的肚子。 她体寒应该是流产遗留下的病根,如果她平安生下孩子,坐好月子,身体会变好。 “嗯。”张小凡眉眼染上忧愁,嘴角却含笑,老男人第一次当爸爸,孩子,坚持住。 廖安西把她的棉袄拢在一起,到堂屋端起炉子上的大铁锅,倒了些热水给她洗脸,让她泡脚。又伺候好小家伙洗漱,把依依不舍的小家伙打发回房间。 他在堂屋洗漱一遍,走进卧室。张小凡闭上眼睛,呼吸混乱,身畔的床榻下陷,感受到老男人的手虚搂着她的肚子,再次确定他很在意这个孩子。 翌日,一家三口吃好饭,廖安西叮嘱小家伙要注意的事项,穿上厚重的军大衣打开门。 “磨驴,我带爱人来赔礼道歉。”之前他没带爱人找张小凡道歉,昨天爱人言辞太过分,不来道歉,以后他没有办法和廖安西共事。 “年里面怀孕是喜事,说明我们定能研制成可作战的坦克。” “恭喜,孩子是坦克科研基地的小福星。”··· 几个家属脸上带着歉意,心里不屑冷哼,不知道能不能生下来,福星个屁。“凑两个鸡蛋给小凡补补身体。”家属在丈夫示意下,肉疼的贡献出两枚鸡蛋。 “太客气了。”廖安西冲小家伙使眼色,彬彬极有眼色端着一个盆子到大坏人身边,眼睛贼亮的盯着她们手中的鸡蛋。 “不客气。”家属压制着喉咙里的火气,不舍地把鸡蛋放进盆子里,伸着脖子瞧张小凡的身影,被丈夫扯着棉衣往家里推。 男人警告地盯着爱人,见她们眼中出现惧意,才拉着磨驴朝着科研室走去。 廖安西不再做两厂研究员的调和剂,毕竟他出生在军事家庭,到部队里被人操练过,对坦克有所了解。 前期他小心融入集体,中期他表现自己的特长,让研究员接受他,成为研究坦克实验不可缺少的一部分,现在他提出自己的设想和推理,用设计图和推理公式说事,以及有研究理论的支持。 廖安西的进步他们看在眼里,进步太快了,当然嫉妒了,更多的是敬佩。 “老张,你迟迟不出手干预家属之间的矛盾,逼他奋进?”磨驴刷新了他的认知,刘军抠了抠手心,动了挖掘他到兵器制造厂的念头。 “别人焦头烂额,磨驴却游刃有余应对各种问题。他啊,还没有发挥出真正的实力,”张广德拍着老伙计的肩膀,“记住,张小凡是他的逆鳞,也是他奋发向上的动力,他没有后退的路,只有一根筋往前冲。” “再看看。”刘军走进去,默默站在最外层听磨驴讲解设计图,进步太大,竟然把兵器制造厂的活也包揽了。 张育才神色复杂,不明白主任为何要这样做。 张广德却轻笑一声,也加入研讨。 中午廖安西及时抽身回家做饭,顺便拉着张秘书到家里吃顿饭。“张秘书,这段时间你去哪了?” 张育才挑眉冷眼凝视他,给磨驴解决麻烦去了。他没想到姜家和钱家咬着张小凡不放,都闹到上面去了,要求把人押解到市里,接受批d教育。 “能弄到营养品、奶粉吗?”廖安西垂眸道。 “嗯。”张育才用手推来笑的白痴的脸。 还好磨驴没给主任出难题,他以为磨驴会要求带张小凡到医院。主任能帮助张小凡安全到医院检查,又得得罪一些人。 廖安西郑重地掏出工资本交到张秘书手里,本来想让张秘书帮忙寄钱和物品回家,太麻烦张秘书就没提。 张秘书捏着工资本,眼角不停地抽筋。“你很闲?” “等他们配合。”廖安西搂着张秘书的肩膀,张秘书没有挣脱开,“张主任和刘主任在吴宇飞家吃饭,你中午跟我们吃吧。”《 》 第170章 “嗯。”张育才勉为其难答应他,他正愁着呢,一张冷酷的寒冰脸,似乎没有家属请他去吃饭。 廖安西把人忽悠到家中,指挥他洗菜陪着孩子玩,他操刀做饭。 张育才嫌弃地看着切的大小不均匀的菜,磨驴做的饭能吃吗? 彬彬拍拍屁股丢给张育才后脑勺,张育才恨不得给孩子两巴掌,会弹溜溜球,每次把溜溜球弹到洞里是他的错? 第90章小美好 在张秘书担忧的眼神下,廖安西炒了两素菜,蒸了两碗鸡蛋羹。他摆好碗筷到卧室搭把手帮她穿好衣服,一只手轻环住她的腰到堂屋。 彬彬呼哧呼哧使出吃奶劲搬凳子,丢给张育才嫌弃的小眼神。 张育才顺着孩子的小眼神看着瓷盆,方才领悟小屁孩嫌弃他手脏,让他去洗手呢。他放下溜溜球,一脸黑线前去洗手。 四人坐在吃饭,一碗蛋羹摆在张小凡眼前,还有一碗蛋羹三人匀这吃。 吃完最后一口蛋羹,张育才喟笑不已,磨驴鲜少动蛋羹,都被他和小家伙分了。“菜做的其貌不扬,味道还凑合。” “嗯嗯!”张小凡眉眼下弯赞同张秘书。她捂着肚子,因为太在意这个孩子,所以她下意识做出护着孩子的动作,提醒自己孩子还在,没有离开他们。 廖安西含笑不语,手覆盖在她的手上,和她一起守护着小生命。 碟子里的汤汁被张育才和彬彬倒进碗里伴着米饭吃。 张育才强忍着打饱嗝的冲动,搬着板凳靠在墙面上眯一会儿。 廖安西洗好碗筷,换了一个蜂窝煤,回到卧室见两人乖巧地躺在床上,他才拉着张秘书回科研室。 这时研究员们也吃好饭赶往科研室,“磨驴,我可栽在你身上了。”刘建平快步走上前撞在磨驴手臂上,忧伤的仰望着高出一截的肩膀,他明明想撞肩膀的。 廖安西唇畔一缩一放颤抖,不着痕迹往旁边移几步,挑着眉毛疑惑地看着他。 刘建平抬起手不顾他反抗搭在他肩膀上,“诶,你走后我都没心情讨论,总想询问你的意见。” 其他人和刘建平存在一样的想法,磨驴不在少了往下思考的动力,他们干脆回家吃饭。 “等你掌握所有的理论知识,就不会有这样的感觉。”廖安西了然道,“理论被人总结出来有先后顺序,还有很多理论规律还没有被人发现,我们不能依靠现有的理论制造坦克,也要整理未探知理论,以文字揭露它的神秘面纱。” 刘建平眉头凝着的乌云散开,吴宇飞几人挤开刘建平,稀罕的揉着磨驴的脑袋。他们连前人总结的经验还没有揣摸透,做起研究难免瞻前顾后,磨驴也发现了他们的小心翼翼,不敢朝前迈步,的确不利于研制坦克。 一群人嘻嘻闹闹揉搓着廖安西走进科研室,磨驴总是一语点破梦中人。 张育才没有跟着他们进入科研室,而是走向张主任,“真是光明磊落。”别人巴不得成为众人追捧的对象,磨驴倒好,提醒研究员不能太过依赖他。 “百家争鸣才能迎来文学盛世,制造坦克亦是如此。大家都跟着磨驴的节奏走,成了磨驴一人言堂,坦克研究迟早会陷入困境。”张广德眼神中流露出欣慰,他带着张育才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两人边走边谈论其他的事。 张育才说出他在w市遭遇到的困境,“三方势力盯着坦克制造基地,据说张家一件古董能让一代子孙奢靡生活,我打探到李谨君夫子向姜援朝透露,张家有数不尽的国宝,最差的一件古董价格不菲。” “有些人啊,权利有了,心思全放在金钱上。”张广德抬头看着灰蒙的天空,何时才能迎来温暖的太阳,“张小凡的情况如何?” “身体状况糟糕,磨驴只让我带一些补品,并没有提出到医院。”张育才低头苦笑。 两口子活的太明白,竭尽全力过好每一天。磨驴一个人扛着所有的事,逼不得已提出不让人为难的请求。张小凡在磨驴身边,他像一个小太阳温暖着张小凡,走出房间那一刻身体垮了,瞬间又直了起来,坚韧不拔的身躯一步一步往前走。 张广德从口中溢出无声的叹息,“何时是个头。” 每日廖安西准时准点上下班,研究员哪敢有意见,人家手头的工作完成的无可挑剔,和他们一起加班加点搞科研,他们追不上他的进程。 张育才又消失几天,带回来好些营养品。这份恩情廖安西记在心里,他日有机会无条件回报他。 物质紧缺,研究员的伙食也不是太好,小凡身子被早些年掏空,肚子里又有小家伙和她争营养,手中的营养品是救命物质。 张育才在研究基地待几天,又消失去办其他事,不过每一个月发工资都会捎一些营养品给廖安西,并没有瞒着其他人。他带的营养品都是国外货,在外交部工作的媳妇帮忙弄到的。 家属们问了价格后倒吸一口气,两罐奶粉快抵得上丈夫一个月的工钱,烧钱的玩意喝有什么用。 张育才掏出磨驴的工资本,一页一页翻给她们看,每个月的工钱月初花的精光,“想带奶粉跟我说。” 此时他们棉袄脱下,穿上单薄的衣服。 马秀秀甩着肚子上的游泳圈肉,到底不敢得罪张育才,讨好道,“张秘书,能不能弄些肉?”《 》 第171章 张秘书无奈摊手,“好多人有肉票买不到肉,我能有什么办法。我爱人在外交部工作,倒是能给你弄一些外来货。” 他见家属们不让带外来货,找张主任汇报情况。 张秘书走远后,兵器制造厂的家属打探张秘书的家庭背景,可知没有人敢直白说出能弄到外国货。 “不知道,据说背景不简单。”马秀秀眼珠子不停打转。 “张小凡命真好,被男人长成心肝疼。”她当初怀孕,照样洗衣做饭。张小凡不是躺在床上,就是趴在窗户台上晒太阳,男人舍得给她花钱,同是女人,她们活成了保姆,张小凡活成了苏妲己。 当初丈夫发火场景她们还记忆犹新,捶她们几拳不算,宁愿和孩子挤在一起睡觉,也不愿意看她们一眼,她们只敢在心里嘀咕。 “梦梦,翻地种菜,去吗?”董玉拿着一把小锄头,怀里揣着张主任分发的种子。 “去,你等我回家拿工具。”蒋梦梦眼角瞥过趴在窗台上睡觉的人,她的情况并不太乐观,歇了叫上她种菜的想法。 “我们也去种地。” “好!” 不远处的人散了,张小凡上下睫毛交错,露出一条缝的眼睛合上。 彬彬和小佐一群小伙伴待在不远处玩,时不时回家问姨姨需要什么。 坦克研究基地仅有三十四户人家,也闹不出大动静,处于和外界隔绝状态,研究员忙的挤出时间喝水,不敢喝的太多,频繁上厕所会打断思路。 张广德怕家属们闲的又嚼舌根,向上级打报告,给每户人家申请一头小猪,几只小鸡和鸭子鹅。 为了给男人补充营养,家属们把家禽看的比孩子还重要,一颗心全扑在家禽身上。 科研基地充满了生活气息,菜园子里的菜可以吃了,司机每个星期送粮食和少量的肉。 经过激烈的讨论和反复斟酌推敲,他们正式进入下一个阶段--制作坦克,从中发现问题再进行微调整。 他们满怀信心进入下一个阶段,现实给他们沉重一击,“看来光有理论还不行。”硬件落后,以及缺少硬件设备,不解决这个问题,一切都是纸上谈兵,他们着手解决设备问题。 实验员经常上午走进科研室,下午日落才出来匆匆吃几口饭,又投奔科研室。 好在张小凡虽气色不佳,腹部坠落感消失。只是她每日懒洋洋提不起劲,是饭桶的她每顿只是一小团子饭,再多吃一口,便会把之前吃的饭全吐出来。 “姨姨”彬彬举起菜叶子,小黄鸡、小黄鹅褪去可爱状态,长大变丑靠近他,他站起来把菜叶子丢在老远的地方。 鸡鹅笨拙的跑去争夺菜叶子,彬彬吱吱笑的可开心了。 张小凡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老男人没同意喂猪,要了一些鸡鹅让彬彬喂着玩,老男人每日抽出半个小时打理菜园子。 她知道什么对孩子好,不会逞强做伤害孩子的事。 立夏时节,大家穿着薄薄的衬衫、长裤。 陆萍推着儿子找彬彬玩,她找小凡说会儿话。如果张小凡不掀开衣服,她一点也看不出来张小凡怀了六个月,按理说六个月,孩子偶尔和母亲互动,张小凡肚子里的孩子一点反应也没有。“你有没有和小廖谈,生孩子到医院生。” 她的情况不太好,生过孩子的人可以帮她接生,怕中途出现问题。 张小凡手捧着肚子,甜甜微笑,“他很好。” 想让亲近的人看到孩子,她习惯性捧着肚子,温柔地注视着肚子。 “是个听话的孩子,知道心疼妈妈。”陆萍又找了其他话题聊,“你可不知道,某些人看到小廖对你好,嫉妒的说风凉话,你怎么找到天下第一大暖男?”她家男人每晚给她倒洗脚水,其他事一概不过问。 “我们啊,···”张小凡缓缓说出他们相识的过程,有可能她想回到上河村,那里是温暖的天堂。 “噗呲···”陆萍眼泪都笑出来了,“你家小廖真呆!” “嗯,很呆。”张小凡唇角微张,脸上写满了幸福。 张小凡信任她,陆萍不会把张小凡的事说出去,她也说出和丈夫相识的过程,“我年少无知,高三那年蔡晋用肉把我骗回家,刚结婚发现他独断、□□,骗我给他生儿子···” 三个孩子悄悄退出去,年幼的他们被强行塞了两把狗粮。他们的世界观在无意中被两个女人改变,朝着两个男人看齐。 作者有话要说:蒸蛋羹去喽 第91章暖心的人(捉虫) 炎炎夏日到来,在红砖青瓦房里并没有感觉太热,这时还没有城市热岛效应影响,在阴凉处的清风吹到人身上微凉,夜晚睡觉需在肚子上盖一件小薄毯子。 坦克研究有里程碑进展,研究员不知疲倦拿下穿膛炮和运轴难题。大家不约而同伸着懒腰,精神十分饱满。出门看着天色,方知已是次日清晨。 “大家回家吃饭,好好睡觉,下午再进科研室。”刘军脸上难掩喜色,连他自己也没发现说话声音比往日柔和。 “好嘞!”刘建军恨不得原地翻几个跟头,冲着荒野大喊几声,释放激动的情绪。 他们来此地足足八个月,基本上处于一筹莫展,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状态,终于有了突破性进展,恨不得在科研室里大战十天。《 》 第172章 晨间的空气很清新,大家难掩激动心情,勾肩搭背走在路上交流、总结经验。 “回去吃饭睡觉!!!” “是”冷若寒冰的爆吼袭击他们的耳膜,研究员慌不择已逃回家,怕晚一步被刘主任拎到一旁单独开小灶。 “这群小子欠。”刘军肃面冷哼道。 好声好气和他们说不听,非要他发怒。他知道此刻研究员精神空前活跃全因攻克难题,刺激到神经。要由着他们继续探讨下去,不及时补充能量休息,头疼脑胀有他们受的。 “诶”张广德艰涩地吐出一声叹息。 一个男人忙前忙后洗漱做饭,单薄的衣服贴在脊背上。 “非得要这个孩子吗?”刘军身躯挺直,指尖不停摩擦手腕上的手表。 “我到医院询问过,张小凡属于底子太弱,强行打掉孩子,大人有危险,以后再难怀上孩子。”张育才抬脚有力的走向磨驴家里。 从科研地基出去一定要上级审批,不按程序走,假设出现问题,没有一个人能承担起。况且三公里外有专门的部队驻守,没有可能把人偷运到医院,张小凡只要离开基地,那边就会得到消息。 张广德两人深锁的眉头展开,两人神情放松朝着吴宇飞家走去。 “来的真巧。”廖安西头也没抬,直接把菜篮子擩到他怀中,“拔一些青菜,摘几根黄瓜和茄子。” 张育才嘴巴往斜上方抽了又抽,只有他敢使唤自己干活。 听着愤慨离开的脚步声,廖安西轻挑眉头,手揣着面团成圆形,放在面盆里,炒好菜擀面条吃。 “哥!”张小凡一只手抵着腰,一只手拉着他的手放在一巴掌能护住的小腹上,口中传出轻快带有欣喜的调子,“他动了,你开门时,他踢了我一脚。” “小懒虫。”廖安西眯起眼睛笑的像个孩子,“生个女儿吧,长相随我们,好赖能找到一个姑爷,生个懒货儿子,找不到儿媳妇咯!” “真懒,九个月才和我们打招呼。”张小凡松开他的手,转而搂着他的手臂,头埋在他的胸膛上,小家伙会动了耶,不是死胎。“真好” 等他们温存好了,张育才装作刚进来,臭着一张脸把菜篮子塞到磨驴怀里,“我要吃凉拌黄瓜。” “行。”廖安西操刀做饭,先准备好要炒的菜装盘,做好所有的准备工作,他把炒菜铁锅放在炉子上,打开炉门,炭火逐渐变大。 张小凡给他递送材料,廖安西只需翻炒。 “怎么样?”廖安西用锅铲挑了一根菜,张小凡捧着碗去接菜。 她攥着筷子夹菜,凑上前吹了几口气才把菜送到嘴边,“嗯,好吃。”她眯着眼睛蹭着老男人的有力手臂,“小懒虫喜欢吃你做的菜。” 张育才自怜的捂脸,这两人可怜个屁,甜腻的空气让人窒息。他剑眉横成一字眉,起身走进大懒虫的房间。 “嘿嘿···”妹妹好软好糯,要亲亲。 “德性,把嘴巴撅成喇叭花想干嘛!”张育才辣手摧花折腾彬彬的脸,小小年纪如此色,必须教他重新做人。 “张秘书很喜欢彬彬。”张小凡伸手端盘子,侧耳倾听两人在房间里打闹。彬彬很懂事,鲜少敞开心扉和小伙伴肆意玩闹,张秘书例外。 “嗯。”廖安西把苗条下在锅里,抓一把青菜,锅开了,他又打了两个鸡蛋到锅里。鸡被彬彬喂的非常好,每天都能下四个鸡蛋。“吃饭了。” 彬彬鼓着腮帮子走出房间,跑到姨姨身边,“妹妹”梦里的妹妹好可爱,快要亲上了,被坏家伙打断了。 张育才捏着指腹,小家伙的皮肤手感不错。他忽略小家伙幽怨的目光,深深吸了一口气,香味扑鼻,磨驴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他大跨步走到脸盆前,挤开小家伙先洗好手。抢先丢给小家伙后脑勺,走上前盛了一碗浓香四溢的擀面条。 “哼”彬彬洗好手拔腿往饭桌的方向跑去,抢先占领绝佳位置,他不用动手盛饭,有人帮他盛哟。 张育才坐在凳子上,居高临下挑着剑眉俯视小不点,拿起筷子以吃饭速度决定胜负。 彬彬握紧拳头,先喝一口汤,“烫” 廖安西和张小凡握着筷子的手抵着唇畔,掩饰溢出声的笑声。 一顿饭在两个活宝的带动下吃的很愉快。 廖安西洗好碗快,走出大门见彬彬从菜园子里拔了一把菜专心喂鸡,小佑几个孩子围着彬彬转,他拉着孩子妈回到卧室补觉。 一个大掌虚搂着她的腰,两人躺在床上,张小凡寻找一个舒服的位置,听着他有节奏的心跳,熟睡中的他放下伪装,愁云紧蹙的眉头,硌人的骨架子。 张小凡唇角轻柔地滑过他的锁骨:会好的! 眼底滑过苦思,慢慢闭合愁绪的眼睛。 此次攻克一个重大难题,增加研究员研制坦克的信心和热情,从中总结出宝贵的经验。 他们信心十足开始研究下一个板块,这次他们采取的策略是逐个击破。 孩子九个月了,随时都有可能生产,董玉和陆萍轮流陪张小凡,研究室的男人忘了吃饭的时间,她们在一起吃饭。 如此,廖安西暂时放心投入到研究中。他来科研室研究坦克,如果因私事耽搁坦克研究,纵使别人不说,他也没有脸继续待在研究基地。因此他尽最大努力发挥自己的优势,在坦克制造的里程碑上留下他的名字,为后期安全度过每一年,直至一九七七年来临做铺垫。《 》 第173章 高强度的高压工作,研究员们并没有瘦多少,全因张广德和上级争取让每家每户样家禽。猪养了五个月,就从其中一户家庭中挑选出一头猪,杀了猪每户分着吃,这户人家不吃亏,猪肉吃完了杀另一户人家的猪肉,上面又送来小猪崽子给她们养。 由于廖安西没有养猪,吃猪肉靠钱买。 空气中弥散着红烧肉、骨头汤味,“这日子过的都想一辈子留在这里了!” “要感谢张主任,否则我们每天能吃到肉渣子就不错了。” “女同志不整出事使我们分心,这样的生活简直是牛郎织女。”一名研究员刚说完话,背后发凉。 一位女同志清了清嗓门,朝着丈夫勾勾手指头,“你媳妇累的要死喂猪喂鸡鹅,胆子肥了,竟然敢嫌弃我!” “嫂子,拧耳朵!” “掐腰肉!” “弟妹,给他留点面子,回去跪搓衣板。”蔡晋眼角掠过一抹熟悉的身影,眼镜片下闪过精光。 陆萍颤抖着膝盖从张小凡身后走出来,慢慢挪步到丈夫身边,揪着丈夫的袖子,她不耍小脾气了。昨晚她不该赌气和儿子们挤一张床,被丈夫丢在床上收拾一顿还不算,还让她跪五分钟搓衣板。 “老蔡,你真狠。”被媳妇罚跪搓衣板,他以后怎么在兄弟们面前混。 “我看行。”丈夫不到她面前受罚可以啊,女士牵起孩子的手,“红烧肉我们吃完,不留给你爸吃。” “媳妇···”男人跑的贼快,低三下四求媳妇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一个大男人为了猪肉弯了膝盖,一群男人笑的特别夸张,最后被媳妇收拾一顿。 张小凡眯起月牙眼走上前牵着他的手,“我也做了红烧肉,董姐教我上糖色。” “吃肉咯。”廖安西环着她的腰,感受到懒虫踢他的手心,脚仿佛踩在上,他终于感受到孩子的存在。 张小凡的笑颜如冬日的太阳暖人心窝,小懒虫,爸爸见证你第二次胎动。 三人回到家中,张小凡坐在椅子上,彬彬趴在凳子上用各种小调儿喊‘妹妹’。 廖安西眉眼舒展摆好饭菜,一个大袋子出现在他眼前。 张育才把袋子擩到他怀里,坐下来先灌一杯水,端起米饭吃两口垫肚子才开口,“奶瓶、奶粉、小衣服,还有布。” 睫毛遮盖他的眼睛,廖安西抱着怀里的婴儿用品如稀世珍宝,爸爸妈妈给了全部的爱,叔叔辛苦为你准备了好好多东西,留下来吧! 良久,廖安西清润说道,“谢谢。” “行了,我给你老家寄去钱、票据、还有一封信,没写寄信地址。”张育才专心吃肉,研究基地被主任打造成人间天堂,他颂扬主任的伟大,怀着感恩的心大口吃肉。 耳边太聒噪,张育才一巴掌把磨驴扇开。 廖安西,“···”他不说感谢的话总行了吧。 张小凡从回忆里拉回现实,她现在吃肉不会有恶心的感受,愉快的夹了一块红烧肉,忽略小腹坠痛感。 怀孕前四个月小腹时时坠痛,后来没有感觉,直到第七个月小腹又开始坠痛。现在她可以面不改色忽略坠痛,方才孩子还和老男人互动,他们的孩子会健健康康成长。 第92章最珍贵的礼物 廖安西重新盛一碗米饭坐在她身旁的位置,见她幸福的弯着眼睛,双颊如塞了核桃般鼓囊,忍不住伸手戳她的小肉颊。 张小凡眼睛露出一条缝,送给他一个小白眼。廖安西放下筷子喟慰地揉着鼓囊的双颊,前几个月她吃的是猫食,可把他愁死了,现在方知能吃是福。 “呜呜···”张小凡吸着双唇抗议,嘴里的饭噗出来,和他没完。 “诶”非礼勿视乃君子所为。 张育才的手悄悄移到小家伙身边,捂住小家伙的眼睛,试图吹散粉红泡沫。 措不及防头往后仰,红烧肉由下巴垂直掉落在他的小胸脯上,彬彬恼的直哼哼,他们没完。 呜哼之下,两人干坏事的人忍不住鹅鹅鹅大笑。 她眼底闪过隐忍,廖安西揉搓她脸颊的双手沾满汗水,见她神色和往常一样,差点以为自己多想了。张小凡下身裤子颜色变深,是液体浸湿才会出现的现象,她这个样子分明是羊水破了。廖安西心跳停滞,肢体率先行动,下意识扶着她站起来在围绕着堂屋走路。 张育才接收磨驴的眼神,明了张小凡要生了。“我去叫人。”他放下筷子匆忙走出房间。 这时张小凡反应过来,和平常的坠痛感不同,孩子迫不及待要和他们见面。她咬着牙跟上老男人的节奏,温热的液体顺着她的大腿流到脚踝。 “别怕多走走。”廖安西见她眉间染上惊慌,温语道,“小懒货闺女叫什么名字?还是得先起好名字,下次张秘书到市里办事,顺便给我们的闺女上户口。” “要是儿子怎么办?”张小凡挑眉道。 “回炉再造。”他不假思索道。 张小凡脸色刹那间黑如墨,和他争论生男生女问题,能生下一个健康的孩子她已经很满意了,不能纠结男女问题。 廖安西脑袋嗡嗡响,讨饶赔笑。 他暗舒一口浊气,孩子妈眼底的忧愁散去,充满活力努力掰正他生男生女的观点。他们的孩子太脆弱,可能生下来孩子会···无论如何只要她生下孩子,让她坐满双月子,养好掏空的身体,已是极好的结果,不能太贪心。《 》 第174章 她提到儿子,老男人不是敷衍就是走神,能不能尊重肚子里的孩子。张小凡努力靠在他身上,抬起纤细无血色的手指捏他的耳朵往下拉,“我说话有没有听到?是男是女都得爱!” “行。”廖安西走心道。 “要生了?”董玉揉了揉眼睛,平复快要跳出胸口的心脏。 “打情骂俏?”张小凡裤子没有潮湿,陆萍怀疑张秘书逗她们玩呢! 她们生孩子不在一个世界,生孩子要忍受抽筋扒皮、剜肉痛苦,她们从张小凡脸上只看到些许疼痛,“估计刚刚发动,还早着呢!” “不,要生了。”蒋梦梦指着张小凡脚踝上流淌的红色液体。 “他们还有闲情逸致散步!!!” 家属们脑袋大了一个圈,急轰轰从磨驴手中抢过张小凡,扶着她躺在床上。 张小凡羊水破了,又见红了,现在送到医院也来不及。蒋梦梦作为大姐大,首先让自己镇定下来,指挥人去烧开水,拿剪刀··· “你生过孩子吗?瞎起啥哄啊!”陆萍看到磨驴脑袋瓜子疼,“你妻子马上生了,你还和她拌嘴,不让她躺在床上,憋到孩子怎么办!” 廖安西的手被陆萍拍开,手面上赫然出现被抠翻的皮肉。掐进他肉中的指甲暴露她忍受的疼痛,或许遭受太多苦难,让她学会了隐忍。 “下地行走,有利于打开产道···” 廖安西还没有说完话,被一群女士推出房间。家属把他塞到几个男人手里,并下命令,“看好他,别让他进来捣乱。” 闻讯赶来的几个男人按住磨驴的肩膀,强行拖回他迈出去的脚步。“哥们,生孩子是女人的事,咱们大男人去了也是添乱,别碍事。” 地面上滴得几滴血让廖安西陷入沉思。 “女人生孩子,都要到鬼门关走一遭。你家小凡孕相不好,可能···” 郭平‘啪’一声捂住郑杰的嘴,可见出手速度快,下手猛。他挤眉努嘴瞟着磨驴如松瘦骨的身躯,磨驴低着头,额前碎发遮挡住磨驴的神色,在磨驴镇定的身躯下,他还是感受到苦涩。 郑杰一腔怒火散去,每日傍晚他都能看到磨驴陪着张小凡散步,穿着夏衣的张小凡小腹平坦,他们的孩子恐怕··· 产房中没有听到产妇弄出的任何声响,听到的是家属们陪聊的声音。已经过去一个小时,廖安西催促他们快点去上班,并拜托道,“麻烦替我请假。” “行,别乱来。”他们不能为了陪磨驴,耽搁了坦克研究的事。 “嗯。”廖安西神情轻松道,“我闺女出生在这片祥和的地方,也是她的福气。” 一个个欲言又止拍着磨驴的肩膀,走出数米远后才叹息,“自我催眠有用吗?他们两还年轻,这个孩子没了,再怀一个不成吗?” 等到日落,张小凡仍没有生出孩子,频繁从廖家窗前走过的人没有听到产妇的声音。她们提着篮子到菜园子里摘菜做晚饭,伸头查看周围没有旁人,凑在一起说道。 “张小凡肚子和我怀大宝三个月体型差不多,估计是死胎。” “两口子真败家,工资月月败光,养了一团臭血水。” “我家亲戚在医院里工作,听他说过,怀死胎不及时处理,大人有危险。”··· 几个爱聊家常的人围在一起说几句话,慢腾腾摘好菜,各自回家做饭。 廖安西松开拳头,把抱着他大腿的彬彬塞给张秘书,他脚步轻飘地往前走,打开产房的门,含着笑走向浑身湿透的女人,“孩子真淘气,和我们玩躲猫猫游戏,出来我定揍他。” 她口中咬着毛巾,睫毛上沾着的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在晶莹的水光中,她只能看到老男人模糊的身影,听觉下降。 张小凡的身体不好,孩子怀相更不好,蒋梦梦几人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故没有再次轰走磨驴。 事到临头,她们反而不紧张,她们努力回忆生产时医生让她们做的事,让意识逐渐模糊的产妇跟着她们说的做。 “吸气、呼气,慢慢来。”他轻柔、温煦的声音中藏着挽留、不舍。 张小凡猛地睁大眼睛,抓着他的手臂,跟随着不忍丢下的人的声音重复做吐纳。一个强烈的预感告诉她,这个孩子是他们唯一的孩子,她舍不得孩子离去。 廖安西跪坐在地上,汗湿的脸贴着她的脸颊,在她耳边轻声柔语。 张小凡仰着头,赤红色的眼珠子赫然睁大,一声闷哼,一个小东西从下体中滑落下来,两行青泪刚溢出眼角,人昏睡过去。 一通忙活剪好脐带,陆萍扭头不去看孩子,去帮蒋梦梦两人清理张小凡下身,庆幸没有大出血。 廖安西呜声笑着,拿下她口中的毛巾,没有发觉他身体颤抖的厉害。他挣扎了几次才起身,两滴水珠滴落在张小凡唇畔。 他眉头往下压看着他手掌差不多大,浑身乌青的孩子,应该有两斤重吧。孩子胸口没有起伏,嘴唇指尖发紫。 “磨驴,小凡身体养好了,再生一个。”明明笑着的人,她却感受到磨驴灵魂深处哀凉。董玉闭上眼睛不去看孩子,孩子没有呼吸、没有体温、没有心跳,浑身乌青··· “我闺女是小懒货。”廖安西眉头舒展挪到床位,拎起孩子的双腿,“让爸爸妈妈担心,该揍。”他抬起手狠着心肠揍她的屁股,心中抱有一丝侥幸,知道疼,就哭几声吧,让爸爸听听你的声音,哭吧···《 》 第175章 陆萍拿起一块早就准备好的布,想要上前接过孩子,让孩子早点入土,兴许重新投胎到磨驴家。 董玉拉住陆萍冲她摇头,两口子如何期待这个孩子,所有人都看在眼里,“我们先出去,给一家三口留点时间···” 廖安西揍孩子屁股用的力气一次比一次轻。 他早就猜到孩子不想跟他们受苦,重新投生到一户好的人家,何必勉强。他努力说服自己放弃吧,让小丫头坐满大月子,调理好身体,陪在他身边的时间长一些,他奢求的事太多了,老天都看不过去。 “哇···”乌紫的口中吐出一口羊水,微微张开嘴唇小声哭喊,声音如蚊蝇,倘若不仔细听,根本就听不见。 陆萍三人经过孩子身边,刚巧听到孩子的哭喊声。她们见磨驴笑的如同春日里的鲜花,他小心把孩子捧在手心里,笨拙地给孩子包上小被子,倒一碗开水荡温,用筷子蘸水滴在孩子唇上··· 三人叹气摇头走出房间,张育才无需问情况,已经知道结果,没有听到孩子哭声,他眉头紧皱地盯着大桌子上牛奶等物品。 陆萍出门就碰到愁眉不展的丈夫,她仔细描述张小凡母女的情况,“还好,大人保下来了。” “什么?孩子就两斤重,浑身乌青,能养的活吗?” “你说孩子哭了,我们在外边,怎么没听到孩子的哭声?” “依我说,研究基地条件虽然好些,但养不活孩子,还瞎浪费时间和钱。你们瞧瞧廖同志为了这个孩子耽误多长时间,其他研究员在科研室做研究,他倒好早退回来伺候张小凡···” “跟我回家。”一名研究员实在听不下去,黑着脸拉着妻子回家。 妻子在磨驴家门前大声说这些话,让磨驴怎么想。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故乡的云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3章牛p 妖狐狸被男人当成宝贝蛋子护着,说难听点,妖狐狸等于生了一个死婴。只要孩子还有一口气,男人还得忙前忙后照顾母女俩,自然耽搁研究坦克的进程。 马秀秀听丈夫说坦克研究进入到关键性一步,只要闯过这道难关,坦克投入军事作战中绝对不成问题。 依着张主任和刘主任对廖安西的器重,等到论功行赏环节,廖安西绝对独占鳌头。凭什么,其它研究员在科研室绞尽脑汁、不分昼夜研究坦克,廖安西早退晚到还压丈夫一头。 马秀秀眸光幽深泛着狠意,郭平没来由心慌,抓住妻子的手,“秀秀,我们回家吃饭。” 马秀秀瞪了眼没出息的男人,甩开他的手,清了清嗓子说道,“孩子是廖安西亲闺女,女人是廖安西亲媳妇,廖安西想照顾母女俩,”她无所谓耸耸肩膀,“按理说和我们没有关系,但是他耽搁了坦克研究,”她脸上的肥肉颤抖,见其他家属纷纷点头赞同她的说法,紧接着说道,“在坦克研究基地不光张小凡是女人,我们也是女人,我们为什么不生孩子,那是因为我们知道生孩子需要人照顾,我们谨记来这里的职位是照顾丈夫。” 小懒货的心脏慢节奏跳动,身上渐渐有了温度。廖安西把小懒货放在床尾,柔情的双眸瞥了一眼窗外,不舍的放下她的小手,先包扎伤口才走出去。 他漫不经心地扫视围在他家门前的人,大家思想被马秀秀三言两语左右,“到研究基地一个多月,我爱人刚好孕吐。大家都生过孩子,应该知道怀孕两个月以后才会有怀孕反应。” 郭平没脸看磨驴,研究进度进行到这块,磨驴居首功。他心知妻子为何说这番话,担忧磨驴爬到他头上,她这么做的目的无非是逼磨驴放弃功勋。 “孩子是小凡进入研究基地前怀上的,你反不能让小凡打掉孩子!”陆萍最烦管别人家事的人,故意刺激她们,“我家老蔡说,磨驴搞实验的节奏太快,如果他不休息,大家追不上他的脚步。” 其他家属暗中嗤之以鼻,迫于丈夫狠决的眼神不敢呛声。马秀秀哼了一声,丈夫不敢对她甩脸色,捧着她还来不及呢。她张开大嘴,准备掰扯廖安西不务正业照顾死婴的事,被廖安西凛冽的目光吓得倒吸一口气。 廖安西如脱去刀鞘的利剑,谁敢说妻女一个字不好,一剑封喉。“感谢大家带着善意看望我闺女,非常抱歉我闺女消受不起你们的祝福。” 每一个字铿锵有力,合在一起却让人感受到彻骨寒冰。 研究员试图缓解尴尬的气氛,恭喜的祝福到嗓子眼被硬生生咽进肚子里,窜到肺里,气的他们肺都快炸了。当然不是气磨驴,气不省心的娘们,婆娘大大咧咧说出大家心知肚明的事,存心让他们难堪。 张育才冷峻的面部变的僵硬,“天都暗下来了,锅还是冷着呢,这就是你们所谓的照顾好男人?我看你们太闲了,干脆送回汽车厂得了。” 家属们硬气笔直的脖子变的弯曲,灰溜溜地跑向菜园子,离廖安西三米远,她们恍然发现背后全是冷汗。 “磨驴···”研究员发现说什么话都不适合。 “无事。”廖安西面部表情变的柔和,他们却感受不到暖意。 研究员见磨驴拿鸡蛋、红糖做饭,手掌攥成拳头朝家的方向走去。《 》 第176章 廖安西先做了三个红糖荷包蛋,把做好的红糖荷包蛋倒进饭缸里,又把饭缸坐在铁锅里。 他简单炒了两个菜,蒸笆上放几个馒头,毫无压力使唤张秘书看着锅。“蒸笆底下是小米粥,别让粥扑出来。” “哦!”张育才搬着凳子坐在炉子前,生气的磨驴真可怕,吓得他不敢说话。 廖安西又倒了水荡温,牵着神色恍惚的小坏蛋走进房间。 廖安西半蹲在地上,一滴一滴喂她清水。前世他毕竟生活在大爆炸时代,对如何照顾新生儿还是有一些了解,刚生下的孩子要喂清水。 乌青色的桃花瓣唇上染湿,嘴巴轻微蠕动,绝大部分水顺着唇角滴落到柔软的棉布上。 “小懒货真棒,能喝水了。”廖安西眉宇间染上喜色,食指轻轻的塞进小被子里,轻柔地贴在小懒货的胸口,有心跳、有体温。 “妹妹最可爱。”外人说妹妹不好的话,彬彬全都记在心里。他家妹妹最可爱,小巧的拇指姑娘。 一大一小两个男性用尽赞美的词夸赞浑身干瘪只剩下皮囊的小姑娘。 “呀,妹妹真厉害,睁开眼睛了。” “妹妹张开嘴巴了。” “妹妹不哭。” 小懒货的每一个动作,都让彬彬惊呼不已。 小懒货浮肿的眼睛半合着,嘴巴微微张开一条缝,哭两声喘半天气,片刻的功夫全身被憋的爆红。 张育才听到彬彬压低声线的惊呼声,盖上炉子底下的盖子,不假思索走进卧室里。“刚生下来的孩子要排一遍恶臭。” 他眸光闪动,忽略颤动的手指,他的行为动作基本上和往常一样。张育才仔细交代磨驴照顾孩子的细节,掀开尿布,果然出现一团黑溜溜、臭气熏天的便便。他像对待一件易碎物品般不敢用劲抬起她的屁屁。 廖安西扶着床框起身去拿早已准备好洗屁屁的木盆,倒了半盆子温开水走进卧室。 张育才已经给孩子擦好屁屁,正要给孩子重新换干净的尿布,廖安西见缝插针给小懒货洗小屁屁,“女孩子家家讲究干净。” 小懒货屁屁干净,合上眼睛、嘴巴重新进入梦乡。 廖安西以前认为孩子是恶魔,当他看到小懒货那一刻,心里猛然闯进一个可爱的天使。 他浑身散发着温情带着两人到堂屋吃饭,一时间只听到筷子碰触碗筷的声响。 吃完饭,张育才离开廖家,他停下脚步回头看着笼罩着柔和光芒的小屋,仿佛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这个小屋如萤火虫,用短暂的生命释放余热,照亮着一厘米天地。 他过路自己家,走进张主任家,两人在房间里谈了将近三个小时,张育才才回到家中。 张小凡睡了好久好久,久的她不想睁开眼睛。张小凡感受到熟悉的手掌揉捏着她的双颊,指尖抠进手心里的肉,孩子···她眼皮子好重,像是有人用针把她的上下眼皮缝在一起。 “小懒货很棒,喝了半碗清茶,又喝了半碗牛奶。”其实大多数水、牛奶顺着小懒货的嘴角流到棉布上。廖安西本来用奶瓶喂孩子牛奶,发现孩子没办法吸奶,奶嘴剪大了,又怕呛到孩子,他只好用勺子一点一点喂牛奶给她喝。 张小凡眼睛‘蹭’一下睁开,“我饿了!” 廖安西拿起事先准备好的帽子戴在她头上,扶着她靠在墙壁上,先喂她一碗荷包蛋,又喂了她一碗米粥。他放下碗筷走到床尾把小懒货抱到小丫头身边,“小懒货真会赶着时间出生,在世外桃源中生活,想不健康都难。” “嗯。”张小凡眼睛弯成月牙状,不留一点缝隙,触及到孩子手心的温热,脸上的笑容加深了几分。听到老男人端着碗筷离开的声音,她才睁开愁思的眼眸。 干净的碗筷整齐的摆在桌子上。 老男人靠在墙壁上,充分利用夹角原理注视着一个方向,而后无声的苦笑。 廖安西拿着一个闺女专属洗脸木盆走向炉子,倒了半盆温水走进房间,“小懒货爱干净,尿了、拉了,哼唧半天。” “我闺女是香香的小美女。”张小凡斜身躺着,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小懒货,尽管小懒货始终保持一个姿势,她还是看不够。 廖安西伺候好闺女,又帮助妻子处理好恶露,他洗漱好才躺在床上。 妻子喜欢搂着他、趴在他身上睡觉,廖安西不敢把小懒货放在床中间,故他一只手搂着妻子,一只手圈住小懒货。 廖安西谨记张秘书说的话,新生儿两小时喂一次奶,他大脑自动定时,两个小时醒一次,喂小懒货奶,顺便换尿布。 早晨,张小凡喝下最后一口红糖,昨晚老男人醒几次她都知道,天快亮了,他喂好孩子牛奶,一直坐在书桌前画草图。 “蒸笆上放了两碗荷包蛋,饿了,全身包裹严实了才能下床吃饭。”廖安西又啰啰嗦嗦交代小懒货吃饭的细节,他不放心,拿比写下注意事项。 张小凡楚捧着纸张,郑重的点头。 廖安西反复唠叨三遍,见上班的人从他家窗口走过去,他才抱着设计图纸走出门。 陆萍、蒋梦梦和董玉三人和磨驴撞个正着,“我们陪小凡说说话。”平日里她们除了做饭就是做饭,反正也没事做,来这里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廖安西感激的冲着她们微笑,几步往前走追上同事。《 》 第177章 研究员见磨驴和平时一样,别扭的情绪得到缓解。 他们太天真了,到科研室里被磨驴虐的不想说话,严重怀疑他们和磨驴在一个世界吗? “昨晚大脑处于兴奋状态,把我们研究的所有假设串联起来,画了十几副立体思维图,通过精确计算,体力思维图动起来,成了坦克运行轨迹,从中发现一些问题···”廖安西抛出问题,并给出意见。 研究员忍不住爆粗,他们白兴奋了。本以为离成功不远,原来还有这么多漏洞。得了,经过磨驴动态讲解,他们心服口服知道问题所在。 “哥们,你牛p。” “继续往下研究,还是回过头···” 吴宇飞忍不住翻白眼打断磨驴的话,磨驴绝对故意折腾他们,“往下研究个p,知道问题所在,赶紧回过头搞新重研究,幸好还没有研究下个板块。”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鲨鲨、故乡的云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shirely18瓶;暖暖10瓶;?水煮柠檬7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4章人心 该怎么研究,研究员们说的不算,关键看领导们如何决策。 磨驴把转轴运行轨迹用力学和方程推算出来,他只需看一眼就明白问题出自哪里。 刘军从磨驴手中拿过图纸,转身走向张广德,余光扫过站如松的男人。 张广德没有看图纸,他相信磨驴的推算能力。他说有问题,问题只可能更大,不会变小。“心浮气躁,做事不严谨,这点成就让你们沾沾自喜,想要把坦克投入到军事作战,还差的远呢!” 平易近人的伙计话里带着木仓火,刘军见研究员羞愧的低下头,他不损知羞的孩子。“国家让你们来制造坦克,不是过男耕女织、尽说家长里短的小日子。怕你们饿瘦了,营养跟不上,我们说破嘴皮子请上级允许家属跟随照顾你们,没有肉,我们想办法让你们吃上肉,你们对的起国家、人民吗?” 刘主任指着磨驴鼻子开骂,研究员心里更加难受,还不如指着他们鼻子骂他们呢! 都怪他们在饭桌上和妻子感慨坦克即将研制成功,快要回厂里··· “上午别研究坦克,把你们八个多月的收获,以及研究成果写成报告,中午交给我们,”刘军大声喊道,“能完成任务吗?” “能!!!”研究员扯开嗓子爆吼道。 两位领导顺走图纸,张育才尽量降低存在感跟在两人身后,自觉的站在办公室门外当门神。 “没出孩子这档子事,他是不是永远不拿出图纸。”图纸被刘军甩在桌子上,猛力敲击桌子。 “人家说生闺女高兴,晚上没睡着觉画出来十几张图纸,”张广德眼中火光迸裂,暴躁地拍桌子,办公室也跟着颤抖,咬着牙道,“他闺女生对了,大功臣,没有小家伙,我们要走好多弯路。” 张育才拍打小心肝,幸好他感到大事不妙,没跟进去凑热闹,要不然他妥妥的成为两位领导的出气筒。 科研室的门大开着,他们自然听到不远处办公室狂暴敲桌子的声音。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想法,怀着忐忑的心努力回想他们做的事,最后大家恍然发现做的每一项研究,廖安西都参与其中,并占着举足轻重的分量。 十一点半,研究员委派一个代表将报告交给两位领导。刘建平哀怨地挠着脑袋,瞅着没良心的家伙们走远,科研室只留下两个人。 能站在这里当研究员,谁也不傻。 刘建平镜片掩下精光,嘻嘻哈哈走到磨驴身边,“你也别怪他们和家属说研究进程,谁曾想家属们会错怪你。你属于空降兵,两大领导胳膊肘偏向你,张秘书忙前忙后忙你买营养品,虽然你按点上下班,可是我们来了你没来,我们没走你先走了,领导没找你谈话,更没有批评你。”他从廖安西手里抽出报告,看不透面无表情的人心里到底想什么,他说了这么多话,廖安西眼中没有掀起细微波澜,他又说道,“研究员没有嫉妒你的特殊性,没有把负面影响带到工作、生活中,和你嬉笑怒骂相处,有没有觉得图纸的事你做的有些过分!” “私下和你们讨论图纸,然后集体找领导反应问题?”廖安西平静地反问道。 他想了好多种处理图纸的方式,也想过用温和的方式私底下和大家分享图纸,他和研究员之间的关系表面上会更加牢靠。功劳大家平分,那群家属们又开始嚷嚷着他迟到早退,诅咒小懒货早死,咒骂妻子。等到论功行赏谁又会记得他的功劳,这群家属不往他身上泼脏水,把他踩进泥潭,他谢天谢地感激她们。 妻子身份摆在这里,他赌不起。 他只能往前走,体现自己的价值,成为某个领域中的第一人,国家会保护他,保护家人。 刘建平嘻哈的笑声打破凝重的气氛,“我们有底线,不会抢占别人的功劳。”他把报告整理整齐,从廖安西身边经过,“感谢你教会我们不少东西。” 廖安西的身躯永远保持挺拔姿态,收起钢笔装进上衣兜里,有些东西在悄然无声中变质。 他走出科研室,站在空地上呼吸燥热的空气,到菜园子里摘一些菜抱在怀里。《 》 第178章 彬彬钻到鸡窝里拿出四枚鸡蛋,气恼地点着母鸡的脑袋,“姨姨每顿三个荷包蛋,多下鸡蛋行吗?” 母鸡咯咯咯甩头,拍动翅膀,傲然挺胸抬起爪子往前走。 “再不争气,把你剁了熬鸡汤喝。”彬彬威胁道。 奈何母鸡不鸟他。 彬彬气结,端着小盘子跑进屋里,把装鸡蛋的小盆子放在桌子上,跑到门后面抽出金箍棒给母鸡上课。 廖安西轻柔地弹着小坏蛋的脑门,小坏蛋捂着脑门冲他翻白眼,他含笑地走进房间,把菜放在篮子里。他走到门槛上拍衣服上的灰尘,又舀一瓢水洗手,才走进卧室看母女。 张小凡拍着小懒货的后背,等她打出奶嗝,才把她放在床上,“小懒货不好听,以后叫小懒懒。”她下身不敢用劲,怕恶露沾染到床上,故她半斜身子躺在床上,眉眼弯成月牙,“哥,第一次小懒懒喝了三勺子牛奶,第二次小懒懒喝了四勺子牛奶。” 她谨记隔两个小时喂牛奶,小懒懒嘴干了要喂温开水。 “小懒懒真有用,喝好多奶。”廖安西尾音上调夸赞道。 他用手心托起和大拇指差不多的小手,用侧脸贴着小手。 “小懒懒好厉害!”张小凡托起小懒懒另一只手,温热的小手背碰触她薄凉的唇畔,怎么亲也亲不够。 其实小懒懒长的像干瘪的老人,但在廖安西眼中,他家的小懒懒长的最好看。 他不舍地放下孩子的手,不打扰妻子和小懒懒亲热,起身到堂屋做饭。 正午十二点,张育才准时走进廖家,磨驴眉眼散发着暖流,看来小家伙的身体还不错。 他搬了个凳子坐在墙角边,脊背靠在墙壁上,等磨驴找他打听领导们对他的看法,等了半天也不见磨驴看他,他忍不住找个话题,“刀功长进了!” “熟能生巧。”廖安西拿出一条肉切成薄片,小青菜洗干净备用,拍了几根黄光,切好葱姜蒜、辣椒放到一边。 他先拌好黄瓜,再下锅炒肉片,把肉片炒的双面金黄,放入佐料,把小青菜放到锅里翻炒。 廖安西不着急给妻子做饭,早晨做了两碗饭放在锅里,她只吃一碗饭。“老张,你摆桌子,顺便叫彬彬回来吃饭。”他端着饭到卧室。 张育才双手扶着膝盖站起来,他差点忘了磨驴的属性,你不拨拉他,他万年不会挪一步。 他还记得上河村给他祥和的感受,那里的人朴素、善良,与当前社会格格不入。磨驴从上河村走出来,身上难免带着傻气。 他端菜端饭摆筷子,长吸了一口气。人心啊!张育才脸上露出讥讽,相信什么也不能相信人心,别人说的话三分真,七分当成笑话故事听着玩。 张育才走出大门找到彬彬,手掌卡在孩子的头顶上带他回家。 这时廖安西端着空碗走出卧室,三人围着桌子吃肉、吃菜,两人绝口不提上午发生的事。 吃完饭,他不能打扰姨姨和妹妹休息,彬彬果断屁股拐下凳子,噔噔噔跑回自己的房间。 廖安西起身收拾碗筷,连带着做好妻子的月子餐。磨驴没兴趣,张育才懒得解释,他提上嗓子眼的心脏回到原本的位置,磨驴要质问他为什么不遗余力帮助他,张育才真不好解释,或者说不能解释,只能意会。如果把事情一件一件掰扯清楚,朋友也没得做。 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远,廖安西暗沉的眼眸变的幽深,做好月子餐,他把下面的铁皮盖子盖在炉子上,回到卧室换了一件干净的衣服才躺在床里面睡觉。 张小凡的目光一直在父女二人间徘徊,父女二人睡得香甜,她感到困倦,慢慢的合上眼皮。 下午,廖安西走进科研室,所有人各司其职做事,每月小组围在一起讨论问题,再也没有出现窜小组讨论、集体谈论的情况。 张广德甩一个研究项目给廖安西,让他单独研究。廖安西的能力已经远远超过其他人,谁和廖安西分在同一个小组,都会被廖安西带节奏,不利于研究员开动脑筋钻研科学。 研究小组进入玩命阶段,疯狂的研究手上的项目。他们见识到廖安西的恐怖程度才要加倍努力,不想被甩在后面输的太难看。 大家的研究热情空前高涨,研究思维无限扩展,再一次进入到新的研究阶段。 廖安西自己负责一个项目,时间自由支配。他工作、吃饭、睡觉的时间被他安排的非常紧凑。 考虑到产妇不能熬夜,晚上廖安西照顾小懒懒。白天张小凡照顾小懒懒,有时候她上下两个眼皮打架,没撑住陪着小懒懒一起睡觉,一直傻呵呵趴在床框上陪着小懒懒的彬彬发现小懒懒张开嘴巴,他恨心叫醒姨姨。 所以小懒懒没怎么哭,被家人照顾的非常好。小懒懒除了饿了、尿了、拉了半睁开眼睛、张开嘴巴,其余时间全部用来睡觉。 小懒懒喝下的所有营养用来长肉肉,不愿意精力浪费时间干其他的事。 闲来没事的人观望小懒懒的情况,没有人出来当刺头。上次原以为坦克制造进入尾声,才慌忙做出不明智的事,结果廖安西直接甩男人脸,害的男人被领导训斥。 作者有话要说:23点前码好了,躺在床上捉虫,要疯了,保持着举着手机的姿势睡了过去,刚刚才醒,啊 第95章孔家《 》 第179章 你有价值,别有图谋的人才会对你好! 廖安西清润的眼眸变的深邃,竟一眼望不到底。张广德绞尽脑汁把他拉到汽车厂,不光看重他的记忆力,更把他当成磨刀石。 大半年相处中,负责各个项目的研究员把他脑子里的理论全部挖走了,已经不需要他!!! 张秘书大张旗鼓给他带营养品,并在家属面前宣扬营养品的事,怕也是两位领导的意思。平日里两人言语、动作中表现出对他十分器重,让家属可能也有研究员心存不满,心中的怨气不断增加,再加上坦克马上研制成功,有些人开始慌张,最终爆发争执。 家属们质疑他的能力,他势必要崭露头角,他的一系列动作正好刺激到恼羞的研究员,让他们察觉到自己参与每一项研究,研究员心惊同时摆脱他的影响,更加刻苦钻研、精益求精研究手中的项目··· 一环扣一环的计划,领导们真是用心良苦。 说到底他人微言轻,他和妻子能平安在一起,多亏了张广德和张育才与红袖章周旋。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必须要付出代价,廖安西不怨恨任何人。 昔日发生的事恍如一场梦,梦醒了,一切烟消云散,大家回归到本来的工作岗位。 廖安西变的沉默寡言,在科研室里鲜少说话,专心搞他负责的项目。张广德几次想找他说话,对上他毫无波澜的眼睛,退缩了。“他什么也没有问?” 张育才苦笑着摇头,毕竟小村子出来的,没经历过弯弯绕绕的事。“多吃几次亏,就能够了解人性,下次做事多留个心眼,不要对人掏心掏肺···” 主任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张育才自知说话错,立刻识趣地闭上嘴巴。 “一个廖安西不能让汽车、坦克行业高速发展。”张广德考虑诸多方面,才决定这样做。 研究员快速从廖安西那里取得来宝贵的理论,又能摆脱廖安西对他们的影响,如果他们能独立完成手头的项目,两个行业的发展将会往前推进一步,有了丰富的经验,日后他们研究其他项目会很容易上手。 每个研究员成为某一个板块的佼佼者,他们会不停的钻研这个板块,两个行业岂会继续落后?张广德是一个领导人,他会把国家利益放在首位,抛弃个人利益。 研究员的表现和坦克研究的进程跟领导们料想的一样,他们对此非常满意,为国家输送优秀的人才是上级组建坦克探究基地的最终目的。 通过前几个月的磨合,研究员对彼此领域略有了解,他们搞研究更加顺手,研究进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前推进。他们废寝忘食在科研室研究项目,迎来最关键时刻,坦克已经组装完成,正式进入测试阶段,心提到嗓子眼,他们寸步不离守着坦克,生怕一眨眼坦克就消失了。 刘军看不惯他们没出息的样子,把他们轰出科研室,科研室只剩下三人,他的眼睛紧盯着坦克,颤步走上轻柔抚摸着坦克,缓缓闭上眼睛用手感知坦克每一寸轮廓,试图和坦克沟通。 张广德见不惯老伙计心口不一的模样,他心脏响如擂鼓爬进坦克操控室,想象着前面是战场,连续炮火进攻,敌人惊讶、恐慌的神色落入他眼中,这一刻华国扬眉吐气,宣扬国威。 两位领导痴狂的亲近坦克,张育才悄悄退出去,贴心的为两人关上门。他心里惦记着小懒懒,不由得加快脚步赶往廖家。 孩子活着受尽磨难,每隔一个星期或者十日发烧,连烧两日,好不容易喂胖些,又瘦下去了。 他每次出去办事总是带退烧中药、西药回基地,小懒懒和磨驴两口子有缘,这么折腾竟活了下来。 两口子没有给小懒懒办满月酒,听老人说过偷偷把孩子藏在家中,不能声张,也不要让人看去,能够躲开勾魂的鬼差。 小懒懒已经四个月了,没有出过房间。 廖安西身上带着寒气回到家里,脱下军绿色大衣,弹掉上面的雪花。他把军绿色大衣搭在架子上,走上前把炉子上的大铁锅端到地上,手放在炭火上烘烤。 “磨驴,”张育才站在门槛上跺掉脚上的雪花,手对着嘴哈了一口白气,伸着头嗅了嗅,果然是骨头汤。“中午吃手擀面。” “嗯。” 张育才见磨驴给他挪位置,搬个凳子凑到磨驴身边烤火。“看来只有等到来年开春才能测试坦克的能动性。”他看着外边皑皑白雪,气温降到零下,恶劣的环境不适合进行实验测试。“现在才十二月下旬,离次年开春还有三个月,主任估计让你们交流经验。” 廖安西打算跳过这个话题,东屋传来妻子和彬彬说话声,他拉着张秘书到北屋。 张育才见磨驴插门,随意坐在彬彬的床上,挑着冷眉等着磨驴说见不得人的悄悄话。 “任、姜、钱,近一年半有没有什么大动作?”廖安西趴在门上听堂屋没有人走动才轻声问道。 “没有,李谨君把张家古董给了姜家,让三个派系有了隔阂。他们以前做任何事相互通气,如今能自己解决的事绝不找姜家。”张育才警惕地盯着磨驴,又想闹什么幺蛾子。 七二年坦克定研制成功,廖安西还没有想好接下来该去哪里做什么研究,他们暂时会回汽车厂,必须转移红袖章的视线。 廖安西已经有了决断。“钱正钢要对付孔家。”《 》 第180章 “你怎么知道钱正钢上头那位要对付孔肃仁?”张育才紧缩眉头,不错过磨驴脸上的神色。 他有准确说过要对付孔肃仁吗?张秘书过度紧张耐人寻味。 张育才被磨驴看的不自在,眼神四处乱瞄。 “你上次说过,任向党、姜援朝、钱正钢各代表一个派系,三个派系共同扳倒张首长。紧接着任向党扳倒林祥锋,林市委书记作为林祥锋的哥哥也被红袖章拉下马;姜援朝把市警察局局长施孝敬拉下马;接下来该钱正钢所有动作,w市有谁和钱正钢上面的人唱反调!”以前和汽车厂的人混在一起,有意无意引他们说三个派系的事,加上他前世研究所得,很快锁定孔家。 早些年孔家和三个派系达成共识,张育才不相信任、姜、钱三派红袖章朝孔家发难。 廖安西看不明白张秘书脸上为何出现可笑的神情,如今他出不去,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张秘书身上。他缓缓说出打听到的情况,并说出自己的推测。“人心啊,比恶鬼还可怕。开国功臣一个个倒下,留下的是正义凛然的皮囊下包裹长满暗疮的血肉。” 磨驴成长了,了解人心险恶。 张育才一瞬间脑子清明,足够的利益趋势下,没有什么不可能。 廖安西不怕留把柄在张秘书手中,妻子就是最大的把柄,有什么可怕的! 他打开门留张秘书在房间里思考,留给他四个月时间,他有的是办法说服张秘书提醒孔家小心钱正钢。 张小凡端着一盆温水走出卧室,逮到老男人抱怨道,“都怪你,拉、尿都要用温水给小懒懒洗屁屁,小懒懒养成习惯了,换下尿布不给她洗屁屁,扯着嗓子干嚎。” “烧退了?”廖安西眉头中间往下弯曲,小懒懒有神精作,预示着病快好了。 他接过木盆,出了门倒水。张小凡嘴巴上扯,“还有点低烧,正矫情呢,非要攥着人的手才肯睡觉。”幸亏彬彬愿意待在床上让她攥手,要不然她一天什么事也做不成。 张育才对着房梁翻白眼,两位呦,嘴里抱怨闺女,脸上能不挂着向日葵的微笑。他抑郁的心情被小懒懒病情好转冲散,跨步到隔壁房间陪小懒懒玩。 第96章交流(捉虫) 七斤重的小懒懒褪去褶皱树干皮,低烧还没有退,桃花唇瓣苍白干裂,小巧的脸颊染上不正常的红晕。 宛如桃子的脸藏在厚大的印着红色花瓣的棉袄中,长处一截的花棉袄袖子把她的小手包的密不透风。 张育才眼中燃烧起熊熊火焰,健步冲上前推开嘴巴撅成喇叭状的熊孩子。彬彬身体猛地往后仰跌倒在床上,手不听使唤从妹妹小手中抽出。 小懒懒眼尾下弯盈着泪滴,身体不受控制哆嗦,没有安全感挥动手臂,撅起嘴巴嘤嘤低泣。彬彬猛地翻身爬上前让妹妹牵牵,被张育才一把推开。 张育才把干热的手指放进花棉袄里,柔软无骨的小手握住暖源。小懒懒嘴角微微往上挑,眉尾染上粉晕和周公见面。张育才安抚好小懒懒,才找小混蛋算账,他眯着冷眸直视小混蛋,再敢耍流氓,老子废了你。 彬彬紧咬嘴唇,低头翻白眼瞪着大流氓。恨不得现在长成大人和大流氓决斗,夺回可爱的妹妹。 冷眸、白眼在空中交汇,发出滋滋作响声。 “吃饭了。”廖安西挤开张秘书,拉起头顶露出一截的小被子盖在小懒懒的脸上,熟练地抱起孩子到堂屋。 张育才:··· 嘻嘻,妹妹被大坏蛋带走咯! 彬彬屁颠屁颠爬下床,脚踩进棉鞋里往前一磕,厚轻的棉鞋包住脚丫子,他走到张育才面前故意哼了一声,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甩头去吃饭。 矮如蚂蚁的彬彬,张育才丝毫没放在眼里,指尖还能闻到奶香味。他眼神幽暗揉着被小懒懒握过的手指,浓香的骨头汤面阻断他的思考,愉快的决定吃好饭再想怎么把小懒懒拐回家。 无论何时,华国人都抵挡不了美食的诱惑。在缺衣少粮的年代,能敞开肚子吃面条,已经是很幸福的事,面条的汤用肉熬成,幸福的不想说话,此起彼伏的吸溜吸溜足以说明他们此刻的心情。 廖安西擀两席面条,全被吃完了,汤底都不剩。 除廖安西外,三人搬着凳子靠墙面坐,眯着眼扶着鼓鼓的大肚子。 不行了,他们先靠在墙上歇一歇,不能动,一动肚子里的面条往外嚷。 堂屋的温度低,廖安西抱着闺女回里屋睡觉,父女俩躺在床上,廖安西掀开闺女脸上的小被子,小懒懒喃喃嘴唇,淡粉色的眉毛往下凹陷,像刚出生的小猫一样啜泣。 “小凡”廖安西拖长尾音反复叫妻子的名字。作精闺女根据他声音强弱调整啜泣声,没一会儿整条眉毛染上粉色。 “嗯!”张小凡认命起身去给闺女冲牛奶,先挖三勺奶粉放进奶瓶里,再把开水荡温倒进奶瓶里,边走边捏着奶嘴来回摇晃奶瓶,走到里屋床边,奶正好冲好。 她把奶嘴放在闺女嘴里,小懒懒用劲干嚎两嗓子才慢悠悠裹住奶嘴。 换上张小凡躺在小懒懒身边,廖安西下床穿上鞋,捏了捏闺女的鼻子才去收拾碗筷。 廖安西洗好碗筷,换好蜂窝煤。此刻已经一点半了,廖安西拉着陷入沉思中的张秘书到科研室。 脚踩过的地方留下深深的脚印,可见雪下的有多大。《 》 第181章 研究员们顶着暴雪走进科研室,两位领导早就在科研室等着他们。 张广德淡定地指着坦克,“天气不允许,暂时不能做测试。” 研究员料想到会是这个结果,还是忍不住失望。他们迫不及待想看坦克运行、测试炮火的射程和威力。 “这也是对你们的考验,要沉的住气。”刘军神态语气跟平时一样,认真严谨的态度、肃峻的脸庞、严厉的话语。 “是!”研究员们清楚认识到他们和领导的差距,反思的同时朝领导们看齐。 研究员平息急躁的气氛,努力用平常心面对坦克。刘军绷着脸点头,他和老张已经发泄激动、急躁的心情,在研究员们面前还能绷得住。领导喜行于色会影响到研究员,坦克没有正式宣布研制成功,他们不能外泄多余的感情。 “汽车厂的研究员跟我走。”张广德带领他们到另一间科研室,兵器制造厂的研究员留在原地,等着刘军组织活动。 研究员们整齐站立,听候主任安排。 张广德目光在每一位研究员身上停留三十秒,他们比来之前成熟许多,人变的谦逊。研究员的改变他看在眼里,喜在心里,“依次对大家汇报研究坦克中你们做了哪些工作,有哪些收获?” 每个研究员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工作与感悟,感慨良多。他们滔滔不绝讲述经验,并阐述制造坦克总结的经验也适合用在军用卡车上。 最后研究员们都谈到了如何改进制造卡车技术,甚至跃跃欲试想展开升级卡车的研究。 “军用车进步的同时,也要带动民用车进步。”张广德分析汽车的受众,总结出来普通老百姓在未来是汽车消费者主体,随着汽车行业、经济的发展,人手一辆小汽车不是梦。“汽车给人们生活带来的便利,不用我说,想必大家也能猜到。我希望国富民强的时代到来,国民对小轿车的需求量越来越大,他们开的不是引起外国技术、不是购买外国核心零件制造的小汽车,更不是直接购买国外车。我有一个梦想,我希望那天到来,国民们开的是国产车,并且国产车能够出口到国外,这就要求我们的汽车制造技术远超世界其他各国。” 研究员们第一次听到这种言论,他们的血液跟随着张主任激昂的话语沸腾。张主任给他们打来了新的世界,勾画的蓝图太过美好,让他们忍不住心生向往。 研究员的反应和张广德料想的一样,一个人除外--廖安西,他的眼神像枯井,张广德揣测不到他的想法,这让他心生懊恼。 “主任,坦克实验完成,我们是不是要到下一个基地研究小轿车?” 按照主任的猜想,小轿车会成为未来汽车行业主要支柱型产业,他们迫不及待想成为小轿车产业发展的先驱者。 张广德快速调整心绪,不能被廖安西影响。“等开春测试坦克,确定它的能动性没有问题,我们即刻启程回汽车厂。”他下意识去观察廖安西的神色,回汽车厂,张小凡和红袖章之间的事不好处理,想从廖安西脸上看出焦急神色,可惜他失望了。他微微皱起没有,压下急躁的情绪继续道,“剩下关于炮火的问题,不是我们研究的方向,兵器制造厂的研究员会继续待着这里,还有什么问题要和他们一起交流,趁着还没有走,赶紧交流。” 研究员们明白主任的意思,恐怕以后再难有机会和兵器制造厂的同志合作,今后也难有交集,不妨他们和兵器制造厂的同志打好关系,毕竟多一个朋友多一条出路。 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主意,张广德点到为止。廖安西的情况有些难办,研究员和他之间的关系很为妙,只要廖安西肯主动和研究员们搭话,也能恢复以前嬉笑怒骂的关系。张广德多次让张育才提醒廖安西主动和人搭话,这家伙就是不听,他也很无奈。 廖安西察觉到张主任时不时盯着他,不得不佩服张主任目光敏锐,他说的三个不希望成真了。后世华国引进先进国家汽车制造技术、购买核心零件、痴迷国外品牌车,不知道张主任活的二十一世纪,他的心情会如何? 张广德拍手让大家停止讨论,他长篇大论铺垫,终于要讲到正题。“七零年尾,廖安西随我出国拜访好友,见识到国外汽车的发展,你们抽时间和他交流。” 廖安西的眼睛掀起涟漪,很快又恢复平静。张主任说的应该是他透过窗户观看安装到一半的汽车核心零件组成部分,以及汽车设计图。他记得图纸给张主任了,让研究员和他交流经验,不是多此一举吗? 张广德对着廖安西疑惑的目光苦笑,图纸存在问题,不知道哪个环节出错。他当然不会怀疑廖安西,绝对信任廖安西的记忆力,所以问题只可能出在好友那里。还好廖安西隔着窗户看了一遍汽车,加上他已经熟悉汽车制造,希望他能把汽车设计图纸拼凑完成。就算完成不了,他相信手下的研究员定能生产出高质量的汽车。 “你看过国外汽车,和同志们说一说。”张广德又交代其他事,让研究员自行探讨,多多在一起交流经验,他带着张育才回办公室处理公事。 张主任着重强调他看过汽车,廖安西目光暗沉,他明白张主任的意思。当年他们的行为等于偷盗,正大光明说出来不光彩,张主任隐晦的告诉他和研究员讨论他隔着窗户看到的汽车。《 》 第182章 “磨驴,国外的汽车是什么样子的?”这批研究员没有一个人出国,都是张广德从学校、汽车厂选拔成为研究员,手把手教出来,对国外汽车十分好奇。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中午十二点准时一更。立誓:说话不算话,这个月增肥增不到70斤≧﹏≦ 第97章成功 研究员眼中出现探究、好奇、惊羡,廖安西没有探究他们的心里,详细和他们讲述在国外自己看得到事物。 廖安西用简洁朴素的词语串联成跌宕起伏的句子,国外汽车制造的技术足以让他们惊叹不已。 他们清楚意识到国内汽车制造技术和国外的差距,一个是等着母鸟投喂的雏鸟,一个已经展翅高飞。研究员陷入深思,更能体会主任的担忧,坚定研究出让世界瞩目的小轿车的决心。 接下来几天他们在科研室里和廖安西探讨小汽车制造技术,脑海中浮现小汽车制造的雏形。该了解的事情研究员们全部掌握,他们和兵器制造厂的同志待在一起,反复梳理坦克运行板块是否存在问题,和兵器制造厂的同志分享他们的经验。 兵器制造厂的同志承汽车厂研究员的情,以后制造坦克让他们独立完成,汽车厂研究员事无巨细跟他们交代清楚,省去他们翻看图纸琢磨的时间。 接下来时间汽车厂正式把制造坦克的工作交接到兵器制造厂手中。 廖安西不得不佩服张广德说话的艺术性,以和兵器制造厂的同志打好关系为由头,让汽车厂研究员心甘情愿把呕心沥血得来的经验拱手让人。这比直接命令研究员传授经验给兵器制造厂的同志效果好的太多,避免两厂出现隔阂,让两厂建立了深厚的友情。 多亏张广德那番话点醒他,他知道未来的路该如何走。主动权掌握在手中,才不会被人卸磨杀驴。 在和谐的讨论声中,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溜走,他们迎来了一九七二年春节。 老男人敬慕地看着她,张小凡努力绷紧脊椎,毛笔尖运力不均匀,写出来的春联不尽如人意。要不是红纸有限,她都想撕了重写。 廖安西一副我很懂的模样,拿着对联点评论足。在他眼中对联写的堪称完美,最后收笔过猛,细细品鉴,最后一笔成了这副对联的最大亮点。 彬彬肉球手背在后面,煞有介事称赞每一个字都好。廖安西捏着拳头放在嘴边,努力咽回冲到嘴边的笑声,他把彬彬养成小胖球,七七年施孝敬被翻案,官复原职不认长残的小胖球怎么办! “彬彬,你去看妹妹。”张下凡忙的调开彬彬,害怕孩子恼羞成怒闹着减肥。顺便怒瞪老男人,手从下衣摆伸进老男人的衣服里捏肉。老男人天天炖骨头汤,做的馒头、面条只会剩,绝对不会少,她和彬彬、张秘书敞开肚子吃,不胖才怪。张秘书冷肃的脸上长出幸福肉,她重了十斤,彬彬长成球很正常。 廖安西倒吸一口气,彬彬心里念着非礼勿视,一双手艰难的背在后面,肥嘟嘟的手指死劲勾在一起找妹妹玩。 两口子在书桌前磨蹭好一会儿,廖安西饱受摧残,灵魂得到滋润。他搂着眼角溢出晶莹的水珠,双唇火红的小女人,沙哑道,“我去熬面糊。” 张小凡没好气拍他的手,哼唧一声虚软地跺他一脚。 廖安西用眼帘盖住眼神深意,唇角上勾愉快地走到堂屋熬面糊贴春联。浑身散发着热浪的人终于走了,张小凡打开窗户留一条缝细,脸对着凛冽的冷风,等压□□内的燥热,她才拿起春联走到堂屋。 廖安西正巧熬好面糊,把面糊倒在碗里,端着碗走上前拉开大门,呼啸的寒风侵入到室内,让人不禁打哆嗦。 寒风从脖子入侵身体,张小凡下意识摸脖颈,才发现衣领上的扣子不知何时被解开,她恼羞成怒扣上衣领,朝前窜两步,踮起脚尖啊呜咬上把面糊涂在门上的手,幸好彬彬到隔壁房间陪闺女,否则她没脸见人。 男人竟然享受的用手背蹭她的钝牙,张小凡双颊绯红松开嘴呸了一声。 廖安西压下揉捏小肉脸的冲动,加紧把面糊在门上的速度,隔一段距离糊一坨面,糊成类似长方形,然后把春联贴在门上。 贴好春联,老男人还想凑到她身上,张小凡道,“想和彬彬挤在一起睡觉吗?” “身上长了小肉肉,想摸摸。”廖安西毕生追求就是把妻子养胖,妻子坐满双月子,身体不再是四季冰冷,全身都长了小肉肉,睡觉顾虑孩子不肯给他摸,白天把彬彬支走,也不肯给他摸,他紧抿唇畔委屈地盯着妻子。 老男人光明正大耍流氓,太不要脸了。张小凡面部血管爆裂,血气上涌,“彬彬身上肉肉多,晚上你摸个够。”说完她捂着脸颊跑回屋里,反扣上门。 廖安西眼尾瞥着门,思考着回到市里把彬彬、小懒懒送回老家现不现实。 小懒懒松松散散攥着哥哥的小肥手指,嘴角时而往上扬,似乎做了一场美梦。听到妈妈的声音,桃花唇瓣往下撇,弱弱的发出小奶猫啜泣声。 张小凡似泄愤轻轻捏着闺女的小鼻梁,走在床上虚搂着她,小懒懒晃了晃肚子,隔着被子感受到母亲的气息,砸吧咂吧嘴呼吸变的绵长。 不是她不肯和老男人亲热,晚上闺女必须要人搂着才肯睡觉,晚上他们那个,闺女肯定醒,羞耻感爆棚,才会拒绝和老男人肢体零距离接触。《 》 第183章 廖安西提着篮子到地窖里挖了白菜、萝卜、红薯,特意绕个圈过路窗户,瞥了一眼室内的人,在闺女身上打上‘情敌’标记。 他先把菜洗干净晾水,接着炼一盆猪油,肉渣放在一旁冷凉备用。又切了一盆子猪肉做红烧肉,廖安西先把猪肉翻炒上色,接着放酱油、大料、水,盖上盖子不用管它。 廖安西嘴角上勾瞟了一眼紧闭的门,操刀乒乓剁饺子馅。天气冷,剁多点饺子馅坏不了。 小懒懒身子猛然抖动,终于撩开尊贵的眼皮,水润地桃花眼四处张望,微红的眼睛往上弯曲,溢出两滴晶莹。 作为亲妈看到闺女睁开眼睛的次数屈指可数,忽略闺女身上的青块,乌紫的指尖,软弱无骨的身体,单说闺女精致的五官,软糯惹人疼的性格,让张小凡的心软化了。 张小凡扯过被子,把闺女抱在怀里,“爸爸剁饺子馅,小懒懒乖。” 两个吃货集体选择让小懒懒忍一会儿,他们忍不住盘算等会吃几碗饺子,哇红烧肉的味道,更不能打扰老男人做饭,俩人劝说小懒懒别这么娇气。 小懒懒哇一声,悲愤大哭,好想睡觉。 廖安西剁好饺子馅,不用他喊,妻子自觉开门擀饺子皮,丢下作精闺女。 张小凡真心觉得用炸肉渣包饺子比鲜肉包饺子好吃,还是老男人了解她的口味,饺子馅里不光放了肉渣,还有鸡蛋皮。她顾不上和老男人怄气,讨好的奉承老男人精湛的厨艺。 廖安西被捧的飘到云端,打败不会说话的‘情敌’,太简单了。 两人包好两席饺子,廖安西拿布盖上剩余的菜馅子,红烧肉也好了,他盛出红烧肉,刷好锅烧水下饺子。 “让彬彬叫张秘书来吃饭。”张小凡闻着红烧肉的味道,肚子里响起了锣鼓声。 “他回市里了。”廖安西眼中暗潮涌动,当眼睛对上妻子,又恢复温润模样。 “哦!”张小凡失望的揉着小肚腩,老男人饭量小,张秘书不来和他们抢肉,一盆红烧肉估计被她和彬彬平分,她又得长几斤肉。 水烧开了,廖安西下好饺子,盛出一大盆饺子端到桌子上,采购司机没有送鞭炮,今年他们又没有放鞭炮。 张小凡去关大门,廖安西到里屋抱闺女吃年夜饭,等到他坐下来,两人已经吃了半碗饺子。廖安西真怕施孝敬拿木仓抵着他的脑袋,问他要英俊可爱的儿子,筷子被他攥的咯咯响,尝试着说道,“红烧肉做的有些多了,留一半晚上吃。” “不多。”彬彬挤着大肥脸,大快朵颐一口一块红烧肉。大流氓张秘书说他正在长身体,不能饿着,否则会变成小矮个子。彬彬目光坚毅的对准红烧肉,啊呜一口,呜好好吃。 廖安西干呵了一声,也好,彬彬长成这副熊样子,到市里溜几圈,也不会有人认出他是施孝敬的小儿子。 大年三十过完,研究基地的气氛变的分外紧张,张育才正月十五过后才回基地,周身气压低沉,廖安西不敢上前找晦气。 这天,眼光明媚,军区的人确定方圆十里没有普通老百姓,由吴宇飞驾驶坦克缓缓驶出科研室。 研究员和驻扎在平丰县军区的首长站在观看台上目不转睛注视着坦克,每个人心脏悬的老高,不由得攥紧拳头,平地炸响一声巨雷。 第98章回城 在场的人耳朵被震的嗡嗡响,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轰鸣声意味着什么。 场地上爆发出激昂的欢呼声,肢体和语言难以表达他们此刻激动的心情。 张广德和刘军脸上浮现傻笑,他们再也压制不住兴奋的心情,和研究员们一起欢呼。 远处尘土飞扬,隐约可见炸开一个坑。 可作战的坦克终于诞生,军队实力、国防实力得到增强。 第一次测试坦克运行一切正常,还需要调整小的细节,遗留下来的问题全交给兵器制造厂的同志。 隔天张广德召集汽车厂的研究员,郑重宣布,“中午卡车接我们回汽车厂,大家回去收拾行李。” “啥”她们听兵器制造厂的家属说还要在这里待几个月。坦克没有正式投入到部队用于作战,还不算正式完成坦克制造,他们走了,怎么算功勋? 经过上次家属闹廖安西的事,研究员回家闭口不谈工作上的事,因此没有和爱人说回去的事。 基本上后期要调整坦克也是调整火力,他们留下来也是浪费时间,还不如回汽车厂研究小汽车。如果没有张主任阐述关于小汽车的畅想,他们或许觉得可惜,拿不到头等功,现在他们恨不得立刻飞回汽车厂,相比较坦克而言,小汽车更有吸引力。 “是!”研究员神清气爽地拽着不情愿的爱人回家收拾行李。 来的时候只装了两蛇皮袋的行李,回去的时候足足装了四大蛇皮袋。 廖安西把行李扛到空地上,小懒懒被妈妈裹的严严实实第一次出门。 一家四口站在空地上等着卡车。 上次的事闹得特别尴尬,张小凡又不出来和人交流,大家也不爱找张小凡说话,所以不知道原本以为活不成的孩子长成什么样了,即使好奇也按捺住不往前凑。 张育才把众人的神色看在眼里,他走到彬彬身边,用手比划小胖墩到他哪里。“才长高怎么一丢丢,”他比划指甲盖的长度,“肯定没好好吃饭。”《 》 第184章 彬彬攥紧拳头翻白眼看他,他每次吃的想吐,哪里没好好吃饭了。 廖安西噗嗤笑出声,弄了半天彬彬被张秘书刺激的差点拿大盆吃饭。廖安西无辜遭遇三道白眼,他抿着唇畔看向别处,本来想提醒小胖墩该减肥了,小胖墩惹他生气,不提醒了。 张育才眼里闪过得意,摸了摸小胖墩的头发,“上次你让我给彬彬办的入学手续已经办好了,开学当插班生上一年级。” 每个地方的政策不一样,老家没有人敢给孩子上课。市里允许上课,老师不会讲书本知识,只会带着孩子们干一些体力活。 两人的目光交汇,廖安西顿时明白张秘书的打算,亏他能想的出这个注意。 彬彬并没有觉得兴奋,他扬起小胖脸忧伤地看着妹妹。 不等彬彬抗议上学的事,两辆大卡车慢慢的朝他们开来。 虽然丈夫说明缘由,有几个家属脸上摆着不情愿的表情。她们辛苦喂的家禽全留给兵器制造厂,回到厂里生活条件比这里差远咯! 领导们决定的事,她们心存不满也不敢说出来,害怕在领导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影响丈夫的前程。 张广德和刘军谈论好事情走出科研室,家属们脸上挂着喜悦的笑容和两个领导打招呼。 两辆卡车刚好停在他们面前,张广德让研究员把行李放进卡车里,拍拍老伙计的后背,“别送了,有机会再聊。” 刘军不想让兵器制造厂的研究员分心,拘着他们在科研室改进坦克,由他送汽车厂的研究员。“一路顺风。” 难得刘主任笑脸相送,研究员们嬉闹着和刘主任挥别,他们把行李甩到卡车里,再把妻子和孩子送上去,随后也登上卡车。 “走了。”张广德和兵器制造厂家属、老伙计挥手再见,他走到卡车头,开门坐进副驾驶座。 张育才把另一辆卡车副驾驶座让给张小凡,他登上卡车和廖安西坐在一起。 汽车厂的所有人全登上卡车,张广德对司机点头,两辆卡车一前一后驶离坦克研究基地。 兵器制造厂的家属久久注视卡车上的人,走了几户人家,场地静的可怕。 研究员迎着春日明媚的阳光,对未来有了规划,迫不及待想踏上新的征程。再说他们载着荣誉回到汽车厂,一定会受到热烈的欢迎。 卡车行驶三个小时进入市里,张育才一直留意磨驴的神色。按理说磨驴应该紧张,到达市里意味着张小凡人生受到威胁。张育才心里发冷,年前磨驴和他说钱正钢要对付孔家,虽然磨驴给出的解释有说服力,但是他怎么想也觉得不对劲,他也说不上来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廖安西知道张秘书观察他,他的神态和往常一样。正月十五张秘书回科研基地,从他阴冷反常的表情,廖安西猜出孔家的事爆发了,至于结果如何,他没有追问,等回到汽车厂稍稍打听,就能知道他想知道的事。 街道上随处可见红袖章,他们神色凝重、行色匆匆,如果扳倒孔家,他们应该是喜气的面孔、张狂行事。廖安西迫不及待想知道向、姜、钱三人如何。 行色匆匆的行人看到带有汽车厂标志的卡车,下意识伫立看了两眼,随后不敢多做逗留赶回家里。 张小凡把脸埋在闺女的小被子里,小懒懒跟随着摇摇晃晃的车厢节奏睡得格外香甜。 卡车开始减速,“吱···”刺耳的声响,大铁门被打开,卡车缓缓开进汽车厂里。 卡车上的人激动地站起来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大家交头接耳说话。 汽车厂的工人们早在这里等候,热烈欢迎英雄们回家。 响亮的掌声此起彼伏,汽车厂里的人能亲自参与坦克研究,说出去都自豪,更重要的是此次研究出来的坦克能发射炮火,他们想想都觉得激动。 研究员带着荣誉归来,家属们腰板挺得笔直,接受所有人的瞩目。 “好了,让我们的英雄回家收拾房间,明早六点在这里集合,让英雄们给你们传授经验。”脸上挂着弥勒佛笑容的厂长见研究员眼下青淤,他看了一下手表,四点一刻钟,研究员整理好行李,到吃饭的时间,也就不闹研究员。 工人们不上前闹研究员,光看着研究员也让他们激动,他们三三两两凑在一起慷慨激昂谈论坦克在军事上的重要性。 研究员们顶着无数道目光背着蛇皮袋回家,张育才让司机把他的行李放在小汽车里,晚些时候他开车回家。他走到磨驴身边扛起两个蛇皮袋,跟在廖安西身后回以前的家。 张小凡抱着闺女,带着彬彬心事重重跟在两人身后。好多家属朝她看,张小凡礼貌的回以淡淡的微笑。 廖安西放下蛇皮袋,从上衣兜里掏出钥匙开门,空气中的霉味窜进鼻子里,他回头跟刚到走廊的妻子说道,“抱着孩子在外边等一下,先打开窗户门散散霉气。” 张小凡不觉搂着脆弱的孩子,往后面移了移。 徐梅听到隔壁有动静,打开门看到去研究坦克的夫妻,见到她怀中抱着孩子,再想隔壁长时间没人住,疏离并不让人反感道,“到我家坐一会儿。” 张小凡对这名家属有印象,当初和她换煤球。想到屋子里的霉气一时半会也散步掉,她一直抱着孩子站在走廊里也不好,“嗯,谢谢大姐。”《 》 第185章 廖安西朝妻子点头,感激的对着大姐微笑。见妻子带着彬彬走进大姐家里,他把蛇皮袋子拉到房间里,侧身让张秘书进来。 张秘书默不作声把两个蛇皮袋子扔到地上。 廖安西把门关上,额前的长发盖住眼睛,“想问我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挠头:诶,又晚了!!! 第99章抛弃 “孔家的事···” “猜的。”廖安西抬起头,眼帘下的弯成弧度的碎发随着他的动作跳动,眼睛弯成柳叶清爽的微笑。 张育才紧攥的拳头松开,“在向、姜、钱三人面前,你我、包括张主任全是蝼蚁。只能避开他们,不能迎面挑衅他们,更别妄想离间他们。”他们是一群长脑子魔鬼,知道起内讧得不偿失,想要玩他们,最后发现自己才是被玩的人。 三个派系构成一条坚不可摧的链条,如果他们动了一家独大的念头,早就动手了,根本不用旁人推动。 廖安西翻手摸索到指甲盖大小椭圆形的圆球,轻轻往右拧,‘咯哒’,门被打开。 笔直的身躯从他旁边走过去,张育才看不清他的神色,总觉得他的心境从小懒懒出生那刻变了,让人揣摩不透。张育才扭头目光追随着他如钢铁般无人能击垮的身躯,磨驴周身散发出如同春分拂过人心灵的气息,旁人不了解磨驴的经历,会对他不设防备,张育才却感到周身发冷。 廖安西打开所有房间的窗户,站在阳台上深深呼吸一口,空气中夹杂着柳叶青草清香味,让人心态平和且放松。片刻后,他转身回到房间里掀开罩布,先把锅盆洗干净,抹完桌子再拖地。 磨驴回房间铺床,张育才自嘲笑了一声,留下被他捏的变形的工资本,绵软的鞋底硬是被他踩出咚咚响声离去。 他驾驶小汽车飞速行驶在马路上,脑海里不由勾画出小汽车成为家家户户生活必需品,那是何等场景!主任做的所有事从国家角度考虑,从不会夹杂个人情绪,可对于磨驴来说,残忍了! 张育才心情不痛快,漫无目的驾驶小汽车到处乱逛,等到太阳落下,方才掉头回家。 笛鸣声响起,孔乔乔身着藏蓝色白色格子毛衣,黑色喇叭裤,快速奔跑下楼,齐肩短发在空中狂魔乱舞。 车门缓缓打开,张育才一只脚着地,娇俏的女人扑进他怀里。 “都这个点了,你怎么才回来,爸妈打好几通电话催我们。”孔乔乔斜眼娇蛮给他一个赔罪的机会,“张荞、张峤到爸妈家过周末,你要赔我一个浪漫的夜晚。” 张育才黑脸训斥她站好,磨驴说了孔家被钱正钢盯上,他辗转反侧睡不着觉,第二天找主任汇报回厂里有事,他要是晚回来一步,钱正钢从妻子这里着手,不光孔家完蛋,张家作为姻亲也会被拉下台。 “我错了。”孔乔乔抬起头吻着丈夫的喉结,顺势把他推倒在车里,一个个吻落在冰渣脸上,小嘴里不停哼着‘我错了’。她死也想不到托人带回的小提琴里藏着guo党的信件,丈夫前脚处理好小提琴,钱正钢后脚带人来搜查,想到丈夫没有回来,她会被这些恶鬼··· 张育才态度软和安慰在发抖的小女人,“现在时局混乱,为了家人,为了孩子,收敛喜欢洋玩意的爱好。” “我不贪心,你一个星期制造一场浪漫,我就把所有的洋玩意全丢了,”她甜腻哼道,“荞麦、峤岳长大了,你还欠我阿娇。”孔乔乔啃咬他的唇畔,软弱无骨的手指拉着宽厚粗大干色的手穿过毛衣,触及她平坦的小腹,丈夫身体轻颤往外缩,被她强行按住,“想生阿娇···” 张育才羞耻的躲进被子里,余韵还未散去,女乔喘的咬住手指。再敢撩拨他,张育才躬着身体,做好了把她踢下床的准备。若不是一个星期不揍爱人一顿,就给他惹事,他真想申请出差半年回家一次。 明明丈夫很享受,事后翻脸无情,非要摆出贞洁烈男的样子。孔乔乔小声哔哔,“育才,爸和钱家和稀泥,可能这件事不了了之。” 张育才陷入深思,等反应过来,睡袍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扒掉,爱人紧贴着他,缠绕着他。“下去!”来自灵魂深处咬牙切齿。 “不要!” 还蹭了两下。 张育才喊破嗓子也没用,他隐隐羡慕磨驴娶了一个懂事的媳妇。 夜晚,廖安西收拾好房间,先接妻子孩子回家,徐梅让他带回去一个燃烧的蜂窝煤,两口子再三感谢才回家,他把炭放在炉子里,立刻还了一个蜂窝煤。 廖安西提前到食堂打好的饭已经凉了,他把饭放在锅里热,然后到书房里准备材料。 蕾丝花边素色窗帘,价格不菲的沙发桌椅,不仔细听,听不到隔壁人家弄出来的动静。 张小凡再三确定楼房的隔音效果不错,她领着彬彬到主卧,把闺女放在床上,让彬彬给闺女攥小肉手,“姨姨给你收拾好房间,我们开饭。” “嗯嗯。”彬彬面露菜色,捂着咕噜咕噜叫的小肚子,目送姨姨关上门。 张小凡拍拍滚烫的脸,从确认怀孕到现在,两人身体没有零距离接触。老男人老早提出抗议,再说她望不到明天会怎样,张小凡低头抿唇淡笑,决绝坚毅地握紧拳头。 老男人对于汽车制造天赋异禀,浑浑噩噩的老男人变的光芒四射。董玉和她提起生闺女发生的事,有她的存在,无论老男人多么优秀都会被打压!她站在的土地是y魔窟,等待她的会是什么呢!《 》 第186章 廖安西眉头紧锁,咬着舌尖撕破草图,握紧钢笔的手猛地放在桌子上,笔尖受到冲击,洒下点点滴滴的墨水。 门被打开,他扒开额前的碎发,温润如斯,他的笑容如高山上的一粒雪,经受住寒冬,迎来温暖的春天,化成一滴清凉的水珠汇聚河流中,滋润草木。 张小凡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老男人,身体贴着门上缓缓往后退,门被关上,并被反锁。她顶着羞意走上前拉上窗帘,眼睛掠过垃圾桶里的纸屑,脚拖在地上滑行,抬起一条腿跨过他的腿,不舒服的坐在硌人的腿上,背抵着桌子,“给你摸软肉” 廖安西眸光颤动,盯着她腰上白嫩的小肥肉,手却落在她的脸上,揉捏成各种形状。他不由自主的喟叹一声,肉肉摸起来很舒服,唇畔贴在她耳边低吟道,“明天我带小懒懒到医院检查身体,下午到供销社买东西寄回老家,你列个清单给我。”条件不允许他回家探亲,“再给小懒懒画几副画像寄回老家报平安。” “嗯”想到婆婆和安梅姐,张小凡没心情和他闹。她有好多话和婆婆说,哑着嗓子低笑,索性都写在信纸上,作为一个念想也好。“小懒懒上户口本了吗?” “上了,廖瑾安。” 张小凡抬起头直视老男人的眼睛,她本名叫张瑾兮,保佑她平安的意思吗? 廖安西闭上眼睛趴在她肩膀上,几个深呼吸后,托起她,起身到客厅吃饭。 老男人摆饭,张小凡回到卧室抱起闺女到客厅不停叫‘瑾安’,三人大快朵颐吃完饭,又喂了小懒懒牛奶。张小凡带着两个孩子漱洗,彬彬困倦的走进侧卧睡觉,她带着闺女回到主卧睡觉,老男人钻进书房,一夜未回卧室。 第二天廖安西交代妻子在家里想要买的东西,他找张广德请假,“小懒懒每月三分之一的时间发烧,早去检查,心里有个谱。” “上午召开表彰大会···”张广德在他了然的眼神下,说不出客套的话。廖安西再也不是无欲无求,任由他牵着鼻子走的人。“你都知道了,你的成分摆在这里,大张旗鼓表彰你,只会给你带来祸害。”张广德看着平静的让人窒息的双眼,哑声道,“我拿人头向上级担保,你是坦克制造成功的关键,上级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你进汽车厂。你的功绩我们看在眼里,希望你再接再厉。” “我知道。”廖安西扬起笑脸。所有人认为他失去价值,没有必要和红袖章周旋护着他们。张广德压榨完他最后一点价值--透过玻璃看到的汽车制造图,他毫无保留的告诉研究员,他被放弃了吗?如果他八面玲珑处事,利用张广德的愧疚心让他想办法护着妻子,张广德会护着吗?张秘书说张广德也怕红袖章,是啊,因为他一个人连累汽车厂的工人,买卖太不划算。 他把从张广德那里获得的所有知识全部还给研究员,甘愿当木仓把子,刺激研究员快速制造出坦克,恩情还清了。 “去吧,等会我和余厂长说明情况,他会理解你的。”张广德扭过头,不愿看到那张笑脸,“有研究实验,我会推荐你去。”没有那么好的运气拖家带口,说到底他还是希望廖安西看清现实,做出正确的决定。 作者有话要说: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完结,还有两大主线,几个支线没走完,本来打算月中完结,我撸了一下大纲,推迟到月末。绝对不会砍大纲烂结尾,虽然这本书成绩不好,可能和文笔有关,也有可能好多人不太喜欢这个故事! ==========================================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鲨鲨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0章守护(1) “谢谢。”不知何时廖安西学会用平静,甚至可以说用清风徐来的态度面对任何人。 他没有威胁性,没有攻击性,始终保持温吞的模样。就是这样的人让张广德惊恐万分,他的谋算被廖安西深深撕开一个口子,暴露在阳光下。他很久没有体会到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刺眼的春光包裹着瘦弱却又钢劲的身躯,那人渐渐远去化成光点。张广德舌尖顶着牙齿,磨驴二字在他口腔中久久回荡,直至散去,再也找不到一丁点痕迹。 许多到空地上集合的工人认识长相俊秀温吞的空降兵,三三两两爽朗的跟他打招呼。 廖安西回以淡淡的微笑,他不需要刻意表现热络和人处朋友,因为这些朋友最终在他们中间竖起一座铜墙。他回到家里装好汽车厂工作证,多装一些钱在裤兜里,到小懒懒专用木架子上拿两条尿布放进公文包里。 张小凡把装有奶粉的奶瓶塞进公文包里,“闺女饿了,你借开水冲给她喝。”她转身走向沙发,弯腰抱起和彬彬玩闹的闺女,嘴唇贴在闺女的柔嫩精致的脸上。 小懒懒吐着泡泡娇哼一声。 公文包挂在他肩上,廖安西从妻子手中接过眼睛纹丝不动,小嘴咕嘟吐泡泡的闺女。“瑾安,和妈妈、哥哥再见。” 小懒懒身体柔软的和橡皮泥一样,头软塌塌的蜷缩在爸爸的胳肢窝里吐泡泡。 张小凡不指望女儿回应,小小的人儿哪能听的懂大人的话。她把闺女裹得严严实实才送老男人出门,直到楼道里的声音消失,她才合上门。《 》 第187章 道路很寂静,越靠近汽车厂大门,能听到震耳欲聋的调笑声。廖安西从他们身后悄然无息走出大门。 他双手攥着小被子兜着闺女来到市中医院,这个年代医学器材没有后世先进,小懒懒属于先天不足,西医恐怕也束手无措,廖安西决定用中药调理闺女身体。 “几个月?”孙忠国老中医指尖点着桌面。 廖安西泛白的手指带着凉意碰到木桌子,“六个月二十天。”孩子软绵的躺在桌子上。 小懒懒还没开始低泣啜泣,一根小手指挤进她的拳头里,桃花瓣唇畔往里裹。 孩子面色惨白,眉眼像抹上胭脂一样。孙老中医又问了几个问题,初步推断孩子的脾胃不好。中医讲究望闻问切,孙老中医解开小懒懒的小被子,入目的是一个绵软仿佛无骨的身体,手指甲盖、脚趾甲盖呈现乌紫色,孩子身上散布青团子。 “六个多月!”孙老中医下意识提高嗓音,跟他说出生十几天、一个月他都信。 “嗯,我爱人怀她时,身体状况不太好。”春寒料峭,廖安西温柔且希翼的给孩子穿上衣服,“她和我们有缘。”闺女老是发低烧,他猜测是抵抗力弱,不知道哪里得了炎症。廖安西俯身轻柔的吻上她的小手和小脚,旁人看到闺女脸感叹精致漂亮,看到孩子的身体,则会大惊失色往后退,在他眼中,小懒懒哪个地方都是最好看的。“她出生是不到两斤,现在快到八斤···” 孙老中医战乱年间到rb留学学习西医,中间出了变故,才捡起家传中医,废寝忘食学习中医。战争结束后,他把中西医结合在一起,补足两种医术的短板。 两斤重!!! 他可以断定孩子器官没有长全,以目前医术水平想要养活她,基本等于白烧钱。这个孩子可以比喻成一台破旧的机器,随着时间流逝,机器会出现各种问题,需要费心费神去修补,修补到最后,机器运转到达临界点直接报废。 老中医说出他的建议,男人似乎没有听进去。他行医几十年,救治过很多患上烧钱疾病的孩子,孩子父母被这个世道逼得抛弃孩子,任何人没有立场去谴责丢弃孩子的父母,他们只不过做出最佳选择。 “是药三分毒,不建议喂孩子吃药。”遇上患上先天疾病的孩子,他们医术有限,没有能力救治孩子,选择用婉转话推拒救治孩子,省去家长浪费时间和金钱,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在人人勒紧裤腰带过日子的年代,这是最佳选择。 小懒懒一日比一日有精神,廖安西认定他家小懒懒可以长命百岁。奈何闺女太小,能吃的东西有限,用食补改善闺女的体质,显然行不通。闺女唇角来回收缩,廖安西看成了闺女对他笑,一瞬间他脑子里转过好几个念头,“喝粥呢?” 男人眼睛闪亮地盯着他,老中医经常遇到这样的情景,最后不得不向现实屈服,“小米粥有营养,孩子脾胃弱,切勿喝油腻荤腥的汤。”毕竟带肉的汤极其有地位的人才能天天喝。 廖安西一一记在心里,再想问其他的事,老中医不愿意回答,“等孩子长牙,你再带她来。”那时孩子还在的话,再来吧! 老中医叫下一位病人进来,廖安西将滑倒手腕上的公文包提到肩膀上,只得抱起沉浸在吐泡泡中无可自拔的闺女走出中医院。他拉扯下闺女头顶上露出一截被子,小懒懒的脸又与世界隔离。 还没有到九点,廖安西抱着闺女走进三家医院,最终医生给出的答案和老中医一样。 期间他找护士借开水冲奶,喂小懒懒一次奶,换了一次尿布。 路旁的树枝上抽出嫩芽,有几朵小野花在清风中摇曳。父女二人走在春意盎然的道路上,脾气暴躁的红袖章从他俩身旁走过去。 “太t的晦气,汽车厂和我们杠上了!” “汽车厂破铁门值几十块钱,余厂长真敢狮子大开口,一口气问我们姜哥要造价三百多块钱的门。”一年多前的事,想想火气大的冲天,可别让他们抓到辫子。 “要去收网了,没想到张育才从中掺合一脚。”这次偷鸡不成蚀把米,彻底得罪孔家,还折了几十个兄弟。再想找孔家的麻烦,没那么容易了。 “钱哥说孔家不肯轻易揭过这件事,全是张瘪三从中挑事。” “哥差点玩了他女人,能轻易松口么!” “安抚好孔家,还要转头和张家赔不是,太tn的晦气。”本来想扳倒孔、张两家,没想过到被反咬一口,再想出手陷害扳倒他们,可就难了。 红袖章不敢轻易啃张、孔两家的骨头,全因当初向、姜、钱三派成长初期势力薄弱,像疯狗一样乱咬人,得罪不少人。他们就和石杭张家、北屿孔家两个比较大的势力签订合约,只要两家保持中立,三派不会对付两家。等市里面的异党被逐一消灭,三派逐渐和两家平起平坐,甚至有超过两家的势头,生出把两家收归己用的心思,两家不同意,才出现如今的局面。 几名红袖章还打算说什么,察觉有人跟在他们身后。当下举起棍子,“你tn的反gong党分子···” “卧槽ndy的!!!”红袖章暴躁的狂喷口水,该死的,竟然遇到汽车厂里的人。想找一个出气筒抓回去玩几天,男人胸前的徽章让红袖章把气往回憋。 余厂长不要脸的老狐狸,他们无缘无故抓汽车厂里的人,该死的老头子就会说该员工脑子里有部队军用卡车制造图,反咬他们一口,说他们是敌对分子,盗取部队军用卡车制造图,最后他们全家老小被批d。《 》 第188章 “不好意思同志,孩子饿了,回去喂奶。”廖安西被吓的哆嗦一下,眼神下意识躲闪看向脚尖,胳膊肘夹着公文包,抱紧孩子往前跑。 几名红袖章很满意汽车厂员工的表现,所有人看到他们,必须像老鼠看到猫一样仓皇逃窜,这样才有成就感。 几名红袖章张狂大笑,廖安西抱着孩子躲到阴暗的角落里,看到他们捡起地上的一张图纸,用下巴抵着孩子的额头,掩饰他嘴角怪异的笑容。 表彰大会结束,代表全市人都知道研究员成功研制出可进攻的坦克,红袖章会后知后觉想起妻子的事,他必须在余厂长面前表现出自己的价值。 表彰大会持续开了四个小时,厂里的领导给予六名研究员高度的表扬,授予他们荣誉性奖章以及职称。 在此过程中,唯独忘记一个人。下面的工人不明情况,他们记得七人去研究坦克,为什么要抹杀另一个人的存在。 趁着领导和研究员寒暄,底下的工人交头接耳讨论怪异情况。 “还能因为啥,研究员到坦克基地制造坦克。人家廖同志带着妻子去吃肉生孩子,天天迟到早退,伺候狐媚子的时间比待在科研室的时间长。” “孩子出生至今,我们没有听孩子哭,天天用被子裹得严严实实,不给人看,我估计···”华国语言的魅力在此刻表现的淋漓尽致,只需要加工润色一下,添加几个语气词,把明明普通的事说成极端,偏偏有人喜欢听,时不时还掺合说两句自己的看法。 谁也不曾想到研究基地会发生这么多事,不好好把握难得的机会,真是辜负张主任对他的器重。当初张主任十分器重他,现在张主任不愿意提起他,说明了一切。 张主任瞥见一个身影,皱着眉头脸色不愉看向别处。 张小凡失落的拉着彬彬往回走,满怀期待的来会场替老男人感受被点名表扬的喜悦,哪怕在无关紧要的话里提老男人的名字也好。他们全盘抹杀老男人为坦克事业做出的贡献,他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所有的功劳全算在旁人的身上。说到底是她的成分连累了老男人,张小凡似乎下定什么决心。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打脸翻转,期待哦 第101章守护(2) 研究员们走下台传授工人们经验,引起一阵骚动。工人们眼中释放出求知欲,研究员笑逐颜开高谈阔论。 本是他期望看到的局面,张广德心却欢悦不起来。育才和他闹脾气,那小子不知道跑到哪里,热闹欢快的场面并没有引起他的共鸣,他走到建筑物背影处抽出一根烟,眼前出现一根被擦着的火柴,他低头借火点燃烟。 深深吸了一口污浊在空腔中肆意乱窜,最终浊气从鼻孔急促窜出。 余厂长把火柴摇灭扔到地上,抖出一根烟弯腰就着燃烧的烟头吸烟,眯着眼靠在墙上吐出一团白雾,又抽了一口缓缓开口道,“后悔了?” “摆在廖安西面前的是死局,逼他认清现实,做最佳选择。”张广德扭头看着不远处喧闹的场面,讽刺的笑了一声,又把目光放在老朋友身上,希望他能理解自己。 余厂长理解老朋友的难处,在这个年代每个人做出保全性命的选择,他都能理解。“又有几个家属和老英雄划清关系。” “能听话划清界线就好喽。” 两人吓了一跳,定眼一眼,张育才从大树后面走出来。 两人笑骂他几句,张广德‘唉’了一声,别人他不敢打包票,廖安西绝对不是怂人,死也不会和张小凡划清界线。希望张小凡顾全大局,能想的开。 有些事啊,三人心里明白,却没有办法说出口。两个人靠在墙壁上吞云吐雾,一个人靠在树上神色不明。 汽车厂研究员回市里,坦克初步研究成功的事被市报社记者报道出来,红袖章早晚会反应过来张小凡回来了。暂时汽车厂里的员工不会受到牵连,红袖章也不敢拿汽车厂里的工人开火。 三人心事重重互不干扰想一些事情,不远处的空地异常热闹。 “那个!”有人戳另一个人往大门口看,占着茅坑不拉屎,还不如从熟练的技工中挑选一个人奔赴坦克研究基地,换下廖安西。 据马秀秀说廖安西抱得是‘死婴’,有些人不由得搓着耸立的汗毛。 有人不好意思走上前,好奇地伸着脖子看小包被,眼睛瞥见好多人投来鼓励的眼神。她无害地问道,“廖同志,你和你爱人长的一个俏,一个俊,生的孩子定是俊俏的娃娃。” 她没有夸大,小夫妻算是厂里最俊俏的一对。 廖安西脸上挂着温暖的笑容,看着就是一个不懂的反抗的老好人。研究员们可以证实这点,无论廖安西受了多大的委屈,一声也不吭,旁人说几句好话,事情揭过去。 有些人顾不上和研究员套近乎,围着廖安西起哄要看孩子。 廖安西掀起小被角,他们急轰轰围上前。小巧的桃子脸,粉嫩的桃花瓣嘴唇,眉眼晕染上粉色,长的像极了诱人的水蜜桃。馋的他们直流口水,孩子嘴里吐着泡泡,显然是活的,气色虽不好,也不是那种一看就嗝屁的。 “可愁死我了,我宁愿她长的丑一点。”脸上看不出愁容,满脸的骄傲。廖安西把孩子护在怀里,小被子搭在肩膀上,阻断大伙儿的视线,“女孩子家家从小养在家里好,这个世道有太多坏小子。”他为闺女以后很长时间足不出户铺路,闺女长的俊俏,提前防着牙还没有长齐的小狼,不成吗?《 》 第189章 “···”刚刚还在感慨女娃长的好看的人心里呵呵哒,廖同志明显防着他们家的小子。顿时心生不满,长得好有个屁用,儿子敢讨狐媚子做媳妇,打断儿子的狗腿。 本来想看笑话,没想到反被刺激,廖同志还真是不将情面。他们心中有了一计,便开口道。 “廖同志,你刚当上研究员,这次你没有受到表彰,别灰心,下次继续努力。” “就是,年轻有为,比我们这些老大哥强多了。”··· 里里外外讽刺他占着研究员名额,不作为。廖安西在人群中找到朝夕相对的熟人,六名研究员尴尬的扭头,他们最清楚廖安西对坦克研究做出多少贡献,后期还教他们小汽车制造方面的知识。张主任都没有提起廖安西,他们心中倍受煎熬,不知道怎么开口。 前期廖安西做的非常好,等到后期因为张小凡怀孕生子,廖安西对待实验显得漫不经心,这也是事实。研究员满脸为难地看向远处,说到底还是廖安西资历浅,想事情不周全,等到他下次定会大放异彩,这次全当给他一个教训。 如此一想,研究员心情果然好受许多,能够正面直视廖安西的目光。如何表彰全握在张主任手中,他们也无能为力。 他们情绪转变,廖安西看在眼里,目光中多出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内容。托着闺女屁股的手轻轻拍打闹脾气的小娇娇,目光紧锁一个方向。 大家以为廖安西会说什么,或者解释什么。但是他没有,而是穿过人群朝着两层楼房走去。 如果他没有猜错,红袖章下午得到消息,马不停蹄召集人闯进汽车厂带走妻子。恐怕张主任、余厂长早想好脱身,红袖章不会对汽车厂发难。 难怪廖同志不受张主任待见,没打招呼鲁莽的抱着孩子去见两位领导,想抱着孩子讨领导们喜欢?除此之外他们想不通廖同志找领导们有什么事。 虽然很好奇,但他们没有凑上前,平常见到领导躲还来不及呢,凑上前找骂吗?不过他们的眼睛却执着的盯着阴影处。 三人注意到廖安西,猜想他为了功勋的事。只要廖安西没有想通,他不能授予成分有问题的人功勋,上级也不会允许。 张广德已经打好草稿,如何劝说廖安西做出正确的选择。 廖安西离他们还有一米远,余厂长捅脸冷的像冰块的老伙计,本人露出弥勒佛慈善的笑容,做好当和事佬的准备。 看两人的架势,打算一个人唱白脸,一个人唱黑脸。廖安西在两人殷殷期待的目光下,脚向右拐,硬生生旋转一百二十度,在张秘书探究的目光中,把小懒懒放到他怀里。 张育才下意识抬手抱着小懒懒,“终于舍得抱孩子出来转转。” “嗯。”廖安西把公文包拎在手里,埋头翻找图纸。 两人拿不准廖安西要干什么,好在他又朝着他们走来。还没等两人揣测廖安西手中的纸张有什么用,纸张已经分成两份放在他们手中。 “梯形车架构造示意图,利用空气动力学改造翼子板,”他和当初刚来的时候一样,儒慕、敬佩地看着张主任,指了指自己的脑子,“汽车心脏,发动机的改进在这里。” 本以为不会攻击人的小兔子竟会咬人,隐忍这么久,他终于开始反击。张广德心中五味杂全,愤怒中缠绕着丝丝缕缕的欣慰,他被自己的情绪吓到了。他忽略没出息老友震惊倒吸气,拿着图纸的手下垂,锐利地盯着他,“你向我宣战,威胁我?” “不,纯粹敬佩张主任忠国。”两张图纸表示他朝张主任致敬,长长的发梢盖住廖安西的眼睛,没有人知道他究竟想什么。 孩子出生那天,他揣摩透了人心,明白只有增强自己的实力,才能守护想守护的人。所以他不能被动走别人给他规划好的路线,而是自己画路线让别人走。 张广德听出浓浓的讽刺,敬佩他?不把自己骂的狗血碰头,他就满足咯。 廖安西从发梢缝里看到张广德皮笑肉不笑的脸,朝两人鞠躬,转身拉着张育才离开。 张育才被动的抱着孩子跟上磨驴,不敢回头看主任吃人的目光。 “你的秘书被廖安西收买了。” 余厂长还有心情开玩笑,张广德一个头两个大,“你瞧瞧他什么态度,竟然敢威胁我。别以为只有他一个人聪明,其他人全是笨蛋。” “你冲我发什么火。”余厂长抬着下巴指着不远处的两人,示意他赶紧的把人开除。见老友吃准自己,非要把火气发泄到他身上,悠闲地开口道,“活该,当初厂里的几个领导反对把庄稼汉子招进来,你硬着头皮把人强行拉进来,还把人培养成活着的资料库,就应该想到迟早有一天他的翅膀长硬了,会反啄一你口。” “别忘了你是厂长,厂里出了什么事,你兜着。”张广德直接把烂摊子甩给他,他不管了。斜着眼瞟了图纸,翼子板公式导出的非常清晰,明白微微调整翼子板的弧度对汽车运行产生巨大的影响,气的他想打爆自己的脑袋。 老友说得对,当初听劝不招惹廖安西,他哪里会为汽车之外的事操心伤肺。 余厂长维持脸上的笑容,好苗子为什么都死心眼,身上背的全是麻烦。“厂里这么多技术熟练的工人,一百个人抵不住一个廖安西!”他真不信邪了,这次妥协,以后被这小子压的死死的,要浇灭他窜出来的火苗。《 》 第190章 “你可以试试!”张广德沉思地盯着图纸,狠下心肠撕开一个口子。 一瞬间图纸到余厂长手里,他心疼的怒瞪老头,“研究员回厂子里的消息兜不住。”本来逼廖安西认清现实,现在倒好,他们反倒成了最焦心的人。 两人又恨又欣慰,差点把廖安西拖回来,狠狠揍他一顿。俩人心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还没有做出决定。 这边廖安西拉着高度紧张的张秘书钻进隐蔽的角落里,把主任、厂长的事抛在脑后,犹豫再三开口道,“你要挺住,有件事向你坦白。” 作者有话要说:聚集七龙珠可以许愿,你们有啥子愿望? 第102章守护(3) 张育才被磨驴吓得不自然地搂紧小懒懒,冷肃的脸上出现裂痕。“你是不是又去招惹那帮子人,”磨驴露出愧疚的表情,定去招惹红袖章,他愤恨地踹磨驴的膝盖,把他的警告当成放屁,颇有喝干他血的味道狠历道,“你是不是要整死自己,才肯罢休!” 廖安西抬手去接孩子,被张育才躲开了。他不在意的笑了笑,“小懒懒和你有缘···” 什么意思?要托孤吗?张育才攥着被子,呼吸特别混乱。磨驴的表情太放松,他竟然从中读出飞蛾扑火,从肺里发出压抑的声音,“你可以劝张小凡交出古董···” 交出古董! 古董到恶人手里,再倒卖到国外,变成其他国家的宝藏! 廖安西闭上眼睛压制住喷薄而出的怒气,他没有穿书的世界,九十年代以后,张瑾兮先生在革期间为活着交出一部分古董出现在外国各大拍卖场,他们坐地起价,联合其他人抬高价钱··· 交出古董,那些人真的能放过她吗?廖安西笑声从嗓子里咕哝出来,张育才下意识往后退一步。 廖安西见他不说了,才说起另一件事,“汽车发动机的初步构思图丢了,可能被红袖章捡去。”他用一晚上的时间画出的图纸被红袖章捡去了,怎么利用图纸的事由张秘书决定。可以把消息说给石杭张家,北屿孔家,随便张秘书决定。 他向前走一步抱孩子,张育才身体急剧发抖,拽着被子不愿意放手,“疯了,疯了。” 可能,什么叫可能!目前他们厂没有能力独自制造汽车发动机,如果磨驴真的带领他们研发出发动机,他们丢失的不是发动机,是整个厂子的心脏。 “小懒懒饿了,我要带她回家吃饭。”他此刻没有疯,压抑太久了,再不发泄郁气,可能他真的会疯。 张育才慢慢松开手,盯着他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到开玩笑的成分。 “我也不知道被谁捡去了。”他双手捧着孩子往上举,脸蹭掉小被子,听到孩子微不可闻的噗噗吐口水声,如松的脊背瞬间弯曲,又迅速挺直。 廖安西抱着孩子转身往太阳底下走,还差一脚就要跨到阳光下,轻轻地说了一句,“张孔两家用的到,能增加两家谈判的砝码。” 张育才抑声‘呵’一声,磨驴踏入阳光中气场变了,又变成万事漠不关心的样子。 两方势力谈判到关键时刻,一张设计图可以指认向、姜、钱三人中任何一个人偷的,汽车发动机图纸泄露出去,不知道有没有被别有用心的人临摹,上面一定会派人调查这件事。 图纸丢失一事在磨驴手中掀不起大风浪,无名小卒捅出这件事,很快被三个派系的人压下去。可被石杭张家、北屿孔家捅出去结果完全不一样,不死也扒他们一层皮。如果事情真朝着这个方向发展,对张孔两家绝对没有好处,三个派系狗急跳墙,搞不好咬死张孔两家,所以张孔两家不会傻到和三个派系作对,两家只会拿这件事想三个派系讨要好处。 张育才糊涂了,这么浅显的道理磨驴没可能不懂,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好处全让张孔两家得去。 三个派系在市里一手遮天,廖安西没傻到写举报信举报他们,不能伤他们分毫,反而把自己赔进去,赔本的买卖他不做。 从食堂里出来,王守成想要独自一人散步,见廖安西低头抱着孩子游荡在小路上,从他身边经过都没有发觉,大概恼上午的事。 喜悦的心情看到廖安西那一刻消散,王守成手指揪着裤缝,转身走两步追上廖安西,“磨驴!” 厂里的人都知道主任十分惜才,廖安西和主任发生什么事,让主任绝口不提廖安西!王守成为人谨慎,不该他问的绝不过问,而是通过细微观察揣摩事件。 廖安西抬起头看了他两秒钟,才微笑问好。 他胸口的奖章被廖安西盯得滚烫,虽然目光只在他胸前停顿两秒钟。“你比我们都强,他日一定大放光芒。”王守成说完,立刻转身走远。 廖安西指尖摩挲小被子,抬起头,眼神没有波澜往前走。路上遇到一些人,不在乎他们的目光,有人和他打招呼,他停下来说两句话,说完抱着孩子继续往前走。在楼下正巧遇到端着饭缸子的妻子,把妻子眼中一闪而逝的忧思记在心中,他的妻子不会告诉他发生什么事。 他故作语气轻快道,“小懒懒八个月可以适当喝米汤,长牙可以吃辅食,到那时吸收的营养多,骨骼会变的硬朗,抵抗力会慢慢增强。” “嗯。”闲言碎语变的不重要,闺女身体健康才是最重要的事。她跟在老男人铿锵有力的脚步后面,眼前再现昔日她追逐老男人身影的开心时光。《 》 第191章 两人走进家门,张小凡接过公文包,从里面掏出奶瓶,走到厨房用开水冲洗奶瓶,紧接着给闺女冲三勺半奶粉。她荡着奶瓶降温,见老男人给闺女洗屁屁,换上干净的尿布,拎着尿布给到洗漱间洗尿布。 “也不知道姐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我们干脆不买布,给孩子打个银镯子。”张小凡冲着洗漱间提高声音说道,“给妈、姐、巧芳各买一套衣服,你看成吗?” “行,我下午去办。” 清润的男声从洗漱间传出来。 “再扯两块男女用的布,天气变热,给你们做两件衣服。” “···好。” 要交代的事都说完了,张小凡把奶瓶反倒,滴了两滴奶在手上试温度,彬彬自觉地挪着屁股到不碍事的地方,张秘书大流氓说不能随便亲妹妹,对妹妹名声不好,还要他做骑士守护妹妹不被其他外男亲。 彬彬自感责任重大,他要快点长大守护妹妹。 彬彬好几天没有亲亲闺女,张小凡没有追问原因,能够独立思考,有自己的认知是好事。她靠在沙发上,奶嘴放在孩子唇畔,小懒懒嘟起嘴裹了裹,才慢悠悠喝奶。 裹三口停顿休息一下,奶吸了一半,已经累的满头大汗。 张小凡轻柔的为孩子擦掉细汗,有一搭没一搭和老男人说话,多半是叮嘱老男人的话。 如果张小凡跑到洗漱间看一眼,就知道他神色和语态截然相反。 又剩两口奶水,张小凡把奶瓶递给彬彬,捏着打小鼾闺女的鼻子,“不能喝完奶再睡觉吗?”她也没指望闺女回应,彬彬肉嘟嘟的手指抽离闺女的小手心,她才抱着闺女到卧室睡觉。 她轻轻地关上卧室的门,转头见彬彬抱着奶瓶躺在沙发上咕咚两喝完牛奶。张小凡走上前弹彬彬的脑门,见老男人在阳台上晾尿布,“吃饭了。” 她去摆饭,彬彬把奶瓶放进厨房,甩着肥胖的身体围绕着姨姨转。 廖安西晒好尿布,才走到客厅吃饭,已经一点了。吃饭时廖安西谈到推迟彬彬入学时间,张小凡没有意见,彬彬更开心。 吃完饭,廖安西在家里坐一会儿,等两点钟他揣着钱和票据、家信出门,轻车熟路到供销社买东西。他先买好寄回老家的东西,跑到邮局寄好东西,再返回供销社买家里要用的东西。 彼时红袖章拿着看不懂画什么图形的纸张叠飞机玩,另一名红袖章一时间找不到纸,抢夺飞机上茅房。 两人抢夺飞机时,飞机缺气的飞到姜援朝脚下。 两人在大哥释放的黑色冷气下,赶紧站直装孙子,“大···大哥!” 姜援朝刚从孔家回来,受了一肚子气,孔肃仁平白说了几句他们听不懂的话,他们红袖章能做通敌卖国的事吗?纯粹tn的扯淡。他们忙的焦头烂额,手下的人还有心情嬉闹,二话不说直接上前踹他们几脚,排解心中的郁气。 作者有话要说:哇!今天有二更,鼓掌···明天你们要不要召唤神龙? =======================================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花菲茜雪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3章守护(4) 两人身体鞠咧往前俯冲三步,膝盖先着地滚趴在地上。姜哥心情不好,两人可不敢凑上前谄媚讨饶,干脆趴在地上装死。 两人的怂样刺激到姜援朝,脚尖往后甩,猛狠又迅速踢几脚解恨。任向党和钱正钢见红袖章被踢的脸色泛白,嘴中发出呜咽不成调,才上前拉开姜援朝。 其他站没站相,争强斗狠的红袖章吐掉嘴里的剔牙棒,规规矩矩站好,尽量缩小存在感。 大哥们的心情不太美好,等大哥进屋,他们到路上晃荡,省得触大哥霉头,连带着自己也遭殃。 空气变的躁动不安,他们恨死汽车厂里的王八羔子,仗着脑子里有别人无可取代过硬的技术,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有一个憨厚的脸上长着倒三角眼,注视你,就像被毒蛇盯上一样让人心生胆怯。他眼珠子左右转动,轻蔑地看着平日子嚣张跋扈的红袖章此刻屁都不敢放。能把大哥们气成这样,归根结底还是汽车厂惹出来的事。 若不是张混蛋横插一刀,大哥们完全接管市的土皇帝。唯一能平息大哥怒火的方式,扳倒汽车厂,把汽车厂收归囊中,到那时,他们人手一辆汽车都不成问题。 到汽车厂外围蹲守数日,终于让他抓到汽车厂的把柄。思及他马上被大哥们重用,毒蛇憨厚地走到大哥面前,“大哥,汽车厂···” 纸飞机被毒蛇踩在脚下,原本立体状被他踩扁,正巧露出汽车厂研究员专用纸张图标。 还不待毒蛇报告张小凡回汽车厂的消息,任向党龇牙、白眼珠子仿佛下一刻要跳出来,绷着大腿上的肌肉,狠决把毒蛇踹的老远。 结合孔肃仁莫名其妙的话,他们顿生出不祥的预感。 蛇毒蜷缩在地上痛苦的呜咽,被大哥凶暴的表情吓到了,惊恐席卷身体,哪里还记得要说什么话。 其他红袖章头次见大哥们对他们残暴,恨不得钻进地洞里,哪里敢上前瞎歪歪。 钱正钢不断给自己做心里建设,只不过是汽车厂研究室里一张普通的废纸,吓不倒老子。他镇定地拿起飞机,抖动着指尖打开纸飞机,图案闯入他的眼睛,他不由得倒吸一口气。“援···援朝,你喝过洋墨水,上面写的英文啥意思?”《 》 第192章 图纸上全部用英文标注,明显是汽车某个部分的图纸,图形非常复杂,还有tn的长篇鸟文公式,这张纸的重要性可想而知。 “终年打雁,却被雁啄瞎了眼。”姜援朝目光幽暗地盯着图纸,他们干惯了栽赃陷害的事,没想到被别人陷害。 “这张纸谁拿回来的?”任向党咬着牙龈撸起袖子,青筋盘曲在臂弯上,走到墙角抽出一根铁棍子指着一群不省心的王八羔子。 “大···哥···汽车厂里的专用纸我们见过,不···”红袖章被大哥吃人的目光吓得眼泪鼻涕直流,上下牙齿哆嗦的碰击,“明明图案不一样。”他鬼迷心窍,觉得上面的图案画得挺好看,起了拿回来在哥们面前装逼。 其实怨不得他,汽车厂里的图纸全撕成碎片才出厂,谁能想到马路上突然多出一张汽车图纸。 与这件事无关的红袖章接受到大哥的示意,走到墙边抽出铁棍子,乱棍狂舞揍和图纸有关的红袖章,他们被打的半死不活,也不敢讨饶,三人再次警告,“最近老实点,再给老子惹麻烦,废了你们。” 红袖章急忙应下,他们还是待在家里,省的被人利用给大哥招惹麻烦。恭敬地目送三位大哥出门。 在地上躺着的红袖章算是彻底废了,骨头断了,没有一个人敢带他们去医院。 孔肃仁在电话里语气冷硬,咬死不松口。人家都朝孔家张开獠牙,这么容易妥协,还真以为孔家好欺负。他不耐烦听话筒另一头人瞎叽歪,毫无预兆挂断电话,慈祥地看着原本没有出息跑去大当秘书的女婿,现在怎么看怎么顺眼,“育才,钱正钢原本打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们没有谈拢,他们刚走两个小时,竟又打电话来约谈。” “图纸是真的,等同于我们厂子的心脏。他们拿去让专家鉴定真假,等于泄露机密。”张育才内敛情绪,已经做好了破罐子破摔的觉悟。把磨驴逼紧了,人家把事情挑大,这事还是教给厂长、主任头疼。 “真···真的!!!”孔肃仁颤音陡然提高。 张育才比岳父更震撼,磨驴在汽车制造上的天赋远超国内所有人,极短的时间里完成三个项目的构思,当真称得上天才。 “爸,你看着办。”张育才起身走到衣服架前拎起公文包,见岳父担忧地看着他,“牵连不到我。” 得知图纸真的在红袖章手中,张育才没有耽搁时间,开车飞速赶往汽车厂,找到盯着图纸唉声叹气的主任、厂长,他深呼一口气道,“发动机图纸在红袖章手中。” “什么!”声音拔高。 找厂长有事的工人小头头调转方向,赶紧离开是非之地。如果没有听错另一个暴怒的声音是主任,不用看也能猜到厂长和主任心情十分不好,改天再找厂长。 工人小头头仿佛被鬼追赶着离开厂长办公楼,办公室里的两人被气的怒火焚烧,一腔火气不知道该怎么发泄出去。 两人听完张育才汇报,急得在办公室里不停地走动,脚步杂乱无章。 “他什么意思?有什么难处不能找我们谈谈?” “他思想有问题,弃民族大义不顾!” 从嗓子眼吼出每一个字,越说越生气。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茶缸在桌子上蹦跳几下,两人火速护着图纸,害怕茶缸倒了,毁了图纸。 翼子板、体型车架一毫米的细微差距,将会对小汽车带来巨大的变化,他们不得不承认按照图纸调整小汽车,能够减耗,增强小汽车在泥土、山路行驶的稳定性。 华国公路在城市中发展还不错,县里公路并不能看,更不要说乡下。柏油马路最常见,在这样的路面行驶,轮胎负重、磨损增加,细微调整起缓解作用。 张育才耷拉着眼皮,想把烂摊子丢给两人,怎奈主任和厂长堵在门口,他出不去。 “带一句话给你岳父,”余厂长手轻轻地抚摸图纸,太不像他了,万事面前稳如泰山,最近辣椒吃多了,火气有些大。他眯起眼睛几个呼吸稳住情绪,“汽车厂今天中午丢失一份重要文件。”前公安局局长施孝敬被拉下马,如今坐在公安局局长位置上的人是姜家人,暂时绕开公安局,“把我找你岳父的消息想办法让红袖章知道。” “你的意思是让红袖章错以为绕开公安局,把事情直接捅到上级!”张广德脸部肌肉僵硬,被气的牙龈疼。他明白真的把事情闹开,张小凡暴露在众人面前,红袖章稍微使用手段,谁知道张小凡会被发配到哪里劳改! 再说红袖章随便推出一个人顶罪,事情看着能闹出大风浪,结果只是给红袖章挠痒痒。 “他们天天吓唬我们,不许我们吓唬他们?”余厂长头疼地揉着额头,“小白兔也咬人,发起疯竟比老虎还可怕。” 说完他让张育才出去办事,他和张广德有事情聊。 张育才下楼时听到茶缸摔地声,掌控别人命运的人被部下摆了两道,心里不好受。他在心里默念几声磨驴,去办厂长交代的事。 上午晴空万里,下午乌云密布。 研究员刚回来,张广德没有给他们安排工作,让他们休息两天,睡到三点,厂里的其他工人去上班,他们没事可做,闲的发慌,决定去找张主任分配任务,到办公室里没有找到张主任,回来的路上刚巧遇上张秘书。 尽管张秘书的脸色很难看,郭平硬着头皮走上前问张主任在哪里。《 》 第193章 “和厂长商讨事情。”张育才冲研究员点头,走到一棵大树底下开门坐到车里,调转车头驶出汽车厂。 “诶,”车间主任望着厂长办公楼的方向,从张秘书的神情他可以推断出要发生大事了,他走上前好心提醒他们,下巴对准办公楼,“发火呢,里面传出砸东西的声音。”他越想越有可能,两位领导在里面打架,他识趣的没有敲门,火速离开办公楼。 “不能吧!” 他们来了好几年,厂长出了名的好脾气,从没见过他发火。 廖安西换一个肩膀扛婴儿床,等小汽车走远了,他才把婴儿床换到另一个肩膀,老实巴交的扛着床走进厂子里。 张育才目光掠过一个熟悉的身影,着急去办事,没放在心上。等汽车驶出一段路才看清熟悉人的脸,那叫一个气啊,呦呵,干了了不得的事,躲着他干嘛呀嗬,还剪头发了。 要不是手头的事刻不容缓让他去办,他一定调转车头追上他,把他拖进花坛里埋了做花的养料。 廖安西微抿着唇瓣,水润的眼睛里闪现无辜、憨直。 “磨驴,剪头发了!”皮创造抠着下巴,嘿嘿和他打招呼。 廖安西留给他的印象沉默寡言,长长的头发遮盖住他二分之一容貌。他啧啧绕着廖安西转两圈,剪成寸头,气质变化太大了,变成了阳光无害大男孩,尤其是他纯净的眼睛,让人看了顿时心生好感。 “在厂房大门口剪的。”廖安西慢吞吞道。 他原本扛着床回家,老远处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果断放下床让推着自行车走街串巷剪头发的老大爷剪头发,一直背着大门。 第104章守护(5) 皮创造‘哦’了一声,越过廖安西伸着脑袋往大门口看,果然看到一个老头把凳子放进架在自行车后车座上的铁篮子里。他扭头盯着廖安西的圆润的脑袋壳,若有所思抓了抓不长不短的头发,“大爷,先别收摊子,也帮我剪寸头。” “好嘞,小伙子。”大爷乐呵呵说道,把框子里的东西重新拿出来。 他们是专门走街窜巷给人剪头发,为人民服务。身上挂着的牌子表明他们劳改呢,他还好,分到清闲不累人的工作,贴大字报才叫辛苦。 皮创造坐在和屁股尺寸不相符的小凳子上,冲廖安西嘿嘿笑。廖安西指着家属楼的房间,见皮创造点头,他扛着床朝家属楼的方向走去。 廖安西没走多远,十几个人围在厂子门口。 隔一段距离,小路旁的树底下围坐几个做鞋、织衣服的家属。等廖安西走远了,他们才戳着彼此,示意伙伴看花钱大手大脚的男人。 马秀秀眯着小眼睛,脸上的肉上下来回晃动。她得意地朝着汽车厂普通工人的家属挑眉,她没有说错吧。 如果张主任寒心授予廖安西功勋,她还得闹,张主任不能寒其他研究员的心。幸好当初她带头讨说法起作用,张主任没有一意孤行提携廖安西。 如今丈夫算得上研究所第一人,听丈夫无意间说出,下次做科研,丈夫成组长管理其他研究员。 其他家属大概猜到郭平的地位稳了,研究所里除了张主任、张秘书,排在第三位的是郭平。想与上面两位家属搞夫人外交政策,基本不可能,人家有工作,不在厂子里住。她们只能把目光放在马秀秀身上,间接的和郭平搞好关系。 廖安西的视线从神采飞扬的马秀秀面上掠过,有她在的地方,少不了是非。他没有心情管马秀秀又在编排什么坏话,黑压压的乌云正在朝这边移动,扛着婴儿床回家。 他步伐不自觉加快,到楼底下一鼓作气爬楼,气喘吁吁地抬脚轻点门。 彬彬趴在床上陪不愿意睁眼、吐泡泡的小懒懒玩。张小凡在洗漱间洗大件被单、被罩,旁人不会敲她家的门,下意识咧嘴傻笑,猛地窜起来往外跑,手还不忘往身上蹭,半干的手握着门把‘咯哒’打开门··· 清爽的寸头,露出饱满的额头,一眼望到底的眼睛只容下她一人。 老男人含蓄腼腆,又纯真、无忧的笑容。眼前浮现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记忆中的哥和眼前的老男人逐渐重合。 廖安西眸中盛满星光,险些把她的魂吸进去。他弯曲身体,扭着腰踏进门,防止床碰到门。廖安西抬起手搭在妻子的肩膀上,搂着她往卧室里走,“小懒懒长大了,该学会独立。” 张小凡不受控制看着他没有变老的脸,小鹿乱撞,险些忘记呼吸。她努力搜刮脑子里的记忆,以前的老男人眼睛里只有单纯和耿直,何时这么勾人,一个眼神勾走她的心神。 廖安西环着她走进卧室,放下手中的婴儿床,送给她纯真、眼角往上勾的笑容,听着她急促的呼吸声,他咬着唇瓣闷笑,反脚用力关上门,并用力攥紧她的腰。 张小凡卡壳的脑袋才清醒过来,嘟着嘴巴指责老男人,“懒懒还小···” “你男人不小了。”廖安西搂着她撞到结实的身体上,低头在她耳边亲昵喟慰。 直到感受到张小凡才理解老男人说的不小是什么意思。她震惊地抬头,眼睛撞进一双泛红的眉眼中。 她双颊爆红,扭动着身体挣扎。廖安西紧紧的扎住她,带着热潮吻上她的圆润耳垂,轻喘··· 张小凡颤抖地拍开他探入的手,自己倒是扒开他的上衣,张开獠牙留下星星斑点红痕。《 》 第194章 才四点,屋里漆黑一片,滴滴答答的雨声包裹着房间里纠缠。 张小凡被他抱着移到窗前,大雨倾盆,好多妇女落荒而逃,雨天视线模糊,一个身体宽大的人扑倒在地上。她感受到老男人胸腔剧烈震动,想要抬头,一双大手盖在她的脑袋瓜子上。 廖安西下巴搭在手上,抵着小巧的脑袋瓜子,沙哑的声音中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缠绵,“他们忙着咬耳朵,没注意到天色。我注意到了,知道要下雨,没有提醒他们。”他握着妻子的柔嫩的手,指着爬起来的妇人,“马秀秀,估计摔的不轻。” 语气里尽是幸灾乐祸。 “···”这是老实巴交的老男人吗?什么时候变的蔫坏! 廖安西等着被小丫头教育,没曾想她靠在他怀里笑的花枝乱颤。 张小凡抬起手擦掉眼角溢出的笑泪,拿着他的手,娇气道,“揉揉肚子。”该,不搬弄是非,老天也不会收拾他们。 两人在一起玩闹一会儿,廖安西走到小床边,整理出布料以及其他物品。把闺女的用品移到小床上,铁了心让一刻不能离开人的闺女自己睡。 张小凡气的直哼哼,已经顺了他的意,怎么还想着把闺女撵下床。“你再胡闹,我带小懒懒跟彬彬睡。” 廖安西麻溜的把小床上的东西移到大床上。张小凡以为老男人把闺女丢进小床的事到此为止,她低估老男人磨人能力,见缝插针使用各种手段把闺女丢在小床上睡觉。 下半夜,一个黑影跪坐在地上,身体探进小床里,大掌有节奏的轻柔地拍隆起的小包。 寂静的夜晚,细微的声响被无限放大。黑影像幽灵一样躺在床上,趁床上的女人意思模糊,手臂快速穿进她的手掌中,绵长的呼吸代表他睡得格外香甜。 张小凡呜一声睁开眼睛,呆愣十几秒钟才缓过神。抬起上半身摸索老男人的手臂,暂时让他搂着闺女睡觉,生完闺女后,她有夜起的习惯。 她摸索半天,惊恐地发现她搂着的孩子变成老男人的手臂。她连忙爬下床去打开灯,强装镇定去掀开被子,孩子呢?她听到了孩子的啼哭声,顺着声音走向小床,孩子脸被憋的通红,嘴巴乌紫。 失而复得!!! 她抱起啼哭不止的闺女,老男人嘴角的笑容极为讽刺,眼泪不争气的滴落到小被子上。 门开了又被关上,一双盛满笑意、却又湿润的眼睛久久盯着门。她没有和他说三个红袖章的存在,廖安西当做不知道任、姜、钱,不想揭开她快要愈合的伤口。 揭露以后,她和他心之间会隔着一座山,他做的所有事都会惊动她,会变质。他不想这样,或许世界上还存在着一种伴侣,相互带着面具,心却无比靠近,相互依偎着取暖。 他不想告诉她自己的计划,只想保留住两人之间虚伪的纯真。他本身穿进书中,本来就是虚构的人物,只想在人生恰当的年龄守护一份纯真。 他们还年轻,没有必要过老态龙钟的生活,没有必要揭开伤口,余生只能相互舔着伤口过日子。 他只想带着她在人生恰当的年龄经历这个年龄该经历的事。 笔帽被轻轻扣上,包含深情的字迹没有干,和他湿润的眼睛交相辉映。 五分钟对他来说,像是经历了一个世纪。 字迹干了,廖安西把笔记本放在柜子最底层,上锁,钥匙随身携带。他惊慌失措的打开门,松一口气的同时,心被人狠狠地攥在手里。 一个女人带着孩子蜷缩在沙发上,母女俩眼睫毛上还沾着晶莹的水珠。他一步一个脚印走向前,弯腰咬着她的唇畔,见她呼吸错乱,愉悦地抱起母女俩脊背撞在墙上,用牙齿咬住电灯线,咔吧一声,客厅漆黑一片,他抱着人回到卧室。 听到欢愉的笑声,张小凡火冒三丈,顾不得装睡,屁股先落在床上,她把闺女放在床头,大脑失去思考能力,把老男人扑倒在地上,“轰隆”,撞击地板的声音。 衣服被撕开,廖安西手插在她的头发里,任由她啃咬,咬的越疼,他越开心。 咬着咬着,张小凡趴在他的颈窝无声落泪。她发现自己牙齿不光钝,还有些松动,可能她提前步入老年期。“爱她行吗?” “······我很爱她!” “骗人!”··· 昨晚发生的事,两人只字不提。 张小凡给老男人灌输晚上没有人搂着闺女睡觉,她能哭一晚上,老男人嗯啊的应下,丝毫没有记在心上。要不是平常老男人极疼爱闺女,她都要以为老男人不待见女孩。 张小凡忧愁地裁剪布料给老男人做新衣服,给闺女喂饱牛奶,白天让彬彬看着闺女还成。但老男人不知道闹什么别扭,白天闺女是他的心头宝,一到晚上闺女变成了荒野里的杂草,非常抵触闺女和他们睡在一起。 她撇嘴瞟着紧闭门的洗漱间,敢肯定自己不在了,闺女在小床上嚎一夜,老男人一觉睡到大天亮。 “小凡,我出去有事。” “嗯。”张小凡漫不经心应道,决定冷落他一天,让他反思做错了什么。 廖安西眉头轻蹙,绕过妻子走向沙发,“下个星期带你去报道。”他忽略彬彬能挂油瓶子的翘唇,指腹挠着闺女的下巴,对小情人说几句甜言蜜语。 “虚伪。”张小凡呸了一声,谁趁着她晚上睡熟了,偷偷把闺女丢在小床上。《 》 第195章 老男人直起腰,最上排的扣子没有扣上,从她这个角度正巧看到老男人布满咬痕的锁骨。她急忙窜起来拉住要出门的老男人,抬起手揪着他的衣领扣上口子,并用眼神威胁他,晚上再敢嫌弃闺女,咬死他。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啊,不容易!!! 第105章守护(6) 长了小肉肉的脸被他揉成各种奇怪的形状,一双薄怒的眼睛抗议他的行为。廖安西指腹滑过她的粉唇,眼睛中流露出可惜。 老男人嫌弃的用眼尾瞥闺女和彬彬,力气越来越大按压她的唇瓣,他眸中窜出一团火。 张小凡又羞又恼‘啪’一声拍掉老男人的手,颤着声音道,“正经点。” “三十岁的老男人如狼似虎。”廖安西哑声道,一点也不掩饰把两个电灯泡扔回老家的想法。 “呸!!!”张小凡唾弃一声,眼不见心不烦把公文包擩到他怀中,推着还差四年六个月才满三十岁如狼似虎的老男人出门,‘砰’的关上门。 廖安西眉眼弯曲错愕地盯着门,两年的婚姻生活中,第一次被面部表情鲜活的妻子扫地出门。 从喉咙里发出清凉似泉水飞流而下击打玉石的笑声。 徐梅送孩子上学回家,走到拐角处见一位温润的男人无害的脸上绽放灿烂的笑容,对面无害没有攻击性的男人,大概没有人抗拒和他交朋友。 汽车厂里流传许多关于隔壁夫妻不好的言论,徐梅和夫妻俩接触的不多,直觉告诉她,夫妻俩不是这样的人,或许其中有什么隐情。 廖安西抬起手整理领子下楼,在楼梯口遇到徐梅,俩人互相点头问好,擦肩而过。 幽静小道通向厂子后门。 廖安西前脚隐入一排排花树丛中,后脚张育才站在职工宿舍楼下,一扫疲倦,精神饱满的爬楼梯。 他站在熟悉的门前,抚平衣服上的褶皱,气宇轩昂(如独占鳌头斗鸡中的战斗鸡)敲响门。 老男人绝不会咚咚敲门,而是有节奏轻柔敲门。敲门声还在继续,张小凡不怕厂子里混进坏人,放下手上的针线活,起身去开门。 要不是知道老男人和张秘书关系还不错,张小凡都要以为张秘书来找茬打架。 张秘书眼神扫视客厅,没见到磨驴的身影,书房的门紧闭,磨驴应该在书房里潜心研究小汽车,他尽量放轻脚步走到客厅推开竖起尖刺的小流氓,陪喃粉嫩唇瓣的小懒懒玩。 “张秘书···” 张秘书示意她不要说话,磨驴搞研究放在首位,他们应该体谅磨驴,别制造出噪音影响磨驴搞研究。 张小凡估摸着老男人和张秘书在楼底下碰面了,也就没说老男人不在家,怕张秘书多心她不欢迎他,要赶他走。话说张秘书真的很宠小懒懒,仅仅两日没见,他恨不得把小懒懒揉在手心里。 张秘书严防小流氓,还要分神注意书房的门。谁说磨驴沉溺于儿女之情,不许人家在家里搞研究么!主任交代的事还是等磨驴搞好研究出来再谈。 张小凡实在搞不懂张秘书从杀父仇人的眼神到吾家有儿初长成的骄傲眼神,短短的时间里他经历了什么? 从早上九点到中午十一点半,张秘书抱着小懒懒喂她吃奶正对着书房的门,换尿布正对着书房的门···彬彬抓耳挠腮想方设法靠近妹妹,被大流氓一屁股抵地摔倒在地上。 张小凡把闺女教给他,拿着饭缸到食堂打饭。她回来见张秘书没有走的意思,摆了三个碗盛米饭,菜放在桌子中间,“张秘书,留下来吃饭?” 张秘书虽疑惑为什么只成了三碗米饭,但他没有把小事放在心上。他起身道,“磨驴在书房里待了一上午,也该放松一下大脑,我下午带他出去转转。” 张秘书朝书房走去,厂长和主任等的跳脚了,火气应该窜到脑门子。反正已经迟到了,早去晚去都会被训斥,那就吃好饭再去吧。 “你在楼下没和哥撞面吗?”张小凡脑子乱成浆糊,他来找老男人,干嘛一直陪小懒懒玩? 张小凡的话音刚落,书房的门‘咔吧’一声被打开,里面空空如也。 张育才大脑卡顿,什么情况?所以他一上午只干了一件事--陪小懒懒,顺便挤兑小流氓!!! “哥说出去有事,就在你敲门前两分钟下楼,你们没遇见?”张小凡见他一脸生无可恋,心脏突突直跳,最近几天哥太爱吃醋闹别扭,难道受什么刺激?她试图从张秘书入手找到原因,“哥不是忙厂子里的事吗?他凌晨四点起床把自己反锁进书房里,八点才开门!” ‘反锁书房’! ‘他在书房里待了四个小时,又要搞事情’? 张育才脑门暴起的青筋一根根崩裂,体内的血液沸腾四处流窜,咒骂一声‘该死’,跌撞地夺门而出,差点跪地祈祷:你这个死驴,再敢给老子捅出篓子,斩断驴蹄子。 张小凡站在走廊里,见张秘书健步如飞冲下楼,垂下眼帘,掩盖一抹深思。 张秘书往前跑几步,迅速掉头回到职工宿舍楼下。如果死驴走的是大道,刚巧他们会碰面,那他应该从···张秘书目光锁定幽深、没有人修建枝叶的小路。 一群工人到食堂吃饭,被从肺里挤出‘呵呵···’阴冷刺耳的笑声吓得贴在路边上狂奔。 张秘书越来越恐怖,以后见他要躲三丈远。张秘书如墨的瞳孔变大,躬着身体闯入幽深的小道。《 》 第196章 他走到头,正好通向厂房后门,问了门卫得知死驴九点二十五从后面离开,一直没有回来。他又马不停蹄跑到大门询问门卫,得知他们没有看到死驴。 他像死了爹娘一样磨磨蹭蹭朝厂长办公楼走去,路上的工人吓得自动散开。 张广德和厂长的好脾气已经被磨完了,听到开门声,“廖安西同志,你的问题十分严重,每一个研究项目必须向上级汇报。”只要汇报,老子派人二十四小时盯着你,看你怎么任意妄为。余厂长怒火冲到天灵盖,背对着门暴击桌子。 怎么只有育才一个人?张广德狐疑地走到门外,伸头巡视走廊两边,空空如也。老友还在诉说对廖安西的失望,辜负党和人民对廖安西的器重,分析我国汽车行业和世界发达国家的差距,说出振奋人心宣扬国威的话,试图讲诉老革命英雄的事迹感化廖安西。 “人没来!”昨晚两人商讨好对策,廖安西是天才,任意妄为的性格让人吃不消,必须要改掉他的臭毛病。必须采取一松一紧、先抑后扬策略,让他成为优秀的有组织有纪律的好同志。 可惜人家没来!张广德的精神头瞬间萎靡,他好想骂n怎么办! “···!!!”余厂长眼角极速抽动,他慷慨轩昂演讲的这么好,竟然没来。他转过身子不信邪的找了一圈子,的确没来。 张育才被两个大佬盯着心惶惶,伸出四个手指头,“把自己反锁在书房四个小时,九点二十五从小道到后门出厂,至今未归。” “滚犊子,小赤佬···” “他又想干嘛,发动机的事还没完!”··· 两人被刺激的失去理智,对他炮轰。张育才强装镇定,忍不住还是后腿一步,被死驴搅的他差点忘了重要的事,“姜援朝已经知道汽车厂要走我岳父那条线,把研究所丢失重要图纸的事报告中央。姜首长出面做和事佬,从中调解这件事,要和厂长您见面,姜首长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汽车厂研究所里出现特务,才会丢失重要的研究图纸。” 余厂长冷哼一声,“意思是我们执意把□□捅大,他有办法让厂里损失一名研究员。” “好打算,姜家想利用这件事,损失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把廖安西打上特务的烙印。”张广德暗叫不好,姓姜的提醒他们别掺和这件事,否则不光廖安西被抓,汽车厂的其他员工也难以脱身。 “我们就不应该给他们喘息机会,应该趁热打铁,打的他们措手不及。”张育才懊恼道。向、姜、钱三个年轻人已经妥协了,厂里面想要牵制三人,又想趁机以此事作为筹码,掰正死驴,岳父那边又不敢擅自主张,结果出现了被反咬一口的局面。 “我就纳闷了,他们为什么不肯放过一个女人。”张广德暴躁的火气被浇的透心凉,力不从心道。 “皇宫珍品在国外拍卖所拍卖,一件古董少则几十万,多则几千万,年代越久远,被保存的越完好,价值更好。”余厂长指尖摩挲图纸,“据说张小凡的母亲是亲王最疼爱的女儿,就算王朝覆灭,也准备了不少嫁妆。” “张小凡前未婚夫李谨君曾提起过,张小凡母亲透露过,给张小凡准备三十抬嫁妆。”张育才说出从岳父那里得到的消息,钱财能够腐蚀一个人的心,虽然他们不知三十抬嫁妆里有什么东西,总归少不了古董,促使某些人铤而走险。 “让他闹吧,”光听嫁妆的数量,张广德没有动嫁妆的主意,也想看一看珍宝,更别说那些动了夺宝念头的恶人。“育才,廖安西跟你走的近,如果他又坑了红袖章,你立刻找我们汇报,我们定打的他们措手不及。”虽然他知道很难,红袖章上了一次当,很难再上第二次当。 “老咯,”余厂长揉着昏胀的脑门,“那小子胆大心细鬼机灵,你把事情如实的和他说,看他有什么好的建议,回来和我们说,我和广德再凑在一起谋划。”竟然敢摆他一道,必须要他们见血知道疼。 “是。”张育才为两人关门,他走在路上怎么想怎么不对劲,似乎整件事情的发展没有逃过磨驴的算计。不管是给两位领导图纸,还是算计红袖章,他只把消息告诉他们,就扔下来不管了,也没有在他们面前晃荡,逼他们保下张小凡,对了,磨驴一直躲着他,不愿意和他碰面,处处透露出诡异感。 作者有话要说:月底正文完结,番外篇涉及到上河村,关于张小凡没有廖安西世界的番外细纲已经写好,里面涉及到正文暗线,和正文有密切关系,但又怕你们受不了,考虑把张小凡的番外砍掉,但整篇总感觉会差些什么,纠结中··· 第106章守护(7) 和他们见面,首先会讨论他存在的问题。每个人思维方式不同,见面必然会争论不休,强势一方会压着你赞同他们的说话。廖安西把见面的时间推移,等大家足够冷静、理性看待问题,才是见面探讨问题的好时机。 他离开汽车厂,一路打听到铁皮玩具制造厂。廖安西掏出工作证和门卫交谈,得知他们制造e728型号铁皮玩具车,其中包括以华国制造出第一辆汽车为模型,制造出红色铁皮玩具车。 由于铁皮玩具属于奢侈品,所以会出现在大中城市供销社货架上且种类较繁多,厂子里月生产量也比较小。 看在对方是汽车厂研究员的份上,门卫耐心和他说一些大家都熟知的事。见阳光男人一直打探铁皮玩具汽车的事,眼神中充满好奇和向往,该不会想跳槽到他们工厂吧!《 》 第197章 有真本事才能当上汽车厂研究员,到铁皮玩具厂有些委屈。 门卫停顿一下,抢在他开口之前道,“有什么事吗?” “我找你们厂长有事要谈。”廖安西从公文包里拿出牛皮文件袋。 门卫不着痕迹再次打量他,“能把工作证给我。”他示意拿工作证问厂长,厂长见他的几率会加大。 “嗯。”廖安西掏出工作证放到门卫手中,装作不经意问道,“你们厂长和我们余厂长关系不错吧!” “是啊,汽车厂生产出新的小汽车,我们常厂长会找余厂长讨要汽车外部框架结构图,生产出铁皮玩具车。”门卫见他没再问话,他走到站哨亭和另外一个门卫交代几句话,拿着工作证去找常厂长。 廖安西冲另一个门卫微笑,见他目不斜视站岗,就站在原处没凑上前找人攀谈。 大概等了三十分钟,门卫气喘吁吁跑到大门口,“廖同志,你来的真巧,厂长刚开完会,就被你堵上了。我带你去见厂长。” “嗯。”廖安西跟他一左一右往前走,没有问为什么还不给他工作证?他正大光明打量铁皮玩具厂,厂房面积是汽车厂的五分之一,环境不错,到处都是绿茵草地。圆柱形的电线杆上用铁圈绑着大喇叭,里面传出嘹亮的党歌。 门卫偷偷的观察他,似乎对他们的厂子十分满意,越看越觉得阳光男人要跳槽。 走了大概十五分钟,门卫带他到一间办公室门前,并敲响门。 “进!”一道古板且刚硬的声音。 门卫示意廖安西自己进去,他掉头回去继续站岗。廖安西感激的目送他离开,推门的一瞬间听到金属的撞击声,耿直的脸上挂着暖暖的笑容,假装没有看到常厂长手从电话上抽离。 常厂长晃着小头、大肚子离开座位,带廖安西朝茶几走去,金丝框眼镜给他增添几分儒雅文人气息。可能因为常年不笑,也可能因为太瘦了,面部表情有些僵硬。 “坐。”常厂长让他先坐,走到西南墙角在一张红木长桌子上摆两个茶缸,捏两片茶叶放在里面,把装茶叶的玻璃瓶封死,放在柜子里,倒两茶缸开水。他端着茶缸朝茶几走来,把茶推到廖安西手边,自己坐在他对面。 廖安西道一声谢,把茶缸推到一旁,他打开文件袋,抽出十张纸放在桌子上,“常厂长,你先看一下。” 常厂长垂眸把纸张握在手里,撩起眼皮对上一双清澈见底的眼睛,他‘咳’了一声,随意翻阅纸张,眼神从漫不经心变成聚精会神,恨不得把眼珠子贴在纸张上。 “那个,廖同志,你这是?”常厂长久久才平复激动的心情,嗓音和手指在同一个频率颤抖。他从来没想过还能这样制作铁皮玩具车,可以说是创举,怎能让人不激动。 “想从电动马达着手,证明我的推论。”廖安西不好意思仰起头,单纯干净的笑容配上他挠脑后勺的动作,让人看了不经莞尔一笑。 在常厂长友善的目光鼓励下,廖安西眉毛中间往下弯,“可能有些自不量力,想试一试。” “嗯。”常厂长把图纸握在手里,没有还给廖安西的意思。开玩笑,好东西到他手里,再想让他吐出去没门。 一个有心想把图纸送出去,还有一个顺水推舟把图纸留了下来,两人相谈甚欢。短短一下午,廖安西用灿烂的笑容,聪明的大脑,在聊天中偶尔从口中蹦出好的想法,成功俘获常厂长的喜爱。 下午五点,常厂长没留住廖安西,把工作证还给他,亲自送他出厂,并答应帮忙找初中到大学的物理教材。 直到看不见廖安西的身影,他还在感慨,“脑袋瓜子太聪明了,仍旧孜孜不倦学习新知识。”常厂长提了提皮带,迫不及待回办公室专研图纸,对于把电能转化为机械能,恐怕他们厂子懂得人寥寥无几,即使懂也没有能力完成实验,那么··· 门卫从没见过厂长对人如此亲厚,更加确定阳光男人要跳槽的想法。 常厂长通知秘书谁也不见,走进办公室反锁门,迫不及待打开档案柜拿出图纸,恨不得把眼睛贴在图纸上。电话铃声连续不断嗡嗡响,他烦躁地挠头想拔掉电话线,又怕有人找他谈重要的事,遂拿起电话,“喂,哪位?” 这小子吃了木仓子弹怎么着,说话这么冲。被廖安西的事弄的头疼欲裂,余厂长心里也憋着火气,做领导的惯会隐藏情绪,语气温和道,“老常,你嫂子喊你到家里吃饭。” “余哥,”常厂长大掌盖在图纸上,悠哉地和余厂长闲聊一些不痛不痒的话,等他听出话筒那头的人不耐烦,才松口道,“行,六点半到你家,正好有好东西给你看。” “成。”余厂长从秘书那里得知廖安西还没有回来,开车载着张广德回家。 常厂长掐着点把图纸装进公文包里,打电话和家里人报备一声不回家吃饭了,开车去余厂长家。 三人正巧在楼底下碰面,寒暄一番才相伴上楼。 三人刚进门,还没来得及换鞋,就听见厨房里传出一道温柔的声音。 “桌子上有瓜果,你们先垫垫肚子,汤熬好,再炒三个菜就可以吃饭了。” “老童,我们到书房谈事情,慢慢烧,不急。”余厂长换上拖鞋,走向茶几倒了三杯茶。 两人自来熟的顺走一盘瓜子、一盘子被削成丁状的苹果走进书房。余厂长把茶全部端进书房,两人已经边吃边聊边下棋。《 》 第198章 “广德,平日里你能说会道,常常气死老常,今天怎么气的目眦。”余厂长抿了一口茶,调侃老友被廖安西气的失了分寸,竟然在老常面前沉不住气。 张广德棋局节节败退,脑子里反复思考廖安西到底想要干什么?难道廖安西觉得在汽车厂里待不下去了,想要另寻佳处?铁皮玩具厂是佳处? 他倒茶端水的功夫,两人聊了什么事?两人之间的气势翻转,这一刻老常竟把广德压的死死的。余厂长不在意老友不回答他的话,走到老友身旁坐下,看的老友下的臭棋,忍不住帮老友走一步。 “老哥,老弟有一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常厂长下了最后一子,棋局已定,他赢了。他从背后拿起公文包,掏出一份图纸递给两人看,“最近你们没安排研究项目,把廖安西借给我用一段时间。” 他沉浸在兴奋中,没有注意到两人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我和小廖聊了一下午,发现着这个年轻人有想法,心细胆大。”常厂长受到启发,对铁皮玩具厂有了新的定位,“我以前的观点太狭隘,铁皮玩具厂不是大型钢铁制造厂的附属品。我们厂的消费群体是孩子,孩子是什么?他们是祖国未来的栋梁。我们应该制造出开发他们智力的玩具,培养他们对科学的兴趣。”他举了爱迪生、牛顿等例子,他们对某一事物感兴趣,从而沉迷于科学研究,取得了举世瞩目的科学成就。“在玩具中加入物理知识,让孩子们玩玩具的同时,让他们对玩具的原理感兴趣,从而去探索物理原理,我相信一万人中定会出现一位这方面的人才。”他越说越激动,“我们国家最欠缺的是科技人才,数理化也是孩子们的短板,让他们在兴趣中学习数理化知识,我相信我们国家的教育状况会得到量的飞跃、质的改善。” 常厂长每一句话都让余厂长、张广德心咯噔咯噔往下沉。说实话,他们接到老常的电话,并没有把廖安西到铁皮玩具厂放在心上,玩具厂哪能和汽车厂比,根本不是一个等级。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玩具会启发孩子智力,如果运用的好,教育兴国和玩具相辅相成。 廖安西!!! 他们小看这个沉默寡言、不争不抢的男人。这一刻,他们好像明白一些事。廖安西允许自己吃亏,但人家会悄悄抽身离去。两人这才惶恐,光听老常的描述让他们心潮澎湃,铁皮玩具厂并不比汽车厂差,只不过两个厂子在社会中扮演的角色不同,不能单纯粗暴放在一起比较。 常厂长把俩人沉默当成被他的言论惊呆了,“老哥,小廖留在你们工厂顶多算汽车技工,到我们厂子能给更多孩子启蒙,借我用一段时间,又不是不还你了!” 张广德咳了一声,人家都把事情升到国家大义上,拒绝的话说不出口。老常老小子属于强盗,有借无还是他的座右铭,只要划归到他身边的人,谁都别想挖走。 作者有话要说:喜欢磨驴的性格吗? 第107章守护(8) 此刻,余厂长不想笑都不成,面对一个竭力开发引导孩子对科学探究的兴趣,努力培养国家接班人的思想觉悟非常高的好同志,他暂时给不了答案,只能眼睛眯成一条线,嘴巴咧到耳根子。 两人凑在一起看图纸,深深的被上面的构思吸引。如果此次实验能成功,绝对在国内引起轰动,他们搜索记忆,国外好像没有做这项研究。 这事他们要好好研究一下,不能轻易让老常把人拉走,一定确保廖安西仍是汽车厂研究员,才能把人暂借出去。 “老余···”常厂长急死了,行不行给句话。 “老余,吃饭了。”一阵清脆悦耳的敲门声。 余厂长第一次觉得敲门声非常好听,“老常,今天不谈公事,喝酒吃肉,别辜负你嫂子的一番好意。” 常厂长还想说什么,被两人合伙拉出去。干他们这行的,绝不在家人、亲戚面前谈公事,防止犯纪律性问题。 常厂长想着吃完饭回书房继续谈借人的事,没曾想被老余、广德合伙灌醉。 “你们俩个怎么回事,做一桌子菜没吃多少,喝了一肚子酒。”童幼盈没眼看吃菜的俩人,她嘱咐司机一定把老常安全送到雅芳手里,帮着司机把醉的不省人事的老常送进车里,她回到家里给雅芳打电话,狠狠地剜俩人一眼,“雅芳,都怪你哥,也不知道耍什么脾气,醉的差点自己钻进桌子底下。” 雅芳表示理解,不会和爱人闹别扭。童幼盈才挂断电话,让保姆回屋睡觉,把两个酒鬼丢在客厅。 俩人举起酒杯碰杯,苦笑地抿了一口酒。 张育才半夜接到主任电话,听完磨驴又做了惊天动地的大事。他坐在书房沉思许久,呼出一口浊气,起身走到窗前拉开窗帘看着天空中的星光,黑暗中的眼眸散发出暖人心的微光。 冷硬的脸被黑暗笼罩,竟显得面部曲线柔和,他悄无声息回到卧室躺在床上。 孔乔乔呼吸平稳地娇咛一声,侧身挠了挠后背,壮似滚错了方向,闯进一个温暖的怀抱。可能受到磨驴夫妻影响,在仅有的时间内珍惜眼前人,这次张育才没有把她推开,而是手掌轻柔地护住爱人的后脑勺。 孔乔乔顺势把细嫩的脸埋在丈夫的脖颈里,嘤咛的嘟粉艳的唇瓣擦过丈夫的喉结。张育才毫无防备浑身颤栗,一时失神,竟被攻破城门《 》 第199章 “别过分了” 她最喜欢逗脾气老古板,面部表情青石板的丈夫,还在情韵中没有缓过神的丈夫说话娇软,像猫爪子上的肉垫子抚着她的心口窝。 爱人柔韧的身躯贴附在抵在她小腹上的膝盖,张育才试图把人扒开··· “我爸让我辞职。”孔乔乔声音中带着眷恋、不舍。 当世情况如此,容不得她任性,她身后是两家人。 “乔乔乖”贴在爱人腰间往外拉的手,顿了一下,张育才紧紧地将爱人拥入怀中,一下一下捏着她的小肉后颈。 “育才” “···”捏后颈。 夜很短,黎明即将来临。 “不在外交部工作,不用穿千篇一律的工作装,我要穿粉的、黄的、蓝的···”孔乔乔像百灵鸟一样轻灵地说着当全职太太,她可以有更多时间打扮自己。 一个军绿色的工资本落入孔乔乔手中。 张育才捏着她的后颈,爱人像小松鼠一样眯着眼睛喟慰,乖巧不过两分钟,作怪撅嘴巴朝他移来,他一巴掌糊住爱人的脸,冷酷道,“我工作养家。”说完便推开粘在他身上的女人。 ”喔呦”孔乔乔往后退了两步,抱胸朝着远走的背影不屑的‘切’一声,有工作了不起哦! 张育才不敢耽搁,恐再生事端,火速安排上午见面事宜。 汽车厂、孔肃仁、红袖章三方在孔家见面。 以张育才为传话筒,孔肃仁和余厂长达成共识,所以余厂长和张广德不急着到孔家,留时间让孔肃仁和姜首长交谈。 秒钟滴滴转动,渲染出紧张的气氛。 俩人把常厂长遗落下的公文包送到铁皮玩具厂,才开车去孔家大院。 两人刚被张育才带进书房,孔肃仁热情上前打招呼,而姜首长歪坐在椅子上和俩人打招呼,他旁边几个年轻的小辈别说起身,招呼都懒得打。 三人寒暄几句,孔肃仁带二人入座。从始至终俩人的目光没有放在姜首长身上,姜援朝从腰间抽出铁棍子,想要抽死俩个目无首长的臭老鼠。 老头子‘咳’一声,姜援朝冷哼地坐下,阴邪地盯着他们。 姜首长目光锐利地盯着二人,手指敲击设计图,“二位真是大忙人,比我这个管一个军队的人都忙!” “谢谢姜首长体谅,毕竟我们为全队、人民服务。”余厂长谦虚道。 一个军队的人和全国的人民比较,肯定是余厂长最忙。 很好,早就听儿子说汽车厂的人傲慢,今日一见果然不假,定要灭灭他们的威风。姜首长拿起图纸··· 张广德抢先拿出俩张图纸,“我们厂最近研究一种军用车,”在姜首长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图纸瞬间被塞到姜首长手中,根本不给姜首长拒绝的机会,“姜首长,你掌管一个军队,你说的话最有权威,你瞧瞧军用车设计图纸哪些需要改进?” 三张纸一样,字迹一样。速度太快,谁也没看清张广德递出去几张纸,张广德说递出去几张纸就几张纸。 姓姜的没有办法用图纸诬陷研究员,更没有办法以间谍的罪名逮捕廖安西。 ···非常好! 自从他当上首长后,从没有人明目张胆算计他。他要是看得懂图纸上的鸟文鸟图,早就收拾眼睛长在头顶上的浑人。 姜援朝几人被张广德一波操作激怒,“张主任,有人举报汽车厂藏匿一名坏分子!” 姜首长没有制止小辈,假装能看懂图纸,时不时点头赞叹一声,忘乎所以自动过滤杂声。老头子默认张瑾兮sao娘们的事由他们出面解决。张家老首长是老头子的前上级,提携过老头子,所以老头子不好直接出手对付张家老首长留下来的唯一血脉。 他们原本从间谍入手,揪出sao娘们和野男人,全被该死的臭老鼠搅乱。 姜援朝直接开口要人,还在汽车厂脑门子上扣一顶高帽子。 “我们义不容辞教育坏分子,帮助改正错误思想,让他们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余厂长,你也是老同志了,怎么可以犯纪律性的错误,怎么对的起党和国家对你的信任!”任向党失望道。 “你知不知道包庇坏分子,你也要和坏分子一起受罚。”钱正钢为难道,“主席下达的文件上写着包庇、藏匿坏分子,和坏分子同等惩罚。”他抱歉的看着俩位,“我知道二位是国家的栋梁,但法律就是法律,不能因为二位功高,就抹掉二位做的错事,二位和我们走一趟。” 俩人被红袖章三言两语定罪。 这是他一直沉默不帮张小凡的原因,会被红袖章不分青红皂白打上坏分子标签,全家乃至整个汽车厂都要跟着遭殃。 钱正钢做出请的姿势,眼中的狠决得意不容人忽视。余厂长弥勒佛的慈祥笑脸慢慢紧绷,弯起的柳叶眼睛变的狭长深邃。 “小朋友,你不过是w市小小的红袖章,权利能大过中央吗?不过是井底之蛙,蝼蚁也不过如此。”张广德刚硬的脊背瘫软地靠在椅背上,口中满满的嘲讽。 “什么意思?”姜援朝咒骂一声‘d’,呸了一口吐沫,一脚踹在老东西的椅子腿,扯着老东西的领子,抬起拳头··· 张育才健步如飞闪到主任身边,出其不意用手肘抵住姜援朝的脖子,人直接飞出去趴倒在地上。他活动一下膝盖关节,居高临下看看躺在地上白脸上暴起青筋的男人,“你们是为市里人服务的公仆,无党派有组织无政府编制的公仆。”他脸部僵硬的肌肉往上扯拉,“一九四一年,张首长还是团长,奉命秘密护送e事家回国。途中发生一些诡异的事,当时作为张首长手下兵的姜首长应该还有印象。中央一直暗中秘密调查绝命档案469772事件,昨天中央调查员联系我们469772和张首长有关系,作为张首长的女儿被调查员接管。”《 》 第200章 姜援朝暴跳如雷爬起来,他们被羞辱的颜面扫地,煮熟的鸭子飞了,三人手中攥着铁棍子,阴狠的想击爆臭老鼠们的脑袋。 心中不断咆哮:谁让你们多管闲事。 三人眼珠子上布满嗜血暴怒的红色,梗着脖子压抑不住体内暴怒因子。他们要见血,想看到像银树花瞬间绽放的脑浆。 “援朝!!!”姜首长手上的青筋凸起,紧紧攥着图纸。“好的很,汽车厂真好。”他要是还不明白被汽车厂里的人玩弄了,真是傻子。余厂长明明能直接联系中央领导,偏偏走孔肃仁这条线,故意混淆他们的视线。 父亲肃厉的声音传到他的脑子,让姜援朝脑子瞬间清醒,他咽不下恶气,“爸,难道就让坏分子过地主生活。” “我们走。”姜首长把图纸甩在桌子上,对着以前井水不犯河水的合作伙伴僵硬的微笑。 孔肃仁会以微笑,此刻孔家与三派再无关系,他不知道是好是坏,但肯定无论他做出什么决定,三派始终没放弃瓜分他的势力。 三人阴沉的跟在姜首长身后离去,姜援朝开口无声放狠话。 四人离开后,剩余的人继续留在书房讨论一些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谁能用文艺文字翻译469772????????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花菲茜雪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8章陪伴1 千里之外念游子。 廖安西夫妻走的第二年夏天,孙志军顺利当上工农大学生,迈进渴望已久首都大学的校门。 两年来,林凤每隔三个月收到一个没有写寄信地址的大包裹,包裹里有钱、票据、稀缺物品。她知道包裹是儿子寄回来的,除了包裹,再也没有儿子的任何消息。 “小金豆,你爸妈呢!”老姐妹们喜欢逗眼睛骨碌圆、脾气好、唇红齿白的小胖子玩。 小金豆一九七一年五月一号出生。 “嘟”小胖子能听懂大人的话,小肉脸皱成核桃状缩在奶奶怀里,伸出小肉手指着村口。 要说金豆为什么不叫林凤外婆,而叫林凤奶奶,都是吴家父母作的。 吴家父母趁着儿子上班,林凤到地里割麦子,跑到林凤家夺孙子。这俩口子想的好,只要把孙子攥在手里,儿子定会跟他们回家。 当时吴家父母直接闯进房间抢小金豆,他们可不管扯断孩子的小胳膊小腿,拽着孩子的身体零件往外扯。 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喊声让廖安梅选择放手,不顾还在坐月子紧追抱着孩子逃跑的吴家父母。 俩人逃跑的过程中被挑麦子的汉子撞上,汉子虎啸一声,离得不远的村民拿着镰刀堵住吴家父母。 谁敢夺小金豆,吴家拼命拽着小金豆的四肢。村民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把吴家父母围起来,让吴卫国回来处理抢孩子的事。 吴卫国直接带警察回到村子里,吓唬父母偷孩子要吃木仓子,公安局的同志也配合演戏,待俩人放松警惕,迅速解救孩子。 最后吴家父母被警察带走,小金豆受到惊吓持续发两个星期低烧,廖安梅一到阴天腿疼、脑袋瓜子一抽一抽的疼。 这件事之后,吴卫国和吴家父母那一丁点的血缘关系彻底断了,把丈母娘当成亲娘,为了膈应吴家父母,他的孩子管丈母娘叫奶奶。 村里人拍手称快,哪会在背后戳林凤脊梁骨! “嘟”小金豆扭着肥腰扯着奶奶的衣服,指着村口,“嘟···” “奶奶的小金豆真聪明,”林凤从回忆中走出来,一只手抱着外孙,一只手指着村口,“卫国、安梅竟然带着巧芳去看电影,独独留小金豆在家里,晚上不给他们饭吃。” “走!”老姐妹半天才反应过来,矫正孩子不念‘嘟’,念‘走’。 “嘟”··· 结果老姐妹们被孩子带偏了,“嘟” 小金豆躲在奶奶的怀里露出一颗小米牙,梨窝的小肉手藏在胳肢窝里,鼓励又欣慰地冲着老姐妹们含蓄的微笑,似乎说真聪明! 老姐妹们可稀罕小金豆,陪着孩子一起笑。 外孙只会说两个字,‘嘟(走)、灰(回)’,就该猜到孩子爹娘多不靠谱。幸亏外孙不哭不闹,否则林凤早就抽两个心大的玩意儿。 一个气喘吁吁的汉子跑向老婶子,“林婶,有安西哥消息了,县长在你家院子里等着你呢。” “···安西!”林凤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抱着外孙飞快地跑回家,从背影看不出来上了年纪。 村子里瞬间热闹,大家口口相传,都聚到林凤家的院子里。毕竟安西只寄东西回家,连个地址也没有,谁也不知道安西的近况如何。 林凤心脏突突直跳,进入院子闯入眼睛里的是一个特别大的包裹。 还没等林凤开口,李县长激动道,“你家安西立了头等功,上面特意打电话让我代表部队感谢廖安西同志对坦克事业做出的贡献。” 李县长快激动疯了,做梦也没有想到会接到中央二把手的电话,领导殷切地嘱咐他,不能让国家英雄的家属遭到迫害。于此同时他收到邮政局打来的电话,寄信地址写有廖安西同志的包裹在邮政局,他当即飘飘然到邮政局取包裹,亲自送到英雄家人手里。《 》 第201章 院子里里外外围成几圈的村民们瞪大眼睛,怀疑自己耳朵出现幻觉。村里人祖祖辈辈都是老农民,做梦也没有想到身边会出现顶天的大英雄。 村民们不敢大声喘气,害怕打破美好的梦境。 林凤嘴巴一张一合说不出话,湿润的眼眶流下豆粒大的水滴。 儿子有消息了,有消息了!!! 等了两年,终于听到儿子的消息。 李县长当她喜极而泣,任谁的儿子这么出息,可不得高兴的落泪。 小金豆被奶奶的泪水吓坏了,举起小肉手给奶奶擦眼泪,粉嘟嘟的小肉脸贴在奶奶胸前,给奶奶顺气。 外孙红着眼圈挥舞小肉手把她身上的痛痛抓走。林凤举起孩子笑道,“翻礼物咯,小金豆的舅舅又给咱们金豆买什么好东西!” 小金豆挥舞着四肢咯咯大笑,痛痛飞了,奶奶不痛了。 村民们屏住呼吸,伸长脖子看包裹。 林凤把小金豆放在竹席上,她散开包裹,里面有衣服、钱、票据。这些东西已经无法引起林凤的注意,她继续翻看,期望能找出···家书! 五个比巴掌大一些,缩小版的铁皮玩具汽车引起李县长关注,“不愧是大城市,咱们县供销社里只有一种军绿色铁皮卡车,除非家庭条件特别好的人家才愿意买怎么烧钱的玩具。” 村民们倒吸一口气,可能春天的日照太强烈了,他们有些晕。 听李县长这么说,林凤都不敢碰铁皮玩具车,好贵重,碰坏了怎么办。小金豆可不管这些,爬到奶奶身边,长臂一揽,红的、绿的铁皮全到他怀里,小家伙一屁股坐在竹席上,嘟着小嘴巴,学着爸爸的模样轻皱眉头,研究奇怪的玩意是啥。 林凤刚想阻止外孙粗暴地摔金疙瘩玩具车,心神被包裹里的一封信吸引。她怀着忐忑又激动的心情拿起信,注视着良久,将信揣在怀里。 像林凤这个年龄的村妇多半不识字,李县长有心当好人帮忙念家书,扶了扶厚重的镜片,“林凤,如果不嫌弃,我帮你读家书!” 其实他也用私心,想多了解伟人的事迹。 村民们集体掏耳朵,只弄出些许声音,目光炯炯地盯着林凤。 林凤迟疑了一下,再一想三个饭桶玩到天黑才回来,她捏着信角,此刻就想知道儿子的消息。 林凤的手还没有伸出来,李县长急忙伸手接信,心荡漾出水花,朴素的村民们殷殷期望地看着他。 信被一双保养的很好的手颤抖的打开。 “妈,给你报喜,小凡给你生一个白胖的孙女,小丫头可娇气了。”夜寂静的可怕,一个笑的干净清爽的男人伏在桌子上,用笔尖书写出和谐幸福的画面,“粉嫩的桃花唇瓣,葡萄大眼睛,长的粉粉嫩嫩的,你看到熟透的桃子,跟看到小懒懒一样。小懒懒哭声和刚出生的小奶猫一样,喜欢别人挠她爪子上的肉垫···对了,我得到上级重视,在封闭的研究基地进行各项研究,而且要经常来回在几个研究基地奔波,所以我们暂时不打算要二胎,小凡照顾我们父女精力不够。”等实施计划生育,作为党员的他不可能要二胎。廖安西希望姐姐能多生两个孩子,在其中一个孩子姓上冠以廖姓,他是一个自私的人。廖安西描述了领导、同事好,捡着一些有趣的事写给母亲看,“小凡长高了,你儿子胖了···这次时间匆忙,你儿子又接到新的任务,所以没来的急拍照片,等下次从封闭基地出来,再拍照片给你···” 从家书里,李县长看到了和谐、美好、热血的天堂,到处都是鸟语花香。他读了最后一段话,“经常写信寄到这个地址,我已经和厂里打好招呼,他们会帮忙收信。” “···”林凤连说了几个‘好’。 小金豆抱着红色的小汽车放在嘴里啃,歪着脑袋,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奶奶。又痛痛了吗?他丢下小汽车朝奶奶方向爬去,抓住奶奶的裤子:痛痛飞··· 李县长把信放在信封里交给林凤,“喜极而泣,我懂得,我都热泪盈眶了。”他每走一步像踩在云朵上,中央二把手和他说话了,给予他工作上的肯定,儿子在部队上小有成就,兴许儿子能驾驶廖安西参与研究制造的坦克。 继两年前,上河村又成了全县乃至全市百姓关注的焦点。 上河村可谓是风水宝地,村民们团结友爱,没出惹人笑话的糟心事。 出现了嫁人当嫁上河村的口号。 三个饭桶回到家里,用一夜的时间才勉强承认自己没有做梦,他们的家人成了英雄,众人无法跨越的鸿沟。 次日天还没有亮,堂屋被微弱的橘黄色的煤油灯笼罩,四个大人围绕在桌子四周你一句我一句写家书。天已经大亮,吴卫国来不及吃饭小心的揣着厚厚的家书赶往县里,小舅子给儿子打了一个长命锁,他也要给从未谋面的小娇娇打一个漂亮的长命锁。 这天,不管是红袖章还是供销社里的同事对他极客气,经常没事时往他身上蹭。 “嘿嘿···”同志憨厚的笑了,“听说你妹夫是福娃转世,谁和他走的近,谁就会走大运。” “李胜利是他兄弟,破例当兵,在部队里当上大队长。孙志军也是他兄弟,人家是首都大学的工农大学生,毕业后就是城市里的人咯!”继李胜利之后,再有红袖章报名当兵,政审一个没过。《 》 第202章 “你几次被红袖章陷害,险象环生。” “还有那个叫大壮的,以前是上河村人人躲避的灾星,如今他和上河村的村民关系不要太好!”他们可是煞费苦心才得到这些内幕消息。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鲨鲨5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9章陪伴2 经过他们提醒,吴卫国仔细回想一下,还真是这么回事。 吴卫国和他们寒暄几句,回到属于自己的柜台。还没有到□□据的时间,来供销社里采买的寥寥几人,再有邮政局的作息时间和供销社一样,所以他找主任请假,让隔壁柜台的人帮忙看一下柜台。 主任一听给廖安西寄家书,立刻批准。 吴卫国骑着自行车火急火燎赶到邮政局,家书、连同长命锁一块儿寄出去。 来的时候没注意听,回去时,吴卫国发现县里大街小巷喇叭里都在播小舅子的事,小舅子真的扬名万里。 人出名了,麻烦接踵而至,沾亲带故的亲戚都到林凤家做客,有拎的清的,也有拎不清的。 拎的清的亲戚,林凤热情的和他们聊天,对于拎不清的亲戚,林凤直接拿扫把把人打滚蛋。 晚霞如火红的石榴,诱的人想掰开红艳艳的石榴皮,塞一嘴石榴籽,享受独有的清甜味道。 廖安西迎着晚霞回家,身后拖着长长的黑色尾巴,他背对着晚霞眷恋的盯着影子,影子被她踏遍的回忆能寻找回来! 道路两旁的梧桐树舒展的张开翠绿色的掌叶,清风徐来,吹散人们心中的急躁。简易的铁栅栏围成一个周长约为一千一百米的空地,空地里有六对用铁柱子、木板子搭成的简易篮球架,一群工人在里面激昂地抛洒热汗。 廖安西转身仰着脸对着晚霞,面部表情柔和,可见他的心情十分美好。 张育才抱着高高一摞子书靠在楼下的铁门上,晚霞的余韵下,他在磨驴身上感受到宁静,不,准确来说是一条平地上绵延的小溪,溪水在平缓、生生不息的流淌。 待廖安西走近,疑问的话在口腔中咕囔一圈,张育才至始至终都没了解过磨驴,或者说磨驴展现出来的性格是他的伪装,怕枕边人也不了解磨驴。 “你的目的很明确,计划非常完美,完美的结局建立在你有强横的实力上。”他们都是聪明人,张育才不需要说的太直白。 他真的很佩服眼前乡下进城的汉子,忽然明白大义和小家也能做到平衡,磨驴给他打开一扇新的大门。他不知道此刻做的决定会给他及爱人带来怎样的影响,只想做一个能掌控自己命运的人。 廖安西抿唇不语,见张育才咧唇鼓气脸颊,他还是第一次见热心肠的朋友傻气的笑,瞥见书本上写‘物理’二字,伸出手臂抱起一半的书本。 “常厂长上午召集全厂员工开会,下午坐火车去和上级汇报工作章程。”磨驴不声不吭抱书爬楼,张育才紧追他身后。看看,他就是被踢磨驴一脚挪一步的磨叽性格影响,现在方知这家伙绝对是他见过心机最深的人,所有人都被他玩弄在手掌心里。 “···我知道,”廖安西回头含笑道,“我听从组织安排。” 常厂长不说,谁会给他准备物理书!廖安西一直都知道,他···不属于自己,已经属于国家。 短暂的沉默,俩人又恢复往日熟碾的关系。 沉稳的脚步声在狭窄阴暗的楼道里回荡,张育才的心前所未有的踏实,他还是希望磨驴身边有一两个能说一两句话的朋友,至少活的舒心一些。 昏暗的楼道灯撒下橘黄色的轻纱,他侧头看着磨驴朦胧柔和的侧颜,叹息声中参杂着无奈,让他主动和人搭讪,基本上没可能。 走到家门前,廖安西开口准备请他回家吃饭,张育才将怀中的书摞在磨驴手中。 他注视磨驴许久,失笑道,“继续保持现在的性格,挺好的,至少没有糟心的人、糟心的事让你为难。” “你也是,继续保持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性格,精力全部用在工作、家人身上,等你到达理想的高度,适合你的朋友自然会出现在你面前。”廖安西喃喃道。 或许他们不是最默契、合拍的朋友,但待在一起意外的舒心。 “啰嗦!”张育才板着脸,冷眸唰唰放冰剑,用鼻孔冷‘哼’转身下楼,唇角的弧度往上弯。和这样的人做朋友真可怕,已经察觉到他的打算了吗? 廖安西收回视线,由心发出笑声,用脚踢门。他默默倒数五声,响起清脆的声音。 张小凡对着傻笑的老男人翻白眼,‘嗯’着下巴指向客厅。 廖安西配合的走向客厅,把书本放在桌子上,老实端正的坐在凳子上听训。一幅栩栩如生的画映入他眼帘,吓得他差点滚到地上,如果画面上不是傻脸驴,他一定抱起妻子称赞,把画作供起来。 “这副画还凑合。”她关上门,走到丈夫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含笑垂头,用指腹挠着小懒懒的下巴。 小懒懒打了一个激灵,睁开尊贵的眼睛,啊噗啊噗控诉妈妈。 其实她最满意的一副画被张秘书讨去,一头驴裂开宽大的嘴唇,“嘟”吹气,通过驴的眼睛和面部动作,傻驴脸成人化的嘲笑驴的主人,驴蹄子漫不经心拨弄在它蹄子下打滚的眯眼小懒驴。《 》 第203章 “···”廖安西有种找到失散多年兄弟的错觉。 “上午张主任找我,说我父亲涉及469772事件,让我待在厂子里哪里都不能去,不日调查组的人会找上我。”张小凡俯身亲闺女的小脸脸,在闺女张嘴要嗯叽时,她猛地窜起来朝前跨两步,兴奋地抓住老男人的肩膀,趴在他耳边窃窃私语。 依据张主任的意思,想把469722事件调查清楚很难,当年e事家已经去世,了解当年事件的人不是在抗日战争中牺牲,就是被迫害死,也就是说她暂时是安全的,至少红袖章不敢动她。 她偶然从张秘书口中听到李谨君在水利局当办公室主任,又不怕暴露行踪,可以正大光明在领导和人民面前刷好感度,让家人生活的舒心些,也可以给恶人添堵,损失一些嫁妆她开心。 廖安西掩面点头,嘴角露出坏坏的笑容。“吃好饭,我们到下面散步。” “好。”彬彬拍手赞同。 说到底他还是一个孩子,这段时间让他一直待在家里,真是难为他了。廖安西反思最近对孩子的忽略,明天定送他到学校和同龄孩子待在一起。 小胖子摇晃着肥胖的身体欢快的围绕着两人转,太好了,叔叔又忘了提送他上学的事。 张小凡摆好饭菜,三人心满意足吃的饱饱的,躺在沙发上小眯了一会儿,才集体出动到下面散步。 有人见到彬彬,都吃惊的称赞彬彬长的壮实。坦克制造基地的伙食太好了吧,你看这孩子吃的多富态。 这个年头,大家普遍认知能把孩子养胖,说明这户人家不缺钱,家底子厚,成分好。如果成分不好,能吃的这么富态,不被红袖章拉出去批d才怪。 彬彬不好意思抬起差点碰不到脸的爪子捂脸,被大叔大婶夸的真不好意思,不过他们说的是实话,他长的非常帅气。 廖安西笑呵呵顺着他们的话夸彬彬,没再劝彬彬减肥,看不出五官的样子对他来说最安全。 他们和工人们聊几句继续往前走,看到用石头围城椭圆形花坛里的月季花已经开放,张小凡俯身用指腹逗老男人怀里的闺女。 小懒懒扭着身体,试图摆脱烦人的小虫虫。小虫虫就像长在她身体上一样,气的她凶恶地睁开眼睛,啊噗啊噗放大话凶人。 围上来的人被小懒懒嫩润微红的桃花眼,啊噗啊噗娇气的小奶音萌化了。 “小懒懒,花,好看吗?”廖安西蹲下来,教闺女认花的颜色。 凶神恶煞啊噗:烦人! “小懒懒,蝴蝶。”张小凡指腹勾着闺女下巴,花斑蝴蝶真漂亮。 小懒懒的头被迫扭转方向,气的脸红成诱人的水蜜桃。 霸气啊噗:太烦人!!! 粉嫩嫩的小嘴唇发出世界上最好听的小奶音,把张小凡迷的趴在闺女脸上啃了两口。 天色变暗,一家四口相伴回家。他们走后,小懒懒成为众人口中的谈资,小姑娘生的娇弱,耐不住长的太符合男人们前世小情人,女人们心目中贴心小棉袄,纷纷赞叹小姑娘长的讨人喜欢。 小懒懒睁开眼睛时间太长了,累的她吃完奶倒在床上呼呼大睡,彬彬以为明天不用去学校报道,睡得格外香甜。 压在夫妻俩身上的大山没了,陷入深度睡眠。 一家三口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迎接朝阳,彬彬生闷气蒙头睡觉,说好的不去上学呢! 廖安西唰一声掀开被子,拎着小胖子的裤子,在布料承受不住小胖子重量之前,把人丢进卫生间。 彬彬扒着裤子往上提,好叔叔又变成大坏蛋,憋屈的刷牙洗脸,慢腾腾走上椅子吃饭。 廖安西戳了一下小胖子大肥脸,今天的晨报还没到,只得拿起昨天的报纸到书房里看。张小凡紧紧攥在手里的筷子,盯着报纸想说什么,最后释然了。 廖安西关上门,走到书桌前坐下来,随意翻看报纸,翻到另一个版页,挺直身体盯着一副被表彰的图片,突然明白妻子的打算,他闭上眼睛,手指敲击桌面,谁也不知道他想写什么?过了一会儿,他睁眼看手表,七点半了,他放下报纸起身走到客厅,拉着不知道吃了几碗还没有吃饱的小胖子出门。 小胖子气喘吁吁走了二十分钟,被大坏蛋推进一排青砖红瓦房里,三面被高高的院墙围起来,此时铁大门已经被锁上。彬彬估摸着爬不了院墙,铁大门倒是可以爬。 作者有话要说:长智齿了,真疼 第110章陪伴3(捉虫) 廖安西拽着想要扒大铁门的小胖子到校长办公室,校长热络的和他聊几句,就带着他们到老师办公室。 办公室老师放下手头的工作,“校长!”他们见校长身边跟着一对父子,猜到校长为何突然出现在办公室,又来插班生了呗。 校长笑眯眯让他们该干嘛干嘛,带着俩人走向一位女同志,“欧阳,”他指着小胖子道,“上个星期和你提过,廖彬彬,安排到你班上课。” “好。”欧阳老师放下钢笔站起来,“廖同志,我是一年级班主任。” “廖安西。”他点头问好,拍了一下小胖子的脑袋。 小胖子怒瞪大坏蛋,在大坏蛋的眼神威胁下,不情不愿的和欧阳老师问好。 校长把父子俩交到欧阳老师手里,就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听校长说廖彬彬没上过一天课,欧阳老师担心插班生跟不上课程,试图友善地提醒孩子的父亲,让小胖墩到学前班待半年,到秋再上一年级。通过和孩子爸爸聊天,欧阳老师得知在研究基地孩子妈妈教他识字,在她看来能认识几个字就够了,毕竟老师们不敢把学生拘在教室里上课,只能带孩子玩的过程中隐晦的教孩子一些知识。《 》 第204章 “欧阳老师,彬彬和我爱人待在一起的时间比较长,养成了腼腆害羞的性格。”廖安西抬起手,食指弯曲勾住往大门跑的小胖子后衣领。 彬彬垂头丧气’哼‘一声,攥紧拳头等大坏蛋走了,找机会翻大铁门回家陪小懒懒。 小胖墩抿唇眼睛总是对着窗户,安静的有些过分。她印象中刚入学的学生们好奇的打量学校,小嘴没闲过围绕着家长东问西问。欧阳老师一下子明白孩子父亲的意思,怕孩子不合群。 “廖同志,彬彬小朋友长的圆润可爱,同学们乐意和彬彬在一块儿玩。”欧阳老师走到彬彬视线内,牵起他的手。“彬彬,跟老师到班里和小朋友打招呼。” 彬彬躲闪地甩开她的手,抱紧大坏蛋的大腿,十分抗拒陌生人接触他。 欧阳老师很快摆脱错愕的神情,攥紧的手指张开,露出温婉没有攻击性的笑容。 廖安西一巴掌抽在小胖子的脑壳上,不顾小胖子泛水花的眼眶,双手紧握小胖子的肩膀,逼小胖子直视他的眼睛。“廖彬彬,小懒懒又娇又软又不能吃苦,只能考大学坐办公室。”他忧怨地叹气道,“小懒懒注定到学校接受教育,学校里没有扛霸子的哥哥护着小懒懒,我天天蹲在实验室,可怜的小懒懒要被坏小子欺负了!” 欧阳老师:··· 家长光明正大在老师面前教孩子成校霸!!! 小胖子眉毛中间往下弯,扛霸子啥意识?啥!有人敢-欺负小懒懒,凶狠的一字眉横在大肉脸上,他晃了晃一身大肥肉,连环泰山压顶,把坏蛋压成肉饼。 “彬彬,你肩负着伟大的使命来学校读书。”廖安西哥俩好似的蹲下来搂着小胖子的肩膀,露出狼外婆的笑容,“小懒懒人娇气,受不了刻苦,所以要伟大的哥哥回家给她开小灶补习功课!” “嗯嗯!!!”他要成为学习天才。 “小懒懒长的软绵可爱,容易遭人欺负!” 彬彬撩开袖子,秀出肥粗肌肉! 大坏蛋巴拉巴拉说了一堆听起来好有道理的话,他突然感觉身兼巨大的责任,他要在小懒懒上学前成为学校里的霸哥。 廖安西把小胖子的手递到欧阳老师手里,见小胖子想缩回手,给一颗甜枣,“彬彬,小懒懒来接你放学回家。” 彬彬反握老师的手,目光坚毅道,“老师,上课!” 欧阳老师:“呵呵···”虽然小胖子愿意跟她一起去上课,为什么心里毛毛的。 办公室老师嘴角抽动,额头布满黑线,那个叫廖同志的就这样走了,留下一个貌似不太好惹的主。 他抓住小胖子的命脉,让小胖子心甘情愿去上课。廖安西绝不承认嫉妒小胖子有一个火辣辣的童年回忆,年幼的孩子懂什么,只要把握一个度,孩子们可以在单纯的年纪做人嫌狗厌的事,大人们不喜,因为他们拥有成年人的思想,把自己困在条条框框里,变成了社会人,用社会人的思想去教导孩子,让孩子们过早的成为社会人。 廖安西出了学校大门,回家一趟,和小凡讲彬彬放学带着小懒懒去接他。他在书房里看一会儿物理书,钟表指到十一点,他把事先准备好的纸条裹到钢笔冒里,开门走出书房。 张小凡闻声抬漫不经心合上笔记本,“你要出去?” 彬彬去上学了,她又不能让闺女时时刻刻握她的手。所以她伸出一条腿横跨在沙发上,虚搭在闺女的小肚肚上。桌子拉到沙发边,写一些无痛呻·吟的文章自己品着玩。 “嗯,中午不回来吃饭。”廖安西边整理衣服,边朝沙发走去,抬起手轻轻捏闺女的小鼻子。 小懒懒啊噗啊噗声越来越大,也顾不上抱大腿,挥舞着小爪子到处乱抓。 腰上一阵钻心疼,一道狠光不容忽视。廖安西僵硬着身体不敢扭头,弱弱抽回爪子,揉着腰走到大门边的鞋架子上,拎起包快速闪人。 伴随着张小凡恶气的唾弃声,大门被关上。腿上一阵瘙痒,张小凡低头一看,闺女的小爪爪像毛毛虫一张一合挠她的腿。她手放在闺女的额头试温度,按照惯性,就在这两天闺女又要发低烧。 丈夫喜欢逗小懒懒啊噗,恐怕目的和她一样,都喜欢听闺女啊噗声一天比一天大,虽然只是细微的差别,足以让他们欣喜若狂。 研究员们回来之后,一直处于放假状态。虽然主任批准他们回家探亲,但是他们舍不下研究小汽车的事,再加上老婆孩子都在身边,家里有兄弟们照顾爹妈,所以他们决定等过年放长假再回去。可是等了好几日,主任那里一直没有消息,心里不免有些烦躁。 他们决定到办公室找主任问研制小汽车的事,没曾想在办公室门前碰到廖安西。 他来干什么? 找主任讨说法? 喊冤? 郭平被自己一连串疑问惊到了,下意识也认为廖安西不应该有这样的待遇?如今他是研究室第三人,调整好面部表情,拿出大哥的气场去安慰廖安西。“磨···” 廖安西也注意到他们,朝他们做不要说话的手势。 “张育才,你又生哪门子气,闹什么别扭!” “主任,我也是机械工程毕业,想去实现自己的理想报复。” 郭平不满廖安西偷听主任说话,刚准备开口训斥他,被主任的怒吼声镇住。《 》 第205章 其他研究员吓得心跳漏了半拍,他们慌张抬头看四周墙壁,担心墙壁上的石灰被主任震脱落。 他们见廖安西走了,有几个人也跟在廖安西身后离开,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 后面发生什么事廖安西不得而知,听人说他们走后主任和张秘书闹得特别凶,主任还砸坏了特别钟爱的钢笔,后来才知道那支钢笔是主任出国留学前恩师送给他,后来再也没见主任拿出那支钢笔。 自那次和主任吵架后,张秘书从大家眼前彻底消失,没有人知道他去哪里?没有他的任何消息!有人说他去实现自己的理想报复,那次吵架他没有透露要去做什么,只知道张秘书走的很匆忙。 那次张秘书送物理书,其实俩人已经举行告别仪式,互相祝福对方走的更远,他们明白能在艰苦的年代守护家人,无论做出怎样的抉择,走什么样的路,即便再辛苦心里非常幸福。 很快,上面给张主任配一个新秘书,也姓张,张主任叫他小张。长的白净文质彬彬,说话咬文嚼字,和人说话特别爱笑。 相比较冷冰冰、不讲情面的张育才,厂里的人喜欢刚从学校毕业的小张,有些年纪大的家属闹着给小张找媳妇,每次都闹得小张顶着大红脸走开。 时间慢慢往前推移,研究小汽车的事仍旧没有眉目。研究员被主任火&039;爆&039;脾气吓坏了,小张来后,主任的火&039;药脾气稍微好一些,大家仍旧不敢上前说话,撺掇小张去问话。 小张被热情的伙伴推着往前走,他讨饶道,“哥哥们,你们别难为我了!”他才不傻,研究员们拿他当木仓使,他刚适应工作,被主任厌倦就不好了。 “作为秘书的责任就是向主任反映研究员遇到的困难,前张育才秘书包揽这项活,小张啊,你作为好同志不能搞特殊”皮创造说的没错,秘书的责任有这一条。不幸的是没想到主任会在此刻开门,他最后一个字被楚主任的冰冷的目光吓得转了九曲十八弯。 “三日后,你们和廖安西到铁皮玩具厂研究电动马达,廖安西作为你们的组长,全全负责这项研究工作。”张广德当做没看到他们脸上的震惊,还有掺杂着其他表情,继续道,“只给你们半年的时间,不光要研究透这个项目,还要把已掌握熟练的技术交给我给选的技术员。” 廖安西!!!! 主任不是已经放弃他了吗? “什么是电动马达?”郭平顶着压力问道。 “不知道,廖安西独自设计出电动马达,你们全力配合他。”张广德紧攥手,用平静的语气说道。 研究员们的心情十分复杂,他们透过门缝瞥见熟悉的背影,“小汽车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童年是什么?戳脸深思··· 第111章陪伴4 “马达技术一旦成熟,运用范围十分广泛。”张广德见他们不以为意,根本没把他说的话放在心上,估计让这些心高气傲的研究员积极主动配合廖安西工作,不太容易。 唉,可能真被老余说准了,这些研究员满身荣耀,这些日子廖安西受人诟病,让廖安西成为组长,有几个带刺头的家属还不知道怎么闹呢! “主任,术业有专攻,你让我们研究小汽车的转变研究方向去研究没有听过的东西?是不是有些儿戏?” “对啊,主任,您上次激励我们研究小汽车,把小汽车推入生活必备品行列,我们正干劲十足,磨拳擦掌大展拳脚,您直接通知我们到铁皮玩具厂研究价值不大的小玩意儿,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在他们看来研究马达纯属浪费时间,还有不想承认心里有点不舒服,让汽车厂里的工人知道他们在廖安西手下做事,工人们会怎样看待他们。 他们承认廖安西人不错,从他那里学到很多知识,但是不能抹掉他们取得如今的成就全是靠他们本身实力。 只要涉及到廖安西的事,主任失去原则,让他们心生惶恐,迫切的想要证明自己的能力。 张广德眉头绉成川字型,这帮子研究员怎么不明白他的苦心。电动马达一旦研制成功,可以根据它的原理生产出更多的生活必需品,现在看不出马达的价值,只要投入市场,它就会一跃成为与百姓生活息息相关的产品,那时它的作用不光启蒙孩子。 余厂长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张广德身后,弯眼变的狭长,目光深邃地打量着研究员神色,而后释然笑了,“强扭的瓜不甜,有谁愿意和小廖一起研究电动马达,举个手,不愿意的人留下来研究小汽车。” 张广德开口想劝说几句,被余厂长制止。 研究员们的心更偏向研究小汽车,说实话他们打心眼里认为铁皮玩具厂不能和汽车厂比。 有几个人一脸歉意道:“主任,我留下来。” “我也留下来。”··· “我去。” 结果只有王守成愿意去铁皮玩具厂。 他神情放松,心里特别紧张,忽视研究员们吃惊的目光。从张主任和余厂长的态度可以得出,他们特别重视马达项目,所以他赌一把,希望能摆脱在研究所里不上不下的地位。 张广德转身走进办公室,半耷拉眼皮子掏出钥匙打开档案柜,拿出三张草图走出去,把草图交给郭平,“小廖画得,你们拿去做研究吧。” 说完,张广德把一脸复杂的研究员赶回研究室,又叫王守成回去准备。《 》 第206章 研究员们迫不及待拿着图纸跑到研究室,凑在一起仔细研究图纸,脸上的兴奋变成迷茫,不是说图案有问题,照着这个思路绝对能提升小汽车制造技术,为什么廖安西不研究小汽车,反而研究马达,心里隐隐后悔很快被他们否决,把心思全部放在研究小汽车上。 他们进入研究小汽车状态,厂子里热火朝天从工人们中选拔研究马达技术员。 余厂长亲自主持召开大会,气氛被他炒的异常火热,仿佛马达制造成功,他们就会成为永垂不朽的伟大人物,“虽然比不上爱迪生、牛顿,我们开创先河,决定能成为华国第一人。”他见下面工人激动的快要飞上天,手背在后面扯了一下被浸湿的衣服,“上面给我下了通知,截止下午六点上报技术员名字,如果不够,从隔壁汽车厂借人。” 余厂长接到通知,那叫一个气啊,远隔千里臭不要脸厂长也想来分一杯羹。他明白上面的意思,不管本厂人数够不够,都要给隔壁汽车厂留两个名额。 有这么好的事,还犹豫个鸟!赶紧去报名参加选拔。 他们在汽车厂纯粹熬时间、熬资历,还不如跟着廖安西去铁皮玩具厂闯一闯,再说当技术员的待遇比普通工人好,必须报名。 一群家属在旁边围观这场声势浩大的选拔。 “诶,”一个妇人眼睛骨碌地瞥了马秀秀一眼,凑到同伴身边,拉长腔调道,“我听小张说,本来张主任想让生产车间的负责人推荐工人当技术员,廖同志说服厂长让工人们自己报名参与选拔。” “我可听说这个上面十分重视这个项目。” “廖同志年纪轻轻怪聪明!” “可不是!”··· 马秀秀脸上的肉一横,粗长的眉毛往上挑,“我家老郭当上研究汽车负责人。” 十分不屑的等着家属们来巴结她,见家属们鸟都不鸟她,她以为家属们没有听见,又大声说了几遍。 巴结马秀秀有啥子用,又不能让丈夫当上研究员,哪有当技术员实在。她们听说廖同志对坦克制造事业做事巨大贡献,其他地方把廖同志当成楷模,厂里没有表彰廖同志,似乎是马秀秀从中捣鬼、胡搅蛮缠。 马秀秀被一群破嘴女人不阴不阳的话刺激的脑壳子疼,拉开架子和她们争吵。 军绿色单肩包上绣了一只粉红色可爱小猪猪,被小胖墩当成双肩包卡在肩膀上。 小胖墩像一只花蝴蝶蹦跳逗妹妹玩,大坏蛋让姨姨在他包包上绣粉色小猪猪,他是拒绝的。当大坏蛋说粉色小猪猪是妹妹,连惊叹的‘哇’字也表达不出小粉猪惊天动地的美丽。 他把单肩包本来斜挎在肩膀上,大坏蛋说背在身后才能彰显出他的与众不同,彬彬怀疑的瞅着大坏蛋,大坏蛋一句‘酷毙了’,他马上背着单肩包拽拽的到学校,真可谓万众瞩目,全校师生都盯着他。 “你爸似乎脑子有坑。”小胖子上窜下跳吸引她注意,张小凡无力劝解,无论她说什么,都被小胖子有理有据反驳。她愁眉苦笑亲亲闺女的小脸脸,希望你爸不坑闺女。 本来廖安西出尽了风头,作为家属的张小凡也倍受关注,再加上画风奇特的小胖子,路上的人目光不由自主地盯着三人。 “妈妈,酷毙了,我也要粉色小猪猪。” 熊孩子被老娘收拾一顿,熊孩子顿时梗着脖子硬气道,“为什么我爸爸是老古董!!!彬彬说他爸爸从来不打压彬彬的好奇心,只要彬彬想做什么事,他爸爸都同意。” “你们打压孩子的好奇心,长大后失我去创新能力,一辈子做碌碌无为的人。”熊孩子撅着屁股让老娘揍,屁股上的肉多,经打,他才不笨呢,直接献出厚实的肉墩子,“如果你想让你儿子做平庸的人,使劲揍。” 熊孩子小嘴里喋喋不休说着从彬彬嘴里套出来的话,老娘举着鞋底子揍不下去,她家的娃小嘴真能说,仔细琢磨怪有道理。马达不就是廖同志瞎琢磨出来的么! 廖同志被主任三请五请才请来的,一来汽车厂就受到重用,难道真是保持着啥子好奇心,才有现在的成就。 熊孩子说啥,家长们记在心里。张小凡头埋在闺女的小肚肚上,真尴尬,突然想打道回府,不想到会场上看意气风发的丈夫。 彬彬拉着姨姨的衣角邀功,“姨姨,扛霸子!”他挺着胸脯特别骄傲,只要他到班里,班里的同学齐轰轰朝他涌来,用崇拜的小眼神看着他,他骄傲!!! 张小凡面部表情僵硬笑了笑,带孩子来看热闹的家属注意到她,纷纷拉着熊孩子过来找她聊天,话题七拐八拐转到如何教育出优秀的下一代上。 今天汽车厂每个角落特别热闹,共筛选出三十名工人。 有人欢喜有人愁,万事不可两全其美。 铁皮玩具厂正在准备器材,调查员来到汽车厂找到张小凡。 张小凡战战兢兢抱着闺女带两位同志到书房,同志问什么,她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全部说出。 短短一个小时,张小凡汗流浃背,生怕自己说错了被抓走。 “行,先到这里。”调查员合上笔记本,留心观察书房里的摆设,“你先生中午不回来吃饭吗?” 他知道一些事情,对书房的主人很感兴趣,想见见什么样的男人有这么大的能耐。 “出去办事,中午不回来吃饭。”张小凡一颗心悬的老高,他们不会也要调查老男人吧!如果是这样,对老男人的研究会不会有影响?《 》 第207章 调查员表示很遗憾,只能下次会会廖安西。 “同志,等一下!”见他们要走,张小凡急忙叫住他们,姓姜的也参与护送e事家,调查员定会找姓姜的询问当年的事,如果他胡乱说什么,对自己不利,也会连累老男人。 两位调查员疑惑地看着她,张小凡不觉搂紧闺女,说出了古董的事。“古董是华国的瑰宝,本该属于华国人民,我想把它们捐给国家博物馆。”她见调查员先是惊讶,又是深思,最后激动,踌躇道,“母亲的嫁妆里曾有一对保存完整的商朝四足人面纹铜鼎,据母亲说一对人面鼎根据当时影响力最大的人物制作,还有一对四大神兽铜尊···” 两位调查员不记得怎么会到旅社,脑子一片空白,“张同志说什么?” “无偿捐赠两对青铜器给国家博物馆。”调查员牙齿都打哆嗦,商朝的青铜器,而且是成对出现,价值不可估量。国家许多瑰宝漂洋过海去喝洋墨水了,真正留下来的瑰宝少之又少,有些瑰宝兄弟姐妹分离,不知道今生能不能团聚。 他们牙齿哆嗦了半天,想到近日在ny拍卖行出现两个十二生肖头像,以及近几年来外国拍卖所经常出现的华国宝藏,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就好像自己的手足被人剁掉,疼!这两对青铜器来的太及时,对华国来说弥足珍贵,两人平复好情绪向上级汇报这件大事。 作者有话要说:上午画了一头英俊潇洒的驴,想要当磨驴的封面,想不想看,想看的话我晚上九点换封面。 ======================================== ========================================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花菲茜雪10瓶;御·岚悠5瓶;黎晓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12章陪伴5 两对国宝即将入住国家博物馆,不光对博物馆,甚至对全国人民来说意义非常重大。国家博物馆马馆长即刻和有关部门沟通,亲自到w市见张女士商谈怎么接国宝到新家。 张女士身份摆在那里,没有人质疑她说话的真实性,她捐赠的国宝定非常珍贵,因此有关政府部门高度重视迎接国宝搬新家的事,积极配合马馆长行动。 国外拍卖所大量拍卖从华国烧杀抢掠的国宝,华国人民为此感到心痛、悲哀。此次不是单纯的迎接国宝搬新家,更深刻的意义是振奋民心,缓解人民的消极情绪,借机告诉人民、外国人,老祖宗给子孙后代留下来的宝藏,无论它们身处何处,最终一定会回家,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他们不会放弃接国宝回家,华国人的血脉延绵不绝,他们有的是时间等··· 因为种种原因和考虑,各大报纸占用巨大的版面报道‘给国宝搬新家’,高度赞扬张女士的大义气节。 一时间大街小巷都在谈论‘给国宝搬家’的事,民众们翘首以盼激动人心时刻到来。 全国人民都在关注这件事,政府高层给w市官员下死命令,不允许‘给国宝搬新家’出现任何问题,没有如果,必须圆满完成交接仪式。 任、姜、钱三个派系的领导彻底坐不住,张瑾兮如果和w市里任何一个人说捐赠国宝,他们可以把事情拦下来。他们死也没料到张瑾兮直接和中央来的调查员说捐赠国宝的事,打的他们措手不及,当他们想拦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老任、老钱,怎么办?”老姜急得满屋子乱转,他手里有白虎铜尊,老钱手上是吃朱雀铜尊,老任手中有人面纹铜鼎。根据拍卖所成交价估计他们手中的文物至少价值两千万欧元,让他吐出去,在剜他身上的肉。 “看把你吓得,张老去世好多年,文物怎么丢失,谁又能说的清楚。”老任端起茶,用茶盖拨弄上面的茶叶,低眸小抿一口。 “也是,查到我们头上没有证据也没用。”老钱一口喝完茶,“别杞人忧天,文物丢失,该马馆长、上面忧心,咱们配合马馆长行动,其他的事一概不过问。” 三人商量好对策,吩咐小辈们让手下的人安分点,暂时先避一避,别出现在大街上。 他们热情接待马馆长,并派警卫员小钱保护他。 马馆长和他们简单聊了几句,顾不上休息,直接让调查员带他去见张女士。 开车四十分钟就到汽车厂,小钱停好小汽车,带领马馆长到汽车厂。 他们还没进汽车厂,被眼前的阵势吓了一跳。 只要孩子们得空,附近别的厂里的大人带着孩子来汽车厂大门口玩,一群小萝卜头把汽车厂大门堵的严严实实。 “马馆长,我叫人把他们轰走。”小钱让马馆长在树荫下等着他,满脸厌倦地朝门卫亭走去。 汽车厂大门口乱哄哄,严重影响工厂的形象,看来必须让官家介入管管气焰嚣张、没有纪律的汽车厂。 丑男人无意识释放出来的狠历气场怪吓人,小胖墩假借抠鼻子瞟向角落里,见大坏蛋向下比小拇指头,轻‘嗬’一声,立刻挺胸收腹,手臂一挥,带着童子军围住警卫员。 一群童子军七嘴八舌问道:“为什么声音在铁罐里的传播速度比空气中快?” 小姑娘嘴朝着一个底部钻洞系上细绳子的铁罐说话,几米远处有一个小姑娘耳朵贴着铁罐。《 》 第208章 “···”什么东西,他听都没听说过。小钱不耐烦地想踹开没教养的孩子,马馆长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他差点忘了不能逞恶,小钱只能摆出一张凶恶的脸吓唬他们,让他们滚远点。 廖叔叔告诫他们,在真理面前,不能对强权低头。再说他们有老娘保驾护航,丑男人敢动他们试试。 “你知道为什么有衣服堆在一起干的慢,铺开晒干的快?” “为什么冬天冷,夏天热?” “为什么不同地区的温度不一样?”··· 孩子们好苦恼,他们想出好多为什么?为什么就解答不了呢!廖叔叔不告诉他们,非要他们自己想。 “全是上天的安排,哪来那么多为什么。”小钱砸吧咂吧说道。 “诶,真可悲。华国有太多你这样的人,遇到有规律的自然现象不去探求真理,把所有未解之谜归为上天的安排,何能富国强民!”小胖子怜悯地看着庸俗的丑男人。 小朋友们纷纷点头附和,双眼化成星星眼崇拜的看着大哥,不愧是大哥,说的太好了。“有些人宁愿一辈子碌碌无为,也不愿意抽出闲暇时间看看物理书、化学书、数学书,去探索真理,糊里糊涂活一辈子,到最后变成大地的肥料,啥也没留下。” 艾玛,和廖叔叔混久了,大道理说的一套又一套,悄悄周围人吃惊地看着他们,就知道他们多牛掰。 小钱脑门上的青筋一根根崩断,他竟然被毛没长齐的小鬼羞辱。家长们十分欣慰,孩子长大后绝对是大科学家,廖同志说的没错,孩子犯错误他们要正确引导,决不能扼杀孩子的好奇心。 当濒临崩溃的小钱抬起巴掌教训熊孩子,被护犊子家长逼到角落里,家长们集体教育小钱,“要以德服人,俗话说学到老活到老,就算你这么老了,也不耽搁你学习···” 马馆长欣慰地对着旁边的调查员说道,“民族的未来寄托在这群孩子身上。” 孩子们说的自然现象他们从来没有注意过,即使注意了,也只是往神话故事上靠,脑子里还没有形成用科学解惑的思维。不得不说孩子们用简易的工具做实验,对他们的冲击力太大。 马馆长和调查员不觉地走进人群中,亲切的和孩子们一起做游戏,听着孩子们天真的问着一些自然现象,心里咯噔一下,这些问题全是日常生活中常见的,但他们从来没有提出过。 小钱彻底被家长们围堵,进行爱的教育,两名调查员被拉过去探索放大镜的奥秘。廖安西从阴影的角落里走出来,马馆长第一眼就认出他是谁,两人小幅度点头,一前一后走进汽车厂。 小胖墩举着小红旗,带领童子军围在大门口转圈圈,“夏天井水凉,冬天井水温,好奇怪啊!” “好奇怪哦!” “夏天好热啊,我们端几盆井水到屋子里,是不是变凉快了呢!” “是哦!”··· 孩子们的童言给家长们启发,等天气热了,倒是可以试试。 已经走的很远了,马馆长还能听到孩子们的声音,他觉得是迄今为止听到最好听的声音。 两人的身影慢慢隐入小道,沙沙沙的树叶声伴随着两人的脚步声,已经走到小道深处,两人坐在石块上,两边视线开阔,只要有人来,他们就能第一时间发现。 马馆长出发前接到廖同志的电话,要求单独见面,其他什么也没说。马馆长纠结很久才决定单独见廖同志,他还愁怎么见面呢,没想到刚到对方给他一个惊喜。 “马馆长,我爱人真心想给国家和人民做一些事。”廖安西纠结道。 马馆长知道接国宝回家没那么简单,已经做好了应对各种困难的准备,他淡定道,“有什么困难?” “我带你去张家老宅。”廖安西清明的眸中滑过一丝暗影。 马馆长突突直跳,跟上廖同志。 两人顺着小路往前走,从后门开车前往张家老宅。 “这?”马馆长指着古色古香的三进式院子,“张家老宅不是在河宁路吗?”据他了解,河宁路张家老一直被封条封上,没有人住。 “这间宅着是张老先生给我爱人准备的嫁妆,我爱人的嫁妆一大半在这里面,还有一小半在张家老宅,老宅的嫁妆是我爱人明面上的嫁妆。”廖安西弯曲的眼睛睁大,“刚刚进去的是我爱人前未婚夫李谨君,李家和张家世交。” 马馆长摘掉眼睛靠在车后座上,手指揉着眉心。 那场动乱,张家应该损失了不少古董,留下来的全是珍藏起来的孤品,一生和古董做挚友的马馆长心痛。 廖安西没有打扰他,开车前往张家老宅。老宅前、后、小门全被jg.cha把手。 “老宅里还有什么?”马馆长心一点点沉入谷底,他已经预感到‘给国宝搬新家’的路遥遥无期。 “一直等你这边的人来,没进去过。”车只在这里停留片刻,又开走了。廖安西把人带回汽车厂,“我爱人身份特殊,有什么问题直接联系我。”又和他说了一些其他的事。 马馆长总算知道老领导让他小心廖小子,贼精!人家愿意捐赠国宝,能不能拿到看他的本事,人家概不过问。他就知道会屡生波折,没想到第一步就这么艰难,全国人民都在看着呢,必须把国宝迎接回新家。 俩人一起走进小路,走到一半,廖安西抄近路到厂房,马馆长顺着小路通向家属楼底下。《 》 第209章 “张女士,马馆长真没来?”小钱急迫问道。 “你们也到我家里看过,没人。”张小凡抱着闺女送他们下楼,三人在家里待了俩个多小时,找不到人她也没辙。“要不然我们到食堂吃饭,边吃边等?” “你爱人呢?”小钱努力平复暴躁的火气,再等,他脑子真坏掉了。他每次想去找马馆长,从良还改不了贱样的女人挽留他等,他寻思着马馆长要来见贱女人,就留下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画了一头帅驴,怕换了封面你们找不到,又通知一下。 第113章陪伴6 “研究员十分忙,我爱人什么时候回家没个准信。” 今天发生的事全是张小凡和老男人提前商量好,w市是任、姜、钱三个系派的地盘,她捐献古董已经触及他们的利益,三个系派绝对会从中作梗,有些事必须要绕过其他人单独和马馆长沟通。 当马馆长消失,三人首先找她,她尽量把人绊住。 小钱听说廖安西又接手新项目,也就没往上琢磨。 “马馆长,你刚刚去哪了?”调查员最先发现马馆长,三两步走向前询问。 “被孩子们拉回家,看他们做实验。”马馆长异常激动,毛细血管张开,两颊染上颜值。“这些孩子长大不得了,未来国家科学事业的发展全靠他们。” 迎国宝事关重大,马馆长今天刚认识三人,自然不会和他们说实话。 上午发生的事给调查员打开新的大门,他们的心情和马馆长一样激动。 还没等小钱细想马馆长的事,马馆长跟张小凡回屋商讨交接国宝的相关事宜,他收回心神寸步不离跟在马馆长身边。 俩人商讨近一个小时,张小凡要留饭,马馆长心里还惦记着其他的事,婉拒张小凡的好意,带着人离开汽车厂。 马馆长回到旅社陷入沉思,李谨君家在中间扮演什么角色?廖同志说李家和张家是世交,李家会不会知道张老藏宝的地方,为什么李家住进张家小院? 一连串的问好把他脑子搞炸了,他最担心的是国宝已经被李家挖走。 w市,他能够信任谁?后来回来的路上廖同志又和他说了其他事,他能照他说的做吗? 马馆长打电话回去安排博物馆工作人员尽快到w市。 小钱拿起水瓶倒水,竖起耳朵仔细听马馆长谈话的内容。等马馆长挂断电话,他端着茶递给马馆长。 “小钱,今天辛苦你了,早点回去休息。”马馆长疲倦地接过茶缸。 “马馆长,国内局势尚未稳定,仍有许多敌对份子潜伏在群众中,交接国宝的是事关重大,领导怕有人阻挠交接国宝,派我寸步不离保护您的安全。”小钱讲出义正言辞的大道理,从柜子里抱出一床被,“我不会吵到您!” “还是你考虑的周到。”马馆长眯着眼睛拍拍小伙子的肩膀,喝两口茶。 小钱勤快的帮马馆长铺床,放好洗涑用的水。马馆长没和小伙子客气,做一天一夜的火车,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早就疲惫不堪,他拿出换洗衣服到卫生间里泡澡。 小钱出去几分钟,见马馆长还在泡澡,又开门到走廊里抽一根烟,见没人,闪进隔壁房间,耳朵贴在墙上,能清楚听到马馆长房间里的声音。 因为不能看见马馆长,不知道马馆长在房间里做什么,所以他时刻盯着马馆长,偶尔给马馆长留私人时间,他跑到这个房间偷听。 博物馆同志没来之前,一直是小钱安排他的行程,马馆长除了刚来的那天和张小凡见面,其他时间和三个派系的头头品茶、下棋。 他传递给大家只要博物馆里的同志来,他们就能顺利完成交接,一点也不焦心,丝毫没有看国宝的意思。 “以后到首都开会,一定要到寒舍坐坐,让我也尽地主之谊。” 马馆长吃了老姜一个无足轻重的兵,老姜接连说了几个好,干掉他一个炮,占山为王、猴子称霸,w市就是他的地盘,谁能动摇他的地位! 老任目光闪动捏着香烟头,“马馆长,鉴定专家和博物馆里的同志什么时候到?” “找专家不是你说找就能找到,要看他们能不能腾出时间。”马馆长又输了两子,颇为懊恼道,“估计好要等两天。” “要不要提前去看国宝?”老姜捏着一子落盘,他赢了。 “来的匆忙,没有带工具。”马馆长特别无奈摊手。 下了一局棋,再下就没意思了,几人凑在一起闲聊,天色不早了,马馆长提出告辞。 每每到下午六点,不管他们怎么挽留,马馆长坚持回旅馆休息,他们也没继续强留。 一对小年轻男女从马馆长身边经过,那个男人他在哪里见过!两人说说笑笑朝老姜家的方向走去。 马馆长目光暗沉,男的正是霸占张家小宅子的人,李谨君和姜家什么关系?他抓住小钱故意把李谨君往老姜身上扯,“那个长的秀气的同志难不成是老姜的小儿子?” 小钱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忍不住笑道,“他叫李谨君,是姜shou.zhang的侄女婿。” 马馆长‘哦’了一声,小钱还以为马馆长顺着话题继续聊下去,结果只‘哦’一声,没有下文了。 他有些搞不懂马馆长咋想的,来到很w市也不打听市里的局势,如果不是领导们找他聊天,马馆长能在旅馆呆一天。《 》 第210章 老姜三人也搞不懂马馆长到底什么意思,也没见他和旁人接触,一直生活在他们的监视下。 “人家是国家博物馆馆长,天天和死东西打交道,你指望他和死东西勾心斗角!”老任看不惯他俩杞人忧天,拎起包离开,让这两人在这里瞎琢磨。 他俩仔细琢磨,顿觉老任说的有道理,马馆长这个样子,不正符合书呆子的样子么! 不过该留心的地方还得留心,虽然张老摆了他们一道,让他们错把赝品当真品,好在他们没放弃,让手里的人悄悄潜入张宅,掘地三尺,把张宅挖了个遍,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他们找到宝贝。 “老姜,我手下的人已经把张宅恢复原样,不仔细看,看不出被人挖掘过的痕迹。”老钱眉头紧缩,叹气拍大腿,前几天刚挖出宝贝,继续挖,还能挖更多,哪曾想张瑾兮会整出捐赠国宝的事。 “恢复的再好,也逃不过考古专家的眼睛。”老姜闭上眼手指敲击棋盘,古董没到手被博物馆拿走,他顶多气恼地把所有的账算在张瑾兮头上。古董到手了,让他吐出去,除非他死。 不管是陷害张老还是其他同僚,他在刀刃上行走,要是贪生怕死早就没命了。 老钱急得嘴上冒火泡,张家的宅子被动过,上面一定会问责他们。一时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让他把东西吐出去,绝对不可能。 老姜开始梳理思路,他们打算让马馆长到张家老宅看一遍,认定马馆长不会看出什么,让马馆长给他们当人证,宅子完好无损。为他们下一步制造敌对分子破坏交接做准备,没有人怀疑在此之前张家老宅里的东西被人搬走了。 敌对分子当他们的替罪羊,他们可以趁机大肆抓捕敌对分子。 “多么好的计划,全被马馆长破坏。”棋盘被老姜一拳头砸裂,真想把马馆长弄到牛棚里住。 “计划的关键在马馆长,”老钱灌一口茶消气,“邪门了,每次让他到张家老宅,他总有借口退掉。” 马馆长天天在他们眼皮底下活动,没有机会接触其他人,不会知道他们和张家之间的恩怨,更不会对他们起疑。 他们焦头烂额,廖安西这边生活过的特别有情调,铁皮玩具厂离汽车厂不远,技术人员中午在铁皮玩具厂午睡,晚上照常回家。铁皮玩具厂给他们举办一场热烈的欢迎仪式,走在路上特别有面子。 “老廖,”厂子里实行谁的技术好,能力强,就是他们的大哥,所以一天下来,‘小廖’变成‘老廖’,表示对廖安西的尊敬。“你说的是真的吗?我们熟练掌握如何把机械能转变为电能,就能制造出能自动扇风的铁扇子?” 炎炎夏日马上来临,能制造出不用人力扇风的扇子,肯定能引起轰动,荣耀、鲜花使劲砸向他们吧。 小懒懒特别娇气,怕冷、怕热。才五月天,晚上睡觉流了一身的汗,像猫一样爪心窝叫唤,非要脱光光,小肚肚上盖毛巾才不闹人。现在都闹得大人晚上睡不着觉,真正到了夏天怎么受得了。 廖安西决定先研究出吊在房顶上的三叶风扇,原理他懂,制造起来有些困难,汽车他都能制造,他就不信制造不出小小的风扇。如此劝导自己,廖安西点头,给他们肯定答案,并鼓励技术员一定能成功。 一行人奋力骑着自行车回家,嘴里高唱嘹亮的党歌。自行车正好和一辆小汽车擦身而过,马馆长和廖安西不动声色点头。 小钱从后视镜顶着一群穿着蓝工装的人,好像这几天老是能遇到他们。这个时间点正是工人们下班的时间,疑惑一闪而过,抛到脑后。 马馆长镇定自若闭目养神,心里暗骂一句臭小子,小子像鸟儿一样自由自在飞翔,老子比坐牢还难受。 他每次坚持六点必须回旅社,路上能遇到廖同志,知道所有的事如常进行。 第114章陪伴7 西边的天空染上一层胭脂,宛如一位妙龄少女娇羞的欲遮半面,半阖双眸抽身离去。 一行人骑着自行车穿梭在梧桐树下,你一句我一句调侃老廖。暂且不说彬彬从哪里冒出来的,单说老廖爱妻疼女的热乎劲,让他们自叹不如。 马秀秀站在路边和一群妇人说她家老郭如何如何了得,见一群去的晚,回来早的技术员,嘴里咕囔冲着他们的背影‘呸’。 “那啥,马姐,我带孩子回家做实验。” 一群家属拉着在大门口探索科学的孩子回家,在廖同志影响下,她们的孩子俨然一个小科学家,长大定比他们的爸有出息。 家属们不乐意和马秀秀谈论廖同志家的事,毕竟得了人家的好处不是! 听到开门声,穿着莲花并蒂小肚兜,小懒懒挥舞着小手小腿,呜哇呜哇···指着门外。 “闺女知道爸爸回来了。”廖安西脚尖踩着脚跟换鞋,抬手把包搭在衣架子上,疾步走到沙发旁和闺女亲热。 这么小的人儿是小人精,身体舒服时,用啊噗啊噗欢迎爸爸,身体难受时,发出猫叫的呜哇声,非要爸爸心肝宝贝说好听的话,才嗯叽地扭着小屁股让爸爸冰冰的手摸着她的小脸蛋。 张小凡催促老男人去洗澡,别把脏东西传到闺女身上。她见老男人拿着干净的衣服去洗漱间,才拿着温湿的毛巾敷在闺女的眼角上,停顿一会儿才帮她擦深黄色的眼屎。“懒丫头。”她轻点闺女的小脸颊。《 》 第211章 小懒懒心里有低烧,老是流眼泪,没一会儿结成块,变成黄色的眼屎。细卷的眼睫毛被眼屎粘住,更加懒的睁眼睛,身体不舒服,只能呜哇呜哇告诉大人身体难受。 廖安西洗完澡,一家人围在桌子上吃饭,五月中旬的天气有些干热,小懒懒不愿意让大人抱她,喜欢躺在凉凉的皮沙发上睡觉。 吃完饭,张小凡收拾碗筷,廖安西给彬彬洗澡,一家四口收拾干净了,已经晚上八点,彬彬回到房间里拆铁玩具车,俩人带着小懒懒回屋躺在凉席上,有一搭没一搭说话。 “李谨君父子搬进你的陪嫁宅子里,不知道任、姜、钱三个派系知不知道宅子的来历!”廖安西用眼尾余光瞥着妻子。 张小凡对他贼溜的小眼神翻白眼,“狡兔三窟,那只是明面上的嫁妆宅子。”不过里面倒是放了一些古董,母亲可能看不上那些古董,时今的人会把它当做宝贝拱起来。 本来商量好的,老男人透露宅子的消息给李谨君父子,李谨君父子定然会想方设法把宅子占为己有,之后的事不需要他们关心,李谨君父子自己会把自己作死。 听张育才的口气,父母、兄长惨死,李谨君父子掺一脚,她动不了三个系派,可以让李家父子尝尝被打上坏分子的滋味。 廖安西哼唧一声,绝不承认心里不舒服,暗中又摆了李谨君一道,也不承认他把小宅里面的几件古董转移到老宅,更加不会承认钢笔帽子里装有纸条的钢笔,他假借上孔家找张育才,钢笔遗落在孔家。 张小凡踹了他一脚,德性,和闺女比娇气,还学会哼唧了。 他只是一个小小的技术员,天天在铁皮玩具厂、汽车制造出两点一线来回跑,没有时间精力做坏事,w市局势紧张,和他屁关系也没有。 廖安西自我催眠特别成功,任谁看了都会说他脑袋瓜聪明,脾气倔,憨‘娇’耿直,没啥心眼。他要是有心眼能把脑袋里的知识一股脑的全灌输给技术员么,不给自己留后手。 把汽车制造原理教授给研究员,再到把机械能转变为动能原理毫无保留教授给技术员,哪个人看见他,都会竖起大拇指,对廖安西耍小心机,受到良心的谴责。 马馆长来之前收到廖安西的电话,他感到不对劲,把情况向上级反应,做好相应的安排才到w市。和廖安西分别后,他回到旅馆打电话给博物馆工作人员,看似普通的对话,暗藏他们之前已经对好的暗号。 三个派系还和往常一样请马馆长喝茶、下棋,他们不知道早已有人潜入w市,调查张家老宅和嫁妆宅子的事。 首先把廖安西的所有过往挖个底朝天,“小廖同志挺有能耐,受了委屈不喊苦,只会用实力扇人脸。” “一根筋,要是我,绝对不会轻易吐出肚子里的存货,先把事情说清楚,还自己一个公道再说。” “太纯粹,不知道怎么为自己谋福利。” 他们打听出小廖同志带领技术员研究吊在房顶上的铁扇子,也不知道和误解他们不干正事的人解释。只知道闷头苦干,更不知道找上级述说委屈。 只怪廖安西从踏上w市开始,人物形象塑造的太过憋屈,以德报怨,从不把私人恩怨放在工作中,让人没办法将他往坏处想。 从首都来的调查员人更加欣赏廖安西的作风,感激他为保护国宝做的贡献,在他们没来之前,当马馆长的眼睛。 他们把目光从廖安西身上移到李谨君身上。 全国人民目光紧盯着安置国宝的事,确保能正常交接国宝,不允许出现任何差错。 调查员秘密找到张女士,了解到两对国宝被打乱安放在两个宅子里。 张小凡拿出事先准备好两个宅子的宅基地图纸,标出安放国宝的位置。如果张小凡不标出来,他们想破脑袋也找不到。 他们先悄悄进入老宅,发现白天守在张家老宅的警察不见了,他们把疑惑暂时压在心底,去摸查四件国宝。根据多年勘察经验,脚下的土地被人动过,随着逐一去四个标记的地方找国宝,他们的心渐渐坠入谷底,镇宅四方位只剩一尊青龙。 剥掉上面一层陈土,下面的土地是新翻的,很明显院子被人动的时间不长。 他们趁着夜深人静匆匆离去,角落里一道阴毒散发着幽光的目光盯着一群人用手背为梯子,把队友送到墙头,下面的人拉着队友的手,脚蹬墙面,一跃闪到墙头,飞快的隐如黑夜中。 隐在暗处的两人走到院子里。 “姜哥,怎么不让兄弟们直接···”一个小头宽臀的汉子做抹脖子动作。 “懂个屁。”姜援朝不欲和蠢货多做解释,这群人的身手让他想到特种侦查兵。他差觉到有人进入院子里,连忙带着手下躲起来,害怕打草惊蛇不敢窥探他们。 在他们离去时,他才敢在暗处小心地打量他们。姜援朝到挖掘三件国宝的地方,蹲下来查看,土壤和石头的摆放被人翻动过。 姜援朝让小弟守在这里,并警告他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轻举妄动,他骑着自行车冲向黑暗。 一个人坐在梧桐树冠里,有人从他屁股下面经过,他点燃香烟,眯着眼睛吐纳几口。手里攥着钢笔,嘴角上勾。虽然不知道谁好心提醒孔家三个派系之间的肮脏勾当,但真的帮助整天提心吊胆的孔家。《 》 第212章 调查员当即潜入张家小宅,根据五行八卦找到人面纹铜鼎,只寻找到一个鼎。 此时,两对六件国宝,只剩下两件。 安置四件国宝的土壤皆被人动过,土壤呈现出被人刚翻动的痕迹,他们有理由相信四件国宝被人转移走。 根据他们的调查,首先排除廖安西夫妻转移国宝的嫌疑,俩人没有时间转移国宝,也没有接触任何可疑的人,更不用大费周章先捐献国宝,再偷国宝,给自己找麻烦。 李谨君被列入重点怀疑对象,根据他们调查,不久前老姜把张家小宅送给李家。老宅丢失三件国宝,让他们陷入迷局,不知道从哪里入手调查,只能回去寻找蛛丝马迹。 此刻已经是下半夜,人们全进入梦香。一簇簇火苗从院子四周慢慢侵蚀张家老宅,一个角落里响起震耳欲聋的锣鼓声,人们慌张穿着鞋跑出来,很快发现张家老宅着火。 一声接一声“救火!”睡梦中的人全部被惊心。 人们跑回家里端盆、提桶打水救火,河宁路周边的百姓全赶来救火,火势还没来得及蔓延,被赶来的人们扑灭。 jg·cha在四十分钟赶到现场,他们拉起警戒线到院子里勘察。 天空泛起白肚子,人们没有一个人回家睡觉,十分关心张家老宅为什么无故起火?更加关心交接国宝仪式是否正常进行? “队长,初步怀疑敌对分子想要阻止交接国宝。”jg·cha指着被人翻找、挖坑的痕迹,“他们想要销毁证据,国宝可能被敌对分子转移走了,至于丢失多少件国宝,我们需要张瑾兮女士协助我们。” “国宝丢失的事瞒不住,我去和围观的百姓解释。” “你们怎么知道国宝安置在张家院子里?谁能断定国宝被敌对分子运走?还没有进行调查就盲目下定论,制造恐慌,这就是你们·cha局做事风格!”调查员被气乐,他们刚离开老宅,老宅起火。如果不是有人及时发现,老宅被烧的面目全非,他们根本无从查证。 “你们是谁?不知道jg·cha办案吗?” “破坏犯罪现场,我有理由怀疑你们是敌对分子!” 一群人上前抓调查员,国宝失窃的事按在他们头上。 他们的办案能力让调查员十分震惊,本来想隐藏身份,现在不得不亮明证件。不顾他们震惊,让他们坚决执行调查员的命令。“你们所有人全力配合我们。” 调查员走到大门外和百姓解释,安抚百姓为主。这场火烧的太诡异,偷窃国宝的罪犯同伙在市里放火,他们相信只要抓到纵火犯,就能顺藤摸瓜找到丢失的国宝。 “国宝没有丢失,有人故意放火。想要我们在国宝交接仪式之前拿出国宝,好知道国宝在哪里,破坏交接仪式。” 在没有确定国宝被谁偷得,就散布国宝被敌对分子偷了,制造恐慌,引起两dang,或者两国人民的敌视,这是非常不理智的。 调查员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注意观察所有人的面部表情,记住表情些许异样的人。 百姓们一想交接仪式在即,调查员说的话在理,如果真的丢失国宝,调查员和jg·cha不可能这么淡定。 天已亮,大家回家吃饭上班。 调查员直接带人到李谨君家,从他这里寻找突破口。 李谨君吃好饭,推着二八杠自行车要去上班,被调查员堵在家门口。 他言明自己是老姜的侄女婿,人群里有他认识的jg·cha,和jg·cha拉关系,还是被调查员带到他们暂借的办公室审讯,留一部分人搜查张家小院。 他们来时,上面已经给予他们绝对的权利,直接越过w市高层,不用他们批准,直接抓人、借人、搜查。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外公催好久回家看他,昨天回老家看外公,今天下午才回来。 第115章陪伴8 李父提着公文包走到院子里,不忘嘱咐老妻带着孙子去姜家做客。李母一一应下,儿媳大姑喜欢孙子,让孙子和姜家亲近些,孙子成年后还能不提拔孙子么! 祥和安逸的氛围笼罩在院子上空。 日子过的舒坦,和大人物沾亲带故,关系亲厚,再加上他们得到梦寐以求的宝贝,一家子脸上整天洋溢着喜乐的笑容。 李母牵着孙子送丈夫出门,听到儿子惊慌失措的叫声,听着声音好像被人强行拉走。她刚迈出脚往外走,一群身着jg装和便装的人气势汹汹闯进院子里。 她是家庭主妇,没见过这么大的阵势,平常牙尖嘴利会埋汰人,现在倒是语气柔柔问一句,“方才外边发生什么事?” 她心急去看儿子,门被几个jg·cha堵的死死的,想要强行过去,被调查员肃凛的脸色吓得心里有些怂,她走到丈夫身边,揪着丈夫的衣服。 jg·cha下意识看向中yang来的调查员,没从调查员脸上看出别的情绪,那才让人心惊。摸不准调查员到李家干嘛,他们自是知道李家和姜老的关系,衡量利弊关系,他们选择装傻充愣。 现在w市是孙子姑爹说的算,他们也算老姜的人,出了什么事让老姜操作一下,什么都不成问题。不过该打好关系还是要打的,李父拍着老妻的手,示意她安心。 他掏出一盒烟递给jg·cha,自允是有身份的人,摆着领导架子和jg·cha攀关系。“同志们,谨君媳妇是姜老侄女,不知道你们闯入民宅有什么事?”《 》 第213章 李父对着穿jg装的人说话,这些年有人罩着日子过的舒坦,可以说在服的人当成人物。 李家父子张口闭口把老姜拿出来说事,调查员的思绪不由得被父子俩带到老姜身上。不过他们在别人的地盘上,掌握充分的证据再去拜会老姜。 当前先要检查张家小院。“霸占张家住宅,上级怀疑你们偷窃文物。” 调查员拿出搜查文件,李父没了之前的风轻云淡,开始狂擦脸上的汗水,偷窃文物的罪名可大了,全家会被打上臭老九,住牛棚、到艰苦地区改造。 李家人一直打着姜援朝是孙子的小舅舅旗号,谁敢来查他们家!七零年一月份,他们奉上好些古董给姜家,姜援朝开始罩着他们,所以家里光明正大摆设几件说不清来路装门面的文物。 “同志,我赶时间上班。”李父心下沉指着钟表,想要强行冲出去,到姜家寻求庇护。 调查员一个眼神,jg·cha硬着头皮抓住李父。李母吓得腿脚发软,一屁股坐在地上。她和老头子互对眼神,儿媳妇昨日回娘家刚好正好逃过一劫,知道家里出事,会找老姜救他们出去,他们手里还握着老姜的小辫子,老姜不会放任他们不管。 李父把孙子搂在怀里,眼神飘乎注视着文物调研所里的工作人员拿着工具箱出现在院子里,身体下意识颤抖。这些人可是常挖老老老祖宗们的坟墓,只要藏在地底下的东西他们凭借蛛丝马迹都能挖出来。 调查员见李父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往下流,李母率先昏厥晕死过去,明白这些人的思想,贵重的东西藏在哪里都没有藏在自己眼皮底下安心。 他们的心稍微放下,应该能找到有用的证据。 文物研究所里的工作人员在两个宅子同时展开挖宝行动。 进入张家小宅正厅,入目的是一对青花瓷、唐代着名书法家的墨宝、玉佛罗汉、唐三彩。专家们鉴定文物真伪性,全是保存完好的真品。 他们又对这座宅子进行勘探,除了事先已知的人面纹铜鼎,在半面用金块砌成的墙下发现一尊玄武。 一群人瞳孔缩小,面部肌肉紧绷,委实被闪瞎人眼睛的金条吓住了。 有一年办案经历的jg·cha看出墙刚砌没多久,李家人刚搬进来不久,所以金条不可能是张家人藏在墙壁里面,只可能是李家人。 调查员封锁张家小院,专家们继续在小院里勘探文物,李家人以及保姆被带走。 李谨君拒不承认盗窃文物,“抗战时期我父亲从古玩店买的古董,”他斯斯文文整理自己被扯皱的衣服,扶了扶滑落到鼻尖的金丝框眼睛,不急不慢反问道,“凡是家里有古董的人家,都被你们按上盗窃罪?” 他见调查员不回答问题,轻笑一声,料定调查员拿他没有办法,在询问室里品着白开水,翻阅报纸。 看完报纸,他看了一眼时间,“同志,已经耽误一上午时间,你也拿不出证据,我···” “半壁金条,玄虎!”赶回来的调查员掷地有声道,“麻烦李先生解释一下!” “别把屎盆子扣在张家头上,那堵墙明显是刚砌成不久。” 李谨君腰瞬间软塌,没了之前的傲气,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最后提出见妻子。 调查员绕过姜家抓走李家,他们所有的行动没有和w市当ju打招呼,三个派系已经坐不住,任、钱埋怨老姜看错人。 “半面墙金条,私自藏匿玄武···”老钱列出李家父子做出种种没有办法脱身的罪证。“李家父子和你走的近,你要想想怎么和调查员解释你们之间的关系!” “晦气,本来想烧了张家老宅,他们天大的本事也找不出证据,我们可以把丢失国宝按在敌对分子身上。”老任咬着牙龈捶自己手。 都怪姜援朝带人放火之前没有排查周围有没有人,火刚烧起来就被行人发现,他的计划功亏一篑。 老姜暗哼冷气,这两个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全都是姜家的错。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干净想办法揭过这件事。 三人左思右想,最终判定问题出现在马馆长身上。马馆长怎么对国宝产生疑虑,怎么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和上级联系?让他们很费解。 w市的局势异常紧张。 调查员亲自看守李家人,不允许任何人探监。即使他们不愿意配合,调查员掌握的证据足够定李家人的罪。 李谨君等妻子徐静静看望他,结果等来一张划清关系的离婚协议书,并带走儿子,承诺会好好扶养儿子长大成人。 虽然他们没有看到徐静静本人,李家人知道徐静静带走孩子是老姜的意思,只要他们死扛下所有事,李家唯一的血脉不会有事,仍旧过着小少爷的生活。 李家人经过艰难的心里挣扎,最终决定独自揽下占有张家古董的事。 张小凡给他们沉痛一击,从六九年至今海外拍卖所交易古董的报纸上,她认出七件张家古董出现在海外拍卖所。 她的指认恰巧说明李家金条的来源,只可能是倒卖古董所得。 调查员的心情异常沉重,他们连夜突击审讯李家人。 “张老对我们父子没有防备心,毕竟出生入死过。”李父缓缓讲述他们在张老住牛棚,他和儿子潜入李家搬古董。一次偶然的机会遇到贩卖古董贩,他们选几件不太好的古董卖给古董贩。他没有想到张家随便一个古董价值连城,卖红了眼,金条腐化了他们的灵魂,经不起古董贩诱惑,从此一发不可收拾。给姜家的古董也是他们看不上眼的,用来巴结老姜。《 》 第214章 “你怎么想起来住进张家小宅?”李父对金条的痴狂执念,在他脸上并没有看到愧疚,调查员差点控制不住把他按在地上揍。 “意外听人说起长满杂草的小宅是张瑾兮的嫁妆宅子,张老特别宠爱他的老闺女,我断定院子里肯定有值钱的古董,没和老姜说实话,只说想住古色古香的宅子。”李父一副我做的全都说了,绝对都是真话,“你们也别浪费时间,我和古董商约好今天见面卖玄武,他们听到我被抓,早就跑了。” 调查员脖子上的动脉膨胀,双眼赤红扔掉笔,拎起他的衣领子,“你还是华国人吗?” 李父发出一连串的阴沉笑声,“张瑾兮不弄出捐献国宝的事,我会把它当成传家宝。大家都知道玄武是张瑾兮捐给国家博物馆,我留在家里,岂不是告诉大家我是偷窃贼。”真可惜,除了卖玄武,他还准备卖其他看不上眼的古董,他苦心收藏的古董全被博物馆没收,早知道全卖了,分在几个地方藏金条,全留给孙子用,好后悔没这么做。 调查员什么有用的信息没有问出来,憋了一肚子气。 上级给他们下达命令,必须找出并捣毁走私倒卖古董地下链条。 李家父子的事没有梳理清楚,调查员收到匿名举报信。信上提到一个叫毒蛇的hong袖章,用一首三句打油诗言明三件文物在哪里?要想找到三件文物,必须搞清楚打油诗说的是什么意思! 马馆长深锁眉头,“廖同志在哪里?” “在铁皮玩具厂,”调查员补充道,“专门派两个人监视他和张女士,他们一直在铁皮玩具厂和汽车厂活动,没有走出这个范围。” 调查员表明身份,马馆长就让人监视廖安西,直觉告诉他那个人不简单。近期w市发生这么多事,都没有廖安西的身影,难道他多疑了! 一部分人调查倒卖古董的地下通道,一部分人破解打油诗,找毒蛇,结果在垃圾堆里发现毒蛇的尸体。 “看来要破解打油诗,必须了解局,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他们了解近一年的事,到近两年···他们并不惊讶了解到的事,可以说是他们无力改变的普遍现象。 三句打油诗说的是张家、林祥锋兄弟、施孝敬,张、林、施三家被迫害,最终指向的矛头是任、姜、钱。 调查员一时间不相信自己的推断,剩余三件国宝在任、姜、钱三人手中?这只是他们的推断,没有确凿的证据,没办法搜查三家。 “打油诗少了一句!”马馆长反复琢磨打油诗,确实少了一句。“应该是四句才对!”他有一种预感,最后一句至关重要。 他们纳闷了,竟然想告诉他们谁盗窃国宝,不直言,非要他们浪费时间了解o操作,他们真的能信任吗? 其实调查员心里有些谱,缺少证据,他们什么事也不能做。 “可能举报人畏惧什么人的势力,不方面露面。” 调查员苦于无从下手调查任、姜、钱,他们背后又有hong袖章,根本奈何不了他们。 孔肃仁接到了三人的邀请,他以身体不适拒绝。 “爸。”孔辉懊恼地捶医院里的桌子,该死的,差一点救下毒蛇。他想让毒蛇看清姜援朝真面目,对姜援朝彻底死心,好揭露姜援朝干的缺德事,才没阻止姜援朝杀人灭口。盘算好了,姜援朝下手杀毒蛇,他让面生的兄弟们去救下毒蛇。 可没有想姜援朝带百余兄弟,他带的几个人冲出去就是送死。 孔肃仁打开钢笔帽,从里面抽出一小卷纸,至今不知道谁遗落在沙发缝里。四句打油诗里描述四家:张、林、施、孔,前面三家遭到hong袖章陷害,落得凄惨的下场,孔家侥幸逃过一劫,如若不然也和前面三家一样。 只看一眼,孔肃仁知道打油诗说的是什么事,四句打油诗横着念,每一句代表一个姓;竖着念,简述丢失四件国宝。 调查员来到w市,他突然明白打油诗说的是什么,派儿子守着张家老宅,果然发现有人搞小动作,如果不是儿子及时敲响锣鼓,张家老宅就会变成一堆废墟。 目前还处于黑暗阶段,只要任向党、姜援朝、钱正钢手握hong袖章,他不能够冒险正面和三个派系起冲突。hong袖章可不你guan位有多大,只要被人煽动,不管对错,想拉就拉下来。 孔肃仁想了许久才把打油诗前三句悄悄送到调查员手里,调查员能够把三个派系拉下马最好不过。 “等着吧,无论结果如何,任、姜、钱已经成为上级身上三根毒刺,找机会拔掉毒刺是早晚的事,难道会留着毒刺让肉腐烂吗?”孔肃仁神情复杂地看着儿子,还好当初没信三人的教唆,想办法把儿子塞进部队,避免儿子和姜援朝三人混在一起。 孔辉精神萎靡‘嗯’了一声,这几日一直暗中给调查员留线索,事情发展到这里,已经不是他能够干预的,定夺权掌握在上级领导手里。 孔肃仁不知道用什么方法生了一场重病,在医院里住了小半个月,孔辉到医院照顾父亲。 三个派系早已设好局,让孔肃仁当替罪羊。 孔家大院里只有两个保姆,孔家女儿女婿不知踪迹,孔家家属早就回老家迁移墓地、修墓碑,走了快有一个月,还没有回来。《 》 第215章 之后几天孔肃仁陷入重度昏迷,孔辉瘦的皮包骨,贴身照顾父亲。 姜援朝带领手下又玩起栽赃陷害把戏,这次扑了个空,从佣人口中得知孔肃仁半个月前住院,人已经没有意识,只能靠流食维持生命。 他磨着后牙根撕了手中的举报信,倒是想到医院里抢人,把病入膏肓的人拉到百姓面前说他是纵火犯,有人信吗?首先调查员就不信,说不定还惹火烧身。 本来想陷害孔肃仁私自贩卖国宝,国宝已经流入海外,调查员有能耐,就让他去海外查。好好的计划全被孔肃仁破坏,但凡他能睁眼,姜援朝就能让他跪地认罪。 “不是还有孔辉吗?” “你先去看他一副活死人的样子再说!” “拿孔辉不人不鬼的样子唬弄调查员,明摆着告诉调查员我们心里有鬼!” 任向党、姜援朝、钱正钢三人潇洒好多年,谁是谁非由他们说的算,第一次瞻前顾后活的这么憋屈,阴狠心里正在酝酿着坏主意。 袖章夹起尾巴做人,在这个时间点,他们绝不敢惹麻烦。 张广德没让马馆长送他,自己开车回到厂子里。他心里琢磨着三句打油诗,马馆长和调查员几次套他的话,他总是有恨铁不成钢的恼怒批判廖安西没有上进心,差点忍不住吐槽自己被他下圈套坑害好多次。 他总觉得两口子捐献古董没安好心,但又说不上哪里有问题,人家两口子最近老实的不得了,一个假借研究马达捣鼓起铁扇子,一个在家里专心喂孩子,还有一个胖墩在学校里称王称霸,日子过的特别滋润。 廖安西被调查员送回厂子里接妻子见马馆长,商量国宝丢失,交接仪式是否正常进行。他下车刚好对上张广德复杂的眼神,张广德似笑非笑扭头离去,兴许所有的事还真是这小子算计好的。 他心里毛毛的,搞不清主任哪根筋又搭错了。调查员轻咳一声,廖安西这才回家接妻子,麻烦邻居接孩子放学,顺便把他家的小胖墩牵回来。 “你们中午赶不回来,让彬彬留在我家吃。”徐梅爽快的应下。 “麻烦你了,徐姐。” 廖安西安排好小胖墩的事,抱着女儿,和妻子一起坐上车。 调查员带他们到一座暂时被征用的四合院里,刚进院子里,马馆长带他们到一间房间里。 马馆长请他们坐下来谈,“张女士,六件国宝,只剩下三件。” 一双古淡无波的眼睛平静地看着她,张小凡苦笑了一声,“你可能不知道那些年我遭受了什么,不管是还是灵魂···”那些人所做的一切,不就是想知道古董的下落么!所以丢失几件古董并不会引起她心绪波动。 马馆长道一声歉,通过打油诗,他清楚了解张家经受了什么。很遗憾不光他没有能力,就连主xi也没能力拨乱反正,只要被打上坏分子的标签,至今还没有一个人平fan,这是一个时代的遗憾,只能祈祷黎明快点来临。 还有三日国家博物馆就要‘给国宝搬新家’,马馆长和张小凡决定能不能寻回丢失的三件国宝,交接仪式正常进行。如果任由国宝继续留在张小凡手中,谁知道是不是一场灾难?她又能守护得了古董吗? 俩人最后商讨一遍细节,院子里响起一阵轰隆隆的响声,仿佛能感受到地动山摇。 廖安西目光扫视房间,见西面的墙角有一个菜厨,他拉着妻子走向菜厨,不由分说把人塞进去。 张小凡抑制牙齿打颤,躬着腰蜷缩在下面一层柜子里,从丈夫怀里接过闺女。 两人结婚快两年了,彼此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想什么。她知道外边叫嚣声是hong袖章,自己出现在他们面前就是活靶子。她想活下去,不想被恶棍们带走,她···躲起来了。 廖安西朝她点头,关上柜门。他走到门前透过细缝看外边。 这场动乱廖安西和马馆长都不陌生,没看过一两次bao乱,你还算生活在七十年代的人吗? 直到李家人被任向党揪出来,廖安西莫名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来抓妻子。整个院子塞满了红xiuzhang,院子外边也被围满了人,喊着震耳欲聋的口号: “李家人走私贩卖国宝。” “臭老九!” “坏分子!”··· 调查员被打个措手不及,对方带来了几千人,他们只有几十人。无论他们怎么喊,怎么维持秩序,没有人听他们的话。 李家人被hong袖章绑起来,脖子上挂着铁片,他们挤开调查员,没把调查员的木仓放在眼里,调查员如果敢开木仓,他们代表民愤惩治调查员。 李家人被hong袖章簇拥着、推攘着游街示众,一圈子下来所有市民都知道李家人贩卖国宝,国宝已丢失。 调查员被hong袖章围堵在院子里,掐断电话线,阻止他们和外界联系。 李家人被迅速定罪,被发放到半荒漠、半草原地区,海拔特别高,空气稀薄,心脏不好的到那里活不了多长时间,恰好李家父子心脏弱。 报社迅速刊登三件国宝被贩卖到海外。 一下午,hong袖章让国宝在海外变成定局。对外宣称没有任何人指挥他们,他们惩戒臭老九。 “你们···”调查员脸被憋的铁青,恨不得崩了他们。 “我们专门抓坏分子、臭老九、黑分子。”《 》 第216章 事情已经有了定论,所有的人撤退,他们洋洋得意回到家里。 却不知道发生的所有事情全在廖安西的意料之中。 廖安西作为历史老师,十年历史他了如指掌,没想一下子把人弄死。他知道这个时期hong袖章做事肆意妄为,没有一个人能扳倒他们,一个hong袖章倒了,被居心不良的人煽动,全国上下的hong袖章都会为他打抱不平。连zheng·fu不敢拿他们怎么样,他们从高位上拉下来的人还少吗? 三个派系还没有意识到被人一步步逼进死胡同里,他们走一步臭棋。把自己彻底暴露在上级的视线下,虽然调查员不能强行搜查任、姜、钱家,根据他们的异常行为可以断定丢失的三件国宝和他们有关系。 调查员追查地下文物倒卖组织,并没有放弃监视他们,只要他们倒卖文物,立刻抓捕他们。 三家没想到心心念念的国宝成了烫手山芋,国宝在他们手中是定时炸弹,想要出手,被人监控。 院子里恢复安静,张小凡一家三口被护送回汽车厂。 作者有话要说:是不是很肥!!! 第116章奉上荣耀1 廖安西的脚刚沾地,准备伸手从妻子怀里接过闺女,就被守候在大门外的余厂长拉走。 张小凡踩在熟悉的土地,身体自动保存的骨头锉疼感得以缓解。她由内而外发出柔和的笑容,眉毛弯弯,冲丈夫摇头。 廖安西抿唇而笑,凹陷的眼眶仿佛焕发生机。余厂长扶额叹息,找他谈一些事情,要不要搞得像生离死别,眼珠子一直往后转。 他半拖半扯,终于把恋爱脑拽到办公室,关上门,手指搭在手背上思考事情,眼皮子一撩一撩。 廖安西悠闲地欣赏办公室布置,他的态度可把余厂长气坏了。 “电动马达研究到哪里步?”余厂长压低嗓音和善道。 “目前正在研究单向交流电容运转式发动机,采用定子固定在电动机中间,实现电能、机械能、动能三者相互转化,”廖安西眼神轻飘飘的滑过余厂长面部抖动的肌肉,见他被噎的一口气差点没有喘上来,慢悠悠说道,“再给我三天时间能掌握电动机,还有调速器、悬挂装置、扇头、扇叶也要花费一些时间···在盛夏来临之际,大概能造出吊扇。” 余厂长嘴巴一缩一扯,见廖安西眼眶凹陷,颧骨上凸,脸色惨白,两个大黑眼圈,“你啊,有新的研究成果要说出来,你不说谁知道!” 廖安西轻声‘嗯’了一声。 下属的性格不好形容,要说他憨厚、老实、无私奉献吧,你把人惹急了,人家一声不响掉头干一件事能把你气死。 吃过一次亏,余厂长可不敢听别人说几句话,就劈头盖脸骂他,总归要问清事情。你瞧,人家虽然没研究电动马达,可是人家研究电动机,如果真的能制造出吊扇,是全国人民的福音。 他们是汽车厂,研究的全是一些外行东西,余厂长安慰自己,都是研究动机,全当积累经验。 “厂长,如果没事,我先回铁皮玩具厂。”廖安西平静道。 余厂长‘哦’了一声,下属不会诉苦,他只能亲自到铁皮玩具厂了解情况,“我开车送你。” 廖安西含蓄地说了感谢的话,一路上都是他说吊扇原理,厂长越听越激动,炎炎夏日,有了吊扇,再也不用半夜被热的爬起来拿着芭蕉扇扇风。 到了铁皮玩具厂,余厂长看到一路狂奔的人,感慨道,“原来小廖同志也有快的时候。”他去找老常喝茶去咯! 潜伏的危急被俩口子暗搓搓借力打压下去,廖安西一门心思投身到研制电动机上。 前期每一位技术员回家后每日每夜恶补知识,现在他们沟通毫无障碍,大大加快工作效率,他们像打鸡血一样有用不完的精力。 每天三分之二的时间泡在研究室了,过着不知今夕是何年的生活。 老男人的辛苦她看在眼里,张小凡没有提醒他今天交接国宝,不想占用他短暂的休息时间。 张小凡带着遗憾郑重地把国宝交到马馆长手中,台下站满了群众、各大报社的记者。 记者抓拍到她饱经沧桑的琥珀眼眸,她周身的气韵和国宝融为一体,让人想解开神秘的红尘往事。 “我代表国家博物馆、全国人民郑重感谢张女士···”马馆长有感而发,感谢张女士让凝结老祖宗智慧结晶被更多人瞻仰,提高、弘扬民族自信心。 震耳欲聋的掌声响起,欣慰、痛惜、遗憾交杂在群众心里。 张小凡双手合握轻轻贴在小腹上,躬身朝大家鞠躬,对没有捐献完整的两对国宝表示歉意。 群众集体沉默,双手合十放在胸前,祈祷漂泊在外的三件国宝能早日与眼前的三件国宝团聚。 张小凡唇角微敛,转身和工作人员交代几句。一息茶功夫,工作人员捧着一个长木盒上台。 群众屏住呼吸,纷纷猜测盒子里装着的是一副名画,怀揣着激动的心情,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张女士颤抖着指尖打开木盒。 有三名工作人员上前分别拿起一卷画,小心翼翼打开画作。 立体的,猛一看就像看到实物一样。白虎、朱雀、人面纹铜鼎映入众人眼中。 张小凡努力稳住颤音,轻启抖动的双唇,“很遗憾,张家没有保护住白虎、朱雀、人面纹铜鼎,”她再次朝人群鞠躬,细细描述三个鼎力的特征,如何鉴定三件国宝的真伪。她幼年学过西洋画,利用光线和色彩搭配,三件国宝的每一个细节在画纸上都能找到踪迹。“就在刚刚举行交接仪式前两分钟,调查员同志找到我,说三件国宝极大的可能没有运出国···”《 》 第217章 下面一片哗然,也就是说三件国宝还在国内。 “有些人心黑了,我们不指望他们会变白,不指望他们良心发现归还国宝。”张小凡双手摩挲着画,眷恋道,“希望同胞们把三件国宝的样子刻画在心里,假使有一天我们不巧遇到其中一件国宝,能一眼认出来,告诉有关部门,迎接它们和兄弟姐妹们团聚。它们从商朝末年一直分分合合,如今国家统一太平,它们也该合二为一,团聚相守。” 此起彼伏的快门声响彻天空,记者们拍着胸脯保证道,“我们让全国人民都记住白虎、朱雀、人面纹铜鼎。” 这是他们的职责。 张女士说的话触动人心,群众们的思想随着张女士转动,化悲愤为力量,井然有序走上台仔细瞧三幅画。 任、钱、姜三人不用装,真的感伤了。被张瑾兮这么搅和,他们手里的东西永远见不得天日,想要走地下通道出手东西,调查员死咬着贩卖文物的人不放,近期很难转手。 交接仪式结束,有专门队伍护送国宝进京,外加三幅画。调查员没有走,顺着李父提供的线索从w市入手调查倒卖文物的商贩。 张小凡被安全送回汽车厂,汽车厂里的人一开始不知道张小凡就是张女士,今日去看交接仪式,惊的嘴巴里都能塞鸡蛋。 她受到家属们热烈欢迎,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气把传家宝无偿捐献出去。 夏天到了,大家都穿着薄衬衫,某个人身上一截一截肉藏不住,脸上的肉随着丰富的面部表情,上下甩动。 张小凡无辜收到一个阴翳的眼神,她垂眸掩下转动的眼珠子,掀开小被子吸了闺女一口小脸蛋,“我家老廖经常和我说,一切以民族大义为主。个人利益和集体利益冲突,选择集体利益。”她轻皱眉头,两颊微微下凹,“所以我家老廖选择牺牲个人利益,有人用得着他,他没有怨言挺身而出,用不到他,老廖默默转身离开。”她对上大家复杂的眼神,忽然笑了,“其实我们很想回老家,我们记挂的人全在上河村,一个很美丽的村子。” 如果吊扇研制成功,有人还要抹去他的功劳,他们回老家。她树立了积极正面的形象,没有人敢轻易动她,她不怕回老家会被hong袖章抓回来。 “廖同志不顾集体利益照顾怀孕、生孩子的你,你哪来的脸说廖安西选择集体利益,你在讽刺主任、厂长没有嘉奖廖安西。”马秀秀忍不住横眉冷对,身上的肉因为巨大的肺活量,剧烈的颤抖。 “马姐,如果一个男人连家都不爱,你相信他爱国吗?不爱小家,哪来的胸怀爱大家。”张小凡从容淡定道,“我家老廖真如你说的人品有问题,厂长能他带领几十个技术员?” “我···我哪里说他人品有问题。”被人当面戳破背地里说廖安西坏话,马秀秀一时语塞,“他哪里受到重用,厂长把他塞到铁皮玩具厂,想把他踢滚蛋。” 四面八方的喇叭响起激动人心的消息,“喂喂···”余厂长颤抖着声调拍着话筒,“我代表上级领导、人民表扬廖同志和三十三名技术员,他们不分昼夜、开创新河,研制出吊扇,虽然试验中老是出现各种问题,但是吊扇转动的风是凉的,我们要给予技术员们精神鼓励,我相信他们会完成调速器失灵、启动风扇声音大的问题。”老常那个不要脸的老家伙,让技术员把第一台风扇按在他的办公室做实验,铁皮玩具厂所有的工人亲眼见证风扇转动,看到技术员们失望的神色,他们热情的赞美技术员,鼓励技术员。 事后老常才悠哉的打电话告诉他这件事,余厂长心里难受,当初应该把技术员留在在本厂搞研究。 技术员家属憋的难受,爱人不让她们把制造吊扇的消息说出去,害怕制造不成功惹人笑话。现在她们终于可以畅所欲言,打那些看爱人笑话人的脸。 “一开始爱人不熟悉理论知识,廖同志给他们恶补,别看他们回来的早,晚上基本上加班到凌晨。” “某些人说我爱人被汽车厂丢弃,说我爱人研发智障儿童玩的玩具,她家孩子打死也不准玩。吊扇投入生产,某些人非智障的人可别用,影响智商。” 好些人憋着一肚子气,纷纷吐出肚子里的污水。马秀秀的脸色真精彩,半天憋一句话,“汽车厂不许抱团欺负人,否则要受处分。” “哦,”张小凡恍然大悟,“我生瑾安,好像有人抱团逼死我家小瑾安,说我家小瑾安养不活。”她掀开肩膀上的小毯子,露出娇俏的小脸。 低烧退了,小懒懒眼睛不再总是被黄色的眼屎粘着,舒服的她乱噗噗··· 孩子活力四射,看着就是一个健康的孩子,就是个子小了些。 作者有话要说:小凡:未来我护着你_ 说明:吊扇参考百度百科。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紫色的泪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17章奉上荣耀2 马秀秀横揣着肉凑上前,白眼珠子凸出眼眶,拉长尖锐的嗓子,“还没有我们家鸣鸣刚出生大,该不会是拇指姑娘吧。” 张小凡措不及防被她的尖声吓得一个激灵,赶忙护住闺女的耳朵往后退,孩子猛打一个哆嗦,响起挠人心肝的猫叫声。《 》 第218章 大伙儿第一次听到孩子哭声,小小的人儿张开嘴大哭,身上立刻布满粉红色,柔化她们的心肝。 张小凡先确保孩子没被吓住,有人替她为孩子讨公道。 “孩子没满半岁,你凑到孩子耳边尖声大叫,马姐,你真缺德。” “你安的什么心呢,先咒小女娃是短命鬼,又说小女娃是侏儒,明知道孩子小,还凑上前恨不得扯开肺说话,把小女娃吓的哪里,你心里舒服是不是?” “总有一些人心理阴暗,见不得别人比你好,”张小凡唇瓣贴在闺女小脸蛋上吹噗噗,孩子痛哭几声,温热的气体让她心安,噗噗···妈妈一脸口水。她顶着半脸口水,目光紧缩梗着脖子的女人,“你要是发誓不用老廖发明出来的东西,我们敬你是个人。你要是做不到,当着大伙儿的面一五一十说明白这两年到底编排老廖什么,必须当着厂长子里所有人的面跟老廖道歉。” 他们没觉得张小凡说的过分,谁能有他们清楚马秀秀说了多少俩口子的坏话。事情搁在他们身上,早就上前撕烂马秀秀的大嘴巴子,哪会和她讲道理。 “是啊,你不是埋汰廖同志么,有本事别用廖同志发明的东西,脏了你的身体。” 娇狐狸咄咄逼人,一群见利忘义、落井下石的小人。马秀秀黑脸红脖子,带走哭腔用虎臂推开挡道的人,“你们抱团欺负人,我找厂长评理。” 矫揉造作的哭腔吓得大家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吊扇好啊,解暑纳凉,居家必备品。”张小凡抱着闺女坐在树荫下的石台上,嫌弃地刮闺女的樱桃小鼻子。 “有机械风扇,晚上能睡个舒服觉。”大伙儿明白张小凡的意思,接着她的话题激动的聊吊扇。 马秀秀哭唧唧拽着余厂长来到大门口,“厂长!” 她眼巴巴的等着厂长给她主持公道,厂长的心全被家属们聊的内容吸引,哪里记得搅事精哭诉的事。 “你们说吊扇试验成功,是放在铁皮玩具厂批量生产,还是放在汽车厂批量生产?还是重建工厂?”张小凡抛出引人深思的问题。 大家想说汽车厂,又觉得不现实,也说不出个究竟。 余厂长握紧拳头转身走了,马秀秀在后面哭喊,没人鸟她。 “估计厂长忙厂房的事,试验一旦成功,立刻投入生产,可以舒爽的度过苦夏。” 他们经过马秀秀身边,用眼角上下打量她,真不要脸,败坏俩口子的名声死不道歉,还有脸找厂长哭诉。 张小凡绕道而行,害怕闺女又被某人冲撞。 从六六年五月中旬到七二年六月初,她终于可以释放憋屈的情绪。 她好心情哼着歌调回家,小懒懒躺在专属皮沙发上,舒爽的噗噗··· 天气热,孩子不愿意碰大人温热的皮肤,改掉动不动要攥攥的毛病。张小凡喂饱她,放任她一个人在沙发上玩,有时间收拾房间。 廖安西刚推着自行车和同事们边走边聊,商讨哪个环节出现差错。 一群坐在树下石头上纳凉的人围上前,“廖同志,我郑重道歉,不该听信谣言。” “我也道歉,不该人云亦云。” “上面欠你一个表彰。” 张小凡和马秀秀彻底撕破脸,终于有人站出来客观说出坦克研究基地发生的事,人家非但没有耽搁坦克研究进程,还推动坦克研究进程,照顾妻女碍着谁的事了。 你一句我一句说出白天发生的事,廖安西揉着眉心心里偷乐,大家以为他想起伤心的事,纷纷劝他想开点,“公道自在人心。” 廖安西淡然笑了笑,“时间会证明对错。”说完推着自行车朝家属楼走去。 郭平在楼下踌躇许久,见到廖安西不好意思道,“我不知道秀秀她···”他痛苦的皱着眉头,说出他的难处,“我爸和爷爷逃难来到w市,我老丈人心好,在我们快要饿死时,给我们一口饭吃。每次吵架秀秀拿这件事说事,我···”他是一个有责任心的男人,有恩必报,他恨不得把秀秀供起来,哪里敢责备她。 周围的人露出同情的目光,原来为了报恩娶没有一点优点的女人,还真可怜。马秀秀配不上郭平,马秀秀知错不改,郭平委屈自己不提离婚,他迟早被马秀秀连累,前程尽毁。 大家的神情被廖安西看在眼里,郭平没说马秀秀一句坏话,大家已经脑补出全貌。 他把自行车推到停车位,在郭平殷切的目光下返回楼道下面,语重心长道,“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珍惜我们来之不易的缘分。”他拍着郭平的肩膀,长叹一口气,走进楼道里。 廖安西熟碾的和他说话,说明不嫉恨他,郭平却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在廖安西身上找不到往日磨驴的影子。细细品刚刚那句话,更像是和他说的。 “郭哥,多吃点饭。”技术员忍不住把两口子放在一起比较,马秀秀快有郭哥两个胖了。 “会作的女人,你对她狠一些,大家只会觉得该。” “夫妻要相互理解才能走的长久,你一直让着她可不行,拿出一家之主气势,绝对不能含糊。” 揍马秀秀一顿,活该,没有人会为马秀秀打抱不平。 郭平叹口气扯开话题,“听说你们研制出吊扇?” “那啥!”技术员敲着后脑勺,“差点忘了正事,郭哥有时间再聊。”他们急忙把自行车推到停车位,火速赶回家吃饭、冲凉,躺在床上睡觉,让大脑保持绝对的清爽,明天重新集中注意力检查吊扇。《 》 第219章 老廖说他们太累了,需要给大脑休个假。他们也觉察到脑速跟不上老廖,看来真的要好好休息。 老男人靠在窗户旁眺望远处,张小凡走到他身边什么也没看到,兴趣缺缺走向沙发坐下,拿起针线给闺女做小花裙子。 郭平被一群人拉到篮球场,廖安西收回视线,掏出一封信,“老家寄来的信。” 他刚打开信封,张小凡从下钻到他怀里,眼珠子雪亮的瞅着信纸,催促老男人赶紧打开。 廖安西打开信,信上的每一个字被两人反复读,透过字迹,他们仿佛看到上河村祥和的生活。 一九七零年十二月二十四号,赵队长如愿以偿得了一个闺女,姐姐也在次年五月生了个男孩,孙志军光荣的成为首都大学的工农大学生,李于明费尽心思逃出村子投奔hong袖章,结果被揍一顿,灰不溜秋的回村里当祖宗,两口子吃喝全靠李家人,李村长狠下心把李于明和王慧兰分出去过··· 廖安西合上信,“巧芳到了说亲的年纪,别指望亲妈能给她找一个好人家,妈留在家里坐镇,姐夫一个大男人总有考虑不周的地方。再说金豆还小,需要人照顾,等金豆长大点,巧芳嫁人了,再接妈过来住。” 再等等,至少等小懒懒长肉了,手和脚变成正常肤色,再提接母亲过来住。 “明天我到供销社给他们买些东西。”张小凡也有自己的顾虑。 “嗯。” 有彬彬看着小懒懒,俩人到书房给老家回信。纸抽出半截被廖安西放回去,上次他扣下小懒懒的画像,太小了,等长大一些,照一张全家福寄回去。 他打开另一个抽屉拿出信纸,分给妻子两张信纸,两人各自占领半张桌子,互不打扰写自己想说的话。 第118章是走是留 老男人非常忙,早出晚归。到供销社给老家人买礼物,寄信的事被张小凡包揽下来。抱着孩子拿不了大件的东西,她给每人买一件的确良衬衫,装到挎在肩膀上的单肩包里。 小懒懒扭着绵软的脖子,应接不暇地看着从身边飞闪而过的东西,一路上特别兴奋。小嘴吧嗒吧嗒说个不停,唯一让人扫兴的是小手小脚被妈妈绑住。 “懒的呦!”张小凡排队寄快递,见懒闺女瞅几眼邮政局,啪唧闭上眼睛哼唧哼唧喵叫。她俯身唇瓣贴在懒闺女额头上,抿了抿柔嫩皮肤,惹的懒闺女提高两成喵叫声。 走到路上没有停顿,她可没错过懒闺女杏眸喵眼贼亮四处打量,老是试图挣脱约束。 “嗯唧” “吗呜···” 前后排队的人‘噗’笑了,小姑娘的声音有些像糖酥,搞怪娇咛让他们心都酥了。 “啊噗、啊噗···”粉嫩的桃花唇瓣随着口中的空气往外流窜,唇瓣一抖一抖,如同含苞欲放的娇花,让人心尖儿颤抖。 张小凡躲闪不急,脸上粘上几滴口水,捏着她的小脸蛋,威胁道,“廖瑾安,再乱喷口水,妈妈把你装进信封里,回老家找你奶奶。” “噗噗噗”连环噗响起,越噗越兴奋,还扭起小屁股。 “大妹子,你把孩子装进信封里,我们也不敢收。” 张小凡光顾着调·教懒货闺女,不知不觉已经排到最前面,面对工作人员调侃,善意的笑容,她红着脸把闺女放在台子上,拿下挂在肩膀上的单肩包,拿出信件、衣服、老男人提前准备好的铁皮玩具车。 “寄这些东西。”她朝工作人员笑笑,接过笔和纸留下收包裹人的姓名地址。 木板台面比妈妈的怀抱舒服,小懒懒扭着小腰蹭了蹭,凉凉 “小姑娘长的真糯。” 张小凡厚着脸皮道谢,接受大家赞美闺女。工作人员收回视线打包快递,把地址贴在包裹上,再抬头,邮政局里已经没了母女俩的身影,“下一个,要寄什么!” “给下乡当知青的闺女寄些吃食···” 张小凡出了邮政局,为了印证猜测,她没急着回厂里,而是抱着懒货闺女瞎逛。 和她猜想的一样,懒货闺女继承老男人过目不忘的大脑。同一个地方,张小凡抱着她再走一遍,无论怎么弄,懒货闺女立刻闭上被她骚扰睁开的眼睛,到了新的地方,你让她睡,人家还吗呜吗呜和你吵架。 张小凡恨不得吗呜一口咬住鲜嫩的樱桃小鼻尖,“懒姑娘多作怪。” “吗呜!!!” 母女俩走一路吵一路回到厂里,马秀秀躲在远处腮帮抽动几下,‘呸’一声,高傲地转身离去。 张小凡:“?” 有人凑到张小凡身边,下巴指着马秀秀离开的背影,“和马秀秀一个楼道里的人说,昨晚马秀秀指着郭平的鼻子骂了大半夜,骂郭平没出息,喜欢闷头吃大亏···老婆被人按在地下打,装孙子给人道歉,噼里啪啦拿凳子砸郭平···” “要我说,过不下去离了算了。郭平心眼好,要报恩也不能拿一辈子的幸福开玩笑,可以用其他方法报恩。” “马秀秀那个样子有人娶她吗?可不就赖上郭平了。” “俩口子被主任叫去做思想工作,也不知道主任说了什么,马秀秀不闹了,郭平总算安稳了。”··· 说真的,她们怪羡慕马秀秀找到一个有本事,脾气又好的男人。她们的男人有郭平一半好,日子爽快咯。 大家见张小凡不搭腔,也觉得没意思,聊了些其他的话题。《 》 第220章 一群人坐在树荫下纳凉,厂子里有很多外地来的家属,如今工作岗位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外地人很难在市里找份工作。无事可做,她们没事喜欢凑到一起谈论厂子里发生的发生的事,但谈话内容从不涉及车间里发生的事。 张小凡坐下来和她们聊了一会儿,小懒懒哼唧要吃奶了,她和大伙儿告别抱着闺女回家。 上次拜托徐梅接小胖墩回家,小胖墩和徐梅的儿子牛孟玩到一起,上下学俩个孩子相伴回家,不让大人接。 张小凡到家里喂饱闺女,才拿着饭缸到食堂打饭,把饭放在桌子上没喘口气,小胖墩哒哒哒跑回家。 他到洗漱间收拾好自己,窜到沙发上陪妹妹说话,“妹妹”作怪婉转的第三声调让张小凡起一身鸡皮疙瘩,小胖墩却美滋滋继续说道,“哥哥已经称霸二年级,等哥哥称霸五年级,带你一起闯天下。” “吥” 妹妹回应他,小胖墩别提有多高兴,扭着肥胖灵活的身体和妹妹头挨头睡觉,一直叫着‘妹妹,妹妹’。 张小凡学不会嗲腔,周围也没人这样叫,认为小胖墩天赋异禀。 她由着小胖墩和闺女闹一会儿,半个小时候把小胖墩赶下来吃饭。 三人日子过的悠哉,廖安西的日子可就难过咯。吊扇制造出来了,两厂都想掺一脚,结果被人捷足先登,上报、审批、建厂房,在极短的时间里麻溜的完成所有的手续。 建新的厂房,预示着有一大批空缺岗位,这些工作岗位都是有技术含量,不是什么人都能胜任。上面提出从应届工农大学生中选出技术人员,教育局给各个高校名额,由各高校分配名额,廖安西插不上手选拔技术员。 当然,上面也考虑刚走出学校的大学生没有经验,又让下级地市推荐熟练技工。 应届毕业生以及底下工厂推荐上来的熟练技工,他们一点也不了解吊扇制造原理,厂房建设期间,技术员只好手把手教他们。 厂房建设需要时间,制造吊扇刻不容缓,上面想办法腾出几个车间,让他们暂时用着。技术员利用仅有的工具生产出少量的吊扇,最主要是生产机器设备。 这段时间技术员们忙的焦头烂额,脑子里都乱轰轰的,一个知识点讲的都快吐了,没办法,工人们不是集中在一起赶到w市,总是一簇一簇赶来。他们教会这批人,下一批人又来了。你也不能让先来的人干瞪眼,只能硬着头皮教呗。 等所有的工人全部上手,能独立完成一个制作关节。 又有一个问题摆在技术员面前,工人们目前只是能制作,真正遇到问题没有能力解决,必须留下一批技术员坐镇吊扇厂,这些技术员全是从汽车厂抽调到铁皮玩具厂研究电动马达,至于他们愿不愿意放弃汽车厂工人职位到刚创建的吊扇厂工作,还要询问他们的想法。 张主任已经找他谈话,王守成在汽车厂研究员和吊扇厂领导岗位犹豫不决,以他的工龄和经验,留在吊扇厂,他的职位不会低,但他打心底里认为成为汽车厂员工光荣。 “叩叩···” 廖安西放下碗去开门,见王守成一脸愁容,他大概明白对方愁什么。其他技术员留在厂里只是普通工人,到吊扇厂能担任一官半职,他们不会愁。可王守成不一样,人家是前途无量的研究员,但说不准到吊扇厂能当副厂长,肯定会愁。 “我们到书房谈。”廖安西没假客气喊人入坐吃饭,直接带人到书房。 王守成打起精神和张小凡打招呼,夸赞小懒懒越长越巧,彬彬···呃,是不是太胖了,好吧,不能打击孩子,找不到好的形容词,只能夸赞彬彬是个好哥哥,可把彬彬乐的找不到东南西北。 把人夸了一圈子,他才走进书房,顺带着关上门。 廖安西让他坐,王守成松开拳头直视廖安西的眼睛,“主任怎么恨你说的?”为了不让廖安西误会他别有所图,先说出主任和他说的话,“主任让我自己考虑,到底什么岗位,主任也不好揣测,毕竟上面还要从其他厂调派领导过来坐镇。”他的资历摆在这里,不会低就是了。 “···”廖安西沉默了,合着就他自己没被叫去谈话。按照他的贡献,怎么着也是副级职称,他可不敢肖想第一把交椅。他迫切想跳槽怎么办,手握权利做事方面,不行,他布了这么大的局,不就是想有绝对的话语权么。 “磨驴?” “嗯”廖安西回神,摩挲着指腹,“主任有没有让你填申请书?” “有,给我一个星期时间考虑。”王守成纠结死了,看样子主任也和廖安西说了同样的话。如果廖安西去吊扇厂,他就不用这么纠结,跟着廖安西有奔头,“你怎么打算的?” “没想好。”廖安西打定主意又问道,“如果你写好申请书直接给主任还是给党支部?” “党支部。”要转党籍和档案,去了吊扇厂,他想转回汽车厂难咯。 王守成见廖安西和他一样陷入纠结,挠了挠头,“不打扰你吃饭,我先回去了。” 妻子让他跟着廖安西走,人家也迷茫,他更迷茫。 他临出门前忍不住说了一句,“你决定好了,跟我说一声可以吗?” “行。”廖安西笑着送走他,关上的门,嘴角开始抽搐。 “叔,家里啥时候可以安装吊扇?”小胖墩吃一口饭热一身汗,边吃边拿大蒲扇扇风,无比渴望传说中的吊扇入住家里。《 》 第221章 张小凡不嫌热,懒姑娘热的蜷在沙发上呜哇呜哇,谁敢碰她,吗呜吗呜和你对骂,还动用小胳膊小腿揍你。 “快了。”廖安西拿着报纸坐到懒姑娘身边给她扇扇子。 如今吊扇产量小,一定级别才能安装,看来人还得往高处走。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鲨鲨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19章副厂长 廖安西一句‘快了’,害的小胖墩天天掰着手指头过日子,体胖易热,稍稍动几下出了一身汗。放学回家,他不是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就是合着衣服坐在装满凉水的大木盆里。 大家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祟,真正热天还没到来,他们已经热的受不了,心情跟着烦躁不已。以前没有吊扇熬熬苦夏过去了,现在竟然有种熬不过去的错觉。 吊扇刚投入生产,生产效率低,生产出来的吊扇先紧着领导们用,恐怕要等到来年才能大批量生产吊扇。 廖安西细细琢磨所处的环境,把所有利和弊反复剥析,一声不响递交申请书。 童立从洗手间回到办公室,见桌子上的申请材料厚成一摞,整理并仔细数了一下。 上面领导交代了要分流引源,好同志属于人民,到哪里都能发光发热。诶,汽车厂走这么多工人也够呛,又得招新员工咯。 他对着名册打勾,名册上誊写着到铁皮玩具厂研究马达的技术员,核对谁走谁留,然后把整理好的材料交给厂长过目。 技术员没了前几日的浮躁,该做的决定早就做好了。“据说吊扇厂盖的家属楼够宽敞。” 当然,他们说的是有级别的职工住的房子,普通工人住的是筒子楼。 对于他们来说,汽车厂每位工人基础扎实,比他们强的工人太多了,就算熬一辈子,职位顶多往上爬升一点,还得挤破脑袋使劲往里钻。 可吊扇厂不同了,他们在里面算是长老级别的人物,一辈子奢求不到的成就在吊扇厂可以实现,所以他们根本就不用犹豫,直接递交了申请材料。 “机遇可遇不可求,也算你们赶上了。” “可不是么,明明研究电动马达,结果研究出吊扇。” 有些工人心里不是滋味,后悔当初端着老资历身份没报名做技术员。如果他们参与电动马达项目,按照资历授予职位,不用想也知道不低。 大老爷们再酸也没说刺话,话题不知怎么就扯到廖安西头上,“吊扇是廖同志一手搞起来的,你说他回去吗?” “难说,”技术员实话实说,“老廖脑子瓜子聪明,点子又多,无论在哪里只要踏实干,成就绝对不会低。” “我们也是在汽车厂不占研究室里研究的电动机、翼子板···都是老廖提供的图纸。”他们估摸着上面不会轻易放老廖离开。 “说实话,我倒是希望继续跟着老廖干,人纯粹,跟他在一起干有奔头。”老廖从不防着他们,有私货从不藏着掖着,跟老大在一起干舒服。 廖安西可不知道大家对他的评价,他闭关捣腾电动马达的事。常厂长那边一再催他,吊扇的事情完事了,赶紧把马达的事提上议程。 他把设计理念用文字写在纸张上,设计图纸等全部装进档案袋里,并把档案袋锁在抽屉里。他闭上眼睛,放松神经靠在椅子上,不急,再等等。 天气这么热,张小凡仍旧长裤长褂,从小养成的习惯,即便再热也不能露出胳膊和腿。 小懒妞只在肚皮上搭着巴掌大的小肚兜还嫌热,睡着了还好,醒了吗呜吗呜喵叫,挥动着小手小脚,磨着你给她扇风。 “干脆和她哥一样泡在水里得了。”廖安西被闺女的吗呜声引来,接替妻子的活给她扇风。 张小凡揉着酸疼的手腕,顺势躺在懒闺女身边沾光。隔了好一会儿,胸不闷了,她才接话,“你闺女像没骨头似的,把她放到盆里就躺到盆底,谁有耐心天天蹲在盆子边举着她。” 懒闺女还有一个多月满一周岁,别说爬了,翻身都不会。这么懒、这么软、这么小,稍有不满意,凶巴巴和人吵架,真能耐。 张小凡不耐烦搭理懒闺女,见她小手不老实扯拽小肚兜,‘啪唧’一下打在小手上。 “噗噗”小懒懒扭头对着做坏事的人,噗对方一脸口水。小手儿快活的揪着肚兜来回掀着玩,‘呜’了一声,还没有成年人拳头大的水蜜桃脸上隐隐浮现两个小梨涡。 张小凡淡定地抹掉脸上的口水,板着脸又揍她一巴掌,掰正她的坏习惯,口苦婆心和她说道理,小懒货欢快的翘起腿自娱自乐。 她实在摸不透小懒货的脾气,“喜怒无常,放在以前就是大奸臣。” “我不扇扇子,你再揍她,绝对和你争论。”廖安西点拨道。 他这个闺女,你只要让她舒服了,无论你打好骂也好,好脾气的随便你折腾。她脾气烦躁,你没做坏事都能吗呜吗呜和你争论一天,吵的你脑瓜子疼。 “脾气不好,惯会矫情。”张小凡‘哼唧’一声背对着她,不浪费唇舌和没心没肺的小东西争论。《 》 第222章 小懒货舒服的迷上眼睛睡觉觉,妈妈偷工减料,每次都不用心给她扇扇子,哪有爸爸实在。 母女俩在习习凉风中打起小鼾,四周寂静,树荫下空空如也,想找一个人影子都难。干裂的地面似乎铺上一层耀眼的金光,肉眼好似能看到涌动的热浪,知了的吵闹声比往年弱很多,看来今年是个苦夏。 廖安西眼皮子一搭一搭,索性拿一张席子铺在客厅,把母女俩移到席子上,自己侧身睡着,手中的扇子有一搭没一搭扇着。 汽车厂很多大车间,分别制造拖拉机、军用卡车、大卡车、小汽车等,当前厂里生产最多的是拖拉机、铁犁等农用设备,技术最熟练。 张广德从坦克研究基地回来,就申请成立一个单独的部门,力争研制出一款高效能小汽车,并决定以后只研究专攻小汽车这个模块,把小汽车推向每一户家庭。 就在前两天,他的报告被批下来了,正在着手准备相关事宜,没想到那小子··· “省的你纠结了。”余厂长大手一挥,在申请书上写上他的名字,并盖上公章。老友的眉头都快打成死结,他忍不住提醒一句,“马秀秀每次闹,你总是妥协可不好。” “郭平也有难处,那天他倒是和马秀秀提出离婚,你没看见马秀秀手腕上的伤···”张广德爱才心切,没有廖安西做对比,郭平算厂里拔尖的人物,他实在不忍心看着郭平被马秀秀毁了。如果马秀秀就那样死了,郭平背上忘恩负义的名声,马家人来闹一场,政绩上留下黑点,没有前途可言。还有廖安西,依照他的驴脾气,知道马秀秀传播张小凡的流言,指不定弄出杀人的事。 “你啊,”老友看事情没有张育才看的透,余厂长懒的说了。“马秀秀和廖安西媳妇不对付,隔开也好,省的影响团队合作。” 其实他最看好的还是廖安西,就是他那个死倔的脾气让人不喜,可是他就喜欢廖安西聪明的脑子。张广德做最后的努力,让厂长找廖安西谈谈心,分析其中利弊,“把郭平和廖安西分在两个组,互不干涉,触及不到利益。” “行。”余厂长从小张那里了解一些情况,当时老友调节郭平夫妻俩的矛盾,马秀秀割腕不说,还要在郭平头上扣上臭老九帽子。在办公室里大声嚷嚷郭平被张小凡迷住了,俩人之间有什么,张小凡不知道被多少个男人睡过,谁谁谁,有名有姓,说的有鼻子有眼,这事要被宣扬出去,让两家人怎么做人。归根结底廖安西受到的影响最大,很可能···唉,依照他那个暴脾气,定和马秀秀拼命。 张广德头疼欲裂,郭平主动提出调到偏远的地方发光发热,马秀秀作势一头撞死,这么个黑心棒槌,怎么就被郭平碰上了。 老友走了,余厂长等了半个小时,见廖安西进来,他揉着眉心梳理思绪。“先坐。” 廖安西依言坐下,大概猜到厂长找自己做什么。 “吊扇已经成型,你到吊扇厂再怎么研究,还是吊扇,没有发展空间。”余厂长详细分析利弊,只觉得廖安西去吊扇厂有些屈才,还是希望他能认真考虑。 “厂长,小人物小壮志。”廖安西含蓄笑着,眼中尽显温煦。 余厂长读懂了,这家伙心思深,考虑事情比旁人要周全,既然做了决定,别人很难说服他改变主意。 从日中聊到日落,余厂长站在窗前看着周身散发着柔光的男人走远,等他坐上领导岗位,站的高度不同,考虑的事情也不同,就知道他们的难处。 木已成舟,张广德只能叹息,“可惜了!” 三日后,廖安西拿到任职书。“副厂长!”张小凡惊叫道,她揉了揉眼睛,确定没有看错。 廖安西蹲下来任由她揉搓,张小凡上上下下揉搓好一会儿,脑子乱成一团毛线,她嫁了一个了不得的人物,乡下小伙子到城里不到两年,摇身一变成了副厂长。 “除了厂长你最大!”张小凡哼哼计较,谁敢抢老男人的功劳,拖出去记大过。她心眼很小,对当初的事还耿耿于怀。 “搬新家,扇风扇。”哗啦一声,小胖墩湿身从盆里站起来,一张圆乎乎的脸团成两坨球,光着脚丫跑到两人身边。“我瞅瞅”他扭捏地抠着手指,睁着大大的眼睛渴望地盯着廖安西。 廖安西摊开任职书,一个肥胖的身体依偎在他身上,没注意差点仰倒,还好手反应快反撑在地上。 小胖墩提着音量一字一字念‘廖安西’,反复念了好几遍还不觉得过瘾。“真好看。”他手上的水珠在叔身上擦了擦,伸手摸着三个字,自动转化成‘扇吊扇’,呦呵,美啦美啦美啦!!! 一个肥大的屁股磨磨蹭蹭移到他腿上,廖安西猛地起身,小胖墩咻叽一声瘫在地上,他装作没有看到胖砸幽怨的眼神,“厂房等初冬才能见好,我们暂时还要住在汽车厂里。”已来到吊扇厂工人被安排到周围工厂空余的房间住,因为他们只身一人,没携家带口好安顿。 小胖子失望地爬起来,没心情和坏叔叔计较害他摔一个大跟头的事,搭眯着眼睛,蔫巴巴重新躺进木盆里。 “应该会给装吊扇。”笑话,堂堂吊扇厂副厂长家没有吊扇像话吗?廖安西眼神一晃,一个炮弹冲过来,砸到他身上,咣当一声响。 一个皱成苦瓜脸的男人身上躺着一个肉球。《 》 第223章 张小凡啧啧眯上眼睛,胖砸绝对报复老男人害他摔跤。小懒妞被声响惊的睁大眼睛,嘴里发出‘噗叽噗叽’声,十分欢快地挥动小拳头、小肉掌。 “嘿嘿···”小胖墩听着倒吸声,用肉陀小脸蛋在坏叔叔身上蹭了两下才起身,“太激动了。” 廖安西扶着老腰起身逮胖砸,只听一声‘咦’,小胖墩指着被他蹭开的领口惊疑道,“叔,虫虫好厉害,破皮了。” “···” 俩口子老脸绯红,老男人锁骨上的红斑是她啜出来的,张小凡寻找借口给小懒妞洗尿布,遁走了。 他漫不经心整理衣服(细长的纤指在领口飞舞,让人眼花缭乱),肃脸正儿八经训斥胖砸没礼貌,阻止胖砸回到水里,拉着他训斥足足一个小时,等到下午两点才放过胖砸。 小胖墩对着宽肩窄腰做鬼脸,“略”门被合上,他晃着矫健的肥腿找妹妹唠嗑。 一群人顶着烈日蹬着自行车赶往吊扇厂,大伙儿很满意自己分配到的职位,最主要的是他们又能和老廖一起并肩作战。 王守成职位在廖安西之下,不难受,反而庆幸廖安西选择吊扇厂。 到厂里,工人们知道他们留下来,集体松了一口气。自从工人们知道师傅们是汽车厂工人,随时有可能要回去,心里就没踏实过。他们刚接触吊扇,师父们走了,他们遇到解决不掉的问题咋整。 一厂子里的人热烈欢迎师傅们归属吊扇厂大家庭,更加用心学习知识。 廖安西不知不觉成了吊扇厂的主心骨,有他坐镇,吊扇厂的工人拥有使不完的干劲,每天都期待着新的惊喜,用他们的双手创造新的奇迹。 又过了三天,正厂长江文清正式上任。当前最重要的是加班加点制造吊扇,江文清没让他们搞声势浩大的欢迎仪式,简单说几句话,让工人们知道他的名字,就让工人们回车间制造吊扇。 江文清和他的名字一样,长的清秀,像山间溪流缓缓叮咚的溪水,让人看了倍感舒服。 两人互相打量彼此,江文清非常熟悉廖安西,不管上任前还是上任途中,耳边充斥着他的事迹,“小廖同志,其他岗位人员等厂房、职工楼建好了,上面再给配。”人员多,厂房小,现在配了显得冗杂。 江文清的房子早安排好了,带着原来的秘书上任,提前了解w市,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廖安西表示知晓,厂长看着清雅,却是一个雷厉风行的性格,看不惯有人办事拖拉。他也不打马虎眼,直接拿出文件。 江文清翻看文件,如泉水清洗过的眼眸一亮,“真是阴差阳错,本来你们研究电动马达,结果研究出吊扇,隔壁汽车厂的两名优秀骨干被你坑来了,自己汽车厂损失三十三名员工。”见廖安西白皮子脸颊上出现红晕,他把眼镜框往上挪了挪,“两个刺头有没有和你说我是隔壁汽车厂副厂长!” “···⊙_⊙”尴尬了,他真没挖人,两名好同志自己选择留下来。副厂长到这里当正厂长,和他一点点关系也没有。 话说汽车厂副厂长比吊扇厂正厂长听着感觉高尚,副的比正的有前途。 江文清一边看着文件,还不忘和他聊天,避免他陷入尴尬中,“听说上面认命正、副厂长另有其人,小廖同志,真巧,我们同时顶替了别人的岗位。” 这人蔫坏! 江文清应该得到确切消息,自己横插一脚到吊扇厂,他临时被拉来当正厂长。 廖安西不承认自己心虚,直接跳过这个话题,“光生产吊扇太单调,受季节影响大,”江文清依旧看文件,不知道他有没有听,不妨碍廖安西坐在他对面说,抓住他憋屈的心里,画一张大饼,“既然我们能独立生产出电动机,不如在电动机上下功夫,再生产出其他家用电器?至于电动马达,我相信我们制造出来,一定能引用到日常生活中,所以我们不妨把吊扇厂创建成小家电厂。” 笑的越纯净,眼睛里的戏越多,表现的越无害,代表这人的心眼子多。 江文清已经看透小廖的本质,“主意不错,既然那你想出来的,由你打报告。” 此人侧脸曲线饱满柔和,典型的娃娃脸,说话犹如清风拂过,令人心旷神怡。廖安西断定这小子心眼贼多,本性和表现出来的性格天差地别。 江文清抢在他开口前说话,“小廖啊,我刚来,手疏的很,需要时间适应。” “你带你去转转。”廖安西收拾好文件,装进文件袋里。 借用铁皮玩具厂的三间厂房,场地不大。江文清不过三十能当上副厂长,能力自然不用说,绝对强。他到生产车间视察工人们整套生产流水线,在脑子里过一遍,基本上搞懂原理,又上手操作一番,不由的敬佩走路温吞,讲解知识点调理分明,基本上没有一个字废话。 两座大山集体出现在车间,工人们更加卖力做事。 这里好些工人是农村孩子,毕业后虽是学校分配工作,僧多肉少,家庭条件好的学生走动关系,好的岗位被分完了。农村孩子大多数回离家近的市里、县里工作,能当吊扇厂工人,他们很珍惜这个岗位,底子弱是硬伤,但他们会比别人更加刻苦。 整个下午,廖安西带着老江熟悉厂房,江文清牙疼,脑袋里塞的全是有用的理论、关于未来的规划,竟要炸裂,不能聊一些轻松的话题吗?《 》 第224章 江文清柔美的侧颜竟有些僵硬,廖安西恍然大悟,肚子里的货全都倒出来,他也没有什么可说的,默默的带他到汽车厂见余厂长。 余厂长热情的招待他,要不是江文清推脱,他差点叫上张广德和其他骨干成员晚上一起吃顿饭。 江文清澈凉地盯着他后脑勺,怎么觉得这人故意整他,从他的态度上看,热心肠事无巨细灌输他一脑子知识,猜错了吗? 她家老郭当上研究所组长,小汽车生产部门主任。 马秀秀斜眼从他身边经过,轻蔑的上下打量他,吊扇厂副厂长怎么和生产部门主任比。 廖安西原本打算参与小汽车研制,有马秀秀糟心的人在这里,比吃苍蝇还恶心,所以他决定另辟道路,未来某一天狠狠扇某人的脸。 大男人么,不可能和女人动真格,从她最在意的事击垮她,不是更有成就感吗? 他热情邀约,“不知道下午有没有人来安装吊扇,要不要到家里坐坐?” 江文清含笑点头,从来没走这么远的路,累死他了,早就想找一个凉快的地方休息。 小廖绝对是故意给他一个下马威,有自行车不骑推着走,害的他靠双腿走一个多小时到汽车厂。 廖安西要是知道老江埋怨这事,铁定喊冤。难道他在前面骑自行车,老江在后面吭哧吭哧追着跑? 其实江文清看中车后座,大夏天坐在后面不用出力,还能带动习习凉风,拿文件遮挡太阳多舒服。诶,上面何时想起来给他配备汽车,出行就不用这么麻烦。 “下午三点来装的,好些人到你家乘凉。” “哎呦,那个铁家伙飕飕转,忒凉快了。” “廖啊,啥时候给我们也装上铁家伙!”炎炎酷暑睡在吊扇下面,不要太爽。 “廖啊”、“小廖啊”、“大廖啊”···家属们叫的不要太亲切,纷纷打探消息,顺便套近乎。从吊扇房里出来,她们的心别提多难受了,下午回家睡觉直挠心肝。 见小廖成为妇女之友,江文清默默后退,不厚道笑了。不过胖女士的态度耐人寻味,眼中窜出熊熊火焰,恨不得把小廖烧死。 马秀秀怄死了,当初她又没有应下不道歉不用廖安西生产出来的吊扇,凭什么不给她家装。 廖安西斜了她一眼,郑重其事道,“入冬之前,让你们扇上吊扇。” “呸···”一群人把廖安西围在中间不依不饶,“裹着棉被扇吊扇,脑子坏掉咯!”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这个月最后一天,万更奉上。 第120章我的一九七七 大伙儿嘴上发发牢骚,国家什么情况他们心里门清,也知道先紧着领导们安装吊扇。见廖安西打马虎眼、讨饶,顿觉没劲,就没有多做纠缠,不过走的时候又逮着他调侃一番。 “这当领导就是不一样,官架子摆的真像那么回事。”马秀秀扯了扯脸上的肌肉,壮似凑趣调侃。准备廖安西接话,趁机隐晦暗讽廖安西耍心机,小心眼不给她家装吊扇。 廖安西怕了这些家属,叫了声‘老江’,带人赶紧溜,怕这些家属变得法的打趣人,明明是个有血性的男人,却被她们说成矫揉造作的娘们,关键旁边一群大老爷们大声核呵斥媳妇,他总觉得火上浇油。 “!!!”马秀秀正在酝酿措辞,该死的姓廖的看都没看她一眼带人就跑,真当她是死人! “哈哈···”一群人发出杀猪般的笑容,“还真娇羞的跟个婆娘似的。” “我跟你们说···”马秀秀无非说廖安西目中无人,滥用权利。以前她还知道收敛点,如今郭平升职了,感觉十分良好的摆出领导家属的架势,鸡毛蒜皮的事被她调节的演变成大矛盾。 在场的人真心没有一个人想理她,连带着不太愿意和郭平走近。 马秀秀口水狂喷说的特别起劲,从头到尾听到底的人更加看不上马秀秀。 “存在感特别强的女士真有意思!”江文清余光瞥见四处蹦哒找存在感的女士。 他隔着老远都感觉到没有人待见她,可她还无可自拔陶醉在自我演讲中,这样的人永远活在臆想中。 “可不是!”廖安西可不想多提她,嫌弃侮辱智商。 两人上了楼,打开门顿感毛孔舒展,舒凉的风吹到人身上,让人精神一阵。 小胖墩大爷似的四仰八叉躺在沙发上,紧贴性特别好的工字背心紧紧贴在他的身上。听见开门声,懒散的回头叫了一声‘叔’,看到有陌生人,立刻爬起来规规矩矩叫‘叔叔’。 江文清夸了句孩子真懂事。 “小凡,我们厂长,老江留下来吃饭。”廖安西半截身子探入厨房,他不属于汽车厂的人,要自己买菜做饭。 张小凡擦干手上的水出来和江文清打招呼,又钻进厨房。 “吗呜吗呜” 抑扬顿挫的喵叫声吸引江文清的目光,粉嫩的小姑娘被装进绣着粉驴的睡袋里。 小懒货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脖子往前伸,干呕几声,又接着哭。 廖安西招呼老江坐下,不忍心瞅着作怪的小人儿,“刚入夏她就穿不住衣服,没吊扇还好,在她肚子上搭一块巴掌大的小布。这有吊扇了,可不能由着她的性子,生病了可就不妙。” 厨房里传出一道声音,“别管她,鬼机灵专门等你回来才闹腾。”《 》 第225章 “嗯。” 小胖墩板正身体坐直,妹妹易生病,每次都要熬好长时间才能好,姨姨说不能由着妹妹的性子。虽然妹妹哭一声,他的心揪疼一下,但也不会帮妹妹散开小被子。 小懒货铁了心闹腾,脸憋的铁红。廖安西叹口气虚点她的额头,小人儿睁开春雨洗涤过的花瓣眼,娇艳盛开的桃瓣唇‘吗呜’,嫣红小脸绉成桃核,嘶哑喵叫,他心都揉成一团。 小懒货落入一个热哄哄的怀抱,极难受扭着小屁屁,‘吗呜、吗呜’挠你心肝子。 小廖抱着小姑娘到房间里,没人招呼他,江文清气定神闲坐着欣赏客厅摆设,被一副副隽秀的墨宝和山水、人物画吸引,等他回神,小姑娘双手、双脚被布包裹着,身上穿着短袖衣服,露出一截玉白的皮肤,正眯着眼睛欢快的挥动四肢‘噗噗···’自娱自乐。 没有听到闺女哭闹,张小凡失笑地摇头,闺女刚烈的性子必须要改,瞧,不管她自动不闹了,次数多了,知道哭闹不管用,自动就不会作。 等她饭,闺女‘啊噗、啊噗···’翘着四肢,‘啊啊···’不知道说什么!她隐晦地看着侃侃而谈的老男人,晚上再收拾他。 “你的意思让铁皮玩具厂生产玩具车,我们生产驱动车运转的核心零件?”江文清打起精神听他细说。 “两厂合作,”如今他追求的是绝对的话语权。汽车厂工人对制造汽车有着极大的热忱,虽说到吊扇厂获得了他们渴望已久的地位,但每次下班回到汽车厂会勾起他们的遗憾。廖安西当了许多年的老师,能够揣摩透技术员的心理,在技术员遗憾达到一定程度,突然告诉他们厂里要研究能跑的玩具小汽车,他们定会拿出十二分精力。当然,他不可能只让技术员参与这项研究,还要提拔新人,新旧思想碰撞,他很期待未来是怎么的场景。 江文清聚精会神听他分析,廖安西继续说,“这批新员工刚入厂,我观察每名员工对基础知识掌握的熟练程度,发现很多人没有接受高中教育,就被推荐成为工农大学生,大学学的也是云里雾里。”他停顿了一下,“里面倒是有十几个好苗子,另外许多工人也肯下功夫补短板,再观察几天。” 教育如此,他们又能说什么。江文清原本不满上级把他掉到吊扇厂,此刻没了不满,他的血液四处流窜,小廖的一番话点燃了他的热血。 能够自己跑的电动玩具小汽车! 江文清越想越激动,想和小廖碰一杯,好家伙,这家伙家终年没有酒。饭做的确实不错,弥补了没酒的缺憾。他也不是非要喝酒,兴趣来了,就要抿上一盅酒。 “哇···” 她把奶瓶递给老男人,张小凡走上前拍了拍闺女的小屁股,抽掉湿漉漉的尿布,重新在她屁股下面垫了张干净的尿布,用宽布扎上尿布系在腰上。廖安西见状把懒闺女放在饭桌边的长椅子上,奶瓶放在椅子上,懒闺女脸贴在椅子上、小手护着奶瓶吃的津津有味。 闺女在老男人那里,张小凡把尿布放在洗漱间泡着,这才得空吃饭。 江文清感慨,两口子真没把他当外人,不过也让他倍感自在。 吃完饭,廖安西送他回家,正巧在厂房大门前遇到余厂长,余厂长顺路送江文清回家。 廖安西晚上受到残暴的揉搓,次日不管流了多少汗,也不解开衣领子,很光荣受到大家热议。 对于昨天傍晚商量好的事,两人只字不提,留心观察工人们。 工人们早习惯副厂长有事没事到厂房里溜达几圈,新来的正厂长也是如此,被副厂长锻炼出极强的适应力,下午他们就能无视正厂长站在他们身边。 老男人那边的事步入正轨,领导之间关系融洽,工人们干劲十足。尤其是那些刚参加工作的工人,领导说几句高风亮节的话,他们拼了命投身到工作中。 张小凡这边日子可谓精彩,老男人已经和她分析透彻马秀秀将会遭遇到什么事。再说马秀秀说她又不会少几块肉,该焦急的人应该是郭平。 “房间的东西全被砸完了,昨夜她嘶吼了一晚上,楼上楼下几户人家一夜没睡。”一位长相清丽的家属绘声绘色描述昨晚发生的事,“罪孽呦,小梦儿子还没满月,被她吓得夜里起热,还在医院呢!” “我看郭平一脸菜色,强打起精神拎着水果、精麦乳到医院看孩子。”一位咔咔咔捏着南瓜仁嗑,边吃边用手比划动作,眼珠子左右转溜,拍着大腿叹口气,“最可怜的是郭鸣,放学蹲在厂房后面抱着书看,郭平下班后不去找孩子,孩子都不敢回家。” “她还能打孩子不成?” “马秀秀还指望用郭鸣拽住郭平呢,咋舍得打。我遇到好几次马秀秀教郭鸣和主任、厂房组长的孩子一起玩,郭鸣不是有几个玩的好的小伙伴,家长在普通车间干活,你们猜马秀秀怎么着了?”和马秀秀是邻居的人可膈应死了,暗恨倒八辈子霉摊上这个邻居。“放学想抓贼一样抓孩子回家,嘴里说着一堆阴阳怪气的话,人家孩子又不傻,回家和家长学话,家长不愿意孩子被当成下等人。” “怪不得郭鸣独来独往,没有人和他走在一起。” “马秀秀天天带着郭鸣窜门子,让他和相同身份的孩子抱成团。” 这群人聊着郭鸣,不知怎么话题转到彬彬身上,“你家彬彬被你们两口子教导的真好,见到人问好,一嘴的甜话往外冒。关键是能管住我们家皮小子,天天带着我们家皮小子搞科学探究···”《 》 第226章 张小凡谦虚的笑了笑,彬彬为闺女打天下呢,当然要团结小伙伴,做他们的头头。她给大家倒了几碗绿豆茶,暗暗估摸着郭平该忍到极限。 一群人下午等张小凡母女睡好觉,约莫四点钟来扇吊扇,快到六点张小凡抱着闺女跟着她们去散步。盛夏,七点天都没黑透,老男人八点钟才回家,她也不着急做饭,就和她们随处溜溜弯,整天待在房间里也不好。 张主任拎着包要上车,一个胖女士在后面扯着。 太阳快下山了,出来溜达的人也多了,也就导致许多双眼睛盯着看。没看到女士正面的人还以为主任乱搞男女关系,始乱终弃,人家姑娘找上门了。 当看到正面,一众人嘴角抽搐,马秀秀--主任眼瞎也不能和他有什么关系。 既然不是他们想的那回事,大家不回避,安心看热闹。 “马秀秀同志,我命令你放手。”张广德面色铁青,‘咔嚓’,他浑身散发着冷冰,胳肢窝下面的那块布碎了。他赶着去见从其他省过来的老友,被马秀秀耽搁的已经迟到了。 她满脑子全是吊扇,凭什么娇狐狸天天在吊扇下扇吊扇,她要忍受酷暑。“主任,你一定要给我一个满意的说法,凭什么不给我们家安吊扇。” ‘咔嚓’,一截白花花的袖子在马秀秀手中迎着微弱的晚风飘荡,由于力的作用,她往后仰,顿时传出一身轰隆声。 张广德眉头打结,额头的青筋不断崩裂,冷冽地盯着马秀秀,马秀秀顾不上倒抽气,下意识往用脚跟使力往后退。 “开车。”张广德坐进车里,脸色阴沉地盯着裸露在外边的皮肤。 马秀秀蹬一下甩着肥肉跳起来,窜到车前,要走从她身上轧过去。 “主任···”小张猛踩刹车闸,好险,车头一定碰到马秀秀身体。 周围的人看到这里惊呼不已,心脏窜的老高,他们清楚的看到马秀秀的脚往后退两步。 “郭平来了!”一群人目光齐刷刷看向郭平,心想这次又得妥协,每次郭平俩口子吵架,基本上都是马秀秀闹,很少听见郭平说话。 郭平上午刚到医院赔不是,回到实验室一直走神,下午好不容易集中注意力,就有人告诉他妻子又闹了。 妻子闹,能和谁闹,肯定找主任闹。他又火急火燎赶来,看到妻子手中的破衣袖,挡在汽车面前,非要主任给她一个说法。 “我不是说了吗?不是廖安西同志滥用职权、假公济私,和我一个级的都没安装吊扇,你还闹什么!”郭平松开紧攥的拳头,拉着妻子让道。尽量好言相劝,压抑着火气,“有问题我们回家说,别耽误主任。” 马秀秀杵在那里,任由郭平怎么也拉不动,横眉冷对道,“小小吊扇厂的厂长都给安装吊扇,偌大个汽车厂的主任不给安装,他不是以权谋私是什么!”她的手腕被丈夫抓到好疼,丈夫对她千依百顺,何时敢动她一根手指头,她挥劲甩,怎么也甩不掉。丈夫阴沉的目光让她有些心虚,天气太热想要扇吊扇的渴望让她挺住,“郭平,你被人搞小动作阴了,还忍就不是男人。”她大脑袋瓜子一转,压下雪亮的眼珠子,“你升职了,该换大点的房子,张育才留下的房子正好符合我们的身份。廖安西是吊扇厂的员工,凭什么要占据汽车厂好的资源。” 张广德被气的人仰马翻,真被老友说准了,他一再退让,让马秀秀越来越肆无忌惮。 “职工楼紧缺···” 马秀秀拳头抡在丈夫胸口,郭平踉跄往后退两步,猛地干咳几声。马秀秀看了一眼没放在心上,“我们汽车厂又不是收容所,谁有困难就帮谁。他们既然是吊扇厂的员工,继续住在汽车厂,如果汽车厂丢了重要的资料谁负责。”她转动脑筋,站在至高点谴责吊扇厂工人不要脸。 她刚巧在人群中瞥见最恨的妖精,咄咄逼人,隐射吊扇厂的员工要脸要皮,自己提出搬家。她早就眼馋张育才老房子留下来的家具,只有那套新式家具才能配得上丈夫的身份。 都是为国家办事,马秀秀后面几句说的诛心,她肆无忌惮的语言得罪了好多人。 被郭平没有原则妥协惯的,郭平当上部门主任,研究室组长,助长了马秀秀嚣张气焰。 谁要敢指责她,她一死了之,谁敢承担这个责任。她用手戳着丈夫的心口窝,为你好的口吻劝说道,“是自己的就该争取,不能为了面子退让。你升职了,凭什么不给你换符合你身份的房子?凭什么廖安西刚到汽车厂就住超过等级的房子?说明张主任心长偏···” “啪!!!”清脆响亮的耳巴子。 郭平羞愧难当,盯着火烧似的手掌,神情痛苦、挣扎、艰难低喘道,“离婚”尾音都在颤抖。 虽然他说的声音很小,在场的人都听到了。大伙儿僵硬的脊背不由得软塌,郭平终于爷们一次,他们真心认为马秀秀配不上郭平。 马秀秀不敢置信捂着脸,他们结婚十年了,丈夫从来对她千依百顺。她眼中燃烧起熊熊烈火,撕心裂肺道,“好啊,郭平,你当上部门主任,嫌弃我是糟糠妻,”她上前撕打郭平,“你是不是和哪个破鞋搞在一起了,哪个臭不要脸的狐媚子勾引你,看我不把她的臭脸打成猪头。” 郭平站在那里任由她打,经过痛苦的抉择,心前所未有的放松。“秀秀,我们真的不适合,离婚吧。”他平静的说道,“如果我还是汽车厂员工,每个月给你四十块钱赡养费,如果不是,你千万别找我这样的窝囊废,找一个有出息的人,能给你想要生活的人。”《 》 第227章 “我死给你看···” “我带着儿子先你一步。” 她坐在地上撒泼,无论她怎么闹,丈夫始终用平静的眼神看着她,这一刻,她无比清晰认识到丈夫铁了心要和自己离婚。 脑子快速转动寻找丈夫的性格缺陷,爬起来扭曲着脸指着张小凡,“一定是你···” “呜···” 郭平死死的捂住她的嘴,马秀秀壮又如何,怎能抵得过一个成年男人。他了解妻子,想要把他和张小凡扯在一起,想要和张小凡撇清关系,就不能离婚。 他想离婚,无时无刻都在想,都快疯了。动了杀死妻儿,自己也跟着死的念头,这次离不了婚,他想真有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 怀里的小人儿饿了,张小凡目光淡漠的扫视马秀秀,转身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马秀秀做出这么多恶心的事,郭平要想搏一个好的前程,势必找恰当的时机提出离婚,听着所有人都指责马秀秀,恨不得放鞭炮赞成郭平离婚,她知道婚离定了,马秀秀没了骄傲的资本,该如何生活呢! 两人经过厂长、副厂长、主任联名批准,确认婚姻真的无法继续,民政局的人来厂里做走访,没有一个不摇头叹气,希望郭平能早日摆脱疯女人。 无论马秀秀如何反对,也阻挡不了离婚事实。无论马秀秀怎么闹腾,郭平的档案清清白白,他每个月真给马秀秀四十块钱,直到马秀秀再嫁为止。 大家都是郭平傻,离了婚承担前妻的生活费,以后不好找对象。 郭平却笑了笑,享受一个人带着儿子生活。父子俩吃厂里、住厂里,前妻在家,儿子时常自己洗衣服,前妻走了,有时候他没日没夜忙工作,儿子把他的衣服洗的特别干净。 谁好心给他介绍对象,他都礼貌回绝。一个女人把他搞得筋疲力尽,费尽心思跳出火坑,再跳进去,他图什么! 马秀秀不死心,汽车厂大门每天傍晚聚集好些孩子,总能在这里找到儿子的身影。告诉儿子继母有多可怕,如何如何残害继子,怂恿儿子回家闹,让他们复婚。 母亲说什么,郭鸣默默无声听着,天色不早了,再不打饭饭就没了,他才挣脱母亲的手跑回家拿饭缸打饭,等爸爸回家吃饭。 “作孽。” “谁说不是呢!” 他们知道郭鸣想马秀秀了,孩子不和任何人玩,每天傍晚蹲在不碍事的地方玩铁皮玩具车,不就是为了等马秀秀么! 父母没离婚前,郭鸣躲着母亲,父母离婚后,郭鸣想见母亲,但从没在父亲面前提起过母亲。他也不知道自己想什么,看到其他小朋友有母亲相伴,他就是想见见自己的母亲。 同在一个厂里,大家看到郭鸣总是独来独往,让自己的孩子带着郭鸣一起玩。 又是一年春末,张小凡牵着彬彬的手站在楼底下,老男人找来好多人帮忙搬家具。 厂房盖好了,职工楼也盖好了,他们正式离开汽车厂。他们用半年的工资买张育才的家具,不舍上好的家具,还有一个原因,留着当一个念想。故人已走多时,了无音信,睹物思人。 还有三个月,小懒懒就两岁了。可真懒,爬都懒得爬,更别提走了,天天躺在床上像小乌龟一样转圈圈。 汽车厂里的小伙伴两眼泪汪汪和彬彬告别,老大走了,失去了生活的意义。听不到小喵音叫他们‘蝈蝈’好伤心啊。 “妹妹要记住蝈蝈哦。” 小胖墩白眼里飞出冰刀,直刺兄弟们的心脏,真无耻,学他嗲声嗲气叫妹妹 “蝈蝈”小懒懒欢快地拍手,骨头还是很绵软,借着力趴在车框上,小小的人儿像一个粉嫩的,脑门上稀疏的趴着几根打着卷儿的细黄毛。 小男生们和小懒懒亲昵了一会儿,扬言谁敢欺负她,抱上哥哥们的大名,准把他们吓得屁股尿流。 这得益于彬彬教的好,有意无意和他们灌输保护妹妹人人有责。 离别总是让人断肠。 家具全搬到大卡车,廖安西和工厂里的人告别,带着妻女、彬彬坐在小汽车走在前面,大卡车跟在后面。 两个孩子伸出头难舍难分和伙伴们告别,“有时间我会回来找你们玩。” “记得带会跑的玩具车。” “多带几辆。” 孩子们听家长说会跑的玩具车是吊扇厂制造,老大住到吊扇厂,想拿多少辆就有多少辆。 “···”彬彬头缩回汽车里,看着一群笑的和白痴一样的兄弟,不想理他们,感情自己还没有玩具汽车重要。 当汽车启动,他忍不住又伸出头去和小伙伴们告别,直到看不见他们,才把头埋进叔叔的怀里。 吊扇厂占地面积算得上全市第二大工厂,廖安西的建议被上级采纳。 当前国内时常物资匮乏,种类少,正需要一些有能力的人丰富物资种类,上面当然不会阻挠。 由吊扇厂和铁皮玩具厂合作研发的电动玩具车正在测试阶段,不出意外的话,夏末能面世。 经过一年的努力,能用的起电的人家百分之六十已经装上吊扇,马上又到盛夏,工人们正在加班加点制造吊扇。 廖安西的思绪拉回现实,家具什么已经被摆好了,他递给每个人一包红喜烟。 “副厂长,不用这么客气,”说着猴急的把烟装进口袋里,“你只要带领我们多制造出新产品,让我们搬山都可以。”《 》 第228章 廖安西笑骂他们一声,又给他们每人一包红糖,也不留他们,别耽搁他们安排媳妇到w市。 他们嬉皮笑脸离去,家家户户都搬新家,乔迁之喜聚在一起吃,晚上食堂烧了排骨、红烧肉、红烧鱼···庆祝大家搬新家,每人都喝了一点酒。 忙碌了一天,夫妻俩安顿好闺女,彬彬早就自己爬到床上睡着了。 晚风清爽,俩人坐在阳台上聊天。 “都四个月了,姐害喜还是很厉害。”廖安西带闺女去看医生,询问害喜的事,医生说正常反应。 本来他们和老家人商量好了,接母亲到市里住,姐突然检查出怀孕,吃了就吐,母亲哪能放心来,留在家里照顾姐。 孕吐,张小凡也没有破解办法,只能多买一些营养品寄回老家。她想了一下,提议道,“实在不行,让姐夫请假带姐来看看。” 廖安西‘嗯’了一声,开始头疼他家懒闺女,快到两周岁,你不用好吃的诱惑她,娇气包爬都懒得爬。 俩人集体叹气,对家里的懒闺女没辙,好歹送到医院,医生给看病了,俩口子为此高兴了好多天。 搬完新家还不得歇,上面又安排一千三百名大学生,把他们当成零基础学员教知识,要生产电池提上议程,没有电池,电动玩具车没有办法启动,不可能后面跟着长长的电线吧,也不安全。 所有的工人忙的脚不沾地,各个地方的供销社小心和上级提意见,上级直接催工厂,吊扇供不应求,必须加快补给。 他们简直了,忙的脑袋浑浑噩噩,副厂长和厂长又整出新的东西让他们研究,把他们当成老黄牛。 旁人说吊扇厂夏季最忙,只有他们知道一年四季都忙,吊扇厂名义上是生产吊扇的,实则生产五花八门的生活用品。 经过不断的扩展生产种类和生产规模,他们生产的产品覆盖到全国各地,几乎每家每户身边都会有一两件吊扇厂生产的东西。 年底,廖安梅生了一个儿子,母子平安。又因为诸多原因,林凤还是没来成。 一九七七年,自行车后车座上帮着一台半导体收音机,里面装有两节特别大的锂电池。自行车大街小巷转悠,里面播报十届三中全会的内容,会议上正面批判十年革,否定了错误的领导方针···恢复高考。 百姓们听到收音机、喇叭播报的事件,全部涌上街头跟在自行车后面走,喊着口号朝着政府大楼走去。 红袖章彻底退出历史舞台,他们的权利再也不能凌驾于政府之上,敢随意抓捕人,会被警察用发动暴利罪名抓捕。 大会闭幕后,掀起了拨乱反正热潮。 “叔!我把一个混蛋的牙齿打漏风了。” 还没有见人,一个炸了的火药桶乱喷火,理正气定。 一位银白发,枯黄的脸上有几个晒斑,腰板却挺的笔直,正气盎然立于天地间,肃厉的眼中流露出期待、愧疚。 旁边坐着一位正气凛然的少年,狠决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大门,颤抖的手指泄露了他内心的紧张。 他们脑子里浮现出一为五官精致,黑白分明炯炯有神的眼睛,穿着海军背带裤的俊秀少年郎朝着他们走来。 “咔吱” 父子俩不约而同站起来,殷殷地注视着大门。 此刻廖安西比他们紧张,握着妻子的收,扭头装作欣赏意境深远的山水画。 “叔,王小明那个混蛋,带着一伙人到学前班截妹妹当他的童养媳,还掀妹妹的裙子···” 一个那么胖、那么肥、看不清五官的小少年出现在父子俩面前,这个孩子应该是廖厂长的侄子,后面没人了,他们坐下来继续等。 施孝敬欣赏胖子身上流露出来的肃杀气,胖子朝他们走来,只看到脖子上挂着一个细白皓腕,恐怕还没有他两只手指头粗。等胖子走到廖厂长身边,他才发现胖子身上背着一个长的像水蜜桃的小姑娘,如蝶翼的眼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水珠。 “童养媳?掀裙子?”廖安西牙齿摩擦的声响如磨刀声,恨不得剁了混小子的手。 “廖副厂长,你必须给我一个说法。”一个穿着时髦的女士满目怒火,拉着一个伸着脑袋,血水混着口水如瀑布一样往下流。 “懒懒小媳妇”王小明说话漏气,可怜兮兮瞅着懒懒。 刘兰怒其不争抽着儿子脑袋瓜子,没眼色头的东西,廖副厂长脸色黑如铁,关节啪啪作响,剥你,妈可不拦着,有理被儿子弄的不占理。 “叔,我被廖彬彬打破相了,以后找不到媳妇,我给你做上门女婿吧。”王小明吸了吸鼻子,老爸说看到满意的女孩子就扒拉到怀里,先下手为强。他就中意像粉色一样的懒懒,如果能咬一口,铁定又软又甜,可惜没要成,被大舅子破坏了。 “真不要脸。”彬彬被他可耻言语气乐了,土匪头子太不要脸了,叔教的以理服人根本就不管用。 “彬彬”施孝敬比划一下玉雪乖巧的儿子,和眼前有他两个重的胖子对比,声音拐成九曲十八弯,嘴唇不断颤抖。 施琅内心波澜壮阔,波涛汹涌,狠历的眼神中出现呆滞迷茫。 “脸皮比你家铁皮厚,”王小明甩开老妈的手,示意她别参加男人间的战斗,“你打赢我,就是我大舅子,既然你不允许懒懒回我家,我到你家一样。”后来他想想,又加了一句,“我爸铁定支持。”《 》 第229章 彬彬文明骂人,王小明蹬鼻子上脸,发挥土匪没钱给他娶媳妇,既然如此,当上门女婿得了。 “王女士,我女儿六周岁,有些玩笑开不得!”廖安西从彬彬背上抱下闺女。 小丫头抽抽鼻子,鼻音浓浓,像猫儿一样清脆、甜美道,“阿姨,他秃噜我小卷毛,说我是三毛;掀我小裙子···” 廖安西眼中闪现寒光,他很久没有遇到糟心的熊孩子,王小明的爷爷不愧是土匪起家,下一代也浓浓的土匪气质。“王女士,听说你女儿比懒懒长一岁。” 彬彬眼睛一亮,扭头问王小明,“你妹叫王小月?” “昂,你到一年级,看哪个丫头长的最霸气,就是我妹。”王小明嘚瑟道。 “那个···”刘兰干呵呵笑着拎着熊孩子的耳朵,小胖子该不会想掀她闺女裙子吧,“快给小姑娘道歉。” “岳父···” “嗷!!!” 刘兰拧着混小子的耳朵,扯着往外走,“岳父?我打爆你的狗头&039;···” “打爸的狗头!” 母子俩的声音渐行渐远,老妈为了保住妹妹的清白,免得被胖子掀裙子,一路打一路。 作者有话要说:啊!疯了,月底完结不了了,吗呜···又不想删减内容,不想急匆匆完结,明天万字,兴许就能完结 第121章报仇1 小懒懒歪着头眼尾向上挑,举起绵软的肉爪子秃撸脑门上的几根细黄细黄的卷毛,嫣粉色眼眶中盛满水晶,吗呜···扑到爸爸怀里,“我不叫小稀毛” 旁边两个殷殷泪盼眼根本没有入彬彬的眼睛。他抓耳挠腮左右转悠,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哄妹妹开心。都怪那群混小子,给妹妹取小稀毛、矮冬瓜、小不点···外号,他攥紧拳头,眼神中闪现狠厉。 “咱们小懒妞的头发多漂亮,闪闪发光打着圈儿,”廖安西用手指勾起闺女头上可怜的几根黄毛,“有人拿火钳子烫卷毛,蓬炸的多难看,哪有咱们小懒妞自然卷的好看。”他的声音极具磁性和感染力,仿佛说一件人世间最美好的宝贝。 小懒懒哼唧一声,扯着爸爸的衣角,将信将疑抬头对上爸爸的眼睛。唇角下弯,仿若欲要飘飘坠落的桃花瓣,眼眉嫣红,她松开一只手摸着胸口窝,歪着脑袋叹气道,“可是我还是很伤心怎么办?” 张小凡对着急等着认儿子、弟弟的父子俩笑了笑,语气轻柔道,“懒妞,你姑父又给你寄来好多漂亮的发卡。” 软趴趴的小姑娘精神一震,双手双脚合力顺着爸爸的大长腿爬下来,抓着妈妈的手往房间里拽,看到俩个陌生人,“叔叔、哥哥好。”说完之后便拉着妈妈,“我要花卡卡、粉嫩的连衣裙、粉色的小书包···” 软糯的声音被门隔绝,隐约还能听娇呼声。 “我女儿廖瑾安,生的娇气了些。” 施孝敬眼中流露出一丝宠爱,“女孩儿生的就该这般娇俏。”他和妻子原本计划生一个软糯的女儿,可惜…… 廖安西心虚的长舒一口气,手搭在胖墩肩膀上,十分有说服力道,“彬彬,看着面相和施局长很像,明眼人一瞧就知道你们是父子。” “···”施琅指尖戳着掌心,压制住要喷出口的笑声。 “···”廖副厂长一本正经说胡话,让他怎么接。小儿子身体膨胀,根本看不出五官。施孝敬被大儿子捅了一下,努动着唇角,沙哑的声音发颤,“彬彬,我是你爸爸,还记得吗?” 彬彬富有活力的眼神暗淡下去,“我只记得叔收养我。”因为他从没管叔叫爸爸,每次喊叔,都提醒他另有爸爸妈妈。很多事情他都忘了,唯一记得的是他不是叔的孩子。 一时间客厅寂静的可怕,三人不知道如何开口。 廖安西拍了手拍彬彬的肩膀,“我收留彬彬,他才四岁,记不清楚事情也真常。”他把空间留给父子三人,到懒妞的卧室陪母女俩。 张小凡漫不经心给懒妞扎头发,耳朵关注着外边的声响,见丈夫进来,用眼神询问外边的情况。 廖安西惊讶的’哇‘一声,“姑父给咱们懒妞买了漂亮的卷发发卡。”见小懒妞睁着水润的大眼睛,粉嫩的小爪子对着镜子摸虎漂亮的小卷发。 “爸爸,头发多多。”小懒懒探着身子仔细瞧着卡在小揪揪上带着粉色蕾丝蝴蝶发卡,对着镜子摆出各种可爱的造型。 妻子要趴在门上偷听,被廖安西制止。他拉着妻子围坐在女儿身边,逗着娇气的小姑娘玩。 他一直没让彬彬看他们叫爸妈,就怕离别的时候徒增烦恼。彬彬每天叔、姨姨叫着,提醒他们迟早有一天大家会回归到原本的生活轨迹。 分钟转了一圈,门被敲响。 夫妻俩回头看了一眼睡梦中还咧嘴傻笑的懒妞,转身关上门。 彬彬本能地抬脚想走到叔身边,后来想到什么,神色落寞的收回脚。 廖安西装作没看见,转过头和施孝敬说话,手指点着胖墩的脑门,小胖墩身体往后仰,鼓起勇气说道,“叔,我和爸说好了,中午回咱家吃饭,晚上回爸家睡觉。” 施孝敬很快从错愕中恢复如常,混小子,竟然敢和老子来先斩后奏。“老廖,我刚官复原职,施琅到部队当兵,中午没人在家,你看这孩子···” “还能少彬彬一口吃的不成。”张小凡喜出望外拉着彬彬的手,好一顿夸赞彬彬,彬彬扭捏的‘嗯叽’一声,赞同姨姨说的话。《 》 第230章 施孝敬早就练就面对任何事情不动如山,心里还是忍不住吐槽,该不会认错儿子吧! 他刚被平反,一刻不敢耽搁找到当时带走小儿子的保姆,从保姆口中得知小儿子被汽车厂的工人收留,他立刻赶回来到汽车厂找人,从张主任口中得知小儿子的下落,不可能出错。 张小凡到厨房安排晚饭,刚相认的兄弟俩在客厅聊天,廖安西带着施孝敬到书房谈事情。 “···当时的情况就是这样。”廖安西缓了一口气,遗憾道,“调查员本来要从李谨君父子口中撬出其他国宝下落,被红袖章打断。李谨君父子和老姜狼狈为奸,李谨君父子手里有人面纹铜鼎,任、姜、钱三人手里绝不可能没有,这几年调查员一直打击走私文物,一直紧盯着w市,这里的地下流通渠道基本被斩断,当时没运走国宝,现在很有可能还在市里。由于我爱人绘制出人面纹铜鼎、白虎、朱雀,三件国宝绝不可能藏在外边···” 施孝敬眼中暗潮涌动,拨乱反正,实际上对很多做恶事的人没有惩罚,他正愁着没有办法报仇。 “我告诉你这些有私心,你也知道我爱人身份。”他一直等这天,当年他知道任、姜、钱三人逃过惩罚,并没有多难受。因为廖安西知道施孝敬会撑下来,到时候他的官位绝对不会低,绝对不会放过三人。 “人人都说廖副厂长宅心仁厚,心思纯净的让人想守护,我看未必。”施孝敬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能带着张瑾兮在任、姜、钱三人的眼皮子底下安稳生活这么多年,还坐上副厂长职位,不光光有才能做到,心思不浅呢! 已经三十多岁的大男人笑的还像一个涉世未深的大男孩,弯弯的眉眼,笑不露齿,让人心生好感。 一切尽在不言中。 施孝敬爽快的大笑一声,揭过上一章,聊一些关于小儿子的趣事。 晚上,张小凡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饭菜,两家人坐在一起吃了一顿舒爽的饭。 两家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夫妻俩知道他们刚回来事情比较多,没继续留他们说话,一直送他们出工厂大门。 小懒妞趴在爸爸的肩膀上神情蔫蔫,头顶上几根软趴趴的小卷毛像含羞草一样碰到空气,猛地缩回到白嫩的头皮上。 “哥哥找到亲人,你替哥哥感到高兴是不是?”廖安西踏着月光往回走,忍不住捧着软无骨的小脚。明明都六周岁了,还穿三岁童鞋童装,走两步就喘粗气。彬彬不常回家,没有人天天背送她上下学,他目光坚毅,一定要鞭策闺女走路,有时间带闺女爬山。 他想到每次带闺女爬上,彬彬总是把闺女挂在脖子上,还不许他们训斥闺女,要不然写信回老家,告诉母亲他把闺女当男孩子养。母亲火急火燎到县里打电话骂他,说什么他嫌弃闺女是女孩,呵斥他耿耿于怀想要儿子,脑补他嫌弃母女俩,母亲哭的撕心裂肺,搞的他成了负心汉,想抛弃糟糠妻再娶。 被彬彬害的被母亲骂两顿还不算,母亲特意到w市盯着他,可劲心疼母女俩,闺女长的小巧,全是他当爸的错。母亲当着他不说他不好,把错全往自己身上揽,没照顾儿媳妇坐月子,没亲自照顾孙女,一顿哭诉,简直挖他心窝子。 从此以后他再也不敢勉强闺女锻炼身体,如今告状精走了,他又可以重操旧业,带闺女跑步、爬山,强身健体。 可怜的小懒妞不知道哥哥走后,她将要面对昏天暗地的地狱生活,还在伤心着呢! 三人回到略显冷清的家中,张小凡给懒妞洗澡,讲睡前故事。懒妞睡着了,她轻声走出房间关门,见书房的灯还亮着,她拿着一本书坐在沙发上品读。 廖安西关灯前最后看了一眼计划表,张小凡听到动静合上书,催促他赶紧去洗漱。 廖安西‘哦’了一声,关上书房的灯,顺手关上门。 “明天中午就能见到彬彬了。”老男人频频走神,定是想念彬彬了。她走上前握着老男人的手,抿着唇笑了笑靠在他肩膀上,“一家人能团聚,是天大的恩赐。”如果她的家人还在··· 他的眼皮子动了动,环着妻子去洗漱。 廖安西神清气爽打开门呼吸新鲜空气,呃···他一定出现幻觉了。 彬彬笑眯眯推开叔重新关上的门,自然自得从叔身旁穿过去,“姨姨,多蒸点包子。”他边喊边敲门叫妹妹起床。 昨晚他回到家里辗转反侧睡不着觉,决定借由跑步的名头看妹妹,一秒钟入睡。 张小凡从厨房里探出头,半晌才‘诶’一声,脸上不由得挂着舒心的笑容继续做饭。 “···”廖安西望着晴空白日。 “老廖,去跑步!”江文清见他穿着宽松的衣服,脖子上搭一条毛巾,邀约道,“一起跑。” 房间里传来闺女娇气赖床声。 等会找施局长谈一谈,管好他家的小崽子,净做坏人好事的事。 江文清又催促一声,廖安西收起失落的心情,道一声,“来了。” 一套粉红色的运动服搭在懒懒的小凳子上,彬彬眼皮子下抖,偷偷的把衣服藏在柜子最下层,“懒懒,下午放学,哥哥带你去新家玩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六一快乐 ====================================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 第231章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书虫5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22章报仇2 “先不说是大家捕风捉影,新政策没有传达下来,我们再怎么讨论也没用。”廖安西速度减慢,扯着脖子上的毛巾擦汗,经过一段缓冲变成步行。 江文清‘嗐’了一声,这不大家都兴致盎然谈论‘大会’的事,他也凑凑趣。“政策再怎么变,波及不到我们国有吊扇厂,倒难了这些到乡下奉献青春、抛撒汗水的知青···”他眼尾轻轻扫过廖安西,低头叹息。 “也是,受波及最大的是知青,陆陆续续有上山下乡的知青回到城里,就业就是一个大问题。家家户户都有四五个孩子,父母提前退休让岗位,也就空缺两个岗位,还有其他孩子没有活计。你说这些知青好不容易回到城里,他们早先住的地方被兄弟们结婚生子占据,还没工作···”廖安西虽嘴上不情不愿谈论‘大会’,江文清开头,他比谁说的都多,话儿说的都能编成一篇顺口溜,都绕不开民生。 “可不就怎么说嘛!”江文清摘下绑着绳子的眼镜,疲倦地揉着眉心,“上头让我们吊扇厂腾一些临时工岗位出来,我都愁了一宿。老廖你说就算我们厂调出几个临时工岗位,杯水车薪,能管什么用?”他趁着戴眼镜,偷偷观察老廖的神情。 俩人合作五年了,老江蹶蹄子,廖安西猜到他打什么鬼主意。怕不是上面强制要求,他自己揽下来的活。 陪跑不是白跑的,总归要付出一些代价。 江文清丝毫不觉得羞耻,见他平静如水的往回跑,凑上前说道,“你不是说要生产吊在蚊帐下的三叶小吊扇么,招收他们当临时工,打包三叶小吊扇。”他说的诸多好处,最后搬出为国忧而忧,是每一个公民应尽的责任。 “塑料技术还不过关。”廖安西脚步慢了两拍,随后加快脚步。 江文清扶了扶眼镜框,明白对方把这件事放到心里,还陪跑个屁呦。他气喘吁吁扶着老腰找棵树靠着,原本讨厌的梧桐树竟变的无比可爱。当初俩人差点为了在厂子里种什么树大打出手,老廖非要把在厂子里载满梧桐树,他反对,要中松针树、银杏树、桂花树···把厂子弄成百树园,最后俩人各退一步,在大道上种满梧桐树,边角角落种什么由他安排。 追忆间,手中躺着一片翠玉的树叶,他揪着叶子扇凉风。越扇心里越火热,塑料技术被老廖整成功,他们厂子里就可以生产各种各样熟料工艺品,用塑料代替铁盆子、铁罐子···一个新工艺的诞生,会带来一系列的附加品,到时厂子又该扩建,又得招收工人,为国分忧。 “吃饭了,你在路上看什么?”老男人伫在大路上遥望远方,张小凡眼珠子一转,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 “没什么!”廖安西挑起耷拉的眼皮子,转身走进家里,冲了一个澡才吃饭。他刚吃了两口饭,差点被一个声音噎死。 “妈妈,下午哥哥接我回新家。”小懒妞脸颊贴在桌子上咬着奶嘴玩,小奶牙磨几下,才软弱无力吸几口。 彬彬小幅度朝她点头,把鸡蛋剥到她碗里,又给她夹了一个鹅蛋大小的包子。 小懒妞被哄着吃了包子、鸡蛋,再也不愿意吃其他饭,努力跟牛奶较劲。 只要有彬彬在,人家把小懒妞伺候的妥妥当当,没亲生父母啥事。 廖安西漆黑的眼珠子暗沉,不能再任由两人胡闹。小懒妞本来就懒,被彬彬没有原则宠的愈发懒娇,以后彬彬谈了对象,懒妞被养成大型巨婴,谁来娇惯她,对象都难找。 “彬彬,成为臭老九下乡苦,”廖安西拿妻子说事,“臭老九和牲口一个过日子···”佝偻着腰面对大家,艰难的讨生活,“你哥马上入伍当兵,你爸···”他‘诶’叹一声,物是人非,心里不是滋味。 “孩子小,和他们说这些做甚!”张小凡揪着老男人的袖子,提醒他别说了,“多陪陪他们说说话,平常勤快点,给他们倒茶,说两句甜话,我估摸着他们心里再苦,嘴里也是甜的。” 彬彬低着头扒饭,心里不是滋味咀嚼几口,才‘嗯’了一声。早晨父亲肃穆脸上的柔光因为他一句‘跑步减肥,顺便到叔家吃饭’,变的勉强僵硬,他急等着陪懒懒,没把父亲失落的眼神放在心上。 他想,他走后,父亲一定站在大门口注视他许久、许久。 耳朵里响起钟表的声响,‘咯哒咯哒’,传到他心里,闷的鼻子发酸。 “叔、姨姨,”他攥紧筷子的手松开,声音闷闷道,“我没拿书包。” 一个身体轻盈矫健的胖子飞出去又飘回来,柔声安慰好懒懒,再次飘出去。 廖安西嘴角上扬,小样!论心眼子,十个你也比不过老子。 小懒妞头顶上的卷毛跳动两下,害怕似的缩了回去。她咬着奶嘴歪着头盯着爸爸耀眼的眼眸,明明很漂亮,为毛她背后出冷汗。 懒妞胃小,吃多了反而腹胀难受。廖安西没有逼着她吃饭,催着她自己去收拾小书包。 小懒妞轻咬奶嘴,‘喷’一声,脸上甩了几滴奶水。小肉掌支撑着椅子滑下来,软绵绵、晃悠悠,细如甘蔗的棉花腿迈着绵软的脚步回到房间。 “懒妞骨头脆弱,一方面是体质问题,更重要缺少锻炼。小时候觉得可爱,长大后有的愁。”廖安西忧心忡忡,怕懒妞长大不能融入社会。他也想永远娇惯懒妞,很显然不现实,任何情况下他极度理性,走一步看十步,希望尽最大可能让懒妞少走弯路。《 》 第232章 张小凡心思通透,握着老男人的手掌拍了拍,“我身子骨不好,抱不动懒妞。” 俩人相视而笑,默认矫正闺女懒病。 她何尝不知道闺女这般娇气不好,每次懒妞娇俏软甜耍无赖,她立刻没有原则娇宠懒妞。 毕竟这是她和老男人好不容易保下来唯一的孩子,前几年一直没有怀上孩子,如今实行计划生育,更加没可能要孩子,怎能不娇宠着她! 翻过一年,小懒妞光荣的成为一名一年级学生,是该懂些事。 小懒妞骨头有些弱,不说磨磨蹭蹭走的慢,时常走在平地上摔倒。 张小凡送懒妞上学,纤长玉白的软手握着肉爪子,懒妞将将摔倒能拉她一下。小懒妞总是被眼前的新鲜事物吸引,能在卖油条、卖包子的地方看半天。 客人们见一双水润闪着流光溢彩眼眸,粉色的肉垫子托着颊鼓好奇的看着他们,孩子身上穿的是最新潮的衣服,金色打着卷儿的柔发随着头顶几根害羞草伸缩飘荡。 大家忍不住多看几眼,故意拿包子、油条逗逗小姑娘。 只见小姑娘先是惊讶的睁大眼睛,然后有礼貌道谢,揉着小肚肚说‘饱饱了’,拉着女士走,还不忘回头和他们挥手再见。 懒妞一会儿被飘落到脚边的树叶吸引,一会儿被从她身边穿过去的自行车吸引,看到路边的猫儿、狗儿,都能蹲下来看半天。 母女俩踏着上课铃声走进教室,懒妞一进教室,就听见小姑娘们集体抽气,眼神就没从她漂亮的头发上移开··· 张小凡没有回家,学校里有一个凉亭,旁边长着两棵合抱桂花树,刚巧把亭子遮挡在下面。她走进亭子里坐下,从白色绣着龇牙咧嘴大嘴驴的单肩包里掏出一本书,在凉凉微风中惬意的品读书本。 前面一排上下两层共十间房子,靠近大铁门左边上下两层共四间房子,右边铁杆上飘荡着一面庄严肃穆的五星红旗。 上面明确说到教育是名族振兴的根本,没有了随意抓捕老师的红袖章,许多老师陆陆续续从乡下劳改的地方回归到学校,行人路过学校听到悦耳的读书声,皆会心一笑。 “读书好,考大学、考师范、考大专,国家给大学生分配工作···多好。”所有的感慨最终只用两个字,‘多好’总结。十年的悲怨,在迎来日出,柔和的阳光温暖他们的心灵,驱散黑暗和寒冷,只能说一句‘多好’,‘好极了’。 “姜哥,你倒是想想办法!”男人烦躁的抓着乱糟糟的头发,一不留神被红焰点点的烟头烫伤,骂骂咧咧跳起来踩踏烟头。 一堆男人或是蹲在地上苦恼抓头,或是双目无声靠在墙上,或是搓手盯着他们的老大··· “谁tn的能想到拨正反乱,”那些被他们栽赃送到下乡改造的人回来了,比原来更有势力,然而他们却被群众们排挤,没有工厂要他们的无赖,“真他n的倒霉,施孝敬坐上正局的位置,林祥锋成了自行车厂厂长,他哥成了市委书记,”嘴中像塞了牛粪一样,尽骂一些辱人耳朵的话,“感情他们不是去受苦,倒像游历一番,回来就升官发财了。” “大哥,我们跟你不说有十年,怎么也有六七年打击臭老九,为了随时随地任由你使唤,干的好好的工作也辞了,您看···” 当年任、姜、钱三家一手遮天,他们跟在大哥后面抄家,搜刮了不少好东西,可比他们点头哈腰,看厂长脸色拿仅够裹腹的工资强多了,想也没想辞职,或者把岗位让给兄弟,哪里能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他们送出去的岗位要不回来,找工作没有人要。跟在大哥身后他们收缴了不少钱,全被他们胡吃海喝败嚯的差不多了,眼瞅着坐吃山空,如今治安归警察局管,他们没办法威胁人搞一些钱,他们急了,目前什么也不想,只想找一份安稳的工作。 姜援朝猛地吸几口烟,结果把自己呛住了,咳的眼睛发红才缓过来。 他的日子也不好过,他是家中的幺子,大哥、二哥都有体面的工作,唯独他成了为父亲铲除障碍的木仓靶子,以前活的逍遥自在,天天挤兑兄长们,现在可愁死他了,想要到政府部门做事,光政审就过不了,让他到工厂里做普通工人,他可不干,也做不了工厂领导··· “大哥,你倒是说句话,兄弟们跟了你这么多年,你可不能扔下我们不管。” “大哥,亲哥咧!”··· “我家老头正在想办法,给我一点时间。”姜援朝吸了最后一口烟,吐出一团白茫茫的烟雾,白雾已散去,他依旧看不清前面的方向。 留下一个残喘的燃着红焰的烟头,挺拔身躯的男人远去。 姜援朝不得不来见他们,兄弟们跟着他干了不少事,件件抖漏出去都能要来姜家的命,几百上千名兄弟,不好让他们集体永远消失,只能采取安抚措施。先稳住他们再说,等父亲那边的消息。 w市的一把手,区区一个小岗位难不倒老姜,兄弟们安心回家等消息。 “这几年野惯了,手中突然没了权利,浑身难受!” “认命吧,浪了怎么多年,够本。” “以后要踏踏实实工作···” “去你n的,咱们的工作是谁介绍的!老姜,谁是老姜,”后面一个肆意张狂的男人踹要‘从良’的男人,眼神里满是鄙夷,“一把手,厂长见了都要点头哈腰,厂长敢不给我们面子!”《 》 第233章 肆意妄为惯了,让他闷屁往肚子砸,简直开玩笑,“只要老姜一天不倒,我们就是大爷。” “老姜一句话的事,我们的工作就有着落。”··· 一群人拿出口袋里所剩不多的钱,买了花生、散酒聚在一起瞎咧咧,就等着老姜给他们介绍工作,成为关系户。 他们在家人避之不及的眼神中嘚瑟的过了几天,发誓等有势力了,要这些人好看,就算是家人,也不该践踏他们的尊严,揉搓在一起顺道也给一些颜色看看。 “好消息,好消息!!!” “人面纹铜鼎、白虎、朱雀找到了!” 竖在电线杆上的喇叭里传出振奋人心的好消息。 “···找到了,哈哈哈···”市民们脑子卡壳几秒钟,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怀揣着激动的心情仔细听,怕他们听错了。 又是一阵激动的笑声,伴随着雀跃。 刚回来的知青不懂这些人为什么兴奋的跟个孩子似。从他们只言片语中才了解发生了什么事,愁容的脸上也露出喜悦的笑容。 “五年了,我还当真的流落到国外!” 有人‘咦’了一声,“还在市里面,偷窃张家古董,这么多年也不见归还,铁了心想霸占古董。” 民众们别提有多恨,纷纷打听是谁偷窃国宝。 施孝敬经历辱妻丧妻之痛,骨肉分离,目睹大儿子被人灌马尿···各种屈辱。往事历历在目,胸腔中的怒火无法平息,绝佳报仇的机会放在他眼前,他怎能不作为。 那日和廖安西分别后,他联系了同样被陷害的同僚,针对三家制订了周密的计划。他们官复原职,如果不做一些报复性的小动作,定会让三家起疑他们酝酿大动作,他们绞尽脑汁小打小闹、没有掀起任何波澜针对三家,在三家洋洋得意时,来一场指鹿为马给予三家沉痛一击。 老姜死也不会想到摆在客厅里不入眼的古董终结他的仕途。施孝敬带人硬是栽赃陷害指着几十块钱在古玩店掏的古董说是张家的,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施孝敬怀疑他偷窃张家古董的罪名扣押他,带领人搜查他们家,凭借多年的判案经验,从日出搜查到日落,终于书架底下找一个暗格,里面整齐摆放的可不止一件古董··· 往姜家大院汇集的人越来越多,张小凡夫妻也在其中。 “老姜,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施孝敬摘掉白色手套,一副有人冤枉你,你跟我说说,我替你主持公道,还你清白的表情。 老姜嘴里含糊,咕噜着发出怪异的笑声。“施局长,还没有确定古董是否害死真的,你莽撞的让人在大喇叭里喊找到国宝,是不是太草率了!” “是不是真的,”施孝敬眼神暗沉,冰针藏在暗芒中直插他心脏,“只要有一件古董是张家的,我能让你背负卖国贼的罪名,”他靠近他的耳边,从肺里传出冷言,“听说李谨君父子走你这条道想要升官发财,给你送了不少张家的好东西,你说这里面哪几件是张家古董?” 他退回原处,正义凛然的脸上挂着愤慨的怒气,余光扫视闻讯赶来的市民。当初他一家三口怎么被红袖章拉着被群众批d,他也要让老姜也享受一下这样的待遇。 在老姜辩驳、反咬一口之前,施孝敬恨铁不成钢道,“老姜啊,老姜,你怎么这么糊涂,”他满面伤感,“我们忠于国家,你怎敢私藏文物,其中有几件是张家的古董,你说当初张家古董失窃,和你有没有关系?” “施局长,李谨君是他的侄女婿,李家不光走私古董,还偷窃张家古董。”··· “这些都是我在古玩店买的,即使有张家古董,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有可能被人卖了,刚巧被我买来了。”老姜表面上稳的一批,心里大抵冒冷汗。 “你可能对张家古董有误解,”廖安西牵着一个嘴巴能挂油瓶子的懒妞走到院子里,张小凡淑贤惠雅伴在身侧,他一本正经瞎扯道,“自从我爱人不被红袖章纠缠,心中遗憾没有守护好岳父岳母留下里的念想,时常市里的古玩店转悠,希望能找回一两件念想。” 张小凡清了清嗓子,“不知你在哪家古玩店买的古董,说出来,我定找他当面对质,当初怎么和我说的来着,所有的古董都在这里,哪来的张家古董卖给你。”她随手指着一件古董,眼中溢出水珠,“这是唐代···” 夫妻俩配合默契,一来一往把老姜的路全堵死。 老姜一时进退两难,说出他平常逛的古玩店,人家老板说他买几件不值钱的古玩,眼前一堆东西怎么解释?纯粹让自己死的更快些。 市民们见老姜支支吾吾说不出所以然,已经相信他偷窃国宝,纷纷指着他的鼻子开骂,哪个词侮人耳朵,就骂哪个词。 施孝敬当着市民的面审讯佣人,“老姜经常在哪里活动?” 佣人们何曾见到嗜血冷硬的男人,今天发生的事已经超过他们的心里承受能力,被施煞星吓了一吓,慌慌张张说出老姜经常带着的地方,“书房,卧室!” 小心打量煞星是否满意他们的回话,见煞星怒瞪他们,只要他们回答稍有不满意,就掐断他们的脖子,看到一个角落,忽然眼前一亮,指着一簇牡丹花,“先生喜欢亲自照料牡丹花,都不许我们浇水。” “一天至少逗留两次。”···《 》 第234章 一个地方值得惦念,会不由自主走到那里。再加上老姜自负的性子,不会留意这些细节,更不会克制自己的性子。 施孝敬想到这里,观老姜额头细密的汗珠,举起手指着牡丹花丛,“挖!” 小懒妞‘吗呜吗呜···’小巧的脑袋埋进爸爸的腿上,小嘴里念念有词,抬起小脚一拐一拐踢爸爸的黑皮鞋,‘哼’ 廖安西任由她踢,就是不抱起她。“力道太轻了。”这样踢也好,能锻炼腿部肌肉。 懒妞悲从中来,小小的肉掌抬起裙摆,让大伙儿都看看她,腿都破皮了,爸爸只给她吹吹,都不抱抱她。 小心机懒妞没料到大家的注意力没在她身上,市民们眼珠子紧紧盯着花丛,连呼吸都跟着变弱。 老姜依旧淡定的一批,揪着小儿子站到人群中,拿着棍棒把小儿子往死里打,念念有词道,“不让你当红袖章你偏要当,说,你到底背着老子做什么事!” 姜援朝死气沉沉跪在地上,已经明白父亲的意思,不论发生什么事,他扛着所有的罪名。 “爸,”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国家···”他一直惭悔,别的什么也不说,施孝敬扣下的罪名他全扛了。 施孝敬不急着让手下的人去拉,想看亲老子如何打残亲儿子,他眯着眼睛发出幽光,打的好,使劲打,他就喜欢看狗咬狗。 百姓们平常没少被姜援朝欺负,添油加火还来不及呢,谁去拉架,看的他们心里好舒爽,有人不知从哪里弄来瓜子,边嗑边议论。 “呀!!!”本来和爸爸闹别扭的懒妞捂着嘴巴惊呼一声,迈着小软腿转到爸爸身后,头埋进爸爸的腿上,从小腿细缝里看劈哩叭啦打斗场面。脑袋上的小卷毛口中的惊呼声,一弹一缩。 张小凡复杂的神色被懒妞掩耳盗铃冲散,走到老男人身畔,弯腰刮着懒妞樱桃小鼻尖。 ‘咻’的一下,懒妞脸缩到后面,从后面偷偷露出脑袋,见妈妈全神贯注看‘嚯嚯哈嘿···’小脑袋悄悄的挤开小腿,手舞足蹈观看打架场面。 母女俩玩起了捉迷藏,轻灵的笑声和哀嚎声格格不入。 时隔多年,姜援朝再度见到张瑾兮,无法掩饰眼中的仇恨,恨自己当年一时心软,给她养伤的时间,要不然早被玩死了。悔恨刺激的他眼珠子爆红,恨不得扑上去掐死她,让她笑,敢笑话他的人必须死。 “你的记性不太好,”姜援朝已经去了半条命,张小凡估计他养好伤,下半身也得瘫痪,发善心救他剩下的狗命,“你儿子陷害我父亲,最终你坐上我父亲的位置。” 瞧瞧,她说的话多好!不是傻子都能明白姜援朝为他老子扫除障碍呢! “听说你还是岳父部下,对你有过知遇之恩!”廖安西的话音刚落,还没等面色铁青的老姜辩驳,就听见: “挖到一个长的红漆木盒子!” “他奶奶的,姜家人真会藏东西。”他们累死也没想到姜家人会把文物藏在牡丹花丛里。 “人间富贵牡丹花,老姜,难道你想当最最尊贵的人!”施孝敬疑乎道。 说者有心,听者有意。 红漆木盒子被抬上来,打开,果不其然是他们寻找五年之久的国宝。国宝已经在市民脑海中刻画成影,不需要张小凡,他们就能肯定是当年丢失的国宝。 大势已去,无论老姜怎么挣扎,他都被带走,连同姜家人一起被抓走,回警局审问。 其他两队顺利找到其余两件国宝,任、钱两家被拘留。 这次行动影响巨大,谁也没有想到。待局势稳定,张育才带领妻儿回老家探亲,听到大快人心的消息,就知道三家着了磨驴的道。 一切全是磨驴算计好的,一直吸引打击走私文物调查员的视线,老姜他们才没有机会出手烫手山芋,再利用和三家有杀妻辱人仇恨的官员,一击毙命,命中三家要害。 以施孝敬为首的人绝不会放过三家,必然让他们受到极其严厉的惩罚。张育才有时候怀疑,收留彬彬,是不是磨驴算计好的,用彬彬和施孝敬搭上关系。 想想,又觉得好笑,谁又能知道文ge什么时候结束,磨驴夫妻真的把彬彬当做亲儿子疼爱,是他多想了。 他很期待和磨驴见面。 任、钱、姜三家都到警察局‘做客’,三件国宝和国家博物馆的渊源以妻子为纽带,妻子正在和马馆长沟通两对国宝团聚的事宜。廖安西和厂里的骨干成员开会,讨论临时工的问题。 “首先要明确我们吊扇厂不是收容所,量力而为提供临时工名额!”王守成摆正态度,“临时工不提供住宿,只提供午饭,工资和其他工厂的临时工工资一样。”在厂里干包装的活,本来就不累,工资比别的厂里高,打肿脸充胖子了。 其他人赞同,“他们都是本市人,家中的房子挤了点,但能住人。” “手脚轻快、不拘男女,性别歧视要不得。”··· 江文清端着白色大茶缸吹了吹上面几片茶叶,时不时点头赞同他们说的话,抿一口茶滋润肠道,怡然自得的他收到众人怒瞪。 “你们说的太好了,把我想说的话全说完了。”他放下茶缸,板正态度道。小腿肚子一阵酸疼,顺着疼痛感的方向,刚好对着老廖的后脑勺。《 》 第235章 廖安西不想理只会找事,从不会处理事的搭档。 江文清‘咳’一声,“老廖打算带领你们研究新型工艺--塑料,研究吊在蚊帐下面的塑料吊扇,放在书桌上的塑料台扇···”他缓缓说出请老廖到家里吃饭,一不小心把人灌醉,从他嘴里撬出来的话,“到时候工人们的任务忙,不能把时间耽搁在小事上,把这些没什么技术的活让临时工做得了!” “厂长,你不地道,又把廖副厂长灌醉了。” “瞎说,厂长酒量浅。把白酒当茶饮,能灌醉廖副厂长嘛!” “···”廖安西肃冷站起来,“会议开到这里,等会秘书和厂长敲定章程,你们再和厂长合计一下。” 他们觉得文质彬彬的厂长挺缺德,见缝插针请老廖喝酒,每次把人灌醉,套出来的话顶多隔一个星期,下个星期消息满天飞,老廖被赶鸭子上架,带领技术员研究产品。 斑斑光点穿过树叶到达地面,路上只有几个工人,宽敞的道路站着四目相望的两人。 一张肃冷的脸对上一张温柔如春阳的脸。 张育才一时愣住了,他走之前磨驴还是一朵太阳花,现在怎么变成了一张肃冷的冰脸。 “···”廖安西不敢相认,古板黑面秘书怎么笑的像一个狼外婆,这些年他经历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专属年代[快穿]和厂公攻略[古穿今] 你们想看哪个?开始存稿咯,还没想好开哪本!!!! 第123章尘埃尘落定 磨驴呆愣几秒钟,面部表情变的柔和。张育才释然笑了笑,这才是他记忆中的人,横亘在俩人间的疏离感消散,他又成了操心伤肺的张秘书。 近些年w市发生的事,张育才都知道,包括磨驴的事迹。他闪着星光的眼神不觉暗沉,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遗憾,他决定踏上艰苦的道路,能掌控自己命运的路,磨驴对他的影响十分巨大。 “时常在报纸上看到你的事迹。”张育才攥紧的拳头放在嘴边轻‘咳’一声,“大部分家庭用上吊扇厂制造出来的东西,已经成为结婚必买品,都赶超四大件。” 廖安西撩了撩眼皮,把公文包卡在肩膀上,从他身边经过。 张育才尴尬地推了推眼镜追上他,开场白真是一言难尽。廖安西带他观看厂房,偶然介绍几句,厂房的占地面积扩大了六分之一,期间又增加一栋职工楼。 光看一栋又一栋厂房,车间里传出持续不断作业声,工人积极向上的精神,他不由得感概吊扇厂被磨驴搞得真不错。 他跟着磨驴走进房子,入眼的家具摆设一成不变。这么多年过去了,磨驴也不知道换一套好家具。 “喝茶!”廖安西端着两杯茶走过来,一杯放在对面,顺势坐了下来。 张育才的目光最终落在一张全家福上,一个小老太太精神抖擞抱着娇软的小姑娘,磨驴和张小凡傻笑着站在老太太身后。他眼神含着笑意坐下来喝了一口茶,“···岳父和本家被姓姜的监视,从这边走关系一准被拦下来,若不是主任给我写了封介绍信,现在和混成什么样子,还真难说。” 当年没有人脉,凭借着一口犟劲胡闯,撞的满身伤痕,好在最后挺下来了。 “你拍拍屁股走人,留下来的人可受苦了。”张育才走后主任一直臭着脸,给人一种如果张育才敢出现在他面前,定撕裂这个人,谁也没想到他竟给张育才疏通关系。明明知道张育才的去向,没跟任何一个人透露,让人以为张育才人间蒸发。廖安西漫不经心打量眼前心思深不可测的男人,懂得用笑容遮掩情绪的人,怕是经历了太多磨难。 张育才爽朗的笑道,“原本打着你造车,我炼石油···”他摇了摇头,不说扫兴的话,不知怎么又谈到郭平,其实马秀秀会变成那副表情模样,何尝不是郭平太惯马秀秀的结果。“当初我和郭平同期进厂,马秀秀见人说话细如蚊声,广交善缘,对郭平也是关怀备至,也是一个碧玉佳人。转折点在马秀秀怀孕···”说到这里他一阵唏嘘,“郭平一家逃荒到w市,亲妈死在逃荒的路上,郭家在这里定居,大概儿子有了出息,郭平的爸老了找个老伴,马秀秀怀孕七个月,继母到厂子里照顾她,当孩子出生后,谁也不知道中间发生什么事,郭平逢休息日不回家,无底线纵容马秀秀,马秀秀无论是性格,还是身材大变模样。” “你什么时候也会聊八卦了?”廖安西听的津津有味,都是有故事的人。 “一时感慨罢了。”时隔多年和老友相聚,他一时忍不住打开话匣子。酒不醉人人自醉,眼下的一杯茶让他微醺。 俩人又说了一会儿话,见磨驴有事情要忙,张育才这才离开,调转方向去了汽车厂。 吊扇厂对外张贴公告,需要一百五十六名临时工,不接受人引荐,想要成为临时工,到吊扇厂自己领取单子填写个人信息。 吊扇厂算得上是本市第二大工厂,其他工厂陆陆续续放出消息招临时工,就吊扇厂迟迟没有消息。正当大家认为吊扇厂不招收临时工,好消息炸的他们有些晕。 相比较其他工厂招收二十、三十名临时工,吊扇厂真可谓是大手笔,还没有找到工作的回城知青,或者没有工作的本市居民一窝蜂到吊扇厂报名。他们填好单子,站在一旁等候消息。《 》 第236章 王守成负责招收临时工,所有的报名单都在他手下,他举着喇叭严肃道,“有没有人填错信息,填错的举手重填。”他停顿一下,扫视一眼众人,“你们只是临时工,上班期间发现你们不诚实,填写了虚假内容,当即辞退弄虚作假的人。” 底下的人眼神瞟虚,倒是有几个人承受不住压抑的气氛,举起手走上前。“我多报了家庭成员。” 听说工厂打着扶贫的目的招收临时工,社会普遍的现象,普通老百姓家的人数越多,家里越穷。听成功当临时工的朋友说,多报四个家庭成员,就被录取,所以他抱着侥幸心理多填写几个家庭成员。 王守成让他们翻找出自己的单子,重新填写。 底下的人被王守成凛冽的目光盯得心里有些发毛,有些人抱着侥幸的心理,认为吊扇厂里的人不会吃饱了没事干,专门调查他们的家庭情况,一个个特别端的住。 几个人重新填好报名单,很快王守成从报名单中挑选出一百五十六名临时工,其中包括承认填错单子的人。 当录取的人名字逐一被报出来,有些人不愿意了,一些惯会调动群众情绪的刺头开始带头闹事,“我怀疑不公平。” 吊扇厂已经是最晚公布招收临时工的工厂,没有当选临时工的人心里着急,见有人喊不公平,大脑一热,也跟着喊,或许闹一闹,他们能如愿当上临时工。还有的人深知选拔临时工有很多黑暗,或许当选的人早早找好关系,吊扇厂的人只不过做做样子,心中的愤满让他们异常激动。 “大家家庭情况大致差不多,凭什么他们被选取。”刺头见王守成面色越来越冷酷,叫嚣着,“你们不就是吊扇厂的人,有啥好傲慢。怎么着,我挑破你收受好处,恼羞成怒,想打人!!!” “我呸,贪污受贿犯,有什么资格管理吊扇厂。”刺头见应聘者的情绪被他们调动的差不多,不觉得又干起老本行,鼓励大家把生长在吊扇厂里的蛀虫拉下台,“你奶奶的头,打死蛀虫。” “李光鸣,一九七一年成为任向党一派的红袖章;姚土窑,一九七零年成为姜援朝一派的红袖章···”王守成一只些许颤抖的手隐晦地抓着桌角,指着带头闹事的刺头,“带头闹事爱搞批d的人,我们吊扇厂可要不起,如果我有说错,你们可以提出来,”他抽出一张报名单,莞尔一笑,“知青在工厂填写‘无’,我可以理解,你们既没有下乡,三到十年里你们在家无所事事干嘛呢!” 他就了解几个名声大的红袖章,刚巧几个人混在人群中,王守成端的特别有气势,眼神瞟过所有的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装作所有的红袖章逃不过他的眼睛。 事实上他紧张死了,老廖特别强调让秘书打探往日里最活跃的红袖章,并且让他背下红袖章的资料,还让秘书带他去认人,原来老廖早就预料的红袖章会来捣乱。想到今早老廖别有意味的笑容,顿觉牙疼。 场面被王守成镇住,几名被点名的人被大伙儿孤立。 平日里他们做事太高调,导致市里总有几个人能叫出他们的名字。自从大哥被抓进警察局,他们低调的去找临时工活,处处碰壁,没有工作,家里人也不愿意养他们···想到这里,他们眼神刚硬的对上王守成。 “我们为人民服务,抓人民的公敌,对于功臣,你们不帮我们妥善安排工作,反到被你们排挤,成了罪人!!” 王守成被他们不要脸的话逗乐了,“任向党、姜援朝、钱正钢涉嫌盗窃文物和国宝,正在警察局接受审查。”见红袖章梗着脖子执拗地盯着他,指尖敲了敲喇叭,提高声音,“你们作为三人曾经的小弟,我不知道你们是否也参与偷窃文物的事,”他给予红袖章足够的尊重,笑盈盈抱歉道,“还没有结案,没法证明你们清白,我们吊扇厂不能收你们。下次吧,过不了多久,吊扇厂要收一些正式工,到时候你们再来应聘工作。” “我要告你污蔑我们名誉。”他们暴跳如雷指着王守成,语言咄咄逼人,一个劲强调状告王守成。 别看他们像斗鸡一样找王守成算账,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放了几句狠话,强装镇定,其实他们的步伐已经乱了。 没被选中的人不好意思问道,“厂子里真的还会收人吗?” 他们真的很需要工作,即使一个月不到二十块钱的临时工,大有人争破脑袋想做,至少能够裹腹。 “会的。”王守成给了肯定答案,让人带被选中的临时工去厂房熟悉工作,他抱着一摞子申请表回办公室。 没被选中的人至少有了希望,羡慕的看着临时工消失在视线中,才肯离开。 且不说临时工多么兴奋,在市民们见证下,张小凡再次郑重把国宝移交给马馆长,各大报纸版面均用大版面刊登这件事。 任、姜、钱三家因为这件事,丢了职位不说,全部锒铛入狱。 “这三家没有供出红袖章是同谋,不是讲义气,而是红袖章跟着他们干了不少坏事,手里握着他们的证据,一旦三家供出红袖章,红袖章恼羞成怒把他们干的事全部抖露出来,他们将要面临着把牢底坐穿的结局。”施孝敬可惜道。“红袖章也是硬骨头,怎么游说,咬死不说话。” 廖安西换一个角度思考,失声笑道,“他们成了失业游民,和家人、邻里的关系弄的十分僵硬,与其让他们到牢里有住的地方,喝稀饭能填饱肚子,还不如让他们在外边艰难讨生活。”《 》 第237章 施孝敬陪着干笑了两声,眉宇间还是有一抹化不开的忧虑。他等着廖安西开口问一句,正好顺势让廖安西帮忙,可是这家伙光顾着喝茶,他只得开口道,“我和一个相同经历的女同志即将结为伴侣,彬彬和你提过吗?” 他小心试探,想从廖安西口中得知小儿子的想法,大儿子再过一个星期入伍,对他再娶没有看法。愁就愁小儿子,不愿意和他谈心,跟他不太亲。 “没有。” 对方说的太干脆利落,施孝敬先是愣神,后来苦笑一声,“她亡夫在乡下没挺过去死了,有一个儿子早些年登报和他们断绝关系,平反后,她被上面安排到国土资源局当科长。” 想到这些日子上面热衷于给他安排婚事,医生也有,老师也有,女方关系复杂,他直接拒绝,老蔺关系简单,两人年龄都大了,没有要孩子的打算,不过是搭伙过日子,委屈不了儿子,他才答应下来这门婚事。 “彬彬心思重,什么事喜欢闷在心里。”廖安西见他感同身受点头,心里忍不住叹息,面上却劝慰道,“多和孩子沟通,说说心里话。” “吊扇厂被你们搞的真不错,好多人盯着你们厂招收正式工。”男人嘛,总是要面子,和廖安西说这些已经是极限,他又找其他话题聊。 廖安西顺着他的话题聊下去,只要不涉及彬彬,俩人相处的还不错。 “叩叩!” “爸、叔,吃饭了。” 俩人不解互望,彬彬声音闷闷的,谁惹他不开心了? 俩人答一声,“来了!”出去一看,懒妞窝在施琅怀里撒娇,彬彬愁怨地瞪着俩人。 “哥,下个星期你就要到部队了,不去和老同学聚聚?”彬彬手背蹭着裤缝,忍住把亲哥丢出窗户的冲动。 “白日你上学时聚过了。”施琅漫不经心用手指卷着一撮小呆毛,懒妞眯着花瓣眼,软糯的絮叨。他时不时运用丰富的情感,发出一个感叹字,懒妞絮叨的更起劲。 其实和施琅相比,白胖的施彬更受人喜爱。 施琅在北大荒没过一天好日子,搭在骨架子上的皮肤暗黄粗糙,像被人吸了精血没有精神头,唯独那狠历的双眼睛让人难忘。 他从来没有和弟弟提过自己过的如何苦,以此博取同情。也没有说自己马上入伍,让弟弟让让他。个人有个人的活法,他的活法用实力说话,不会用亲情捆绑弟弟。 就如现在,心底阴暗的他喜欢抱着软娇的懒妞,用自己的方法取得懒妞的关注。 彬彬‘哼唧’一声,伸出魔爪挠没良心的妹妹,白疼她了。 懒妞惊呼一声,慌张地钻进施琅怀里,“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见到大儿子脸上出现久违的笑容,施孝敬慈爱地看着懒妞,动了认干亲的念头。 施琅把懒妞举在头顶上,懒妞对着矮哥哥做鬼脸,“略” 彬彬恨的牙齿痒痒,“你就气我,等大哥走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懒妞翻了个白眼,一直用丰富的面部表情气小哥哥,一口一个温柔大哥哥,叫的格外甜。 三个孩子玩闹一会儿,在张小凡催促下,才去洗手吃饭。 懒妞被迫吃了一碗蛋羹,被父亲塞了四个饺子,才允许她喝奶。小丫头悲嘁嘁抱着被父亲偷工减料的半瓶牛奶,嘴里叨念着,“奶奶,你坏儿子虐待你宝贝孙女。” 还有一个月放寒假,母亲带着外甥们来市里玩,小懒妞知道后,天天上演一出他是恶毒继父戏码。 廖安西打定主意把闺女养壮实,岂能因为母亲的苦肉计妥协,他淡定招呼父子三人吃饭,“家里没钱了,下次冲两勺牛奶,中午停了牛奶。” “···”小懒妞小幅度扭头,眼角余光‘虚溜’瞟着他,腮帮一瘪一鼓,咕咚咕咚大口喝奶。“爸爸,好少啊,没了。” 小懒妞把奶瓶举得高高的,为了证明她说话的可信度,反着奶瓶往下倒。“裹了两口罢罢了。” “今天冲的有些少,往常我和你爸吃完饭出去溜达一圈,咱们懒妞还没喝完呢!”张小凡惊讶地说道,没提给她冲奶,孩子长大了,要多吃饭身体才能强装。 懒妞撇着嘴巴,“好少,爸爸。” 廖安西扭头和施孝敬说话,小懒妞失落的抱着奶瓶,小脸颊贴在桌子上裹着空奶瓶,砸吧咂吧嘴··· 彬彬气着呢,决定不帮懒妞说话,看她下次还气不气自己。心里再疼,也要把持住,非要懒妞长记性。 施琅筷子抵住嘴巴,抑制住笑声,不由得伸手揉搓小姑娘脑袋上的卷毛。 宝贝妹妹对大哥傻笑,气的彬彬差点摔碗,也不知道求求自己,笨懒妞,最大的大腿在她面前,竟然去抱小细腿,眼瞎! 几个孩子的动作被大人看在眼中,没去说教,随他们玩。 吃好饭,施孝敬在客厅看会儿电视,抱着小懒妞揉搓一会儿,在小儿子的怒视中,镇定的带着两个儿子回家。 夫妻俩哄好抱着奶瓶不撒手的懒妞睡觉,两人到书房谈上面归还张家老宅、为张老正名、安葬张家遗骨的事。 “人去世十年,死后排场做的再大,有什么意义呢!”张小凡嘴角下弯,觉得可悲,手被温暖的手掌包裹,她说起另一件事,“上面给我安排一个在市博物馆当讲解员的工作。”《 》 第238章 可能考虑到她对古董玉石有研究,故给她安排这份工作。 “喜欢放心去做,不喜欢推掉。”没有讲解员工作,妻子的生活十分充实。写叙实,目前涉及到题材问题不能出版,也许未来政策相对宽松,可以出版。 他拜读妻子写的,对于研究史实十分有价值。第一眼看着乐观向上的画作,细品充满讽刺。可能万人有万种解读,他建立在了解妻子人生经历的基础上解读、画作。 “对讲解员没有兴趣,小同志又给我安排了其他工作,被我一一推了,估计这两天就要找你谈话,说我是被你圈养的金丝雀,整天围绕着你转,失去了新时代独立女性的尊严。”她每日陪伴懒妞,大多数时间研究古文,有了灵感写,来了兴致研磨作画。她享受舒适惬意的生活,按部就班的上班模式让她浑身难受。 “那我可得做好心里准备。”廖安西嘴上这么说,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又聊到彬彬的事。 “听你这什么说,彬彬继母无牵无挂,和娘家、婆家早划清关系,早些年坏了身子,没了生育能力,施琅大了不好养,好好养彬彬,老了也有一个依靠。”张小凡分析道。 施孝敬才四十,让他一直单身也不太现实,如果要再婚,老蔺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睡吧。”廖安西没发表看法,彬彬这小子长大了不少,只会捡着高兴的事和他们说,要不是施孝敬提起,他还不知道。 俩人洗洗睡了,彬彬兄弟俩背着老子来了场秉烛夜谈。弟弟被廖家保护的非常好,纵使有点小心机,他一眼就能望穿。 “总之别受人挑拨疏远廖叔一家。” “知道了。”彬彬咕囔一声转进被窝,“你睡里边。”公鸡都打鸣了,困死他了。 施琅爬到里面,隔着窗户看着朦胧的天色,“妈喜欢玫瑰,我不在,每月送一支玫瑰花给妈。” “昂”彬彬不耐烦踢他一脚,烦死了,比叔还啰嗦。一定感冒了,才不是哭引发的鼻音。 施琅裂开嘴无声笑了,弟弟是母亲疼爱的幼子,他该记得母亲的生前事。 施孝敬在小儿子的房间没找到小儿子,又跑到大儿子的房间,见大小儿子依偎在一起睡觉,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小心关上门,出去办公,一天的心情十分好。 第124章第一任丈第夫 俩人不好过度掺和到施孝敬娶妻的事,彬彬也不愿意提起他父亲的事,傍晚俩个孩子来这里坐一会儿,陪小懒妞玩一会儿,随后施孝敬办完公事来这里蹭一顿饭带着儿子回家。 一直持续到施琅入伍前一天,施孝敬和老蔺简单举办婚礼,请关系比较好的亲友吃一顿饭,俩人就此搭伙过日子。施琅入伍后,施孝敬有老蔺照料他的生活,减少到廖家蹭饭的次数,彬彬下年要参加小升初考试,老蔺给他报了培训班,学国标舞、钢琴…参加各类比赛,一般会在周末到廖家待半天。 小懒妞的苦日子到了,没有彬彬帮她打掩护,老妈又站在爸爸那边,爸爸可劲的折磨她娇弱的身体,哥哥每个星期只在家里待半天,帮她反抗爸爸,还没制服恶魔爸爸就被姨姨接回家,独留她一人面对爸爸暴风雨报复。 小懒妞被坑货哥哥坑害的次数太多,久而久之不愿意找哥哥抱怨爸爸丧心病狂鞭策她强身健体的事。俩人谈论班级里发生的趣事,或者一个人抱着奶瓶子,一个人四仰八叉不顾形象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姨姨,你别忙活了,等会我要陪爸、阿姨参加聚餐。”彬彬喘一口气,揉了揉原本紧实,现在松垮的脸,打起精神腰杆笔直坐起来,看墙上的分针指到六,他端起桂花泡的茶,呷一口。 张小凡点头应了一声,见孩子行为举止朝绅士方向靠拢,也不见他动桌子上摆放的糕点、水果,瞧着瘦了不少,是该减肥了。继母对他也上心,听施孝敬说已经给彬彬谋划好了未来的路,走仕途。 不在这里吃饭,她就没忙着做饭,老男人基本上忙到八&039;九点钟回家,就想着做晚点饭,一家人能一起吃饭聊天。她坐下来陪彬彬聊几句,大老远就听到施孝敬的声音。 “老廖又不在家!”施孝敬一把抱住小姑娘,在手里掂了掂,直说长肉了。“你家老廖真忙,周六周日想要找他说说话真难。” “他筹备的项目进入关键时期,必须要他紧盯着,防止出现差错。”张小凡解释道。 施孝敬觉得没趣,“你们俩口子总是说一半话,押一半话,不给人一个痛快。”见张小凡没打算说忙什么项目,他放下孩子坐到儿子身旁。 小懒妞‘哼唧’滑到沙发上,像午后慵懒的橘猫用肉爪子搓了搓小脸蛋,甜甜的和俩人打招呼。老蔺对着张小凡笑了笑,坐到懒妞身边,揉了揉她的小卷毛,“姨姨带你去吃蛋糕去不去?” 还没等小懒妞回答,彬彬突然开口道,“妹妹没有合适的衣服。” 小懒妞失望的噘着嘴巴,才不想知道哥哥忙什么,都没有时间陪她说话。她用脑后勺对着臭哥哥,软绵绵对着姨姨说,“我可忙了。”反正她就是可忙了,才不想去呢。 老蔺笑了笑,“小凡,下次有时间再聊。”施孝敬闻言拍着儿子的后背站起来,自觉地走到老蔺身畔,一家三口和他们道别,说说笑笑走了出去。 小懒妞哼唧哼唧从沙发上爬了下来,低着脑袋冲向妈妈,抱着妈妈的腿,用头顶磨着妈妈的小细腿。《 》 第239章 “金豆哥哥、金宝弟弟过几天就来了,明天妈妈带你去给他们买礼物好不好?”张小凡边说边走向厨房。 小懒妞被妈妈拖着往前走,闷闷点头,到了厨房,端起她的专属小盆盆帮妈妈洗菜,边洗边念叨,“我真的很忙啊,帮妈妈洗菜菜,陪妈妈说话,做饭给爸爸吃…” “懒妞,你想学跳舞,还是弹琵琶、古筝…”闺女天天在家里陪着她怪无聊,也该找同龄的玩伴。政策宽松了,各种补习班多了起来,厂里面的工人手头宽裕,就把孩子送进去学一技之长,就剩懒妞颓废的窝在家里。 懒妞小手一扣一扣洗红豆,疑惑地歪着头看妈妈,“不能都学吗?”这样她就会特别特别忙,忙的没时间搭理臭哥哥。 得了,闺女啥也不懂,和她说等于白说,还是等丈夫回来再说。 母女俩在家里做饭,廖安西被一位女同志找上门,首先批评教育大男子主义要不得,“独立女性不该成为男人的附属品,她们有权力创造、实现自我价值。”许燕拒绝喝茶,直接说出找廖安西的目的。她负责安排革命老前辈遗孤的工作,其他人都安排好,就张瑾兮屡次拒绝她安排的工作,经过她调查,张瑾兮每天接送孩子上下学、伺候全家日常起居,家里也没请保姆,廖安西根本拿张瑾兮当老妈子使唤。 “你怎么知道我阻止爱人投身到工作中实现人生价值,而不是她的想法?”廖安西疑惑地问道,“是我爱人亲口说的,还是…”他见女同志语塞,抿了一口茶,“你可能不知我爱人喜清净,爱好书画,品鉴古籍,你安排的工作对她来说是一种负担,会占用她创作的时间。我认为想要进入书法、水墨画协会不是玩物丧志,你觉得呢!” 许燕愤慨的脸被窘迫代替,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反驳他。人人都说廖副厂长笑眯眯,爱听人讲道理,不会让人陷入尴尬,她脑子有病才信这些话,人家分明是牙尖嘴利的冷面虎,从她进门除了皱眉头,就是阴阳怪气的冷眼言语。 书法协会不是想进就能进,要有一定的人气和作品,除了三幅国宝画作,再也没见张瑾兮公开任何作品,她也不能强把张瑾兮塞进去,关键书法协会的人自视清高,她也没能力把张瑾兮塞进去。 许燕为张瑾兮工作的事跑了好几天,心里多少有些气恼,想进书法协会直接跟她说,白耽误这么多时间。“那行,祝张瑾兮女士早日能进书法协会,你让她多参加书法交流会,多参加大型比赛,积累一定的人气,兴许就能收到书法协会的邀请函。” 廖安西道了声谢,送她出厂门。许燕又想起另一件事,“上面要把张家老宅作为名人故居保护起来,老宅的构造对研究清末建筑物具有重大意义。”她道,“你回去和张瑾兮女士商量一下,老宅属于张家,不过被政府保护起来。” “行,回头我和她商量一下。”廖安西见她登上自行车走远了,才掉头回家。已经入冬了,处在不南不北的地方有些尴尬。没有南方湿暖,没有北方的土炕,气候干冷,皮肤接触到空气刺拉拉的疼。 他搓搓手回到家里,小懒妞听到声音,蹬蹬跑出来抱住他的大腿,廖安西弯腰拉起懒妞塞进宽大的军大衣里,赶紧关上门,“刚刚送走许燕同志,祝你早日加入书法协会。” 张小凡摆饭的手停顿一下,脑子转了一圈,对上丈夫一本正好的脸,知道他又忽悠人了。 “张家老宅要作为名人故居被保护起来,你怎么想的?”廖安西把懒妞顶在肩膀上去厨房洗手。 “被保护起来也好,省的被人惦记,房产又不会易主。”睡过大街,睡过畜生的窝,能住上宽敞的房子她已经很满足了,至于张家老宅,只要还属于张家,她不反对被政府保护起来。 沉浸在往事中的张小凡被厨房里一阵笑闹声拉回现实。“妈妈,爸爸坏!”小懒妞‘啊’飘忽忽冲出来,不忘用肉爪爪捧着沾有水珠的脸给妈妈看,“拔凉”用上下牙摩擦,证明被冻得牙齿打哆嗦。 张小凡不赞同盯着慢悠悠从厨房走出来的老男人,小懒妞找到同盟,‘嗤’一声,“揍他!” 廖安西做势去抓她,小懒妞像无头苍蝇一样啊啊乱跑,最后气喘吁吁躺在沙发上,翻个身子用肉爪爪给爸爸捋毛,省的爸爸哪根筋不对又折腾自己。 玩闹一会儿,一家人围在一起吃饭,张小凡提出给懒妞报兴趣班的事,廖安西的意思是等天气暖了再说。 廖安西时常想他和妻子是何因缘结合在一起,两人间最令人难忘的是一起熬过苦日子,没有激情,有的只是细水长流、相濡以沫。两人不会刻意的制造浪漫,从没过七夕情人节,没去看过一场电影,没有鲜花点缀,没有你侬我侬情人间的甜言蜜语,从结合到生育孩子,水到渠成就完成了。 殷红的唇瓣溢出娇-喘,激起一汪春水,犹如一片翠玉的嫩叶,遭受狂风暴雨的凌虐,暴雨过后,幸存下来的树叶儿娇艳欲滴。张小凡只当他前段时间埋头工作,憋得太狠了,虽说女人三十猛如虎,男人同样适用。 那夜之后,老男人带着她过上夜夜&039;笙箫夫妻生活,这让她过惯清汤寡水的夜生活有些不适应。 董玉看着她眼底的青黛,用枕头垫着腰靠在沙发上,都是女人,一眼就知道俩人夫妻生活和睦,她有一个疼人的丈夫。“就知足吧,你天天待在家里,不和人聊八卦,不知道大家怎么羡慕你呢!”《 》 第240章 “我还羡慕你们呢,我家老廖眼里只有工作,晚上回来喜欢惹女儿;闲暇喜欢端着一杯茶,坐在窗户底下看书,还爱拉着我坐在他对面看书,西边染上红霞,我俩一人牵一只小爪爪去散步。”张小凡仔细回想,丈夫还喜欢抱着懒妞靠在厨房门前看她做饭,最近几天大发慈悲允许懒妞看电视,从背后环着她做饭,性感低沉的声线,指尖从她皮肤上一掠而过… “能把平淡过出甜蜜也是一种幸福,我家那位跟上新思潮,带我去看电影、跳舞…”董玉摇了摇头,“过久了新鲜刺激的生活,心有可能收不回来了,诱惑太大。”说到这里,她不由的又多说两句,“好日子来了,有些男人忽然觉得和陪他走十来年路的妻子没有共同语言,整天被柴米油盐困扰,见面就是争吵抱怨,觉得不幸福,去一些放松心情的场所碰到情绪相投的女性,结果…”她耸耸肩,“每天大家看见你俩带着懒妞去散步,到你们以为没人的地方,老廖抱着懒妞,背着你,大家不知道怎么羡慕呢!” 张小凡脸臊的慌,她明明很小心查看四周,没人才缠着老男人背她。“在没有离婚的提前下,第三者介入别人的夫妻生活,证明女人品行有问题,三观正的男人能和女人在一起?” 在她眼中,能和品行不好的女人混在一起,男人的品行也不好,俩人都不是好鸟。 “接触多了新鲜事物,思想得到解放了呗。”董玉讽刺道,其实吧,这些人都是为了自己的错误找借口。 她和董玉聊了半天,恍然觉得自己和时代脱节了,她和老男人的相处模式像极了古人,正经夫妻亲热都要偷偷摸摸。董玉又塞给她一本书,在董玉的鼓励下翻看几页。写一个女人在几个男人间摇摆不定的故事,描述露骨的水&039;乳&039;交融的字眼,她猛地合上书,打开窗户让冷风吹散心中的燥热,原来夫妻交融还可以那样,那样总觉得男性对女性的不尊重,更可以说是羞辱。 董玉朝她眨眨眼,“今天供销社上新,我们也去买几件新潮的衣服,让男人瞧瞧我们打扮起来不比外边的野花差。” 张小凡半推半就藏好书,揣着工资本到银行取钱。今天她快睡到晌午才起来,没听见烦人精捣乱,猜想被丈夫带走了,她和董玉轻装上阵到供销社血拼。 “张瑾兮女士没来?”徐明阳探究道。 他们接手张家老宅,作为张老唯一的女儿没有出现,徐明阳表示不解。要说一个农村汉子能力有多强,他可不相信。大概上面看在他娶了张瑾兮,对他多加关照,才让他当副厂长。 廖安西在汽车厂待了一年多,没有任何建树,他当上研究员,也是上面要保护张瑾兮的意思。徐明阳极有涵养地看着廖安西,命真好,娶了一个有背影的女人,事业扶摇直上。 “叔叔,妈妈生病了。”小懒妞抱着爸爸的腿,仰着头暖暖道。这几天妈妈老是生病,改换成爸爸送她上学。 徐明阳表示理解,关心的问几句张瑾兮的身体情况,在确认对方只是小感冒,才言归正传,“我和张瑾兮女士谈过几次关于如何保护张家老宅的事,不知道她有没有和你提起过,”见廖安西饶有兴趣地盯着自己,他不自然‘咳’一声,“今天由我带领同事记录张家老宅里面的物品。” “我爱人自然信得过徐同志。”廖安西含笑道。 徐明阳,妻子第一任丈夫,新婚第二天就离婚。正巧,安置张家遗骸让他和妻子碰面,紧接着处理张家老宅的事又让他和妻子碰面,和妻子笑谈风雨,满嘴的浪漫花言巧语,怎么着了,不嫌弃妻子是不贞的女子,上着赶着约妻子见面,居心不良。 徐明阳从口袋摸出两块巧克力,示意懒妞到他那里就给吃。 懒妞愤怒地瞪着徐明阳,肉爪爪揉了揉屁股,小脸皱巴巴的,一头泄愤撞上爸爸的腿。徐叔叔给她几块进口巧克力,除了育才叔叔偶尔给她寄进口巧克力,爸爸也买不到,所以她就要了,还傻乎乎的和爸爸分享巧克力,告诉爸爸说是徐明阳叔叔给她的,等妈妈睡着后,爸爸偷偷进她房间揍她一顿,还逼着她回忆徐叔叔找妈妈说了什么话。 懒妞悲从中来,为了几个破巧克力,爸爸虐待她,不给她喝牛奶,导致她一天无精打采特别难受。 小爪爪对着爸爸的腿又是捶,又是挠。感受到一个手掌摸着她的小卷毛,屁股猛地一抖,胡乱摆手道,“徐叔叔,吃巧克力有大黑牙,丑,我不吃。” 徐明阳脸上的绅士笑容险些挂不住,转身带领同事清点、记录张家老宅里的物品,全部登记在档案里。 清点了四个小时,“张瑾兮女士身体好些,登记在案的东西需要她过目一下。”徐明阳指着档案册,“为了谨慎起见,避免出现纠纷。” “麻烦徐同志。”廖安西和徐明阳寒暄两句,抱起表现良好的闺女回家。 小懒妞简直受宠若惊,爸爸走了老远了,才想起来和徐叔叔挥手再见。 “爸爸,我没告诉妈妈说你揍我!”懒妞不自在扒身上的安全带,扭了扭麻麻的屁股。 “嗯。” 懒妞脑门上的卷毛‘突’翘起来,很快又缩回去。大眼睛圆鼓鼓的转圈,她敢跟妈妈告状,爸爸会加倍收拾她,吃过几次苦头的她,已经不敢拔老虎胡须。别看爸爸在妈妈面前表现多么疼她,其实爸爸会搞小动作,背着妈妈偷偷揍她。“我有一个好爸爸…”《 》 第241章 小懒妞有眼尾偷瞄看着他,廖安西只当做没有看见。 懒妞非常失望,好想唱‘我有一个坏爸爸’,唱完之后准被收拾。她叹了一口气,还是多拍拍驴屁,下次爸爸揍她下手轻点。 “为什么要长大,”长大一点也不好玩,天天被爸爸约束,哥哥偶尔才来找她玩,大哥哥虽然给她寄小礼物,见不到人,没有人护着她也白搭。“我想金豆哥哥。”奶奶啊,你快点来,你的宝贝孙女快被你臭儿子折磨成大力士。 廖安西在一家蛋糕房门前停车,懒妞眼神雪亮地盯着蛋糕房,催促爸爸快点下车,一口一个好爸爸叫的特别甜。到蛋糕房里的女孩儿都是公主,小懒妞傲娇地伸出双手,等待骑士抱着公主去选蛋糕。 一位斯文白净的先生抱着一个娇软的小姑娘走进店里,店员每隔十天半个月就会看到这对长相出众的父女,她们熟稔的和小姑娘打招呼。 其实就几种款式蛋糕,没什么好选的,小懒妞非得把每一个蛋糕看出花来,才拍板决定要哪一个蛋糕。“爸爸,金豆哥哥、金宝弟弟来了,我们买一个最大的蛋糕,好不好?”小懒妞很久以前就眼馋三层蛋糕,想想自己的小肚皮吃不了这么多蛋糕,吃不完剩下来,爸爸又该训斥她。 “嗯。”廖安西付了钱,提着蛋糕、抱着闺女回到车上,小懒妞喜滋滋抱着蛋糕,父女俩回到家里,就看见张小凡一身新潮打扮,对着镜子照个不停,街上有很多女性都是这样打扮,收拾一下,别说真的年轻好几岁。 她见丈夫回来了,献宝似的拿起为他买的衣服,“董姐给她家老王买了皮夹克,我觉得你穿大衣好看。” 一件深灰色大衣,千鸟格子围巾,枣红色羊绒毛衣。丈夫个子高,身材修长,穿上她选的衣服,保证特别英俊。 “我的呢,妈妈。”小懒妞眼热妈妈身上桃粉色大衣,顾不上蛋糕,从爸爸身上‘咻’一下滑到地面,跑到妈妈身边,仰着头抱着妈妈的大腿,“漂亮妈妈,我也要漂亮。” 廖安西把蛋糕放在桌子上,在妻子跃跃欲试的眼神中,拿起衣服到房间里换。 夫妻俩自动屏蔽懒妞的声音,张小凡咕咚一下下意思咽了一口口水,丈夫顶着一头细软凌乱的头发,高挺的鼻梁上卡着一副眼镜,修长的身材完美驾驭大衣,这才是完美的儒雅英伦风。 “你不是工作的时候才戴眼镜吗?” “眼镜过于疲劳,度数又加深了。”廖安西扭头看向窗外,才不承认在房间里对着镜子照好久,最终选择戴上眼镜,击毙没安好心找妻子聊天的小白脸。“坐在办公室里设计稿图,查阅资料,秘书不来提醒我吃饭、下班,忙起来顾不上白天黑夜。” “你…”她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叮嘱过多少次了,劳逸结合,把她说的话当成耳旁风,“今晚不许进书房,否则我和懒妞睡在一起。” “不行,”懒妞顾不上伤心妈妈只疼爸爸,不疼她。心伤了爸给一个甜枣立刻治愈,屁股伤了,贼疼,为了屁股着想,坚决不能抢爸爸的女人,“妈妈,我们班里的同学都自己睡,要让人知道我这么大了,还和妈妈睡在一起,多没面子。” 张小凡恨铁不成钢敲着闺女的额头,“懒妞多作怪。”她让丈夫躺在沙发上闭眼休息一会儿,到厨房做醒目的饭菜。 小懒妞伸着脖子见妈妈走了,冲爸爸竖起一根大拇指,‘记得欠她一个要求’。父女俩用眼神交流,最终达成协议。 懒妞突然觉得自己就是老师说的烧也烧不尽的野草,自从没有人护着她,她的生命力特别顽强,吃了无数次亏,能在臭爸爸手里讨生活,时常能让自己滋润一下,特别有成就感。 没来得及准备,张小凡炒一大碟子胡萝卜放在丈夫面前,“你先吃,明天我想办法弄一些肝脏。”她曾经读过一本书,书上记载吃动物肝脏对眼睛好。 “顺便弄一条鹿鞭。”廖安西嫌弃挑着胡萝卜,不动神色把盘子移到闺女面前。 “...”张小凡面色爆红,幸亏闺女小,没听懂什么意思。 “踢我干嘛?”廖安西不解地问道。 小懒妞瘪瘪嘴,知道了,别拧她了,“妈妈,老师说乖宝宝不能挑食,多吃胡萝卜。”她含着泪把胡萝卜往嘴里塞,一只小爪子悄悄伸到下面,阻止爸爸捏她。 张小凡:“...” 丈夫和女儿故意和她过不去,她又踹了丈夫一脚,赌气不去理她。揉了揉酸疼的老腰,她已经受不住了,丈夫再吃鹿鞭,她直接在床上躺尸。 小懒妞吃了一肚子胡萝卜,麻溜的滚下椅子,害怕妈妈逼爸爸吃不喜欢吃的菜,爸爸又要威胁她,赶紧溜了,先看电视溜溜食,再吃蛋糕。 懒妞不在身边,张小凡才小声问王守成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她总觉得董玉有些不太对劲,虽说女人要对自己好,懂的享受生活情绪,打扮自己,但是董玉的变化太大了。 “老王出门应酬,被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缠上了,那个姑娘机灵热情,又会来事,在舞厅一来二往和老王混个眼熟。带几个朋友和老王来了场偶遇,邀请去看电影,喝咖啡,正巧碰到钉子,老王正要和董玉去看新上映的电影。”廖安西感慨一句,“不管男女,都要保持君子之交淡如水。” “你的意思,那个姑娘心思不单纯!”老王长得成熟稳重,是老一辈人喜欢的女婿。她家男人身上有一股淡雅的书墨味,是时下年轻人喜欢的类型。结合董玉说的话,张小凡心生警惕,有时候抱着最大的敌意猜想靠近自家男人的女同志,十分有必要。《 》 第242章 “不知道。”廖安西让她快点吃饭,“时下有一些小有成就的人很迷茫,不知道继续和只懂得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妻子或者丈夫继续生活,还是追求理想中的爱情。那些没钱的人就不会想这么多,看来还是金钱腐蚀了人心。” 前段时间他也很迷茫,总觉得俩人间少了激情,余生只是平淡无味。他性格本就寡淡无趣,给不了大多数人奢望的浪漫,担心迟早有一天她会厌烦,现在他想通了,这或许就是他们夫妻间独有的相处模式。 她都没有时间想这些破烂事,只求老男人在妈和姐来的一个月里,别折腾她,天天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哪有脸见人。 懒妞消完食,给爸爸妈妈分了大块蛋糕,自己拿了一小块。爸爸说要学会分享,不能对爱她的人抠门,懒妞虽然吃的少,但是她非常开心。 最终张小凡买了一碟动物肝脏,老男人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鹿鞭,和红枣、枸杞一起炖,她当时腿酸软,顿觉日子没法活了。 又过了三天,徐明阳找到张小凡,谈论老宅的事。见她脸色煞白,像大病一场刚好,立刻走上前关心道,“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 张小凡果断拒绝,她纯粹被折腾的没有睡好,到医院还得了,医生说他们夫妻生活太激烈频繁,脸往哪里放。“徐同志,我看了,没有什么问题。”她把文件递给徐明阳。 他手指不觉得捏紧文件,从这个角度正好看到她脖颈往里延伸斑斑点点的红痕,暗骂一句莽夫,只有莽夫才不知深浅折腾女人。“张同志,听说你爱好国学典籍,我一个老同学是作家协会里面的,他们近期举行一场研讨会,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他极有涵养表示尊重女性,淡然一笑,“他们在舞厅商量一些事,如果你感兴趣,我可以为你引荐!” 张小凡有些意动,她本性喜欢和一些嚼文嚼字的人谈古论今。自从董玉和她说那番话,她对舞厅、电影院、咖啡馆敬畏不敏。母亲曾说过,不想犯错误,必须懂得何时压制住好奇心,一旦任由好奇心发展,可能再也收不住自己的心,站在不同的层次,同一个人将会产生不同的想法。 她非常满意现在的生活,她是一个有家庭的女性,做不成风流‘才子’,不去那些碰撞出激烈火花与思潮的地方。 “不好意思,徐同志,我女儿快放学了。”张小凡起身要走,脑海里浮现出丈夫说的‘不论男女,都要保持君子之交淡如水’。徐明阳找她的次数太频繁,她也没有和他发展成为朋友的念头…既然如此就不能接受别人的馈赠。 徐明阳还想说什么,人已经走远了。他懊恼地攥紧拳头,她已经被乡下汉子污染了,连思想也变的腐朽。现在的女人都励志做新时代的女性,她竟不思进取,甘愿当男人的附属品、发泄品。 作者有话要说:细水流长、相濡以沫。 小凡、安西可能没有太大的亮点,我蛮喜欢,一直没舍得完结。 新书正在准备中,记录员45万字完结。 第125章文正文完结 “徐明阳同志,你是不是太关注张瑾兮的事!”许燕捋起一打文件,竖起来轻磕桌子,把文件对齐装进档案袋里。她背对着徐明阳打开档案柜,心里微微叹息,“徐、许不分家,我可提醒你不能犯原则性错误,否则你的仕途走到头咯!” 她可不想再管张瑾兮的破事,前几次徐明阳谈起女性要独立,摆脱男人的缚束,不应该沉浸在身体力行服侍丈夫,照顾孩子,应该走出家庭回归社会。这番话简直说道她心坎里了,当即和他成了一起奋进的革命同志,努力帮助张瑾兮摆脱奴.性思想,张瑾兮不领情,还被她丈夫怼了几句,顿时觉得没脸,都不想提起张瑾兮。 “男人和女人就不能成为朋友?不能有独立的空间坐下来聊天?” “行,我说不过你,左右你心里有数。”许燕不知道如何辩驳,索性不提这件事。 徐明阳又唠叨如何做新时代的女性,作为好友,见许燕忙着整理老英雄遗孤的资料,他上前帮忙整理,眼睛一直留意老英雄生前的职位。所有资料全都整理好了,眼神不由地暗沉。 可惜了,许燕手里的资料有限,只有张瑾兮对他的仕途有大帮助。他可是从红袖章嘴里了解到张瑾兮是众多男人的发泄工具,凡是有志气的男人都看不上她,廖安西倒是一个聪明的人,在众人眼里表现出对张瑾兮疼爱有加,不过是引起上面对他的关注,从而提升、稳固他的职位。 他志向高远,女人在他眼里不过就是那么回事,晚上拉灯….完事,既然如此,索性娶一个对自己有帮助的女人。张瑾兮不过是他更上一个台阶的踏脚石,作为张老的准女婿,上面为了补偿张老,会给他安排一个好的职位,从而更上一个台阶,接触另一个层面的人。 是男人不会和性.奴过一辈子,只要在洞房的时候假装撞破她是一个不贞的女人,稍加利用,广而告之,自己成为被戴绿帽子的男人,和张瑾兮离婚没有人说他一句不是,反倒是张瑾兮成为被人唾骂的对象。 此时他已经到更高的层面,能接触到纯洁、有势力的女孩儿,凭借他幽默浪漫的气质,何愁找不到对他仕途又帮助的干净女孩儿。 他计划的多么完美,可惜张瑾兮已经被廖安西驯化,成了个没有尊严、惯会讨好男人的女人。《 》 第243章 “去去,少在这里碍事。”许燕见他越整越乱,把他轰了出去。下班后和丈夫约好去看电影,别耽误她宝贵的时间。 徐明阳冲她笑了笑,嘴里说着几句讨好的话。“祝你和姐夫有个难忘今宵。”在许燕一阵笑骂声中走了出去,在无人的地方脸上的笑容没了,变得阴翳。 “轻点”张小凡倒吸一口气,磨着牙咬着枕巾身上又酸又酥。 廖安西眼皮子动了一下,继续搓了搓双手给她按摩,旁边还有一个小懒妞屁股反坐在妻子小腿上,用小爪爪帮妻子捏脚丫子。 张小凡一个没忍住,像刚下锅的小龙虾,接触到热油猛地拱起身子跳跃、蜷缩,恨不得把自己的两条小细腿蜷埋在胸前。她笑的眼泪快下来了,父女俩特别严肃瞅着她,连忙讨饶,“祖宗们,下次…下次不敢了” 廖安西幽邃的目光透过镜片直射妻子上身与双腿平行,“韧带不错!!!” “…”张小凡小心肝子抖了又抖,董玉害了她,那本书不知怎么落入老男人手里,昨天老男人照着书玩出新花样,吃饱喝足的老男人周末不去加班,联合闺女惩罚她。 她默默的把脚丫子从自己肩膀上放了下去。小懒妞煞有介事糯声道,“韧带真好!” 张小凡:“...”身体如同涂了一层胭脂,推开老男人,掀开被子把自己裹的密不透风。日子没法过了,也没办法面对闺女。 “爸爸,妈妈怎么了?” “这么大的人,犯了错误被我们抓包,恼羞成怒了!” “哦” 父女俩声音越来越远,‘咔嚓’,门被关上,张小凡悄悄的掀开一丢丢小缝隙,眼珠子四处瞄了几眼,见房间里真的没人,才掀开被窝,赤脚下去找书。“昨晚明明见老男人把书随手丢进柜子里?”当时她咬着舌尖让自己清醒,就是为了看清老男人把书藏在哪里,咋没了呢。 她坐在床拐捂着腰深思,没有书,她已经受不住了,昨天在有书的情况下,她差点成了半残废,虽然老男人借着惩罚帮她疏通筋骨,但是她感觉骨头越来越软,更加娇气了怎么办。 等张小凡出门已经是中午,不知道老男人是不是故意的,在床头柜上摆着一块蛋糕,一杯牛奶,填饱肚子继续找,也没有找到书。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丈夫穿着浅色舒适、宽松衣服,最爱穿浅色羊毛衫,外边套一件深色的大衣。头发不像时下人剪的短,或者抹上发亮的头油;丈夫头发剪得错落有致,像大风吹过后留下来的凌乱,再配上一副极有学者风范的金丝框眼睛,很难用词语形容,反正就是极有魅力的成功男性。 丈夫特意让人把窗户做成挨到地面的窗户,一张黄梨树桌子,两把藤椅。懒妞小爪爪举着图画册,盘着小细腿坐在爸爸怀里,抬头就能看见爸爸漂亮珠润的下巴,几根俏皮的发梢搭在眉间,“爸爸”她喜滋滋叫着,好多小朋友羡慕她有一个好好看、好温暖的爸爸,想和她换,才不干呢。 虽然爸爸有时候喜欢搞小动作凶她,大多数时候爸爸还是很疼她。有啥好事喜欢带上她,不会擅自帮她决定任何事,会询问自己的意见。 廖安西‘嗯’了一声,任由女儿作怪把图画册挡在他的书上,闺女安安静静陪他看了一上午书,允许她适当的调皮。 张小凡噘着嘴巴到厨房做饭,生女儿就是来讨债的,占据她的专属宝座…还没到厨房,已经闻到乌鸡汤的味道,她打开砂锅一瞧,冬瓜红枣乌鸡汤。小声哔哔,大体上还算满意。 丈夫有一个臭毛病,不喜欢生人进入他们家,身体会不自在,拘束的不愿意和她亲近,所以他们家一直没请保姆。基本上她包揽家务活,只要丈夫空闲,家务活就被他包揽。丈夫还有一个臭毛病,喜欢半夜到洗漱间搓衣服,除了夏天她搓几件衣服,其他季节的衣服全被丈夫包揽,只是最近几日丈夫更加勤快搓衣服...想到这里,她不由地拍拍发烫的脸。 “吃饭了!” 声音猛然传到她耳边,张小凡被吓了一跳,往后退几步,见丈夫靠在门框上,闺女靠在丈夫腿上,父女俩歪着脑袋迷茫的看着她。 “妈妈,你脸好红啊”她和爸爸站在妈妈身后好久了,妈妈都没有注意到。 “多嘴!”张小凡把闺女赶出去,指挥丈夫伺候她们娘俩吃饭。 廖安西含笑从她身边经过,轻声在她耳畔说道,“老江带我去泡澡,你猜我遇到了谁?”没等她翻白眼,继续说道,“周小蝶,在里面当洗澡妹。我还在擦头发,她就扑上来,幸好我躲开了,要不然摊上大麻烦。” “...”张小凡殷勤的给丈夫端饭布菜,丈夫就是一块大肥肉,谁咬到肉,就能过上满嘴流油的生活。“我在家没事可做,我一个人出去遇上地痞流氓你就哭吧,那个,我尽量不单独外出,你外出的时候叫上我,人待在家里会发霉。” 小懒妞小手手卷着脑门上的小卷毛,狐疑地看着妈妈,妈妈接送她上下学,难道这不叫外出吗? 爸爸隐晦的冲她眨左眼,小卷毛塌塌的贴在头皮上,知道爸爸不想她参与其中,识趣的闭上嘴巴喝汤。 廖安西再三犹豫,经不起妻子的软磨硬泡,答应妻子的要求。 张小凡暗搓搓露出尖锐的牙齿,谁敢破坏她家庭,咬断她的动脉。《 》 第244章 一家人其乐融融喝汤养胃。 在书的帮助下,俩人的夫妻生活过的特别和谐。 俩人结婚这么多年了,激情早就过去,厂子里的人看到俩人脸上浮现春意盎然的荡漾,不知情的还以为俩人各自找到第二春。 徐明阳借着工作上的事前后又找她几次,张小凡想着丈夫外出总会叫上她,她也要还礼,当推脱不了和异性见面,她总是会带上丈夫,丈夫没时间,就会拉闺女充数,让人一眼就能瞧见她有家庭。 这就是她对婚姻的态度,想和丈夫长长久久在一起,她必须严格要求自己。 廖安西笑着和徐明阳挥手告别,侧脸划过她的唇瓣,弯腰帮妻子系安全带,车子开走一段距离,“这个徐明阳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她被徐明阳盯得不自在,好像她偷情,被丈夫的话吓得心跳到嗓子眼,“别胡说,没听说马,人家已经订亲了。” 经过这件事后,张小凡就不愿意见徐明阳,总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特别怪异。 小懒妞坐在后车座上捧着脸颊伸着脖子瞅着爸妈,‘哼’,只要有妈妈在,她永远排在最后,不开心了。 廖安西笑了笑没有说话,一辆绑着大红花的小汽车和他们擦肩而过。如果他没有看错,车上的新郎是妻子第二任丈夫—蔡勇羌,听说娶的是一位当过知青的干部子女,回到城里岁数大了,家人给她找了一个有能力但没有背景的男人。 张小凡瞥了一眼,别人结婚和他们又没有关系,瞧,丈夫的眼珠子都瞪出来了。她‘咳’了一声,示意丈夫赶紧开车,到火车站接婆婆他们。 林凤不是第一次来w市,轻车熟路带着女儿站在站台上等儿子来接他们。廖安梅第一次出远门,光火车站比老家的火车站气派好多,大冷天手里竟然冒出冷汗,她暗骂自己没有出息。 “奶,妹妹!”以前奶奶爱跑到w市窜门,总喜欢带他一起来,弟弟是小哭包,离不开妈妈,所以只有他来了。 林凤顺着外孙手指的方向,看到小妞妞左右手各牵着爸妈的手。 懒妞挣扎着脱离爸妈的手,张开手臂呼哧呼哧往前跑,“奶奶,”本来想让奶奶揍臭爸爸,一想奶奶还会回老家,爸爸小心眼爱报复,她肯定会被爸爸变着法的揍几顿,嘴巴张了半天才出声,“我可想死你们了” 林凤一把拥住小妞妞,心肝宝贝喊了半天,“来,叫大姑。” “大姑,金豆哥哥,金宝弟弟!”小懒妞要多甜有多甜喊道。 “妹妹!”还没等老妈抱着妹妹揉搓,金宝一把抱住到自己眉毛的粉色小妹妹。“妈妈,妹妹长的像,好软、好香!” “金宝笨,妹妹比你大两三个月,你应该叫姐姐。”金豆横眉冷对‘嗯’了一声,示意跟屁虫弟弟赶紧让开,水蜜桃妹妹是他的。 “…”小懒妞心哇凉哇凉,扎心了,她明明是姐姐,为什么比弟弟矮。 “不对,是妹妹。”金宝熊抱着妹妹,防止坏哥哥抢人。他挺着小肚皮,让哥哥看妹妹刚到他眉毛,休想因为他小,就唬他。 兄弟俩个因为姐姐、妹妹争执不休。廖安梅一手一只小耳朵,只听两个孩子哎呦哎呦向奶奶求救,林凤心疼地搂着生无可恋的小妞妞,“奶奶瞧瞧,奶奶就走四个月,咱们小妞妞长这么高了。”她夸张的比划着长度。 “奶奶”这么多人,只有奶奶骗她长的好高好高,小懒妞好感动,善意的谎言是为了不打击她幼小的的自尊心,她懂。 廖安梅让两个混小子蹲马步,和母亲一起搂着小妞妞,她一辈子没有女儿命,可稀罕弟弟家的小妞妞。 一大家子人全围绕着懒妞转,倒是忽略了两个大人。廖安西和张小凡无奈对视,等他们稀罕够懒妞,俩人才走上前和家人打招呼。 廖安梅本来挺拘束,被小妞妞一口一个大姑,喊得特别亲,仿佛他们之间没有因为时间而存在距离,随后笑着和弟弟、小凡打招呼。 “有什么话回家说。”廖安西一手牵着一个外甥,懒妞被三个女士围在中间,她们边走边聊天,到了车上腻歪在一起说话。只听见母亲淡定的给姐姐做向导,时不时还要妻子附和她两句。 三个女士各搂着一个孩子,聊完建筑物,就开始聊老家的事,总体来说每一个人过得还不错。 听姐姐说姐夫以前偷偷做黑市生意,把供销社的职位让巧芳接替,跟着以前的兄弟下海做生意。廖安西知道只要姐夫不被抓住,等改革开放春风刮来,姐夫一定会大有成就。 一行人下了车,林凤早就和厂子里的人混熟,刚走进厂子里,见人打招呼,热络的聊上几句。廖安梅在旁边看的目瞪口呆,母亲向人介绍她时,她笑着和大家打招呼。 廖安西先带着孩子回家,不打扰小老太太聊天的热情。大家伙挺喜欢爱笑、说话暖人心窝的小老太太,别看小老太太年纪大了,想的比他们开,看的比他们远。 就拿这么多年张小凡只生一个闺女,搁在旁的婆婆身上,早就和儿媳妇闹了,说不定还教唆儿子离婚,人家小老太太和不这样做,把儿媳妇当女儿养,孙女疼在心坎里。光这点,大伙儿不得不佩服小老太太的胸怀。 “改天再聊!”林凤笑呵呵拉着女儿回家,“你弟下手的人心眼子实在,没有乱七八糟的人,你就当和老家的人聊天。”《 》 第245章 “嗯。”廖安梅大开眼界,怪不得母亲来了不想回老家,有人和她唠嗑,这里一点也不比老家差。 母女俩回到家里,就见金宝摸虎小妞妞的卷毛,“妹妹” 小懒妞郑重其事道,“叫姐姐!”抱着他的手,不让他碰头发。 “妹妹我是你二蝈,叫蝈蝈” “叫姐姐”奶凶奶凶说道。 争执到最后,小懒妞爬到爸爸怀里,揪着爸爸的手,“顺气!”爸爸再不给她顺气,非得气死。 廖安梅接受到母亲摇头示意,孩子的事让孩子自己解决,除非打架、骂人,做家长的出面管教,这是她和丈夫商量好的教育孩子的方法。 丈夫给闺女顺气,张小凡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玩具给孩子玩。林凤直言小妞妞长大了,上次来的时候小妞妞钻空子让她揍儿子,因为一点小事委屈的掉金豆子。这次来,小妞妞不告状,变得更加勇敢了。 “彬彬呢!”林凤环顾四周,没有看到天天围着小妞妞转的小胖墩,免不了疑惑。 “施叔叔把哥哥接走了,人家特别忙”懒妞故意拉长语调,哪像她,闲人一个。 廖安西拍了拍闺女的小肚皮,“他爸妈走仕途,将来彬彬长大了也要走这条路,所以要学习的东西特别多。”他只说到这里,彬彬的事由施孝敬和老蔺操心,他作为养了彬彬一段时间的人管太多,反而不美,这样偶尔来这里坐坐,聊几句话,他已经很满足。他教导孩子保持随遇而安的态度,至于孩子能长成什么样子,看孩子的造化,教育方式的确不适合已经有了明确努力方向的彬彬,索性就随他去了。 林凤也不多问,儿子有出息,有一个粘着儿子的儿媳;女儿女婿小日子过得也美满,这辈子就知足了,哪敢奢求其他。 懒妞被爸爸捋顺了卷毛,她礼尚往来捋了驴毛,呼哧呼哧从爸爸怀里爬下去,手背在后面从金豆哥哥、金宝弟弟身边经过,眼神虚溜看着他们堆小木头,‘咳’… 金豆踢了一脚敞开腿的弟弟,“不许遛鸟!”而后拉着妹妹背着弟弟,“女孩子不要和小流氓玩。” “嗯嗯!!!”懒妞郑重点头,扭头瞟着弟弟怎么也合不上的小鸟鸟,暖糯拉长调儿道,“不和小屁孩玩” 金宝委屈的用小肉手漏裆裤,怨念地盯着妈妈,“我四岁了!我要穿哥哥那样的裤子。”虽然只是虚岁。 廖安梅才不听尿裤子大王的话,天气这么冷,哪里经得起他一天换四五条裤子。 金宝顾不上和哥哥争宠,首先解决漏裆裤的事,要不然太丢人了,妹妹都不穿漏裆裤。廖安梅任凭他磨人,就是不松口。 直到吃晚饭,金宝还是穿着漏裆裤,小家伙怨念的看着其乐融融的画面。 “金宝”懒妞笑眯眯把胡萝卜堆在他碗里,金宝傻乎乎往嘴里扒饭,不用妈妈喂饭,妹妹夹多少菜给他,他都能塞进肚子里。 孩子们攀比着吃饭,大人们莞尔一笑。 生活就是如此,把平淡过的温馨,就是幸福。 ------如果有缘【时光里的乌衣巷】相见,安西小凡拥有了七十年代,小懒妞将要探索九十年代。 作者有话要说:→_→求收藏:《唯与你白首》 楚道年曾经是一名知青,在挎着绿军包扛着铁锄头的年纪认识了美丽的她。 七七年考入机械工程大学,勾起她的小拇指闯入大城市,徒手为她建造一个温馨的小窝。 n年后…… 她四十年未归故土。 他屡次失约,最后的承诺:“我和你哥说好了,给我们盖一栋两层带院子的小别墅,下年我退休,我们回老家养老。” 她满心欢喜打电话和兄长讨论怎么设计小别墅。 因种种原因,他被单位返聘推迟两年退休。 ……后来他们回到初识的小山村。 排雷:老年人的感情世界 第126章番外1 吴卫国做倒爷赚了不少钱,在县里买了两套房子,提前给两个儿子买的婚房,他出钱在上河村盖了两层楼房,算是十里八村独一份。 这两年他走南闯北长了不少见识,发现大城市过节日喜欢用五彩斑斓的彩灯做装饰,为此他动了不少脑筋和彩灯场搭上关系。灯泡、灯冒、灯线分开生产出来,需要许多人把灯泡扣在灯冒里,灯线组装好,把组装好的灯泡灯冒按在灯线上,耗费时间多,每到过节期间,需求量特别大。 经济发达的城市要付的人工费特别高,但是农村不一样,农闲大家待在家里无事可做,有钱赚大家肯定愿意做。他和厂子负责人谈好,找小舅子看合同有没有问题,有没有存在纠纷,并拜托小舅子给他做担保,确认无误签立合同。 吴卫国包了一辆大卡车,把零件运回上河村,当场教他们如何把零件组装成一条几米长的彩灯。 吴卫国拍着胸脯保证:“灯泡按斤称算钱,灯线按把数算钱,交货后检查没有问题,当场给钱。我也是寻思着大家在家里没事,和安西跟彩灯厂谈合作的事,想让大家在农闲时多挣点钱。” 村民们凑趣道:“敢不给钱,让你妈把你撵走,媳妇、孩子留下。” 吴卫国连连讨饶,求大家别处馊主意,“就怕妈哪天不高兴带着媳妇、儿子去小舅子家,我追去只能被揍,有一厂子工人做后盾呢!”《 》 第246章 引来大家哈哈大笑,当着吴卫国的面怂恿林凤带着女儿、外孙走,急的吴卫国直跳脚,威胁大家再敢怂恿,扣大家工钱。 大伙儿笑闹之后言归正传,小伙子在村里住了□□年,这份信任还是有的。吴卫国说完就有人称几斤灯泡,拿十几、二十捆子灯线坐在林凤家院子里穿灯泡、灯线,有人错了,吴卫国当即指正出来。 大家边唠嗑边干活,和平常坐在角落里唠嗑没啥两样,唠一天嗑能挣几毛钱,工人们一个月才二三十块钱,一天不耽误干活能挣几毛钱十分不错。吴卫国也不拖欠工钱,交货就给钱,十分爽快。渐渐的其他村子也来上河村拿彩灯,对于交货时检查出做工马虎,吴卫国直接把人拉入黑名单,不给货。 实行家庭联产承包所有制,大家生活比以前好太多,不久农村埋电线杆,也通上电,吴卫国找人到家里安装电话,方面与外界联系。廖安西从市里给他们寄去电视机、电风扇… 林凤过上了人人羡慕的生活,儿子在大城市国有企业当厂长,女婿给她养老,当小老板,有钱就在县里和市里买房子,每月能收不少租金。 吴家人和周家人意难平,有出息的小辈被农村妇人拉拢,和他们离了心,好事都没有想到他们。想要和缓和关系,可惜吴卫国不给他们机会。 吴家父母最憋屈,小女儿虽然嫁到县里,女婿长的凶声恶煞,是县里出了名不讲情面的警察,他们哪里敢横,避着还来不及,不敢往前凑。大儿子每月给他们饿不着肚子的米面,让人挑不出错,不知道谁把他们做的事宣扬出去,周围的人对他们指指点点,痛恨大儿子愚孝,夸赞破鞋儿媳妇大度,导致吴母每天在家里捶胸顿足,差点没有气死。 吴父和吴母天天吵架,埋怨吴母听周家的话,害的儿子、女儿不亲他,吴家这边人更不搭理他。他一直神神叨叨念叨死了没人端响盆,没人给他烧纸钱,每每喝醉酒都要跑到周大哥家耍酒疯。 廖安梅咬住唇,尽量让自己不笑场,手指拧着丈夫腰上的肉。丈夫真损,心情不好到吴家晃悠一圈,不送营养品,专门送散装成桶的酒,不明情况的邻居夸赞丈夫孝顺,不知丈夫父亲时常耍酒疯全是丈夫的功劳。 吴卫国委屈巴巴看着媳妇讨赏,眉尾不停跳动,透露肉疼。廖安梅闹他一会儿就不闹了,帮他吹吹,丈夫露出阴影式笑容,她眼皮子猛地抖了一下,下意思揉了揉软腰,“不闹了。”全神贯注看周老大家鸡飞狗跳场景。 “媳妇儿,爸被人欺负了,咱们去帮帮他。”吴卫国趴在媳妇耳边吹口气,“作为报酬,今晚我们在县里住,在s市寻到一些宝贝…” 前几天被他诓骗到市里的家折腾一晚上,身上的骨头还软着呢!廖安梅凶巴巴盯着他,道:“你爸妈那样对我们母子,你还要帮他,我心里堵得慌,暂时分床睡。” “我这不是给爸撑腰,让爸天天来闹,俗话说恶人自有恶人磨,让他们两家不得安宁,”吴卫国一脸痛苦,经过艰难抉择,“为了你我把亲爸算计进去,你要补偿我,陪我在县里浪一个星期。” 自从有了两个混蛋儿子,夫妻俩亲热都要偷偷摸摸,大儿子还好,不粘媳妇,小儿子见不到妻子哇哇大哭,恨的他动了把小儿子丢给小舅子养的冲动,专门坏老子好事。 廖安梅还没反对,就被丈夫搂下车,不得不跟上丈夫的脚步。 吴父拿着棍子在周老大家院子里见天的闹,把周老大家干的坏事哭唱出来,声调一扬一撮,听着和哭丧差不多。‘还我儿子’、‘还我女儿’、‘卖女儿的破烂货’、‘教唆我家脑子被粪坑堵上的老婆子赶走勤快孝顺的儿媳妇,给我儿子介绍肚子里揣上其他野男人的破女人,你安的哪门子好心,差点把我亲孙子弄没了’、‘幸好我家巧芳没嫁给姓钱的,要不然和你女儿一样被打的子宫脱落,好赌、喝的烂醉如泥的男人再有钱,我们家绝对不会不顾女儿死活卖女儿,换前程’… 周大舅妈脸色铁黑,泥做的人也经不住吴父三天两头来闹。 她到厨房拿出一把菜刀,恨不得一刀砍死混不吝啬的老东西,大不了杀了人后给自己来一刀,也不能由着他怎么败坏家里的名声。如今他们家臭的没有人靠近,不管远的近的亲戚有红白事,都不叫上他们家。 儿子带着儿媳妇、孙子、孙女搬出去住,逢年过节都不来看他们俩口子,日子比吴父还艰难,至少吴卫国每月给吴父送米面、礼品,他们毛都没见到。 吴父脖子往前伸,让她砍,“我活着就是罪人,儿子、女儿被你们害的和我们不亲,还不如死了算了,让你们老周家背上杀人犯的罪名,值了”他连连哎呦吆喝。 她不能影响孙子的前程,不能杀人。周大舅妈顿时坐在地上和吴父一起哭,比惨。要说吴家为什么过的凄惨,一半的原因是周老大家不道德,坑害了吴家父母,周家纯粹自己作的。总之两家都不是好货,大家纯粹看个热闹,以后远离两家人。 吴卫国抽动嘴角,青着脸带着媳妇回车里,父亲战斗力十足,不用他出马。表妹的事怨不得他们,全是她爹妈贪图金钱和地位害了她。 没过多久,吴母拄着拐棍到周老大家,朝着大嫂吐几口口水,用拐棍牵着老头子回家。 亲眼目睹父亲骂街,吴卫国很少往老宅送酒,吴父没酒喝也要装醉到周家闹上一闹。尤其听说女婿阴差阳错救美丽脱离苦海,那丫头心肝和她妈一样黑,硬说是替女儿受苦,扒着女婿不放,他带着老婆子去闹得更起劲。《 》 第247章 吴巧芳气的带着孩子回到大哥家住,同情表姐是一回事,但是表姐过的这么惨,全怪她爹妈,和她有什么关系。 “安心住下,小孙不严厉拒绝周美丽,咱们不回去了。”周美丽想要告钱家,找法院,盯上小孙算怎么回事。天天抱着巧芳哭,找小孙诉苦,直觉告诉林凤,周美丽有别的目的。 第127章番外2 孙澜川回到农村撒欢到处乱跑,吴巧芳不想提丈夫的事,跟在林凤身边给人称重量,检查彩灯做的是否合格,安心住了下来。 吴卫国不好掺和妹妹和妹夫的事,俩口子自己理清楚什么叫过日子,日子才能过的下去。旁人掺和再多,自己不明白,下次还会出现相同的事,一个子‘累’,夫妻俩累,亲人也跟着累。索性矛盾爆发后,都理性思考能不能过下去,不行离婚,不要耽搁彼此的下一段因缘。 这些道理吴卫国埋在心里,说出来准被岳母举着棍子追着大。老一辈的思想劝合不劝离,他到外边转悠好几年,发现与其凑合过日子,还不如离了,给彼此一份体面。 亲哥不着急,妹子自己也不急,廖安梅母女也就不提小孙的事。 吴家那边不急,孙家真急了,都一个星期没有见到孙子。周末儿子蒙在被窝里里睡大觉,孙母上爪子挠,把儿子挠出家门,衣服甩到他脸上,横眉冷对指着儿子:“不把澜川接回来,老娘让你睡刀衮子上。” 小孙豪迈粗犷的脸上写满疑惑,巧芳想娘家回去住一段时间,母亲气生的有些邪门。 孙母指尖被儿子刚韧的粗皮硌的有些疼,见儿子装傻,气恼地捶几拳头,和捶在石头上没啥差别,疼的她磨了磨牙,‘呸’了一声,“还跟老娘装,巧芳为啥带孩子回娘家,你心里没底!” 小孙顿时面色爆红,竟扭捏起来。孙母气的仰倒,石头疙瘩竟然羞愧,看来市井传言是真的,她真想拿刀子把儿子皮刮下来,看到底有多厚,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 小孙对上母亲明察秋毫的眼神,慌张套上衣服逃也似的跑下。巧芳一米六三,骨架大、肉软乎乎的,和大舅子站在一起显得粗壮,和自己站在一起显得小鸟依人,由此可见他不是一般的人高马大。 巧芳一直嫌弃他粗鲁,不会疼人,回娘家前一天晚上和他分房间睡,他心虚的没敢抗议,那天晚上他做的过火了,恼了她。她回娘家,自己也不能苦哈哈追过去,总觉得这样做灭男子气概,去接巧芳回家,大舅子问他咋惹巧芳生气他总不能大咧咧说出房事。 他骑自行车想了一路,快到上河村看到儿子撅着屁股看人挖藕,“澜川!” 四周岁的小家伙长的虎头虎脑,比同龄孩子高半个头,幸好皮肤、面相长的不像他,要是长着一张粗犷、严肃、老气横秋的脸,估计老娘直接把他打会娘胎,从曾太爷爷到他,共用一张脸,巧芳嫁过来直接拉高老孙家整体形象,老娘宝贝的嘞,把巧芳是亲闺女,他成了上门女婿。 唇红齿白,水润明亮的眼睛盯着粗鲁老爸看了一眼,果断扭头,丢给他小屁屁。一节一节大白藕被经验老道的村民拔起来,春天在藕塘里放了百余尾小鱼,经过几个月的生长,长成一两斤重的鲫鱼,抽掉半塘水,下塘挖藕,鱼被人搅得在水里乱跳。 澜川兴奋地抓着身边的小伙伴,看到鱼蹦出水面,惊呼发出清凉的笑声。 小孙停好自行车和塘里的村民打招呼,卷起裤腿下塘帮人抓鱼,挖藕是项技术活,藕挖断了,里面进了淤泥可就不美了。 他十天半个月带着妻儿到上河村一趟,和村里的人混熟,村民们和他闲聊,他不着痕迹打听大舅哥一家对自己的看法,结果白打听了,人家从始至终没提起他。 澜川被突然窜到面前长大嘴巴的鱼吓一大跳,身体后仰,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看到老爸挑起粗犷的眉毛恶劣的对他笑,他鼓着脸握紧小拳头。小孙让儿子抚摸鱼身,小家伙才笑逐颜开,‘爸’叫的特别欢快。 儿子往哪里指,小孙抓哪条鱼,中午回家吃饭,小家伙懒在他身上不下去。小孙扛着儿子光明正大走进大舅子家,儿子亲父亲,巧芳总不能把他撵出去。 周美丽面色惨白,强打起精神道:“妹夫!” 吴巧芳挑起眉毛冷淡的看着他,见他裤子上和腿上全是淤泥,略带嫌弃把儿子抱到地上,小家伙拉着表哥到一角说悄悄话。 “你的事归法院和妇女协会管,”他帮忙抓鱼,村民送了两条肥美的鲫鱼,小孙将于交给巧芳,“多放点尖头椒和大蒜。” “你儿子能吃辣,金豆和金宝吃不了。”吴巧芳推他到院子里冲脚,经过周美丽身边,全当没看到这个人。当着对丈夫有所图的女人面闹别扭,没脑子的人才这样干。 “你给我磕辣椒面子、蒜泥,我蘸着吃鱼。” 吴巧芳果断拒绝:“没工夫。” 小孙脱了上衣,裤子卷到大腿上,用毛巾抹了身子,冲掉腿和脚丫子上的污泥,揉了揉身上指甲痕迹和淤青,自顾自说道:“咱家老太太生病了,握着胸口窝吵着把我打回娘胎重生一遍,你看,伤痕全是老太太掐出来、捶出来的。” 吴巧芳‘呷’一声,默默收回被锋利的指甲,意有所指道:“不是和哪个女人妖精打架留下来的呀!” “只有你和咱家老太太…”小孙指着伤痕,只有家里两个女人能掐他。《 》 第248章 吴巧芳‘呸’了一声,暗骂一句不要脸,拎着鱼到厨房做饭。小孙还在思考着大男人不能进厨房,辱了男子汉的气概,见周美丽抬脚想去烧火,他一步做三步走,抢在周美丽前面坐在灶台下。 周美丽是受害者,同时也是咎由自取,想贪下钱家的家产,一直没有离婚。巧芳一根筋,自认为聪明的一批,有脑子的人就能牵着她都鼻子走,可不能和周美丽走的太近,学坏了他到哪里找无欲无求,有吃的就能哄回家的媳妇。 厨房里传出巧芳暴脾气声,不是嫌弃小孙把火烧进烟筒里,就是嫌弃小孙把厨房里弄得全是烟雾,呛的人眼泪都出来了。刀剁的碰碰响,听得让人心惊肉颤,害怕巧芳一不小心把人剁了。 “我们警局来了一位小同志,听他说咸肉片和辣椒爆炒,用辣椒粉、花椒五角粉、芝麻、蒜末…做蘸料,肉片唰一下蘸上料,特别爽口,用大头鲢鱼做酸菜鱼片,蘸上蘸料…” 吴巧芳忍不住吞咽口水,二话不说出去割一块咸肉回到厨房,也不咋呼了,小心讨好丈夫求制作蘸料的方法,厨房里传出浑厚的男声,娇俏讨好的女声。 吴卫国翻着白眼看着青天,妹子磨刀霍霍发誓割小孙的肉,一份蘸料让她变成狗腿子,他想静静。 第128章番外3 小孙用蘸料成功平息媳妇怒火,吴巧芳辣的嘴巴又红又肿,直呼爽快。 受气包子周美丽尽量缩小存在感,欲语还休看着小孙。吴巧芳轻飘飘瞥她一眼,她立刻装作受气小媳妇的样子咬着筷子。 小孙鱼肉蘸着辣椒粉,一口一块鱼肉,别提吃得多爽快。突然被媳妇捅一下子,他恍然大悟夹一块鱼肚子上的肉放在媳妇碗里,道:“鱼肉刺多,你一根根挑刺喂澜川多麻烦,干脆舀两勺鱼汤泡饭给他吃。”说着便夺过儿子的小碗,舀了两勺子鱼汤,夹一些豆角、茄子,呼哧呼哧拌几下,把碗放回儿子面前,“自己吃。” 澜川鼓着两个白嫩嫩的小包子,眼睛往上挑仇视地盯着爸爸,他嫌弃的把碗推向爸爸,指着爸爸声音清脆道:“爸爸喂!” 吴巧芳揉着儿子可爱的小脸蛋,和儿子换一个座位,“鱼刺别卡到妈的宝贝孙子,澜川会告状。” “...知道了!”小孙见儿子嘟着嘴巴看自己,差点忍不住把儿子塞进鱼嘴里。糟心的小东西,要不是畏惧老太太铁爪,老头子铁棒锤,老子分分钟让你知道谁才是家里总当家。 澜川各种可爱嘟嘴,钢铁直男想弄死儿子。 周美丽想帮小孙喂饭,有林凤从中作梗,她只能憋屈的吃饭。林凤活了几十年,虽然周美丽心机深沉,她哪能看不明白周美丽赖上小孙。县城这么大,周美丽那点破事谁人不知道,想要嫁得好基本上不可能,盯上一根筋的小孙,用亲戚这层关系接近小孙,最后让自己成为孙太太,还想把巧芳的崽喂熟。 无论周美丽如何吸引小孙注意力,父子俩正在斗法,没工夫搭理她。吃完饭,一家三口回房午睡,周美丽只能坐在门槛上干瞪眼,她又不能明目张胆挤在夫妻俩中间睡觉,吴卫国非得弄死她。 本来想来这里给吴巧芳上眼药水,哪里能想到小孙也来了,她要是敢讲出和小孙如何、这样、那样,谎言立刻会被戳穿。 “安梅,我们也回房午睡。”吴卫国伸着懒腰,用脚踢儿子。金豆、金宝扯着裤子冲老爸做鬼脸,一溜烟的功夫跑回房间睡觉。 女儿、女婿、外孙全钻进屋子里睡觉,林凤瞥了眼周美丽,见她眼眶红肿,合上眼皮子翻了个白眼,躺在堂屋的躺椅上眯一会儿,有人来拿货、交货也方便。 在外人面前吴巧芳装大度,她把儿子哄睡觉开始和某人算账。 在外人面前小孙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关上门媳妇让他跪着绝不趴着。在媳妇眼神示意下,他乖乖把凳子扳倒坐下,仰头注视媳妇。 吴巧芳懒得和他磨叽,直接摊牌道:“说吧,你和周美丽怎么回事?街道里有人传你们走的挺近,我瞅着她马上把我挤下去,要坐我的位置!” “啥咋回事!”小孙懊恼地叹口气,“第一次我和警局里的同事见她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全是淤青,又听说被她男人打的流了几次产,子宫脱落,同情她。后来调查才发现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表姐也不是好人,她贪图钱家的地位和钱,想把持钱家。以前妇联的同事找到她,帮助她离婚,你表姐答应的好好的,转头就告诉公婆妇联的同事怂恿她离婚,妇联的同事被弄得里外不是人。丈夫家暴妻子,本来妇联的同事会帮忙主持公道,一听说是你表姐,人家死活不愿意趟这趟浑水,你表姐就求到我这里来了,让我向钱家讨巨额补偿款。”从妇联的同事那里了解到情况后,小孙脸臊的同时,再也不管周美丽的事,“你表姐心思不简单,要不是妇联有人知道她的情况,干刑侦工作十几年的老警察都被她骗了,你以后尽量别和她说话。” 吴巧芳目瞪口呆,周美丽口口声声说为她遭的罪,原来是她自己贪心,想吞下钱家。她嘟囔道:“我比周美丽聪明,能上她的当吗?” “行!”小孙什么都依着媳妇,他站起来揉了揉屁股,搂着媳妇,环着儿子午睡。 事情已经解释清楚,俩口子又和好如初,下午小孙带着儿子和侄子去抓鱼,吴巧芳跟着凑热闹,不一会儿抱六节大藕回家。《 》 第249章 她从中午做的蘸料中获得启发,决定有藕片裹上面水,放在油锅里炸金黄捞出,蘸上蘸料,嘎巴嘎巴脆,特别好吃。 周美丽移到她身后,牙齿在唇上留下几个牙印,楚楚可怜道:“巧芳,当初我不替你结婚,遭遇家暴的人是你。你现在的幸福建立在我的痛苦上,我对男人、对婚姻失去信心,你能不能让妹夫帮我申诉,向钱家索要赡养费。” 巧芳嚼着藕片盯着她,仿佛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你爸妈收彩礼,你嫁人,你家亲戚被你公公安排到厂里当工人,你吃得好、住的好,时常约小姐妹打牌,我记得你爸妈可是来我这里炫耀好久,当时你可是用脑袋这样的话!”她恍然大悟,拐着九曲十八弯的腔调,“如今进入新社会,你公公假公济私,被上面开除了,你公公也不是副厂长,你再吊在钱家这颗枯死的树上不值得,想拿钱重新找个男人过日子。” “吴巧芳!” “在呢!”她看对方面目狰狞,又拿一块藕片蘸料,嘎嘣嘎嘣脆,“你的事我家那口子管不了,我看你还是找妇联,向法院提起公诉。” 周美丽咬唇委屈地懒在林凤家,试图说动小孙帮忙讨钱。钱家人恨透她,要不是她家亲戚在厂子里作威作福,公公也不至于这么快被拉下台,她不敢露头,怕钱家的人找到她,拖回去锁起来。更不敢回家,家里名声臭的不能再臭,回去没脸见人,兄长、弟弟们也敢收留她,唯一的办法找钱家讨要补偿,自己嫁妆丰厚,何愁嫁不出去。不过她看中英勇果敢的妹夫,当警察的家属,谁敢找她麻烦。 可惜有林凤提点吴巧芳,吴巧芳没给周美丽接近儿子的机会,丈夫对周美丽避之不及,也不会任由她靠近,厌烦听她罗里吧嗦说一些苦情话。 小孙要上班,吃过晚饭吴巧芳和儿子跟小孙回县里。家里有孙母镇着,不让周美丽进屋,澜川出门有妈妈和奶奶陪着,周美丽想讨好澜川没机会,想求小孙办事,小孙直接从她身边掠过,不给她搭讪的机会。 后来听说周美丽和一个年轻混混搭上关系,钱家人莫名其妙被人毒打一顿,没过多久周美丽在县里开了一家舞厅,有道上的人护着,歌舞厅开的有声有色。 改革开放,民营企业像雨后春竹拔地而起,县里出现不少万元户。 王慧兰和李于明有大抱负,不甘平庸想闯出大明堂,俩人靠着穿彩灯挣了一些钱,把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丢在家里,拿着户口本和身份证出远门,成了第一批出省务工的人,他们的孩子成了第一批留守儿童,跟着爷奶生活。 李村长前两年退休,每个月能领几十块钱退休金,年纪大了也种不了地,仅靠几十块钱支撑祖孙五人生活。他们毕竟帮小儿子养孩子,俩老口子也不好意思开口让老大、老二要钱。三个孩子都上学了,学费不便宜,日常要买纸笔,孩子还在长个子阶段,不能总跟他们吃素菜,时常买一些骨头回家熬汤,一个月的退休金将将够用,孩子要是头疼发热,还得问两个儿子借钱。 俩口子一走好多年,没有和家里取得联系。外出打工的人逐渐增多,村民们也动了这个念头,后来得知吴卫国有大动作,需要大量工人,他们按耐住外出打工的心,留下来观望。 吴卫国了解到西方人注重过圣诞节、感恩节等一系列节日,节日中必不可少的是彩灯。他找到一些门路,把彩灯出口国外,经过了解国外文化,发现外国人很爱玻璃制品,器皿市场由铁制品和瓷制品逐渐丰富加入玻璃制品,国内一线城市玻璃制品逐渐在器皿市场中取得一席之地。 他抓住这个机遇把这些年赚的钱全部投资建玻璃厂,要做出品牌,把产品推向一线城市,遇到西方节日,本着薄利多销原则大量出口玻璃杯等器皿。 随着时间推移,玻璃制品入驻到各大有名的商场,吴卫国玻璃制品厂家喻户晓,成为老牌玻璃制品厂,与时俱进,不断推出新的玻璃产品。 上河村成了有名的玻璃制造厂,家家户户在吴卫国带领下住上小楼房,过上小康生活。 第129章现世篇【剧终】 “张瑾兮,我这就安排人把你送进精神病院治疗脑子!”蔡勇羌扯开领结摔在地上,盛气凌人,久居高位,睥睨俯视悠然蹲坐在地毯上泡茶的女人。 大宅子里的佣人慌忙放下手头的活,飞快跑进房间躲避充满硝烟的战火。 玉指捏着玉樽,呷一口。 结婚二十二年,受够了神经病女人折磨。他闭上眼睛,努力平息怒火,“别闹了,咱们能别闹了吗?儿子下个月结婚,看在儿子的面上别闹了,行吗?” 张瑾兮不轻不缓说道:“你在生气,也是,在人前我们是模范夫妻,如果让人知道我们分居二十年,群众将会对你的人品提出质疑。” 知道儿子要结婚,最近半个月张瑾兮的精神很稳定。很长时间没有带她出席公开场合,趁着她配合,就带她出席公开场合,中途这个女人不知道发生什么神经病,和他之间的空隙有一米远,眼神一直没有落在他身上。不是明摆着告诉大家他们夫妻感情发生危机,主流媒体不会报道什么,非主流媒体会大肆渲染这件事。 “张瑾兮,你非要逼我把你做的见不得人的事公之于众才满意是吗?”蔡勇羌夺过她手中的水壶,兀自倒一杯茶降火,一路从手如柔荑划到脊背,见女人挣扎,钢筋有力的手禁锢住她的纤腰,强硬掰正她的身体,靠近她耳边也哑声道,“最私/密几块地方是哪‘些’男人留下的专属印记,徐明阳只搞了你一晚上…”《 》 【全文完结】 “还没结婚,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你不是受害者,娶我等于走捷径,能升官发财…”话还没有说话,人被拖进房间甩在床上,挣扎的越凶狠,被弄得越猛—— 周婉下床倒一杯水给他,关切问道:“又做噩梦了?” 他喝两口水揉着眉心,靠在床头放空思绪,“外界记者怎么报道关于张瑾兮去世的消息?” “和医院那边沟通好了,不会有人知道张瑾兮生前精神出了问题,不会从医院里流传出她服用过量安眠药去世。医院对外界公布张瑾兮因为动荡的十年里熬坏了身体,留下病根子,去的很安详。”周婉给他揉太阳穴,心急问道,“文轩和慧敏的婚礼怎么办?”慧敏怀孕三个月,再拖下去藏不住肚子,推迟婚礼不好和姜家交待。 “文轩和慧敏商量好了,先领结婚证,等张瑾兮去世两周年后,再补办婚礼。”她死了,蔡勇羌松一口气的同时,整颗心空唠唠,他讽刺她一辈子,她冷漠对待自己一辈子,“文轩一辈子只能是张瑾兮的儿子,张家老宅、三处别院,存放在保险柜里的古董,名家书画由文轩继承。” “谁说不是呢,文轩是老首长的后代。”周婉柔声道,眼中绽放属于胜利者的笑容。 “张瑾兮生前鲜少在公众场合露面,这次葬礼以简单低调为主,只邀请几位亲戚和友人出席。”他怕大办葬礼,死对头那里会以此做文章,说他用死人博取同情。越是关键时刻越不能大意,必须小心行事。 俩人围绕着葬礼商讨半个小时,各自睡下。葬礼那天,碧蓝的天空万里无云,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让人心旷神怡。十一个人来参加葬礼,任、姜、钱,蔡勇羌、蔡文轩、周婉、五名亲友。没允许任何记者进入葬礼现场,没有留下任何视频照片记录她的‘安详离世’。 任、姜、钱三人应周婉邀请参加张瑾兮的葬礼,三人劝说蔡勇羌节哀,眼中却流露出快意和凌虐的舒爽感。 蔡勇羌完全尊重张瑾兮低调的性格安排一场简单的葬礼,在任何公共场合不愿意提及亡妻,俩人想扶相持走过二十多年,一方突然离世,他眼神中全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故事。 有时候用牵强的笑容面对世人的询问,才是最好的语言,他和张瑾兮忠贞不渝的爱情故事出了很多版本,每次被人问及故事中的男女主,他沉重的笑了笑。 某一天,蔡勇羌又做梦,梦到他和张瑾兮最后一次争吵,夜间到楼下接水喝,见儿子在昏沉的灯光下呆滞地看着张瑾兮的相片。脑子没有一天清醒的神经病,不知道她有什么魔力让不经常和她见面的儿子对她产生特别深厚的孺慕之情。 “爸,如果你早点放手,或许妈不会离开。”他抱着母亲的相片,痛苦地看着父亲,“我不希望看到那个女人出现在家里,妈有洁癖,受不来她的领地受到别的女人污染。我不反对你再婚,只求别侮辱这块地方。” “你不是很喜欢周婉阿姨吗?”蔡勇羌对着儿子的背影酸涩道。 “…爸,我不想走你给我安排的路,我想带着妈的作品办游览展,我不想在世人眼中,妈只是蔡勇羌的妻子,她身上不该只存在伉俪情深这一个标签,我想世人尊敬的喊她张先生,书画的光环比你赋予的光环更加让人打心眼里尊敬。”他不是傻子,和父母相处二十多年,多少能感受到他们之间存在的问题,只是父亲一直掩饰,等母亲走后,他才恍然明白父亲折断了母亲的翅膀,把母亲禁锢在四四方方的院子里。 儿子不是征求他的意见,已经下决定决心。“你妈的作品充满着黑暗和讽刺,和十年动荡有关系。”蔡勇羌知道无法劝说儿子改变主意,让他出去散散心也好,自己为他安排的路,他必须走完。 蔡文轩、慧敏带着母亲的作品走遍全国,每到一个地方会停留半个月。他们在水乡小县城里遇到一个女孩,眼睛和嘴巴跟母亲尤为相似,皮肤一样的苍白、一样的病弱。因为怀念母亲,他特别关注叫楚一的女孩,每天从她手中买一束花放在书画展中当装饰,女孩很害羞,和她说过很多句话,女孩一句话也没回,送给他一个腼腆的笑容。 这座小城市的书画展即将结束,他到花店找女孩告别,连等三天,花店一直处于关门状态。 “别等了,楚一三天前去世了。” 蔡文轩声线破裂问道:“去世了,怎么去世的?” “难产,我和她做了好几年邻居,以为她吃胖了,没想到怀孕。三天前她去买菜,听人说她突然倒在地上,她是哑巴,比划半天人家又看不懂,掀起裤子,人家看她身下流血,忙的打电话叫救护车,人被送到医院已经不行了,刨开肚子,孩子有些缺氧,好在楚一给楚家留了一条后。” “这个楚家风水不好,楚一爸妈出车祸去世,没找到肇事者,也没有赔偿款,她父母去世后,十六岁辍学打理父母留下来的花店,起码能养活自己。” “留什么后,楚一是他们在垃圾桶里捡回来养的,孩子眼瞅着死了,硬是被两口子救活。” “大概是楚一亲生父母嫌弃她是哑巴,把她丢到垃圾桶里。”… “孩子的父亲是谁?孩子现在在哪里?”蔡文轩没来由心里堵得慌,迫切想要看看那个孩子。 “不知道孩子父亲是谁,没看楚一和别的男人走的近。”这些人纷纷摇头,他们告诉蔡文轩,楚一在哪家医院生的孩子。 蔡文轩赶到医院,楚一的尸体已经被火化,骨灰和刚出生的孩子被一个自称楚一丈夫的男人接走,医院里没留下男人任何记录,医院走非正常程序把孩子和骨灰交给男人,他只知道楚一生了一个病弱的儿子,关于男人的长相,医院里只说长的俊美,再也找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后来,蔡文轩又走过许多地方,记忆中最深刻的是水乡小城市,淡淡、察觉不到的遗憾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加深,那双眼睛、腼腆的笑容不知不觉已经刻在记忆深处。 事情正如他所料,著名的书画大师尊崇母亲的书画,经过父亲解说母亲在十年动荡时期遭受的苦难,大师、学者把母亲的书画解读为对红色年代的缅怀,根据时代背景解读书画,书画具有重要的历史研究价值。 张瑾兮二零零二年去世,时间跨越到贰二零一二年,由于蔡文轩的努力,她被国人尊称为张先生,众人谈及她,不再是蔡勇羌的伴侣,而是文学巨匠张先生。 有一部分历史禁止被人提起,还有蔡勇羌等人的刻意美化,人们口中关于张瑾兮先生的人生经历已经失真,到底有几分真实性,恐怕只有历史知道。 周婉已经成为蔡夫人,以自己母亲身份自居,对他展现疯狂的控制欲,干涉他的所有行动,逼迫他按照父亲规划的路线前进。企图霸占母亲所有的遗物,再一次争执过程中,周婉脱口而出。 “我才是你妈!” “你妈熬坏了身体,孩子没上下来就断气…你妈在十年动荡时期精神出现问题,她十分看重那个孩子,让她知道孩子夭折,肯定也会跟孩子一起去,我迫不得已才把你抱去当她的儿子。”他亏欠周婉良多,看着本是亲母子逐渐成为仇人,不得不说出难以启齿的事实。 蔡文轩的人生观彻底颠覆,他是父亲的孩子没错,但是他不是母亲的孩子,说明说明问题?父亲的心和身体早就背叛母亲,“这么多年,我妈精神状态不稳定,难道全是因为十年动荡遭受的苦难?”是这个女人和父亲逼的,明知道母亲有精神洁癖,偏偏去招惹不干净的女人。 这场争执不欢而散,他已经分不清父亲哪一句话是真的,哪一句话是假的,世人对母亲的画解读错了,其实母亲在讽刺父亲是假仁假义的小人。无论父亲怎么解释母亲年轻的时候遭遇几个男人,父亲嫌弃母亲不贞,他更加心疼母亲。周婉百般讨好,蔡文轩始终没认周婉,他忽然想起那个长的和母亲很像的女孩,有一个想法在脑中挥之不去。 二零二零年,蔡文轩顶着父亲施加的压力,将母亲的书画作品、张家的古董无偿捐献给博物馆,只留一座张家老宅被他封上,成了永远不被世人踏足的地方。 这些年他一直寻着母亲的足迹,想要真真切切了解母亲。他和慧敏成了有名的学者,他们的女儿受他们的影响,对母亲的事非常感兴趣。 父亲老了,心脏不好,他不能披露父亲的真面部,自己没有做好准备接受舆论的压力,他口口声声说尊敬母亲,从某种程度上说,他非常自私。有一天,女儿拿了一本书递给他。 蔡思希自豪的说道:“这是我写的畅销书,里面掺杂着奶奶的事迹,坏女人周婉就是里面讨人厌的周小蝶。”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