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弱外室杀疯了》 第1章 第 1 章 “嫁不嫁。”小姐柳如烟盯着丫鬟方知篱那张可恨的脸,再一次质问道,“嫁是不嫁。” 方知篱跪了下来:“小姐,我不想嫁给糜三,我一辈子不嫁伺候小姐。” 柳如烟笑道:“我看你是想当我丈夫的妾室,长一张狐媚脸,妄想做元瞻的妾,丫鬟身,妄想公主命。顺艾,给我掌嘴。” 顺艾上前,一双粗糙的手打在方知篱脸上。 柳如烟道:“你没吃饭,你也跟方知篱一样,不想嫁给元瞻的贴身侍奴?” 顺艾小心翼翼道:“能配给季熟是奴婢修来的福分。” 柳如烟道:“算你识相。本来你长相平平,配给阿猫阿狗都无所谓,要怪就怪方知篱这贱人不肯,只好拿你做个榜样。季熟是元瞻的心腹奴才,嫁给他,也是你的运气。” 顺艾闻言诶诶几声,在柳如烟的恼斥里又是几巴掌打在方知篱脸上。 方知篱从穿进这个伪人文开始,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选择嫁,嫁出去当晚被喝醉酒的糜三打死,不嫁,也常常是被打死。 更有被卖到秦楼楚馆的结局。 翻来覆去都是死,方知篱已经麻了。 她前世的记忆记不得了,被一个叫系统的东西捉到这里来,说什么给病逝的她续命,其实纯粹是受虐来了。 每次死了,开局又是嫁不嫁,接着又是死,轮回反复,方知篱挨的巴掌能绕地球三圈了。 方知篱尝试过暴力突破,死得更惨,酷刑受了个七七八八。 在这篇伪人文里,方知篱已经无可奈何了,虽不知道从前的她是怎样的,上辈子应该不至于做下大恶之事,要这么来惩罚她。 方知篱连脸都懒得揉,她试过毁容以表忠心,这叫柳如烟的伪人一副被吓到模样,说方知篱敢对自己这么狠,将来一定会报复回来,赶紧让护卫把方知篱投了井。 方知篱试过换嫁的人选,说嫁给贫民为妻求小姐成全,刻板的恶毒女配柳如烟仍旧一副方知篱野心勃勃要勾引卫元瞻的惊骇模样,叫人把她拉出去杖毙。 无数次下来,各种方法都试过了,哪怕杀了柳如烟,方知篱仍是酷刑死法。 方知篱算是明白了,柳如烟就是要她死。 糜三打死方知篱,大概也是柳如烟的授意。 方知篱迷迷糊糊想起前世有个娱乐项目叫短剧,短剧里的恶毒女配就叫柳如烟这个名,无数短剧女主如流水,所谓如烟大帝永远是恶毒女二。 方知篱甚至试过搞基,一副爱柳如烟爱得要死,忍着恶心去亲柳如烟,下场还是死。 方知篱想说脏话了。 方知篱叹一声,在地上躺了下来,累了,不管了,要打要杀随便吧。 果不其然,柳如烟说,把方知篱给我卖到秦楼楚馆去,叫她好好学学怎么伺候人,认清自己的卑贱身份。 方知篱对伺候五花八门的男人没兴趣,每次打出这个结局,方知篱都会自戕而死。 这次她却想,是不是真正的惩罚就是当娼.妓被折磨至死,只要这样死了,她就不用轮回了。 方知篱死了这么多次,心气死没了,之前死也不情愿的事,现在也试试情愿好了。 酷刑真的很疼,疼到她嗓子都喊哑了。也有烙铁,专门烙她身上。 柳如烟每次都亲自看着,最喜欢看方知篱死的下场。 “贱人,敢勾引元瞻,这就是你的命。” 方知篱冤啊,真冤枉。 但柳如烟是小姐,她只是家生婢,伪人文里,家生婢惨死也没影响的。 死吧死吧,无所谓了,爱怎么死怎么死,西天取经也不过八十一难,方知篱却数不清自己到底死了多少次。疼得她都快麻木了,不像个人了,要被折磨到失去灵魂。 一抬小轿抬到花楼,顺艾战战兢兢遵循小姐的命令,对鸨母道:“要最下贱的人做她入幕之宾,一次三文钱,多来几个也无妨。反正务必折磨至死,否则你这花楼别开了。” 顺艾回头,看到轿帘在风里晃动,她心惊胆战:“别怪我别怪我,你要是做了鬼去找小姐,我只是不想死,我不想死。” 方知篱被鸨母从轿子里揪了出来。 鸨母刚想开骂,瞧见了方知篱的脸,愣住了。 这天底下竟有这般人物。 方知篱站在花楼里,环顾四周,死吧死吧,都死吧。 整个花楼霎时安静了下来。 方知篱收回目光,对鸨母道:“不知如何称呼您。” 鸨母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见整个花楼的目光都凝聚在这,赶紧拉着方知篱去了避人处。 鸨母心里一团乱麻,但柳小姐不是她能得罪得起的人,她吩咐龟公:“就今晚,让人给她□□,多叫些人,争取一晚上送她到黄泉。” 迟则生变,鸨母担不起责。 鸨母吩咐完,回头看向方知篱:“你命不好,你若是命贱,就不该长这样一张脸,你若是命好,就不该是这个卑贱的身份。人都要活,我也求活,冤有头债有主,你报仇别找错了人。” 方知篱无奈,站在原地,被龟公牵着走时,她回头望,鸨母眼神尽量凶狠,却捶胸顿足,仿佛失去了金疙瘩痛心得很。 这样一块活招牌,偏偏不能用哇。浪费了浪费了。鸨母痛心完,赶紧上楼,这姑娘早死早超生,她还要做生意呢。 方知篱在房间里等待将来的折磨,她满心希望这次真的能死绝,再不要轮回反复了。 至于被轮,混成这个样子,再烂一些,无所谓了。 早就是烂泥,看着是个完好人,把受过的刑加起来,早就成血水碎肉了。 方知篱眼尾隐隐有泪,她眨眨眼,泪消失了。 夜幕来临,方知篱躺好,迎接折辱与死亡。 有人推开门,脚步声不急不缓,那人在床边坐了下来。 方知篱看去,是一个背影,不熟悉,不认识。 卫元瞻道:“给你一个选择。” 方知篱迷迷糊糊,这声音在哪里听过。在哪里呢。 卫元瞻看了过来。 方知篱得到了答案,小姐的丈夫——京城顶级世家公子,卫元瞻。 第2章 第 2 章 卫元瞻道:“做我的外室,或是留在这,为娼为妓。” 方知篱懵了。 但她敏锐地意识到,这是个机会,或许这才是摆脱循环往复死亡的机会。 方知篱道:“可您是小姐的夫君,小姐会杀了我的。” 卫元瞻道:“你只说想不想。” 方知篱想了会儿:“我想活,公子让我活,我伺候公子一生一世。” 卫元瞻睨了过来,他伸开手:“宽衣。” 方知篱爬起来,替小姐的丈夫宽衣解带…… 一夜**。 方知篱被带离了花楼,卫元瞻将她安置在别院。 从此方知篱过上了XXOO的生活,卫元瞻时常来别院临幸,她与他之间没什么交流,卫元瞻不屑说,方知篱懒得说,每次都奔着干这事来了。 但好歹,方知篱有了透气的时光,卫元瞻在生活上并未亏待她。几个老仆嬷嬷伺候着,方知篱要吃什么基本能吃什么,卫元瞻不来的时候,方知篱自由自在。 这样的生活,对方知篱而言,几乎算得上幸福了。 一日,卫元瞻道:“陛下派我去赈灾,大概半年我才回来。” 卫元瞻给了她银票:“别想着跑,自己傍身用。” 方知篱乖巧地点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按照现代的观念,她就是一小三,实在没什么颜面跟小姐的老公说些什么。 为了求存,方知篱什么都不管不顾,但也不愿意和别人的老公交流些什么。 就当一手交钱一手拿货好了,在这个古怪的世界,方知篱就是那个货,要么砸小姐手里,要么给卫元瞻使用。 能被使用,总比砸个稀巴烂好。她疼怕了。 最开始跟卫元瞻做那事也疼,但慢慢习惯了,现在不疼,偶尔还挺快乐的。 卫元瞻母亲是皇帝长姐,当今长公主,卫元瞻也算得上是陛下的外甥。更何况亲上加亲,卫元瞻阿姐是陛下的贵妃。 陛下没立后,亦无子,贵妃娘娘风头无二。 方知篱在心里捋了捋,皇帝长姐的女儿嫁给皇帝,□□啊。 但又听说,卫元瞻那阿姊是妾室所生,从血缘上倒没什么关系。 卫元瞻道:“在想什么。” 方知篱回过神来,她月事有段时间没来了,恐怕是怀孕了,但跟卫元瞻交流这事怪异得很,就当无事发生吧。 方知篱客套道:“公子一路平安。” 卫元瞻定定地看了看她,什么都没说,走了。 卫元瞻走后,方知篱试过带银票跑路,但院子里的家仆看着她,不准她出门,说是公子吩咐了,这半年夫人不得外出。 竟是被禁足了。 方知篱偷偷摸摸地跑,还没走出几步,家仆打着灯笼问,夫人去哪。 给方知篱吓一跳。 方知篱拿银票给自己扇扇风,讪讪道:“哎呀,热。” 家仆看着寒冬腊月的雪,摇头道:“夫人请回吧。” 方知篱讪讪回了,渐渐放宽了心,该吃吃该喝喝,肚子也渐渐大了起来。 她想着或许这就是一生。当个见不得人的外室,运气好被养到老死,那也不错了。 希望真能死掉,千万千万不要循环往复,方知篱一点也不想投胎转世,只想魂飞魄散死个彻底。 这人世间太难混了,她不混了行不行。 命运跟她说不行。 柳如烟找上门来了,带着娘家的一群护卫:“给我搜!” 方知篱被按倒跪下。 柳如烟死盯着方知篱大起来的肚子,气得目眦欲裂,一脚狠踹上来。 方知篱也不说求饶的话,反正她将勾引的事做实了,只求死个干干净净。 柳如烟斥道:“给我剥了她衣裳,这不要脸的,给我活活打死她!” 留守的家仆嬷嬷一齐被制住了,一个家仆出声劝阻,柳如烟道:“还愣着干什么!那个家仆,把他舌头割了,不会说话以后都别说了!” 方知篱捂着肚子,身下流着血:“小姐,你逼人太甚。” 柳如烟怒笑:“你这贱人,不叫你死得难看,我何必做小姐。” 方知篱死死扒着衣裳不松手,最后有个护卫或许良心不忍,一刀把方知篱杀了,给了她一个痛快。 方知篱衣衫不整地倒在雪地里,濒死之际,柳如烟仍不解气地踹了上来。 柳如烟父亲柳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原来的皇帝不是当今陛下,柳丞相废除了原来的皇帝,扶持当今陛下上位。柳丞相,柳如烟永远的底气。 柳如烟见硬是踹不扁方知篱肚子,拿刀替方知篱开腹,生生把孩子活剖了出来。 柳如烟嫌弃地扔到地上:“把这贱人和贱畜都烧了,烧成灰,镇在塔下,叫这贱种和贱人永世不得超生。” 好恨啊。 方知篱好恨。 她只想过个平凡日子,普普通通,柳如烟为何一定要她死。 该死的系统,该死的伪人文,这个世界全是伪人,难道就没有活人吗。 到底能不能有思想有人性有改变,别当伪人了,睁开眼看看,MD我也是人,哪怕是一条狗,这么虐待也简直人间惨剧。 柳如烟像个被操控的机器,索命的机器。 方知篱下意识,不愿意相信柳如烟是个活人。 或许这是AI滚出来的世界,没逻辑没感情没思想,只求足够粗俗足够血腥。 脑子都不要了,恶毒女配被钉死在恶毒上,苦情女主被钉死在苦情上。 方知篱很不幸,大概是个被反复虐待的女主,要么黑化,要么一直被虐。 方知篱累了,死亡一闭眼,轮回一睁眼,柳如烟站在那里,轻蔑地问:“嫁是不嫁。” 方知篱不回答,瘫在地上。 疼痛残存在血肉里,她好累啊。 柳如烟怒道:“把她卖去妓院,这贱人!” 又是重复,花楼里,卫元瞻问:“做我的外室,或是留在这,为娼为妓。” 方知篱麻木道:“留在这,为娼为妓。” 第3章 第 3 章 卫元瞻得到这意外的答案,多看了方知篱一眼。 “宁愿为娼,不肯跟我?” 方知篱道:“公子护不住我,柳丞相的唯一嫡女在,我只有死的份。” 卫元瞻道:“她还无法越过我杀人。” 是啊是啊,无法越过你,那你不是走了吗。去赈灾救人,扮演活菩萨。 “公子若有善心,把我送走吧,天涯海角,越远越好。” 卫元瞻抚过方知篱的脸:“可惜了。” 卫元瞻走了。 没过多久,几个粗大壮汉破了门。 方知篱看了一眼,鼓足全身力,欲一头撞死在墙上。 她算是看明白了,卫元瞻虽瞧上这张脸,但她若不从,他也不愿救她。 跟柳如烟一丘之貉,都是贱人。 在撞上墙之前,方知篱被一股大力拉了回来,倒在一人怀里。 卫元瞻道:“你做什么。” 方知篱眨眨眼。 卫元瞻笑:“这几人是护卫,赏你了。” “保护我?”方知篱蹙眉,不解。 卫元瞻道:“保护你。” 方知篱浑身软了,撞死还蛮疼的,能不死就不死吧。 这一夜,倒什么都没发生。 卫元瞻找了个院子安置她,买了些老仆嬷嬷照顾她。 方知篱一直做噩梦,梦见柳如烟又闯进来了,这次把她扒光了扔到街上,强迫她游街示众。 方知篱醒来时一身冷汗。 她开始有意无意收集柳家的信息。 天可怜见,她虽是柳家婢女,却一点没有在柳家当婢女的记忆,每次一睁眼就是“嫁不嫁”,难不成是无限流?是游戏关卡? 不通关就一直卡在这,生不如死? 从老仆嬷嬷们那得到的信息不如从护卫处下手多。 柳丞相妻早逝,柳丞相膝下唯有一子一女。这一子一女龙凤胎,男叫柳鸷女叫柳如烟,是柳丞相掌中宝。 封建社会,能护住方知篱逃脱魔爪的……要么陛下,要么柳丞相。 柳鸷分量不够,当柳鸷小妾,柳如烟说杀也就杀了。 当柳丞相小妾也不太行,女儿杀个妾,当父亲的还能杀女儿不成? 陛下。陛下。 不太行啊,柳丞相权大势大,柳如烟毒死个名不见经传的宫妃,皇帝未必给她找场子。 杀了也就杀了。 方知篱麻了。 路要一步一步走。既然小妾不行,那就往上爬,能攀上谁是谁吧,她受够了被虐待。 方知篱大清早沐浴一番,差点晕倒在浴桶里,吃早餐时也跟做贼一样偷偷摸摸享受来之不易的平静生活。 她一边吃一边掉眼泪,嬷嬷诚惶诚恐地问她是不是太难吃了,方知篱摇头,咧着嘴大笑:“好吃,太好吃了。” 这番狂放倒把嬷嬷吓一跳。 方知篱吃得不快,也没狼吞虎咽,她吃得很安静。 嬷嬷以为方知篱是因公子而伤心,劝慰道:“府里的柳夫人家大势大不是好相与的,公子将您安置在外,也是为了您的安全着想,小院子里自由自在,只要没外人,夫人您衣食无忧自得其乐,也是快活的一辈子。” 方知篱道:“我是知足的,只怕柳夫人非要打杀了我。” 嬷嬷姓王,王嬷嬷想起柳如烟夫人的性子,又想起她背后的柳丞相,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劝慰了。 做谁的外室不好,偏做了卫公子的外室,吃这一顿饭也似断头饭,真是可怜人。 姑娘这样的容貌,要王嬷嬷说,当宫里的宠妃也堪配,偏偏命不好,生来是柳家的家生婢,半辈子折在柳家手里,下半辈子也不一定能善终。 夜晚卫元瞻来到别院,方知篱正欲睡下,赶紧爬起来准备伺候卫元瞻。 卫元瞻一句这么熟练,叫方知篱顿在了原地。 上一周目卫元瞻每次来为的就是这事,方知篱早已习惯为卫元瞻宽衣。 方知篱心知肚明,卫元瞻对她的几分喜欢全是喜欢在了这具身体上。或许是刻板的魅惑主上的丫鬟设定,方知篱这具身体确实有异人之处,能叫人食髓知味流连忘返。 “公子,我……”方知篱低下头,“在您这安身立命,我知道我的作用。” “哪怕我刚刚和夫人巫山**,你也面不改色继续伺候我?”卫元瞻似乎有点恼怒,但神色仍然平静。 方知篱情不自禁瑟缩了一下,她真担心自己被折磨得斯德哥尔摩,别提柳小姐,她快要被折磨死了。 卫元瞻道:“逗你的。” 方知篱抬头,卫元瞻摸摸她的头,道:“护卫说你昨天做了一宿噩梦,我来看看你,不要怕,我叫人去请高僧的符了。” 这一晚卫元瞻依旧未与方知篱做什么,只陪着方知篱入睡。方知篱不太适应这样干抱着不做其他事,卫元瞻一下子变成柳下惠了,方知篱反倒有点不知所措。 在不断轮回的周目里,柳夫人曾狰狞地喊过凭什么她不能生,不能当一个真正的女人之类的话。方知篱麻木地想,如果她给柳夫人生一个孩子,当家夫人总是需要孩子的,柳夫人能不能放过她。 方知篱很快想起上辈子的惨烈,柳如烟这样性子的人,只会杀了她和她的孩子。 或许柳如烟不是伪人,只是一个疯子。 或许她和柳如烟之间,只能活下来一个。方知篱不想翻来覆去地死了,真的很疼。 这边柳如烟正等待着方知篱被折磨至死的死讯,青楼果然也抬着尸体来禀告了。 老鸨赔罪说这贱婢不听话,脸被客人划花了。 但柳如烟看了一眼,又看一眼,根本不是方知篱,化成灰她也能把方知篱认出来! “贱人!”柳如烟一巴掌扇在老鸨脸上,又接连几顿窝心脚,“找,给我找!我要方知篱不得好死!” 凭什么方知篱一个贱婢却长那副身子那副模样,贱人贱人通通都是贱人!方知篱不死一定是想着勾引元瞻,在她眼皮子底下都一副求怜样,找不到还了得!死,死! 说着柳如烟又一巴掌打在顺艾脸上,怒叱道:“找不到方知篱,你就去花楼做狗,被草烂了我替你收尸,一群贱人,都是贱人!” 顺艾捂着红肿的脸跪了下来,又被柳如烟狠踢了一脚。 过了好几天也没找到人,柳如烟哭着闹着回娘家找兄长柳鸷,要兄长帮忙找人。 “找到她,杀了她!”柳如烟吵闹道。 柳鸷嫌烦堵住了耳朵,柳如烟一直吵吵,他道:“行,你现在走,我马上去捉人。” 柳如烟这才消停,又骂了方知篱千百遍才在兄长越来越阴冷的神色里走掉了。 方知篱过了几天安生日子,这天嬷嬷在院子里张灯结彩,方知篱问是什么日子,挂红绸子作甚。 嬷嬷喜道:“今晚公子要来,吩咐了喜庆些。” 方知篱默默收回准备闲逛的腿,看来今晚就是她侍寝的日子,卫元瞻养她用她,和养花花草草没什么区别。 方知篱梳妆洗浴一番,到晚间卫元瞻来了。 第4章 第 4 章 卫元瞻送了她一枚簪子,方知篱木楞地说喜欢。 卫元瞻道:“不能让你过门,委屈你了。” 方知篱能说什么,去卫宅当侍妾她死得更快。 “不委屈,”方知篱添了句讨喜的话,“伺候公子不委屈。” 卫元瞻把方知篱打横抱了起来:“不想说这样的话,不必说。” 房中点着红烛,似乎洞房花烛夜,可无媒无聘无情意,苟合而已。 第二天时卫元瞻已经走了,留下了一瓶药膏。 方知篱在床上躺了一整天,挪动都疼。明明上辈子受过的罪,这辈子却要重受一遍。 傍晚时分,院子里突然吵吵嚷嚷起来,似乎有人闯了进来。 方知篱问:“谁呀。” 柳鸷带人走了进来。 方知篱只着里衣,还没来得及穿衣裳,柳鸷的刀就架在了她脖子上。 “一张好脸,可惜了。” 话落,一颗头颅滚地,方知篱再次死亡。 柳鸷捡起头,扔给侍从:“去,送给我的好妹妹,叫她安分些,别来烦我。” 方知篱惊魂未定,疼痛还在叫嚣,眼前又是柳如烟:“嫁不嫁,嫁是不嫁!” 疼痛仿佛被灵魂带了过来,方知篱几乎快晕过去,她道:“嫁,我嫁。” 当晚她使出浑身解数诱惑糜三,糜三望着眼前倾国倾城的美人,迟疑了许久,仍是道:“抱歉了,柳夫人要你的命,不交出你,我就得死。” 方知篱被提着狠撞向墙,脖子一歪,死了。 再次面对嫁不嫁,方知篱始终沉默。 被抬到花楼,方知篱仍旧沉默。 到底要怎样才能活下去。 卫元瞻来到这里,说要给方知篱一个选择。 方知篱慢慢地搂住了他,泪水润湿了卫元瞻的衣襟:“公子,救我。” 卫元瞻捧起她的脸,眼前人我见犹怜,卫元瞻心轻颤。 红烛灭,在这花楼里,又是一度**。 方知篱始终装得很生涩。 空有美貌会死,做乖巧的外室会死,求柳如烟会死,求谁都会死。 至少,至少要到宠妾灭妻的程度,她才有可能活下来。 爱她,卫元瞻,你必须爱我,方知篱啜泣着,把我的生命看得和你的一样重要。 不,卫元瞻不够,卫元瞻护不住她。她要拿到谁的心,才能打破死亡循环活下去? 方知篱脑海里渐渐有了答案。 柳丞相妻子逝世多年,柳丞相身边似乎并无妾室。 到皇宫寻求皇帝的庇护,但宫里有贵妃,有其他妃嫔,说不定有十个柳如烟藏在那里,方知篱不确定自己斗得过。 从柳如烟的丫鬟变成柳如烟的继母,只要柳丞相愿意护着她,她可以慢慢盘算。 只要杀了柳如烟和柳鸷,毒死柳丞相,她哪怕做一辈子的寡妇,那也是快乐的寡妇。 卫元瞻用了力,方知篱泪湿长睫。 “疼?”卫元瞻问。 方知篱轻咬下唇:“疼,好疼。”从被捉到这个古怪的世界开始,她已经疼痛太久了。 卫元瞻温柔了些,甚至亲吻方知篱的眉心,哄她,很快就不疼了。 不是的,方知篱啜泣着,不是的,要杀掉那些人,她才不会疼。 方知篱再一次被安置在别院,她麻木地躺在床上,如果能一了百了,她宁愿一了百了,但这个世界不给她机会。 嬷嬷瞧出主子心情不好,劝方知篱出去散散心。 方知篱在床上躺了两天,担心柳鸷突然闯进来砍掉她的头,只好沐浴梳妆出去找找生存的机会。 方知篱戴着帷帽在护卫们的保护下随意走着,有一个摊子卖平安结,方知篱走不动道了,慢吞吞到摊子前,想要买一个,又知道平安结只是心理安慰根本没用的。 一群浪荡公子哥酒喝多了打赌,赌楼底下戴帷帽的是丑女还是美女。 “肯定丑得稀奇才戴帷帽,怕吓到人哈哈哈。” 也有人说:“没准是个稀世大美女呢,你也太看不起京都女子了。” 这两个自己长得不怎样,倒对别人的容貌很上心。 恰巧柳鸷路过,干脆帮帮忙,一箭射去,差一点方知篱魂断当场。 帷帽被箭矢射落了地,方知篱呆愣愣地站着没反应过来,四周却都安静了。 酒楼上喝醉酒的连连吸气,柳鸷微眯了眼。 “就她了。”柳鸷对身边人道。 柳鸷到了娶妻的年龄,初习房事的通房丫鬟他看不上。身边的侍从打量了楼下的一行人,判定不是什么顶级权贵之家,低头应了“是”。 方知篱一行人匆匆回府,却在半道被堵截,方知篱就这样被捉到了柳丞相府。 不顾她的意愿,柳府的嬷嬷帮她沐浴,洗干净送到柳鸷的床上。 第5章 第 5 章 方知篱强调:“我有夫君,夫君会来找我。” 嬷嬷道:“进了丞相府,哪怕你夫君是当今陛下,陛下也只有割爱了。我劝姑娘认了命,接受这份福气,伺候好公子,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丞相府?方知篱默不作声了。 过了会儿,方知篱不死心地问:“哪位公子?” 嬷嬷惊讶道:“丞相府还能有哪位公子,姑娘,你连丞相府都没听说过?” 方知篱死心了:“是我孤陋寡闻了。” 上一轮回柳鸷砍了她的脑袋,这一回却要让她侍寝,方知篱劝了自己好久,被送到床上时仍旧忍不住浑身战栗。 柳鸷人如其名,长相阴冷挂,明明一双凤眼,看过来却似杀人的刀,方知篱往床角蜷缩,仍是被捉住了脚腕。 柳鸷将方知篱拖到身前,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思,掐住她下颚:“会吗?” 会什么。方知篱长睫颤动,不答。 柳鸷直接用手探,在方知篱的羞窘恐惧里,他道:“看来这档子事你早就做过了。” 柳鸷抽出手指,方知篱浑身颤着想躲进被子里去,柳鸷将手指放入了方知篱的唇里。 “真脏,凑合用吧。”柳鸷擦干净手,上了床。 第二天,通晓房事的柳鸷让人去太尉府提亲。 至于床上的这个,一碗避子汤端来,柳鸷掐醒了方知篱,不等她说什么,强灌了下去。 柳鸷命令嬷嬷:“教教她做丫鬟的规矩。” 方知篱抬起眼帘,被羞辱被折磨几乎叫她难以存活下去,她忍住哽咽道:“我要回到夫君身边去。” 柳鸷安静了,一直盯着她,直盯得方知篱颤着想躲,柳鸷道:“还给你夫君的,只能是一具尸体。你执意回去,我不拦你。” 方知篱忍了又忍,没忍住道:“为什么要这样作践我。” 柳鸷道:“你本贱身,谈不上作践。走了,记得洗干净,我今晚用的时候,不希望还带着昨晚的气息。” 方知篱恨不得杀了他,但如何杀他,方知篱眼泪落了满面,嬷嬷瞧着都于心不忍了。 少爷走后,嬷嬷想了半天劝慰的说词也没想出词来,丞相府里,无论是大少爷还是出嫁的二小姐都不是好相与的。德与善离他们太远,权与欲离他们太近,就算每天杀个人玩,下人们也只有被杀的份。 柳如烟找不到方知篱快要发疯,来找柳鸷帮忙,柳鸷懒得搭理但柳如烟一直吵吵,柳鸷堵住耳朵:“三日,人头给你,给我消停点。” 当晚,柳鸷留宿,他不满方知篱耷拉着张脸,硬生生掐红她面颊:“别跟死了丈夫一样,衰给谁看。” 方知篱又开始哭,柳鸷听得烦了,拿起枕头捂住方知篱,方知篱几乎再一次死亡,最后关头,柳鸷松开了。 方知篱大口大口喘息,柳鸷说:“你刚刚紧得我快断了。” 柳鸷拧眉:“都是人妻了,还这么经不住折腾。” 方知篱恨不得这个世界毁灭,现实却不如她所愿。要重开吗? 再来一回,柳鸷不一定会找到她,再来一回,重新攻略卫元瞻。 但她进了丞相府,有了接近柳丞相的机会,再来一回,一切又得重来,她受的罪白受了。 早就被折磨得体无完肤了,这一点疼方知篱受得住,她只是很遗憾,从来到这个世界开始,她好像再没被人珍视过了。 她可以是兴工具,可以是卑贱的丫鬟,可以是受刑者,唯独不能是个人。 方知篱僵硬得承受,咬牙,不肯让自己陷入欢愉。 柳鸷硬生生快天亮,方知篱终是忍不住吟叫出声,晕了过去。 柳鸷让人端避子汤来,看这人睡得死,改口:“等她醒来再喂吧。” 这边卫元瞻一直找人,柳如烟也在找人,柳鸷查来查去,柳如烟要的人头竟然就在他床上。 给不给? 第6章 第 6 章 只一刻,柳鸷有了答案,他没有牺牲自己成全妹妹的爱好。 一切当以他为先。 只是方知篱是柳府的家生婢,怎么他毫无记忆,从未见过她? 为了防止妹妹发现了吵闹,柳鸷干脆给方知篱禁了足,等到大婚有了妻,若是玩腻了,再把方知篱送给妹妹不迟。 一个过分美丽的女人,使用过后处理掉,留下来难免蛊惑人心。 柳鸷晚间再来的时候,方知篱道:“哪怕养只狗也需要空间的。” 她必须解除禁足,这才有接触柳丞相的机会。 柳鸷捂住她脸,不喜欢听她说话。 方知篱拼了命地挣扎,柳鸷按住她:“你跟卫元瞻倒是郎情妾意,卫元瞻那不要脸的东西,既做了我妹夫,还纳别的女人。” 方知篱闭上眼,等柳鸷松开手了,方知篱轻声道:“至少,卫公子把我从花楼里救了出来。您的妹妹送我进窑子,您强占我身子,我能如何,除了死,我能如何。” 柳鸷看她半晌,道:“你无权无势,空有美貌。柳如烟想必看见你就烦,你还能活着长到如今,已经是她仁慈。” “至于送你去花楼,”柳鸷道,“确实是糟蹋了些。但她是小姐,你是奴,她要打要杀,你都得受着。” 方知篱恨恨地盯着柳鸷。 柳鸷摸了摸她头:“这个世界本就不是讲道理的,你妄想给我讲道理,叫我饶恕你,方知篱,别天真了。” 方知篱强忍着掉泪的冲动,她需要了解面前人,需要找到他的缺陷一击毙命,她得活着,还得活得好,她要叫所有欺辱过她的人,死无葬身之地。 柳鸷如此嚣张,不过依靠着柳丞相。相权、皇权必有争斗。 方知篱眨眨眼:“柳鸷,我不想被禁足,我好好伺候你,你别囚禁我。” 柳鸷揪住她头发:“你有什么资格讨价还价。” 方知篱被迫抬起头,她道:“我心甘情愿地跟你好,你会更快乐的,一定。” 柳鸷也受够了方知篱装尸体,他没有捡尸的癖好。 但他还是忍不住问:“谁教你的,卫元瞻?” 方知篱垂眸不答。 柳鸷心中生出些微不足道的怒火,渐渐演变成了粗暴的举止,方知篱攀上他,柔如水,柳鸷沉溺进去,渐渐消了气,摸摸方知篱的耳朵。若这婢子乖巧,以后不是不能叫她做个妾室。 方知篱泪眼朦胧,第一次与卫元瞻那世,她被找到的时间晚些,或许是柳如烟没找柳鸷,或许是柳鸷被其他事绊住了脚,或许是种种蝴蝶效应,她存活的时间相对久;第二次与卫元瞻,很快被柳鸷砍了头;如今第三次跟卫元瞻,阴差阳错落到柳鸷手里……她过去的经验全是跟卫元瞻,卫元瞻或许不是个好人,但床事上相对温柔,而柳鸷……方知篱咬唇压抑,还是吟出了声。 柳鸷如得到某种嘉奖,更加强制,方知篱一双泪眼,叫他情急意乱中吻了上去。 吻完了,柳鸷脸色很臭。一个卑贱的婢女,哪值得他怜惜。 柳鸷公事公办起来,也可以说是不管不顾,直把方知篱弄晕了过去,柳鸷本想掐醒她,半晌道:“算了。” 他自顾自加快完了事,说不清心里的烦躁和不满足,围了衣进了浴桶。 这一番竟叫柳鸷忘了灌方知篱避子汤。 方知篱第二日主动讨要了。 她从嬷嬷那得知,柳鸷在与太尉府小姐议亲,若她在柳鸷成婚前大了肚子,只有被乱棍打死的命。 她已经大着肚子死了一次,不想第二次重复这样的结局。 嬷嬷将这事告知了柳鸷,本意是想为方知篱增加点印象分,乖巧懂事温顺之类,想少爷对这姑娘好些。 但柳鸷得知了,脸色阴得紧,嬷嬷连忙闭嘴,再也不敢多话了。 大白天的,柳鸷走进了房中。 第7章 第 7 章 方知篱躺在床上,迷迷糊糊有人骂她,说她真是乖觉、自觉,很明白自己的身份。 这带着怒意的话,方知篱不想听,但她还是被掐醒了。 她喝完避子汤又睡了过去,睁开眼还是这厮。 生存独独对她艰难些,她告诫自己不要自苦,还是没忍住掉了泪滴。 “我有时候真是觉得累了。”这样下去,要么活成死人一样麻木,要么生不如死。 柳鸷望着她落泪,看了半晌,指尖抚她泪滴。他还没做什么,她就这样做派,活像已经被他欺辱了。 方知篱鼓起勇气把柳鸷的手拍了下去,跟拍苍蝇似的。 看着柳鸷阴鸷下来的神色,方知篱颤着手抚上柳鸷脸颊,在柳鸷缓和的神色里扇了柳鸷一巴掌。 苦到极点不如摆烂,反正她死过这么多次,凭什么还要忍气吞声,什么刑罚她都受过了,但这些欺辱过她的人,却一点苦不曾吃。 欠她的,该还了。 方知篱发疯了一样又扇柳鸷一巴掌。 从没被人扇过巴掌的柳鸷终于是回过了神来,在第三个巴掌落下前掐住了方知篱的手腕。 “你疯了。”柳鸷断定。 方知篱道:“我是疯了,无所谓了。” 方知篱大笑起来:“你妹妹欺辱我至此,你也不例外,我还要忍气吞声做什么,大不了一死。” 方知篱用尽了力气挣脱柳鸷,一头撞向墙壁。 柳鸷却做了她的人肉垫子。 柳鸷阴冷叫人:“给我把她绑起来。” 方知篱大骂道:“你不杀我,我就一直打你,只要我活着,我要你不得好死。” 为了卫元瞻,美人竟宁愿做个疯婆子。 柳鸷恨极了,不仅是脸上的巴掌印,更有心里恨不得卫元瞻从此消失。 等方知篱终于被押了下去,柳鸷摸摸自己的脸,真疼。 方知篱打过来时,衣袖都是香的。柳鸷当然不肯杀了方知篱,自从沾了方知篱的身子,简直跟上瘾般,他今晚还要。 柳鸷让人请大夫治治方知篱的疯病,治不好也得保证这个人活着。 方知篱被押到偏房后又哭又笑,她早该这样做了,哪怕死,死之前也该捅死柳如烟,捅死柳鸷,反正一次次死,那大家一起死。现代的道德不适合这个癫狂的世界。 与其被人逼疯,不如自己先发疯。 打人巴掌好极了,她没打够,一个一个来,她慢慢打。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她宁愿作恶多端,也不愿再如从前任人欺凌。 她有这样一张美丽的脸,这样一具诱人的身体,她却不会用,活活死了那么多回。她真蠢,真蠢,真天真。 有什么用什么,能出什么牌就出什么,她跟人客气什么,酷刑受遍了还当自己小可怜,活该。 方知篱连自己也骂,骂完了又开始心疼自己。不行,不能骂自己,都是别人的错,都是这个世界的错。 害她的定要百倍偿还。 如此方不愧在这该死的世界轮回千百次。 卫元瞻派出去无数人寻找方知篱,却始终无所获。这日终于得到一点线索,说是那日柳丞相家大公子当街射下美人帷帽。 柳鸷。卫元瞻在心里过了一遍这个名,心中忧急顿起。 若方知篱落在柳鸷手里,还能有命吗? 卫元瞻拜访丞相府。 第8章 第 8 章 会客厅,柳鸷连茶水也不准给卫元瞻倒。 看见这贱人就心烦。 卫元瞻表明来意,说要带阿篱走。 柳鸷“啪”地扔下茶盏:“我看你卫元瞻是失心疯了,娶了我妹妹不洁身自好,在外养女人还找上丞相府。怎么,是我爹不行了还是我看起来好欺负。” 卫元瞻道:“柳大公子或许有些事并不知情,在下不好出口相告。” 柳小姐毕竟成了他夫人,关于柳小姐身体状况不便告知,他不想局面太难看。 卫元瞻道:“当初我本有婚约在身,柳小姐强求不成,竟打死了那女子,又以死相逼央求柳丞相,最终陛下赐婚。但我与柳小姐从未圆房。” 柳鸷道:“没事找事滚,你和柳如烟的房事,说给我听,你不要脸,我妹要脸。” “柳小姐是个可怜人,但也可恨。她一辈子做卫家的夫人,我尊她敬她,名分给全。但阿篱是无辜的。”卫元瞻道,“我今天来,不带走阿篱,是不会走的。” 柳鸷在心里将这些话过了一遭,卫元瞻气势这般足,柳如烟到底是什么问题?他当然知晓这个妹妹似乎有些不足,父亲因此格外娇惯她,养成她这副该死的性子。 但到底是什么问题,父亲不曾说,他也不曾问。 “滚。”柳鸷才懒得跟卫元瞻废话,他直接叫来护卫,强行请走卫元瞻。 到底是柳家的地盘,卫元瞻见此,只得道:“我要见相爷。” 柳鸷斥道:“还等什么,把卫元瞻赶出去!” 柳鸷说完离开会客厅,懒得废话。 柳鸷在偏房里见到方知篱,好心好意给她松了绑,方知篱反手又是一巴掌。 柳鸷歪着头,道:“你当真以为,我舍不得杀你。” 早就杀过了,还谈什么舍不舍得。 方知篱笑:“我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我要你和你妹妹不得好死,我好恨,只要有机会,我将你挫骨扬灰。” “你是疯了还是来真的。”柳鸷问。 方知篱道:“试试就知道了。” 忽然,柳鸷印在方知篱唇上,用自己的嘴堵住她的嘴。方知篱伸手又要打,被柳鸷攥住了手腕。 柳鸷吻了很久,良久他松开方知篱站了起来。 柳鸷脸微红,他从来没被人这么打过,按道理他应当杀了方知篱。 可方知篱疯疯癫癫的反倒带有一股刺激的魅力,像是小猫伸出爪牙,虽不讨喜,仍旧可爱。 方知篱随便拿个东西朝柳鸷砸去,柳鸷没躲,头破了。 花瓶应声而碎。 柳鸷这才阴了脸色。 他道:“不识抬举的东西。” 方知篱笑:“当然不如你会抬举。” 柳鸷拧眉,也不顾流血,越过碎片将方知篱抱了起来。 直抱到床上,一夜**。柳鸷好险没失血过多。 大清早方知篱见柳鸷不知是昏了还是睡了,直接上手掐柳鸷。 掐得柳鸷额角青筋毕露,狠狠掐住她手腕,方知篱才肯松手。 她落泪道:“你既然要了我,从此便只我一个女人。若是招惹其她女人,不死不休。” 方知篱这般说,柳鸷还以为方知篱是那等传统秉性,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既跟了他便认了命。 柳鸷心里有一丝甜蜜。 他道:“为何选你而弃太傅家小姐,你配吗。” 方知篱道:“这世上的女子何其美好,柳鸷,你不配拥有其她。” 方知篱心中滔天恨意,总有一天,她要叫柳家人不得好死,挫骨扬灰! 她宁愿泯灭一切,哪怕是良知、尊严、自我,也要叫心中这口恶气消尽。 唯有复仇成功,她才有放下一切、云淡风轻的一日。 第9章 第 9 章 方知篱藏了一把菜刀,她本以为总有一日是总有一日,没想到第二天柳如烟便回到柳府兴师问罪。 柳鸷不在,方知篱知晓自己是躲不过这一劫了,在柳如烟闯进房门那刻,藏着的方知篱立马拿刀砍上,疯狂地砍了无数刀,看着这折磨她多次的小姐从大喊救命啊到气到吐不出来,方知篱仍然不解气。 方知篱一头撞死回到“嫁不嫁”,立马打碎花瓶,拿起碎片就冲上去割了柳如烟脖子。 血流如注,方知篱大笑起来。顺艾在一边吓得要死,连喊人都忘了。 方知篱开始搬屋子里的重物砸人,直砸得稀巴烂才心情好些。 突然间,方知篱面前出现了档位。一个档位定格在她打完柳鸷巴掌而柳如烟还未闯进来前,一个档位定格在“嫁不嫁”。 方知篱选择“嫁不嫁”,赤手空拳打死了柳如烟,又选择前一个档位,这次换了个流星锤的武器,在柳府武器库偷的,在柳如烟闯进来后一锤锤死。 锤死后方知篱继续回档,换了把弓箭一箭射死…… 直把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鞭、锏、锤、戈、镋、棍、槊、棒、矛、耙等十八种兵器全用遍后,方知篱才累了。 她瘫坐在地上,想回家,想回到现代的家。 这个世界她不喜欢。 还没杀柳鸷呢,把柳鸷也杀着玩玩。 方知篱再次回档。 这次柳如烟刚踏进柳府就开始浑身冒汗。 她大叫道:“有人杀我,有人杀我!把我砍成肉泥了,把我砍成人彘了!救命!救命!” 顺艾胆战心惊地看着小姐,小姐疯了? 柳如烟大叫:“杀人了,杀人了!” 柳如烟惨叫了一阵,终于恢复了神智。根本没人杀她,她为何疼得汗流浃背。 柳如烟赶紧离开了柳府,坠坠的心这才好些。 方知篱还等着杀柳如烟呢,柳如烟一溜烟地跑了。 嬷嬷事后将这事告诉方知篱,方知篱听了哈哈大笑。 夜晚,柳鸷来到屋内,方知篱趁其运动之时,拔出藏着的匕首划破了柳鸷的脖子。 柳鸷血流如注,人也软了。 方知篱回档,说今晚熄灭烛火,玩个不一样的。 方知篱眼前突然多了个档位,她不管为何,赶紧存档。 方知篱抚上柳鸷脸颊,打两个巴掌趁柳鸷还没回过神来回档,打两个巴掌又回档,直打得手软心累,差不多几百巴掌吧,她才停下。 方知篱选择更早时间的档位,准备了新的武器,再次结果柳鸷。 每次血流下来,方知篱可高兴了。 不知道杀了柳鸷多少次,方知篱才正经点,不杀了。 但柳鸷发现自己,软了! 映不起来了! “怎么会这样。”柳鸷神色阴冷,“怎么会这样!” 他的脸好疼,但根本没人打他。 方知篱心里哈哈大笑,在兴头上死了这么多次,活该啊。 方知篱一巴掌扇了过去:“没用的东西。” 柳鸷本该攥住方知篱手腕,但他实在太过震惊,赶紧去找大夫了。 大夫诊断下来说没有问题,但怎么可能没有问题! 大夫说可能是心理问题,柳鸷把屋子里所有东西全砸了! 柳鸷走了,方知篱笑个不停,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还有卫元瞻,她也要杀! 仿佛是方知篱疯得太厉害,还真出现了一个档位。 方知篱选择回档,藏了武器,等卫元瞻到了,一匕首捅了过去。 卫元瞻问:“为何?” 方知篱道:“没用的东西。”一脚踹开了他。 还疯狂踩了好几脚。 屋外的仆从们听见这响动,还以为卫公子和外室新的情趣呢。 方知篱杀杀杀,甚至把卫元瞻肚子剖了一次,到最后血肉淋漓的,她选择回档柳鸷闯出去时。 方知篱瘫软在床上,看着床帐顶,如果正常人无法在短剧生存,她不介意做一个疯子。 杀人攻心,只是肉.体的折磨不够,她要从精神上彻底地碾碎他们! 每一个仇敌,都值得生不如死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