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拂晚》 第1章 门隔两心,心疼怨怼 夜色像化不开的墨,沉沉压在别墅的铁艺栅栏上,也压在南叙佝偻的背脊上。她靠在冰冷的实木门板上,指尖因为用力抠着门框而泛白,指节处还残留着下午签文件时蹭到的墨渍——那是她从早上八点坐到现在,连喝口水的间隙都没有的证明。以往谈判桌上,面对合作方的漫天要价,她拍案而起,字字铿锵:“合作的底线在此,超出一分都免谈”,硬生生让对方妥协,可此刻,平日里在公司雷厉风行的嗓音,此刻裹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沙哑和哀求:“阿晚,我错了~你把门打开好不好?” 兜里的手机震了震,是发小代然发来的消息:“叙叙,听你公司小助理说你又被晚晚‘罚’门外了?要不要我给你送份热乎的炒粉过去?你那胃可经不起饿。”南叙瞥了眼消息,无力地勾了勾嘴角,指尖在屏幕上敲了个“不用”——代然是她穿一条裤子长大的朋友,开了家叫“老友记”的小酒吧,两人认识二十多年,比亲姐妹还亲。代然清楚,南叙早放下了八年前那个叫夏帆的女孩,那个陪伴了她从中学到大学时代的姑娘,连句再见都没说就消失时,她确实浑浑噩噩的过了多年,可自从林晚带着一碗热汤敲开她家门,那些空缺早被填满。如今再想起夏帆,只剩“哦,以前认识”的模糊印记,连她留下的那盆多肉,都被林晚养得枝繁叶茂,放在阳台最显眼的地方。 屋内其实并不安静。林晚正坐在玄关内侧的换鞋凳上,膝盖上搭着南叙常穿的米白色羊绒外套——那是去年冬天她给南叙买的,当时南叙嫌贵,却每天都穿。她指尖反复摩挲着衣料上的纹路,指甲缝里还沾着炖排骨汤时溅到的油星。从中午十二点到晚上七点,她发了五条消息:“阿叙,记得喝我早上给你装的豆浆”“隔壁街新开的水果店有你爱吃的草莓”“我炖了排骨汤,等你回来热”“天黑了,开车慢一点”“你还好吗?”,打了三通电话,都石沉大海。 她不是要故意为难南叙,只是一想到南叙总把自己埋在工作里,连饭都忘了吃,又联系不上人,心里就又慌又委屈。眼眶早就红了一圈,却还是强忍着没掉眼泪——她向来温婉,连撒娇都带着软意,上次南叙加班到凌晨,她也只是默默温着汤等,怎么舍得真让南叙在门外受冻?只是此刻心里堵着慌,像塞了团湿棉花,连呼吸都觉得沉。 南叙的声音在空旷的玄关外回荡,撞在冰冷的瓷砖上,又弹回来,显得格外孤零。她抬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额角的青筋因为疲惫微微凸起。今天集团的并购案谈得焦头烂额,对方临时变卦,她带着团队改了三版方案,会议室里的灯就没熄过。中途人事部门送来一叠新助理的应聘简历,她随手翻了两页,一张寸照让她指尖顿了顿——照片上的女孩眉眼弯弯,笑容里带着几分熟悉的青涩,名字栏写着“夏帆”。南叙皱了皱眉,脑海里闪过研学旅行的片段:青青山峦下,扎着高马尾的女孩拽着她的衣角,脆生生喊着“姐姐”,手里还举着半块融化的奶糖。只觉得这名字和眉眼都有些眼熟,像学生时代见过的旧友,却没多想具体关联。她随手把简历放在一边,让人力资源总监明天再筛选,心里甚至没泛起一丝波澜,只想着赶紧处理完工作,回去吃林晚炖的排骨汤。连口水都没顾上喝的她,胃部绞痛一阵紧过一阵,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滑,浸湿了衣领。她又轻轻敲了敲门,声音比刚才更软,带着几分虚弱:“阿晚,我好饿……胃也疼,想让你揉揉。” 她不知道,此刻在离别墅三条街的出租屋里,夏帆正对着电脑屏幕上南氏集团的招聘页面发呆。屏幕旁放着一张微微泛黄的旧照片,照片上的她和南叙靠在大学图书馆门口,南叙手里拿着一支甜筒,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桌角压着一张医院的诊断书,上面“白血病”几个字被泪水晕得有些模糊,旁边还有一张皱巴巴的字条,是她妈妈写的:“别找南叙,算妈求你。”夏帆指尖划过屏幕上“南叙”的名字,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她花了三个月打听,知道南叙有了新女友,叫林晚,温柔又体贴;知道南叙公司招助理,要求海外留学背景;知道南叙心软,对旧识从不会冷硬拒绝。所以她把寸照换成和当年相似的风格,就是要借着“眼熟”的由头,先站到南叙身边。 当年的不告而别,不是无情,拿到诊断书的那天,妈妈跪在她面前哭,说要是不离开,就去她们学校闹,让南叙身败名裂。她没办法,只能偷偷办理休学,跟着远房亲戚出国治疗,后来又在国外进修完学业,这一走就是八年。如今她病情好转,做了骨髓移植,妈妈也因病去世,她只想再靠近一点,哪怕只是以“助理”的身份,看看她日思夜想的姐姐过得好不好。 屋内的林晚听到“饿”字,和那句“想让你揉揉”,心猛地揪了一下。她早就把排骨汤温在砂锅里,连南叙爱吃的葱花都切好了,放在小碟子里。可一想到自己等了一下午的不安,又把到了嘴边的回应咽了回去,只是悄悄把耳朵贴在门板上,更仔细地听着门外的动静——她怕自己一开口,眼泪就会掉下来。 没人回应。 门板后的沉默像一张网,把南叙裹得喘不过气。她把额头抵在冰凉的门板上,视线开始发飘,眼前的光影都变得模糊。胃部的绞痛越来越厉害,像有只手在里面拧,她只能断断续续地呢喃:“阿晚,今天公司很忙,我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就想靠着你,闻闻你的味道。”她又想起那张叫“夏帆”的简历,心头莫名跳了下,却还是没多想——对她而言,那只是个“可能认识的陌生人”,远不如林晚的一个笑容、一碗热汤、一个拥抱重要。她忘了自己曾经在篝火旁,被夏帆缠着教她唱情歌,忘了女孩总在睡前蹭到她的房间,抱着她的胳膊喊“姐姐,我怕黑”。更忘了自己曾经在夏帆耳边,喊过无数次“小七”这个昵称,忘了她们曾说要一起养只叫“哦哦”的猫。 话音落时,尾音已经轻得几乎听不见。连日的高压工作榨干了她所有的精力,再加上空腹的眩晕,她靠在门上,身体一点点往下滑,后背撞到门板发出闷响。意识渐渐沉向黑暗,只觉得眼皮重得像挂了铅块,又累又饿的感觉像是潮水,将她整个人都淹没。 屋内的林晚察觉到门外的动静变小,还听到“咚”的一声闷响,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她再也顾不上委屈,手忙脚乱地去拧门锁,指尖因为紧张而发抖,试了两次才拧开。“咔哒”一声轻响,门被拉开一道缝隙。 紧接着,她就看到南叙摇摇欲坠的模样,脸色苍白得像纸,额头上全是冷汗。林晚连忙伸手扶住她,指尖触到南叙冰凉的手臂,还有鬓角的冷汗,心疼瞬间压过了所有委屈。南叙勉强掀开眼睫,撞进她的视线里——那双眼眸里,盛着藏不住的慌乱和心疼,像揉碎了的星光,眼尾泛红,连声音都带着哭腔:“你怎么了?醒醒!是不是胃疼又犯了?” 那点哭腔像是一剂强心针,瞬间驱散了南叙大半的昏沉。她猛地撑住门板直起身,哪怕胃部还在隐隐作痛,哪怕四肢依旧发软,还是挤出一个笑容,伸手想去擦林晚眼角的湿意,语气里满是讨好和歉疚,像只做错事的小狗:“阿晚乖,我没事,就是有点累。我真的知道错了,开会调了静音,没看到你的消息,让你担心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给你抱,给你亲,怎么罚我都愿意。” 林晚摇摇头,没让她继续说,只是用力架住她的胳膊,指尖因为紧张而泛白,语气里满是急切:“别说了,快进来,我给你炖了汤,还热着。你是不是又没吃饭?我就知道你会这样……”她说着,声音里带上了点嗔怪,却还是小心翼翼地扶着南叙往屋里走,怕碰疼她。 南叙被她半扶半架着往屋里走,靠在林晚身上时,能闻到她发间熟悉的栀子花香,还有空气中飘来的排骨汤香气。那一刻,所有的疲惫和委屈都好像有了归处。她顺势把头埋在林晚颈窝,蹭了蹭温热的肌肤,声音闷闷的:“阿晚身上好香,好暖和。”林晚耳根一红,脚步顿了顿,却没推开她,只是扶着她的手更紧了些。她没察觉,林晚低头时,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安——她总觉得,南叙今天的沉默里,藏着她不知道的事;更不知道,出租屋里的夏帆,正把那张旧照片小心翼翼地放进钱包,对着南氏集团的地址,深吸了一口气——明天,就是她重新回到姐姐身边的第一步。和生意场上的她不同,生活中,南叙太念旧情、太容易心软,却没料到,这份心软会成为刺向自己和林晚的利刃。 暗流,早已在无人察觉的角落,开始汹涌。而林晚此刻满心都是心疼,只想着赶紧让南叙喝上热汤,给她揉揉胃,却没意识到,一场裹挟着愧疚、算计与无辜的风波,已经悄然拉开了序幕。 第2章 旧人归来,风波暗涌 次日清晨,南叙是被林晚轻手轻脚的动静唤醒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落在林晚忙碌的侧脸上——她正踮着脚,把刚热好的牛奶放进南叙的保温杯里,杯壁上还贴着一张便利贴,写着“记得喝,不许剩”。见南叙醒了,林晚转身笑了笑,眼底还有淡淡的黑眼圈:“醒啦?快起来洗漱,早餐要凉了。我给你煎了蛋,没放葱,你昨天胃不舒服。” 南叙揉着还有些发沉的脑袋坐起身,昨晚喝了热汤,林晚又给她揉了半天胃,疲惫消散了大半。她走过去伸手拉住林晚的手腕,把人拽到床上,翻身就压了上去,下巴抵在对方肩头蹭了蹭,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黏腻:“老婆真好,比我妈还疼我。再躺五分钟,就五分钟,抱着你睡。”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林晚颈间,带着淡淡的奶香,让她瞬间红了耳根。林晚拍了拍她的后背,语气带着点嗔怪:“别贫了,赶紧去洗漱。你今天不是还要看新助理吗?要是不合适就再招,别勉强自己。”她知道南叙对下属向来温和,怕她又因为不好意思拒绝而委屈自己。 “嗯,听老婆的。”南叙乖乖松开手,却在林晚起身时,伸手在她腰上轻轻捏了一下,看着对方慌乱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往上扬。心里却莫名想起昨天那张“夏帆”的简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她洗漱完坐在餐桌前,看着林晚把草莓一颗颗洗干净,放在她面前的盘子里,突然觉得这样的日子真好——有热饭,有牵挂,有归处。 到了公司,人力资源总监也跟了过来:“南总,给您招的新助理到了,海外留学背景,专业对口,之前在知名企业做过项目助理,能力很强,肯定会成为您得力助手的。” 南叙点点头,推开办公室门:“行,让她进来吧。”她坐在办公桌后,随手翻着文件,却总忍不住想起林晚早上的笑容,嘴角不自觉地往上扬。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无名指上的素圈戒指——那是林晚给她买的,说是“套住你这个工作狂”,她却每天都戴着,连谈判时都舍不得摘。 敲门声响起。 “进。”南叙头也没抬,继续签着文件,笔尖在纸上划过,留下清晰的字迹。 “南总,人到了。”人力资源总监的声音传来,紧接着是一道清脆又熟悉的女声,带着几分试探和雀跃:“南总,我是夏帆,请多指教。姐姐,好久不见。” “姐姐”两个字像惊雷般炸在南叙耳边,她签字的手猛地一顿,笔尖在纸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墨痕,墨水晕开,弄脏了文件。她猛地抬眸,撞进一双含笑的眼睛里——眼前的女人穿着得体的白色职业装,头发扎成低马尾,右手伸在半空,脸上是她记忆里再熟悉不过的笑脸,连左边嘴角的梨涡都和以前一样。是小七,那个消失了八年,总喊她“姐姐”的小丫头,那个她曾经护在身后,替她挡过流言蜚语的前女友。 南叙的心脏狠狠一缩,像被什么东西攥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她面上却强装镇定,对着人力资源总监挥了挥手:“你先出去吧,我和夏助理单独说几句。” 办公室外的员工们好奇地探头,只当是新助理和南总恰好认识,没人猜到这层复杂的过往。人力资源总监愣了一下,连忙应着退了出去,带上了门。 南叙起身走到办公桌前,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语气里带着压抑的震惊,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怎么是你?”夏帆收回手,笑意更深了些,往前走了两步,声音带着几分委屈和依赖,像以前一样:“姐姐,我想你了。这八年,我每天都在想你。”她说着,就伸手想抱南叙,像读书时那样,扑进她怀里撒娇。南叙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了她的触碰,语气瞬间冷了下来:“这里是公司,请你自重!”她怕自己再靠近,会想起以前的种种,更怕对不起林晚,那个把她宠成孩子的人。 夏帆的手僵在半空,眼底闪过一丝失落,随即又恢复了笑容:“姐姐怎么对我这么冷淡?我们好歹……也是一起走过青春的朋友吧?” “我们不是朋友。”南叙打断她,眉头紧紧皱着,“你消失了八年,现在突然出现,到底想干什么?你的履历我听人力资源总监介绍过,确实符合岗位要求,如果你只是来工作的,我欢迎;但如果你带有其她目的,那请你立刻离开,不要来打扰我的生活,更不要打扰林晚。”她特意加重了“林晚”两个字,想让夏帆明白,她们之间早就结束了,她现在的心里只有林晚。 夏帆看着南叙冷硬的态度,眼底闪过一丝狡黠,随即又换上委屈的表情,眼眶微微泛红:“跟你开玩笑的,我是来工作的。当年的事,确实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以后我会好好工作,不会给你添麻烦,希望我们合作愉快,姐姐。”她说着,还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这是我昨天做的工作计划,您看看,要是有不合适的地方,我再改。” 南叙盯着她看了几秒,没再说话。她不知道夏帆说的是真是假,但事已至此,总不能刚让人家来就辞退,传出去对公司影响不好。她接过文件,随手放在桌上:“先这样吧,你去熟悉一下公司环境,明天正式上班。记住,在公司,只许叫我南总。”夏帆应着,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门关上的瞬间,南叙靠在办公桌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里却越来越不安。她拿出手机,想给林晚发消息,告诉她这件事,可指尖在屏幕上敲了又删,删了又敲,最终还是没发——她怕林晚担心,更怕林晚误会,怕那个总对她温柔包容的人,会露出难过的神情。 到了晚上八点多,办公室里只剩下手机屏幕是亮着的。南叙犹豫了很久,还是拨通了代然的电话:“老代,陪我喝一杯。” 电话那头传来代然夸张的声音:“哟,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晚晚呢?她同意你出来喝酒?你可别又喝多了让她担心。” “她知道,我跟她说了跟你谈点事。”南叙揉了揉眉心,语气有些疲惫。 “那行,老地方见。” 挂了电话,南叙给林晚发了条消息:“老婆,我和老代谈点事情,保证十二点之前回家!你早点睡,不用等我。” 很快,林晚的消息回了过来:“好吧,少喝点儿!你自己胃什么样自己不知道吗?要是喝多了,回来我可不给你揉胃。”后面还跟着一个生气的表情包。 看着消息里的关心,南叙心里暖了暖,回复了句“遵命!老婆最疼我了”,才拿起外套走出办公室。 代然的酒吧“老友记”里,灯光暖黄,放着舒缓的音乐。南叙刚走进来,就看到代然坐在吧台后擦着杯子,面前还放着一盘炸薯条——那是南叙小时候最爱吃的。见她过来,代然打趣道:“今天这是吹的什么风?把您这尊大佛吹到我这小酒吧里来了?是不是又惹晚晚生气了?” “不欢迎?”南叙拉开椅子坐下,声音有些低沉。 “no no no,欢迎是欢迎,但晚晚我可惹不起。”代然笑着,给她倒了杯果汁,“你胃不好,别喝酒了,喝这个。说说吧,什么情况,你这一脸凝重的,跟天要塌了似的。”她太了解南叙了,只要一有烦心事,就会皱着眉,连嘴角都往下撇。 南叙端起果汁,抿了一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没驱散心里的不安。她沉默了几秒才开口:“她回来了。” “她?谁呀?”代然一脸茫然,拿起一根薯条放进嘴里。 “小七。”南叙的声音低得像耳语。 “噗——”代然刚喝进嘴里的果汁一口喷了出来,连忙拿纸擦着,震惊地看着南叙:“夏帆?那个喊你姐姐、消失了八年的小丫头?她回来干什么?找你复合?” 南叙点点头,眼底满是无奈:“嗯,她应聘我助理,今天已经来公司上班了。” “我靠!”代然拍了下吧台,声音都提高了几分,“这不明摆着别有用心吗!你这好不容易走出来了,和晚晚感情这么好,她这时候回来,肯定没安好心!你没当场辞退她?” “我也不知道她想干什么,所以找你出来,想让你帮我分析分析。”南叙揉着太阳穴,心里乱作一团,“她说是来工作的,还做了工作计划,看起来挺认真的。而且现在公司正是缺人的时候,要是辞退她,再招人也麻烦。” “分析个屁!”代然翻了个白眼,放下手里的杯子,“这还用分析?肯定是看到你现在事业有成,身边还有晚晚这么好的人,后悔了,想把你抢回去!你可别心软,晚晚那么好,对你那么包容,你要是对不起她,我第一个不饶你!”她越说越激动,想起林晚每次来酒吧,都会给她带自己做的饼干,那么温柔的姑娘,可不能受委屈。 “我知道,我不会对不起阿晚的。”南叙低声说,心里却没底——她太了解夏帆了,以前就很会撒娇示弱,总用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她喊“姐姐”,要是她真的耍手段,自己会不会不小心上当? “对了,晚晚知道她的存在吗?”代然问道,眼神里满是担心。 “刚在一起的时候,我跟她提过,说我之前有个前女友,后来分开了。但我没说她叫夏帆,今天事发突然,还没想好怎么和阿晚坦白她回来了。”南叙的声音低了下去,心里满是愧疚——她又开始瞒着林晚了。瞒着那个对她毫无保留的人。 代然叹了口气,拍了拍南叙的肩膀:“姐妹,自求多福吧!这事你可得处理好,最好早点跟晚晚说,不然等她自己发现了,就更难解释了。” 南叙看着杯中的果汁,心里沉甸甸的。她知道代然说得对,可她现在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跟林晚说,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第3章 隐患暗埋,误会渐生 夏帆入职后的第一周,就凭借利落的行事风格和精准的专业判断,在公司站稳了脚跟。她总能提前预判南叙的需求,甚至在南叙没明确指示时,就把会议资料整理得条理清晰,连合作方的潜在顾虑都提前做了预案。一次和跨国公司的视频会议上,翻译突然出现卡顿,夏帆凭借流利的双语能力无缝衔接,帮南叙化解了尴尬,也让项目推进事半功倍。南叙不得不承认,和夏帆合作很默契,很多她没说出口的想法,夏帆都能提前想到,这让她省了不少心。就像读书时,夏帆总能精准猜到她想吃的零食,提前放在她的书包里。 可随着业务增多,应酬也越来越多。南叙每天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有时候甚至要到后半夜才能到家。以前她不管多忙,都会抽出十分钟给林晚发消息,告诉她自己在干什么,什么时候回家,可现在连这点时间都没有。陪林晚的时间更是少得可怜——以前周末会陪林晚去逛菜市场、看电影,窝在沙发上看书,南叙会把林晚圈在怀里,一边看一边给她剥橘子,喂到她嘴边,现在的周末却都是在加班,偶尔早回家一次,也累得倒头就睡,连抱一抱林晚的力气都没有。 林晚虽然没说什么,只是每天依旧温着汤等她,给她准备好第二天要穿的衣服,在她睡前轻轻揉着她的太阳穴,可南叙能感觉到,她眼底的失落越来越重。有一次南叙凌晨回家,看到林晚坐在沙发上睡着了,手里还拿着一本翻到一半的书——那是她们之前约定好一起看的。南叙心里满是愧疚,轻轻把她抱回床上,动作轻柔得像怕惊醒易碎的珍宝。她低头吻了吻林晚的额头,却在她耳边听到一声梦呓:“阿叙,你什么时候才陪我去看电影啊?”那一刻,南叙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样疼。 公司里渐渐有了议论声,有人说南总新招的助理是“得力干将”,也有人私下揣测两人关系不一般,说夏助理看南总的眼神“不对劲”。这些话传到了林晚的闺蜜苏晴耳中,苏晴是做媒体公关的,大学选修的是珠宝设计,最擅长捕捉蛛丝马迹,她特意找林晚喝下午茶,把听到的流言蜚语和盘托出,语气凝重地提醒:“晚晚,你别光沉浸在甜蜜里,南叙那个新助理不对劲,看她的朋友圈总发些意有所指的工作照,配文都是‘并肩作战’‘懂你的人’,这不是明摆着挑衅吗?而且我听朋友说,那女的以前就跟南叙认识,关系不一般。” 林晚搅着杯中的拿铁,指尖有些发凉:“阿叙跟我说过,是个能力很强的助理,没别的。”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泛起了嘀咕。她想起南叙最近越来越晚的归期,想起她手机屏幕亮起时下意识躲闪的眼神,想起两人周末约定好去看画展,却因为夏帆一个“紧急项目”的电话而取消。 南叙当时愧疚地抱了抱她,说“老婆对不起,下次一定陪你去”,可“下次”却迟迟没有到来。 更让南叙头疼的是,夏帆总是以工作为由,在她在家的时候发消息过来。有时候是项目方案,有时候是客户反馈,有时候甚至是“南总,明天的会议资料我放在您桌上了”这种小事。南叙怕林晚看到会多想,只能拿着手机躲到阳台或者卫生间回复,手机也变得不离手。还特意把夏帆的备注改成了“夏助理”。有一次林晚想拿她手机查个菜谱,南叙下意识地把手机藏了起来,林晚的眼神瞬间暗了下去,没再说话,只是默默走进了厨房,背影单薄得让人心疼。 难得一个没有加班的周末,天却下起了瓢泼大雨。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窗户上,汇成水流蜿蜒而下,模糊了窗外的风景。南叙从身后抱住正在切水果的林晚,下巴抵在她的肩窝,贪婪地吸着她发间的栀子花香,声音黏腻腻的:“老婆,外面雨好大,我们今天不出门了好不好?就窝在家里,陪你看电影。”她最近总忙着工作,亏欠林晚太多,心里满是愧疚。林晚手里的动作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侧头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好啊,你想看什么?我去拿投影仪。”“什么都好,只要跟你在一起。”南叙收紧手臂,把人抱得更紧,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林晚颈间,“老婆,我好想你。” 这些天的疲惫和愧疚,在这一刻都化作了对林晚的思念。林晚耳根一红,轻轻推了推她:“别闹,先把水果切完。”可身体却很诚实地靠在她怀里,任由她抱着。南叙却不依,低头咬住她的耳垂,轻轻舔了一下,声音带着蛊惑:“不嘛,我就想抱着你。”她在生意场上杀伐果断,可在林晚面前,却总是这样黏人又娇气,像只离不开主人的小奶狗。林晚浑身一颤,手里的水果刀差点掉在地上。她转过身,对上南叙带着笑意的眼眸,那里面盛满了对她的爱意,毫无掩饰。“你呀,”林晚无奈地摇摇头,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越来越不乖了。”“只对你不乖。”南叙低头,吻上林晚的唇。这个吻温柔而缠绵,带着水果的清甜和彼此的气息。南叙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像对待稀世珍宝,舌尖轻轻撬开她的牙关,与她的舌尖纠缠在一起,汲取着她的甜蜜。雨声似乎变得遥远,房间里只剩下两人急促的呼吸声。 南叙将林晚打横抱起,走向卧室,脚步稳健而坚定。她把林晚轻轻放在柔软的床上,俯身吻上她的额头、眉毛、眼睛、鼻尖,最后再次落回她的唇上。“阿晚,”南叙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眼神里满是深情,“我爱你。”林晚伸手搂住她的脖颈,主动吻了上去,回应着她的爱意:“我也爱你。”窗外雨势渐大,屋内却暖意融融。 雨停的时候,两人相拥着躺在床上。南叙轻轻抚摸着林晚的头发,指尖温柔地划过她的脸颊,声音低沉而温柔:“老婆,以后我一定多陪你,再也不把工作当成全部了。”林晚靠在她的胸口,听着她有力的心跳声,心里满是安稳。她抬头吻了吻南叙的下巴:“我知道你忙,只是想让你多在乎我一点。”“我一直都很在乎你,比在乎任何事情都在乎。”南叙低头,吻上她的唇,这个吻温柔而绵长,带着彼此的承诺和爱意。 第4章 旧忆翻涌,姐姐执念 夏帆看着南叙对林晚的珍视,心里的嫉妒像野草一样疯长。她开始有意无意地提起读书时的往事,试图勾起南叙的回忆。 一次午休,夏帆端着咖啡走进南叙的办公室,笑着说:“南总,我今天路过一家文具店,看到了小时候吃的那种奶糖,就买了几颗,您尝尝?”她把一颗奶糖放在南叙桌上,包装纸还是当年的样式。南叙的目光落在奶糖上,愣住了。读书时,夏帆总爱揣着这种奶糖,每次见她心情不好,就递上一颗,说“姐姐,吃颗糖就不难过了”。可如今,这颗糖却让她心里五味杂陈。她摇摇头:“不用了,我现在不吃糖。” 夏帆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自然:“也是,南总现在身份不一样了。”她顿了顿,又说:“还记得研学旅行吗?我们在山顶看日出,你把外套脱给我,说‘小七,姐姐保护你’。那时候的日子,真怀念啊。”南叙握着钢笔的手紧了紧,声音冷淡:“过去的事,我不记得了。夏助理,没事的话,去忙吧。”她不想再回忆过去,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她现在的生活里,只有林晚。 夏帆看着南叙冷硬的侧脸,眼底闪过一丝不甘。她不甘心,八年的等待,换来的却是这样的冷漠。她明明才是最先认识南叙的人,明明她们之间有那么多美好的回忆,凭什么林晚可以占据南叙的全部? 纸终究包不住火。林晚本就心思细腻,南叙的反常她早就看在眼里,只是一直没说破,心里的不安却在一点点累积。信任的裂痕一旦出现,就会像蛛网般蔓延,她开始失眠,开始在南叙打电话时下意识侧耳倾听,开始对着阳台那盆长势喜人的多肉发呆——那是夏帆留下的,如今却被她精心照料了这么久。她开始失眠,夜里会醒好几次,看着身边南叙的睡颜,却觉得越来越陌生。 真正的隐患,是在一周后的一个下午埋下的。那天下午五点多,外面下着小雨,南叙正在办公室改方案,夏帆突然打来电话,说送文件回来的路上不小心扭伤了脚,疼得站不起来,问南叙能不能过去帮她一下。南叙犹豫了很久——她知道林晚肯定不希望她去,可夏帆毕竟是她的助理,现在在外面出了事,她也不能不管。 南叙赶到的时候,夏帆坐在路边的台阶上,脚踝肿得老高,白色的裤子上还沾了泥渍。她看到南叙,眼里立刻泛起了泪光:“南总,对不起,麻烦您了。我刚才走得太急,没看到路上的水洼,不小心摔了一跤。” 南叙皱着眉,想送她去医院,可夏帆却说只是扭伤,喷点药就好,还说她们小区正好停水,家里没法洗漱,想先找个酒店住一晚,等明天再回家。“南总,您要是不方便的话,我自己叫车去就好,就是怕耽误您工作。”夏帆说着,还想挣扎着站起来,却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南叙看着她可怜的样子,心里软了下来,最终还是妥协了:“算了,我送你去酒店吧。”她扶着夏帆走进公司附近的酒店大堂,没注意到,不远处的林晚——饭做好后,林晚本来想给南叙送把伞,怕她下班淋雨,却没想到看到了这一幕。 夕阳透过雨帘洒下来,给两人镀上了一层暖光。南叙扶着夏帆的胳膊,动作小心,夏帆的头还时不时靠向南叙的肩膀,看起来格外暧昧。林晚的脚步瞬间僵住,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雨水打在脸上,冰凉冰凉的,和眼泪混在一起,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陪着林晚来的闺蜜察觉到她的不对劲,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小声问道:“晚晚,那不是南叙吗?她身边的女人是谁啊?她们怎么会在酒店门口?” 林晚摇了摇头,声音带着颤抖:“我不知道……”她强忍着眼泪,转身快步离开,连伞都忘了拿。闺蜜在后面喊她,她也没回头——她怕自己再看一眼,就会忍不住冲上去质问南叙。 回到家,林晚坐在沙发上,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心里满是委屈和不安。她想给南叙打电话问问,可手指在拨号键上按了又按,最终还是没打——她怕听到不想听的答案,怕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任,会瞬间崩塌。她走到阳台,看着那盆多肉,想起南叙以前说“以后我们的家,要种满你喜欢的花”,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 南叙安顿完夏帆,心里也有些愧疚,路过公司前台的时候听她们说刚才好像看到林晚撑着伞站在雨里,随即连忙开车回家,想跟林晚解释。可到家后,看到林晚坐在沙发上,头发湿漉漉的,眼眶红红的,问她怎么了,林晚却只是摇着头说没事。桌上的排骨汤早就凉了,林晚却没热,只是默默把菜倒进了垃圾桶。南叙看着林晚强装出来的笑容,心里更不是滋味,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怕越解释,林晚越误会,只能把话咽了回去。 可她没想到,这只是误会的开始。 第5章 职场暗涌,生活裂痕 屋漏偏逢连夜雨,几天后的深夜,林晚突然发起高烧,浑身酸痛得连起身倒水都费劲。她盯着手机里和南叙的聊天框,犹豫了半小时,才强撑着发去一条简短的消息。没过多久,南叙就急匆匆赶回了家,手里攥着退烧药和体温计,眼眶都红了。 “怎么不早说?”南叙一边给林晚量体温,一边自责地皱眉,39度的高温让她指尖都发凉。前几日的误会还没彻底解开,她本想这几天好好陪林晚,奈何公司事务繁重脱不开身。她给林晚用温水擦身物理降温,喂药时细心地先试了水温,忙前忙后直到凌晨,才在林晚床边蜷着睡了一会儿。可天刚亮,南叙的手机就响个不停,是公司的紧急电话——之前跟进的一个大客户突然变卦,若是今天不亲自过去面谈,不仅这单几百万的生意要黄,还可能影响后续的长期合作,对正处于上升期的公司来说,无疑是致命打击。 南叙握着手机,站在卧室门口进退两难。阳光透过窗帘缝隙落在林晚苍白的脸上,她睡得极不安稳,眉头还微微蹙着。“你们先准备好资料,我这边。。。”林晚醒了,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去吧,工作要紧。”她扯出一个虚弱的笑,“我已经好多了,待会儿自己叫外卖,再睡一觉应该就没事了。”南叙挂断电话走到床边,蹲下身紧紧握住林晚的手,指腹摩挲着她滚烫的脸颊:“我已经给老代发了消息,她过来照顾你,药分好装在小盒子里,放在床头,每格都写了时间,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我一定第一时间接。”她絮絮叨叨交代了半天,才恋恋不舍地起身收拾行李,临走前又反复确认了好几遍代然的到家时间,最后在林晚额头印了个轻吻才一步三回头地出了门。 南叙刚到门口,就看到夏帆倚在车旁等她,一身干练的职业装,手里还提着两份早餐。“南总,我听说情况紧急,提前把资料都整理好了,车也备好了,咱们现在出发,刚好能赶上最早一班高铁。”夏帆把温热的豆浆和三明治递过来,“知道您没顾上吃早饭,特意买了无糖的,您胃不好得注意。”南叙接过早餐的瞬间,心里泛起一丝暖意——这种细致,确实帮她省了不少心。 一路奔波到客户城市,夏帆把各项事宜安排得井井有条。办理酒店入住时,她拿着手机一脸懊恼地对南叙说:“南总,真对不起,我刚才订房时网络卡了一下,把您的房间订成了和我隔壁的房间,这层只剩这两间了,您看要不先凑活住?”南叙看着她递过来的房卡,又想到马上要和客户面谈,没多想就点了头:“没事,隔壁也方便对接工作。”她没注意到,夏帆转身时眼底闪过的那抹狡黠的笑意。 当晚谈完合作细节,南叙刚洗漱完,就听到了敲门声。打开门,夏帆手里拿着文件夹站在门口:“南总,我刚才核对资料,发现有份补充协议漏看了几个条款,怕明天签约出问题,您要不要现在过一遍?”南叙侧身让她进来,两人对着文件讨论到深夜,夏帆才起身离开,临走前还不忘叮嘱:“南总,您桌上的胃药记得吃,我给您倒了杯温水放在门口了。” 其实这并非意外。夏帆早在出发前,就托酒店的朋友查清了房间情况,故意订了相邻的房型。除了订房的小心思,她在公司里的动作也没停:加班时“恰好”带双人份夜宵,说是“家里做多了”;在南叙办公桌上放了盆大学时两人养过的同款薄荷,勾起南叙回忆。一次出差返程的飞机上,南叙因为胃痛脸色苍白,夏帆立刻从包里拿出胃药,熟练地倒出两粒递给她:“我记得你胃不好,特意帮你备着,和你以前吃的是同一个牌子。”南叙愣住了,她自己都快忘了常用的胃药型号,夏帆却记得清清楚楚。那一刻,她心里涌起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感激,也有对过往的恍惚。 夏帆看着她服药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得意。她知道,南叙最大的软肋就是念旧和心软,只要她持续输出“熟悉感”和“关怀”,总有一天能取代林晚的位置。她甚至私下联系了南叙公司的老员工,旁敲侧击地打听南叙和林晚的感情状况,还“无意”中散布谣言,说林晚性格内向,跟不上南叙的事业节奏,两人早已貌合神离。 第二天的谈判异常顺利,南叙凭借扎实的专业能力和夏帆提前准备的补充方案,成功挽回了客户。签完合同的那一刻,南叙长舒一口气,转头对夏帆说:“这次多亏了你,帮公司保住了大项目。等回去,我得好好奖励你。”夏帆立刻露出谦逊的笑容:“这都是我该做的,能帮到南总就好。”可她眼底却亮了起来——她知道,南叙说的“奖励”,是她拉近两人距离的绝佳机会。 而此时的林晚,正靠在沙发上看着窗外。代然刚走,她烧退了些,却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手机里只有南叙报平安的消息,之后就再无回音。此刻她看着苏晴发来的“南叙和夏帆在榕城出差”的消息,林晚握着手机的手,慢慢收紧了。 回家后,南叙感受到林晚的疏离,却不知道该如何化解。她想解释,可每次话到嘴边,都怕越描越黑。她开始频繁地和代然倾诉,代然每次都恨铁不成钢:“你倒是跟晚晚说清楚啊!遮遮掩掩的,不就是给别人可乘之机吗?”南叙却只是叹气,她怕林晚误会她和夏帆有旧情复燃的可能,更怕让林晚知道自己对夏帆还有一丝旧情难忘的愧疚。 生活的裂痕在一次共同朋友的聚会上彻底暴露。有人半开玩笑地问南叙:“南总,你家助理对你也太贴心了,连你不吃香菜都记得,比林晚还上心吧?”林晚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她看向南叙,希望南叙能为她辩解,可南叙只是尴尬地打圆场:“夏助理是工作认真,阿晚也很照顾我。”这样苍白的回应,让林晚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聚会结束后,林晚第一次主动提出了“分开冷静一下”。南叙慌了,她紧紧抱住林晚:“阿晚,别这样,她们说话没分寸,你别往心里去。我和夏帆真的只是上下级,我心里只有你。”林晚靠在她怀里,眼泪无声地滑落:“阿叙,我不是不信你,我是不信我们之间的感情,已经脆弱到需要这样小心翼翼地维护了。” 那晚之后,两人的关系降到了冰点。南叙想弥补,却不知道从何下手;林晚想原谅,却过不了心里那道坎。而这一切,都被夏帆看在眼里,她知道,时机越来越成熟了。 第6章 误会深种,渐行渐远 那天下午,林晚提前从工作室离开,她想着南叙最近胃不舒服,特意去商场超市买了食材,准备回家炖鸡汤。取车时,她看到南叙的车停在地下车库,便想给南叙一个惊喜,没打招呼就往商场里走,却在一家珠宝店门口,看到了让她浑身冰冷的一幕。 南叙正低头看着柜台里的项链,夏帆站在她身边,手指轻轻搭在南叙的手臂上,笑容娇俏:“这条珍珠项链很适合你,戴上肯定好看。”南叙没有推开她的手,反而指着另一条简约的锁骨链,对店员说:“麻烦拿这条看看。” 林晚的脚步像被钉在了原地,她看着两人亲密的姿态,看着南叙专注的眼神,只觉得呼吸困难。她转身就走,连买好的食材都落在了地上。她不知道的是,南叙是因为夏帆帮公司谈成了一个大项目,作为奖励,想给她买件礼物,却被夏帆以“太贵重”推辞,转而让南叙帮她参考自己想买的项链;她更不知道,南叙最终买下的那条锁骨链,是林晚之前在杂志上圈出来的款式,想作为两人的恋爱三周年纪念礼物。 可误会一旦产生,就很难挽回。林晚回到家,把自己关在卧室里,任凭南叙怎么敲门都不开。“不用解释了,我都看到了。南叙,我们之间,可能真的不合适。”门开的时候,只看到林晚抱着枕头走进了客房,两人开始了分居生活。 几天后,公司有个重要的应酬,对方是盛夏集团的李总,出了名的爱劝酒,还特别喜欢为难女下属。南叙本来不想带夏帆去,可夏帆说“南总,这个项目我跟进了很久,李总那边我也认识,我跟您一起去,能帮您多说说好话”,南叙最终还是同意了。 酒桌上,李总果然频频给夏帆敬酒,还说着些不三不四的话:“夏助理这么漂亮,陪李哥喝一杯,这个项目就给你们公司了。”夏帆推托不过,只能硬着头皮喝,脸色很快就红了。南叙看着夏帆被灌得难受,出于本能,每次李总举杯,她都抢先一步挡在夏帆面前,替她喝了酒:“李总,夏助理不能喝酒,我替她喝,您别为难她。” 几杯烈酒下肚,南叙很快就醉了,头晕得厉害,说话都有些含糊。散场后,夏帆扶着醉醺醺的南叙,说要送她回家。南叙迷迷糊糊的,没拒绝,心里只想着赶紧回家,看看林晚。经过几天的软磨硬泡,她们二人有逐渐化冰的趋势,南叙也想尽力表现。 到家时,是林晚开的门。她听到门外的动静,还以为是南叙自己回来了,脸上刚露出笑容,就看到扶着南叙的夏帆。林晚的脸色瞬间白了下来,笑容僵在脸上,像被冻住了一样。 夏帆看着林晚,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语气却带着几分挑衅:“你好!我是南总的助理夏帆。今天盛夏集团的李总一直灌我酒,南总为了帮我挡酒,喝多了,现在有点不清醒,那就麻烦你照顾她了,我先走了。”她说完,还特意拍了拍南叙的肩膀,才转身离开,关门的声音格外响。 门关上的瞬间,林晚扶着南叙往卧室走,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南叙虽然醉了,但意识还有些清醒,她能感觉到林晚的僵硬,想解释,却怎么也说不出完整的话,只能含糊地说:“阿晚,我没……没做对不起你的事……” 到了卧室,林晚把南叙扶到床上,刚想转身去拿毛巾,就被南叙拉住了手。“老婆,我爱你。”南叙的声音带着醉意,却格外认真,她拉着林晚的手,撒娇似的往她身边靠,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躺好,我去给你泡蜂蜜水。”林晚的声音有些沙哑,想挣脱开南叙的手——她怕自己再靠近,会忍不住哭出来。 “别走嘛!”南叙用力拉着她,不让她走,醉眼迷离地看着她,“老婆,你是不是生气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不想看她被欺负……” “听话,先躺好。”林晚打断她,轻轻推开她的手,转身走出了卧室。她走到厨房,看着橱柜里的蜂蜜,想起以前南叙喝多了,她也是这样给她泡蜂蜜水,南叙会抱着她说“阿晚最好了”,可现在,一切都变了。 看着林晚的背影,南叙心里一阵难受,她挣扎着坐起来,等林晚端着蜂蜜水回来时,她猛地拉住林晚的手,把她拉到床上,翻身压在她身上,醉眼朦胧地看着她:“老婆,我好想你,我好爱你,你别生气好不好?”她说着,低头吻上了林晚的唇。 林晚僵了一下,没有回应,也没有推开她。眼泪无声地滑落,滴在南叙的手背上,冰凉冰凉的。南叙吻得越来越深,直到呼吸不稳才停下来,抱着林晚沉沉睡了过去。 林晚躺在南叙怀里,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她能感觉到南叙的爱意,可夏帆的存在,像一根刺,扎在她心里,拔不出来,也咽不下去。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能坚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