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砍树,我砍出个五代盛世》 第531章 理念的交锋 岳飞的问题,如同三支利箭,直指核心。 夜风拂过,带着江水的湿气,吹得帐前火把明灭不定,映照着两人同样坚毅而凝重的面庞。 石墩深吸一口气,知道此刻任何虚言都可能导致前功尽弃。 他迎着岳飞审视的目光,沉声开口,先从北望军的现状说起。 “不敢隐瞒岳统制。” “我北望军自黑云寨立旗,如今麾下可战之兵约五千余,控制周边百里之地。” “然,根基尚浅,强敌环伺。” “北有金军主力虎视眈眈,虽暂退,然獠牙未收;” “南有伪宋朝廷,视我等如眼中钉、肉中刺;” “内部粮草短缺,百废待兴,生存颇为艰难。” 他没有夸大,也没有掩饰困难,语气坦诚。 岳飞静静听着,眼神微动。 五千人马,在动辄数万、十数万大军交锋的战场上,并不算多。 但能在金军与伪宋夹缝中生存下来,并打出赵州、黑云寨那样的战绩,已足见其韧性与战力。 “至于我北望军之打算……” 石墩略一停顿,语气变得坚定而铿锵。 “无他,唯有四字——抗金,保民!” “金虏不退,我军不散;” “山河不复,此志不移!” “无论伪宋朝廷是战是和,是存是亡,我北望军抗金之旗,绝不倒下!” 这话语掷地有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 岳飞身后几名亲兵闻言,眼神中都流露出动容之色。 他们都是与金兵血战过的老卒,深知在朝廷主和、大势颓靡之下,要坚持这四字是何等艰难。 岳飞的脸色依旧沉静,但眼底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一下。 他微微颔首,不置可否,转而问道: “那位陈先生,是何等人物?” “能得林冲、晁盖、吴用这等豪杰倾力辅佐,绝非寻常。” 石墩心中早有腹稿,从容答道: “陈先生乃我北望军之魂。” “其人身负经天纬地之才,怀揣终结乱世之志。” “更难得的是,先生重情重义,心系黎庶。” “我北望军能有今日气象,全赖先生指引。” 他并未提及陈稳任何特殊能力,只从气度、志向与人格魅力方面描述,反而更显真实可信。 岳飞目光微闪,似乎对这位神秘的“陈先生”产生了更浓厚的兴趣。 但他没有继续追问,而是将话题引向了最关键之处。 “石壮士,你方才言道,北望军初衷亦是‘抗金保民’,与岳某志向似有相通之处。” “然,岳某有一事不明,还望解惑。” 他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你北望军既以‘保民’为念,为何却行那……落草梁山、对抗官府之事?” “纵然朝廷……确有不堪之处,然纲常法度仍在。” “尔等聚众起事,打破秩序,岂非令这乱世更添纷扰,令百姓更陷水火?” “此等行径,与尔等口中之‘保民’,岂非自相矛盾?” 这个问题极为尖锐,直接指向了北望军起事的合法性与道德困境。 也是岳飞这等深受传统忠君思想影响、却又心怀百姓的将领,心中最大的芥蒂。 石墩并未被问住,反而挺直了被缚的胸膛,声音提高了几分: “岳统制此言,请恕石墩不敢苟同!” “何为秩序?何为纲常?” “若秩序乃纵容贪官污吏横行,盘剥百姓;” “若纲常乃坐视异族铁蹄践踏,山河破碎;” “若法度乃逼迫忠良含冤,志士寒心;” “那么,打破此等秩序,重塑真正护佑黎民之纲常,有何不可!” 他目光灼灼,逼视着岳飞。 “梁山落草,非我等所愿,实乃被逼无奈,求活之路!” “伪宋朝廷,自弃北地,南迁偏安,割地赔款,媚颜事虏!” “此等朝廷,可能保民?可能抗金?” “若依岳统制所言,莫非要我北望军数千弟兄,引颈就戮,坐待金人屠刀?” “还是要我等如那寻常百姓一般,跪伏道旁,祈求虏酋怜悯?” 一连串的反问,如同重锤,敲打在寂静的夜色中。 岳飞身后的亲兵们,有人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脸上露出愤懑与认同交织的神色。 岳飞本人,亦是身躯微不可察地一震。 石墩的话,像一把钥匙,捅破了他内心深处那层刻意维持的、对朝廷残存的幻想与坚持。 他何尝不知朝廷腐朽? 何尝不恨那些只知争权夺利、苟且偷安的衮衮诸公? 只是“忠君”二字,如同枷锁,牢牢束缚着他的行动。 石墩见岳飞沉默,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语气稍缓,但依旧坚定: “岳统制,我北望军行事,但求问心无愧!” “我等起于微末,深知民间疾苦;” “我等刀头舔血,只为争一线生机,为我华夏子弟,留一寸干净土地!” “这,便是我北望军之道!”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或许与岳统制恪守之‘忠义’有所不同,然,抗金卫土之心,天地可鉴!” 理念的交锋,在夜色中激烈碰撞。 没有刀光剑影,却同样惊心动魄。 岳飞久久不语,只是望着远处沉沉的夜色,以及夜色下奔流不息的大江。 他的内心,显然正经历着巨大的波澜。 一边是根深蒂固的忠君思想与朝廷法统; 另一边是血淋淋的现实与北望军展现出的、另一种可能的道路。 良久,他才缓缓转过身,目光重新落在石墩身上,复杂难明。 他挥了挥手,对亲兵道: “给他松绑。” 亲兵略一迟疑,还是上前解开了石墩手腕上的牛皮绳。 束缚解除,石墩活动了一下有些麻木的手腕,心中稍定。 至少,对方表现出了愿意沟通的姿态。 “石壮士,” 岳飞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但依旧沉稳。 “你之言,岳某……需细思之。” “北望军抗金之志,岳某敬佩。” “然,道不同,恐难相谋。” “你我双方,处境各异,立场有别。” “联合之事,非同小可,非岳某一言可决,亦需考量麾下将士之前程性命。” 他没有立刻答应,也没有断然拒绝。 这已在石墩预料之中。 若岳飞轻易答应联合,反而不像其为人。 “岳统制谨慎,理所应当。” 石墩抱拳道。 “我此次南下,首要便是确认岳统制之为人与志向。” “今日一见,已知统制乃真豪杰,真国士!” “联合之事,可徐徐图之。” “只望统制知晓,在这北地,尚有一支力量,与统制遥相呼应,共抗金虏!” “他日若统制有需,或局势有变,我北望军愿与统制,并肩而战!” 他没有强求,而是留下了未来合作的空间与善意。 岳飞深深看了石墩一眼,点了点头。 “好。” “今日之晤,岳某亦受益匪浅。” “石壮士可在此歇息一晚,明日再行离去。” “至于今后之事……且看时势如何演变吧。” 他命亲兵带石墩去营中空置的帐篷休息,算是暂时接纳了这个“不速之客”。 石墩知道,今夜能取得这样的进展,已属不易。 真正的联合,绝非一夕之功。 但种子已经播下,只待合适的时机,便能生根发芽。 他看着岳飞转身走回大帐的挺拔背影,心中暗道: “君上,您关注的这个人……果然不凡。” “只是,要让他真正走上‘北望’之路,恐怕……还需一番周折,乃至……一场彻骨的变故。” 喜欢开局砍树,我砍出个五代盛世请大家收藏:()开局砍树,我砍出个五代盛世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32章 南方的暗流 石墩在岳家军营中歇息了一晚,翌日清晨便告辞离去。 岳飞并未过多挽留,只是命人给了他一些干粮,并亲自送至营门。 两人都清楚,昨夜一番理念交锋,虽未达成任何实质协议,但已在彼此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记。 未来的路如何走,尚需时势雕琢。 “石壮士,保重。” 岳飞拱手,语气较之昨夜少了几分审视,多了几分对志士的敬重。 “岳统制,后会有期。” 石墩郑重还礼,转身带着阮小七等人,迅速消失在晨雾弥漫的芦苇荡中。 他们需要尽快将此次接触的详细情况,通过秘密渠道送回黑云寨。 与此同时,在更南方的伪宋新都应天府,以及纵横交错的水陆通道上,另一张无形的网络也在悄然运作。 钱贵麾下经营多年的南方情报网,正以前所未有的效率运转着。 无数看似不起眼的消息,通过商队、驿卒、乞丐、乃至青楼女子之口,汇聚到几个隐秘的据点,再由受过专门训练的情报人员筛选、分析、传递。 数日后,几封加密的密信,通过不同的路径,几乎同时送达了黑云寨,呈递到陈稳案头。 信中的内容,让陈稳的眉头深深蹙起。 伪宋朝廷南迁应天府后,并未如一些人所期盼的那样重整旗鼓,反而陷入了更深的党争与内耗。 以秦桧为首的主和派势力大涨,在朝中大肆鼓吹“南北分治,以和为贵”,极力打压任何主张北伐、积极抗金的声音。 而更令人不安的是,钱贵的眼线发现,铁鸦军的活动近期异常频繁和公开。 他们不再仅仅满足于隐藏在历史阴影之中操纵,而是更多地直接现身。 有密探在应天府外围,目睹过身着漆黑鸦羽服饰、气息阴冷的身影,在夜间出入某些高门府邸; 有潜伏在漕帮的弟兄报告,一些关键水道节点,出现了不明身份的强横人物盘查过往船只,其行事风格与描述中的铁鸦军高度吻合; 甚至在南下通往江阴军等抗金势力活跃区域的要道上,也发现了疑似铁鸦军暗桩设立的关卡,对往来行人,尤其是携带兵刃、身形矫健者进行格外严苛的盘问。 “铁鸦军如此大张旗鼓,绝非无的放矢。” 中军帐内,陈稳将密信传递给林冲、吴用等人传阅,声音低沉。 吴用看完,摇着蒲扇,面色凝重: “他们在找东西,或者说……在找人。” “如此急切,甚至不惜在一定程度上暴露自身,说明他们感知到了某种足以威胁其‘剧本’的变数正在南方酝酿。” “结合石墩兄弟传回的消息,他们的目标,极有可能就是岳飞,以及类似岳飞的、不受他们控制的抗金力量。” 林冲一拳砸在案几上,怒道: “这些藏头露尾的鼠辈!正面战场奈何不了我等,便尽使这些阴损手段!” 陈稳目光沉静,指尖在粗糙的地图上缓缓划过,最终落在标注着“江阴军”和“应天府”的位置。 “铁鸦军加速时间,裁剪节点,为的是尽快推进到他们预设的历史阶段。” “而岳飞这等秉持坚定抗金信念、且有能力凝聚力量的将领,无疑是他们计划中最大的不稳定因素。” “他们绝不会容忍岳飞的势力顺利成长。” “如今这般搜索、排查,恐怕还只是前奏。” “后续必然会有更直接、更酷烈的手段。” 他抬起头,看向帐外南方阴沉的天空。 通过“势运初感”,他能模糊地察觉到,南方那片区域,代表岳飞的那道锐利光晕周围,正有灰黑色的、充满恶意与侵蚀性的“势运”如同阴云般缓缓汇聚。 而那两枚承载北望军气运的腰牌,依旧在稳定地移动,尚未触发任何强烈的预警,说明石墩小队暂时安全。 但这种平静,又能持续多久? “我们必须做些什么。” 陈稳收回目光,语气斩钉截铁。 “不能坐视铁鸦军将南方的希望之火逐一掐灭。” “君上之意是?”林冲问道。 “双管齐下。” 陈稳迅速做出部署。 “第一,令钱贵加大南方情报网的投入,重点监控铁鸦军在应天府及南下通道的动向,尽可能掌握其人员配置、活动规律,尤其是他们与伪宋朝廷中主和派官员的勾结证据。” “第二,加快与石墩小队的联络,将他们掌握的关于岳飞所部具体位置、兵力、面临的困难等详细信息尽快传回。” “同时,让他们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可以尝试向岳飞示警,提醒他小心铁鸦军的阴谋,但需注意方式,不可暴露我方情报网络。” 他顿了顿,补充道: “另外,通知张诚,通过我们的渠道,向陈朝本土请求支援。” “我们需要更多应对幽能污染的药物、经过改良的军械图纸,尤其是适合小股部队携带、能对铁鸦军及其爪牙造成有效杀伤的武器。” “光幕通道的优化研究,也要加快!” 一道道指令迅速下达,整个北望军及其背后的力量都随之调动起来。 南方的暗流已然开始汹涌。 北望军这艘船,不能仅仅满足于在北方这片风浪中求存,必须将缆绳抛向南方,在那片更混乱、更危险的漩涡中,找到可以并肩的舟楫,共同抵御即将到来的惊涛骇浪。 陈稳能感觉到,体内的“成长进度条”随着这关乎战略全局的决策与布局,又有了清晰可见的增长。 应对更大风暴的能力,正在这迫在眉睫的压力下,加速积累。 喜欢开局砍树,我砍出个五代盛世请大家收藏:()开局砍树,我砍出个五代盛世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33章 北地的反击 就在陈稳与吴用等人研判南方暗流,积极筹划应对之策时。 北望军大营之内,另一场风暴也在酝酿。 主帅林冲,并未因南方的变局而放松对近在咫尺威胁的警惕。 他的目光,始终牢牢锁定在北面。 “金军主力虽暂退,但其游骑斥候活动日益猖獗,不断压缩我军活动空间;” “更可虑者,是位于黑云寨东北方向九十里外的‘鹰嘴峪’。” 林冲的手指重重地点在沙盘一处险要的山峪位置,语气带着冰冷的杀意。 “此地非是普通哨站,乃是金军一个前沿兵站兼小型物资囤积点!” “据探,常驻兵力约有两个谋克,且多为精锐;” “其地易守难攻,控扼通往我军腹地及侧翼的数条要道;” “金军近日正通过此地,向前线零星转运粮草军械,如同毒蛇之信,屡屡舔舐我军防线!” “若能拔除此据点,不仅可斩断金军一爪,缴获其囤积物资,更能极大提振我军士气,震慑周边金军,令其不敢再如此肆无忌惮!” 晁盖闻言,眼中凶光毕露: “两个谋克?正好让俺老晁活动活动筋骨!端了这贼窝,看那些金狗还敢不敢嚣张!” 林冲却看向陈稳,沉声道: “陈先生,鹰嘴峪地势险要,守军亦是金军精锐,强攻虽可下,但伤亡必重,且需防备附近金军主力闻讯来援;” “故,此战必须如雷霆骤降,速战速决,在其援兵抵达前,彻底摧毁该兵站,并安全撤回。” “我军新立,需此一场酣畅淋漓之大胜,以振军威,以慑敌胆!亦要向南方,以及所有暗中窥伺之辈,展露我北望军之锋芒!” 陈稳微微颔首。 他明白,此战意义非凡。 不仅是军事上的需要,更是向潜在的盟友(如岳飞)和敌人(铁鸦军)展示北望军有能力主动出击,并有效运用其核心力量。 “林教头所言极是。此战,当以石破天惊之势,碾碎顽敌!” 陈稳走到沙盘前,目光锐利。 “我可于战前,予以‘启明’加持,务求一击必杀,以最小代价,获最大战果!” 计划迅速制定。 林冲亲自从各营挑选出两百名最精锐、最悍勇、最擅长山地突袭与夜战的士卒。 晁盖、阮小二、刘唐等猛将尽数入选。 是夜,月隐星稀,正是杀人放火天。 校场之上,两百悍卒肃立。 如同两百尊沉默的雕像,只有浓烈的杀气在空气中弥漫。 陈稳立于队前,没有多余的动员。他闭上双眼,心神沉入体内那已接近圆满的“成长进度条”。 意念动处,“能力赋予”悄然发动! 一股无形却磅礴的力量,以他为中心,如同潮水般涌向这两百名精锐! 其中作为尖刀突击的八十名悍卒,以及晁盖、阮小二等主要将领,他集中赋予了4倍的效果! 而其余一百二十人,则赋予了2倍的效果! 霎时间,校场上的空气仿佛凝固,随即又被一股灼热的气息冲散! 那八十名得到4倍加持的士卒,只觉得浑身筋骨齐鸣,一股从未体验过的巨力在四肢百骸奔腾! 视觉、听觉变得无比敏锐,黑暗中数十步外的细节清晰可辨; 思维快如闪电,复杂的战术指令瞬间了然于胸; 手中兵刃轻若无物,却又感觉无坚不摧! 一百二十名得到2倍加持的士卒,亦觉精力暴涨,气血如沸,战意直冲霄汉! 整个队伍的气势,瞬间凝聚成一股实质般的锋芒,仿佛一柄刚刚淬火完成的神兵,即将饮血! 林冲感受着体内汹涌的力量与麾下士卒脱胎换骨般的变化,胸中豪气顿生。 他猛地拔出雪亮佩刀,刀锋直指东北夜空,低吼道: “目标,鹰嘴峪!” “碾碎他们!” “出发!” 两百道黑影,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悄无声息却又迅捷无比地扑向目标,速度快得超乎常人理解! 陈稳站在原地,通过“势运初感”,他能清晰地“看”到。 那两百个因“能力赋予”而光芒大盛的“势运”光点,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 如同利箭般射向代表鹰嘴峪的那片暗沉区域。 这一次,不再是防御,不再是挣扎。 而是北望军积蓄力量后,第一次亮出经过“启明”淬炼的獠牙,要将胆敢觊觎的敌人,连根拔起! 这一夜,黑云寨许多人都未曾安眠。 直到天光即将放亮的前一刻。 陈稳紧闭的双眼猛然睁开! 他清晰地“看”到,北方那两百个炽烈的光点,与鹰嘴峪兵站的守备力量,如同烧红的烙铁遇上冰雪,发生了猛烈而短暂的接触! 一股代表绝对毁灭与胜利的“势运”波动,如同风暴般从那方向传来! 战斗,几乎在开始的同时,便已呈现出一边倒的碾压态势! 几乎与此同时! 他贴身收藏的、那枚用于感应石墩小队的气运腰牌,也传来一阵极其微弱、却带着警示意味的颤动! 南方,似乎也发生了什么! 陈稳霍然起身,目光如电,分别投向北方渐亮的天际,与南方依旧深沉的黑夜。 北地的反击,已如雷霆般奏响。 而南方的暗流,似乎也到了即将爆发的边缘。 喜欢开局砍树,我砍出个五代盛世请大家收藏:()开局砍树,我砍出个五代盛世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34章 成长的积累 鹰嘴峪大捷的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在次日正午时分,便由先行快马传回了黑云寨。 “大捷!林头领、晁头领鹰嘴峪大捷!” 信使几乎是滚鞍下马,声音因激动而嘶哑,脸上却洋溢着难以抑制的兴奋。 “我军大破金兵鹰嘴峪兵站!阵斩金兵一百七十余级,俘获三十余人!” “焚毁敌营垒,缴获粮草三百余石,完好兵甲二百副,箭矢无数,更有驮马四十余匹!” “我军……我军仅轻伤十余人,无一阵亡!” 消息如同在滚沸的油锅中滴入了冷水,整个黑云寨瞬间炸开了锅! “赢了!我们赢了!” “林教头威武!晁天王威武!” “还有陈先生的‘启明’之术!” “哈哈哈,让那些金狗知道咱们的厉害!” 原本因粮草短缺和外部压力而略显沉闷的营地,顷刻间被狂喜的浪潮淹没。 士卒们奔走相告,挥舞着手中的兵器,脸上多日来的阴霾被自豪与亢奋一扫而空。 这一场干净利落、战果辉煌的胜仗,比任何言语都更能提振士气。 当林冲、晁盖等人率领着满载缴获、押解着俘虏的队伍,沐浴着午后略显刺眼的阳光,凯旋而归时,寨门前更是爆发出了山呼海啸般的欢呼。 陈稳站在人群中,看着意气风发、虽带疲惫却难掩锐气的林冲与晁盖,看着那些经历血火洗礼后眼神更加坚定的士卒,看着那一车车救命的粮草和武装队伍的军械,心中亦是心潮翻涌。 这场胜利,意义远不止于军事上的斩获。 它像一剂强心针,注入了北望军的血脉,让这支新生的力量真正拥有了自信与底气。 它向所有人证明,北望军不仅能在夹缝中生存,更能主动出击,给予强大的敌人以沉重打击! 然而,在这巨大的喜悦与喧嚣之下,陈稳却感受到了一种更为内在、更为深刻的变化。 在决定发起反击、制定作战计划、调动资源、乃至最后动用“能力赋予”加持精锐的整个过程中; 在等待战果时,同时关注南北两线、心神紧绷的煎熬中; 在获悉大捷、统筹安排缴获物资、安抚俘虏、并思考下一步战略的繁杂事务里…… 他清晰地感觉到,体内那代表着系统等级的“成长进度条”,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扎实而稳定地增长着! 这种成长,并非单纯来源于某一次体力劳动或技能练习。 它更像是一种综合性的“积累”。 是统揽全局、做出关键决策的历练; 是有效运用自身能力、影响并改变战局的实践; 是承担重任、维系一个庞大组织在逆境中前行所带来的压力与磨砺。 每一次深思熟虑,每一次果断拍板,每一次成功将“能力赋予”应用于关键节点并取得显着成效,都仿佛化作了无形的养分,滋养着那进度条的攀升。 尤其是在此次鹰嘴峪之战中。 他首次尝试进行“梯度赋予”,根据不同任务需求,分配不同倍数的强化效果。 这不仅极大地优化了“能力赋予”的效用,减少了不必要的消耗,更让他对这种核心能力的理解和掌控,迈上了一个新的台阶。 他能感觉到,那进度条的积累,已经达到了一个极其充盈的状态。 仿佛只差最后临门一脚,便能冲破某种无形的壁垒,踏入一个全新的境界。 Lv.5。 三十二倍效能。 以及随之解锁的,根据“因果片段”提示和系统描述,那名为“剧本阅览”和“有限远程赋予”的全新能力。 这一切,都已近在咫尺。 夜幕再次降临。 庆功的喧嚣渐渐平息,营地恢复了秩序井然的宁静。 只有巡逻队规律的脚步声,和远处伤兵营偶尔传来的低吟,提醒着人们白日的激战。 陈稳独自一人,立于校场旁的高台上,遥望南方。 指尖,轻轻摩挲着那枚代表着石墩小队的腰牌。 白日里那短暂的、带着警示意味的颤动,让他无法完全沉浸在北方大捷的喜悦中。 南方的暗流,并未因北地的阳光而有丝毫减缓。 反而,似乎更加湍急了。 “成长……还需要更快一些。” 陈稳喃喃自语。 北望军的道路,注定布满荆棘。 仅仅拥有击破一个前沿兵站的力量,还远远不够。 未来,他们要面对的,是更强大的金军主力,是更诡谲的铁鸦军,是更复杂的天下大局。 而这一切,都需要更强大的实力作为基石。 个人的实力,以及整个势力的实力。 他深吸一口微凉的夜气,将心神沉入体内。 那充盈欲溢的成长进度条,散发着柔和而坚定的光芒,仿佛在回应着他的期待。 积累已经足够深厚。 突破的契机,或许就在不远的将来。 他需要做的,是继续前行,处理好眼前的每一件事,无论是北方的巩固,还是南方的布局。 在纷繁复杂的局势中,找到那条能让北望军,也让他自己,真正强大起来的道路。 夜色苍茫。 北方大捷的余温犹在,南方未知的危机已现端倪。 而陈稳的成长,也在这冰与火的交织中,悄然逼近了下一个关键的临界点。 喜欢开局砍树,我砍出个五代盛世请大家收藏:()开局砍树,我砍出个五代盛世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35章 南方的求助 鹰嘴峪大捷的振奋尚未完全平复,一封来自南方的密信,便由钱贵手下的秘密渠道,十万火急地送到了陈稳手中。 信是石墩亲笔所书,字迹略显潦草,显然是在极度紧迫的情况下写就。 信中详细汇报了他们与岳飞所部的第二次接触。 在初次夜晤、表明身份与来意后,石墩并未急于求成,而是遵照陈稳“留下善缘、观察为主”的指示,带着小队在江阴军外围活动,一边继续搜集情报,一边默默关注着岳家军的动向。 然而,岳飞的处境,比他们之前了解的还要艰难。 伪宋朝廷南迁后,对北方溃散的各部兵马,态度暧昧。 既希望这些兵马能抵挡金军兵锋,为其偏安一隅争取时间,又极度忌惮这些手握兵权的将领坐大,更不愿为其提供充足的粮饷,生怕养虎为患。 岳飞所部,便是其中典型。 他凭借个人威望和严明军纪,收拢了数千溃兵散勇,在江阴军一带勉强站稳脚跟。 但朝廷的正式补给时断时续,且数量远不足以支撑部队开销。 大部分时候,需要靠岳飞自行筹措,或依靠当地百姓有限的接济。 “岳统制所部,目前约有战兵三千,辅兵千余。” “然粮秣短缺,军械老旧,药材奇缺,士卒多有面带菜色者。” “近日,更有小股金军游骑与投金伪军不断袭扰其外围,虽被岳部击退,然消耗甚大,疲于应付。” “伪宋朝廷似有旨意传来,欲调岳部移防他处,名为整编,实为分化解体其军,岳统制正竭力周旋,处境维艰。” 信的最后,石墩笔锋一转,写下了最关键的信息: “日前,岳统制麾下一年轻小将,名岳云,寻到属下暂居之处。” “其人言辞恳切,道是其父虽不便与吾等明面往来,然深知北望军乃真心抗金之同道。” “今军中粮草将尽,伤患缺医少药,恐难持久。” “故,冒昧遣其子前来,询问……询问我北望军,可否看在同仇敌忾份上,暂借部分粮草、药材,以解燃眉之急。” “岳云言,此乃其父默许,亦是其部众之期盼。” 读完密信,陈稳缓缓将信纸放在案上,久久不语。 中军帐内,林冲、吴用、晁盖等人皆在,目光都聚焦在陈稳身上,等待着他的决断。 “借粮?借药?” 晁盖首先嚷嚷起来。 “咱们自己前些日子还揭不开锅呢!好不容易从李家庄弄来点,鹰嘴峪缴获些,这才能喘口气! 哪有余粮接济别人?” 林冲眉头紧锁,语气沉稳: “天王所言,亦是实情。 我军粮草虽有缓解,然并未充裕,仍需精打细算。 且南下运送,路途遥远,需穿越金军与伪宋控制区,风险极大。 一旦有失,人粮两空。” 吴用摇着蒲扇,沉吟道: “此事,需从长计议。 岳飞开口求助,说明其已至山穷水尽之境,亦表明其对吾等之信任,已超出寻常。 此乃深化关系之良机。 然,正如林教头所言,援助之风险与代价,亦不容忽视。” 帐内陷入了沉默。 援助岳飞,意味着要动用北望军自身宝贵的储备,要承担巨大的运输风险。 但好处也同样明显: 这将极大地巩固与岳飞这位潜在强力盟友的关系,雪中送炭之情,远胜锦上添花。 若能助岳飞度过此次危机,使其部队得以保存和发展,未来在南方,北望军将拥有一个坚定且强大的呼应力量。 这符合北望军“联络南方、牵制敌人”的长期战略。 更重要的是,通过“势运初感”,陈稳能清晰地“看到”,南方那道属于岳飞的锐利光晕,此刻正被代表“匮乏”与“危机”的灰暗气息所缠绕,光芒都显得有些摇曳不定。 若置之不理,这道光晕很可能就此黯淡,甚至熄灭。 那是他,以及北望军,绝不愿看到的结果。 陈稳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击着。 他能感觉到,体内那接近圆满的“成长进度条”,似乎也因这艰难的战略抉择,而微微躁动着。 每一次重大的、影响深远的决策,都推动着它的成长。 终于,他抬起头,目光扫过众人,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粮,要借。” “药,也要给。” 晁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看到陈稳的眼神,又把话咽了回去。 “为何?” 林冲沉声问道,他需要理解决策背后的全部逻辑。 “原因有三。” 陈稳条理清晰地阐述。 “其一,唇亡齿寒。 岳飞部若因粮尽药绝而溃散,则伪宋在淮南几无可用之抗金力量。 金军南下将更加肆无忌惮,届时,我北望军在北方承受的压力将倍增。 保住岳飞,便是为我自己减轻未来之压力。” “其二,投资未来。 岳鹏举此人,绝非池中之物。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今日我等于其危难之际施以援手,他日必得厚报。 此非施舍,乃是志同道合者之间的互助。 一个强大的南方盟友,其战略价值,远超眼前这些粮草药材。” “其三,践行理念。 我北望军立旗,首重‘抗金保民’。 岳飞部亦是抗金之师,庇护一方百姓。 见同道陷于危难而不救,与我等理念相悖,亦会寒了天下抗金志士之心。” 他顿了顿,看向林冲和吴用。 “当然,援助需有度,亦需讲求方法。” “可从鹰嘴峪新获粮草中,拨出两百石,再集中营中所有富余之金疮药、伤寒药等,由阮小七带队,挑选熟悉水路、身手矫健之弟兄,伪装成商队,分批、隐蔽运送。” “路线需重新规划,务必避开金军与伪宋重点布防区域,宁可绕远,亦要求稳。” “同时,传讯石墩,让其协调接应,并转告岳飞,此乃北望军同道之谊,望其善用,重整旗鼓,共御外侮!” 一条条指令清晰明确,既展现了决断,又考虑了现实困难与操作细节。 林冲与吴用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信服。 陈稳的考量,已然超越了简单的得失计算,上升到了战略与道义的层面。 “明白了,我这就去安排!” 林冲抱拳领命。 “属下这就去拟定详细的运输路线与接应方案。” 吴用也起身道。 晁盖摸了摸脑袋,虽然还是觉得有点肉疼,但也瓮声瓮气地道: “既然陈先生和你们都这么说,那俺老晁也没话说! 到时候让阮小七那小子小心点,别把咱们好不容易攒下的家当给弄丢了!” 决议已定。 北望军这台战争机器,再次开动起来,只不过这次的目标,并非攻城略地,而是向遥远的南方,一位素昧平生却又志同道合的将领,伸出援手。 陈稳走到帐外,望向南方。 他知道,这批物资送过去,或许只能解岳飞一时之急。 但其中承载的善意与联盟的期望,却重若千钧。 他也能感觉到,做出这个艰难而正确的决定后,体内那成长的积累,似乎又厚重了一分。 距离那关键的突破,真的只差最后一步了。 喜欢开局砍树,我砍出个五代盛世请大家收藏:()开局砍树,我砍出个五代盛世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36章 粮秣南行 军议既决,北望军这台精密的机器便迅速运转起来。 林冲与吴用负责统筹调度,晁盖则亲自去监督粮秣药材的分装。 整个黑云寨,弥漫着一种不同于寻常备战的紧张气氛。 陈稳并未置身事外。 他亲自来到了寨中临时充作库房的山洞。 洞内光线昏暗,但堆积的麻袋和箱笼却显得格外实在。 那是鹰嘴峪之战缴获的成果,也是北望军目前最重要的底气之一。 “陈先生。” 负责清点物资的阮小五见陈稳进来,连忙上前,脸上带着些许为难。 “真要拨出两百石?这……这几乎是咱们此次缴获粮草的三成有余了。 再加上药材……咱们自家兄弟往后几个月,怕是又要紧巴巴的了。” 陈稳的目光扫过那些粮袋,能闻到新谷特有的、略带潮湿的香气。 他伸手拍了拍一只鼓胀的麻袋,发出沉闷的声响。 “小五,我知道你的难处。” 陈稳的声音在洞内回荡,带着安抚的力量。 “这些粮食,是兄弟们用命换来的,每一粒都金贵。” “但你要想想,咱们在北边打生打死,是为了什么?” “不就是为了能将金人赶出去,让这中原大地,少些岳家军眼下那样的惨状吗?” “若因吝啬这点粮草,坐视南方一支能战、敢战的抗金力量覆灭,我等与那些只顾争权夺利、罔顾家国大义的伪宋官僚,又有何异?” 阮小五张了张嘴,最终叹了口气,重重点头。 “俺明白了! 陈先生放心,俺一定把最好的粮食,最管用的药材,都给挑出来!” 他说着,转身对正在忙碌的辅兵们喊道。 “都听见没? 仔细点! 霉的、瘪的,一粒都不许混进去! 药材也是,挑成色最好的!” 看着阮小五忙碌的背影,陈稳心中稍安。 北望军的凝聚力,正是在这一点一滴的共识中淬炼而成的。 他踱步到堆放药材的区域。 几个略懂医理的老兵正在吴用的指导下,仔细分拣、打包。 金疮药、止血散、祛寒的姜桂、治疗时疫的常山草……种类不算繁多,但已是北望军能拿出的最大诚意。 吴用见陈稳过来,放下手中的药戥子,低声道。 “君上,都已按您的吩咐,尽可能多备了。 尤其是金疮药,几乎分出了一半。” “只是……属下仍有一虑。” “如此大批物资南下,纵使伪装得再好,也难以完全瞒过各方耳目。 若被金军侦知,半路截杀,岂非血本无归? 若被伪宋朝廷知晓,恐怕还会给岳飞安上一个‘交通匪类’的罪名,反害了他。” 陈稳点了点头,吴用的顾虑,正是此事最大的风险所在。 “军师所虑极是。” 他沉吟道。 “故而,此次行动,贵在‘快’、‘密’、‘散’。” “让阮小七将人手和物资分成数股,扮作不同的行商、流民,甚至伪宋溃兵,走不同的路线。” “约定好在淮南某处隐秘地点汇合,再由石墩的人接应进去。” “即便一路有失,其他路也能保全部分。” “至于伪宋朝廷的猜忌……” 陈稳目光微冷。 “只要岳飞能打胜仗,手里有兵,朝廷纵有猜忌,短期内也不敢轻易动他。 乱世之中,实力才是硬道理。” 吴用若有所思,手中蒲扇轻摇。 “分批次,多路线,化整为零……确能大大降低风险。 属下这就去与阮小七细化方案。” 两天后,一切准备就绪。 在黑云寨后山一条隐秘的小径前,十几批驮着货物、打扮各异的汉子已集结完毕。 他们有的推着独轮车,有的牵着骡马,看上去就像是一支支寻常的商队或逃难的百姓。 只是,他们的眼神更为警惕,身形也更为矫健。 阮小七穿着一身半旧的行商服饰,站在队伍最前,向陈稳、林冲等人抱拳告别。 “陈先生,林教头,天王,军师! 诸位放心! 我阮小七就算拼了这条命,也定将这些粮药,一粒不少、一包不缺地送到岳统制手中!”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水泊汉子特有的决绝。 林冲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道。 “小七,路上小心。 遇事不可逞强,保全自身与物资为上。” “记住接应地点和暗号,若有变故,及时派人回报。” 晁盖则递过去一个水囊。 “里面是上好烈酒,路上驱寒。 活着回来,老子请你喝更好的!” 陈稳没有说话,只是走上前,目光逐一扫过即将出发的每一位勇士。 他走到阮小七面前,伸出手,重重按了按他的手臂。 一切尽在不言中。 阮小七感受着手臂上传来的力量,重重点头,随即猛地转身,压低声音喝道。 “出发!” 队伍悄无声息地动了起来,如同涓涓细流,融入暮色笼罩的山林,向着南方险峻未知的前路迤逦而去。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送别了运输队,陈稳并未感到丝毫轻松,肩头的压力反而更重了。 这批物资,关乎岳飞的存续,也关乎北望军未来的战略布局。 不容有失。 他信步走上寨墙,遥望南方。 夜色如墨,星月无光。 唯有营寨中的火把,在黑暗中摇曳出微弱的光晕。 在他的感知中,南方那道原本有些摇曳的锐利光晕,似乎因为北望军此次坚定的援助决定,而稍稍稳定了一丝。 这是一种玄妙的感应,源于“势运初感”对天下大势的模糊把握。 而与此同时,他体内那早已接近饱和的“成长进度条”,也再次传来了清晰的悸动。 做出并执行这样一个艰难而富有远见的战略决策,所带来的“成长”,远超平日里的埋头建设或寻常战斗。 他闭上眼睛,细细体会着这种变化。 那是一种积累到极致,即将破土而出的蓬勃生机。 Lv.5的瓶颈,已薄如蝉翼。 “快了……” 陈稳喃喃自语。 “待到小七消息传回,待到南方局势稳定,便是我突破之时。” “届时,‘剧本阅览’……或许能让我真正看清,那笼罩在岳飞,乃至这整个世道之上的,究竟是怎样的阴霾。” 夜风吹过寨墙,带着北地深秋的寒意。 陈稳的身影立在墙头,如同一尊沉默的雕像,守护着北方的基业,也眺望着南方的烽火。 粮秣已南行,希望的火种已然播下。 接下来,便是等待,以及在等待中,积蓄足以改变一切的力量。 喜欢开局砍树,我砍出个五代盛世请大家收藏:()开局砍树,我砍出个五代盛世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37章 水泊夜话 阮小七率领的运输队,如同渗入干涸土地的涓涓细流,悄无声息地向着南方渗透。 他们昼伏夜出,专挑人迹罕至的小路、废弃的河道前行。 骡马的蹄子被厚布包裹,车轴上了油,尽可能减少声响。 即便如此,路途的艰险依旧超出预期。 金军的游骑哨卡,伪宋溃兵演变的山匪,以及趁乱肆虐的地方豪强武装,如同一个个隐没在黑暗中的陷阱。 阮小七凭借其早年混迹江湖的经验和过人的胆识,一次次带领队伍化险为夷。 或伪装成运粮的民夫,或假称是某地大族南迁的家眷,甚至有一次,他们干脆扮作一股小规模的伪宋溃兵,浑水摸鱼地穿过了一个被乱兵占据的镇子。 “七爷,前面就是东平湖了。” 一名负责前哨的弟兄压低声音回报,脸上带着疲惫,也带着一丝抵达预定地点的放松。 “按石墩大哥信里说的,接应我们的人,应该就在湖汊子里的张旺渔村。” 阮小七眯起眼,望向远处在月色下泛着微光的广阔湖面。 东平湖,连接着运河,水网密布,是北上南下的重要通道,也是三教九流汇聚之地。 在这里交接,风险与机遇并存。 “传令下去,所有人打起精神,最后一段路,最不能松懈。” 阮小七声音沙哑,却透着不容置疑的警惕。 “分成三队,前后拉开距离,相互策应。 没有我的信号,谁也不许轻易进村。” 队伍再次无声无息地行动起来,如同暗夜中游弋的鱼群,小心翼翼地向湖畔的渔村靠近。 张旺渔村比想象中还要破败。 几十间歪歪斜斜的茅屋散落在湖岸边,大部分漆黑一片,只有零星几点灯火,在夜风中摇曳,仿佛随时会熄灭。 空气中弥漫着鱼腥味和某种若有若无的焦糊气息。 阮小七带着最精干的五六个人,摸到村口最大的一间茅屋附近。 他示意其他人隐蔽,自己则如同狸猫般贴近窗根,凝神细听。 屋内,有压低的交谈声传来。 “……北边来的朋友,既然到了,何不进来一叙?” 一个略显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忽然响起,显然早已发现了他们的踪迹。 阮小七心中微凛,却不慌乱。 他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屋内灯光昏暗,只有一盏小小的鱼油灯。 桌旁坐着三人。 主位是一名身穿粗布短打、头发花白的老者,面容黝黑,皱纹深刻如刀刻,一双手骨节粗大,显然是常年操劳的渔民。 但他眼神开阖间,却有一种久居人上的沉稳气度。 老者身旁,各立着一名精壮汉子,眼神锐利,手按在腰间鼓鼓囊囊的位置,警惕地盯着进门的阮小七。 “老人家好耳力。” 阮小七抱拳,目光扫过屋内,不动声色地确认着环境。 “在下姓阮,行七。 受北边朋友所托,运些土产南下。 不知老人家如何称呼?” 那老者上下打量了阮小七几眼,缓缓道。 “老夫张荣,江湖上的朋友给面子,叫一声‘张船爷’。” 他指了指桌上的几个粗陶碗。 “坐。 湖上夜里风大,喝碗热水驱驱寒。” 张荣? 阮小七心中一动。 来时石墩的信中提过,东平湖一带有一支抗金义军,首领便叫张荣,原是本地的渔帮头领,金人南下后,聚拢了一批不愿屈服的渔民和水手,凭借湖荡与金军周旋。 看来,石墩联系的接应人,就是他了。 “原来是张船爷,久仰。” 阮小七依言坐下,却没有动那碗水。 “不知船爷可曾收到北边的信?” 张荣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 “信,收到了。 石兄弟的信物,老夫也验看了。”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 “只是,如今这世道,人心隔肚皮。 老夫总要确认一下,阮七爷带来的,究竟是救命的粮药,还是……催命的刀兵?” 话音未落,他身旁的一名汉子猛地抽出半截短刀,寒光映着昏暗的灯光。 阮小七身后跟着进来的两名北望军弟兄立刻踏前一步,手也按上了兵器。 气氛瞬间绷紧。 阮小七却笑了,抬手示意身后的弟兄稍安勿躁。 “船爷谨慎,理所应当。” 他并不辩解,只是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布包,放在桌上,缓缓推开。 里面是几块风干的肉脯,还有一小撮色泽金黄的粟米。 “这是样品。 船爷可以验看。 其余物资,都在村外隐蔽处。 船爷确认无误,我们再谈交接。” 张荣盯着那肉脯和粟米看了片刻,又抬眼看了看阮小七坦然的眼神。 他挥了挥手,那名汉子将短刀归鞘。 “不必验了。” 张荣脸上的皱纹似乎舒展了些。 “这肉脯的制法,这粟米的成色,不是伪宋官仓那些发霉的陈米,更不是金狗能拿出来的东西。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是北边自己省出来的干货。” 他叹了口气,语气复杂。 “北望军……果然名不虚传。 自家尚且艰难,却还能千里送粮,接济我等。” 他端起面前的碗,将里面浑浊的热水一饮而尽,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阮七爷,实不相瞒。” 张荣放下碗,声音低沉。 “岳统制那边的日子,比你们想象的更难过。 朝廷的粮饷,三个月没见着一粒了。 全靠他个人威望和附近百姓接济,加上我们这些义军偶尔拼死送过去一点,才勉强撑着。” “前几日,金狗的刘豫伪军又攻了一次,虽然被打退了,但岳家军伤亡不小,药材早就用尽了,不少伤兵……怕是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你们这批东西,是雪中送炭,是救命的东西!” 阮小七默默听着,能感受到张荣话语里的沉重与感激。 他沉声道。 “既是同道,自当互助。 只是,如何安全运到岳统制手中,还需船爷鼎力相助。” “这个自然!” 张荣一拍桌子。 “这东平湖到淮南的水路,我张荣还算熟悉。 金狗和那些伪军的水师,多是样子货,真正的厉害角色不多。” “老夫亲自带人,用快船,分几批给你们送过去!” “保证不出五日,东西就能到岳统制的大营!” 接下来的事情就顺利多了。 双方详细商议了交接和运输的细节。 张荣对水路熟悉,指出了几条隐秘的航道,并承诺派出最好的水手和最快的船只。 一切商定,已是后半夜。 阮小七留下部分弟兄看守物资,亲自带着张荣的人前去确认。 站在湖边,看着张荣手下那些皮肤黝黑、眼神却充满韧性的汉子,沉默而高效地将一袋袋粮食、一箱箱药材搬上狭长的快船,阮小七心中感慨。 这乱世,终究还是有不屈的脊梁。 “阮七爷。” 张荣走到他身边,望着忙碌的湖面,突然低声问道。 “北边……那位陈先生,当真如传闻所说,能领着大伙儿,打出个不一样的世道?” 阮小七转头,看着老者眼中那混合着期盼与审视的目光,郑重地点了点头。 “陈先生说过,路是人走出来的。 金人并非不可战胜,这昏聩的世道,也并非不可改变。” “关键在于,吾辈是否敢想,是否敢做,是否……敢坚持。” 张荣沉默了许久,最终,只是重重地拍了拍阮小七的肩膀。 “好! 好啊!” 他重复着这两个字,再不多言,转身大步走向湖岸,指挥装船去了。 快船满载着希望,悄无声息地滑入黑暗的湖面,向着南方,向着那片更需要光亮的战场驶去。 阮小七站在岸边,直到最后一艘船的影子消失在芦苇荡中,才缓缓收回目光。 他摸了摸怀里,那枚出发前陈稳亲手交给他的、温润的气运腰牌。 任务,完成了一半。 接下来,就是等待南方的回音,以及……北边那位君上,即将到来的突破。 喜欢开局砍树,我砍出个五代盛世请大家收藏:()开局砍树,我砍出个五代盛世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38章 南望新星 淮南,江阴军地界。 岳飞所部的临时营寨,较之石墩初来时,显得更为规整,却也难掩一股压抑的气氛。 营中存粮将尽,伤患营里缺医少药的低吟声,如同无形的阴云,笼罩在每个士卒心头。 即便军纪严明如岳家军,在饥饿与伤痛的折磨下,士气也不可避免地有些低落。 岳飞按剑立于简易的望楼之上,眉头紧锁,望着营外苍茫的田野。 朝廷的调防旨意虽被他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为由暂时顶了回去,但压力并未减轻。 粮草问题,已成悬在头顶的利剑。 几日前派云儿向北望军求助,实属无奈之举,他并未抱太大期望。 毕竟,北望军自身亦是初创,身处敌后,又能有多少余力接济他人? “父亲。” 年轻的岳云快步登上望楼,脸上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激动,压低声音道。 “张荣叔派人送来消息,东西……东西收到了! 第一批,五十石粮,还有五箱金疮药和伤寒散! 人就在后营!” 岳飞猛地转身,眼中爆出一团精光,那紧锁的眉头瞬间舒展了大半。 他强压下心中的波澜,沉声道。 “走! 去看看!” 后营一处隐蔽的河汊边,几条东平湖来的快船静静停泊。 张荣派来的心腹头目正指挥着人手,将一袋袋沉甸甸的粮食和一箱箱贴着封条的药材搬上岸。 那饱满的麻袋,那密封严实的药箱,在此刻的岳家军将士眼中,比任何金银珠宝都更加夺目。 岳飞亲自验看了粮食和药材。 粟米颗粒饱满,干燥金黄,绝非官仓陈米可比。 金疮药气味纯正,药粉细腻,是上好的货色。 他伸出因常年握枪而布满老茧的手,抓起一把粟米,感受着那坚实饱满的触感,久久无言。 “岳统制。” 张荣的头目抱拳道。 “张爷让小的带话,北望军的阮七爷已将大部分物资安全运抵湖寨。 后续还有两批,会尽快由不同的水路送来。 阮七爷他们暂时留在湖寨策应。” 岳飞深吸一口气,将手中的粟米缓缓放回袋中,仿佛那是什么极其珍贵的物事。 他转向那头目,郑重抱拳。 “回去转告张船爷,此恩此情,岳飞铭记于心。 也请转告北望军的诸位朋友,雪中送炭之恩,岳某没齿难忘!” 送走了张荣的人,岳飞立即下令。 “传令各营,今晚饱食! 伤患营优先用药!” “告诉弟兄们,这是北方的抗金同道,勒紧裤腰带省出来接济我们的! 让他们吃饱了,养好了伤,给我狠狠地打金狗!” 命令传下,原本沉寂的军营,如同投入滚油的冷水,瞬间沸腾起来。 炊烟袅袅升起,久违的米饭香气弥漫在营地上空。 伤兵营里,军医和辅兵们忙着用新到的药材清洗伤口、煎煮汤药,绝望的低吟被充满希望的忙碌所取代。 饱餐一顿、得到初步救治的岳家军士卒,精神面貌肉眼可见地焕然一新。 那股压抑的暮气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压抑许久、亟待宣泄的锐气。 机会很快到来。 探马回报,一支约五百人的伪齐刘豫部军队,由一个名叫李成的降将率领,正押送着一批从附近村镇抢掠来的粮草物资,大摇大摆地朝着岳家军防区侧翼开来。 显然是听闻岳部粮草不济,以为可以趁机捡个便宜。 中军帐内,岳飞目光扫过麾下诸将。 王贵、张宪、徐庆等将领个个摩拳擦掌,眼中燃烧着战意。 “统制,打吧!” 王贵瓮声瓮气地道。 “弟兄们吃了北边送来的粮,用了北边送来的药,正憋着一股劲呢! 正好拿这股不知死活的伪军开刀,也让北边的朋友看看,咱们岳家军,不是白受恩惠的软蛋!” “对! 统制,下令吧!” 张宪也请战道。 “这股伪军战力不强,却携带大量抢来的物资,正是我军急需。 吃掉他们,既能打击敌人气焰,又能补充自身,一举两得!” 岳飞没有立刻回答,他走到简陋的沙盘前,目光锐利如鹰,审视着敌军行进路线和周边地形。 这是一片丘陵地带,中间有一条官道穿过,两侧是并不算茂密的树林。 “李成此人,志大才疏,轻敌冒进。” 岳飞缓缓开口,声音沉稳有力。 “他料定我军缺粮少械,不敢主动出击,故而行军懈怠,警戒松懈。” “此乃天赐良机。” 他猛地抬头,下令道。 “张宪,你率两百精锐步卒,多带弓弩,提前埋伏于官道左侧林间高地。” “徐庆,你率一百五十骑卒,藏于右侧丘陵之后。” “王贵,你领一百人为诱饵,在前方隘口处故作防守姿态,稍作接触即佯装不敌后撤,将敌军引入伏击圈。” “我自率中军压阵。”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记住,此战要点在于快、狠、准! 务必全歼,不放走一人,将所有物资,原封不动地给我夺回来!” “得令!”诸将轰然应诺,杀气腾腾。 战斗几乎完全按照岳飞的剧本进行。 王贵的诱饵部队成功吸引了李成部的注意。 李成见岳家军“军容不整”、“一触即溃”,大喜过望,毫不犹豫地挥军追击,一头扎进了狭窄的官道伏击圈。 下一刻,两侧梆子响处,箭矢如飞蝗般落下! 张宪率领的伏兵居高临下,弓弩齐发,瞬间将伪军队伍射得人仰马翻。 紧接着,徐庆率领的骑卒从侧翼丘陵后如同旋风般杀出,马蹄践踏,刀光闪烁,瞬间将陷入混乱的伪军截为数段。 李成根本没料到原本“奄奄一息”的岳家军竟能爆发出如此强悍的战斗力,更兼中了埋伏,指挥顿时失灵。 伪军士卒本就多是乌合之众,遭此突袭,顷刻间便崩溃四散。 战斗毫无悬念。 不到半个时辰,五百伪军被尽数歼灭,李成在乱军中被徐庆一枪挑落马下,生擒活捉。 所押运的粮草、布匹、甚至还有少量军械,悉数成了岳家军的战利品。 当满载而归的岳家军押着俘虏、抬着缴获返回大营时,全军欢声雷动。 此战,不仅缴获了大量急需的物资,更重要的是,打出了憋屈已久的恶气,证明了即便在困境中,岳家军依然是一支能战、敢战、善战的铁军!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迅速在淮南各地传开。 “岳家军以寡击众,全歼伪齐李成部!” “岳飞所部并非困守待毙,犹有雷霆之威!” 一时间,岳飞的声名在纷乱的淮南抗金势力中陡然鹊起。 原本一些还在观望的地方义军和小股部队,开始主动派人前来联络,表达归附或合作之意。 远在北方的黑云寨。 几乎在岳家军捷报传开的同时,陈稳清晰地感觉到,体内那早已盈满的“成长进度条”,猛地向前推进了最后一丝,达到了完美的圆满。 一种水到渠成、瓜熟蒂落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站在寨墙之上,遥望南方,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他能“看到”,南方那道原本被灰暗缠绕的锐利光晕,此刻骤然亮了起来,光华灼灼,刺破迷雾,如同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坚定地闪耀在南望的天空中。 “成了……” 陈稳低声自语,眼神明亮。 “这颗种子,总算没有辜负期望,开始发芽了。” “那么,我也该……迈出那一步了。” 喜欢开局砍树,我砍出个五代盛世请大家收藏:()开局砍树,我砍出个五代盛世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39章 朝廷的橄榄枝 岳家军全歼李成部、缴获大批物资的捷报,如同在沉闷死寂的淮南水面投下了一块巨石,激起的涟漪迅速扩散开来。 不仅附近州县震动,连远在临安(杭州)的伪宋小朝廷,也无法再装作视而不见。 这一日,岳飞正在营中与王贵、张宪等将领商议下一步整训及哨探布防事宜,亲兵来报,营外有朝廷钦差抵达,宣旨意。 帐内众人闻言,神色皆是一肃,互相交换着警惕的眼神。 朝廷此时派来钦差,用意难测。 “来得倒快。” 王贵哼了一声,低语道。 “前番催逼调防,克扣粮饷不见他们如此积极。 如今咱们打了胜仗,倒是闻着味就来了。” 张宪较为沉稳,示意王贵噤声,看向岳飞。 “统制,且看朝廷此番,是何章程。” 岳飞面色平静,看不出喜怒,只是整了整因操练而略显褶皱的战袍,沉声道。 “打开中门,摆香案,迎接天使。” 营门大开,一队衣甲鲜明的禁军护卫着一名面白无须、身着绯袍的内侍官员,昂然而入。 那内侍手持黄绫卷轴,神态间带着几分朝廷使者的倨傲,目光扫过列队迎接的岳飞及其麾下将领,尤其在那些略显破旧的衣甲和兵器上停留片刻,嘴角几不可察地撇了撇。 “江阴军统制岳飞,接旨——” 内侍拖长了声调,尖细的嗓音在军营上空回荡。 岳飞撩起战袍前襟,单膝跪地。 身后众将及营中士卒,也随之跪倒一片。 内侍展开黄绫圣旨,朗声宣读。 内容无非是嘉奖岳飞所部近日“奋勇杀敌,扬我军威”,特予以褒奖。 紧接着,便是实质性的内容:擢升岳飞为淮南西路制置使,授权其整饬淮南西路军务,并可“便宜行事”。 同时,旨意中也提及,朝廷已拨付部分粮饷军资,不日将运抵军前。 制置使! “便宜行事”! 这两个词,让跪在地上的王贵、张宪等将领心头猛地一跳。 这可不是之前那个受尽掣肘的“统制”可比,这是真正意义上的方面大员,拥有了相当大的自主权! 而且,朝廷竟然主动拨付粮饷了? 就连岳飞,垂着的眼眸中也闪过一丝波动。 这封赏,不可谓不重。 几乎是将淮南西路的抗金重任,大半压到了他的肩上,也给予了他前所未有的信任和权限。 “臣,岳飞,领旨谢恩。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岳飞的声音依旧沉稳,双手接过那沉甸甸的黄绫圣旨。 宣旨完毕,那内侍脸上的倨傲收敛了几分,换上了一副略显亲和的笑容。 “岳制置,恭喜高升啊。 官家与朝廷诸公,对制置可是寄予厚望。” 他凑近一步,压低声音。 “临行前,秦相公有话让咱家带给制置。” 岳飞目光微凝。 秦相公,自然指的是如今在朝中权势日隆的秦桧。 “天使请讲。” “秦相公言,岳制置乃国之干城,当以大局为重。” 内侍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意味深长。 “如今朝廷甫定,百废待兴,与金邦……亦非全无转圜之余地。 制置在淮南,当以稳守为主,保境安民,切莫贪功冒进,以免……破坏朝廷大计。” 他顿了顿,意有所指地补充道。 “至于某些来历不明、形同匪类的所谓‘援助’,制置还需明辨是非,保持距离,以免授人以柄,辜负圣恩啊。” 这话语中的敲打与警告意味,已然十分明显。 一方面擢升官职,给予实权,施以恩惠;另一方面,则警告他不要擅自扩大战事,更要与北望军划清界限。 送走了钦差一行,中军帐内的气氛并未因升官而变得轻松,反而更加凝重。 “制置,朝廷这分明是打一棒子给个甜枣!” 王贵性子最直,首先忍不住嚷道。 “给个制置使的名头,就想让咱们老老实实待着,不准主动打金狗?还要跟北望军撇清关系?这不是扯淡吗! 没有北望军雪中送炭,咱们前些日子就得饿肚子、看着伤兵等死!” 张宪也眉头紧锁。 “朝廷此举,意在笼络,亦在牵制。 他们怕制置您功劳太大,兵权过重,更怕您与北望军联合,形成尾大不掉之势。 这‘便宜行事’之权,恐怕也有限得很,一旦触及朝廷底线,随时可能被收回。” 徐庆闷声道。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这官,做是不做?这粮饷,要是不要?” 众将的目光都集中在岳飞身上。 岳飞手中摩挲着那卷黄绫圣旨,触感冰凉而光滑。 他走到帐壁悬挂的简陋淮南地图前,目光扫过那些被金军和伪齐占领的州县,久久不语。 忠君爱国,是他自幼所受的教诲,亦是他的信念基石。 朝廷的任命和认可,对他而言,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 这代表着“正统”,代表着他一直为之奋战的“大义”名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然而,现实却如此冰冷残酷。 朝廷的“大计”是什么?是偏安一隅?是妥协求和? 他若遵从朝廷之意,固守待命,眼睁睁看着金人在北地肆虐,看着收复故土的希望日渐渺茫,那他与那些只知道争权夺利的官僚,又有何区别? 他麾下这些追随他、信任他的将士,又将如何自处? 还有北望军。 那份在绝境中伸出的援手,那份毫不保留的同道之情,岂是朝廷一句“来历不明”、“形同匪类”就能轻易抹杀、割舍的? 两种理念,两种选择,在他心中激烈地碰撞、撕扯。 他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营中士卒饱餐后焕发的面容,伤兵得到救治后眼中重燃的希望,以及……石墩那双坦诚而坚定的眼睛,还有那名为“北望”的信念。 许久,他缓缓睁开双眼,眸中所有的挣扎与迷茫尽数褪去,只剩下如同磐石般的坚定。 “官,要做。” 岳飞的声音不高,却带着斩钉截铁的力量。 “朝廷授予我制置使之职,予我‘便宜行事’之权,正是为了让我更好整军经武,抗击金寇,收复河山!” “此乃名正言顺之大义,岂能因朝廷内部某些人之私心而弃之?” 他目光扫过帐中诸将。 “粮饷,也要收。” “这是朝廷本该拨付之物,是弟兄们应得的,为何不要?” “有了这批粮饷,我们便能更快恢复元气,招募更多勇士,打造更多军械!” “至于北望军……” 岳飞顿了顿,语气变得深沉。 “同道援手之恩,如同再造。 岳某绝非忘恩负义之人。” “然,为大局计,为减少朝廷无端猜忌,日后往来,需更加隐秘、谨慎。” “此事,我自有分寸。” 他最后将目光投向地图上被涂黑的金军占领区,手指重重一点。 “我等既受国恩,便当以驱逐胡虏、恢复旧疆为己任!” “今后如何用兵,何时出击,主动权在我!” “朝廷若问起,便说是‘便宜行事’,剿灭袭扰之敌,保境安民!”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此乃古之明训!” 一番话语,掷地有声,既接住了朝廷的“橄榄枝”,利用了其提供的名分和资源,又明确划下了底线,保住了抗金的主动权和与北望军的潜在联系。 王贵、张宪等人闻言,心中豁然开朗,脸上露出了振奋之色。 他们怕的不是打仗,怕的是束手束脚,怕的是忠义无处施展。 如今岳飞做出了最符合他们心中大义和现实利益的选择,如何能不拥护? “末将等,谨遵制置将令!” 几乎在岳飞做出决断的同一时刻。 远在北地黑云寨,正于静室中打坐,调整状态准备冲击Lv.5瓶颈的陈稳,心念微微一动。 通过那玄妙的“势运初感”,他模糊地感应到,南方那道原本因朝廷旨意降临而略显紊乱、波动的锐利光晕,在经历短暂的摇摆后,非但没有被那代表“朝廷正统”的黄色气运完全同化或压制,反而变得更加凝练、更加坚定,隐隐透出一股破开束缚、自成格局的锋芒! 陈稳的嘴角,勾起一丝了然的弧度。 “选择了……一条更艰难,却也更具潜力的路吗?” “很好。” “如此,我助你,才算值得。” “那么,我也该……开始了。” 喜欢开局砍树,我砍出个五代盛世请大家收藏:()开局砍树,我砍出个五代盛世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40章 稳扎稳打 钦差离去后的岳家军营寨,表面恢复了往日的操练与戒备,内里却涌动着难以平息的波澜。 制置使的旌旗虽已立起,朝廷许诺的粮饷也陆续运抵部分,缓解了燃眉之急,但岳飞眉宇间的沉凝却未曾减少。 中军帐内,油灯摇曳。 岳飞独自站在淮南地图前,目光在敌我犬牙交错的区域反复巡弋。 手中那支用于标记的小旗,举起,放下,再举起,却迟迟未能落下。 “稳守”、“莫贪功冒进”、“保境安民”……朝廷,或者说秦相公透过天使传递的告诫,言犹在耳。 可金军与伪齐的威胁近在咫尺,收复失地的渴望在胸中灼烧,北望军同道“主动出击、以战养战”的理念亦在耳边回响。 几种不同的声音在他脑中交织,让他一时难以决断下一步的进军方向。 “统制……不,制置。” 亲兵统领张保的声音在帐外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北边……石墩石大哥来了,说有要事求见。” 岳飞精神一振,立刻道。 “快请!” 石墩依旧是那副精干沉稳的模样,只是眉宇间带着长途跋涉的风霜。 他走进帐内,抱拳行礼。 “恭喜岳制置高升。” 岳飞摆手,亲自给他倒了碗水。 “石兄弟不必客套。 你此来,可是陈先生有指教?” 他心中隐隐预感,石墩此来,或能解他眼下之惑。 石墩也不绕弯子,接过水碗并未饮用,直接说道。 “指教不敢当。 陈先生听闻岳制置擢升,亦听闻了朝廷之意。 他让我转告制置四个字——‘稳扎稳打’。” “稳扎……打?” 岳飞轻声重复,眼中露出思索之色。 “正是。” 石墩点头,语气诚恳。 “陈先生言,制置新得重任,根基未稳,朝廷虽予名分,其心难测,掣肘必多。 此时若贸然大规模出击,胜则功高震主,引来猜忌打压;败则损兵折将,授朝廷以口实,甚至可能被借机剥夺兵权。” “反之,若完全遵从朝廷‘稳守’之令,画地为牢,则军心士气必然懈怠,抗金大业亦将沦为空谈。” “故,唯有‘稳扎稳打’,方是上策。” 岳飞目光锐利起来。 “何为‘稳扎’?何为‘打’?还请石兄弟详解。” “‘稳扎’,便是利用制置使‘便宜行事’之权,名义上遵从朝廷‘保境安民’之令,实则全力整顿防务,清除辖区内小股金军与伪军据点,肃清周边,将现有地盘经营得铁桶一般。” 石墩显然来前已得了陈稳详尽指示,此刻转述起来条理清晰。 “同时,积极收拢流散抗金义士,编练新军,利用朝廷拨付及缴获之物资,深固根本。 此举看似保守,实则是在积蓄力量,夯实基础,让朝廷无话可说。” 岳飞微微颔首,这与他部分想法不谋而合。 “那‘打’呢?” “‘打’,便是在‘稳扎’的基础上,瞅准时机,对金军或伪军防守薄弱、却又关乎粮道或战略要地之处,发起迅捷而猛烈的有限攻势。” 石墩的声音压低,带着一股力量。 “目标要明确,行动要果断,务必达成战术目标,缴获物资,提振士气,并向朝廷,也向天下人证明,岳家军并非只能被动防守,更有主动破敌之能!” “但切记,此等行动,规模不宜过大,战后需及时收缩,回归‘稳守’态势,避免过早与金军主力进行战略决战,以免消耗过大,被朝廷拿了把柄。” 这番论述,如同拨云见日,瞬间厘清了岳飞脑中纷乱的思绪。 他之前困于“忠君”与“抗金”的非此即彼,却未曾想到,还可以在朝廷给予的框架内,巧妙地行使“便宜行事”之权,走一条既能积蓄实力、又能有效打击敌人,同时最大限度减少朝廷猜忌的务实之路。 “好一个‘稳扎稳打’!” 岳飞忍不住赞道,眼中闪烁着明亮的光芒。 “不贪功,不冒进,亦不坐困愁城。 于稳固中求发展,于发展中寻战机! 陈先生真知灼见,飞受教了!” 他心中的块垒仿佛瞬间被移开,思路变得无比清晰。 之前举棋不定的几个进攻方向,此刻在“稳扎稳打”的策略下,立刻有了清晰的取舍。 哪些地方需要优先巩固,哪些目标可以作为有限打击的对象,已然了然于胸。 石墩见岳飞领会,脸上也露出笑容,补充道。 “陈先生还让我提醒制置,朝廷内部,主和派势力不容小觑。 制置在淮南之一举一动,必有无数双眼睛盯着。” “日后行事,需更加注重‘名正言顺’。 每次出击,无论大小,皆可冠以‘剿匪’、‘清乡’、‘反击袭扰’之名,战报之上,亦需斟酌言辞,既显战功,又不至过于刺激朝中诸公。” “此非畏惧,实乃斗争之策略,为争取更多时间与空间。”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岳飞肃然点头。 “陈先生思虑周详,飞铭记于心。” 他深知,在这复杂的局面下,既要保持抗金的锐气,又要懂得政治上的迂回,确实需要极高的智慧。 陈稳的建议,无疑为他指明了一条可行的道路。 送走石墩后,岳飞再次站到地图前。 这一次,他没有任何犹豫,手中小旗精准地落下,点在了几个位于防区边缘、由伪齐小股部队驻守,且控制着通往北部山区要道的据点上。 “传令!” 岳飞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果断与威严。 “王贵、张宪、徐庆听令!” “命你三人,各率本部精锐,三日后拂晓,同时出击,拔除卧牛岗、黑风岭、白沙渡三处伪齐据点!” “对外宣称,乃清剿袭扰我防区、劫掠百姓之匪类!” “务必速战速决,缴获所有物资,肃清通道后,即刻回防,不得恋战!” “得令!”三将轰然应诺,斗志昂扬。 新的战略已然明确,岳家军这柄利剑,将在“稳扎稳打”的方略下,藏锋于鞘,偶露锋芒,一步步地夯实基础,切割敌人,等待着真正亮剑、北伐中原的那一天。 几乎在岳飞下达军令的同时。 远在北方的陈稳,于静室中缓缓睁开双眼。 他虽未亲至,却仿佛透过无形的联系,“看”到了南方那道锐利光晕不再迷茫,而是凝聚起一股沉稳而坚定的力量,如同磐石,又如引而不发的强弓,牢牢钉在了淮南大地之上。 他感受到体内那圆满的进度条,再次传来清晰的悸动。 提供关键的战略建议,影响一方大势走向,这种层级的“努力”与“干预”,带来的成长是巨大的。 “基石已稳……” 陈稳低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接下来,该轮到我……跨出那一步了。” 喜欢开局砍树,我砍出个五代盛世请大家收藏:()开局砍树,我砍出个五代盛世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41章 雷霆扫穴 三日后,拂晓前的黑暗最是浓重。 卧牛岗、黑风岭、白沙渡三处伪齐据点,还沉浸在黎明前的死寂之中。 哨楼上的兵卒抱着长矛,脑袋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全然不知死神已悄然挥下镰刀。 卧牛岗。 此地位于一片起伏的丘陵之间,伪齐一个步兵都尉率三百余人驻守于此,控制着通往北部山区的要道。 据点依山势而建,木栅粗糙,哨楼也只有区区两座。 主将王贵亲率五百岳家军精锐,人衔枚,马裹蹄,借着微弱的星光和熟悉地形的向导,悄无声息地摸到了岗下。 王贵眯着眼,打量着那两座在黑暗中如同鬼影般的哨楼。 他打了个手势,身后两名背着硬弓、身形矫健的斥候如同狸猫般匍匐前行,迅速消失在草丛中。 不过片刻,只听极其轻微的“嗖嗖”两声。 哨楼上那两点昏黄的灯火猛地晃动一下,随即熄灭,隐约有两道黑影软软栽倒。 “上!” 王贵低吼一声,如同猛虎出闸,率先跃起,手中朴刀划破黑暗。 身后五百儿郎如同决堤洪水,汹涌扑向那简陋的营寨。 营内的伪齐军卒大多还在睡梦之中,便被震天的喊杀声惊醒。 仓促间,有的连衣甲都来不及披挂,抓起兵器胡乱抵抗。 然而,面对养精蓄锐、憋着一股劲的岳家军精锐,这群军纪涣散、战力低下的伪军,根本组织不起有效的防御。 王贵一马当先,朴刀挥舞如风,当者披靡。 他专挑那些穿着军官服饰的人砍杀,力求最快速度打掉敌人的指挥。 岳家军士卒三人一组,五人一队,配合默契,刀劈枪刺,迅速清理着营帐间的抵抗。 战斗几乎是一边倒的屠杀。 不到半个时辰,卧牛岗据点内的抵抗便被彻底肃清。 伪军都尉在乱军中被王贵一刀劈死,余者或死或降。 缴获的粮食、军械堆积如山,更重要的是,打通了这条通往北部山区的通道。 “迅速清点战利品,搬运物资,伤者优先救治。 一炷香后,撤离!” 王贵抹了一把溅到脸上的血污,声音洪亮地下令,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这“稳扎稳打”的第一仗,干净利落! 黑风岭。 此地地势更为险要,是一处位于山腰的废弃山寨,被一股约两百人的伪齐兵马占据,充当耳目和前哨。 负责攻打此地的是张宪。 张宪用兵,更重谋略。 他并未选择在黎明前强攻,而是派小股部队夜间不断袭扰,佯作试探,让岭上守军一夜不得安宁,精神疲惫至极。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守军见下方“贼人”似乎退去,精神最为松懈之时,张宪动了。 他亲率一百名最擅长山地攀爬的锐卒,从岭后一处猿猴难攀的峭壁,借助绳索和钩爪,悄无声息地摸了上去。 而主力则在前山摇旗呐喊,作出强攻态势,吸引守军注意力。 当张宪如同神兵天降般出现在山寨后方,挥刀砍翻哨兵时,岭上的伪军彻底陷入了混乱。 前有“大军”佯攻,后有精锐奇袭,军心瞬间崩溃。 张宪率部由内向外冲杀,与前山主力里应外合。 战斗结束得比卧牛岗还要快。 两百伪军被全歼,缴获虽不如卧牛岗多,却拔掉了这颗楔入防区的钉子,使得岳家军侧翼安全大增。 白沙渡。 这是一处位于淮水支流上的重要渡口,伪齐在此设置水寨,有十余条小船,百余名水军驻扎,控制着南北水路。 负责此地的是徐庆。 徐庆麾下多为步卒,强攻水寨并非易事。 他并未急躁,先是派人在上游悄悄放下裹着油布的枯柴,又令数十名善水的士卒潜泳接近水寨,伺机而动。 黎明时分,江面上雾气弥漫。 徐庆看准时机,一声令下,火箭如同流星般射向上游漂浮而来的柴堆。 霎时间,江面燃起一道火线,借着风势与水流的推动,直扑水寨! 水寨中的伪齐水军被火光和浓烟惊动,慌忙驾船出来查看救火。 就在此时,那些早已潜伏在水下的岳家军士卒猛地从船边冒出头来,挥动利斧短刀,疯狂砍凿船底! 更有甚者,直接翻上小船,与船上的敌人搏杀起来。 水寨内外顿时大乱。 徐庆见时机已到,亲率主力从岸上猛扑过去。 失去了船只依托,又遭内外夹击,水寨守军很快便土崩瓦解。 十余条小船或被焚毁,或被缴获,渡口控制权易手。 捷报与波澜 正午时分,三路捷报几乎同时传回岳飞大营。 卧牛岗、黑风岭、白沙渡三处据点被连根拔起,歼敌近七百,缴获大批粮草军械,自身伤亡微乎其微。 消息传开,岳家军全军欢腾,士气大振。 “稳扎稳打”策略的首战告捷,极大地增强了将士们的信心,也证明了这条道路的可行性。 然而,捷报传至伪宋朝廷,却引发了截然不同的反应。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临安,宰相府邸。 秦桧看着各地呈报上来,关于岳飞所部“清剿匪类”、“反击袭扰”的奏报,面色阴沉。 他如何看不出,这所谓的“清剿”,实则是岳飞在利用“便宜行事”之权,积极扩张势力,清除周边威胁? 那“匪类”,多半是依附伪齐的小股势力,或是与金军有勾结的地方武装。 岳飞此举,看似遵令“保境安民”,实则是在不断削弱金人和伪齐的力量,壮大自身。 “这个岳鹏举……果然不是安分之人。” 秦桧将奏报重重拍在桌上,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给他名分,给他粮饷,是让他安心守土,莫要生事。 他倒好,拿着鸡毛当令箭,真以为这淮南西路,成了他岳家的自留地不成?” 幕僚在一旁低声道。 “相公,是否要发文申饬,或是在粮饷上再加以限制?” 秦桧沉吟片刻,缓缓摇头。 “不可。 他如今新立战功,风头正盛,又有‘便宜行事’这块招牌。 若此时强行压制,反落人口实,显得朝廷刻薄寡恩,不能容人。” 他冷笑一声。 “让他跳。 他如今打得越欢,消耗便越大。 金人那边,也不会坐视不理。” “待他兵疲粮尽,或是惹怒了金国主力,自有他苦头吃。 届时,朝廷再出面‘收拾残局’,顺势收回兵权,方是上策。” 秦桧打的是坐山观虎斗、借刀杀人的主意。 他指望用金人的刀来磨掉岳飞的锋芒,却不知这正合了岳飞“稳扎稳打”、避免过早与主力决战的心意。 一场围绕着兵权与战略的无声博弈,在这捷报传来的时刻,已悄然展开。 喜欢开局砍树,我砍出个五代盛世请大家收藏:()开局砍树,我砍出个五代盛世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42章 北地的新式装备 就在岳家军于淮南连战连捷,实践着“稳扎稳打”方略的同时,北望军黑云寨也迎来了一批特殊的“客人”。 并非活人,而是由赵老蔫亲自押送、自陈朝境内跨越光幕运抵的,一批经过最新改进的军械。 中军帐前的空地上,几个沉重的木箱被小心翼翼地打开。 林冲、吴用、晁盖等北望军核心将领围拢过来,好奇地打量着箱中之物。 陈稳也站在一旁,目光中带着审视与期待。 “诸位,请看此物。” 赵老蔫拿起一件造型奇特的弩机。 它比寻常手弩略大,弩身呈现出一种深沉的暗褐色木质纹理,关键部位包裹着打磨光滑的金属构件,弩臂的弧度似乎经过特殊计算,显得更加流畅有力。 最引人注目的是,在弩身下方,加装了一个可旋转的、带有卡槽的圆盘状机括,以及一个弯曲如牛角的木质托柄。 “此乃改进后的‘御煞弩’。” 赵老蔫熟练地托起弩身,将那个牛角托柄抵在肩窝,手指拨动圆盘机括,传来清脆的“咔哒”声。 “相较于旧版,主要在三个方面做了提升。” “其一,弩臂以陈朝工部新发现的‘铁线木’芯材为主,掺杂了少量提炼过的幽能晶矿粉末,弹性与韧性远超普通木材,且对幽能侵蚀的耐受性更强。” “其二,加装了这个‘连心盘’。” 他指着那个圆盘机括。 “内置五发特制短矢,通过旋转此盘,可实现快速连续击发,省去了临阵装填的时间。” “其三,便是这个‘抵肩托’。 使得发射时更为稳定,准头更高,即便是新卒,稍加练习,二十步内亦有可观命中率。” 他放下弩机,又拿起一个约莫巴掌大小、形如铜铃,表面却刻满了细密繁复纹路的东西。 “此乃‘定神铃’,亦是改进版。” “其核心,乃是一小块经过‘势运’之力初步净化的幽能晶石,外罩以特殊合金,上刻‘清心’、‘破妄’符文。” “并非靠摇动发声,而是当其感应到一定浓度、具有蛊惑或混乱心智效果的幽能波动时,会自行发出一种常人难以听闻,却能有效干扰、削弱此类波动的特定频率震颤。” “佩戴于身,可有效抵御铁鸦军‘幽影’或某些精通惑心之术的异人所散发出的精神侵蚀,保持神智清明。” 听着赵老蔫的讲解,林冲等人眼中异彩连连。 他们都是沙场老将,自然明白这些改进意味着什么。 连发的弩机,意味着短时间内火力的倍增,无论是阻击冲锋还是压制箭楼,效果都将天差地别。 而那“定神铃”,更是对抗铁鸦军那些诡异手段的利器,能极大减少非战斗减员,稳定军心。 “好东西!” 晁盖搓着大手,恨不得立刻拿一把御煞弩试试手。 “老蔫兄弟,这东西,咱们现在有多少?” 赵老蔫笑了笑。 “首批运抵,御煞弩五十具,配套短矢两千五百支;定神铃一百枚。 后续还会根据使用情况和材料供应,陆续补充。” 他看向陈稳。 “君上,您看……” 陈稳走上前,拿起一具御煞弩,掂了掂分量,又看了看那精巧的“连心盘”。 “分发下去,优先配备给各哨斥候以及林教头麾下的选锋锐卒。” “让他们尽快熟悉操作。” “定神铃,哨探、夜巡以及各级队正以上军官,必须随身佩戴。” 他目光扫过众人。 “金人新败,必不甘心。 下次来袭,恐有新的花样。 这些新装备,或能派上大用场。” 众人凛然称是。 新装备的配发,在北望军中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 尤其是那能连续发射的御煞弩,让得到配发的士卒们爱不释手,训练场上,咔哒咔哒的试射声不绝于耳。 而定神铃虽看似不起眼,但一些老卒回想起以往对阵金军或遭遇诡异事件时,偶尔会出现的心神不宁、幻听幻视等情况,对此物更是珍而重之,用皮绳串了,贴身戴好。 机会很快到来。 数日后,一队约百人的金军骑兵,护卫着几名穿着打扮不似军旅、更像是萨满或巫师模样的人物,出现在北望军控制区边缘的一个村落附近。 他们并未立刻劫掠,而是在村落外围游弋,那几名萨满模样的人,手中持着骨杖或摇铃,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举行某种仪式。 负责巡哨的北望军小队恰好装备了三具新到的御煞弩和五枚定神铃。 队正是一名经验丰富的老兵,名叫张大胆。 他察觉到此行金军非同寻常,立刻下令小队占据村外一处小土坡,隐蔽待机,同时派人火速回寨报信。 就在此时,那几名萨满的仪式似乎完成了。 他们手中的骨杖指向村落,一股无形的、令人心烦意乱、甚至隐隐产生恐惧幻觉的波动,如同水纹般扩散开来。 村中顿时响起鸡飞狗跳的混乱声响,隐约还夹杂着村民惊恐的哭喊。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是金狗的妖人!” 张大胆只觉得心头一阵烦恶,眼前似乎也有些模糊。 但他胸口的定神铃,立刻传来一阵极其细微、却让他精神一振的清凉震颤,那股不适感瞬间消退大半。 他扭头看向手下弟兄,见他们虽然也有些骚动,但在定神铃的作用下,很快都稳住了心神,只是脸色有些发白。 “好险! 要不是这铃铛……”张大胆暗道侥幸。 他立刻意识到,必须阻止这些妖人,否则村子就完了。 “弩手准备!” 他低喝一声。 三名手持御煞弩的士卒立刻上前,匍匐在土坡后,瞄准了那几名正在施法的萨满。 “射!” “咔哒!咔哒!咔哒!” 三声机括轻响几乎连成一线。 五支短矢(其中一具弩机已预先上好了两发)如同毒蛇吐信,闪电般射向目标! 那几名萨满正全神贯注施展术法,根本没料到远处会有如此快速、精准且无声(相对于弓弦震动)的打击到来。 猝不及防之下,两名萨满被短矢直接贯穿胸膛或咽喉,惨叫一声倒地毙命。 另一名萨满也被擦伤了手臂,法术瞬间中断。 笼罩村落的诡异波动戛然而止。 护卫的金军骑兵大惊失色,纷纷拔刀张弓,朝着箭矢来袭的方向冲来。 “撤!” 张大胆毫不恋战,立刻下令。 小队借助地形,迅速向后撤离。 三名弩手一边后撤,一边熟练地旋转“连心盘”,再次将弩箭上膛,回身又是几轮精准的速射,成功阻滞了金军骑兵的追击步伐。 等到林冲率领援军赶到时,金军已经拖着萨满的尸体悻悻退走了。 村落除了受到一些惊吓,并无太大损失。 此战规模虽小,意义却非同一般。 新式装备初显威力,御煞弩的连续射击与精准度,定神铃对抗精神侵蚀的奇效,得到了实战的检验。 更重要的是,北望军找到了一种有效反制金军诡异手段的方法,士气为之大振。 消息传回黑云寨,吴用摇着蒲扇,眼中闪着智慧的光。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赵司丞此来,真乃及时雨也。” 他看向陈稳。 “君上,有了这些利器,我军在应对接下来的风浪时,底气便更足了几分。” 陈稳微微颔首,目光掠过桌上摊开的地图,落向了更遥远的南方。 北地的器械已然更新,南方的盟友也在稳步成长。 对抗铁鸦军与其操控的“剧本”的力量,正在一点一滴地积蓄着。 喜欢开局砍树,我砍出个五代盛世请大家收藏:()开局砍树,我砍出个五代盛世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