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男朋友知道我们睡一张床吗?》 第1章 躲了三年,终于舍得回来了 飞机降落在江北机场时,天空正飘着冷雨。 林泽悦裹紧了身上的风衣,指尖触到冰凉的面料,周身一颤,手机里还存着堂哥发来的信息,短短一行字:“林泽悦,舅舅意外身亡,你尽快回来。” 意外身亡。 林泽悦闭上眼,鼻腔里瞬间灌满了机舱外潮湿的冷空气,呛得她喉咙发紧。 商务车穿过熟悉的街道,林泽悦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三年前那个混乱的夜晚突然撞进脑海。 那是个满天飘雪的一天。 封砚礼在家给她办了个party,庆祝她顺利从南大毕业。 可酒量向来很好的她,竟然在那晚醉得一塌糊涂,甚至神志不清。 她的确对封砚礼存了不该存的心思,但从小受的教养告诉她,不可以。 所以她从始至终都从未想过和他有任何关系,只想维持表面上的姐弟关系。 可那晚,她却像不受控一样,稀里糊涂进了封砚礼的房间,糊里糊涂脱了衣服,又□□的上了封砚礼的床。 那一晚,少年滚烫的体温,攥着她手腕时用力到泛白的指节,还有清晨她逃离时,不敢回头看一眼的卧室门,如今依旧历历在目。 封砚礼。 这个名字像一根细刺,埋在她心头三年,平日里刻意忽略,此刻却随着故地的气息,疯狂地生长起来。 和他一起生长起来的,还有那晚她迷迷糊糊听到的,他恨自己,恨父亲,恨林家的所有人。 老宅的院门虚掩着,推开时发出“吱呀”一声闷响,惊飞了檐下躲雨的麻雀。 院子里搭着简易的灵棚,白色的幔布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夹杂着亲戚们低低的啜泣声。 林泽悦的脚步顿在门槛外,看着堂屋正中那张黑白照片里的父亲,眼眶瞬间红了。 “泽悦,你可算回来了。”林正颖迎上来,接过她的行李箱,声音哽咽,“你爸爸走得太突然,什么都来不及交代。” 林泽悦喉咙像被堵住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一步步挪到灵前,跪下,指尖抚过相框里父亲的脸颊,照片上的人笑得温和,和她记忆里一模一样。 “姐姐。” 一道清冷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却像冰锥一样扎进林泽悦的耳膜。 她的身体猛地一僵,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 不用回头,她也知道是谁。 三年不见,封砚礼高了些,身形愈发挺拔。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衬得肤色愈发冷白,眉眼依旧是记忆里的轮廓,只是褪去了少年的青涩,多了几分凌厉的成熟。 他就站在灵棚的阴影里,目光落在她身上,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嘴角却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和三年前那晚他的脸重叠在一起。 林泽悦强迫自己转过头,避开他的视线。 封砚礼走近,身上带着雨水的寒气。 他在她身边的蒲团旁蹲下,距离近得能让她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和三年前一模一样。“姐姐真是狠心,”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莫名的嘲讽,“躲了三年,终于舍得回来了。” 林泽悦的指尖攥紧了膝头的白布,指节泛白。 那一晚的暧昧缠绵,于父亲而言,是羞辱,一个军官世家的独女,和养子苟且,是为败俗。 现在是在父亲的灵前,“那是个意外,以后别再提了。”她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封砚礼冷笑一声,俯身凑近她耳边,气息温热,话语却冰冷刺骨:“姐姐是说和我上床是意外,还是,爱上我也是个意外吗?” 林泽悦猛地抬头,眼眶泛红,“闭嘴。” 封砚礼看着她泛红的眼眶,眼底的冰冷似乎松动了一瞬,随即又被更深的阴鸷取代。 他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好,听姐姐的。” 接下来的几天,林泽悦沉浸在处理后事的忙碌和悲伤中。 亲戚们来来往往,大多是安慰她的话,偶尔有人提起封砚礼,语气里带着同情,封家父母早逝,封砚礼是林正宏一手带大,如今林正宏走了,只剩下姐弟两人相依为命了。 林泽悦听着这些话,心里五味杂陈。 林家,是江北的大户,祖辈三代皆是军官,到了她父亲这一代,更是成了江北举足轻重的存在。 林泽悦,是名副其实的官家小姐,金尊玉贵养大的贵女。 封砚礼的父母,也算是江北的大户,只是一场意外,让少年的封砚礼成了孤儿,而林正宏和封砚礼的父亲是发小,过命的兄弟,所以,十五岁的封砚礼被接到了林家抚养,做了林家的养子。 守灵当夜,满院子铺满了花圈,写满了未亡人对亡者的怀念。 林泽悦跪在灵柩边,双眼红得像个兔子,凌晨十二点,四周静得能听到针落的声音。 封砚礼拿了杯水,递到林泽悦面前,“姐姐,喝点水吧。” 林泽悦抬眸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封砚礼蹲下身,抬手捏住林泽悦的下巴,眼底有一股嗜血的残忍,“姐姐,不喝水,人是会死的。”说着,视线讽刺地掠过灵柩,“就像他一样。” 林泽悦猛地抬头,鹿眸里写满了不可置信,“父亲养了你八年,对他,你不该不敬。” 封砚礼冷冷勾唇,“是啊,所以我不是过来了吗,”说着俯身,贴在林泽悦的耳边,咬唇耳语,“替他照顾唯一的女儿。” 一股寒意从脚底涌起一直到头顶,林泽悦猛地推开封砚礼,周身都冷得要命。 “畜生,”林泽悦的声音都在颤抖,一手扇在封砚礼的脸上,“滚!”,水洒在了他的身上。 封砚礼偏了脸,显然这一巴掌没什么力道,他还有力气笑得出来,舌头顶腮,甩了甩手上的水。 “姐姐,太生气,对身体不好。”说着起身,俯视着身下的林泽悦,“外面冷,我给姐姐拿件衣服。” 第2章 姐姐,再哭我会心疼的 林正宏的丧事办了三天,林泽悦坐在老宅里,看着偌大的房间里,和从前一样的陈设,心底空洞麻木,坐在沙发上,眼泪止不住地流。 王叔端了一碗姜茶,哽咽开口,“小姐,喝点吧,老爷最记挂你了,伤了身体,老爷走得也不安心。” 林泽悦接过姜茶,可眼泪却越掉越凶。 “王叔,我爸爸,有没有给我留下什么话?” 王叔摇了摇头,老迈的身子佝偻得更深了,“老爷走得突然,什么都没留下,平常都是封少爷陪在老爷身边,如果留下什么话,他应该知道吧。” 林泽悦想到三年前那道冰冷的声音,还有那晚守灵时封砚礼的眼神,只觉得心寒。 还没由她多想,门口就传来了她姑姑林正颖和她堂哥林浩的声音。 林正颖穿着一身价值不菲的皮毛,涂着明艳的口红,踩着恨天高,完全不见那天的悲伤。 王叔刚端着茶具走进客厅,林正颖就一屁股坐在了沙发正中央,名贵的狐裘大衣随意搭在扶手椅上,露出里面珠光宝气的项链和手镯,与这满室的素白灵堂格格不入。 林泽悦拧了拧眉,没说什么,“姑姑今天来,有事吗?” 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眉头嫌恶地皱了皱,语气直白得不含丝毫掩饰:“泽悦,你爸爸的后事也办完了,咱们该说说正经事了。” 林泽悦握着姜茶的手指一紧,温热的液体顺着杯壁漫到指尖,却暖不透心底的寒凉。 “姑姑想说什么?”她的声音带着刚哭过的沙哑,眼底还残留着红血丝。 “还能说什么?家产啊。”林正颖放下茶杯,声音陡然拔高,“你爸爸这辈子攒下的家业可不少,公司、房产、存款,还有城郊那片地,总不能都归你一个人吧?我可是他唯一的亲妹妹,按规矩,怎么也该有我一份。” 堂哥林浩站在母亲身边,连忙附和:“是啊小悦,我妈这些年不容易,当年跟我爸私奔,被舅舅断了所有资产,这些年吃了多少苦!现在舅舅不在了,总该补偿补偿我妈,不然也太说不过去了。” 林泽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父亲的灵位还摆在堂屋,尸骨未寒,他们就迫不及待地跳出来争夺家产。 她猛地站起身,胸口剧烈起伏:“我爸刚走,你们竟然能说这种话?” “刚走怎么了?家产早晚要分的,早说晚说都一样。”林正颖不以为然地挑眉,眼底闪烁着贪婪的光,“再说了,这也不是我不讲情面,是你爸爸当年太绝情在先!” 这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尘封多年的记忆闸门。 林泽悦想起小时候听王叔提起过,姑姑年轻时是个烈性子,模样出众,身边从不缺追求者。 可她偏偏看上了一个一无所有的穷画家,那人不仅家境贫寒,还比她大了整整十岁,没有稳定工作,整日就知道摆弄画笔。 父亲林正宏是何等骄傲的人,林家三代都是军官,家风严谨,最重门当户对,怎么可能容忍自己的亲妹妹,嫁给一个“不务正业”的穷小子?为此,兄妹俩吵得天翻地覆。 父亲把姑姑关在家里,逼她和那画家断绝来往,甚至动用关系把画家调离了江北。 可姑姑性子执拗,趁夜翻窗跑了,跟着那画家远走他乡,临走前只留下一封信,说非他不嫁。 林正宏气得当场摔了茶杯,在林家祠堂跪了一夜,第二天就登报声明,与林正颖断绝兄妹关系,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那时候林泽悦才五岁,只记得父亲那段时间脸色一直阴沉,家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再后来,姑姑回来了一次,那时候妈妈怀孕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流产,一尸两命。 再后来,林泽悦就再没见过林正颖。 只是听人议论,说姑姑偶尔会托人带消息回来,说她过得并不好。 那画家空有才华,却不懂人情世故,画作卖不出去,日子过得捉襟见肘。 姑姑曾低声下气地回来求过父亲,想借点钱周转,却被父亲拒之门外,兄妹俩在门口大吵一架,彻底断了所有联系。 “你爸当年有多绝情,你知道吗?”林正颖的眼眶红了,却不是因为悲伤,而是带着积压多年的怨恨,“我怀你堂哥的时候,大冬天连件像样的棉袄都没有,他呢?坐拥金山银山,对我不管不顾!就因为我嫁了他看不上的人,他就真能狠心不认我这个亲妹妹!” 林浩也跟着帮腔:“舅舅也太偏心了,这些年对你锦衣玉食,对我们却不管不问,现在他走了,留下这么大家业,也应该分我们点才对。” 林泽悦看着眼前这对母子,只觉得荒谬又心寒,“当年是姑姑自愿要走的,爸爸苦口婆心劝过你,是你自己选择了放弃林家的一切,这些年,爸爸虽然没再联系你,可每年都会给姑姑打一笔钱,我说得对吗?” 这话是她偶然听王叔提起的,父亲嘴硬心软,表面上断绝了关系,心里却始终惦记着这个妹妹。 “别往他脸上贴金了!”林正颖猛地拍了下桌子,茶杯里的水溅了出来,“他要是真惦记我,会眼睁睁看着我受苦?林泽悦,我告诉你,这家产我必须分一半!不然我就去法院告你,让所有人都看看,林家是怎么欺负孤儿寡母的!” 林泽悦气得浑身发抖,她没想到林正颖竟然如此蛮不讲理。 就在这时,一道冰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带着刺骨的寒意:“林小姐这话,是想让九泉之下的林叔不得安宁吗?” 众人循声望去,封砚礼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黑色的西装还沾着些许雨水,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他缓步走进客厅,目光落在林正颖母子身上,眼神冷得像淬了冰。 林正颖看到封砚礼,脸上的嚣张气焰瞬间收敛了几分。 她是看着封砚礼长大的,知道这孩子从小就心思深沉,性子狠戾,如今更是在商界闯出了不小的名堂,手段凌厉,不是好惹的主。 “封砚礼,这是我们林家的家事,就不劳你一个外人费心了。”林正颖强装镇定地说道。 “外人?”封砚礼轻笑一声,走到林泽悦身边,自然地将她护在身后,“林叔养了我八年,我早已是林家的人,再说,姐姐现在孤身一人,我不护着她,谁护着她?” 他低头看着林泽悦,眼里极尽温柔,手掌轻轻搭在她的肩上,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竟让她莫名地感到一丝安心。 林浩不服气地说道:“封砚礼,你不过是个养子,凭什么插手林家的家产?这事儿轮不到你说话!” “养子又如何?”封砚礼的眼神骤然变得凌厉,“至少我比某些人有良心,不会在林叔尸骨未寒的时候就忙着分家产。林叔的遗嘱已经做了公证,所有财产都归姐姐所有,具有法律效力。” 林正颖脸色一变:“不可能!他怎么可能把所有东西都给她?我不信!” “信不信由你。”封砚礼从口袋里掏出一份文件,扔在茶几上,“这是遗嘱的复印件,你自己看。林叔说了,当年之所以和你断绝关系,不仅是因为你嫁人的事,更因为你不择手段,害林婶受惊,一尸两命。” 这话像一颗炸雷,在客厅里炸开。 林泽悦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件事,惊讶地看向林正颖,想求证这句话的真假。 林正颖的脸瞬间变得惨白,眼神躲闪,声音有些发颤:“你胡说!我没有!” “是不是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封砚礼步步紧逼,“林叔念在血脉亲情,一直没把这件事说出去,给你留了体面,也给了你自由。可你现在反过来争夺家产,欺负他唯一的女儿,你对得起林叔的良苦用心吗?” 林正颖被说得哑口无言,双手紧紧攥着衣角,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她没想到林正宏竟然把这件事都告诉了封砚礼。 “就算……就算我当年做错了,可我也是林家的人,我有权分家产!而且你有什么证据!是我害的江婉瑜流产!”林正颖还在垂死挣扎。 “有权?”封砚礼眼底的狠厉愈发浓重,“当年你自愿离开林家,就已经放弃了所有继承权。现在想来分一杯羹,晚了。”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威胁,“如果你们再敢来骚扰她,或者去法院闹事,我不介意让你们知道,什么叫身败名裂,”说着,走近林正颖,居高临下看着她,“我会让你......和你儿子,下半辈子都在监狱,衣食无忧。” 他的眼神太过冰冷,带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压迫感。 林正颖母子被吓得后退了一步,他们知道封砚礼说到做到,他真的有能力让他们在江北无立足之地。 “你……你别太过分!”林正颖色厉内荏地说道。 “过分?”封砚礼冷笑,“比起你们的所作所为,我这算什么?现在,立刻滚,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们。” 林正颖看着封砚礼冰冷的眼神,又看了看一旁沉默不语却眼神坚定的林泽悦,知道今天讨不到好处。 她狠狠地瞪了林泽悦一眼,咬牙切齿地说道:“你给我等着!” 说完,她拉起林浩,怒气冲冲地离开了老宅。 客厅里终于恢复了安静,只剩下林泽悦和封砚礼两人。 林泽悦缓缓抬起头,看向身边的男人,心里五味杂陈。 “你说的,我妈妈的事...” 封砚礼走近林泽悦,抬手擦掉她眼角的泪,“别哭,眼睛会哭坏的。” 这句话,已经告诉了她,她妈妈的事是真的。 她无声地哭着,蜷缩着身体,蹲在地上。 “谢谢你。”她的声音很轻。 封砚礼低头看着她,眼底的冰冷褪去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复杂的情绪。 他抬手,指尖轻轻拂过她脸颊上未干的泪痕,动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姐姐,别哭了,再哭我会心疼的。” 他的话语依旧霸道,却让林泽悦的心头泛起一阵异样的感觉。 她别过脸,避开他的触碰,低声说道:“谢谢。” 封砚礼看着她泛红的耳根,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陪在她身边,客厅里只剩下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 林泽悦低头看着茶几上的遗嘱复印件,心里忽然升起一个疑问。 父亲的死,真的是意外吗? 林正颖今天的到来,除了争夺家产,会不会还有别的目的? 而封砚礼,他似乎知道很多事情,包括父亲遗嘱里的内容,还有当年姑姑的秘密。 她抬头看向封砚礼,他正望着窗外的雨景,侧脸的轮廓凌厉而深邃。 林泽悦忽然觉得,父亲的死,或许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第3章 姐姐,你就那么信他? 雨声渐歇,老宅的青瓦上还凝着水珠,顺着屋檐缓缓滴落,敲在石阶上发出单调的声响。 林泽悦攥着遗嘱复印件的手指泛白,封砚礼那句“林婶受惊,一尸两命”的话还在耳边回响,让她心头沉甸甸的。 她一直以为母亲是因病去世,却从未想过背后竟牵扯着姑姑。 当年母亲去世时她才五岁,记忆模糊,只记得父亲很长一段时间都沉默寡言,抱着她在母亲的牌位前坐到深夜。 父亲后来再未娶过,一个人把她扶养长大,总说自己亏欠了她,也亏欠了她母亲。 “在想什么?”封砚礼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他不知何时拿起了茶几上的遗嘱,指尖摩挲着纸面,眼神晦暗不明。 林泽悦收回目光,摇了摇头:“没什么。” 她不想再深究过去的恩怨,眼下更让她在意的是父亲的死。 父亲多年不曾开车,为什么偏偏事故当天给司机放了假自己开车?事故道路那么偏僻,为什么父亲要只身一人去?他去做什么为什么连王叔都不知道?为什么肇事车司机毫无认罪态度,却认罪得那么快?林泽悦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汽车引擎熄灭的声音,紧接着是沉稳的脚步声,伴随着王叔恭敬的问候:“沈先生,您来了。” 林泽悦心头一动,这个声音太过熟悉,沈聿衡,那个曾经父亲想把她托付一生的人。 门被推开,一道挺拔的身影走了进来。 沈聿衡穿着一身深灰色定制西装,身姿笔挺,眉眼间带着商界精英特有的沉稳干练。 他比三年前愈发成熟,鼻梁高挺,薄唇紧抿,周身散发着运筹帷幄的气场,刚一进门,便让客厅里的气压都变得不同。 “泽悦,”沈聿衡的目光落在林泽悦身上,语气里带着难掩的担忧,快步走到她面前。 “节哀,我刚从国外赶回来,接到消息还是晚了一步,没能送林叔最后一程。” 林泽悦看着眼前的人,眼眶一热,鼻尖发酸。 沈聿衡算是她的发小,长她两岁,两家祖上是过命的战友,都是军人世家,后来沈家转型从商,成了江北商界的龙头。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还曾被祖辈定下娃娃亲,虽然后来各自长大,这事渐渐没人再提,但两人的情谊一直没变。 “聿衡哥。”她的声音带着哽咽,三年未见,此刻见到熟悉的人,积压已久的委屈和无助瞬间涌上心头。 沈聿衡自然地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动作温和却带着力量:“别怕,有我在,林叔的事,我会帮你处理好,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他的目光掠过一旁的封砚礼,眼神微微一顿,随即伸出手,语气平和却带着疏离:“封先生,好久不见。” 封砚礼站在原地未动,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沈总日理万机,倒是难得有空来这老宅。” 他没有去握沈聿衡的手,周身的寒气几乎要将客厅冻结。 沈聿衡也不介意,收回手,目光落在林泽悦身上时又恢复了温和:“我和泽悦一起长大,林叔于我而言亦如亲人,林叔意外身故,我自然要来。”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无形的硝烟弥漫开来。 沈聿衡的眼神沉稳锐利,带着商界大佬的从容不迫,封砚礼的目光则冰冷狠戾,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占有欲和敌意。 她能感受到封砚礼身上越来越重的戾气,“聿衡哥,喝口茶吧。” 沈聿衡顺势坐下,接过王叔递来的茶杯,却没有喝,而是看向林泽悦:“我已经让人去查林叔车祸的事了,肇事司机是惯犯,他是收钱办事的。” 林泽悦心头一震,连忙问道:“你查到什么了?” “目前还在调查中,”沈聿衡说道,“但我发现,林叔的公司最近有些异常,三个月前,有一笔大额资金流向不明,而且董事会里有人在暗中动作,似乎想夺权。” 封砚礼闻言,冷笑一声:“沈总倒是消息灵通,不过林家的事,似乎还轮不到外人插手。” “外人?”沈聿衡抬眸,目光直视封砚礼,“我与泽悦有祖辈定下的婚约,虽未履行,但于情于理,我都该护着她。倒是封先生,一个养子,凭什么对林家的事指手画脚?” “养子?”封砚礼周身的气场瞬间变得凌厉,“姐姐也觉得我是养子?没资格吗?” 封砚礼的目光凝在林泽悦脸上,养子那两个字咬得极重。 林泽悦的手抓紧了衣角,咬着下唇。 封砚礼扫过她的手,笑得恣意,拧头看向沈聿衡,“我在林家待了八年,林叔待我如亲子,林家的事,我比你更有资格插手!倒是沈总,当年为了拓展海外市场,毫不犹豫地离开江北,如今回来,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我对林家的家产没兴趣,”沈聿衡也站起身,两人身高不相上下,气势对峙,“我只在乎泽悦的安危。” 林泽悦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人,又气又急:“别吵了!我现在只想查到我爸爸的死因。” 沈聿衡闻言,率先收敛了气势,重新坐下,看向林泽悦的眼神带着歉意:“抱歉,泽悦,是我冲动了。” 封砚礼却依旧站着,目光紧紧盯着林泽悦,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封砚礼冷笑,眼底卷着一副冷漠,“既然沈总这么厉害,那就好好查查,别到最后,什么都查不到,让人失望。” “封砚礼,你闭嘴。”林泽悦哑着嗓子怒喝。 “我闭嘴?”封砚礼嘲讽出声,挑眉看向深聿衡,又看向林泽悦,“姐姐不会还觉得,他能护住你吧?你觉得,如今的林家,沈少爷还会愿意履行幼年的约定,娶你,帮你撑起林氏吗?” 客厅里陷入了沉默,沈聿衡看着林泽悦苍白的脸色,轻声说道:“会的,泽悦,我会娶你,帮你撑起林氏。” 林泽悦一怔,抬头看向沈聿衡,他的眼神坚定而可靠,她的心里又泛起一阵莫名的酸涩。 封砚礼突然低笑出声,那笑声带着细碎的嘲讽,像冰碴子落在瓷盘上,打破了方才勉强凝聚的平静。 他斜倚在沙发扶手上,指尖漫不经心地摩挲着袖扣,目光却精准地锁在沈聿衡脸上:“沈总这话,倒是说得轻巧,只是不知道,沈家老太太听了,会不会觉得你这承诺,是没经过脑子啊?” 沈聿衡的脸色微变,放在膝上的手不自觉攥紧:“我沈家的事,轮不到外人置喙。” “外人?”封砚礼挑眉,身体前倾了几分,眼底的冷意更甚,“我倒听说,昨天沈老太太让管家私下查了林氏的债务明细,还特意嘱咐,让你离家道中落、还惹上人命官司的林家小姐远些,这话,是我编的?” 林泽悦端着茶杯的手猛地一顿,温热的茶水晃出杯沿,溅在虎口上,她却没察觉烫。 她抬眼看向沈聿衡,她知道沈家是江北商界的翘楚,老太太更是出了名的看重门第,可她也是叫了她十几年的奶奶,自己家里才出事,她会如此直白地嫌弃自己。 沈聿衡喉结滚动了一下,避开林泽悦的目光,昨日在迎新饭店接风,奶奶的确说过这话,只是没想到,封砚礼竟然会知道。 他的声音沉了几分:“奶奶只是暂时不了解情况,我会跟她解释清楚,林氏的困境是暂时的,泽悦她……” “解释?”封砚礼截断他的话,语气里的嘲讽几乎要溢出来,“解释林叔的死还没查清,林家随时可能被林正颖和几个董事拖进泥潭?解释你娶了姐姐,就要帮林家还上千万的潜在债务?沈总,你当沈家是慈善堂,还是觉得老太太老糊涂了,会同意你拿沈家的基业,去填林家的窟窿?” “封砚礼!”沈聿衡猛地站起身,气场凌厉,“我想娶泽悦,是因为……” “因为什么?因为小时候的娃娃亲?还是因为同情?”封砚礼也跟着站起来,两人身高相当,目光在空中撞得火星四溅,“沈聿衡,你别自欺欺人了,你以为你一句我娶你,就能让姐姐摆脱困境?你问问她,她愿意做那个拖累你、被你家里人戳脊梁骨的祸水吗?” 这话像一根针,精准地扎在林泽悦心上。 她放下茶杯,轻声开口,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聿衡哥,别再说了。” 沈聿衡转头看向她,眼神里满是急切:“泽悦,你别听他的,我……” “我知道你是好意。”林泽悦打断他,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遮住眼底的情绪,“但林家的事,我要自己解决,我不能因为自己的难处,就让你跟家里闹僵,更不能让沈家因为我,被人说三道四。” 她抬起头时,眼底已经没了方才的慌乱,只剩一丝清醒的无奈:“你说得对,沈家老太太的顾虑没错,现在的林家,确实是个烂摊子,我不该把你拉进来。” 封砚礼看着林泽悦主动退开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不易察觉的弧度,但很快又被冰冷覆盖。 他走到林泽悦身边,自然地将她往自己身后带了带,看向沈聿衡的眼神带着胜利者的姿态:“沈总看到了?不是我不让你帮,是姐姐自己都清楚,你给的帮助,根本不切实际。” 沈聿衡沉默了片刻,上前一步,将林泽悦拉到自己身边,语气平静却坚定:“泽悦,不管我家里怎么说,我查林叔死因、帮你稳住林氏的决心不会变,至于婚约,我会亲自回去跟奶奶谈,我会让她明白,我娶你,不是一时冲动,更不是拖累,你值得我这么做。” 封砚礼看着林泽悦靠在沈聿衡身边的样子,眼底的狠厉几乎要溢出来,却最终只是冷笑一声:“好啊,我倒要看看,沈总怎么说服你家那位眼高于顶的老太太。不过我提醒你,别到最后,不仅没帮到姐姐,反而让她成了沈家和江北的笑柄。” 沈聿衡没再理会他,转头对林泽悦柔声道:“我先回沈家一趟,后天董事会前,我会给你答复。你在老宅等着,别乱跑。” 林泽悦点了点头,声音还有些沙哑:“谢谢你,聿衡哥。你……”“也别太为难自己”,后边的话林泽悦没说,因为她知道,沈聿衡根本说服不了他奶奶。 沈聿衡也没追问,笑了笑,揉了揉她的头发,转身离开了老宅。 客厅里只剩下林泽悦和封砚礼,空气又变得凝滞起来。 封砚礼看着沈聿衡的车消失在转口,才转头看向林泽悦,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狠戾:“姐姐,你就那么信他?信他能说服沈家?” 第4章 一次做是做,两次也是 林泽悦擦了擦眼泪,没看他:“这和你没关系。” 封砚礼走到她面前,蹲下身,仰头看着她,眼底的偏执和脆弱交织在一起:“姐姐是在怪我,怪我没保护好林叔吗?” 林泽悦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心里五味杂陈。 父亲的死她还没查清,这些天耳朵里灌的风太多了,她现在谁也不敢信,也不能信。 她别过脸,轻声说:“我没怪你,砚礼,三年前的事情是意外,但你我都是成年人,你情我愿,就当没发生过,以后如果你愿意,我们还是姐弟,如果你不愿意,这几年你也已经有足够的能力独当一面,我们可以立刻断绝关系,毕竟现在的林氏,于你而言是累赘。” “当作什么都没发生?断绝关系?”封砚礼重复着这四个字,声音低得像从牙缝里挤出来,原本蹲在地上的身子缓缓站起,眼底的柔软瞬间被狂风暴雨般的狠戾取代。 他抬手捏住林泽悦的下巴,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指腹摩挲着她微凉的肌肤,语气带着毁天灭地的偏执:“姐姐说什么胡话?三年前你爬上我床的时候,怎么不说要断绝关系?现在想当姐弟?一拍两散?林泽悦,你做梦。” 林泽悦疼得眼眶泛红,用力挣扎却挣不开他的钳制,只能咬着牙反驳:“那是意外!我已经说过了,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现在我只想查清爸爸的死因,守住林家,其余的我都不在乎。” “不在乎?”封砚礼冷笑,俯身凑近她,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鼻尖,温热的气息里带着压抑的怒火,“你不在乎我,不在乎我们之间的事,却在乎沈聿衡那个随时会抛弃你的人?你以为他真能说服沈家老太太?我告诉你,不可能!” 他的话像重锤,一下下砸在林泽悦心上。 她知道封砚礼说的是事实,沈家那样的门第,不会接受她这个家道中落、还深陷是非的人。 可如果真的能得到沈家的助力,她一定可以守住林氏,守住她爸爸的心血。 “就算他做不到,也和你没关系。”林泽悦偏过头,避开他灼热的视线。 “没关系?”封砚礼的手猛地松开,后退一步,笑得有些疯魔,眼底聚起一抹狠厉,骨子里的劣根性几乎汹涌而出,“你说,如果沈聿衡知道,姐姐在我的床上,湿了一次又一次,他还会不会再要你啊?” “啪”的一声,林泽悦扇了他一巴掌,手都在颤抖,红着眼眶,声音颤抖,“畜生。” “骂得好,”封砚礼笑得疯狂,按住她的肩膀,嘴角微颤,“姐姐,你从来都是我的所有物,之前是,以后更是。” 封砚礼离开了,而第三日的董事会,林泽悦也没有等到沈聿衡的消息。 特助李菲每接一次电话,额头上就多几条皱纹,眉头越拧越紧。 “怎么,沈聿衡没来?” 清爽的声音穿到林泽悦耳朵里,好像封砚礼并不意外沈聿衡来不了。 封砚礼坐在沙发上,好整以暇地看着林泽悦。 林泽悦捏了捏眉心,“你来做什么?” 他转喝了口茶,慢条斯理得翘起二郎腿,“我已经查到,张胜和林正颖私下转移了林氏的核心技术,肇事司机的账户里,有一笔钱来自...张胜的秘密情人。” 林泽悦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光亮:“你说什么?有证据吗?” “证据自然有,”封砚礼的语气冰冷,“就看姐姐想不想要了。” 林泽悦深吸了口气,“你想要什么?” 封砚礼从上往下看了林泽悦一眼,那眼神,像是要把林泽悦浑身看透。 “我想要什么,姐姐不知道吗?” 林泽悦冷冷勾唇,垂眸看着封砚礼。 半晌,手指搭在衣服上,指尖触到衬衫纽扣时,手控制不住地发抖。 冰凉的布料摩擦着皮肤,每解开一颗,都像在剥掉一层尊严。 她垂着眼,长长的睫毛掩住眼底的屈辱和决绝,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拿到证据,查清爸爸的死因,守住林家。 一次做是做,两次也是。 封砚礼技术不错,她不亏。 封砚礼坐在沙发上,目光死死黏在她身上,喉结剧烈滚动。 他以为自己会满意,会享受她屈服的模样,可看到她紧绷的脊背、泛白的指尖,还有强忍着泪水的模样,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当第三颗纽扣被解开,露出纤细的锁骨时,封砚礼猛地起身,一把按住她的手。 他的掌心滚烫,带着压抑的怒火和不易察觉的颤抖:“姐姐,你就这么想讨好我?为了证据,连自己都能卖?” “如果今天拿着这个证据的不是我,是沈聿衡,你也会这样吗?” 林泽悦用力抽回手,后退一步,拢了拢敞开的衬衫,眼底满是冰冷的嘲讽:“不然呢?你想要的不就是这个吗?三年前是意外,现在是交易,很公平。” “公平?”封砚礼笑了,笑得眼眶发红,眼底的狠戾被浓重的痛苦取代,“我要的是你心甘情愿,不是你把自己当成筹码!” 他抽出文件袋,狠狠摔在办公桌上:“这里面有张胜转移核心技术的视频,有肇事司机和张董事情人的转账记录,还有你姑姑和张胜的对话,你要的证据,都在这里。” 林泽悦愣住了,没想到他会有证据,更没想过他会这么轻易地交出证据。 她伸手想去拿文件袋,却被封砚礼再次按住手。 “证据可以给你,但我有一个条件。”封砚礼的声音低沉沙哑,眼神里带着孤注一掷的偏执,“做我的女人。” 他俯身,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温热的气息交织在一起:“我知道你爱我,姐姐,那个晚上,你分明也很喜欢吧。” 他抬手,想帮她整理敞开的衬衫,动作轻柔得不像平时的他。 林泽悦没有躲开,任由他替自己扣上纽扣,指尖不经意间的触碰,让两人都浑身一僵。 “你知道和我扯上关系意味着什么吗?” 封砚礼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等着她说后边没说完的话。 “林氏集团是江北的大公司,你也开了自己的公司,据我所知,规模不比林氏集团小吧?而你作为爸爸的养子,明面上是我的弟弟,私下却是我的一夜情对象,若是这件事情被人知道,你还有脸待在江北吗?你的公司,还打算开吗?” 办公室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不再是之前的剑拔弩张,也不是交易的冰冷,而是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和试探。 林正宏已经不在了,林泽悦已经无所谓了,比起所谓的伦理道德,她更想知道父亲的死因。 如果封砚礼真的不在乎,她也不介意再多一次。 封砚礼就这样看着她,半晌,低低地笑出声,“姐姐在乎吗?” 林泽悦没说话,看着勺子里的汤发呆。 她如果不在乎,当年就不会在发生了这件事后立马跑路。 不过现在,林正宏已经死了,她的确什么都不在乎了。 她喝下汤,直视封砚礼,“你不在乎,我也不在乎。” 这次封砚礼不说话了,看着林泽悦浅笑。 “姐姐,你真是无情。” 封砚礼还是把证据给了林泽悦。 窗外的天色彻底黑了,秘书端来晚饭,两人相对而坐,却都没什么胃口。 林泽悦翻看着证据,越看心越沉,姑姑和张胜的阴谋远比她想象的更恶毒,他们不仅想要家产,还要彻底毁掉林氏。 “张胜在董事会上肯定会提议让你退位,让林正颖取而代之。”封砚礼开口,打破了沉默,“他联合了五个董事,占了董事会半数以上的席位,硬拼你占不到便宜。” “那怎么办?”林泽悦抬头问道。 “用证据逼他们就范。”封砚礼的眼神变得凌厉,“录音里有他们承认杀害林叔的片段,只要把录音公之于众,他们不仅夺不到权,还会身败名裂,锒铛入狱。” 林泽悦点点头,心里却有些犹豫:“林正颖毕竟是爸爸的亲妹妹,真要做到这个地步吗?” “她对你爸爸下杀手的时候,可没顾念血脉亲情。”封砚礼的语气冰冷,“林叔那么疼她,她却为了家产痛下杀手,这样的人,不值得同情。” 林泽悦沉默了,封砚礼说的是事实。 她对这个姑姑实实在在没什么感情,但爸爸对她这个姑姑,终究是狠不下心来。 “我会让律师准备好起诉材料。”封砚礼看着她纠结的模样,语气软了几分,“董事会上,先放出部分证据,给她一个认错的机会。如果她执迷不悟,再公布全部证据。” 林泽悦没想到,他会考虑得这么周全。 董事会会议室里,气氛剑拔弩张。 林正颖穿着一身昂贵的套装,坐在主位旁边,神色得意。 张胜和其他几个联合起来的董事坐在一旁,眼神轻蔑地看着走进来的林泽悦和封砚礼。 “泽悦,你年纪小,不懂公司运营,还是把林氏交给姑姑吧。”林正颖率先开口,语气带着一丝施舍的意味。 “姑姑说笑了,我是爸爸指定的继承人,林氏自然该由我接手。”林泽悦镇定地坐下,将文件袋放在桌上,“而且,我手里有一些东西,或许各位董事会感兴趣。” 张胜冷笑一声:“不过是个毛丫头,能有什么好东西?我看你还是早点放弃,免得自取其辱。” 封砚礼坐在旁边,眼神冰冷地扫过众人:“是不是自取其辱,等听完这个录音,各位再下结论也不迟。” 他拿出录音笔,按下播放键。 会议室里瞬间响起林正颖和张胜的对话,清晰地记录了他们如何密谋买通肇事司机、如何转移公司资产的全过程。 随着录音的播放,林正颖的脸色越来越白,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张胜的额头渗出冷汗,眼神慌乱地看向四周。 “不可能!这是伪造的!”林正颖猛地站起身,厉声反驳。 “是不是伪造的,林总监心里清楚。”林泽悦拿出文件袋里的转账记录和合同复印件,“这些证据,足够让你们在监狱里待一辈子了。” 董事们看着桌上的证据,脸色都变了。 他们没想到林正颖和张胜竟然如此胆大包天,连杀人夺产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张胜,林正颖,你们太过分了!”一个原本中立的董事站起身,愤怒地说道,“我们当初支持你们,是以为你们能带领林氏发展,没想到你们竟然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其他董事也纷纷附和,瞬间倒戈。 林正颖看着众叛亲离的局面,双腿一软,瘫坐在椅子上,眼泪止不住地流:“泽悦,姑姑错了,你放过姑姑吧,我再也不敢了。” 林泽悦看着她狼狈的模样,心里没有丝毫快意,只有无尽的悲凉:“姑姑,你做错的事,必须自己承担后果。”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封砚礼的特助林森带着警察走了进来:“林正颖、张胜,你们涉嫌故意杀人、挪用公款,现在跟我们走一趟吧。” 林正颖和张董事脸色惨白,被警察戴上手铐,狼狈地押了出去。 会议室里终于恢复了平静,董事们看着林泽悦,眼神却飘向了她身后的封砚礼,眼神里带着敬畏:“林总,我们以后会全力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