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霸总成了全职奶爸》 第1章 第1章 生孩子老公没来,说是去接别人了 一个护士推着一个车出来了,轮子在地上滚,声音很响。 车上躺着一个女的,她脸色很不好看,很白,好像都没血色了,头发都湿了,贴在头皮上,头发有点油,脸上也很油腻。 但是她睁着眼睛,好像在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可能是在等什么人吧。 苏晚没哭,也没叫她老公傅斯年。 她的肚子很痛,因为麻药快过去了。 她的手就去摸自己的肚子了,那地方本来是鼓起来的,现在平了,上面都是纱布,有个伤口。 她好像是在想,孩子还好吗? 护士就说,“苏女士你别担心啦,母子平安呢,还是一对龙凤胎,男孩四斤八两,女孩四斤六,都送到新生儿监护室去了。” 她听了好像没反应过来,眼睛眨了两下。 她停顿了三秒钟,然后手还放在肚子上。 林医生站在旁边,给她一杯水,看着她。 这个女的,从进来到出去,都没问她老公在哪儿。 她签字的时候手也很稳,一点都不像刚生完孩子的,而且之前还很冷静地说:“要是有意外,先保孩子。” 现在她也不问她老公,也不问别的,就问护士监护室在哪儿。 林医生觉得这个产妇有点奇怪,太坚强了。她好像完全没有情绪一样。 护士说,“你先休息,等会儿你家属要来办手续的”,说完就把车推进了病房。 过了一会儿,电话响了。 林医生给傅斯年打了个电话。因为她是医生,必须通知家属来签字,特别是早产儿,很危险的。 电话响了很久才有人接。 “喂。”一个男的说话了,声音很冷淡。 林医生说:“是傅总吗,苏晚女士生了,剖宫产,现在在观察。您或者家属快点来医院签一下字吧。” “陈姨知道怎么弄,让她去。”他说,听起来一点都不关心,“我在机场,要接沈知意的飞机。” 林医生顿了一下,解释说:“孩子是早产,情况不太好,规定了必须是监护人来签字——” 他听了就很生气,声音都变了,说:“我都说了,让陈姨去!我有很重要的人要接,你别拿这些小事来烦我了,行不行?” 电话快挂的时候,就听到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广播的声音,说是什么CA1502次航班已经到了首都国际机场,让接机的人去B出口等。 这个声音很清楚,病房里本来很安静,现在大家都听到了。 林医生挂了电话,感觉很复杂。 然后,她就去开了病房里的电视机,随便换了个台。 电视上是一个女的,长得挺好看的,正在接受采访。 字幕上写着:【“‘清冷才女’沈知意携新书《初雪纪》返京,傅氏传媒旗下出版社独家发行。】 苏晚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转过头了,眼睛一直看着电视。 她的手放在被子外面,指甲都白了。 初雪纪。 这时候,苏晚想起了自己的过去。 原来她和傅斯年是协议结婚,因为她长得有点像沈知意,所以傅斯年就找她当替代品,合同期两年,每年给一百万,还包她父母的医药费。任务就是当他老婆,但是不能真的动感情。 她都做到了,就是最后还是动心了,这是不应该的。 三年前她去过傅斯年家,在他书房里看到过一本旧书,就是《初雪纪》,书的第一页上还有傅斯年写的字:“赠知意,愿此生共读春秋。” 她当时假装没看见,还去给他煮了醒酒汤。她现在才明白,傅斯年心里一直有那个叫沈知意的青梅竹马。 电视里,那个叫沈知意的女的正在说话,她说:“这本书写的是遗憾,也是等待。有些人走散了”。 苏晚看着电视,然后眨了眨眼。 她咽了口口水,心里有一丝被忽略的失望。 林医生觉得苏晚很可怜,但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于是就把电视关了,然后走出去了。 门外传来了高跟鞋的声音。 陈姨来了,她是个保姆,手里拿着个包,直接就往新生儿监护室那边走,看都没看苏晚。 她嘴里还说着:“先生说了,孩子都姓傅。” 凌晨三点,医院里很安静。 病房里也很安静。 苏晚睁着眼睛。 她觉得肚子越来越痛了,很不舒服。 她想起护士说不能乱动,但她还是起来了,她觉得心里很难受。 她拔掉了手上的针头,血出来了,她就用棉球按着,然后光着脚下床了。 地板好冷啊。 她走到洗手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又白又肿,很丑。 她突然就打开了水龙头,用冷水洗了把脸,洗了好几次。 她觉得这样能让她清醒一点。 然后,她的手机亮了。 是傅斯年发来的短信。 【我把离婚协议弄好了,明天早上九点钟你来签一下吧。钱已经打给你了。孩子归我。】 苏晚看到短信,心里很凉。她盯着“孩子归我”这几个字看了好久。 然后她把手机屏幕关了,也没回短信,就把手机扔到了一边。 她把手机扣在洗手池里,水龙头还开着,哗哗地响,这样就听不到别的声音了。 这时候,陈姨又进来了。 她还是拿着那个包,直接走到保温箱那边,看上面的数字,好像是看体温。 她对刚进来的林医生说:“36.8度,有点低。先生说了,孩子姓傅,户口本明天就拿来。” 林医生点了点头,拿了一份文件给她,说:“孩子要监护七天,后面打疫苗什么的都要家属签字。” 陈姨说:“我知道怎么弄,傅家会找人来做的。” 苏晚已经回到床上了,她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 但她其实在听他们说话。 她觉得他们就像在谈论一件东西,而不是她的孩子。 她很无奈。 她的手在被子里动,摸着自己的无名指,那里以前戴过结婚戒指,现在戒指没了,只剩一个印子。 她想,她再也不爱傅斯年了。以前那么爱他,真是太傻了。她不应该爱他的。现在她有了孩子,她要为自己活。她觉得这种婚姻真是太累了,早点结束也好。 她把他忘了,忘得干干净净。 门关了,病房里又安静了下来。 苏晚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墙上的挂钟是圆形的。 外面天还没亮。 第2章 病床上签字,笔尖没抖心口结了冰 她在病床上签字了 早上七点钟,林医生走进来了病房。 她看到苏晚靠在床上,自己不知道在干什么,好像在弄自己的伤口。 她的腹带被扔在了一边,纱布看起来有点脏,黄黄的,还有点血水呢。她的脸色很白,嘴唇也没什么颜色,看起来很虚弱,但是她的眼神很冷漠。 “你在干什么啦!”林医生很着急地跑过去,说,“你刚做完手术,不能乱动啊,这样伤口好不了,内脏都可能会移位的。” 苏晚也没看她,继续弄自己的伤口,弄完了才放下手里的东西,看着医生说:“反正我已经签了字,保孩子。我的身体我做主。” 她说话声音不大,但很清楚。 林医生听了很惊讶。 她见过很多刚生完孩子的女人,又哭又闹的,但是这个苏晚很奇怪,跟别人不一样。她看起来好像一点也不伤心。 林医生就没再说什么了,然后就给她做了常规检查。她发现苏晚的心跳有点快,但还算规律,感觉她整个人很紧张。 她看到床头柜上放着一碗粥,是陈姨送来的,专门给产妇喝的,很有营养。 但是那碗粥一口也没动,苏晚就拿着个勺子在碗里搅来搅去,但一口也没吃。她的手上好像有点茧子,不像有钱太太的手。 外面的太阳出来了,光照在勺子上,在墙上晃来晃去。 九点钟的时候,律师来了。 这个人是傅斯年派来的律师,一个穿着西装戴着眼镜的男的,后面还跟着两个人,拿着文件和录音机。 陈姨赶紧把婴儿床弄好,还开了个暖灯,好像在准备什么东西。 律师走进来,直接打开了文件。 “苏晚女士,现在开始办手续。这是离婚协议、财产分割还有孩子抚养权的文件,你看看,然后签字。”他说。 房间里一下子就没人说话了。 林医生悄悄地往后退了退,站到了一个能看见苏晚签字的地方,她盯着苏晚的手。 苏晚没着急看文件,她先把那碗粥推到一边,然后才拿过文件,一页一页地看。她看得很仔细。 前面几页都是关于钱和房子的,说给了她五百万,房子车子怎么分都写清楚了。 当看到第七页放弃抚 ?? 养权那一条的时候,她心里有一丝被忽略的失望。 那上面用黑体字写着: 【乙方自愿放弃对孩子傅承砚、傅念星的全部抚养权和探视权。】 她抬起头,问律师:“探视权也没有吗?” 律师说:“傅先生就是这么交代的,他说为了孩子好,最好不见面,免得你以后要出国,影响孩子情绪。” “哦,原来我还打算离境……”她笑了笑,然后就没再说什么了。 然后,她就拿起笔准备签字了。 她签下自己的名字。她的手没有抖。 她签完字,把笔放下。然后,她突然把一张五百万的支票复印件塞进了文件里,也不知道为什么。 律师收好了文件,扣上了公文包,然后就带着人走了,整个过程特别快。 陈姨马上拿了个热毛巾给苏晚擦手。 苏晚一边擦手,一边慢慢摸着手上的老茧。 “孩子的出生证明,今天能开吗?”她突然问。 这话一说,房间里的人都愣住了。 律师转过身,很奇怪地看着她,说:“苏女士,协议里孩子的名字是傅承砚、傅念星,‘念初’和‘望安’是什么?” “是我给他们起的小名哈。”苏晚说,“‘念初’就是念着当初,‘望安’就是希望他们平安,可惜他们以后不知道啦。但是出生证明上总得有妈的名字吧?我就问问今天能不能开?” 陈姨小声说:“我马上去办。” 律师听了很生气,但最后也没说什么,因为他知道傅家的规矩,孩子的名字都是傅家起的。可他看着苏晚的样子,也不敢说不行。 林医生在旁边听着,就在病历本上写:“产妇情绪稳定,身体没问题”。 然后她走近了点,很小声地对苏晚说:“你要不要留个出生证明的复印件?” 苏晚没马上说话,她看着窗外。 外面的天阴了,下起了雨,雨点打在玻璃上,一条一条的。病房里明明有暖气,婴儿床的灯也亮着,但那个床是空的,感觉很冷清。 过了很久,她才说: “留吧。” 林医生愣了一下。 苏晚又说:“母亲那栏写苏晚,父亲那栏,空着。” 林医生听了更愣了,笔尖都在纸上弄出了一个墨点。她看着苏晚,觉得这个女人真可怜啊,但又好像很坚强。 雨越下越大了。 下午四点,苏晚就办了出院。 林医生借口说要做个检查,把她多留了十分钟,病房里就她们两个人。 第3章 松手那刻她把名字刻进他余生 下午四点钟,天在下雨,外面看起来很灰,医院也灰蒙蒙的。 苏晚站在护士站那里。她把病历本合上了,然后又签完了手续单。她的动作很快。 她穿着一件大衣,是陈姨给她的。她看起来很瘦,但是她站得很直呢。 林医生跟在她后面,手里拿着一个纸袋子。 “你还要再做一个心理评估哈。”她小声说,“这是规定,就是产后抑郁的那个检查。” 苏晚看了她一眼。 她们两个互相看了一会儿,都没说话。 走廊上。一个护士推着车子走过去了。 病房里只有她们俩,林医生就把那个纸袋子塞给了她。她小声地说:“这是出生证明,我给你弄了两份。上面章都盖了,字也签了,有法律效果的,你放心啦。” 然后她又拿出一张纸条,说:“这是我手机号,不是医院的电话。要是孩子发烧了,你就打这个电话给我,别找傅家的医生。” 苏晚听了以后很感动,但是她什么也没说,就是点了点头。 她心里想,林医生真是个好人。她觉得她做这一切不是为了别的,就是为了以后做准备。 她走到住院楼的门外面,外面在下雨,风也很大。 陈姨抱着两个孩子站在那里。 孩子包被上绣着名字,是 “承砚” 和 “念星”,是傅家做的,看起来很严肃。 但是,陈姨把外面的带子解开了,苏晚就停下了脚步。 苏晚看到包被里面,还有两个小标签。一个上面写着 “念初”,另一个上面写着 “望安”。那个刺绣的针脚不太好,一看就是年纪大的人缝的。 陈姨什么都没说,她哭了。 然而,她想起了以前的事情。陈姨在傅家干了很久了,她记得傅斯年年轻的时候,有一次抱着一个生病的女孩去医院,那个女孩就叫 “初初”。后来那个女孩走了,傅斯年就再也没提过她了。所以当苏晚把写着名字的布条给她时,她就答应了会把它们缝在孩子贴身的地方。 苏晚摸了摸那个刺绣,她的手指很白,但指甲却有点掉漆了。 她没有哭也没有笑。她觉得自己很坚强。 然后一辆黑色的车开过来了。 傅斯年从车上下来,他打着一把黑色的伞。他穿着一身西装,看着很高冷。 他看了一眼孩子,然后又看着苏晚。 “把孩子留下吧,” 他说,“然后你就可以走了。” 风很大,吹着雨。 苏晚站在那里没动。 苏晚听了他的话,心里很平静。她一点也不难过,也不生气。她突然想明白了,她觉得离婚不是结束。这只是一个开始而已。她觉得自己名字已经和孩子分不开了,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苏晚走上前去伸出手,她虽然脸色苍白,但眼睛却很有神采。 陈姨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孩子给了她。 苏晚抱住了孩子。孩子很小,很热,闻起来有奶味。 她看着孩子的脸,然后很大声地说,让雨里的傅斯年也能听见: “‘念初’ 就是念着 ‘初初’ 的意思,‘望安’ 就是希望你平安。傅斯年,我祝你以后都平平安安的,但我不会再管你了。” 傅斯年听了很震惊。他觉得苏晚不是在跟他告别,而是在审判他。他想说话,但是说不出来。 苏晚把孩子还给了陈姨。然后她就转身走了,她没有回头。 傅斯年想去拉她,但没拉住。这时候风很大,把他的伞吹翻了,雨把他全身都淋湿了。他就站在雨里不动。 陈姨说:“傅总,小少爷踢被子了。” 他看了一眼那个刺绣。他突然觉得 “念初” 那两个字的写法很眼熟,好像是苏晚的笔迹。他想起来了,苏晚写字就是这个样子的。 他这才明白,她把自己的名字,藏到孩子身上了。 雨还在下,天很黑。 车灯关了,周围没人了,只有孩子在哭。 那个女的已经不见了。 他这才明白,他错了。有些东西是钱买不来的,比如苏晚的真心。他觉得很后悔。他想,自己为什么当初要那样对她呢?体制,哦不,是这种豪门家族,真的太累了。 然而,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十一点了。 突然,门铃响了。 傅家的门开了,小禾扶着苏晚站在外面。 对讲机里有声音问:“什么事?” 苏晚说: “我来拿回我的东西。” 客厅里,傅斯年的妈妈正在念佛,她听到了也没什么反应。 第4章 回傅宅那晚她把影子刻成了刀 晚上十一点多钟,傅家的外面下着雨,很黑呢。门廊的灯亮着,照着外面的苏晚和小禾。 苏晚的脸色不好看,有点白,她的肚子还在疼,因为刚生完孩子,身上还绑着绷带,很疼。但是她站得很直。 小禾有点害怕,她扶着苏晚。她知道今天晚上回来很危险,因为傅夫人肯定会生气。但是苏晚不是一个冲动的人,她这样做肯定有自己的道理吧。 对讲机里传来了傅母的声音,很冷:“你们有什么事吗?” 苏晚说:“我来拿我的东西。”她的声音很平静。 客厅里,傅母坐在客厅里,手里拿着一串佛珠。她听到苏晚的名字,就把茶杯放在桌子上,发出了声音。 秦管家听见声音就出来了,他穿着西装,看见苏晚的时候,他好像很惊讶。他拿过苏晚给他的单子,一个一个地看。 “衣服、洗漱用品、首饰……”他念着,然后停下来说,“你这个单子上,卧室抽屉这里是空的,是不是忘了写什么了啊?” 苏晚看着他,说:“我没忘,我记得。” 空气一下子就安静了。 傅母听了很生气,于是说:“你以为你还能回来吗?我们傅家的规矩很严。”她又说,“你现在身体都那样了,还敢回来。” 小禾听了很生气,想骂人,但是苏晚抓住了她的手。苏晚的手很凉,但是很有力。 苏晚没理傅母,她就自己上楼了。脚步很慢。没有人拦着她,可能是因为傅母觉得她也做不了什么吧。 主卧还是那样,又大又冷。窗帘拉了一半,外面还在下雨,城市的灯光看起来很模糊。 苏晚让小禾在门口等着,说:“要是有人来了,你就咳嗽两声。” 门关上后,屋里就安静了。 她先去了床头柜那里,打开了一个暗格,里面有一个硬盘和录音笔,她把它们放进了口袋里。她想,这些东西以后肯定有用。 然后她去了书房,书房里有很多书。她从书架上拿下来一本《民法典》,书里夹着一个协议。是《代孕意向协议》。 甲方是傅斯年,日期是结婚前。上面写着,要是生不了孩子,就要找别人代孕。 她看见傅斯年的签名和手印。她觉得很难过,原来傅斯年从来没有爱过她,他只是想要一个孩子而已,她就是一个工具人啦。她以前还以为傅斯年对她好是喜欢她呢,现在才知道,他只是把她当成别人的影子。 外面打雷了,雨好像更大了。傅家的灯都很亮,但是苏晚觉得心里很黑。 她站在书房里,然后拿出手机,对着协议拍了照片,然后把照片发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做完这些以后,她删掉了手机里的记录。她的动作很快,但是不慌张。 她把协议放回书里,又把书放回书架上。 在走之前,她又停了一下。她看见书桌最下面的抽屉有个小缝。她蹲下来,打开抽屉,从里面找到了一个纸条。纸条黄了,有点卷。她没有打开看,直接放进了大衣口袋里。 然后,她想起来了,这是傅斯年以前写给她的,上面写着“谢谢”。她觉得这个男人也不是一直那么坏,但是她还是把它带走了。 她站起来,把行李箱拉好,就开门出去了。 走廊很安静。小禾看见她出来,就过来了,问她弄好了没有。苏晚点了点头。 她们下楼的时候,傅母还坐在那儿。她看见苏晚的行李箱是空的,就笑了,说:“你什么都没拿啊,看来是认清自己了。” 苏晚在门口换鞋,然后说:“你说得对,我不是傅家人,我拿走的都是我自己的东西。” 她打开行李箱,里面是她自己画的一些画,上面写着S.W. Design。 傅母看了一眼,觉得就是些没用的东西,就没再说话。 只有秦管家,在给她们开门的时候,手抖了一下。 车开走了。苏晚坐在车里,摸了摸口袋里的纸条。她觉得,这一切才刚刚开始呢。 另外,有一份离婚公证书正在被送往机场。 第5章 登机前发圈,关门声震碎豪门体面 早上六点钟,天还没亮呢,机场VIP通道的灯光很亮,让人感觉不舒服。 苏晚坐在候机区的一个角落里,她很瘦,但是坐得很直。 周律师走了过来,拿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 他把文件递给了苏晚,说:“钱已经给你打过去了哈,分了三次。国外的账户也没问题。保险箱的事情也办好了,等你孩子18岁或者你想要的时候就能用。” 他停了一下,小声说:“傅家还不知道,但很快就会知道了。你真的不留个联系方式吗?” 苏晚没有抬头,只是看着手机。她的脸看起来很苍白,没什么血色,眼睛也没什么表情。 她说:“联系什么呀?我跟他们就只是一个合同关系罢了啦。现在合同结束了,我们就算两清了。” 她说完话,就打开手机,发了一条朋友圈。照片是昨天晚上拍的,就是傅家大门关上的照片,门上写着“傅邸”两个字。外面还下着雨呢。 她写的文字是:“影子不会说话,但会记住光的方向。” 然后她就发出去了。 她发了之后。 过了十分钟。 有个博主转发了。说傅氏总裁刚接回白月光,老婆就被赶出来了,还说两个孩子的妈是个替身!配图就是她的朋友圈截图。 然后评论区很多人都在讨论。 “等等,傅斯年结婚了?” “我听说啊,这个女的是他白月光的替身呢,签了两年合同!” “怪不得傅家的股票最近不对劲,原来是家里出事了……” 热搜也上去了,虽然没到第一,但是很多人都看到了,豪门最不希望别人知道的事情现在大家都知道了。 外面的天开始亮了,太阳出来了,光照在机场的地上,很刺眼。 然而,苏晚想起了自己的过去。她想起了三年前她第一次去傅家,她当时穿着一件很便宜的衣服,拉着一个旧箱子,管家看见她穿的平底鞋,都不太想让她进门。她当时就想,两年后就自由了。 但是后来她有点动心了,因为有一次傅斯年很认真地照顾发烧的女儿,问她奶粉要怎么冲。 他当时西装都皱了,头发也乱了。 她当时觉得他可能喜欢上自己了。 不过她后来才发现,他只是在学着当爸爸,不是想当她的丈夫,这让她很失望。 手机响了,小禾过来说:“你原来的号已经删了,查不到你了。他们公司在删帖,但是没用。” 苏晚听了,心里很平静。 她觉得这招很好。 她觉得这样一来,自己就不是被抛弃的了,而是她自己要走的。 是她选择了离开,是她让大家看到傅家不光彩的一面。 她走得很干脆,一点都没留恋。 广播开始响了,提醒大家登机,她就站了起来,准备走了。 小禾跟在后面,又说:“网上有人发了帖子,说你和那个沈知意长得挺像,但不是替身,你手指很修长。还有人把你以前设计的稿子也发出来了,上面有你的签名。” 苏晚听了停了一下。 她知道有人在帮她。但是她不在乎是谁,只要事情闹大就行了。 她不是别人的影子。 她是被人故意藏起来的人。 她从包里拿出SIM卡,把它掰断了,然后扔进了垃圾桶里。 广播又响了,催大家快点登机。 她拿起行李箱,刚要走,又停下了。 “周律师。”她叫住了周律师,说:“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周律师马上看着她。 苏晚看着窗外远处的飞机。 “你去查一下傅斯年近三年用‘沈知意’这个名字挣了多少钱。” 周律师听了很惊讶,于是说:“您怀疑……?” “我不是怀疑。”苏晚打断他,笑了笑,说:“我就是想看看,他到底花了多少钱在那个女人身上。” 空气一下子很安静。 周律师听了她的话,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她的离开是有目的的。然后他拿出平板开始记东西:“沈知意名下有公司和书的版权,还有音乐剧的署名,都在傅家的公司下面。但是钱的走向很复杂,查起来很难。” “全部查出来,”苏晚说,“我要看每一笔钱去了哪里,每一份合同是谁签的字。” 她转过头看着周律师,说:“如果他真的那么爱那个名字,那就让我看看,这份爱到底值多少钱。” 周律师看着她,他想,这个女人根本就没想安安静静地走。 她的离开,是一次报复。 她的安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安静。 这时候,广播响了第三次,催大家登机,因为飞机马上就要关门了。 于是苏晚就转身走向了登机口,没有再犹豫了。 就在她快要走进去的时候,一个备用手机响了,小禾看了一眼,说:“热搜第七了,词条是‘替身设计师杀回来了’。” 苏晚没停下脚步。 风从廊桥那边吹了过来,吹动了她的头发。 而在另一个城市,天已经黑了。 一个很旧的楼里,有一扇生了锈的铁门。 第6章 新城市第一夜她画出复仇裙摆 九点多,南方一个海边城市的晚上很闷,天气很潮湿。 风从海面上吹过来,有咸味,还有大排档的油烟味呢,吹进了一栋很老的居民楼里。 五楼东户,门“咔哒”响了一声。 苏晚推开了门,然后她的脚步就停了一下呢。 房子不到四十平,又小又旧,墙皮掉了,露出了里面的颜色,角落里还有蜘蛛网。 可是在墙中间,贴了很多东西,都是关于时尚的,哈。 在这些东西的正中间,是一张打印的傅氏传媒大楼的照片,楼很高,在月光下有点反光。 奇怪的是,照片上还用铅笔画了两个小婴儿的样子,一个在左边,一个在右边。 她就那么站着,行李箱卡住了她都没发现。 小禾从厨房里出来,说:“热水烧好了。”她手上拿着一个搪瓷盆,“你刚生完孩子才两个星期,不能碰冷水,也不能熬夜画图。” 苏晚没说话,眼睛看着那面墙。 那是她搜集的资料。 每一张剪报上都写了时间、人名,用红笔和蓝笔画了好多线,比如傅斯年参加晚宴的时候旁边有谁、沈知意回国的新闻有什么背景,还有傅氏的公司不让提“前妻”……这些东西都说明一个事:她其实一直都关注着他们。 “我没事。”她终于说话了,声音有点哑,“你去睡吧,明天还要去注册公司。” 小禾听了很不高兴,于是说:“你这样下去身体会垮的。孩子……” “我没有孩子。”苏晚打断了她,语气很冲。 气氛一下子就僵住了。 小禾觉得再说下去也没意思了,于是她就不再多言,自己去角落铺床去了。 苏晚这才把背包放下来,走到床边,蹲下去,拉开了行李箱。 她摸到了一个防水布,然后很小心地把它拿出来。 里面是一个袋子。 袋子里有十二本画稿,纸都黄了,边也卷起来了。 上面还有一些干了的血迹,就是一些褐色的点点。 这是她在傅家的最后一年画的,是一套设计。 她怀孕的时候每次检查完身体,就画一张。 血压140/90,双胎心率稳定,体重增长2.3公斤——这些数字她都写在了草图旁边,记录了下来。 那个时候她躺在卧室里,能听到楼下在开派对,傅斯年正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而她只能画画。 她翻开其中一本手稿,是一件黑色长裙的设计图。 领子很高,腰很细,裙子很长,看着很优雅。 但是在袖口里面,画了一个小小的锁链。 囚鸟,因为爱才被关起来。 她摸了摸那个锁链,突然觉得心里很难受。 这不是想念,是她清醒了。 她打开一台旧笔记本电脑,屏幕闪了几下才亮。 她上了一个邮箱。 有一封新邮件,是林医生发的。 邮件没写标题,附件是加密的。 她输了三次密码,打开了文件,里面有一个PDF和一个音频。 PDF里是孩子的出生信息和DNA报告,证明了亲子关系。 下面还有一句话:“母亲生孩子的时候说过一些话,录下来了。” 她犹豫了一下,点了播放音频。 过了三十多秒,传来了她自己的声音,很虚弱: “别让他们叫我妈妈……我不想哭。” 就在那一刻,苏晚把电脑合上了。 屋里一下子黑了。 窗外的灯光变来变去,照在她脸上。 她闭上眼睛,感觉自己的心跳得很清楚。 原来她早就知道了—— 当妈妈不会让她幸福,只会让她被绑住。 被亲情绑架,被道德绑架,被那个家用“孩子”的名义关起来。 所以她跑了。 她必须得赢。 不但要活着,还要成功,让所有人都认识她。 而不是被人问:“她是傅太太吗?” 然而,她现在要做的是另一件事。她又打开电脑,新建了一个文件夹,名字叫:重生计划。 然后她打开设计软件,把那个叫《囚鸟07》的图导了进去。 光标在袖口的锁链那里停了很久。 外面很安静,能听到轮船的声音。 这个世界很大,可以忘记过去,也可以复仇。 而她才刚开始。现在是凌晨两点十七分。 出租屋的台灯很旧,光却很亮,照在苏晚脸上。 她看起来很累,但是手很稳——她点了“保存”,然后写了一行字:袖口的锁链断了,变成了翅膀,有三十七根羽毛。 她没眨眼,直接把图上的锁链给弄断了。 不是删掉,是改了:断掉的链子变成了羽毛的样子,好像马上就要飞起来一样。 《囚鸟07》没了。 新的名字叫《破茧》。 她又加了一个词——SWAN。 这不是英文名,就是一个代号。 她打开国家知识产权局的网站,去注册商标。 申请人信息那里,她填了“苏晚”,职业写了“独立设计师”,地址就是这个出租屋的地址。 提交前,她把《破茧》的图上传了,文件名是:SWAN_001_PoJian_V1.0。 系统问她要不要申请外观专利。 她选了“是”,在申请人那里,郑重地输入: 苏晚。 “母亲”这个词,不是她的弱点,是她的权利。 凌晨两点四十一分,系统提示:【申请已受理,受理号:SW20240319001】 她没截图,也没告诉别人,就是把笔记本合上了。 就在这时,窗户被风吹开了,桌上的几张纸吹到了地上。 一张纸正面朝上,是裙子的分解图,下面有一行手写的小字,墨还没干: “他们以为孩子是我的弱点。” “其实,孩子才是我必须走的理由。” 她捡起来,把纸抚平,放进了抽屉里,压在了那十二本旧画稿的上面。 那里放着她的过去,有血迹,有产检单,还有没人收的生日贺卡…… 现在,她站起来,从箱子里拿出一个U盘,插进电脑。 里面有两个文件: 一个是《SWAN品牌手册》; 另一个,就是那个录音。 她没听,只是右键点了加密。 然后她清空了浏览记录,关了Wi-Fi,拔下U盘,在上面划了几个字母:S·W·A·N。 三点的时候,她喝了口凉了的枸杞菊花茶。 味道很苦,但让她很清醒。 外面天快亮了,有一点点光。 就像一个伤口,也像一把刀。 她知道,三天后,当他回家,会看到衣柜里—— 所有衬衫都挂得整整齐齐。 非常整齐,非常冷静。 但是,没有一件是她的衣服。 而现在,她只是静静地坐在窗边,看着天一点点变亮。 像在等一个结果, 又像是,她自己来宣布这个结果。 第7章 灰烬里的光辉 傅斯年回家了,时间是半夜两点。 他打开主卧的门,外面走廊很黑,没有开灯,只有外面的城市的光照了进来,地上有个影子。 傅斯年把领带解下来,随便放在了椅子上,走路的声音很响。 他刚刚开完一个会回来,身上都是酒味和烟味,哈。他觉得头很疼,但是脑子很清醒,他感觉有点不对劲呢。 这个家里太安静了。 以前这个时候,孩子会哭,陈姨会去哄孩子。但是今天晚上,什么声音都没有,特别安静。 他就去衣柜那边,想要换个衣服。 他打开衣柜门,就愣住了。 衣柜里的衬衫都挂得很好,是按照颜色来分的,左边是春夏的,右边是秋冬的。他有一套西装也挂在外面,很平整,一点褶子都没有。 他看到了柜门上的标签。 写着“春·浅蓝系”,是她的字。 傅斯年看了看那个标签,然后又去拉开别的抽屉,发现每个抽屉也都有标签,写着“领带”“袖扣”什么的,也都是她的字。 他看到这些东西,心里有点难受。他想起来,他以前觉得这些很多余,但是现在他觉得,这些都是苏晚爱他的证明,她把她的爱,都放在了这些事情里面。 他想起来有一次,有个记者问他幸不幸福,他说他们只是合作。当时苏晚就在旁边,什么话也没说。 他关上了柜门。 然后他看到床头的书,翻开的那一页上面有她写的字:“你听不见的鸣叫,是我替你哭过的声音。”。 他去合上书,结果掉出来一张纸。 纸的背面是工作内容,但是右下角写了个“谢谢”。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就把它随便塞到了台灯下面去了。 第二天早上七点多,傅斯年去了厨房,他以前从来不去厨房的啦。 以前都有人给他做饭,孩子也有保姆管。他根本不管这些生活里的事情。 他看见冰箱上贴了一张纸条,还是她的字。 上面写着牛奶在哪,咖啡豆在哪,还有奶粉在哪。 他盯着看了一会儿,就打开冰箱去拿牛奶。 他打开冰箱,看到下面放了很多袋母乳。每一袋都写了日期。但是没有新的了。 他的手就停住了。 陈姨正好路过,她就说,太太以前每天都挤奶,很疼。陈姨听了很心疼,就说,太太说,这个东西很重要,要留下来给孩子。 傅斯年听了没说话。 他把牛奶倒了,就走了,手握着门框,很用力。 这一天,他三个会都没开。 他的助理陆沉发现,总裁办公室的窗帘一天都没拉开,那本诗集被翻到了第一页,上面多了一行字:“我曾以为沉默是尊重,后来才懂,那是辜负。”,这肯定是傅斯年自己写的吧。 晚上又到了。 他又去喝酒了,喝了很多酒。 有人说傅斯年现在自己带孩子,是个好爸爸,他听了就冷笑,说他只是在完成任务。 他说完,大家都不说话了。 然后他就走了,走路有点不稳,他口袋里还有个退烧贴,是孩子昨天发烧他放进去的。 然而,傅斯年回到了书房。他倒在沙发上,手机就掉了出来。 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是系统提醒。然后电话就打出去了。 电话接通了,但是对面没人说话,只能听到呼吸的声音。 傅斯年突然就醒了。 他头很疼,身上还有薄荷味。 他看到自己的扣子掉了一颗,露出了以前的一个疤。 然而,傅斯年想起来了,这个功能是苏晚设置的。因为他有一次出差没回家,她就设置了这个,但是他一直觉得很烦。 现在他听着电话里的声音,还有房间里的声音,他心里特别乱,他感觉她真的走了。 他坐在了地上。 电话挂了以后,屋里又黑了。 他打开了监控。 他看到苏晚拖着行李箱站在门口。她穿了件米白色的衣服,很好看。她没有回头看,就直接走了。 然后他就把电脑关了。 傅斯年想给她发邮件。他输入了她的邮箱地址。但是他不知道写什么,最后就删了。 他站起来,走到窗户边。 他看到桌子上有一个信封,上面有医院的章。 第8章 灰烬里的低语 一周以后,在傅氏集团的总部大楼的顶层会议室里面。 早上太阳出来了,光照进了窗户,地上有影子。 董事会要开了。高管们都来了。他们坐下来。他们在说话,声音很小,说的是财报什么的。 空气里有咖啡的味道,还有一种压力,让人感觉不舒服。 陆沉把门推开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走路没什么声音。 他直接走到了主位旁边的空椅子那里去,把一个文件夹放在了傅斯年的手边上。 他很平静地说,“今天的行程表都确认好了啦。” 傅斯年没有抬头,他还在看平板。他昨天晚上又熬夜了,熬到了三点钟。陆沉知道他为什么熬夜,他是在看三年前的家庭监控录像,那些录像被删了,又被技术部门给恢复了呢。 他看了一眼文件夹的封面,就觉得有点不对劲。 这个文件夹的样子不是陆沉平时用的那种。 他打开文件夹,里面有好几层,最下面居然有个牛皮纸的信封。 信封上没有字,右下角有个红色的章,写的是“市立妇幼保健院·消毒专用章”。 他看到这个章,愣了一下。 然后,他把文件夹合上了,假装什么事都没有。 但是陆沉还站在那里不动,好像在看他。 陆沉听了傅斯年让他出去的话很生气,于是他开口说话了,声音很小:“她说,如果你一年之内没去找她,就把这个东西烧掉。” 陆沉又说:“我没有烧。” 傅斯年听了就很生气,他抬起眼睛看着陆沉。当时的气氛很紧张。他没有发火,就是看着陆沉,眼神很深。 过了三秒钟,傅斯年说:“你出去吧。” 陆沉就转身出去了,门关上了。 十分钟后,董事会开始了。 会议的节奏很快。 傅斯年像平时一样发言,很厉害。但是他其实心里一直在想那个信封的事情,所以他的手老是会碰到放信封的那个口袋。 会开到一半,他突然站起来说要去茶水间。 他说话的语气很强硬,所以没有人敢问为什么。 到了茶水间,他关上门,靠在门上闭上了眼睛。 然而,他想起了口袋里的信,于是他从口袋里拿出了那个信封。 他把信封打开,里面是一封信。信纸有点皱。 信上写着: 孩子出生的那天,我听见机场广播了。 我知道你去接谁了。 我不怪你。 但是我不能再骗自己了。 他们的名字叫念初和望安,是我给他们的祝福,跟你没关系。 你不要让他们恨你。 信的结尾没有写名字。 傅斯年看了信,心里觉得很难受,但是他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外面的风吹了进来。 然而,傅斯年想起了过去的事,他想起来孩子出生的那天,他在手术室外面听到了机场的广播,是沈小姐的航班到了。他当时看了看手机,是下午三点四十二分,正是苏晚进产房的时候。但是他还是走了。 他觉得这封信让他很难过。 他把信叠好,放回口袋里,然后就走出去了。他走路的样子和刚才一样,背也挺得很直。 他从茶水间走出去,正好听见两个实习生在聊天。 一个说:“你知道吗?傅总现在对孩子可好了,连奶粉都要自己试温度呢!” 另一个说:“真的假的?他不是说婚姻是合作吗?” 第一个又说:“真的,陈姨说的,有一次念初发烧,他抱着孩子去医院,鞋子都穿反了,哈。” 傅斯年听了之后,站了一会儿,然后拿出手机给陆沉打电话。 他说:“你去查一下傅氏出版社最近三年,所有用‘沈知意’这个名字出版的东西的财务报表,我要看所有的分成明细。” 他停了一下,又说:“还有,让法务部去查一下那个《代孕意向协议》有没有法律问题,特别是父母权利自动放弃那一条。” 电话挂了。 陆沉在电话那头想了想,就知道傅总要开始行动了,于是就去办了。 傅斯年觉得很无奈。 到了晚上六点多,公司大楼的灯都关了,傅斯年一个人在书房里。书房里很暗,只有一盏台灯。 他从保险柜里拿出来一个盒子,里面是婚前协议的原件。 他翻开协议,看到“生育责任条款”旁边,有一行很小的字,写的是“自愿承担一切后果”。 这个字是他以前没见过的。 他又拿出公证处的扫描件副本,发现副本上没有这行字。所以这行字是后来加的。 傅斯年觉得很奇怪,于是他看了看签名页。他发现她签字的时候很紧张,因为记录显示,她签字的时候心率是每分钟118次。 他这才明白,她当时签字的时候很害怕,也很痛苦。 他心里很难受,觉得从一开始就是自己错了。 他站起来,走去了婴儿房。 他推开门,看到陈姨在照顾孩子。他没说话,就走到了保温床旁边。 念初在睡觉,睡得不太好,脸红红的。望安也在睡觉。 他伸出手,碰了碰念初的小手,结果那个婴儿一下子就抓住了他的手指头。 傅斯年被这个动作触动了,他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问陈姨:“她走之前,有没有说还会不会回来啊?” 陈姨听了之后想了想,然后摇摇头说:“她没说。只说了希望孩子们长大了能明白,妈妈不是不要他们。” 傅斯年听了这话,觉得很失望。 他知道她在哪里,他查过,她在巴黎当时装设计师,一次都没回国。他知道,她已经彻底放弃他了。 他转身想走,结果领带夹碰到了门框上,发出了“嗒”的一声。这个婴儿房的门是白色的。 外面的城市灯火通明,很漂亮呢。 傅斯年站在黑暗里,看着两个孩子。 他没有注意到,育婴房的监控响了,因为念初把被子蹬开了,望安也要哭了。 他只是觉得自己欠她的太多了,以后要慢慢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