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吃代餐吃到世界融合的可能性》 第1章 代餐 入学高专的前夜，无聊透顶。 寂静的房间总是令人讨厌的，中原中也想，他需要找点事干。 《Mafia》的海报就是在这时映入他的视野的—— 褐发的青年静静地躺在血泊中，他身着纯黑的西装三件套，脖子上挂着一条红色围巾，右眼、颈部缠绕着绷带，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似乎在隔着屏幕嘲讽着中也。 中原中也顿住了。 他颤抖着从怀里摸出一张泛黄的、边缘起毛的旧相片。 一模一样的褐发。 一模一样的缠绕的绷带。 一模一样的，看似慵懒随意，实则将一切都掌控在股掌之间、令人火大的——似笑非笑的神情。 他几乎与他那早死的竹马一模一样。 “太宰……治？” 中原中也停顿两秒，果断点开《Mafia》。 【正在载入世界观……】 【检测到特殊波动……登录协议覆盖中……】 【欢迎来到，横滨。】 冰冷的电子音在耳机中敲下最后一个音节，眼前的全景影像骤然暗去。 预想中的角色创建界面没有出现，新手引导教程也毫无踪影。视野中央，只有一个孤零零的、散发着暗金色光泽的虚拟按钮悬浮在黑暗里—— 【随机身份】。 按钮下方，一行极小的银色字体若隐若现： 「命运从不给予选择，它只掷出骰子。」 中也挑了挑眉。 他没有犹豫，伸手（或者说，意念操控）点击了那个按钮。 “咕噜噜……” 黑暗中，真的响起了一阵清脆的、宛如实物碰撞滚动般的骰子声。三枚巨大的、刻满不明符文的虚幻骰子凭空出现，在他眼前飞速旋转。 数秒后，骰子骤停。 点数定格。 刺目的白光从骰子中央炸开，瞬间吞没整个视野。光芒中，仿佛有无数破碎的画面与信息流飞速掠过——阴森的巷弄、冰冷的枪械、猩红的港口黑手党标志、还有一张张模糊而戾气深重的面孔。 白光收敛，凝聚成一张边缘燃烧着黑色火焰的虚幻卡牌，缓缓翻转。 卡牌正面，是一个穿着廉价黑色西装、背影略显单薄却站得笔直的剪影，背景是横滨混乱的街巷。卡牌下方，鲜血般的字体浮现： 「身份卡：Mafia底层成员」 隶属：港口黑手党后勤/武斗预备役 状态：待审核（生存率：37%） 注解：阴影中的蝼蚁，组织最基础的耗材。要么在沉默中腐烂，要么用鲜血浇灌出向上的阶梯。欢迎来到食物链的最底端，新人。 紧接着，一个简洁到近乎简陋的建模界面跳了出来。显然，游戏默认抽到这种“耗材”身份，不配享有精细的外观定制服务。界面中间是一个粗糙的灰色人体轮廓，旁边只有几个基础选项：性别、体型、面部特征（模糊）。 中也嗤笑一声。 底层成员？倒是省事了。 他懒得在这些无关紧要的细节上浪费时间，更无意在虚拟世界里伪装自己。目光扫过那个【一键扫描生成现实映射】的选项，他直接点了下去。 下一秒，建模界面上那个灰色的人体轮廓迅速被色彩和细节填充。橘红色的发丝，湛蓝色的眼眸，略显纤细却蕴藏着爆发力的少年体型，甚至眉宇间那股特有的、混合着不耐与锐利的神情——一个与现实中的中原中也别无二致的虚拟形象，出现在界面中央。 连他身上那件常穿的黑色皮质外套（游戏内自动替换为同风格的廉价仿制品）和颈间的Choker都完美复刻。 【角色生成完毕。】 【最终确认：中原中也（映射体）——Mafia底层成员。】 【警告：此身份死亡率极高，新手保护期（如有）可能无法覆盖全部危险。是否确认载入？】 一个鲜红的【确认】按钮在警告文字下闪烁，旁边还有个几乎看不清的【取消】选项。 “啰嗦。” 中也低声说着，毫不犹豫地按下了确认。 黑暗再次降临。 但这一次，黑暗中传来了声音—— 远处海浪拍打堤岸的沉闷轰鸣。 近处老鼠在垃圾堆里窜动的悉索声。 还有……风穿过狭窄巷道时发出的、宛如呜咽的尖啸。 嗅觉也随之苏醒—— 浓重的、无法散去的垃圾腐臭味。 铁锈与某种化学品的刺鼻气息。 以及……一丝极其淡薄、却让中也瞬间肌肉绷紧的、新鲜的血腥味。 视野缓缓亮起。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潮湿污秽、布满涂鸦的斑驳砖墙。头顶是一盏接触不良、忽明忽灭的惨白路灯，几只飞蛾盲目地撞击着脏污的灯罩。他正站在一条狭窄、肮脏、堆满废弃杂物的小巷深处。 身上的衣物触感粗糙，是廉价的化纤布料。腰间沉甸甸的，别着一把老式左轮手枪和一把匕首——这是“底层成员”的标准配置。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虚拟世界的建模毫无破绽，甚至能看清指甲边缘的细微纹路。握紧拳头，那股熟悉的、掌控着重力的力量感，正静静蛰伏在体内，比现实中更加……清晰而躁动，仿佛迫不及待想要撕裂什么。 就在他适应这过分真实的“游戏”环境时—— 砰！ 一声清脆的枪响，撕裂了巷道的死寂。 灼热的气流几乎是贴着他的太阳穴擦过，带起几缕发丝。子弹击中身后锈蚀的铁皮垃圾桶，发出刺耳的金属撕裂声。 攻击来自巷口。 中也甚至没有转头去看，身体已经本能地向侧后方滑步，动作流畅得如同演练过千百遍。与此同时，他的右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枪柄上。 【遭遇敌对单位：叛逃组织者（LV 5）x 1，武装混混（LV 2-3）x 4。】 【触发即时事件：清理门户/生存试炼。】 【提示：击杀或制服所有敌对单位，是你在港口黑手党的第一份投名状。】 系统提示冰冷而简洁。 巷口的光影中，几个手持枪械或利刃、面目凶狠的男人正围拢过来，为首的那个，眼神阴鸷，手中的枪口还冒着青烟。 “嘿，看看这是谁？”阴鸷男人咧嘴，露出黄黑的牙齿，“新来的小羊羔？迷路到老子们的‘告别派对’上了？” 中也松开按着枪柄的手，缓缓站直身体。 湛蓝的眼眸在昏暗的光线下，掠过一丝极淡的、愉悦的锐光。 “派对？” 他活动了一下脖颈，发出轻微的咔哒声，嘴角勾起一个毫无笑意的弧度。 “正好。” “我烦着呢。” 重力，悄然以他为中心，开始扭曲周遭的空气。 不一会儿，巷子里便只剩下粗重不一的痛苦呻吟，以及□□与冰冷地面、墙壁碰撞的沉闷声响。 中也松开手指，最后一个被他用重力压碎了肩胛骨的混混软软滑倒在地，昏死过去。他甩了甩手，并非因为疲惫，更像是要甩掉指尖那不存在的、属于虚拟数据的粘腻感。这游戏的物理引擎和打击反馈，真实得有些过分了。 就在这短暂的寂静里，一声清晰而从容的掌声，从巷子更深处的阴影中传来。 “啪、啪、啪。” 中也循声望去。 一位女子缓步走出惨白路灯晕染的光圈边缘。她身着华美繁复的和服，步履轻盈，仿佛踏过的不是污秽地面，而是京都御苑的绒毯。手中一柄合拢的长伞。 她停在距离中也约五步之遥的地方，灯光终于勾勒出她完整的容颜。 妆容精致，眉眼含着锐利，唇角噙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赞赏般的笑意 她的目光落在中也身上，平静地扫过他沾染了零星血迹的廉价西装，落在他那双依旧湛亮、不见半分杀戮后茫然的蓝眼睛上。 那目光不像是在看一个刚刚经历生死搏杀的人，更像是在评估一件兵器。 “很利落的身手，”她的声音柔和，“孩子。在这个街区，能这么干净地解决掉‘蝮蛇’和他手下那群疯狗的人，可不多见。” 她微微偏头，视线掠过横七竖八倒伏的人体，最终回到中也脸上。 “尤其是，用着这样……不同寻常的方式。” 中也站在原地，没有放松戒备，也没有刻意紧绷。他能“看”到视野角落又跳出了新的系统提示： 【关键剧情人物出现：尾崎红叶（港口黑手党五大干部之一）】 【声望变化：港口黑手党（底层） →轻微关注】 【触发对话选项……】 但他没去看那些选项。他看着眼前这个气质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女人，直觉告诉他，这恐怕不是什么随机刷新的普通NPC。 “清理垃圾而已。”中也开口，“他们挡路了。” “哦？”尾崎红叶轻轻扬眉，她向前走了半步，距离更近了些。那股淡淡的、高级熏香的味道，压过了巷子里的血腥和污浊，飘入中也的鼻腔。 “我看得出，你并非循规蹈矩之人。也看得出，你身体里藏着的力量，绝非街头斗殴所能磨砺。”她眯起锐利的双眼，“那么，你加入Mafia，究竟是为了什么？” 中也：“我来找一个人。” “谁？” “一个绷带狂魔。” 尾崎红叶的笑容凝滞了一瞬。 “……为什么？” “现实里的‘那个’吃不到了。”中也语气平淡，“所以，来这里吃个代餐。” “……代、餐？”红叶重复这个词，像在确认某种荒谬的真实性。 “对。”中也望向港口黑手党大楼的方向，“脸一样，性格估计也差不多欠揍。体验一下，聊以慰藉。” 红叶沉默地注视他几秒。 “跟我来。”她转身，和服衣袖在血腥的巷子里划出干净的弧线。 系统提示在视野边缘闪过： 【尾崎红叶对你的兴趣大幅提升。】 【你获得了特殊关注。】 【安全协议警告：沉浸时长超限。强制断开连接。】 【倒计时：3…2…1…】 黑暗吞没一切。 GH打不出来，所以用Mafia代替。[合十]想要评论qwq，已开启段评！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代餐 第2章 入学 横滨，港口黑手党总部，BOSS办公室。 这里不像办公室，更像一个连接着世界基盘的控制中枢。墙壁是流动的数据瀑布，中央悬浮着一个不断自我编织、又不断解构的虚幻书册投影——“书”的接口。太宰治站在投影前，指尖划过流淌的字符，那些字符映亮他面无表情的侧脸和绷带下幽深的眼。 尾崎红叶无声走入，她的目光扫过那些常人无法理解、记载着世界规则与可能性的文字流，最终落在太宰治身上。 “他‘下线’了。”红叶汇报，“认知状态与预设模型一致：坚信自身为‘玩家’，视我等为游戏角色。‘代餐’理论稳固。” “嗯。”太宰治应了一声，没有回头。他的指尖停在一行正在缓慢成型的字句上，那字句描述的正是几分钟前巷战的情景。“行为模式符合预测，力量表征与‘源数据’匹配度98.7%。情绪反应……‘怀念’与‘探索欲’占比突出。” 他像是在评估一个精密实验的结果。 “他提到了‘绷带狂魔’。”红叶补充。 太宰治的指尖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数据流中，有关“绷带”、“鸢眸”的描述瞬间被高亮、放大、反复分析。 “定位关键词触发。”他的声音依旧平稳，但周遭的数据流速似乎悄然加快，“‘锚点’确认。他确实在找我……” 他终于转过身，数据的光影在他脸上明明灭灭。 “红叶姐，你觉得，”他忽然问，语气里听不出情绪，“一个人穿越了世界，却依然被一个人的幻影牵引，甚至为此主动跳进一个明知可能有问题的‘游戏’……” 他微微偏头，像是在思索一个有趣的哲学问题。 “……这算是愚蠢，还是另一种形式的‘忠诚’？” 红叶没有回答。她知道这不是需要她回答的问题。 太宰治也不需要答案。他重新看向“书”的投影，手指虚划，调出了《Mafia》“游戏”的后台架构图——那是一个以港口黑手党为中心，层层嵌套、精心设计的虚拟世界模型，其核心指令只有一条：检测并捕获特定灵魂波长（中原中也）。 “既然他凭着这点‘愚蠢的忠诚’找来了，”太宰治轻声说，手指点向架构图中“玩家交互层”的某个节点，“那就给他应有的‘奖励’。” 数据流随之变动。 【指令确认：提升目标‘Chuuya’权限。】 【分配路径：尾崎红叶直属行动队——核心侦查组。】 【开放数据接口：港口黑手党内部情报网络（Level 3）。】 【特殊安排：宿舍权限同步至‘太宰治-1号别墅’。】 “让他能‘看’到更多， ‘接触’到更多。”太宰治注视着权限变更的日志如瀑布般刷新，“既然他想通过‘游戏’寻找答案，那就让这个‘游戏’……” 他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近乎虚无的弧度。 “……给他最真实、最无法回避的‘答案’。” 红叶微微颔首：“我会安排任务线，引导他逐步接近核心区。” “不。”太宰治打断她，“不用‘引导’。” 他抬起眼，鸢色的眸子在数据光的映照下，清晰得令人心悸。 “把‘真相’放在他必经的路上。” “把我放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把‘选择’……塞进他手里。”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 “我要他自己走过来。” “我要他亲自确认——” “他跨越世界寻找的那个人，究竟是不是‘代餐’……” 太宰治停顿，目光仿佛穿透了数据与空间的壁垒，看到了那个刚刚从游戏舱中坐起、还对一切懵然不知的橘发少年。 数据室重归寂静，只有“书”的投影无声流转，记载着因一人执念而被重重改写、交织的世界线。 * 下线后的沉眠短暂却有效，将横滨巷战的硝烟和那双鸢色眼眸暂时封存。清晨五点，中也准时睁眼。 窗外，青森县的老式公寓外，天空还是沉郁的深蓝。他利落地起身，没有开灯，在昏暗的晨光中快速洗漱，最后将那个《Mafia》的游戏接入器塞进背包最内层。 他没有走向车站，而是下了楼，径直走进公寓后巷的车棚。车棚里，那辆通体暗红、经过无数次私自改装的重型机车——“小红”，正覆盖着防尘布。 中也掀开布，拍了拍车座。引擎的低吼打破了清晨的寂静，排气口喷出淡白的寒气。他没有走公路，而是将“小红”推到了公寓后方一片空旷的废弃场院。 站定，他戴上头盔，然后，他拧动了油门。 机车咆哮着冲出，速度在短短数秒内攀升至极限。就在即将撞上场院边缘围墙的刹那，中也湛蓝的瞳孔深处，一点暗红的光芒骤然亮起。 下一秒，沉重的机车，连同其上的骑手，并非跃起，而是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手轻柔却坚定地“托”离了地面，稳稳地开始垂直上升！ 速度越来越快，破开寒冷的晨风，冲上低垂的云层。下方青森县的城镇灯火迅速缩小，变成棋盘般的光点，而后被翻滚的云海吞没。 他在云层之上，调整方向，面朝西南。 然后，将油门一拧到底！ “小红”的引擎在稀薄的高空发出不同于以往的尖啸，云层被粗暴地撕裂，在身后拉出一道漫长的白色轨迹。 他飞越过沉睡的山脉、蜿蜒的河流、星罗棋布的城镇。 不知过了多久，下方的地形开始变得熟悉，山脉的轮廓与情报中咒术高专的结界所在地逐渐重合。中也开始减缓“推进力”，施加反向的重力缓冲。 高度急速下降，穿透云层。 那座被古老森林和强大结界笼罩的学院建筑群，出现在下方山林之中。 他平缓降落。 中也单脚支地，稳住了微微下陷的机车。引擎缓缓熄火，发出最后一声满足般的低鸣。他摘下头盔，橘发有些凌乱，但湛蓝的眼睛却亮得惊人。 他拍了拍“小红”的车头，然后拎起背包，翻身下车。 不远处，几个穿着高**服、似乎正在晨练的学生，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从天而降的不速之客。 中也无视了那些目光，只是抬头看了看高专那标志性的校舍建筑，又感受了一下周围浓郁得化不开的咒力残痕。 “到了。” 他低声自语，将头盔挂在车把上，朝着新生报到的方向走去。 还没踏入演武场范围，巨大的爆鸣声和地面的震动就先一步传来。 中也脚步不停，推开厚重的木制院门。 映入眼帘的场景，让即使见识过横滨黑手党巷战、也经历过重力飙车的他都微微挑眉。 这哪里是演武场，根本是灾难现场。 地面大面积碎裂、翻卷，如同被巨犁耕过。四周的墙壁和廊柱上布满新鲜的焦黑灼痕、深深的凹坑以及某种粘液腐蚀的痕迹。 场地中央，两个人影正以非人的速度与力量缠斗。 一个戴着奇怪黑色圆片小墨镜的白发少年，动作快得几乎留下残影。 一个扎着丸子头、额前留着一缕奇怪刘海的少年同样没有使用咒力，而是单纯地用体术和白发少年扭打在一起。 中也靠在廊柱上，看了一会儿。很强，毋庸置疑。但这种把公共训练场当自家后院拆着玩的作风…… 一块被五条悟一拳打飞、边缘锋利如刀的厚实木地板碎片，旋转着，朝着中也所在的位置爆射而来！ 碎片速度极快，角度刁钻，蕴含着残余的咒力，足以轻易切断钢铁。 中也甚至没有正眼去看。 在碎片即将切入他脖颈的前一瞬，他随意地抬起左手，食指指尖向前，轻轻一点。 嗵！ 一声沉闷的、仿佛撞上实心金属的声响。 那来势汹汹的碎片，就那样突兀地、违反物理定律地停滞在了他指尖前不到一厘米的空气中，仿佛嵌入了一块看不见的绝对坚壁。碎片上附着的残余咒力闪烁了几下，不甘地消散。然后，失去所有动能的碎片，“啪嗒”一声掉落在中也脚边。 这细微却清晰的动静，终于让场中央那两位沉浸于“友好交流”的最强问题儿童停了下来。 五条悟几乎是瞬间就出现在中也面前，哪怕隔着那副小墨镜，中也也能感觉到对方那双据说被称为“六眼”的眸子，正以惊人的速度和分析力，将自己从头到脚扫描了个遍。 “哇——哦——！”五条悟拉长了语调，声音里充满了发现新大陆般的兴奋，“不是普通的咒力耶！还有刚才那个……是咒力操作？不对不对，更像是‘力’本身的性质被改变了！超有趣！” 夏油杰也收拢了咒灵，缓步走来。他的目光不像五条悟那样外露，但同样充满着好奇。他仔细打量着中也，尤其是他刚刚抬起的那只左手。 “很精妙的防御。”夏油杰开口，声音温和有礼“你是今天来报到的新生，中原中也君？” 中也点头，目光扫过一片狼藉、宛如战后废墟的演武场，又看了看眼前这两个气息强横却毫无愧色的家伙，最终，他扯了扯嘴角： “要打去练舞室打。” 说完，他不再理会二人。 五条悟兴奋地用手肘捅了捅夏油杰：“喂！怪刘海！他好拽！” 夏油杰无奈地叹了口气，：“不要叫我怪刘海啊……” 中原中也的咒术高专生活，就这样，正式拉开了序幕。 并不知道面朝哪里，随便打了个方位。[垂耳兔头]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入学 第3章 赠品 演武场的废墟上，夜蛾正道对五条悟和夏油杰使出“正义的铁拳”，一招致胜。 “开学第一天！拆演武场！你们的术式就是用来破坏公物的吗？！”夜蛾正道额角青筋跳动，“维修费用从你们的任务津贴里扣！扣到毕业！” “诶——！很痛啊夜蛾！”五条悟捂着头顶新鲜出炉的大包抗议，“别这么小气嘛！维修费而已，全场消费由五条家买单！” “十分抱歉，夜蛾老师。”夏油杰捂着同样位置的大包，态度诚恳，但眼神里没什么悔意。 最终，在夜蛾老师强大的气场下，两位问题儿童总算暂时安分下来。随后，夜蛾老师让新生们集合，进行简单的自我介绍。 家入硝子首先站出来，她嘴里还叼着根棒棒糖，神态慵懒：“家入硝子，术式是【反转术式】。” “五条悟！”白发的少年几乎在家入硝子话音落下的同时就蹦到了前面，头顶的大包丝毫不影响他眉飞色舞，“术式是【无下限术式】和【六眼】。喜欢的东西是甜食！讨厌的东西嘛……” 他拖长了调子，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虚空，仿佛那里站着一排看不见的敌人，然后清晰响亮地吐出三个字： “烂橘子！” 中也：？ 中原中也微微蹙眉，湛蓝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清晰的疑问和一丝被冒犯的不悦。橘子？这白毛是在拐着弯骂他头发颜色？ 五条悟的“六眼”精准捕捉到了他的情绪变化，他立刻咧嘴一笑，用那种“哎呀被你发现了”的语气，毫无诚意地摆手补充：“啊，不是指你啦，小橘子。” 他指了指天空，“我指的是那些脸皮皱巴巴、思想酸溜溜、总在暗处发霉还自以为掌控一切的老——爷——爷——们。” 他刻意拉长的尾音在空旷的演武场里回荡，带着明目张胆的挑衅。夜蛾老师的额角似乎又跳了一下。 夏油杰适时地走上前，将某个还在试图详细描述“烂橘子”具体形态的白毛往后拉了拉。他脸上带着那副温和的微笑：“夏油杰。术式是【咒灵操术】。” 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众人，在中也身上略微停顿，“请多指教。”他微微颔首，退后一步。 最后，所有的目光——好奇的、评估的、饶有兴味的、平静的——都如同聚光灯般，落在了那个从始至终都倚在廊柱阴影旁、仿佛与这场闹剧隔着一层无形壁垒的橘发少年身上。 夜蛾正道看向他，打破了这短暂的聚焦： “中原中也，到你了。” 中也向前走了一小步，声音清晰，没什么起伏，像是在背诵一份简略的档案： “中原中也。” “出身青森。” “术式是【重力操纵】。” 自我介绍结束后，夜蛾正道老师单独安排中原中也去领取教材和课程表，把五条悟、夏油杰和家入硝子留了下来。 演武场内只剩下他们四人时，他目光缓缓扫过眼前这三位代表着咒术界未来、却也最是桀骜不驯的学生。 “关于你们的同期，中原中也，”夜蛾老师沉声道，“有些情况，需要你们了解。这关乎他为何如此，也关乎你们未来该如何与他相处。” 五条悟难得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姿态，虽然墨镜仍遮着眼，但微微偏头的角度显示出他在认真倾听。夏油杰站姿端正，神色专注。家入硝子靠在半截断柱上，嘴里换了一根新的棒棒糖，但咀嚼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是孤儿。八岁时，被青森的津岛家收养。” 夜蛾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 “四年前，津岛家宅邸发生火灾，全灭。中也当时因故不在场，躲过一劫。他成了津岛家遗产法律上的唯一继承人，也是那场悲剧……唯一的幸存者。” “总监部里，”夜蛾老师的语气更沉，“至今仍有人对‘津岛家遗产’念念不忘。” “告诉你们这些，”夜蛾老师的目光锐利地看向他们，“不是让你们去刺探他的过去，揭开他的伤疤，也不是让你们对他抱有廉价的同情或区别对待。” 他话锋一转，语气里注入了一丝属于长辈的沉重嘱托： “他选择来到高专，你们就是他未来几年最密切的同期，作为可能并肩作战的同伴，你们的理解和态度至关重要。” 五条悟摸着下巴，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发表惊人之语，墨镜后的神情莫测。 夏油杰缓缓地、郑重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夜蛾老师。” 家入硝子吐出一口气，将棒棒糖从嘴里拿出来，语气平淡却认真：“知道了。只要他自己别往死里作，或者把自己搞成我处理不了的碎块，我会看着办的。” 这是属于她的承诺方式。 夜蛾正道看着他们，严肃的神情稍稍缓和，但目光依旧凝重。“好了，去领教材吧。”他挥了挥手，仿佛卸下了一副重担，又像埋下了一颗种子。 三人转身离开这片废墟。阳光从破损的屋顶倾泻而下，照亮飞舞的微尘，也照亮了他们各有所思的脸庞。 前方，领取教材的路上，那个橘发的孤独身影或许还未走远。 * 在咒术高专的第一晚，当宿舍归于寂静，窗外只有山林的风声时，他再次戴上了《Mafia》的接入器。横滨熟悉的、带着硝烟与海水腥气的空气，某种程度上，竟比高专那过于纯粹的“咒术氛围”更让他感到一种扭曲的安心。 短暂的黑暗与熟悉的抽离感过后，五感再次被“游戏世界”的物质细节填满。 中原中也睁开眼，发现自己并非身处上次下线时那个阴暗的巷口，也不是什么简陋的底层成员宿舍。 他正站在一个极其宽敞、挑高惊人的客厅中央。脚下是触感细腻的深色实木地板，延伸向巨大的落地窗外，窗外是横滨璀璨夺目的夜景，港口黑手党那五栋标志性的黑色大楼近在咫尺，如同沉默的巨兽俯瞰着海湾。室内的装潢是现代而冷峻的风格，线条利落，摆设昂贵却简洁，空气中弥漫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类似于旧书和冷冽草药混合的奇特气息。 “游戏bug？还是……特殊任务场景？”中也皱眉——安全，没有埋伏，但这过分奢华和私密的空间让他本能地警惕。 他沿着弧形楼梯走上二层，推开主卧室隔壁那扇虚掩的房门。 房间同样宽敞得离谱，有一面墙是完全透明的，正对横滨湾。而房间里的陈设…… 中也的瞳孔骤然收缩。 靠近落地窗的书桌上，散乱地放着几卷未使用的绷带、一本边角严重卷起甚至染着可疑污渍的《完全**》、几个空了的蟹肉罐头随意堆叠…… 而最刺眼的，是角落里那盆植物。 一盆仙人掌。 不是健康饱满、带着尖刺的那种。而是看起来半死不活、表皮有些发皱发黄、几根刺都显得无精打采、却偏偏还顽强地保持着一丝绿意的——奄奄一息的仙人掌。 记忆的闸门被猛地撞开。 青森。津岛家老宅。阳光透过和纸拉门洒进昏暗的走廊。年幼的自己，笨拙地将一盆刚从市集买来的、最普通不过的仙人掌，塞进那个总是靠在廊下看书的褐发少年怀里。 「……给、给你的！听说很耐活！」 对方当时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让他有些恼火又莫名在意的、似笑非笑的表情。 「哦呀，小蛞蝓也会送礼物了？真是令人感动~」 然后……好像第二天，那盆仙人掌就莫名其妙地开始打蔫，一副快死的样子。他气得跳脚，对方却只是托着腮，用那种欠揍的悠闲语气说：「看吧，连植物都无法在我身边存活呢~」 可那盆半死不活的仙人掌，却一直、一直摆在那家伙的窗台上，直到…… 直到津岛家化为火海。 中也的呼吸有一瞬间的停滞。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又猛地松开，带来一阵尖锐的抽痛。他死死盯着那盆仙人掌，试图找出“这是游戏建模巧合”或者“程序员偷懒用了通用素材”的证据。但那种微妙的、病恹恹的形态，甚至花盆边缘一道几乎看不见的、像是被什么东西磕过的小小缺口…… 不可能。 这绝不可能。 就在这时，连接着卧室的浴室门被从里面拉开，氤氲的水汽涌出。 一个身影擦着湿漉漉的深褐色头发，哼着那首他曾在老宅廊下无数次听过的、荒腔走板又莫名执着的殉情小曲，慢悠悠地晃了出来。他穿着舒适的黑色丝质睡袍，腰带松松系着，露出苍白的脖颈和缠绕其上的、还带着些许潮气的新鲜绷带。水珠顺着他略显瘦削的下颌线滑落，滴在锁骨凹陷处，没入衣领的阴影。 他似乎这才“后知后觉”地注意到房间里多了个人，擦头发的动作顿住，微微偏过头。 四目相对。 时间、空间、虚拟与现实的边界，在这一刻疯狂扭曲、崩裂。 中也看到了那双无数次出现在海报上、梦境边缘、乃至昨夜CG里的鸢色眼睛。 太宰治。 活的。会动的。近在咫尺的。甚至……穿着睡袍的。 震惊、困惑、被愚弄的愤怒，以及那盆仙人掌所引爆的、海啸般席卷而来的、关于“津岛修治”的所有尖锐记忆与未愈伤痛——所有情绪混杂在一起，冲垮了他竭力维持的“这只是游戏”的认知堤坝。他几乎是脱口而出—— “你……！混、混蛋青花鱼？！你怎么会……这盆东西……你到底……” 话语破碎，无法成句。太多的疑问和冲击让他一时失语，只能死死瞪着对方。 太宰治脸上的表情，从短暂的“惊讶”，迅速过渡到一种更加浓郁、更加欠揍的“恍然大悟”和“兴致盎然”。他随手将毛巾搭在肩上，鸢色的眼眸微微弯起，里面闪烁的光芒复杂难辨。 “呀~” 他拖长了语调，声音比刚才哼歌时清晰了许多，带着一种刻意为之的亲昵和挑衅，一步步走近。 “这不是我黏糊糊、湿答答、脾气火爆又总是迷路的小蛞蝓吗？” 他在距离中也几步远的地方停下，目光如同最精密的仪器，贪婪又细致地扫描过中也脸上每一寸肌肉的紧绷、眼底翻腾的惊涛骇浪、以及那因为看到仙人掌而无法掩饰的、瞬间苍白的脸色。 太宰治的视线，最终也落回了那盆奄奄一息的仙人掌上，然后又移回中也震惊的脸上。他嘴角的弧度加深，那笑容既像嘲弄，又像某种无声的确认。 “看来，”他轻声说，每个字都像一把小锤，敲打在中也濒临崩溃的认知上，“‘代餐’的售后服务……包括附赠一点令人怀念的‘赠品’呢。” “你说是不是，”他微微歪头，目光锁住中也的蓝眸，吐字清晰： “……中也？” 宰哥：我不装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赠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