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小师弟今天也在救赎负心人》 第1章 第一章 他的神明 雨天阴冷刺骨,连绵的雨意将青年的白袍淋湿了,寒气自衣袍透进青年衣袍中,又飒飒一抹冷风吹过去,将他的墨发吹得飘飞起来,他面色苍白,身躯纤瘦,漂亮的脸蛋似一朵被风摧残的花朵,在风雨天美得让人心颤。 他旁边坐着一个男子,坐在屋檐下,一双紫蓝色的眸子戏谑地看向他。 紫蓝眸男子忽而冷笑一声道:“怎么样,冷吗?” 跪在地面上的男子一言不发。 蓝紫眸男子见他那副惹人怜爱的模样,心中窝着一火气,拿起自己腰间的剑鞘打了过去。 但是没有打到的时候,就被自雨幕中走来的玄袍雪发男子打掉。 对方一脸不喜于色,一手拿着一盏灯火,一手撑着伞,还能腾出手去用灵力打他。 紫蓝眸男子面色铁青,一脸阴霾,但是只能悻悻走了。 玄袍男子将油灯和伞交给墨发青年,直接将人抱起。 后者微微一愣之后颇有些挣扎,却被玄袍男子轻声在他耳畔处说:“师弟别乱动” 还悬渐没有再挣扎,在这寒气森森的雨天莫名感觉耳边有些烫。 但是他还是说:“师兄还是别掺和这事情......” 被唤作师兄的玄袍男子轻轻叹息:“小师弟。” 还悬渐见他叹气,就没再说话了。 卷元勿瞧着自家师弟不发声,蹙起的眉梢落下。 还悬渐今天本来是要给师尊送一块玉佩,结果半路遇上那位引得修仙界大半大能步入情劫中的乱去然。 他说自己拿了他的玉佩。 他看过那块玉佩,是他的,准确来说是之前的随身玉佩。 这块玉佩是他小时的时候他爹娘送给他的生辰礼物,有着父母给他的写的小字。 他的小字就叫小间。 玉佩下就刻着。 他这块玉佩上就有,所以他知道这就是他的玉佩,但是不知晓为何他的玉佩会被师尊捡到。 仔细想想,他这块玉佩好像是上次救了一个人,然后他这块玉佩就不见了。 结果后来就落到师尊手里,又不知为何会被乱去然捡到。 简而言之,这块玉佩是他的,还覆着他的灵息。 原本他想辩解一二,可是他的师尊不听,就让他去外面跪着。 大雨天跪着本就天冷,如今还临近大寒天,冷得他五骨四骸都是冷的。 卷元勿将师弟抱到了自己的床上,丢了件衣服给他,还悬渐拿起衣服就开始宽衣解带,卷元勿则赶紧逃也似地出去找了仙医。 等他带着仙医过来后,师弟也刚刚换好衣服。 他们身形差不多,就是师弟矮了他一两公分,这衣服穿着也合身,就衣摆才长了些。 刚刚他见师弟两颊发红,就知道师弟又是受了凉了。 该死的师尊不分青红皂白就罚师弟。 要不是今天下山去买蜜饯和甜点,他一定代替师弟受罚。 师弟的身子弱,稍有一点儿不舒服身体就不行找仙医,傻逼师尊这次罚得太重,也不知道师弟这娇贵身子怎么受得了。 也难怪原书一直都是个大写的追妻火葬场剧本。 仙医开了药,嘱咐他们一天两次,他给了灵石就见那仙医自觉走了。 卷元勿帮师弟盖好被子后,这才出门去了厨房煮药,待到那药煮开,他拿起一个碗装上放凉一会儿后才端给师弟,师弟将头发散了下来,可能是因为这样睡觉比较舒服。 他过来的时候师弟已经睡着了,墨色羽毛似的捷羽轻轻颤动,似乎是做了什么噩梦。 他轻触他的睫毛,似乎是惊怕会引得他苏醒,又似怕惊了自己的神明。 等药只剩下一点儿温度时,他才不舍地将师弟叫醒。 醒来的师弟迷迷糊糊,一双漂亮的眼睛有些迷茫,玄色的衣袍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漏出的锁骨白皙似雪。 他耳尖泛红,将药递给师弟。 还悬渐刚刚睡醒,就被这药苦拧起眉梢,卷元勿自然知道师弟怕苦,但是因为他的身体原因,必须吃药。 所以他每天都会放一点儿蜜饯和甜食。 喂师弟吃了蜜饯后,师弟拧起的眉梢才舒展起来。 他将今日买的蜜饯放在桌子上:“还想吃吗?” 小师弟又拿了一颗蜜饯吞下,那张漂亮脸蛋带着笑意,那笑意清浅似水,将清清冷冷的嫡仙之姿染上了烟火凡间的气息。 这是他的神明。 次日清晨,师尊敲响了门,他床给了师弟,一晚上都在修炼,没有睡觉。 他轻声行了个礼:“师尊” 傻逼师尊,他心想。 师尊一身雪衣,长相俊美,一张高冷面瘫脸,见他和小师弟在一起,蹙起眉梢:“你们怎么住一起?” 他恭恭敬敬回答:“昨晚师尊罚得重,师弟发烧了一晚” 师尊眉梢越发紧皱:“修仙之人哪有这么娇贵的?” 他继续道:“小师弟自小身子不好,每天都要喝药” 师尊闻言,忽然想起他之前的救过他的乱去然,对方之前也说过自己自幼体弱,时常都要吃药汤才可,只不过他现如今已经被治好了。 一想到自己的心上人,他眉梢一缓。 “他昨天的罚还没好,让他你病好后去无量崖思过半年” 无量崖是什么地方?他记得四面陡峭的悬崖,只能看见一大堆石头的山洞和先辈的坟头。 傻逼师尊。 傻逼情敌。 虽然有些生气,但是他还是佯装恭敬:“无量崖冷清,师弟身子不好,还是弟子代罚吧。” 师尊看上去有些不喜他,但是还是让他去,随后一拂袖走了。 思过半年,但是他要半年见不到小师弟了。 他叹了一息。 剧情那些坏的大部分已经被他制止掉了,也不知道小师弟还要被怎么样。 原本他是打算说出来的,但是空口没有多少凭证,他们大抵也是不信的。 于是他才在原书剧情开始之时帮小师弟改变那些苦悲剧情。 但是这苦悲剧情是改变了一点儿,但是实在是没什么效果,师弟这边不行那边就要,剧情改变就只是他制止掉原书那些的,意料不到的另外剧情却又展开序幕。 第2章 第二章 师兄 小师弟在师尊走后就强撑着坐起来了,也有闻了师尊的话:"师兄不必为我这般,明日我便去领罚” 卷元勿低声哄道:“那边太过凄苦,没有办法熬药,师弟还是在这里别去的好” 说完,他抬头探了他额前:"小师弟身子还未好,希望半年后小师弟的身子能够大好” 额前的温度有些略发滚烫,还悬渐的脸颊也泛着一丝薄红,很烫。 作为一个病患,他自小便和苦药相接在一起,不说是个药罐子,还是条没有罐子厚实的弱柳。 他自幼便是如此,在家中之时便是富裕公子,无人敢说他几分不好,后来机缘巧合下拜了师,便有无数追求者,反正为的就是他这张脸。 他不明白他这张脸有什么好看的,但是作为修仙界第一美人之一的他,觉得师兄的长相比他好看多了。 他遇见师兄的第一眼,就觉得师兄冷寂似雪,偏就一张脸长得风华绝代,似浓红的胭脂,雪发看着也不觉得奇怪。 第一次有人被他评价长得美的。 卷元勿见师弟不答,还是那般轻言:“小师弟?” 小师弟轻轻“嗯”了一声,看似沮丧也确实沮丧:“师兄,抱歉” 卷元勿见小师弟这般垂着头,他声音温柔道:“师弟要是想师兄,可以来师兄的房间中瞧一瞧” 小师弟抬起头:"师兄每次摊上我就莫名其妙地被罚......” 卷元勿轻轻一笑,打断他的话:“师弟不用觉得亏欠师兄。师弟还记得自己的道是什么吗?” 他微微一愣,道:“我的道是救人于水火,因为我喜欢。” 他吻了师兄同一个问题。 师兄道:“或许师弟以后会知道,但是现在师兄要去煎药了” 话結,他见师兄眼神闪躲地走了出去。 他想,师兄的道是什么? 但是,师兄不想提及,他也不会想问。 卷元勿的道是什么?他的道就是小师弟。 自第一眼见到小师弟的时候,他就明确地心跳如雷。 —— 和小师弟的第一眼,是在弟子大比的时候。 弟子大比人才辈出,其中一个病气泱泱的大美人止不住地吸引人的目光。 他吸引的目光也抱括他的。 在所有人中,他就好似独自的闪光点,让他一见于心。 只不过他运气不好,没有和他一队,但是他知道他的名字是在大比结束后,他带着孱弱的身子获得了比赛第一名,他被师尊收徒后,师尊也看到了他,他们成了同门师兄弟。 但是不好的事情是,他发现自己穿书了。 穿书的还是一本万人迷虐文书。 书中的师尊、师姐、魔尊、妖尊会因为他们的救命恩人而各种虐心他的小师弟,还会在书中经历一大堆追妻火葬场的事情,最后师弟会死在阴暗潮湿的地下室中,自杀遂之。 他看的时候追完了全部节章。 傻逼情敌。 这些剧情在他的改变之下有些改了,有些没有改。 比如那个伪白莲花,一张脸就那样,还没他自己的脸好看,也不知道是被他们爱慕的。 他和师弟的身形也不像,一个矮矬丑,一个身姿若纤柳,他就算是师弟化成灰他也不会认错。 在这朵伪白莲捅涌的事情中,他和小师弟不是在被师尊师姐罚的路上,就是在被诬陷的路上,他们厌恶他们俩都会绕道而行。 他倒是期待对方会赶紧发现异端。 他下次他的生辰里,他还要送他一份大礼。 特此祝他生辰“愉快”。 在生辰方面,这一天也是师弟的生辰。 不过他也不知道从哪里听说师弟的生辰就在这一天,反正这一天的生辰也非是他的生辰。 那天他正好期满,可以给师弟过生辰,如果他还敢欺负师弟,半年后怎么也得让他身败名裂,翻不了身。 他就是嫉恶如仇。 —— 半年过得短又很长,他很想师弟。 出来的时候正逢秋季。 枝叶发黄散落一地,再见小师弟时,小师弟在院中练剑,一身雪袍随着剑步飞梭旋转,小师弟身似嫡仙,健步如云,一把剑寒风似韧,一张脸冷冷清清,很是漂亮。 见有人过来,小师弟将剑入鞘后看了过来。 他眼中稍显喜色,刚没走一步便咳嗽起来,他走近时发现师弟嘴角渗血,连忙扶着小师弟。 师弟身体太弱,别说一点儿风吹雨打,就是普通地练完一次剑法,师弟都要再三吐血。 要说小师弟天赋如何,小师弟天资聪颖,一套剑法一看就会,偏偏就一身娇弱病骨惹人怜惜,最挫败的当属于他这身支离病骨。 小师弟之前说他喜欢练剑,但是身子不允许。 他说若是小师弟不能练剑,他来当他的梦想。 他不能练剑,他来练剑,他保护不了自己,就他来保护他。 他要当他的剑。 小师弟却道:“师兄以后还要娶妻生子,当不了一辈子” 他说:“那便不成家” 他就是他的家,是他的爱。 小师弟没有觉得这是他的承诺,但是这确实是一个承诺。 这个承诺自第一眼看到小师弟的时候就应允。 将小师弟扶到椅子上坐下来的时候,小师弟脸色苍白无血色,没忍住又喷了一口血。 他拿起帕子轻轻给小师弟擦血,眼中满是心疼。 师弟真的很想练剑,但是师弟不能练剑,这遗憾他无法弥补。 这秋天凄寒,小师弟只穿着几件薄薄的衣服,在这刮风寒意四起的初秋间似一只正在枯零的枯枝烂叶间恰似要凋零的枯叶蝶。 他倒了一杯水给小师弟。 小师弟手里捧着那个杯子,雾气弥漫在他的脸上,将那张清清冷冷的漂亮脸蛋衬得有几分勾人。 他喉咙间滚动了一下,将自己的外袍脱给他。 “天气寒凉,小师弟多穿点儿” 小师弟知道师兄关心自己,眸中冷意化作一股温和的浅笑。 他道:“师兄不必将我当成瓷器那般呵护” 师兄:“师弟身体不堪受折” 小师弟有些轻声:“修仙之人本就不能因如此娇弱” 师兄闻他自贬,不满道:“师弟是先天条件不足,和其他人有区别” 小师弟见师兄如此说,抬头看了他一眼,眼里依旧带着清浅的温柔:“师兄。” 那声音太过温柔,似乎能让他溺死在他的话中,比任何甜言蜜语都要甜蜜。 第3章 第三章 救命恩人 今天是师弟的生辰,他手里拿着一块留影石递给师弟。 小师弟见他递给自己的留影石,不解。 他输入灵力后,上面的居然是他被那人羞辱的画面,师兄只要在,这些事情犹如抖擞的筛子一般在他面前,一桩桩一件件,有对方故意撒泼似泼夫的姿态,有他诬陷自己的黑心事情,有对方背地里丑陋的样子。 他微微一愣看着师兄。 师兄说:“这不是送给师弟” 自从剧情开始的时候,他随身都会带着一个留影石头,包括那天。 卷元勿又重新拿起那块石头:“这是送给师尊他们的” 他重新拿出一个一份热乎乎的糕点:“刚刚下山买的,师弟喜欢吗?” 他听师兄说:“生辰快乐” 今日是他的生辰。 他忘了。 在他生辰的时候,那些同门一直在庆祝乱去然,原本有很多追求者喜欢他的,每年都会送他生辰贺礼。 在所有人都去庆贺他的时候,只有师兄会在这寥落的小院中陪他过生辰。 在所有人离去之时,也只有师兄会陪他路过一路坎坷的步伐。 即使今天师兄要会去做其他事情,但是也是陪他到了晌午。 晌午的风很暖,橙黄的光撒落地面,带着意犹未尽的温暖。 卷元勿走出院中,一头雪发被染得镀上了金光。 风吹起他的墨发,他站在光在,微暖的光很是惬意,风它吹起了他的衣袍,他轻轻笑了一声。 师兄他太好了。 —— 好到他不舍得这似千疮百孔的世界。 他生在一家富人家,自小便是一身娇贵骨子,天天喝药如吃饭,老天给了他一身病,却给了他一对很好的父母,但是他又不好,让他被病痛折磨还不够,还要他的父母被一身病折磨到死。 他十六岁那天,他没了家,只有一座座凄凉的坟头,和他孤零零的府邸。 守孝三年期满,他觉得人世间过于凄苦。 但是十九岁那天,他遇到了一个街头前算命的术士。 那术士可是你看着很年轻,听闻他算命很厉害。 他问:“我还有生吗?” 他觉得他死了,想问他自己有没有生还的机会。 那个术士说:“我收你为徒,你便有生” 于是他拜了师。 那人要他叫他师尊。 他待他很好,可是后来也死了。 死前他对自己说:“你是我命定的姻缘,可惜我不是你唯一的姻缘。” 就费劲地说了这行话,对方就有气无力地吐了一口血,就死了。 之后他就正好闻流光派招人,在打比上靠实力成为了第一后,就被现在的师尊收了徒。 那人光风霁月,不喜欢他,只不过没想到后来对方会被妖兽打得遍体鳞伤,被他捡到。 他和他说过自己的生辰,却未曾想,对方在被他治疗好后说喜欢他。 他没有接受,拒绝得很干脆,可惜后来对方不知为何找了个和他声音很像的人。 他说他是他的救命恩人。 因为他,他被师尊处罚了很多次,师尊很厌弃他。 但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遇到了师兄。 一开始和师兄见面时,师兄一脸高贵冰冷的样子,看着着实不可攀岩。 但是师兄对他很好。 师兄长得很漂亮,和他长相不和的是,师兄很会照顾人。 那天春暖花开,树上花朵看着就知春意浓厚。 师兄一头雪发站在树下,花树抖落一身繁花,他和花树不知道是人衬树枝繁花,还是花朵成了他的衬托之物。 很漂亮,惹得周围的人频频侧目而观。 进入了内门后,师尊不太管他们,只有练剑的事情要教他们外,他们大多时在房间修炼,师尊也是。 但是师兄还是跟第一次见面那般很照顾他。 说到这个,现在师兄也一样照顾他。 他的师兄会给他买糕点、买蜜饯、会给他煮药、会保护他、会和他一起修炼、会和他一起练剑、他会给他过生辰,会想当他的剑....... 他很喜欢师兄。 但是师兄太好,显得他那么地拙劣不堪。 他就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药罐子。 他很唾弃自己。 —— 卷元勿进大殿的时候,对方生辰还只完成了还没一般,宾客熙熙攘攘地走来走去。 他见到师尊的第一件事就是将东西递给师尊。 见他没有行礼,师尊眉梢蹙起:“为何不行礼?为师便是这么教你的?” 卷元勿没他实力强劲,只能乖乖行礼。 他这才舒展眉心:“这是什么?” 卷元勿:“这是给师尊和师娘的贺礼” 师尊不理解他为何要给他,只是抬手让他退下。 他找了个地方坐下。 师尊见他这样也没让他下场,却是对着留影石输入了灵力。 接下来的画面是大雪天,所有人目光望了过去。 大雪天严寒,一个白色衣衫的青年走入房屋中,拿着个面具戴上,开口:“师兄要和我一起吗?” 对面拿着留影石的青年声音很温柔:“走吧” 师尊看到这个一个愣神:“是他?” 和幕上一样的声音道:“师尊还记得那个玉佩吗?” 师尊上次没有把玉佩交到乱去然手里,只是藏在了袖子中,他不明地看向他:“师弟上次丢了一块玉佩” 他留话后继续说:“师尊看看玉佩上刻着什么?” 师尊自然知道这玉佩上刻着什么,这玉佩是他从魔尊那里夺来的,他之前就在对方腰间佩戴过。 他之所以知道这个,是因为他偷偷看过这块玉佩。 上面刻着“小间”二字。 起初他以为这是他喜欢之人的物件,后来又觉得是他父母所赠之物。 但是他没问那个小字是谁,因为他提到了他的伤心事。 后来,他遇上了一个人。一双紫蓝眸很是漂亮,一身白衣干净璀璨。 他问他的名字,他说他叫乱去然。 那声音真的很像。 某天巧合之下,他发现了那块玉佩。 原来他长成这样。 可是,他已经没有之前的心悸,他好像......不喜欢他了。 再后来,他忽然发现自己的小弟子声音很像。 只不过,他也还是不喜欢他。 第4章 第四章 不够强 乱去然做的事情包括什么:每天不是在诬陷他就是在诬陷小师弟。 小师弟第一次被罚是因为被他诬陷将他推入了冰湖中,师尊把他救上来,罚小师弟去冰湖中泡上一柱香。 他半柱香左右的时候才知道这件事情,赶到时小师弟晕了过去,幸好有块石头支撑着小师弟。 小师弟身体差劲,一身风霜寒气,卧病在床发烧了一个月。 他就小师弟上来的时候知道那湖水有多冻人。 十二月的飞雪寒峭,将湖面结了些冰水,簌簌地在天空中泛着寒气。 就半柱香就要了师弟的半条命,若是他再晚一些,或许师弟会沉入湖底,最后被冰封在湖底。 那天下着雪,他抱师弟的时候心里发凉。 他害怕到心中半停半歇。 都怪那个傻逼绿茶, 后来的每一次陷害,他基本和师弟一起分担。 作文一直被陷害的人,他每一分每一刻都用留影石记下。 他之前还把师弟做的好事录了下来。 他不要小师弟被这些人欺负,只有让那些人明白自己到底是喜欢师弟还是那个盗贼, 哪怕......他们是情敌。 ——修仙界众所周知,留影石的留影是无法改变的,师尊看完留影时很是沉默。 他一直以为乱去然是个清澈明镜的人,却不料这人是看着清澈实则歹毒的人。 他好像一直没有说自己是他的救命恩人,是他只以为的。 而且他的救命恩人居然是他的小弟子,他很讨厌的那位小弟子。 今天是他的生辰来着。 画面里浮动是他们第二次被他撞到的时候,那天依旧是大雪天,师弟刚好不久,两人撞到对方时,对方就摆出一副师娘的样子要他去东边摘桃花。 东边的桃花林是禁地,传闻是师祖遇见自己心上人时,便觉得桃花灼眼,但是两人相见不相识,以此寄思念。 对方摆明了要给他们难堪,每次见面必作妖。 本来卷元勿是去给他打掩护的,但是还是被他们的师姐看到。 他们两人和她关系不深,当日就禀报了师门。 他们被罚跪在雪地上一天。 大雪茫茫如棉絮,风呼呼地吹,那些雪落在师弟头发上,似乎成了点缀一般。 他天生白发,雪呼啦地落在身上,似乎只有衣服上有痕迹。 这朝共淋雪,恰似共淋头。1 可是他不喜欢这样的共白头。 师弟身子太弱,没半天就晕了过去。 还是他抱着师弟回去。 以防傻逼师尊找上门,他继续去领罚。 结果傻逼师尊就是不鸟他们一眼,他跪了大半天都没人过来,干脆去照顾小师弟。 小师弟一身风寒未退,脸色发红,嘴唇苍白。 很好,又发烧了。 于是他又再一次请了仙医过来。 仙医似乎习以为常。 他听到过门中的事情,但是他就是一个药修,药修的责职治病救人。 他不掺和那些剑修的事情。 就是眼前这位剑修比他这位医修还要柔弱似的。 实际上也是。 对方身体靠着汤药支撑,常年身体抱恙,一个柔弱的病罐子怎么能握紧见? 但是作为无剑仙尊的关门弟子,他是以第一的名次让无剑仙尊收为关门弟子的存在。 作为弟子选拔第一名,他当得上一句当之无愧,就是这天才一身病骨难熬。 着实可惜。 —— 第三次被陷害是因为什么?是因为对方骂了他,小师弟给了他一巴掌,然后那人就去跟师尊哭诉。 哭诉什么?就哭诉师弟欺负他,还给师尊看了那红通通的巴掌印子。 于是他们被罚大夏天去外面练剑。 外面很是炎热,小师弟受不了,他却无所谓,所以他拿着一把伞给他,让他观摩自己练剑,反正那个傻逼师尊是不会管他们的。 —— 这样过了几十年,他进阶了元婴期,对方才不至于这般欺负他们。 而小师弟也进阶了元婴期。 —— 正所谓人都是恃强凌弱的,他们安安稳稳避开了一些剧情,但是总有出乎意料的事情。 蝴蝶效应这事也是醉人,他既想改变剧情,又怕那些蝴蝶效应给他们无法预料的事情。 他和师弟还是走上了人见人嫌的路。 —— 将那些事情抖出来后,师尊面色嫌重,而乱去然却不在这宴会之中。 他逃跑了。 但是还是被他逮住揍了一顿后才放他走的。 也不知道他往魔界是要找谁,应该是那位魔尊。 据悉,魔尊和师尊一直都不融于水火,近几十年一直因为一个人越发势不两立。 这时没有师尊庇佑,他有两个选择:一是找魔尊,二是找妖尊。 对方溜得贼快,延路魔界,但是他没有追他出去。 他回了院子,秋天依旧寒意太重,师弟靠在门边睡着了,依旧穿着那件衣服,橙色的暖光在他身上停留,显得那般温柔。 他抱起师弟回他的屋子中,帮他盖上被子,亲了亲他的脸颊。 房间里有些幽暗,他没有点灯,而是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临走时他将门轻轻关上。 房间里,小师弟睫毛轻动。 房间外,他走入自己的卧室。 卷元勿手里拿着那块从师尊手里拿来的玉佩。 那块玉佩上有一个小字,他轻轻抚摸了一下,低声喊了一声。 他的声音很温柔,目光也是那般温柔似水。 随后他轻轻笑了一下。 接下来,师弟一定能一帆风瞬,一路平稳,虽然有这么多情敌,但是小师弟是那么地好,他要别人知道他的小师弟的好。 而不是将小师弟的好埋在土壤中不发芽,还将旁边的绿叶当做小师弟。 接下来还有那位魔尊和妖尊。 或许可能有人觉得自己有病,给自己增加那么多情敌,但是小师弟太好了,他舍不得小师弟埋在土壤中,他是师弟的避弯港,他发芽的时候他会给他一处更好的避弯港,让他在呵护中长出嫩芽。 他还不够强,保护不好师弟,所以他要给师弟有其他选项。 若是可以,他怎么会不想自己庇佑师弟。 可惜,还是不行。 他还是不够强大。 如果可以,他怎会不想,怎能不想。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第四章 不够强 第5章 第五章 留影石 自那天师尊明白自己找错人后,就去闭了关,但是不到一个月师尊就出关了,出来之后一直粘着小师弟。 小师弟性格冷清,并没有多理会师尊,能避则避。 以往师弟在练剑时他在旁边看着,以往他在练剑时小师弟就拿着摇椅在旁边坐着。 风吹万物溅起柔软的光辉,师弟会在温暖的阳光下眯眼睡觉,树梢落下阴影和起伏不一的暖光,似乎温柔了一切。 此时师弟躺在摇椅上睡着了,师尊就站在他旁边看着他, 他嘴角禽着一抹温柔的笑,但是有些太过痴汉。 他嘴角抽了抽,急忙赶客。 师尊就耸立在那里,他道:“若是我能找点察觉,你们就能不必遭遇这些 说什么也是晚了,反正他是不会让师弟被着情敌给挖走墙角的。 他就是个保护伞,主要的职务就是和自己保护师弟,就连情敌他也觉得不能算。 他觉得师弟喜欢他还不如喜欢自己。 他可以永远照顾师弟,这傻逼师尊一身娇贵样,也就有钱。 他还记得傻逼师尊每次到各种节日,都会买一大堆的东西给乱去然,受累的是他和小师弟,每次都是他们去送,而且还次次被人明里暗里针对。 他们的第四次被罚,就是因为对方说他们偷拿了他的储物袋,在他自己的“搜刮下”下,证据确凿,他们两人一起被罚去了无量崖,就呆了半年,幸好他买药的时候买了一年的份,他和小师弟才能煮药。 他一直知道小师弟虽然身子不好,但是并非是柔弱的人,他是一个剑修,他可以刻苦修炼,哪怕他的身子要用药物来维持,但是师弟只是看着娇弱,实际上很是能吃苦。 小师弟从来没有说过他苦。 小师弟之前说:“遇到师兄是我在一辈子最幸运的事情之一” 他给他讲过之前的事情。 小师弟是个富家子弟,家里父亲是驸马,母亲是公主,而他是小世子。 他自便是个药病缠身的身子,一不吃药就易吐血,父亲母亲为他奔波了好多个大夫都不见好。 后来父母也生了病,留下他一个支离破碎的人。 他知道父母希望他活着,但是一空洞似的府邸让他没有活下去的**。 没有人能让他生。 后来,在这个地方,他找到了一个人,他想为他生。 那人说得不错,冥冥中注定的姻缘一直在指引他去往有生的地方。 师兄就是他的生。 很久很久以前,卷元勿也找不到生的希望。 他渴望有人能给他生的希望,但是他找不到生的希望。 他父母早逝,借住在舅舅家,舅舅从来不会管他太多,给了他自由的同时也没有多少关爱。 他初次见到有人能一边吐血一边得了门派第一的人。 他的小师弟,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耀眼得灼目,吸引人不住靠近。 他觉得他可以喜欢一个人。 喜欢他,为他生。 他穿书过来的时候,掉入了深山老林,遇到一个修仙者才走了出去。 那人引荐他去门派拜师,他就跟着那人一起去。 然后再在试炼中得了第二名,他第一次觉得有人长得那么漂亮,漂亮到想带他跌入自己的沼泽。 这是这弟子大比的第一。 是他的小师弟。 这是个意外。 原本他想拜师掌门,可是掌门不收徒弟了。 于是他只能选择拜师他的师尊。 在听到师尊的名号后,他几乎是一个愣住。 无剑?这不是他穿越前正好看完的小说中的买股攻之一吗? 随后他看向那边的小师弟,他有一个不好的预感。 他家小师弟说:“弟子还悬渐想拜师无剑仙尊” 虐文主角受,这是他看的那本小说里的虐文主角受,难怪他总觉得师弟这张脸看起来很像那本书里的主角受,一张脸尤其可以适用于那个形容词:他墨发雪肤,可以用“冰肌玉骨”来堪称,双眉目冷冽,偏清冷且戾气,一股病气挥之不散。 师弟一开始的时候很是清清冷冷且戾气,现在很是娇矜,眉眼的清冷被他磨去,换成了烟火气十足的温柔。 他把神明拉下神坛,染了岁月的烟火。 将师尊赶了出去后,他抱起师弟往他的房间走。 师弟的房间很整洁,绕着一股柔软的馨香。 是旁边香炉里萦绕着朦胧雾气的安神香。 师弟身上的味道也很好闻,师弟身上也是这个味道。 —— 等师弟醒来时的时候,太阳已经下了山,小师弟着着单薄的衣服出来,卷元勿坐在屋檐上,小师弟尤其一起上来和他赏月。 “师兄在看什么?” 他道:“我在看万里星河,在看我不知何在、不知何处的故乡” 师弟和他一起看:“师兄的故乡是什么样子的?” “车水马龙,灯火通明,一身嘈杂” “师兄的家乡在哪里?” 他对师弟说:“在一个可能永远回不去的地方” 师弟问他眷恋吗?他说不眷恋。 他眷恋那边吗?他不眷恋,要说他眷恋什么,他现在眷恋师弟。 要说那边真的有什么人,大概是他的舅妈和舅舅。 毕竟他们对他还不错。 但是他最眷恋的是他的师弟。 他自第一眼见到就是只眷恋师弟,那是他觉得的神明。 —— 怎么过了几个月,临近历练的时候,魔尊找上门来了。 他的旁边站着那位乱去然,魔尊搂着他的腰。 他们两人被迫过来,是掌门让他们过来的。 作为门派万人嫌,连魔尊也意外他们居然会怎么容易交人。 不消多久,师尊也站在旁边,将两人挡在身后。 他冷眉:“你来做什么?” 魔尊冷笑:“这就是你跟我说会好好照顾然儿?” 然儿? 他觉得有些搞笑。 这位魔尊因为那块玉佩认错了人,和他一般眼拙,他居然还有脸带着他招上门来。 卷元勿没有多说什么,丢了留影石过去。 魔尊先是打量了一番两人。 传言这两位是修仙界第一美人,长得也不负盛名。 但是什么修仙界第一美人,他觉得都比不过他家然儿的一根手指,啊不,一根头发丝。 也不知道这留影石也不知道要给他看什么。 旁边的乱去然摁住那块留影石,似乎不想他看。 他微微蹙眉,最终是输入了魔气。 第6章 第六章 追妻火葬场 留影石刚开始只是播放师弟救了魔尊的样子,戴着个随手买的面具,后来魔尊醒来后,师弟也已经回去了。 师弟没想到他捡到的人会是魔尊,起初他也有些诧异,却不动声色地收敛神色。 起初他就是怕师弟成了原著那般悲惨的样子,才在师弟做好事不留名之时保留了证据。 四个人一人一份,还差闭关的师姐和那位年少眼瞎的妖尊。 那时是一个转热的春季,不消多久便会是炎炎夏日。 他们在半路上遇到了这人,浑身是伤口,半死不活样。 师弟和他把人扶到了医馆。 医馆的人奇了怪也,给这位半死不活的人还诊出了一丝生机。 师弟和他将魔尊一起放在了山下买的那个庄子中,这才离开。 等他们再次回来的时候,师弟就正好对上魔尊的视线,魔尊说:“你这眼睛还挺好看” 他随意地坐着,忽而看到旁边站着的他。 “你们叫什么?” 师弟道:“无名氏” 见师弟这么说,他也没有强求,他的目光落在师弟腰间,忽而缓缓一笑。 他道:“多谢两位道友搭救” 他说:“无妨” 魔尊在这里待了几天后就离开了。 之后见到魔尊的时候,是一个大夜晚,那时候他看到了魔尊的影子。 是魔尊偷走了小师弟的玉佩,害得小师弟第二天找不到玉佩。 事情之后,他还记得小师弟当时很焦急,焦急到哭了。 他站在师弟旁边,看到小师弟眼尾泛红,眼泪止不住地流。 那双眼睛太过好看,哭起来惹人怜爱无比,同时他也有心痛。 傻逼魔尊,傻逼情敌。 他哄了师弟好久,师弟才接受玉佩被不知道掉在哪里的事实。 小师弟一直很宝贝那块玉佩,是他父母留给他一大堆东西中最喜欢的东西。 这一戴便是几十年。 今年师弟年满三十岁,修仙者岁月漫长,他却依旧是二十五岁左右的模样。 小师弟长得似冬日间岌岌可危的桃花树,一双眸子清冽乌黑,似夜间潺潺流下的池水。 一头墨发乌黑如墨,微微卷曲的发稍也很漂亮。 可惜小师弟是虐文主角受。 他很不理解,为什么有人能惩罚小师弟,分明小师弟长得那么令人心软垂怜。 救了魔尊之前,小师弟就救了师尊。 师弟知道师尊不喜欢自己,所以戴着那个面具让师尊不要看到他的脸。 而腰间那块玉佩是他的最喜欢的物件,他每次洗澡后都会戴上。 那时是什么时候?是他在被另外一个师尊那边教习的时候,对方说过喜欢他,但是他不是很喜欢他。 不是讨厌,只是不喜欢他, 于是拜师的时候他就选了他。 后来,他会每月都在那个院子中来看他,直到他拜师的时候,他才逐渐疏远他。 他的喜欢是取决于什么他不知道,但是他摘下面具后,对方是那么厌恶他。 正好,就但是给这段一厢情愿的感情做个了断。 他不喜欢他。 所以没必要浪费时间。 后来的后来,师尊见了一个人,声音和他很像,但是一颗心卑鄙无耻。 每天不是在设计陷害他就是在陷害师兄。 他不喜欢他,很讨厌他。 这是他在千万尘间最讨厌的人之一,后来,师尊也是其中之一。 他讨厌不分青红皂白地处罚别人的人。 师尊正犯了这个错误。 但是他不后悔拜师。 师兄是那么好,好到他着实不讨厌不了这里。 他的师兄是他心中明月,心中唯一的亮敞。 魔尊看完留影石的时候咬牙切齿地看着乱去然。 “你是骗本尊的?” 乱去然没有解释,咬着唇看着他,有些害怕地抖着身子:“我骗了你什么?” 魔尊愤然:“你根本就不是他?” 乱去然气恼:"是你拿着你的玉佩说我是你的救命恩人的!" 魔尊一巴掌扇了过去:“本尊说的时候你也没有说你不是!” 乱去然:“可是你是魔尊,我若是不说是不得被你杀了!” 他和小师弟看着旁边的两人,他有些觉得舒坦了。 看完这边这场几年的闹剧落下序幕,他就看看到魔尊拿起一把剑,状似要杀人。 他没有说什么,小师弟也没有想要救人的意思,两人就看见魔尊给了乱去然一剑。 魔尊杀完了人,走过来。 “你叫什么?”他语气随意,目光灸热。 师弟:“还悬渐” 他认识这个名字,修仙界第一美人之一,传闻中修仙界另外那位就是他师兄。 他打量着他的五官,越看越喜欢。 难怪他之前总感觉自己对那人没有非礼之想了。 原来他找错人了。 看着对方腰间悬挂着那块玉佩,他目光盯着他纤细的腰肢,看着就很好摸的模样,但是他没有上手,只是看着他的腰间,喉结滚动。 他之前的时候就想摸他的腰了,只是太过唐突的举动他觉得不合适。 他们还不熟悉。 他道:“悬渐要不要来我的魔宫一瞧?” 师弟当机立决:“不必” 他看着面前新鲜出炉的情敌,挡在师弟面前。 “魔尊还是想回去吧,师弟该喝药了” 魔尊见他拦着自己,目光落在他的脸上,这位就是那位第一美人之一,他的心上人的师兄。 他也不恼,给了他一个面子。 他开口:“既然如此,本尊就先回去了” 他之前就知道对方身子不好,得用药物维持,为了不耽误他喝药的时间,他就改日登门。 —— 次日的时候,魔尊就出现他的房间外面,他的师尊也是。 目睹两个情敌图谋不轨的他直接和师弟一起睡觉。 旁边两人偷看地牙痒痒却也没有法子。 傻逼情敌,意谋不轨。 还是师弟好。 师弟午睡的时候睡眠质量一向很好,但是一想到还要吃药,他只能把师弟叫醒。 外面的情敌看师弟醒了,就佯装敲门。 他去开了门。 然后两人一直站在他的旁边,他喂师弟药他们在旁边站着,他喂师弟吃蜜饯他们也在旁边看着他给师弟擦嘴时他们在旁边站着。 傻逼情敌。 眼瞎情敌。 要是它绝对不会认错人,最后追妻火葬场。 第7章 第七章 活该 两人杵着看着他喂完吃药后,师弟这才有礼貌地叫了一声。 “师尊,魔尊” 师尊应答:“可以叫我的名字” 师尊的名字之前告诉过师弟,但是师弟在拜了师之后就只唤师尊,甚至那间院子也不时常去了。 师尊被世人称作无剑仙尊。 取自手中无剑心中有剑。 是在成名之后取的。 师尊成名的时候,是因为斩杀了上任令两界涂炭的妖尊之后。 人们敬他,尊他。 但是这事之时身负重伤,被他捡到。 在师弟心中,师尊可以尊敬,但是比不得师兄重要。 是师弟和他说的。 在救了师尊后不久,那人就身陨道消了,而他在住所懵懵懂懂地过下去,后来遇到拜师大典,也遇到了师兄和师尊。 师尊那时会时不时过去那边和他见面,师兄会和他一起去。 后来,那间屋子里,他相继救了魔尊,魔尊只和他见过几面,后来就不见了。 师尊的名字他是知道的,叫断棱旧。 但是他并不喜欢叫这个名字,一直叫他断公子。 后来师尊带回了个人,那人他认识,是他隔壁的领居,声音和他很像,一双紫蓝眸很是漂亮,一脸干净清澈的模样,却是个狠辣性子。 他之前看到门口上有血迹,看到那边一个人倒在地上,被活活割了头部,血流如注一般地往他这边的地面上流。 他看得出对方是筑基期修士,那人是被活生生被割下头颅,内活生生疼死,死后死不瞑目。 他救下了对方的尸体,给他火化后立了个碑。 碑上刻着无名之人。 大抵是因为这事,在见到对方时,对方无数次陷害他和他的师兄。 师兄一直抗下大部分处罚。 是他欠师兄良多。 师兄是在照亮前方一不风顺的道路,将他路上的荆棘给拦砍下。 他愿意因为师兄在凡间历劫百瞬。 师兄是他的神明。 神明似乎甘愿为他跌下凡尘。 他喜欢他的师兄,渴望拉他坠入这深沼的深渊。 —— 曾经的他很迷茫,爱是是什么? 他的父母教他。 爱是温暖,爱是喜欢,爱是心跳如雷,他喜欢他的师兄。 但是,他的是师兄只把他当弟弟照顾。 他不敢赌。 于是,这份无法公开的爱意只能封在心间。 他祝师兄早日结侣,但是他希望那个道侣是他。 他一直在祈祷,他希望师兄喜欢他。 —— 他唤道:“师尊” 师尊看着有些失望,却又觉得意料之中。 他见还悬渐的第一眼,就觉得怎么会有人长得这么漂亮。 一身娇贵病骨的病恹样子就让他想到之前那个人,那人是筑基后期的样子,一步走着还要边咳嗽,时不时染了咳血的帕子。 这年头见到怎么多的人都是这么个样子,他很是心软。 但是他没想到。这样一个看似赢弱的病美人会在笔试中,边咳血边打人。 在这场试炼中靠实力得了第一名。 他和他太像了,太像了,像得他恍惚就是他。 太像太像,像到他有一瞬的悸动。 但是他并不喜欢这种悸动,就像每一个对皮囊般肤浅的人一样。 他觉得不可理喻。 他喜欢上了两个人,一个皎皎明月,一个较弱美人。 他实在荒唐。 后来,他找到了那个人,虽说身形不大相像,但是他说他病好了。 将人带到自己的洞府的时候,他起初还没有意识到自己不喜欢他了, 可是相处着相处着,他发现自己已经不爱他了。 而且,对方虽然看着干净漂亮,但是看得出来他是个心思深重的人。 但是他没有管。 只不过他不理解他为什么非要诬陷他的大弟子和二弟子。 他不想见小弟子,所以每次都会管他去诬陷什么,一概赶到无量崖。 这位小弟子身体不好,需要喝药,所以他每次见他的时候,他的大弟子基本都拿着一碗药过来。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非要过来看他。 上次处罚他的时候,他的小弟子就发烧了,他过来瞧他的时候,小弟子还没醒来,于是他坐在他的床边描摹他的脸蛋。 还是那么好看,就是面色苍白惹人怜惜。 太过漂亮,漂亮到他的心坎里。 ——于是这么盯了大半天,等他出去的时候,他就看到大弟子端着药过来,那药带着缭绕的雾气,应该是刚刚煮好的。 看到大弟子进去喂药的时候,小弟子就醒来了。 在窗边看打牌他喝完药后,他就敲了敲门。 大弟子说小徒弟发了一天晚烧。 他觉得他不仅长得娇贵,性格也娇贵,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娇贵的东西总是处于弱势。 他原本要罚他去无量崖,但是大弟子却怕小弟子身体不适应领了罚。 起初他就看大弟子不大顺眼了,就也不理会他去不去。 他就是想让小弟子和他分开而已。 连他也不知道为了什么。 但是他的心就是堵着怎么一个人。 他就是看他不喜欢。 接下来对半年,小徒弟就一个人练剑,一个人喝茶,一个人修炼。 小徒弟他在日记里写着;他想师兄。 他想他,但是他更烦了。 对方出了无量崖后就奔着下山去买东西,而那一天,是他的救命恩人的生辰。 他这才知道自己眼拙如此,他的心上人却是尘埃不染的仙人,而他是错吧珍珠当鱼目的愚人。 眼拙如此,眼瞎如此,无药可救。 他是他抓不住的月光,是那天边的神明,他抓不住,飞不上。 在充满迷迷雾的路上,他撩开了雾气,看到自己的神明被他拘策到遍体鳞伤。 他心疼又害怕。 那时他没有想好要怎么面对他,于是闭关了几十天,在出来后,他就一直粘着小弟子,但是他看得出小弟子对他的大弟子有感情,和他一样的感情。 他的神明,愿意为他跌落尘埃。 但是这个人不是他。 若是再来一趟,他绝对不会认错。 但是事已至此,后悔也医治不了。 这世上没有补救的错误,是他活该。 他活该,,,,,,活该被对方厌恶。 很可笑,非常可笑。 第8章 第八章 不敢追逐的爱情是一份烦恼的心事 小师弟遇到妖尊时,妖尊一脸少年模样,干干净净有些软,但是身上依旧是被砍得遍体鳞伤, 可能是被剑砍,不过无妨。 他家小师弟还是帮他请了大夫。 妖尊看着很小,十五六岁的少年模样。 少年模样的妖尊很可爱,小师弟看上去很喜欢他。 该死的情敌。 小师弟越喜欢他,他越讨厌他。 少年模样的妖尊很想看小师弟的脸,被小师弟拒绝了。 少年妖尊也不勉强,但是对方很喜欢对小师弟撒娇。 他只能干看着,啥事情也没法阻止。 之所以他不改变剧情,是没法改,这里改了那里来了,面对不熟悉的剧情他总会有后怕。 他不敢。 作为暗恋小师弟的人选之一,他是一个胆小鬼,他害怕小师弟会疏远他,也害怕师弟会喜欢这些买股攻。 哦,还有师姐。 师姐和他们交情不深,还害他们被罚,小师弟和他对她没有好感。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这位师姐冷冷清清,娇媚清颜,很是漂亮,可惜这位师姐一副高岭之花的样子,生人勿近,熟人退散。 那个作者说这对是四爱,但是就算是如此,这位师姐也不讨师弟喜欢。 刚刚说了小师弟为什么这么喜欢救人。 小师弟说他喜欢。 但是主要原因是希望能积攒功德。 希望他的功德能让在天之灵的父母投个好胎。 是那个人告诉他的。 看到两个人一直往师弟身上凑,他的心情很复杂,旁边的魔尊也看得出这是个情敌,心情也很烦闷。 他看得出对方也是他的情敌,俗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他明白还悬渐对他有感情。 但是不知道这感情有多深。 大概是恋人上下的关系。 那眼神,他熟视无睹不了,但是他还打算成为第三者, 反正看这两人还懵懂的爱意,适合挖墙脚。 在这里喝完后嘴里苦味一直弥漫,小师弟又拿了两颗蜜饯吃下。 蜜饯很甜,师兄给的就是更甜的。 他站起身来走了出去,两人也跟着出去。 他对师尊说:“过几日我想和师兄一起下山历练。” 师尊开口:“本尊和你们一起。” 笑话,他虽然顺着对方,却也不是想要情敌和心上人一起共处一室的情况。 魔尊也自荐要去。 小师弟一一拒绝。 “多谢师尊好意,但是不必” "多些魔尊好意,但是也不必” 几天后 他和小师弟准备好行囊就准备下山,在下山的时候,他们两人一直被团团瞩目,他和师弟一起买了一个斗笠,师弟给他买的,他给师弟买的。 这样目光才少了好对,但是戴着斗笠,也像个异类一样引人瞩目。 至少他好受多了。 反正他可不想要再有情敌,尤其是剧情外可以避免的情敌。 两人找了家客栈去歇息。 客栈的老板说只剩下一间房间了,他和师弟正好挤挤。 次日清晨,他是在地板上醒来的,旁边站着两位脸黑的情敌。 师尊道:“这次历练你先回去” 魔尊说:“如果你不回去别怪本尊下手狠辣” 他冷笑一声,道:“若是师弟醒来看不见弟子会很着急的” 这句是对师尊说的,他转而又对魔尊说;“若是师弟醒来的以后发现我受了伤,一定会很难过的,而且,我若是被你伤了一根寒毛,小师弟是不会原谅你的”师尊道:“这你不必关心,本尊会易容成你的样子” 他说:师尊和魔尊不知道我和师弟怎么相处的,一定会露馅” 师尊和魔尊一下子沉默了。 他们得确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相处的。 师尊也不知道。 魔尊拿着剑威胁他的时候,师弟正好醒了。 “你讲讲” 小师弟不悦地蹙起眉梢。 “魔尊和师尊这是做甚?” 那边魔尊听到他的声音,剑都掉了。 转身看见睡醒睡意朦胧的小师弟,一整个发呆愣住。 师弟一身衣袍有些松垮,露出雪白的肩膀,一头墨发映衬这如雪的肌肤,头发有些凌乱,但是还是那么地没。 他起身帮师弟正整理好衣服后说了句:“早上好” 师弟也回了句:“师兄也早上好” 魔尊看到两人和睦相处得样子一脸黑线。 师尊只是蹙起眉梢但是冷意四射。 他揉了揉师弟的头发,冰冷的发丝柔软如绸缎,很是好摸,师弟耳尖泛红,可惜他没有发现。 魔尊反应过来他的话:“没事,” 他音色偏低,撒娇似的时候违和感,平常清冷的脸蛋太过漂亮,显得有些勾人,此时声音很软:“才不是,师尊威胁我回去,魔尊威胁我要他们你我相处得细节,他们要易容成我接近小师弟” 师兄太过犯规了...... 他看向两人,眉梢蹙起:“师尊和魔尊这是威胁师兄是想做什么?” 魔尊急忙解释:“没事,我们只是比试一下,你师兄输了不买账” 师尊也连忙点头,清冷冷的声音有些发颤:“对” 他不信,看着旁边可怜巴巴的大师兄,又看着旁边在胡言乱语的两人,选择相信师兄。 然后他开口拒客。 两人只能像两只可怜无比被抛弃的狗一样出去。 然后两人隐身爬窗过来。 他问师弟饿不饿。 师弟说饿。 他问师弟想吃什么,师弟说想喝粥。 他去找了店老板,老板过了不久就端了一碗热气外冒的粥过来,让师弟自己记得喝后,他就去厨房自己煎药了。 这药师弟每天都要喝,否则会吐血。 之前就有一次忘记喝药了,结果咳嗽得厉害,吐血也更为严重了。 后来他都会按时按点给师弟煎药。 一开始小师弟不让他帮忙,后来是他说服了他才让他帮忙煎药。 他可以这样照顾师弟,一辈子都可以,一辈子都愿意。 但是,若是小师弟有喜欢的人,他是不会阻止的。 他会祝他幸福,将心底那一份污秽的让人心烦的感情埋在心间。 谁让他就是喜欢小师弟呐。 他觉得自己很可笑,很可怜,一份不敢追逐的爱情却在这里伤怀。 他叹了一会儿气。 第9章 第九章 心上人 那药煎好后,小师弟已经洗漱完坐在床边,一身雪色衣袍看着很是整洁,腰间挂着那块玉佩。 他墨发披散,极长头发落在肩上,雪肤冰肌,脸颊精致漂亮,就一股病气挥之不散,看着很是柔弱吸引人心软。 小师弟看到他后,叫了一声:“师兄” 他端着一碗药过来,放在桌子上。 旁边的粥已经可以喝了,他递给师弟。 周围药香浓郁,很是好闻,但是药汤色浓,看着就苦。 看到师弟喝了那碗粥后,他拿起那碗药给他,顺便接过那个碗。 旁边隐身的魔尊和师尊就这么观察起他们相处的方式。 喝完药后,他就和师弟一起去外面练了一会儿剑才回了客栈,儿两个人一直隐身走在他们旁边,师弟可能没有觉得,但是他是觉得的。 他觉得一直有人在他们身边经过,仔细想了想应该就是师尊和魔尊。 师尊和魔尊两人也忒不要脸,都说了不让他跟着了非要跟着他们。 中午的时候还是那样,练剑吃饭,师弟还要喝药。 但是这两人依旧阴魂不散地跟着他们。 师弟都说了不喜欢他们,他们还非要跟着。 于是他跟师弟说了一下。 师弟说:“魔尊和师尊还要跟上多久?” 露馅的魔尊和仙尊直接解除隐身。 魔尊道:“本尊和你一起历练” 师弟说:“魔尊大可以和师尊一起去” 师尊道:“我和他仙魔势不两立” 他说:“那大可以分开去历练,相信师尊和魔尊是可以的” 小师弟随他:“嗯,对” 两人没有动作。 小师弟直接不理他们,自己走自己的,和师兄一起并肩走, 他和师兄身量差不多,只是他矮了一点,这么走着看着差不多高, 后面师尊和魔尊一起跟着,看着像是两个小厮,只不过这小厮穿着比他们两个“主人”还要华丽。 作为一个合格的跟班,小师弟买啥都让两人拿着,毫无尊师重道的道理,两人却也不亦乐乎地帮忙搬东西。 之前的话是他搬东西,现在看着同样帮着师弟搬东西的两人,他觉得有些心里不平衡,于是他带着师弟这里买一点儿,那里买一点儿,后面搬着堆积如山东西的人走路依旧稳健,堆积如山的东西拿着也格外轻松。 他心里冷笑,但是面色如常。 后面的师尊两人找了个地方将东西放在储物袋中,一身轻便的同时发现两人不知道去了哪里。 他们被甩开了。 在找了许久之后,他们没有找到人。 两人在走后就收拾了行囊,和小师弟重新找了个地方居住。 一大晚上都没有回去。 两人又分来继续找,依旧没有找到。 笑死,他们是御剑飞行找了个偏远的角落,怎么可能被其他人看到。 他们在找的时候,两人已经找了个地方吃茶点喝茶。 唯一的坏处就是斗笠忘带,他们一张脸惹人注目,尤其是小师弟。 情敌增加了一大堆, 于是他只能从储物袋里拿出之前小师弟和他救人时戴着的那个面具。 就一出门,他们就看到了妖尊,一脸正太样,可爱又干净。 他们看到他的时候他直接迎面而上,作为两名元婴期的修士,对上一名化神期的修士还是落于下方。 妖尊拿剑抵在师弟的脖颈上,落下一点儿血迹,但是在看清那戴着面具的熟悉样子,他才堪堪助手。 "是你?” 他话音落下,那种可爱的脸上浮现几丝窘迫:“他们不是说你死了吗?” 他拿着的剑消失在他的手中,眼底和脸上浮现着激动和开心。 小师弟没有说话,他则是丢了块留影石给他。 —— 在被师尊罚去无量崖后,师尊并未去看过他们几眼。 而某天,一位身受重伤的人瘫在了无量崖门口。 师弟救了他后,还把自己的药分给他。 幸好师弟的药还足够用。 在他醒来后,师弟正在给他上药,他疼得忍不住瑟缩一下,知道对方并非要取自己性命之人后,他就时常和师弟撒娇。 师弟体寒不能手动,那时候就是大雪天,对方会化作狐狸的样子给师弟保暖。 他的尾巴蓬松又漂亮,看着就十分温暖,但是他看着十分不舒服。 这位情敌一直积极地在他面前和小师弟撒娇,两人势不量立。 等这次处罚过后,师弟就没再见过那只狐狸。 而这时候,被罚去无量崖思过的乱去然就被妖尊见到,他一直以为对方是易容了才会戴上面具之后长得不像,实际上他压根不是同一个人。 他之前也奇怪过这点,但是那人身高和身形声音都那么像,就是他不会吐血也不用吃药。 他说他的病好了。 但是他依旧是那么奇怪。 他的心上人是清澈乌黑的墨眸,眼里干干净净。 而这个人却偏偏是那么浑浊利益,一双紫蓝眸虽然好看,但是利欲熏心似的,也不知道这几个月他为什么会变化这么大。还还有就是,他旁边那位情敌不知道死哪里去了。 他记得他之前和他的救命恩人形影不离,难道对方和他吵架了? 不过可能性不大,他可记得对方一直粘着他的救命恩人,只要他稍微一靠近就要冷笑地看着他,他可不承认他对一个元婴期后背发凉。 后来他每次都会找个时间去看他,后来过了半年后,他的心上人没来,他顺着气息找到了一间小院子里。 他又见到了他,他经常会用自己毛茸茸的尾巴包围住他,让他沾染上他的气息。 再后来他忙于妖族的事情,就不经常去看他。 他多了个情敌,是那仙尊之首,每次他来必要和他打上一架才能见到人。 再再后来,他听闻他的心上人塑造魔尊剑下,而那人袖手旁观。 但是他并不伤感,他觉得自己不爱他了,但是想要给最后的这顿感情做个终结,他要帮他复仇。 在打听到两人的行踪后,他就做好了杀人的准备,直到看到人,他觉得自己错了,他认错了人。 他心再次舞动,是为他的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