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盈盈跟亮晶晶》 第1章 第一章 剑影凝霜 江南三月,烟雨濛濛。 青石镇被笼罩在一片氤氲水汽中,青石板路被雨水冲刷得发亮,倒映着两侧鳞次栉比的木楼。镇东头的“望归客栈”里,靠窗的位置坐着一位青衣女子,腰间悬着一柄狭长的长剑,剑鞘是暗青色的,上面缠着几道磨损的麻绳,显然已随主人走过不少风霜。 女子名叫苏凝霜,是江湖上仅剩的“寒星剑派”传人。三年前,寒星剑派遭“断月楼”突袭,掌门与同门尽数遇害,唯有她带着门派至宝“星凝玉”侥幸逃脱,从此成了断月楼追杀的目标。她一身剑法承袭师门,灵动狠厉,江湖人称“寒星剑”,却因常年躲避追杀,性子变得清冷寡言,眉宇间总凝着一层化不开的霜雪。 此刻,她正低头擦拭着剑鞘,指尖细腻,动作轻柔,与她清冷的气质截然不同。窗外的雨丝斜斜飘入,打湿了她的发梢,她却浑然不觉,只专注于手中的长剑——这是师门留给她唯一的念想,也是她复仇的依仗。 “姑娘,再来一壶热茶?”店小二殷勤地走来,见她孤身一人,眼神中带着几分好奇。 苏凝霜抬眸,声音清冽如泉水:“不必了,结账。” 她刚取出碎银放在桌上,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伴随着粗鲁的喝骂声,打破了小镇的宁静。“都给老子滚开!打听清楚了,那丫头就在这镇上!” 苏凝霜心中一凛,断月楼的人终究还是追来了。她迅速收起碎银,抓起长剑,身形一闪,便想从客栈后门脱身。可刚到后院,就撞见两个身着黑衣、腰佩弯刀的汉子,正是断魂楼的追兵。 “苏凝霜,看你往哪跑!”为首的黑衣人眼中闪过狠厉,挥刀便朝她砍来,刀风凌厉,带着一股嗜血的凶气。 苏凝霜足尖一点,身形如惊鸿般避开攻击,同时抽出长剑,青芒一闪,“寒星剑法”已然使出。剑光如流星划过,直指黑衣人手腕,招式快准狠,尽显寒星剑派的精髓。 黑衣人没想到她剑法如此凌厉,慌忙回刀格挡,“铛”的一声脆响,弯刀被震开,他只觉得虎口发麻,心中惊骇不已。另一名黑衣人见状,立刻挥刀夹击,两人一左一右,刀光交织,将苏凝霜围在中间。 苏凝霜虽剑法高超,但连日奔逃,内力已有损耗,面对两人夹击,渐渐有些吃力。她的肩头不慎被刀风扫中,划破一道血口,雨水混着血水,浸湿了青衣。 就在这危急关头,一道温润的声音突然传来:“两位兄台,以多欺少,未免有失江湖道义吧?” 话音未落,一道白影如流云般掠过,落在两人之间。来人是位身着月白长衫的男子,面容俊朗,眉目温润,腰间悬着一把折扇,看起来不像江湖武人,反倒像个温文尔雅的书生。可他一出手,便显露出深不可测的武功——只见他手腕轻扬,折扇开合间,两道劲风射出,精准地击中了两名黑衣人的手腕。 黑衣人只觉得手腕一麻,弯刀应声落地,还没反应过来,便被男子隔空点中穴位,动弹不得。 “多谢公子相助。”苏凝霜收剑而立,眉头微蹙,语气依旧清冷,却难掩一丝感激。 男子转过身,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目光落在她肩头的伤口上,眼中闪过一丝关切:“姑娘伤势无碍?此地不宜久留,不如先随我暂避一时。” 苏凝霜犹豫了片刻。她向来不信外人,可眼前这男子武功高强,又刚救了她,断月楼的人想必很快会再追来,此地确实不安全。她点了点头:“有劳公子。” 男子领着她穿过一条僻静的小巷,来到镇西头一座雅致的宅院前。院门虚掩,推门而入,院内种着几株芭蕉,雨水打在蕉叶上,淅淅沥沥作响,别有一番清幽。 “这是我的临时居所,姑娘暂且安心在此休养。”男子倒了一杯热茶递给她,“在下谢云庭,不知姑娘芳名?” “苏凝霜。”她接过茶杯,指尖感受到温热,心中那层冰封似乎松动了些许,“多谢谢公子收留,大恩不言谢。” 谢云庭笑了笑,取出一瓶金疮药递给她:“姑娘先处理伤口吧,断魂楼的人不会善罢甘休,明日我再送你离开。” 苏凝霜接过药瓶,看着他温润的眉眼,心中第一次对陌生人放下了些许戒备。她转身走进内室,褪去外层青衣,露出肩头的伤口,虽不深,却血流不止。她倒出药粉,正想涂抹,指尖却因连日奔波有些颤抖,药粉洒了些许。 “需要帮忙吗?”谢云庭的声音在外间响起,带着恰到好处的分寸。 苏凝霜沉默了片刻,低声应道:“劳烦公子。” 谢云庭走进来,手中拿着干净的布条,动作轻柔地帮她清理伤口、涂抹药粉,再用布条仔细包扎。他的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动作轻柔,没有丝毫逾矩,让苏凝霜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 “寒星剑派的剑法,果然名不虚传。”谢云庭一边包扎,一边轻声说道。 苏凝霜心中一惊:“你认识我?” “三年前寒星剑派遭难,江湖震动,苏姑娘以一己之力逃脱,还数次重创断月楼追兵,这份胆识与武功,早已传遍江湖。”谢云庭抬眸,目光清澈,“只是断魂楼势力庞大,姑娘孤身一人,终究凶险。” 苏凝霜垂下眼眸,语气带着几分苦涩:“师门血海深仇,我不能退缩。” 谢云庭没有再多问,只是帮她系好布条:“伤口三日之内不要沾水,我去准备些吃食。”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苏凝霜心中五味杂陈。她闯荡江湖三年,见惯了人心险恶,却从未遇到过像谢云庭这样温润通透、待人真诚的人。他的出现,如同一束光,照进了她灰暗的逃亡岁月。 次日清晨,雨过天晴。 苏凝霜醒来时,院中的芭蕉叶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阳光透过叶缝洒下,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谢云庭已备好早餐,桌上摆着清粥、小菜和热腾腾的包子,香气扑鼻。 “姑娘醒了?快趁热吃吧。”谢云庭笑着递过一双筷子,“今日我们启程前往洛阳,断月楼的总部在北方,江南一带虽有分部,但洛阳有位前辈与寒星剑派素有交情,或许能帮到你。” 苏凝霜心中一暖,没想到他竟已为自己谋划妥当。她点了点头,拿起筷子,安静地吃了起来。这几日她一直风餐露宿,难得能吃上一顿安稳的饭菜,心中涌起一股久违的暖意。 饭后,两人收拾妥当,便踏上了前往洛阳的路。谢云庭备了一辆轻便的马车,苏凝霜坐在车内,谢云庭则亲自驾车,车速平稳,一路向西。 车内铺着柔软的垫子,苏凝霜靠在窗边,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风景,心中渐渐平静下来。她偶尔掀起车帘,便能看到谢云庭挺拔的背影,他驾车的动作从容,长衫被风吹起,宛如画中之人。 “谢公子,你为何要帮我?”苏凝霜忍不住开口问道。她始终不明白,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为何会不惜得罪断月楼,对自己如此相助。 谢云庭回过头,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我与令师曾有一面之缘,当年他在我危难之际出手相助,这份恩情,一直未曾报答。如今能帮到他的传人,也是了却一桩心愿。” 苏凝霜心中了然,原来如此。她想起师父生前的为人,侠肝义胆,乐于助人,想必当年确实帮过谢云庭。 一路行来,两人偶尔会遇到断月楼的追兵,谢云庭总能巧妙化解。他的武功看似温和,却深藏不露,一柄折扇在他手中,既能格挡攻击,又能点穴制敌,招式灵动飘逸,与苏凝霜的凌厉剑法截然不同,却又相得益彰。 一次,他们在一处破庙避雨,遭遇了断月楼的精锐追兵,领头的是断月楼主的得力手下,“鬼手”周通。周通的“鬼手爪”阴毒狠辣,招招致命,苏凝霜与他交手数十回合,渐渐落入下风。 就在周通的利爪即将击中苏凝霜心口时,谢云庭突然出手,折扇一扬,一道劲风直逼周通面门。周通被迫回手格挡,谢云庭趁机使出“流云掌”,掌风柔和却力道十足,击中周通肩头。 “多谢公子!”苏凝霜趁机反击,长剑如寒星点点,刺向周通周身大穴。 两人一攻一守,配合默契,周通渐渐不敌,最终被苏凝霜一剑划伤手臂,狼狈逃窜。 破庙内,苏凝霜看着谢云庭,眼中满是感激:“若不是你,我今日恐怕难以脱身。” 谢云庭笑了笑,递过一块干净的手帕:“你伤势未愈,不宜过度动武。我们先在此歇息片刻,等雨停了再走。” 苏凝霜接过手帕,擦拭着脸上的雨水和汗水,心中对谢云庭的好感渐渐加深。她发现,他不仅武功高强,心思也极为细腻,总能在细微之处照顾到自己。 雨停之后,两人继续赶路。夜晚宿在客栈时,苏凝霜辗转难眠,想起与谢云庭同行的点点滴滴,心中泛起一丝异样的情愫。她早已习惯了孤身一人,却在与谢云庭相处的日子里,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与安稳。 她起身走到窗边,恰好看到谢云庭站在庭院中,望着漫天星辰。月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俊朗的轮廓,宛如谪仙。 “谢公子,夜深了,为何还不睡?”苏凝霜轻声问道。 谢云庭回过头,看到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露出笑容:“姑娘也没睡?这夜色甚好,便想多赏片刻。” 苏凝霜走到他身边,与他并肩而立,望着天边的星辰:“我小时候,师父常说,每一颗星辰都代表着一位逝去的侠客,他们会在天上守护着江湖。” 谢云庭转头看着她,月光下,她的侧脸柔美,眉宇间的霜雪似乎淡了许多:“令师是位值得敬重的人。” “可惜,我没能守住师门。”苏凝霜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三年前的惨状历历在目,让她难以释怀。 谢云庭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温和:“逝者已矣,生者如斯。你能活着,能将寒星剑法传承下去,便是对他们最好的告慰。而且,你并非孤身一人,从今往后,我会陪着你。” 他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像一股暖流,涌入苏凝霜的心中。她抬起头,对上他深邃的眼眸,那里面盛满了星辰大海,也映着她的身影。在那一刻,苏凝霜知道,自己的心,已经不受控制地沦陷了。 半月后,两人终于抵达洛阳。 洛阳作为中原重镇,繁华热闹,街道上车水马龙,人声鼎沸。谢云庭带着苏凝霜来到城西一座古朴的宅院前,门上挂着一块牌匾,上书“清风苑”。 “这里便是柳前辈的居所。”谢云庭上前敲门,很快,门内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位白发老者打开了门,正是清风剑派的创始人,柳长风。 柳长风看到谢云庭,脸上露出笑容:“云庭,你可算来了。这位便是寒星剑派的苏姑娘吧?” “正是,柳前辈。”苏凝霜躬身行礼,“多谢前辈愿意见我。” 柳长风侧身让他们进屋,叹了口气:“寒星剑派的遭遇,我早已听闻。断月楼这些年在江湖上作恶多端,我也早想除之而后快,只是力不从心。” 进屋落座后,柳长风取出一份卷宗,递给苏凝霜:“这是我收集的断月楼的资料。断月楼主慕容烈,武功深不可测,野心勃勃,想要一统江湖。三年前他突袭寒星剑派,实则是为了夺取寒星剑派的‘星凝玉’,据说那玉能增强内力,甚至助人突破武学瓶颈。” 苏凝霜心中一震,她一直以为断月楼是为了铲除异己,没想到竟是为了星凝玉。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星凝玉就藏在她的衣襟内,是师父临终前交给她的,让她务必守护好。 “慕容烈一直没有放弃寻找星凝玉,想必很快就会知晓你在洛阳。”柳长风神色凝重,“你们务必小心。” 谢云庭点了点头:“前辈放心,我们会多加防备。只是断月楼势力庞大,仅凭我们几人,恐怕难以抗衡。” “我已联络了几位志同道合的江湖前辈,三日后在城外的望仙台集会,共商对付断月楼之事。”柳长风说道,“到时候,我们再想办法联手除掉慕容烈。” 接下来的几日,苏凝霜和谢云庭便留在清风苑,一边修炼武功,一边熟悉断月楼的情况。谢云庭时常指点苏凝霜的剑法,他的武学见解独到,让苏凝霜受益匪浅,剑法越发精进。 两人相处的时间越久,感情便越深。谢云庭会在苏凝霜修炼疲惫时,为她泡上一壶热茶;会在她想起师门而伤感时,默默陪伴在她身边;会在她练剑受伤时,细心为她疗伤。而苏凝霜也渐渐放下了清冷的伪装,会为谢云庭缝补破损的衣物,会在他外出时,默默等候他归来。 然而,平静的日子并未持续太久。三日前,柳长风收到消息,断魂楼的人已经发现了苏凝霜的踪迹,慕容烈亲自率领大批高手,正向洛阳赶来。 “事不宜迟,我们明日便前往望仙台,与其他前辈汇合。”柳长风当机立断,“慕容烈来势汹汹,我们必须早做准备。” 次日清晨,三人便动身前往望仙台。望仙台位于洛阳城外的山顶,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他们抵达时,已有几位江湖前辈在此等候,皆是成名已久的侠客。 众人寒暄过后,便开始商议对付慕容烈的计策。就在这时,山下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尘土飞扬,慕容烈带着大批断月楼弟子,已然杀到。 “柳长风,谢云庭,还有你这个小丫头,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慕容烈身着黑衣,面容阴鸷,目光落在苏凝霜身上,带着贪婪,“把星凝玉交出来,我可以饶你不死!” “慕容烈,你作恶多端,今日我们便替天行道,除掉你这个祸害!”柳长风怒喝一声,率先拔剑出鞘,朝着慕容烈冲去。 其他几位前辈也纷纷出手,一时间,刀剑交锋声、惨叫声此起彼伏,望仙台上展开了一场惨烈的厮杀。 谢云庭将苏凝霜护在身后,手中折扇开合,抵挡着断月楼弟子的攻击:“你小心些,慕容烈交给我和柳前辈。” “我与你一起!”苏凝霜不愿独自避险,长剑出鞘,青芒闪烁,与谢云庭并肩作战。两人配合默契,剑法与掌法交织,所向披靡,断月楼弟子纷纷倒在他们的剑下。 慕容烈的武功果然深不可测,柳长风与几位前辈联手,也难以将他拿下。他的“断魂刀”威力无穷,刀风凛冽,几位前辈渐渐体力不支,先后受伤。 “受死吧!”慕容烈瞅准一个破绽,一刀朝着柳长风砍去,柳长风躲闪不及,肩头被刀砍中,鲜血直流。 “柳前辈!”苏凝霜心中一急,想要冲过去相助,却被几名断月楼精锐缠住。 就在这危急关头,谢云庭突然身形一闪,挡在柳长风面前,折扇猛地张开,挡住了慕容烈的刀。“铛”的一声巨响,谢云庭被震得后退数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谢公子!”苏凝霜惊呼一声,心中焦急万分,拼尽全力击退身边的敌人,朝着谢云庭冲去。 慕容烈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再次挥刀砍向谢云庭。苏凝霜毫不犹豫地挡在谢云庭身前,长剑直指慕容烈心口,竟是同归于尽的招式。 慕容烈没想到她如此刚烈,心中一惊,连忙回刀格挡。谢云庭趁机使出全力,折扇点向慕容烈的眉心,慕容烈躲闪不及,被点中穴位,动作瞬间停滞。 “就是现在!”苏凝霜抓住机会,长剑如寒星穿月,刺入慕容烈的胸口。 慕容烈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倒在地上,气绝身亡。断月楼弟子见楼主已死,顿时军心大乱,纷纷溃散。 战斗结束后,望仙台上一片狼藉。谢云庭扶着苏凝霜,脸色苍白,刚才为了挡住慕容烈的刀,他内力受损严重。 “谢公子,你怎么样?”苏凝霜看着他嘴角的血迹,眼中满是担忧。 谢云庭笑了笑,声音有些虚弱:“我没事,只是内力损耗过大。” 柳长风走上前来,叹了口气:“多亏了你们二人,否则今日我们恐怕都难以脱身。” 望仙台一战后,断月楼彻底覆灭,江湖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谢云庭在清风苑养伤,苏凝霜日夜陪伴在他身边,悉心照料。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两人早已情根深种,只是都未曾点明。 这日,阳光正好,苏凝霜扶着谢云庭在庭院中散步。庭院中的牡丹开得正盛,姹紫嫣红,美不胜收。 “凝霜,”谢云庭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她,眼中满是温柔,“断魂楼已灭,你的仇也报了,往后,你打算去哪里?” 苏凝霜垂下眼眸,轻声说道:“寒星剑派已毁,我无处可去。或许,会找一处清静之地,继续修炼剑法,传承师门武学。” 谢云庭轻轻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微凉,却很柔软。“那我陪你,可好?” 苏凝霜抬起头,眼中满是惊讶:“谢公子,你……” “凝霜,”谢云庭打断她的话,目光坚定,“从在青石镇遇见你开始,我便被你吸引。你的坚韧,你的善良,你的刚烈,都深深刻在我的心里。这一路同行,我早已离不开你。我知道,我不该在这个时候表白,只是我怕再不说,就错过了。” 苏凝霜的心跳瞬间加速,脸上泛起红晕,眼中闪过一丝羞涩,却更多的是喜悦。她点了点头,声音带着几分哽咽:“我也是。” 简单的三个字,却包含了所有的情意。谢云庭心中大喜,将她紧紧拥入怀中。阳光洒在两人身上,温暖而美好,庭院中的牡丹仿佛也为他们送上了祝福。 柳长风看着这一幕,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走上前来,递过一个锦盒:“这是我为你们准备的贺礼。凝霜,寒星剑派不能就此断绝,你若愿意,便在洛阳重建寒星剑派,我清风剑派定会鼎力相助。” 苏凝霜打开锦盒,里面是一枚精致的玉佩,上面刻着“剑心”二字。她抬起头,眼中满是感激:“多谢柳前辈。” 谢云庭握着她的手,轻声说道:“我们不必局限于一处。江湖之大,我们可以一起游历,一边修炼,一边寻找合适的地方重建寒星剑派。往后,我们并肩同行,再也不分开。” 苏凝霜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憧憬。她想起过去三年的颠沛流离,想起师门的血海深仇,心中虽有感慨,却已不再悲伤。因为她知道,从今往后,她不再是孤身一人,谢云庭会陪着她,一起面对所有的风雨。 几日后,谢云庭伤势痊愈。两人辞别了柳长风,踏上了游历江湖的旅程。他们一路向西,走过名山大川,看过小桥流水,遇到过需要帮助的百姓,便出手相助;遇到过心怀不轨的江湖人,便以武功震慑。 苏凝霜的剑法越发精湛,谢云庭的掌法也越发圆润,两人联手,在江湖上留下了一段佳话。他们不再执着于名利,只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在江湖中过着逍遥自在的生活。 一年后,他们在江南的一座小山脚下,找到了一处风景秀丽的地方,重建了寒星剑派。门派不大,却清净雅致,吸引了不少志同道合的年轻人前来拜师学艺。 苏凝霜成了寒星剑派的掌门,她将师门的剑法悉心传授给弟子们,同时也教他们侠义之道。谢云庭则在门派中担任客卿,偶尔指点弟子们的武功,其余时间便陪着苏凝霜,看遍山河风光,享受着岁月静好。 月夜下,两人并肩站在门派的观景台上,望着天边的星辰。苏凝霜靠在谢云庭的肩头,轻声说道:“若不是三年前的那场变故,我或许永远不会遇到你。” 谢云庭握住她的手,温柔地说道:“相遇即是缘分。无论经历多少风雨,我都会陪着你,直到地老天荒。” 剑影凝霜,情系云庭。江湖路远,风雨同舟,他们的故事,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在江湖中流传不息,成为一段千古佳话。 第2章 第二章 毛绒绒与金灿灿 江南三月,烟雨如丝。 临安城最热闹的醉仙楼里,人声鼎沸。靠窗的雅座上,一个身着鹅黄衣裙的少女正托着腮,盯着桌上的一盘桂花糕,鼓着腮帮子嘟囔:“说好的最正宗的桂花糕,怎么比我娘做的差远了?” 少女名叫毛绒绒,是江南毛绒家的小女儿。毛绒家以“缠丝鞭法”闻名江湖,软鞭使得出神入化,灵动飘逸。毛绒绒自小跟着爹娘学武,性子活泼娇俏,像个没长大的小丫头,却一手鞭法已得家传精髓,只是做事偶尔有点小迷糊,这次偷偷溜出家门,就是为了寻找传说中藏在临安城外秘境里的《流云秘籍》。 她正对着桂花糕皱眉,忽然眼角余光瞥见一个身影闪过,手中似乎攥着一个熟悉的锦袋——那是她出门时娘给她装碎银和令牌的袋子! “小偷!把我的东西还回来!”毛绒绒反应极快,抓起手边的软鞭,身形一跃,如轻盈的黄莺般追了出去。 那小偷跑得飞快,钻进了人群中。毛绒绒紧追不舍,眼看就要追上,却见一个身着月白长衫的少年突然挡在小偷身前,抬手一抓,便将小偷手腕扣住。少年身姿挺拔,面容俊朗,腰间悬着一柄长剑,剑鞘鎏金,阳光下泛着耀眼的光,与他的名字“金灿灿”倒是相得益彰。 金灿灿是北方金家的少主人,金家以“烈阳剑法”立足江湖,剑法刚劲凌厉,势如烈日。他此次南下,一是为了历练,二是受父亲所托,送一件信物给江南的旧友,恰好遇到这偷东西的小贼,顺手拦了下来。 “光天化日之下偷东西,胆子不小。”金灿灿语气清冷,手腕一用力,小偷吃痛,锦袋掉落在地。 毛绒绒连忙跑上前,捡起锦袋,确认里面的东西没少,才松了口气。她抬头看向金灿灿,却见他正低头打量着小偷腰间的令牌,眉头微蹙:“铁刀盟的人?” 小偷见身份暴露,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另一只手突然抽出一把短刀,朝着金灿灿刺去。金灿灿侧身避开,反手一掌拍在小偷肩头,小偷闷哼一声,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多谢公子出手相助!”毛绒绒收起软鞭,对着金灿灿拱手道谢,可话音刚落,就见金灿灿弯腰捡起小偷掉落的一块玉佩,那玉佩上刻着一朵流云,正是她要找的《流云秘籍》的线索信物! “这玉佩是我的!”毛绒绒心中一急,伸手就去抢。她以为金灿灿也是冲着秘籍来的,刚才帮她只是碰巧。 金灿灿侧身避开她的手,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此乃铁刀盟之物,怎么会是你的?” “我追查这小偷一路,就是为了拿回这玉佩!”毛绒绒说着,再次出手,软鞭如灵蛇般缠向金灿灿的手腕,想要夺回玉佩。她的缠丝鞭法灵动多变,鞭影如织,瞬间就缠上了金灿灿的手臂。 金灿灿没想到这少女说动手就动手,且武功不弱。他手腕一翻,内力运转,长剑出鞘半寸,剑身在阳光下划过一道金光,恰好挡住软鞭的攻势。“姑娘,凡事讲个道理,你怎能说抢就抢?” “道理就是这玉佩是我先发现的!”毛绒绒不依不饶,软鞭收回,又朝着金灿灿的手腕缠去,招式越发凌厉。她的鞭法以灵巧见长,专攻破绽,金灿灿的烈阳剑法刚劲有余,灵动不足,一时间竟被她缠得有些狼狈。 两人在大街上大打出手,一个软鞭灵动,一个长剑刚劲,打得难解难分。周围的百姓纷纷避让,议论纷纷。 “这姑娘好厉害的软鞭!” “那公子的剑法也不含糊,是金家的烈阳剑法吧?” 打了数十回合,毛绒绒渐渐体力不支。她毕竟是女子,内力不如金灿灿深厚,久战之下,气息有些紊乱。金灿灿看出她的窘境,主动收剑后退:“姑娘,再打下去,铁刀盟的人该来了。” 毛绒绒喘着气,握着软鞭警惕地看着他:“你到底想干什么?这玉佩对我很重要!” “我对秘籍无意。”金灿灿将玉佩递给她,“我只是好奇,铁刀盟为何会抢你的东西。我此次南下,正是为了追查铁刀盟的动向,他们近期在江南一带作恶多端,抢夺财物,残害武林同道。” 毛绒绒接过玉佩,心中的戒备少了几分。她看着金灿灿真诚的眼神,知道自己刚才误会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对不起啊,我刚才以为你也是来抢玉佩的。我叫毛绒绒,毛绒家的。” “金灿灿,金家的。”金灿灿点头回应,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容,“既然我们都在追查铁刀盟,不如结伴同行?也好有个照应。” 毛绒绒眼睛一亮,她正愁自己一个人势单力薄,金灿灿武功高强,有他帮忙,定能事半功倍。“好啊!那我们就一起查!不过,你得听我的,我比你熟悉江南的地形!” 金灿灿无奈地笑了笑:“可以。” 两人收拾好东西,朝着城外走去。一路上,毛绒绒叽叽喳喳地说着江南的风土人情,金灿灿则耐心地听着,偶尔回应几句。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两人身上,一黄一白两个身影,倒是相映成趣。 第二章秘境中携手抗强敌 临安城外三十里,有一座云雾缭绕的山峰,名为“流云山”。传说《流云秘籍》就藏在流云山的秘境之中,而那枚流云玉佩,便是开启秘境的钥匙。 毛绒绒和金灿灿来到流云山下时,已是黄昏。山脚下雾气弥漫,能见度极低,空气中隐约透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我们先找个地方歇息一晚,明日再进山。”金灿灿说道,他察觉到周围有好几股陌生的气息,显然不止他们一队人在追查秘籍。 毛绒绒点头同意,两人在山脚下找了一处废弃的猎户小屋,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各自打坐休息。 深夜,一阵脚步声打破了寂静。毛绒绒瞬间惊醒,轻轻推了推身边的金灿灿。金灿灿早已察觉,两人对视一眼,悄然起身,躲在门后。 门被猛地踹开,一群身着黑衣、腰佩铁刀的人走了进来,正是铁刀盟的人。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脸上有一道狰狞的刀疤,正是铁刀盟的二当家,刀疤脸。 “搜!仔细搜!那丫头和金家的小子肯定就在这附近!”刀疤脸粗声说道,语气凶狠。 毛绒绒和金灿灿心中一凛,没想到铁刀盟的人来得这么快。金灿灿示意毛绒绒稍安勿躁,自己则握紧了长剑,准备出手。 待铁刀盟的人走进屋内,金灿灿突然发难,长剑出鞘,金光一闪,“烈阳剑法”全力施展,剑气如烈日般灼热,瞬间便放倒了两个黑衣人。 “有埋伏!”刀疤脸大喝一声,挥刀朝着金灿灿砍来,刀风凌厉,带着一股霸道的气息。 毛绒绒也趁机出手,软鞭如灵蛇般飞出,缠向黑衣人的手腕,将他们的武器一一击落。她的缠丝鞭法灵动多变,与金灿灿的刚劲剑法配合默契,一攻一守,一时间竟将铁刀盟的人压制得难以还手。 刀疤脸见势不妙,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从怀中掏出一枚烟雾弹,猛地砸在地上。浓烟瞬间弥漫开来,遮挡了视线。 “撤!”刀疤脸大喊一声,带着手下趁机逃跑。 金灿灿想要追击,却被毛绒绒拉住:“别追了,烟雾太大,小心有埋伏。” 浓烟散去后,两人检查了一下小屋,发现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铁刀盟的人肯定也想进秘境找秘籍,我们明日得早些进山。”毛绒绒说道,眼中闪过一丝焦急。 金灿灿点了点头:“嗯。不过秘境之中必定机关重重,我们进去后务必小心。” 次日清晨,两人拿着流云玉佩,朝着流云山深处走去。秘境的入口隐藏在一处瀑布后面,玉佩靠近瀑布时,一道光幕突然出现,缓缓打开,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这就是秘境入口!”毛绒绒兴奋地说道,率先走了进去。 秘境内部别有洞天,两侧的石壁上镶嵌着夜明珠,照亮了前方的道路。道路狭窄,两侧布满了锋利的石刺,稍不留意便会受伤。 “小心脚下,这里的石头可能有机关。”金灿灿提醒道,他仔细观察着地面,发现有些石头的颜色与其他的不同,显然是触发机关的开关。 两人小心翼翼地前进,避开了地上的机关。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来到一处宽敞的石室。石室中央有一个石台,石台上放着一个锦盒,想必《流云秘籍》就在里面。 “太好了!终于找到了!”毛绒绒快步朝着石台跑去,想要拿起锦盒。 “小心!”金灿灿突然大喊一声,一把将毛绒绒拉到身后。 就在这时,石室的四周突然出现了数十个铁刀盟的弟子,将他们团团围住。刀疤脸站在最前面,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毛绒绒,金灿灿,没想到吧?我们早就等着你们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毛绒绒心中一惊,她没想到铁刀盟的人竟然比他们还快一步找到秘境,还设下了埋伏。 “哼,这流云山的秘境,我们铁刀盟早就打探清楚了。”刀疤脸冷笑一声,“多谢你们帮我们打开了秘境入口,现在,秘籍归我们,你们就留下来陪葬吧!” 说完,刀疤脸挥了挥手,铁刀盟的弟子们纷纷出手,朝着两人攻来。 金灿灿将毛绒绒护在身后,长剑出鞘,烈阳剑法全力施展,剑气纵横,将靠近的黑衣人一一击退。毛绒绒也不甘示弱,软鞭如灵蛇般飞出,缠向黑衣人的手腕,配合着金灿灿的剑法,形成一道严密的防御。 然而,铁刀盟的弟子数量众多,且个个武功不弱,两人渐渐落入下风。毛绒绒的肩头不慎被刀划中,鲜血直流,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你怎么样?”金灿灿心中一急,分心之下,手臂被黑衣人砍中一刀,鲜血瞬间染红了月白长衫。 “我没事!”毛绒绒咬着牙,强忍着疼痛,软鞭一挥,缠住了那个砍伤金灿灿的黑衣人,用力一拉,黑衣人摔倒在地,被她一脚踹晕。 看着金灿灿手臂上的伤口,毛绒绒心中又急又怒,她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些红色的药膏,对着金灿灿喊道:“接住!这是我家的止血膏,药效很好!” 金灿灿接住药膏,没时间涂抹,只能先将药膏塞进口袋,继续战斗。他知道,想要突围,必须先解决刀疤脸。 “毛绒绒,我去对付刀疤脸,你掩护我!”金灿灿大喊一声,身形一闪,朝着刀疤脸冲去。 “好!”毛绒绒点头,软鞭舞得更快,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鞭影,挡住了周围的黑衣人,为金灿灿创造机会。 刀疤脸见金灿灿冲来,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挥刀迎了上去。两人瞬间激战在一起,刀光剑影,杀气腾腾。刀疤脸的刀法霸道凶猛,金灿灿的剑法刚劲凌厉,一时间难分高下。 毛绒绒一边抵挡着黑衣人的攻击,一边关注着金灿灿的战况。她看到刀疤脸的刀法中藏着一个破绽,连忙大喊:“他左肋下有破绽!” 金灿灿闻言,心中一凛,抓住机会,长剑猛地刺向刀疤脸的左肋。刀疤脸大惊失色,想要躲闪,却已来不及,长剑刺入他的左肋,鲜血喷涌而出。 “啊!”刀疤脸发出一声惨叫,倒在地上,气绝身亡。 铁刀盟的弟子见二当家被杀,顿时军心大乱,纷纷想要逃跑。毛绒绒和金灿灿趁机反击,没多久,便将剩下的黑衣人全部解决。 战斗结束后,两人都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石室里一片狼藉,到处都是黑衣人的尸体和鲜血。 “你怎么样?伤口疼不疼?”毛绒绒看着金灿灿手臂上的伤口,眼中满是担忧。 金灿灿摇了摇头,从口袋里掏出止血膏,想要涂抹,却因为手臂受伤,动作有些不便。毛绒绒见状,主动上前:“我帮你涂吧。” 她小心翼翼地接过药膏,轻轻涂抹在金灿灿的伤口上,动作轻柔,生怕弄疼他。金灿灿看着她认真的侧脸,阳光透过石室顶部的缝隙洒在她身上,她的头发上沾着些许灰尘,却依旧娇俏可爱,心中不由得泛起一丝异样的情愫。 毛绒绒涂抹完药膏,抬头看向金灿灿,恰好对上他的目光,脸颊瞬间泛起红晕,连忙移开视线:“好了,涂完了。我们快去拿秘籍吧。” 两人走到石台边,打开锦盒,里面果然放着一本泛黄的秘籍,正是《流云秘籍》。 “终于拿到了!”毛绒绒心中大喜,小心翼翼地将秘籍收好。 就在这时,金灿灿突然看到毛绒绒腰间挂着的一枚桃花玉佩,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这玉佩,是从哪里来的?” 毛绒绒摸了摸桃花玉佩,说道:“这是我娘给我的,她说这是她年轻时和好朋友交换的信物,让我一定要收好。怎么了?” 金灿灿从怀中掏出一枚太阳玉佩,递给她:“你看这个。” 毛绒绒接过太阳玉佩,惊讶地发现,这枚太阳玉佩和她的桃花玉佩竟然能拼在一起,形成一个完整的圆形,上面刻着“金绒结缘”四个字。 “这……这是怎么回事?”毛绒绒心中充满了疑惑。 第三章旧识前缘,娃娃亲定 金灿灿看着拼在一起的玉佩,眼中满是感慨:“这太阳玉佩,是我爹给我的,他说这是他年轻时和好朋友交换的信物,还说等我遇到持有桃花玉佩的女子,便要好好待她。”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爹说,他年轻时在江南游历,认识了一位志同道合的朋友,两人一见如故,结为异姓兄弟,还约定日后若有子女,便结为秦晋之好。只是后来因为一些变故,两人失去了联系,只留下这对玉佩作为信物。” 毛绒绒心中一惊,连忙问道:“你爹叫什么名字?” “金烈阳。”金灿灿说道。 “金烈阳?”毛绒绒瞪大了眼睛,“那是我爹的好朋友!我娘说,我爹年轻时有个北方的好朋友,名叫金烈阳,两人一起闯荡江湖,还定了娃娃亲!” 原来,毛绒绒的父亲毛长风和金灿灿的父亲金烈阳,是年轻时的挚友。两人在江湖上结伴同行,一起经历了许多风雨,感情深厚。后来,毛长风回到江南成家立业,金烈阳则返回北方继承家业,两人因为路途遥远,渐渐失去了联系,却没想到,当年定下的娃娃亲,竟然以这样的方式续上了。 看着手中拼在一起的玉佩,又看了看眼前的金灿灿,毛绒绒的脸颊瞬间变得通红,心跳加速。她想起一路上和金灿灿的相处,想起他保护自己的样子,心中不由得泛起一丝甜蜜。 金灿灿看着毛绒绒泛红的脸颊,眼中满是温柔的笑意:“原来,我们就是爹娘口中的娃娃亲对象。” “谁……谁跟你是娃娃亲了!”毛绒绒害羞地低下头,玩弄着衣角,声音细若蚊蚋,却难掩心中的喜悦。 金灿灿走上前,轻轻握住她的手:“毛绒绒,从在醉仙楼遇到你开始,我就被你的活泼灵动吸引。这一路同行,我看到了你的善良、你的勇敢,我发现,我已经喜欢上你了。不管有没有娃娃亲,我都想和你在一起。” 毛绒绒抬起头,对上他温柔的眼眸,心中的羞涩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喜悦。她点了点头,声音带着几分哽咽:“我也是。金灿灿,我也喜欢你。” 两人相视而笑,手中的玉佩紧紧握在一起,仿佛握住了彼此的一生。 秘境之外,阳光正好。毛绒绒和金灿灿携手走出秘境,将《流云秘籍》交给了武林盟主,让盟主将秘籍妥善保管,避免落入坏人手中。 铁刀盟经此一战,元气大伤,再也无法在江湖上作恶,江南一带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几日后,毛绒绒和金灿灿一起回到了江南毛绒家。毛长风见到金灿灿,又看到两人手中的玉佩,心中大喜,当年的挚友之子,如今成了自己的准女婿,真是缘分天定。 没过多久,金烈阳也收到了消息,千里迢迢从北方赶来江南。两位老友相见,感慨万千,畅谈着当年的江湖岁月,也为两个孩子的婚事忙前忙后。 半年后,江南毛绒家张灯结彩,喜气洋洋。毛绒绒穿着大红嫁衣,头戴凤冠,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金灿灿身着大红喜服,腰佩长剑,眼神温柔地看着身边的新娘。 婚礼上,两位老爹举杯共饮,脸上满是欣慰的笑容。江湖上的亲朋好友纷纷前来道贺,见证着这对因武结缘、因缘定情的璧人。 婚后,毛绒绒和金灿灿没有留在家里享受安逸的生活,而是选择携手游历江湖。他们一起走过江南的烟雨小巷,一起看过北方的大漠孤烟,一起帮助需要帮助的百姓,一起应对江湖上的风风雨雨。 毛绒绒的缠丝鞭法越来越灵动,金灿灿的烈阳剑法越来越刚劲,两人联手,在江湖上留下了一段佳话。他们的爱情,如同江南的烟雨,温柔缠绵;又如同北方的烈日,炽热坚定。 夕阳下,两人并肩站在山顶,望着远方的山河。毛绒绒靠在金灿灿的肩头,轻声说道:“真没想到,当初一场误会,竟然让我们走到了一起。” 金灿灿握住她的手,温柔地说道:“这就是缘分。不管前路有多少风雨,我都会陪着你,直到地老天荒。” 风轻轻吹过,带着花草的清香,两人的笑容在夕阳下格外耀眼。丝鞭烈剑,缘定江湖,他们的故事,将在江湖中永远流传。 第3章 第三章 爱恨之间 江南的梅雨季节,总是带着化不开的湿冷。 永安二十七年,夜雨如注,冲刷着魏家大宅的青石板路,也掩盖着即将到来的血腥。 魏家世代行医,却因无意间撞破权王谋逆的秘密,招致灭顶之灾。 年仅八岁的魏贝儿,躲在衣柜里,透过缝隙看着眼前的一切。身着黑色劲装的杀手们忽然闯入,手中长刀寒光闪烁,鲜血很快染红了厅堂的青砖。父亲手持家中仅有的一把佩剑拼死抵抗,母亲则紧紧护着衣柜,试图为女儿争取一线生机。 “魏大夫,识相的就交出那份密函,权王殿下或许能留你全尸。”领头的杀手声音沙哑,带着不容置疑的狠厉。 “权王狼子野心,妄图颠覆朝堂,我魏某宁死也不会助纣为虐!”魏父的声音带着决绝,长剑挥舞,却终究难敌众多杀手,很快便身中数刀,倒在血泊中。 母亲在哭喊中被杀手一刀刺穿胸膛。临死前,她的目光望向衣柜的方向,眼中满是不舍。 魏贝儿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哭出声,泪水却像断了线的珠子,打湿了衣襟。她看着父母倒下,看着杀手们翻箱倒柜,最终拿走了父亲藏在药箱夹层里的密函,扬长而去。 雨还在下,冰冷的雨水从破损的窗户涌入,打在魏贝儿的脸上。她蜷缩在衣柜里,浑身颤抖,直到外面彻底没了动静,才敢慢慢爬出来。 庭院里,父母的尸体静静躺着,雨水混合着鲜血,流成了小溪。魏贝儿扑到父母身边,哭喊着,却再也得不到任何回应。就在她万念俱灰,想要随父母而去时,一道白色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雨幕中。 来人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身着月白长衫,腰间悬着一柄古朴长剑,面容俊朗,眼神温润,宛如谪仙。他看到庭院中的惨状,眼中闪过一丝痛惜,快步走到魏贝儿身边,轻轻将她扶起。 “孩子,别怕。”男子的声音温和,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从今往后,我会保护你。” 这个男子,便是孙鸣。他是江湖上有名的剑客,剑法高超,为人正直,却很少在江湖上露面。那天他恰好路过魏家大宅,听到打斗声便进来查看,没想到竟撞见如此惨状。 魏贝儿抬起满是泪水的脸,看着孙鸣温柔的眼眸,心中涌起一丝微弱的希望。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是她唯一的依靠了。 孙鸣将魏贝儿带回了自己隐居的竹林小院。小院依山傍水,清净雅致,院内种着几株翠竹,摆着一张石桌,两把石椅,简单却透着几分惬意。 “我叫孙鸣,你以后可以叫我师父。”孙鸣递给魏贝儿一杯热茶,“你父母的仇,我会帮你报。但在此之前,你要学会坚强,学会武功,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能保护自己。” 魏贝儿接过热茶,点了点头,泪水再次滑落:“师父,我叫魏贝儿。我一定会好好学武,为父母报仇!” 从那天起,魏贝儿便留在了竹林小院,跟着孙鸣学武。孙鸣不仅教她剑法,还教她读书识字,待她如亲生女儿一般,温柔体贴,悉心照料。魏贝儿渐渐从灭门的阴影中走出来,心中对孙鸣的感激,也渐渐转化为深深的爱慕。她知道,这份感情不合时宜,他是她的师父,是她的救命恩人,但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十年时光,转瞬即逝。 曾经的小丫头,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魏贝儿身着淡绿衣裙,身姿窈窕,容颜清丽,腰间悬着孙鸣为她打造的长剑“凝露”,剑鞘翠绿,上面刻着精致的竹纹。她的剑法已得孙鸣真传,灵动飘逸,刚劲有力,江湖上渐渐有了“翠竹剑”的名号。 这十年里,孙鸣对她依旧温柔体贴。他会在她练剑受伤时,悉心为她疗伤;会在她思念父母时,默默陪伴在她身边;会在她遇到难题时,耐心为她解答。他的身影,早已深深烙印在魏贝儿的心中,成为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贝儿,你的剑法越来越精进了,但还缺少一丝狠劲。”孙鸣站在竹林中,看着练剑的魏贝儿,轻声说道,“对付权王派的人,心慈手软只会害了自己。” 魏贝儿收剑而立,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师父,我知道。可我总觉得,武功是用来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而不是随意伤人。” 孙鸣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又恢复了温和:“你心地善良,这是好事。但权王派的人作恶多端,手上沾满了鲜血,对付他们,不能有丝毫犹豫。” 魏贝儿点了点头,将孙鸣的话记在心里。她知道,师父是为了她好,是为了让她能在复仇的路上走得更远。 这些年,孙鸣也一直在暗中调查权王派的动向。权王势力庞大,不仅在朝堂上根基深厚,在江湖上也培养了不少死士,想要扳倒他,并非易事。 “贝儿,近期权王派在江南一带活动频繁,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孙鸣坐在石桌旁,为魏贝儿倒了一杯茶,“我打算带你下山,去打探一下消息,顺便让你历练一番。” 魏贝儿心中一喜,她早就想和师父一起下山,既能为复仇寻找线索,又能和师父朝夕相处,这对她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好啊,师父!”魏贝儿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明日一早。”孙鸣笑了笑,看着她兴奋的样子,眼中满是宠溺,“下山后,一切要听我的安排,不可擅自行动,知道吗?” “知道了,师父!”魏贝儿用力点头,心中充满了期待。 当晚,魏贝儿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想着下山后的日子,想着能和师父一起闯荡江湖,想着早日为父母报仇,心中既激动又忐忑。她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明月,心中默默说道:“爹娘,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找到杀害你们的凶手,为你们报仇雪恨。也请你们保佑师父,保佑我们一切顺利。” 次日清晨,两人收拾妥当,便踏上了下山的路。孙鸣依旧身着月白长衫,魏贝儿则换上了一身便于行动的劲装,两人并肩而行,身影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和谐。 一路上,孙鸣向魏贝儿讲述着江湖上的奇闻异事,教她如何分辨人心善恶,如何应对突发状况。魏贝儿认真地听着,时不时提出自己的疑问,孙鸣都耐心地一一解答。 路过小镇时,他们遇到了权王派的人在欺压百姓。魏贝儿心中大怒,想要出手相助,却被孙鸣拦住了。 “师父,他们太过分了,我们不能不管!”魏贝儿急切地说道。 “稍安勿躁。”孙鸣轻声说道,“我们现在的目标是打探消息,不宜暴露身份。待时机成熟,我们再好好教训他们。” 魏贝儿虽然心中不满,但还是听从了孙鸣的话。她看着孙鸣冷静的侧脸,心中越发敬佩。她知道,师父考虑得比她周全,做事沉稳,有他在身边,她什么都不怕。 然而,她并不知道,眼前这个她无比信任和爱慕的师父,心中藏着一个足以将她推入深渊的秘密。 两人一路南下,来到了江南的重镇苏州。苏州繁华热闹,街道上车水马龙,人声鼎沸。孙鸣带着魏贝儿找了一家偏僻的客栈住下,打算先打探权王派的消息。 客栈里鱼龙混杂,三教九流齐聚。孙鸣和魏贝儿坐在角落,点了几碟小菜,一边吃饭,一边听着周围人的谈论。 “你们听说了吗?最近权王派的人在苏州四处寻找一位姓魏的大夫的后人,说是有重要的东西落在了他手里。” “姓魏的大夫?是不是十年前在永安城被灭门的那个魏大夫?我听说他当年撞破了权王的秘密,才被灭口的。” “是啊!听说魏大夫有个女儿,当年侥幸逃脱了,权王派的人一直没放弃寻找她,想必是怕她知道什么秘密,或者是为了斩草除根。” 魏贝儿听到这些话,心中一紧,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筷子。她知道,权王派的人找的就是她。 孙鸣察觉到她的异样,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不要紧张。“别担心,有我在。”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安抚的力量。 魏贝儿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知道,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她必须找到权王派的核心证据,才能将他们绳之以法。 接下来的几日,孙鸣和魏贝儿分头行动,打探权王派的消息。孙鸣凭借着自己在江湖上的人脉,很快便查到,权王派在苏州的据点设在城外的一座废弃寺庙里,他们似乎在寻找一份当年魏父留下的密函副本。 “贝儿,我们今晚就去废弃寺庙打探一下情况。”孙鸣回到客栈,对魏贝儿说道,“据说密函副本上记录着权王谋逆的关键证据,若是能拿到,我们就能联合朝中忠良,扳倒权王。” 魏贝儿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好,师父!我们今晚就行动!” 当晚,月黑风高,正是行动的好时机。孙鸣和魏贝儿换上夜行衣,悄然离开了客栈,朝着城外的废弃寺庙而去。 废弃寺庙破败不堪,四周杂草丛生,透着一股阴森的气息。两人小心翼翼地靠近寺庙,潜伏在暗处,观察着里面的情况。 寺庙内灯火通明,十几名身着黑衣的男子正在商议着什么。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脸上有一道狰狞的刀疤,正是权王派的堂主,刀疤脸。 “堂主,我们已经搜查了苏州城的各个角落,都没有找到魏贝儿的踪迹,也没有找到密函副本。”一个手下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焦急。 “废物!”刀疤脸怒骂一声,“魏贝儿肯定还在苏州,密函副本也一定在她手里!继续找!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她给我找出来!” “是,堂主!”手下们齐声应道。 孙鸣和魏贝儿对视一眼,心中都明白了。看来,权王派的人确实在找密函副本。 “我们先回去,从长计议。”孙鸣低声说道,他知道,寺庙内人多势众,硬闯讨不到好处。 魏贝儿点了点头,正准备和孙鸣一起离开,却突然听到刀疤脸说道:“当年要不是孙鸣那个叛徒,我们早就拿到密函,杀了魏贝儿那个小丫头了!没想到他竟然敢背叛权王殿下,救了魏贝儿,还藏了她十年!” “孙鸣?”魏贝儿心中一惊,猛地看向身边的孙鸣。她看到孙鸣的身体微微一僵,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堂主,孙鸣当年为什么要救魏贝儿?他不是权王殿下的亲信吗?”另一个手下疑惑地问道。 “谁知道那个疯子在想什么!”刀疤脸冷哼一声,“或许是良心发现,或许是想利用魏贝儿拿到密函副本,然后独吞功劳。不过不管他想干什么,他都活不了多久了。权王殿下已经下令,悬赏追杀孙鸣和魏贝儿,凡是能拿到他们人头的,赏黄金万两!” 魏贝儿的心跳瞬间加速,脑海中一片混乱。孙鸣是权王派的人?他当年救自己,是别有用心?这怎么可能?那个温柔体贴、悉心教导她十年的师父,怎么会是权王派的人? 孙鸣察觉到魏贝儿的目光,心中一沉,拉着她的手,悄然离开了寺庙。 回到客栈,魏贝儿挣脱了孙鸣的手,后退几步,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师父,他们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是权王派的人?” 孙鸣看着她,脸上露出一丝苦涩:“贝儿,你听我解释……” “你解释什么?”魏贝儿的声音带着颤抖,“你为什么要骗我?你救我,是不是为了密函副本?我父母的死,是不是也和你有关?” 一连串的问题,像尖刀一样刺向孙鸣。魏贝儿多么希望他能否定,希望这一切都是误会,可孙鸣的沉默,却让她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孙鸣叹了口气,眼神复杂地看着魏贝儿:“贝儿,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确实曾经是权王派的人,但我救你,是真心想保护你。你父母的死,我……” 他的话没有说完,却让魏贝儿的心彻底沉了下去。他承认了,他真的是权王派的人!那父母的死,会不会也和他有关? “我累了,师父,我想一个人静一静。”魏贝儿的声音带着疲惫和失望,转身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房门。 孙鸣看着紧闭的房门,眼中满是痛苦和无奈。他知道,有些事情,终究是瞒不住了。 接下来的几日,魏贝儿一直躲在房间里,不愿意见孙鸣。她的心中充满了痛苦和挣扎,一边是十年的师徒情深,一边是残酷的真相,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孙鸣没有打扰她,只是每天默默地将饭菜放在她的房门口。他知道,魏贝儿需要时间接受这个事实,也需要时间消化心中的痛苦。 直到第四日,魏贝儿终于打开了房门。她的脸色苍白,眼神却异常坚定:“师父,告诉我真相。我父母的死,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你当年为什么要救我?” 第4章 第四章 爱恨之间 孙鸣看着她,心中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他知道,是时候告诉魏贝儿一切了。 “贝儿,跟我来。”孙鸣转身走进了自己的房间,从床底下的暗格中取出一个锦盒,递给魏贝儿。 魏贝儿打开锦盒,里面放着一封信,还有一枚令牌。令牌是黑色的,上面刻着一个“权”字,显然是权王派的信物。 “这是当年权王给我的令牌。”孙鸣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我出身贫寒,年少时被权王所救,便一直跟在他身边,成为了他的亲信。十年前,权王得知你父亲手中有他谋逆的密函,便派我带人去取。” 魏贝儿的心跳瞬间停止,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原来,当年带队杀害父母的人,竟然是她敬爱的师父! “那天晚上,我带着人来到魏家大宅,本想逼迫你父亲交出密函。可你父亲宁死不屈,我一时失手,便……”孙鸣的声音带着深深的愧疚,“我看到你躲在衣柜里,眼神中满是恐惧,心中突然生出一丝不忍。我想起了自己的童年,也是孤苦无依,便动了恻隐之心,救了你。” “失手?”魏贝儿的声音带着颤抖,泪水再次滑落,“我父母的命,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值钱吗?你杀了他们,却还要假装好人。,救我,教我,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贝儿,我知道,无论我怎么解释,都弥补不了我犯下的过错。”孙鸣的眼中满是痛苦,“这些年,我一直活在愧疚和自责中。我教你武功,保护你,是真心想弥补你,也是真心把你当成了自己的亲人。我喜欢你,贝儿,这份感情,从来都没有掺假。” “喜欢我?”魏贝儿笑了起来,笑容中带着无尽的悲凉,“你杀了我的父母,却对我说喜欢我?孙鸣,你觉得我会相信吗?你觉得我会原谅你吗?” 十年的爱慕,十年的依赖,在这一刻化为泡影。眼前这个男人,是她的救命恩人,是她的师父,也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这份爱恨交织的情感,几乎将她撕裂。 “我不奢求你的原谅。”孙鸣的声音低沉,“但我希望你能明白,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这些年,我一直在暗中收集权王谋逆的证据,就是想为你父母报仇,也想弥补我当年的过错。” 魏贝儿看着他,眼中满是绝望:“证据?就算扳倒了权王,我的父母也活不过来了!孙鸣,你知道我这十年是怎么过的吗?我每天都在想着报仇,每天都在感激你,可到头来,我最感激的人,竟然是我最大的仇人!” 她猛地拔出腰间的凝露剑,剑尖直指孙鸣的胸口:“师父,今日,我就用你教我的剑法,为我父母报仇!” 孙鸣没有躲闪,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中满是痛苦和不舍:“贝儿,如果你杀了我能让你好受一些,你就动手吧。我欠你的,欠你父母的,都该还了。” 魏贝儿的手微微颤抖,剑尖距离孙鸣的胸口只有寸许。她看着孙鸣温柔的眼眸,看着这个她爱慕了十年的男人,心中充满了挣扎。杀了他,她就能为父母报仇;可杀了他,她心中的那份爱恋,也将彻底烟消云散。 “为什么?”魏贝儿的声音带着哽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让我陷入这样的境地?” “对不起,贝儿。”孙鸣的声音带着深深的歉意,“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父母。如果有来生,我愿意做牛做马,偿还你的恩情,弥补我的过错。” 魏贝儿深吸一口气,眼中的挣扎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坚定的杀意。她猛地闭上眼睛,手中的长剑猛地刺向孙鸣的胸口。 就在这时,孙鸣突然出手,握住了剑身。锋利的剑刃划破了他的手掌,鲜血直流。“贝儿,我知道你下不了手。”他的声音温柔,“权王派的人很快就会找到这里,我们不能自相残杀。不如,我们一起联手,扳倒权王,为你父母报仇,也为我赎罪。” 魏贝儿睁开眼睛,看着孙鸣流血的手掌,心中一痛,手中的剑不由自主地松了几分。她知道,孙鸣说的是对的。权王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只有扳倒他,才能告慰父母的在天之灵。 “好。”魏贝儿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我可以和你联手,但报完仇,我会杀了你。” 孙鸣笑了笑,眼中满是释然:“好,我等你。” 两人达成协议后,便开始制定对付权王的计划。孙鸣利用自己曾经在权王派的人脉,很快便查到了权王的行踪。三日后,权王将在苏州城外的望江楼与朝中的叛逆大臣会面,商议谋逆的具体事宜。 “这是我们最好的机会。”孙鸣看着魏贝儿,眼中满是坚定,“只要我们能拿到他们谋逆的证据,再联合朝中的忠良,就能一举扳倒权王。” 魏贝儿点了点头,手中的凝露剑紧紧握着:“师父,这一战,无论成败,我们之间的恩怨,也该做个了断了。” 孙鸣看着她,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好。” 三日后,望江楼。 权王身着华丽的锦袍,坐在二楼的雅座上,与几位大臣谈笑风生。他的身边,簇拥着众多高手,戒备森严。 孙鸣和魏贝儿乔装打扮,混在人群中,潜伏在望江楼附近。 “贝儿,等会儿我会先出手,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你趁机潜入雅座,拿到他们谋逆的密函。”孙鸣低声说道。 “好。”魏贝儿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孙鸣深吸一口气,身形一闪,如离弦之箭般冲向望江楼。他的长剑出鞘,金光一闪,瞬间便放倒了门口的两个守卫。 “有刺客!”权王派的人大喊一声,纷纷拔刀迎了上去。 孙鸣的剑法刚劲凌厉,如狂风暴雨般,很快便杀到了二楼。权王看到孙鸣,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孙鸣,你这个叛徒,竟然还敢出现!” “权王,你的好日子到头了!”孙鸣大喝一声,长剑直指权王。 魏贝儿趁机潜入雅座,在桌案上找到了那份谋逆密函。就在她想要离开时,却被一个大臣发现了:“抓住她!她拿走了密函!” 魏贝儿心中一惊,连忙转身,长剑挥舞,击退了前来阻拦的守卫。她的剑法灵动飘逸,很快便杀出了一条血路,与孙鸣汇合。 “拿到了?”孙鸣问道。 “拿到了!”魏贝儿点了点头。 权王看着两人,眼中满是愤怒:“给我杀了他们!一个都别留!” 众多高手纷纷出手,将孙鸣和魏贝儿团团围住。两人背靠背,并肩作战。孙鸣的剑法刚劲,魏贝儿的剑法灵动,两人配合默契,一时间竟将众多高手压制得难以还手。 然而,权王派的人实在太多,且个个武功高强。孙鸣和魏贝儿渐渐体力不支,身上都出现了伤口。 “贝儿,你带着密函先走,去找御史大人,将密函交给她!”孙鸣大喊一声,将魏贝儿推了出去。 “师父,我不能丢下你!”魏贝儿大喊着,想要冲回去。 “快走!这是命令!”孙鸣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为了你的父母,为了天下苍生,你必须活下去!” 魏贝儿看着孙鸣被众多高手围攻,眼中满是泪水。她知道,孙鸣是想为她争取时间。她咬了咬牙,转身朝着望江楼外跑去。 “拦住她!”权王大喊一声,派出几名高手追击魏贝儿。 孙鸣见状,心中一急,拼尽全力,长剑挥舞,杀向权王。“权王,你的对手是我!” 权王冷哼一声,拔出腰间的佩刀,迎了上去。两人瞬间激战在一起,刀光剑影,杀气腾腾。权王的刀法霸道凶猛,孙鸣的剑法刚劲凌厉,一时间难分高下。 魏贝儿一路狂奔,身后的追兵紧追不舍。她知道,自己不能停下来,必须尽快将密函交给御史大人。 就在这时,她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她回头一看,只见孙鸣被权王一刀刺穿胸膛,鲜血喷涌而出。 “师父!”魏贝儿大喊一声,心中一痛,再也顾不上什么密函,转身朝着望江楼冲去。 孙鸣看到魏贝儿回来,眼中满是惊讶和焦急:“贝儿,你回来干什么?快走!” “我不能丢下你!”魏贝儿的声音带着哽咽,长剑挥舞,杀向权王,“权王,我要杀了你!” 权王冷哼一声,挥刀迎了上去:“不自量力!” 魏贝儿的剑法虽然灵动,但终究不是权王的对手。没过多久,她便被权王一刀划伤手臂,鲜血直流。 孙鸣看着魏贝儿受伤,心中涌起一股强大的力量。他不顾胸口的伤势,拼尽全力,长剑猛地刺向权王的后背。 权王心中一惊,想要躲闪,却已来不及。长剑刺入他的后背,鲜血喷涌而出。 “啊!”权王发出一声惨叫,转身一刀,再次刺穿了孙鸣的胸膛。 孙鸣倒在地上,气息奄奄。魏贝儿扑到他身边,抱住他:“师父,你怎么样?你不要有事!” “贝儿,我没事。”孙鸣的声音微弱,脸上却露出了一丝笑容,“能死在你的怀里,我很满足。” 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手中的长剑猛地掷出,刺入了权王的心脏,片刻,他便气绝身亡。 孙鸣的身体也渐渐冰冷,魏贝儿抱着他,泪水如泉涌。她知道,孙鸣死了,那个杀了她父母,却又救了她,教了她十年,让她爱恨交织的人,死了。 第5章 第五章 江湖相忘 永安三十七年,秋。 暴雨如注,冲刷着断云峰下的荒林。王某浑身是血,左臂被一道刀伤深可见骨,黑色的布衣早已被雨水和血水浸透,紧紧贴在身上,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伤口,疼得他眼前发黑。 他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追杀他的人是谁。三天前,他还是江南小镇上一个普通的货郎,靠着走街串巷贩卖胭脂水粉为生,日子平淡却安稳。可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烧毁了他的铺子,紧接着,一群身着黑衣、面罩遮脸的人便对他穷追不舍,口中只喊着“拿命来”,却从未说明缘由。 他没有武功,只能拼尽全力奔跑,凭借着对山路的熟悉勉强躲过几次致命攻击,可体力早已透支,伤口也在不断流血,意识渐渐模糊。就在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即将被身后追来的黑衣人的长刀劈中时,一道白色身影如惊鸿般掠过雨幕,挡在了他的身前。 “住手。” 声音清冽如寒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王某艰难地抬起头,只见来人是一位身着白衣的女子,衣袂飘飘,宛如月下谪仙。她身形窈窕,面容清丽绝伦,眉宇间却带着几分属于上位者的清冷与疏离,腰间悬着一个绣着流云暗纹的香囊,手中握着一把通体莹白的短匕,匕尖还滴着雨水。 追杀者的首领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忌惮,却依旧硬着头皮说道:“此乃我等私事,还请姑娘不要多管闲事,否则休怪我们不客气!” 女子冷笑一声,语气中满是不屑:“断云峰乃武林盟地界,岂容尔等在此造次?我看你们是活腻了。” 话音未落,女子手腕微动,只见几道流光从她袖中射出,速度快如闪电,精准地击中了为首几名黑衣人的手腕。黑衣人只觉得手腕一麻,手中的长刀纷纷落地,发出沉闷的响声。 “是流光针!你是武林盟主龙仙儿?”有人认出了这标志性的暗器,惊呼出声,语气中充满了恐惧。 龙仙儿,三年前以二十五岁之龄接任武林盟主之位,是江湖上最年轻的盟主,也是最神秘的高手。她武功深不可测,尤其擅长暗器“流光针”,针身细如牛毛,淬有特制的麻醉药,出手又快又准,江湖上鲜有对手。更令人称道的是,她接任盟主以来,整顿武林秩序,打压邪派势力,深受各大门派敬重。 黑衣人们显然也没想到会遇到龙仙儿,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首领咬了咬牙,知道不是对手,连忙喊道:“撤!” 一群人狼狈逃窜,很快便消失在雨幕之中。 危机解除,龙仙儿转过身,目光落在王某身上。她的眼神清冷,却并不冷漠,带着几分审视:“你是谁?为何会被他们追杀?” 王某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因为伤势过重,又跌坐回地上,他喘着粗气,声音沙哑:“多谢姑娘相救……我叫王某,只是一个普通货郎,不知为何会遭此横祸。” 龙仙儿蹲下身,指尖轻轻搭在他的脉搏上,片刻后说道:“你体内并无内力,确实是寻常百姓。但那群人是‘暗影阁’的人,行事狠辣,从不滥杀无辜,他们追杀你,必定有原因。” 她顿了顿,又道:“你伤势过重,若不及时医治,撑不了多久。我在断云峰上有一处隐居之地,随我来吧。” 王某心中感激涕零,他知道眼前这位女子身份尊贵,能得到她的救助,是自己的幸运。他挣扎着想要道谢,却被龙仙儿一把扶起,她的手臂看似纤细,却蕴含着强大的力量,轻松地将他架起,朝着断云峰上走去。 断云峰上云雾缭绕,山顶有一座雅致的竹屋,周围种着大片的翠竹,雨过天晴后,空气清新,宛如仙境。龙仙儿将王某安置在竹屋内的床榻上,取出金疮药和绷带,动作娴熟地为他处理伤口。 她的指尖微凉,动作轻柔,没有丝毫逾矩,王某却不由得脸颊发烫,连忙移开视线。他从未见过如此风姿绰约、武功高强的女子,心中既有敬畏,又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多谢盟主救命之恩。”王某低声说道,语气中满是感激。 龙仙儿抬眸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不必多礼。你暂且在此养伤,待伤势痊愈,再做打算。” 接下来的日子,王某便在竹屋养伤。龙仙儿每日会为他送来饭菜和汤药,偶尔会指点他一些强身健体的基础法门,却从未提及传授武功之事。王某知道自己身份低微,不敢奢求太多,只是默默养伤,闲暇时便帮着打理竹屋周围的杂草,日子过得平静而安稳。 他发现,龙仙儿虽然表面清冷,实则内心善良。她会在清晨喂竹屋旁的小鸟,会在雨夜为受伤的小动物疗伤,偶尔还会坐在竹屋前的石凳上,望着远方的云雾发呆,眼神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落寞。 王某渐渐对这位神秘的女盟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想了解她的过去,想知道她为何会独自一人隐居在断云峰上。可每次想问出口,看到她清冷的眼神,便又咽了回去。 半月后,王某的伤势渐渐痊愈。这日,他正在院子里劈柴,龙仙儿突然走到他身边,说道:“你的伤势已愈,可暗影阁的人未必会善罢甘休。你手无缚鸡之力,若独自离开,迟早会遭毒手。” 王某心中一沉,他知道龙仙儿说得是实话。他无依无靠,根本不知道该去哪里躲避追杀。 “盟主,我……”王某面露难色,不知该如何是好。 龙仙儿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犹豫,随即说道:“我看你骨骼清奇,是块学武的好材料。若你愿意,我便收你为徒,传授你武功。待你武功有成,自然能自保,也能查明被追杀的真相。” 王某心中大喜,连忙放下手中的斧头,对着龙仙儿双膝跪地,磕了三个响头:“弟子王某,拜见师父!多谢师父收留之恩!” 龙仙儿扶起他,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这笑容如同冰雪初融,瞬间照亮了整个庭院:“起来吧。从今往后,你便是我龙仙儿的徒弟,我会倾囊相授,只愿你日后能行侠仗义,莫要辜负我的期望。” 王某重重地点了点头,眼中满是坚定。他知道,自己的人生,从这一刻起,彻底改变了。 龙仙儿为王某制定了严苛的修炼计划。每日天不亮,王某便要起床修炼内功心法《流云诀》。这门心法是龙仙儿的独门绝技,讲究以柔克刚,行云流水,虽然入门艰难,但一旦练成,内力便会源源不断,为修炼其他武功打下坚实的基础。 王某天资聪颖,又肯下苦功。他知道自己起点低,便比常人更加努力,每日修炼十几个时辰,即使累得筋疲力尽,也从未有过丝毫懈怠。龙仙儿看在眼里,心中颇为欣慰,对他的教导也越发用心。 内功小有所成后,龙仙儿便开始传授他暗器之术。她的“流光针”出神入化,不仅要求准度,更要求速度和隐蔽性。龙仙儿将自己多年的经验倾囊相授,从如何淬炼针身,到如何控制内力,再到如何在不同环境下出手,一一细致讲解。 王某学得极为认真,他的手很稳,眼神也足够专注,进步神速。短短半年时间,他便能准确击中几十步外的铜钱,一年后,更是能在移动中同时击中多个目标,虽不及龙仙儿那般出神入化,却也初具规模。 除了暗器,龙仙儿还传授他一套“流云剑法”,剑法灵动飘逸,与《流云诀》相辅相成,既能攻敌,又能自保。王某将暗器与剑法结合,形成了自己独特的战斗风格,实力日益精进。 竹屋的日子平静而充实。每日修炼结束后,王某便会为龙仙儿泡上一壶清茶,两人坐在庭院的石凳上,偶尔闲谈几句。龙仙儿会给他讲江湖上的奇闻异事,讲各大门派的恩怨情仇,王某则会给她讲江南小镇的风土人情,讲自己当货郎时遇到的趣事。 相处的时间久了,王某越发觉得龙仙儿并非表面那般清冷。她看似高高在上,实则内心孤独,卸下盟主的光环,她也只是一个渴望温暖的女子。他会在龙仙儿修炼遇到瓶颈时,默默为她准备好安神的汤药;会在她处理武林盟事务疲惫时,为她捏肩捶背;会在她偶尔流露落寞时,讲些笑话逗她开心。 龙仙儿也渐渐对这个踏实肯干、温柔体贴的徒弟动了心。她习惯了王某的陪伴,习惯了他泡的清茶,习惯了他笨拙却真诚的关心。看着他从一个懵懂无知的货郎,成长为一个英气勃勃的青年,她的心中既有师父的欣慰,又有女子的爱慕。 只是,她是武林盟主,身份尊贵,而他只是一个无名小卒,两人之间隔着云泥之别。更何况,她心中还藏着一个秘密,一个关于王某被追杀的秘密,这个秘密如同枷锁,让她不敢表露心迹。 这日,王某修炼暗器时不慎被流光针划伤了手指,鲜血直流。龙仙儿见状,心中一急,连忙拉过他的手,取出随身携带的金疮药,小心翼翼地为他涂抹。 她的指尖轻柔地触碰着他的皮肤,王某只觉得一股电流从指尖传遍全身,脸颊瞬间泛红,心跳也不由得加速。他看着龙仙儿专注的侧脸,月光洒在她的身上,白衣胜雪,宛如仙子,心中的爱意再也抑制不住。 “师父……”王某轻声唤道,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龙仙儿抬起头,对上他炽热的目光,心中一慌,连忙松开他的手,避开了他的视线,语气有些不自然:“以后修炼要小心些。” 王某看着她泛红的耳根,知道她并非对自己毫无情意,心中既甜蜜又忐忑。他想表白,却又怕唐突了师父,更怕两人的身份差距会让这段感情无疾而终。 那晚之后,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龙仙儿会刻意避开与王某单独相处,王某也变得有些拘谨,修炼时常常走神。 直到一个月后,武林盟传来消息,说西南一带的“黑风寨”作乱,残害百姓,各大门派请求盟主出面镇压。龙仙儿接到消息后,便决定下山处理此事。 “师父,我与你一同前往。”王某连忙说道,他不想与龙仙儿分开,更想在她身边保护她。 龙仙儿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也好。你武功已成,正好下山历练一番,积累些江湖经验。” 两人收拾妥当,便一同下山。这是王某第一次真正踏入江湖,心中既兴奋又紧张。龙仙儿依旧身着白衣,腰间悬着香囊,走在人群中,宛如鹤立鸡群,引来无数人侧目。王某跟在她身边,心中充满了自豪感,同时也更加坚定了要变得更强的决心,只有这样,他才能配得上师父,才能真正保护她。 黑风寨的寨主是个身材魁梧的汉子,武功高强,手下有数百名喽啰,十分嚣张。龙仙儿和王某赶到时,黑风寨正围攻一个小镇,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住手!”龙仙儿一声大喝,声音传遍整个小镇。 黑风寨寨主看到龙仙儿,眼中闪过一丝忌惮,却依旧硬着头皮说道:“龙盟主,此事与你武林盟无关,还请你不要多管闲事!” “江湖之事,便是武林盟之事。”龙仙儿冷声道,“今日我便替天行道,除掉你们这群祸害!” 话音未落,龙仙儿手腕微动,几道流光针射出,瞬间放倒了几名冲在最前面的喽啰。王某也不甘示弱,抽出腰间的长剑,施展流云剑法,冲入人群中。他的剑法灵动,暗器精准,很快便杀了十几名喽啰,让黑风寨的人都不敢小觑。 黑风寨寨主见状,心中大怒,挥舞着大刀朝着龙仙儿冲去。龙仙儿身形一闪,避开攻击,同时射出几道流光针,直击寨主的要害。寨主连忙挥刀格挡,却被流光针划伤了手臂,动作瞬间迟缓。 王某抓住机会,长剑出鞘,直刺寨主的胸口。寨主猝不及防,被长剑刺穿胸膛,倒在地上,气绝身亡。 喽啰们见寨主已死,纷纷溃散。小镇的百姓们连忙上前,对着龙仙儿和王某磕头道谢,口中直呼“活菩萨”。 处理完黑风寨的事情后,两人在小镇上休整。当晚,月色皎洁,两人坐在客栈的屋顶上,望着远方的星空。 “师父,今日能与你并肩作战,是弟子的荣幸。”王某说道,语气中满是感慨。 龙仙儿看着他,眼中满是温柔:“你今日表现得很好,没有辜负我的教导。” 王某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师父,我……我喜欢你。并非弟子对师父的敬爱,而是男子对女子的爱慕。我知道我身份低微,配不上你,但我会努力变得更强,总有一天,我会配得上你,会保护你一辈子!” 龙仙儿心中一颤,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惊喜,有犹豫,还有一丝痛苦。她沉默了片刻,说道:“王某,你可知我是武林盟主,我们之间……” “我知道!”王某打断她的话,眼神坚定,“我不在乎身份差距,我只在乎你。无论你是武林盟主,还是寻常女子,我对你的心,永远不会改变。” 龙仙儿看着他炽热而真诚的眼神,心中的防线彻底崩塌。她点了点头,眼中泛起泪光:“好,我信你。” 那一刻,月光下,白衣飘飘的女盟主与英气勃勃的青年弟子,两颗心紧紧地贴在了一起。他们知道,这段感情注定会充满坎坷,但他们愿意携手面对,共同守护这份来之不易的爱恋。 黑风寨一战后,王某的名字渐渐在江湖上流传开来。人们都知道,武林盟主龙仙儿收了一个天赋异禀的徒弟,暗器和剑法都十分厉害,为人正直,行侠仗义,被江湖人称为“玉面暗器王”。 接下来的两年里,龙仙儿带着王某走遍江湖,处理武林盟的事务,打压作恶多端的势力,救助受苦受难的百姓。王某的武功在一次次实战中不断精进,越来越接近龙仙儿的水平,处事也越发沉稳老练,渐渐在江湖上树立了威望。 他不再是那个默默无闻的货郎,而是与武林盟主并肩而立的江湖新贵。各大门派的掌门见到他,都会客气地称呼一声“王少侠”,许多名门闺秀也对他暗生情愫,可他心中只有龙仙儿一人。 两人的感情也在这段时间里日益深厚。他们会在桃花盛开的山谷中漫步,会在繁星满天的夜晚相依相偎,会在遇到危险时毫不犹豫地为对方挺身而出。龙仙儿渐渐放下了盟主的架子,在王某面前,她会撒娇,会示弱,会流露出小女儿的情态。 王某也一直守护在龙仙儿身边,为她分担武林盟的事务,为她挡下明枪暗箭。他知道龙仙儿作为女盟主,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便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强,成为她最坚实的依靠。 这日,两人处理完西北“毒蝎门”的事情,返回武林盟总坛。武林盟总坛设在洛阳城外的凌云阁,气势恢宏,是江湖上的圣地。 刚回到凌云阁,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老便找到了龙仙儿和王某,为首的是武林盟的大长老玄尘道长。 “盟主,王少侠,”玄尘道长说道,“如今江湖安定,王少侠武功高强,威望日隆,与盟主更是情投意合。我们几位长老商议后,觉得你们的婚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其他几位长老也纷纷附和:“是啊,盟主,王少侠是难得的人才,你们两人堪称天作之合。早日成婚,不仅能让江湖同仁放心,也能稳固武林盟的地位。” 龙仙儿脸颊泛红,看向王某,眼中满是羞涩与期待。王某心中大喜,连忙对着几位长老拱手道:“多谢长老们成全!弟子愿娶师父为妻,此生不离不弃,守护她一生一世!” 龙仙儿也点了点头,眼中满是幸福:“我愿意。” 消息传出,整个江湖都为之震动。人们纷纷送上祝福,称赞这是一段佳话。王某的身份虽然低微,但他的实力和人品早已得到了江湖人的认可,没有人再质疑他与龙仙儿的婚事。 接下来的日子,凌云阁张灯结彩,忙着筹备婚礼。王某亲自挑选聘礼,布置新房,脸上始终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龙仙儿则在处理武林盟事务的同时,偷偷为王某缝制嫁衣,眼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王某也终于忍不住,向龙仙儿询问起当年被追杀的真相:“师父,如今我们即将成婚,你能告诉我,当年暗影阁为何要追杀我吗?我实在想不通,我一个普通货郎,为何会引来杀身之祸。” 龙仙儿的身体微微一僵,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说道:“此事我也不太清楚。或许是暗影阁认错了人,或许是你无意中得罪了什么人。不过都过去了,以后有我在,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王某看着她有些躲闪的眼神,心中虽然有些疑惑,但也没有多想,只当是龙仙儿不想让他再想起当年的不愉快。他点了点头,说道:“好,都听你的。” 第6章 第六章 江湖相忘 婚礼定在三个月后的黄道吉日。这三个月里,江湖上的各大门派都纷纷赶来洛阳,送上贺礼,凌云阁热闹非凡。王某也派人去江南小镇,想要寻找自己的亲人,却发现小镇早已物是人非,当年的邻居要么搬走,要么已经离世,他终究还是没能找到亲人。 龙仙儿看着他失落的样子,心中满是心疼,她紧紧握住他的手,说道:“没关系,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亲人,武林盟就是你的家。” 王某心中一暖,将她拥入怀中:“有你在,便是家。” 婚礼当天,凌云阁一片喜庆。红色的灯笼挂满了整个阁楼,红毯从大门一直铺到礼堂,江湖上的名流雅士齐聚一堂,共同见证这对璧人的婚礼。 王某身着大红喜服,英气逼人。他站在礼堂中央,等待着。他的新娘,在侍女的簇拥下,缓缓走向他。 就在两人即将拜堂之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突然响起:“龙盟主,王少侠,别急着拜堂啊!”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群身着黑衣的人闯了进来,为首的正是当年追杀王某的暗影阁首领! 王某心中一惊,下意识地将龙仙儿护在身后,冷声道:“暗影阁,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闯我的婚礼!” 暗影阁首领冷笑一声,说道:“王少侠,别来无恙啊!当年没能杀了你,倒是让你捡了个大便宜,不仅拜了武林盟主为师,还娶了她,真是令人羡慕啊!” “你到底想干什么?”龙仙儿冷声道,语气中满是杀意。 暗影阁首领看着龙仙儿,眼中满是嘲讽:“干什么?当然是来揭穿一个秘密!一个关于王少侠被追杀的秘密,一个关于你龙盟主的秘密!” 王某心中一紧,连忙问道:“什么秘密?你快说!” 暗影阁首领从怀中取出一枚令牌,令牌上刻着一个“龙”字,正是武林盟的令牌。他高举令牌,大声说道:“大家看清楚!这枚令牌,是当年龙盟主亲手交给我的!当年下令追杀王少侠的,根本不是别人,就是你这位即将成为他妻子的武林盟主龙仙儿!” “什么?” 全场哗然!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纷纷看向龙仙儿,眼中满是震惊和疑惑。 王某更是如遭雷击,浑身冰冷,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龙仙儿,声音颤抖:“师父,他说的是真的吗?当年追杀我的人,真的是你派去的?” 龙仙儿的脸色苍白如纸,身体微微颤抖,眼中满是痛苦和挣扎,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暗影阁首领继续说道:“王少侠,你还不明白吗?龙仙儿当年救你,收你为徒,根本不是因为好心,而是因为她后悔了,或者说,她想利用你!你以为你是什么天赋异禀的奇才?不过是她手中的一枚棋子!” “住口!”龙仙儿厉声喝道,眼中满是杀意。 “我偏要说!”暗影阁首领大笑道,“龙仙儿,你敢做不敢认吗?当年你为了拿到王家的《镇岳图谱》,才下令追杀王某!因为王某的父亲,就是当年守护《镇岳图谱》的守护者!《镇岳图谱》记载着前朝的宝藏和武功秘籍,你想得到它,才会对王某痛下杀手!” 《镇岳图谱》?王某心中一片混乱。他从未听说过什么图谱,也不知道自己的父亲竟然是守护者。 “师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王某看着龙仙儿,眼中满是痛苦和期待,他希望龙仙儿能告诉他,这一切都是谎言。 龙仙儿闭上眼,泪水从眼角滑落。她知道,纸终究包不住火,这个秘密终究还是被揭开了。她睁开眼,看着王某,声音沙哑:“是真的。当年,是我派暗影阁追杀你。 “为什么?”王某的声音带着无尽的痛苦和绝望,“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你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要骗我?十年师徒情,两年爱恋,难道都是假的吗?你从一开始,就只是把我当成棋子?” 龙仙儿的泪水止不住地滑落,她摇着头,声音哽咽:“不是的,王某,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承认,一开始我确实是为了《镇岳图谱》才追杀你。你的父亲是前朝的守护者,手中握着《镇岳图谱》,这本图谱不仅记载着宝藏,还记载着一门绝世武功,若是落入坏人手中,必将引起江湖动荡。我身为武林盟主,必须拿到图谱,将它销毁。” “你父亲不愿意交出图谱,还想将它传给你。我无奈之下,才下令让暗影阁追杀你,想逼你父亲交出图谱。可我没想到,你父亲为了保护你,竟然带着图谱自尽了,只留下你一个人。” “我在断云峰下遇到你,看到你浑身是血,孤苦无依的样子,心中充满了愧疚。我知道,是我害了你家破人亡,所以我才救了你,收你为徒,想弥补你。可我没想到,相处日久,我会对你动了心。这份感情,是真的,从来都没有掺假!” 龙仙儿的话如同尖刀,一刀刀刺在王某的心上。他终于明白了,当年的大火,父母的离世,都是拜眼前这个女人所赐!她是他的救命恩人,是他的师父,是他深爱的女人,却也是毁掉他一切的罪魁祸首! “弥补?”王某笑了起来,笑容中满是悲凉,“你毁掉了我的家,杀了我的父母,现在告诉我,你是想弥补我?龙仙儿,你觉得,这份罪孽,是可以用师徒情、用爱情弥补的吗?” “我知道,我无论说什么,都弥补不了我的过错。”龙仙儿的声音带着深深的愧疚,“可是,王某,我爱你,我真的爱你!我们已经经历了这么多,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愿意用我的一生来弥补你,守护你!” “机会?”王某的眼中满是绝望,“当年你派人追杀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给我一次机会?我父亲自尽的时候,怎么没想过给我们一家人一次机会?龙仙儿,我们之间,从你下令追杀我的那一刻起,就已经结束了。” 他转过身,看着在场的江湖众人,大声说道:“今日之事,想必大家都已经清楚了。我王某,不过是龙盟主手中的一枚棋子。这桩婚事,就此作罢!从今往后,我与龙仙儿,恩断义绝,再无瓜葛!” 说完,王某脱下身上的大红喜服,扔在地上,露出里面的白色劲装。他看了龙仙儿最后一眼,眼中满是痛苦和决绝,然后转身,一步步朝着门外走去。 龙仙儿看着他的背影,心中痛如刀绞,她想要追上去,却被玄尘道长拦住了:“盟主,不可!此事已经闹得人尽皆知,你若是追出去,武林盟的颜面何在?” “颜面?”龙仙儿苦笑一声,“我连最爱的人都要失去了,还要颜面何用?” 她推开玄尘道长,朝着门外追去,可王某的身影早已消失在人群中,再也找不到了。 龙仙儿站在门口,望着王某离去的方向,泪水如泉涌。她知道,她彻底失去他了。是她的自私,她的谎言,毁掉了他们之间的一切。 婚礼不欢而散。江湖上的人们议论纷纷,有人同情王某的遭遇,有人指责龙仙儿的欺骗,武林盟的声誉也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龙仙儿回到空荡荡的新房,看着那件她亲手缝制的嫁衣,心中满是悔恨。她取出《镇岳图谱》,这本她当年费尽心机想要得到的图谱,此刻在她眼中却如同烫手山芋。她将图谱交给玄尘道长,说道:“将它销毁吧。从今往后,武林盟再也不要提及此事。” 玄尘道长点了点头,接过图谱,心中满是叹息。 王某离开了洛阳,漫无目的地行走在江湖上。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十年师徒情,两年爱恋,如同一场噩梦,醒来后只剩下无尽的痛苦和迷茫。 他不再使用龙仙儿传授的武功,不再使用流光针,只是一个人默默地行走,遇到需要帮助的人,便出手相助,遇到作恶的人,便出手惩戒。他的武功依旧高强,却变得沉默寡言,脸上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笑容。 有人说,在江南的小镇上见过他,他独自一人坐在河边,望着远方,眼神空洞;有人说,在塞北的草原上见过他,他骑着一匹骏马,肆意驰骋,仿佛想要忘记一切;还有人说,在西域的沙漠中见过他,他与商队同行,保护着商队免受劫匪的骚扰。 龙仙儿依旧是武林盟主,她依旧白衣飘飘,依旧武功高强,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化不开的落寞。她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武林盟的事务中,将凌云阁治理得井井有条,江湖依旧安定,可她的心,却早已空了。 她也曾派人寻找过王某的下落,却始终没有消息。她知道,王某是真的不想再见到她了。 几年后,王某在华山遇到了一场武林纷争,各大门派为了争夺一件宝物,打得不可开交。龙仙儿作为武林盟主,也亲自前往华山调解。 两人在华山之巅再次相遇。 王某身着灰色布衣,头发随意束起,脸上带着几分沧桑。龙仙儿依旧白衣飘飘,容颜依旧绝世,只是眼中满是疲惫。 四目相对,没有惊喜,没有怨恨,只有无尽的怅然。 “王少侠。”龙仙儿先开口,声音平静无波。 “龙盟主。”王某回应道,语气淡漠。 两人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只是各自转身,朝着不同的方向走去。 阳光洒在华山之巅,白衣与灰衣的身影渐行渐远,再也没有交集。 江湖路远,恩怨情仇,终究抵不过残酷的真相。他们曾是师徒,曾是爱人,却终究因为一场谎言,走向了殊途。 从此,江湖上再无“玉面暗器王”王某,只有一个沉默寡言的江湖客;武林盟依旧有一位白衣飘飘的女盟主,却再也没有了当年的笑容。 他们相忘于江湖,各自安好,却也各自孤独。这段始于相救、终于背叛的感情,终究成为了江湖上一段令人唏嘘的传说,随着岁月的流逝,渐渐被人淡忘。 第7章 第七章 抱憾收场 江南梅雨季,雨丝如愁,缠缠绵绵下了半月。 临安城最窄的雨巷里,青石板路被雨水泡得发亮,倒映着两侧斑驳的木墙。巷尾处,两道身影正对峙着,雨水打湿了他们的衣摆,却浇不灭彼此眼中的战意。 “苏伞,这瓶‘雨霖露’是我先发现的,识相的就松手!”男子身着玄色劲装,身形挺拔,手中握着一根黑檀长棍,棍身刻着细密的龙纹,正是江湖上有名的“擎天棍”江撑。他性子刚直,武功刚劲凌厉,做事向来争强好胜,从不肯吃亏。 对面的女子一袭青衫,手中撑着一把油纸伞,伞面是上好的蜀锦,绣着墨竹图案,伞骨却是精铁所制,边缘锋利如刀。她便是苏伞,以伞为兵,“烟雨伞法”灵动多变,江湖人称“伞中仙”,性格同样强势,认准的事绝不退让。 “江撑,话可不能这么说。”苏伞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伞尖微微抬起,指向江撑手中的白玉瓶,“这雨霖露是前朝医圣遗留的疗伤圣药,本就该归有缘人。方才若不是我出手击退那伙山贼,你早就成了刀下亡魂,哪还有机会抢这宝物?” 原来半个时辰前,两人在城外破庙偶遇,恰逢一伙山贼抢夺路过商人的财物,其中便有这瓶雨霖露。苏伞本是为了救人出手,江撑却也路见不平,两人一伞一棍,默契地联手退了山贼,可转头就为了雨霖露的归属吵了起来,说着说着便动了手。 江撑闻言,脸色一沉:“胡说八道!那伙山贼明明是我正面击退的,你不过是在旁偷袭,捡了个便宜而已!今日这雨霖露,我势在必得!” “偷袭?”苏伞柳眉一竖,手中油纸伞猛地旋转,伞骨带着凌厉的劲风,朝着江撑手腕扫去,“那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本事!” 江撑早有防备,长棍一横,“铛”的一声脆响,伞骨与棍身相撞,火花在雨幕中一闪而逝。他手腕用力,长棍如毒蛇出洞,直刺苏伞心口,招式刚猛,带着破风之声。 苏伞身形灵巧,如同雨中飞燕,侧身避开攻击,同时伞面一收,化作一柄短刃,顺势朝着江撑的腰间划去。她的烟雨伞法攻守兼备,伞开可防御,伞收可进攻,灵动多变,与江撑刚劲的棍法形成鲜明对比。 两人在狭窄的雨巷中激战起来,伞影翻飞,棍风呼啸,雨水被打得四处飞溅。江撑的长棍大开大合,每一击都带着千钧之力,试图以力取胜;苏伞则凭借着灵活的身法,避其锋芒,专找江撑的破绽,伞尖时不时刺出,逼得江撑连连后退。 “痛快!再来!”江撑越打越兴奋,眼中战意更浓。他闯荡江湖多年,很少遇到能与自己势均力敌的对手,苏伞的武功不仅高强,还带着一股韧劲,让他心中涌起强烈的好胜心。 苏伞也打得兴起,她向来瞧不起那些只会逞匹夫之勇的江湖人,江撑的棍法虽然刚猛,却并不鲁莽,招式间透着章法,让她也不敢有丝毫懈怠。“怕你不成!今日便让你知道,女子也能胜男郎!” 两人打了足足一个时辰,雨越下越大,巷子里的青石板被两人的内力震得裂开细纹。江撑的肩头被伞尖划伤,鲜血混着雨水流淌下来;苏伞的衣袖也被棍风撕裂,手臂上青一块紫一块。可两人依旧不肯罢手,眼中的战意丝毫未减。 “住手!”就在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只见一位白发老者拄着拐杖站在巷口,正是被他们救下的商人。“两位英雄,多谢你们出手相救。这雨霖露对我而言并非必需品,既然两位都需要,不如我出钱再买一瓶,这瓶就送给你们平分如何?” 江撑和苏伞对视一眼,同时收了手。江撑看着苏伞苍白却依旧倔强的脸,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算你运气好,今日暂且饶你,下次见面,定要分个高下!” 苏伞冷哼一声:“谁饶谁还不一定!下次我定要打得你心服口服!” 说罢,苏伞转身就走,油纸伞在雨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江撑看着她的背影,摸了摸肩头的伤口,心中竟生出一丝异样的感觉。他摇了摇头,将这奇怪的感觉压下去,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这一日的雨巷激战,成了两人缘分的开端。谁也没想到,这“分高下”的约定,竟成了他们日后相见的唯一理由。 自雨巷一别后,江撑和苏伞的名字便时常被江湖人提及。两人都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武功高强,性格又同样强势,江湖上渐渐流传起“伞影棍风,不相伯仲”的说法。 可这说法,江撑和苏伞都不服气。 三个月后,洛阳城举办武林大会,各路英雄豪杰齐聚一堂。江撑和苏伞自然也来了,两人在会场外不期而遇,几乎是瞬间,眼中便燃起了战火。 “苏伞,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江撑手中的长棍在地上一点,溅起一片尘土,“今日武林大会,正好让各路英雄做个见证,我们分个高低!” 苏伞手中的油纸伞轻轻转动,伞面上的墨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正有此意!我倒要看看,你这擎天棍,是不是真的能擎天!” 两人说着便要动手,被一旁的武林盟主拦住:“两位英雄,武林大会即将开始,刀剑无眼,若要比试,不如在擂台上一决高下,也让大家开开眼界。” 江撑和苏伞对视一眼,点头同意。 擂台上,两人再次交手。江撑的长棍如蛟龙出海,刚劲勇猛,每一击都带着雷霆之势;苏伞的烟雨伞法则如行云流水,灵动飘逸,伞影重重,让人难以捉摸。两人你来我往,打了百余回合,依旧难分胜负。 台下的观众看得热血沸腾,欢呼声此起彼伏。“江少侠加油!”“苏姑娘厉害!” 江撑越打越急,他没想到苏伞的武功竟如此高强,自己全力出手,竟然依旧无法取胜。他心中一狠,使出了看家本领“擎天三式”,长棍化作三道残影,同时朝着苏伞的头顶、胸口、小腹攻去,招式狠辣,不留余地。 苏伞心中一惊,没想到江撑会突然下死手。她来不及多想,将油纸伞撑开,伞面瞬间变大,形成一道坚固的防御,同时伞尖快速转动,化解了江撑的攻势。紧接着,她手腕一翻,伞骨弹出,化作数道利刃,朝着江撑的破绽刺去。 “噗嗤”一声,江撑的手臂被伞骨划伤,鲜血直流。他踉跄后退,眼中满是不甘:“你竟敢伤我?” “兵不厌诈!”苏伞收起伞,脸上带着一丝得意,“你下手更狠,我不过是自卫而已。” 就在这时,江撑突然身形一晃,倒了下去。苏伞心中一惊,连忙上前查看,发现他不仅手臂受伤,胸口还中了一枚毒针,显然是有人暗中偷袭。 “是谁?”苏伞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她虽然和江撑是对手,但也容不得旁人暗中作祟。 台下一片哗然,武林盟主连忙派人调查,却没能找到偷袭之人。苏伞看着昏迷的江撑,心中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抱起他,离开了擂台,找了一处僻静的客栈为他疗伤。 江撑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客栈的床上,手臂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胸口的毒也解了大半。苏伞坐在床边,正低头擦拭着她的油纸伞,阳光洒在她的脸上,柔和了她平日里的强势。 “是你救了我?”江撑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苏伞抬头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别自作多情!我只是不想让你死得不明不白,下次交手,我要光明正大地打败你!” 江撑看着她嘴硬心软的样子,心中竟生出一丝暖意。他一直以为苏伞只是个强势好胜的女子,却没想到她还有如此细心的一面。“多谢。”他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苏伞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江撑会道谢。她有些不自在地转过头:“不用谢,等你伤好了,我们再比!” 江撑笑了笑,点了点头:“好,再比!” 这一次交手,让两人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们依旧是彼此的对手,却也多了一份默契和关心。 之后的一年里,两人又相遇了数次,每一次都免不了一场激战,却再也没有像第一次那样拼得你死我活。他们会在打架时下意识地避开对方的要害,会在对方受伤时别扭地留下疗伤药,会在打完后一起找个酒馆,一边喝酒一边争论刚才的招式。 一次,两人在华山之巅相遇,为了争夺一块能提升内力的“寒玉”,再次动手。这一次,他们打了整整一天一夜,最后都筋疲力尽地躺在地上,看着头顶的星空。 “苏伞,”江撑的声音打破了寂静,“你说,我们这样打下去,什么时候才能分个高下?” 苏伞侧过头,看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月光洒在他身上,竟有几分温柔。“不知道,或许永远也分不出来。”她顿了顿,又道,“不过,这样打下去,也挺有意思的。” 江撑转过头,对上她的目光,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情愫。他突然伸手,握住了苏伞的手。苏伞的手微凉,带着一丝薄茧,是常年练伞留下的痕迹。 苏伞心中一惊,想要抽回手,却被江撑握得紧紧的。“江撑,你干什么?”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慌乱,脸颊也微微泛红。 “苏伞,”江撑的眼神无比认真,“我发现,我好像喜欢你了。不是对手之间的欣赏,是男人对女人的喜欢。” 苏伞的心跳瞬间加速,她看着江撑真挚的眼神,心中的慌乱渐渐被一种陌生的情感取代。她不得不承认,每次和江撑打架,她都很开心;每次分开后,她都会忍不住想起他。 “我……”苏伞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江撑看着她羞涩的样子,心中大喜,他坐起身,握住她的双肩:“苏伞,不如我们结为夫妻吧!以后,我们可以天天在一起比试,一辈子都分高下!” 苏伞看着他眼中的期待,又想起了两人每次打架时的默契和快乐,她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一抹罕见的笑容:“好!不过,就算成了夫妻,我也不会让着你!” “我也不会让你!”江撑大笑起来,将她拥入怀中。 华山之巅的星空下,一对欢喜冤家,因打结缘,定下了终身。 半年后,江撑和苏伞在江南举办了婚礼。婚礼办得简单却热闹,江湖上的朋友纷纷前来道贺。婚礼当天,两人还忍不住比划了几招,最后江撑故意让了苏伞一招,苏伞得意地宣布自己赢了,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婚后,两人住在苏伞的家乡——江南的一座临水小院里。小院不大,却雅致整洁,院中有一个小小的练武场,正好供两人比试。 他们的婚后生活,依旧离不开“打”。 清晨,天刚蒙蒙亮,练武场上便传来了伞骨与棍身碰撞的声音。江撑和苏伞各自施展武功,打得难分难解。“苏伞,你这招‘烟雨迷蒙’又快了几分!”江撑一边打,一边赞叹。 “比不上你这‘擎天棍法’,还是那么笨重!”苏伞嘴上不饶人,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敢怠慢。 打完一套武功,两人都大汗淋漓。江撑拿起毛巾,递给苏伞:“喏,擦汗。” 苏伞接过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又扔给江撑一条:“你也擦擦,看你满头大汗的样子,真狼狈!” 江撑笑了笑,也不反驳,拿起毛巾擦了起来。 除了练武,两人在生活中也处处要比。 做饭,苏伞的厨艺精湛,擅长江南小菜,清甜可口;江撑则擅长做大菜,浓油赤酱,香气扑鼻。两人每天都要比谁做的菜更受欢迎,有时会请邻居来评判,有时就自己争论不休。 “我做的松鼠鳜鱼外酥里嫩,比你那清淡的炒青菜好吃多了!”江撑说道。 “你那菜太油腻了,不健康!我做的龙井虾仁,清香爽口,才是真正的美味!”苏伞反驳道。 争论到最后,往往又是一场“比试”,谁赢了谁的菜就是当天的“冠军”。 第8章 第八章 抱憾收场 处理江湖事,两人也常常意见不合。一次,有村民来求助,说山下有一伙恶霸欺压百姓。苏伞主张直接出兵,将恶霸一网打尽;江撑则主张先调查清楚恶霸的背景,再对症下药,避免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江撑,你就是太优柔寡断了!那些恶霸作恶多端,早就该教训了!”苏伞说道,手中的油纸伞微微转动,显然已经做好了出手的准备。 “苏伞,你太冲动了!万一那些恶霸背后有靠山,我们贸然出手,只会给村民带来更大的麻烦!”江撑反驳道,手中的长棍也握得更紧了。 “我不管!我只知道,不能让百姓受苦!”苏伞说完,便要动身。 “站住!”江撑拦住她,“你要是执意要去,我们就比试一场,谁赢听谁的!” “比就比!”苏伞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两人在小院的练武场上再次动手,这一次,他们打得格外认真,因为不仅是为了输赢,更是为了坚持自己的理念。最后,苏伞险胜一招,江撑虽然不服气,却还是遵守约定,跟着苏伞一起下山,教训了那些恶霸。 恶霸被打败后,村民们纷纷前来道谢。看着村民们感激的笑容,江撑和苏伞对视一眼,都露出了笑容。江撑不得不承认,苏伞的方法虽然冲动,却也直接有效;苏伞也觉得,江撑的顾虑并非多余,下次处理事情,或许可以多听一听他的意见。 他们的婚姻,就在这样一次次的比试和争论中,越来越稳固。虽然两人依旧强势,依旧谁都不肯让步,却在不知不觉中学会了包容和理解。 一次,苏伞外出办事,遇到了当年偷袭江撑的仇家,双方大打出手。苏伞虽然武功高强,却架不住对方人多势众,渐渐落入下风,肩头被砍伤,鲜血直流。 就在危急关头,江撑及时赶到。他看到受伤的苏伞,眼中瞬间燃起怒火,手中的长棍如猛虎下山,朝着仇家冲去。“谁敢伤我妻子!” 江撑的武功本就高强,此刻动了真怒,更是势不可挡。仇家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很快就被打得落花流水,狼狈逃窜。 江撑连忙跑到苏伞身边,查看她的伤口,眼中满是担忧:“怎么样?伤得重不重?” 苏伞看着他紧张的样子,心中一暖,嘴上却依旧倔强:“小伤而已,不碍事。倒是你,来得挺及时,是不是担心我输了给你丢脸?” 江撑瞪了她一眼,语气却带着一丝温柔:“都什么时候了还嘴硬!跟我回家疗伤!” 回到家,江撑小心翼翼地为苏伞处理伤口,动作轻柔,生怕弄疼她。“以后不许这么冲动了,遇到事情先通知我,我们一起想办法。”他说道。 苏伞看着他认真的样子,点了点头,轻声说道:“知道了。” 这一次,她没有反驳,也没有争论,只是乖乖地听着他的话。江撑心中一喜,知道苏伞终于愿意听他的意见了。 他们的爱情,没有花前月下的浪漫,没有海誓山盟的承诺,却在一次次的打斗和争论中,变得越来越深厚。打是亲,骂是爱,这句话在他们身上得到了最好的诠释。 然而,他们骨子里的好胜心,终究还是为这段婚姻埋下了隐患。 婚后第三年,江湖上举办了一场“天下第一”比武大会,获胜者不仅能得到“天下第一”的称号,还能获得一把传说中的神器“龙吟剑”。 这个消息传来,江撑和苏伞都动了心。他们这辈子,最大的执念就是分出高下,若是能在比武大会上一决雌雄,还能得到龙吟剑,简直是两全其美。 “苏伞,这次比武大会,我们一定要分个高低!”江撑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我要让全江湖都知道,我江撑才是天下第一!” 苏伞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做梦!天下第一的称号,注定是我的!龙吟剑也该归我!” 两人一拍即合,立刻报名参加了比武大会。 比武大会在泰山之巅举行,各路英雄豪杰齐聚,场面十分壮观。江撑和苏伞一路过关斩将,凭借着高强的武功,顺利进入了决赛。 决赛当天,泰山之巅人山人海,所有人都在期待着这场巅峰对决。江撑和苏伞站在擂台两端,眼神坚定,战意盎然。 “苏伞,今日一战,我不会再让着你!”江撑手中的长棍微微转动,棍风呼啸。 “我也不会!”苏伞手中的油纸伞缓缓撑开,伞影重重,“今日,我定要打败你,拿下天下第一!” 随着裁判一声令下,两人同时出手。江撑的长棍如离弦之箭,直刺苏伞心口,招式刚猛,带着雷霆之势;苏伞的油纸伞则化作一道残影,避开攻击的同时,伞尖快速转动,朝着江撑的手腕刺去。 两人的武功都比三年前精进了许多,交手起来更是精彩绝伦。台下的观众看得目不转睛,欢呼声此起彼伏。 “好!江少侠的擎天棍法越来越厉害了!” “苏姑娘的烟雨伞法也不遑多让,真是太精彩了!” 江撑和苏伞打得越来越投入,眼中只有彼此,只有输赢。他们忘记了彼此是夫妻,忘记了往日的温情,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打败对方,成为天下第一! 江撑的长棍越来越快,越来越猛,每一击都带着千钧之力,擂台被他的内力震得摇摇欲坠;苏伞的油纸伞也越来越灵动,伞影重重,让人难以捉摸,伞尖时不时刺出,逼得江撑连连后退。 “苏伞,拿出你的真本事来!”江撑大喝一声,使出了“擎天三式”,长棍化作三道残影,同时攻向苏伞的三处要害。 苏伞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也使出了自己的绝招“烟雨七绝”,伞面瞬间变大,伞骨弹出,化作七道利刃,朝着江撑的攻势迎去。 “砰!”的一声巨响,两人的招式在空中相撞,强大的内力冲击波朝着四周扩散,台下的观众纷纷后退,脸上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江撑和苏伞同时被震得后退数步,嘴角都溢出了鲜血。 “痛快!再来!”江撑擦了擦嘴角的鲜血,眼中战意更浓。 “奉陪到底!”苏伞也不甘示弱,再次朝着江撑冲去。 这一次,两人都没有留手,招招狠辣,直击要害。他们的心中,只剩下输赢的执念,再也没有了夫妻间的温情和默契。 “噗嗤!”苏伞的伞尖刺穿了江撑的肩膀,鲜血喷涌而出。 江撑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他不顾伤口的疼痛,长棍猛地横扫,击中了苏伞的胸口。 苏伞喷出一口鲜血,身体踉跄后退,重重地摔在擂台上。 江撑也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擂台之上,两人都躺在地上,浑身是血,气息奄奄。台下的观众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没想到,这场巅峰对决,最后会是这样的结果。 江撑看着躺在不远处的苏伞,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他赢了吗?好像赢了,又好像没有。他打败了苏伞,却也被苏伞打成了重伤。 苏伞看着天空,心中一片茫然。她输了,输得一败涂地。可赢了又能怎样?天下第一的称号,龙吟剑,此刻在她眼中都变得毫无意义。 两人被抬下擂台,送到了附近的客栈疗伤。经过数日的救治,两人的伤势终于稳定下来,但都落下了病根,武功再也无法恢复到巅峰状态。 客栈的房间里,江撑和苏伞相对而坐,气氛沉默而压抑。 “我们……分不出高下。”江撑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 苏伞点了点头,眼中满是失望:“是分不出。或许,我们这辈子,都分不出。” “苏伞,”江撑抬起头,看着她,眼中满是愧疚,“对不起,我不该那么执着于输赢,不该对你下那么重的手。” 苏伞摇了摇头:“不怪你,我也一样。我太好胜了,太想赢了。” 他们都明白,问题出在他们自己身上。他们的性格都太强势,太执着于输赢,这份执念,已经毁掉了他们的感情,毁掉了他们的武功,也毁掉了他们的婚姻。 “我们和离吧。”苏伞突然说道,声音平静无波。 江撑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他点了点头:“好。和离。” 没有争吵,没有哭闹,只有平静的约定。他们都知道,继续走下去,只会彼此伤害。或许,和离,才是最好的结局。 几日后,两人在客栈里写下了和离书,各自签字画押。没有仪式,没有告别,只是简单地说了一句“各自安好”,便朝着不同的方向走去。 苏伞带着她的油纸伞,回了江南的临水小院,从此闭门不出,再也不过问江湖事。偶尔,她会在院中的练武场上,独自挥舞着油纸伞,回忆着当年和江撑打架的日子,脸上露出一抹复杂的笑容。 江撑则拿着他的长棍,去了塞北,成为了一名边关将领,守护着一方百姓。闲暇时,他会在军营的操场上,挥舞着长棍,想起那个青衫伞影的女子,心中满是遗憾。 江湖上,再也没有人见过“伞中仙”苏伞和“擎天棍”江撑同时出现。关于他们的传说,渐渐被人淡忘,只留下一段“伞影棍风,恩断江湖”的佳话,偶尔被老一辈的江湖人提起,引来一声叹息。 多年后,有人在江南的雨巷里,看到一位青衫女子,撑着一把油纸伞,静静地站在雨中;也有人在塞北的边关,看到一位玄色劲装的将军,握着一根长棍,望着南方的方向。 他们或许还会想起彼此,想起那些打出来的情愫,想起那些打出来的温情,想起那场生死决斗后的遗憾。但他们都知道,有些路,一旦走过,就再也回不去了。 伞影远去,棍风消散,江湖路远,各自安好。这对因打结缘、因打离散的夫妻,终究在江湖中,相忘于彼此的生命里。 第9章 第九章 当年有缘 玉露剑派坐落在江南第一高峰玉露山巅,终年云雾缭绕,山房周围种满了耐寒的芙蕖,虽非花季,却也苍翠欲滴,透着几分清雅。 山房后的练剑场上,两道身影正在晨光中舞动。少女身着鹅黄裙衫,身形窈窕,手中长剑“凝露”泛着莹白微光,剑法灵动飘逸,如芙蕖逐水,正是玉露剑派掌门的弟子金芙蕖。少年一袭青衫,剑眉星目,手中长剑“逐风”青光凛冽,剑法刚劲洒脱,如柳絮扶风,便是金芙蕖的师兄柳飘絮。 两人自小一同在山中长大,青梅竹马,情投意合。金芙蕖天资聪颖,剑法领悟力远超同门;柳飘絮虽稍逊一筹,却胜在沉稳坚毅,对金芙蕖更是呵护备至。 “芙蕖,慢着点,你的剑招还是太急了。”柳飘絮收剑而立,看着气喘吁吁的金芙蕖,眼中满是关切。 金芙蕖停下脚步,脸色突然泛起一阵不正常的潮红,随即又变得苍白如纸,她捂住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嘴角溢出一丝淡淡的黑血。 “芙蕖!”柳飘絮心中一紧,连忙上前扶住她,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清润的药丸,喂到她嘴边,“快服下护心丹。” 金芙蕖吞下药丸,过了许久,气息才渐渐平稳。她看着柳飘絮焦急的眼神,眼中满是苦涩:“师兄,还是老样子,这护心丹只能暂时压制毒性,根本治标不治本。” 金芙蕖自三岁那年被掌门收养,便身中一种罕见的“牵机毒”。此毒霸道异常,会随着年龄增长侵蚀经脉,每逢月圆便会发作,剧痛难忍,且医书中记载,中此毒者,极少能活过十八岁。如今,金芙蕖已十七岁,距离大限只剩一年。 柳飘絮握紧她的手,掌心温热,语气坚定:“芙蕖,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解药。还有一年时间,我们还有机会。” 这些年,柳飘絮遍查玉露剑派的藏书阁,翻阅了无数医书药典,却始终找不到破解牵机毒的方法。掌门师父也时常为金芙蕖疗伤,却也只是杯水车薪,只说此毒太过罕见,需得寻到上古灵草“还魂花”,方能炼制解药。 正说着,一道温和的声音传来:“飘絮,芙蕖,你们在练剑?” 两人回头,只见掌门白须白袍,手持拂尘,缓步走来,脸上带着慈和的笑容。掌门是江湖上有名的君子,武功高强,医德高尚,收养金芙蕖后,一直视如己出。 “师父。”两人齐声行礼。 掌门走到金芙蕖面前,指尖搭在她的脉搏上,片刻后,眉头微蹙:“毒性又加重了。看来,寻常的护心丹,已经压制不住了。” 金芙蕖低下头,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师父,弟子是不是……真的活不过十八岁了?” “胡说。”掌门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乃天生灵脉,福泽深厚,定能逢凶化吉。我近日查阅古籍,得知还魂花生长在极北之地的‘冰封谷’中,只是那里地势险恶,有千年寒冰和强大的江湖势力盘踞,寻常人根本无法靠近。” 柳飘絮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师父,弟子愿带芙蕖下山,前往冰封谷寻找还魂花!” 金芙蕖心中一惊:“师兄,冰封谷太过危险,我不能让你为了我冒险。” “芙蕖,你的性命比什么都重要。”柳飘絮看着她,眼神无比坚定,“我是你的师兄,保护你是我的责任。更何况,我想让你活着,想和你一起在玉露山看一辈子芙蕖花。” 掌门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说道:“也好。飘絮武功已得我七分真传,芙蕖的剑法更是灵动,你们二人联手,或许能闯出一条生路。我这里有一枚‘避寒玉’,可抵御冰封谷的严寒,还有一封书信,可求助于冰封谷附近的‘寒江派’,他们与我有旧,或许能帮到你们。” 掌门递给两人一枚温润的玉佩和一封书信,又叮嘱道:“此去路途遥远,凶险莫测,你们务必小心。若事不可为,切勿强求,安全第一。” “弟子谨记师父教诲!”两人齐声应道。 三日后,柳飘絮和金芙蕖收拾妥当,背着长剑,带着避寒玉和书信,踏上了下山的路。站在玉露山的山门口,金芙蕖回头望了望熟悉的山房和芙蕖林,心中满是不舍。柳飘絮握紧她的手:“芙蕖,等我们找到还魂花,就回来。” 金芙蕖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期待。她不知道,这一去,等待她的不仅是冰封谷的凶险,还有一场关乎生死、背叛与复仇的浩劫。 下山的路比想象中更加艰难。玉露山地处江南,一路向北,气候逐渐变得干燥寒冷,地形也从青山绿水变成了荒山野岭。 两人晓行夜宿,一路谨慎前行。柳飘絮始终走在外侧,将金芙蕖护在身后,遇到野兽便拔剑斩杀,遇到山贼便出手击退。金芙蕖虽身中剧毒,却也并非弱不禁风,她的“芙蕖剑法”灵动多变,往往能在关键时刻出奇制胜,与柳飘絮配合默契。 这日,两人来到一片名为“迷雾林”的森林。森林中常年弥漫着浓雾,能见度不足三尺,且林中瘴气弥漫,极易迷失方向。 “芙蕖,小心些,这迷雾林很是诡异,我们跟紧彼此,不要走散。”柳飘絮取出提前准备好的硫磺,撒在两人周围,以防瘴气侵入,同时紧紧握住金芙蕖的手。 金芙蕖点了点头,心中有些不安。她能感受到,林中除了瘴气,还有一股淡淡的杀气,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暗中窥视着他们。 两人在迷雾中艰难前行,走了约莫一个时辰,突然听到一阵异响。柳飘絮心中一凛,连忙将金芙蕖拉到身后,长剑出鞘:“谁在那里?” 浓雾中,几道黑影突然窜出,个个身着黑衣,面罩遮脸,手中握着弯刀,朝着两人砍来。刀风凌厉,带着一股嗜血的凶气。 “是冲我们来的!”柳飘絮大喝一声,长剑舞动,青光闪烁,挡住了黑衣人的攻击。金芙蕖也拔剑出鞘,鹅黄裙衫在迷雾中翻飞,剑法灵动,如芙蕖绽放,与柳飘絮并肩作战。 黑衣人数量众多,且武功不弱,招式狠辣,显然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杀手。柳飘絮的“逐风剑法”刚劲洒脱,大开大合,护住金芙蕖的同时,不断反击;金芙蕖的“芙蕖剑法”则专攻破绽,剑招刁钻,时不时能击中黑衣人的要害。 激战中,一名黑衣人突然绕到金芙蕖身后,弯刀直刺她的后心。金芙蕖心中一惊,想要躲闪,却因毒性隐隐发作,动作慢了半拍。 “芙蕖!小心!”柳飘絮眼中闪过一丝焦急,不顾身前的攻击,转身一剑,挡住了那柄弯刀。可他自己却被另一侧的黑衣人趁机砍中肩头,鲜血瞬间染红了青衫。 “师兄!”金芙蕖心中一痛,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长剑猛地刺出,刺穿了身后那名黑衣人的胸口。 柳飘絮捂着肩头的伤口,咬牙坚持,长剑挥舞得更快:“芙蕖,我没事,你照顾好自己!” 两人背靠背,并肩作战,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保护对方,冲出重围。金芙蕖的毒性越来越重,脸色苍白如纸,呼吸也变得急促,但她依旧咬紧牙关,不肯退缩。柳飘絮看着她虚弱的样子,心中既心疼又焦急,只能拼尽全力,尽快解决战斗。 就在两人渐渐体力不支时,柳飘絮突然想起掌门给的避寒玉。他将玉佩从怀中取出,注入内力,玉佩瞬间散发出一道温润的白光,白光所及之处,浓雾渐渐散去,瘴气也被驱散。 黑衣人显然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柳飘絮抓住机会,大喝一声,使出“逐风剑法”的绝招“风卷残云”,长剑化作一道青光,瞬间放倒了三名黑衣人。金芙蕖也趁机出手,剑招如流星赶月,击中了剩余黑衣人的手腕,弯刀纷纷落地。 “撤!”为首的黑衣人见势不妙,连忙喊道,带着手下狼狈逃窜。 危机解除,两人都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柳飘絮的肩头血流不止,金芙蕖的脸色也越发苍白。 “师兄,你的伤口……”金芙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柳飘絮按住。 “我没事。”柳飘絮笑了笑,从怀中取出疗伤药,“你先运气压制毒性,我自己处理伤口。” 金芙蕖点了点头,盘膝而坐,运转内力。柳飘絮则咬着牙,撕下衣襟,包扎肩头的伤口。他看着金芙蕖苍白的侧脸,心中满是担忧。这一路才刚刚开始,就遇到了如此凶险的追杀,后面的路,恐怕会更加艰难。 包扎好伤口,柳飘絮走到金芙蕖身边,见她气息渐渐平稳,才松了一口气。“芙蕖,你觉得怎么样?” “好多了。”金芙蕖睁开眼睛,看着他肩头的绷带,眼中满是愧疚,“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身中剧毒,你也不会跟着我受苦,更不会受伤。” “傻丫头,说什么胡话。”柳飘絮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语气温柔,“能和你一起下山,能保护你,我心甘情愿。而且,我们是师兄妹,是青梅竹马,我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这一切。” 金芙蕖看着他温柔的眼神,心中一暖,泪水忍不住滑落。她知道,柳飘絮对她的情意,早已超越了师兄妹之情,而她,也早已深深爱上了这个沉稳坚毅、始终守护着她的师兄。 “师兄,等我们找到解药,我……”金芙蕖张了张嘴,想要说出心中的情意,却被柳飘絮打断。 “等你康复了,我们再说。”柳飘絮笑了笑,眼中满是期待,“现在,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那些黑衣人可能还会回来。” 两人收拾妥当,继续在迷雾林中前行。有了避寒玉的白光指引,他们很快便走出了迷雾林。林外阳光明媚,与林中的阴森诡异截然不同。 “终于出来了!”金芙蕖长舒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柳飘絮看着她的笑容,心中也泛起一丝暖意。他知道,无论前路多么凶险,只要能看到金芙蕖的笑容,一切都值得。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这场追杀并非偶然。在他们离开后,一名黑衣人回到了玉露山,向掌门汇报了情况。掌门坐在书房里,听着黑衣人的汇报,脸上的慈和笑容渐渐消失,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看来,柳飘絮那小子,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掌门低声呢喃,“不过,没关系,冰封谷的凶险,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闯过去的。金芙蕖,你的命,只能由我来掌控。” 离开迷雾林后,两人一路向北,又走了半个多月,终于抵达了寒江派的所在地——寒江城。 寒江城地处极北之地,气候寒冷,城中百姓大多身着厚重的棉衣。寒江派是当地的第一大派,掌门“寒江剑”冷凝霜是一位性情刚烈的女子,武功高强,在江湖上颇有威望。 柳飘絮和金芙蕖拿着掌门的书信,来到寒江派的山门。通报之后,很快便被请了进去。 寒江派的大殿庄严肃穆,冷凝霜坐在主位上,面容冷峻,眼神锐利。她接过柳飘絮递来的书信,仔细阅读后,点了点头:“白掌门是我的故人,他的请求,我自然不会拒绝。只是,冰封谷地势险恶,不仅有千年寒冰,还有一伙名为‘寒铁盟’的势力盘踞在那里,他们行事狠辣,垄断了冰封谷的所有资源,想要进入冰封谷,绝非易事。” “冷凝霜掌门,只要能找到还圆花,无论多么艰难,我们都愿意尝试。”柳飘絮语气坚定。 冷凝霜看着两人,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你们的情意和勇气,很是难得。我可以派弟子带你们前往冰封谷的入口,也可以提供一些御寒的衣物和疗伤的药物。但进入谷中后,一切都要靠你们自己了。” “多谢冷凝霜掌门相助!”两人齐声道谢。 在寒江派休整了两日,冷凝霜派了一名熟悉路况的弟子,带着柳飘絮和金芙蕖前往冰封谷。临行前,冷凝霜私下找到了柳飘絮,递给了他一个锦盒:“这是我当年偶然得到的‘解毒丹’,虽不能破解牵机毒,却能暂时压制毒性发作,关键时刻或许能救金姑娘一命。白掌门看似慈和,但我总觉得他有些深不可测,你们此行,务必多加提防。” 柳飘絮心中一惊,连忙接过锦盒:“多谢冷凝霜掌门提醒,弟子谨记在心。” 离开寒江城,三人一路向西,朝着冰封谷的方向走去。越靠近冰封谷,气候越寒冷,空气中的寒气几乎要将人冻结。幸好有掌门给的避寒玉和冷凝霜提供的御寒衣物,两人才勉强能够承受。 三日后,三人终于抵达了冰封谷的入口。入口处是一道巨大的冰缝,寒气逼人,冰缝周围布满了尖锐的冰锥,看起来十分凶险。 “柳少侠,金姑娘,前面就是冰封谷的入口了。”寒江派的弟子指着冰缝说道,“谷中寒气极重,且寒铁盟的人时常在附近巡逻,你们一定要小心。我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了,祝你们一路顺利。” “多谢师兄相助。”两人道谢后,便朝着冰缝走去。 进入冰缝,一股刺骨的寒气扑面而来,幸好有避寒玉护体,两人才没有被冻伤。冰缝狭窄而陡峭,两侧的冰壁光滑无比,行走起来十分艰难。柳飘絮始终走在前面,小心翼翼地探路,同时护着金芙蕖,生怕她滑倒。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冰缝渐渐变宽,前方出现了一片开阔的冰原。冰原上覆盖着厚厚的冰层,冰面下隐约可见流动的冰水,周围的山峰都是由寒冰构成,晶莹剔透,宛如仙境。 “这里就是冰封谷了!”金芙蕖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还圆花一定就在这里!” 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传来。两人心中一凛,连忙躲到一块巨大的冰石后面。只见一群身着铁甲、骑着骏马的人朝着冰原走来,他们个个身材魁梧,面容凶悍,腰间握着厚重的铁刀,正是寒铁盟的人。 “是寒铁盟的巡逻队!”柳飘絮低声说道,“我们小心些,尽量避开他们。” 两人屏住呼吸,等巡逻队走远后,才从冰石后面走出来。他们在冰原上四处寻找还魂花的踪迹,却始终没有发现。 “还圆花到底在哪里?”金芙蕖有些焦急,她能感觉到,体内的毒性正在慢慢发作,时间已经不多了。 第10章 第十章 当年有缘 柳飘絮安慰道:“别急,还圆花是上古灵草,肯定不会轻易被找到。我们再仔细找找,或许在山谷的深处。” 两人继续向山谷深处走去,又走了约莫半个时辰,来到一处冰湖前。冰湖中央有一座小小的冰岛,岛上开满了一种白色的花朵,花朵晶莹剔透,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正是还魂花! “找到了!我们终于找到了!”金芙蕖心中大喜,激动得泪水都流了下来。 就在两人想要前往冰岛采摘还魂花时,一阵冷笑传来:“没想到,竟然有人敢闯我寒铁盟的地盘,还想采摘还圆花!” 两人回头,只见一群身着铁甲的人围了上来,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高大、满脸横肉的汉子,正是寒铁盟的盟主,“铁刀”雷霸天。 “雷盟主,我们只是为了采摘还圆花救人,并无他意,还请你行个方便。”柳飘絮拱手说道。 “救人?”雷霸天冷笑一声,“这冰封谷的一切,都是我寒铁盟的财产,还圆花更是无价之宝,想要采摘,先问过我手中的铁刀!” 说完,雷霸天挥了挥手,寒铁盟的人纷纷拔刀,朝着两人冲来。 柳飘絮和金芙蕖对视一眼,同时拔剑出鞘。柳飘絮的“逐风剑法”刚劲洒脱,金芙蕖的“芙蕖剑法”灵动飘逸,两人配合默契,与寒铁盟的人激战起来。 雷霸天的武功十分高强,手中的铁刀重达数十斤,挥舞起来虎虎生风,威力无穷。柳飘絮与他激战数十回合,渐渐落入下风。金芙蕖想要上前相助,却被几名寒铁盟的弟子缠住,难以脱身。 “小子,你的武功不错,可惜,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雷霸天大喝一声,铁刀猛地劈向柳飘絮的头顶。 柳飘絮心中一惊,连忙侧身躲避,铁刀擦着他的肩头劈过,将冰面劈出一道巨大的裂缝。他趁机反击,长剑刺向雷霸天的胸口,却被雷霸天用刀背挡住。 “噗嗤”一声,柳飘絮被刀背击中胸口,喷出一口鲜血,踉跄后退。 “师兄!”金芙蕖心中一急,拼尽全力击退身边的弟子,朝着柳飘絮冲去。 雷霸天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铁刀再次劈向柳飘絮。金芙蕖毫不犹豫地挡在柳飘絮身前,长剑挥舞,想要挡住铁刀。 就在这危急关头,金芙蕖体内的毒性突然发作,经脉剧痛,动作瞬间迟缓。铁刀眼看就要劈中她,柳飘絮猛地推开她,自己则被铁刀击中肩头,再次喷出一口鲜血。 “师兄!”金芙蕖哭喊着,眼中满是绝望。 柳飘絮看着她,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芙蕖,快走……去摘还圆花……” 就在这时,一道白光突然闪过,雷霸天的铁刀被白光击中,脱手而出。两人抬头,只见一位白发老者站在冰湖旁,身着白衣,手持拂尘,正是玉露剑派的掌门! “掌门师父!”两人心中一惊。 雷霸天看着掌门,眼中满是忌惮:“白掌门,你为何要插手我寒铁盟的事?” 掌门冷笑一声:“雷霸天,你在冰封谷为非作歹,垄断资源,残害生灵,我早就想收拾你了。今日,我便替天行道,除掉你这个祸害!” 说完,掌门身形一闪,如闪电般出现在雷霸天面前,拂尘一挥,一道强大的内力击中雷霸天的胸口。雷霸天发出一声惨叫,倒在地上,气绝身亡。 寒铁盟的弟子见盟主已死,纷纷溃散。 掌门走到柳飘絮和金芙蕖身边,看着受伤的柳飘絮,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飘絮,你没事吧?” “弟子没事,多谢师父相救。”柳飘絮艰难地说道。 掌门点了点头,看向冰岛上的还魂花:“还圆花已经找到,我这就为芙蕖炼制解药。” 掌门带着两人来到冰岛上,采摘了还圆花,然后在冰湖边盘膝而坐,取出炼丹炉和药材,开始炼制解药。柳飘絮和金芙蕖坐在一旁,心中满是期待。 经过一日一夜的炼制,掌门终于炼制出了两颗白色的药丸,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芙蕖,这两颗药丸,便是还圆花炼制的解药。你服下后,牵机毒便能彻底化解。” 金芙蕖心中大喜,伸手想要接过药丸,却被掌门拦住。“芙蕖,这两颗药丸,看起来一模一样,但其中一颗是真解药,另一颗是我为了以防万一,炼制的‘假解药’,假解药与牵机毒药性相反,服下后会瞬间毒发身亡。我一时之间忘记了哪颗是真,哪颗是假。” 柳飘絮和金芙蕖心中一惊:“什么?” 掌门面露难色:“我也是一时疏忽。如今,距离芙蕖十八岁的大限,只剩下最后一天了,若是今日不能服下真解药,她便再也没有机会了。” 金芙蕖看着两颗一模一样的药丸,心中满是绝望。难道,她终究还是逃不过死亡的命运? 柳飘絮看着金芙蕖苍白的脸,心中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他拿起一颗药丸,看着金芙蕖,眼中满是温柔:“芙蕖,我来试毒。” 第四章絮陨冰湖,真相大白 “师兄,不要!”金芙蕖连忙拉住他,眼中满是泪水,“这太危险了!若是你服下的是假解药,你会没命的!” “芙蕖,我不能让你死。”柳飘絮轻轻擦掉她的泪水,语气坚定,“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你要好好活着。而我,只要能换你一命,就算死,也心甘情愿。” “可是……”金芙蕖还想说什么,却被柳飘絮打断。 “没有可是。”柳飘絮笑了笑,眼中满是决绝,“芙蕖,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好好活着,替我看遍这世间的美景,替我守护好玉露山的芙蕖林。” 说完,柳飘絮不顾金芙蕖的阻拦,将手中的药丸猛地吞了下去。 金芙蕖看着他,心中满是焦急和不安。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柳飘絮的脸上渐渐泛起一阵青黑,嘴角溢出黑色的鲜血,身体开始剧烈地抽搐起来。 “师兄!”金芙蕖哭喊着,想要上前抱住他,却被柳飘絮推开。 “芙蕖……服下另一颗……解药……”柳飘絮的声音微弱,眼中满是不舍和期待,“好好……活着……” 说完,柳飘絮的身体重重地倒在冰面上,再也没有了气息。 “师兄!”金芙蕖扑倒在他身上,放声大哭。她看着柳飘絮青黑的面容,心中满是悲痛和绝望。是她,是她害死了柳飘絮! 掌门站在一旁,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狠。 金芙蕖哭了许久,才想起柳飘絮最后的嘱托。她拿起剩下的那颗药丸,看着柳飘絮的尸体,心中满是决绝。她不能让柳飘絮白白牺牲,她要好好活着,要查明真相,要为柳飘絮报仇! 金芙蕖将药丸服了下去。药丸入口即化,一股温润的气息顺着喉咙流入体内,游走于四肢百骸。她体内的经脉不再剧痛,苍白的脸色渐渐变得红润,多年的牵机毒,竟然真的化解了! 不仅如此,她还感觉到,体内的内力变得无比充盈,比之前强大了数倍,“芙蕖剑法”的精髓瞬间融会贯通,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掌门看着她,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芙蕖,恭喜你,终于摆脱了牵机毒。” 金芙蕖抬起头,看着掌门,眼中满是冰冷的杀意:“师父,这一切,是不是都是你安排的?” 掌门心中一惊,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芙蕖,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金芙蕖冷笑一声,“迷雾林的追杀,寒铁盟的阻拦,还有这两颗药丸,都是你安排的!你根本就没有忘记哪颗是真解药,你是故意让师兄试毒,故意让他死!” 这些日子以来,冷凝霜的提醒、掌门的反常举动,以及刚才柳飘絮毒发时掌门的冷漠,都在金芙蕖的脑海中串联起来。她终于明白,这一切都是掌门的阴谋! 掌门看着她冰冷的眼神,知道再也瞒不下去了。他脸上的慈和笑容消失殆尽,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既然你都猜到了,那我也不再隐瞒。没错,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 “为什么?”金芙蕖的声音带着颤抖,“我自小被你收养,视你如父,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杀师兄?” “为什么?”掌门大笑起来,眼中满是贪婪,“因为你身上的‘芙蕖剑典’!你以为我真的是因为慈悲才收养你?你错了!你是天生灵脉,是唯一能修炼‘芙蕖剑典’的人。这‘芙蕖剑典’是上古绝学,威力无穷,只要练成,便能称霸江湖!” “我给你下牵机毒,就是为了控制你,让你乖乖听话。我本想等你十八岁之后,毒发身亡,再从你的尸体中提取灵脉,修炼芙蕖剑典。可我没想到,柳飘絮这小子竟然对你如此痴情,还真的找到了还魂花。” “没办法,我只能改变计划。我故意炼制了一颗假解药,让柳飘絮试毒而死。你服下真解药后,灵脉会彻底觉醒,芙蕖剑典也会自动融入你的体内。只要我杀了你,就能夺取你的灵脉和剑典,称霸江湖!” 金芙蕖听着掌门的话,心中满是愤怒和恶心。她一直敬重的师父,竟然是一个如此阴险狡诈、贪婪狠毒的人!柳飘絮的死,都是因为她! “你这个畜生!”金芙蕖大喝一声,长剑出鞘,莹白的剑光带着凌厉的杀意,朝着掌门刺去。她的剑法此刻已达到前所未有的境界,灵动中带着决绝,每一招都直指掌门的要害。 掌门心中一惊,没想到金芙蕖服下解药后,武功竟然变得如此高强。他连忙取出拂尘,抵挡金芙蕖的攻击。 两人在冰湖旁激战起来。金芙蕖的“芙蕖剑典”威力无穷,剑光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掌门渐渐落入下风。他没想到,自己精心策划了这么多年,竟然会功亏一篑。 “金芙蕖,你敢背叛我?”掌门怒吼一声,拂尘一挥,一道强大的内力朝着金芙蕖射去。 金芙蕖身形一闪,避开内力,同时长剑猛地刺出,刺穿了掌门的胸口。 掌门难以置信地看着她,眼中满是不甘和悔恨:“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说完,掌门倒在地上,气绝身亡。 金芙蕖看着掌门的尸体,心中没有丝毫快意,只有无尽的悲痛。她走到柳飘絮的尸体旁,轻轻将他抱起,泪水再次滑落。“师兄,我为你报仇了。可是,你为什么不回来?为什么要丢下我一个人?” 冰湖旁,寒风呼啸,吹动着金芙蕖的发丝和柳飘絮冰冷的身体。金芙蕖抱着柳飘絮,静静地站了很久,很久。 第五章执掌玉露,剑鸣山河 处理完掌门的尸体,金芙蕖带着柳飘絮的遗体,返回了玉露山。 回到山房,看着熟悉的一切,想起与柳飘絮一起长大的点点滴滴,金芙蕖心中满是悲痛。她将柳飘絮的遗体安葬在山房后的芙蕖林中,那里开满了芙蕖花,是他们曾经最喜欢的地方。 “师兄,以后,我会在这里陪着你,守着玉露山,守着我们的回忆。”金芙蕖跪在墓前,轻声说道。 掌门的阴谋败露后,玉露剑派的弟子们都十分震惊和愤怒。他们没想到,平日里慈和的掌门,竟然是这样一个阴险狡诈的人。柳飘絮的死,也让弟子们悲痛不已。 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老召集了所有弟子,商议掌门之位的归属。金芙蕖不仅是掌门的弟子,更是唯一修炼了“芙蕖剑典”的人,武功高强,且为门派清理了门户,理应接任掌门之位。 “金师妹,如今掌门已死,你武功高强,又深得人心,我们一致推举你为玉露剑派的新掌门。”大长老说道。 金芙蕖看着众弟子期待的眼神,又看了看柳飘絮的墓碑,心中做了一个决定。她要接任掌门之位,不仅是为了完成柳飘絮的遗愿,更是为了守护玉露剑派,守护江湖的正义。 “既然各位长老和同门信任我,我便接任掌门之位。”金芙蕖站起身,目光坚定,“从今往后,我会带领玉露剑派,行侠仗义,守护一方安宁,绝不辜负大家的期望,也绝不辜负柳师兄的牺牲!” 众弟子齐声欢呼,纷纷行礼:“参见掌门!” 几日后,玉露剑派举行了隆重的掌门接任仪式。金芙蕖身着掌门的白色长袍,头戴玉冠,手持凝露剑,站在大殿的主位上,接受着众弟子的朝拜。她的眼神沉稳而坚定,气质清冷而威严,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身中剧毒、需要人保护的小师妹,而是一位能够独当一面的掌门。 接任掌门后,金芙蕖开始整顿门派。她废除了掌门之前制定的一些不合理的门规,广纳贤才,传授弟子们“芙蕖剑典”的基础剑法,同时加强门派的防御,防止其他势力的入侵。 在她的带领下,玉露剑派的势力日益壮大,威望也越来越高。金芙蕖的名字,也在江湖上流传开来,人们都知道,玉露剑派出了一位武功高强、正义凛然的女掌门。 闲暇时,金芙蕖总会来到柳飘絮的墓前,陪他说说话,告诉他门派的近况,告诉他江湖的变化。她会坐在墓旁的石凳上,弹奏柳飘絮最喜欢的曲子,琴声悠扬,带着淡淡的思念和悲伤。 “师兄,门派越来越好了,弟子们都很努力,江湖也越来越太平了。”金芙蕖轻声说道,“我没有辜负你的期望,我好好活着,守护着玉露山,守护着我们的一切。” 她知道,柳飘絮虽然不在了,但他的精神永远活在她的心中。他的沉稳坚毅,他的温柔守护,他的牺牲与深情,都将成为她前进的动力,支撑着她一路走下去。 多年后,金芙蕖已成为江湖上举足轻重的人物。她带领玉露剑派,联合其他正义门派,打压邪派势力,救助受苦受难的百姓,成为了江湖上的一面旗帜。 有人问她,为何终身不嫁。金芙蕖只是笑了笑,看向玉露山后的芙蕖林。那里,芙蕖花年年盛开,一如当年她和柳飘絮一起练剑时的模样。 她的心中,早已装满了那个为她牺牲的师兄,装满了他们之间青梅竹马的情意,装满了那段生死相依的记忆。这份情意,足以支撑她走过漫长的岁月,足以让她在江湖中独树一帜,成为一代传奇。 玉露山巅,芙蕖花开,剑鸣山河。金芙蕖站在山巅,望着远方的云海,眼中满是平静和坚定。她知道,她的路还很长,她会带着柳飘絮的期望,继续守护着玉露剑派,守护着江湖的正义,直到生命的尽头。而她与柳飘絮的故事,也将成为江湖上一段永恒的传说,被后人铭记。 第11章 第十一章 刃影焚心 漠北的风,总是带着砂砾的粗粝,刮过“暗阁”的黑石城墙时,像极了刀刃划过皮肉的声响。 阿梨跪在冰冷的石地上,额头紧贴着地面,不敢抬头。她的身前,是暗阁的主人胡严。男人身着玄色锦袍,腰间悬着一柄狭长的弯刀“饮血”,刀鞘上镶嵌的黑曜石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他是漠北最令人闻风丧胆的枭雄,一手建立暗阁,网罗天下杀手,短短五年便横扫漠北半壁江山,唯一的对手,便是盘踞在东南的“临江盟”。 “阿梨,你跟着我多少年了?”胡严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像漠北的冻土,硬邦邦的没有一丝温度。 “回主人,八年。”阿梨的声音纤细,却异常坚定。她五岁时被胡严从战乱的村落中捡回,从此便成了他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刀。胡严教她武功、毒术、伪装,教她如何在瞬息间取人性命,却从未教过她什么是温柔,什么是怜悯。在暗阁,生存的唯一法则便是服从与杀戮。 胡严缓缓起身,走到阿梨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阿梨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压迫感,那是常年浸染鲜血与权力形成的气场。“八年,足够你长成一把合格的刀了。”他说,“临江盟的沈渡,是我最大的障碍。我要你潜入临江盟,成为他身边的人,伺机取他性命,瓦解他的势力。” 阿梨心中一震。沈渡,临江盟的盟主,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传闻他年轻有为,行事磊落,临江盟在他的带领下,短短几年便崛起为东南第一大势力,与胡严的暗阁分庭抗礼。潜入这样一个人的身边,无疑是九死一生。 “主人,我……”阿梨想说什么,却被胡严打断。 “我知道这很危险。”胡严的手指轻轻划过阿梨的头顶,动作罕见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度,“但你是我最信任的人,只有你能完成这个任务。事成之后,我许你自由,让你离开暗阁,去过你想过的生活。” 自由。这两个字像一道光,照亮了阿梨灰暗的人生。八年来,她每天都在杀戮与恐惧中度过,她无数次幻想过离开暗阁,去看看胡严口中的“江南水乡”,去感受没有刀光剑影的日子。 “属下遵命。”阿梨深深叩首,额头磕在石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胡严满意地点了点头,递给她一个锦盒:“这里面有易容的药物、临江盟的令牌,还有一瓶‘牵机散’,无色无味,见血封喉。你潜入临江盟后,先取得沈渡的信任,再找机会动手。记住,你的身份一旦暴露,后果不堪设想。” 阿梨接过锦盒,入手冰凉。她知道,从接过锦盒的那一刻起,她的命运便再次被绑在了杀戮的战车上,而这一次,赌注是她的性命,以及那遥不可及的自由。 三日后,阿梨易容成一个落魄的江湖女子,带着胡严伪造的身份文书,来到了临江盟的总部——临江城。临江城与漠北截然不同,这里水汽氤氲,河道纵横,青石板路被雨水冲刷得发亮,岸边的杨柳依依,一派江南水乡的温婉景象。 阿梨按照胡严的指示,在临江城的街头“偶遇”了临江盟的二当家,林岳。林岳是个性格豪爽的汉子,见阿梨孤身一人,又懂些粗浅的武功,便将她收入临江盟,安排在盟中做了一名普通的侍女。 临江盟的氛围与暗阁截然不同。这里没有暗阁的阴森压抑,弟子们虽然也练武,却少了几分戾气,多了几分义气。阿梨小心翼翼地隐藏着自己的身份,一边熟悉临江盟的环境,一边寻找接近沈渡的机会。 她第一次见到沈渡,是在临江盟的演武场。男人身着月白长衫,腰间悬着一柄长剑“逐波”,面容俊朗,眼神清澈,没有胡严的阴鸷,也没有暗阁杀手的狠厉。他正在指导弟子们练剑,动作舒展流畅,一招一式都透着正气凛然。 “你就是新来的侍女阿梨?”沈渡注意到了站在角落的阿梨,主动走上前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阿梨心中一紧,连忙低下头:“是,盟主。” “不必拘谨。”沈渡的声音温润,像春风拂过湖面,“临江盟就像一个大家庭,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开口。” 看着沈渡温和的眼神,阿梨心中莫名地一颤。在暗阁,胡严从未对她有过如此温和的态度,他对她只有严苛的训练和冰冷的命令。而眼前的这个男人,明明是她的目标,却让她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 阿梨压下心中的异样,恭敬地应道:“多谢盟主。” 从那天起,阿梨开始刻意接近沈渡。她凭借着精湛的厨艺,成为了沈渡的贴身侍女,负责他的饮食起居。她小心翼翼地伺候着沈渡,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寻找着下手的机会。可沈渡的温和与正直,却一次次动摇着她的决心。 他会在她不小心打碎碗碟时,轻声安慰她“没关系”;会在她生病时,亲自为她送来汤药;会在深夜处理盟中事务时,为她留一盏明灯。他待她,如待亲人一般,没有丝毫防备,也没有丝毫轻视。 阿梨心中的那道防线,在沈渡日复一日的温柔中,渐渐崩塌。她开始怀疑,胡严所说的“沈渡是奸邪小人”是不是真的。她看到临江盟的弟子们对沈渡忠心耿耿,看到临江城的百姓对沈渡爱戴有加,她开始明白,沈渡并非胡严口中的奸佞,而是一个真正为民着想、行侠仗义的领袖。 而她,却是一把被派来刺杀他的刀。 日子一天天过去,阿梨在临江盟待了半年。这半年里,她没有向胡严传递过任何有价值的情报,更没有找到下手的机会。她沉浸在沈渡给予的温暖中,几乎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忘记了暗阁的冰冷,忘记了胡严的命令。 沈渡对阿梨的情意,也渐渐显露。他会在闲暇时,带着阿梨游览临江城的美景,给她讲江南的风土人情;会在她练剑时,耐心地指点她的招式;会在月圆之夜,与她一同坐在江边,听江水流淌的声音。 “阿梨,你好像总有心事。”一次,沈渡看着阿梨紧锁的眉头,轻声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妨告诉我,我或许能帮你。” 阿梨心中一酸,泪水差点滑落。她多想告诉沈渡真相,告诉她是胡严派来刺杀他的杀手,告诉她心中的挣扎与痛苦。可她不能。她知道,一旦真相暴露,她不仅会死,还会给沈渡带来灭顶之灾。 “盟主,我没事。”阿梨强忍着泪水,低下头,“只是偶尔会想起家乡的亲人。” 沈渡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温柔:“以后,临江盟就是你的家,我就是你的亲人。” 这句话,像一道暖流,瞬间击中了阿梨的心脏。她再也忍不住,扑进沈渡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沈渡轻轻抱着她,没有追问,只是温柔地安抚着她的后背。 从那天起,两人的关系变得更加亲密。沈渡不再仅仅把阿梨当作侍女,而是当作了心爱的女子。他为她准备了漂亮的衣裙,为她打造了适合女子使用的短剑,为她在临江盟中争取了应有的地位。 阿梨知道,自己已经深深爱上了这个温柔正直的男人。她不想再做胡严的刀,不想再伤害沈渡。她只想留在沈渡身边,做他的妻子,过着安稳幸福的生活。 可胡严的阴影,始终笼罩着她。她知道,胡严不会轻易放过她,也不会放过沈渡。暗阁的势力无处不在,她的身份随时可能暴露。 这天,阿梨收到了胡严的密信。信中只有寥寥数语:“三日内,取沈渡性命,否则,临江盟上下,鸡犬不留。” 信纸仿佛带着漠北的寒意,让阿梨浑身冰冷。她知道,胡严说到做到。如果她不杀沈渡,胡严就会派暗阁的杀手前来,不仅会杀了沈渡,还会屠杀临江盟的弟子和临江城的百姓。 阿梨陷入了绝望的挣扎。一边是她深爱的男人,是给她温暖和希望的人;一边是冷酷的主人,是掌握着她生死和无数人性命的恶魔。她该如何选择? 她想过带着沈渡逃跑,可她知道,以胡严的势力,他们根本逃不掉。她想过向沈渡坦白,联手对抗胡严,可她又怕沈渡无法接受她的身份,更怕自己会给沈渡带来危险。 这一夜,阿梨彻夜未眠。她坐在江边,看着江水滔滔,心中一片混乱。她想起了胡严的养育之恩,想起了暗阁的八年岁月,想起了沈渡的温柔体贴,想起了临江盟的温暖时光。 “阿梨,你怎么在这里?”沈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披着一件外衣,走到阿梨身边,将外衣披在她的身上,“夜里风大,小心着凉。” 阿梨看着沈渡温柔的眼神,心中的愧疚与痛苦越发强烈。她知道,她不能再犹豫了。她必须做出选择。 “沈渡,”阿梨抬起头,看着他,眼中满是泪水,“我有话要告诉你。” 沈渡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心中一紧:“你说。” “我不是什么落魄的江湖女子,”阿梨的声音带着颤抖,“我是暗阁胡严派来的杀手,我的任务,是刺杀你。” 沈渡的身体微微一僵,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他看着阿梨,没有愤怒,也没有指责,只是轻声问道:“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因为我爱上了你。”阿梨的泪水滑落,“我不想再伤害你,不想再做胡严的工具。沈渡,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你杀了我吧,我无怨无悔。” 沈渡轻轻握住她的手,掌心温热:“阿梨,我知道你不是坏人。你在临江盟的这半年,你的善良,你的真诚,我都看在眼里。胡严的所作所为,我早有耳闻。你只是被他利用了。” “可是……”阿梨还想说什么,却被沈渡打断。 “没有可是。”沈渡的眼神坚定,“从今天起,你不再是暗阁的杀手,你只是我的阿梨。胡严若敢来犯,我临江盟上下,定会与他死战到底!” 阿梨看着沈渡坚定的眼神,心中满是感动。她知道,自己没有爱错人。 然而,他们的甜蜜并没有持续多久。三日后,胡严带着暗阁的全部势力,兵临临江城下。 临江城的上空,乌云密布,战鼓雷鸣。胡严骑着一匹黑马,手持饮血弯刀,站在城下,眼神阴鸷地看着城墙上的沈渡和阿梨。 “沈渡,交出阿梨,归顺于我,我可以饶你不死!”胡严的声音传遍全城,带着强大的威压。 沈渡站在城墙上,手持逐波长剑,眼神坚定:“胡严,你作恶多端,残害生灵,我临江盟绝不与你同流合污!阿梨是我的女人,我绝不会把她交给你!” “好!好一个情深义重!”胡严大笑起来,笑声中满是嘲讽,“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血洗临江城!” 说完,胡严挥手示意,暗阁的杀手们如潮水般冲向临江城。一场惨烈的大战,就此拉开序幕。 临江城的守军早已严阵以待。箭矢如雨,刀剑交锋,喊杀声、惨叫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染红了临江城的街道。 阿梨手持沈渡为她打造的短剑,与临江盟的弟子们一起,奋力抵抗着暗阁的进攻。她的武功本就高强,在沈渡的指点下,更是精进了不少。她的身影在战场上穿梭,短剑舞动,每一招都直指暗阁杀手的要害。 她知道,这场战争,是因她而起。她必须拼尽全力,保护沈渡,保护临江盟,保护这座给她温暖的城市。 沈渡手持逐波长剑,与胡严激战在一起。胡严的刀法狠辣霸道,招招致命;沈渡的剑法灵动飘逸,正气凛然。两人打得难解难分,剑气与刀风碰撞,发出阵阵巨响,周围的士兵们都被两人的气势所震慑,纷纷避开。 “沈渡,你以为你能赢我?”胡严冷笑一声,刀法越发凌厉,“阿梨是我一手培养出来的,她的命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胡严,你错了。”沈渡的声音坚定,“阿梨不是你的工具,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她有自己的感情,有自己的选择。你永远也不懂,什么是爱,什么是尊重!” “爱?尊重?”胡严大笑起来,眼中满是不屑,“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只有权力和力量才是最重要的!你这种虚伪的君子,注定会失败!” 两人激战了百余回合,渐渐都有些体力不支。胡严的肩头被沈渡的长剑划伤,鲜血直流;沈渡的胸口也被胡严的弯刀砍中,伤势不轻。 阿梨看到沈渡受伤,心中一急,想要冲过去相助,却被几名暗阁的精锐杀手缠住。这些杀手都是胡严精心培养的死士,武功高强,招式狠辣,阿梨一时难以脱身。 “阿梨,别管我,守住城门!”沈渡大喊一声,强忍着伤势,再次朝着胡严冲去。 阿梨看着沈渡浴血奋战的身影,心中满是焦急和心疼。她拼尽全力,短剑舞动得更快,终于摆脱了身边的杀手,朝着沈渡和胡严的方向冲去。 就在这时,胡严抓住了沈渡的一个破绽,饮血弯刀带着凌厉的刀风,朝着沈渡的胸口砍去。这一刀,凝聚了胡严全身的内力,势要将沈渡一击致命。 “沈渡,小心!”阿梨大喊一声,心中一片绝望。她距离沈渡还有几步之遥,根本来不及阻止。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阿梨做出了一个决绝的选择。她纵身一跃,扑到了沈渡的身前,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胡严的弯刀。 “噗嗤”一声,弯刀锋利的刀刃,深深刺入了阿梨的后背,穿透了她的胸膛。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她的衣衫,也染红了沈渡的眼眸。 “阿梨!”沈渡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抱住了倒下的阿梨。 阿梨的身体软软地倒在沈渡的怀里,脸色苍白如纸,嘴角溢出鲜血。她看着沈渡,眼中满是温柔的笑意:“沈渡……我……终于……保护了你……” “阿梨,你为什么要这么傻?”沈渡的泪水滑落,滴在阿梨的脸上,“你为什么要替我挡这一刀?” “因为……我爱你……”阿梨的声音越来越微弱,“能死在你的怀里……我很幸福……沈渡……答应我……一定要好好活着……” 说完,阿梨的头轻轻一歪,永远地闭上了眼睛。她的脸上,还带着满足的笑容。 “阿梨!阿梨!”沈渡抱着阿梨冰冷的身体,放声大哭。他的哭声,悲痛欲绝,传遍了整个战场。 胡严看着倒在沈渡怀里的阿梨,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愤怒,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他没想到,他一手培养出来的刀,最终竟然会为了别人,背叛他,甚至付出生命的代价。 “阿梨,你竟然为了他,背叛我!”胡严怒吼一声,眼中满是疯狂的杀意,“既然你这么想死,那我就成全你们!沈渡,我要你为阿梨陪葬!” 胡严再次举起饮血弯刀,朝着沈渡砍去。此时的沈渡,心中只剩下无尽的悲痛和愤怒。他将阿梨的身体轻轻放在一边,拿起逐波长剑,眼神变得无比冰冷,充满了决绝的杀意。 “胡严,你杀了阿梨,我要你血债血偿!”沈渡大喝一声,不顾一切地朝着胡严冲去。 他的剑法变得疯狂而凌厉,没有了往日的沉稳,只剩下复仇的怒火。胡严被他的气势所震慑,一时竟有些招架不住。 两人再次激战在一起,这一次,他们都没有了退路,只有死战到底。刀光剑影,鲜血飞溅,两人都已杀红了眼,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鲜血越来越少,可眼中的杀意却丝毫未减。 “沈渡,你以为你能杀了我?”胡严的声音沙哑,气息紊乱。 “我就算是死,也要拉着你一起!”沈渡的声音同样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两人的招式越来越慢,越来越无力,却依旧拼尽全力,朝着对方的要害攻去。 “噗嗤!” “噗嗤!” 两声清脆的响声同时响起。沈渡的长剑,刺入了胡严的心脏;胡严的弯刀,也砍中了沈渡的脖颈。 两人同时停住了动作,对视着。胡严的眼中满是不甘和悔恨,沈渡的眼中则满是释然和对阿梨的思念。 “沈渡……你……”胡严的声音微弱,身体缓缓倒下。 沈渡也踉跄后退,靠在城墙上,脖子上的鲜血喷涌而出。他看着不远处阿梨的尸体,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阿梨……我来陪你了……” 说完,沈渡的身体缓缓滑落,倒在地上,再也没有了气息。 战场上的厮杀,渐渐平息。 暗阁的杀手们看到胡严战死,顿时军心大乱,纷纷想要逃跑。临江盟的弟子们虽然也伤亡惨重,但在悲愤之下,爆发出了强大的战斗力,将逃跑的暗阁杀手一一斩杀。 可这场战争,没有赢家。 临江城的城墙倒塌了大半,街道上布满了尸体和鲜血,曾经繁华的江南水乡,变成了一片人间炼狱。临江盟的弟子们死伤殆尽,只剩下寥寥数人,个个伤痕累累,面带悲戚。 暗阁的杀手们也几乎全军覆没,只有少数几人侥幸逃脱,从此销声匿迹。 夕阳西下,残阳如血,映照在临江城的废墟上。 幸存的临江盟弟子,将沈渡和阿梨的尸体并排放在一起,为他们整理好衣衫,盖上了临江盟的旗帜。他们跪在两人的尸体前,放声大哭,泪水混着鲜血,滴在冰冷的土地上。 “盟主,阿梨姑娘,我们对不起你们!” “是我们无能,没能保护好你们!” “盟主,阿梨姑娘,你们放心,我们一定会为你们报仇,将暗阁的余孽全部铲除!” 可他们心里都清楚,报仇又能如何?他们的盟主死了,他们的亲人死了,他们的家园毁了,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几日后,幸存的弟子们将沈渡和阿梨合葬在临江城外的江边。墓碑上没有刻任何文字,只有一束束洁白的花朵,静静地放在墓前。 曾经叱咤风云的暗阁和临江盟,在这场惨烈的战争中,一同覆灭。胡严、沈渡、阿梨,这三个命运交织的人,最终都走向了死亡的结局。 漠北的风,吹到了临江城,带着砂砾的粗粝,也带着一丝悲凉。它仿佛在诉说着这场因爱与恨、权力与**引发的悲剧,诉说着那些逝去的生命,诉说着那段刻骨铭心的爱恋。 临江城渐渐被遗忘,只有江边的那座无名墓碑,静静地矗立着,见证着曾经的刀光剑影,见证着那段焚心蚀骨的爱情,见证着那场同归于尽的终局。 江湖依旧,风波不断。但再也没有人记得,曾经有一个叫阿梨的杀手,为了心爱的人,放弃了使命,献出了生命;再也没有人记得,曾经有一个叫沈渡的盟主,用温柔和正义,温暖了一颗冰冷的心;再也没有人记得,曾经有一个叫胡严的枭雄,用权力和杀戮,最终毁掉了自己,也毁掉了别人。 只有江水滔滔,日夜不息,冲刷着岁月的痕迹,将这段悲怆的故事,埋藏在历史的尘埃里,直至永恒。 第12章 第十二章 桃花游记 江南三月,桃花坞十里桃林开得正盛,粉白相间的花瓣随风飘落,铺满了桃花派的青石小径。派中大殿“凝香殿”内,一身绯红劲装的张狂正端坐主位,手中把玩着一枚桃花形玉佩,眼神锐利如刀,扫过阶下躬身站立的弟子。 张狂,桃花派现任掌门,年方二十五,是江湖上最年轻的一派之主。她自幼在桃花派长大,天资卓绝,一手“落英剑法”练得出神入化,更兼精通毒术与轻功,行事雷厉风行,性格张扬果决,正如其名。她的野心,远不止守住桃花坞这一方天地——她要拿到传说中的《九阳真经》,练成天下第一的武功,登顶武林盟主之位,让整个江湖都臣服在她脚下。 “弟子们听着,”张狂的声音清亮,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三日后,便是昆仑山顶‘夺经大会’,江湖各大门派都会前往争夺《九阳真经》。此次出行,我亲自带队,务必拿下真经,扬我桃花派之名!” “遵命,掌门!”弟子们齐声应道,声音洪亮。 人群中,一个身着灰布弟子服的青年默默低着头,存在感极低。他叫张扬,是桃花派最普通的外门弟子,入门三年,武功平平,性格内敛,平日里总是缩在角落,很少有人注意到他。可没人知道,这个不起眼的青年,心中早已装满了对掌门张狂的爱慕。 三年前,张扬还是个流落街头的孤儿,被张狂下山历练时偶然救下,带回了桃花派。第一次见到张狂时,她一身绯红劲装,手持长剑,英姿飒爽,宛如桃花林中的烈火,瞬间点燃了他灰暗的人生。从此,他便将张狂视为神明,默默跟在她身后,努力修炼,只为能离她近一点,再近一点。 可他深知,自己与张狂之间隔着云泥之别。她是高高在上的掌门,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女中豪杰;而他只是一个身份低微、资质平庸的外门弟子,连站在她身边的资格都没有。这份爱恋,只能深埋心底,化作日复一日的沉默与坚守。 夺经大会前夕,张扬独自来到桃林深处,取出一个小巧的瓷瓶,里面装着他耗费半年心血炼制的“**雾”。这雾无色无味,能让人瞬间失神片刻,虽不致命,却能在关键时刻干扰对手。他知道,张狂此行凶险,各大门派高手云集,尤其是行事狠辣的“黑风寨”和底蕴深厚的“武当派”,都对《九阳真经》虎视眈眈。他想为张狂做点什么,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帮助,哪怕她永远不会知道。 他握紧瓷瓶,心中默念:“掌门,愿你此行顺利,平安归来。” 三日后,张狂带领十名核心弟子,踏上了前往昆仑山的路。张扬作为随行弟子,负责打理行囊,跟在队伍末尾,目光始终追随着张狂的身影。一路上,张狂对他没有一句多余的话,甚至很少看他一眼,可他依旧甘之如饴。 抵达昆仑山时,山顶早已聚集了各路江湖人士。昆仑山顶白雪皑皑,寒风呼啸,中央的空地上,摆放着一个古朴的木盒,里面便是传说中的《九阳真经》。木盒周围,各大门派按实力强弱划分区域,剑拔弩张,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张狂掌门,别来无恙啊!”一个粗犷的声音传来,黑风寨寨主黑熊手持巨斧,一脸狞笑地看着张狂,“没想到,你一个女流之辈,也敢来凑热闹。这《九阳真经》,可不是你们桃花派能染指的!” 张狂冷笑一声,绯红劲装在白雪映衬下格外耀眼:“黑熊,废话少说。江湖之上,实力为尊,谁能拿到真经,全凭本事!” 话音刚落,武当派掌门玄虚道长抚须开口:“张掌门所言极是。不如我们各派约定,点到为止,胜者取走真经,如何?” “好!”各大门派纷纷附和。 可就在这时,黑熊突然发难,巨斧一挥,朝着木盒劈去:“我看谁能拦我!” “无耻!”张狂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身形一闪,如桃花般轻盈,落英剑法瞬间展开,剑影如蝶,挡住了黑熊的攻击。 一场混战,就此爆发。 昆仑山顶,刀剑交锋,剑气纵横。张狂的落英剑法灵动飘逸,剑招刁钻,黑熊的巨斧虽然刚猛,却始终无法碰到她分毫。其他门派也纷纷出手,有的争夺真经,有的相互厮杀,场面一片混乱。 张扬躲在一块巨石后面,心中焦急万分。他看到张狂被黑风寨的几名高手围攻,渐渐落入下风,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瓷瓶。他知道,自己武功低微,冲上去也只是徒增伤亡,唯有动用**雾,干扰黑风寨的人,才能为张狂争取机会。 他深吸一口气,打开瓷瓶,将**雾悄悄释放出去。雾气随风飘散,无色无味,很快便弥漫到黑风寨高手周围。果然,几名高手动作一滞,眼神变得迷茫。 “好机会!”张狂心中一喜,抓住破绽,长剑出鞘,瞬间放倒两名黑风寨弟子。 可就在这时,风向突然转变,原本朝着黑风寨方向飘散的**雾,竟朝着张狂的方向涌去。张扬心中大惊,想要阻止,却已来不及。 张狂正全神贯注地与黑熊激战,丝毫没有察觉危险降临。**雾悄无声息地钻入她的口鼻,她只觉得脑袋一阵眩晕,内力突然紊乱,招式瞬间慢了半拍。 “破绽!”黑熊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巨斧猛地劈出,重重地砸在张狂的肩头。 “噗嗤!”张狂喷出一口鲜血,身体踉跄后退。她想要运转内力反击,却发现丹田内的内力如同乱麻,根本无法调动,经脉传来一阵剧痛,仿佛被寸寸撕裂。 “掌门!”张扬失声大喊,想要冲过去,却被混乱的人群拦住。 黑熊见状,大喜过望,再次挥斧朝着张狂砍去:“张狂,你的武功怎么废了?哈哈哈,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张狂心中惊骇,她不明白自己的内力为何会突然失控。危急关头,她强忍着剧痛,施展轻功,朝着山下逃去。她知道,自己此刻毫无还手之力,留在山顶只有死路一条。 “追!不能让她跑了!”黑熊大喊一声,带着手下追了上去。 张扬看着张狂狼狈逃窜的背影,心中满是愧疚与绝望。他没想到,自己的一片好心,竟然酿成了如此大祸。是他的毒雾,误伤了张狂,毁了她的武功,毁了她的一切。 混乱中,张扬看到无人顾及的木盒,心中一动。他知道,《九阳真经》是张狂梦寐以求的东西,也是她恢复武功的唯一希望。他必须拿到真经,找到张狂,想办法帮她恢复武功。 他趁乱冲过去,抓起木盒,转身朝着张狂逃跑的方向追去。一路上,他避开追杀的人群,忍受着内心的煎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找到掌门,弥补自己的过错。 张狂一路奔逃,肩头的伤势越来越重,内力紊乱导致经脉剧痛,她再也支撑不住,摔倒在一处山涧旁。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为什么……我的内力会突然消失?”张狂眼中满是不甘与绝望。她想起刚才混乱中,似乎闻到过一丝极淡的异香,转瞬即逝。难道是有人暗算她?是黑熊?还是玄虚道长? 就在这时,她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以为是黑熊的追兵,她心中一紧,想要躲藏,却已无力动弹。 “掌门!”张扬的声音传来,带着焦急与愧疚。 张狂抬头,看到张扬拿着木盒,跑到她面前,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希望:“张扬?你拿到真经了?快,给我,或许它能帮我恢复内力!” 可当她看到张扬手中的瓷瓶,以及他脸上的愧疚神色,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她想起刚才那丝异香,想起张扬平日里沉默寡言,却总爱研究毒术。 “是你?”张狂的声音带着颤抖,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愤怒,“是你用毒雾伤了我?你为了拿到《九阳真经》,为了取代我,竟然暗算我?” “不是的,掌门,你听我解释!”张扬连忙摇头,眼中满是泪水,“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想帮你,没想到风向突变,毒雾误伤了你。我拿到真经,是想帮你恢复武功,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取代你!” “帮我?”张狂冷笑起来,笑声中满是悲凉与愤怒,“你一个身份低微的外门弟子,心里早就觊觎我的位置,觊觎《九阳真经》了吧?你的沉默,你的顺从,都是装出来的!我真是瞎了眼,竟然救了你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 无论张扬如何解释,张狂都不肯相信。她认定了,张扬是蓄谋已久,想要夺走她的一切。巨大的背叛感和绝望,让她几乎崩溃。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黑熊的喊杀声。张扬心中一急,想要扶起张狂:“掌门,追兵来了,我们先离开这里,我再慢慢跟你解释!” “滚开!”张狂猛地推开他,眼中满是厌恶,“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你拿着你的真经,滚!” 张扬看着她决绝的眼神,心中如刀割一般。他知道,此刻多说无益。他将木盒放在张狂身边:“掌门,真经我给你留下,你一定要保重。我会找到治愈你武功的方法,回来向你赔罪。” 说完,张扬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跑去,引开了追兵。 张狂看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看身边的木盒,心中充满了怨恨。她挣扎着打开木盒,取出《九阳真经》,想要立刻修炼,恢复武功。可她发现,没有内力支撑,根本无法修炼。而且,她的经脉受损严重,就算有真经,也未必能恢复。 追兵的声音越来越近,张狂知道,自己不能留在这里。她收起真经,拖着受伤的身体,消失在茫茫山林中。从此,江湖上再也没有人见过桃花派掌门张狂,所有人都以为她已经死在了昆仑山的追杀中。 张扬引开追兵后,一路东躲西藏,心中始终牵挂着张狂的安危。他四处打探张狂的消息,却始终杳无音信。他知道,张狂武功尽失,又身受重伤,在江湖上寸步难行,恐怕早已遭遇不测。 巨大的愧疚和绝望,几乎将他压垮。但他没有放弃,他想起张狂的野心,想起她想要一统江湖的梦想。他决定,替她完成这个梦想。他要练成《九阳真经》,成为武林盟主,然后找到治愈武功的方法,就算张狂已经不在了,也要用自己的方式,完成她的心愿。 张扬找了一处隐秘的山洞,开始修炼《九阳真经》。九阳真经果然是天下第一的武功秘籍,心法霸道刚猛,内力增长速度惊人。张扬本就有一定的武学基础,只是之前资质未显,在九阳真经的滋养下,他的天赋被彻底激发,进步神速。 三年时间,转瞬即逝。 张扬的武功突飞猛进,不仅完全掌握了九阳真经的精髓,还将其与桃花派的轻功相结合,形成了自己独特的战斗风格。他的气质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再是那个沉默寡言、不起眼的外门弟子,而是变得沉稳威严,眼神中带着一丝与生俱来的张扬。 这三年里,他也没有放弃寻找张狂的下落,只是始终没有任何线索。他知道,是时候回去了。 桃花派在张狂“失踪”后,群龙无首,人心涣散,实力大不如前。各大门派趁机打压,桃花派的地盘被不断蚕食,处境艰难。 当张扬回到桃花坞时,所有人都惊呆了。他们不敢相信,这个气质威严、武功高强的男子,竟然是三年前那个不起眼的外门弟子张扬。 “我回来了。”张扬的声音平静,却带着强大的威压,“掌门失踪,桃花派危在旦夕。从今日起,由我接任桃花派掌门之位,带领大家重振门派!” 有人质疑,有人不服。黑风寨的黑熊更是趁机率领大军攻打桃花坞,想要彻底吞并桃花派。 可张扬只用了一招,便震慑了所有人。他独自一人,面对黑风寨的千军万马,九阳真气运转,一拳打出,金光四射,黑熊连同他的巨斧,被瞬间震飞,当场气绝身亡。 黑风寨的人吓得魂飞魄散,纷纷溃散。桃花派的弟子们则欢呼雀跃,对张扬俯首称臣。 就这样,张扬顺利接任桃花派掌门之位。他凭借着九阳真经的强大武功,以及雷厉风行的手段,很快便稳定了门派内部,然后开始扩张势力。他带领桃花派弟子,四处征讨,打压曾经欺辱桃花派的势力,短短一年时间,便将桃花派发展成了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大门派,张扬的名字,也成为了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可没人知道,这位新掌门的心中,始终藏着一个无法弥补的遗憾,藏着对一个人的愧疚与思念。他时常独自一人来到桃林深处,看着漫天飞舞的桃花,想起那个身着绯红劲装的女子,心中满是苦涩。 “掌门,我做到了。”他轻声呢喃,“桃花派强大了,可我找不到你,也找不到治愈你的方法。你到底在哪里?” 而此时的张狂,正隐居在江南的一个小镇上。 当年,她从昆仑山逃脱后,辗转来到这个小镇,隐姓埋名,化名“阿狂”,在一家小酒馆做了帮工。她的武功尽失,经脉受损,再也无法修炼,只能像个普通人一样生活。 这几年,她听到了很多关于张扬的消息。听到他接任桃花派掌门,听到他练成九阳真经,听到他一统江南武林,距离武林盟主之位越来越近。 每一个消息,都像一把尖刀,刺在她的心上。她认定,张扬是踩着她的尸骨上位,是用她的痛苦,换取了如今的荣华富贵。她心中的怨恨,越来越深。 她开始偷偷研究毒术,凭借着当年桃花派的底子,以及这几年的潜心钻研,她炼制出了多种奇毒。她要报仇,要让张扬付出代价,要夺回属于她的一切。 第13章 第十三章 桃花游记 江南小镇的酒馆里,张狂穿着粗布衣裙,脸上带着一道浅浅的疤痕(是她自己刻意划上的,为了掩盖容貌),看起来平凡而不起眼。可她的眼神,却依旧锐利,藏着浓浓的杀意。 她打探到,张扬近日会前往临安城参加武林大会,商议推举武林盟主之事。这是她报仇的最佳时机。 张狂乔装成一个卖花女,混入了临安城。武林大会举办地设在临安城的校场上,周围挤满了江湖人士。张狂躲在人群中,目光紧紧锁定着校场中央的张扬。 三年不见,他变了很多。身着黑色锦袍,腰悬长剑,面容俊朗,气质威严,再也不是那个跟在她身后的小弟子。他身边簇拥着众多弟子,接受着各大门派的朝拜,风光无限。 张狂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心中的恨意几乎要溢出来。她握紧手中的毒针,等待着下手的机会。 武林大会进行到一半,张扬起身发表讲话。就在这时,张狂找准时机,将毒针藏在花束中,假装上前献花,趁张扬不备,毒针朝着他的胸□□去。 毒针速度极快,带着破空之声。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以为张扬必死无疑。可张扬体内的九阳真气自动护体,毒针刚靠近他的身体,便被一道金光弹开,掉落在地。 “谁?”张扬眼神一凛,目光扫过人群,瞬间锁定了张狂。 张狂心中一惊,没想到九阳真经的护体真气如此厉害。她知道行踪暴露,转身便跑。 “追!”桃花派弟子大喊一声,想要追上去。 “不用。”张扬抬手阻止,目光依旧盯着张狂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刚才那道身影,那个眼神,还有那熟悉的下毒手法,让他想起了一个人。 张狂一路狂奔,逃回了小镇的酒馆。她坐在角落里,大口喘着气,心中满是不甘。第一次报仇,失败了。 但她没有放弃。几天后,她又乔装成一名洗衣妇,混入了张扬下榻的客栈。深夜,她潜入张扬的房间,手中握着一把匕首,想要偷袭。 可她刚靠近床边,张扬便猛地睁开眼睛,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是你。”张扬的声音平静,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 张狂心中一慌,想要挣脱,却被张扬死死按住。她看着张扬的眼睛,眼中满是怨恨:“张扬,你这个叛徒!我今日就要杀了你,为我自己报仇!” “掌门,真的是你。”张扬松开她的手,眼中满是愧疚与欣喜,“我找了你四年,你终于出现了。当年的事情,真的是个误会,你听我解释……” “我不听!”张狂打断他,再次举起匕首,朝着他刺去,“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你!” 张扬无奈,只能出手抵挡。他的武功远在张狂之上,却处处留情,只是防守,从不进攻。张狂的招式狠辣,却始终无法伤到他分毫。 “掌门,别再这样了。”张扬抓住她的手腕,语气带着一丝哀求,“我知道你恨我,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当年我释放毒雾,是想帮你,没想到风向突变,误伤了你。我拿到九阳真经,是想帮你恢复武功,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取代你。” “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张狂冷笑,“你现在功成名就,当然可以随意编造谎言。我武功尽失,一无所有,这都是拜你所赐!”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时,客栈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不好了,掌门,黑风寨的余孽联合了其他门派,想要偷袭我们!” 张扬心中一惊,松开张狂:“你先躲在这里,我去处理。” 张狂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张扬刚才完全有能力杀了她,却没有动手。难道,当年真的是误会? 可她很快便否定了这个念头。她不能原谅他,不能原谅他毁了她的一切。她趁乱离开了客栈,消失在夜色中。 接下来的日子里,张狂又策划了多次报仇。她在张扬的饭菜中下毒,却被他体内的九阳真气化解;她在他出行的路上设下埋伏,却被他轻松破解;她甚至想要背刺,却每次都被他提前识破。 一次次的失败,让张狂心中的怨恨渐渐减少,疑惑却越来越深。张扬的实力远在她之上,想要杀她易如反掌,可他却一次次放过她,甚至在她遇到危险时,还会暗中出手相助。 她开始动摇,当年的事情,或许真的不像她想的那样。 这一日,张狂再次乔装成一名樵夫,潜伏在桃花派的必经之路旁。她知道,张扬今日会前往武当派商议结盟之事,这是她最后的机会。 当张扬的队伍经过时,张狂手持斧头,突然冲了出来,朝着张扬砍去。这一次,她没有用毒,而是用尽全力,想要与张扬决一死战。 张扬没有躲闪,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斧头即将砍中他的那一刻,张狂突然停住了手。她看着张扬眼中的悲伤与愧疚,心中的最后一道防线,彻底崩塌。 “为什么?”张狂的声音带着颤抖,“你为什么不杀我?为什么一次次放过我?” “因为我欠你的。”张扬的声音低沉,“当年是我误伤了你,毁了你的一切。我宁愿你杀了我,也不想伤害你。” 他将当年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张狂。从他暗恋她的心情,到炼制**雾的初衷,再到风向突变的意外,以及这四年来的愧疚与寻找,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 张狂听着他的话,看着他眼中的泪水,心中的怨恨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悔恨与痛苦。她错了,她错怪了一个真心对她的人,错把恩人当成了仇人,浪费了四年的时间,也错过了太多。 “对不起……”张狂的泪水滑落,“张扬,是我错怪了你,是我太固执,太偏激……” “没关系。”张扬轻轻擦掉她的泪水,眼中满是温柔,“只要你没事,只要你能原谅我,就好。” 就在两人冰释前嫌,想要重新开始时,一道阴冷的笑声传来:“真是感人至深啊!可惜,你们没有机会了!” 两人心中一惊,转身望去。只见一个身着灰袍的男子,带着一群黑衣人,站在不远处。正是武当派的叛徒,玄阴子。 玄阴子一直觊觎《九阳真经》,当年在昆仑山便暗中观察,后来看到张扬拿走真经,便一直暗中跟踪,想要伺机夺取。刚才两人的谈话,他全部听在了耳中。 “玄阴子,你想干什么?”张扬将张狂护在身后,眼中满是警惕。 “干什么?”玄阴子冷笑,“当然是为了《九阳真经》!张扬,你以为你能一直拥有它吗?今日,我便杀了你们,夺走真经,一统江湖!” 说完,玄阴子挥手示意,黑衣人纷纷出手,朝着两人攻来。 张扬将张狂推到一旁:“你快走,这里交给我!” “我不走!”张狂摇了摇头,眼中满是坚定,“当年是你保护我,今日,我要和你并肩作战!” 虽然张狂武功尽失,但她精通毒术和轻功,很快便找到了黑衣人中的破绽,用毒针放倒了好几人。张扬则运转九阳真气,与玄阴子激战在一起。 玄阴子的武功本就不弱,又修炼了邪门武功,招式狠辣,张扬一时之间竟难以取胜。激战中,玄阴子突然使出阴招,一道毒针射向张狂。 “小心!”张扬心中一急,不顾自身安危,挡在了张狂身前,毒针射中了他的肩头。 “张扬!”张狂大喊一声,心中满是焦急。 玄阴子趁机出手,一掌击中张扬的胸口。张扬喷出一口鲜血,身体踉跄后退。玄阴子趁机夺走了他怀中的《九阳真经》。 “哈哈哈!九阳真经是我的了!”玄阴子大笑起来,转身想要离开。 “留下真经!”张扬强忍着伤势,运转最后一丝九阳真气,朝着玄阴子追去。 张狂也紧随其后,用尽全力,将手中的毒针全部射向玄阴子。 玄阴子只顾着逃跑,没有防备,被毒针射中了后背。他心中一怒,转身一掌,击中了张狂的胸口。张狂喷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 “张狂!”张扬心中一痛,拼尽全力,一拳打在玄阴子的后背。 玄阴子被打得经脉紊乱,却依旧带着真经,狼狈逃窜。 张扬冲到张狂身边,将她抱起:“张狂,你怎么样?” “我没事……”张狂的声音微弱,“不要管我,快去追玄阴子,不能让他拿走真经……” 张扬知道,玄阴子拿到真经,必定会修炼,到时候江湖必将大乱。他将张狂安置在一处安全的地方,叮嘱她保重,然后朝着玄阴子逃跑的方向追去。 玄阴子逃到一处隐秘的山洞,迫不及待地打开《九阳真经》,开始修炼。 九阳真经是天下第一的武功秘籍,霸道刚猛,需要循序渐进,心境平和才能修炼。可玄阴子心术不正,急于求成,想要快速练成,称霸江湖。他不顾经脉的承受能力,强行运转内力,修炼真经上的招式。 很快,他的内力便变得紊乱,经脉传来阵阵剧痛。可他依旧没有停下,反而更加疯狂地修炼。 张扬一路追踪,终于找到了玄阴子的山洞。他冲进山洞,看到玄阴子正在疯狂修炼,体内的真气四处乱窜,显然已经走火入魔。 “玄阴子,交出真经!”张扬大喝一声,朝着玄阴子冲去。 玄阴子睁开眼睛,眼中布满血丝,状若疯狂:“真经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 他疯狂地朝着张扬攻来,招式杂乱无章,却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张扬虽然伤势未愈,但凭借着对九阳真经的理解,勉强与之周旋。 激战中,玄阴子的经脉突然爆裂,一口鲜血喷出。他修炼急于求成,内力失控,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边缘。 “不!我不能死!我还没有一统江湖!”玄阴子疯狂地大喊,想要继续攻击,却突然身体一僵,倒在地上,气绝身亡。他的眼睛圆睁,充满了不甘与绝望。 张扬看着他的尸体,松了一口气。他捡起地上的《九阳真经》,转身想要离开,去找张狂。 可就在这时,他的伤口突然发作,加上之前为了救张狂被毒针所伤,内力紊乱,一口鲜血喷出,身体摇摇欲坠。 他强忍着剧痛,一步步走出山洞,朝着安置张狂的地方走去。 当他找到张狂时,张狂已经奄奄一息。玄阴子的那一掌,击中了她的要害,她的生命正在快速流逝。 “张狂!”张扬抱着她,心中满是悲痛,“我拿到真经了,你坚持住,我带你去疗伤,我们一定会没事的!” “没用的……”张狂的声音微弱,脸上带着一丝笑容,“张扬,能在死前听到你的解释,能和你冰释前嫌,我已经很满足了……” “不要胡说!”张扬的泪水滑落,“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会用九阳真经救你,一定会的!” “不用了……”张狂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九阳真经……是个祸根……它让太多人疯狂,让太多人丧命……毁掉它吧……不要再让它危害江湖……” 说完,张狂的手轻轻垂下,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张狂!张狂!”张扬抱着她冰冷的身体,放声大哭。他的世界,再次崩塌了。 他按照张狂的遗愿,将《九阳真经》烧毁,看着它化为灰烬,心中满是绝望。他赢了,他练成了天下第一的武功,成为了武林盟主,却失去了最心爱的人。 几天后,江湖上传来消息,桃花派掌门张扬,在安葬了张狂后,独自一人来到昆仑山巅,力竭而亡。 曾经让人疯狂的《九阳真经》,化为灰烬;曾经野心勃勃的桃花派掌门张狂,身归尘土;曾经默默无闻的小弟子张扬,也追随爱人而去;曾经觊觎真经的玄阴子,修炼失误身亡。 一场围绕九阳真经的纷争,最终以所有人的死亡告终。江湖依旧,风波不断,但再也没有人记得,曾经有一对名为张狂与张扬的男女,为了真经,为了爱情,为了梦想,演绎了一段悲怆的传奇。 桃花坞的桃花,依旧年年盛开,只是再也没有那个身着绯红劲装的女子,也没有那个默默追随的青年。只剩下漫天飞舞的花瓣,诉说着那段尘封的往事,直至永恒。 第14章 第十四章 刺客潜行 残阳如血,染红了西陲的戈壁。李晓晓一袭黑衣,伏在沙丘之后,指尖扣着三枚淬毒的“透骨钉”,目送商队渐渐远去。这是她本月完成的第三单刺杀,干净利落,不留痕迹。 作为江湖上最神秘的刺客组织“影阁”的顶尖杀手,李晓晓的人生只有两个字:任务。她自幼被影阁收养,没有过去,没有亲人,唯有主人的命令是唯一的准则。直到三年前,她在一次任务中救下了失散多年的妹妹李月月,妹妹的存在,才让她冰冷的心底多了一丝牵挂。 今夜,影阁的密室里,烛火摇曳。李晓晓跪在冰冷的石地上,面前站着一个身着玄色斗篷、面容被黑纱遮盖的蒙面客。他的声音经过特殊处理,沙哑低沉,听不出男女老少。 “下一个任务,刺杀周郎。”蒙面客抛出一个锦盒,落在李晓晓面前。 李晓晓心中一凛。周郎,这个名字最近在江湖上如雷贯耳。他年仅二十五,却凭一己之力整合了西陲散乱的江湖势力,建立“长风堡”,短短一年便成为西陲第一大势力,甚至隐隐有抗衡影阁的势头。此人武功深不可测,行事诡谲,身边护卫众多,刺杀难度极大。 “他的资料都在里面。”蒙面客的声音不带一丝情绪,“三个月内,我要他的人头。若失败,你知道后果——你的妹妹,还在影阁的‘静心苑’里吧?” 提到妹妹,李晓晓的身体微微一僵,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却很快压下:“属下遵命。” 她接过锦盒,里面除了周郎的详细资料,还有一枚特制的信号弹和一瓶“牵机散”。蒙面客最后叮嘱:“周郎此人多疑,切勿硬来。接近他,取得他的信任,再寻机下手。记住,刺客的刀,要藏在温柔里。” 离开密室,李晓晓望着天边的残月,握紧了锦盒。她从未想过,这一次的任务,会让她陷入万劫不复的情劫。 三日后,西陲的“流沙镇”。 长风堡的商队在此休整,引来不少江湖人围观。李晓晓乔装成一名落难的医女,身着素白衣裙,面容清秀,眉宇间带着几分柔弱,背着一个药箱,在镇口的茶摊旁坐下,静静等待时机。 按照资料显示,周郎此次会亲自护送一批重要货物,且他近日旧伤复发,需要医术高明之人诊治。这便是她的机会。 果然,没过多久,一队身着劲装的护卫簇拥着一个白衣男子走来。男子面如冠玉,剑眉星目,腰间悬着一柄狭长的长剑“逐风”,正是周郎。他面色略显苍白,脚步微缓,显然旧伤确实在作祟。 李晓晓深吸一口气,故意起身时踉跄了一下,药箱掉落在地,里面的草药散落一地。 “姑娘,小心。”一个温和的声音传来,周郎身边的护卫想要上前,却被周郎抬手阻止。他亲自走上前,弯腰帮李晓晓捡起草药,递到她手中。 “多谢公子。”李晓晓垂下眼眸,声音轻柔,带着一丝怯懦。 周郎打量了她一眼,目光在她的药箱和略显苍白的面容上停留片刻:“姑娘是行医之人?” “正是。”李晓晓抬起头,眼中带着恰到好处的迷茫,“小女子家道中落,四处行医谋生,路过此地,想歇息片刻。” 周郎微微一笑,温润如玉:“流沙镇鱼龙混杂,姑娘孤身一人,怕是不安全。若不嫌弃,可随我等一同前往长风堡暂避,堡中正好有人生病,或许姑娘能帮上忙。” 李晓晓心中一喜,表面却故作犹豫:“这……会不会太麻烦公子?” “举手之劳。”周郎转身吩咐护卫,“带这位姑娘一同上路。” 就这样,李晓晓顺利接近了她的目标。她知道,这场以生命为赌注的戏,才刚刚开始。 长风堡依山而建,气势恢宏,堡内秩序井然,与江湖上传言的“草莽之地”截然不同。李晓晓被安排在堡内的客房,每日为堡中受伤的弟子诊治,凭借着精湛的医术(影阁为她量身打造的技能),很快赢得了堡中上下的好感。 她刻意保持着温柔、内敛的形象,不多言,不多看,却总能在关键时刻展现出自己的价值。周郎的旧伤是早年与人激战留下的内伤,反复发作,痛苦不堪。李晓晓为他诊治时,手法轻柔,用药精准,几次下来,周郎的伤势竟明显好转。 “李姑娘的医术,真是高明。”一次诊治后,周郎递给她一杯清茶,眼中带着欣赏,“不知姑娘师从何人?” 李晓晓垂眸,语气带着一丝伤感:“家父曾是江湖上的郎中,可惜早年遇害,小女子的医术都是家父所教。”这是影阁为她编造的身世,真假掺半,更易取信于人。 周郎眼中闪过一丝同情:“原来如此。姑娘孤身一人,实在不易。若不嫌弃,便在长风堡多住些时日,也好有个照应。” 李晓晓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感激的神色:“多谢堡主厚爱,小女子铭感五内。” 接下来的日子,李晓晓开始有意无意地接近周郎。她会在他处理堡务疲惫时,送上安神的汤药;会在他练剑受伤时,第一时间出现为他包扎;会在他深夜独自饮酒时,安静地陪在一旁,听他诉说江湖的纷争与孤独。 她发现,周郎并非传言中那般冷酷无情。他看似温润,实则内心背负着沉重的责任,长风堡的崛起,是踩着无数尸骨换来的,他身边没有真正可以信任的人。而她的“温柔”与“理解”,恰好击中了他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周郎对李晓晓的好感日益加深。他会带着她游览堡中的风景,给她讲西陲的风土人情;会在她遇到危险时(李晓晓刻意设计的小意外),奋不顾身地保护她;会在她偶尔流露出脆弱时,笨拙地安慰她。 李晓晓的心,却在一点点沦陷。她是一名刺客,本该心如磐石,可周郎的温柔、真诚与担当,像一缕阳光,照进了她灰暗的人生。她开始贪恋这份温暖,开始忘记自己的任务,甚至在夜深人静时,会幻想如果不是刺客,或许她真的能和他过上安稳的生活。 但影阁的催促,如影随形。蒙面客的密信一次次传来,措辞越来越严厉,甚至附上了妹妹李月月的信物,暗示她若再不下手,妹妹便会性命不保。 “晓晓,记住你的身份。”最新的密信上只有这一句话,却让李晓晓不寒而栗。 她开始策划刺杀。第一次,她在周郎的汤药中下了“牵机散”,可当周郎拿起药碗时,她却看到他眼中对她的信任,最终忍不住打翻了药碗,谎称药中混入了杂质。 第二次,她趁周郎练剑不备,想要用透骨钉偷袭,可就在钉尖即将击中他时,周郎突然转身,将她拉入怀中,避开了身后飞来的冷箭(另一股势力的暗算)。“小心!”他的声音带着焦急,怀抱温暖而坚实。 李晓晓的心脏狂跳,手中的透骨钉悄然滑落。她看着周郎为了保护她而手臂受伤,心中满是愧疚与痛苦。她知道,自己已经无法下手了。 而周郎,似乎对她的异常毫无察觉,反而因为这次“共患难”,对她的感情更加深厚。他在月光下向她表白,说她是他黑暗人生中唯一的光,希望能与她共度余生。 李晓晓看着他真挚的眼神,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想答应,却不能。她是一名刺客,他们之间,从一开始就是一场骗局。 周郎的表白,让李晓晓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挣扎。她想告诉周郎真相,却又怕他憎恨自己,更怕影阁对妹妹下手。她只能暂时答应周郎,心中却做好了决定:完成任务,或者,与影阁同归于尽,保护周郎和妹妹。 可命运,却给了他们更多相处的时间。 不久后,“黑风寨”联合其他几个势力,突然对长风堡发动袭击。黑风寨寨主黑熊武功高强,心狠手辣,与周郎素有旧怨,此次更是倾巢而出,势要踏平长风堡。 长风堡陷入了激烈的战斗。周郎亲自坐镇前线,与黑熊激战。李晓晓虽然没有公开显露武功,却在暗中用影阁的暗器技巧,多次化解了周郎的危机,帮他除掉了几个黑风寨的高手。 一次,黑熊设下埋伏,将周郎困在山谷中。李晓晓得知消息后,毫不犹豫地带着几名长风堡的弟子前去救援。她第一次在周郎面前展露了真正的实力,轻功飘逸,暗器精准,手中的软剑(一直藏在药箱中)舞动起来,如灵蛇出洞,杀得黑风寨弟子节节败退。 “晓晓,你……”周郎看着她凌厉的身手,眼中满是惊讶。 “堡主,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李晓晓大喊一声,软剑刺向黑熊的后背,“快突围!” 周郎回过神,与李晓晓并肩作战。两人配合默契,周郎的剑法刚劲凌厉,李晓晓的软剑灵动刁钻,很快便撕开了一个缺口,冲出了埋伏。 山谷外,李晓晓因为力竭,加上之前为了救周郎被黑熊的掌风扫中,一口鲜血喷出,倒在周郎怀中。 “晓晓!”周郎心中一痛,抱着她,眼中满是担忧,“你怎么样?为什么你会武功?” 回到长风堡,李晓晓醒来后,终于向周郎坦白了一部分“真相”:“堡主,其实我并非普通医女。家父当年是江湖上的侠客,遭人暗算后,我便隐居学医,同时也练了些防身的武功,只是不想惹麻烦,才一直隐瞒。” 这个半真半假的解释,暂时骗过了周郎。他没有追问,只是更加心疼她的遭遇,对她的感情也越发深厚。他亲自为她疗伤,日夜陪伴在她身边,两人的关系,在这场战火中变得更加亲密。 李晓晓知道,自己已经彻底爱上了这个男人。她不能杀他,绝对不能。可影阁的威胁,如同一把悬顶之剑,随时可能落下。 黑风寨的袭击被击退之后,长风堡迎来了短暂的平静。周郎开始筹备与李晓晓的婚事,堡内张灯结彩,人人都为他们的喜事高兴。 可李晓晓的心中,却充满了绝望。她收到了蒙面客最后的通牒:大婚之日,便是周郎的死期。若她不下手,影阁会亲自出手,不仅杀了周郎,还要血洗长风堡,包括她的妹妹李月月。 李晓晓知道,蒙面客说到做到。她必须做出选择。 大婚前夜,月色皎洁。李晓晓穿着周郎为她准备的红色嫁衣,站在堡顶的观景台上,望着远方的星空。周郎走到她身边,从身后轻轻抱住她:“在想什么?” “周郎,”李晓晓的声音带着颤抖,“如果……如果我是一个坏人,是来杀你的刺客,你会怎么样?” 周郎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将她抱得更紧:“傻丫头,说什么胡话。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就算你真的是刺客,我也相信,你不会伤害我。” 李晓晓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她转过身,看着周郎温柔的眼眸,心中的愧疚与爱意交织,让她几乎崩溃。“周郎,对不起……我骗了你。” 她终于坦白了一切:她是影阁的刺客,奉命来杀他,接近他、对他好,都是为了完成任务。她讲述了自己的身世,讲述了影阁的威胁,讲述了自己内心的挣扎与痛苦。 “我从来没有想过,会爱上你。”李晓晓的声音哽咽,“我知道,我罪孽深重,不配得到你的原谅。但我真的不能杀你,绝对不能。” 周郎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眼中满是震惊与痛苦。他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深爱的女人,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一场骗局。 “所以,你对我的好,对我的感情,都是假的?”周郎的声音带着颤抖。 “不是!”李晓晓连忙摇头,泪水模糊了视线,“刚开始是假的,可后来,我是真心的!周郎,我爱你,胜过爱我自己的生命。为了你,我可以背叛影阁,可以付出一切。” 这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说出自己的爱意。 “大婚之日,影阁会来杀你。”李晓晓擦干泪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我会去阻止他们,和他们同归于尽。周郎,你好好活着,照顾好自己。” 说完,她转身,纵身一跃,施展轻功,消失在夜色中。 周郎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去的方向,心中一片混乱。爱意、背叛、痛苦、愤怒,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几乎窒息。他想追上去,却又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 李晓晓按照与蒙面客的约定,来到了城外的“断魂崖”。这里是影阁在西陲的秘密据点,也是她与蒙面客约定的“最后之地”。 崖边,蒙面客早已等候在那里。风吹起他的斗篷,猎猎作响。 “你来了。”蒙面客的声音依旧沙哑。 “我来了。”李晓晓握紧手中的软剑,眼中满是决绝,“周郎是无辜的,放了他,也放了我妹妹。所有的事情,都冲我来。” “无辜?”蒙面客冷笑一声,“在江湖上,弱肉强食,没有无辜之人。周郎的崛起,威胁到了影阁的利益,他必须死。而你,作为影阁的刺客,背叛任务,也必须死。” “那就让我看看,影阁的主人,到底有多大的本事!”李晓晓大喝一声,软剑出鞘,朝着蒙面客刺去。她知道自己不是蒙面客的对手,却依旧拼尽全力,想要为周郎争取时间,也想为自己的背叛付出代价。 蒙面客身形一闪,轻松避开她的攻击。他的武功极高,招式狠辣,招招直指要害。李晓晓虽然是影阁的顶尖杀手,却在蒙面客面前毫无还手之力,很快便被击中,嘴角溢出鲜血。 “为什么?”李晓晓踉跄后退,眼中满是不甘,“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一定要杀周郎?” 蒙面客缓缓抬起手,摘下了脸上的黑纱。 当看到那张脸时,李晓晓如遭雷击,浑身冰冷,软剑从手中滑落,掉在地上。 “是你……周郎?” 眼前的蒙面客,竟然就是她深爱的男人,长风堡的堡主,周郎! 周郎的脸上,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温润,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漠然。他看着李晓晓,眼中没有一丝感情:“很惊讶?” “为什么……”李晓晓的声音颤抖,几乎说不出话来,“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就是影阁的主人。”周郎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冷酷,“影阁并非什么江湖组织,而是我一手建立的势力。我需要用影阁,清理江湖上的障碍,整合势力,最终成为真正的江湖霸主。” “那你让我刺杀你自己,又是为了什么?”李晓晓的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为了试探你。”周郎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却很快被冷漠取代,“我知道影阁的刺客训练有多严格,也知道你是影阁最顶尖的杀手。我想看看,你是否真的会为了任务,不择手段;也想看看,你对我的感情,到底是真是假。” “所以,你对我的好,对我的表白,都是假的?”李晓晓的泪水再次滑落,心中的痛苦几乎要将她吞噬。 “不全是。”周郎的声音低沉了几分,“和你相处的日子,我确实动过心。你的温柔,你的勇敢,你的挣扎,都让我觉得,或许我可以不用活得那么累。” “那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 “因为,我是周郎,是影阁的主人,我不能有弱点。”周郎的眼神再次变得冰冷,“你背叛了任务,也成为了我的弱点。这样的你,必须死。” 李晓晓笑了起来,笑声中满是悲凉与绝望:“我以为,我找到了生命中的光,没想到,这光,竟然是将我推入地狱的火焰。周郎,你好狠的心。” “在江湖上,心不狠,站不稳。”周郎缓缓拔出腰间的逐风剑,剑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你是一名优秀的刺客,可惜,你动了不该动的心。安心去吧,我会照顾好你妹妹。” “不必了。”李晓晓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释然,“我从来没有后悔爱上你,也从来没有后悔背叛影阁。如果有来生,我希望,我们从来没有相遇过。” 周郎没有再说话,手中的长剑猛地刺出,穿透了李晓晓的胸口。 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她洁白的衣裙,也染红了周郎的长剑。李晓晓看着周郎冰冷的眼眸,缓缓闭上了眼睛,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笑容。 她终究,还是死在了自己最爱的人手中。 周郎拔出长剑,看着李晓晓倒在地上,身体渐渐冰冷,心中莫名地传来一阵刺痛。他握紧手中的剑,转身想要离开。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突然从崖边的树林中冲出,手中握着一枚透骨钉,朝着周郎的后背射去。 “周郎!我杀了你!” 是李月月!她一直担心姐姐的安危,偷偷跟了过来,亲眼目睹了姐姐被周郎杀害的全过程。 周郎心中一惊,想要躲闪,却因为刚才杀死李晓晓时心绪不宁,加上李月月的偷袭太过突然,透骨钉精准地射中了他的后心。 透骨钉上,淬了影阁最烈的毒,也是李晓晓为自己准备的,用于与敌人同归于尽的毒。 周郎踉跄后退,转过身,看着眼前这个满眼仇恨的少女,认出了她是李晓晓的妹妹。“你……” “我姐姐那么爱你,你却杀了她!”李月月的声音带着哽咽,眼中满是杀意,“周郎,你这个畜生,我要为我姐姐报仇!” 周郎体内的毒性发作,经脉剧痛,内力紊乱。他想要出手杀了李月月,却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了力气。他看着李月月,又看了看地上李晓晓的尸体,眼中闪过一丝悔恨。 “或许……我真的错了……” 说完,周郎身体一软,倒在地上,气绝身亡。 李月月看着周郎的尸体,又看了看姐姐冰冷的身体,跪倒在地,放声大哭。 断生崖上,月光清冷,风吹过,带着血腥味,也带着无尽的悲凉。 李月月安葬了姐姐李晓晓,就在断生崖边,面朝长风堡的方向。她没有带走姐姐的尸体,也没有毁掉周郎的尸体,只是在两人的墓前,插上了两束野花。 她知道,姐姐虽然死了,但心中依旧爱着周郎;而周郎,或许也并非全然无情。这段始于欺骗、终于杀戮的感情,太过沉重,只能让他们永远地埋葬在这里。 处理完后事,李月月带走了姐姐留下的软剑和暗器,离开了西陲。她没有选择留在江湖,而是找了一个偏僻的小镇,隐居了起来。她不想再参与江湖的纷争,也不想再为姐姐复仇,她只想好好活着,完成姐姐未完成的心愿——过一段安稳、平静的生活。 长风堡因为周郎的死,陷入了混乱。各大门派趁机发难,争夺长风堡的地盘和势力。曾经辉煌一时的长风堡,很快便分崩离析,消失在江湖的浪潮中。 影阁也因为主人的死亡,群龙无首,最终被其他势力吞并,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威风。 江湖上,关于周郎和李晓晓的传说,渐渐流传开来。有人说,周郎是一代枭雄,为了权力,不惜牺牲自己的爱人;有人说,李晓晓是一名痴情的刺客,为了爱情,背叛了自己的使命;也有人说,这是一场江湖的悲剧,权力与爱情,终究无法两全。 多年后,有路过断魂崖的江湖人,会看到两座相邻的坟墓,墓前的野花年年盛开,却无人知晓墓主人的故事。只有偶尔,会有一位身着素衣的女子,来到墓前,放下一束桃花,静静站一会儿,然后悄然离去。 那是李月月,她每年都会来看望姐姐和那个杀死姐姐的男人。她心中的仇恨,早已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淡化,只剩下无尽的唏嘘。 她常常会想,如果姐姐没有接受那个任务,如果周郎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如果他们只是普通的江湖儿女,或许,就能拥有一个圆满的结局。 可江湖路远,人心叵测,权力与爱情,往往难以两全。 李晓晓和周郎的故事,终究成为了江湖上一段尘封的往事,一段关于刺客、权力与爱情的悲剧。他们的情,埋在了断魂崖的荒草之下;他们的梦,碎在了江湖的刀光剑影之中。 而江湖,依旧风波不断,新的故事正在上演,只是再也没有人,会记得那个名叫李晓晓的刺客,和那个名叫周郎的枭雄,曾经有过一段刻骨铭心,却终究刃断情绝的爱恋。 第15章 第十五章 杨柳依依 南疆的雨林终年湿热,雾气缭绕,五毒教总坛便隐匿在这片雨林深处。坛内古木参天,藤蔓缠绕,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草药与毒虫混合的气息,透着几分神秘与诡异。 柳依依一袭青绿色劲装,身姿窈窕,面容清丽,眉宇间却带着一丝属于五毒教的冷冽。她是五毒教最年轻的护法,不仅精通毒术,更擅长易容术,能模仿任何人的容貌与神态,江湖上不少棘手的任务,都是由她易容完成的。 此刻,她正跪在教主的大殿内,听候指令。教主坐在高高的宝座上,面容被面纱遮盖,只露出一双深邃而阴鸷的眼睛。 “依依,此次派你去中原,夺取安家的传家之宝——暴雨神剑。”教主的声音沙哑,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这把剑无坚不摧,威力无穷,若能得到它,我五毒教便能一统江湖,再也不用受中原武林的打压。” 柳依依心中一凛。安家是中原的武学世家,世代守护暴雨神剑,安家的“安氏剑法”刚劲凌厉,在中原武林颇有威望。尤其是安家的独子安康,传闻天资聪颖,年纪轻轻便将安氏剑法练得出神入化,想要从他手中夺取暴雨神剑,绝非易事。 “教主放心,属下定不辱使命。”柳依依躬身应道,语气坚定。她自小在五毒教长大,教主对她恩重如山,她的命便是教主的,无论任务多么艰难,她都会全力以赴。 教主满意地点了点头,递给她一个锦盒:“这里面有安家独子安康及其未婚妻冯香的资料,还有易容所需的药物和工具。冯香是江南冯氏商行的千金,性格温婉,不久后便要与安康成婚。你去杀了她,易容成她的模样,潜入安家,取得安康的信任,再寻机夺取暴雨神剑。” “属下遵命。”柳依依接过锦盒,入手冰凉。她知道,从接过锦盒的那一刻起,她便要化身另一个人,踏入一场充满凶险的阴谋之中。 三日后,江南苏州。 冯氏商行的千金冯香正带着侍女在城外的别院赏花,柳依依便潜伏在不远处的花丛中。她看着冯香温婉的面容和柔弱的神态,眼中没有丝毫犹豫。她身形一闪,如鬼魅般出现在冯香身后,手中的毒针轻轻一送,便刺入了冯香的脖颈。 冯香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便倒在地上,气绝身亡。侍女吓得魂飞魄散,想要逃跑,却也被柳依依随手解决。 柳依依取出锦盒中的易容药物,熟练地涂抹在自己脸上。她的易容术极为精湛,不多时,便将自己的容貌变成了冯香的模样,连神态举止,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处理完尸体,柳依依换上冯香的衣裙,带着冯香的侍女(她早已用毒控制了对方),朝着安家的方向走去。她知道,一场以假乱真的戏码,即将拉开序幕。 离开苏州,柳依依一路向北,前往安家的所在地——洛阳。途中,她在一处小镇的客栈休息时,遇到了一场麻烦。几个地痞流氓见“冯香”容貌秀丽,便上前调戏。 柳依依本想直接用毒解决他们,却不想一道白色身影突然出现,几下便将地痞流氓打得落花流水。 “姑娘,你没事吧?”白衣男子转过身,面容俊朗,剑眉星目,腰间悬着一柄长剑,气质温润而洒脱,正是江湖上有名的剑客落侠。 落侠性情豪爽,行侠仗义,常年游历江湖,哪里有不平,哪里就有他的身影。 “多谢公子出手相救。”柳依依模仿着冯香的语气,声音轻柔,带着一丝感激与怯懦。 “举手之劳,姑娘不必客气。”落侠笑了笑,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欣赏,“姑娘孤身一人,路上多有不便,若是不嫌弃,我可以送你一程。” 柳依依心中一动。她知道,落侠是江湖上的知名剑客,武功高强,若是能与他同行,不仅能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或许还能借助他的力量,更好地完成任务。 “那就有劳公子了。”柳依依故作羞涩地说道。 接下来的几日,柳依依便与落侠一同前往洛阳。落侠为人正直,一路上对她照顾有加,会为她挡开路边的荆棘,会为她准备温热的饭菜,会在她“害怕”时,轻声安慰她。 柳依依心中渐渐泛起一丝异样的情愫。她在五毒教长大,见惯了尔虞我诈和冷酷无情,从未有人对她如此温柔体贴。落侠的出现,如同一缕阳光,照进了她冰冷的心底。 可她很快便压下了这份情愫。她是五毒教的护法,是来夺取暴雨神剑的刺客,她不能动情,更不能忘记自己的任务。而且,她知道,落侠喜欢的,是她假扮的冯香,是那个温婉柔弱的江南女子,而不是真正的她。 抵达洛阳城外时,落侠依依不舍地与她告别:“冯姑娘,前方便是洛阳城了,我还有要事在身,就不送你了。你自己多加小心,若是遇到麻烦,可到城中的‘侠义堂’找我。” “多谢公子一路照顾,公子也要保重。”柳依依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满是不舍,却还是强装平静地说道。 落侠点了点头,转身离去。柳依依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远方,才收回目光,深吸一口气,朝着洛阳城走去。她知道,她的任务,才刚刚开始。 洛阳城是中原的重镇,繁华热闹,安家作为洛阳的武学世家,府邸坐落在城中心,气势恢宏。柳依依带着侍女,按照资料上的地址,来到了安府门前。 通报之后,她被请进了府中。安府的客厅里,一个身着白色劲装的年轻男子正坐在主位上,面容俊朗,眼神锐利,腰间悬着一柄长剑,正是她此次的目标——安康。 “香儿,你来了。”安康看着她,脸上没有丝毫笑容,眼神中甚至带着一丝冰冷的审视。 柳依依心中一紧,连忙模仿着冯香的样子,屈膝行礼:“安康哥哥。” 安康没有起身,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目光如刀,仿佛要将她看穿。柳依依心中越发紧张,她能感受到,安康的眼神中没有丝毫对未婚妻的温柔,反而充满了警惕和敌意。 “你不是冯香。”安康突然开口,声音冰冷。 柳依依心中一惊,强装镇定地说道:“安康哥哥,你说什么呢?我就是香儿啊,你怎么不认识我了?” “冯香自幼体弱,不会武功,走路时脚步轻盈,而你,虽然刻意模仿,却依旧难掩习武之人的沉稳。”安康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冯香的手指纤细,没有薄茧,而你的手指,指腹和掌心都有明显的薄茧,这是常年练剑或用毒留下的痕迹。说,你是谁?是谁派你来的?” 柳依依知道,自己的易容虽然精湛,却还是被安康识破了。她心中一狠,不再伪装,猛地从袖中取出毒针,朝着安康射去。 “既然被你识破了,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安康早有防备,身形一闪,轻松避开毒针,同时拔出腰间的长剑,朝着柳依依刺去。他的剑法刚劲凌厉,带着一股强大的气势,显然是安氏剑法的精髓。 柳依依心中一惊,没想到安康的武功竟然如此高强。她连忙取出腰间的软鞭,软鞭上淬了剧毒,舞动起来,如灵蛇出洞,挡住了安康的攻击。 两人在客厅里激战起来,鞭影翻飞,剑光闪烁。柳依依的软鞭灵动刁钻,专攻破绽,且鞭上有毒,不敢轻易触碰;安康的剑法刚劲有力,大开大合,气势如虹。 激战了数十回合,柳依依渐渐落入下风。她知道,自己不是安康的对手,再打下去,只会吃亏。她心中一急,猛地甩出一把毒粉,趁着安康躲闪的间隙,身形一闪,朝着窗外逃去。 “想跑?留下命来!”安康大喊一声,想要追上去,却被突然出现的管家拦住。 “少爷,不可追!”管家说道,“她身上有毒,且身份不明,贸然追击,恐有危险。而且,老爷吩咐过,近期江湖上不太平,让我们多加防备,不要轻易惹事。” 安康看着柳依依逃跑的方向,眼中满是冰冷的杀意:“哼,不管她是谁,敢来我安家撒野,我定要她付出代价!” 柳依依一路狂奔,逃出安府后,才松了一口气。她找了一处偏僻的破庙,卸下了脸上的易容,恢复了自己的容貌。看着水中自己清丽却带着冷冽的倒影,她心中满是不甘。她没想到,自己精心策划的计划,竟然如此轻易地就失败了。 她不知道的是,刚才在安府的“安康”,并非真正的安康,而是安家的护卫假扮的。真正的安康,早已化名落侠,游历江湖去了。安家之所以让护卫假扮安康,是为了迷惑那些觊觎暴雨神剑的人,保护真正的安康和神剑的安全。 柳依依在破庙中休息了一夜,心中重新制定了计划。既然易容成冯香的计划失败了,那她就只能另想办法。她决定,先在洛阳城潜伏下来,打探安家的虚实,再寻机夺取暴雨神剑。 次日清晨,柳依依换上一身普通的布衣,来到洛阳城的大街上。她刚走到街角,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落侠。 落侠正站在一家包子铺前,买了两个包子,转身时,恰好看到了她。 “姑娘,是你?”落侠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露出了笑容,“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你不是冯姑娘,对吧?” 柳依依心中一惊,没想到落侠竟然认出了她。她知道,自己的易容虽然卸下了,但身形和气质与冯香截然不同,落侠认出她,也在情理之中。 “是我。”柳依依没有隐瞒,点了点头,“我并非冯香,之前是我易容成她的样子,有不得已的苦衷。” 落侠没有追问,只是笑了笑:“不管你是谁,你都是我认识的那个‘冯姑娘’。我看你神色匆匆,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柳依依心中一暖,没想到落侠不仅没有责怪她的欺骗,还如此关心她。她摇了摇头:“我没事,多谢公子关心。” “没事就好。”落侠说道,“我正要去城外的山林练剑,你若是没事,不如一起去?” 柳依依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好。” 她知道,自己对落侠的情愫越来越深,她想多和他相处一会儿,哪怕只是片刻。 城外的山林风景秀丽,古木参天,溪水潺潺。落侠带着柳依依来到一处空旷的草地上,拔出腰间的长剑,开始练剑。他的剑法灵动飘逸,如行云流水,每一招都透着一股侠义之气。 柳依依坐在一旁的石头上,静静地看着他。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影,他的面容在阳光下显得格外俊朗,柳依依的心跳不由得加速。 练完剑,落侠走到她身边,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让你见笑了。” “公子的剑法真好。”柳依依由衷地赞叹道。 “只是一些粗浅的功夫罢了。”落侠笑了笑,从怀中取出一个水囊,递给她,“喝点水吧。” 柳依依接过水囊,心中满是甜蜜。她知道,自己已经深深爱上了这个温柔体贴、行侠仗义的剑客。可她也知道,他们之间隔着云泥之别。她是五毒教的护法,手上沾满了鲜血,而他是江湖上人人敬仰的侠义之士,他们注定不可能在一起。 而且,她心中还有一个疙瘩——落侠一直惦记着“冯香”。偶尔,他会提起“冯香”,语气中带着一丝惋惜和思念,这让柳依依心中充满了醋意。 就在两人相谈甚欢时,柳依依突然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她心中一凛,知道是五毒教的人来了。而且,来的人,很可能是教内的反派——副教主和他的手下。 副教主一直觊觎教主之位,对柳依依这个深受教主器重的护法,更是心怀嫉妒。此次柳依依夺取暴雨神剑失败,副教主正好借此机会,想要除掉她,向教主邀功。 “柳依依,你好大的胆子!”一个阴冷的声音传来,副教主带着几个手下,出现在他们面前,“教主派你夺取暴雨神剑,你不仅失败了,还擅自与外人勾结,背叛五毒教!今日,我便替教主清理门户!” 柳依依心中一沉,站起身,挡在落侠面前:“副教主,你别血口喷人!我并没有背叛五毒教,此次失败,只是意外!” “意外?”副教主冷笑一声,“我看你是被这个小白脸迷惑了,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和任务!兄弟们,给我上,杀了他们!” 几个手下纷纷出手,朝着柳依依和落侠攻来。他们都是五毒教的高手,擅长毒术和武功,招式狠辣。 “依依,小心!”落侠大喊一声,拔出长剑,挡在柳依依身边。 柳依依心中一暖,取出腰间的软鞭,与落侠并肩作战。她的软鞭灵动刁钻,毒针精准狠辣;落侠的剑法刚劲凌厉,正气凛然。两人配合默契,一时间竟将副教主的手下压制得难以还手。 副教主见状,心中大怒,亲自出手,朝着柳依依攻来。他的武功比手下高强许多,且毒术精湛,柳依依渐渐落入下风。 “依依,我来帮你!”落侠大喊一声,长剑一挥,朝着副教主刺去。 副教主心中一惊,连忙转身抵挡。落侠的剑法威力无穷,副教主一时之间竟有些招架不住。柳依依抓住机会,软鞭一甩,缠住了副教主的手腕,同时毒针射出,击中了副教主的肩头。 副教主发出一声惨叫,肩头瞬间发黑,显然是中了剧毒。他知道,自己不是两人的对手,连忙大喊一声:“撤!” 几个手下见状,连忙扶着副教主,狼狈逃窜。 危机解除,两人都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柳依依看着落侠,眼中满是感激:“落侠,多谢你刚才出手相救。” “我们是朋友,互相帮助是应该的。”落侠笑了笑,看着她,眼中满是温柔,“而且,我不想看到你受伤。” 柳依依的脸颊瞬间泛红,心中满是甜蜜。她知道,落侠对她,或许不仅仅是朋友之情。可一想到落侠心中惦记着“冯香”,她心中的甜蜜又被醋意取代。 接下来的日子里,柳依依和落侠因为种种巧合,总是不断相遇。有时是在洛阳城的街头,有时是在城外的山林,有时是在江湖的客栈。他们一起面对五毒教副教主的追杀,一起破解江湖上的阴谋,一起救助受苦受难的百姓。 柳依依对落侠的爱意越来越深,可她心中的醋意也越来越浓。她看到落侠偶尔会对着江南的方向发呆,知道他是在想念“冯香”。她再也忍不住,决定重新易容成冯香,看看落侠到底是喜欢她,还是喜欢冯香。 她再次取出易容药物,将自己的容貌变成了冯香的模样,然后故意出现在落侠面前。 落侠看到“冯香”,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冯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安府吗?” 柳依依心中一痛,知道落侠看到“冯香”,是真的开心。她强装镇定地说道:“我……我从安府出来了,安康哥哥他……他不喜欢我,我不想待在那里了。” 落侠眼中闪过一丝同情:“冯姑娘,你别难过。安康他或许只是一时糊涂,等他想通了,一定会好好对你的。” 柳依依心中更加难过,她知道,落侠心中,始终惦记着“冯香”。她强忍着泪水,转身想要离开。 “冯姑娘,你等等!”落侠连忙叫住她,“你一个人在外,太危险了。不如,你跟我一起走吧,我会保护你的。” 柳依依心中一动,停下了脚步。她看着落侠温柔的眼神,心中满是纠结。她想答应他,想一直陪在他身边,可她知道,自己是以冯香的身份,不是真正的自己。 就在她犹豫不决时,五毒教副教主的手下再次出现,朝着他们攻来。柳依依心中一急,不再犹豫,与落侠并肩作战。 激战中,柳依依的易容被不小心划破,露出了原本的容貌。落侠看到她的真面目,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依依,是你?” 柳依依心中一慌,以为落侠会生气,没想到落侠只是温柔地看着她:“不管你是冯姑娘,还是柳依依,你都是我喜欢的那个人。” 柳依依心中一震,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落侠,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喜欢你,柳依依。”落侠的眼神无比坚定,“从在小镇上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被你吸引了。后来,我知道你易容成冯香,也知道你有不得已的苦衷。我之所以会提起冯香,是因为我知道,你在意这件事,我想让你知道,我喜欢的,是真正的你,不是任何伪装的模样。” 柳依依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心中的纠结与醋意,在这一刻全部烟消云散。她知道,落侠是真的喜欢她,喜欢的是那个真实的、有缺点的、来自五毒教的她。 “落侠……”柳依依的声音带着哽咽。 “依依,做我的妻子,好吗?”落侠握住她的手,眼中满是期待。 柳依依点了点头,泪水流得更凶,却脸上却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好。” 两人确定心意后,便一起在洛阳城潜伏下来。柳依依决定,不再帮五毒教做事,她要和落侠一起,过着行侠仗义、安稳幸福的生活。 可五毒教副教主并没有放过他们。他一直派人追杀他们,想要除掉柳依依,夺取暴雨神剑的线索。 一次,两人被副教主的手下围困在一处山谷中。激战中,落侠为了保护柳依依,不慎被毒箭射中,昏迷不醒。 柳依依看着昏迷的落侠,心中满是焦急。她知道,只有五毒教的解药,才能救落侠的命。她别无选择,只能带着落侠,前往五毒教,寻找解药。 回到五毒教总坛,柳依依向教主请罪,并请求教主赐下落侠的解药。教主看着她,眼中满是失望:“依依,你可知你犯下了多大的过错?你擅自放弃任务,与外人勾结,背叛五毒教,如今还敢回来求我?” 第16章 第十六章 杨柳依依 “教主,属下知道错了。”柳依依跪在地上,眼中满是泪水,“可落侠是我爱的人,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去。求教主赐解药,属下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副教主在一旁煽风点火:“教主,柳依依罪大恶极,不能轻饶!她不仅背叛教中,还带外人闯入总坛,我们应该杀了他们,以儆效尤!” 教主沉默了片刻,说道:“依依,你是我一手培养起来的,我对你寄予厚望。我可以赐你解药,但你必须答应我,继续完成夺取暴雨神剑的任务。只要你拿到暴雨神剑,我便饶了你和落侠,还会允许你们在一起。” 柳依依心中一沉,她知道,教主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可看着昏迷的落侠,她别无选择,只能答应:“好,属下答应你。” 教主满意地点了点头,赐给她解药。柳依依连忙将解药喂给落侠,落侠渐渐苏醒过来。 醒来后的落侠,得知柳依依为了救他,答应了教主的要求,心中满是愧疚:“依依,对不起,都是我拖累了你。” “傻瓜,我们是夫妻,互相拖累是应该的。”柳依依笑了笑,眼中却带着一丝苦涩,“不过,你放心,我不会真的帮教主夺取暴雨神剑的。我们拿到神剑后,就一起离开这里,找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过安稳的生活。” 落侠点了点头,眼中满是坚定:“好,我听你的。我们一起拿到神剑,一起离开。” 两人离开五毒教,再次前往洛阳。这一次,他们决定,主动出击,找到暴雨神剑,然后彻底摆脱五毒教的控制。 他们潜入安府,想要寻找暴雨神剑的下落。可安府守卫森严,他们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神剑的踪迹。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时,他们突然听到了一阵熟悉的声音。他们循声望去,只见客厅里,那个假扮安康的护卫,正与五毒教副教主密谋着什么。 “副教主放心,只要拿到暴雨神剑,我就帮你登上教主之位。”护卫说道。 “好,一言为定。”副教主说道,“不过,你可要尽快找到神剑,柳依依和那个落侠,很快就会回来的。” 柳依依和落侠心中一惊,他们没想到,假扮安康的护卫,竟然与副教主勾结在了一起。 就在这时,落侠突然想起了什么,他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递给柳依依:“依依,你看这个。” 柳依依接过玉佩,只见玉佩上刻着一个“安”字,与安府的家徽一模一样。 “这是……”柳依依疑惑地问道。 “这是我小时候,我父亲给我的。”落侠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其实,我才是真正的安康。当年,我父亲为了保护我和暴雨神剑,让护卫假扮我,留在府中迷惑敌人,而我,则化名落侠,游历江湖,一方面是为了历练武功,另一方面,是为了寻找能够信任的人,一起守护暴雨神剑。” 柳依依心中一震,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你是真正的安康?” “是的。”落侠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愧疚,“依依,对不起,我一直瞒着你。我怕你知道我的身份后,会因为五毒教的任务,而伤害我。可我没想到,你竟然会为了我,背叛五毒教。” 柳依依的泪水再次滑落,心中满是感慨。她没想到,自己深爱的人,竟然就是自己的任务目标。这或许,就是命运的捉弄。 “安康,我不怪你。”柳依依笑了笑,“我只知道,你是落侠,是我爱的人。无论你是谁,我都愿意和你在一起。” 安康紧紧地抱住她,眼中满是幸福:“依依,谢谢你。” 两人确定了彼此的身份和心意后,便开始制定计划。他们决定,利用护卫和副教主的阴谋,将计就计,引出暴雨神剑,然后一举打败他们。 安康和柳依依按照计划,故意暴露行踪,让护卫和副教主知道他们回到了洛阳。护卫和副教主果然上钩,他们以为安康和柳依依是来夺取暴雨神剑的,便提前在安府设下埋伏,想要将他们一网打尽。 当晚,安康和柳依依潜入安府。护卫和副教主带着手下,早已在客厅里等候他们。 “安康,柳依依,你们终于来了。”护卫冷笑一声,“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 “是吗?”安康冷笑一声,“你以为,你假扮我这么久,就能真的成为安家的主人吗?你和副教主勾结,想要夺取暴雨神剑,称霸江湖,简直是痴心妄想!” “你……你怎么知道?”护卫心中一惊。 “我当然知道。”安康说道,“我不仅知道你们的阴谋,还知道暴雨神剑的下落。” “什么?你知道神剑的下落?”副教主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快说,神剑在哪里?” “神剑就在这里。”安康说着,走到客厅的墙壁前,按下了一个隐藏的机关。墙壁缓缓打开,露出一个暗格,暗格中,一柄古朴的长剑静静地躺在那里,剑身泛着淡淡的蓝光,正是暴雨神剑。 暴雨神剑果然名不虚传,刚一出现,便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息,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一阵压迫。 “暴雨神剑!”副教主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贪婪,“快,给我抢过来!” 手下们纷纷出手,朝着暗格冲去。安康和柳依依早有防备,安康拔出暴雨神剑,长剑出鞘,蓝光暴涨,一股强大的剑气朝着手下们射去。手下们纷纷被剑气击中,倒在地上,气绝身亡。 副教主见状,心中大怒,亲自出手,朝着安康攻来。他的毒术和武功都极为高强,安康虽然有暴雨神剑在手,一时之间也难以取胜。 柳依依见状,连忙出手相助。她的软鞭灵动刁钻,毒针精准狠辣,与安康配合默契,渐渐将副教主压制得难以还手。 “柳依依,你这个叛徒!我不会放过你的!”副教主怒吼一声,使出了自己的绝招,一股强大的毒雾朝着两人弥漫开来。 安康和柳依依心中一惊,连忙屏住呼吸,避开毒雾。安康抓住机会,暴雨神剑一挥,一道强大的剑气射向副教主,击中了他的胸口。 副教主喷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气绝身亡。 护卫见状,吓得魂飞魄散,想要逃跑,却被安康一剑刺穿了胸膛。 危机终于解除,安康和柳依依都松了一口气。安康看着手中的暴雨神剑,眼中满是感慨:“这把剑,承载了太多的责任。从今往后,我会用它,守护好洛阳城,守护好江湖的正义。” 柳依依看着他,眼中满是温柔:“安康,我会一直陪着你。” 两人相拥在一起,心中满是幸福。他们以为,经历了这么多,他们终于可以在一起,过上安稳幸福的生活。 可他们没想到,更大的危机,还在后面。 几日后,冯香的父母找到了他们。冯香的父母得知女儿被柳依依杀害,悲痛欲绝。他们虽然是商人,却也认识一些武林高手,此次前来,就是为了给女儿报仇。 “柳依依,你这个毒妇!你杀了我的女儿,我要你血债血偿!”冯父怒喝一声,带着几位武林高手,朝着柳依依攻来。 柳依依心中一沉,她知道,自己欠冯香一条命,冯香的父母想要报仇,也是情理之中。她不想伤害他们,只能不断地躲闪。 安康想要出手相助,却被冯母拦住:“安康,此事与你无关,你不要插手!柳依依杀了我们的女儿,我们必须为她报仇!” “冯伯父,冯伯母,对不起。”柳依依停下脚步,眼中满是愧疚,“是我杀了香儿,我知道,我罪该万死。你们要报仇,就杀了我吧,我绝不反抗。” “依依,不要!”安康大喊一声,想要冲过去,却被几位武林高手拦住。 冯父看着柳依依,眼中满是恨意:“你倒是有几分骨气。不过,杀女之仇,不共戴天!受死吧!” 冯父挥掌,朝着柳依依的胸口拍去。柳依依没有躲闪,闭上了眼睛。 “噗嗤!”冯父的一掌,重重地拍在了柳依依的胸口。柳依依喷出一口鲜血,身体踉跄后退,倒在安康的怀里。 “依依!”安康大喊一声,抱住她,眼中满是悲痛,“冯伯父,冯伯母,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已经知道错了,你们就不能放过她吗?” “放过她?”冯母哭着说道,“谁来放过我的女儿?我的女儿那么善良,那么无辜,却被她残忍地杀害了!她死有余辜!” 柳依依靠在安康的怀里,气息微弱,她看着安康,眼中满是温柔的笑容:“安康,对不起……我不能陪你了……我杀了香儿,这是我应得的……” “依依,不要说话,我带你去疗伤,你一定会没事的!”安康抱着她,想要离开,却被冯父和冯母拦住。 “安康,你不要白费力气了。”冯父说道,“我这一掌,用了十成的力气,她已经活不成了。” 安康看着柳依依苍白的脸,感受着她的气息越来越微弱,心中满是绝望。他知道,冯父说的是真的,柳依依已经不行了。 “依依,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没有保护好你。”安康的泪水滑落,滴在柳依依的脸上。 柳依依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眼中满是不舍:“安康,别哭……能遇见你,能和你在一起,我已经很幸福了……我死后,你要好好活着……守护好暴雨神剑……守护好江湖……” 说完,柳依依的手轻轻垂下,永远地闭上了眼睛。她的脸上,还带着一丝温柔的笑容。 “依依!依依!”安康抱着她冰冷的身体,放声大哭。他的哭声,悲痛欲绝,传遍了整个洛阳城。 冯父和冯母看着这一幕,心中的恨意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复杂的情绪。他们为女儿报了仇,却也毁掉了一个深爱安康的女子。 他们默默地转身,离开了。 安康抱着柳依依的身体,来到了洛阳城外的一座山顶。山顶上,风景秀丽,能俯瞰整个洛阳城。他将柳依依安葬在这里,在她的墓前,插上了一束她最喜欢的野花。 安康取出暴雨神剑,跪在墓前,眼中满是坚定:“依依,你放心,我会按照你的遗言,好好活着,守护好暴雨神剑,守护好江湖的正义。我会永远记住你,永远爱你。” 从此,洛阳城多了一位孤独的剑客,他手持暴雨神剑,行侠仗义,守护着一方安宁。人们常常能看到他,独自一人站在山顶,望着远方,眼神中满是思念与悲伤。 暴雨神剑依旧在江湖上流传,成为了正义的象征。而柳依依和安康的故事,也成为了江湖上一段刻骨铭心的传说,一段关于毒影、剑心、爱情与救赎的悲剧。 多年后,有人在山顶上,看到安康的身影依旧站在柳依依的墓前,只是他的头发,已经变得花白。他手中的暴雨神剑,依旧泛着淡淡的蓝光,仿佛在诉说着那段尘封的往事,诉说着那份跨越生死的爱恋。 第17章 第十七章 红颜长春 江南暮春,烟雨如丝,打湿了青石巷的每一寸肌理。 忘忧茶馆的二楼雅座,南方景临窗而坐,指尖捻着一枚龙井茶叶,目光却穿透雨幕,落在远方模糊的山峦上。她身着月白绫裙,肌肤莹白胜雪,眉眼清丽得如同二十许的少女,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具年轻皮囊下,藏着整整一百年的风霜。 百年前,她是江湖人人艳羡的长春仙子,凭借“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驻颜有术,武功深不可测。可就在功法即将大成之际,她遭奸人暗算,经脉受损,功法留下致命缺陷——每十年,她便会返老还童,变回十岁女童模样,届时内力尽散,武功全失,与寻常孩童无异。 这百年间,她躲躲藏藏,一边寻找修复功法的机缘,一边躲避当年仇人的追杀。而今日,便是她第十次返老还童的日子。 体内内力如同退潮般飞速流逝,经脉传来阵阵刺痛,南方景知道,不能再等了。她匆匆结了账,撑着油纸伞踏入雨巷,身形踉跄地朝着城外深山奔去。那里有她提前备好的隐蔽洞府,是她度过这生死劫的唯一希望。 可命运终究不肯饶她。 刚入深山,三道黑影便如鬼魅般从密林窜出,拦住了她的去路。为首者身材魁梧,脸上一道刀疤从眉骨延伸至下颌,手中握着一柄厚背弯刀,刀身泛着森寒的光,正是江湖上臭名昭著的“断骨刀”蔡烈。 “南方景,追了你十年,总算让我等到今日!”蔡烈咧嘴狞笑,露出一口黄牙,“交出长春功秘籍,我让你死得痛快些!” 南方景心中一凛,强提最后一丝内力拔出软剑“流霜”,可此刻内力已然溃散,剑招滞涩无力,连寻常武人都不如。蔡烈的弯刀带着破空之声劈来,她勉强侧身躲闪,肩头仍被刀风扫中,火辣辣地疼。 “仙子?如今不过是个没用的小丫头!”蔡烈的手下嗤笑出声,三人呈合围之势逼近。 体内的变化愈发剧烈,骨骼收缩,身形变矮,宽松的绫裙套在身上显得格外臃肿。南方景摔倒在地时,已彻底变成了一个十岁女童,小脸苍白,肩头流血,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哈哈哈!原来长春功的缺陷竟是这般模样!”蔡烈眼中闪过狂喜,弯刀高高举起,“今日便取你狗命,再慢慢找秘籍!”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青色身影猛地从斜刺里冲出,挡在了南方景身前。 “光天化日,欺负一个小孩子,算什么英雄!” 来人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身着洗得发白的布衣,腰间悬着一柄普通铁剑,面容俊朗,眼神却带着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坚定。他是江北寒,一个初入江湖的采药郎,略懂些粗浅剑法,凭着一腔侠义之心闯荡江湖。 蔡烈瞥了他一眼,眼中满是不屑:“哪里来的毛头小子,也敢管老子的闲事?滚!” “你要杀她,先过我这关!”江北寒握紧铁剑,虽然手心冒汗,却依旧挡得笔直。 南方景趴在他身后,感受着这具年轻躯体的颤抖,心中竟泛起一丝久违的暖意。可她清楚,江北寒这点微末道行,在蔡烈面前不过是蝼蚁撼树。 “你快走!他们要杀的是我,与你无关!”她用稚嫩的声音大喊,带着哭腔,却藏着决绝。 “小妹妹别怕,我护着你!”江北寒回头冲她笑了笑,随即转身挺剑刺向蔡烈。 铁剑与弯刀相撞,“铛”的一声脆响,江北寒虎口震裂,连退数步,嘴角溢出鲜血。蔡烈只出了三招,便将他打倒在地,一脚踩在他胸口。 “不知死活的东西!”蔡烈弯刀直指江北寒眉心,“现在滚,还能留你一条狗命!” “你放开他!”南方景急中生智,哭喊着,“秘籍在我身上,你放了他,我给你!” 蔡烈眼中闪过贪婪,松开了脚:“把秘籍交出来!” “秘籍藏在山洞里,我带你去拿。”南方景爬起来,拉着江北寒的手,“但你得让他背着我,我走不动。” 蔡烈盘算着一个小丫头翻不起大浪,便点头应允。江北寒强忍伤痛,小心翼翼地将南方景背起来,感受着背上小小的、温热的身躯,心中暗下决心,一定要护她周全。 雨还在下,山路湿滑。南方景趴在江北寒背上,听着他粗重的喘息和胸口的心跳,百年冰封的心湖,第一次泛起了涟漪。可她也清楚,这温暖转瞬即逝,若想活命,必须让江北寒尽快变强。 江北寒背着南方景,在前面引路,蔡烈三人紧随其后,目光死死盯着他们,生怕两人耍花样。 “大哥哥,往左拐,山洞在那边。”南方景凑在江北寒耳边低语,手指却悄悄在他背上写了个“跑”字。 江北寒心中一动,会意地点了点头。转过一道山弯,前方出现一片茂密的灌木丛,南方景突然大喊:“就是这里!秘籍就在灌木丛后面!” 蔡烈等人连忙上前查看,江北寒趁机俯身,将南方景轻轻放在地上,压低声音:“你往灌木丛里钻,一直跑,不要回头!” “那你呢?”南方景眼中满是担忧。 “我缠住他们!”江北寒拔出铁剑,朝着蔡烈冲去,“快走!” 南方景咬了咬唇,转身钻进灌木丛。蔡烈察觉上当,怒吼一声:“追!” 江北寒拼死抵挡,却哪里是对手,很快便被打倒在地。就在蔡烈的弯刀即将落下时,灌木丛中突然飞出数枚细小的毒针——那是南方景变小前藏在发间的,此刻正好派上用场。 毒针虽不致命,却也让蔡烈等人一时慌乱。南方景趁机跑回来,拉起江北寒:“快跟我走!” 两人在密林中狂奔,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江北寒体力不支,渐渐慢了下来,南方景也因为年幼体弱,气喘吁吁。 “这样下去,我们迟早会被追上。”南方景停下脚步,小脸紧绷,“大哥哥,我教你武功,只有你变强了,我们才能活下去。” 江北寒眼中闪过惊喜:“你会武功?” “我以前学过一些。”南方景含糊带过,开始快速传授他长春功的基础心法,“跟着我念口诀,运转内力……” 江北寒天资不算顶尖,却异常刻苦,一边躲避追杀,一边默念心法。可基础武功进步太慢,三日下来,他虽略有长进,却依旧不是蔡烈手下的对手。 更糟的是,南方景的身体开始第二次变化。随着内力缓慢复苏,她的身形逐渐长高,十岁女童的模样褪去,变成了十六七岁的少女模样,容貌清丽,身姿窈窕,只是内力依旧只恢复了三成,远远不够对抗蔡烈。 看着身后紧追不舍的追兵,南方景心中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长春功中有一门禁忌招式“阴阳相济”,实则便是采阳补阴,需与男子双修,方能快速吸收对方阳气与内力,短时间内恢复自身功力。 这招凶险至极,不仅可能让男方内力受损,甚至会形成生死羁绊,一旦双修,便再也无法轻易割舍。百年间,南方景从未动过此念,可如今,为了活命,为了复仇,她别无选择。 更重要的是,她必须在恢复功力后杀了江北寒。这份羁绊太过危险,她百年的孤独与防备,不允许自己有任何软肋。 “大哥哥,有一个办法能让我们快速变强,只是……”南方景欲言又止,脸上泛起红晕。 “什么办法?只要能保护你,我什么都愿意做!”江北寒急切地说。 “我们必须结为夫妻,一起双修。”南方景低头,声音细若蚊蚋,“这是我家传武功的秘诀,只有双修才能互通内力,快速精进。” 江北寒愣住了,看着眼前亭亭玉立的少女,脸颊瞬间涨红。他对南方景早已心生爱慕,从最初的怜悯,到后来的敬佩,再到如今的心动,只是没想到会如此仓促。 “我……我愿意。”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景儿,从今往后,你便是我的妻子,我定会护你一生一世。” 南方景心中一痛,不敢看他的眼睛。她知道,自己正在利用这份纯粹的感情,可她别无选择。 两人在密林中找了一处隐蔽的山洞,简单举行了一个仪式,没有三媒六聘,只有彼此的承诺。当晚,便开始了双修。 南方景引导着江北寒运转内力,感受着他体内温暖的阳气源源不断地涌入自己经脉,内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而江北寒也觉得体内内力愈发浑厚,之前受伤的经脉也在缓缓修复。 双修的过程中,两人肌肤相亲,气息交融。江北寒看着南方景紧闭的双眼,长长的睫毛颤抖,心中满是怜惜与爱意。而南方景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心中的坚冰却在一点点融化,那个“恢复后便杀了他”的念头,第一次有了动摇。 接下来的半月,两人一边躲避蔡烈的追杀,一边潜心双修。 南方景的内力恢复得极快,很快便达到了七成,流霜剑法也恢复了往日的灵动飘逸。而江北寒更是脱胎换骨,长春功心法入门,加上南方景的内力滋养,他的武功一日千里,铁剑使得有模有样,内力甚至超过了许多江湖老手。 山洞里的日子简单而纯粹。江北寒每天都会去山林中打猎、采野果,回来后便为南方景生火做饭。南方景则在他练功时指点招式,休息时便教他识药辨毒。 一次,江北寒打猎时遇到一头野猪,拼死将其斩杀,回来时浑身是伤。南方景看着他满是血污的手臂,心中一紧,连忙取出自制的金疮药,小心翼翼地为他包扎。 “以后不许这么冒险了。”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嗔怪。 江北寒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没事,这点伤不算什么。你喜欢吃野猪肉,我下次再去给你猎。” 南方景看着他真诚的眼神,心中一暖。这百年间,她见惯了尔虞我诈、背信弃义,从未有人这般真心待她。她开始贪恋这份温暖,开始期待每日醒来能看到他的笑容,开始忘记自己是个百岁老人,忘记那个杀他的誓言。 而江北寒,也越来越深地爱上了南方景。他喜欢她练功时的专注,喜欢她偶尔流露的脆弱,喜欢她看似清冷实则温柔的性子。他不知道她的过去,不知道她的秘密,只知道自己想和她永远在一起。 半月后,蔡烈终于循着踪迹找到了山洞。 “南方景,这次看你往哪跑!”蔡烈带着手下堵在洞口,弯刀劈出,直取南方景。 南方景眼神一凛,拉着江北寒纵身跃出山洞:“今日,便了结了这笔账!” 流霜剑出鞘,白光一闪,与蔡烈的弯刀撞在一起。南方景的内力已恢复七成,剑法灵动刁钻,招招直指要害;蔡烈的断骨刀刚猛霸道,刀风呼啸,两人打得难解难分。 江北寒也不含糊,铁剑出鞘,朝着蔡烈的手下冲去。他的剑法虽不及南方景精湛,却胜在内力浑厚,招式沉稳,加上南方景之前教他的毒术,很快便放倒了两名手下。 “毛头小子,找死!”剩下的一名手下见状,挥刀朝着江北寒砍来。 江北寒不慌不忙,运转长春功内力,铁剑挽出一个剑花,避开刀锋,同时指尖弹出一枚毒针,正中对方手腕。手下吃痛,弯刀落地,江北寒趁机一剑刺穿他的胸膛。 解决完手下,江北寒立刻回身支援南方景。此时南方景与蔡烈已激战百余回合,肩头被刀风扫中,鲜血染红了月白绫裙。 “景儿!”江北寒大喊一声,铁剑朝着蔡烈后背刺去。 蔡烈心中一惊,连忙回身抵挡。南方景抓住机会,运转全身内力,使出长春功的绝招“流霜漫天”,剑影如蝶,密密麻麻地朝着蔡烈攻去。 蔡烈顾此失彼,左支右绌。江北寒趁机一剑刺中他的左臂,蔡烈惨叫一声,弯刀脱手。南方景紧接着一剑刺穿他的胸口,鲜血喷涌而出。 “你……你们……”蔡烈倒在地上,气绝身亡。 危机解除,两人都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江北寒连忙爬到南方景身边,查看她的伤口:“景儿,你怎么样?疼不疼?” 第18章 第十八章 红颜长春 南方景摇了摇头,看着他焦急的模样,心中满是甜蜜与愧疚。她知道,自己早已爱上了这个正直善良的青年,杀他的念头早已烟消云散。她只想和他在一起,相守一生。 可一个巨大的顾虑萦绕在她心头——她的年龄。她已经一百岁了,而江北寒才二十出头。他爱的,是这个年轻貌美的南方景,若是知道她的真实年龄,还会接受她吗? “我没事,小伤而已。”南方景避开他的目光,轻声说道,“我们离开这里吧,找个安静的地方定居。” 江北寒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扶起她:“好,我们去江南,那里山清水秀,适合安家。” 他不知道,自己心爱的姑娘,心中藏着一个跨越百年的秘密。 江南水乡,乌篷船摇橹,绿水环绕青瓦白墙。 南方景和江北寒在苏州城外找了一处临河小院,院中有竹,窗前有荷,安静而雅致。两人简单收拾了一番,便开始了安稳的生活。 江北寒依旧每日练功,南方景则在一旁指点,偶尔会去镇上的药铺坐诊,凭借精湛的医术赚些银两。闲暇时,两人便乘乌篷船游河,或是在院中品茶对弈,日子过得平静而幸福。 南方景刻意隐瞒着自己的年龄,只对江北寒说自己十八岁,家中遭难,独自闯荡江湖。江北寒从未怀疑,只当她是个命运多舛却坚韧不拔的姑娘。 可百年的沧桑,终究不是刻意隐瞒就能抹去的。 一次,镇上的老秀才来求医,闲谈间说起百年前的江湖轶事,提到了长春仙子南方景。 “据说那位长春仙子驻颜有术,百年如一日,可惜后来遭人陷害,不知所踪。”老秀才感叹道,“若是她还在世,如今怕是已有百岁高龄了。” 南方景手中的茶杯微微一颤,茶水溅出几滴。江北寒注意到她的异样,关切地问:“景儿,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南方景勉强笑了笑,“只是觉得这位长春仙子太过可怜。” 江北寒没有多想,只当她是感同身受。可他不知道,坐在他面前的,正是那位传说中的长春仙子。 日子久了,南方景偶尔会流露出与年龄不符的沉稳与见识。她会说出一些百年前的江湖秘闻,会对一些古老的技艺了如指掌,甚至在面对突发状况时,那份从容不迫,绝非十八岁少女所能拥有。 江北寒并非愚笨之人,心中渐渐生出一丝疑惑,却从未问出口。他爱她,无论她有多少秘密,他都愿意等她亲口告诉他。 平静的生活,终究被一个不速之客打破。 这日,一位身着锦袍、面色阴鸷的中年男子来到小院,自称欧阳剧,是江北寒父亲的旧友。 江北寒的父亲曾是江湖上的一名侠客,早年间去世,他对父亲的过往知之甚少。见到父亲的旧友,他十分热情,设宴款待。 席间,欧阳剧的目光一直落在南方景身上,眼神古怪,带着探究与贪婪。 “这位便是江贤侄的妻子?真是年轻貌美啊。”欧阳剧端着酒杯,似笑非笑地说,“不知姑娘师从何人?看姑娘的气质,倒与百年前的长春仙子有几分相似。” 南方景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晚辈只是自学了些粗浅功夫,不敢与前辈先贤相提并论。” “哦?是吗?”欧阳剧冷笑一声,突然出手,五指成爪,朝着南方景的肩头抓去。 南方景反应极快,侧身避开,流霜剑瞬间出鞘,直指欧阳剧咽喉:“欧阳先生此举,意欲何为?” “果然是长春功的内力!”欧阳剧眼中闪过狂喜,“南方景,百年了,你果然还活着!” 江北寒大惊失色:“景儿,他……他说什么?你是……长春仙子?” 南方景脸色苍白,握着剑柄的手微微颤抖。她最害怕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欧阳剧哈哈大笑:“江贤侄,你还被蒙在鼓里吧?你身边这位,根本不是什么十八岁的姑娘,而是活了整整一百年的南方景!她修炼长春功驻颜有术,却有返老还童的缺陷,当年陷害她的,可有我一份功劳!” “不……这不是真的!”江北寒难以置信地看着南方景,“景儿,你告诉我,他说的不是真的!” 南方景闭上眼,泪水滑落。她知道,再也瞒不下去了。 “是真的。”她睁开眼,声音带着哽咽,“我确实是南方景,今年一百岁。我骗了你,对不起。” 江北寒如遭雷击,愣在原地。他看着眼前熟悉的脸庞,想起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想起她的温柔,她的坚韧,她的秘密……一时间,震惊、困惑、茫然,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欧阳剧见状,眼中闪过阴狠:“南方景,交出长春功秘籍,我可以饶你们不死!否则,今日便让你们这对老少恋死无葬身之地!” 说着,欧阳剧拔出腰间长剑,朝着南方景攻去。他的武功比蔡烈高强数倍,剑招阴险毒辣,显然是有备而来。 南方景连忙挥剑抵挡,流霜剑与长剑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她的内力虽已恢复八成,却因心绪不宁,渐渐落入下风。 “景儿!”江北寒回过神,拔出铁剑冲了上去,与南方景并肩作战,“不管你是谁,不管你多大年纪,你都是我的妻子!我护你!” 江北寒的一声“妻子”,如同一道暖流,注入南方景的心田。她看着身边奋不顾身的青年,心中的愧疚与不安瞬间消散,只剩下满满的爱意与坚定。 “寒哥,谢谢你。”南方景眼中闪过决绝,内力全力运转,流霜剑舞得越发凌厉。 两人并肩作战,心意相通。江北寒的武功虽不及欧阳剧,却胜在招式沉稳,内力浑厚,总能在关键时刻为南方景挡下致命攻击;南方景则凭借着百年的战斗经验和灵动的剑法,寻找欧阳剧的破绽。 激战中,欧阳剧使出绝招“毒龙钻”,长剑带着一股腥风,直指南方景的胸口。南方景心中一惊,想要躲闪,却已来不及。 “景儿小心!”江北寒大喊一声,毫不犹豫地挡在她身前。 长剑刺穿了江北寒的肩头,鲜血喷涌而出。南方景眼中闪过疯狂的怒意,内力瞬间暴涨,突破了瓶颈,恢复到了百年前的巅峰状态! “欧阳剧,你找死!” 南方景怒喝一声,长春功全力施展,流霜剑上泛起一层莹白的光,剑影如瀑,朝着欧阳剧攻去。这一剑,凝聚了她百年的修为与爱恨,威力无穷。 欧阳剧心中大惊,想要躲闪,却被剑影牢牢锁定。“噗嗤”一声,流霜剑刺穿了他的心脏。 “不……我不甘心!”欧阳剧倒在地上,气绝身亡。 危机解除,南方景连忙扶住受伤的江北寒,泪水夺眶而出:“寒哥,你怎么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江北寒忍着剧痛,笑了笑,伸手擦掉她的泪水:“傻丫头,哭什么?我没事。你没有错,错的是那些陷害你的人。” 他看着南方景,眼神温柔而坚定:“景儿,我不管你是十八岁,还是一百岁,我爱的是你这个人,是那个坚强、善良、温柔的南方景。百年又如何?在我心里,你永远是那个需要我守护的姑娘。” 南方景愣住了,泪水流得更凶,却脸上却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她百年的等待,百年的孤独,终究没有白费。她找到了那个不在乎她的年龄、不在乎她的过去,只爱她本身的人。 “寒哥……”她哽咽着,紧紧抱住他。 江北寒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轻声说:“以后,不要再瞒我了。你的过去,我想知道;你的未来,我想参与。我们一起面对所有的风雨,好不好?” “好。”南方景点了点头,将头埋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温热的体温和沉稳的心跳。 江北寒的伤势在南方景的精心照料下,渐渐痊愈。两人的感情,也因为这场危机变得更加深厚。 南方景向江北寒坦白了所有的过往:百年前的荣光,被陷害的屈辱,返老还童的痛苦,以及最初想要杀他的念头。江北寒静静地听着,没有丝毫责怪,只有心疼与怜惜。 “以后,我会陪你一起寻找修复功法缺陷的方法。”江北寒握着她的手,“就算不能修复也没关系,每十年,我都会陪着你,护着你,再也不让你独自面对危险。” 南方景心中满是感动,她知道,自己终于找到了可以相守一生的人。 从此,江南水乡的临河小院里,总能看到一对身影。男子剑眉星目,女子清丽绝尘,他们一起练功,一起行医,一起游山玩水,过着神仙眷侣般的生活。 江湖上偶尔还会有人提起长春仙子的传说,却再也没有人知道,那位百岁高龄的传奇人物,正与她心爱的人,在江南的烟雨里,过着平淡而幸福的日子。 多年后,有人在苏州城外看到过他们。江北寒已两鬓斑白,而南方景依旧是年轻的模样。可他们并肩走在河边的身影,却依旧那般亲密,那般默契。 江北寒牵着南方景的手,轻声说:“景儿,你看,这荷花又开了,和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一样美。” 南方景笑了笑,眼中满是温柔:“是啊,时光不老,我们不散。” 百年的时光,没能磨灭她的容颜,却让她收获了最真挚的爱情。刀光剑影已成过往,江湖恩怨早已释怀。对南方景而言,最好的岁月,便是与江北寒相守的每一个日夜。 长春功或许能让人容颜不老,却终究不及一份跨越百年的深情,能温暖岁月,照亮余生。寒江映月,长春不负,他们的故事,成为了江南水乡最动人的传说,在烟雨朦胧中,代代流传。 第19章 第十九章 青石望山 飘渺山常年云雾缭绕,峰顶的飘渺派总坛如悬于天际,白墙黛瓦在云海中若隐若现。派中弟子皆着素白劲装,步履轻盈,武学风格以灵动飘逸著称,江湖上赫赫有名。 掌门李青石,是飘渺派百年难遇的奇才。她年方二十六,一袭月白掌门袍,墨发高束,面容清丽绝伦,却常年冷若冰霜,眉宇间无半分暖意。她十五岁接任掌门之位,一手“流云剑法”练得出神入化,同辈中难逢敌手,可唯独本门最高深的“飘渺心经”,她始终未能练成——无人知晓,这并非她资质不够,而是因为十年前一场阴谋。 十年前,她下山历练,遭神秘人暗算,被一株带刺的红花所伤。那花便是江湖上传说的绝情花,花刺剧毒,中者需断情绝爱,此生不能有半分动情,否则毒气攻心,必死无疑。为了活命,李青石封心锁爱,斩断所有牵绊,从昔日灵动少女变成了如今六亲不认的冰山掌门,连飘渺派的长老们,都难窥她半分真心。 这日,飘渺山脚下的密林里,一道狼狈的身影跌跌撞撞地奔逃。少年身着粗布短打,满身血污,左臂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正是望山。 望山是附近小镇上的孤儿,自幼痴迷武学,却天生资质平平,是江湖人眼中典型的“练武废才”。他拜过三个师父,个个都嫌他进步迟缓,将他逐出门墙;镇上的武馆更是将他视作笑柄,说他这辈子都难窥武学门径。可他性子执拗,依旧日日苦练,哪怕只是比划些粗浅招式。 半月前,他无意间撞见太明教教主南宫殴屠戮一个小村庄,只因村民不肯归顺。南宫殴怕他泄露行踪,便下令追杀。望山一路奔逃,身上受了无数伤,如今已是强弩之末,身后的马蹄声和喊杀声越来越近。 “小子,跑啊!看你还能跑多久!”南宫殴的手下狂笑不止,手中长刀挥舞,直指望山后心。 望山绝望闭眼,心想今日怕是要命丧于此。可预想中的疼痛并未到来,一道清冷的女声突然响起,如冰珠落玉盘:“住手。” 望山睁眼,只见一道月白身影如惊鸿般掠过,挡在他身前。李青石手持一柄莹白长剑“流霜”,剑眉微蹙,眼神冷冽如冰,仅一个眼神,便让追杀者们下意识停住了脚步。 “你是谁?敢管我太明教的事?”为首的黑衣人怒喝道。 “飘渺派,李青石。”她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压。 “飘渺派掌门?”黑衣人们脸色骤变。飘渺派虽素来不问世事,但李青石的威名江湖皆知,他们哪里是对手。可南宫殴有令,必须取望山性命,黑衣人咬了咬牙,挥刀便砍:“上!杀了他们!” 李青石身形微动,流霜剑出鞘,剑光如流云般划过。只听“叮叮当当”几声脆响,黑衣人们手中的长刀尽数断裂,手腕处都被划出一道浅浅的血痕,疼得他们惨叫连连。 “滚。”李青石冷喝一声。 黑衣人们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逃离了密林。 危机解除,望山再也支撑不住,瘫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他抬头看向李青石,只见她衣袂飘飘,宛如九天仙子,可周身的寒气却让人不敢靠近。 “谢……多谢掌门救命之恩。”望山声音沙哑,挣扎着想站起来行礼,却因伤势过重再次跌倒。 李青石看着他满身伤痕,眼中闪过一丝极淡的波动——那是恻隐之心。十年了,她第一次对陌生人产生这样的情绪。或许是他眼中的执拗,或许是他虽狼狈却不卑不亢的模样,让她想起了当年未中毒时的自己。 “随我上山。”李青石转身,声音依旧清冷,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松动。 望山心中大喜,连忙道谢,忍着剧痛,踉踉跄跄地跟在她身后,朝着云雾缭绕的飘渺山巅走去。他不知道,这一去,不仅改变了他的命运,也让冰封十年的李青石,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飘渺派总坛的偏院,望山养伤的日子过得平静而安稳。李青石吩咐弟子为他疗伤,每日送来汤药和饭菜,却再也没来见过他。望山心中感激,想着自己无以为报,便主动承担起了偏院的杂活,端茶倒水、洗衣做饭,把小院打理得井井有条。 他性子朴实,做事勤快,飘渺派的弟子们虽觉得他是个练武废才,却也渐渐对他放下了偏见。只有几位长老,依旧对他不屑一顾,觉得他留在派中,纯属浪费粮食。 望山每日做完杂活,便会偷偷跑到派中的练剑场,看弟子们修炼飘渺派的武功。飘渺派武学讲究“以柔克刚,以气御形”,招式灵动飘逸,需心境平和方能大成。弟子们练得刻苦,可大多急于求成,招式虽形似,却少了几分神韵。 望山看着看着,竟下意识地跟着比划起来。他没有内力基础,只能模仿招式,可奇怪的是,那些连飘渺派弟子都觉得晦涩难懂的动作,他做起来却异常流畅,仿佛天生便契合这套武学。 一次,他正在院外比划“流云剑法”的基础招式,恰巧被路过的李青石撞见。李青石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望山的招式虽稚嫩,却精准无比,每一个转折、每一次挥袖,都暗合飘渺派武学的精髓,甚至比许多入门三年的弟子还要标准。 “你看得懂?”李青石停下脚步,冷声问道。 望山心中一惊,连忙停下动作,躬身道:“弟子……只是看着好玩,胡乱比划的。” 李青石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眼神复杂。她想起了飘渺派的传说:本门武学看似讲究资质,实则更重“心境纯粹”,唯有摒弃杂念、心无旁骛之人,方能最快领悟。可江湖人大多心浮气躁,这样的人寥寥无几,久而久之,便成了“需天资卓绝”的误解。 望山资质平平,却性子执拗纯粹,心中唯有对武学的敬畏与热爱,或许……他正是修炼飘渺派武学的最佳人选? 这个念头让李青石心头一动。飘渺心经是门派至宝,却已百年无人练成,她自己因中毒无法静心,弟子们又无人契合,难道真要让这门绝学失传? “从今日起,你拜我为师,我传你飘渺派武学。”李青石的声音依旧清冷,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望山彻底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掌门……您说什么?您要收我为徒?” “怎么?你不愿意?” “愿意!弟子愿意!”望山激动得浑身颤抖,双膝跪地,重重磕了三个响头,“师父在上,请受弟子望山一拜!” 李青石扶起他,递给他一本泛黄的古籍:“这是《飘渺心法》,入门基础,先练会内功,再学剑法。记住,飘渺派武学,贵在心境,而非蛮力。” “弟子谨记师父教诲!”望山双手接过古籍,如获至宝,眼中满是坚定。 接下来的日子,望山展现出了惊人的修炼速度。他修炼《飘渺心法》,不过半月便打通了第一条经脉,而普通弟子至少需要三个月;学习“流云剑法”,他只看李青石演示一遍,便能模仿得**不离十,一月后便已超越了许多资深弟子。 整个飘渺派都震惊了,那些曾经嘲笑他是废才的人,如今都对他刮目相看。长老们也不得不承认,望山虽天资平平,却是修炼飘渺派武学的奇才。 李青石亲自指导望山练功,两人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多。望山性子朴实,对李青石恭敬又体贴。他会在她练剑疲惫时,默默递上一杯温茶;会在她处理门派事务到深夜时,留下一盏明灯和温热的饭菜;会在她偶尔因旧伤蹙眉时,笨拙地为她按揉肩头。 李青石表面依旧冰冷,心中却渐渐泛起了涟漪。十年了,从未有人这样细致地对待她,这份温暖,像一缕阳光,想要穿透她冰封的心。可她不敢,绝情花的毒如影随形,她怕自己一旦动情,便会万劫不复。 而望山,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早已深深爱上了这位外冷内热的师父。她的清冷,她的坚韧,她的认真,都让他心动不已。可他知道自己身份低微,资质平平(虽然修炼速度快,他仍觉得自己配不上),只能将这份爱意深埋心底,默默守护在她身边。 半年后,望山的武功已突飞猛进,“流云剑法”已练至大成,内力也颇为深厚,虽不及李青石,却已是江湖上少有的好手。他不再是那个人人嫌弃的练武废才,而是飘渺派掌门亲传弟子,前途不可限量。 这日,李青石带着望山下山历练,一来是让他增长见识,二来是为了追查当年暗算她的神秘人线索。两人行至一处小镇,入住客栈时,却遭遇了偷袭。 一道黑影从房梁上跃下,蒙面遮脸,手中长剑带着凌厉的杀意,直刺李青石后心。这一剑又快又狠,显然是早有预谋。 “师父小心!”望山心中一惊,想也没想,便扑了上去,挡在李青石身前。 “噗嗤”一声,长剑刺穿了望山的后背,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他的衣衫。 “望山!”李青石瞳孔骤缩,这是她十年来说话第一次带上情绪,满是震惊与慌乱。她挥剑击退蒙面人,转身抱住倒下的望山,声音颤抖:“你怎么样?” “师父……我没事……”望山脸色苍白,嘴角溢出鲜血,却依旧笑着看向她,“只要师父没事就好……” 蒙面人见偷袭不成,又忌惮李青石的武功,不敢久留,虚晃一招便逃离了客栈。 李青石抱着望山,感受着他温热的血液染红自己的衣袍,心中某个冰封已久的角落,轰然碎裂。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一股陌生的情感汹涌而出——那是担忧,是心疼,是……爱意。 “不……不能动情!”李青石猛地回过神,体内的绝情花毒开始隐隐发作,经脉传来阵阵刺痛。她脸色瞬间变得更加苍白,推开望山,眼神重新变得冰冷,甚至带着一丝厌恶。 “谁让你多管闲事?”她的声音冷得像冰,“我飘渺派掌门,岂需你一个废才保护?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对你另眼相看?简直可笑!” 望山愣住了,后背的剧痛远不及心口的疼痛。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李青石,她眼中的厌恶如此真实,让他如坠冰窖。 “师父……我……” “滚!”李青石厉声喝道,“从今日起,你不再是我弟子!立刻离开我身边,永远不要回来!” 望山的心彻底碎了。他忍着剧痛,挣扎着站起来,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深爱却对自己如此绝情的女人,眼中满是失望与痛苦。他没有再多说一句话,转身踉跄地走出了客栈,消失在夜色中。 李青石看着他的背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直流。她靠着墙壁,滑坐在地,体内的毒性越来越烈,嘴角溢出一丝黑血。她知道自己伤了望山的心,可她别无选择——只有让他恨自己,远离自己,他才能安全,而她也才能活下去。 接下来的几日,李青石独自追查蒙面人的线索,却心神不宁。她知道那个蒙面人必定与太明教有关,甚至可能就是当年暗算她的人。可她满脑子都是望山的身影,想起他为自己挡剑的模样,想起他眼中的失望,心中便痛不欲生。 第20章 第二十章 青石望山 而望山,离开李青石后,一路漫无目的地行走。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他回到了曾经的小镇,却发现早已物是人非;他想再找个师父,却又放不下飘渺派的武学,更放不下李青石。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舍命相护,换来的却是如此绝情的对待。难道在她心中,自己永远都是那个不堪的废才? 望山在江湖上漂泊了一月,心中的伤痛渐渐平复,却依旧放不下李青石。他决定返回飘渺山,哪怕不能再做她的弟子,只要能远远看着她安好,便已足够。 可他刚走到飘渺山脚下,便被一群黑衣人拦住了去路。为首的正是南宫殴,他脸上带着阴狠的笑容:“望山小友,别来无恙啊?” 望山心中一凛,握紧了手中的长剑:“南宫殴,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南宫殴大笑,“当然是请你去太明教做客。听说你是李青石的得意弟子,深得飘渺派武学精髓,只要你交出《飘渺心经》,我便放你一条生路,如何?” “痴心妄想!”望山挥剑便刺。他的剑法虽已有大成,却终究修炼时间尚短,且南宫殴武功高强,身边又有众多手下,很快便落入下风。 激战中,南宫殴一掌击中望山的胸口,望山喷出一口鲜血,被黑衣人制服。 “带走!”南宫殴冷喝一声。 望山被押往太明教总坛,关在一间密室里。南宫殴日日派人来威逼利诱,想要从他口中套出《飘渺心经》的内容,可望山宁死不从。 就在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时,一个女子的身影出现在密室里。女子身着粉色劲装,面容娇俏,眼神灵动,正是太明教的一名普通弟子,孙芙蓉。 孙芙蓉是被迫加入太明教的,她的家人被南宫殴挟持,只能留在教中虚与委蛇。她早就看不惯南宫殴的残暴,那日见到望山被抓,又听闻他为了保护师父舍身相护,心中对他生出了敬佩之情,渐渐变成了爱慕。 “望山大哥,我救你出去!”孙芙蓉拿出钥匙,打开了密室的门锁,“我知道一条密道,可以离开这里。” 望山心中一惊:“姑娘,你为什么要救我?你不怕被南宫殴发现吗?” “我看不惯他的所作所为!”孙芙蓉眼神坚定,“而且,我相信你是个好人。望山大哥,快跟我走,再晚就来不及了!” 望山心中感激,点了点头,跟着孙芙蓉沿着密道前行。密道狭窄昏暗,两人一路小心翼翼,避开了巡逻的守卫。可就在即将走出密道时,他们还是被发现了。 “抓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守卫们大喊着,朝着两人追来。 孙芙蓉拉着望山,拼命奔跑:“望山大哥,你快走,我来挡住他们!” “不行,我不能丢下你!”望山停下脚步,挥剑挡住守卫。 两人并肩作战,孙芙蓉的武功虽不算高强,却也有些自保之力。可守卫越来越多,两人渐渐体力不支,陷入了重围。 就在这危急关头,一道月白身影如闪电般冲入重围,流霜剑舞动,剑光如瀑,瞬间便放倒了数名守卫。正是李青石! 她终究还是放心不下望山,一路追查线索,最终找到了太明教总坛。看到望山与孙芙蓉并肩作战,两人举止亲密(实则只是互相扶持),李青石心中莫名地升起一股醋意,冰冷的眼神变得更加锐利。 “师父!”望山看到李青石,眼中满是惊喜。 李青石没有看他,只是冷冷地扫了一眼孙芙蓉,然后转身对着剩余的守卫,声音冷冽:“挡我者,死。” 她的武功早已登峰造极,太明教的守卫哪里是她的对手?不过片刻,所有守卫便被尽数放倒。 “跟我走。”李青石转身,朝着密道外走去。 望山和孙芙蓉连忙跟上。走出太明教总坛,孙芙蓉对着望山行了一礼:“望山大哥,我家人还在里面,我不能跟你走。你多保重,日后若有机会,我再找你。” 望山点了点头:“多谢姑娘救命之恩,你也多加小心。” 孙芙蓉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看着孙芙蓉离去的背影,李青石终于忍不住开口,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意:“看来,你在太明教过得不错,还有姑娘舍命相救。” 望山愣住了,他听出了李青石话中的醋意,心中一动:“师父,你是不是……在意我?” 李青石猛地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眼神冰冷:“在意你?我只是不想我飘渺派的武学落入外人之手。望山,你若真的对我有半分情意,为何要与别的姑娘拉拉扯扯,纠缠不清?” “我没有!”望山急忙解释,“孙姑娘只是救了我,我们之间是清白的!” “清白?”李青石冷笑,“口说无凭。你若真的爱我,敢不敢跟我去一个地方,证明你的心意?” 望山眼神坚定:“师父,只要能证明我对你的心意,我什么都敢做!” 李青石看着他,心中既痛苦又期待。她转身朝着一个方向走去:“跟我来。” 李青石带着望山,来到了飘渺山深处一处隐秘的山谷。山谷中央,有一个巨大的池子,池中开满了红色的花朵,花瓣娇艳,花茎上却布满了尖锐的毒刺,正是绝情花。这里,便是飘渺派用来考验弟子心性的绝情花池。 “师父,这里是……”望山看着满池的绝情花,心中隐隐不安。 “这是绝情花池。”李青石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十年前,我便是被人引到这里,被绝情花所伤,中了剧毒。此毒无解,唯有断情绝爱,方能活命。一旦动情,便会毒气攻心,立时毙命。” 望山心中大惊:“师父,你中了这样的毒?” “是。”李青石看着他,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我之前对你绝情,并非无情,而是不敢动情。我怕自己会死,更怕你会因我而陷入危险。” 望山心中的所有误会瞬间解开,他看着李青石苍白的面容,眼中满是心疼:“师父,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我愿意陪你一起面对,哪怕只有一天,我也心甘情愿!” “面对?”李青石苦笑,“这份毒,根本无法面对。望山,你说你爱我,可爱情终究抵不过生死。今日,我便让你选择——要么,从此离开我,找一个寻常女子,安稳过一生;要么,跳进这绝情花池,证明你的爱意。” 她顿了顿,声音带着绝望:“绝情花的毒,唯有动了真情之人,才会被刺伤中毒,片刻便死。你若真的爱我,跳进池中,便会毒发身亡;你若只是一时冲动,心中无情,便不会中毒,从此我们两清。” “师父,你这是何苦?”望山眼中满是泪水,“我不要你死,也不要离开你!” “没有第三种选择。”李青石闭上眼,不敢看他,“要么生,要么死。你选吧。” 望山看着李青石决绝的背影,又看了看满池的绝情花。他知道,李青石心中是爱他的,只是被剧毒所困。他也知道,跳进池中,自己必死无疑。可他更知道,若不证明自己的爱意,李青石永远不会安心,永远会活在痛苦与孤独之中。 “师父,我选你。” 望山的声音坚定而温柔。他看着李青石,露出了一个笑容,然后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跳进了绝情花池。 “不要!”李青石睁开眼,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 绝情花的毒刺密密麻麻地扎进望山的身体,剧痛传来,可他脸上依旧带着笑容。他能感觉到,体内的血液在快速凝固,生命力在飞速流逝。他看着岸边的李青石,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喊道:“师父……我爱你……从来都不是一时冲动……” 说完,望山的身体缓缓沉入池中,再也没有了动静。 “望山!”李青石疯了一般冲进池中,将望山的身体抱了出来。她抱着他冰冷的身体,泪水如泉涌。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望山体内的毒气已经蔓延全身——他是真的爱她,所以才会中毒而死。 而这一刻,李青石心中的爱意再也无法抑制,彻底爆发。绝情花的毒瞬间攻心,经脉剧痛,一口黑血喷涌而出,染红了望山的衣衫。 “望山……我也爱你……”李青石的声音微弱,她抱着望山,坐在绝情花池边,“对不起……我不该让你受这样的苦……” 她知道自己也活不成了,从怀中取出一本蓝色封皮的古籍,正是飘渺派最高深的《飘渺心经》。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心法翻到最后一页,写下了一行字:“传于孙芙蓉,望她持此心法,除奸佞,护苍生。” 写完,她将心法放在一旁,然后紧紧抱住望山,闭上了眼睛。她的脸上带着一丝释然的笑容,嘴角的黑血与望山的鲜血交融在一起,染红了身下的土地。 风吹过山谷,绝情花在风中摇曳,仿佛在为这对苦命的恋人哀悼。 三日后,孙芙蓉按照望山留下的线索,找到了这座山谷。当她看到相拥而亡的李青石和望山时,泪水忍不住滑落。她捡起一旁的《飘渺心经》,看到了李青石留下的字迹,心中满是悲痛与坚定。 她带着心法离开了山谷,隐姓埋名,潜心修炼。孙芙蓉的资质虽不算顶尖,却也勤勉刻苦,加上《飘渺心经》的神奇,五年后,她的武功已臻化境。 这五年间,太明教在南宫殴的带领下,越发猖獗,屠戮武林门派,残害百姓,江湖生灵涂炭。孙芙蓉感念李青石和望山的情意,也牢记李青石的嘱托,挺身而出,率领江湖正义之士,讨伐太明教。 最终,在飘渺山巅,孙芙蓉与南宫殴展开了决战。她使出《飘渺心经》的绝招,剑光如流云,气劲如皓月,最终一剑刺穿了南宫殴的心脏,为江湖除去了一大祸害。 太明教覆灭,江湖重归平静。孙芙蓉成为了新的飘渺派掌门,她传承了李青石的遗志,将飘渺派发扬光大,教导弟子们不仅要修炼武功,更要坚守正义与善良。 每年,孙芙蓉都会带着弟子,来到那座绝情花谷,为李青石和望山献上一束鲜花。山谷中的绝情花依旧盛开,只是再也没有人知道,曾经有一对恋人,为了证明彼此的爱意,长眠于此。 他们的过去,如绝情花一般,带着刺痛与剧毒,却也无比绚烂。或许死亡并非终点,而是另一种相守。而他们的故事,也成为了江湖上一段动人的传说,提醒着世人,真正的爱情,足以跨越生死,抵挡世间所有的苦难。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红袖招摇 江湖三十年,无敌门掌门公孙浩然稳坐武林盟主之位,一手遮天。他心机深沉,深知江湖人好胜成狂,便设下“武林龙虎榜”,将所有武功高强、可能威胁他地位的人尽数列入,榜首赫然写着“赵竟”二字,注解更是嚣张——“内功、外功、暗器、剑法,四项皆冠绝天下,乃武林第一人”。 此榜一出,江湖大乱。人人都想取代赵竟,夺得“天下第一”的名号,更想借此讨好公孙浩然,一时间,追杀赵竟的人络绎不绝,刀光剑影遍布江湖,无数无辜者卷入纷争,死伤无数。没人知道,这榜单不过是公孙浩然的借刀杀人之计,用江湖人的血,巩固他的盟主之位。 孔雀山,周府。 周红袖一袭银灰色劲装,束起长发,脸上涂抹着淡色易容膏,扮成一个眉目俊朗的少年郎。她是孔雀山大小姐,自幼习得“孔雀翎法”,灵动刁钻,加上家传的“流云内功”,武功早已远超同辈。此次下山,她便是要杀了赵竟,不仅为了“天下第一”的名号,更为了让孔雀山在江湖中更具话语权。 “公子,前方就是青石镇,听说近日有不少江湖人在镇上落脚,或许赵竟就在附近。”随行的侍女青禾低声说道,同样扮成了小厮模样。 周红袖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好胜:“走,去镇上最大的客栈看看。” 青石镇的“醉仙楼”里,人声鼎沸,大半都是携带兵刃的江湖人,话题无外乎“追杀赵竟”“争夺第一”。周红袖刚找了个座位坐下,便见店小二端着最后一壶“醉流霞”走过,这是醉仙楼的招牌佳酿,每日限量供应。 “店小二,这壶酒我要了!”周红袖抬手喊道。 “慢着!”另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一个身着粗布衣裙、头发花白的老婆婆拄着拐杖,慢悠悠走上前来,“这壶酒,老婆子我先看上的。” 周红袖皱眉,打量着眼前的老婆婆:头发凌乱,满脸皱纹,走路颤巍巍,看起来弱不禁风。她心中不屑,语气带着少年人的张扬:“老人家,江湖规矩,先到先得。这酒我已经定下了,您还是另寻别的吧。” “规矩?”老婆婆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锐利,“江湖规矩,更讲实力。你想要这壶酒,得问问我手中的拐杖答不答应。” 这话一出,周围的江湖人都哄笑起来,觉得这老婆婆不知天高地厚。周红袖也被激怒了,她本就心高气傲,怎能被一个老婆婆轻视:“好!今日我便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实力!” 话音未落,周红袖身形一闪,指尖弹出三枚银针,正是孔雀山的独门暗器“孔雀针”,直指老婆婆的手腕。银针又快又准,带着破空之声,显然手下留了情,只是想让老婆婆知难而退。 可那老婆婆看似年迈,动作却快如闪电,拐杖轻轻一挑,便将三枚银针尽数打落,同时拐杖一扬,带着凌厉的劲风,直指周红袖的肩头。这一击看似缓慢,却封死了她所有闪避的路线,力道沉稳,绝非寻常老者所能拥有。 周红袖心中一惊,不敢大意,抽出腰间的软剑“红袖”,剑影如蝶,迎了上去。软剑灵动,拐杖刚猛,两人在狭小的酒肆里激战起来。周红袖的“孔雀翎法”招招刁钻,专攻要害;老婆婆的拐杖法则大开大合,看似笨拙,却暗藏玄机,每一击都恰到好处地化解她的攻势。 周围的江湖人早已停下喧闹,瞪大了眼睛看着这场奇特的对决。打了五十余回合,两人依旧难分胜负,周红袖越战越心惊,她能感觉到,老婆婆的武功深不可测,若不是手下留情,自己恐怕早已落败。 “住手!”老婆婆突然收招,拐杖拄在地上,喘着粗气,“少年人,你的武功不错,这壶酒,归你了。” 周红袖收剑而立,脸上满是敬佩:“老人家,您的武功才是真的厉害!晚辈周鸿(她的男装化名),敢问前辈高姓大名?” 老婆婆笑了笑,脸上的皱纹挤在一起,眼神却清亮:“老婆子不过是个无名之辈,叫我赵婆婆便可。” 这“赵婆婆”,正是被全江湖追杀的赵竟。他为了躲避追杀,易容成老婆婆,平日里深藏不露,没想到今日竟为了一壶酒,暴露了几分实力。他看着眼前的少年郎,眼中也满是欣赏,这少年剑法灵动,内力精纯,是个难得的奇才。 周红袖让店小二将酒壶递过来,倒了两碗,递了一碗给赵竟:“赵婆婆,晚辈敬您一碗。今日若不是您手下留情,晚辈早已落败。” 赵竟接过酒碗,一饮而尽:“少年人,你的武功很好,只是太过急躁。江湖险恶,锋芒毕露并非好事。” 周红袖心中一动,觉得这赵婆婆话中有话,连忙问道:“前辈教诲,晚辈谨记。只是如今江湖大乱,人人都在追杀赵竟,想要争夺天下第一,晚辈也想试一试。” 赵竟眼中闪过一丝嘲讽:“天下第一?不过是虚名罢了。公孙浩然设下这榜单,不过是想借刀杀人,你们都成了他的棋子。” 周红袖心中一凛,她并非愚笨之人,只是被好胜心冲昏了头脑。赵婆婆的话,点醒了她。就在这时,酒肆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一群黑衣人手举长刀,冲了进来:“奉盟主之命,搜查赵竟!所有人都不许动!” 赵竟脸色微变,低声对周红袖说:“快走!这些人是无敌门的爪牙,被他们缠住就麻烦了!” 周红袖毫不犹豫,点了点头。两人趁着混乱,从后门溜走,一路朝着城外的山林奔去。 山林中,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陆离。周红袖和赵竟停下脚步,靠在一棵大树上喘着粗气。 “多谢前辈刚才提醒。”周红袖说道,心中对赵竟的敬佩又多了几分。 “举手之劳。”赵竟笑了笑,“无敌门的人四处搜捕,青石镇不能待了,我们得找个更隐蔽的地方。” 接下来的几日,两人结伴同行,躲避无敌门的搜捕,也避开了其他追杀赵竟的江湖人。相处中,周红袖发现赵竟不仅武功高强,而且见识广博,对江湖诸事了如指掌,时常给她指点武功中的不足。而赵竟也发现,周红袖虽然好胜,却本性善良,有勇有谋,并非嗜杀之人。 这日,两人在一处山洞中避雨,周红袖不小心扭伤了脚踝,疼得龇牙咧嘴。赵竟连忙上前查看,褪去她的鞋袜,发现脚踝已经红肿。 “忍着点。”赵竟说着,便要为她按摩消肿。可他的手指刚碰到周红袖的皮肤,便感觉到一丝异样——这“少年郎”的皮肤细腻光滑,绝非男子所有。 赵竟心中一动,抬头看向周红袖,只见她脸颊泛红,眼神躲闪,显然是心虚了。他心中已然明了,却没有点破,只是不动声色地为她按摩。 而周红袖,在赵竟的手指碰到她脚踝时,便浑身一僵。她女扮男装多日,从未被人发现,如今被赵竟察觉,心中又羞又慌。可看着赵竟依旧温和的眼神,她渐渐放下心来。 几日后,两人遭遇了一伙追杀赵竟的江湖人,为首的是“断生剑”厉千帆,武功高强,下手狠辣。赵竟为了保护周红袖,不慎被厉千魂的刀风扫中,肩头流血。周红袖心中一急,拼尽全力施展“孔雀翎法”,却依旧不是厉千魂的对手。 危急关头,赵竟猛地扯掉头上的假发,撕下脸上的易容膏,露出了原本的面容。他剑眉星目,面容俊朗,眼神锐利如鹰,哪里还有半分老婆婆的模样。只见他身形一闪,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长剑“竟月”,剑光如练,直刺厉千魂。 “赵竟!”厉千帆又惊又喜,“没想到你竟然扮成了老婆婆!今日,我便取你狗命,成为天下第一!” 赵竟的剑法刚劲凌厉,又不失灵动,与厉千帆激战起来。周红袖看着眼前的赵竟,心中满是震惊,她万万没想到,自己一路同行的“赵婆婆”,竟然就是她要追杀的目标——赵竟! 激战中,周红袖的劲装被刀风划破,露出了里面的粉色内衬,长发也散落下来。赵竟余光瞥见,心中一惊,再看她的面容,虽有易容膏遮掩,却难掩清丽本色。 “你是女子?”赵竟惊讶地问道。 周红袖脸颊泛红,点了点头,索性也撕下脸上的易容膏,恢复了女儿身。一袭银灰劲装,长发披肩,眉眼如画,英气中带着几分娇俏。 “孔雀山,周红袖。”她报上自己的真名,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我本来是来追杀你的。” 赵竟心中了然,却没有丝毫敌意。他看着周红袖,眼中满是欣赏:“周姑娘,你的武功很好,人品更佳。我知道你想要天下第一的名号,但这榜单本就是个骗局,公孙浩然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厉千帆见两人只顾着说话,心中大怒:“你们当我不存在吗?”他挥刀朝着两人砍来。 赵竟拉着周红袖,身形一闪,避开攻击。他看着周红袖,认真地说道:“周姑娘,我不想与你为敌。若你执意要杀我,我认输,这天下第一的名号,我让给你。” 周红袖心中一震,看着赵竟真诚的眼神,心中的好胜心瞬间烟消云散。她知道,赵竟的武功远在她之上,他认输,不过是不想与她为敌。这份气度,让她心中莫名地泛起了一丝情愫。 “我不杀你。”周红袖说道,眼神坚定,“公孙浩然的阴谋,我已经知晓。从今日起,我与你一同对抗无敌门,揭穿他的真面目!” 赵竟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多谢周姑娘!” 两人并肩作战,赵竟的剑法主攻,周红袖的暗器和剑法辅助,配合默契,很快便将厉千魂等人击退。危机解除后,两人相视一笑,心中的距离瞬间拉近。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携手同行,一路向西,一边躲避追杀,一边联络被公孙浩然迫害过的江湖人士。他们一起经历了无数次生死考验,一起在月下练剑,一起在溪边谈心。赵竟欣赏周红袖的勇敢善良,周红袖爱慕赵竟的沉稳深情,感情在不知不觉中日益深厚。 三个月后,两人联络了不少被公孙浩然迫害的门派,组成了“反盟”,势力渐渐壮大。公孙浩然得知后,勃然大怒,派出了无敌门的精锐弟子,由他的师弟“毒掌”林坤带队,追杀两人。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万花深谷 暮春的万花谷,是江湖中最温柔的秘境。 漫山遍野的奇花异草铺成锦缎,风过处落英沾衣,连空气里都浮动着清苦的药香与甜腻的花香,交织成一种独属于这里的气息。 谷深处的药庐前,青竹搭成的篱笆上爬满了紫色的牵机花,一位身着素白长衫的女子正蹲在药圃里,指尖轻捻一片三叶紫堇的花瓣,眼神专注得仿佛周遭的繁花都与她无关。 她便是赵盈盈,江湖上公认的第一神医。 十年前,她还是个跟着爹娘在江湖上漂泊的孤女,爹娘皆是医术精湛的隐士,却因无意间得到了一本上古医书,被无数江湖人士觊觎。一场围杀过后,爹娘惨死在乱刀之下,唯有年幼的她被隐世神医李拂袖救下,带回万花谷悉心教导。十年间,她承袭了师父的医术,更以惊人的毅力,集齐了天地间罕见的龙涎草、千年雪莲、血参等药材,耗费十年心血,炼制出了一枚十年神丹。 此丹通体莹白,丹纹如流霞缠绕,服下之后能洗髓伐脉,无论武学资质如何,武功都能暴涨十倍。这样的诱惑,足以让整个江湖为之疯狂。 三日前,赵盈盈走出万花谷,在江湖第一驿站“醉仙楼”的匾额上贴了一张告示,上面只有短短一行字:“十年神丹,能者得之,万花谷内,自凭本事。” 告示一出,江湖瞬间沸腾。无论是名门正派的弟子,还是游走在边缘的散人,亦或是隐世多年的老怪物,都纷纷朝着万花谷的方向赶来。一时间,原本宁静的万花谷外,人头攒动,刀剑林立,空气中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息。 平安派的弟子明亮,便是这人流中的一员。 平安派坐落于青苍山深处,以“仁心济世,不嗜杀戮”为宗旨,是江湖上有名的温和门派。近年来,随着其他门派的崛起,平安派的势力渐渐衰弱,掌门清玄道长忧心忡忡,一心想培养出一位顶尖高手,重振门派雄风。明亮是清玄道长最看重的弟子,自幼在门派中长大,习得一身精湛的刀法,为人随和亲切,性格温柔善良,更是出了名的“不杀生”——哪怕遇到十恶不赦的恶人,他也不愿轻易伤及性命,总想着给对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此次听闻十年神丹现世,清玄道长召集弟子商议,希望能有人前往万花谷,夺得神丹,让门派再培养一位高手。弟子们面面相觑,都知道此行凶险万分,稍有不慎便会丧命。就在这时,明亮站了出来,主动请缨。 “掌门,弟子愿往。”他语气坚定,眼神清澈如溪,“弟子并非为了自己,只是想为门派尽一份力,让平安派能重现往日荣光。” 清玄道长看着他,眼中满是欣慰,又带着几分担忧:“明亮,此行凶险,江湖各路高手汇聚,你切记不可逞强,若事不可为,便速速返回,性命要紧。” “弟子明白。”明亮躬身行礼,随后便收拾了简单的行囊,带着一把磨得发亮的长刀,独自一人踏上了前往万花谷的路途。 一路上,明亮见到了太多因神丹而疯狂的人。有人为了争夺一匹快马大打出手,有人因为一句口角便拔剑相向,甚至有师徒反目、兄弟相残的惨剧。明亮看在眼里,心中不禁有些感慨。他不明白,为什么一枚丹药,能让人们变得如此面目全非。 历经五日的奔波,明亮终于抵达了万花谷外。此时的谷外,已经聚集了数千人,各路门派的弟子穿着各异的服饰,腰间佩着兵器,相互打量着,眼神中满是警惕与贪婪。人群中,有手持长剑的武当弟子,有背负铁扇的唐门高手,还有身着黑衣、气息阴鸷的无情门弟子,甚至连沉寂多年的丐帮长老,都亲自来了。 明亮找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坐下,默默观察着周围的一切。他知道,想要夺得神丹,绝非易事,必须小心谨慎,步步为营。 就在这时,万花谷的大门缓缓打开。那是一扇由千年古木制成的大门,上面雕刻着繁复的花纹,此刻缓缓开启,露出了谷内秀丽的景色。一位身着素白长衫的女子从谷中走出,她身姿窈窕,面容绝美,肌肤胜雪,眉眼间却带着几分清冷疏离,仿佛一朵开在冰山上的雪莲,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正是赵盈盈。 她手中抱着一个古朴的锦盒,站在谷门前,目光扫过下方的人群,声音清冷而平静,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中:“十年神丹,就在此盒之中。从今日起,万花谷内设有三重关卡,凡能闯过所有关卡,抵达谷中药庐者,便可得到神丹。记住,闯关途中,生死自负,若想退出,现在还来得及。” 话音刚落,人群中瞬间爆发出一阵骚动。 “什么?还要闯关?我倒要看看,这万花谷的关卡有多难!” “神丹是我的,谁也别想跟我抢!” “哼,不过是些小伎俩罢了,看我如何闯过去!” 一时间,众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赵盈盈对此毫不在意,只是微微抬手,示意众人安静,随后便转身,抱着锦盒缓缓走回了谷中,谷门再次关闭。 人群中的骚动渐渐平息下来,大家都在等待着闯关的开始。明亮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中的长刀,心中暗暗打定主意,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要闯过去,为门派夺得神丹。 没过多久,万花谷的大门再次打开,一道苍老的声音从谷内传来:“闯关开始!” 话音刚落,众人便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争先恐后地冲进了万花谷。明亮也随着人流,缓缓走了进去。 谷内的景色虽美,却暗藏杀机。第一重关卡是“迷雾阵”,阵中雾气弥漫,能见度不足三尺,而且雾气中还含有迷药,一旦吸入过多,便会昏迷不醒,沦为他人的刀下亡魂。许多江湖人士因为急于求成,不小心陷入阵中,很快便失去了意识,被随后赶来的人一剑穿心。 明亮小心翼翼地前行着,他屏住呼吸,凭借着敏锐的听觉和观察力,避开了阵中的陷阱和迷药。他看到身边的人一个个倒下,心中不禁有些沉重,但他没有停下脚步,只是更加谨慎地向前走。 历经一个时辰,明亮终于闯过了迷雾阵,来到了第二重关卡——“毒刺林”。林中有许多带毒的荆棘和藤蔓,一旦被划伤,剧毒便会瞬间蔓延全身,片刻之间便会丧命。而且林中还隐藏着许多赵盈盈培养的毒蜂,攻击性极强,一旦被盯上,便会被活活蜇死。 明亮手持长刀,小心翼翼地拨开身边的荆棘和藤蔓,同时警惕着周围的毒蜂。他的刀法精湛,每一刀都恰到好处,既能拨开障碍物,又不会惊动隐藏的毒蜂。途中,有几位江湖人士不小心惊动了毒蜂,瞬间被蜂群包围,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很快便没了动静。 明亮心中一紧,更加小心地前行着。又过了一个时辰,他终于闯过了毒刺林,来到了第三重关卡——“生死台”。 生死台上,已经有十几个人在等待着。他们都是闯过前两重关卡的佼佼者,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伤,眼神中却满是贪婪和警惕。生死台的中央,放着一个古朴的锦盒,正是赵盈盈手中的那个。 “看来,想要得到神丹,还要过我们这一关!”一位身着黑衣的无情门弟子冷笑着说道,手中的长剑指向锦盒。 “哼,就凭你们?”另一位白发老者不屑地说道,他是丐帮的长老,武功高强,在江湖上颇有声望。 话音刚落,众人便纷纷朝着锦盒扑去。一时间,生死台上刀光剑影,惨叫声此起彼伏。有人为了争夺锦盒,不惜对自己的同门下手,有人则趁机偷袭,坐收渔翁之利。 明亮站在一旁,没有出手。他看着眼前的惨状,心中充满了悲痛和无奈。他不明白,为什么人们为了一枚丹药,竟然可以变得如此疯狂,如此不择手段。 就在这时,一位身着灰色长袍的男子突然出手,他速度极快,手中的长剑如同毒蛇一般,瞬间刺穿了正在争夺锦盒的几位高手的喉咙。众人见状,都不禁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人。 只见此人身形高大,面容阴鸷,眼神冰冷,正是无情门的长老,百里修。 无情门是江湖上的邪派势力,行事狠辣无情,门派弟子大多心狠手辣,杀人如麻。百里修更是无情门的顶尖高手,武功高强,在江湖上赫赫有名,无人敢轻易招惹。 百里修一把夺过锦盒,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放着一枚通体莹白的丹药,正是十年神丹。他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目光扫过下方的人群,声音冰冷而沙哑:“这枚神丹,归我了。谁若不服,尽管来战!” 众人看着百里修,眼中满是恐惧和忌惮。他们都知道,百里修的武功极高,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若是强行争夺,只会白白送命。 犹豫了片刻之后,众人纷纷放下了手中的武器,低着头,不敢再看百里修一眼。 “怎么?没人敢不服?”百里修冷笑一声,语气中充满了不屑,“既然如此,那就都给我滚!” 众人如蒙大赦,纷纷转身,狼狈地离开了万花谷。 很快,生死台上便只剩下了赵盈盈和明亮两个人。 赵盈盈站在生死台的边缘,看着百里修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意。她没想到,最后神丹竟然被百里修夺走了。不过,这也在她的预料之中。百里修武功高强,行事狠辣,想要从他手中夺走神丹,绝非易事。 明亮走到赵盈盈面前,看着她苍白的面容,心中不禁有些担忧:“姑娘,你没事吧?” 赵盈盈摇了摇头,语气平淡:“我没事。多谢关心。” 她顿了顿,又说道:“神丹已经被百里修夺走了,你还是回去吧。” 明亮看着她,眼中满是坚定:“姑娘,我不能回去。神丹关系到门派的未来,我必须拿到它。” 赵盈盈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她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温和无害的年轻人,竟然如此执着。“百里修武功高强,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强行去夺,只会白白送命。” “我知道。”明亮点了点头,“但我不会放弃。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我都要试一试。” 赵盈盈看着他清澈而坚定的眼神,心中不禁有些触动。她沉默了片刻,说道:“既然你执意要去,那我也不拦你。不过,百里修现在应该已经回到了无情门,无情门戒备森严,你想要进去,绝非易事。我可以帮你。” 明亮闻言,心中一喜:“多谢姑娘!大恩大德,在下没齿难忘!” 赵盈盈摇了摇头,语气平淡:“我不是在帮你,只是不想我的心血,就这样被百里修白白拿走。” 她顿了顿,又说道:“你先在我这里住几天,养精蓄锐。我会想办法,帮你潜入无情门,夺取神丹。” “好。”明亮点了点头,感激地看着赵盈盈,“多谢姑娘。” 就这样,明亮便在万花谷的药庐里住了下来。赵盈盈每天都会为他准备汤药,帮他调理身体,同时也在暗中计划着潜入无情门的事情。 在这段时间里,明亮和赵盈盈渐渐熟悉了起来。他发现,赵盈盈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清冷疏离,但内心深处,却并非如此。她其实是一个很细心、很善良的人,只是因为过去的经历,才让她变得如此冷漠。 而赵盈盈也发现,明亮确实如他表面上看起来那样,温和善良,为人正直。他从不轻易伤人,对待身边的人都非常友好。和他相处的这段时间,是赵盈盈十年来最平静、最快乐的日子。 她心中的冰冷恨意,似乎也在一点点地融化。 平静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 七天后的一个清晨,万花谷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喊杀声。赵盈盈和明亮听到声音,心中不禁一紧,连忙走到谷门前查看。 只见谷外,聚集了数百名江湖人士,为首的正是无情门长老百里修。他身后跟着许多无情门的弟子,还有一些其他门派的人,他们都是之前争夺神丹失败的人,此次跟着百里修前来,是想逼迫赵盈盈再炼制一枚十年神丹。 “赵盈盈,你给我出来!”百里修的声音冰冷而沙哑,如同洪钟一般,传遍了整个万花谷,“快把十年神丹交出来,否则,我就踏平你这万花谷,杀了你所有的人!” 赵盈盈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起来。她知道,百里修此次前来,来者不善。以她和明亮的武功,根本不是百里修等人的对手。 明亮将赵盈盈护在身后,眼神坚定地看着百里修等人,沉声道:“百里修,十年神丹已经被你夺走了,你还想怎么样?” “被我夺走了?”百里修冷笑一声,“那枚神丹,是我凭本事夺得的。但我觉得,一枚神丹还不够。赵盈盈,你既然能炼制出一枚,就能炼制出第二枚。我限你三天之内,再炼制出一枚十年神丹,否则,休怪我无情!” “我不会再炼制神丹了。”赵盈盈的声音冰冷而坚定,“十年神丹耗费了我无数心血,所需药材更是世间罕见,我根本没有多余的材料再炼制一枚。” “没有材料?”百里修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哼,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我看你是不想交出来吧。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硬抢了!” 说完,百里修便大手一挥,沉声道:“兄弟们,给我冲!踏平万花谷,活捉赵盈盈!” 话音刚落,数百名江湖人士便如同潮水一般,朝着万花谷冲了过来。 明亮手持长刀,挡在赵盈盈面前,奋力抵抗着。他的刀法精湛,每一刀都恰到好处,挡住了敌人的攻击。但敌人数量太多,而且个个都是高手,他渐渐感到力不从心,身上也被敌人划伤了好几处。 赵盈盈站在一旁,看着明亮为了保护自己,奋力拼搏的身影,心中不禁一阵感动。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袖手旁观了。 她从怀中取出一把银针,趁着敌人不注意,突然出手,银针如同雨点一般,朝着敌人射去。许多敌人没有防备,被银针射中,当场倒地身亡。 但这并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敌人的数量实在太多了。没过多久,明亮便被敌人围攻,身受重伤,倒在了地上。 “明亮!”赵盈盈惊呼一声,心中焦急万分,想要冲过去救他,却被几名无情门的弟子拦住了去路。 “赵盈盈,束手就擒吧!”一名无情门弟子冷笑着说道,手中的长剑朝着赵盈盈刺了过来。 赵盈盈武功平平,根本不是这名弟子的对手。她只能狼狈地躲闪着,身上也被划伤了好几处。 就在这危急关头,一道身影突然从空中落下,速度极快,手中的长刀如同闪电一般,瞬间刺穿了那几名无情门弟子的喉咙。 众人见状,都不禁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人。 只见此人身着青色长衫,面容英俊,眼神温和,正是平安派的掌门,明亮的师父,清玄道长。 “师父!”明亮看到清玄道长,心中一喜,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清玄道长走到明亮身边,将他扶起,关切地问道:“明亮,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师父,我没事,只是一点皮外伤。”明亮摇了摇头,又说道,“师父,您怎么来了?” “我听说你前来万花谷争夺神丹,心中放心不下,便连夜赶了过来。”清玄道长叹了口气,说道,“没想到,竟然遇到了这样的事情。”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百里修,眼神变得冰冷起来:“百里修,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放肆,围攻我平安派弟子,还想逼迫赵姑娘炼制神丹!今日,我便替天行道,好好教训教训你!” 百里修看着清玄道长,眼中闪过一丝忌惮。他知道,清玄道长的武功极高,是江湖上顶尖的高手之一,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但他已经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清玄道长,此事与你无关,还请你不要多管闲事。否则,休怪我无情门与平安派为敌!” “与我无关?”清玄道长冷笑一声,“明亮是我的弟子,他的事情,就是我平安派的事情。你围攻我的弟子,就是与我平安派为敌!今日,我必须为我的弟子讨回公道!” 说完,清玄道长便手持长剑,朝着百里修冲了过去。他的剑法精妙绝伦,气势磅礴,每一剑都带着强大的威力,让百里修根本无法抵挡。 百里修奋力抵抗着,心中却充满了恐惧。他知道,自己根本不是清玄道长的对手,再这样下去,只会白白送命。 犹豫了片刻之后,百里修突然转身,朝着身后的弟子大喊道:“兄弟们,撤!” 说完,他便带头,狼狈地逃离了万花谷。其他的江湖人士见状,也纷纷跟着百里修,逃离了万花谷。 看到敌人终于逃走了,赵盈盈和明亮都松了一口气。 清玄道长走到赵盈盈面前,拱手行礼:“赵姑娘,多谢你这段时间对我弟子的照顾。” “道长客气了。”赵盈盈摇了摇头,说道,“明亮他为人正直,善良勇敢,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 清玄道长笑了笑,又说道:“赵姑娘,百里修此次虽然逃走了,但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一定会再回来找你的麻烦。你在这里已经不安全了,不如跟我们一起回平安派吧。平安派虽然不是什么大派,但也能为你提供一个安身之所。” 赵盈盈犹豫了片刻。她知道,清玄道长说得对,百里修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她在这里确实不安全了。但她心中还有仇恨未了,她不想就这样离开万花谷。 明亮看着赵盈盈,眼中满是担忧:“姑娘,师父说得对,你在这里已经不安全了。跟我们一起回平安派吧,等以后事情平息了,你再回来也不迟。” 赵盈盈看着明亮清澈而担忧的眼神,心中不禁一阵感动。她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好,我跟你们一起回平安派。” 就这样,赵盈盈收拾了一些东西,便跟着清玄道长和明亮,离开了万花谷,朝着平安派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他们小心翼翼地前行着,生怕遇到百里修等人的埋伏。但幸运的是,他们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顺利地抵达了平安派。 平安派位于青苍山深处,山清水秀,环境清幽。门派内的弟子大多性情温和,待人友好。赵盈盈来到平安派后,受到了门派弟子的热烈欢迎。 清玄道长为赵盈盈安排了一间安静的房间,让她安心居住。明亮也经常来看望她,为她送些汤药和食物,陪她聊天解闷。 在平安派的这段日子里,赵盈盈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和关爱。她心中的冰冷恨意,也在一点点地融化。她开始觉得,或许复仇并不是最重要的事情,好好地活着,珍惜眼前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万花深谷 她和明亮的感情,也在这段时间里迅速升温。他们经常一起在山间散步,一起看日出日落,一起谈论江湖上的事情。明亮的温柔善良,让赵盈盈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而赵盈盈的清冷美丽,也让明亮深深地着迷。 他们都知道,自己已经爱上了对方。 但他们并没有表白,只是将这份爱意埋藏在心底。他们都在等待着一个合适的时机,向对方诉说自己的心意。 平静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 十天后的一个深夜,平安派内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喊杀声。赵盈盈和明亮听到声音,心中不禁一紧,连忙起身查看。 只见平安派内,火光冲天,许多无情门的弟子和其他门派的人,正在大肆屠杀平安派的弟子。为首的正是百里修,他身后跟着四大使者,敖风、敖雨、敖雷、敖电。 原来,百里修逃走后,并没有放弃。他联合了其他一些对十年神丹虎视眈眈的门派,一起前来攻打平安派,想要活捉赵盈盈,逼迫她再炼制一枚十年神丹。 “不好!是百里修他们!”明亮脸色大变,连忙拉着赵盈盈,朝着门外跑去,“我们快逃!” 赵盈盈点了点头,跟着明亮,在混乱的人群中穿梭着。他们一路上遇到了许多无情门的弟子,明亮手持长刀,奋力抵抗着,保护着赵盈盈。 但敌人数量太多,而且个个都是高手,他们渐渐感到力不从心。 就在这时,清玄道长和平安派的其他弟子冲了过来,挡住了敌人的攻击。 “明亮,赵姑娘,你们快逃!这里有我们顶着!”清玄道长一边奋力抵抗着敌人,一边朝着明亮和赵盈盈大喊道。 “师父!”明亮看着清玄道长,眼中满是不舍和担忧,“我们不能丢下您和师门不管!” “听话!快逃!”清玄道长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只有你们逃出去了,平安派才有希望!快!” 明亮知道,师父说得对。他们留在这里,不仅帮不上什么忙,反而会成为师父的累赘。他咬了咬牙,拉着赵盈盈,转身朝着山下跑去。 “追!别让他们跑了!”百里修看到明亮和赵盈盈逃走了,心中大怒,连忙朝着身后的弟子大喊道,“一定要活捉他们!” 说完,他便带着四大使者,朝着明亮和赵盈盈逃走的方向追了过去。 明亮和赵盈盈一路狂奔,不敢有丝毫停留。他们知道,一旦被百里修等人追上,就必死无疑。 他们跑了整整一夜,直到天亮,才终于摆脱了百里修等人的追击。 此时的他们,已经筋疲力尽,身上也布满了伤痕。他们找了一个偏僻的山洞,暂时躲了起来。 山洞里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霉味。明亮找了一些干草,铺在地上,让赵盈盈坐下休息。 “盈盈,你怎么样?有没有事?”明亮关切地看着赵盈盈,伸手想要抚摸她的脸颊,却又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放下了手。 赵盈盈摇了摇头,看着明亮疲惫而憔悴的面容,心中不禁一阵心疼:“我没事,你呢?你身上伤得不轻,快让我看看。” 说完,她便伸手,轻轻解开了明亮的衣衫,查看他身上的伤口。明亮的身上,有好几处深深的伤口,鲜血已经染红了衣衫,看起来触目惊心。 赵盈盈的眼中闪过一丝泪光,她从怀中取出一些草药和绷带,小心翼翼地为明亮包扎着伤口。她的动作很轻柔,生怕弄疼了明亮。 明亮看着赵盈盈认真而温柔的面容,心中不禁一阵感动。他知道,自己已经深深地爱上了这个女孩。 “盈盈,”明亮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才让你卷入了这场纷争,还连累了你的万花谷和我的师门。” “傻瓜,不关你的事。”赵盈盈抬起头,看着明亮,眼中满是温柔,“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不后悔。” 她顿了顿,又说道:“明亮,谢谢你。谢谢你一直保护着我。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早就死了。” “盈盈,保护你,是我心甘情愿的。”明亮看着赵盈盈,眼中满是深情,“我喜欢你,盈盈。从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 赵盈盈听到明亮的表白,心中不禁一阵激动。她抬起头,看着明亮清澈而深情的眼神,眼中满是泪水。“明亮,我也喜欢你。我早就喜欢你了。” 听到赵盈盈的表白,明亮心中大喜。他伸出手,轻轻将赵盈盈拥入怀中,紧紧地抱着她。“盈盈,太好了。我们以后再也不分开了。” 赵盈盈靠在明亮的怀里,感受着他温暖的怀抱和有力的心跳,心中充满了幸福。她知道,无论以后遇到什么困难,只要有明亮在身边,她就什么都不怕了。 但他们也知道,现在还不是幸福的时候。百里修等人还在追杀他们,他们必须尽快想办法,摆脱百里修等人的追击,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明亮,”赵盈盈从明亮的怀里抬起头,看着他,眼中满是坚定,“我们不能一直这样逃亡下去。我们必须想办法,解决百里修这个麻烦。” 明亮点了点头,眼中也闪过一丝坚定:“你说得对。我们必须想办法,解决百里修。但百里修武功高强,还有四大使者相助,我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我有一个办法。”赵盈盈的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意,“百里修想要十年神丹,我们就给他一枚。但这枚神丹,并不是真正的十年神丹,而是一枚剧毒的鸩心丸。只要他服下,就会立刻暴毙而亡。” 明亮听到赵盈盈的话,心中不禁一阵惊讶。他没想到,赵盈盈竟然会想出这样的办法。“盈盈,这样会不会太残忍了?” 赵盈盈看着明亮,眼中满是冰冷的恨意:“残忍?他们当年害死我爹娘的时候,怎么不说残忍?他们为了争夺神丹,相互残杀的时候,怎么不说残忍?百里修逼我炼制神丹,围攻万花谷,屠杀平安派弟子的时候,怎么不说残忍?对付这样的人,就应该用这样的办法。” 明亮看着赵盈盈眼中的冰冷恨意,心中不禁一阵心疼。他知道,赵盈盈心中的仇恨,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化解的。他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好,我听你的。只要能保护你,能为你的爹娘和平安派的弟子报仇,我什么都愿意做。” 赵盈盈看着明亮,眼中满是感动。她知道,明亮是一个善良的人,让他去做这样的事情,对他来说,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但他为了自己,还是答应了。 “明亮,谢谢你。”赵盈盈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明亮的脸颊,“等这件事情结束了,我们就找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过平静的生活。” “好。”明亮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期待,“我们一言为定。” 就这样,他们在山洞里休息了几天,养好了身上的伤。然后,他们便开始计划着,如何将鸩心丸交给百里修。 为了避开百里修等人的追杀,也为了方便实施计划,明亮和赵盈盈决定乔装打扮,扮成一对年迈的夫妇。 他们在附近的小镇上,买了一些破旧的衣服和假发,还有一些老年人常用的物品。赵盈盈用自己精湛的医术,在自己和明亮的脸上,画上了一些皱纹和老年斑,让他们看起来就像一对真正的年迈夫妇。 明亮扮成了一位白发苍苍、步履蹒跚的老头,脸上布满了皱纹,眼神也变得浑浊起来。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灰色长衫,腰间系着一根破旧的腰带,手里还拿着一根拐杖。赵盈盈则扮成了一位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老太太,穿着一件深蓝色的破旧棉袄,手里拿着一个竹篮,看起来非常憔悴。 为了让装扮更加逼真,他们还特意学习了老年人的说话方式和走路姿势。经过一番精心的打扮,连他们自己都差点认不出对方了。 “老伴儿,我们走吧。”明亮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模仿着老年人的语气,同时故意放慢了脚步,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 赵盈盈也用苍老的声音回应道:“哎,老头子,你慢点走,别摔着了。这路滑得很。”她说着,还伸手搀扶着明亮的胳膊,看起来非常恩爱。 说完,他们便相互搀扶着,慢慢走出了小镇,朝着无情门的方向走去。 无情门位于黑风岭深处,地势险要,戒备森严。想要潜入无情门,绝非易事。他们计划着,先在黑风岭脚下的小镇上落脚,然后再想办法混入无情门。 一路上,他们遇到了许多江湖人士,但没有人认出他们。大家都以为他们只是一对普通的年迈夫妇,对他们并没有太多的关注。有几次,他们还遇到了无情门的弟子,那些弟子只是瞥了他们一眼,便匆匆离开了,根本没有怀疑他们的身份。 经过三天的跋涉,他们终于抵达了黑风岭脚下的小镇——黑石镇。 黑石镇是一个非常繁华的小镇,镇上鱼龙混杂,既有江湖人士,也有普通的百姓。这里的人们似乎都习以为常了,对身边的江湖人士并没有太多的惊讶。 明亮和赵盈盈找了一家偏僻的小客栈住了下来。为了让别人更加信服,他们只能住在同一张床上。 一开始,两个人都非常尴尬。毕竟,他们虽然已经确定了心意,但还没有真正地亲密接触过。 第一天晚上,他们躺在床上,背对着背,谁都没有说话。房间里静悄悄的,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明亮的心中,既紧张又期待。他能感受到赵盈盈的体温,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草药香味。他想转过身,抱着她,但又怕冒犯了她。 赵盈盈的心中,也同样非常紧张。她能感受到明亮的心跳声,感受到他身体的僵硬。她知道,明亮是一个非常正直的人,他不会轻易地冒犯自己。 就这样,他们僵持了一夜,谁都没有睡着。 第二天早上,他们起床的时候,都显得有些疲惫。 “老伴儿,你昨晚没睡好吗?”明亮看着赵盈盈,关切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 赵盈盈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一丝羞涩的笑容:“我没事,可能是换了地方,有点不习惯。你呢?老头子,你也没睡好吧?” 明亮也笑了笑,点了点头:“是啊,有点不习惯。” 说完,他们便一起起床,洗漱完毕后,便去客栈的大堂里吃早饭。 大堂里人来人往,非常热闹。有几个江湖人士正在谈论着百里修得到十年神丹的事情。 “听说了吗?百里修长老得到十年神丹后,武功又大增了,现在在江湖上,几乎没有人是他的对手了。” “是啊,真是太厉害了。不过,我听说,很多人都不服气,想要去无情门抢夺神丹呢。” “哼,那些人真是自不量力。百里修长老武功那么高,还有四大使者相助,他们去了,也只是白白送命。” 明亮和赵盈盈听着他们的谈论,心中不禁一阵冷笑。他们知道,百里修很快就要死了。 吃过早饭,他们便离开了客栈,在镇上闲逛起来。他们想了解一下无情门的情况,为潜入无情门做准备。 他们在镇上逛了整整一天,了解到了很多关于无情门的事情。无情门的掌门是一个非常神秘的人,很少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门派内的事务,大多由百里修和四大使者负责。无情门的戒备非常森严,尤其是在百里修得到十年神丹后,更是加强了戒备,任何人想要进入无情门,都必须经过严格的检查。 晚上,他们回到客栈。吃过晚饭后,他们便躺在床上,开始商量潜入无情门的计划。 “明亮,无情门的戒备非常森严,我们想要进去,绝非易事。”赵盈盈看着明亮,眼中满是担忧,“而且,百里修身边有四大使者守护,我们想要接近他,也非常困难。” 明亮点了点头,眼中也闪过一丝凝重:“你说得对。无情门的戒备非常森严,我们不能硬闯。只能想办法,智取。” 他顿了顿,又说道:“我想,我们可以利用我扮成的老头身份,假装成一名求医的病人,混入无情门。无情门的弟子大多心狠手辣,常年打打杀杀,肯定有很多人受伤。我们可以借着给他们治病的名义,混入无情门,然后再想办法接近百里修。” 赵盈盈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同:“这个主意不错。你的医术虽然不如我,但也还过得去。而且,我们扮成年迈夫妇,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 她顿了顿,又说道:“不过,我们必须小心谨慎。无情门的人都非常狡猾,一旦被他们发现了我们的身份,就必死无疑。” “我知道。”明亮点了点头,眼中满是坚定,“我们一定会小心谨慎的。盈盈,你放心,我一定会成功的。” 赵盈盈看着明亮,眼中满是信任:“明亮,我相信你。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在外面接应你。” 就这样,他们制定了详细的计划。第二天一早,明亮便扮成一名求医的老头,独自一人朝着无情门走去。赵盈盈则留在客栈里,等待着明亮的消息。 明亮来到无情门的山脚下,果然看到了许多无情门的弟子在把守。他们个个手持武器,眼神警惕地看着来往的行人。 明亮故意装作步履蹒跚的样子,慢慢走到一名无情门弟子面前,咳嗽着说道:“这位小哥,麻烦你通融一下。我老伴儿生病了,急需治疗。听说无情门的百里长老医术高明,我想求他老人家,救救我老伴儿。” 那名无情门弟子上下打量着明亮,眼中满是怀疑:“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们长老医术高明?” “我是附近黑石镇的村民,姓明。”明亮咳嗽着说道,“我也是听别人说的,说百里长老医术高明,能治百病。小哥,我老伴儿真的病得很重,求你通融一下,让我进去吧。” 那名无情门弟子犹豫了片刻,又看了看明亮憔悴的面容,心中的怀疑渐渐消失了。他想,这只是一个普通的老头,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而且,长老最近确实在研究医术,或许会愿意见他。 “好吧。”那名无情门弟子点了点头,“我带你进去。但你要记住,在里面不要乱逛,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谢谢小哥,谢谢小哥。”明亮连忙道谢,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万花深谷 就这样,明亮跟着那名无情门弟子,顺利地进入了无情门。 无情门内,建筑宏伟,却也透着几分阴森恐怖。到处都可以看到手持武器的无情门弟子,他们个个面无表情,眼神冰冷,让人不寒而栗。 明亮跟在那名无情门弟子身后,小心翼翼地前行着。他一边走,一边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将无情门的布局牢记在心中。 没过多久,他们便来到了一座宏伟的大殿前。大殿的匾额上,写着“无情殿”三个大字,字迹苍劲有力,透着几分冰冷和无情。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通报长老。”那名无情门弟子对明亮说道,然后便转身,走进了大殿。 明亮站在大殿前,心中紧张得如同揣了一只小兔子。他知道,接下来的事情,将会非常危险。但他并没有退缩,他在心中暗暗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一定要成功。 没过多久,那名无情门弟子便从大殿里走了出来,对明亮说道:“长老让你进去。” 明亮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便缓缓走进了大殿。 大殿内,光线昏暗,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百里修正坐在大殿中央的宝座上,他身着黑色长袍,面容阴鸷,眼神冰冷,如同一只蛰伏的野兽。 他的身后,站着四大使者,敖风、敖雨、敖雷、敖电。他们个个身着黑衣,面无表情,眼神警惕地看着明亮。 明亮走到大殿中央,躬身行礼:“草民明老头,见过百里长老。” 百里修的目光扫过明亮,眼中满是审视:“你就是那个求医的老头?你老伴儿得了什么病?” “回长老,我老伴儿得了一种怪病,浑身无力,卧床不起,已经好几天了。”明亮咳嗽着说道,“我听说长老医术高明,能治百病,所以特意前来,求长老救救我老伴儿。” 百里修冷笑一声,语气中充满了不屑:“哼,不过是一些小毛病罢了,也敢来麻烦我。我看你是别有用心吧?” 明亮心中一惊,连忙说道:“长老,草民不敢。草民只是一个普通的村民,只想救我老伴儿的命。如果长老不愿意,那草民就告辞了。” 说完,他便转身,假装想要离开。 “等等!”百里修突然开口说道,“你既然来了,就别急着走。我倒要看看,你老伴儿到底得了什么怪病。” 明亮心中一喜,知道自己的计划成功了一半。他转过身,躬身行礼:“多谢长老。” 百里修挥了挥手,对身后的敖风说道:“敖风,你跟他去看看。如果他敢耍什么花样,就立刻杀了他。” “是,长老。”敖风躬身行礼,然后便对明亮说道,“老头,跟我走。” 明亮点了点头,跟着敖风,走出了无情殿。 一路上,敖风一直警惕地看着明亮,眼神冰冷,让人不寒而栗。明亮心中非常紧张,但他还是强装镇定,一步步地跟着敖风前行。 没过多久,他们便来到了无情门的后门。敖风打开后门,对明亮说道:“你老伴儿在哪里?快带我们去看看。” 明亮心中暗暗高兴,知道自己终于可以见到赵盈盈了。他点了点头,说道:“就在前面的小树林里。我们怕打扰到长老,所以就在那里等着。” 说完,他便带着敖风,朝着小树林的方向走去。 来到小树林里,明亮朝着树林深处大喊道:“老伴儿,我回来了。我带了无情门的长老来看你了。” 赵盈盈听到明亮的声音,心中一喜,连忙从树林深处走了出来。她依然扮成一位年迈的老太太,脸上布满了皱纹,看起来非常憔悴。 “老头子,你回来了。”赵盈盈用苍老的声音说道,然后便看向敖风,躬身行礼,“老妇人见过这位小哥。” 敖风上下打量着赵盈盈,眼中满是怀疑:“你就是他的老伴儿?你到底得了什么病?” “回小哥,我得了一种怪病,浑身无力,卧床不起,已经好几天了。”赵盈盈咳嗽着说道,“求小哥行行好,让百里长老救救我吧。” 敖风犹豫了片刻,又看了看赵盈盈憔悴的面容,心中的怀疑渐渐消失了。他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我这就回去禀报长老,让他来看看你。” 说完,他便转身,朝着无情门的方向走去。 看到敖风走了,明亮和赵盈盈都松了一口气。 “明亮,怎么样?一切都还顺利吗?”赵盈盈关切地问道,声音也恢复了正常。 “嗯,一切都很顺利。”明亮点了点头,“百里修已经同意来看你了。等他来了,我们就按照计划,将鸩心丸给他服下。” 赵盈盈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意:“好。百里修,你的死期到了。” 她从怀中取出一个锦盒,递给明亮:“这就是鸩心丸。你一定要小心,不要露出破绽。” 明亮接过锦盒,点了点头:“我知道。你放心吧。” 就这样,他们在小树林里等待着百里修的到来。他们的心中,既紧张又期待。他们知道,只要百里修服下鸩心丸,一切就都结束了。 没过多久,百里修便带着其他三大使者,来到了小树林里。 “老头,老太太,我来了。”百里修的声音冰冷而沙哑,传遍了整个小树林。 明亮和赵盈盈连忙迎了上去,躬身行礼:“见过百里长老。” 百里修的目光扫过赵盈盈,眼中满是审视:“你就是那个得了怪病的老太太?让我看看。” 说完,他便走到赵盈盈面前,伸出手,想要为她把脉。 赵盈盈心中一紧,知道关键时刻到了。她按照事先和明亮约定好的信号,轻轻咳嗽了一声。 明亮听到信号,心中立刻明白了。他趁着百里修不注意,突然从怀中取出锦盒,打开锦盒,里面放着一枚通体莹白、散发着淡淡金光的丹药。正是那枚剧毒的鸩心丸。 “百里修,这就是十年神丹!”明亮大喊一声,手中的锦盒朝着百里修扔了过去。 百里修看到锦盒,眼中瞬间变得炽热起来。他想都没想,一把抓住锦盒,打开锦盒,取出里面的丹药,便放入了口中,吞了下去。 “哈哈哈!十年神丹!我终于得到十年神丹了!”百里修哈哈大笑起来,眼中满是得意和疯狂。 明亮和赵盈盈看着百里修,眼中满是冰冷的笑意。他们知道,百里修已经服下了鸩心丸,他的死期到了。 果然,没过多久,百里修的脸色便瞬间变得苍白起来。他感到腹中一阵剧痛,仿佛有无数把刀子在割他的内脏。他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口中喷出一口鲜血。 “这……这不是十年神丹!这是……这是剧毒!”百里修惊恐地看着明亮和赵盈盈,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你们……你们是谁?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明亮和赵盈盈相视一笑,然后便取下了脸上的伪装。 “百里修,你不认识我们了吗?”明亮的声音冰冷而沙哑,“我是明亮,她是赵盈盈。” “是你们!”百里修看到他们的真面目,眼中满是愤怒和恐惧,“你们……你们竟然敢骗我!我要杀了你们!” 说完,他便想要出手,却感到腹中的剧痛越来越剧烈,身体也越来越虚弱。他的武功虽然高强,但在剧毒面前,也无能为力。 没过多久,百里修便倒在了地上,身体抽搐了几下,便不再动弹了。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眼中满是不甘和恐惧。 看到百里修死了,四大使者都惊呆了。他们没想到,百里修竟然会被明亮和赵盈盈杀死。 “长老!”四大使者惊呼一声,纷纷跑到百里修的身边,想要救他,但已经来不及了。 “明亮,赵盈盈,你们竟敢杀了长老!我们要为长老报仇!”敖风眼中满是愤怒,大声喊道,手中的长剑朝着明亮和赵盈盈刺了过来。 其他三大使者也纷纷反应过来,手中的武器朝着明亮和赵盈盈刺了过来。 明亮和赵盈盈见状,心中不禁一紧。他们知道,四大使者的武功都很高强,自己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盈盈,我们快逃!”明亮大喊一声,拉着赵盈盈,转身便朝着小树林外跑去。 “追!别让他们跑了!”四大使者大喊一声,朝着明亮和赵盈盈逃走的方向追了过去。 明亮和赵盈盈一路狂奔,不敢有丝毫停留。他们知道,一旦被四大使者追上,就必死无疑。 他们跑了整整一天一夜,直到天亮,才终于摆脱了四大使者的追击。 此时的他们,已经筋疲力尽,身上也布满了伤痕。他们找了一个偏僻的山谷,暂时躲了起来。 山谷里景色秀丽,环境清幽。明亮找了一些干草,铺在地上,让赵盈盈坐下休息。 “盈盈,你怎么样?有没有事?”明亮关切地看着赵盈盈,伸手想要抚摸她的脸颊。 赵盈盈摇了摇头,看着明亮疲惫而憔悴的面容,心中不禁一阵心疼:“我没事,你呢?你身上伤得不轻,快让我看看。” 说完,她便伸手,轻轻解开了明亮的衣衫,查看他身上的伤口。明亮的身上,有好几处深深的伤口,鲜血已经染红了衣衫,看起来触目惊心。 赵盈盈的眼中闪过一丝泪光,她从怀中取出一些草药和绷带,小心翼翼地为明亮包扎着伤口。她的动作很轻柔,生怕弄疼了明亮。 明亮看着赵盈盈认真而温柔的面容,心中不禁一阵感动。他知道,自己已经深深地爱上了这个女孩。 “盈盈,”明亮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才让你受了这么多苦。” “傻瓜,不关你的事。”赵盈盈抬起头,看着明亮,眼中满是温柔,“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不后悔。” 她顿了顿,又说道:“明亮,我们终于报仇了。我爹娘的在天之灵,也可以安息了。” 明亮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欣慰:“嗯。盈盈,以后,我们再也不用过这种逃亡的生活了。我们可以找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过平静的生活。” 赵盈盈看着明亮,眼中满是期待:“好。我们一言为定。” 就这样,他们在山谷里休息了几天,养好了身上的伤。然后,他们便开始计划着,找一个地方,过平静的生活。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等着他们。 平静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 五天后的一个清晨,明亮和赵盈盈正在山谷里散步,突然听到一阵马蹄声和喊杀声。他们心中不禁一紧,连忙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躲了起来。 只见山谷外,来了一群身着黑衣的人,他们个个手持武器,眼神凶狠,看起来非常可怕。为首的是一位身着红色长袍的女子,她面容绝美,眼神冰冷,手中拿着一把长剑,正是捍天教的教主,霜风剑。 捍天教是江湖上的一个新兴门派,行事狠辣,手段残忍,在江湖上臭名昭著。他们的教主霜风剑,武功高强,心狠手辣,是一个非常难缠的角色。 明亮和赵盈盈看到霜风剑,心中都不禁一沉。他们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到捍天教的人。 “大哥,你看,那里有两个人。”一名捍天教弟子指着明亮和赵盈盈躲起来的地方,大声喊道。 霜风剑的目光转向明亮和赵盈盈躲起来的地方,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意:“给我出来!” 明亮和赵盈盈知道,自己已经被发现了。他们相互看了一眼,然后便从隐蔽的地方走了出来。 “你们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霜风剑的声音冰冷而沙哑,如同寒风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我们只是一对普通的夫妇,路过这里,想要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明亮强装镇定地说道,试图掩盖自己的身份。 “普通夫妇?”霜风剑冷笑一声,眼中满是不屑,“我看你们不像普通夫妇。说!你们到底是谁?是不是无情门的人?” 明亮心中一惊,没想到霜风剑竟然会怀疑他们是无情门的人。他连忙说道:“姑娘,你误会了。我们真的不是无情门的人。我们只是普通的村民。” “误会?”霜风剑眼中闪过一丝杀意,“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兄弟们,给我上!把他们抓起来,好好审问!” 话音刚落,几名捍天教弟子便朝着明亮和赵盈盈冲了过来。 明亮手持长刀,挡在赵盈盈面前,奋力抵抗着。他的刀法精湛,每一刀都恰到好处,挡住了敌人的攻击。但敌人数量太多,而且个个都是高手,他渐渐感到力不从心。 赵盈盈站在一旁,看着明亮为了保护自己,奋力拼搏的身影,心中不禁一阵感动。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袖手旁观了。 她从怀中取出一把银针,趁着敌人不注意,突然出手,银针如同雨点一般,朝着敌人射去。许多敌人没有防备,被银针射中,当场倒地身亡。 但这并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敌人的数量实在太多了。没过多久,明亮便被敌人围攻,身受重伤,倒在了地上。 “明亮!”赵盈盈惊呼一声,心中焦急万分,想要冲过去救他,却被几名捍天教弟子拦住了去路。 “赵盈盈,束手就擒吧!”一名捍天教弟子冷笑着说道,手中的长剑朝着赵盈盈刺了过来。 赵盈盈武功平平,根本不是这名弟子的对手。她只能狼狈地躲闪着,身上也被划伤了好几处。 就在这危急关头,霜风剑突然出手,一把抓住了赵盈盈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身边,手中的长剑架在了赵盈盈的脖子上。 “放开她!”明亮看到赵盈盈被霜风剑抓住了,心中大怒,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被几名捍天教弟子死死地按住了。 “放开她?”霜风剑冷笑一声,眼中满是得意,“可以。但你必须把十年神丹交出来。否则,我就杀了她!” 明亮心中一惊,没想到霜风剑竟然也想要十年神丹。他知道,百里修已经服下了鸩心丸,现在根本没有什么十年神丹。但他不能告诉霜风剑真相,否则,赵盈盈就必死无疑。 “十年神丹?我没有十年神丹。”明亮强装镇定地说道。 “没有?”霜风剑眼中闪过一丝杀意,手中的长剑微微用力,赵盈盈的脖子上立刻出现了一道血痕,“我再问你最后一遍,十年神丹到底在哪里?如果你再不说,我就杀了她!” 赵盈盈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起来。她看着明亮,眼中满是忐忑和担忧。她担心明亮会为了十年神丹,弃自己不顾。 明亮看着赵盈盈脖子上的血痕,心中一阵心疼。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犹豫了。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都要救赵盈盈。 “好,我给你。”明亮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十年神丹在我这里。你放了她,我就把十年神丹给你。” 霜风剑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早这样不就好了吗?把十年神丹拿出来吧。” 明亮从怀中取出一个锦盒,打开锦盒,里面放着一枚通体莹白、散发着淡淡金光的丹药。正是那枚真正的十年神丹。 原来,赵盈盈一开始就没有拿出十年神丹。她恨当年无数江湖人士害死她爹娘,她想报仇,所以用了这种方式。她将真正的十年神丹一直带在身边,想要在合适的时候,送给明亮。 “这就是十年神丹。”明亮将锦盒递给霜风剑,“你放了她。” 霜风剑接过锦盒,打开锦盒,查看了一下里面的丹药。她看到丹药通体莹白、散发着淡淡金光,心中不禁一阵大喜。她确定,这就是真正的十年神丹。 “哈哈哈!十年神丹!我终于得到十年神丹了!”霜风剑哈哈大笑起来,眼中满是得意和疯狂。 她笑完之后,便松开了赵盈盈的手腕,将她推到一边,说道:“算你们识相。我们走!” 说完,便带着捍天教的弟子,浩浩荡荡地离开了山谷。 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赵盈盈才再也忍不住,扑进明亮怀里,放声大哭起来。这些日子的恐惧、委屈、忐忑,在这一刻全都爆发出来。 “明亮,我以为……我以为你会弃我不顾的。”她哽咽着说道,声音断断续续。 明亮紧紧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温柔地安慰道:“傻瓜,我怎么会弃你不顾呢?我说过,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在你身边保护你。这句话,永远都不会变。” 赵盈盈靠在明亮的怀里,感受着他温暖的怀抱和有力的心跳,心中的不安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幸福和感动。她知道,自己没有爱错人。 “明亮,”赵盈盈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谢谢你。谢谢你一直这么保护我,谢谢你愿意为了我,放弃十年神丹。” “跟我还客气什么?”明亮笑了笑,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水,“盈盈,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共度一生,无论贫穷富贵,无论健康疾病,我都会一直陪着你。你愿意嫁给我吗?” 赵盈盈听到明亮的求婚,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惊喜和羞涩。她用力地点了点头,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我愿意。明亮,我愿意嫁给你。” 明亮心中大喜,他伸出手,轻轻将赵盈盈拥入怀中,紧紧地抱着她。“太好了,盈盈。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美好。这一刻,所有的纷争和危险,似乎都离他们远去了。他们心中只有彼此,只有对未来的美好憧憬。 几天后,捍天教总坛。 霜风剑坐在教主宝座上,手中拿着那个锦盒,眼中满是得意和期待。她终于得到了十年神丹,只要服下它,武功就能增加十倍,到时候,她就能统一江湖,成为江湖霸主。 “来人!”霜风剑大声喊道。 一名捍天教弟子立刻走了进来,躬身行礼:“教主,有何吩咐?” “为我准备一间安静的密室,我要服下十年神丹。”霜风剑说道,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是,教主。”那名弟子躬身行礼,然后便转身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