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被糙汉子娇养了》 第1章 童养夫 晚上的酒吧是最喧闹的时刻，眼花缭乱的彩色灯光随意变幻。 DJ扭着身子打碟，舞台上的男男女女们在近身热舞，劲爆的音乐声浪伴随着一排排的酒将夜晚推向了**。 陶子陶跟几个朋友一边喝酒一边玩游戏，并没有注意到一旁的手机亮了好几次。 一个清秀男生凑到他耳边带着含糊的热气，“陶少，晚上要不要换个地方？” 陶子陶皱着眉往旁边挪了点身体，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不了。” 他不喜欢跟别人凑得太近，再说了他来酒吧就是来喝酒，不是来约人的。 “小文，你还是来跟我吧！咱们陶少从来不带人回家。” “他不是有个童养夫吗？” “谁他妈的童养夫？哈哈哈哈哈，那不是他保姆吗？” “不，是保镖加保姆。” “小文，陶少不喜欢你这样柔弱型的，他喜欢漂亮的脸加高大魁梧的身材，你差远了。” “你们家童养夫什么时候来接你？” 陶子陶懒散地靠在沙发上，听着他们几个的调侃，吊儿郎当地喝了口酒：“谁传我有童养夫？” 他们嘴里的“童养夫”是黄长白，是他的大学室友，一个来自山旮旯的穷小子。 他跟黄长白是正经的雇佣合同，他每个月给黄长白五万块，黄长白负责随叫随到，相当于做他的私人助理。 他都不知道怎么到这些人嘴里，黄长白就变成他的童养夫了，明明他也只是养了四年不到而已。 “童养夫？”小文也诧异地看着陶子陶，他跟这个圈子里的这些少爷并不太熟，今天也是拜托朋友带他过来的。 陶子陶是他的第一目标，陶子陶长得很招人，一双桃花眼含情又多情，家世非常好，要是能搭上陶子陶，就算只在一起几个月，那也赚了。 只是，他没想到陶子陶竟然有童养夫，这也太让人意外了。 池舟一伸手搂住陶子陶的肩膀，笑嘻嘻道：“这还用传？哪次不是一到点儿就来接你？你衣服不是他洗的，他还天天给你做饭？这样任劳任怨的贤内助不就是童养夫？” “......”陶子陶心说，五万块雇的保镖加保姆，很难理解？ 对面沙发上几个朋友调侃地“吁”了声，七嘴八舌道：“不过，你家童养夫长得确实不错，跟你很配。” 金政希撩了下头发，眨巴了下眼睛问：“陶子，童养夫有没有兄弟？我也想养一个，他是我喜欢的类型。” 她见过几次童养夫，五官深邃、混血感很强，高大沉稳又不爱说话。 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像是黑豹，有种盯住猎物不死不休的野性。 这样的男人，让人很有征服欲。 陶子陶曾说过童养夫是因为家里穷，所以才跟着他。 但她实在理解不了哪个山村里竟然能出这样的“凤凰”，毕竟连她身边都很少有这样高质量的男性。 “......”陶子陶一时分不清他们是喝醉了，还是自己喝醉了。 他摆摆手说：“金子，你别想了，他家就他一个。” 当初入学时，他一眼就看中了黄长白。 他刚开始说要让男生给他做助理时，对方看他的眼神像看傻子。 不管他怎么说，对方都只是很冷漠地说一个字“滚”。 他还从来没有被人那么轻视过，瞬间就被激起了征服欲。 他让人调查了黄长白的背景，父母双亡，跟着爷爷奶奶长大。 他特意让学校把他调到了黄长白的宿舍，他理解不了为什么黄长白宁愿穿着洗得发白的衣服、廉价的帆布鞋，也不愿意给他做助理。 后来某一天，黄长白突然就同意了，然后一直就到了现在。 他的理解是黄长白突然不想努力了，毕竟他给出的条件实在诱人。 陶子陶不想让他们把探究欲都放到自己身上，就提议继续玩游戏。 到最后，有几个人喝得差不多了，就嚷嚷着去楼上的酒店开房。 池舟含糊不清地问：“陶子，你呢？” 金政希嘿嘿笑了两声，“他肯定要回去啊！” 陶子陶也喝得晕晕乎乎，他摸到一旁的手机，眼神不怎么清明地找到了置顶的电话，直接打过去说：“黄长白，过来接我，就在我经常来的酒吧。” 小文见陶子陶都趴到桌上了，就又问：“陶少，这就走了吗？” “别烦，头疼。”陶子陶嘟囔了句。 那个领着小文过来的男生说：“那咱们就先走？” 小文也只能站起身，跟他们打招呼道：“那我就先走了。” 很快卡座里就只剩下他们三个人了，金政希推了下陶子陶，“陶子，别装了，人都已经走了。” 池舟也给自己家司机发消息让人来接，“应该是真喝醉了，毕竟他玩游戏输了那么多次。” 陶子陶并没有喝得太醉，但他就是不想说话而已。 黄长白接到陶子陶的电话之后，换了衣服拿着伞就准备出门。 室友程宇从电脑前转开头问：“马上宿舍就关门了，你还要出去？” “嗯，晚上不回来了。”黄长白说完后，直接开门走了。 程宇看着关上的门嘟囔了句：“今天又是我一个人独守空房啊！” 他们宿舍原本一共四个人，但陶子陶跟他们不是同一个专业，也几乎不在宿舍里住。另一个已经实习搬出去了，他保了同校的研究生，不用去工作，所以一直留守。 最让他觉得奇怪的是黄长白，成绩那么好，既能保研又能申请国外交换生，但这人一样都不要。 你说他去工作吧！ 这马上都快毕业了，也没见他有什么动静，整天就抱着个电脑在那里敲来敲去，不知道在捣弄什么。 黄长白走出宿舍楼时才发现雨又下大了，哗啦啦地往下浇。 他先在手机上打了车，然后才撑着伞往校门口走。 现在已经晚上十点多了，也到了学校宿舍即将关门的时刻，他往外走的这一路都没遇到什么人。 只能听到雨滴打在伞上的噼啪声，当然还有脚下踏水的声音。 下雨天不好打车，黄长白到学校大门口时还没有司机接单。 他只能把拼车升级成专车，又等了三分钟才有司机接单。 黄长白看着贵了将近两倍的车费，无奈地叹了口气。 司机是一个健谈的大叔，看了眼后座的男生问：“这么晚了，还去酒吧？” 在他印象里，像这样数一数二大学里的学生都是天之骄子，根本就不会大半夜出学校，还是去酒吧那样鱼龙混杂的地方。 但再看乘客这么亮眼的相貌，好像跟他印象中的乖乖好学生完全不搭边。 “嗯。”黄长白看着玻璃上斑驳的雨滴，并不多言。 这不是他第一次这么晚去那个酒吧，应该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当然也不是第一次被出租车司机这样问，但他并不想解释什么，就像他跟陶子陶的关系在学校里被传得乱七八糟是一样的道理。 有人说他被陶子陶包养了，有人说他们俩在谈恋爱，还有人说是他单方面追着陶子陶跑，毕竟他们俩的出身实在是天壤之别。 按照大众通俗理解，他一个穷人在遇到一个富家子弟的追求时，必然恨不得立即抱紧对方大腿。 所以就算他凑到别人面前解释是陶子陶非要跟他绑定，别人也只会觉得他异想天开，或者不知好歹。 司机见男生不爱搭理人，也不再说话，只是把车载广播加了些音量。 走到半途时，黄长白手机又震动起来，他以为是陶子陶等急了，没想到却看到另一个让他头疼的号码。 陶子陶的妈妈，陶戈薇。 一个知名画家，经常全世界乱跑，每次找不到陶子陶都会给他打电话。 他深吸了一口气，才点接通键，礼貌开口：“陶老师。” 陶戈薇那标志性的江南温声软语通过话筒传来，“小白，陶子跟你在一起吗？阿姨办完画展回来了，你明天跟陶子一起来吃饭。你记得跟陶子说一声，他爸爸后天也要回来了，让他收拾好自己再来跟他爸见面。” “好的，陶老师，我会告诉陶子陶。”黄长白说。 “嗯，那你们也早点休息。” 黄长白把手机又装回口袋里，继续看向窗外雾蒙蒙、淅淅沥沥的黑色天幕。 他并不喜欢跟陶戈薇一起吃饭。 陶戈薇长得非常漂亮，今年才39岁，跟21岁的陶子陶站在一起像是姐弟。那是一个很优雅知性的贵妇人，喜欢穿白色裙子，说话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但他总觉得违和。 他看过陶戈薇的画，从他这个外行人都能看出来画中压抑着的不可忽视的强烈情绪，业内专业人士对陶戈薇的评价更是拥有最圣洁的面孔，但敢于揭露出最压抑的黑暗。 他曾在陶子陶家里看过一副陶戈薇的画，是一条黑色的蟒蛇被禁锢在银色的牢笼里，背景更是血红色。 那种散不开的黑与浓郁的红形成了极强的视觉冲击，咋一眼会忽视那银色的牢笼，就好像那牢笼根本禁锢不了蟒蛇，但蟒蛇却故意钻进笼子。 黄长白莫名觉得陶戈薇就应该是那样能一口咬死人的蟒蛇，冰冷又凶狠。而现在表现给大家的温柔贤淑的贵妇形象，更像是那个她自愿加筑于身上的牢笼。 那副画已经画了十年了，但从未参过展，让黄长白更坚信了自己的想法。 跟陶戈薇一比，显得陶子陶更傻白甜了，陶子陶的画全都给人一种“明天更美好”、“人生还有期望”的不谙世事感。 但其实也很好理解，陶子陶这样的少爷从来没有经历过人间险恶，出生就在罗马，指望他懂得什么呢？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童养夫 第2章 一月五万 到酒吧门口后，黄长白撑伞下车。 保安从他手里接过伞放到一旁的雨伞收纳架里，随口闲聊道：“来接陶少？他在西边的雅座里。” “谢谢。”黄长白对着保安点了点头，走了进去。 这个酒吧他来过太多次了，连门口的保安都已经认识他了。 他很快找到了陶子陶，男生很乖地趴在桌上，整个大桌子只有他一个人在，但看桌上的酒杯数量就知道并不是男生一个人在这里喝酒。 他推了下男生的肩膀，“陶子陶，回家了。” 陶子陶听到熟悉的偏冷质感的声音后，慢吞吞地抬起头，他眨巴了几下眼睛才看清面前人，嘿嘿笑了声，“黄长白，你来接我了。” “这么吵，你也睡得着？”黄长白拿起扔在一旁的针织衫往男生身上套，陶子陶很乖地任由他帮忙穿衣服。 “习惯了。”陶子陶随着黄长白搂他腰的动作站了起来，头晕目眩让他靠在黄长白肩膀上缓了两分钟才站直身体。 现在已经到了夜场环节，唱的歌也是温柔抒情歌，旁边雅座里的男女已经缠绵地亲在一起了，整个酒吧也都静下来了，他没觉得吵。 他感觉黄长白的衣服有些潮湿，不禁问：“外面是不是下雨了？” “嗯，今天下午一直在下雨，你不知道？”黄长白捡起他的手机放到自己口袋里，问还晕乎的男生，“能走吗？” “能。”陶子陶刚走两步差点被地上放的酒瓶绊倒，黄长白立即伸手搂住男生的腰把人拉了起来。 只是，他也没有再放开，任由男生靠在他身上，两人慢慢往酒吧门口走。 这家酒吧没有地下停车场，陶子陶的跑车往常就停在酒吧不远处的停车场里。 两人出了酒吧后，陶子陶被冷风细雨一吹立即清醒了大半，他不禁往身边青年怀里躲了躲，“怎么这么大雨？” “要不，你先回去等着，我去开车？”黄长白把自己的牛仔外套脱了披到陶子陶身上，“穿上，你衣服透风。” “我跟你一起去，一来一回太麻烦了。”陶子陶很不喜欢下雨天，也不想一个人待在这里感受这凄凉的雨夜。 黄长白从保安手里接过伞，看了几眼下巴缩到他牛仔外套里的陶子陶，然后点点头，“行，那走吧！” 虽然伞是双人伞，但因为刮风，所以等他们俩到停车场时身上还是淋了不少雨。 黄长白先把陶子陶送进副驾，他才又转过去开车。 陶子陶捋了把湿潮的头发，又揪了揪因为淋雨而粘到腿上的裤子，问开车的青年：“你今晚是不是不回去了？” “嗯，宿舍已经关门了。”黄长白又跟陶子陶讲了陶戈薇电话的事情，车内一时之间陷入到安静当中。 一直到陶子陶家里之后，男生也没有再说话。 黄长白原本就不是一个多言的人，他看到陶子陶回主卧后，他也转身去了客房。 这是A大附近的大平层，陶子陶平时都住在这里。 他偶尔留宿时就住在客卧，他住的那个房间从来都没有住过其他人，所以里面还放着他的几件衣服。 等他洗完澡出来时，看到陶子陶正坐在他床上玩手机。 男生洗完头发没有擦，脖子里挂了条毛巾，发尾上的水滴洇到毛巾里后消失不见。 但额前头发的水都滴到了他床上，男生仿若无闻。 他走到床边扯过吹风机帮陶子陶吹头发，陶子陶依然玩着手机任由他的动作，其实这是他们俩大部分时间的日常。 陶子陶是一个享受惯别人照顾的小少爷，他觉得他对陶子陶来说，跟任何一个家政阿姨没什么区别。 当初，他还以为陶子陶说每个月给他五万块让他去照顾他是为了侮辱他。 但现在他可以很肯定地说，陶子陶就是想找个看起来比较顺眼的“阿姨”，而他不幸入选。 但他也是幸运的吧！ 毕竟，在他们村，一个月能挣五万块的人，寥寥无几。 一时间房间里只有吹风机“呜呜”的声音，等他把陶子陶的头发吹好后，见男生还没有动作，他才开口：“怎么了？” 陶子陶放下手机，抬头看着面前青年：“今晚上你跟我去主卧睡。” 黄长白看着男生没有说话，他知道陶子陶不喜欢下雨天，心情不好时会让他过去睡。 但他不知道今晚上陶子陶是因为下雨天，还是因为心情不好。 陶子陶拿起手机给黄长白转了五千块钱，然后从他床上下来，直接说：“钱给你转过去了，来我房间时帮忙热一杯牛奶，谢谢。” 说完话，他直接从客房里走了。 他很满意黄长白沉默寡言又会照顾人的性格，也是这个原因他才会让黄长白在他身边待那么久。 他知道黄长白缺钱，而他刚好有很多钱。 黄长白现在确定陶子陶是心情不好了，陶子陶只有心情不好时才喜欢喝牛奶，还必须是放蜂蜜的甜牛奶。 他端着牛奶到主卧时看到陶子陶正用平板玩儿植物大战僵尸，他把牛奶递过去，“给。” 陶子陶手指在屏幕上快速点着去收阳光，接过牛奶一口气喝完了，又把杯子递给他，“谢谢。” 黄长白把杯子洗完再回来时，刚好看到陶子陶从洗手间里出来，脸上还带着水汽，两人离得近的那一瞬间他闻到了薄荷漱口水的味道。 他不是第一次跟陶子陶睡在一起，很自然地睡到了床左侧，因为陶子陶更喜欢睡在右侧。 两米的大床，睡两个成年人，只要不是故意去蹭对方，跟自己睡觉没什么区别。 毕竟，学校宿舍的床也才0.9米而已。 只是他睡硬床习惯了，陶子陶的床垫有些软，他都不敢翻身，怕吵到陶子陶。 陶子陶让黄长白跟自己一起睡觉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他只是想要一个人陪他。 而黄长白相较于毛绒玩偶，也只是一个会呼吸、温度适宜、长相精致的安抚玩偶而已。 他还挺喜欢跟黄长白一起睡觉。 黄长白睡觉非常老实，不打呼、不磨牙，每次都躺得板板正正，一晚上甚至连翻身的次数都很少。 青年将近一米九的高大身体躺在他外侧让他很有安全感，尤其是在这样电闪雷鸣的夜晚。 又一个紫色雷电滚滚而来，并带来噼里啪啦的声音时，黄长白不禁睁开了眼。 30层虽不是顶高的楼层，但窗帘并不能完全遮挡住落地窗外的一明一暗，尤其是暴雨砸玻璃带来的噼里啪啦的声音。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陶子陶那么不喜欢下雨天，却还要住在这个房子里。 陶子陶有好几个房子，其中有一个别墅。 他想如果这样的下雨天住在别墅里，应该就不用一直听这种耳边打雷的声音，甚至是直面这种极端天气了。 陶子陶根本就睡不着，他翻了个身面对黄长白躺着，见青年还睁着眼睛，就问：“你也睡不着？” 黄长白“嗯”了一声，指着外面说，“我总觉得雷能劈到屋子里，很没安全感。” 其实，他最担心的是落地窗的玻璃自曝。 但这个就没有必要跟陶子陶说了，他怕会吓到男生。 陶子陶听着他这冷笑话后轻笑了一声，然后说：“应该不会，上一次雷比今天更大，我不还活的好好的。” “......”黄长白并没觉得被安慰到，谁规定上次没死，这次就不会？ 陶子陶也没指望黄长白真的能陪他聊些什么，这人一直都挺沉默。 只是，他今天特别想找人说说话，而黄长白虽然不是解语花，但却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 他从一旁摸过手机，解锁后找到黄长白的支付宝，转账五千，放下手机后，理所当然道：“你抱着我。” “......”黄长白没看自己的手机，但是他能猜到陶子陶刚才是给他转钱了。 陶子陶每次都是这样，从来都不会问他的意见，反正他的意见也不重要。一晚上还没过完，他已经赚了一万块了。 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其实，他想说他也没那么值钱。 一个月五万，陶子陶能找到大把愿意照顾他，且陪睡的人。 他也不知道陶子陶看中他哪一点了，但他知道陶子陶对他并没有厌烦。 陶子陶直接钻到黄长白怀里，但男生是平躺着的，这样抱着很不舒服。 他指挥着黄长白说：“你侧躺着抱着我。” 黄长白按照陶子陶的吩咐把人紧紧搂进怀里，他感受到怀里人满足地叹了口气。 陶子陶把脸埋在黄长白胸肌上，手环着对方紧实的腰。他能听到男生强劲有力的心跳声，男生的体温比他高不少，被青年有力的胳膊环抱着时很有安全感。 他突然由感而发地问了句：“黄长白，你喜欢男生还是女生？” 如果黄长白有喜欢的人，肯定就不能再做他的私人助理了，想想还挺不舍。 但一想到以后黄长白会这么紧地抱着别人，那人还不用花钱，他就忍不住抱紧了些，毕竟自己可是花了五千块呢。 “......”黄长白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他沉默了一瞬而后开口，“没想过这个问题。” 他几乎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了陶子陶身上，连学习都得抽空，哪还有更多时间去想其他的？ 陶子陶又问：“我是不是应该给你涨工资了？” “不用，钱已经很多了。” “哦！这可是你自己不要的，不能怪我！那你先别找对象，你要是有对象了，对方肯定不乐意你去做私人助理。我不想换人，你要是觉得钱不够，我可以再给你加。” 陶子陶并不觉得自己提的要求过分，毕竟黄长白要是有对象了肯定就不能随时待命了，那他就得去适应一个新的人，他不认为能再找到一个比黄长白更合他胃口的人。 黄长白一低头就能闻到陶子陶头发的味道，像是无花果的青涩香甜，也像是红茶熏香的微苦，好像还带了些木质香气。 闻着很安心，也很静谧，很适合陶子陶，活力中带着慵懒的气息，就像是穿着白衬衫在阳光下微笑的陶子陶。 陶子陶见黄长白一直不说话，就又说：“你明天跟我一起去见我妈。” “好。”黄长白收回自己跑偏的思想，继续听陶子陶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陶子陶说到最后都渴了，他这才注意到黄长白已经好久没有给予回复了。 他轻喊了一声，“黄长白。” 男生呓语般嘟囔：“好。” “你不是缺钱吗？我有很多钱。” “好。” 陶子陶在黄长白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听着青年的心跳声睡了过去。 第3章 鸡同鸭讲 黄长白早上被被男生给压醒的，陶子陶的睡姿真不敢恭维，男生半趴在他身上，温热的呼吸正扑在他脖子里。 陶子陶一条腿刚好压在他小腹上，而那一处灼热又挺直正紧贴在他腰上。 早上正常的生理反应，陶子陶有，他当然也有。 现在被陶子陶这样压着是真难受，他把手伸进被子里抓住男生的小腿刚准备放到一旁，就听到男生嘟囔了句：“困。” 他动作非常缓慢地把男生的腿放下来后，又搂着男生的上半身把人放回床上，就这样慢吞吞地从床上挪下来后，已经不知道过去多久的时间了。 他不禁轻轻呼出了一口气，幸好没把人吵醒。 结果，他刚站在床边晃了晃被压得酸麻的胳膊和腿，就听到床上的男生用不怎么清醒的声音问：“你怎么起来那么早？” “......”黄长白僵硬地转过身跟那双迷离的桃花眼对上，“你醒了？我想去洗手间。” “哦！那你快去，现在还在合同期呢，老板还等着你抱着睡觉。”陶子陶翻身趴在床上，轻拍了下黄长白的枕头说。 “......”黄长白顿时无言，只能加快了自己的脚步，毕竟老板还在等着。 只是他还是洗了把脸，又缓了几分钟才从洗手间里出来。 陶子陶再次手脚并用地把人抱住，忍不住好奇地问：“你是不是不行？” “！” “！！” “！！！” 黄长白闭上眼，决定不回答他这没有意义的问题。 陶子陶自顾自地嘟囔着，“看来，人家说家伙大，不一定持久是真的。” “像我这样就挺好，足够用了。”他故意挺起腰在黄长白身上蹭了一下，在青年想躲开的时候，又凑过去把人搂紧。 “黄长白，你用过吗？” 黄长白把脸扭过去不看喋喋不休的男生，但实在有些烦，就问：“你又没用过，怎么知道行不行？” 陶子陶嘿嘿笑了两声，“但我自己弄过啊！时间还挺长的。你呢？” “......” 这是什么鸡同鸭讲？ 陶子陶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后，瞬间瞪大眼睛，他抬起头看着正闭着眼的黄长白，不敢相信地问：“你想上我？你不会是想让我给你钱，然后让我用你吧！” “我跟你说，我从小就接受我妈的严格教育。她说了，男人不自爱，那就跟烂黄瓜没什么区别。我可不想做烂黄瓜，我要保持我的清白到我结婚的时候。” 黄长白见他越说越离谱，只能睁开眼无可奈何道：“少爷，我什么都没说，您还是赶紧睡吧！要是不睡，我就起床了。” 不得不说，陶戈薇对陶子陶关于情事的教育确实挺严格。 就他在的这几年，陶戈薇还不时给他打电话问陶子陶有没有领乱七八糟的人回家，有没有什么不正当的男女或男男关系？ 陶子陶好像对这些也不感兴趣，平时就跟那几个富二代一起去各种酒吧喝酒。 喝到最后就给他打电话，他再把人接回来。 但他知道，那些富二代很多时候都是带着人直接去附近的酒店开房。 陶子陶是一个不错的老板，偶尔有些小脾气，但本身并不坏，也没什么深沉的心思，所以他才愿意跟男生一直保持这样的关系。 陶子陶再次醒来是因为床头的手机，他摸了半天也没摸到。 但听到了黄长白接电话的声音，他没好气地说：“黄长白，你吵到我了。” 黄长白继续跟电话对面的人说：“陶子陶还在睡觉。” “嗯，行，等会儿我叫他。” “好的，再见。” 他挂完电话后，跟缩在被子里的男生说：“陶子陶，你妈打电话，问你什么时候能过去。” 陶子陶闷声问：“现在几点了？” “11点15分。” “再过5分钟。” 黄长白靠在床头数着时间，5分钟一到他就把男生蒙头的被子掀开，“时间到了。” “黄长白，你怎么那么烦人？”陶子陶起床气十足地问。 黄长白见他已经醒了，就下床说：“我先回房间洗漱了，你也快点起床。” 临走之前，他看了眼还在床上翻腾的男生，顺手帮忙把窗帘打开了。 昨晚上下了一整夜的雨，外面看起来湿漉漉一片，但目及之处都是干净清新之色。 不得不说，30层落地窗外的风景确实不错。 陶子陶懒懒地坐起来，抱着枕头玩手机。 他这才发现他妈妈昨晚给他打了15个电话，他竟然一个都没有看到，怪不得今天直接打给黄长白了。 两人到陶戈薇订的餐厅时已经12点半了，两人顺着服务员的指引找到了包厢。 一推开门就看到一个穿旗袍的小姐姐在弹古筝，茶桌旁还有另一个妆容精致的女士在泡茶。 但最令人注意的还是主位上坐着的身穿黑裙的分不出年龄的女人，女人跟陶子陶一样生了一双含情又多情的水润桃花眼。 她整个人坐在那里，就是这个包间里最亮眼的风景。 陶戈薇正端着杯茶慢慢品着，女人看到他们俩时，不禁轻嗔了句，“怎么这么懒？” 陶子陶大咧咧坐在茶桌边，“妈，你订的餐厅太远了。” 陶戈薇让两个服务人员出去后，自己去茶台前坐着，对黄长白说：“小白，坐。” 黄长白看着陶戈薇行云流水般的泡茶技术，突然发现陶戈薇比刚才茶艺师泡茶的动作还要好看。 陶戈薇自然也注意到了他的注视，给他倒了杯茶，温柔开口：“尝尝，我泡茶还不错。” 陶子陶抿了口茶，放下杯子后问：“什么时候上菜？我饿了。” 陶戈薇看了他一眼，继续泡自己的茶，“等会，你才坐下不到三分钟，怎么那么没有耐性？” “我没你这样的心性，我坐不住。” 陶子陶手托着下巴，看着他妈妈，笑着说，“妈，恭喜画展成功。” “谢谢。”陶戈薇把脸旁的碎发别到耳后，又问，“小白，马上是不是就毕业了？有什么打算吗？” “面试了几个互联网公司，还没想好要去哪个。”黄长白礼貌道。 陶子陶倒没想到黄长白已经开始找工作了，更没想到男生还有了自己的打算。他还以为自己给黄长白的钱足够多了，但现在看来黄长白并不把在他身边当成一个正经工作。 陶戈薇微笑点点头，“不错，你跟陶子好好相处。” “......”陶子陶心说黄长白都要去工作了，哪还有空跟他相处？ 可见男人在床上的话不能信，明明昨晚上还承诺要待在他身边。 不过，他倒也不太意外，黄长白一直都是他们学院的风云人物，成绩好、长得帅，走到哪里都备受瞩目，想找个好工作也很容易。 服务员上了一桌子的菜，陶戈薇站起身说：“行了，来吃饭吧！” 陶戈薇笑着招呼黄长白，“小白，这个椒麻排骨很不错，你尝尝。” 黄长白伸手夹了一块，排骨被油炸过，外皮炒了糖色酥酥脆脆，肉又很香，确实不错。 毕竟那么一个长盘里一共摆放着九块排骨，必然个个都是精品！ “这家的老虎斑也不错，比上次我们在另一家吃的更鲜。”陶子陶夹了块鱼肉给黄长白。 黄长白有些不明白陶子陶到底想干什么，往常他们俩一起吃饭时，陶子陶都是直接跟他说让他帮忙盛饭、剥虾、挑鱼刺。 他想着应该是陶戈薇在这里，所以陶子陶比较收敛。 于是，他很自觉地想帮忙剥虾，但今天的虾是石斛坚果牡丹虾球，不用剥。 他也礼尚往来地帮忙夹了一个虾球放到了陶子陶盘子里。 陶子陶把汤碗往他面前一推，“帮我盛碗汤。” 黄长白听后，端碗帮他盛了羊肚菌鲍鱼土鸡汤，“给。” 陶戈薇看他们俩这么和谐，抿嘴笑着开口：“陶子你别总欺负小白，你也不小了，脾气该收敛收敛。” 陶子陶见他妈只吃那两盘素菜，不自觉地问：“妈，你怎么又开始吃素了？” 不论是香菜干银牙，还是手撕浇汁空心菜，他都不喜欢。 但他妈妈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吃几天的素，让他也不自觉去夹了一筷子，没滋没味地嚼着，这跟吃草有什么区别？ “吃什么不是吃？你好好吃你的肉就行了。”陶戈薇看着这么单纯的儿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有时候她都在想是不是自己用了太多的心思，所以才让她儿子这么没心没肺。 陶子陶撇撇嘴，转头跟黄长白说：“你怎么不吃青菜？你挑食。” 黄长白茫然地看着陶子陶，“......” 他不知道为什么又讲到他身上去了，他家里条件不好，小时候吃青菜比吃肉的机会多多了。 再说了，就他这体格，如果只吃青菜，不得饿死？ 陶戈薇喝了口羊肚菌素汤，笑着说：“小白应该多吃点，这么大个子，吃素得营养不良。” 陶子陶给黄长白夹了不少菜，催促道：“那你多吃点。” 黄长白：“......” 多吃点也挺好，那就不用多说话了。 所以，他埋头继续吃着自己的。 陶戈薇跟陶子陶聊着最近艺术圈里的事情，也讲了不少画展的事情。 到最后，又归结到一点，“陶子，你最近有画画吗？” 陶子陶吃菜都不香了，他放下筷子嘟囔了句：“妈，我马上就大学毕业了，你怎么还跟检查小学作业似的？再说了，画画不需要灵感？” 黄长白见他们俩要聊重要的事情了，就放下筷子，擦擦嘴说：“陶老师，我出去方便一下。” 陶戈薇对他温柔笑着说：“行，从这里出去后有一个锦鲤池，很漂亮。” “好。”黄长白说完就出去了。 陶子陶看着黄长白的背影，一直到青年走出包厢后才收回自己的视线。 第4章 挺招人 陶子陶有一搭没一搭地用手指敲击着桌面，看着他妈妈问：“妈，我在艺术方面没你有天赋，你就不能让我躺平？” 陶戈薇揉着太阳穴，轻声问：“陶子，我对你已经够放纵了。你不是没有天赋，你是缺少历练，你最缺的是思考。你的画都太浮于表面了，你现在只剩下炫技，而没有灵魂。甚至连小情小爱都算不上，更别说有什么宏大命题了。” “......”陶子陶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大口说，“妈，你的意思就是我没脑子呗！” “不，是你从来都不用心，不管是对待画画，还是对待身边的人。”陶戈薇无奈地看了眼儿子，“陶子，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我已经长得够大了，我感觉好像我不论怎么做都达不到你的标准。”陶子陶小时候也曾很努力地学习，画画，只希望能让妈妈满意。 但不论他做到什么程度，他妈妈总是这样的结论，说他不用心，说他的画浮于表面，只剩炫技。 “不是你达不到我的标准，而是你......”陶戈薇停顿了会儿，又说，“你爸爸要回来了，你这几天别乱跑，知道不？” “知道了，明白人知道他是我爸，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我老板呢。是不是还要我做总结报告？”陶子陶冷淡开口。 他跟他爸见面的机会，还没他在电视或杂志采访上看到他爸的机会多。 从他小时候就这样，他爸爸总是在出差，一年也在家里待不了俩月，每次他都得重新适应跟爸爸的关系。 他小时候每次跟爸爸打电话都得经过助理传达，他爸爸有空的时候才会给他回电话。 他很羡慕那些能陪着孩子参加家长会的爸爸，但妈妈跟他说，爸爸已经给了他很好的物质条件，少陪他一些也是应该的。 长大一些后，他发现他朋友的爸爸们好像也是这样，那些家里企业没他家企业大的，也总是忙得连家都少回，他就原谅了他爸爸的缺席。 况且，他妈也总不待在家里，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出去采风、办画展，或者去国外陪爸爸出差。 所以，时间长了他也就习惯了父母的缺席，没有父母管着，他在青春期得到了极大的自由，以及花不完的钱。 他身边的朋友都很羡慕他，但他心想他宁愿父母能陪着他吃个晚饭，或者是一起过个生日。 他们一家人对彼此都不太亲近，就像陶戈薇办完画展回来后并没有把他约在家里，而是在外面的餐厅是一样的道理。 毫不夸张地说，这4年他见黄长白的次数比过去21年他见爸爸的次数还要多。 如果未来4年黄长白还做他的私人助理，那到时候他跟黄长白见面的次数将要超过他跟妈妈见面的次数。 陶戈薇自然听出了儿子的埋怨，她跟儿子坐得近了些，握住儿子的手说：“陶子，别这么孩子气。等你毕业之后，妈妈带你去旅行？”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陶子陶好似自从小学二年级之后，就没有跟父母一起出去旅行过了。 陶戈薇又哄道：“那我给你钱？你跟小白一起出去？” “他没意思。”陶子陶从来都没想过跟黄长白一起出去玩，往常也都是他跟朋友一起玩，然后让黄长白来接他。 黄长白没有进入过他的朋友圈，当然他也不知道黄长白的朋友都是谁。 陶戈薇笑着摸了下陶子陶的脑袋，“你别总欺负小白，他是一个好孩子。” “......”陶子陶心说黄长白确实是一个很好的私人助理，平时不该说话的时候绝对不会多说一句，而且极其明白人情世故，一点儿都不像是村里出来的没见识的穷小子。 黄长白坐在锦鲤池边看着湖里的红色锦鲤慢吞吞地游来游去，不一会儿一个服务员送来了一小袋鱼食，“看你在这里坐了半小时了，是想喂鱼吗？” 黄长白都不知道自己竟然已经坐了那么久了，他站起身看着那小包的鱼食问：“多少钱？” 他知道不少公园喂鱼都是要给钱的，不知道这里是不是也这样。 服务员把鱼食放他手里，“不用钱，你喂吧！” 他们餐厅里接待带小朋友的客人时，会给小朋友鱼食哄小朋友喂鱼。 她是看这个男生在这里坐得太久了，才会送鱼食。 黄长白抓了一小把鱼食撒到湖里，立即有一群锦鲤围过来抢食。 他刚准备把剩下的也全撒进去时，就听到身后有声音传来，“黄长白，你挺招人啊！竟然还有小姐姐给你送鱼食。” “......”黄长白一转头就看到陶子陶正抱臂靠在旁边的景观树上，他走过去拉起陶子陶的手把鱼食倒进对方手心，“聊完了？” “嗯，回去吧！”陶子陶一扬手就把鱼食洒进湖里，如愿看到湖里红通通一大片锦鲤在争抢着吃。 他手里还粘了几颗没甩掉，他看了眼身旁的青年，一伸手在对方后背上擦了擦。 黄长白穿着昨晚他穿过的黑色牛仔外套，很耐脏，他又擦两下，也没看到哪里脏了。 “......”黄长白任由他擦完后，才问，“干净了？” “嗯，你刚才吃饱了吗？”陶子陶问。 “差不多了。”黄长白知道他们母子要聊事情，所以一到那里就闷头吃。 陶子陶看了眼面前比他高了大半头、体型也比他大了一个号的青年，抿了抿唇说：“晚上我请你吃小龙虾。” “哦！”黄长白觉得应该是陶子陶想吃，但又想让他去剥虾。 第5章 占有欲 两人上车之后，陶子陶接到了池舟的电话，约他去打台球。 黄长白听到了地址，直接问：“你自己开车去，还是我送你去？” “你送我去。”快到地方时，陶子陶又问，“你下午去干什么？要不要跟我们一起玩儿？” 黄长白摇摇头，“我学校里还有些事情，再说了马上就毕业了，也该找地方住了，我想去看看房子。” 陶子陶直接说：“你搬过来跟我一起住，你是不是工作之后就不管我了？你实习一个月多少钱？有我给你的多？” “这不一样，我总不能一直不工作。”黄长白就是因为一直没想好要怎么安排他跟陶子陶的关系，所以才一直拖到现在才找工作。 陶子陶有些烦躁地捋了把头发，“你就算辞职，你也得等到我找到下一任吧！你这样突然就走了，你觉得合适吗？” “我没说突然就走，我只是说下个月领完毕业证之后，我肯定就要去工作了。”黄长白看着不远处的红灯说，“这不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吗？” 他并不觉得他对陶子陶是不可替代的，他觉得没有谁对谁是不可替代的。 在他没有出现之前，陶子陶不也生活得很好吗？ 相反地，在遇见陶子陶之后，他再也没有钱而苦恼过了，这在他上大学之前是完全没有想过的。 他在上大学之前，从来都没有出过省城，更别说是这么远的A市了。 他通过他们村里的大学生村官那里得知，他到大学之后可以做兼职，养活自己肯定没有问题，毕竟他学习能力那么强。 他来到A市之后，才知道他带的3000块可能只够两个多月的生活费。 只是，在他在找兼职之前，他就已经被陶子陶给找上了。 他不知道陶子陶是怎么认识他的，明明他们俩一个是计算机学院，一个是艺术学院。 但在开学第二天，陶子陶就搬进了他们宿舍。 那是他第一次知道，原来人跟人的差别能那么大。大到一个连学校在哪里都要靠地图导航，一个可以随意让学校帮他调换宿舍。 他原本并不想跟陶子陶有什么纠葛，毕竟他们俩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但就在他开学一个星期之后，他接到了村官的电话，说他爷爷摔倒了，但舍不得花钱，所以在家里硬扛着。 那一刻，他知道他没有选择。 毕竟他努力学习十几年，考了市状元才从政府那里得到的五万块的奖励，也只相当于陶子陶给他的一个月工资而已。 他在陶子陶给他的那厚厚一沓工作说明上签上自己名字的时候，他手机里就接到了陶子陶转给他的第一个月工资。 他没有留下，全部都转回给村官，让他带着爷爷去看病了。 也是从那一天开始，他跟陶子陶就完全绑定在一起了。 陶子陶转眼瞪着黄长白，青年轻飘飘的语气让他很不舒服，他不满地说：“半个月？你半个月给我找个人过来，我满意了，就放你走。” 黄长白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只是说再有半个月我就去上班了，但我没说我就直接撂挑子不干了。我想说的是以后我要是上班了，肯定不会这么随叫随到，你可以再找个人。” “我有那么不善解人意？” 陶子陶一挑眉毛，“你上课的时候我不没叫过你？你说你要复习的时候，我不也给你时间了？再说了，等你上班了，说不定我也有正事做呢？” “......”黄长白很想解释他们现在还是一个学生，如果陶子陶连学都不让他上，那他赚钱做什么？ 他还不如退学直接找个全职的工作，不用像现在这样没日没夜、随叫随到了。 陶子陶拿过黄长白的手机点进支付宝，看到里面只有12001.2元，不解地问：“为什么我每次点进你的支付宝，你都是没钱的状态，你每个月花费那么大？你是存起来了？还是赚钱养别人了？” “......”黄长白看他那毫不见外的样子，什么话都不想说了。 这四年，他一直都跟学校里的学长学姐们一起接单赚钱。 刚开始是改代码，后来他的技术水平提升之后，就开始帮忙做网站、小程序。 虽然累了些，但这些收入能包含他的生活开支以及转给爷爷奶奶的生活费，甚至还让他存了些钱以便应急。 很多次他跟陶子陶说自己在做作业，也都是在做兼职。 而陶子陶给他转的钱，差不多都又花到陶子陶身上了。 陶子陶对钱根本没有概念，两人一起出去吃饭时，陶子陶并不会排斥他去付账。 有时候陶子陶跟朋友一起喝酒，到最后还是他去结账，每次都是大几千甚至上万。 一个月只要帮陶子陶付几回账，那到月底根本就不剩什么了。 再说，陶子陶是一个讲究人，注重服装搭配，不喜欢他穿太廉价的衣服。 除了刚跟陶子陶签约的第一月是陶子陶强制把他的衣服、鞋全扔了，让他换上他新买的衣服之外，后来都是他自己买的衣服。毕竟他只是在给陶子陶打工，又不是被包养。 那么多花钱的地方，他要是还能攒下钱就奇怪了。 其实，他看不出几千块的卫衣跟他在网上买的几十块的有什么区别，甚至连图案都是一样的。 但陶子陶每次看他穿几十块的衣服时，都拉着脸不高兴，必须要先带着他去店里买一套新的才开心。 后来，他就习惯了，每次见陶子陶时都会换上男生看得顺眼的衣服。 陶子陶又点进微信钱包，看到里面只有104.2元后，不禁啧啧几声，“我觉得你的实习工资肯定不够花。” 他点进黄长白的通讯录，浏览着标注得明明白白的备注，在看到多了好几个不熟悉的女生的微信后，他点开头像看了看，又把手机转给黄长白看，“你喜欢这样的女生？” 黄长白：“......” 陶子陶看他不吭声，就继续说：“她跟你不适合。” 黄长白把车停到台球馆外的停车场里，转头问：“你看完了？” 陶子陶关上手机递给黄长白，在青年要接过时，他又把手机拿回来，反问：“你什么时候新加了这么多人？” “你没看到有一个是HR？一个是同专业的学妹，我辅导员的亲戚，她要参加一个竞赛，让我去辅导辅导她。还有一个是上次你非要让我加的，你忘了？”黄长白一个个解释。 有时候老板对员工私生活的占有欲那么强，他觉得并不是一件好事。 幸好他的生活简单，不怕被查。 要是再找一个助理，陶子陶这样不时检查人家的手机，他觉得没人能坚持一个月，就算一个月五万。 “我什么时候非要让你加？”陶子陶又打开微信，让黄长白指给他后，他直接把人给删了。 “......”黄长白再次无语。 那次，他去酒吧里接陶子陶，有一个女生要加陶子陶的微信，陶子陶从他兜里掏出手机就让人家扫码。 陶子陶把手机还给黄长白之后，又交代了句：“下次，你别乱加人了，小心被骗。” “......”黄长白把手机装起来，下车帮老板打开副驾车门，“快去玩吧！我得回学校了。” 说完，他把车钥匙递给陶子陶。 陶子陶摇摇头，“你带着钥匙，晚上来接我，咱们去吃小龙虾。” 黄长白直接把车钥匙塞到陶子陶口袋里，“晚上你给我打电话，我打车过来。” 陶子陶的跑车太亮眼了，开到哪里都要被围观，他开就更不合适了。 陶子陶也没勉强，他尊重黄长白那些莫名其妙的自尊心。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占有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