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消失后反派老婆O疯了》
1. 第 1 章
时倾倾要EMO了。
她在末世勤勤恳恳,砍瓜切菜般剁了九百九十九只形态各异的丧尸后,终于用攒下的积分跟系统兑换了一个来现代低危世界的机会。本以为从此告别提心吊胆,迎来左手肥宅快乐水,右手炸鸡薯条的神仙躺平日子。
没成想,来的节点不太对,一整个大写的悲剧。
她穿来时,故事已经大结局。
双女主经历各种磨难终于走到一起,反派破产锒铛入狱,女主携手举行了盛大的婚礼,婚后浓情蜜意,三年抱俩,开始了快乐养娃的生活。
当然,这些都和她没关系,和她有关系的是入狱的反派。
而她,是——反派的金丝雀Alpha。
原身金丝雀在反派入狱后,拿了所有钱财麻溜出国了,在国外堪称醉生梦死,极尽奢靡,浪的飞起,就很快染上赌瘾,被人做了局,输得清洁溜溜,最后在绝望中一跃解千愁,跳海自尽了。
于是,时倾倾来了。
福,一口没享到;债,倒是继承了一屁股。
她只能灰溜溜地滚回了国内。
而现在,她正在监狱门口,眼巴巴地等着她那素未谋面的‘前金主’。
今天是谢致出狱的日子。
时倾倾百无聊赖地用手指敲着方向盘,内心疯狂吐槽:“系统,你确定谢致嘎了,我真的会立刻被弹回丧尸世界?没有缓冲期?不能通融一下?”
脑海里,电子音回应:【确定。规则如此,宿主您与原世界反派谢致存在绑定关系,她是您在此世界的‘锚点’。锚点消失,您自然会被强制遣返。】
【根据监测,目标人物谢致在经历重大人生挫折后,存在强烈的自毁倾向。她若选择主动结束生命,同样被视为锚点消失,您将被立即遣返。】
系统冷冰冰地补充道。
时倾倾一个激灵,差点把方向盘摁响:“什么?自毁倾向?她想死?不是吧,那我岂不是还得兼职心理医生,防止她自杀?”
【可以这么理解,确保锚点存活是您留在此世界的基础。】
“那我不得把她当祖宗供起来?保证她长命百岁?”时倾倾说到这,忍不住吐槽道:“这人要是想死,谁能拦得住,难道就没别的办法吗?”
【有,您还可以选择完成隐藏任务‘深度羁绊’,与锚点建立不可分割的联系。这样就算反派死亡,依旧可以永久停留。】系统一板一眼地解释。
“深度羁绊?啥玩意?”
【完全标记。】
时倾倾:“……说白了还是得睡呗?”
【可以这么理解,这是最彻底有效的方式。】
时倾倾扶额,感觉前途一片灰暗。
让她一个在末世挣扎求生,只想及时行乐,去攻略一个刚出狱、大概率心理阴暗、据说还很难搞并且想死的反派O?这难度不亚于让她空手去单挑丧尸王。
就在她内心戏丰富得能拍八十集连续剧时,监狱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个瘦削高挑的身影走了出来。
时倾倾瞬间坐直了身体,眼睛唰地亮了。
哪怕早已从原主记忆里知道谢致是个美人,此刻亲眼见到,她还是被小小地惊艳了一下。
女人穿着一身简单的黑色休闲装,洗得有些发白,款式也普通得不能再普通。脸上未施粉黛,肤色是一种久不见阳光的苍白,唇色很淡。但她的骨相极好,下颌线清晰利落,鼻梁高挺,一双眼睛尤其出彩,是那种带着冷感的漂亮,眼尾微微上挑,即便此刻没什么情绪,也自带一股疏离和矜贵。
黑发简单地扎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颊边,更添了几分颓废感。她低着头,自顾自地走着,步伐不算快,却带着一种不愿与周围任何事物产生关联的隔绝感。
美人!妥妥的冷美人!完全长在时倾倾的审美点上!
时倾倾立刻按了下喇叭,‘嘀’的一声,在略显空旷的监狱外围显得格外突兀。
谢致脚步一顿,却没有立刻望过来。
时倾倾也不气馁,降下车窗,探出半个脑袋,脸上堆起一个自认为十分友善阳光的笑容:“嘿!这边!”
谢致终于循声看了过来。
她的目光落在时倾倾脸上时,清冷的眸子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迅速恢复了古井无波,快得让时倾倾差点以为是错觉。
时倾倾朝副驾驶努努嘴:“上车呗?”
谢致站在原地没动,只是看着她,眼神里带着审视和疑惑。
“哎呀,先上来再说嘛!这里不让长时间停车的!”时倾倾催促道,语气自然得仿佛她们是久别重逢的老友。
谢致沉默了几秒,最终还是拉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
时倾倾一边熟练地启动车子,一边自来熟地开口:“在里面这么久,肯定没啥油水吧?想吃点什么?尽管说,今天我请客!”
谢致一直没什么波动的眼睛转向她,里面闪过一丝更深的诧异,但很快又沉淀下去,恢复了平静。她没有回答关于吃的问题,而是再次开口,声音有些微哑,带着长时间不说话的低沉:“你为什么来接我?”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是想看看我现在有多落魄?看我的笑话?”
“哪能呢!”时倾倾立刻叫屈,表情夸张,“谢总,你这话可就伤我心了。虽说咱俩那关系……嗯,比较塑料。但你之前对我也挺大方的不是?做人要讲良心,怎么能恩将仇报呢。我时倾倾是那种人吗?”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旁边摸出一瓶矿泉水,自然地递给谢致:“喝点水?看你嘴唇干的。”
谢致没接,只是看着她,试图从她那过分灿烂的笑容里分辨出真实的意图。
时倾倾也不在意,把水放回原位,继续叭叭个不停:“在里面日子不好过吧?肯定受苦了!瞧瞧你这脸瘦的……不过底子好,稍微养养就回来了。哎,你们平时都干嘛啊?也要踩缝纫机吗?……”
“要我说啊,人这辈子,除死无大事。你看你,虽然现在情况不太好,但好歹全须全尾地出来了不是?好死不如赖活着,活着才有无限可能嘛。你都不知道,我在末...那个外国见过多少人,比你惨多了,缺胳膊少腿还在努力讨生活呢……”
她一个人也能把场子炒得火热,可惜谢致完全不接茬,只是偶尔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模糊的轻哼,算是回应,对她那些关于“活着”的大道理更是置若罔闻。
很快,车内气氛就陷入了一种单方面热烈的尴尬。
时倾倾内心哀叹:这高岭之花,果然名不虚传,话也太少了!比丧尸还难沟通,丧尸至少还会“嗷嗷”叫两声呢!而且这自杀倾向,看起来不是一般的严重啊,油盐不进。
最终,一路上基本就是时倾倾在唱独角戏,最终话题又转回了想吃什么,谢致只用一句“随便”终结了所有选项,然后便闭上眼,靠在椅背上假寐,摆明了拒绝交流。
她心里门儿清:时倾倾这个人,当初就是看中她的钱才跟她,拜金功利心写在脸上。如今自己一无所有,她突然出现,还表现得如此热情,必定有所图谋。只是她暂时猜不透,时倾倾到底想从她这个落魄之人身上得到什么。
最终,时倾倾自作主张,将车开到了一家看起来人气很旺的火锅店门口。
“就这儿吧!没有什么烦恼是一顿火锅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两顿!”
她豪气干云地停好车,率先跳了下去。
谢致看着那喧闹的店面,眉头又蹙了起来,但还是默默跟了进去。
时倾倾很贴心地要了个小包间,点锅底时,还特意询问:“你在里面清淡惯了,一下子吃太辣肠胃受不了吧?咱们来个鸳鸯锅?”
谢致抬眸看了她一眼,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等菜的间隙,时倾倾的嘴就没停过。
从这家火锅店的网红评价,聊到最近新出的综艺,再到路上看到的搞笑车贴……谢致大多数时间只是沉默地听着,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粗糙的茶杯边缘。
锅底和菜品很快上齐。
红油锅底翻滚着热烈的泡泡,菌汤锅底则散发着浓郁的香气。
时倾倾瞬间进入了‘战斗状态’。
她熟练地调好油碟,然后开始她的网红吃法实践。
“这个虾滑这样弄,放进油碟里滚一圈,绝了!”
“毛肚要七上八下,口感最爽脆!”
“肥牛卷裹上香菜,一口闷,幸福感爆棚!”
……
她一边自己吃得欢快,腮帮子塞得鼓鼓囊囊,像只囤食的仓鼠,一边还不忘热情地给谢致推荐:“你尝尝这个,这个好吃!试试嘛,信我没错!”
谢致一开始不为所动,只是默默涮着自己清汤锅里的青菜和肉片,吃得慢条斯理,与对面风卷残云的时倾倾形成鲜明对比。
但在时倾倾第N次把一块裹满香油蒜泥的嫩牛肉放进她碗里,并用一种充满期待,亮晶晶的眼神望着她时,谢致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夹起来,送入了口中。
辛辣、咸香、嫩滑的口感在味蕾上炸开,混合着蒜蓉和香油的复合香气,是一种久违的,极具冲击力的鲜活味道。确实……还不错。
她细微的表情变化没能逃过时倾倾的眼睛。
“怎么样?没骗你吧?”时倾倾得意地扬了扬下巴。
谢致放下筷子,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角,然后抬眼,第一次认真地看向时倾倾,主动说出了见面以来第一句话:“时倾倾,你好像变了。”
时倾倾正埋头对付一块冻豆腐,闻言差点呛到,赶紧咽下去,从不让话掉地上的本能让她立刻接口:“三年不见了嘛,人总会变的。倒是你,还是没怎么变,惜字如金,跟以前一样冷冰冰的。”
对于她的评价,谢致不置可否,应景的再次进入了沉默状态。
见她又不说话,时倾倾灌了口饮料,又开始滔滔不绝:“不过说真的,咱们好歹认识一场,你以前对我也算不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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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出来,肯定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跟我说!别客气,我能帮一定帮。”
“人生嘛,起起落落很正常,你看那些新闻里,多少人跌到谷底还能爬起来。只要活着,总会有办法的,千万别想不开啊……”她试图再次灌输‘活着真好’的理念。
谢致看着她,像是要穿透她笑嘻嘻的表象,看清内里的真实意图。
可时倾倾脸上只有一片坦荡,眼神清澈,实在看不出什么破绽。
于是,这顿饭就在时倾倾的单方面输出和谢致的沉默中结束了。
直到结账出门,走出火锅店,傍晚的风带着一丝凉意吹来。
谢致停下脚步,站在熙熙攘攘的街头,神色有片刻的茫然。
破产了,家没了,公司没了,朋友……那种东西本来也不存在。她该去哪里?又能去哪里?
耳边响起时倾倾试探的问话:“那个…你要没地方去,要不去我家?”
谢致转过头,深深地打量着她,目光锐利,仿佛要将她剥开一层皮。她终于不再绕圈子,直截了当地问:“时倾倾,直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时倾倾眼神飘忽了一下,嘟囔道:“你这人……思想怎么这么复杂呢?我就不能是单纯地想帮帮你啊?发扬一下人道主义精神……”
谢致冷笑一声,苍白的脸上因为刚吃过火锅泛起一丝薄红,但这并不减弱她眼神里的讥诮:“我不信。你不是这种人。”
时倾倾:“……”好吧,原主留下的印象太深刻,这锅她背了。
见时倾倾语塞,谢致语气不耐起来:“别废话了,赶紧说。你想得到什么?”
时倾倾抓了抓头发,一脸为难,开始东拉西扯:“那个…我说了你可别激动啊。咱们有话好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买卖不成仁义在,对吧?主要是这事儿吧,它有点难以启齿,但又非你不可……”
谢致被她这吞吞吐吐的样子弄得心烦意乱,打断她:“闭嘴,快说!”
时倾倾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多大决心似的,石破天惊地蹦出一句:
“谢致,你能让我睡一回吗?”
空气瞬间凝固。
谢致脸上的血色霎时褪得干干净净,变得惨白。她猛地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时倾倾,胸腔剧烈起伏,显然气到了极点。
“你——找死!”她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下一秒,抬脚就朝着时倾倾踹了过去!
动作又快又狠,带着十足的羞辱和愤怒。
时倾倾早有防备,或者说,她在末世锻炼出的本能让她对危险有着超乎常人的反应速度。她侧身轻易地避开这一脚,同时出手一把抓住了谢致纤细的手腕,另一只手则顺势格开了她后续的攻击,轻而易举地将她双手反剪,整个人摁在了旁边的墙壁上。
“哎哎哎,说好不动手的嘛!”
时倾倾一边抱怨,手下却稳如磐石,让谢致动弹不得,“不答应就算了嘛,别这么激动啊。咱们可以再商量商量……”
“商量你妈!松开,我弄死你。”谢致气得浑身发抖,挣扎得厉害,眼眶都红了。她只当时倾倾是故意来羞辱她,羞辱当初高高在上拿钱包养她,如今却落得如此境地,竟然让她胆大到连这种荒谬的要求都敢提!
她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被人轻视、被人胁迫、被人当做玩物!
“你保证不再动手,我就放开你。”时倾倾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点无奈。
谢致咬紧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屈辱和愤怒淹没了她,她死死瞪着时倾倾,不肯松口。
僵持了片刻,时倾倾实在没办法了,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松开了手。
一获得自由,谢致立刻后退几步,与她拉开距离,狠狠剜了时倾倾一眼,一个字都不想再说,转身就走,背影略显狼狈,很快消失在街角的人流中。
时倾倾看着她的背影,无奈地揉了揉额角。
脑海里,系统的电子音适时响起,带着一丝无语:【宿主,你是不是傻?怎么能这么直白地问?她怎么可能答应?】
时倾倾也委屈,忍不住吐槽:“她当初不也是拿钱协议包养别人的?那时候多干脆利落!怎么轮到她了,反应就这么大?双标!”
系统:【性质不同。原主与谢致之间是纯金钱交易关系,但并未发生实质性亲密关系,更别提完全标记。谢致本身信息素特殊,对Alpha极其挑剔,甚至有厌A倾向。你提出‘睡她’,在她听来无疑是极大的侮辱和挑衅。而且隐藏任务要求的是‘深度羁绊’,需要双方自愿,强制无效。更重要的是,你此举可能加剧她的厌世情绪。】
时倾倾看着谢致消失的方向,想起系统说的自毁倾向,只觉得回去砍丧尸好像都比搞定这位前金主要容易些。可这个世界好吃,好玩,睡得也安稳,她真是一万个不想回那个充满腐臭和危险的末世,只能无奈道:
“行吧行吧,知道了。唉,我再想想办法……”
2. 第 2 章
“唉,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啊……”
时倾倾摇头晃脑地拽了句不太应景的诗,耷拉着脑袋往回走。
回哪儿?自然是她目前“打工”的地方——阮家那栋奢华得能闪瞎人眼的别墅。
一想到这个,时倾倾就更蔫儿了。她好不容易跟那位难缠的大小姐阮南嘉磨破了嘴皮子,才请出这几个小时的假,结果开局就踢到了铁板,还是块又冷又硬的高密度钛合金板。
一路腹诽着,时倾倾回到了有名的富人区。
还没走近那栋灯火通明的别墅,里面就传来了熟悉的“砰砰乓乓”声响,间或夹杂着几声闷哼和求饶。
时倾倾脚步一顿,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得,不用看都知道,肯定是那位精力过剩的阮大小姐又在‘操练’她那帮可怜的保镖同事了。
果然,刚一踏进那堪比小型体育馆的专用训练厅,映入眼帘的就是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的人,一个个龇牙咧嘴,表情痛苦。而场地中央,扎着高马尾的阮南嘉正叉着腰,小脸上满是嫌弃:“没用!一个个都太没用了!根本没办法跟时姐姐比!”
地上躺着的保镖们一见到时倾倾,眼睛瞬间亮了,那眼神活像是看到了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只差没热泪盈眶地喊一声“姐,救命!”
阮南嘉顺着他们的目光回头,一看到时倾倾,脸上的嫌弃立刻被兴奋取代。
“时姐姐!你回来得正好!”她话音未落,整个人已经如同离弦之箭般冲了过来,一记凌厉的手刀直劈时倾倾面门,“看招!”
时倾倾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打哈欠。
她脚步微错,身体以一个极其巧妙的角度侧开,轻松避过。阮南嘉攻势不停,拳风腿影接踵而至,带着不依不饶的劲儿。
一招,两招……
在第三招阮南嘉试图擒拿她手腕时,时倾倾手腕一翻,反客为主,轻轻一扣一带,脚下顺势一绊——
“啊!”
阮南嘉惊呼一声,重心顿失,整个人就要往地上栽去。
时倾倾眼疾手快,在她即将与昂贵的地毯亲密接触前,伸手捞住了她的腰,稳稳地将她扶住,动作行云流水,仿佛演练过无数遍。
“大小姐,小心点。”时倾倾语气平淡,带着点例行公事的敷衍。
阮南嘉站稳,气得跺了跺脚,脸上满是不服输:“不行!再来!”
接下来的几分钟,阮大小姐第N次被时倾倾以一种温柔又屈辱的方式放倒并扶起后,阮南嘉彻底炸毛了。她抓了抓自己的马尾,发出一声绝望的哀嚎:“啊啊啊!这样下去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打败你,让你心甘情愿做我女朋友啊?”
时倾倾闻言轻笑一声,语气带着几分戏谑:“下辈子吧,阮大小姐。或者你换个目标可能更快点。”
阮南嘉气鼓鼓地瞪着她,像只充了气的河豚。忽然,她小巧的鼻子动了动,凑近时倾倾,像只警觉的小动物般在她身上嗅了嗅。
“等等!”阮南嘉猛地后退半步,狐疑地上下打量着时倾倾,“你身上有股味道!很特别的信息素味道,虽然很淡……你今天跟谁出去了?是不是背着我去跟Omega约会去了?”
时倾倾心里“咯噔”一下。好家伙,鼻子这么灵吗?
但她面上丝毫不显,反而顺势摆出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故意气她:“是啊,约会去了。是个大美人,又冷又飒,完全是我的菜。所以大小姐,您赶紧死心吧,啊?天下Alpha那么多,何必一棵树上吊死呢?”
“你!”阮南嘉要被气死了,指着时倾倾“你”了半天,最后狠狠一跺脚,“哼!你给我等着,我先洗澡去!”
看着大小姐气呼呼跑走的背影,时倾倾无奈地叹了口气。
惹上这位活宝,纯属意外。
事情还得从她刚穿回来,身无分文、穷得叮当响那时说起。
为了糊口,她不得不在酒吧找了个临时侍应生的活儿。结果上班第一天,就撞见几个不开眼的混混给一个落单的Omega下药。那时她还不认识阮南嘉,纯粹是路见不平,外加想试试这个世界的武力值水平,顺手就把人救了。
阮南嘉是个武痴,非但没有一般Omega的被救后的娇弱感激,反而双眼放光地盯着她,为她那利落的身手所折服,当即掏出支票本,重金邀请她做自己的贴身保镖。
她当时正愁没钱吃饭,看着那串令人心动的数字,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可现在太平生活过久了……她感觉到了深深的困扰。这位大小姐黏人得紧,还是个战斗狂,天天想着打败她然后“娶”回家,可惜,这根本不是她喜欢的类型啊!
看来,是时候找个机会离开了。
时倾倾跟旁边龇牙咧嘴从地上爬起来的保镖同事简单交流了几句,便回了自己在别墅二楼的临时房间,今天不用她值班,可以好好休息会。
她把自己摔进柔软的大床里,望着天花板上华丽的水晶灯,开始发愁。
谢致这边,直接睡的路子看来是行不通了,差点没被一脚踹死。
那就只能退而求其次,先确保她别想不开自我了断。可今天接触下来,谢致这个反派明显倔强、警惕、自尊心极强,虽然落魄,但那双眼睛里除了冷和怒,似乎并没有明显的求死欲望啊?系统是不是判断有误?
正胡思乱想着,“叩叩叩”的敲门声响起,没等她回应,门就被推开了。
洗完澡换了一身睡衣的阮南嘉端着个杯子,探头探脑地走了进来。
“时姐姐,你累了吧?我亲手给你调了杯能量饮料,补充体力!”
时倾倾正想着谢致的事,有点心不在焉,也没多想。她接过来,道了声谢,咕咚咕咚几口就喝了下去。味道有点怪,酸不拉唧还带点涩,但她只当是阮南嘉手艺不佳。
阮南嘉见她喝完,眼睛更亮了,顺势就坐到了她床边,开始叽叽喳喳地找话题聊。
从今天新买的车性能如何,聊到哪个格斗流派的招式更实用,再到吐槽她爸又逼她去参加无聊的相亲……阮南嘉本身也是个话痨属性,时倾倾平时还能跟她有来有回,可今天她心里装着事,实在提不起兴致。
两人一个兴高采烈,一个心不在焉地聊了快半小时,时倾倾这个公认的话痨都感觉有点招架不住了,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委婉地暗示:“大小姐,时间不早了,你也累了一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我也有点困了。”
阮南嘉脸上的期待渐渐变成了焦躁和不解,她盯着时倾倾,不甘心地问:“时姐姐,你……你就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吗?”
“感觉?什么感觉?”时倾倾莫名其妙,“哦,是有点困了。”
“不是困!”阮南嘉有点急了,扭捏了一下,最终还是支支吾吾地说了实话,“就是…你不觉得热吗?”
时倾倾莫名所以:“没有啊,哪里热了。”
“不可能,怎么可能没效果呢。”阮南嘉急的团团转,自言自语。
时倾倾当即看出了不对劲,“我靠!你是不是往饮料里加东西了?”
“我……我就加了点……信息素诱发剂……”
时倾倾:“!!!”
她猛地从床上坐直身体,难以置信地看着阮南嘉:“你说什么?你给我下药?”
她知道阮南嘉骄纵任性,有点大小姐脾气,但没想到她居然能无法无天到这种地步!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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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pha下信息素诱发剂?这是多么危险且没有分寸的行为!万一她是个控制力差的Alpha,后果不堪设想!
一股火气瞬间窜了上来。
这不仅是因为被下药,更是因为这种不被尊重的感觉。时倾倾脸色沉了下来,周身那股在末世磨砺出的凛冽气息不自觉散发出来,让房间里的温度都仿佛降低了几度。
阮南嘉被她突然转变的气势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阮南嘉!”时倾倾连名带姓地叫她,声音冷肃,“我以为你只是年纪小爱玩闹,没想到你这么不知轻重!给Alpha下诱发剂?谁教你的?你知道这有多危险吗?”
“我…我只是……”阮南嘉被她吼得眼圈一红,试图辩解。
“只是什么?”时倾倾毫不客气地打断她,语气严厉,“我告诉你,不管是因为什么都不行!你太让我失望了!看来这份工作不适合我,我们之间的雇佣关系到此为止!”
她说着,立刻起身,拉开衣柜开始利落地收拾自己为数不多的行李。
阮南嘉彻底吓坏了,她没想到时倾倾反应会这么大,她连忙跳下床,拉住时倾倾的胳膊,声音带着哭腔:“时姐姐!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别走,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就是太喜欢你了,脑子一热才……”
时倾倾不为所动,甩开她的手,继续收拾。
她正愁没个合适的理由离开阮家呢,现在正好借题发挥。既能摆脱这位大小姐,又能有更多自由时间去处理谢致那边的事情,简直是一举两得。
“对不起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嘛?”时倾倾冷酷地抛出一句经典台词,三两下打包好行李,拎起背包就往门外走。
“时姐姐!你别走,求你了!”阮南嘉跟在后面,不停地道歉。
但时倾倾去意已决,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径直下楼,穿过空旷的大厅,保镖们知道她的武力,根本没有一个人敢拦着。
无视阮大小姐哭的梨花带雨,她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阮家别墅那扇气派的大门。
夜晚微凉的空气扑面而来,时倾倾长长舒了口气。
她沿着安静的林荫道往前走,准备先找个酒店住下。走着走着,她忽然觉得身体隐隐有些发热,喉咙也有些发干,一种难以言喻的躁动感从小腹升起。
她扯了扯衬衫的领口,让夜风更多地灌进去,带来一丝清凉。
看来,阮南嘉下的那药也不是完全没作用。
只不过……
时倾倾感受着体内那点微不足道的躁动,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她这个身体,虽然是Alpha,但信息素异常稳定,几乎像半个性冷淡,只对极少数特殊Omega信息素产生强烈反应。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谢致会在医院茫茫人海中匹配到她,原身的信息素或者说血液,能一定程度上缓解谢致特殊腺体带来的,无法被普通Alpha信息素安抚的发热期痛苦。
所以当初谢致包养原身,纯粹是把她当成了行走的血包,协议里白纸黑字写着仅限于定期提供血液安抚,连手都没拉过一下。原主倒是想有点什么,可惜谢致根本没给过她机会。
“啧,这么一想,谢致这女人真是巨难搞。”时倾倾自言自语地吐槽。
就在她琢磨着是去找个星级酒店奢侈一把,还是找个经济连锁酒店凑合一夜时,脑海里,系统的电子音毫无预兆地尖锐响起:
【警告!监测到锚点谢致生命体征出现剧烈波动!】
【目标人物谢致因未知原因,首次发热期被强制诱发,现已进入极度危险状态!地址定位:‘迷途’酒吧附近!请宿主立即前往!】
3. 第 3 章
时倾倾听到系统警报,心里咯噔一声,顿觉不妙。
“不是吧,她才离开几个小时?这就搞出人命关天的大事了?”她一边在心里疯狂吐槽,一边脚下生风,按照系统提供的定位,冲向那个名叫“迷途”的酒吧。
“这名字起的,可真应景。迷途羔羊入虎口啊这是。”
夜晚的酒吧街灯红酒绿,喧嚣震天。时倾倾像条灵活的游鱼,在熙攘的人群中快速穿行,目光如雷达般扫过每一个角落,寻找谢致的身影。
谢致没在喧闹的酒吧里面。
根据系统的最终指引,时倾倾拐进了酒吧后巷旁边一条更隐蔽、灯光昏暗的小道。刚走近,就听到里面传来杀猪般的哭嚎和求饶声,间或夹杂着沉闷的击打声。
“姑奶奶!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你别打了,再打要出人命了。嗷——!”
时倾倾加快脚步冲进去,眼前的景象让她愣了一下,见谢致没事随即松了口气,甚至有点想笑。
只见谢致此刻正以一种极其不符合她形象的彪悍姿态,对着地上一个蜷缩成虾米的女Alpha拳打脚踢。那女A被打得鼻青脸肿,鬼哭狼嚎。
“嚯!挺能打啊姐妹!”
时倾倾小声嘀咕,【系统,这什么情况?我看她这生龙活虎的样子,不像生命体征剧烈波动啊?波动的是地上那位吧?】
系统冷冰冰地解释:【宿主,谢致的生命危险并非来自物理攻击,而是源于其特殊腺体被强制诱发的首次发热期,该女A……向谢致喷射了高浓度Omega发热期诱发剂。】
【然后呢?】时倾倾听得津津有味。
【然后谢致假意应允,将人诱骗到这,实施了您所见到的物理制裁。】
时倾倾忍不住在心里吹了声口哨:“哇哦!有勇有谋,能屈能伸,不愧是反派。”
【宿主请尽快制止。要是闹出人命,谢致将再次面临法律制裁……】
“行吧行吧,英雄救美……不对,是阻止美人犯罪的时候到了。”
时倾倾搓了搓手,调整了一下表情,摆出最和善的笑容,走上前去,轻轻拉了拉谢致的胳膊:“哎,那个……谢致?谢致!冷静点,冷静点!再打下去,这玩意儿真要被你打死了。为了这么个渣滓二进宫,不值当啊姐妹!”
谢致猛地转过头,看到时倾倾愣了片刻,随即猩红的眼眸再次转到被打的女Alpha身上,声音嘶哑带着狠绝:“你以为我在乎吗?老子今天非得弄死你......”
伴随着她狠狠的一脚,地上的女Alpha再次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那眼神让时倾倾心里一凛,经历了末世的残酷,她更能理解这世界的残酷。天之骄女跌落泥潭,不知道多少人想趁机踩一脚,一向矜贵冷持的谢致变成这般凶狠,怕是不知道在监狱里吃了多少苦。
她叹了口气,没再拦着,只是默默看着谢致对着地上的女Alpha拳打脚踢。
系统疯狂尖叫:【宿主,你愣着干什么,还不快阻止啊!】
时倾倾不以为然:【急什么?我有数,这样打是打不死人的。】
系统第一次卡机了,竟然没有说出反驳的话。
等了一会,谢致似乎打累了,突然停下了动作,半弯着腰喘粗气。
时倾倾见她发泄得差不多了,才上前扶了一把谢致,趁机将她拉开,还不忘狠狠地踹了地上那女A两下,嘴上也没闲着:“还不快滚?等着把你阉了。”
那女A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跑了。
小巷里瞬间只剩下她们两人,以及空气中若有若无的甜腻信息素味道。
时倾倾对气味极其敏感,当即就捕捉到了,闻到之后,整个人似乎隐隐有种莫名的热。她穿来之前的世界没有信息素这个东西,穿来后这个身体又半个性冷淡,从未被挑动过易感期,一时间对此大为惊奇。
而且记忆中的剧情,谢致的腺体似乎也很特殊,只对极少的Alpha信息素有反应,而且每次发热期似乎都很淡,其实她想扛也是可以扛过去的。只是当时谢总家缠万贯,自然不想吃这种苦,于是花重金养了个金丝雀血包,发热期来了,喝两口就能轻易压下去。
时倾倾想到这,刚想问谢致,现在感觉怎么样了?需要喝两口吗?
突然谢致剧烈地喘息着,闷哼一声,猛地甩开时倾倾的手,靠着冰冷的墙壁滑坐下去,将脸埋在膝盖里。
时倾倾蹲下身,小心翼翼地靠近:“喂……你没事吧?需不需要给你喝两口‘解药’?”
谢致没有抬头,颤声问:“时倾倾,你为什么在这里?”
时倾倾没法解释系统的事,只能半真半假地笑道:“我这不是掐指一算,猜到你可能需要我……的血嘛!毕竟我这移动血包,质量三包,随叫随到!”
谢致身体僵了一下,缓缓抬起头。
昏暗的光线下,她的脸泛着诱人的绯红,眼神迷离,唇瓣微肿轻启,汗水浸湿了碎发。时倾倾看得心头一跳,隔着距离都能感受到那股惊人热意。
“给我……”谢致的声音更哑了,带着难耐的渴求。
时倾倾以为她要血,立刻摸出那把折叠小刀,嘴里念叨着:“这就给你,你别急啊,我找个地方……你说划哪儿好?手指头放血量太小,手腕又容易割到动脉不方便止血,话说你得喝多少才能……”
她正絮叨着,变故陡生!
谢致似乎已经忍耐到了极限,猛地扑了过来,直接抓住了时倾倾的手,低头,一口咬在了她的小臂上!
“嘶——!”
疼痛感传来,但并不剧烈。时倾倾在末世受的伤多了,根本没把这太当回事。
甚至还有心情开玩笑,“喂喂喂!属狗的啊你?我这血还没放呢,你先给我来一口,这服务流程不对吧?”
谢致没有说话,只是一味地吸血,跟个吸血鬼似的。
很快,时倾倾就觉得不对劲了。
谢致咬得并不深,更多的是一种灼热湿软的触感。她的呼吸灼烫,带着那股特殊而浓郁的信息素味道,像冰雪初融时渗出的清泉,冷冽中带着勾人的甜,拼命往时倾倾鼻腔里钻。
时倾倾感觉自己身体里那点被忽略的燥热,‘轰’的一声炸开了!
一股前所未有的热流从小腹窜起,迅速席卷全身。心跳快得像是要蹦迪。一种强烈的、原始的冲动在她体内叫嚣,渴望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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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眼前这个Omega。
“不是吧,这么猛……”
时倾倾内心哀嚎,这信息素是作弊器吧?比末世丧尸病毒还立竿见影?她几乎从未体验过易感期,原身信息素稳定,普通Omega信息素甚至诱发剂对她都效果甚微。可谢致不同……她的信息素像是一把精准的钥匙,瞬间打开了她体内Alpha的本能。
在谢致信息素的刺激下,时倾倾顿时发出一声压抑的轻哼。
谢致似乎也感受到了她信息素的变化,身体猛地一颤,松开了口,抬起头惊愕地看向时倾倾,迷蒙的眼中闪过一丝清明和慌乱,声音发颤地警告:“你……你管住自己的信息素!不然我杀了你......”
时倾倾喘着粗气,眼神已经有些变了,带着Alpha在易感期特有的侵略性。
她看着自己手臂上的牙印,顿感不妙,声音沙哑得不像话:“你快松嘴……不对,是你先咬人的!你还威胁我?讲不讲道理……完了完了,你快离我远点,我、我要控制不住我记几了……”
她想推开谢致,但手碰到对方滚烫的身体时,却被刺激得更加心猿意马。
谢致也想躲开,她讨厌Alpha,讨厌这种被本能支配的感觉。但时倾倾的信息素对她而言,就像是沙漠中的绿洲。她刚想后退,腿却一软,非但没躲开,反而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倒,软软地撞进了时倾倾的怀里。
“嗯……”两人同时发出一声闷哼。
更加浓郁的信息素因为身体的紧密接触而爆发开来。
冰冷的冰川气息与炽烈的阳光气息彻底缠绕。
时倾倾的理智在悬崖边摇摇欲坠。她几乎是凭借本能,双臂收紧,将谢致紧紧箍在怀里,低头,鼻尖贪婪地嗅着对方颈间腺体处散发出的浓郁气息。
“放开,混蛋……”谢致无力地推拒着,但出口的咒骂却带着娇嗔的颤音。
时倾倾的眼睛泛红,本能地将谢致抵在冰冷的墙壁上,唇瓣在她颈侧流连。
“谢致……”时倾倾的声音低沉而危险。
谢致仰着头,眼尾绯红,咬着唇抵抗:“你敢,我就……弄死你……”
“这时候还放狠话……”时倾倾喘着气,嘴唇几乎贴上那微微跳动的腺体,“趁人之危非君子!虽然我也不是什么君子,但底线还是要有一点的!”
她说着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清明。下一秒,她松开了谢致,迅速捡起旁边的小刀,毫不犹豫地朝着自己另一只手臂扎了下去!
“呃!”尖锐的剧痛传来,鲜血涌出。
疼痛刺醒了被欲望充斥的大脑,易感期的躁动暂时退去了一些。
谢致被这变故惊了。她看着时倾倾血流如注的手臂,迷离的眼神也清醒了不少。
“你……”她张了张嘴。
时倾倾喘着粗气,靠在对面的墙壁上,脸色苍白。她扯了扯嘴角:“看…看吧,为了保持清醒,我对自己都下得去手。所以等你清醒了,可不能把锅全扣我头上,我也是受害者……”
谢致眼神复杂地看着她,呼吸依旧急促,身体颤抖。
时倾倾看着眼前这狗血的局面,一个头两个大。
4. 第 4 章
时倾倾看着眼前的谢致,冷冽的眸子此刻水光潋滟,蒙着一层难以启齿的渴求。
“走走走,去医院!这发热期还得是专业团队!”时倾倾当机立断。
她半扶半抱地将谢致弄出了小巷。
谢致身体抗拒着,嘴里发出模糊的呜咽,但滚烫的皮肤一接触到时倾倾微凉的手臂,又本能地贴上来。
“祖宗,您能别动了吗?再蹭下去,我这刚放的血可就白流了!这玩意儿补起来也挺费饭的!”时倾倾心里叫苦不迭。
好不容易拦了辆出租车,司机看着两个状态明显不对的女人,眼神狐疑。
时倾倾赶紧挤出一个笑容:“我朋友喝多了,耍酒疯,不小心划伤了,没事没事!”在谢致信息素弥漫开来前,飞快报了附近医院的地址。
车厢里,信息素的味道无处可逃。
时倾倾感觉自己像是被放在慢火上煎烤,怀里的祖宗还一个劲地往她怀里蹭,简直就是把她当柳下惠考验,这谁能忍得住。
在心里默默吐槽:“这什么破信息素,比迷药还厉害,ABO世界真是太黄了!”
她紧紧靠着车窗,让冰冷的玻璃贴着自己滚烫的额头,试图保持清醒。
而怀里的谢致,好歹恢复了些意识,知道车里还有司机,没再做出太出格的举动。只是她压制的喘息实在太难了,最终实在忍不住,猝不及防地再度咬向了时倾倾的胳膊,将哼唧声硬生生憋了回去。
时倾倾只能虚搂着她,默默忍耐。
经历过漫长的折磨,两个大冤种终于到了医院。
急诊室内,护士看到时倾倾流血的手臂,刚要处理,就被旁边状态更不对的谢致吸引了注意力。
“她这是……发热期?”护士皱起了眉。
时倾倾赶紧点头,喘着粗气说她没事,让医生赶紧先帮谢致处理。
然而,常规的Omega舒缓剂对谢致收效甚微,甚至让她更加焦躁。
医生检查后,语气凝重:“她的腺体很特殊,像是‘稀有信息素受体紊乱症’,需要转去中心医院的生殖内分泌特殊科室,傅清疏主任是这方面的专家,或许可以……”
话还没说完,谢致猛地抬头,死死咬住下唇,哑着嗓子,带着倔强:“不,我不去,走……带我走……”
时倾倾看着她这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样子,无奈道:“别逞强了,去医院看看,不然你真要烧成傻子了?”
谢致抖了一下,眼神执拗。“我不去…我绝不去求她。”
时倾倾迟钝的脑子这才捕捉到重点,谢致这是和刚才提到的那个什么傅主任,有猫腻啊?她八卦心顿起,忍不住问:“你和那个什么傅主任认识......”
“闭嘴!”谢致用力掐着她的胳膊,颤声,带着一丝乞求:“时倾倾...带我走,算我求你,带我走......”
时倾倾:“……”行吧,你是祖宗你说了算。
她只能顶着医生护士不赞同的目光,艰难地扶着谢致离开医院。
【系统!现在怎么办?医院都没辙,她的信息素什么稀有品种啊?】
【经检测,常规药物无效,物理降温或可暂缓。】
【物理降温?行,那就先试试!死马当活马医了!】
时倾倾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看了眼怀里已经有些意识不清的谢致,一咬牙,就近找了家宾馆开了间房。
前台眼神暧昧,时倾倾面不改色:“我妹妹,发烧,怕传染,隔离一下。”
前台一副我懂的模样,什么都没问,直接就给她开了房间。
一进房间,时倾倾立刻反锁了门。
她先小心翼翼地将谢致放在床上,然后冲进浴室放水,放完她摸了摸,感觉不是很凉,又跑到外面买了十几瓶冷冻的矿泉水,一股脑地倒了进去。
伸手摸了摸,透心凉。
对于她这种抽象的行为,系统似乎都看不下去了。
【宿主,你是不是傻,现在不正是和宿主发生亲密关系的最好时机?】
时倾倾狠狠地鄙视了它一番:【你懂不懂法,违背妇女意愿发生关系是违法的,我才不干。】
系统:【......】
弄好冷水,时倾倾出去,就看到谢致早已经缩成一团,像个蝉蛹似的,在床上难受地蛄蛹着,早就没了印象中矜贵优雅的形象。
时倾倾走过去,拍了拍她:“谢致,坚持住,泡个冷水澡应该就好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就准备扶谢致起来。
然而,谢致的情况明显更糟了。她蜷缩着,身体剧烈颤抖,汗水浸湿衣物。时倾倾刚靠近,她就缠绕上来,滚烫的脸颊贴着她的脖颈呜咽。
时倾倾狠下心,半抱半拖地将她弄进浴室,直接放进积了半缸冷水的浴缸里。
“呜——!”
刺骨的冷水激得谢致惊叫一声,身体猛缩。
时倾倾看着她瑟瑟发抖的样子,默念了句,下不了狠心捏不了恶疮。一咬牙,拉过毛巾浸了冷水敷在她额头上,自己退到浴室门口靠着,大口喘气。
该死的,她好像也觉得越来越热了。
手臂伤口沾水更疼了,但好歹让她头脑清醒,于是时倾倾一咬牙,又下去搞了一袋盐,直接撒在了伤口上。
她龇牙咧嘴的样子,看得系统都忍不住同情了。
好在,时倾倾适应得很快,体内的热潮似乎终于退下了一些。
她这才有时间问:【系统,这样能行吗?】
【物理降温只能暂时降低体表温度,无法缓解腺体核心的热潮。】
果然,没过几分钟,谢致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冷…好难受……出来……”
时倾倾叹了口气,认命地起身,拿了大浴巾走进浴室。
谢致已经从浴缸里挣扎着坐起,浑身湿透,曲线毕露。冷水让她脸色苍白,但眼睛却燃烧着情动的火焰。
她看到时倾倾,伸出手低吟:“帮帮我,时倾倾…求你了……”
时倾倾的心一揪,上前用浴巾裹住她,苦笑道:“我在帮你啊姐姐,冷水澡,物理疗法,绿色健康无副作用……”
“不,不是这样…不是……”谢致摇着头,生理性的泪水混着冷水滑落。她抓住时倾倾的手臂,借力站起身,却无力地扑进她怀里。
浴巾滑落,湿透的身体紧密相贴。
时倾倾身体一僵:“谢致,你清醒一点,你醒来会后悔的!到时候又得闹着要弄死我,我已经够惨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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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谢致理智早已崩溃,根本听不清她的话,只是本能地往时倾倾怀里钻。她仰起头,颤抖地将唇凑向时倾倾的嘴角,“好热,亲亲我,我想……”
时倾倾猛地偏头躲开,那个吻落在了脸颊上。
“不行!”她努力坚守自己最后的理智,试图推开谢致,“你再忍忍,总会有办法的,你这样真的让我很难做......”
谢致却死死攥住她的衣领,再次凑上来,吻住了时倾倾的唇。
那是带着孤注一掷疯狂的吻。
从未跟人亲过的时倾倾,顿时大脑“嗡”的一声。
她抬手想格开,却被谢致抓住了手腕,按在了她自己滚烫的胸口上。
这种时候,时倾倾还不忘免责声明,“谢总,这是你主动的啊,到时候醒了可不能全怪我,是你先动口的……”
“闭嘴!我受不了了…快……标记我!”
谢致抬起泪眼朦胧的脸吼道,然后再次埋首在她颈间蹭动。
这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时倾倾的理智。
轰——!
Alpha的占有欲如同出闸的猛兽。
时倾倾再也忍不住了,她猛地将谢致压在了床上,低下头,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廓,带着些好奇地亲了上去。
初始的吻还带着点克制,落在眉心、眼睑,最后才覆上唇瓣。
谢致生涩地回应着,双手无力地攀附。
然而,谢致动情状态下愈发浓郁的信息素,像无数细小的钩子,摧毁着时倾倾最后的克制。她的眼神变得危险,吻开始带着啃噬的力道,引起阵阵战栗。
“唔…慢点……”谢致惊慌地想挣脱。
“叫姐姐。”时倾倾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命令。
易感期的Alpha,恶劣的掌控欲开始冒头,逐渐地侵蚀她的理智。
谢致死死咬住唇,倔强地偏过头去不说话。
时倾倾看着她宁死不屈的样子,越发忍不住想逼她,有些事,似乎本能就会,她慢条斯理地撩拨着怀里的身体,专挑能让Omega崩溃的地方下手。
“啊…哈……”谢致拼命压抑着喉咙里即将溢出的呻吟,身体却诚实地给出了反应,像一滩春水般软化,不由自主地弓起腰身,向时倾倾贴了上去。
陌生的感觉一波强过一波地冲击着她,几乎要将她的灵魂都撞碎。
“叫不叫?”时倾倾的唇贴着她敏感的腺体,同时手下加重了力道。
谢致浑身猛地一颤,屈辱、快感、无助、渴望……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将她逼到了崩溃的边缘。
生理性的泪水汹涌而出,她终于带着哭腔,近乎崩溃地喊出了口:
“姐…姐姐,求…求你……”
这一声如同最有效的催化剂,瞬间点燃了时倾倾。
她不再犹豫,也不再温柔。
谢致起初还在低声咒骂“混蛋”,但很快,骂声就变成了破碎的呜咽。
她像暴风雨中海面上的一叶扁舟,只能被动地承受着狂风暴雨的侵袭,随着波浪起伏,被推向一个又一个从未体验过的巅峰。
金风玉露一相逢,不知天地为何物。
窗外的月光悄悄探进来,见证着一室的春光与混乱。
5. 第 5 章
时倾倾爽到了。
那种爽,是穿透四肢百骸,深入灵魂每一个犄角旮旯的舒坦。
她还没完全睁开眼,嘴角就先咧到了耳后根,梦里那极致缠绵的画面还在脑海里自动高清重播。美人泛红的眼尾,压抑的呜咽,细腻肌肤的触感,还有那一声声被她逼出来的带着哭腔的“姐姐”……
“嘿嘿……真是太爽了……”
她无意识地嘟囔出声,砸吧砸吧嘴,仿佛还在回味。
然而,就在这极致满足的余韵中,一股刻入骨髓的危险预警猛地拉响。
脖子处传来一阵冰凉刺骨的触感!
时倾倾甚至没来得及完全睁眼,身体的本能已经先于大脑做出了反应。她手腕猛地一翻,精准地扣住了那只拿着冰凉物体抵住她喉咙的手,用力一拧!
“嗯哼……”一声压抑的闷哼在她头顶响起。
时倾倾这才彻底清醒,睁眼就对上了一双燃烧着羞愤火焰的冷冽眸子。
是谢致,她手里握着一把崭新的水果刀,刀尖正对着自己的颈动脉。而自己,正死死钳制着她的手腕。
“卧槽!祖宗!是你啊!”
时倾倾吓得魂飞魄散,赶紧松开手,生怕自己刚才那一下把这位脆皮反派给捏碎了,“误会,纯属误会!我这属于条件反射,睡迷糊了,真的!”
谢致手腕吃痛,但眼神里的杀意丝毫未减。
她非但没有后退,反而趁着时倾倾松手的瞬间,再次将刀锋压了上去,声音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还带着一丝事后的沙哑:“时、倾、倾!你说,你想怎么死?”
刀锋贴着皮肤,凉飕飕的。
但在末世砍惯了丧尸的时倾倾并没怎么当回事。
她眨巴眨巴眼睛,仔细看了看谢致的表情——嗯,愤怒是真的,羞耻也是真的,但那种要见血的杀意……还是差点意思。
她心里顿时有了底。
这位反派,大概率是面子上下不来台,搁这儿无能狂怒呢。
“谢总,咱讲讲道理行不行?”时倾倾试图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身体却僵着不敢乱动,毕竟刀子不长眼,“你这属于典型的‘爽完就翻脸’,穿上衣服不认账啊!昨晚明明是我,拼了老命,燃烧自己,照亮你,帮你解决生理危机的!”
谢致气得脸色一白,显然被‘爽完就翻脸’这种粗俗又精准的形容刺激到了。
时倾倾持续输出,嘴皮子动得更快了:“你好好想想,当时你那个情况,跟吃了十全大补丸似的,我要是不帮你,你现在可能已经因为信息素暴动进ICU了。我一开始是不是劝你保持理智了?是不是还给你泡冷水澡来着?”
她越说越觉得自己委屈,表情那叫一个痛心疾首:“可你呢?你是怎么对我的?是你,主动扑上来的!抱着我又亲又啃,还说什么‘求你标记我’……我的老天爷啊,我是个...虽然没那么正常,但是功能健全的Alpha。你那样……不是把一块红烧肉放在饿了三天的人嘴边,还非要人家只闻闻味儿不许吃吗?柳下惠来了也扛不住啊!”
“你——!闭嘴!你给我闭嘴!”
谢致气得浑身直哆嗦,脸颊由白转红,又由红转青,精彩得像块调色盘。
时倾倾的话像一把把刀子,精准地戳在她最羞于启齿的记忆点上。
“我不闭嘴!我凭什么闭嘴?我冤啊我!”时倾倾梗着脖子,充分发挥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精神,“我承认,后来我是有点……嗯,失控。但那能全怪我吗?你在我耳边又哭又喘的,哪个Alpha顶得住?”
“时倾倾,我让你闭嘴!!”谢致再也听不下去了,羞愤交加,手腕一用力,刀锋真的往下压了压,一丝细微的刺痛感传来。
“哎哟喂!你来真的啊!”时倾倾这下不干了。
好说歹说不听,还动真格的了?她瞬间收起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眼神一厉。
电光火石之间,谢致只觉得手腕一阵剧痛,像是被铁钳狠狠砸中,五指一麻,那把崭新的水果刀“哐当”一声掉在了地毯上。紧接着天旋地转,等她反应过来,已经被时倾倾反拧着手臂,牢牢地摁在了柔软的床垫里。
“你……!”谢致挣扎了几下,却发现对方的力气大得惊人,根本动不了。
这种绝对的压制感,让她心底涌上一种失控的慌乱感。
她猛地抬起头,死死盯住时倾倾的眼睛:“你不是时倾倾!你到底是谁?”
时倾倾心里“咯噔”一下,暗道这反派果然敏锐。但她脸上毫无破绽,甚至夸张地哈了一声,用空着的那只手摸了摸谢致的额头:“没发烧啊?怎么开始说胡话了?我不是时倾倾难道你是?”
“少给我装傻!”谢致用力偏头躲开她的手,声音冷冽,“时倾倾的身手绝不可能这么好,她就是个徒有其表,只会吃喝玩乐的草包。”
“啧,骂谁草包呢?”时倾倾不乐意了,虽然骂的是原主,但她现在顶着这名头呢,“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好吗?更何况咱们这都别了三年了!我时倾倾,天赋异禀,骨骼清奇,在国外那两年勤学苦练,不行啊?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一出狱就想着寻死,一点都不积极向上?”
她这套说辞编得是理直气壮,眼神那叫一个坦荡。
谢致死死地盯着她,明知道不对,可她没有证据。说也说不过,打又打不过,
一种无力感席卷而来。谢致停止了挣扎,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声音闷闷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沙哑:“放开我……”
时倾倾看着她这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心里莫名地软了一下。但她可不敢轻易松手,这位可是有前科的。
“放开你可以。”时倾倾谈判,“但你得保证,不能再动手,咱们有话好好说。”
谢致不吭声。
“喂?不说话我当你默认了?”时倾倾用指尖戳了戳她的脸。
谢致猛地一抖,像是被电了一下,又开始挣扎起来:“你滚开!别碰我!”
“嘿!你这人怎么这么犟呢!”时倾倾也来劲了,手下再度用力,不让她挣脱。
两人顿时在床上扭打成一团,被子被踹到地上,枕头飞了一个。
时倾倾不敢真用全力,怕伤着这位祖宗,动作难免束手束脚。
谢致却是毫无章法,全凭一股怒气乱挠乱踢。
混乱中,竟真让她找到了一个空隙,她猛地一个翻身,利用时倾倾有所顾忌的优势,反而将一时不察的时倾倾压在了身下,双腿跨坐在她的腰腹间。
形势瞬间逆转。
时倾倾躺在下面,看着骑在自己身上头发凌乱、气喘吁吁、眼尾还带着激愤红晕的谢致,愣了两秒,然后……她笑了。
“哟,谢总,这姿势……挺别致啊。”她非但没慌,反而悠闲地双手枕在脑后,一副惫懒模样,“怎么着?这是打不过,改色诱了?”
谢致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居高临下地瞪着她,那眼神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她抬起手,似乎想给身下这个无耻之徒一巴掌,但手举到半空,看着时倾倾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笑脸,又硬生生顿住了。
打她?脏了自己的手。
她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威胁:“时倾倾,我警告你!昨晚的事情,你给我烂在肚子里,永远都不准再提。听到没有?”
时倾倾压根没仔细听她说什么。
因为离得近,两人呼吸交织,空气中还弥漫着彼此信息素交融后的暧昧气息。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谢致因为动作而卷上去的睡衣下摆,那一截白皙柔韧的腰肢上,清晰地印着几个暧昧的指痕,那是她昨晚失控时留下的罪证。
失神片刻,脑海里瞬间闪过昨晚这细腰被自己牢牢握住,随着动作起伏的画面……那细腻温热的触感仿佛还残留在掌心。
咕咚。
时倾倾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
完蛋。
她感觉自己的信息素好像又开始有点不受控制地往外溢散了。
谢致立刻就察觉到了空气中带着明显侵略意味的气息,她身体一僵,随即羞愤交加,扬手就捶了时倾倾肩膀一下:“混蛋!你……你还敢乱想!”
时倾倾苦着一张脸:“祖宗,赶紧从我身上下去吧!你再这么坐着,我……我真受不了了,我这人定力真的不怎么样的!”
“你……!”谢致被她这直白又无耻的话噎得说不出话,脸瞬间红透。
她愤然起身,还不忘狠狠地踢了时倾倾一脚。
然而,大概是起身太猛,以及时倾倾那该死的信息素影响,她腿一软,非但没成功站直,反而身体一歪,直直地朝着时倾倾的怀里栽了下去!
“噗——”
时倾倾被她结结实实砸了个满怀,闷哼一声,手却下意识地揽住了她的腰,防止她摔下去。
温香软玉再次抱满怀。
时倾倾低头,看着怀里耳根通红的谢致,忍不住嘴贱地补了一刀:“啧,看来……也不止我一个人把持不住嘛。这算不算……投怀送抱?”
“时、倾、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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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你闭嘴!!”
谢致从她怀里弹开,踉跄着退后好几步,狠狠地瞪着她。
“行行行,闭嘴闭嘴。”时倾倾见好就收,慢吞吞地从床上坐起来,做了几个深呼吸,努力平复体内又开始蠢蠢欲动的躁动。
两人一个靠在墙上,一个坐在床边,各自调整着呼吸,房间里一时间只剩下有些粗重的喘息声,气氛尴尬又暧昧。
过了好几分钟,时倾倾觉得那股燥热差不多压下去了,才小心翼翼地开口,试图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那个……谢总啊?”
她都破产了,这个称呼明显在嘲讽她。谢致没好气道:“别叫我谢总。”
“那叫什么?”时倾倾自顾自地说着:“叫小谢?还是小致,还是......”
“闭嘴,叫我谢致。”
时倾倾从善如流,“行吧,谢致。”
谢致没理会她毫无意义的废话,偏着头看着窗外,只留给她一个冷硬的侧脸。
时倾倾自顾自地继续说,语气那叫一个语重心长:“你看啊,这事儿吧,它已经发生了,咱们就得向前看,对不对?你老这么憋着,气坏了身体多不值当?要不……你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别往心里去!”
谢致冷笑一声:“你是狗?”
时倾倾贼不要脸道:“你要高兴,就当我是狗呗!汪汪!行了吧?”
谢致:“……”她彻底无语了。
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一拳打在棉花上,让她所有的怒火和羞愤都无处发泄,憋得她心口疼。
时倾倾观察着她的脸色,以为她是面皮薄,又自以为体贴地安慰道:“哎呀,你真的不用太当回事。我知道,昨晚那都是信息素惹的祸,不是你的本意。我懂!我相信你绝对不是那种……嗯……会主动求欢的人。那都是意外,生理反应,不作数的!”
她本意是想安慰,告诉谢致‘我不觉得你浪,都是信息素的错’,可这话听在谢致耳朵里,简直就是把她最后一块遮羞布也扯了下来,反复强调她昨晚是如何的不知羞耻的主动求欢。
谢致气得眼前发黑,指着门口,用尽全身力气吼道:“滚!滚出去!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时倾倾立刻举手投降,动作利落地跳下床,一边往卫生间走,一边最后叨叨了一句:“我洗漱,你先冷静下,然后咱们去吃饭。我知道有家高端自助餐,龙虾鲍鱼不限量,甜点做得一绝!吃饱了才有力气继续生气,对吧?”
回应她的,是一个狠狠砸在卫生间门上的枕头。
时倾倾缩缩脖子,麻溜地关上门洗漱去了。
十分钟后,等她神清气爽地从卫生间出来时,发现谢致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靠在墙上,低着头,长发垂落遮住了脸颊,看不清表情,周身笼罩着一层低气压,仿佛受到了什么致命的打击。
时倾倾那颗在末世锻炼得堪比金刚石的心,莫名地又被戳了一下。
她放轻脚步走过去,在距离谢致一步远的地方停下,声音也放缓了些:“喂……谢致?”
谢致没反应。
“那个……你别这样嘛。”时倾倾挠了挠头,搜肠刮肚地想词儿,“人生除死无大事,睡一觉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看我,我就很想得开!虽然是你先动口的,但我也有责任,我道歉,行不?咱们翻篇儿?”
谢致猛地抬起头,眼睛红红的,狠狠地瞪着她。
时倾倾被她瞪得后退半步,赶紧举手:“OK!OK!我不提了,再也不提了!”她顿了顿,看着谢致苍白的脸色和眼下淡淡的青黑,叹了口气,“走吧,先去吃饭。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就算要判我死刑,也得让我做个饱死鬼,对吧?”
她伸出手,想去拉谢致,但在对方杀人般的目光中,又讪讪地缩了回来,改为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那家餐厅真的很好吃,我馋了好久了!给个面子嘛,我们去尝尝?”
谢致看着眼前这个絮絮叨叨,没心没肺的混蛋,仿佛昨晚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春梦,再看看自己这一身的狼狈和酸痛,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跟这个混蛋计较,她可能会先被气死。她死死地瞪了时倾倾足足有一分钟,最终,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走。”
时倾倾眼睛瞬间亮了,笑容灿烂:“好嘞!出发!干饭去!”
至于身后那位浑身散发着‘我想杀人’气息的反派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时倾倾表示:管他呢!先把人哄去吃饭,吃饱了再说!
6. 第 6 章
时倾倾拉着谢致,直接拦了辆出租车,报了个地名。
七拐八绕之后,车子停在了一家装修得金碧辉煌、门口站着穿燕尾服门童的超高档海鲜自助酒店门口。
“到了!”时倾倾率先跳下车,眼睛亮得像探照灯,仿佛面前不是酒店,而是她失散多年的亲爹。
谢致跟着下车,抬头看了看那闪瞎眼的招牌,以及橱窗里展示的价格标签,长得能当卷尺用的帝王蟹和澳洲龙虾,眉头微蹙。她忍不住侧头看向身边的时倾倾,语气带着明显的怀疑:“你……现在这么有钱了?”
“嘿嘿。”时倾倾笑了笑,坦诚道:“刚好,只够请你吃这一顿的!倾家荡产,向你道歉,够有诚意了吧。”
谢致被她这豪气干云的架势震得无语,额角隐隐作痛:“……吃完这顿,以后你准备怎么办?”这人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浆糊吗?
时倾倾理所当然道:“想那么多干嘛?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先把今天这顿好的吃了再说!走走走!”
她不由分说,一把拉住谢致的手腕,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向售票台,在谢致‘你真是疯了’的眼神中,豪爽地刷掉了自己几乎所有的余额,换了两张入场券。
一进入餐厅,时倾倾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眼睛都不够用了。
“哇!快看,那是帝王蟹吧?腿比我胳膊都粗!”
“天呐!波士顿龙虾!活的!还在吐泡泡!”
“哎哟我去,这三文鱼腩,这油花,这光泽……一看就是能鲜掉眉毛的货!”
她凑近谢致,指着琳琅满目的高档海鲜,活脱脱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土包,“今天必须吃回本,不然对不起我瘪下去的钱包。”
谢致看着周围投来的目光,尴尬地小声道:“你能不能小声点?有点出息行不行?”
“装!接着装!”时倾倾毫不客气地戳穿她,凑近她耳边,用气音说道,“我的谢总诶,你在里面天天白菜土豆清水面,嘴里能淡出个鸟来,真当我不懂啊?现在机会难得,下次再想敞开肚皮吃这些,指不定猴年马月呢!面子能当饭吃吗?不能,但龙虾能!”
这话精准地戳中了谢致的痛点,她确实……很久没吃过像样的东西了。
胃里的馋虫似乎也被这满室的香气勾醒,开始不安分地蠕动。
她瞪了时倾倾一眼,但眼神里的抗拒明显少了许多。
时倾倾趁热打铁,自己先拿了个巨大的盘子,像只快乐的小蜜蜂,嗖地一下就冲向了海鲜区,开始疯狂夹取她垂涎已久的目标。
谢致站在原地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认命般地叹了口气,也拿起一个盘子,默默地走向刺身区,夹了几片看起来品质极佳的三文鱼和甜虾,然后又盛了一小碗看起来熬得奶白的鱼汤,找了个相对安静的角落坐下。
她是真的饿了。昨晚消耗太大,早上又兵荒马乱什么都没吃。此刻美食当前,她也暂时抛开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专心致志地开始填饱肚子。
时倾倾端着她那座海鲜小山回来时,看到谢致已经在安静进食,满意地点点头,这才对嘛!
两人埋头苦干,风卷残云般地消灭着面前的食物。
直到五分饱下肚,胃里有了底,速度才慢了下来,也有了闲心说话。
时倾倾生怕谢致受了这么大打击想死,于是吸溜着一只蒜蓉粉丝蒸扇贝,含糊不清地开口,试图进行心理疏导:“那个……谢致啊,你看,这世界还是挺美好的,对吧?有这么多好吃的。所以呢,有些事,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千万别想不开,啊?”
见她的那个破嘴又开始发癫,谢致默默无视了她。
时倾倾不死心地继续试探:“那个...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谢致拿着筷子的手顿了顿,眼皮都没抬,淡淡地回了一句:“没打算。”
“没打算寻死?”时倾倾立刻接话,眼睛亮晶晶的,“这就对了嘛,好死不如赖活着。你放心,以后我养你。有我一口吃的,就绝对饿不着你!”
谢致终于抬起头,看向她,眼神复杂:“为什么?”
她不明白,时倾倾图什么?她现在已经一无所有。
时倾倾咧嘴一笑,露出两排小白牙,语气轻快又带着点不正经:“因为你好看啊!看着你这张脸,我都能多吃两碗饭,秀色可餐,古人诚不我欺!”
“……”谢致被她这混不吝的回答噎了一下,没好气地瞪了时倾倾一眼,但语气却莫名缓和了一些,带着点羞恼,“昨晚的事……就算了,过去了。以后不准再提。”
“嗯嗯嗯,过去了过去了。”时倾倾正跟一只张牙舞爪的螃蟹较劲,闻言忙不迭地点头,注意力全在怎么撬开那坚硬的蟹壳上,“这玩意儿怎么这么难搞……长得反人类啊!”
她又是用钳子夹,又是用手掰,龇牙咧嘴,忙活半天,没搞到多少肉,自己倒累得够呛,那傻乎乎的样子活像只试图打开坚果的狍子。
谢致看着她滑稽的样子忍不住轻笑出声,虽然很快又绷住了脸,但眼底的笑意却没藏住。她放下筷子,拿起桌上的蟹钳和小勺,对着时倾倾勾了勾手指:“拿来。”
“啊?哦!”时倾倾立刻像上交宝贝一样把螃蟹推到谢致面前。
只见谢致手指翻飞,动作行云流水,咔嚓几下,蟹壳应声而开,露出饱满的蟹肉和金黄流油的蟹黄。她用勺子和小叉子轻轻一刮,完整的蟹肉就被剔了出来,整齐地码放在盘子里,然后推回到时倾倾面前。
“哇!你也太厉害了吧!”时倾倾毫不吝啬地送上彩虹屁,“你这手法,米其林三星大厨看了都得跪下喊师父,真是人美手巧,干啥啥行。”
谢致看着她那副夸张的满足样,听着不着调的赞美,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两人之间的气氛,难得地呈现出一种暴风雨后的缓和与平静。
然而,好景不长。
直到两个女人走了过来,目光在谢致身上扫过,带着毫不掩饰的惊讶和讥诮。
“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谢总吗?”
其中一个波浪卷发的女人率先开口,声音尖细,带着一股子阴阳怪气。
另一个短发女人立刻接腔,夸张地捂着嘴:“哎呀,可不是嘛!听说不是破产进去蹲了好几年吗?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破产了还能来这种地方吃饭?看来……是找到饭票了?”她意有所指地瞟了一眼正在埋头苦干的时倾倾,眼神轻蔑,“也是,就凭这张脸,还是有傻子愿意买单的。”
短发女咯咯笑起来,声音刺耳:“就是不知道这位金主出价多少啊?谢致,要不你说个价?姐姐我出双倍,你跟了我怎么样?保证比伺候这种……”她上下打量着穿着普通的时倾倾,“……这种货色强。”
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谢致握着筷子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手背青筋隐现。
她死死地低着头,嘴唇抿成一条苍白的直线,一言不发,仿佛一座即将喷发却又强行压抑的火山。那些刻意遗忘的羞辱和不堪,如同潮水般再次将她淹没。
时倾倾慢慢放下了手里的叉子。
她听着这两个女人像苍蝇一样在耳边嗡嗡作响,心里莫名窜起一股邪火。
啧,谢致这反派当得也太惨了点,出门就能碰上这种馋她身子的渣渣……她默默握紧了手边那个厚重的白瓷盘子,掂量了一下分量。
嗯,手感不错,应该很趁手。
说时迟那时快,在两个女人笑得最张狂的时候,时倾倾猛地站起身,操起那个厚重的盘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哐当”一声,结结实实地拍在了那个波浪卷女A的头上!
力度控制得恰到好处,不至于开瓢,但绝对让她眼冒金星,脑瓜子嗡嗡作响。
“啊——!”
波浪卷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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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脑袋踉跄后退。
另一个短发女还没反应过来,时倾倾已经一个利落的侧踢,精准地踹在她的小腿上。
“哎哟!”短发女痛呼一声,直接单膝跪在了地上。
整个餐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聚焦在这边。
时倾倾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居高临下地看着两个吱哇乱叫的女人,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评论天气:“吵死了。影响到我吃饭了,知道吗?滚。”
两个女人互相搀扶着,狼狈地站起来。
波浪卷指着时倾倾,气得脸色铁青:“你……你敢打人!你知不知道我们是谁?你等着,我饶不了你,敢不敢说你叫什么名字?”
时倾倾刚想随口胡诌个‘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爸爸’,一直沉默的谢致却突然站起身,挡在了她前面,似乎想阻止她惹上这个麻烦。
时倾倾却轻轻拉开了谢致,将她护在自己身后。
她看着那两个色厉内荏的女人,脑子飞快一转,想到了一个绝佳的“挡箭牌”,反正最近阮大小姐闲得发慌,不如给她找点事做。于是她清了清嗓子,用一种故作淡定的语气,报出了一个名字:“阮南嘉,有什么问题吗?”
这个操作,不仅把对面两个女人搞愣了,连她身后的谢致都诧异地看向她。
两个女人面面相觑,脸上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
阮南嘉?那个阮家刚回国的大小姐?她们有点不信,但看时倾倾那有恃无恐的样子,又不敢真的去触她的霉头。
两人对视一眼,最终还是悻悻地撂下一句:“你等着!”
然后互相搀扶着,灰溜溜地快步离开了餐厅,连头都没敢回。
餐厅经理赶紧带着服务员过来收拾残局,时倾倾淡定地表示:“不好意思,一时手滑。我们用餐时间还没到,可以继续吧?”
经理看着地上碎成几瓣的盘子和她刚才那彪悍的身手,咽了口唾沫,连连点头:“可以可以,您请慢用,请慢用……”
危机解除,时倾倾像没事人一样,坐回位置上,继续跟她面前那堆海鲜山奋战,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拍飞了两只苍蝇。
谢致看着她,心情复杂,忍不住低声问:“你为什么报阮南嘉的名字?你认识她?”
时倾倾头也不抬,专心致志地剥着一只虾:“嗯,之前给她当过几天保镖。那大小姐刚从国外回来没多久,认识她的人应该不多,但名头够响。借来用用嘛,省得她们没完没了地纠缠,麻烦。”
谢致沉默了一下,垂下眼帘,低声道:“……你不用为了我这样,不值得。”
“不是啊,她们刚才吵到我吃饭了。打扰一个饥饿的吃货享受美食,简直是罪大恶极,不可饶恕!”她语气铿锵,表情严肃,仿佛在陈述什么宇宙真理,字里行间全是对美食的渴望与尊重,
谢致眼角狠狠抽搐了一下,恍然意识到,自己刚才那点微妙的感动,可能……纯粹是自作多情了。眼前这家伙,根本就是个脑子里只有吃的吃货!
她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能跟傻子一般见识。
时倾倾又埋头苦干了许久,直到餐厅广播提示用餐时间即将结束,她才恋恋不舍地放下筷子,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
“嗝——圆满,走吧!”
两人卡着点,慢悠悠地晃出了酒店大门。
时倾倾还在回味着龙虾的鲜美,盘算着下次攒够钱再来一趟。然而,她刚踏出门口,脚步就顿住了。
只见酒店门口,阮南嘉双手环胸,俏脸含霜,身后还跟着两个身材魁梧的保镖,正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们。
时倾倾暗道不好,没想到刚用人家名字干了坏事,正主就找上门了。而阮南嘉的视线先是从谢致身上一点点刮过,然后俏脸一变,猛地转向时倾倾大声质问:
“时姐姐,她是谁?你就是因为她才非要离开的吗?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她?!”
7. 第 7 章
时倾倾看着堵在门口的阮南嘉,心里咯噔一下,暗道:这大小姐属曹操的吗?说到就到?还带着俩门神,这架势是来捉奸还是来砸场子?
她下意识地往前挪了半步,不着痕迹地将谢致挡在身后,倒不是怕谢致吃亏,主要是怕阮大小姐这一点就炸的脾气,到时候场面更难收拾。
阮南嘉见她这么护着身后的人,更气了,“时倾倾,你说话啊?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她了?”
时倾倾一个头两个大,感觉刚吃下去的海鲜都在胃里打架。她飞快地给谢致递了个眼神,意思是:姐妹,帮帮忙,配合一下,先把这黏人精糊弄走再说!
谢致接收到信号,眉梢微挑,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嘴角几不可察地勾起极淡的弧度。她好整以暇地双臂环胸,俨然一副看戏的姿态,完全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得了,这位是指望不上了,还得靠自己发挥。
“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女朋友。”她侧身,故作亲昵地虚揽了一下谢致的肩膀,然后她目光在阮南嘉和谢致之间来回扫了扫,语气更加气人,“看见没?腰比你细,腿比你长,脸也比你好看,气质更是甩你八条街。总结一下,哪、都、比、你、好!”
“你……!”阮南嘉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指着时倾倾,憋了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毫无杀伤力的骂声:“时倾倾,你混蛋!”
时倾倾一脸‘我就混蛋你怎么着吧’的无所谓,挥挥手,不耐烦道:“对对对,我混蛋。所以阮大小姐,您赶紧回家吧,我这刚吃饱,还得陪我女朋友消食呢,没空陪你玩过家家的游戏。”
“谁跟你过家家了!”阮南嘉气得跺脚,开始转换策略,试图用事业打动她,“我家那些保镖太不经打了,一个个都是废物。时姐姐,你跟我回去嘛,不当我女朋友也没关系,你做我师傅总行了吧?教我格斗!”
“不行,没空,不收徒。”时倾倾拒绝得干脆利落,三连否定。
阮南嘉不死心,祭出杀手锏:“我付钱,重金聘请!”
时倾倾耳朵肉眼可见地动了一下,但嘴上还是坚持:“这不是钱的问题……”
“一个月五万!”阮南嘉直接报价。
时倾倾倒吸一口凉气,眼神开始飘忽。五万,够她吃多少顿自助餐啊!
阮南嘉见她没立刻答应,继续加码:“八万!”
时倾倾的眼睛唰地亮了,她猛地扭头看向谢致,用商量的语气道:“那个,谢致,要不,我们……考虑一下?八万诶,一个月!”
谢致终于舍得开金口了,斩钉截铁:“我不去。”
听到这个噩耗,时倾倾脸上的光彩瞬间黯淡下去,她痛苦地闭了闭眼,仿佛割掉了心头肉,咬着后槽牙对阮南嘉说:“听见没?我女朋友不同意!八万……八万也不行!”天知道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在滴血。
阮南嘉彻底炸毛了,火力瞬间转向谢致:“你凭什么让时姐姐听你的啊?你知不知道她有多厉害?你除了这张脸还有什么?你这就是恃宠而骄,蛮不讲理!阻碍她的事业发展!你……”
谢致被吵得蹙起眉头,淡淡地瞥了时倾倾一眼。那眼神明明白白写着:你惹来的麻烦,你自己解决。
时倾倾接收到信号,立刻切换护犊子模式,对着阮南嘉说:“对对对,我就乐意听我女朋友的,怎么着吧?我妻管严,我光荣,十万块钱怎么了?我们就是看不上,我们有更高的追求。”
说完,她感觉自己那颗为钱哭泣的心又被人狠狠攥了一把,火辣辣地疼。
“你们……你们这对狗女女!”
阮南嘉简直要被气死了,憋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毫无新意的骂词。
“噗嗤——”
时倾倾和谢致同时没忍住,都被这贫乏的骂人词汇给逗乐了。时倾倾是毫不客气地笑出声,谢致则是偏过头,肩膀微微耸动。
两人也懒得再跟这位大小姐纠缠,交换了一个眼神,默契地转身就走。
被突然丢下的阮南嘉还没反应过来,两人就已经走到了马路对面。
阮大小姐刚想追,才发现正好红灯了,气得她直跺脚。
然而,天不遂人愿。
时倾倾她们刚走了没几步,身后就传来一声怒喝,中气十足,带着满满的愤恨:
“前面那两个,给老娘站住!”
时倾倾和谢致脚步一顿,回头一看,好家伙!
之前自助餐厅里被时倾倾用盘子招呼过的波浪卷女Alpha和短发女Alpha,此刻去而复返,身后还跟着四五个一看就不好惹的壮实Alpha,气势汹汹地将她们的去路堵住,形成了一个半包围圈。
时倾倾下意识地拉住谢致的手腕,压低声音:“情况不妙,找机会溜。”
波浪卷女Alpha指着时倾倾的鼻子就开骂:“你个死骗子,居然敢冒充阮大小姐骗老娘,你根本就不是阮南嘉!”
短发女A也捂着还在隐隐作痛的小腿,龇牙咧嘴地帮腔:“就是,差点被你唬住了。今天不让你跪下磕头叫奶奶,老娘跟你姓!”
“对,把这两个贱人好好教训一顿,让她们知道知道厉害。”
“谢致,装什么清高,一会儿让你哭都哭不出来!”
……
污言秽语夹杂着威胁,不绝于耳。
时倾倾和谢致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信息。
两人默契十足,同时将目光投向了不远处,正跟自己保镖发脾气的阮南嘉。
时倾倾深吸一口气,朝着阮南嘉的方向大喊:“阮南嘉,阮大小姐,救命啊!有人要欺负你朋友,快来呀!!”
这一嗓子,石破天惊。
正准备上车离开的阮南嘉猛地回头,就看到时倾倾和谢致被人围住的场景。她本来就在气头上,一看这还得了?虽然时倾倾“背叛”了她,但也只能她阮南嘉欺负,别人算老几?
“干什么呢?光天化日……我的人也敢欺负!”阮南嘉立刻带着她那两个一脸无奈的保镖冲了过来,叉着腰,气势汹汹地瞪着那群女Alpha。
波浪卷和短发女一看又来个“冒充”阮大小姐的,简直要气笑了。
波浪卷嗤笑一声:“哟呵?今天这是捅了阮大小姐的窝了?怎么又冒出来一个?你们组团行骗是吧?”
短发女更是满脸不屑,对着阮南嘉指指点点:“小丫头片子,毛长齐了吗就学人冒充名媛?赶紧滚一边去,不然连你一起收拾!”
阮南嘉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指着鼻子说她冒充自己,还让她滚!
这简直是把她的脸按在地上摩擦!
“你……你们这群有眼无珠的蠢货!”阮南嘉气得头发都快竖起来了,她想骂点有水平的,奈何词汇量有限,最终化为最直接的行动。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直接呼在了离她最近的短发女A头上!
“给我打!狠狠地打!打出事本小姐负责!”阮南嘉一声令下,她身后那两个专业保镖立刻如同猛虎下山般冲入了战团。
场面瞬间失控!
“哎哟!”
“卧槽!”
“别打脸!”
惨叫声、怒骂声、拳脚到肉的闷响声不绝于耳,俨然一部动作大片现场。
而这场混战的始作俑者,时倾倾和谢致,早在阮南嘉加入战局的那一刻,就悄无声息地退到了战圈边缘,找了个绝佳的观战位置。
谢致看着打得热火朝天的场面,皱了皱眉,语气依旧平淡:“不走?”
时倾倾看得津津有味,嘴里还点评着:“哎哟,这招黑虎掏心使得不错,啧啧,那个扫堂腿差点意思……再看会儿再看会儿,这么精彩的现场武打片,门票钱都省了!”
然而,乐极生悲。
混战中,不知是谁混乱推搡了一下,那个波浪卷被打急了眼,胡乱挥舞着手臂,一肘子正好撞在了正专心致志揍人的阮南嘉鼻梁上。
“啊——!”
阮南嘉发出一声比刚才所有惨叫加起来都凄厉的痛呼,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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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捂住鼻子,眼泪瞬间就飙出来了。指缝间,鲜红的血液哗哗地流了下来。
阮南嘉平时打架都是点到即止,保镖们也让着她,哪里受过这种实实在在的伤?当下就慌了神,捂着鼻子,看着满手的血,吓得声音都带了哭腔:“血,流血了!我的鼻子……是不是断了?呜呜……”
时倾倾一看,心里咯噔一声。坏了,玩脱了!
她虽然想借阮南嘉的手摆脱麻烦,但真没想让她受伤,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她人已经像一阵风似的冲入了战团。
接下来的一幕,让在场所有人都见识到了什么叫‘末世练就的身手’。
只见时倾倾身影如鬼魅,动作快得只剩残影。轻松避开挥来的拳头,格开踢来的腿,手刀精准地砍在对方颈侧,反关节技运用得炉火纯青……
“砰!”
“啪!”
“哎哟!”
几乎就是几个呼吸的功夫,刚才还气焰嚣张的几个女Alpha,包括那个波浪卷和短发女,全都躺在了地上,哼哼唧唧,爬不起来了。
剩下两个没倒下的,看着时倾倾冷冽的眼神和干脆利落的身手,吓得腿都软了,连连摆手后退:“姐!误会!都是误会!我们错了,我们再也不敢了。”
时倾倾没空理会她们,赶紧跑到阮南嘉身边,小心翼翼地查看她的鼻子:“怎么样了?我看看,严不严重?”
阮南嘉又痛又委屈,看到时倾倾过来,气不打一处来,带着浓重的鼻音哭骂:“你故意的对不对?故意看我出丑,看着我被打,呜呜…我的鼻子好痛……”
时倾倾被她说得有点心虚,摸了摸鼻子:“哪能啊,我这不是来救你了吗?”
“你就是!”阮南嘉不依不饶,然后把所有的怒气都撒到了地上躺着的两个罪魁祸首身上,冲过去对着波浪卷和短发女又踹了好几脚,“让你们打我,让你们有眼无珠,王八蛋!”
那两个女A被打得抱头鼠窜,嘴里却还不服软,主要是她们到现在还不信,眼前这个狼狈的小丫头是真的阮家千金。
波浪卷一边躲一边骂:“妈的!你们胆大包天,竟然敢假冒阮大小姐行凶,我们林家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等着!”
短发女也嚎叫:“对,等着吃牢饭吧你们。”
不明所以的阮南嘉更气了,一边踹一边大声宣布:“你们这两个蠢货,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姑奶奶我就是阮南嘉。如假包换!”
两个女Alpha被打得晕头转向,但还是不信,作死地骂:“呸!还挺入戏,你要是阮南嘉,我就是阮南嘉她妈!”
“你……!”阮南嘉差点被气厥过去,又狠狠补了两脚。
时倾倾怕她真把人踹出个好歹,惹上不必要的麻烦,赶紧上前去拉:“行了行了,大小姐,消消气,再打真要出人命了……”
就在这混乱得不可开交之际,由远及近的警笛声清晰地传来。
不知道是哪位热心市民报了警,警察叔叔终于闪亮登场了。
几辆警车在路边停下,身穿制服的警察迅速下车,很快控制住了场面。
“都住手!怎么回事?谁报的警?”
“警察同志,她们打人,还假冒阮家大小姐!”
“警察叔叔,是她们欺负人,还打我鼻子,我就是阮南嘉!”
“胡说,她们是一伙的骗子!”
“我是真的!”
“她们都是骗子!”
……
场面一度更加混乱,真假阮南嘉之争让警察同志也皱起了眉头。
时倾倾和谢致站在人群边缘,看着这鸡飞狗跳的一幕,再次无奈地对视了一眼。
时倾倾揉了揉额角,小声嘀咕:“得,这下热闹了,今晚怕是得在派出所喝茶了。”
谢致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语气听不出喜怒:“托你的福。”
时倾倾:“……”行吧,这锅她背。
最后果然如她所说,一行人都被打包上了警车,呼啦啦地去了警局。
8. 第 8 章
时倾倾坐在问询室的硬塑料椅子上,对面的警察面无表情地记录着。
“所以,你承认用盘子砸了对方头部?”
“那是她们先恶言相向,我只是小惩大诫。”
“你还动手,打伤了她们所有人。”
“她们七八个围殴阮大小姐,我能不管吗?我这是见义勇为。”
“还冒充他人身份?”
“我就是开个玩笑,不犯法吧。”
警察合上记录本:“情况我们了解了,你老实在这里等着。”
说完,门咔哒一声关上,审讯室里只剩下时倾倾一个人了。
她往后一靠,开始心态良好地分析现状:谢致全程围观没有动手,肯定没什么事。阮南嘉有家里罩着还受伤了,更没问题。最麻烦的可能就是自己,轻点打架斗殴,重点故意伤人,看那几个人轻微伤肯定是有了……就是不知道会被拘留?还是罚款?
“嗨,无所谓~”时倾倾心态好得能跑马,自语道:“反正拘留所总得管饭吧?只要不把我遣返回末世啃压缩饼干打丧尸,在哪不是待着?这儿起码安全,还有床睡。”
她心大到什么程度?
分析完局势,居然觉得有点困了。这硬椅子硌得慌,但难不倒她,她调整了一下姿势,脑袋往后一仰,没几分钟,居然真的发出了轻微而均匀的鼾声。
梦里,她正左手龙虾右手鲍鱼在自助餐厅的海洋里徜徉,突然被一个声音吵醒。
“时倾倾,你可以走了。”
时倾倾一个激灵睁开眼,眼前站着一位面无表情的女警。
“啊?可以走了?”她有点懵,揉了揉眼睛,“没事了?不拘留?也不罚款?”
女警言简意赅:“对方表示不予追究,调解成功。签个字就可以走了。”
时倾倾瞬间清醒,心里门儿清:这肯定是阮南嘉家的能量发挥作用了,钞能力,果然是好东西!
她麻溜地签了字,脚步轻快地走出问询室。
一到大厅,就看到阮南嘉大咧咧地坐在长椅上,翘着二郎腿,鼻子上贴了块可爱的卡通创可贴,跟她整体的嚣张气质有点违和。
阮南嘉旁边,还站着一个女人。
啧,这女人……时倾倾只看了一眼,就感觉不好惹。一身剪裁利落的西装套裙,身材高挑,气质干练凌厉,像是带着无形的压力,正微微低头跟阮南嘉说着什么,阮南嘉则是一副“我不听我不听”的不情愿模样。
时倾倾正犹豫着要不要过去跟阮大小姐打个招呼,另一边的动静吸引了她的注意。
只见之前嚣张跋扈的波浪卷和短发女Alpha,此刻像两只鹌鹑,耷拉着脑袋,被一个看起来像是她们长辈,穿着讲究的中年男人训斥着走了进来。
那中年男人一看到阮南嘉和她旁边的凌厉女人,立刻换上了一张谄媚的笑脸,快步上前:“阮小姐,晏总,实在对不起!是我管教无方,让这两个不长眼的东西冲撞了阮小姐,我给您二位赔罪了!”
说着,他回头对着两个女A厉声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跪下,给阮小姐道歉!”
两个女A噗通一声就跪下了,之前的气焰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惶恐:
“阮小姐,我们错了。我们有眼无珠,没认出您来,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们这次吧!”
“对对对,我们再也不敢了,是我们嘴贱,求您高抬贵手!”
阮南嘉哼了一声,扬着下巴,像只骄傲的小孔雀:“现在知道错了?早干嘛去了?不是骂我冒充吗?不是要连我一起收拾吗?”
“不敢不敢,是我们胡说八道,是我们瞎了狗眼。”两人磕头如捣蒜。
阮南嘉摸了摸还有些酸疼的鼻子,没好气的又狠狠地骂了她们一顿,奈何她不会什么脏话,听上去实在没什么杀伤力。
等她撒完气,那个被称作晏总的女人这时才淡淡开口,声音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好了南嘉,一场误会而已,既然知道错了,就算了吧,别伤了和气。”
她一发话,阮南嘉虽然还有点不忿,但也撇撇嘴没再说什么。
中年男人如蒙大赦,连连道谢,赶紧拉着两个还在发抖的女Alpha,灰溜溜地快步离开了警局,仿佛后面有丧尸在追。
时倾倾在一旁看得啧啧称奇。
好家伙,这气场,这效率!这位晏总绝对是个狠角色,比阮南嘉这种咋咋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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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的小学生难搞多了。惹不起惹不起。
看完这出戏,时倾倾果断熄了上前搭话的心思。
她放轻了脚步,打算趁着那两位没注意,悄咪咪地溜走。
她低着头,加快脚步往门口走,心里盘算着出去是找个二十四小时便利店啃个饭团,还是直接回那个临时租的小破屋挺尸。
刚走出警局大门,夜晚微凉的空气扑面而来,时倾倾深吸一口自由的气息,一抬头,却有些意外地看到路灯下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谢致居然没走?在等她?
时倾倾心里莫名有点小雀跃,屁颠屁颠地跑过去:“哟!在等我吗?”
谢致转过身,清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还没开口,警局门口就传来了阮南嘉怒气未消的喊声:“时倾倾!你走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时倾倾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认命地转身,脸上挤出营业性假笑:“阮大小姐,我这不是看你忙……”
她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她看到,站在阮南嘉身边,一同走出来的那位晏总,也正将目光投向她们这边。而更让她心头一跳的是,身旁谢致的脸色,在看清那个女人脸的瞬间,猛地沉了下去!
甚至能够感觉到谢致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尖锐起来。
那位晏总似乎也注意到了谢致,她径直走了过来,步伐从容,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恰到好处、仿佛偶遇故人般的熟络笑容,语气轻松地开口:
“谢总?好久不见。出来了怎么也不跟老朋友说一声?我也好……”
她的话没能说完。
因为下一秒,谢致毫无预兆地,一拳狠狠地砸在了这位晏总的脸上!
“砰!”
一声闷响,伴随着阮南嘉短促的惊呼。
晏总被打得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站稳,嘴角瞬间破了,渗出血丝。她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谢致,从容镇定的脸上出现了裂痕,俨然一副恼羞成怒却强行忍耐的模样。
空气仿佛凝固了。
时倾倾张大了嘴巴,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嗡嗡作响:
靠,这什么爱恨纠葛?居然让谢致冒着二进宫的风险也在警局门口揍人?
9. 第 9 章
时倾倾还没在心里八卦完,眼前的景象就让她把“卧槽”两个字硬生生咽回了肚子里。
只见谢致活像一头发怒的母豹子,根本没给那位晏总任何喘息的机会,一个箭步上前,精准地抓住了对方价值不菲的衣领,膝盖毫不留情地顶上了对方的腹部!
“呃!”
又是结结实实的两下,动作干净利落,一看就是……嗯,在监狱里没白待。
刚才还气场两米八的晏总,此刻像个被煮熟的虾米,捂着肚子蜷缩下去,额头瞬间冒出了冷汗,精心打理的头发也散乱下来,那模样,别提多狼狈了。
“表姐!你怎么样?”阮南嘉惊呼一声,赶紧冲上去扶住摇摇欲坠的晏总,然后扭头对谢致怒目而视,“谢致!你疯了吗?凭什么无缘无故打人!”
谢致依旧是一言不发,只是用那双冷得能冻死人的眼睛死死盯着晏总,那架势,明显是觉得刚才那几下还不够本,还想再补几脚。
时倾倾魂都快吓飞了,这要是再打下去,谢致这‘二进宫’怕是免不了了。
她赶紧从后面一把拦腰抱住了谢致,嘴里跟念经似的叨叨:“祖宗,冷静,冷静点啊!看看头顶,这是什么地方?警察局!你搁这儿演全武行,是嫌里面的饭太香还想再回去尝尝吗?冲动是魔鬼啊姐妹!”
谢致压根一句没听进去,在她怀里疯狂挣扎,力气大得惊人。
时倾倾使出了全力,才勉强没被她甩开。
就在这时,那位蹲着的晏总总算缓过一口气,在阮南嘉的搀扶下,半弯着腰站了起来。她指着谢致,声音因为疼痛和愤怒有些发颤:“谢致……咳……这几下,算我晏迟欠你的!但是我警告你,清疏已经跟我结婚了,你最好有点自知之明,不要再去纠缠她!”
有瓜!
时倾倾的耳朵唰地一下就竖起来了,清疏?这名字有点耳熟啊!
好家伙,肯定是情债!她瞬间脑补了一出‘她爱她,她爱她,她嫁了她’的狗血三角恋大戏,八卦之魂熊熊燃烧,恨不得立刻搬个小板凳抓把瓜子,等着看谢致如何回应。
然而,谢致明显不按剧本走。
她对晏迟的威胁充耳不闻,只是固执地试图挣脱钳制,目标明确——继续揍人!
阮南嘉看不下去了,气得跺脚,大声朝警局里面喊:“警察叔叔,这里有人行凶,快把她抓起来!”
时倾倾这下真急了,一边死死箍住谢致,一边对着闻声出来的警察解释:“误会!警察同志,纯属误会。她们……她们是老朋友,开玩笑,开玩笑的。”
阮南嘉气得直瞪她:“时倾倾,你见色忘友!是非不分!她把我表姐打成这样了你还护着她!”
此刻时倾倾恨不得把这位阮大小姐的嘴堵上,不说话能死啊!
而受害者尽管形象狼狈,但试图找回一些掌控感。晏迟看着谢致,语气带着施舍般的意味:“谢致,只要你答应,从此不再见清疏,并且为你今天的行为向我道歉认错,我可以不追究……”
她的话再次被谢致无视得彻底。
谢致甚至没看她,只是偏过头,对还在抱着她腰的时倾倾冷飕飕地丢下一句:“你下次再敢拦着我,我连你一起揍。”然后,她非常从容地转向警察:“人是我打的。抓我吧。”
警察叔叔看着这场面,也是无语,只能公事公办地将谢致带进去做笔录。
晏迟扶着抽痛的腹部,对一脸担忧的阮南嘉说:“南嘉,我没事,你先回家。”说完,她也没再多看时倾倾一眼,径直走向自己的车,看样子是准备去医院验伤了。
警局门口,瞬间只剩下时倾倾和气得鼓鼓的阮南嘉。
时倾倾看着晏迟的车尾灯消失,这才凑到阮南嘉身边,问:“阮大小姐,这到底怎么回事啊?你表姐跟谢致……还有那个傅清疏,什么情况?”
阮南嘉正在气头上,没好气地甩开她:“不知道,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只有你那个凶巴巴的‘女朋友’!”
时倾倾立刻开启忽悠大法,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哎哟,我的大小姐,你这话可太伤我心了。我心里怎么会没有你呢?你可是我最重要的金主……啊不是,是最重要的朋友兼徒弟啊!你看我刚才多担心你,生怕你被误伤。这样,我保证,以后一定认真教你格斗,把你教成天下第一高手,怎么样?”
阮南嘉狐疑地看着她:“真的?你不骗我?”
“比真金还真!”时倾倾指天发誓,“我时倾倾对天发誓,要是骗你,就让我……就让我一个月吃不上火锅!”
这对时倾倾来说,堪称毒誓了。
阮南嘉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嘟着嘴说:“这还差不多……不过我一直在国外,真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我只知道表姐跟她傅医生感情很好,早就结婚了,没听说她们跟谢致有什么仇怨啊。”
“傅清疏…傅清疏……”时倾倾念叨着这个名字,猛地一拍大腿,“我想起来了!之前谢致发热期,医生就提过转去给一个叫傅清疏的主任看,谢致死活不去!还说绝不去求她!”
她敏锐地感觉到,谢致和晏迟的仇怨,核心肯定就在这位傅清疏医生身上!
“不行,我得去搞清楚!”时倾倾当机立断,“大小姐,你先回家休息,我先走了。”
“哎!你去哪儿啊?”阮南嘉在后面喊。
“市医院!”时倾倾头也不回地摆摆手,跑得比兔子还快。
时倾倾一路风风火火赶到市医院,好不容易打听到了生殖内分泌特殊科室傅清疏主任的办公室。她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
“请进。”里面传来一个温和的女声。
时倾倾推门进去,看到一个穿着白大褂,气质温婉娴静的女医生正坐在办公桌后。她看起来年纪和谢致相仿,容貌清丽,眼神柔和,让人很容易产生好感。
“傅主任您好,冒昧打扰。”时倾倾挤出一个自认为最无害的笑容,“我叫时倾倾,是……是谢致的朋友。”
听到“谢致”这个名字,傅清疏拿着笔的手明显顿了一下,抬起头,有些惊讶地看着她:“阿致的朋友?”
时倾倾一听这称呼——‘阿致’?有门!看来关系确实不一般。
她组织了一下语言,把今晚在警局的事情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最后补充道,“所以,谢致现在又被警察同志请去喝茶了。”
傅清疏听完,脸上露出了错愕和担忧交织的神情,她喃喃道:“晏迟她……没有跟我说这件事。阿致现在人在哪个警局?”
时倾倾赶紧报上警局名字,然后试探着问:“傅医生,您看……这事能不能调解一下?谢致她刚出来,这要是再进去……我怕她想不开啊。”
傅清疏立刻点头:“我明白,你等一下,我打个电话。”
她拿着手机走进了里面的休息室,还轻轻带上了门。
时倾倾竖起耳朵,隐约能听到里面传来并不算平静的对话声,似乎有些激烈的争执,虽然听不清具体内容,但能感觉到傅清疏的语气有些激动。
过了一会儿,傅清疏才从里面出来,脸上带着一丝尴尬:“不好意思,久等了。我已经跟晏迟说好了,她答应不追究,会联系警局那边调解。阿致……应该很快就能出来了。”
时倾倾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一半:“太好了!真是太感谢您了,傅医生!”
傅清疏摆了摆手,犹豫了一下,神色复杂道:“时小姐,阿致刚出来,心理上可能不太适应。麻烦你……多照顾她,如果以后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来找我。”
时倾倾心里疯狂八卦:实锤了,绝对有故事,还是刻骨铭心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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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面上不动声色,乖巧点头:“好的好的,一定一定!谢谢傅医生!”
怀着满满的八卦收获,时倾倾马不停蹄地赶回警局。
果然,调解成功,谢致已经被释放了。
她远远就看到一个瘦削高挑的身影,正独自一人,慢吞吞地朝着与灯火通明相反的方向,往更深的黑暗里走去。那背影,怎么看怎么带着一股子落寞和萧索。
“谢致!”时倾倾赶紧喊了一嗓子。
那个身影顿了一下,却没有回头,只是走得似乎慢了一些。
时倾倾三两步追上去,跑到她前面,拦住她的去路,嘴里跟机关枪似的开始叭叭:“喂!走那么快干嘛?我可是你的大恩人好吗,你知不知道我为了捞你出来,跑了多少路,磨了多少嘴皮子?我直接杀到医院去找了傅医生,好家伙,人家一听你出事,立马就给那个晏迟打电话了,三下五除二就把事情摆平了!你说你,打架也不挑个地方,在警察局门口动手,这不是送人头吗……”
她嘚啵嘚啵说了一大堆,暗搓搓地观察着谢致的表情。
谢致一直低着头,直到听到‘傅清疏’三个字,才猛地抬起眼,声音冷硬:“谁让你去找她的?”
“我不去找她,你今晚就得在拘留所过夜了!”时倾倾理直气壮,“哎,我说,你跟傅医生到底什么过往啊?还有那个晏迟,她抢了你女朋友?不对啊,傅医生是O还是A?你俩……”
“闭嘴!”谢致打断她,脸上闪过一丝烦躁,“我的事,不用你管。”
“嘿,你这人,过河拆桥是吧?”时倾倾不满地嘟囔,“我这不是关心你嘛!好奇心人皆有之啊姐妹,你看我这跑前跑后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满足一下我的吃瓜欲望怎么了?”
“时倾倾!”谢致眼神里带着警告,“你再多说一个字,信不信我揍你。”
时倾倾立刻在嘴边做了一个拉上拉链的动作,表示闭嘴。
虽然谢致打不过她,但是这人疯起来劲还是挺难缠的,她今天真是没啥力气了。
两人一路无话,回到了之前那家宾馆,还是那个房间。
再次走进这个充满‘回忆’的房间,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微妙。
虽然床单被套都已经换过,干净整洁,但空气里仿佛还残留着昨夜信息素交融的暧昧气息。两人不约而同地想起了某些不可描述的片段,眼神都有些飘忽,尴尬在沉默中蔓延。
好在这是个双人间,有两张床。
“咳,那什么,累死了,早点睡吧。”
时倾倾干咳一声,率先打破了沉默,直奔离门最近的那张床,把自己摔了上去。
谢致没说话,走向另一张床,动作略显僵硬。
两人各自洗漱,全程交流不超过三句。关灯后,房间里陷入黑暗和寂静。
时倾倾确实是累了,身心俱疲,没心没肺的她很快就陷入了沉睡。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她迷迷糊糊中,感觉浑身一阵燥热,像是被扔进了蒸笼。同时,耳边隐约传来一阵压抑而难耐的呻吟声。
她猛地惊醒,心里暗道一声:“不好!”
扭头朝谢致的床上看去——
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只见被子早就被踢到了地上,谢致整个人蜷缩成一团,脸色潮红,额头和脖颈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嘴唇微张,发出无意识的诱人低吟。
她的睡衣因为翻滚而卷到了上面,露出一截白皙柔韧的腰肢和修长的大腿。
空气里,那股冷冽中带着勾人甜腻的信息素味道,正在逐渐变得浓郁。时倾倾只觉得那股熟悉的燥热感再次从腹部窜起,瞬间流遍四肢百骸。
她绝望地一巴掌拍在自己额头上,发出一声哀嚎:
“不是吧!还来?这发热期是搞批发的吗?还让不让人活了!”
10. 第 10 章
时倾倾烦躁地在床上滚了半圈,把脑袋埋进枕头底下,试图屏蔽噪音。
可那声音跟长了腿似的,顺着缝隙就往她耳朵里钻,从最初细若游丝的喘息,逐渐演变成急促难耐的低吟,最后,甚至带上了点崩溃的哭腔。
空气里,那股属于谢致的、冷冽中透着勾人甜腻的信息素,也越来越浓,活像一只无形的手,在时倾倾的心尖上反复撩拨。
“造孽啊……”时倾倾哀嚎一声,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
她顶着一头乱毛,悲愤地望向对面那张床。
最后无奈的深吸一口气,像是要奔赴刑场般趿拉着拖鞋,挪到谢致床边。
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想探探她额头的温度。
指尖刚碰到那光滑滚烫的皮肤——
“嘶——”时倾倾烫得指尖一缩,跟触电似的收了回来。
而谢致被她这微凉的指尖一碰,身体猛地一颤,喉咙里溢出一声更婉转的呜咽,周身那浓郁的信息素瞬间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湖面,涟漪般猛烈荡漾开来。
时倾倾被这波信息素迎面拍中,脑子嗡的一声,理智的弦瞬间崩断了好几根。
她扶着床沿,喘着粗气,忍无可忍地开始碎嘴念经:
“姐!谢总!祖宗!求你了行不行?控制一下,收一收您那无处安放的魅力!你这信息素跟开了闸的洪水似的,我也是个有正常生理需求的Alpha好不好?你再这样……我就要顶不住了!”
谢致似乎被她的聒噪吵到,艰难地掀开沉重的眼皮,迷蒙的眼中水光潋滟。
她想骂人,可出口的却是一串破碎的颤音:“嗯…滚…滚啊……”
这一声‘滚’,虚弱无力,还带着钩子,非但没起到驱逐效果,反而更像是一种欲拒还迎的邀请。
时倾倾一听,不干了!
她叉着腰,虽然腿有点软,但气势不能输:“嘿!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道理呢?明明是你发热期来了,信息素先动的手,是你在勾引我。现在倒打一耙,搞得像我是什么趁人之危的色中饿鬼一样!”
她时倾倾也是有脾气和原则的好嘛!
对,原则。她绝不能重蹈覆辙,想想早上那把架在脖子上的水果刀,想想谢致那‘爽完就翻脸’的恶劣行径!
时倾倾把心一横,牙一咬,决定贯彻‘三不’政策——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啊呸!是不理会、不靠近、不招惹!
“你自己扛着吧!”她说完,然后毅然决然地转身,同手同脚地爬回自己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茧,试图逃避现实。
时倾倾紧紧闭上眼,开始疯狂脑补末世血腥画面——腐烂的丧尸,飞溅的脑浆,断裂的肢体……什么美人,什么信息素,都是红粉骷髅,都是过眼云烟!
“一只丧尸,两只丧尸……爆头……拧脖子……”
她嘴里念念有词,试图用极限重口味的想象来压制生理的躁动。
你还别说,这法子一开始还真有点效果。时倾倾觉得内心的燥热似乎真的平息了一点点,她深吸一口气,感觉睡意再次朦胧袭来……
就在她即将踏入梦乡门槛的瞬间——
“嗯…哈啊……”
一声更加清晰、更加婉转、甚至带着泣音的呻吟,猛地钻入耳膜!
那声音精准地勾住了她刚刚压下去的火苗,很快死灰复燃,烧得比之前更旺。
空气里的信息素浓度也再创新高,甜腻得几乎能拉出丝来,无孔不入地缠绕着她,诱惑着她。
“啊啊啊啊!!!让不让人活了!”
时倾倾崩溃地抓着自己的头发,猛地坐起身,恶狠狠地瞪向谢致的方向。
只见谢致似乎更加难受了,身体蜷缩得更紧,手指死死攥着床单,指节泛白,身体不受控制地轻微抽搐着,那副样子,既诱人,又……带着点可怜。
时倾倾那颗在末世锻炼得硬如铁石的心,莫名地软了一小块。
要不……就帮帮她?
可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谢致愤怒的眼神和明晃晃的刀尖给压了回去。
“不行!绝对不行!”时倾倾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原则,说好的原则呢?她醒了她肯定又要弄死我!我不能为了一时的……那什么,放弃原则!”
她狠狠心,决定眼不见为净。
直接跳下床,冲进了浴室,砰地一声关上门,还顺手反锁了。
打开花洒,冰凉的水劈头盖脸地淋下来,刺激得她一个激灵。
“呼……”时倾倾长长舒了口气,仰起头,任由冷水冲刷着滚烫的身体和混乱的大脑,“冷静,冷静,世界如此美好,我却如此好色,这样不好,不好……”
她试图用冷水麻痹自己,把门外那磨人的声音和信息素味道彻底隔绝。
关了水,浴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只有水珠滴落的声音。
时倾倾扯过毛巾,胡乱地擦着头发和身体,感觉自己的理智又回来了。
然而,她这口气还没完全松下去——
“砰!砰!砰!”
浴室的木门被从外面用力拍响,声音急促而慌乱。
紧接着,谢致那带着哭腔,沙哑又急切的声音穿透门板传了进来:
“时倾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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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出来!”
“不行了…我受不了了……”
那声音里充满了难耐的渴望,听得时倾倾心头一跳,暗道不好。
她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抵不过那声音里透出的脆弱,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浴室门。
门刚开了一条缝,一个滚烫的身体就猛地贴了上来。
只见谢致瘫软地靠在门边的墙上,眼神迷离涣散,脸颊酡红,像熟透的蜜桃。
她看到时倾倾,仿佛饿极了的野狼终于看到了鲜美的肉块,死死地盯着她。
时倾倾被她这眼神看得毛骨悚然,下意识地后退半步,活像个即将被非礼的小媳妇:“喂喂喂!谢致你冷静点,强扭的瓜不甜。强上的A它……它不道德啊!我们Alpha也是有人权的好吗?你这是强抢民A,你清醒一点!”
谢致根本听不进任何话,她踉跄着向前一步,伸出手就想抱时倾倾,“帮…帮我……”
时倾倾反应极快,一个矮身,灵活地从她手臂下钻了过去,嘴里还在叭叭个不停:“不帮!你这是钓鱼执法,用信息素诱惑我犯错,然后醒来再倒打一耙。这亏本的买卖我可不干!”
谢致扑了个空,身体失去平衡,差点摔倒。
她扶住墙壁,勉强站稳,急促地喘息着,被情热折磨得几乎崩溃。
她看着那个像泥鳅一样滑不溜手的时倾倾,又急又气,残留的理智让她感到无比的羞耻,但身体的空虚感却更加强烈。
她再次朝时倾倾伸出手,语调是完全的乞求。时倾倾一边严词拒绝,一边警惕地绕着床跟她玩起了秦王绕柱。
一个追,一个躲。
两人在不算宽敞的房间里,上演了一场极其暧昧又搞笑的拉锯战。
谢致因为发热期体力不支,脚步虚浮,追得气喘吁吁。
时倾倾则仗着身手灵活,左右闪避,嘴里还没停:
“哎哟我去,你别过来啊!再过来我喊人了!”
在又一次扑空后,谢致不知哪来的力气,看准时机,猛地一个前冲!
时倾倾光顾着碎嘴,没留意脚下,被床沿绊了一下,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哎哟一声向后倒去,重重摔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她还没反应过来,身上骤然一沉!
谢致已经趁机追了上来,俯下身,双手撑在时倾倾的脑袋两侧,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她咬着唇,似乎想维持最后的体面,但身体的颤抖和眼底的渴望却出卖了她。
她死死地盯着时倾倾,从齿缝里挤出一句又气又急的质问:
“混蛋!你到底……是不是个Alpha?”
11. 第 11 章
时倾倾被谢致那句灵魂质问砸得有点懵,随即满满的都是不服气。
“哎不是!你讲点道理好不好?”
时倾倾躺在下面,双手还被谢致按着,只能靠嘴皮子输出,“这跟我是不是Alpha有半毛钱关系吗?重点是你过河拆桥,你不讲武德!昨晚……我帮了你,你早上是怎么对我的?啊?水果刀都架我脖子上了!”
“谁知道你这次爽完了,明天早上会不会又要弄死我?”
时倾倾的喋喋不休在她听来就像是隔靴搔痒,不仅无法缓解,反而更添焦躁。
“你……闭嘴……”
谢致喘息着,身体难耐地蹭动,试图寻找能缓解痛苦的源泉。她低下头,滚烫的唇胡乱地寻找着时倾倾的嘴唇,像溺水之人寻找浮木。
时倾倾赶紧脑袋一偏,那个带着灼热湿意的吻最后落在了她的脸颊上。
同时,她手腕用力,轻而易举地挣脱了谢致那软绵绵的钳制,反过来用手掌抵住了谢致再次凑近的脸。
“诶诶诶!说话就说话,别动嘴啊!”
时倾倾瞪大了眼睛,感受着脸上残留的湿热和身上人不安分的扭动,顿时心跳如擂鼓,信息素有点压不住的迹象,“我告诉你,Alpha的清白也是很宝贵的好吗!”
谢致快被逼疯了,挣又挣不脱,动又动不了,被折磨的眼眶彻底红了,蒙上了一层水雾。
“时倾倾,你放手。”她呜咽着,之前的冷硬和凶狠荡然无存,只剩下全然的脆弱,“我好难受……”
这带着泣音的哀求,像一根羽毛,轻轻搔刮着时倾倾的心尖。
她感觉自己的防线正在以光速崩塌,身体的反应也越来越诚实。但一想到早上那明晃晃的刀锋,时倾倾残存的理智又开始垂死挣扎。
“不行!”她咬着后槽牙,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酷无情,“你现在说得好听,明天早上清醒了,肯定又翻脸不认人!不干!打死也不干!”
谢致被她的话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力反驳,因为对方说的……都是事实。
羞耻感和生理的渴望激烈交战,最终,后者以压倒性的优势获胜。
她颤动着被泪水濡湿的长睫,断断续续地,几乎是耗尽了所有的尊严,低声承诺:“我……我自愿的,不会……不会翻旧账……”
时倾倾依旧保持警惕,“口说无凭,我得保留证据。”
“混蛋!”谢致气得想骂人,呜咽道:“你,你到底...想怎样?”
时倾倾顿了一下,仿佛在认真地思考着什么,随即灵机一动,她用一只手轻而易举地将谢致两只不安分的手腕并在一起,牢牢扣在头顶,另一只手则艰难地摸索到床头柜上的手机。
“你……你要干什么?”
谢致看着她解锁手机,点开录像功能,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留个凭证啊!”时倾倾调整了一下角度,然后一本正经地说:“来,看着镜头。请大声地重复一遍:我,谢致,自愿被时倾倾标记。保证事后不追究责任,不翻旧账,更不动用任何形式的武力打击报复。”
“如有违反……呃,如有违反就一辈子吃泡面没有调料包!”
谢致看着镜头,简直想一口咬死这个混蛋,她这辈子都没受过这种屈辱!
“时倾倾……你个王八蛋!去死!”
她带着哭腔骂了一句,死死咬住下唇,不肯再说。
“不愿意?”时倾倾挑眉,无所谓道:“那咱们就这么耗着呗,反正我还能忍。”
很快,谢致就先崩溃了。
生理的渴求,战胜了所有的羞耻和理智。
她狠狠地瞪着时倾倾,最终呜咽一声,用颤抖的声音,断断续续地重复道:“我……自愿接受标记,事后…不追究…不报复…不翻账…呜呜……你快一点……”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泣不成声。
“搞定!”时倾倾心满意足地保存视频,甚至还贴心地上传到了云端备份。
有了这张免死金牌,她的顾虑一扫而空,被压抑许久的Alpha本能和易感期的躁动如同开闸的洪水,瞬间将她淹没。
她猛地一个翻身,天旋地转间,两人位置瞬间调换。
变成了时倾倾在上,谢致在下。
局势瞬间逆转。
“啊!”谢致惊呼一声,还没来得及反应,灼热的吻便如同暴雨般落下,不再是刚才的闪躲和抗拒,而是带着不容置疑的掠夺。
时倾倾的信息素也不再收敛,那炽烈如阳光的气息彻底爆发开来,与谢致冷冽甜腻的信息素疯狂交织,缠绕,如同干柴遇上烈火,瞬间点燃了整个房间的空气。
或许是受末世长期压抑环境的影响,时倾倾在这事上似乎潜藏着一股野兽的疯狂和掌控欲,她伏在谢致耳边,声音沙哑而恶劣,旧事重提:“叫好姐姐。”
谢致的理智时有时无,破碎的呜咽从唇角溢出,却死死咬着牙,不肯屈服。
时倾倾也不急,有的是手段让她开口。
“叫不叫?”时倾倾的唇齿磨蹭着微微凸起的腺体,感受着身下人的剧烈颤抖。
“唔…不……”
时倾倾也不说话,只是动作如同狂风骤雨,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
谢致迷离的双眼猛地睁大,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得寸进尺的混蛋,羞耻感爆棚,恨不得立刻挠死她!
“你…休想……”她从牙缝里挤出拒绝。
时倾倾继续执拗动作,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谢致很快就被弄得几乎晕厥,所有的羞耻和理智彻底崩盘,尖叫着脱口而出:
“好……好姐姐!不要了……停下……啊——!”
话音未落,极致的白光在脑海中炸开,她只觉得眼前一黑,脑子一片空白。
……
云收雨歇。
时倾倾喘着粗气,看着身下已经昏睡过去的谢致,狂躁的理智慢慢回笼。
卧槽,刚才是不是有点太……禽兽了?
她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回忆了一下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尤其是逼着人家喊‘好姐姐’那段……脸上有点发烫。
“不行不行,时倾倾你要克制。”她小声告诫自己,“这可是反派,你这么欺负人家,等她恢复元气,有你好果子吃。下次……下次一定要温柔点!”
反思完毕,她认命地抱起软成一滩泥的谢致,走进浴室,小心翼翼地给她清洗。
过程中,谢致偶尔发出无意识的哼唧,时倾倾赶紧屏住呼吸,生怕被打击报复。
收拾干净,将谢致塞回被窝,时倾倾心满意足地躺上去,没几秒就沉沉睡去了。
——
阳光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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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窗帘缝隙,调皮地跳跃在谢致的眼皮上。
她迷迷糊糊地醒来,只觉得浑身像是被拆开重组过一样,无处不酸,无处不痛。
尤其是某个难以启齿的地方,更是传来清晰的不适感。
昨晚混乱羞耻的画面,如同开了闸的洪水,争先恐后地涌入她的脑海。
“轰——!”
谢致的脸瞬间红透,几乎能滴出血来。羞愤、懊恼、无力、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餍足感,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猛地侧过头,就看到罪魁祸首正睡得四仰八叉,一脸餍足。
仿佛做了什么美梦。
对比自己浑身的酸痛和内心的崩溃,谢致气得牙痒痒。
她想抬脚狠狠把这个混蛋踹下床,却发现身体跟散了架似的,根本用不上力。
怒火攻心之下,她深吸一口气,调动起手臂仅存的力量,伸出手,瞄准时倾倾大腿内侧最柔嫩的那块软肉,用指甲掐住,然后——狠狠一拧。
三百六十度旋转那种!
“嗷——!!!”
一声凄厉程度堪比被丧尸咬了的惨叫,瞬间划破了清晨的宁静。
时倾倾如同被电击的青蛙,猛地从床上弹跳起来,捂住惨遭毒手的大腿,疼得龇牙咧嘴,眼泪都快飙出来了。
“卧槽!谢致你干嘛?”
谢致冷冷地瞪着她,脸颊还泛着红晕,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声音沙哑却带着冰碴子:“你活该,早晚弄死你。”
时倾倾揉着肯定已经青紫了的大腿肉,委屈得不行:“我怎么就活该了?昨晚明明是你求着我的,我还有视频为证,你别想赖账。”
一提到视频,谢致的脸色更难看了一层。
“删掉!”她咬牙切齿。
“不删!”时倾倾梗着脖子,“这可是证据,谁知道你会不会秋后算账。”
“你!”谢致气结,伸手又想掐她。
时倾倾赶紧抱着被子滚到床另一边,警惕地看着她:“哎哎哎!说好的不打击报复呢?谢总,做人要讲信用,你可是白纸黑字……啊不,是亲口对着镜头说的!”
谢致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跟这个无赖硬碰硬,吃亏的好像总是自己。
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经恢复了部分冷静,尽管声音还带着事后的沙哑:
“滚去买吃的,我饿了。”
“啊?”时倾倾一愣,这话题转得有点快。
“我说,我饿了。”谢致重复了一遍,语气不容置疑,“去弄吃的。”
时倾倾眨巴眨巴眼睛,看着谢致那副虽然虚弱但依旧颐指气使的金主模样,突然福至心灵——这是不打算立刻追究了?默认了现状?
她顿时眉开眼笑,也顾不上大腿疼了,屁颠屁颠地爬起来:“好嘞!您想吃什么?豆浆油条小笼包?还是牛奶面包煎鸡蛋?我这就去给您买!”
谢致心里五味杂陈,最终只是疲惫地挥挥手:“随便,快点。”
时倾倾麻溜地套上衣服,冲出房间前还不忘回头贱兮兮地补充一句:“那视频我会好好保管的,只要你别搞打击报复,我不会拿出来的。”
一个枕头精准地砸在了门板上。
时倾倾嘿嘿一笑,心情大好地觅食去了。
12. 第 12 章
时倾倾拎着满满两大袋早餐,脚步轻快地走在回宾馆的路上。
“哎呀呀,这才是人过的日子嘛!”
她深吸一口清晨新鲜的空气,感受着末世里难以想象的和平与安宁,忍不住哼起了不成调的小曲。
虽然摊上个厌世的反派,但就冲谢致那张脸,那身段……嗯,养眼!她时倾倾别的本事没有,就是心态好,有耐心,一定能把这朵高岭之花从悬崖边拉回来。
【宿主,你都已经和反派发生两次深度关系了,为什么不问问绑定情况有没有变化呢?】系统的电子音冷不丁地冒出来,带着点好奇。
时倾倾冷不丁的听到它说话,吓了一跳,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统子,你傻了吗?这还用问?你看谢致那样子,哪次像是心甘情愿的?”
【……流程,流程你懂不懂?】系统似乎有点卡壳,【你好歹尊重一下我的工作,走个形式问一下嘛!】
时倾倾无语望天,只好配合地在心里默念:“行行行,尊敬的系统大人,请问我和反派谢致的锚点绑定解除了吗?我可以在这个美好的世界永久居留了吗?”
【很遗憾,宿主。】
系统的电子音带着一丝刻意的惋惜:【经检测,‘深度羁绊’尚未建立,锚点绑定状态依旧。谢致并非自愿,情感链接度不足。请问宿主接下来有何打算?】
“打算?”时倾倾随口道:“没啥高大上的打算啊。先找个能糊口的工作,然后嘛……就是想办法让谢致别总想着死,让她发现活着的乐趣呗。美食,美景,美人……咳咳,总之,享受生活,慢慢来呗。”
她这种佛系到近乎摆烂的态度,显然让系统很不满。
【宿主!你能不能有点追求!】
系统的音调陡然拔高,带着一股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你可是在丧尸堆里杀出来的强者,怎么能如此咸鱼。拿出你砍丧尸的劲头来,在这个世界也要逆袭,崛起,走上人生巅峰!我可是连续三年荣获‘最佳辅助系统’称号的,跟着我,你完全可以……】
“停停停!”时倾倾被它吵得脑仁疼,赶紧打断,“你一个系统,要不要这么卷啊?996福报感染到你们代码层了?我现在有吃有喝有地方睡,不用提心吊胆怕被丧尸啃,还能欣赏美人,这日子已经天堂了好吗?知足常乐,懂不懂?”
她说着,正好走到宾馆房间门口,轻松地用门卡刷开了门。
“咦?人呢?”时倾倾走进房间,发现床上空空如也,只有凌乱的被褥显示着昨晚的“战况”。
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磨砂玻璃后隐约可见一个窈窕的身影。
“在洗澡啊。”时倾倾放下早餐,一边摆放一边在心里对系统说:“统子啊,你就别卷了,我觉得现在这样真的挺好。步步为营多累啊,顺其自然呗。”
【你这是不思进取!】系统气呼呼地:【你来自更高等的世界,完全可以成为新的世界女主,财富、权势、地位,唾手可得!到时候,原本属于双女主傅清疏和晏迟的一切好运,都会转移到你身上,你可以过得比现在舒服一万倍。】
时倾倾对此的反应:“没兴趣没兴趣。抢人家气运干嘛,缺德。我现在这样挺好,自由自在。”
【烂泥扶不上墙,你迟早会后悔的!】系统见她油盐不进,气得直接匿了。
而时倾倾不知道的是,浴室内,水声早已停止。
谢致站在门后,纤细的手指紧紧握着门把手,眼底却翻涌着惊涛骇浪。
她刚才清楚地听到门外有时倾倾的声音,但她打开门缝,却看到人并没有张嘴。时倾倾在和谁说话?那个声音提到的系统、气运、女主……还有‘傅清疏和晏迟的一切好运都会属于你’……
巨大的信息量和荒谬感冲击着谢致的大脑。
联想到时倾倾出狱后判若两人的身手,性格,以及那些突兀又强烈的‘亲近近’……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猜想浮上心头:这个时倾倾,根本就不是她以前认识的那个金丝雀!她是假的,是被什么未知存在操控的傀儡?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多疑和警惕是刻在谢致骨子里的本能。
她第一反应是巨大的危机感和被欺骗的愤怒,但紧接着,那个神秘声音的话再次回荡在耳边——‘傅清疏和晏迟拥有的一切好运都会属于你’。
傅清疏,晏迟,这两个名字,狠狠扎进她心里最痛的地方,瞬间扭曲的不甘心攫住了她。
如果这个诡异的‘时倾倾’真的有能力夺走那两人拥有的一切……
谢致眼神变幻不定,最终,一抹冷厉决绝的光芒闪过。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内心的惊惧和猜疑,做出了决定:留下来,留在时倾倾身边,弄清楚她到底是什么人,想做什么?如果有可能……或许还能借她的手,让那两个人也尝尝从云端跌落的滋味!
咔哒一声,浴室门被拉开。
时倾倾正摆好最后一杯豆浆,闻声抬头,脸上立刻扬起灿烂得过分的笑容:“洗好啦?快来吃早饭,我买了豆浆油条小笼包,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都买了点。”
谢致头发湿漉漉地披散着,水珠顺着纤细的脖颈滑入微微敞开的领口。她没有拉紧浴袍,走动间,锁骨和胸前一些暧昧的红痕若隐若现。
果然,时倾倾的目光一触及那些痕迹,脸上顿时浮起两抹不自然的红,眼神开始飘忽,说话也磕巴起来:“那、那个……不好意思啊,我那个…有时候容易失控。下次、下次我肯定注意,轻点儿……”
谢致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走到桌边坐下,声音没什么起伏:“你还想有下次?”
时倾倾眨巴着大眼睛,表情那叫一个真诚:“你的发热期这么快就过去了吗?”
“闭嘴!”谢致被她这话噎得胸口一闷,没好气地低斥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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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起一根油条,泄愤似的咬了一口。
“吃饭吃饭。”时倾倾从善如流,立刻埋头苦干,把自己塞得像只仓鼠,还不忘含糊地催促,“你也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两人沉默地吃完早饭。
时倾倾一边收拾着狼藉的桌面,一边偷偷观察谢致的脸色。
见她似乎情绪稳定了不少,没有要掏刀子的意思,便小心翼翼地开口:“那个……谢致啊,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谢致眼皮都没抬,淡淡地回了句:“没有。”
这反应正在时倾倾的预料之中,她立刻打蛇随棍上,热情地发出邀请:“那……你看这样行不行?我这还有点钱,虽然不多,但租个小房子应该够。我们先合租找个地方安顿下来?然后我赶紧找个工作,肯定能养活我们俩。你放心,有我在,就算不能让你吃香的喝辣的,但绝对不会饿到你的。”
她一边说一边打量着谢致的表情,生怕这祖宗觉得被冒犯,毫不留情的拒绝。
可万万没想到,谢致只是轻轻“哦”了一声,然后抬起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语气带着点玩味:“行吧。”
“啊?”这下换时倾倾懵了,“你……这就答应了?”
这么简单?这不科学!
按照谢致那别扭又多疑的性格,不应该先冷嘲热讽三百个回合吗?
谢致看着她愣愣的样子,唇角极轻地勾了一下,稍纵即逝,快得让人捕捉不到。她语气依旧淡淡的:“怎么?难道你只是跟我客气一下?”
“没有没有,绝对真心实意!”
时倾倾把头摇得像拨浪鼓,立刻掏出手机,点开银行APP,将屏幕递到谢致面前,脸上带着点属于Alpha的窘迫,“就是……咳咳,最近花钱有点猛,现在就剩这三千多了。租完房子,估计就得紧巴巴过日子了。要不……我再去给阮大小姐当几个月保镖?她给钱挺大方的……”
“不行。”谢致想都没想就否定了,语气甚至带上了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冷硬,“我不想……和某些人再接触。”她甚至连名字都不想提。
时倾倾心里的八卦之魂又开始熊熊燃烧,但对上谢致瞬间冷下来的眼神,很识趣地把好奇压了回去,从善如流地点头:“好好好,不去不去。那咱们可能就得先找个便宜点的房子过渡一下了?条件可能比较简陋,你……能习惯吗?”
谢致闻言,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自嘲:“还能比里面条件更差吗?”
时倾倾顿时哑然,努力扬起一个笑容,试图驱散这瞬间的低气压:“得嘞!那咱们说干就干,我现在就上网联系中介看房子,争取今天就把窝安顿好!”
看着瞬间充满干劲的时倾倾,谢致垂下眼眸,掩去其中复杂的思绪。
时倾倾,你到底是什么人?目的究竟是什么?
而留在你身边,这个决定又是对是错?
13. 第 13 章
退房手续办得很快。
时倾倾拎着两人少得可怜的行李,干劲十足地一挥手:“走,咱们安家去!”
接下来的半天,时倾倾充分展现了她在末世锻炼出的高效行动力。她用手机APP筛选房源,找了个中介,拉着谢致穿梭在不同的老旧小区之间看房。
谢致全程都很沉默,只是默默跟着,时倾倾问什么,她也只是淡淡地嗯一声。
时倾倾以为谢致都看不上,只是不得不妥协,所以懒得发表看法。殊不知谢致只是习惯性默认,不出钱的人没有选择的资格。
两人接连看了好几处,不是价格超出预算,就是房东要求押三付一,让时倾倾那点本就羞涩的钱包更是岌岌可危。
她跟一个房东为了两百块钱押金磨了半天嘴皮子,最后还是没谈拢。
“啧,这人怎么这么死板!”从上一家出来,时倾倾忍不住小声吐槽,擦了擦额角的汗,回头看到谢致安静地站在略显杂乱的楼道里,阳光从破旧的窗户照进来,勾勒出她有些单薄的身影和没什么表情的侧脸。
时倾倾心里突然有点不是滋味。
想当初谢致是何等风光,现在却要跟着自己在这种地方看人脸色。
她凑过去,用肩膀轻轻撞了一下谢致,安慰道:“没事儿,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下家一定更好,走!”
或许是时倾倾的“厚脸皮”和锲而不舍感动了上天,她们终于在一个更老,但还算安静的小区里,找到了一个愿意押一付一的两居室。
房东是个面相和善的老太太,看着嘴甜的时倾倾,才勉强点了头。
签完租赁合同,交完钱,时倾倾看着手机余额里瞬间变少的数字,心疼地咧了咧嘴,但很快又振作起来:“第一步,安家落户,完成。下一步,采购物资!”
超市里,时倾倾推着购物车,开始了新一轮的精打细算。
“碗筷要买,唔,买两个够了吧?多了浪费。”
“油盐酱醋是必须的,哎,这个牌子的酱油在打折!”
“毛巾要两条,牙刷……唔,这个买一送一,划算!”
她一边往车里放东西,一边小声盘算,时不时拿起两样商品对比价格。
谢致就跟在她身边,看着她熟练地比较克重和单价,看着她为了省几块钱选择促销的临期酸奶,眼神里掠过一丝极淡的复杂情绪。她忍不住想到了两人前一天吃的豪华自助餐,还是无法理解时倾倾花钱的脑回路。
殊不知,时倾倾只是在末世过惯了朝不保夕的日子,还不太习惯攒钱。
最后,时倾倾拿起一套印着简单条纹的纯棉睡衣,又看了看谢致身上的衣服,毫不犹豫地把睡衣放进购物车,接着又拉着她去了平价服装区,咬牙给她买了一身换洗的T恤和长裤时,谢致终于忍不住开口:“我……有衣服。”
“你那身都快穿包浆了,该换换了。”
时倾倾头也不回,拿着衣服在她身上比划大小,“嗯,这个码应该行。
咱们现在条件有限,先将就一下,等姐有钱了,再给你买好的!”
谢致看着她认真的侧脸,那句‘我不需要’在嘴边转了一圈,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她习惯了掌控一切,此刻却明显无法适应眼前的新生活,索性放任时倾倾安排着一切。但奇怪的是,这感觉并不算太糟糕。
采购完毕,大包小包地提回新家,两人都累得不轻。
但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渐渐被填满,总算有了点生活气息。
时倾倾撸起袖子,开始打扫卫生,擦桌子拖地,动作麻利。
谢致看着她忙前忙后,额头沁出细汗却依旧活力满满的样子,沉默地坐了一会儿,然后起身,开始默默地整理买回来的物品,把碗筷放进橱柜,把毛巾挂好。
动作虽然生疏,却很认真。
忙活到傍晚,这个小窝终于有了点样子。
窗明几净,虽然家具陈旧,但干净整洁,看上去倒是挺温馨。
时倾倾瘫在旧沙发上,长舒一口气:“呼,总算像个样了!谢致,感觉怎么样?”
谢致站在客厅中央,环顾着这个狭小却充满生活痕迹的空间,目光最后落在阳台上晾着的随风轻轻摆动的新衣服上,轻轻点了点头:“挺好的。”
时倾倾像得到了莫大的鼓励,瞬间满血复活:“饿了吧?看我给你露一手。”
她起身走进厨房,很快传来切菜声和热油的滋啦声。
谢致坐在沙发上,默默地看着她忙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时倾倾手脚麻利,没多久,就端出来两菜一汤:番茄炒蛋,清炒小油菜,还有一个紫菜蛋花汤。
都是家常菜,但色泽诱人,香气扑鼻。
“条件有限,简单吃点,等明天买了肉,给你做好的!”时倾倾把盛好的饭放到谢致面前,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
谢致夹了一筷子鸡蛋送入口中,番茄的酸甜和鸡蛋的嫩滑恰到好处地融合,比她想象中好吃太多。
她忍不住又尝了尝青菜,清脆爽口。
她抬眸,对上时倾倾期待的眼神,顿了顿,低声说:“……很好吃。”
“哈哈,是吧,我就说嘛!”时倾倾立刻眉开眼笑,得意地晃了晃脑袋,“吃货的自我修养就是走到哪儿都不能亏待自己的胃,快吃快吃。”
看着谢致安静吃饭的样子,时倾倾心里对养好这个‘长期饭票’责任感更重了。
早知道,之前花钱就不那么大手大脚了,得赶紧想办法搞点钱才行,
可又不能去找阮大小姐,这么坐吃山空肯定不行。她心里盘算着,眼神闪烁,一个‘重操旧业’的念头冒了出来。
嗯,等晚上出去干一票快的。
吃完饭,时倾倾刚要收拾碗筷,谢致却先一步站了起来,伸手去拿空碗:“你做饭,我来洗吧。”
时倾倾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哎哟,谢总亲自洗碗?我这待遇可以啊!”她也没客气,乐得清闲,瘫回沙发上,看着谢致端着碗筷走进厨房。
她窝在沙发里,视线不由自主地追随着厨房里清瘦的身影。
谢致站在水池前,微微低着头,仔细冲洗着碗碟。
水流哗哗,灯光洒下来,给她周身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美人就是美人,连洗碗这种充满烟火气的琐事,由她做来,都像一幅静好的画。
时倾倾看得有点出神,只觉得赏心悦目,心里莫名地高兴。
谢致似乎察觉到她过于专注的视线,转过头,清冷的目光带着询问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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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倾倾被抓包,也不尴尬,坦然地咧嘴一笑,露出两排小白牙:“没事儿,你洗你的,我就看看。俗话说得好,秀色可餐,看谢总洗碗,我能多吃两碗饭!”
谢致无语地瞥了她一眼,转回头,手下冲洗的动作似乎更快了些。
收拾完厨房,两人坐在沙发上,一时无话。
窗外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小区里渐渐亮起灯火。
时倾倾看了看时间,心里琢磨着差不多该出发了。
“那什么,我有点事要出去一趟,你先休息吧。”她说着,从口袋里掏出刚才买东西剩下的几百块钱,塞到谢致手里,“这个你拿着,万一……万一我回来晚,或者你有什么想买的好用。”
谢致看着手里那几张钞票,又抬眼看向时倾倾。
她的眼神很平静,甚至带着点随意,就像只是出门倒个垃圾。
但谢致心里却莫名地咯噔一下。
这么晚了,要去哪儿?还给自己留钱?一种难以言喻的不安悄然蔓延。
她抿了抿唇,终究什么也没问,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嗯。”
时倾倾冲她笑了笑,看似轻松地摆摆手,转身开门出去了。
门一声轻响关上,屋子里瞬间只剩下谢致一个人。
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她握着那几张还带着时倾倾体温的钞票,站在原地,眉头微蹙。
那种不对劲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几乎没有过多犹豫,谢致抓起外套,迅速跟了出去。
她动作很轻,下楼时几乎没有发出声音。
走到小区门口,正好看到时倾倾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弯腰坐了进去。
谢致立刻也拦了后面一辆车,拉开车门坐进去,对司机简短地说:“师傅,跟上前面那辆车。”
司机从后视镜好奇的看了她一眼,没多问,一踩油门跟了上去。
出租车一路行驶,窗外的景色从居民区的安宁,逐渐变得喧嚣而迷离。
霓虹灯越来越多,光线暧昧,街边出现了一些穿着暴露,举止轻浮的身影。
当时倾倾乘坐的出租车最终在一条格外隐蔽,灯光闪烁着暖昧粉紫色的街道口停下时,谢致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毫无血色。
这条街,她即使不曾涉足,也听说过它的名声——
城里最有名的红灯区!
一个Alpha,深夜独自来到这种地方……
联想到这两天和时倾倾之间发生的亲密接触,一种被羞辱的恶心感瞬间冲垮了谢致的理智。时倾倾这个色坯,居然是个管不住本能的Alpha!她甚至刚和自己……
怒火如同岩浆般喷涌,烧得她双眼发红,指尖颤抖。
她甚至没等出租车停稳,就推开车门冲了下去,连找零都顾不上。
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弄死时倾倾!
她步伐极快地走进那条弥漫着酒精气味的小巷,带着毁灭一切的冲动。
终于,在一个闪烁着‘梦幻伊甸园’字样的粉色灯光招牌下,她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时倾倾正站在门口,似乎正和一个浓妆艳抹的Omega说着什么。
“时、倾、倾!”
谢致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颤抖。
14. 第 14 章
时倾倾正堆着笑脸,跟那位Omega套近乎,冷不丁感觉后背一阵发凉。
她下意识一扭头,差点把脖子闪了——只见谢致站在巷口,灯光昏暗也掩不住她那张煞白的小脸,眼神跟淬了冰的刀子似的,直勾勾钉在她身上。
时倾倾脑子里嗡的一声,第一个念头是:完犊子,被发现了?
不对,是她跟踪我?!
她还没来得及挤出个解释的笑,谢致已经像一颗被点燃的炸弹,径直冲了过来,那架势,仿佛时倾倾不是站在红灯区,而是在她谢家祖坟上蹦迪。
“喂!谢致你……”时倾倾话还没说完,谢致抬脚就踹,目标明确,直奔她小腿骨,那力度,绝对是奔着粉碎性骨折去的。
“哎哟我去!”时倾倾吓得魂飞魄散,求生欲瞬间爆棚,也顾不得形象了,手忙脚乱地往前一扑,仗着体能优势,硬是用一个极其别扭的姿势把谢致紧紧箍在了怀里,像只八爪鱼一样缠住她,止住了她接下来的连环夺命踢。
谢致在她怀里剧烈挣扎,气息急促,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时倾倾!你这个……你这个色痞,放开我,脏死了!”
时倾倾被骂得一头雾水:“不是,我又怎么招你了?这又是发的哪门子疯?咱们白天不还好好的吗?”
谢致被她禁锢着动弹不得,更是气急,口不择言:“你还有脸问?你跑到这种地方来干什么?你就这么管不住自己吗?你恶不恶心!”
时倾倾愣了两秒,终于从几个关键词里品过味来了。
好家伙!谢致居然以为她是来嫖的。
一股邪火噌地就窜上了天灵盖。
她时倾倾虽然穷,偶尔有点不着调,还有那么一丢丢‘好色’,但也是有底线的好吗?这种污蔑简直不能忍!
她一下子也来了脾气,双臂用力,借着冲劲,“砰”的一声把谢致按在了旁边略显斑驳的墙壁上,虽然用手垫住了她的后脑,但气势十足。
她凑近谢致,几乎是鼻尖对着鼻尖,咬牙切齿地问:“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种信息素上脑,饥不择食到要跑来这种地方解决需求的Alpha?!”
她的愤怒如此直白而炽热,喷出的气息灼烫。
谢致被她吼得怔住了,挣扎的动作停了下来,看着时倾倾因为气愤而亮得惊人的眼睛,里面全是被误解的愤怒,没有丝毫心虚躲闪。
她混乱的大脑冷静了下来,意识到自己可能确实搞错了。
她抿了抿唇,更合理的猜测脱口而出:“难道你是来卖的?”她说着上下扫了时倾倾一眼,眼神里混杂着残余的愤怒和新的嫌弃,“那……那也一样恶心!”
时倾倾:“???”
她简直要被气笑了,感觉头顶都在冒青烟。
“靠之!”她低吼一声,松开钳制谢致的手,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我特么……谢致你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玩意儿?我来卖?我特么来卖?哈哈哈...再这样下去,你不死我也要被气死了。”
一旁被晾了半天的Omega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叼着根细长的女士烟,翻了个白眼,用涂着猩红指甲油的手敲了敲墙壁:“喂,时倾倾,你们打情骂俏能不能换个地方?还干不干了?车队等着呢!”
时倾倾瞬间变脸,扭头对兰姐点头哈腰:“干干干!必须干啊兰姐,您稍等,就一分钟,我马上处理好我这……我家这不懂事的!”
她一边说一边用眼神示意谢致别闹了。
兰姐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扭着腰肢走向旁边一辆看起来其貌不扬的面包车:“快点摆平,上车,要出发了。”
看着兰姐走开,时倾倾这才没好气地转回头,瞪着谢致,压低声音:“听见没?我是来赚钱的,打黑拳。懂吗?不是你想的那些乌七八糟的事!”
她越说越伤心,想起自己今天为了省一百块钱跟房东磨嘴皮子,为了点折扣在超市比价半天,一股辛酸涌上心头,“谢致你真是……太伤我心了,我这么拼命为了谁啊?你倒好,直接把我想成嫖的或者……卖的了?!”
她捂着胸口,做出一副心痛欲绝的样子。
谢致看着时倾倾夸张的表情,再联想到她白天为了省钱斤斤计较的模样,以及塞给自己那几百块钱时故作轻松的表情,难得生出了两分愧疚。
她是个骄傲的人,但也是个极其理智、拿得起放得下的人。
错了就是错了。
谢致深吸一口气,目光直视时倾倾,语气恢复了平日的清冷,但带着显而易见的诚恳:“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我不该在没有弄清楚情况之前,就妄加揣测,甚至动手。我向你道歉。”
时倾倾本来还想再演一会儿,控诉一下自己脆弱心灵受到的伤害,没想到谢致道歉得这么干脆利落,倒让她不好意思再借题发挥了。
她摸了摸鼻子,嘟囔道:“算了算了,知道你也是……关心则乱嘛。”
虽然这关心的方式有点过于暴力。
“我想跟你一起去。”谢致突然说道。
“啥?”时倾倾以为自己听错了,“你去干嘛?那地方乱得很,可不是你这种大小姐该去的。赶紧回家洗洗睡,我打完拳就回去,说不定还能给你带个夜宵。”
“不行。”谢致态度坚决,“要么带我一起,要么你也别想去。”
时倾倾看她一副没得商量的样子,瞬间一个头两个大。
她看了看已经等在车边,脸色越来越不耐的兰姐,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
“嘿嘿,兰姐……”时倾倾搓着手,脸上堆起十二分的笑容,“跟您商量个事儿呗?我家这个……她特别不放心我,非要跟着去看看,您看能不能行个方便?”
兰姐挑剔的目光扫过站在不远处,即使在这种环境下依然脊背挺直、气质清冷的谢致,嗤笑一声:“时倾倾,我们这可不是观光团。带个生面孔,还是这么个……惹眼的,多不方便你知道吧?”
“知道知道,兰姐您最通情达理了!”时倾倾赶紧拍马屁,“她就在台下看看,绝对不惹事!要不我今晚的抽成,再让给您一成?就当是她的门票和辛苦费了,您看行吗?”
兰姐挑了挑眉,似乎在权衡。
多一成抽成,对于时倾倾这种级别的拳手来说也不算小数目了。
她又瞥了谢致一眼,终于松口:“行吧,看在你这么懂事的份上。让她管好自己,别瞎看瞎问,惹出麻烦你们自己兜着!”
“谢谢兰姐!您真是人美心善!”时倾倾千恩万谢,赶紧回头招呼谢致上车。
两人上了那辆看起来破旧,里面却意外宽敞的面包车。
车里已经坐了四五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Omega,正叽叽喳喳地说笑着。
看到时倾倾,她们都热情地打招呼。
“倾倾来啦!”
“哟,今天还带了小伙伴?”
“这位美女是谁呀?看着好有气质哦!”
时倾倾拉着谢致在角落里唯一空着的位置坐下,一边打着哈哈应付:“哎,来了来了。这是我远房表妹,没见过世面,带她来开开眼,大家多关照哈!”
一个穿着亮片短裙的Omega盯着谢致看了半天,忽然疑惑道:“咦?我怎么觉得你表妹有点眼熟啊?好像在哪里见过……”
时倾倾心里一紧,知道谢致不想被认出来,立刻插科打诨:“眼熟?不能吧,我表妹最近才进城,可能美女都长得有点像,我刚见你们的时候,都好看的分不出来谁是谁。”
众Omega被逗的笑作一团,注意力被成功转移,没人再深究谢致的身份,又聚到一起聊了起来。
时倾倾这才松了口气,凑到谢致耳边,压低声音,气息喷在她敏感的耳廓上:“到了地方,直接去三楼拳击场等我,千万别乱跑,里面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知道吗?”
谢致感觉耳朵有点痒,微微偏头,点了点头:“嗯。”
她沉默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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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忍不住低声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你怎么会跟她们混到一起?还去打黑拳?”
这绝非普通Alpha会接触的圈子,时倾倾身上似乎藏着不少秘密。
时倾倾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谢致起了疑心。
她打了个哈哈,含糊其辞:“哎呀,人在江湖飘,谁还没个落魄的时候,混口饭吃嘛,啥来钱快干啥呗。”她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缠,立刻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啊——好困,我先眯会儿,养养精神,待会儿还得活动筋骨呢。”
说完就闭上眼睛,假装入睡。
谢致知道她不想说,也不再追问,也闭上了眼睛假寐,耳朵却仔细捕捉着车里那些Omega的对话。
一个声音听起来很年轻的Omega兴奋地说:“哇,我还是第一次去黑市呢!听说里面可热闹了!”
另一个似乎更有经验的声音接话道:“热闹是热闹,但也乱得很。小妹妹,待会儿跟紧点,别走丢了。里面啥都有,打黑拳的,赌钱的,还有各种见不得光的拍卖会……”
“拍卖会?拍卖什么呀?”年轻Omega好奇地问。
“什么都拍!”那个声音压低了些,带着点神秘:“古董、违禁品,甚至还有……奴隶拍卖哦。听说很多有钱有势的大人物都爱来玩,都在顶楼的VIP包厢里。要是运气好,能被哪位大佬看上,那可就一步登天咯……”
“真的吗?哎呀,好期待……”
“别做白日梦了,那种地方哪是我们能轻易接触到的……”
“想想还不行嘛……”
几个Omega七嘴八舌地讨论起关于顶层VIP的种种传闻,语气里充满了向往。
“行了行了!”兰姐的声音从前座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打断,“都给我安分点,别整天嚼舌根子,快到地方了,检查一下自己的东西,别掉了什么!”
车厢里顿时安静了不少。
车子又行驶了一段路,终于停了下来。
兰姐带着那几个Omega鱼贯下车,临走前对时倾倾交代:“时倾倾,你在车上等会儿,一会有人来接你去准备热身。”
“好嘞,兰姐您忙!”时倾倾应道。
等她们走远,时倾倾又忍不住对谢致叮嘱一遍:“记住啊,三楼拳击场,找个靠后的位置等我。我打完就来找你,千万别乱跑!”
谢致再次点头,语气平静:“知道了。”
不多时,一个肌肉虬结的壮汉过来敲了敲车窗,示意时倾倾跟他走。
时倾倾递给谢致一个放心的眼神,便跟着那人下了车,身影很快消失在昏暗的通道里。
谢致在车里坐了几分钟,也推门下车。
她站在熙熙攘攘、光线迷离的黑市入口,空气中混杂着烟草、酒精、汗水以及各种不明信息素的味道。
她快步越过嘈杂的一楼大厅,熟络地转过几个弯,来到了VIP专用电梯。
她没有丝毫犹豫,径直走了过去。
电梯口站着保镖,谢致并没有任何惊讶,只是平静地走上前。
保镖并不说话,只是注视着电梯旁的人脸识别,只见识别屏幕却突然亮起,一个甜美的声音响起:欢迎您,尊敬的贵宾。
守卫见状,立刻弯腰鞠躬,恭敬地按开了电梯门。
谢致步履从容地走进空无一人的电梯,内部极其宽敞,铺着厚厚的地毯,一侧的壁架上,整齐地摆放着各式精美的面具,用于遮掩身份。
她的目光扫过那些面具,最终停留在一个银色蝴蝶面具上。
她伸手,拿起那个蝴蝶面具,动作优雅地戴上。
冰凉的触感贴合在皮肤上。
电梯无声地向上运行,镜面般的轿壁映出她此刻的模样,清冷眼眸在面具后显得更加深邃艳丽,透着些神秘蛊惑的味道。
‘叮’的一声轻响,电梯到达顶层。
门缓缓打开,谢致微微抬眸,迈步走了出去。
15. 第 15 章
谢致戴着那枚冰冷的银色蝴蝶面具,踏出了电梯。
脚踩在顶层厚软得地毯上,仿佛踏入了另一个世界,空气中弥漫着昂贵烟草、陈年佳酿和各式信息素的味道,交织成一张奢靡的网。
守在电梯旁的几个Alpha立刻注意到了她,眼神像探照灯一样扫过来。
其中一个吹了声轻佻的口哨,目光在她即使穿着普通外套也难掩优越的身形上流连:“哟!新来的?这身段,啧啧,包裹得这么严实都藏不住,有料啊!”
另一个也笑嘻嘻地附和:“就是,不知道面具底下那张脸,配不配得上这身材?摘下来给我们瞧瞧?”
谢致手指微微蜷缩,强忍着把对方眼珠子抠出来的冲动。
就在这时,一个年纪稍长、穿着香槟色缎面长裙的女Omega快步走了过来,她脸上也戴着蝴蝶面具,但眼神精明而老练。
她先是瞪了那几个Alpha一眼,压低声音斥道:“没点规矩!这个妹妹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万一将来得了哪位贵人的青眼,有你们好果子吃!”
那几个Alpha似乎有些怵她,悻悻地收敛了神色,没再说话。
年长Omega这才转向谢致,上下打量了一番,虽然看不到脸,但谢致周身那股子挥之不去的清冷和别样气质,让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她语气缓和了些,带着职业性的热情:“新来的?跟我走吧。叫我梅姐就行。谁介绍你来的?”
谢致微微垂眸,刻意将声线放得柔软,与她平日冷冽的嗓音判若两人:“谢谢梅姐。祁总介绍我来的,家里……急用钱。”
梅姐了然地笑了笑,一边引着她往走廊深处走,一边用一种我都懂的语气说:“来这儿的,十个有九个半都是冲着钱来的。妹妹你这气质,这身段,只要脸不是太磕碜,搭上个阔绰的主儿不难。想找什么样的?跟姐姐说说,姐姐帮你牵线,到时候别忘了姐姐的好就成。”
谢致适时地表现出一点‘新人’的忐忑和期待,轻声问:“梅姐,我都听您的。就是……听说有位肖总,出手最是大方,不知道……”
她的话还没说完,梅姐脸色骤然一变,猛地拉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谢致微微蹙眉。
“快别说了。”梅姐紧张地左右看看,压低声音,几乎是咬着牙说,“你个小妮子,要钱不要命啦?敢打听肖总?”
谢致故作茫然:“怎么了梅姐?她给钱不是最大方吗?”
“大方?那也得有命花才行!”梅姐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那位主儿,三年前不知道被哪个不要命的Omega给……唉,反正腺体是废了,成了个废A!自那以后,心理就彻底扭曲了,就喜欢变着法地折磨Omega,越漂亮的折磨得越狠。给她看上的,有几个能全须全尾出来的?钱是给得多,那都是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
谢致面具下的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语气却愈发柔弱:“这……这么可怕吗?谢谢梅姐提醒,我、我不知道……”
梅姐看她吓住了,语气又软了下来,拍拍她的手:“唉,看你也是个可怜的。别好高骛远,待会儿姐姐先给你介绍几个脾气相对好些的,虽然比不上肖总出手阔绰,但至少安全。走吧,先去化妆间捯饬捯饬。”
两人说着,来到了一个宽敞的化妆间。里面已经坐着四五个打扮得花枝招展、戴着蝴蝶面具的Omega,正叽叽喳喳地交流着‘心得’。
“哎,希望今天王总来,她虽然抠搜点,但至少不折腾人。”
“我还是喜欢李姐,就是醋劲儿大了点,上次我不小心看了旁边的Alpha一眼,被她好一顿说道。”
“得了吧,能安稳拿到钱就不错了……”
见到梅姐带着谢致进来,她们的声音小了些,目光好奇地落在生面孔上。
一个Omega娇笑着开口:“梅姐,又来新姐妹了?叫什么呀?”
梅姐看向谢致。这里哪有真名,都是花名。
谢致早有准备,低声道:“叫我……银蝶就好。”
“银蝶?名字挺好听。”另一个Omega打量着她,“身材也不错,就不知道面具底下……”
梅姐打断她们:“行了行了,都少说两句。银蝶,那边有单独的化妆间,里面衣服化妆品都有,你自己去挑一身换上,动作快点,贵人们都快到了。”
谢致点点头,走向梅姐指的那个小隔间。
关上门,她迅速扫视了一圈,担心有隐藏摄像头,并没有摘下面具。
她打开衣柜,里面挂满了各种性感撩人的礼服裙。
她皱了皱眉,最终选了一件相对保守的黑色长裙,裙摆能遮住脚踝。她迅速脱掉过于休闲的外衣和长裤,换上裙子,冰冷的丝绸触感让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只是随意整理了一下头发,并没有动那些化妆品。
当她再次走出来时,尽管穿着依旧不算暴露,但那清冷的气质和完美的身形比例,在一众浓妆艳抹、衣着性感的Omega中,反而有种格格不入的吸引力。
梅姐看着她也愣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点点头:“走吧。”
一行六个Omega,跟着梅姐鱼贯走入一间极其奢华宽敞的包厢。
包厢内灯光暧昧,真皮沙发上坐着三个女Alpha,Omega一进门,她们的目光立刻如同探照灯,聚焦在进来的Omega们身上。
谢致的目光,第一时间就锁定了坐在主位那个脸色阴沉的女人——肖薇。
也是将她送进监狱的仇人。
即使三年过去,对方那因为怨恨而扭曲的眉眼,她至死都不会忘记。一股滔天的恨意瞬间涌上心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才勉强压下立刻动手的冲动。
“哟,梅姐,今天货色不错啊!”一个胖Alpha咧着嘴笑道。
“尤其是那个穿黑裙子的,啧啧,这气质,带劲儿!”另一个瘦高Alpha附和道。
几个Alpha嘻嘻哈哈地调笑着,目光在Omega们身上逡巡。
“肖姐,您先挑?”胖Alpha谄媚地对肖薇说。
肖薇阴沉沉的视线,像毒蛇一样扫过站成一排的Omega。
她恶名在外,除了谢致,其他几个Omega都吓得下意识后退半步,低下头,恨不得把自己缩起来。
肖薇的脸色瞬间更黑了。
就在这时,谢致非但没有后退,反而迎着肖薇的视线,微微抬起了下巴。
面具后的眼神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挑衅,看上去劲劲的。
这熟悉的眼神让肖薇猛地一愣。像,太像了!像那个毁了她一生的女人!
但随即她又否定了,那个人怎么可能出现在这种地方。肖薇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和兴味,毫不犹豫地指向谢致:“你,过来。”
谢致垂下眼眸,依言迈步,姿态从容地在肖薇身边的空位坐下,却巧妙地保持了一个不易被轻易碰触的距离。很快,剩下的两个Alpha也各自挑选了合眼缘的Omega,包厢里顿时充满了调笑声和Omega们娇滴滴的奉承。
或许是因为腺体废了,肖薇并没有像其他Alpha那样急色地动手动脚,她只是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阴沉的目光始终没离开谢致。
“你的眼神,很像我的一个仇人。”肖薇突然开口,声音沙哑难听。
谢致心底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甚至刻意放软了声音,带着一丝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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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总说笑了,我……我怎么会像您的仇人?”
肖薇盯着她,仿佛想透过面具看穿她的真容:“她绝不会像你这样说话。”她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眼神变得愈发狠毒,但最终只是冷哼一声,“不过,你成功引起了我的兴趣。等着吧,待会儿还有位贵人要来。”
谢致垂下眼睑,心中念头飞转。
贵人?会是谁?
没过多久,包厢门再次被推开。
当看清走进来的人时,谢致面具下的瞳孔猛地一缩!
竟然是晏迟!
晏迟依旧是一身利落的西装,面无表情,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冽气场。
她的出现,让包厢里的喧嚣瞬间安静了不少。
除了肖薇,另外三个Alpha立刻站起身,脸上堆起热情甚至带着点谄媚的笑容迎上去:“晏总,您可算来了!”
“快请坐,快请坐。”
“能给晏总接风,真是我们的荣幸!”
肖薇也慢悠悠地站起身,扯出一个笑容:“晏总,大驾光临,蓬荜生辉啊。”
晏迟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目光在包厢内扫过,掠过那些Omega时,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眼神中是毫不掩饰的嫌恶。
肖薇使了个眼色,一个胆子稍大的Omega立刻端着酒杯,扭着腰肢想靠近晏迟:“晏总,我敬您……”
“滚。”晏迟看都没看她一眼,声音冰冷,“离我远点,脏死了。”
那Omega顿时僵在原地,脸色煞白,进退两难。
作为东道主的肖薇的脸色也有些挂不住了,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旁边的胖Alpha赶紧打圆场:“哈哈哈,晏总就是爱干净,理解理解!咱们谈正事,谈正事!”
肖薇这才顺着台阶下,深吸一口气,重新调整表情,引着晏迟在主位坐下。
“晏总,今天请您来,主要是为了城东那块地……”肖薇切入正题,脸上带着势在必得,“您也知道,那块地对我公司接下来的发展至关重要。希望晏总能高抬贵手,让出一部分开发权给我,价格方面,绝对让您满意。”
晏迟闻言,轻轻晃动着手中的酒杯,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肖总,那块地……我记得是谢致当年倾尽所有,差点打造出本市第一商业中心的核心地块吧?她就是因为这个资金链断裂,才一败涂地的。我好不容易把它接过来,现在你让我分肉给你吃?恐怕恕难从命。”
听到心血被如此轻描淡写地提起,谢致放在膝盖上的手猛地攥紧,指节泛白。
她死死咬住口腔内壁,才压下那股几乎要冲破胸膛的怒火和恨意。
肖薇的脸色变了变,显然也被戳到了痛处,她强忍着怒气,退而求其次:“既然晏总不愿意分肉,那……让我投资,跟着喝口汤总行吧?我愿意出高价,只要能让我的项目沾点光。”
晏迟沉吟片刻,还是松了口:“既然肖总这么有诚意……也不是不能考虑。”
肖薇和另外几个Alpha顿时面露喜色。
“太好了!多谢晏总成全!”
“我们也愿意跟着投资,分一杯羹!”
“对对对,大家一起发财!”
几个人立刻开始热络地讨论起投资比例和分成方案,言语间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仿佛在瓜分一顿早已烹制好的盛宴。
谢致坐在肖薇身边,听着他们将自己曾经呕心沥血构筑的商业蓝图如此轻易地分割、交易,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扎在她的心上。
她只能拼命地深呼吸,靠着面具的遮掩,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不停告诉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先找到妹妹林栖的下落才是最重要的……
16. 第 16 章
包厢里,分成协议一定,气氛顿时融洽了不少。
胖Alpha显然觉得光谈钱太枯燥,又想把话题引回娱乐上,她挤眉弄眼地看向晏迟:“晏总,别光喝酒啊。你看这些妹妹,都是梅姐精挑细选的,保证干净!您家里那位傅医生是天仙下凡,可这天天看同一幅画,再美也得审美疲劳不是?换换口味,尝尝野花嘛!”
另一个瘦高Alpha也醉醺醺地附和:“就是就是,晏总您这模范Alpha当得也太辛苦了,偶尔放松一下,天知地知你知我们知,绝对传不到傅医生耳朵里!”
晏迟的脸色原本如同冰封,听到这话,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微动,她的目光在一排Omega中扫过,最终落在了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眼神看起来格外清纯乖顺的女生身上。
她抬了抬下巴,语气依旧没什么温度:“你,过来倒酒吧。”
那个白裙Omega像是受惊的小鹿,怯怯地看了梅姐一眼,得到鼓励的眼神后,才小心翼翼地上前,拿起酒瓶,手还有些发抖。
肖薇见状,也把注意力放回身边的谢致身上,把酒杯往她面前一推,命令道:“你也倒!”
谢致垂下眼帘,拿起酒瓶,动作优雅地为她斟酒。
就在她倒酒时,感觉到一道锐利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她抬眼,正好与晏迟探究的目光撞个正着。
晏迟看着谢致那双即使在面具遮掩下也过于沉静清冷的眼睛,以及那熟悉的倒酒姿势和下颌线条,一个模糊的影子闪过脑海,她几乎是脱口而出:“你好像……”
“像谁?”肖薇立刻接话,带着一种找到同好的兴奋和恶意,“晏总,你是不是也觉得她像那个人?哈哈,我也觉得。尤其是这双眼睛,看人的时候,又冷又傲,真他妈的像!听说那贱人已经出来了,老娘还没找她算账呢!晏总,到时候我动手,您可别插手啊?”
晏迟眸色古怪地在谢致身上停留了几秒,随即收回目光,端起白裙Omega倒的酒抿了一口,语气淡漠:“这跟我没关系。”
谢致面具下的嘴唇紧抿,心却稍稍放下一点。
晏迟没认出她,或者说,不确定。
酒过三巡,包厢里的气氛越来越糜烂。酒精和信息素混合,像是催情剂。
有的Alpha已经按捺不住,开始对身边的Omega上下其手,粗鲁地扯着她们的衣裙,淫词浪语不绝于耳。
Omega们或半推半就,或强颜欢笑,空气中弥漫着甜腻的信息素味道。
只有晏迟那边还算清净,她只是让那个白裙Omega倒酒,自己偶尔喝一口,并没有其他动作,那白裙Omega也一直低着头,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而肖薇,显然也喝得差不多了。
她那双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谢致,越看越觉得这身形,这气质,像极了那个让她恨之入骨的谢致!
这种联想混合着酒意和变态的欲望,让她更加兴奋。
她嘿嘿笑着,伸手就想去搂谢致的腰。
谢致手臂一抬,巧妙地格开了她的咸猪手。
肖薇被拒,非但不生气,反而觉得更有趣了。
她嘿嘿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沓厚厚的钞票,啪地拍在桌子上,推到谢致面前,语气带着施舍:“装什么清纯?拿着,陪姐姐玩玩,少不了你的好处!”
谢致看着那沓钱,眼神闪烁了一下,她垂下眼眸,刻意将声音放得又软又糯,还带着一丝颤抖:“肖总……我、我是第一次,不好意思……求求您,能不能换个没人的地方?”
这示弱的话语,极大地满足了肖薇扭曲的虚荣心和掌控欲。
她仿佛已经看到那个高傲的谢致在她脚下哀求的模样,当即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一把抓起那沓钱塞进谢致手里,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好,就依你,换个地方,姐姐好好‘疼’你!”
她对着其他已经玩嗨了的人挥挥手,“你们玩尽兴!账算我的!”
说完,就搂着谢致的肩膀,迫不及待地往包厢自带的休息室走去。
一进休息室,肖薇反手锁上门,脸上的□□就变成了狰狞。
她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根皮鞭,在空中甩得啪啪作响,眼神兴奋而残忍:“宝贝,来,先把面具摘下来让姐姐看看!要是长得合我心意,姐姐就对你温柔点,嘿嘿……”
她拿着鞭子,一步步逼近谢致。
谢致站在原地,似乎被吓住了,缓缓抬手,作势要摘下面具。
肖薇贪婪地盯着她的手,凑得更近,想要第一时间看清这双冷冽眼睛主人的真容。
就在谢致的手指触碰到面具边缘的瞬间,异变陡生!
她不是摘下,而是猛地向下一拉!
银色蝴蝶面具滑落的刹那,露出了后面那张肖薇恨之入骨也惧之入骨的脸!
“你……你你……”
肖薇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转化为极致的惊恐和难以置信,她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鸡,“谢致?你怎么会……不可能!”
巨大的恐惧让她本能地想要转身逃跑并呼救。
但谢致动作更快!
她如同蛰伏已久的猎豹,猛地一脚狠狠踹在肖薇的腿弯处!
“啊!”肖薇惨叫一声,噗通跪倒在地。
谢致顺势夺过她手中的皮鞭,动作麻利地绕到她身后,用鞭子死死勒住了她的脖子,将她所有的呼救都堵了回去!
“唔放……放开……”肖薇拼命挣扎,脸色由红变紫。
谢致俯身,在她耳边用如同地狱传来的声音低语:“林栖在哪里?说!”
肖薇眼中闪过怨毒,从牙缝里挤出咒骂:“贱……贱人!你永远……别想知道……”
谢致眼神一厉,毫不废话,空着的那只手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小巧却锋利的水果刀,刀光一闪,精准地抵在肖薇后颈那处因为被毁而凹凸不平的腺体疤痕上!
冰冷的刀锋触及旧伤,肖薇浑身剧颤,死亡的恐惧瞬间淹没了她。
“我说!我说!”她尖叫起来,声音因为被勒着而变形,“那个小贱人,我玩腻了……就、就让‘毒蛇’的人拉去拍卖了!”
“毒蛇?”谢致瞳孔骤缩,那是黑市里有名的奴隶拍卖中介,以手段狠辣著称。
她手上用力,刀刃几乎要割破皮肤,“卖到哪里去了?具体地点!”
“我不知道!”肖薇涕泪横流,连连求饶:“‘毒蛇’做事……从来不透露买家信息……我真的不知道啊……”
每个字都像一把刀戳着心窝,谢致听得目眦欲裂,滔天的怒火和杀意几乎要将她吞噬。
她真想现在就一刀结果了这个畜生!
但理智残存——肖薇死了会很麻烦,现在不是将事情闹大的时候!
她必须尽快找到‘毒蛇’,救出林栖!
她强压下沸腾的杀意,猛地一个手刀狠狠劈在肖薇后颈!
肖薇闷哼一声,白眼一翻,晕死过去。
谢致松开鞭子,看着瘫软在地的仇人,胸口剧烈起伏。
虽然杀不了这个畜生,但是让她吃些苦头还是很容易的。谢致阴恻恻地笑着,将人绑好,嘴里塞上布,然后给她扣上了代表着玩物的蝴蝶面具,像搬死猪一样,艰难地将肖薇搬到了一个光线极差的房间。
据说,那些被肖薇玩腻了的Omega,都会被她扔进这里折磨一番,她养的无数手下恶犬打手,有时候都会来分一杯羹。
也该让这个畜生尝尝这些折磨人的手段了。
谢致深吸几口气,重新调整了一下面具,冷冷地瞥了昏迷的肖薇一眼,整理了一下裙摆,快步打开门,闪身出去。
走廊里灯光暧昧,人声隐约从其他包厢传来。
谢致低着头,快步走向记忆中的安全通道方向。
刚到一个拐角,她脚步猛地一顿——
只见前方,晏迟正半搂着那个白裙Omega,走向另一个房间门口。
谢致脑中灵光一闪,这可是晏迟‘出轨’的证据!
真是期待这个画面被傅清疏看到,会有什么反应?比起竞争对手晏迟,她更恨身边人傅清疏的背叛,能给她添堵何乐而不为?
她立刻拿出手机,对准那两人,快速按下快门。
“咔嚓!”
一声清晰的快门声在相对安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突兀!
糟了,忘记关声音了!
谢致心里一沉。
晏迟敏锐地立刻转头,锐利的目光瞬间锁定了拐角处戴着蝴蝶面具的谢致!
“什么人?!”晏迟脸色骤变,厉声呵斥,“谁让你拍的?”
谢致哪里会听,转身就跑!
高跟鞋敲击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站住!”晏迟又惊又怒,立刻放弃身边的Omega,一边拿出手机,语气急促而冰冷,“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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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立刻封锁各出口,调取顶层所有监控,务必给我找到那个戴着银色蝴蝶面具的女人。快!”
谢致听到身后的喊声和脚步声,心知不妙。
好在这本就是她一手建立的,对这里的地形十分熟悉,七拐八绕,甩开一段距离后,迅速闪进一个看似是杂物间的空房间,反手锁上门。
她靠在门上喘了口气,不敢耽搁,径直走到房间角落一个老旧的木质衣柜前,熟练地摸索到侧面一个不起眼的凸起,用力一按——
“咔哒”一声轻响,衣柜内侧的背板悄然滑开,露出后面的狭窄通道。
这是她当年为了应对突发状况,花重金暗自修建的逃生通道,没想到真的派上了用场。
谢致快速输入密码,电梯门无声滑开。
她闪身进去,按下一楼的按钮。
电梯缓缓下行。
然而,就在这短暂的下降过程中,谢致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燥热从小腹升起,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喉咙发干,腿也有些发软,空气中似乎都弥漫起自己的信息素味道……
该死的,发热期又来了!
她立刻想到了刚才在包厢里喝下的那些酒,里面肯定加了催情的东西。
“这破身体,怎么变得这么敏感了!”
谢致低骂一声,靠在冰冷的电梯壁上,试图用凉意压制体内的躁动。
电梯到达一楼,门缓缓打开。
谢致强撑着走出去,却发现一楼大厅气氛紧张,保安明显增多,正在盘查可疑人员,晏迟的动作太快了。
她不能从这里走了。
靠自己硬闯,以现在这个状态,无疑是自投罗网。
去找时倾倾?
那个混蛋虽然不着调,但信息素是目前唯一能快速安抚自己,并且身手也不错,勉强算有点用。
尽管万分不愿在这种狼狈的情况下见到时倾倾,但理智还是占了上风。
谢致咬咬牙,重新按亮电梯,选择了三楼——黑市拳击场。
为了保持清醒,她再次拿出那把小刀,毫不犹豫地在自己的手臂上划了一道!
尖锐的疼痛让她混沌的大脑瞬间清明了不少。
她扯下裙摆一角,草草包扎了一下,深吸一口气,走向拳击场。
三楼的气氛与顶层截然不同,充满了汗味、血腥味和震耳欲聋的喧嚣呐喊。
谢致一眼就看到了场地中央那个醒目的拳击台。
而台上,时倾倾正如同一个矫健的猎豹,灵活地避开对手的重拳,一个漂亮的假动作晃过对方,随即一记迅猛无比的勾拳,狠狠击中对手的下巴!
“砰!”对手轰然倒地,裁判读秒后,举起时倾倾的手!
“胜利者——‘暴食’!”主持人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全场。
台下一片沸腾,欢呼声、口哨声几乎要掀翻屋顶。
赢了钱的赌客们疯狂叫好。
时倾倾站在台上,微微喘着气,脸上带着畅快又有点小得意的笑容,朝着台下挥手,那模样,活像只刚打赢了架,翘着尾巴求表扬的大狗狗。
谢致看着台上那个在混乱肮脏的环境中,却仿佛自带光芒、活力四射的时倾倾,一时间,不知道被戳中了哪根神经。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闪过跨坐在对方腿上,被对方为所欲为、被迫哭着喊‘好姐姐’的羞耻画面……
这一瞬间的失神和情绪的剧烈波动,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原本就因为药物和回忆而蠢蠢欲动的信息素,彻底失控了!
一股浓郁的Omega信息素,如同无形的浪潮,以谢致为中心,猛地扩散开来!
这味道太过勾人,瞬间吸引了不少附近Alpha的注意,众人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靠在墙边、脸色潮红的谢致。
而台上,正享受着胜利喜悦和观众欢呼的时倾倾,鼻子猛地一动!
这味道……太熟悉了!
是谢致!
而且是她处于发热期状态下的信息素!
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目光如同雷达般迅速扫视台下,很快就锁定了那个即使戴着面具,即使状态不对也依旧脊背挺直的熟悉身影。
“卧槽!”时倾倾心里咯噔一下,也顾不上摆胜利姿势了,甚至连裁判宣布的奖金都来不及拿,一个箭步跳下拳击台,拨开拥挤的人群,快速冲向谢致。
谢致,你真是我祖宗,可真会惹事啊!
17. 第 17 章
谢致死死咬住下唇,试图用疼痛压制体内翻江倒海的热浪。
但压抑的闷哼还是从齿缝间溢了出来,声音不大,却像一滴冷水滴进了滚油锅,她原本就特殊且此刻不受控制逸散出的信息素,混合着这声引人遐想的呻吟,瞬间在周围充满Alpha的拳场里炸开了锅。
“嘶——什么味道?好香!”
“哪个Omega发热期到了?在这种地方?”
“卧槽,这信息素……绝了,易感期都要被勾出来了!”
无数道充满侵略性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齐刷刷聚焦在谢致身上。
一个胆子大、喝了点酒的女Alpha摇摇晃晃地凑过来,脸上带着猥琐的笑容,伸手就想摸谢致的脸:“小美人,是不是很难受啊?姐姐帮帮你啊……”
“啪!”
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响彻角落。
谢致用尽了此刻能调动的全部力气,狠狠扇在了那个女Alpha的脸上。
她眼神冰冷如刀,即使身体软得快要站不住,那眼神里的杀气却丝毫未减。
被打的女Alpha懵了一下,随即暴怒,捂着脸骂道:“操!你个臭婊子敢打我?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着就要上前动手。
谢致防备地看着她,准备还击,但是却明显有些力不从心。
好在,时倾倾这时候终于挤开人群跑了过来。
“让开!都给我让开!干什么呢!”时倾倾如同一头护崽的母狮,猛地撞开那个想动手的女Alpha,一把将摇摇欲坠的谢致紧紧搂进怀里,同时释放出自己带着警告意味的Alpha信息素,暂时逼退了周围蠢蠢欲动的目光。
“你他妈谁啊?多管闲事!”被打的女Alpha不服气地叫嚣。
时倾倾瞪着她骂:“我是你妈!碰她一下试试,把你胳膊卸了信不信?”
她一边说,一边低头看向怀里的谢致,声音瞬间从凶狠切换到焦急,“谢致?你这是怎么了?”
谢致一落入带着熟悉气息的怀抱,紧绷的神经瞬间松懈,整个人几乎完全软瘫在她身上。她仰起头,眼眸里水光潋滟,滚烫的脸颊贴着时倾倾的脖颈蹭了蹭,声音又软又媚,带着哭腔,能掐出水来:“时倾倾……我、我不行了……好热呜……”
这声音,这姿态……
时倾倾要是再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她就白当这个Alpha了!
时倾倾顿时头皮发麻,心里叫苦不迭,这地方龙蛇混杂,谢致这状态简直就是一块扔进狼群的肥肉!
“走走走,我们马上走!”她也顾不得许多,一把将谢致打横抱起。
她抱着人,像抱着个烫手山芋,拨开人群就往外冲。
黑市地处偏僻,这个时间点,外面连个鬼影子都没有,更别说出租车了。
时倾倾急得满头大汗,怀里的谢致还在不安分地扭动,哼哼唧唧,气息喷在她颈间,让她自己的信息素也有点不稳的趋势。
“车…要找车……”
时倾倾目光扫过,看到了之前拉她们来的那辆破旧面包车还停在原地。
她抱着谢致冲过去,试探性地拉了下车门——居然没锁!
司机不知道跑哪儿去了,钥匙还插在车上!
“天助我也!”时倾倾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先把谢致小心翼翼地塞进副驾驶座,系好安全带,然后自己跳上驾驶座,点火、挂挡、油门一气呵成,破面包车发出一声怒吼,颠簸着冲出了停车场。
车子行驶在昏暗的公路上,车厢内弥漫着谢致越来越浓郁的信息素,像无数只小钩子,拼命撩拨着时倾倾的神经。
“嗯……哈啊,时倾倾,我好难受……救救我……”
谢致在副驾驶座上蜷缩着,双手无意识地撕扯着自己的衣领,露出精致的锁骨和大片雪白的肌肤,声音断断续续,带着令人血脉偾张的渴求。
时倾倾双手紧握方向盘,眼睛死死盯着前方,嘴里跟念经似的叭叭个不停,试图用说话分散注意力,也像是在告诫自己:“谢致!祖宗!你冷静一点!我在开车呢,我知道你难受,你再忍忍,马上就找到地方了!”
“你看看这车,这环境,脏兮兮的!在这地方标记你?车震?完了你明天清醒过来......都不用等明天,估计标记到一半你就得恶心醒,然后第一件事就是掏刀子跟我拼命!”
“这绝对不行啊,为了咱俩着想,也得找个像样的地方啊!”
也不知道是时倾倾的碎碎念起了作用,还是谢致残存的理智意识到在行驶的车里的确危险,她呜咽一声,死死咬住了自己的手腕,用疼痛强迫自己不再发出那些羞人的声音,只是身体依旧不受控制地轻微颤抖着,像一只煮熟了的虾子。
时倾倾瞥见她这自残般的动作,急得直抽抽,脚下油门踩得更狠了。
终于,在时倾倾感觉自己也快要被逼疯的时候,她终于看到了一个闪着‘快捷酒店’牌子的灯光。也顾不上挑三拣四了,一个急刹车停在门口,几乎是半抱着将软成一滩泥的谢致弄下车,冲进大堂。
前台小姐看着一个神情焦急的Alpha抱着一个面色潮红、眼神迷离、明显处于特殊时期的Omega冲进来,露出了了然又职业化的微笑。
“一间大床房,快点!”时倾倾拍出身份证和仅剩的现金,语气急促。
“好的,请稍等。”前台小姐熟练地办理着手续,眼神暧昧地扫来扫去。
时倾倾感觉自己脸都快烧起来了,好不容易拿到房卡,几乎是扛着谢致冲进了电梯,又冲进了房间。
“砰!”房门被关上,隔绝了外界。
时倾倾刚把谢致放在床上,想喘口气,顺便问问这突如其来的发热期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跟她在黑市经历了什么有关——
她话还没出口,原本瘫软的谢致猛地一个翻身,直接将她压倒在床上。动作之敏捷,姿态之强势,与时倾倾认知中那个清冷矜持的高岭之花判若两人!
谢致双腿跨坐在时倾倾腰腹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面具不知何时已经蹭掉了,露出那张颠倒众生的脸,此刻布满红霞,眼神迷离地死死盯着时倾倾。
“等、等等!谢致,你先冷静一下!你先跟我说说,这到底怎么回事......”
然而,谢致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她俯下身,滚烫柔软的唇瓣直接堵住了时倾倾所有未出口的话语。
一吻结束,谢致喘息着趴在时倾倾耳边,吐出的气息灼热,说出的话更是让时倾倾目瞪口呆:“别…别废话了,快……快做!”
时倾倾:“!!!”
我勒个去!
这还是那个碰一下就要掏刀子的谢致吗?
这反差也太大了吧,简直……简直孟浪得让人害怕!
又……该死的诱人!
时倾倾的理智,在谢致直白的邀请和信息素的双重冲击下,彻底崩了!
Alpha的原始本能瞬间占据了高地。
“嗐,你都这么主动了,我要是再拒绝倒显得有毛病了!”
时倾倾一个利落的翻身,瞬间逆转了上下位置,将谢致牢牢困在身下。
接下来,时倾倾像一头被彻底释放了野性的豹子,动作强势而急切,带着在末世挣扎求生时磨砺出的狠劲,似乎要把怀里这个点火的人拆吃入腹。
“嗯……混、混蛋,你轻点……弄死你啊……”
谢致起初还在嘴硬,断断续续地骂着,身体却极其诚实地给出了反应,死死地抱着时倾倾的腰,将她拉得更近。
时倾倾忙得满头大汗,感觉这比打拳还累,听到谢致的骂声,忍不住喘着气嘟囔:“我、我要是真轻点……你、你怕是更要弄死我吧!口是心非……说的就是你这样的!”
“闭、闭嘴——啊!”
谢致的声音瞬间破碎,化作一声尖叫。
……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里弥漫着浓烈到化不开的信息素,夹杂着汗水的气味。
两人瘫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就在时倾倾感觉自己的魂儿刚刚飘回身体,准备享受一下这疲惫又满足的贤者时间时——
【叮——宿主,考虑好了吗?】系统的电子音毫无预兆地在她脑海里响起,语气那叫一个恨铁不成钢,【看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子,就知道沉溺温柔乡。只要你点个头,本系统立刻帮你夺取本世界双女主气运,财富、权势、地位唾手可得。拳打晏迟,脚踩傅清疏,成为这个世界唯一的王。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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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动不如行动!】
时倾倾正累得手指头都不想动,没好气地咆哮:“滚蛋!我刚出完大力气,累得跟条死狗一样,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你跟我谈奋斗?谈称王称霸?我现在只想称霸这张床,你哪凉快哪待着去!”
【……朽木不可雕。咸鱼,你总有一天会后悔的!】系统骂骂咧咧地匿了。
另一边,谢致闭着眼,感受着身体深处传来的阵阵酸软和余韵。
想到自己刚才那番……孟浪到极致的表现,一股羞恼涌上心头,气不过地抬起没什么力气的脚,轻轻踹了一下旁边的时倾倾。
就在这时——
【滋啦……反派,你好。】
一个陌生的、冰冷的机械音,突兀地在谢致的脑海里响了起来。
谢致猛地睁开眼,瞳孔骤缩。
懵了足足有三秒,以为自己因为刚才太过……激烈而出现了幻听。
【不用怀疑,你确实听到了我说话。】那个机械音再次响起。
谢致瞬间反应过来。
这个声音……就是之前她偷听到的,和时倾倾对话的那个‘怪东西’。
她立刻在脑中厉声质问:【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是系统,来自于高等位面。我的绑定者,就是你旁边这条咸鱼。】系统的声音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嫌弃,【你之前不是已经偷听到我们说话了吗?】
谢致心中巨震,强作镇定:(你想干什么?)
系统先是长长地叹了口气:【本系统无数次荣获“最佳辅助系统”称号,致力于帮助宿主走上人生巅峰。奈何绑定了这么个玩意儿!毫无斗志,只想躺平,简直是我统生耻辱。我受不了了!】
它话锋一转,语气充满了诱惑:【但是,你不同,谢致。你坚韧、果决、有野心、懂得隐忍,为了目标可以不择手段,你才是本系统理想的合作伙伴。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和我绑定?我可以帮你夺取傅清疏和晏迟的气运,扭转你悲惨的命运,让你将曾经失去的一切,连本带利地拿回来。甚至,得到更多!】
谢致的心脏猛地一跳!
夺取气运?改变命运?拿回属于她的一切?
这诱惑太大了!
大到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确实……没什么可再失去的了。
【怎么绑定?】她听到自己冷静得有些异常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想要重新绑定宿主,需要满足两个条件之一:原宿主死亡,或者原宿主自愿解绑。】系统解释道,随即又吐槽,【但让这条咸鱼自愿放弃这里的美好生活,回到那个该死的末世?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所以……】系统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怂恿的意味,【要不,你干脆把她弄死吧?一了百了,我们立刻就能重新绑定!】
谢致的心猛地一沉:【她死了会怎么样?】
【放心,她不会真的死,只是灵魂会被遣返回她原本的末世世界。】系统轻描淡写地说。
沉默。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尚未完全平复的呼吸声。
过了好一会儿,谢致才缓缓地、清晰地在脑海中回应:【我不能杀她。】
【为什么?】系统不解,【你对她心软了?】
【这个世界不是无法无天的末世。】谢致冷静地分析,【杀人很麻烦,会引来执法者,得不偿失。况且……】她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复杂,【时倾倾并没有对不起我,相反,她对我……还算不错。我不能恩将仇报。】
系统似乎有些意外,颇为认同道:【……这倒也是。她这个人吧,除了胸无大志、懒散好色、嘴碎烦人之外,确实没啥大毛病。那你就是拒绝绑定咯?唉,看来本系统只能继续督促这条咸鱼了……】
【不。】谢致打断它,【我并没有拒绝。】
【啊?】系统懵了,【你不杀她,她也不可能自愿解绑,那怎么……?】
谢致看向身旁似乎已经睡着的时倾倾,眼眸微闪,带着一种势在必得的锋芒。
【我会让她同意的。】
【怎么可能?!】系统觉得这比让时倾倾主动奋斗还难。
谢致唇角弯起的弧度更深了,颇为自信地笑了笑:
【她会的,只要她爱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