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流放当奴隶妈宝女?直接断亲》 第215章 暗涌 佛堂的门被“哐当”一声猛地推开,急促而凌乱的脚步声打破了室内的宁静。 端贵妃捻动佛珠的手指骤然停下,眉心微蹙,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悦,缓缓睁开眼。 当她看到来人竟是本该在宫外等候消息的张嬷嬷时,心头猛地一跳。 “娘娘!不好了!出大事了!”张嬷嬷几乎是扑到端贵妃面前。 声音因为极度的惊恐和奔跑而尖锐变形,带着哭腔,“宗人府……宗人府走水了!火势极大!九殿下……九殿下他……他趁乱……不见了!” “什么?!” 端贵妃霍然起身,手中的沉香佛珠“啪”地一声掉在地上,珠子滚落一地。 她保养得宜的脸上瞬间血色尽褪,身体控制不住地晃了一下,被眼疾手快的张嬷嬷连忙扶住。 “不见了?是什么意思?是葬身火海,还是……”端贵妃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紧紧抓住张嬷嬷的手臂,指甲几乎要掐进她的肉里。 “不是火海!奴婢确认过了!” 张嬷嬷急促地喘息着,压低了声音,却掩不住其中的惊惶,“是趁乱逃了!看守他牢房的两名狱卒被杀了,现场有打斗痕迹! 现在外面已经乱成一团,慕国公的人和大理寺的人正在全城搜捕!” 逃了……他竟然逃了?! 端贵妃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眼前阵阵发黑。 “蠢货!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端贵妃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她胸口剧烈起伏,优雅从容荡然无存,只剩下极致的愤怒和后怕。 她当初就不该心软收养他! “娘娘,现在该怎么办?”张嬷嬷六神无主,“九殿下这一跑,慕国公定然会借题发挥,攀扯到娘娘身上啊!若是陛下怪罪下来……” 端贵妃猛地甩开张嬷嬷的手,力道之大让张嬷嬷踉跄着倒退了两步。 她逼近一步,那双平日里妩媚含情的凤眸此刻燃烧着骇人的怒火,死死盯住张嬷嬷。 声音从齿缝间挤出,带着难以置信的质问:“药呢?!本宫让你交给他的药呢?!你为什么不亲眼看着他喝下去?!为什么?!” 张嬷嬷被她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意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老泪纵横。 磕头如捣蒜:“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啊!老奴……老奴是将药交到殿下手里了,也……也按您的吩咐,把话都带到了! 可是……可是殿下他当时那样子,失魂落魄,老奴看着实在……实在是于心不忍啊! 他毕竟是老奴从小看着长大的,小时候磕了碰了,老奴都心疼得不行,如今要亲手……老奴、老奴下不去那个手啊娘娘!” “下不去手?!”端贵妃的声音陡然拔高。 尖锐得几乎要刺破耳膜,她抬手狠狠一指窗外那映红夜空的火光。 “就因为你一时的心慈手软,就因为你那点可笑的‘不忍’!他现在跑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她越说越气,胸口剧烈起伏,随手抓起旁边茶几上的一个白玉茶杯,狠狠掼在地上! “啪嚓!”一声脆响,碎片和茶水四溅。 吓得张嬷嬷浑身一哆嗦,伏在地上不敢抬头。 “这意味着他把所有的罪名都坐实了!意味着本宫之前所有的安排都可能付诸东流!意味着我们所有人都可能被他拖累,一起万劫不复!” 端贵妃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和恐惧而颤抖,她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张嬷嬷,眼神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张嬷嬷,你跟了本宫几十年,本宫一直当你是最知心、最得力的人。却没想到,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你竟会如此糊涂!如此……不堪大用!” 张嬷嬷悔恨交加,只能不住地磕头:“老奴知错了!老奴罪该万死!求娘娘再给老奴一个机会,老奴一定将功折罪,一定……” “机会?”端贵妃冷笑一声,打断了她的话,声音里充满了疲惫和冰冷的决绝,“现在机会不在我们手里,而在那个蠢货,还有慕敬廷手里!”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气血,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而深沉。 “立刻按照本宫刚才说的去办!动用所有能动用的力量,找到他,处理干净!这一次,若是再出任何纰漏……” 端贵妃没有再说下去,但那双凤眸中一闪而过的杀机,已经让张嬷嬷明白了后果。 张嬷嬷浑身一颤,再不敢有丝毫犹豫和怜悯,重重磕了一个头。 声音嘶哑却坚定:“老奴遵命!绝不负娘娘所托!” 她挣扎着爬起来,也顾不得整理凌乱的衣衫和散落的发髻。 踉踉跄跄地快步退出了佛堂,身影仓促地融入夜色之中,去执行那血腥的补救任务。 佛堂内,端贵妃独自站立在一片狼藉之中,看着地上碎裂的茶杯和滚落的佛珠,胸口一阵发闷。 她抬手揉了揉刺痛的太阳穴,只觉得一股深沉的无力感和刺骨的寒意包裹全身。 她千算万算,却没算到沈景渊敢逃跑,更没算到跟随自己几十年的心腹,会在关键时刻因为“不忍”而坏事。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果然……不是亲生的,终究养不熟。”她低声喃喃,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嘲和更深的冰冷。 而心腹,若不能绝对服从,与废物何异? 慕国公府,书房。 烛火摇曳,将慕敬廷刚毅的面容映照得明暗不定。 他负手立于窗前,望着窗外依旧能隐约映红天际的火光,眉头紧锁。 “砰!” 书房门被轻轻推开,慕千月步履匆匆地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急切与了然。 “父亲!”她声音微促,“宗人府走水,九皇子失踪,这定然是端贵妃的手笔! 她见事情败露,无法保全自身,便行此险招,要么灭口,要么金蝉脱壳!我们绝不能让她得逞!” 慕敬廷缓缓转过身,眼神深邃,并未立刻赞同女儿的判断。 他沉吟片刻,摇了摇头:“月儿,你将端贵妃想得太过神通广大了。” “父亲?”慕千月不解。 慕敬廷走到书案前,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端贵妃此人,深谙后宫生存之道,凭借圣宠和几分心机,能将两位皇子抚养膝下,确非常人。 然而,你需知,她出身江南织造小吏之家,在朝堂之外,并无根基。宗人府乃皇家重地,守备森严。 纵使她手眼能通天,安插几个眼线或许可能,但要想在慕国公府和大理寺的双重监视下,策划如此精准的纵火、杀人、劫囚……仅凭她宫内那点势力,绝无可能办到。” 慕千月闻言一怔,端贵妃的势力更多在于宫内经营和陛下的恩宠,朝外尤其是涉及兵甲、死士的力量,并非她所长。 她蹙起秀眉:“那……难道是沈景渊那些漏网之鱼的合谋者?他们见主子落难,不惜暴露最后的力量,拼死一搏?” 这一次,慕敬廷沉默了片刻。 过了好一会儿,慕敬廷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疑虑:“并非没有这个可能。 九皇子此前结交甚广,军中、朝野,总有些被其蒙蔽或利益捆绑之人。若这些人手中还掌握着一支不为人知的力量,趁乱救人,倒也说得通。” 喜欢穿越流放当奴隶妈宝女?直接断亲请大家收藏:()穿越流放当奴隶妈宝女?直接断亲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6章 北凛国 慕容烈 慕千月闻言,秀眉蹙得更紧,眸中疑惑更深:“不是单单为了沈景渊?父亲,您的意思是……他们另有所图? 可沈景渊如今身负谋逆嫌疑,已是陛下弃子,自身难保,救他除了惹一身腥臊,还能有何益处?” 慕敬廷转过身,烛光在他深邃的眼眸中跳动,映出一片凝重。“月儿,你只看到了他在大乾的失势,却忽略了他身上流的另一半血。” “另一半血?”慕千月先是一怔,随即反应过来称,“您是说……他的生母,那位来自北凛的和亲公主?” “不错。”慕敬廷声音沉冷,带着洞察世事的锐利,“沈景渊并非仅仅是大乾的九皇子,他的身上,也流着北凛王族的血。他的亲舅舅,正是当今北凛国主慕容烈。” 慕千月瞬间明白了父亲话语中的未尽之意。 “北凛……他们一直对我大乾北境十三州虎视眈眈,近年来边境摩擦不断,只是碍于两国盟约,才未敢大举进犯。难道他们救走沈景渊,是想……” “挟天子以令诸侯?或者说,是扶植一个拥有大乾皇室名分,却又流着北凛血脉的傀儡。” 慕敬廷接过了她的话,语气斩钉截铁,“一个在大乾失势,走投无路的皇子,若被北凛‘救下’,给予庇护和支持,他会如何选择? 是甘心做一个阶下囚甚至引颈就戮,还是抓住这根唯一的救命稻草,哪怕与虎谋皮?” 慕千月忍不住沉思,如果真是北凛出手,那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也只有北凛安插在京城深处的谍网,才有能力策划如此周密大胆的行动。 他们根本不在乎沈景渊在大乾是否失势,他们在乎的是他“皇子”的身份和北凛外甥的血统! 救走他,就等于握住了一把可以插入大乾心脏的利刃! “好一招釜底抽薪,一石二鸟!”慕千月声音发紧。 慕敬廷赞许地看了女儿一眼。 “所以,眼下局势,远比表面看起来复杂。端贵妃想灭口保全自身,九皇子残党或许想救人,而北凛……他们所图甚大! 沈景渊此人,如今已成了一块烫手的山芋,谁找到他,都可能引来无尽的麻烦。” “那我们……”慕千月看向父亲,等待着他的决断。 慕敬廷眼神锐利如刀,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追捕不能停,而且要更快!必须在北凛人将他安全送出边境之前截住他! 活要见人,死……也必须确认其尸!绝不能让北凛的阴谋得逞。” “女儿明白了!我这就去督促搜捕,并亲自盯着端贵妃那边的动静!”慕千月转身欲走,步伐坚定。 慕敬廷立刻沉声喝止:“站住!不许你胡闹!” 慕千月脚步一顿,回头辩解:“父亲,我只是想帮您分忧……” “帮忙?”慕敬廷眉头紧锁,语气严厉,“北凛谍网手段狠辣,连宗人府都敢闯。你一个姑娘家去盯梢,万一出事怎么办?难道非要吓死为父不可?” 见父亲眼中满是担忧与坚决,慕千月抿了抿唇,最终低下头:“女儿知道了,我会留在府里。” 慕敬廷神色稍缓,转身望向窗外渐熄的火光,目光深沉如夜。 --- 薄府书房门被轻轻推开,带着一身夜露寒气的薄司靳刚踏入,一道带着哭腔的质问便迎面而来。 “薄司靳!” 杨心儿从内间冲了出来,眼圈泛红,精心打扮过的妆容也掩不住脸上的委屈和愤怒。 “你之前来我这里,那般殷切地打听地宫的线索,是不是……是不是从头到尾,都只是为了救那个慕千月?!” 薄司靳脚步未停,径直走到书案后,将解下的佩剑放在桌上。 闻言才抬眸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语气疏离:“这与杨姑娘无关。” “无关?怎么会无关!”杨心儿被他这冷淡的态度刺痛。 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几分尖锐,“若不是我告诉你地宫可能与前朝秘道相连,你能那么快找到入口吗?!” 薄司靳眉头微蹙,似乎厌烦了她的纠缠,声音冷了几分:“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你提供了消息,我付了你想要的报酬,银货两讫,很公平。” “各取所需?银货两讫?”杨心儿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泪水终于忍不住滚落下来,她上前几步,几乎要碰到书案。 声音因激动而颤抖,“那些冷冰冰的金银珠宝,你以为我稀罕吗?薄司靳,我想要的从来就不是这些!我想要什么,你心里清楚!” 看着她梨花带雨、情绪失控的模样,薄司靳眼中没有丝毫动容,反而更添了几分寒意。 他站起身,目光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直视着杨心儿:“我也早就告诉过你答案。不可能。” 杨心儿浑身一僵,仿佛被瞬间抽干了力气,踉跄着后退了一步,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你……你好狠的心……”她喃喃道,眼中充满了绝望和一丝不甘的怨恨。 薄司靳不再看她,重新坐下,拿起桌上的文书,逐客之意明显:“若无他事,杨姑娘请回吧。夜已深,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于你名声有碍。” 杨心儿看着他冷漠的侧脸,知道自己再说什么都是自取其辱。 她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一丝血腥味,最终猛地转身,哭着跑了出去。 书房内恢复了寂静,只余灯花偶尔爆开的轻微噼啪声。 薄司靳放下手中的文书,揉了揉眉心,眼底深处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喜欢穿越流放当奴隶妈宝女?直接断亲请大家收藏:()穿越流放当奴隶妈宝女?直接断亲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7章 南疆被犯 杨心儿哭着跑出书房后,薄府再次沉入寂静。 然而这份寂静并未持续太久,京城的天,说变就变。 不过两三日功夫,几道重磅消息如同巨石投入深潭,在朝野内外激起千层浪。 首先便是宫中对“九皇子逃狱”一事的处置结果下来了。 端贵妃虽未直接被废,但陛下震怒之下,以“治宫不严,纵容外戚”为由,夺其协理六宫之权,并将其幽禁于宫内,无诏不得出。 其兄,也就是当初举荐张嬷嬷入宫的端贵妃兄长,也被申饬罚俸,调离了京畿要职。 随后便离奇失踪的张嬷嬷,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仿佛凭空蒸发了一般。 然而,还没等人们从宫闱巨变的震动中完全回过神来,一道加急军报如同凛冬寒风,瞬间席卷了整个京城—— 南疆,战起了! 蛰伏多年的南诏部落不知何故突然联合发难,其攻势迅猛无比,边军猝不及防,接连失利,竟被连破两座重要边城! 消息传开,举朝震惊,京城上下更是人心惶惶。 南疆不同于北境,那里瘴疠横行,地形复杂,民风彪悍,历来都是易守难攻之地。 如今竟被连破两城,可见敌军来势之凶,战局之危。 一时间,街头巷尾议论纷纷,茶楼酒肆再无闲情逸致,谈论的都是南疆战事。 粮价开始出现波动,一些富户甚至已经开始暗中收拾细软,做着最坏的打算。 原本因皇子逃狱和宫妃被幽禁而紧绷的京城气氛,此刻更添了一层战争的阴云,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慕府书房内,慕敬廷看着刚刚送来的军报抄件,脸色凝重得能滴出水来。 “南疆……偏偏在这个时候……”他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慕千月看着父亲凝重的侧脸,心头猛地一紧,一个她最不愿面对的念头浮现出来。 她轻声问道:“父亲……南疆战事如此吃紧,朝廷……是不是还会让您挂帅出征?” 慕敬廷正准备说话,听到女儿这话,敲击桌面的手指微微一顿。 他转过身,看向女儿,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眼底那抹深藏的忧虑与不舍。 冷峻的面容柔和了几分,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又夹杂着些许酸楚。 他走到慕千月面前,抬手,想像她小时候那样摸摸她的头,却发现女儿已经长得这般高了,手便轻轻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月儿,”他的声音沉稳而温和,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为父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他顿了顿,目光坦然地迎视着女儿:“虽然爹也想一直陪在你身边,看着你平安喜乐,不愿你再经历一次担惊受怕的日子。” 他想起多年前出征,年幼的慕千月抱着他的腿哭得撕心裂肺的场景,眼神微微一暗。 “但是,”他话锋一转,语气斩钉截铁,“国家有难,匹夫有责。更何况我慕敬廷身受皇恩,掌兵部事,护佑大疆土、保境安民更是职责所在!若陛下确有旨意,为父义不容辞!” 他看着女儿,眼中既有为人父的慈爱,更有作为军人的决绝:“月儿,你记住,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做。 爹这把老骨头,还能再为大乾,为这京城里的万家灯火,再拼一次。” 慕千月望着父亲眼中不容动摇的坚定,知道自己无法改变他的决定,也……不该改变。 她深吸一口气,将眼中的湿意逼了回去,用力点了点头:“女儿明白。父亲放心前去,家中一切有我。我会照顾好自己,也会……等着父亲凯旋!” 就在南疆战事的阴云压得京城喘不过气,慕敬廷父女为可能到来的出征暗自忧心之际。 南诏那边竟突然传来了新的消息——不是继续进军的战报,而是一封请求和亲的国书。 国书中言辞颇为“恭顺”,称此番起兵实乃边将欺凌部族、逼迫过甚所致,南诏无意与大乾全面开战。 愿献上珍宝,并求娶大乾公主,以结秦晋之好,永固边疆。 这消息如同在滚沸的油锅里滴入了一滴水,瞬间在朝堂上炸开了锅。 方才还为主战主和争论得面红耳赤的大臣们,此刻几乎众口一词,大大松了一口气,纷纷力荐皇上允准。 “陛下!此乃天赐良机啊!不动刀兵便可平息战火,实乃社稷之福,百姓之幸!”一位老臣激动地出列陈奏。 “是啊陛下,南疆地形复杂,瘴疠横行,大军征讨耗费钱粮无数,胜负难料。若能以和亲止戈,实为上上之选!” “一位公主,可抵十万雄兵,安靖南疆,此乃利国利民之举!” 群情汹涌,仿佛只要送出公主,南疆的烽火便能立刻熄灭,万事大吉。 龙椅上的皇帝,眉头却微微蹙起。 他膝下子嗣不算繁盛,适龄的、身份足够尊贵匹配和亲的公主,唯有中宫皇后所出的长公主——永宁。 永宁公主年方二八,聪慧伶俐,自幼深受帝后宠爱,被视为掌上明珠。 要将她远嫁到那蛮荒瘴疠之地,皇帝心中实在万分不舍。 他沉吟片刻,目光扫过底下群情激昂的臣子,声音听不出喜怒:“众爱卿所言,确有道理。 然永宁乃皇后嫡出,朕与皇后爱若珍宝……此事,关乎公主终身,朕还需……还需与皇后商议方可。” 皇帝这话,明显带着犹豫和拖延之意。 然而,主张和亲的大臣们岂肯轻易放过这“息事宁人”的机会? 见皇帝态度松动,立刻有更多人上前,引经据典,陈说利害。 “陛下!皇后娘娘深明大义,必能体谅陛下为国为民之苦心!” “是啊陛下,公主身为天家血脉,享万民奉养,为国分忧亦是其职责所在啊!” “若能以一人之牺牲,换南疆万民之安宁,公主殿下想必也能理解陛下的难处……” 劝谏之声此起彼伏,如同无形的浪潮,不断冲击着皇帝的意志。 他端坐龙椅之上,面色沉静,唯有微微收紧搭在扶手上的手,泄露了他内心的挣扎与沉重。 最终,在群臣几乎是一面倒的劝谏声中,皇帝脸上的松动之色又多了几分。 但他仍坚持道:“众卿之意,朕已明了。且容朕……与皇后商议后再定夺吧。退朝。” 说罢,不待众臣再言,便起身离开了金銮殿。 留下满朝文武,心思各异。 和亲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迅速传遍了宫廷内外。 喜欢穿越流放当奴隶妈宝女?直接断亲请大家收藏:()穿越流放当奴隶妈宝女?直接断亲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8章 和亲 皇帝退朝后,怀着沉重的心情,摆驾坤宁宫。 皇后正与永宁公主说着体己话,母女二人笑语晏晏,殿内一片温馨。 见皇帝突然到来,皇后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永宁也连忙起身行礼,娇声唤着“父皇”。 然而,当皇帝挥退左右,尤其是让永宁也先行退下后,皇后看着皇帝凝重中带着几分回避的神色,心中莫名一沉。 “陛下此时过来,可是朝中出了什么棘手之事?”皇后温声问道,亲手为他斟了一杯热茶。 皇帝接过茶盏,却并未饮用,指腹摩挲着温热的杯壁,沉吟半晌。 才艰难开口:“南诏……递了国书,请求和亲。” 皇后执壶的手微微一颤,茶水险些洒出。 她强自镇定地放下茶壶,抬眼看向皇帝,声音里带了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紧绷:“和亲?他们……想求娶哪位宗室女?” 皇帝避开她探询的目光,声音低沉:“他们求娶的,是朕的嫡长公主。” “永宁?!”皇后失声惊呼,猛地站起身。 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与恐慌,“不……这不可能!永宁她才十六岁!她怎么能去那种蛮荒瘴疠之地?!陛下,您……您答应他们了?” 看着皇后瞬间惨白的脸和盈满泪水的眼眶,皇帝心中一阵刺痛。 他伸手想去扶她,却被皇后下意识地避开。 “朕……尚未应允。”皇帝的声音干涩,“朝臣们几乎都主张和亲,认为这是平息战事的最佳途径。朕……朕说要与你商议。” “商议?这有什么好商议的!” 皇后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带着颤抖,平日里温婉雍容的气度荡然无存。 此刻她只是一个竭力想要保护女儿的母亲,“陛下!那是我们的女儿啊!是您从小抱在怀里,看着她长大的永宁啊! 您忍心将她推入那样的火坑吗?南诏是什么地方?言语不通,习俗野蛮,瘴气弥漫!永宁她……她怎么受得了?!” 泪水终于忍不住滚落下来,皇后抓住皇帝的衣袖。 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陛下,朝臣们站着说话不腰疼,他们为了所谓的安稳,就要牺牲我的女儿!可您不能啊!您是她的父亲!求求您,绝不能答应此事!” 皇帝看着泣不成声的皇后,心中天人交战。 一边是群臣压力与国家安稳,一边是结发妻子与爱女的终身幸福。 皇帝看着皇后泪如雨下、几近崩溃的模样,听着她声声泣血的恳求,心中如同被巨石反复碾压。 他何尝不痛? 永宁是他第一个女儿,是他亲手抱过、放在肩头宠着长大的明珠。 皇上猛地睁开眼,眼中已是一片决绝的冰冷,硬生生避开了皇后那充满绝望和期盼的目光。 “皇后!”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却也暗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朕意已决。永宁……她是大乾的公主,享万民奉养,如今国家有需,她……责无旁贷。” 他顿了顿,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更残忍的话:“你是她的母后,深明大义,应当……好好劝劝她,让她……以大局为重。” “大局?什么大局?!”皇后难以置信地摇着头,泪水模糊了视线,“要用我女儿的终身幸福,去换你们所谓的大局吗?陛下!你好狠的心!” 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扯住皇帝的龙袍下摆,哀声哭求:“臣妾求您了! 再看在永宁还小的份上,再看在我们夫妻多年的情分上!收回成命吧!一定还有其他办法的,一定有的!” “此事已定,无需再议!”皇上几乎是低吼着说出这句话。 然后像是身后有洪水猛兽追赶一般,脚步踉跄又急促地转身,逃也似的冲出了坤宁宫。 “陛下——!”皇后凄厉的呼喊在他身后响起,充满了无尽的绝望与悲凉。 坤宁宫内,皇后瘫软在地,她绝望的看着皇上消失的门口。 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太子沈景玄那里,得知自己的妹妹要被送去和亲,他瞬间就变了脸色。 “消息可真!”沈景玄不死心的看向堂下跪着的侍卫。 侍卫头也没抬,低声回答:“消息确切,皇后娘娘那里生了很大的气!” 沈景玄闻言,心焦如焚,立刻拂袖起身:“备轿!本宫要去坤宁宫!” “殿下且慢!”一直静立在一旁伺候的南桐突然出声,上前一步,拦在了沈景玄面前。 沈景玄此刻心急如焚,见她阻拦,眉头紧蹙,语气带着不耐:“南桐,你做什么?本宫现在没空……” “殿下,”南桐抬起头,一双清亮的眸子直视着沈景玄,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奴婢或有一计,或许能解公主和亲之困。” 沈景玄脚步猛地顿住,霍然回头,紧紧盯着南桐。 眼中爆发出急切的光芒:“你说什么?你有办法?快说!是何计谋?” 南桐却微微垂下眼帘,轻轻摇了摇头:“此计关乎重大,牵扯甚多,奴婢……需得当面禀告皇后娘娘,方能斟酌清楚,确保万无一失。” 她抬起眼,目光恳切而坚定:“还请殿下带奴婢一同前往坤宁宫。” 沈景玄看着她沉稳的眼神,虽觉她此刻卖关子有些不合时宜,但心底那丝救妹心切的希望终究占了上风。 “好!本宫信你一次!”沈景玄不再犹豫,一把抓住南桐的手腕,“随本宫来!” 他也顾不得什么太子仪态和宫规,拉着南桐,几乎是跑着冲出了东宫,径直朝着坤宁宫的方向快步而去。 此刻的坤宁宫,依旧被一片哀戚笼罩。 皇后独自坐在凤榻上,眼神空洞,仿佛魂魄都已随着那道绝望的圣旨离去。 当宫人通报太子殿下急匆匆赶来时,她才勉强抬起眼,看到儿子带着南桐进来,眼中怒气愈盛! 喜欢穿越流放当奴隶妈宝女?直接断亲请大家收藏:()穿越流放当奴隶妈宝女?直接断亲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9章 南桐献计解救永宁 “母后!”沈景玄松开南桐,快步上前,看到母亲红肿的双眼和苍白的面容,心中更是揪痛,“永宁的事,儿臣都知道了!您放心,儿臣绝不会让妹妹去和亲!” 皇后苦涩地摇了摇头,声音沙哑:“玄儿,圣意已决,你父皇他……” “母后,或许还有转机!”沈景玄急忙打断她,侧身将南桐让到身前,“南桐她说她有办法!” 皇后的目光这才落到南桐身上,目光带着审视。 南桐不卑不亢地跪下,行了大礼,声音清晰地说道:“奴婢南桐,叩见皇后娘娘。奴婢确有一计,或可尝试,为公主争得一线生机。” 皇后冷冷的看着她:“那就说说你的计划,若是可行的话,本宫记你一功!” 南桐抬眸眼中含有精光称:“娘娘既然舍不得公主,大可以求皇上更换和亲的人选。” 皇后原本带着一丝希冀的目光,在听到南桐说出“更换和亲人选”这几个字时,瞬间冷了下去。 她身子微微后靠,倚在凤榻上,嘴角勾起一抹带着疲惫与嘲讽的冷笑:“更换人选?呵……本宫还以为你有什么良策妙计,原来不过是这等异想天开之言! 南诏国书上明明白白求娶的是我国公主,金口玉言,岂是你说换就能换的?你是在戏耍本宫吗?!” 最后一句,语气陡然转厉,带着久居上位者的威压。 沈景玄心头一紧,生怕南桐触怒母后,连忙上前一步。 躬身道:“母后息怒!南桐她或许……” “娘娘容禀!”南桐却并未被皇后的怒气吓倒。 反而抬起头,目光清亮而冷静,声音清晰地打断了太子的话,“奴婢知道南诏求娶的是大乾公主。 但国书之上,只言‘求娶大乾公主,并未明确点明,必须是永宁长公主殿下!” 皇后闻言,眉头微蹙,但语气依旧冰冷:“即便如此,陛下膝下适龄的公主,唯有永宁!这不是显而易见之事吗?” “娘娘,年纪合适的,未必只有永宁殿下一位。” 南桐迎着她锐利的目光,不闪不避,语出惊人,“宗室之中,适龄未嫁的贵女并非没有。即便没有……难道不能有吗?” 她微微停顿,一字一句道:“只需陛下下一道圣旨,从朝中重臣、功勋之家,择一品行端方、年纪相当的贵女,认为义女,册封为公主,代永宁殿下和亲南诏。 如此,既全了南诏‘求娶公主’的体面,又保全了真正的金枝玉叶。于陛下而言,不过是一道封号!于被选中的家族而言,虽是骨肉分离,却也是无上荣耀,更能为国分忧,想必……无人会不愿。” 这番话如同惊雷,在坤宁宫内炸响。 皇后愣住了,沈景玄也愣住了。 他们之前完全被困在“必须牺牲永宁”的死局里,竟从未想过还可以“创造”一位公主! 是啊,国书只说要公主,又没指定非要是谁! 只要身份是公主,不就行了? 皇后的眼神瞬间变了,那死寂的灰败中重新燃起了灼热的光彩。 她猛地坐直身体,紧紧盯着南桐,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你……继续说下去!此计……当真可行?” 皇后的眼神越来越亮,仿佛在黑暗中终于看到了指路的明灯。 她身体前倾,迫不及待地追问:“依你之见,宗室或朝臣之女中,何人可担此重任?” 南桐深吸一口气,知道最关键的时刻到了。 她微微垂首,避开沈景玄骤然投来的视线,清晰地说道:“回娘娘,奴婢以为,慕国公府的千金——慕千月小姐,便是上佳人选。” “慕千月?”皇后微微蹙眉,迅速在记忆中搜寻。 “是。”南桐语气平稳,条分缕析,“其一,慕国公府世代忠良,慕国公更是对陛下、对大乾忠心耿耿,由他府上出此义女,陛下与娘娘皆可放心。 其二,慕小姐年方二八,容貌绝丽,素有京城明珠之美誉,仪态风姿绝不辱没公主封号。其三……” 她略微停顿,抬眸快速看了皇后一眼,声音压低却更具说服力:“奴婢听闻,南诏王族颇重容貌。慕小姐之姿色,堪称倾国。 届时即便南诏得知小姐乃册封之公主,非陛下亲生,但见到慕小姐本人,恐怕……也只会庆幸得此佳人,欣喜尚且不及,又怎会舍得将人退回?这桩婚事,反倒能因此更加稳固。” “好!好一个‘欣喜尚且不及’!”皇后抚掌轻赞,笼罩在眉宇间的阴霾瞬间消散大半。 眼中染上了一抹真切的笑意,“南桐,你思虑甚是周详!慕家女儿……确是个好人选!玄儿,你觉……” “母后!此事万万不可!” 沈景玄猛地打断皇后,声音急切,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怒。 他一步跨到南桐面前,高大的身影几乎将她完全笼罩,目光如炬,死死盯在她低垂的脸上。 “南桐!”他几乎是咬着牙念出这个名字,“你抬起头来!告诉本宫,你究竟是何用意?你……你竟是打的这个主意!”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南桐肩膀几不可察地瑟缩了一下,却依旧固执地低着头,盯着冰冷的地面,不敢与他对视。 声音细若蚊蚋:“殿下……奴婢,奴婢只是为公主,为娘娘分忧……” “分忧?”沈景玄冷笑一声,语气锐利如刀,“好一个分忧!慕千月她……你明明知道她……” 他话到嘴边,似乎有所顾忌,硬生生顿住。 转而向皇后急切陈情,“母后!此事绝非良策!慕国公忠心不假,但以其爱女远嫁蛮荒之地,他心中岂能毫无芥蒂?此其一。 其二,临时册封公主,若被南诏视作搪塞羞辱,岂非更激化矛盾?届时非但救不了永宁,反而可能引火烧身!请母后三思!” 皇后脸上的笑意淡去,看着情绪激动的儿子,又瞥了一眼跪在地上沉默不语的南桐,凤目之中闪过一丝了然与深思。 她缓缓靠回凤榻,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语气恢复了平日的沉稳。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仪:“玄儿,你失态了。” 她目光扫过两人,最终落在南桐身上。 “南桐之计,虽略显大胆,却并非全无道理。至于慕家女……容本宫细细思量,还需与你父皇商议后再定。” 她的语气缓和下来,却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意味,显然已将南桐的提议听了进去。 沈景玄胸口剧烈起伏,他看着母后神色间的松动,又看向始终不敢抬头看他的南桐,攥紧的拳头上青筋隐现。 最终,他狠狠拂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儿臣……告退!” 说完,他转身大步离去,经过南桐身边时,那带起的冷风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殿内,再次只剩下皇后与南桐。 皇后凝视着下方跪伏的宫女,目光深邃,久久没有说话。 喜欢穿越流放当奴隶妈宝女?直接断亲请大家收藏:()穿越流放当奴隶妈宝女?直接断亲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0章 更换和亲人选 殿内陷入一片沉寂,香炉中升起的青烟笔直如线,仿佛也凝固在了空气中。 皇后居高临下地凝视着下方跪伏的南桐,目光锐利如冰锥,仿佛要刺穿她恭顺的表象,直抵内心最深处的算计。 许久,她才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浸入骨髓的冷意:“南桐,你真的觉得,你这步棋……走对了吗?” 南桐伏在地上的指尖微微蜷缩,触及冰凉的金砖。 她没有抬头,声音透过地面传来,带着刻意维持的平静与茫然:“奴婢愚钝,不知娘娘所指何事?奴婢只是竭尽所能,为娘娘和公主分忧。” “呵……”皇后发出一声极轻的冷笑,那笑声里没有半分暖意,只有洞悉一切的嘲讽,“不知?好一个不知。” 她顿了顿,语气倏然转淡,带着一种懒得拆穿的疲惫:“行了,起来吧。不管怎样,你今日献计,确实提供了一个思路。这份情,本宫念了。” 她挥了挥手,如同拂去一粒微尘:“没事你就先回去吧。景玄那边……还需你尽心伺候。” “是,奴婢告退。”南桐依言起身,始终低垂着头,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迈着平稳的步子,一步步退出了坤宁宫正殿。 直到转身踏出殿门,隔绝了身后那两道如有实质的冰冷目光。 她才感觉那紧绷的脊背稍稍松弛了几分,后背却已惊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南桐站在坤宁宫外汉白玉的台阶上,初夏的风带着御花园里隐约的花香拂过,却吹不散她心头的滞重与冰凉。 她当然知道这步棋走得有多险。 岂止是险,简直是在刀尖上起舞,用殿下如今对她那份朦胧却真切的情谊做赌注。 稍有不慎,便是满盘皆输,散尽他所有的信任与维护。 可她必须走。 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往日被她刻意忽略的细节。 皇后娘娘之前为太子选妃,闹得沸沸扬扬。 她只知殿下为了她,强硬地拒了那门婚事,心中曾为此泛起过隐秘的甜意与不安。 却从不知晓,在那些她未曾参与的场合,殿下将心丢在了何处。 是了,宫人们私下议论,说殿下当时并非全然抗拒,甚至曾有意纳慕家千金为侧妃…… 她当时听闻,只当是殿下被帝后逼迫下的权宜之计,是为了保全她而做出的妥协,心中甚至还带着几分怜惜与愧疚。 可近来,尤其是今日,她才骤然惊觉。 但凡宫人回话间提及“慕国公府”或“慕小姐”几个字,殿下那看似随意垂下的眼帘会倏然抬起。 握着茶盏的手指会无意识收紧,聆听的姿态会比处理寻常政务时多出一份难以言喻的专注。 那不是一个男子对无关紧要女子的寻常好奇,那是一种……刻意的、带着某种复杂情绪的关注。 原来,他并非无情,只是那情意,或许早已在不知不觉中,系于他人之身。 而自己,竟迟钝至此。 一股尖锐的酸楚猛地攫住了她的心脏,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她用力攥紧了袖口,指尖深深陷入掌心,借由那点疼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情爱是穿肠毒药,更是夺命枷锁。 慕千月的存在,无论于公于私,都成了一个巨大的、不容忽视的变数。 将她推出去,一则可解永宁公主的燃眉之急,全了皇后爱女之心,让自己在坤宁宫这里留下一份“情面”。 二则……也是彻底斩断那可能滋生的、会动摇她心志的隐患。 殿下此刻的愤怒与失望,在她的预料之中,也是她必须承受的代价。 南桐缓缓抬起头,望向东宫的方向,目光渐渐变得坚定,甚至带上了几分孤注一掷的决绝。 冷汗浸湿的中衣贴在背上,一片冰凉,却让她混乱的思绪异常清晰。 这条路是她选的,再难,也得走下去。 南桐回到东宫时,暮色已悄然四合。 殿宇檐角勾勒出沉静的轮廓,宫灯次第亮起,在青石板上投下她孤长的影子。 一路行来,遇到的宫人依旧恭敬行礼,唤她“南桐姑娘”。 可她敏锐地察觉到,那些低垂的眼帘下,目光似乎比往日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探究与闪烁。 坤宁宫里的风波,只怕早已借着隐秘的渠道,吹进了这东宫的每一个角落。 她步履未停,径直走向太子书房。 越是此时,越不能露怯。 书房外当值的小太监见她过来,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忙不迭地躬身。 声音都比平时低了几分:“姑娘,殿下……殿下吩咐了,任何人不得打扰。” 南桐脚步一顿,心口像是被细针扎了一下,密密地疼。她早料到会如此。 “我知道了。”她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丝毫情绪,“殿下可用过晚膳了?” “还、还不曾。”小太监头垂得更低,“送进去的膳食,原样端出来了……” 南桐沉默片刻,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便转身离开,没有试图通传,也没有在门外苦等。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她了解沈景玄,此刻他正在盛怒之中,任何解释或靠近,都只会火上浇油。 她没有回自己的住处,而是转去了小厨房。 灶上温着清淡的粥品和几样易消化的点心,是她早间就吩咐备下的,原是怕他政务繁忙误了膳食。 她挽起袖子,净了手,亲自将粥品重新煨在小火上,又挑了几样他平日还算喜欢的点心,仔细装进食盒。 “若殿下问起,便说是小厨房按例准备的。”她将食盒递给书房外那个忐忑的小太监,声音依旧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吩咐,“不必提我。” 小太监喏喏应下。 夜色渐深,南桐回到自己那间位于东宫偏隅的厢房。 她没有点灯,任由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在地上铺开一片银霜。 卸下所有伪装,疲惫如同潮水般涌上。 她坐在窗前,望着庭院中那棵在月光下显得影影绰绰的梨花树。 白日里沈景玄那惊怒、失望,甚至带着一丝被背叛的眼神,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她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昨日他带来的那缕清冽龙涎香,如今却只觉得冰冷刺骨。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极轻的叩门声。 “姑娘,”是心腹宫女低柔的声音,“殿下……殿下后来还是用了些粥。书房里的灯,至今还亮着。” 南桐缓缓睁开眼,眼底一片清明,再无半分犹豫与彷徨。 “知道了。”她轻声应道,“下去吧,今夜不必再探了。” 她用一时的离心,换得了皇后眼中的“可用”与“知情识趣”,也为永宁公主争得了一线生机,更是…… 亲手将那份可能动摇她根基的朦胧情愫,推向了更远的地方。 代价是沈景玄的怒火与疏离。 这很公平。 喜欢穿越流放当奴隶妈宝女?直接断亲请大家收藏:()穿越流放当奴隶妈宝女?直接断亲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1章 父亲护天下,我护父亲 慕府。 “什么?!封月儿为公主,代永宁长公主和亲南诏?!”慕敬廷猛地从太师椅上站起,虎目圆睁。 “是…是的,国公爷,宫里刚传出的消息,圣旨…圣旨恐怕已在路上……”家将跪在地上,头埋得极低,声音发颤。 “欺人太甚!”慕敬廷一声怒吼,震得梁上微尘簌簌而下。 他脸色铁青,转身便欲往外冲,“我这就进宫面圣!我慕家世代忠良,马背上为他沈家江山搏杀,他怎能如此对待我的女儿!” “大哥!不可!”一直沉默坐在一旁的林月娘猛地起身,快步上前死死拉住他的手臂。 “妹子!难道这个时候你还想拦我吗?”慕敬廷回眸,怒气冲冲地质问,额上青筋暴起。 “我不是拦你!”林月娘声音急促,却异常清晰,“我是让你清醒一点!圣意已决,金口玉言岂是儿戏? 你现在冲进宫去陈情,除了触怒龙颜,被扣上个抗旨不遵的罪名,连带整个慕府遭殃之外,还能有什么结果?为今之计,只有……走!” “走?”慕敬廷一怔。 “对!逃走!”林月娘眼中闪过一丝破釜沉舟的光芒,“趁着圣旨未到,宫防还未彻底封锁消息,我们立刻带着月儿,收拾细软,连夜离开京城! 天下之大,未必没有我们容身之处!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我们的月儿跳进火坑!” 慕敬廷看着林月娘因激动而泛红的脸颊,眼中的暴怒渐渐被一种深沉的痛楚与挣扎取代。 他沉默了片刻,再开口时,声音沙哑得厉害:“月娘……你带着月儿走。” 林月娘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大哥?你……皇帝都这样对我们了,如此凉薄寡恩,你难道还要留在这里为他卖命吗?!” “卖命?”慕敬廷苦笑一声,那笑容里充满了苦涩与无奈。 他抬手,重重按在林月娘的肩上,目光沉痛却坚定,“月娘,我慕敬廷还不至于如此愚忠!陛下此举,确令人心寒齿冷。”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沉重如山:“但如今北境不稳,南诏又起风波,边境百姓何辜? 我慕家军守护的,从来不是他龙椅上那一人,而是这大乾千千万万手无缚鸡之力的黎民百姓! 我若此时弃官而逃,边境防线一旦有失,烽火连天,遭殃的是谁? 是那些依赖我慕家军庇护的无辜之人!我……我不能为一己之私,置万千生灵于不顾!” 林月娘看着他眼中那不容动摇的坚持,那是融进他骨血里的责任与信念,她嘴唇颤抖着,最终,两行清泪无声滑落。 她懂他,正因为她懂,才更觉心如刀绞。 “好……好……”她哽咽着,重重地点了点头,“我带月儿走。你……你一定要保重!” 慕敬廷这个在沙场上铁骨铮铮的汉子,此刻眼眶也微微泛红。 他深吸一口气,决然道:“快去吧,时间不多了。记住,无论听到什么消息,都不要回头!” 春和院! “月儿!快,跟姑母走!”林月娘急匆匆闯入慕千月的闺房,语气是前所未有的焦急与慌乱。 一把拉住正在窗前擦拭匕首的慕千月的手腕。 慕千月却稳稳地坐在软榻上,手腕轻轻一挣,脱离了林月娘的拉扯。 “小姑,我不走。” “你说什么胡话!”林月娘又急又气,声音不由得拔高,“你知不知道留下意味着什么?那是南诏!蛮荒之地,一去万里,此生难归!你父亲他……” “正是因为父亲不走,我才更不能走。”慕千月打断她,声音清凌凌的,像碎玉敲冰。 “父亲要护着这天下百姓,这是他肩上的担子,放不下。那我便护着他,这是女儿的本分,我也……放不下。” 林月娘看着她倔强的眉眼,心口一阵绞痛。 几乎要喘不过气:“你护着他?你拿什么护?你留下,就是被送去和亲!你知不知道和亲意味着什么?” 慕千月闻言,非但没有惧色,嘴角反而勾起一抹极淡、却令人心惊的弧度。 她抬手,轻轻抚上自己光滑如玉的脸颊,眼神冷冽如寒潭深水。 “和亲?”她轻轻重复着这两个字,带着一丝嘲讽,“小姑,被送去和亲的前提……是得有一副能取悦南诏王族的‘花容月貌’,不是吗?” 林月娘先是一愣,随即猛地明白了她话中深意,瞬间如遭雷击,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她踉跄一步,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月儿!你……你胡说什么!你想做什么?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她扑上前,紧紧抓住慕千月的双肩,眼泪夺眶而出:“容貌……容貌虽不是女儿家最重要的东西。 可……可那也是父母所赐,是……是你的一部分啊!你怎么能……你怎么舍得!姑母怎么舍得让你……” 后面的话,她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 慕千月见林月娘如此激动,连忙反手握住她颤抖的手,另一只手迅速从怀中取出一个素白的小瓷瓶,递到林月娘眼前。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小姑,你看这个!”她声音压低,带着一丝安抚的意味,“你别急,先听我说。 这里面装的,是一种奇药,服下后能让人面上生出红斑,看起来如同毁容一般,可怖异常。” 林月娘泪眼朦胧地看着那瓷瓶,惊疑不定。 慕千月继续解释道:“但这药效并非永久,它有时限!短则一两月,长则三五个月,药性过了,容貌自会恢复如初,绝不会留下任何疤痕。 小姑,我的打算是,先以此法避过眼前这和亲之劫。待到风头过去,事过境迁,届时我再恢复容貌,岂不是两全其美?” 林月娘听完,高高悬起的心这才猛地落回实处。 她长长舒了一口气,身子都有些发软,靠在桌边,抚着胸口道:“原是如此……你这孩子,方才真是吓死我了!” 她心有余悸,又忍不住追问,“这药……效果可稳定?当真万无一失?不会……不会出了岔子,假戏真做吧?” 慕千月将瓷瓶小心收好,语气笃定:“小姑放心,这药方是我机缘巧合所得,也找人暗中试验过,确有奇效,且绝无后患。只要控制好剂量,定能安然度过此关。” 林月娘看着她沉稳镇定的模样,心中稍安,但忧虑并未完全散去。 她握住慕千月的手,叹道:“即便如此,也苦了你了……要受这无妄之灾,还要以毁容示人……” “小姑,”慕千月微微一笑,那笑容里带着超越年龄的通透与坚韧,“与远嫁蛮荒、终身不得自由相比,暂时扮丑又算得了什么?” 喜欢穿越流放当奴隶妈宝女?直接断亲请大家收藏:()穿越流放当奴隶妈宝女?直接断亲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2章 争吵! 皇宫,东宫书房。 永宁公主提着裙摆,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室内有些昏暗,沈景玄独自坐在窗边,手里握着一卷书,目光却毫无焦距地落在窗外,连她进来都未曾察觉。 他周身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沉郁,与往日那个温润儒雅、神采飞扬的太子判若两人。 永宁心中微涩,故意放重了脚步,走到他身边。 扯了扯他的衣袖,语气带着娇蛮,试图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寂:“皇兄!你不疼永宁了是不是?永宁来了这么久,你都不理我!” 若是往常,沈景玄早已转过身,或是无奈地笑着戳她的额头。 可今日,他只是极慢地转过头,眼神空洞地看了她一眼,随即又恢复了那副神游天外的模样。 永宁脸上的娇嗔瞬间僵住,慢慢收敛。 她仔细打量着皇兄,他眼下有着淡淡的青黑,下颌线条绷得紧紧的,那是一种极力压抑却依旧无处遁形的痛苦和……失魂落魄。 她心中猛地一沉,没想到皇兄对那慕家丫头如此的看重。 她一直以为那只是传言,皇兄心中最重要的女子应是南桐才对。 可此刻,看着沈景玄这般模样,她心中忍不住打鼓! 她猛地跺了跺脚,声音拔高,带着明显的赌气和不满:“原来在皇兄心里,我这个嫡亲的妹妹,还抵不上慕家那个丫头重要! 她不过是个臣子之女,凭什么让皇兄你如此牵肠挂肚,连正眼都不瞧我了!” 沈景玄被她尖锐的声音刺得眉头紧蹙,眼底闪过一丝不耐与更深沉的痛楚。 他依旧没有像往常那样温言哄慰,只是疲惫地闭了闭眼。 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心力交瘁的漠然:“永宁,休要胡闹。回去。” 这简短的几个字,如同冰水浇头,让永宁瞬间愣住。 她从未被皇兄如此冷淡地对待过,巨大的落差让她又惊又怒。 那点小女儿的脾气彻底被点燃,叛逆心起,反而更不肯走了。“我不回去!” 她挺直了脊背,语气带着一种属于皇室公主的骄横与理所当然:“皇兄,你醒醒吧!那慕千月身为大乾子民,受父皇母后恩泽,慕家更是世代沐浴皇恩! 如今国家需要她,她理应为国分忧,代我和亲南诏!这是她的荣幸,也是她慕家应尽的忠义!你有什么好舍不得的?!” 沈景玄霍然睁开眼,目光如电般射向永宁,那眼神中翻涌着压抑的怒火、失望,还有一种永宁看不懂的复杂情愫。 “荣幸?忠义?”他几乎是咬着牙重复这两个词,声音冷得像是结了冰,“永宁,你可知南诏是何等地方? 你可知一旦踏上和亲之路,她此生将面临什么?你将这视为荣幸,可这‘荣幸’背后,是她一生的自由、喜乐,甚至可能是性命!这就是你口中的忠义?!” 他向前一步,逼视着永宁,语气痛心而凌厉:“我大乾的江山,何时需要用一个女子的终身幸福、用牺牲臣子之女来换取安稳?若真如此,这江山坐得可还安稳?这忠义,要得可还心安理得?!” 永宁被他从未有过的严厉质问震得后退了半步,脸上血色褪尽。 她低下头,声音也低了下去,带着几分委屈和不服气的嗫嚅:“皇兄不舍得那慕家丫头去和亲,难道……难道就非要我这个亲妹妹去,你才心安吗?” 她抬起眼,努力想找回一点底气,“她能替我去和亲,是她的福气!皇兄莫非忘了,她慕家之前获罪,她也是戴罪之身,是个流犯! 就算如今赦免了,留在京城,以她那样的出身和经历,还能找到什么好婆家?京城里哪个高门大户愿意真心求娶一个曾被流放的女子?” 她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谁知道她在流放的路上都遭遇过什么?这难道不是父皇母后,还有我们皇家给她的恩典和最好的出路吗? 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皇兄你又何必……何必为了这样一个女子,如此对待永宁!” 沈景玄听着永宁那番看似有理、实则刻薄的话,眼中的怒火渐渐被一种深切的悲哀和无力取代。 他看着自己从小宠到大的妹妹,只觉得无比陌生。 “永宁,”他的声音不再冰冷,却带着一种沉重的疲惫,“你口口声声说恩典,说出路,可你是否问过,她是否愿意要这份‘恩典’?是否愿意走这条‘出路’?” 他抬手,制止了永宁想要辩驳的话,继续道:“慕家之罪,父皇早已明察,予以平反。 慕千月更是无辜受牵连,何来‘戴罪之身’一说?你以她曾遭流放为鄙薄之由,臆测其清白名声,永宁,这是一个公主该有的胸怀与仁善吗?” 他的目光锐利如刀,直刺永宁心底:“你将自身的安稳,建立在牺牲他人终身幸福之上,还如此振振有词?难道就因为你生在皇家,她的命运就该为你让路,她的苦难就该成为你口中的‘福气’?” 沈景玄摇了摇头,语气痛心疾首:“永宁,你太让皇兄失望了。我疼你护你,是希望你能明事理、辨是非,心存仁念,而非变得如此……自私凉薄。” “我自私凉薄?”永宁被他这番话刺得脸色煞白,眼泪瞬间涌了上来。 “明明是你变了!为了一个外人,你这样指责我!既然皇兄觉得她千好万好,那你就去护着她好了!反正我在你心里,早已什么都不是了!” 她说完,再也忍不住满腹的委屈和愤怒,狠狠一跺脚,转身哭着跑出了书房。 沈景玄看着她离去的身影,没有像往常那样追出去安抚。 他缓缓坐回椅中,抬手用力按着刺痛的太阳穴,只觉得身心俱疲。 更让他心寒的是,永宁那理所当然的牺牲他人? 喜欢穿越流放当奴隶妈宝女?直接断亲请大家收藏:()穿越流放当奴隶妈宝女?直接断亲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3章 毁容 慕府! 慕千月临窗而立,秀眉紧皱! 她刚刚从父亲口中得知了宫中传来的消息——薄司靳竟在御前公然请求带兵出征,以战止和,并直言拒绝和亲之议,触怒龙颜,被罚跪于宫门之外。 他……为何要如此? 慕千月的心绪乱成一团。 “小姐……”贴身丫鬟轻手轻脚地走进来,脸上带着担忧,“您站了许久了,喝口茶歇歇吧。” 慕千月缓缓摇头:“他……跪了多久了?” 丫鬟愣了一下,才明白小姐问的是薄将军,低声道:“听说是从巳时到现在,快两个时辰了。” 丫鬟小心翼翼继续说道:“老爷说,薄将军言辞激烈,直言……直言靠女子和亲换取太平,非男儿所为,是……是武将之耻。陛下闻言大怒,斥其狂妄,不懂大局……” 慕千月无奈地闭上眼,一声极轻的叹息溢出唇畔,带着无尽的复杂意味。 薄司靳此举,虽出于刚烈,却无疑是将她置于更灼人的炭火之上。 皇帝正在气头上,此刻任何与“和亲”相关的风吹草动都可能引发雷霆之怒。 她原想再筹谋两日,待准备更充分些,如今看来,已是刻不容缓。 “更衣。”她睁开眼,眸中已是一片决然的清明,先前那点纷乱心绪被强行压下。 “小姐,您这是要……”丫鬟惊疑不定。 “进宫。”慕千月言简意赅,转身走向内室。 她取出一套素净却不失庄重的衣裙换上,又拿出一方面纱,仔细覆在脸上,只露出一双沉静如水的眼眸。 这面纱既能稍掩容颜,亦是一种姿态——她并非以寻常闺秀身份入宫。 随后,她从一个隐秘的锦囊中取出一枚蜡封的药丸。 指尖微顿,终是捏破蜡封,将那颗散发着淡淡苦涩气味的药丸放入口中,就着冷茶咽下。 药力化开,一股灼热之感自喉间蔓延,随即带来阵阵虚软与刻意引发的病气,脸色也渐渐透出一种不健康的苍白,逐渐又染上了一抹红斑。 “若父亲问起,便说我心中郁结,出门散心,很快便回。”慕千月低声吩咐,语气不容置疑。 丫鬟深知小姐性子,不敢多问,只得忧心忡忡地应下。 慕府侧门悄然开启,一辆不起眼的青篷马车驶出,辘辘驶向皇城方向。 宫门守卫验看过慕家的牌子,又见慕千月面纱覆脸,气息微弱,虽感诧异,但听闻她是求见皇后娘娘,且慕家身份特殊,不敢过多阻拦,通报后便放了行。 踏入宫墙,那股熟悉的、压抑而肃穆的气息扑面而来。 慕千月低眉顺目,由内侍引着,一步步走向后宫深处。 她并未直接前往皇帝所在的前朝,亦非去东宫,她的目标,是皇后的凤仪宫。 她知道,此刻去为薄司靳求情,或是去与太子商议,都无异于火上浇油。 唯有从皇后这里,或许能寻得一丝转圜之机,至少,能探知更深层的意思,也能让她接下来的行动更有方向。 薄司靳的冲动,迫使她必须提前落下手中的棋子。 沿途,偶尔有宫人侧目,好奇地打量着这位面覆轻纱、身形纤弱却步履坚定的慕家小姐。 空气中仿佛弥漫着无形的紧张,前朝的纷争显然已波及至此。 终于,凤仪宫巍峨的殿宇出现在眼前。 慕千月在宫门外停下脚步,整理了一下微乱的衣襟和面纱,深吸一口气,压下喉间因药物引起的不适,这才缓步踏入。 殿内熏香袅袅,皇后端坐于上首,仪态万方,神色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看到慕千月这般模样进来,皇后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臣女慕千月,参见皇后娘娘。”慕千月跪拜行礼,声音因刻意压抑和药力作用而显得格外低柔沙哑。 皇后目光如炬,落在她覆面的轻纱和那明显不对劲的气色上。 缓缓开口,声音平和却带着威严:“千月,你这是何故?为何面纱遮面,气息如此微弱?” 慕千月抬起头,隔着面纱迎上皇后的目光,眼中适时地流露出恰到好处的悲戚、惶恐与一丝决绝。 “回娘娘,”她声音微颤,带着孤注一掷的勇气,“臣女听闻前朝之事,心中惶恐万分,特来向娘娘请罪,亦有一事……不得不禀。” 皇后见她这般情状,心中倏然一紧。 那份因利用她而生的愧疚在此刻愈发清晰,声音不由得放柔了些:“好孩子,快起来说话。有何事,但说无妨,本宫为你做主。” 慕千月却未起身,反而深深一拜,伏地不起。 再抬头时,她伸出微颤的指尖,缓缓解开了耳后的面纱系带。 轻纱飘然滑落。 殿内侍立的宫人皆倒吸一口冷气。 只见慕千月那原本清丽绝伦的脸庞上,此刻布满了大小不一的红斑,从脸颊蔓延至颈项,在苍白肤色的映衬下,显得尤为刺目。 虽非脓疮溃烂之状,但这突如其来的“毁容”,足以令见者心惊。 皇后凤眸圆睁,惊得从凤座上微微前倾:“千月!你的脸……这是怎么了?!” 慕千月眼中蓄满了泪水,却倔强地不让其落下,声音带着绝望的哽咽:“娘娘明鉴!臣女……臣女自得知和亲之议,心内忧惧交加,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或许是心火太盛,又或许是……天意如此,昨日,脸上忽然发出这许多红斑,奇痒难忍,大夫来看过,只说是罕见的湿毒内蕴之症,非……非一朝一夕可愈。” 她重重叩首,额头触及冰凉的金砖:“臣女自知身负皇命,关乎两国邦交,如今容颜有损,病气缠身,岂敢以这般污秽之躯远嫁北戎,玷辱天家威严。 更恐引发两国争端?臣女万死,不敢隐瞒,特来向娘娘请罪!求娘娘……求陛下收回成命!” 字字泣血,句句惊心。 喜欢穿越流放当奴隶妈宝女?直接断亲请大家收藏:()穿越流放当奴隶妈宝女?直接断亲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4章 兵行险招 皇后瞳孔骤然一缩,身子不自觉微微前倾,声音里带上了真切的急迫:“你别怕!快传太医!” 宫女被皇后这突如其来的急切惊得一哆嗦,慌忙跪地应着“是”,连滚带爬地往殿外冲。 “是昨日刚出现的症状吗?”皇后不死心的问道。 慕千月深深叩首,额头轻触冰凉的金砖,肩头微微颤抖。 声音带着绝望的哽咽:“娘娘,臣女今晨醒来便是如此。宫中遴选在即,臣女这般模样,如何能见天颜? 又如何……如何能代表我朝前往北狄和亲?若以此容颜面见北狄王,恐非结亲,反是结仇啊!臣女心中惶恐无措,思来想去,唯有来求娘娘……求娘娘给臣女指一条明路!” 皇后看着伏在地上,身形单薄、无助颤抖的慕千月。 再想到她那张原本倾国倾城,此刻却布满诡异红斑的脸,心中那份因利用她而生的愧疚,如同藤蔓般迅速缠绕收紧。 她沉默片刻,挥退了左右侍从。 殿内只剩下她们二人,熏香的气息越发浓郁。 “起来说话吧,孩子。”皇后的声音缓和了许多,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到本宫近前来。” 慕千月依言起身,步履略显虚浮地走到皇后榻前,垂首而立。 皇后仔细端详着她脸上的红斑,越看眉头蹙得越紧:“果真毫无征兆?可请府医看过了?” “回娘娘,毫无征兆。臣女心中害怕,直接便来求见娘娘了。”慕千月的声音依旧低弱,却条理清晰,“臣女斗胆猜测,此症来得蹊跷。” “此事,本宫知晓了。”皇后缓缓开口,语气恢复了平日的沉稳,“你受委屈了。此事不宜声张,你且安心,本宫会为你做主。” 她沉吟片刻,吩咐心腹宫女:“去,将前些日子南边进贡的那盒‘玉露生肌膏’取来,再悄悄去单请刘太医过来,就说本宫偶感不适,切记,要隐秘。” 宫女领命而去。 皇后又看向慕千月,目光复杂:“千月,你的忠心与顾全大局,本宫心中有数。 当务之急,是治好你的脸。刘太医医术精湛,且是本宫心腹,你尽可放心。在痊愈之前,你便暂居凤仪宫偏殿,对外……本宫会宣称留你陪伴说话。” 慕千月心中暗暗松了口气,知道第一步棋,走对了。 她再次跪下,这一次,带着恰到好处的感激与依赖:“臣女……叩谢娘娘恩典!一切但凭娘娘做主。” 她低垂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清明。 皇后看着她顺从的模样,心中的愧疚与利用交织,最终化为一声无声的叹息。 她亲手扶起慕千月,拍了拍她的手背:“好孩子,委屈你了。且先去偏殿安顿,太医很快便到。” 慕千月温顺地点头,在宫女引领下退出正殿。 走出殿门时,她隐约听见皇后低声吩咐另一名心腹:“去查,这两日都有谁接触过慕家的饮食衣物,还有……看看前朝那边,还有谁在盯着和亲这事不放。” 慕千月脚步未停,唇角在面纱的遮掩下,极轻微地勾了一下。 心腹宫女领命而去,殿内一时只剩下皇后与慕千月二人。 空气中弥漫着凝重的寂静,只有熏香燃烧时细微的噼啪声。 皇后的目光再次落在慕千月脸上的红斑上,那目光锐利,带着审视,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慕千月垂眸静立,任由皇后打量,心中却如明镜一般。 不多时,殿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方才去取药膏的宫女捧着一个精致的白玉盒回来,恭敬地呈给皇后。 几乎是前后脚,一位身着太医官服、须发半白的老者提着药箱,在内侍的引导下匆匆而入,正是太医令刘拯。 “臣刘拯,参见皇后娘娘。”刘太医躬身行礼。 “刘爱卿不必多礼。”皇后抬手虚扶,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忧急,“快,快给慕小姐瞧瞧。她这脸……突然就成了这般模样,本宫瞧着心焦。” 刘太医应了声“是”,这才转向慕千月,温和道:“慕小姐,请容老臣一观。” 慕千月微微抬起脸,将布满红斑的面容完全暴露在刘太医眼前。 刘太医凑近细看,眉头渐渐锁紧。 他看得极为仔细,甚至还请慕千月伸出舌头看了看舌苔,又问了几个问题,诸如何时发现、是否瘙痒疼痛、近日饮食起居等。 慕千月一一作答,声音低弱,将自己描述成一个因忧惧和亲而心神耗损,继而突发恶疾的可怜贵女。 刘太医沉吟片刻,又打开皇后方才给的“玉露生肌膏”,凑近鼻尖闻了闻,再蘸取一点在指间捻开细察,神色愈发凝重。 皇后在一旁看得心急,忍不住问道:“刘爱卿,如何?可能诊治?这玉露膏可能用?” 刘太医放下药膏,后退一步,对着皇后深深一揖,面色沉肃:“回禀娘娘,慕小姐此症……颇为蹊跷。 观其斑色红而不艳,分布虽广却边缘清晰,触之不热不肿,问之仅微痒,并非寻常风疹或湿热毒疮之象。倒像是……像是……”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他犹豫了一下,似乎在斟酌措辞。 “像是什么?但说无妨!”皇后催促道。 刘太医压低了声音:“倒像是接触了某些特定的药物或花草,引发的敏症。此类敏症,因人而异,有时极为罕见,症状也与慕小姐此刻情形有几分相似。 若是敏症,病因未明之前,万不可随意用药,尤其是这‘玉露生肌膏’,其中几味香料活血力强,若不对症,恐会刺激患处,加重病情啊!” 皇后闻言,脸色微变:“药物或花草引发的敏症?” 她立刻联想到了自己方才吩咐人去查慕家饮食衣物和前朝动向的事,心中疑窦更深。 难道真有人不想让慕千月和亲,暗中动了手脚? 慕千月适时地露出惊惶之色,怯怯地看向皇后,仿佛被这“敏症”的说法吓到了,更印证了她“无辜受害”的形象。 刘太医继续道:“娘娘,当务之急,是找出可能引发敏症的源头,并让慕小姐避开。 至于治疗,老臣先开一剂温和清热解毒、安抚肌肤的方子,内服外敷,暂且控制症状,使其不再蔓延。待查明源头,再行对症之策,方是稳妥。” 皇后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惊怒与种种猜测,对刘太医道:“有劳刘爱卿了。就按你说的办。开方熬药一事,也需你亲自经手,务必谨慎。” “老臣遵旨。”刘太医躬身领命,走到一旁去写药方。 皇后又看向慕千月,眼神复杂,语气却放缓了许多:“千月,你也听到了。既是敏症,便好生在此静养,刘太医会尽力为你诊治。所需用物,本宫会让人从慕府取来,你安心便是。” “臣女……谢娘娘隆恩。”慕千月再次跪谢,声音带着哽咽,仿佛是感激,又似是后怕。 她知道,刘太医的诊断,将她这“病”坐实了七分。 剩下的三分疑影,已然种在了皇后心中。 她这险招,初步奏效。 至少,在和亲之事上,她为自己赢得了一个宝贵的“病中休养”的缓冲期。 而这段时间,足够很多事情发酵,也足够她……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喜欢穿越流放当奴隶妈宝女?直接断亲请大家收藏:()穿越流放当奴隶妈宝女?直接断亲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5章 和亲有变 金砖地面传来的冰冷刺骨,却比不上薄司靳心头那不断蔓延的寒意。 他如同一尊石塑,笔直地跪在御书房外的殿前空地上,任来往宫人目光扫过,纹丝不动。 低垂的眼帘下,眸色深沉,似有冰霜凝结。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他面前。 一个小太监弯腰,压低了声音,带着几分小心翼翼:“薄将军,您快起来吧。皇上……皇上说让您起来了。” 薄司靳缓缓抬起眼,目光扫过小太监诚惶诚恐的脸。 声音沉静无波,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执拗:“大乾落得需以女子和亲换取喘息之机,是我等武将无能,守土失责。跪在这里,是薄某该当的赎罪。” 小太监被他这话噎得一愣,随即苦着脸,急得跺了跺脚:“哎哟我的将军爷!您这又是何苦!皇上的意思……唉!” 他左右看了看,凑得更近些,声音压得几乎只剩气音,“奴才跟您透个风,您听了可别往外传——这和亲的事儿,眼下怕是出了岔子了!” 薄司靳眼神微凝,却未言语。 小太监见他有反应,连忙继续道:“国公府那位慕小姐,您知道吧?原本定下是她代公主远嫁的。 可不知怎的,今儿个一早,凤仪宫那边传了太医,说是慕小姐的脸……伤了!伤得还挺重,红斑满面的,怕是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了!这、这和亲的人选……” 薄司靳原本平静无波的脸上,骤然掠过一丝极细微的波动,仿佛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一颗石子。 他没等小太监把话说完,猛地站了起来! 动作之快,带起一阵风,惊得那小太监“哎呦”一声,后退了半步,差点没站稳。 “将军,您、您这是……” 小太监惊魂未定地看着他。 薄司靳站直身躯,方才跪地时的沉寂颓然一扫而空,眉宇间重新凝聚起惯有的锐利与冷峻。 他掸了掸衣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 “无妨。只是突然觉得,皇上所言极是。跪在这里,除了磨损膝盖,于国于民并无半分益处。既已知晓问题所在,当思解决之道。本将军……尚有要事需做。” 他说完,不再看那满脸愕然的小太监一眼,转身便走。 步伐稳健迅疾,带着一股凌厉的风,与方才长跪不起的姿态判若两人。 小太监望着他迅速远去的挺拔背影,半晌没回过神来,只喃喃道:“这……这变得也太快了些……” 薄司靳心中却如同沸水翻腾。 慕千月伤了脸?无法和亲? 凤仪宫偏殿内,药香与熏香的气息交织在一起,空气有些凝滞。 慕千月靠坐在软榻上,脸上依旧覆着轻纱,只露出一双眼睛,眼神平静,不见波澜。 突然,殿外传来一阵急促而略显凌乱的脚步声,珠帘被猛地掀开,带起一阵清脆的撞击声。 永宁公主几乎是冲了进来,她穿着一身娇艳的宫装,此刻脸上却满是焦急和怒气。 眼神直勾勾地盯在慕千月脸上:“慕千月!” 永宁公主的声音又尖又急,带着不容置疑的质问,“你的脸到底怎么回事?!你告诉我!现在弄成这样,你还怎么替我去南诏和亲?!” 她几步冲到慕千月榻前,胸口因为激动而起伏着,目光像是要穿透那层面纱。 慕千月似乎被她的气势惊到,微微向后瑟缩了一下。 随即垂下眼帘,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虚弱与哀怨:“公主息怒……是臣女不好,是臣女不小心……” “不小心?”永宁公主打断她,声音带着浓浓的不信和烦躁,“你骗谁呢!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在和亲定下来之后就出事? 你这张脸早不伤晚不伤,偏偏要代替我远嫁了就伤了?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我看你就是故意的!你就是不想去,故意弄伤了自己的脸,对不对?!” 她越说越气,伸出手似乎想去扯慕千月的面纱,动作带着骄纵惯了的蛮横。 “永宁!”一声带着威严与不悦的呵斥从门口传来。 皇后不知何时已经走了进来,眉头紧蹙,看着自己失态的女儿,眼神中带着责备。 “你这是什么样子?还有没有点公主的仪态了?!” 永宁公主被母亲一喝,动作僵住,但脸上的怒气和不甘却未消。 她转向皇后,眼圈瞬间就红了,带着哭腔:“母后!您看她!她肯定是故意的!她就是不想替我受苦,现在我的婚事怎么办?南诏那边要是怪罪下来……” “住口!”皇后声音更沉,目光扫过一旁垂首不语、肩膀微微颤抖的慕千月。 心中那根弦被女儿的话拨得愈发烦躁,却又不得不强压下去。 她走到永宁身边,拉住她的手,将她稍稍带离慕千月榻前。 语气放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事情尚未查明,岂可妄加揣测,出口伤人?千月如今是病人,你身为公主,更应体恤关怀才是。” 她又转向慕千月,脸上换上了温和歉然的神色,拍了拍慕千月的手背:“千月,你别往心里去。 永宁这孩子,是被本宫惯坏了,口无遮拦,她其实并无恶意,只是太过担忧和亲之事,急火攻心罢了。你安心养病,一切有本宫做主。” 慕千月这才缓缓抬起头,透过面纱,能看见她眼眶微红,似乎强忍着泪意。 她对着皇后深深一福,声音哽咽:“臣女不敢。公主殿下心直口快,臣女明白的。是臣女……是臣女不争气,辜负了娘娘和公主的期望……” 她这副逆来顺受、将所有过错揽到自己身上的模样,越发显得永宁公主的咄咄逼人不讲道理。 “好了,此事本宫自有主张。”皇后最终说道,语气恢复了平日的沉稳,带着结束话题的意味,“永宁,你先回去。千月需要静养,莫要在此吵闹。” 永宁公主看着母亲明显偏向慕千月的态度,又气又委屈。 狠狠地瞪了慕千月一眼,终究不敢违逆皇后,一跺脚,转身跑了出去。 殿内重新恢复安静。 喜欢穿越流放当奴隶妈宝女?直接断亲请大家收藏:()穿越流放当奴隶妈宝女?直接断亲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6章 极致试探 皇后站在慕千月面前,殿内只剩下她们二人,熏香的气息丝丝缕缕,缠绕着无声的权衡与试探。 她看着眼前这个看似柔弱顺从、却总让她觉得有些拿捏不准的少女,沉吟片刻,才缓缓开口。 声音放得极柔,带着一种刻意的安抚与诱惑:“千月啊,你这孩子,就是太懂事,把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 皇后轻轻叹了口气,仿佛真心疼惜,“看着你这般模样,本宫心里也着实不好受。和亲之事固然重要,但你的身子和容貌,本宫也一直放在心上。” 她顿了顿,观察着慕千月的反应。 见对方只是低垂着头,并无异样,才继续道:“说来也巧,本宫听闻民间有一位隐世的神医,医术极为精妙。 尤其擅长医治各种疑难杂症,于肌肤修复一道更有独到之处。本宫特意命人寻访,总算请到了这位高人。” 慕千月心中警铃微作,面上却依旧维持着哀戚之色,只是指尖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 皇后似乎没注意到这细微的动作,语气愈发恳切:“这位神医有一种秘制的药膏,据说有生肌焕颜、祛除瘢痕的奇效。 他保证,只要肯用药,你这脸上的红斑定能褪去,肌肤恢复如初,与从前并无二致。” 她微微俯身,压低了声音,“只是……这医治的过程,颇为辛苦,药性猛烈,可能会伴随一些痛楚和不适。不知千月你……是否愿意一试?” 慕千月的瞳孔在面纱后不留痕迹地收缩了一下。 皇后竟然还特意寻了这么一位“神医”?这倒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她对自己下的药极有信心,寻常所谓的“神医”和“奇药”,根本不可能见效。 然而,她虽不惧那药膏无效,却绝不想平白受那份所谓的“苦楚”。 皇后这话,表面是关心救治,实则更像是一种逼迫和试探—— 看看她是否真的“病”得情愿忍受痛苦去“治愈”,还是……另有隐情。 电光石火间,慕千月心念急转。 她缓缓抬起眼,透过轻纱望向皇后,眼眶似乎更红了些。 声音里充满了疲惫与一丝认命般的无奈:“娘娘……娘娘为臣女如此费心,臣女……铭感五内。” 她微微摇头,语气低落,“只是……臣女这脸,如今已成这般模样,连镜子都不敢照了……实已不敢再抱什么希望。” 她轻轻抚上自己的面颊,动作透着绝望:“那位神医的好意,臣女心领了。只是……既是药性猛烈,万一……万一用药之后,非但没好,反而加重了。 或是留下更深的痕迹……臣女……臣女实在不敢再冒险了。或许,这就是臣女的命吧……” 说到最后,声音哽咽,将一种经历希望破灭后,宁愿逃避也不敢再尝试的脆弱与恐惧,表现得淋漓尽致。 皇后看着慕千月这副油盐不进、心灰意冷的模样。 心中那点因利用而生出的歉疚,很快被另一种更为急切和隐秘的焦虑所取代。 和亲之事迫在眉睫,人选迟迟不定,朝堂上下的压力,南诏使团的催促,还有自己女儿永宁的前程…… 这一切都像无形的鞭子抽打着她,让她无法再任由慕千月这般“认命”下去。 她脸上的怜惜之色淡去几分,语气虽然依旧柔和,却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压迫和劝导:“千月,你这话说的,未免太过丧气了。” 皇后上前一步,轻轻握住慕千月的手,触感冰凉。 她摩挲着那纤细的手指,仿佛要传递过去一些力量和决心。 “女子的容貌,是何等重要?便如那花儿离不开雨露滋养。你正值青春年华。 又是国公府嫡女,本该拥有最明媚鲜妍的容颜,匹配最锦绣的前程。怎能因一时挫折,就轻言放弃,将自己囚困于这面纱之下,不见天日?” 她观察着慕千月的反应,见她依旧垂眸不语。 便继续苦口婆心,语气越发恳切,甚至带上了几分过来人的感慨:“你可知,这世道对女子本就苛刻。一副好容貌,不仅是取悦他人的工具,更是安身立命的资本,是获得尊重、谋取更好生活的依仗。 你如今这般推拒医治,万一……万一这红斑真去不掉了,你往后余生该如何自处?难道真要顶着这副面容,孤独终老吗?即便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你父母、为慕家的门楣想一想啊!” 皇后的话语像细细的丝线,试图缠绕住慕千月的心神,将她拉回“必须治好脸”的轨道上来。 她甚至放低了姿态,带着几分诱哄:“那位神医,本宫是花了大力气才请来的,他的手段,本宫也略有耳闻,确实非同凡响。 过程虽有些难熬,但只要能换回你如花容颜,受些苦楚又算得了什么?忍一时之痛,得长久之美,孰轻孰重,你是个聪明孩子,难道还想不明白吗?” 她紧紧盯着慕千月覆着面纱的脸,试图从那微小的动作和眼神变化中捕捉到一丝松动:“还是说……你心中其实另有顾虑?或是……信不过本宫为你寻的人?” 最后一句,语气陡然转轻,却带着更深的试探意味。 慕千月感受着皇后掌心传来的温热和那份不容拒绝的力道,心中冷笑更甚。 她依旧保持着低垂的姿态,声音却比刚才更显虚弱。 带着一种听天由命的疲惫:“娘娘金玉良言,臣女……字字句句听在耳中,记在心里。娘娘的恩德,臣女更是没齿难忘。” 她抬起泪眼朦胧的双眼,望向皇后,那眼神空洞而绝望。 仿佛真的已经了无生趣:“或许……是臣女福薄,承受不起娘娘这般厚爱,也担不起那和亲的重任。娘娘……还是另寻她人吧。” 皇后面色微微一僵,握着帕子的手紧了紧。 慕千月这番软中带硬、哀兵之计般的推脱,让她一时竟有些无从下手。 殿内的空气,仿佛随着两人无声的角力,变得更加凝滞沉重。 喜欢穿越流放当奴隶妈宝女?直接断亲请大家收藏:()穿越流放当奴隶妈宝女?直接断亲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8章 偷错人了 赵仇和冯天像两抹黏腻的影子,悄无声息地滑到了林月娘的房门外。 赵仇紧张得手心冒汗,耳朵紧贴着门板,仔细倾听着里面的动静——一片死寂,只有均匀清浅的呼吸声隐约可闻。 他试探着,用焦黑的指尖极其缓慢地推向门板——门,竟悄无声息地开了一条缝。 根本没锁! 赵仇的手搭在门闩上时,心还悬在嗓子眼,谁知轻轻一推,那木门竟“吱呀”一声开了道缝。 他和冯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 赵仇心中一凛,瞬间被一股巨大的狂喜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安攫住。身后的冯天却已按捺不住,几乎要笑出声来,用气音催促:“快……天助我也!” 赵仇压下心头异样,侧身挤了进去,冯天紧随其后,反手将门轻轻掩上,隔绝了走廊的微弱光线。 房间内更暗,只有朦胧的月光透过窗纸,勉强勾勒出床榻的轮廓,以及上面安卧的人形。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极淡的、甜丝丝的异香,混着女子闺房特有的馨软。 冯天贪婪地深吸了一口,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咕噜”声,眼中淫邪之光几乎要溢出来。 赵仇却越发觉得不对劲,太顺利了,顺利得诡异。 他僵在原地,警惕地四下扫视,但黑暗中一切模糊,唯有床上的人似乎睡得很沉。 “还等啥呢?”冯天急不可耐地用胳膊肘捅他,声音因兴奋而嘶哑,“药!快把好东西用上!让这小娘们睡得更死点儿!” 赵仇被他一催,狠劲也上来了,暗骂自己多疑。他哆嗦着手从怀里掏出那个油纸包,一层层打开,露出里面少许无味的白色粉末。 他凑到床边,借着月光,看到林月娘侧卧着,面容恬静,呼吸悠长,似乎对逼近的危险毫无所觉。 他心一横,将粉末小心地倾倒至她的口鼻附近。 就在这时,林月娘忽然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发出一声模糊的呓语,像是梦中不适。 两人瞬间僵住,大气不敢出,冯天甚至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躲到了赵仇身后。 几息过去,林月娘再无动静,呼吸似乎变得更加沉缓。 冯天长长舒了口气,随即脸上露出狂喜,推搡着赵仇:“成了!肯定成了!快!老子等不及了!”他说着,竟迫不及待地开始扯自己的裤腰带。 赵仇猛地回身,一把攥住冯天正在解裤带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黑暗中,他眼神锐利如刀,压低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狠厉:“你他娘的是不是疯了!” 冯天吃痛,又被这突如其来的低吼吓了一跳,淫猥的笑容僵在脸上。 懵然道:“……赵哥?这、这到嘴的肉……” “肉个屁!”赵仇另一只手直接扇了过去,巴掌虽压抑着声响。 却结实打得冯天脑袋一偏,“忘了我们是来干什么的了?弄出动静,你想死在这院子里吗?” 冯天捂着脸,火辣辣的疼痛和赵仇眼中的凶光让他发热的头脑冷却了大半。 但眼里仍有不甘和急切:“可、可她都已经……” “闭嘴!”赵仇松开他的手,指尖几乎戳到他的鼻子上,急促地命令道,“这地方不对劲,一刻也不能多待。 人必须弄走!你,现在就把她背起来,从后门走,去后面的马骝汇合!” 听到不是放弃,而是换个地方,冯天的眼睛瞬间又亮了。 那点不满立刻被新的期待取代,忙不迭地点头! 声音因兴奋和急切而更加嘶哑:“哎!好!好!赵哥说的是,是我糊涂了!背出去,背出去稳妥!” 他一边说着,一边手忙脚乱地系好裤带,贪婪地看了一眼床上毫无知觉的林月娘。 涎着脸几乎要笑出来:“还是赵哥想得周到!出去……出去更得劲!我这就背,这就背!” 他迫不及待地弯下腰,伸手就去捞床上的林月娘,动作因为急切而显得有些毛躁粗鲁。 冯天粗手粗脚地将人往肩上一甩,那柔软的身子无力地垂落,发丝扫过他的脖颈,带来一阵微痒。 他咧着嘴,几乎要哼出小调,蹑手蹑脚地跟着赵仇溜出房门,融入沉沉的夜色。 后门虚掩着,两人直奔马厩! 一路无话,只有急促的脚步声和压抑的喘息。 冯天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将肩上的人重重扔在干草堆上,草屑飞扬。 他揉着发酸的肩膀,喘着粗气,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急色:“可算到了!赵哥,快……” 赵仇却眉头紧锁,心中的不安在这一路死寂的奔逃中愈发膨胀。 他猛地蹲下身,借着窝棚破洞透进的惨淡月光,伸手拨开覆在那女子脸上的乱发。 一张完全陌生的、略显稚嫩的脸庞映入眼帘,虽在昏迷中,仍能看出清秀的轮廓,绝非他们以为的林月娘! 赵仇如遭雷击,猛地缩回手,倒吸一口凉气,声音因惊骇而陡然拔高。 在这寂静的窝棚里显得格外刺耳:“不对!这不是林月娘!这……这是杨心儿?!怎么会是她?!”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旁边的冯天被这变故弄得一愣,凑过来眯眼细看,也傻了眼。 他本来正解着裤腰带,闻声动作一顿,不满地嘟囔:“啥?不是林月娘?” 他也凑过来,粗鲁地扳过那张脸仔细瞧了瞧,随即却浑不在意地嘿嘿笑了起来。 甚至带着几分惊喜:“嘿!真不是!是杨家那个小闺女!啧啧,比林月娘还水灵年轻呢!” 他眼中的淫邪之光更盛,仿佛捡到了更大的便宜,唾沫横飞地催促:“管他娘的是谁呢!送到嘴边的肉还有不吃的? 赵哥,别愣着了,都一样!都一样!这小丫头片子更嫩!” 说着,那毛茸茸的手就又急不可耐地伸向了草堆上毫无意识的少女。 赵仇的手僵在半空,心跳如擂鼓。 冯天粗重的喘息声在狭小的窝棚里回荡,混合着干草窸窣的声响。 “等等!”赵仇突然压低声音,一把抓住冯天已经摸到少女衣襟的手。 冯天不满地扭头,眼里满是血丝:“又怎么了赵哥?这小娘们比林月娘还标致,咱们这不是赚了吗?” 赵仇的目光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不定。 他死死盯着那张陌生的脸,脑中飞速运转。 杨心儿怎么会出现在林月娘的床上?这太蹊跷了。 “你不觉得奇怪吗?”赵仇的声音干涩,“杨心儿怎么会睡在林月娘房里?这分明是个套!” 喜欢穿越流放当奴隶妈宝女?直接断亲请大家收藏:()穿越流放当奴隶妈宝女?直接断亲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4章 捕鱼起争执 队伍沿着官道继续前行数日,果然如张峰所愿,并未再遇到任何疑似发热咳嗽之人。 秋日的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下,驱散了几分寒意,也似乎驱散了那日笼罩在队伍上方的阴霾。 张峰紧绷的脸色缓和了许多。 时近正午,队伍行至一处山林旁,听得潺潺水声。 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蜿蜒流过山涧,水波在阳光下闪着粼粼金光。 张峰看了看天色,又瞧了瞧略显疲态的流犯们,扬手喝道:“原地休息半个时辰!各自取水用干粮,不得走远!” 命令一下,众人如蒙大赦,纷纷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向溪边。 押差们解下腰间的水囊,也三五成群地找阴凉处歇脚。 张峰想起定北王妃之前的悄然叮嘱,目光扫过安静坐在一旁的杨心儿。 犹豫片刻,还是对身旁的押差道:“去,把杨氏女的枷锁暂时去了,让她也松快片刻。” 冰冷的木枷被取下,杨心儿揉了揉被磨得红肿破皮的脖颈。 就在这时,队伍里一个名叫赵大的流犯,蹲在溪边灌水时,忽然眼睛一亮,指着水中惊呼:“鱼!好肥的鱼!”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几尾肥硕的山溪鲶鱼在石缝间悠闲游动。 连日来啃食干硬饼子、嘴里淡出鸟来的流犯们顿时骚动起来。 赵大性子最急,脸上露出贪婪兴奋的神色,嘿嘿一笑:“娘的,好久没沾荤腥了!今日合该老子开开荤!” 说着,他三下五除二脱掉那件破烂沉重的外袍,只穿着单薄的里裤,噗通一声就踩进了冰凉的溪水里。 溪水不深,仅及大腿,他屏息凝神,看准时机,猛地俯身一扑,水花四溅间,竟真的让他抱住了一条拼命挣扎的大鱼! “抓住了!抓住了!”赵大兴奋得满脸通红,举着那条还在甩尾的鱼,朝着岸上的人得意洋洋地炫耀。 那鱼足有他小臂长短,鳞片在阳光下闪着银光。 这一幕瞬间点燃了众人的渴望。 “真让他逮着了!” “快快,那边还有!” “老子也去试试!” 又有三四个身强力壮的男流犯受不住诱惑,纷纷效仿,脱衣下水。 溪水里顿时热闹起来,有人成功摸到,引来一片羡慕的惊呼;有人扑空,摔得浑身湿透,惹来一阵哄笑。 王静舒看着那鲜活乱蹦的鱼,也不由得咽了口唾沫,扭头对不远处的杨文昌道:“你看那鱼多肥……若是能……” “不行!”杨心儿猛地抓住母亲的手臂,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惊惧,“娘!绝对不能吃!这水里的东西碰都不能碰!” 王静瑟被女儿剧烈的反应吓了一跳:“可…可是你看他们…” “他们找死!”杨心儿的声音带着一丝绝望的颤抖。 目光死死盯着那些在溪水中嬉笑抓鱼的人,仿佛在看一群死人,“水里……水里什么东西都有……病气……病气最容易顺水而下了!那日那孩子的咳嗽声……您忘了吗?!” 她想起那日虎子的咳嗽声,胃里一阵翻滚。 另一旁,翠儿也看到了溪中的鱼,眼睛发亮,扯着慕千月的衣袖:“小姐您看!好大的鱼呢!要是能炖锅鱼汤……” 慕千月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却先注意到了下游处杨心儿那异常苍白的脸色和死死抓着母亲的手。 她心头莫名一紧,再看向溪中那些欢腾抓鱼的人,和岸上一些已经开始捡拾干柴、显然打算生火烤鱼的流犯和押差,黛眉微蹙。 “翠儿,”她轻声吩咐,语气却异常严肃,“我们的干粮还有不少,不必贪那口腹之欲。记住我之前的话,勿碰外物,仔细净手。” 翠儿愣了一下,有些不解,但见小姐神色凝重,只好讷讷应道:“哦…知道了,小姐。” 张峰坐在一块大石上,看着手下两个年轻押差也兴致勃勃地脱了靴子、卷起裤腿下水摸鱼。 其中一个兴奋地喊道:“头儿!一会儿给您也烤一条最大的!” 张峰笑骂了一句:“臭小子,有点出息!手脚麻利点!” 他并未阻止,连日赶路,兄弟们也确实辛苦,打打牙祭也好。 他的目光扫过全场,见大多数人都被这意外的收获吸引了注意力,气氛难得的轻松,便也放松了警惕,掏出酒囊仰头灌了一口。 杨永年眼巴巴看着不远处升起的炊烟,嗅着空气中飘来的烤鱼焦香,嘴角一撇,“哇”地一声哭闹起来。 使劲拽着王静舒的衣角:“娘!我要吃鱼!我也要吃鱼!你看他们都吃了!给我抓一条嘛!” 王静舒看着小儿子哭得通红的脸蛋,心疼又为难。 连忙蹲下身搂住他哄道:“永年乖,不哭不哭。那鱼……那鱼不干净,吃了肚子会痛的。咱们还有饼子,娘给你拿一块好不好?” “不好不好!我就要吃鱼!”杨永年哭得更凶,在地上跺着脚,“饼子硬邦邦的,难吃死了!他们都吃了,为什么就我们不能吃!娘你骗人!” 一旁的杨文昌早就被那鱼香勾得腹中馋虫大作,再听小儿子这般哭闹,又见妻子只知一味哄劝。 心头火起,猛地将手中水囊掼在地上:“够了!听听孩子哭成什么样了!溪里现成的鱼,活蹦乱跳,哪个眼睛瞎了看不见? 偏你们母女俩疑神疑鬼,这也不能碰那也不能吃!还没到北地,就先被你们这疯魔样子吓死了!” 喜欢穿越流放当奴隶妈宝女?直接断亲请大家收藏:()穿越流放当奴隶妈宝女?直接断亲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0章 赠肉,引酸语 伸着脖子往慕千月家院子里打量,眼神里带着几分探究和不满。 王桂花见她们出来,非但没避开,反而扯出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慢悠悠地踱步过来,眼睛在丫丫娘和张寡妇脸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在她们似乎比来时更显愉悦的脸上。 “哟,这是刚从慕家出来?吃了顿好的?”王桂花声音不大,但那语调带着股说不出的酸味儿。 丫丫娘脸上的笑意收敛了些,语气还算平和:“桂花嫂子说笑了,邻里之间互相帮衬,吃顿便饭而已。” 王桂花嗤笑一声,称,就知道慕千月家请她们吃不了什么好的,不过是装装样子罢了。 “刚搬来就急着拉拢人,能拿出什么像样的饭菜?怕是连点油星都少见吧?”她撇撇嘴。 丫丫娘脸色一沉,正要开口,张寡妇却轻轻拉了她一下。 抢先一步温声道:“桂花妹子这话说的,邻里之间吃顿饭,讲究的是情分,又不是摆宴席。” 王桂花见她们神色坦然,心里更是狐疑,目光在两人脸上逡巡。 忽然注意到丫丫嘴角没擦干净的一点油光,和小宝手里还攥着的半块白面馍馍。 她眼神一闪,声音拔高了些:“哟,看来是我小瞧了?这是吃了什么好东西,连孩子都顾不得擦嘴了?” 丫丫娘一把拉过女儿,用袖子仔细擦掉她嘴角的油渍,抬头时脸上已带了愠色:“桂花嫂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能有什么意思?”王桂花双手一摊,故作无辜,“不过是好奇罢了。 咱们村里谁家不是紧着裤腰带过日子,慕家初来乍到,倒是有闲钱大鱼大肉地请客?” 张寡妇把啃着馍馍的小宝往身后藏了藏,语气依旧平和:“慕家妹子热情,咱们领情就是。” “热情?”王桂花嗤笑,“怕是别有所图吧?我听说她们家连地都没有,往后还不得靠着大家接济?现在装阔气,日后指不定怎么讨回来呢!” “你!”丫丫娘气得脸色发白。 丫丫娘正要反驳,却见慕千月拿着几个油纸包从院里快步走了出来。 “婶子,嫂子,等等!”慕千月笑吟吟地赶上,先将一个稍大的油纸包塞到丫丫娘手里。 “孟嫂子,这是自家做的一点肉干,味道还行,给丫丫和孟大哥带回去,平时垫垫肚子,也尝尝鲜。 丫丫娘一看慕千月手里的肉干,连忙摆手:“这可使不得月娘!刚吃了那么扎实的一顿饭,哪能再拿你们的东西,这太贵重了!” 张寡妇却轻轻按住了丫丫娘的手,笑着接过了慕千月递来的肉干,诚恳地说:“千月,林嫂子,你们真是太客气了。 这情分,我们记在心里了。”她掂量着手里沉甸甸的肉干,心里暖烘烘的。 慕千月又将另一包递给站在稍远处的秀才娘子冯兰:“冯嫂子,也谢谢你今日让李小哥送来的酸菜,正好下了饭,这点肉干给孩子们尝尝鲜。” 冯兰温婉地笑了笑,略一推辞便也接下了,轻声细语道:“你这孩子太破费了,一点自家腌的菜不值什么,倒是这肉干……我替孩子谢谢你了。” 一旁的王桂花看着那三大包油纸包着的、隐隐透出诱人色泽和香气的肉干,眼睛都瞪直了,喉咙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慕家竟然这么大手笔? 请吃饭还送肉干?这得是多厚的家底啊! 张寡妇拎着那包沉甸甸、香喷喷的肉干,心里头热乎乎的,只觉得这新来的邻居真是厚道又暖心。 她冲着慕千月和林月娘又说了几句感谢的贴心话,便牵着小宝,转身就往家走。 自始至终,那眼神都没往王桂花那边瞟一下,只当她是棵立在那儿的歪脖子树。 丫丫娘瞧见张寡妇这做派,心里头也敞亮了几分,那股子因王桂花阴阳怪气而生的闷气,也散了大半。 她故意慢悠悠地打开自己那包油纸,一股更浓郁的肉香瞬间飘散出来。 她小心翼翼地从中挑出一块色泽酱红、油光发亮的肉干,弯下腰,递到眼巴巴望着的丫丫手里。 “丫丫,拿好了,这可是你月娘娘特意给你做的,金贵着呢,仔细拿着,慢慢吃,可别掉了糟蹋东西。” 丫丫娘的声音不高不低,却恰好能让旁边竖着耳朵的王桂花听个清清楚楚。 丫丫两只小手紧紧攥着那块厚实实的肉干,小脸上满是珍重。 用力点头:“嗯!娘,我知道!” 她凑近闻了闻,那混合了香料和肉质的焦香让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却只是伸出小舌头小心地舔了一下,舍不得立刻咬下去。 王桂花站在那儿,看着丫丫手里那块实实在在、纹理分明、一看就知用料扎实的肉干,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那香味一个劲儿地往她鼻子里钻,勾得她肚里的馋虫咕咕直叫,喉咙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 王桂花狠狠地咽了下口水,那浓郁的肉香勾得她五脏庙都在造反,可嘴上却愈发刻薄起来。 她斜眼睨着慕千月,声音拔高,故意让四周可能存在的耳朵都听见:“哟嗬,真是好大的手笔啊!这肉干,怕是得费不少银钱吧?” 她阴阳怪气地拖着长音,随即话锋一转,带着明晃晃的恶意,“我说不是我多嘴,你们这初来乍到的,又是……哼,那地方过来的。 谁不知道你们是流放来的罪眷?这银子来的怕是没那么干净吧? 别是哪些可怜老百姓的血汗钱,叫你们昧下了,如今倒在这里充阔气、装好人!” 喜欢穿越流放当奴隶妈宝女?直接断亲请大家收藏:()穿越流放当奴隶妈宝女?直接断亲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