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他偏爱我》 第1章 第一章 琉璃台初遇 天界九霄，云光如绸。 晨曦自三十三天外倾泻而下，如缕缕金丝落在琉璃台上。 今日是天界万年一度的“灵日祭”。 百仙朝会、万灵齐贺，天帝亲封新任“灵日仙君”。 而那位将承此大任的，便是—— 月渺。 ?? 月渺站在琉璃玉阶下，白衣轻软，衣带随风扬起。 她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眉眼清秀，眼里藏着一点不谙世事的澄净。 但整个天界无人敢轻视她。 因为她出生于“灵光池”，先天灵力纯净无比，又是天帝亲自抚养长大，被视作天界未来的希望。 只是此刻，她正紧张得手指都在抖。 “月渺仙君，请登阶赴位。”仪官高声道。 月渺吸口气，刚要迈步，衣角却忽然被什么轻轻叼住。 她低头一看——一只通体雪白的小云鹿，正含着她衣角，仰头眨巴大眼睛。 “鹿鹿，我要上去了。” 月渺轻声说。 小云鹿依旧不松口，显然想跟她一起。 月渺忍笑，弯腰凑近：“乖，我今天是要被封君的，不能带你上台……” 她话音未落，一道冰冷的声音忽然响起： “松口。” 短短两个字，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月渺抬头，看见一名黑衣白发的男子缓步走来。 白渊。 天界第一战神。 执掌百万天兵，战功赫赫，冷得像万年寒霜。 无论走到哪，身后都会掀起肃杀的气息。 他眉目锋利，气质压迫，却在所有仙婢纷纷退避之时，停在了月渺身前。 “你的灵宠胆子太大。” 白渊垂眸，看向那只抓着月渺衣角的小鹿。 小云鹿浑身战栗了一下，立刻松口，缩到月渺脚边。 月渺急忙护住它：“它就是想陪我……战神不要吓它。” 白渊抬眼看她。 那一瞬，他眸色深得仿佛能吞噬光。 月渺被盯得心里又慌又跳，连耳尖都红了。 白渊却只是淡淡开口：“我被天帝派来做你的护法。” “啊？”月渺惊住，“可……不是说今天我自己上台就可以了吗？” “仪式期间，你灵息太盛，易招异动。”白渊淡淡道，“我奉命保护你。” 他说得平静，却让周围仙者面面相觑。 天界这么多年，从无哪位新任仙君能享受战神亲自护法。 月渺忍不住心虚：“我、我没那么脆弱啦……” 白渊看她一眼，却忽然抬手。 手指轻点她眉心。 月渺浑身一震，如被电光轻触。 “你体内灵力不稳。”白渊淡淡道，“若无人护着，你走到一半，恐怕会原地炸开。” “我、我会炸开？！” 月渺整个人震惊了。 白渊语气毫无情绪：“是。” 月渺小声嘟囔：“那……谢谢战神……” 白渊没有接话，只是抬手作了个“随我”的手势。 他袖摆掠过，带起的风轻轻扫过月渺的发丝。 月渺略有些慌乱地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走向琉璃台。 ——无数仙者在他们背影中，悄然屏住呼吸。 谁看不出来？ 天帝是想让这位冷得像冰的战神…… 护着月渺到极致。 月渺努力维持镇定，实际上心跳快得像要跳出来。 她小声问：“战神，你一定得跟着我上台吗？” “嗯。” “那等下站在我后面吗？” “在你旁边。” “全程？” 白渊侧过头，目光扫向她。 “否则呢？” 他声音冷沉：“你想当众炸给天界看？” 月渺：“……不想。” 白渊微微垂眸。 没人看见，他指尖收紧，仿佛克制着复杂情绪。 他护她，不只是遵命。 是因为—— 她一靠近，他心底那股沉睡已久的灭魂，便微微颤动。 仿佛命运注定要把他们绑在一起。 ?? 当两人走上琉璃台时。 远处的天帝悄悄笑了。 整个天界都不知道—— 今日开始，是九界万年大劫的第一日。 而也是—— 月渺与白渊命定的第一遇。 不是初见， 却是宿命真正开始的那一刻。 第2章 第一节 封君仪式 · 灵息失控 琉璃台上，风光万里。 万仙齐聚、瑞光缭绕，天界盛景百年难遇。 月渺站在中央，白衣映着朝光，清丽得仿佛一团柔光。 她身侧，白渊黑衣伫立，冷意自三十三天外而来。 两人同框的一瞬，整个天界都屏了气。 天帝端坐在高云玉座上，手抬起：“——封。” 仪官高宣： “今日起，月渺为天界新任灵日仙君，掌灵光、巡灵脉、护万灵生机！” 莹白光芒落下，如无数细雪落在月渺身上。 她只觉浑身微微发烫，灵息仿佛被牵引，蠢蠢欲动，不受控制。 灵脉共鸣——开始了。 周围仙者纷纷惊呼： “她灵力太强了！” “这灵光……从未见过如此纯度！” “难怪天帝亲自抚养她……” 月渺却忽然觉得头晕。 她从灵光池出生，天生灵力丰沛，但一直平稳。 今日却像被什么力量牵引，从胸口往外狂涌。 她捂住心口，小声：“战神……我有点不、舒服……” 白渊目光陡然一紧。 “站稳。” 他一伸手，扣住她的手腕。 指尖传来触感柔软，却藏着惊人的灵息。 白渊眉头微皱。 ——不对。 她的灵力不是失控， 是被“唤醒”。 天帝远远看着，一抹复杂闪过。 白渊低声沉稳：“不要怕，我在。” 月渺听见他的声音，心里安定了许多，努力控制灵力。 可下一瞬—— 轰！ 一股灵息涌出，升腾到天穹，引得云海暴动！ 台下上千仙者齐齐震惊：“灵息暴涨？！她要爆灵了？！” 月渺被吓得脸色苍白，小声求救：“战神……我是不是又要炸了？” 白渊甚至来不及回答。 他猛地抬手，将她揽入怀中！ 黑衣与白衣碰撞，像夜与光交叠。 白渊的力量瞬间压住她的灵息，将暴冲之力牢牢锁住。 他低声在她耳侧道： “别乱动。” 月渺贴在他胸前，耳尖几乎要烧起来。 “但、但是……这么多人看着……” 白渊语气冷得吓人：“想在他们面前炸一次？” “……不想。” “那就安静。” 白渊的手落在她腰侧，灵力如锁链般缠绕住她的暴动灵息。 台下众仙震得说不出话。 ——战神白渊竟当众拥着新任仙君？！ ——他是护人？还是…… 天后眼神一沉。 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白渊会彻底控制住灵息的瞬间—— 月渺的眉心，突然亮起一道金纹。 像一朵金色莲花，缓缓盛放。 白渊瞳孔大震。 那是……只有古界神族才拥有的印记。 不可能…… 神族早已灭绝…… 月渺却浑然不觉，只觉得胸腔里像涌出一股温暖的力量，让她想张开手拥抱整个天地。 “白渊……” 她低声呢喃，“好暖……” 白渊喉结一紧。 她不知道，她身上的力量越盛，他体内的“灭魂”也越躁动。 但他没有松手。 反而抱得更紧。 “忍住。”他声线低沉，“别让灵光牵着走。” 月渺被他稳稳锁在怀里，像是他唯一想守护的东西。 而天帝在云上轻叹了一声。 ——灵日觉醒。 ——灭魂震动。 天命双魂……终于要现世了。 ?? 几息之后。 白渊终于将月渺的灵息压稳。 月渺虚软地靠在他怀里，小声道：“白渊……我是不是……又惹麻烦了？” 白渊低头看她。 她睫毛颤动，脸颊红红的，像只被吓坏的小鹿。 他的心口突然微微一紧。 “不是。”他声音低沉，“你做得很好。” “那……你能先放开吗？”月渺小声，“我们，这个姿势，有点……近。” 白渊一顿，才发现自己还揽着她腰，将她整个护在怀里。 他松手的动作僵硬得几乎可笑。 月渺脸更红了。 白渊偏过头，冷声道：“走吧。” 月渺轻轻跟在他身后，像只乖巧的小仙。 她不知道。 刚才那短短一刻—— 她身上的光，让白渊胸腔的灭魂几乎要冲破封印。 他第一次…… 对一个人产生如此强烈的牵动。 ?? 仪式结束后。 天帝招来白渊。 “渊儿，你觉得那孩子……如何？” 白渊沉默片刻：“灵息太盛，需要时刻护着。” 天帝意味深长地笑：“只是护着？” 白渊垂眸：“臣无他意。” 天帝却叹：“可她对你……不同。” 白渊愣住。 天帝抬眼，望着天穹之上越来越不稳定的灵脉： “渊儿，你们俩……会牵动九界命运。” 白渊心头一震：“这是什么意思？” 天帝轻声道： “你们，是万年一遇的—— 天命双魂。 她若生，你必灭。” 白渊握拳的指节当场发白。 天帝继续道： “而你若灭，九界也会随之崩溃。” 白渊：“……” 那一瞬，他第一次感到…… 命运如此残酷。 ?? 而此时，月渺正在天界的灵竹林里。 她抚着胸口，轻声对小云鹿说： “鹿鹿，今天……白渊抱了我。” 小云鹿：“？” 月渺：“我……好像有点心跳得快。” 她抬头，看向远处的天宫光芒，轻轻叹息： “我是不是……喜欢他了呀？” 风轻轻吹来。 谁都不知道。 这份喜欢，将成为九界万年的劫。 第3章 第二章 天界试探 · 暗潮初动 灵竹林风声轻软。 月渺抱着小云鹿坐在竹下，心还没从早上的混乱中平静下来。 她轻抚鹿角，低声：“鹿鹿，你说战神平时是不是对每个人都这么……温柔？” 小云鹿“哼”了一声，像是在说：不，他只对你这样。 月渺脸红：“真的吗？他平时看起来超级凶。” 她没注意到—— 竹林外，一道黑影悄悄掠过。 那是天后身边的影卫。 他回到天后宫，跪在地上。 “娘娘，属下查到……战神当众拥她，灵息相合。” 天后眸色一沉。 “灵光池走出的孩子……果然不简单。” 她手指轻轻摩挲着茶杯，笑意却冷得刺骨。 “既然她与白渊沾上了……那便要试一试，她到底能走多远。” 影卫领命而去。 天后起身站到殿前，看向遥远的灵竹林方向，眼底阴影深如渊海。 “月渺，你若乖巧，我尚能容你。 若不乖……” 她轻轻冷笑，“本宫不会让天界再多一个威胁。” ?? 同一时刻·战神殿 白渊独自站在千霜台上，望着天穹。 他刚与天帝一番密谈，心绪翻涌，第一次……不稳。 肩后忽然传来脚步声。 “战神大人！” 是他的副将，云风。 云风恭敬行礼：“属下听闻，今日灵日祭时，月渺仙君的灵息暴动，是否……” 白渊冷淡：“不必传。” 云风挠头：“可属下还听说……战神抱了月渺仙君？” 白渊眉头一皱。 云风立刻缩脖子：“属下胡说！当我没说！” 白渊沉默片刻，淡声道：“她灵息失控，我护她。” 云风小声嘀咕：“可战神从前帮人也没抱过啊……” 白渊瞥他一眼，云风立刻闭嘴。 但他的心里却忍不住庆幸： ——天界终于有人能让战神露出一点“人气”了。 ?? 灵竹林·月渺的小心思 月渺正与小云鹿说悄悄话，忽然听见有人唤她： “月渺仙君，天后请你入鸾霄宫。” 月渺抬头，看见来者正是天后宫的仙婢。 她愣了愣：“天后找我？” 仙婢点头。 月渺虽紧张，却还是乖乖起身。 路上，她问：“天后……有什么事情吗？” 仙婢微微一笑：“仙君这么受宠，天后自然疼爱。” 月渺没听出弦外之音，心底还微微松了口气。 小云鹿却敏锐地竖起耳朵，发出低低的警告声。 月渺轻拍它：“别闹啦，我很快就回来。” 它却死活不肯离开，竟一路跟着。 仙婢皱眉：“这灵鹿不能进宫。” 月渺只好抱起小云鹿：“那它在外面等我，不会打扰的。” 她抱得很紧，很认真。 仙婢心底闪过一丝不屑，却没有说什么。 ?? 鸾霄宫·天后的考验 宫门缓缓开启。 月渺随仙婢走入，立刻被四周华丽震住。 鸾霄宫金缕云雕、彩霞流光，比天帝所在的凌霄殿还要华美三分。 天后坐在高座上，美丽端庄，像一抹精致寒霜。 她缓缓开口：“月渺，你来了。” 月渺乖巧行礼：“拜见天后。” 天后目光从她身上扫过，唇角带着温柔的笑意，声音却淡得听不出情绪。 “今日你封君，理应来本宫见礼。” “是。”月渺点点头，“我正想来谢过天后。” 天后轻轻勾手。 仆从端来一盏奇异的灵花茶，清香浓烈。 “这是本宫赐你的‘蕴灵花茶’，可安抚灵息。你今早灵力暴动，本宫心疼你，特意为你准备。” 月渺眼睛一亮：“谢谢天后！” 她天性纯善，毫无防备地端起茶盏。 天后目光微敛： ——这茶能逼出她体内隐藏的灵脉。 若她真有异常，会立刻现原形。 只要月渺喝下，灵力会再度失控，到时她便能以“保护天界”为名……直接控制月渺。 月渺正要饮下，忽然—— 啪！ 茶盏被打落。 热茶洒满一地。 月渺惊得抬头，就看见一道熟悉的黑影站在她和天后之间。 白渊。 他眸色如冰刃，声音冷得刺骨： “她体内灵力未稳，不可饮此物。” 天后脸色微变：“战神，此乃本宫赐茶——” “本君怀疑其中有异。” 白渊直接打断。 宫内一片死寂。 天后第一次在众人前，被战神如此无礼顶撞。 月渺愣住，看着白渊宽阔的背影，心里骤然涌起一阵暖意。 她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子：“白渊，别这样……天后是在关心我……” 白渊侧头，声音却难得的轻： “你若喝下，你会死。” 月渺心口一跳，整个人怔住。 天后却微笑——笑意锋利得像刀： “战神这是说……本宫要害她？” 白渊直视她，毫无畏惧： “若非如此，何用‘灵花逼脉’？” 天后脸色终于沉了。 “白渊，你是在质疑本宫？” 白渊冷冷一笑： “不是质疑。” 他的手缓缓落在月渺肩上，将她护在身后—— 像守着自己的命。 “是警告。” 月渺瞳孔微震。 ——他为什么……这么紧张？ ——他为什么愿意为她，冒犯天后？ ?? 空气在两股恐怖力量间凝固。 天后一抬手，宫内灵压骤降。 白渊反手，黑气压出。 月渺被他们的威压压得屏住呼吸，眼眶微红：“你们、不要吵了……” 就在两人剑拔弩张之时， 殿外突然传来急报： “启禀天后！天界南境灵脉异动！封印松动！” 天后神色一变。 白渊也倏然抬头。 ——南境封印？ ——那是……古界力量外泄之处！ 天后再看月渺一眼，眸中杀意闪过。 “你，好生看着她。” 白渊毫不避让：“我自然会。” 天后袖摆一挥，转身离去。 宫门一关，鸾霄宫安静下来。 月渺看着那地上的碎瓷，忽然觉得背心凉凉的。 她抬头看向白渊，小声问： “白渊……我是不是……惹到天后了？” 白渊低头看她。 那一瞬，他冰冷的眼眸里，生出一点柔和。 “不是你惹她。” 他轻声道： “是她怕你。” 月渺怔住：“怕我？我……很可怕吗？” 白渊缓缓抬手，将她额前散落的碎发别到耳后。 动作轻得仿佛在碰月光： “你不知道自己是谁。” “但天界……每个人都怕。” 月渺心脏被轻轻揪住。 她忽然觉得—— 这天界太大、太冷、太复杂。 只有白渊站在她身边时，她才觉得安全。 “白渊……” 她咬唇，“你……会一直保护我吗？” 白渊微微一震。 半晌，他低声道： “会。” “直到我灭魂散尽。” 月渺听不懂后半句，只听懂了前面的“会”。 她眼角弯弯，像小月牙。 白渊却闭了闭眼。 ——天帝说过。 她若生，他必灭。 而现在，她越靠近，他越沉沦。 越沉沦…… 越危险。 ?? 天后派人逼她。 灵脉突然异动。 古界封印松动…… 所有线索，都指向一个事实： 月渺身份不凡。 白渊第一次感到恐惧。 不是怕她—— 是怕命运会夺走她。 “月渺。” “嗯？” “以后，不准离我太远。” 月渺怔了怔，轻轻点头： “嗯……我听你的。” 白渊闭眼。 ——就是这句“听你的”， 让他体内灭魂悄悄苏醒了一寸。 ?? 天界暗潮汹涌。 而这对命运缠绕的双魂， 才刚刚靠近。 第4章 第三章 云梦初试缘 琉璃台上的风轻轻卷起月渺的袖角。她的声音清亮，却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今日，是我初到天界第一日，还请白渊上神多多指点。” 白渊垂眸看她。 那一瞬，他心底某一处久封尘的地方微微动了下。 ——似曾见。 却又完全陌生。 他淡声道：“无需拘礼。天界新来的小仙子，我又不是第一次带。” 月渺轻轻“哦”了一声，明明是听上去乖巧的回应，偏偏还带着一点点不满——她自己都没察觉。 “我虽初来，但我不是普通的小仙子。”她抬起下巴，认真补充，“我很能干。” 白渊挑眉：“嗯，我看得出。”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稍稍偏开目光，以免她看到自己眼底突如其来的某种…轻微的愉悦。 月渺倒没多想，兴冲冲地跟上他的步伐。两人的影子在琉璃台上被拉得细长，宛如牵在一起——不过她没注意，白渊却注意到了，脚步微顿，但终究没说什么。 ?? 初试云梦池 云梦池，是天界所有新仙试灵气、定天赋的地方。 白渊带她来到池边，清水一片浅蓝，像是天光落入凡尘。 “将手放入池中，闭上眼，心中所想……不要乱。”白渊顿了顿，提醒她，“你若乱想，云梦池会将你心意化形。” “化形？什么都能显出来？”月渺睁大眼。 白渊淡淡：“可以说是天界最不适合胡思乱想的地方。” 月渺小声嘀咕：“那你刚才为什么不早说？” 白渊看着她，一副“我已经说了，是你没听”的表情。 月渺深呼吸，把手放进池水。 一秒。 两秒。 三秒。 水面光晕流动，本该显出她的本命灵息、天赋象征。 然而下一瞬—— 啪！ 水光炸开，一朵软乎乎的……雪白小兽扑了出来，直接落在白渊怀里。 白渊：“……” 月渺睁眼一看，愣住：“这是……我心里的东西？” 她完全没想到。 那小兽通体雪白，眼睛湿漉漉的，乖得不行，依在白渊怀里，尾巴还在轻轻摇。 白渊低头看怀里的小兽——然后抬头看月渺。 眼神意味不明。 月渺瞬间脸红了：“我……我不是故意的！” “这便是你的心意化形。”白渊淡声道，“看来你心中……有喜欢的东西。” “我不是，我没有！”她急忙解释，“我只是、只是觉得那东西很可爱！” “嗯。”白渊微微顿了顿，就一个字，“可爱。” 语气不重，却偏偏让月渺耳尖逐渐烧起来。 白渊将化形小兽抱了片刻，轻轻抬手，灵力在掌心一闪，那小兽便化成一缕白光回到云梦池中。 他神色如常，声音却像是压着什么：“你的心意似乎……比你自己更诚实。” 月渺嘴都张住了：“上神你……是不是误会了？” 白渊低头，看着被她弄湿的一块衣襟：“嗯，我误会什么？” 他每个字都似擂在她心头，偏偏语气却淡得好像不经意。 月渺吓得一哆嗦：“我心里……没有你这种……这种……！” 白渊很配合地问：“哪种？” 月渺红着脸：“……你这种。” 白渊轻轻笑了一声，是那种不动声色的笑，轻而深，落在她耳里却像勾心。 “嗯。我这种。” 他垂眼看她，“知道了。” 月渺：“你知道了就好！” 白渊没再说话，却像是无言记下了什么。 ——甜意里，掺了极淡的一丝涩。 只有他自己察觉到。 ?? 天界初夜·星河之下 当晚，天界为新仙子设宴。 月渺没喝多少仙酿，却在夜里头微微发热。她推门出去透气，却在人群散尽的琉璃道上被夜风吹得轻轻摇晃。 白渊就站在不远处。 他似乎等了很久。 “你……你怎么在这？” 白渊没说“担心”二字，只淡声道：“怕你迷路。” 月渺：“我不是小孩，会迷路的吗？” 白渊目光落在她几乎要踩空的一步上：“嗯，不会。” 下一刻，她脚下一滑—— 白渊瞬间伸臂，一把将她稳稳揽住。 她贴在他怀里，鼻尖撞到他胸口，微微疼。 夜风吹来，将两人的气息混在一起。 白渊的声音很低，在她耳边散开： “月渺。” “嗯？”她抬头。 “天界夜风冷。” 他顿了顿，轻轻收紧了怀里的人， “别离我太远。” 那一瞬，月渺突然感到心跳—— 不知为何，有点疼。 一种极轻、极轻，却莫名熟悉的痛。 白渊低头的神色太温柔，温柔得不像是第一次见她。 不像是陌生。 像是…… 久别重逢。 第5章 第四章 星月同辉·心起微澜 天界的夜，万年不改，星河悬在高空，静得像能听见光落下的声音。 月渺被白渊搂住的那一瞬，脑中空白了一刹。 她不知道为什么心跳会乱，为什么会觉得—— 他怀抱的温度，好像在某个很久很久以前，她便拥有过。 可她明明今日才刚到天界。 心乱之间，她忍不住轻轻推开他。 “我、我没那么脆弱的。” 白渊松了手，却没有退远，只是淡淡望着她，眼神黑得像把人卷进去。 “嗯。” 他轻轻应了声，“你很能干。” 月渺清楚他是在提醒自己之前的那句“我很能干”，耳尖顿时发烫：“你、你别拿这个取笑我！” 白渊垂眸：“我没有取笑你。” 他说得平静，但月渺却听出了柔和。 她怔了怔。 白渊上神这种级别的人物，在整个天界都是冰雪一样的存在。 可不知为何—— 他对她总是隐隐带着一点……温度。 好像只对她这样。 ?? 夜风吹过，月渺忽然觉得胸口一阵闷胀。 那种感觉陌生却又熟悉，像有什么沉睡的东西在体内缓缓苏醒。 她轻轻捂住心口。 白渊的眉心瞬间一紧。 他一抬手，指尖光芒微闪，在她肩头落下，灵力探入她体内。 只一瞬—— 他的手指微顿。 月渺抬头：“怎、怎么了？” 白渊收回手，语气却比刚才更低沉了一分： “你的灵息……不像新生的小仙。” “嗯？”月渺愣住。 “你体内有两股灵力。”白渊的目光深得像暗潮，“一股是你自己的……另一股，我暂时探不清。” 月渺眨眨眼：“你是说……我体内藏着别人？” 白渊：“不，是你自身的……残留。”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可他心中却隐隐升起一个念头—— 她像极了一个不该再出现在世间的存在。 但那人……三万年前便已魂散。 他抬眼，看见月渺还在迷茫地看着自己，像只刚到天界的小鹿。 白渊压下心底的波动：“先回去休息吧。明日再为你安排修行。” 月渺点点头，却忍不住问：“我身体……会不会有问题？” 白渊看她的眼神，柔了半分： “不会。” 顿了下，他加了句： “我在。” 月渺怔住。 这一刹，她心跳慢了半拍 月渺被白渊送到清宿殿后，白渊才独自离开。 夜深，他回到自己的星辉殿。刚踏入殿门，一道虚影便从光幕中显现，是天界另一位重量级人物——天帝座下的命阁主·曜卿。 曜卿衣袂修长，眼神锐利如星光：“你今日去了云梦池。” 白渊：“嗯。” 曜卿淡声：“听说云梦池化形出一只小白兽。” 白渊眉头一动，但什么也没说。 曜卿盯着他片刻，缓缓道： “你三万年前在云梦池，也化形出过同样的东西。” 白渊握着衣袖的指尖微不可察地收紧。 三万年前。 云梦池。 小白兽。 他淡淡回道：“不足为证。” 曜卿摇头：“白渊，你是我见过最不信命的上神。” 他目光沉下，“可有些事，你即便不信，也会重演。” 白渊沉默。 曜卿轻叹：“那小仙子……叫月渺？” 白渊：“嗯。” 曜卿眼中闪过一丝难言的神色： “你最好希望，她与那个人毫无关联。” 白渊不语，转身走进夜色深处。 在没人看见的地方，他闭了闭眼。 那小兽从云梦池跳出来时的重量、温度、甚至呼吸…… 都与三万年前的那一模一样。 他手背上的青筋慢慢绷紧。 ——若她真的与那个人有任何关联。 他不知道……他能不能承受。 ?? 月渺回到清宿殿，坐在床沿，有些心神不宁。 她摸了摸刚才心口发痛的位置。 “奇怪……怎么会觉得那么难过？” 她眼皮被困意压下，躺下便睡着。 …… 梦中，一片无垠的白光。 天地都失去颜色，只余下莹亮的月光照着她。 “渺儿——” 有个温柔到让人心碎的声音响起。 她看不见那人的脸，只能看见一身白衣，风起处随光而动。 她想靠近。 但白衣人却一步步从她身边远去。 那声音像是穿越灾劫般落下： “渺儿……等我……” “等我回来——” 月渺心尖一痛，眼泪倏然落下。 她伸手去抓，却什么也抓不到。 下一瞬，白光消散。 她从梦中惊醒，泪水湿了枕边。 “谁……？” 她喘着气，捂住胸口：“我为什么会这么心痛？” 窗外的一轮明月正高挂。 风吹开窗棂，月光落在她颤抖的指尖上。 彷佛在回答： 因为你记得。 只是你不知道自己记得。 ?? 同一时刻，星辉殿。 白渊站在廊下，看着同一轮月，指尖轻轻摩挲自己的伤痕。 他忽然在心底轻声问： “月渺……你究竟是谁？” 风动，月光落下。 无人回答。 但白渊心底某处——开始隐隐作痛。 那一瞬，他仿佛听见一声极轻的回响： ——“白渊……” 他猛地抬头。 殿外空无一人。 只有孤月照他。 第6章 第五章 星河初动 清晨的天界光如玉，万里云海平稳得像一幅长卷。天音阁的钟声从云端传来，声声回荡，清亮得仿佛能洗净心绪。 月渺被白渊带着往天音阁走去，她手里还抱着自己的小布包，紧张得一步三回头。 “白渊上神，我真的能在天音阁修行吗？” 她小声问。 白渊侧头看她，语气淡淡的，却不知为何让人心安。 “天帝的安排。你有灵根，便自然来这里修行。” 他说得平静，但月渺总觉得其中隐藏着某种深意。 她忍不住又看他一眼。 白渊走在前方，衣袂翻飞，像星辰落在凡间。她越看越觉得奇怪——为什么这个人，总让她有种……无论跌进什么深渊都会被他接住的安全感？ 而她明明才认识他不久。 她摇摇头，甩掉这种莫名其妙的心跳，跟着他踏入天音阁大门。 天音阁内，灵气比云端更浓。阁堂中，已有几位仙者在等候，其中站在最前方的青年身姿修长，眉眼温和，星光点点落在他的衣袍之上，如同天河亲选的使者。 月渺第一眼就被他惊艳到了。 白渊淡淡介绍：“这是星策上神，天界星辰大道的执掌者。” 星策看向月渺，目光落下时像带着暖意的星光，柔得让人不自觉屏息。 “你便是云梦池化形的小仙子？” 他声音温润，如春风拂过。 “第一次来天音阁，可别紧张。” 白渊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他不喜欢星策看月渺的目光。 而月渺并不知道两位上神之间暗潮，她只乖乖行礼：“星策上神好，我叫月渺。” 星策微微一笑，看似一派温润，然而心中却升起一丝难以言说的异样。 她身上……有种熟悉的气息。 像三万年前某段被禁锢的星光。 他正欲细看，一道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 “我听说今日天音阁收了个凡界飞升的小仙？” 声音像碎玉轻撞，却带着天界高阶者特有的自信与骄傲。 月渺抬头，便看见一位仙姿绝色的女子落在殿前。她一袭琉光霓裳，眉眼锋利而明艳，气势不凡—— 天界仙宗嫡系、天帝亲封的灵曜之女。 瑶光。 她走路的姿态优雅得像莲花开在风中，却带着压不住的锋芒。 她的目光首先落在白渊身上。 “白渊上神，你竟会亲自带一位小仙来天音阁？” 她轻笑，带着一点温柔，又带着难以掩饰的在意。 白渊淡淡：“她灵根特殊，需要天音阁指导。” 一句话没多余情绪，却让瑶光的微笑僵了半瞬。 她这才看向月渺。 那一瞬，月渺有种被星辰锋芒刺痛的错觉。 “你……就是月渺？” 月渺点点头：“瑶光仙子好。” 瑶光轻轻打量她，漂亮的眼眸里藏着女人最本能的直觉—— 危险。 但她不明白为何会有这种感觉。 明明只是一个刚飞升的小仙。 瑶光轻轻一笑：“既然是天音阁弟子，以后便按天界规矩来。天界讲究秩序、实力与出身，你若想安稳修行，可别给白渊上神添麻烦。” 这话并不刺耳，但意味分明。 月渺还未来得及回答，一道冰冷的气息突然从白渊身上散开。 整个天音阁大殿顿时温度骤降。 星策眉心微皱：“白渊，你压着气息。” 白渊声音更冷：“她不需要向任何人证明自己。” 瑶光怔住。 星策也微微愣了下。 这是白渊第一次—— 在众仙面前，为一个小仙子失控。 可白渊本人却察觉不到。他不知道是什么让他胸口突然发紧，只觉得月渺受到一丝委屈，都让他无法忍受。 压抑的灵力扩散开来，大殿灵气震荡。 月渺吓了一跳，伸手拉了拉白渊袖子：“我没事，你别、生气……” 她的声音轻软，却像突然落在夜色中的一盏灯—— 白渊的气息瞬间停住。 殿中恢复平静。 星策望着这一幕，心中某根弦轻轻震动。 这不是普通的牵引。 这像是—— 三万年前注定的因果线、在此刻重新苏醒。 瑶光也怔住了。 她第一次意识到： 这个外表柔弱的小仙…… 似乎有能力让白渊失控。 天帝一直想拉近她与白渊的距离，却从未让白渊产生半分波动。 而眼前这个不起眼的小仙一个动作，就让白渊的力量几乎外泄。 瑶光眼底暗色一闪。 她开始认真看待月渺。 “今日到此。”星策轻声提醒，“月渺先熟悉天音阁，不必急着修行。” 白渊点头，正要带月渺离开。 就在这时—— 天音阁深处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轰！ 灵气暴走，仿佛有什么封印裂开。 星策脸色骤变：“是渊虚残魂！” 白渊一把护住月渺，将她拉至身后。 瑶光瞬身挡在另一侧。 濒死的黑影从殿后撕裂而出，直扑向月渺。 那一刻，全殿仙者皆震动。 只有白渊，眼底深处闪过一道几乎带着杀意的光。 “敢动她？” 那声音冷得像能将天界冻结。 他抬手，星光颤动间，压制天地的力量瞬间爆发—— “大罗镇界！” 轰然一声，黑影被他斩成虚无。 空气中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愣住了。 天音阁从未见过白渊如此失控。 而月渺却怔怔地看着他，心跳得像要冲出胸腔。 她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挡在自己身前时，胸口那处又开始隐隐作痛。 就像…… 某个被撕裂过的记忆正在苏醒。 白渊收回力量，转头看向她。 他的声音第一次显得不稳：“月渺，你怕了吗？” 月渺摇摇头，却莫名眼眶发酸：“你刚才……好像很痛。” 这句话一出，白渊、星策、瑶光三人同时愣住。 白渊喉结微动，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你……怎么会感到我的痛？” 月渺不知道，她只是直觉。 星策突然抬头，目光深沉到极点—— “白渊，她与你……有牵魂之迹。” 瑶光瞳孔一震，失声道：“什么？！” 殿中落针可闻。 白渊沉默了整整一息，然后，他第一次主动伸手，轻轻触向月渺的手腕。 指尖相触那一瞬—— 星光剧烈颤动。 白渊的手指微微发抖。 ——这就是三万年前，他失去一切时，唯一遗留的那道魂息。 而它现在…… 在月渺身上。 他忽然意识到一个可能。 一个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可能。 “月渺……” 他的声音低到像心碎，“你……究竟是谁？” 而月渺只是怔怔看着他，眼中茫然： “我……我也想知道。” 星策深吸一口气，正式开口： “从今日起，天音阁将重新安排你的修行。” 瑶光则咬住唇，心绪第一次真正乱了。 她从未真正把月渺当成威胁。 直到这一刻—— 白渊的魂牵之线，落在了月渺身上。 天界的风，彻底变了 第7章 第六章 殿上风波 天界凌霄宝殿上，金瓦流光，瑞气横陈。三十三重天的仙司汇聚一堂，等待着本次“万灵审序会”的开启。 月渺第一次以正式身份踏入此处。 她身着月华织羽裙，绣白鹭、落樱，随步摇曳，像被月光轻轻托起。她一走进殿门，便沾染了万千目光：好奇的、探究的、敌意的、甚至隐藏着复杂情绪的。 ——这便是天界最年轻的“月华仙君”？ ——传闻她是陨落万年的上古月神残灵再生？ ——那个和北渊战争中逼退噬渊兽的少女？ 议论声藏在各大仙官眼中。 月渺却不太紧张，只是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灵息收敛，像被推上舞台的小鹿。 她的导师月后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别怕，自在些。” 她点点头，却没说心里真正的理由： ——她怕的不是殿上众仙，而是等会儿要见到的人。 白渊。 大殿之上，众仙落座 北冥仙族的队列中，白渊穿着山川云纹的玄袍，腰系银链，长发如乌墨瀑布。他气息内敛，却自带沉压山海的威势。 旁边的北冥长老正念着本次议题的流程，可白渊一句都没听进去。 他眼底藏着没能说出口的担忧： ——月渺会不会紧张？ ——她一个刚升仙位的新人，会不会被那些嘴碎的老仙欺负？ ——她会不会……看到他却不愿搭理？ 这些心思，他谁都没说。甚至连自己都快不承认。 直到月渺踏入大殿。 白渊抬眸，就像被光捉住。 少女气息清澈，步履轻缓，像初雪落在岩石上。她看向他时，本以为会露出一点点惊喜，可结果却是迅速垂下眼睫。 像……刻意避开。 白渊心口像被冰点了一下。 北冥长老立刻察觉他的走神，咳嗽：“白渊，你若盯着人家不放，等会儿又要被天君批。” 白渊：“……我没有盯。” “那是看天花板？” 白渊：“……” 天君宣布议题，意外发生 “今年万灵审序会，将由月华仙君与北冥战神白渊共同担任监察。” 当天君话音落下，全殿一静。 白渊微怔： ——共同？ 月渺彻底傻了： ——和他？一起？办差？ 前排立即响起议论： “……两位年轻仙君，一个清灵，一个战力惊人，这搭配倒是新鲜。” “听说白渊曾救过月渺，难怪天君让他们搭。” “你少乱说！北冥战神怎么可能——” 白渊拧眉立刻出声：“天君，我单独也可胜任。” 月渺也连忙起身：“天君，我……我修为浅，不敢与战神并列……” 两个人同时拒绝。 殿上一片尴尬。 天君看着这两个像被强迫同桌的小学生，微微一笑：“你们拒绝无效，这是天命。” 白渊：“……” 月渺：“？” 周围仙官： ——这俩怎么一点都不开心？ ——外界传言他们关系不错啊？ ——莫非传言都是假的？ 突发异象·灵镜碎裂 就在天君准备继续宣布下一项内容时，一道刺目的白光自殿角灵镜冲天而起！ “灵镜为何自行启动？！无人触发啊！” 下一刻—— 咔—— 镜面碎裂，一片黑气从裂缝中渗出。 白渊神色一沉：“是噬渊气！” 月渺脚步不稳，被这股突袭的妖气震退了两步。黑气像察觉她身上的月华之息，竟朝她径直扑来。 “月渺！” 白渊反应极快，几乎是瞬移般冲到她身前，一把将她拽入怀中，同时袖中灵力爆发，将黑气轰开。 轰——！ 两人撞在殿柱前。 白渊护着她，声音克制，却透着怒气：“你怎这么不小心？” 月渺愣住，声音都轻得发颤：“我……不是故意的……” 她被他抱得太紧，心跳如鹿乱撞，可她又不敢抬头。 因为他的气息近得令人发慌。 天君立即下令封印破碎灵镜，殿上众仙混乱奔走。 白渊却压根没听别人说什么，只低声问：“受伤没有？” 月渺摇头。 白渊盯着她，看了整整三息。 然后忽然说：“以后这种场合，不准离我太远。” 月渺：“……啊？” 他没再解释，但怀抱迟迟没有放开的意思。 月渺的耳尖彻底红了。 殿上所有人都看到了 仙官甲小声：“……白渊这是在护她，还是在抱她？” 仙官乙：“我觉得两者都有。” 仙官丙：“这也太明显了吧……” 于是，在整个天界面前—— 白渊第一次暴露了他根本藏不住的紧张与在意。 月渺被抱得几乎喘不过气，却又不敢推开。 天君轻咳：“白渊，月渺……殿上不便。” 白渊动作一僵，这才慢慢放开她。 但放开后，他第一件事竟是把她轻轻推到自己身后。 仿佛怕她又被袭击。 这一幕，也落进了某些人的眼里——特别是两位对他们态度微妙的人。 瑶光仙姬站在角落，看向白渊的目光逐渐变冷。 ——白渊从未在殿上为任何人动过怒。 ——也从未抱过谁。 而被抱的人……是月渺。 他隐藏在人群中，嘴角若有似无地挑起。 “月华仙君，白渊战神……你们两个，很快就会明白，所谓天命是一场精心布局的局。” 他轻声念了一句： “黑渊要醒了。” 黑气蠢蠢欲动。 天界风雨欲来。 第8章 第七章 月下试探 夜深，天界风寒如水。 自灵镜碎裂后，大殿一片混乱，而白渊却始终忘不掉一个画面—— 月渺踉跄后退，被黑气侵袭，眼神惶然。 那一瞬，他心口像被刀刃划过。 他抱住她的时候，她太轻、太软，被他扣在怀里像雾一样，一旦松手就会散开。 直到此刻，他仍能感觉到她额间颤颤的呼吸。 白渊无法平静 夜风从战神殿窗外灌入，却不能让他冷静。 他坐在殿中，却一句奏章都看不进去。手心浮现一层薄汗。 ——她明明那么害怕，却还说没事。 ——她明明受了伤，却悄悄藏着不告诉任何人。 ——她明明……不愿意靠近我，却又被我抱在怀里。 想到她在自己怀中那一刻的颤抖，他的心脏像被重击了一下。 他知道自己的反应过激了。 可他控制不了。 越是不该靠近，他越是压不住那股冲动。 他甚至在殿里来回走了三十多步，只为了说服自己不要去找她。 ——天界这么大，她一个人，会不会害怕？ ——她手腕的伤，会不会被黑气残留侵蚀？ ——她会不会躺在床上想起那段黑气，睡不着？ 他越想越烦躁。 最后，白渊猛地拂袖起身。 他甚至没有告诉自己“我要去找她”，他只是在反应本能。 那种本能比理智更凶。 ——我必须确认她没事。 ——必须亲眼看到。 当他站到月华宫门前时，他才意识到自己来得太快。 月光洒在宫门上，他呼吸不太稳定，像经历了一场战斗。 门开时，月渺瞬间愣住。 “小……白渊？” 白渊抬头，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竟微哑：“你睡了？” “还……没有。” 她穿着月色轻衣，头发松松散散，像刚洗过，带着淡淡的檀香味。 白渊喉结动了动。 他本想说一句“我只是路过”，但话到嘴边变成了： “我担心你。” 月渺怔住，眼睫颤了颤：“我真的没事。” 白渊的目光却落在她手腕——那一点淡红色，即便她掩饰，也逃不过他的眼睛。 他心口瞬间绞紧。 “你受伤了。” 月渺下意识往后缩：“不重的……” 他近乎下意识地抓住她的手腕。 她的手指冰凉。 白渊的心沉得更厉害。 “为什么不告诉我？”他的声音比想象中低，“你在殿上装得好好的，我以为——” 他突然住了口。 因为那不是他该说的话。 因为他不该在她面前暴露那一点点……害怕。 月渺低头：“我不想让别人担心。” 白渊看着她这一小动作，心口又像被捏住。 他抬起她的手，灵力覆上，温柔得不像他。 “下次若再受伤，” 他盯着她，语气缓慢却坚定， “你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月渺轻轻“嗯”了一声。 白渊不知为什么，心蓦地松了几分。 白渊真正的冲动 他看着她，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紧张过。 他怕她痛。 怕她危险。 怕她离他远一点。 怕她靠别人太近。 尤其是想到她可能会笑着对别人点头，那种难受就会狠狠攥住他的胸口。 白渊第一次承认： 他对她的在意，已经远不只是“战友”或“同僚”。 但他不能说。 他不能让她知道。 ——因为他不知道她是否愿意靠近自己。 ——因为他不知道她会不会害怕他。 ——因为他自己，也不懂这种情绪会把他带到哪里。 就在白渊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一道轻快的笛声由远而近。 那声音让他的脸色瞬间沉下来。 ——冷川。 白渊的手指无声地收紧。 下一瞬，冷川出现，笑得明亮又随性：“月渺！听说你受伤了，我给你带灵果——” 白渊的眼神冷得能冻结空气。 冷川看了他一眼，笑容意味深长：“哟，战神深夜来查房？” 白渊冷声：“我在公务。” 冷川挑眉：“公务要牵人家手？” 白渊：“……” 月渺被说得脸红得厉害，赶紧抽回手。 白渊的胸口空了一下。 他连自己都没料到，那种空落会让他瞬间失去耐性。 冷川继续道：“月渺，你伤还疼吗？我带了灵果，你试试甜不甜——” 白渊忽然开口，声音低沉： “月渺若需要，我会送。” 冷川笑道：“可是她喜欢的未必是你送的。” 空气凝固。 白渊盯着冷川，眼里毫不掩饰杀意。 月渺急急道：“白渊，你别误会！我和冷川——” 白渊的胸口像被击中。 他看着她，第一次露出一点脆弱的表情，声音却依旧克制： “我没有误会。” 他说完之后，自己都察觉到语气里的酸意和压抑。 “你若信别人多些，我……不会多言。” 他说不下去了。 再多说一句，他怕暴露得太彻底。 于是他转身。 离开。 那背影带着几分冷硬，几分压抑，还有几分……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失落。 白渊的真正心理 他走出月华宫时，才意识到手指轻微颤动。 ——她为什么一出现别人，他就没有立场了？ ——为什么她对别人笑，他的胸口会那么疼？ ——为什么他越想离开，却越走不动？ 白渊闭了闭眼。 他知道了。 因为他想占有她。 因为她一受伤，他心就乱了。 因为他并不希望她靠任何人。 因为……他喜欢她。 可这一层情绪，他不能说。 他怕吓到她。 怕她离他远远的。 第9章 第八章 第一节 幽极封渊破裂 自上古封印幽极渊以来，天界每百年会有一次巡查。但近三百年来，原本稳定的封渊却开始出现细不可见的裂痕。 这一日，幽极渊底部深处。 黑风盘旋，像是从虚无中生出的低语。最下层封印被腐蚀出一道光线般细薄的缝隙，一颗漆黑的心脏在缝隙后缓慢跳动。 随着“扑通——”一声心跳，幽极渊千里黑雾瞬间震荡。 一道模糊的影子睁开眼。 红瞳如血海，霸道又冷漠。 他就是本卷真正的幕后反派——“幽极之主·夙荒”。 上古神魔大战，他被四大神尊合力封入幽极渊三万年；如今封印削弱，他的一缕神识终于突破而出。 夙荒缓缓抬手，指尖勾出一道黑色灵丝，顺着裂缝钻向天界。 黑气盘旋如蛇，他轻声笑道： “既然封印松动……那就从天界最柔软的地方开始撕开缺口。” 他的目光穿透万里黑雾，直指天界浮光殿方向。 第10章 第八章 第二节 女二登场：天界第一战神 · 凌昭 天界·金阙战殿。 女二凌昭正独自训练。她是天帝座下最年轻的战神，亦是天界所有神祇公认的“白渊未来道侣最佳人选”。 她身披赤金战甲，挥剑时火光如流星震颤整个演武场。 忽然，她停下——不对劲。 空气中出现极细微的黑色波纹，一闪而过，却被她捕捉。 她蹙眉： “这是……魔气？” 她立即飞升上天，直奔凌霄殿。 殿内，天帝与几位神尊正因“浮光殿的异变”而商议。天帝抬眼看她： “昭儿，你也感知到了？” 凌昭单膝跪地： “启禀天帝，魔气源头似来自幽极方向，但极隐匿……像是被刻意削弱过。” 天帝语气沉重： “三万年无人能动那封印，如今——恐怕是预言中所说的‘封渊劫’要提前了。” 凌昭心中一沉。 比起封渊劫，她更担心白渊。 若魔气入侵，白渊身为暗川之主，最容易被魔气牵引。 她站起，拱手： “天帝，我愿前往查探。” 天帝点头： “去吧。务必谨慎。” 凌昭转身离开时，目光隐隐浮现担忧： “白渊最近动荡得很……不会是魔气作祟吧？” 第11章 第八章 第三节 幽极黑丝抵达浮光殿 与此同时。 浮光殿内。 月渺刚回殿不久，正在云池边晾干刚洗的外衫，她懒洋洋地坐在云榻上吃灵果。 突然，她打了个冷颤。 咔哒。 殿内所有灯火同时闪烁。 有东西进来了。 月渺抬眼，只见云顶上方闪过一道极细的黑丝，薄如针线，悄无声息。 她一开始没察觉到那是魔气，只觉得……心口发紧。 那黑丝悄无声息地落在她眉心。 月渺怔住。 下一瞬—— 殿门被一掌推开。 白渊的气息比往常更冷，像是压抑许久才冲进来。他看见那缕黑丝正贴着月渺眉心。 眼底杀意翻涌。 他抬手，袖中暗川之力瞬间掀起一阵极寒风，将黑丝震散成碎光。 月渺被风力推着跌回软榻，半晕半醒。 白渊冲上前，一把抱住她肩膀： “月渺！醒醒！” 云池倒映出他的瞳色，比往常更深，更混乱。 他抬眸望向空中残留的黑丝碎光，眼底出现罕见的恐惧： “这……这是幽极之主的神识。” 他呼吸急促。 他知道—— 夙荒这缕神识若不是直奔某人，是绝不会如此精准落在浮光殿。 夙荒盯上的，是月渺。 为什么？ 她不过是一个资质尚未完全觉醒的小仙姬。 他抱着月渺，指尖不受控制地发颤。 “……他想夺你。” “绝不能让他染指。” 他的目光第一次露出真正的失控与暴怒。 也在这一刻，他突然明白： 自己为什么要来找月渺。 不是单纯因为心动、愧疚或莫名的牵引。 而是—— 从月渺第一次靠近他时，他就察觉到一种极危险的命定感。 一种会被夺走、会被破坏、会被抢走的直觉。 白渊从不相信命，但此刻他第一次害怕“失去”。 他低头抱紧月渺，声音在颤： “月渺，无论你是什么人、有什么来历……我都不会放手。” “除我之外，任何人、任何魔……都不准碰你。” 云池水面轻轻颤动—— 远方，夙荒的神识冷笑回荡： “暗川之主，你护得住她多久？” 第12章 第八章 第四节 大反派真正的目的 幽极渊深处，夙荒神识回归本体。 他面上仍带着淡淡讽意。 “果然，她还活着。” “她？” 那指的并不是月渺本身，而是——月渺体内某个早已被遗忘的力量。 上古时期，能压制夙荒的力量只有一种。 夙荒缓缓抬手，将指尖的黑丝残光收回，露出惊人的信息： 月渺体内——是曾封印他的“太初月灵”。 那是上古月神留下的最后一缕灵根。 夙荒轻笑： “你们封印我的力量……如今却藏在一个小仙姬身上。天界，你们真是自寻死路。” 他抬眸，漫不经心地伸指划过黑雾： “不过，夺她之前……必须先毁掉一个人。” 镜面中闪现白渊的身影。 夙荒眼神冷若寒冰： “暗川之主，你挡在她前面……那我就先灭你。” 第13章 第九章 他动了心，她被盯上 幽极渊下的黑暗在持续蠢动，仿佛三万年沉睡的怪兽终于嗅到了空气中的裂缝。被削弱的封印如同风中蜡火，摇摇欲坠。夙荒的神识经历第一次试探后，缓缓回到黑暗深处，他轻勾指尖，从裂缝渗出的光缝中收回那道被白渊震碎的黑丝。 那缕黑丝表面闪着流动的光，如同记录着某种信息。夙荒看着它，露出阴冷而玩味的笑： “太初月灵……果然没有灭。” 他的声音低沉，像是从无穷岁月里传来。 “三万年前，你们用这缕月灵封了我，如今她却落在一个小仙姬身上。天界……真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个深坑。” 黑影浮动，他指尖一收，那黑丝重新化作黑雾，散入幽极渊的魔息中。 “不过，在夺她之前……” 夙荒闭上眼，似乎在回味刚刚那一瞬被迫斩断的感觉。 “暗川之主，你竟能凭一人之力震碎我的探识。很好。既然你站在她前面……那本尊便先毁你，再取她。” 黑雾轰然一震，幽极渊的深处掀起巨大的回声，像是黑海怒涛翻涌。 …… 浮光殿内，云火灯一盏盏重新亮起。 月渺被白渊抱在怀中，她的气息微弱，像是被突然抽走了半魂。白渊的手扣在她肩上，指尖还在微微颤。他从未出现这样的失控——甚至连神力都在波动。 他低头看她，眼底的一丝暴戾很快被深沉的担忧压下。 “月渺……醒醒。” 他轻声唤她，声音压得极低，像是怕惊扰。 月渺睫毛动了动，费力睁眼，看见白渊那张轮廓锋利却染着慌乱的脸。 “白……渊？” 她声音轻得像一缕风。 白渊闭眼，额头抵在她额前一瞬，像是压着滔天杀意。 “你方才被魔气侵袭。” 他声音低哑，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意。 月渺怔住：“魔气？我……我只是觉得冷了一下……” “不是普通魔气。”白渊抬起她的下巴，仔细观察她眉心刚被触及过的地方，“那是……幽极之主的神识。” 他声音冷得像霜。 月渺被吓住：“幽极……那不是上古大魔王吗？他、他为什么要……” 白渊没有回答。 因为他自己也不愿承认那个念头—— 夙荒的探识不是误入，而是直奔月渺。 他盯上的，是她。 白渊抬手，一层暗川之力覆盖她全身，将残余的魔息彻底逼出。他的指尖在抖，他却不愿松开，甚至连抱着她的动作都在无声收紧。 “白渊……”月渺伸手轻碰他肩，“我没事……真的。” 她本想安慰他，可话一出口便意识到一个令她脸红的事实—— 白渊抱着她的姿势，太近了。 他的气息从颈侧喷在她耳边，冷得发热。 白渊也意识到这一点，眼睫微颤，却没有退开，只是缓缓抬起头，眼中沉着极深的光。 “月渺。” 月渺被他那双略显暴烈的眼神震住。 “以后，若再感到任何异状，不论多小，立刻告诉我。” 他的语气从未如此强势，“你不得有半点差池。” 月渺耳尖发烫，小小点头：“好、好的……” 白渊喉结滚动一下，那是极克制的压抑。 他低头，将额头轻轻贴在她眉心的位置，像在封印，也像在宣告： “除我之外，任何人都别想碰你。” 就在这一刻，他才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不顾身份、不顾规矩地冲来找她。 不是因为命，是因为—— 他第一次害怕失去一个人。 …… 天空深处，劫云悄然聚起。 另一边，凌昭站在浮光殿外，正准备推门，却愣住脚步。 殿门内的气息异常混乱，白渊的力量和另一股陌生的余波交缠。 她冷眼一扫，感知中隐约发现那股余波残留着……魔气。 她的心骤然一紧。 “果然是夙荒。” 凌昭的目光变得锋利。 与此同时，她也感受到—— 白渊的情绪正处于极不稳定的状态。 她攥紧拳心，轻声道： “渊……你到底在执着什么？” 她看着殿门，里面是一男一女的呼息声。 那一瞬，一抹既酸涩又说不清的情绪在她心中晕开。 但她很快压下所有心绪，目光重新冷静： “不论你如何选择，我都要查清这场动乱的根源。” 天界表面的平静正在被黑暗撕裂，而他们所有人都被卷入漩涡。 浮光殿中，白渊抱着月渺，怀里的人香气柔软。 殿外，凌昭望着殿门，眼中暗潮涌动。 幽极渊中，夙荒轻声笑，等待下一步侵蚀天界的时机。 黑暗与光明的棋盘已然展开。 而月渺—— 正站在整个天界最危险的中心。 第14章 第 十 章 暗潮初侵，天界起风 浮光殿内的云灯恢复光亮，但气流仍不稳定，仿佛仍残留刚才那缕神识的阴影。月渺靠在白渊怀里，她的脸色依旧苍白，额心处隐约有一缕淡淡银光，在殿中柔暗的光影里若隐若现。 白渊注意到这微光，眉心一紧。他抬手贴向她眉间，暗川之力缓缓探入，却在触到银光的瞬间，被一股柔软却极古老的力量轻轻弹开。 他眉色越来越沉。 “你的体内……有东西在苏醒。” 月渺迷迷糊糊地抬眼：“什么东西？” 白渊没有回答，只是半抱半扶地将她从软榻上抱起。 月渺被吓了一跳，双臂下意识圈住他的脖子：“等等——白渊？我能自己走——” “不行。” 他的声音冷而坚定，没有丝毫商量余地。 月渺被他抱着，心跳有些乱，却在看到他紧绷的侧脸时没再反抗。 白渊眼底的深寒隐藏着一种她看不懂的情绪—— 像是恐惧，又像是……占有。 白渊抱着她一步步走向殿外。 殿门推开的瞬间，外头的凌昭一怔，原本想推门而入的手停在半空。 她没料到会看到如此画面。 白渊怀里抱着月渺，怀抱紧得像是生死相关。月渺的脸埋在他胸口，指尖还抓着他的衣袖。 凌昭胸口猛地一痛。 她很快压下情绪，恢复冷静，声音克制： “白渊，你终于出来了。” 她看向月渺，目光一凛，“仙姬，你——” 白渊直接打断她：“她受了魔气侵袭，我要带她离开这里。” 凌昭的表情瞬息一变：“魔气？你确定？” 白渊冷冷扫她一眼：“我不会认错。” 凌昭心神震动。 连白渊都如此失态……事态比她想象得更严重。 她又看向月渺，原本的冷意变得锋利：“她是如何被侵袭的？浮光殿长年受仙光护佑，魔气根本进不来——” 白渊语气骤冷：“昭，你这是在质疑她？” 凌昭心口一滞。 她不是质疑月渺，她是在担心魔气的源头。 但白渊的反应……过于激烈。 她深吸一口气，换了更稳的语气：“我只是要确认情况。天界出现魔息，这是大事。” 月渺这才意识到凌昭误会，急忙开口：“凌昭上神，我……什么都没做。我只看到一丝黑气突然落下来，然后就——” 她说到这里声音颤了颤。 白渊抱着她的手臂明显收紧。 凌昭看着这一幕，心脏像被尖锐的东西划过。 他在护谁？ 他竟在我面前护着月渺。 她压下所有情绪，只问道： “你要带她去哪里？” 白渊目光冷沉，像深渊一般： “去暗川。” 凌昭怔住：“你带一个小仙姬去暗川？那里阴寒恶烈，普通仙身会——” “她不会有事。”白渊低头看月渺，“我会护她。” 这句话，让凌昭彻底说不出话来。 她从未见过白渊这样。 不是冷，不是疏离。 而是——压不住的情绪。 凌昭闭了闭眼：“好。你去。回来时，将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我。我会向天帝禀报。” 白渊点头，却没有一句多余回应，抱着月渺踏入云阶。 他步伐极快，却又稳得像抱着珍宝。 月渺趴在他肩头，轻声道：“白渊……其实不必这样，我能自己走……” “闭嘴。” 他的声音冷得刺骨，但抱她的手却更紧了。 月渺眨眼，小声嘟囔：“你又凶我……” 白渊脚步一顿，喉结缓缓滚动。 他低声说了一句，像是压在心底最深的东西： “我不是凶你，我是怕。” 月渺愣住：“怕……怕什么？” 白渊不看她，只咬紧牙关：“怕你有事。” 一句简单的话，却比任何甜言蜜语更沉重。 云风带起衣摆，他们在万丈天阶上落下，直奔暗川方向。 而就在他们离开的那一瞬—— 天穹深处，一道极细的黑痕突然划开，如同从天界的皮肤上割开一道缝。 从缝隙中，缓缓渗出黑雾。 夙荒的声音穿过千山万劫，在天界最深处悄然响起： “暗川之主，将她带去你那里？呵……正合我意。” 黑雾缓缓朝浮光殿方向蔓延。 “第一步，是腐蚀天界的心脉。” “第二步，是夺回太初月灵。” “第三步——” 黑雾深处，一只猩红的眼睛缓缓睁开： “摧毁所有挡在她前面的人。” 尤其是—— 白渊。 …… 天界的风变了，原本澄亮的云层隐约出现暗影。 凌昭站在浮光殿前，望着白渊离去的方向。 她握着剑柄的手在发抖。 不是怕。 不是怒。 是第一次意识到—— 白渊真正想保护的人，不是她。 天空微颤，金阙钟声在极远方回荡。 天界即将迎来三万年来最深的一场风暴。 而此刻的月渺，被白渊抱在怀里，完全不知道—— 她，才是那场风暴的中心。 第15章 第十一章 暗川深行，心动无声 暗川水光幽蓝，潋滟如一条沉睡的星河。月渺走在前方，法灯浮在肩畔，光芒映得她仿佛披着碎光。白渊紧随其后，因暗川灵压沉重，他刻意让出半步距离，让那束光更多照在她身上。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 他愿意把光让给她。 月渺察觉到他的脚步声轻微变缓，回头时，正撞进白渊微垂的眼。那一瞬她心口像被什么轻轻抓住一下，又迅速放开，带着一点发烫的余痕。 “你走慢了。”她轻声说。 白渊本想敷衍一句，却鬼使神差地说了实话：“……想跟你靠得近一些。” 月渺的心怦然一跳，但她努力装作听不真切：“你说什么？” 白渊抬眸，换了平常淡淡的语气：“暗川阴冷，我怕你冷。” 月渺暗暗松了一口气，却又莫名失落。 她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两人继续前行，暗川下方偶有幽魂晃动，发出低哭般的啸声。月渺本能靠了白渊一点，而他也悄悄向她靠一寸。彼此都没明说，但那距离，正一点点缩短。 ?? 月渺心中悄然动荡 她从未见过白渊如此……温柔。 他仍旧冷淡，却不是拒人千里，而像是一层薄薄的雾，包裹着他，也包裹着她，只让她一个人看得到他的真实。 她原以为白渊救她只是职责。 可这些日子他护她、陪她、看她、忍着脾气听她说话…… 她渐渐分不清他对所有人都如此，还是只对她这样。 “如果他真的这样喜欢我……” 她心脏又跳得快了几分， “那我该怎么办？” ?? 白渊的情绪也在悄悄失控 白渊从未想过，他会因一个人的回头，而心头泛起波澜。 在暗川的寂静中，他能听见她的呼吸、步伐、甚至衣袖轻擦的声音，那些细微声响莫名让他心安。 要是她能再靠他近些…… 不，他不能这么想。 他是天界战神，不能对她动心。 但越是这么提醒自己，他越想靠近她。 尤其当她被远处的幽影惊到，下意识伸手捏住他的衣袖。 那一瞬间，他所有的自控都松了一丝。 “白渊……”她轻轻叫他的名字。 他低头看她，眼底的温度几乎暴露。 如果她再多说一个字，如果她再靠近一点点—— 他可能会无法克制地抱住她。 ?? 就在两人靠得越来越近时，暗川深处忽然传来裂纹般的声响。 一道漆黑的气息顺着暗川向外溢。 白渊脸色一沉：“夙荒的封印……在暗川下层。” 月渺心头猛地一紧。 夙荒的神识曾试图侵袭她，她至今仍记得那漆黑力量贴近灵识时的窒息感。 白渊察觉她的害怕，伸手—— 几乎要握住她的手。 可在触碰到她指尖的最后一瞬，他克制住了，把掌心停在距离她手背不到半寸的地方，像是一场克制到极致的拥抱。 “别怕。” “我在。” 他声音低沉而稳，如同在发誓。 月渺心中像有一簇光点炸开，她抬眸望他，眼底似有泪光闪动：“白渊……如果夙荒真的醒来，你会怎么做？” 白渊看着她，第一次没有用职责或天界之名来回答。 他只说了一句： “只要你在他之前看到我……我就能护住你。” 那一瞬，月渺几乎要失控—— 她从未被谁这样坚定地护着。 ?? 就在暗川上层，凌昭与祝明栖刚追到入口，正试图进入暗川。 祝明栖隐约猜到：“白渊……是不是对月渺动心了？” 凌昭皱眉：“不是动心。” “那是什么？” “是你死我活的那种深陷。” 祝明栖失声：“……这么重？” 凌昭叹气：“白渊若真陷进去，天界要乱三分。” 两人决定暗中观察，不轻易干预。 暗线已动，主线也跟着紧了。 ?? 回到暗川——压抑而暧昧的沉沦 暗川深处的灵压开始上升。 月渺步伐有些不稳，白渊下意识伸手扶她腰侧。 她身形微颤，却没有躲。 两人靠得近到连呼吸都缠在一起。 月渺抬头的瞬间，白渊也低下头。 鼻尖相距不到三寸。 气息相触。 心跳相撞。 谁都没说话，却默契地停在一个危险的距离。 白渊喉结滑动了一下。 他无比清楚—— 再靠近一寸，他就会吻她。 月渺也意识到这一点，她的手悄悄握紧了衣袖，却没有退。 空气几乎燃烧起来。 暧昧、心跳、克制和**交缠得令人窒息。 就在两人快要突破那条界限时—— 暗川深处忽然爆出一声巨响。 夙荒的封印第二次震动。 两人的唇间距离被这一声巨响硬生生扯开。 白渊猛地握住月渺的手：“走，去上层！” 月渺被他握着，心仍在狂跳，并不是因为危险，而是—— 刚才那一瞬，他差点吻她。 而她……竟然没有退开。 第16章 第十二章 从这一刻起，你逃不掉了 暗川深处越往下走，水色越发沉黯，像是被夜吞噬。封印的震动不再是远处，而是贴着空气，震得月渺心口发紧。 白渊一直握着她的手，像怕她走丢。 他的掌心温暖、干净，与暗川的寒意形成鲜明对比。 月渺低头看着两人紧扣的手指，心跳得有些乱。 她终于意识到—— 白渊不是把她当成责任。 那份在意，比她想的更深。 ?? 封印第三次震动 “嘭——！” 暗川像被撕裂了一道口子。 水光狂涌，黑雾喷薄。 夙荒的神识像一只巨眼，从深处睁开。 月渺只觉得脑中嗡地一声，意识一瞬模糊。 白渊立即将她揽入怀里，护着她的后脑：“月渺，撑住！” 她靠在他胸口，能听见他急促的呼吸。 第一次，她感受到白渊的慌乱。 他是真的怕她出事。 那一刻，她心中某个角落悄悄地软下来。 ?? 太初光源苏醒的迹象（女主身世线） 月渺胸口突然亮起一点微光。 白渊看呆了。 那光温暖、无尘，古老得仿佛来自天开之前。 与夙荒那种黑暗力量完全相斥。 白渊喉头一紧：“你体内……是什么？” 月渺摇头：“我……不知道。” 但她身体的本能告诉她—— 那道光，是在护她。 像是某个沉睡已久的力量，被夙荒的气息吵醒。 ?? 封印第四次震动 整个暗川开始崩塌。 白渊抱着月渺腾空而起，正要冲向出口—— 忽然，一道白色光华从上层落下。 光华似月，落地成影，一个人从光中缓缓显形。 白衣，玉冠，眼尾似带笑意，像一场温柔的风。 晏无诀来了。 ?? 晏无诀的登场 暗川昏暗，但月渺第一眼就看见了他。 那一瞬的安稳感难以形容。 “你……” 她轻轻开口。 晏无诀抬眸，看向她的方向，他的声音依旧温和： “我来接你们。” 白渊立刻将她护在身后，声线冰冷：“你来做什么？” 晏无诀没有理他，只看着月渺，一瞬间，眼底柔光如潮水退去，藏进深处。 这种克制…让月渺心口莫名一酸。 他看起来像对谁都三分笑意，但月渺第一次觉得—— 这个男人，其实一点也不轻松。 晏无诀抬手，在空中点出三道光纹： ??一道落在月渺眉间 ??一道罩在白渊肩上 ??最后一丝碎光落向暗川深处 “你为什么给我也画命纹？”白渊皱眉。 晏无诀意味深长：“若不画，你刚刚那一脚已踏入死劫。” 白渊冷笑：“我不需要你救。” 晏无诀扫他一眼：“可她需要你活着。” 这一句话，让白渊彻底沉默。 月渺心口像被轻轻揪住。 她抬头看白渊，他也恰好低头看她。 两人视线交缠，被晏无诀的这句话撕开了一条心底的真相。 他们谁都离不开谁了。 而晏无诀站在他们面前，像是那个最冷静却也最孤独的人。 就在三人准备离开暗川时，夙荒的神识再次冲破封印，一道黑气如利爪从水底射出。 直直奔向—— 月渺。 晏无诀动作比白渊更快，他袖中一道无相光芒闪现，将月渺拉到自己身侧。 白渊瞬间红了眼：“你放开她！” 晏无诀淡声道：“夙荒追的是她的命，不是你的。” 白渊怒火几乎压不住：“那也轮不到你护她！” 晏无诀静静看他，声音温和却带着藏不住的锋利—— “你护不住。” 下一瞬，他抬手，一掌轰向暗川最深处，将夙荒神识再次逼回封印。 但他背后衣衫被黑气腐蚀了一角。 月渺眼眶一紧：“晏无诀，你受伤了！” 晏无诀转头轻笑：“不严重。只要你没事，我便还活蹦乱跳。” 白渊听见这句话，整个人像被点燃。 三人的命线因这一刻彻底纠缠不清。 ?? 暗川封印被临时压下，但裂缝仍在蔓延。 晏无诀沉声道：“此封印已无法靠天界维持。” 白渊也意识到：“夙荒神识……往人间逃去了。” 月渺心头微震：“那我们必须去人间？” 晏无诀点头：“人间某处出现了‘劫眼’。你必须去。” “我必须？”月渺微微怔住。 白渊握住她的手：“我和你一起。” 晏无诀轻轻收回视线：“……我也会去。” 三人同时看向暗川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