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蛇鹫在罗小黑战记的生存日常》 第1章 意识 我是一只雏鸟。 从有知觉起,世界就是一团模糊的感知——裹着我的膜黏在绒毛根上,潮乎乎的,翻身时能蹭到蛋壳内壁的细颗粒,像被什么东西轻轻硌着。 眼皮沉得掀不开,却能听见动静:蛋壳外总有含混的啾鸣,震得壳壁微微发麻,那是比暖烘烘的温度更亲近的东西;偶尔有风吹过,带着遥远的沙沙声,混着另一种沉稳的、像鼓点似的震动——后来才知道,那是妈妈趴在巢里的心跳。 身体里的力气一天天鼓起来。 某天清晨,喙尖突然发痒,忍不住往硬邦邦的壳上撞。 “咚”一声,钝钝的疼,壳却没动静。 再撞,再撞,壳屑簌簌落在背上,细小的,带着点凉。 呼吸渐渐急了,喉咙里发紧,膜贴着皮肤的地方沁出细汗,可身体里那股劲儿停不下来,像有什么东西在骨头缝里拱,非要把眼前这层东西撞开不可。 不知撞了多久,壳突然“咔”地裂了道缝。 风一下子钻进来,凉丝丝扫过羽毛根,我瑟缩了一下,却看见——不,是感觉到——那道缝里漏进一片亮。 不是暖,是烫,像贴在眼皮上的小火苗,把黑暗烧出个洞。我拼命往亮的方向蹭,喙尖又撞上去。 裂缝“咔啦”绽开更大的口,亮涌进来,裹着草木的腥气、阳光的暖,还有妈妈扑棱翅膀的风。 壳终于塌了一块。我滚出来时,绒毛全被潮气打湿,贴在身上。 风里有凉意,可那片亮太晃眼了,忍不住把脖子往前伸,眼皮被光烫得发颤,却还是想再靠近一点。 喉咙里突然滚出细弱的啾声,带着壳内的潮气,惊得自己抖了抖——原来这就是“叫”啊。 妈妈的喙轻轻碰了碰我的背,温温的。我缩了缩脚,在这片又亮又暖的风里,第一次把眼睛睁开了条缝。 破壳起我就和兄弟不一样。 他总盯着父母爪下的肉——父母的脚爪又粗又直,像嵌了黑铁的钩子。 踩住那种滑溜溜的长条时,爪尖会深深陷进去,长长的喙一扯,“嘶啦”撕开细筋,带起的土腥气飘进巢里。 他们翅膀张开时能遮住大半个巢,覆羽是浅黄的,飞羽却黑得发亮,像浸过墨汁,风一吹就簌簌响。 兄弟只盯着肉。 不管是父母用爪按住、喙挑成碎块的带骨小肉(腥气冲,爪子上总沾着灰),还是撕成缕的软乎乎的草味肉,他都伸长脖子叼住,使劲往下咽,喉咙鼓出滚动的包,满脑子都是填肚子。 我却总走神。 父母低头撕肉时,头顶那撮黑色的羽冠会垂下来,像插了几根硬挺的羽毛,随着动作轻轻晃——为什么它们不像巢草那样软? 他们喙尖啄开长条肉的鳞片时,那弯钩似的喙泛着象牙白,鳞片落在巢里,闪闪的,像不像蛋壳裂时漏进的光? 我用喙碰兄弟的翅膀,想指给他看,可他只不耐烦地抖抖羽毛,继续对着父母的方向踮脚。 父母常歪头看我。兄弟吞下第三块时,我还没碰嘴边的肉丝。妈妈会垂下羽冠,用喙尖轻轻戳我背,那硬中带软的触感很熟悉; 爸爸则把肉丝往我嘴边推,黑亮的飞羽偶尔扫过我的绒毛,带着点风。他们眼里只有困惑,像在琢磨:这孩子怎么总对着我们的羽冠发呆? 肚子饿,可心里那点痒压不住——他们展开翅膀时能盖住的地方,是不是比巢大得多?那些肉,是不是就来自他们翅膀能飞到的地方? 听着兄弟吞咽的声响,看父母整理羽毛时羽冠轻晃的样子,我觉得心里多了颗蹦跶的小石子,硌得慌,却丢不掉。 日子一天天过,我和兄弟的羽毛渐渐丰满,站在巢边时,翅膀展开的影子快赶上父母了。 我早就不碰兄弟的翅膀,也不盯着父母的羽冠发呆,只是把那些想问的念头压在心里,像藏起几颗光滑的石子。 直到某天,我发现巢周围飘着些奇怪的东西。 是些半透明的小光团,泛着淡淡的青,像被风吹散的星子碎片,慢悠悠地飘。 它们碰在巢草上会轻轻弹一下,落在我绒毛上时,有点凉,像沾了晨露,却瞬间钻了进去。 我吓了一跳,抖了抖翅膀,却没什么不舒服——反而觉得喙尖有点发痒,像有细电流窜过。 后来我总盯着这些光团看。 它们像认亲似的围着我转,钻进翅膀时,羽毛根就泛起暖烘烘的痒。 新长的飞羽比兄弟的更亮,风一吹,泛着细碎的光,像撒了层银粉; 落在爪尖和腿上时,骨头里像灌了股韧劲儿,蹬腿时爪尖能攥住更沉的石头,踩在巢边的硬土上,印子比父母的还深些; 擦过眼睛时,世界突然被洗得透亮,远处草丛里小兽的耳朵动一下,石缝里蛇鳞的反光,都看得清清楚楚,连风里飘来的气味,都能分辨出哪股是猎物的腥,哪股是草木的青; 钻进喙尖时,那弯钩似的喙泛着更亮的象牙白,啄树枝时“咔”的一声脆响,比以前利落得多,叼住猎物后颈时,力道也更稳,不会像兄弟那样总让肉滑掉。 父母开始带我们学捕猎时,这些变化就更明显了。 活蛇在草丛里扭,兄弟扑过去时总被它溜掉,我却能凭着眼里的亮,精准盯住蛇头转动的方向,腿一蹬就冲过去,爪尖带着光团留下的劲儿,“啪”地踩下去,蛇身立刻蜷成一团,再用喙一啄,准准叼住七寸; 灰扑扑的小兽钻进石缝,我眼睛一扫就看清它藏在哪块石头后,腿上发力,几步就堵在出口,喙尖一挑就把它叼出来,那硬中带锋的触感,比以前扎实得多。 父母和兄弟好像看不见这些光团。 我试过用喙把光团往兄弟嘴边送,可光团刚碰到他的喙,就像穿过了影子,淡成一缕青烟,最后还是钻进我的羽毛里。 妈妈整理羽冠时,光团从她那撮黑羽间穿过去,羽冠连晃都没晃,光团却在我眼前亮了亮,钻进我的眼睛——那一刻,远处山坡上的野兔,连耳朵尖的绒毛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们只觉得我“天生厉害”。 兄弟扑空五次时,我已经叼着第三条蛇回巢,他喉咙里发出嫉妒的呼噜声,却还是凑过来抢我爪下的肉。 父母用喙碰我的背,眼里的赞许多了些,可他们永远不知道,我亮闪闪的羽毛、锐利的眼睛、带劲的腿爪、锋利的喙尖,都藏着那些会发光的小秘密。 风里又飘来新的光团,我张开翅膀迎了迎。原来有些强大和美丽,注定只能自己藏着,像藏起一片只有自己能触摸的光。 翅膀够硬的时候,父母就不常回巢了。 最后一次见他们,是在黎明。 爸爸把最后一只蛇丢在我面前,妈妈用喙碰了碰我亮闪闪的羽毛,然后他们一起张开翅膀,黑亮的飞羽在晨光里划了个弧,越飞越远,连影子都没留下。 巢里只剩下我和兄弟,他正低头撕扯蛇肉,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呼噜声——他好像早就知道,大鸟总会飞走,留下的鸟该自己找食。 其他鸟都在往远处飞,听说要找块长满猎物的林子,用翅膀圈出自己的地盘。 兄弟吃完蛇,也拍着翅膀飞走了,临走时还往我这儿瞥了一眼,像在说“快跟上”。 可我不想停在任何地方。 我见过太多和我一样长着翅膀、用喙啄食的鸟,它们掠过我的头顶时,翅膀扇动的声音和兄弟没什么两样。 它们眼里只有猎物和地盘,看不见那些青白色的光团,更不会知道,光团钻进翅膀时,羽毛会泛起怎样的暖。 我要找的不是这些。 我想找一种鸟——或者别的什么生灵——当光团飘过时,它们会像我一样停下来,眼睛里闪着和我相同的亮; 当我用喙指向天空的光团时,它们会歪头,好像在说“我也看见啦”; 当我们一起站在风里,光团钻进彼此的身体,不用鸣叫,就知道对方骨头里那股暖烘烘的劲儿,和自己一模一样。 我抖了抖亮闪闪的羽毛,展开翅膀。风从巢边掠过,带着远处光团的气息。 或许它们在很高的天上,或许在很深的林里。但只要朝着光团多的地方飞,总能遇上吧? 翅膀拍打空气的声音,比以前更响了。这一次,不是为了领地,是为了那些可能存在的、和我共享一片光的同类。 前面会用第一人称因为名字没有出来,妹宝的话,原型是非洲蛇鹫,大家可以去搜一下,真的特别漂亮。我的设定是妹宝当时是没有找到同伴的。接下来就是妹宝的追寻之路吧,不过也差不多一章过度吧,短时间内是不会进入主线的,因为妹宝是出生在1510年的,比玄离要大,这个时间点其实我也不确定啊,但是我是在各方面了解的。如果不对的话就是作者的私设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意识 第2章 路途(上) 出发前,我不知道要往太阳爬上山头的方向去,还是风卷着草屑来的方向。 我们这族和别的鸟不一样——翅膀张开来像两块宽宽的帆,飞不了多远就晃悠。 倒是两条长腿,胫骨细细长长,踩在草原硬土上一步能跨过大丛针茅,低头时连草窠里蜷着的小蛇都能数清鳞片,比扑腾翅膀看得清楚多了。 我只盯着那些青白色的光团。 它们飘得慢,却像长了脚似的,总往同一个方向挪。 东边的光团密,扎堆时像撒了把碎星子;西边的稀,散得像被风吹淡的烟; 北边的光团亮,碰着我头顶那撮硬挺的羽冠会轻轻弹一下;南边的光团淡,落进我展开的飞羽里就化了。 我在巢边蹲了三天,发现天刚亮时,太阳刚擦过远处山脊的地方,光团最稠,有的还会绕着我的爪尖打圈,像被我爪上的钩子勾住了似的,晃悠悠地等。 那就往这走。 长腿迈开时,带钩的爪尖碾过带露的草叶,比飞行踏实得多——爪底的鳞片蹭过地面,连土块的纹路都能感觉到。 我见过同类用喙撕开猎物时的狠劲,也见过它们用翅膀圈地盘的样子,可它们谁也不知道那些小光团的存在。 光团多的地方,总会有双和我一样的眼睛吧? 能看见光团碰着羽冠时的颤,能接住它们钻进腿骨时的暖,四目相对时,不用歪头,就懂:哦,原来你头顶的羽冠,也沾着光啊。 路上的风卷着草屑掠过羽冠。 我边走边晃脑袋——其实吧,就算没有羽冠也没有关系。 就算他们长着圆乎乎的翅膀,或者腿没我这么长,只要能看见光团飘,我就愿意把最嫩的长条肉叼给他们吃,用喙尖轻轻碰他们的翅膀,像以前想对兄弟做的那样。 说不定该带点礼物。 昨天踩住的小蛇,皮上有好看的银斑,晒干了挂在爪上晃悠,算不算? 或者巢边那丛开着蓝花的草,摘几支叼在嘴里,他们会不会觉得好看? 我越想越觉得妥当,连爪尖碾过石子的力道都轻了些——我都想好要对他们晃翅膀了,还带着亮晶晶的礼物,他们总不会躲开吧? 一想到或许会有谁歪头看我爪上的银斑蛇皮,有谁张开翅膀接住我递过去的蓝花,有谁眼里的光团和我羽冠上的光一起亮起来,我就忍不住加快了脚步。 长腿迈得更欢,带钩的爪尖偶尔在地上划出浅痕,像在写一封急着送出的信——快点,再快点,好让他们早点知道,有个同样带着一身光的家伙,正盼着和他们一起晒太阳呢。 我虽然很期盼见到同类,可也知道急不来——毕竟在这儿待了这么久,一个能跟我交流、还能看见小团子的同类都没遇见过。 外面潜在的危险不少,寻找同伴的路上,我得接着吸收那些小团子,抓紧提升实力。 真要是遇上想对我下手的同类,也好有能力反击;就算打不过,至少也能跑得更快些。 虽说都是同伴,我却不敢确定他们会不会伤害我。 你看,就连那些没法交流、也看不见小团子的同族,对同类都没放下过警惕,我这么聪明,自然更不能松懈半分。 太阳月亮升了又落,白天黑夜轮着来。 我跑了多远、过了多久,自己也说不清。 直到撞见一群两脚兽——他们可真奇怪:就头顶有毛,个别脸上也带点,其余地方光溜溜的。身上还裹着层怪东西,沾着别的族群的气息,看着像毛又不像。 他们没有羽毛,也不会飞,可那对“翅膀”(就是他们胳膊吧?)倒挺灵巧。 我亲眼见他们捣鼓出好些稀奇玩意儿,可惜咱们鸟儿用不上。 偷偷观察了好一阵,我算看明白了:他们浑身光溜溜的,裹那层带杂味的“毛”,就是为了遮住他们没有羽毛的身体。 放心吧两脚兽,我不会歧视你们的——(鸟式肯定,附赠一点点怜爱) 我想跟他们搭个话,可这群兽居然把我赶跑了!我明明已经很友好了啊!可恶!(鸟气得羽毛炸开) 真是群不讲理的兽!算了算了,我大鸟有大量,领地意识强也没办法嘛。(鸟抖抖翅膀假装大度) 不过走之前,肚子好像有点饿了……(鸟眼睛一转,嘴角偷偷翘起来) 我绕开所有两脚兽,从一个奇奇怪怪的“鸟巢”里叼了点吃的,扑棱扑棱飞快的跑掉。 找了个离他们老远的地方放下,左看右看——一只兽都没有,安全! 说实话这东西怪得很,我还以为整个都是吃的,一撕,里面漏出点别的。 先尝了尝外皮,“呕——”什么玩意儿,难吃死了!两脚兽就吃这个?也太可怜了吧。 再啄了点里面露出来的,更难吃!哎,两脚兽真惨,连好吃的都吃不上。(鸟歪着头叹气) 那之前他们赶我走的事情,就不跟他们计较了。可怜的家伙们,这么难吃的东西还守得这么紧,也不容易啊。(鸟摇摇头) 我把那坨难吃的东西甩进草丛,翅膀一展继续追着小团子的踪迹。 草原的草叶还沾着晨露时,我就叼着半条没吃完的、扭来扭去的活物往西边飞。 小团子们一直往地势渐高的地方飘,越过最后一片金合欢树时,脚下的绿忽然就碎了,变成无边无际的黄。 风里裹着沙粒,刮得我翅膀有点沉。 原来草原上那些软乎乎的草甸,换成了烫脚的沙砾;低头能看见的兔子洞,变成了蜥蜴窜过的浅坑。 我把没吃完的活物叼进一块风蚀石的凹处(这东西在草原上随处可见,到了这儿倒成了稀罕物)。 抖了抖翅膀上的沙——肩羽的白沾了点土黄,倒比草原时多了些糙劲儿。 越往前飞去,视线里却冒出了更多的两脚兽聚集地。 身上的皮毛边角有着暗红的纹路,比上次见的有着其他族群气息的毛看着好看。(鸟的肯定) 我试着往最近的那个奇怪鸟巢飘了飘,爪子刚要落在鸟巢旁边,对方就操起腰间的弯刀鞘挥过来,嘴里喊着听不懂的音节,嗓门亮得像正午的阳光。 他们守着帐篷外那几堆皮囊看得紧,里面晃荡着黄澄澄的液体。 我趁他们弯腰系那些会晃悠的“细藤条”时,啄过一口,又涩又辣,呛得我差点把喙都咳歪了,比沙漠里发臭的蜥蜴肉还难咽! 我飞累了落在树干上歇脚,尾羽的黑斑刚扫过几片枯叶,就有个举着长长的尖尖的东西的两脚兽冲过来。 脚步踏在沙地上闷闷的响,那眼神,仿佛我下一秒就要把整棵树的果子啄光。 我气得猛地张开翅膀,白灰黑渐变的羽色在阳光下投出大片阴影。 就这酸溜溜的红果子?给我塞牙缝都嫌硌!真当我跟那些偷谷粒的沙雀一样没见识? 哼,谁耐烦跟这群毛躁的两脚兽废话。 真是一群无理取闹的家伙!就算他们也能看见小团子,我不想再跟他们接触。 展翅往沙丘后一掠,故意在他们头顶盘旋半圈——热风里飘着的驼铃响得欢,可没一样比得上我爪下那条扭动的活物金贵! 作者有没有写的很散文啊?是不是写的太那个文艺了?有朋友说我写的太过于文艺,有的朋友说我写的很好,还在想要不要下一章改文笔什么的。 我们妹宝是一只坏心眼的小鸟[坏笑] 以及蛇鹫是一种纯肉食动物,不会吃谷物啊什么的。所以对于人类一些比较好吃的东西,妹宝现在还没有化成人形是不会吃的。 然后就是我设定中的妹宝是一只特别经典的妖啊,就是从动物化成人形的。我有看见过说什么罗小黑中的妖是靠那个灵化生的,也有人说有一部分是从动植物化成人形什么的,不太确定,反正就当是作者私设。 原本以为一章能结束的,没想到就只写了一部分[心碎] 只能多写几章了[心碎]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路途(上) 第3章 路途(下) 我不再靠近任何两脚兽的聚集地,遇见他们也会主动绕开。 可即便如此,还是有两脚兽不肯放过我——明明已经躲得远远的,仍有几个身上混着不同族群气息的家伙追了上来。 他们披着用各种皮毛拼起来的“羽毛”,气味又杂又冲,难闻得很。 他们手里攥着些奇怪的东西,想来是能远距离伤人的武器。 只听“咻”的一声,就有东西擦着我身边飞了过去。 我不过是因为好奇想观察他们怎么捕猎的! 又没有恶意! 之前经过的地方,从没见过两脚兽这样捕猎,他们明明只吃些难以下咽的东西……可为什么,连旁观也会被卷进来啊!!! 幸好吸收了那些小团子,现在的我可比同族厉害多了!甩开两脚兽那叫一个轻松,他们连我尾巴尖都够不着——哼,不愧是我!(得意地晃了晃羽冠) 但我再也不会好奇了!(流泪小鸟头) 我总觉得离目的地近了——你看,路上飘的小团子越来越密,青白色的,擦过我长腿时,鳞片根还带着暖烘烘的劲儿。 可翻过那座沙丘才发现,哪是“越来越近”,前头漫山遍野都是小团子,像撒了一地会发光的碎玻璃,望不到头。 腿像灌了铅,翅膀沉得抬不动,浑身软趴趴的——好像下一秒就要栽倒在沙里。 我蹲坐下来看了好久,其实…同伴好像也没那么要紧嘛。一只鸟走,一只鸟歇,小团子还会绕着我的羽冠打旋,多自在,哈哈。 抬头望天,云慢悠悠地飘。突然想起被两脚兽追时,蹬碎石头才冲出来的路;想起饿肚子时,叼着猎物硬撑着又飞又跑的夜;想起小团子裹着我才跃过的深沟…… 要是现在停下,我经历的这些都算什么啊! 我用硬爪子在沙地上狠狠刨了两下,扬起一阵沙:小鸟我啊,可是族群里最厉害的!跑的最快、飞的最远,哪只鸟能比?肯定能到! 哄了哄自己,抖抖翅膀把羽冠竖得笔直,迈开长腿——走了哦!最棒的我,才不会认输呢! 我迈开长腿往前冲,风刮过羽冠,身后的草茎飞速往后倒。视线里的东西都在跑,可我锐利的眼睛还是抓住了它们的影子 先是几座石堆,四四方方戳在地上,顶子尖尖的,比最高的猴面包树还高,在阳光下白得晃眼,连旱季的烈风都吹不动它们,像被谁钉死在沙漠上似的; 接着是个趴在地上的大家伙,身子圆滚滚的。 像是我还没有脱离父母教导时,跟父母出去捕猎,遇到的那些毛茸茸的大家伙,可脸却平平的,和那些两脚兽的模样有几分像。 浑身硬邦邦的没有毛,只有深沟似的纹路,远看像块被晒裂的大岩石。 它们都一动不动,连小团子飘到附近都放慢了速度,像怕惊动这些石东西。 我没停脚,这些怪家伙虽沉,却赶不上我迈腿的速度。 反正小团子们还在前面飘,跟着它们走,总能撞见比石堆更有意思的——说不定是能跑能跳的活物,总比这些硬邦邦的家伙强。 爪下的沙砾终于褪尽了最后一丝硌感,爪子落在地上时,“噗”地陷进半分——是那种熟悉的厚实。 带着潮气的泥土裹住趾缝,像出生地草原被雨季浸软的地面,连呼吸都跟着松快些。 心头忽然空了一下,像被风卷走了什么。是想家了吗? 周围的植物越来越密,草长得比沙漠边缘高了半尺。 却没见到熟悉的金合欢——那些树干歪歪扭扭、枝桠带刺的家伙,曾是我躲太阳的老地方。 取而代之的是些陌生的“高个子”,叶片宽得能遮住半张脸,风一吹就“沙沙”响,倒比沙漠的风声软和。 好在猎物多了,沙蜥换成了肥硕的田鼠,跑起来笨笨的,一爪就能按住,比在沙漠里刨半天沙子痛快多了。 这里的山真多,树也密,水更是亮得晃眼——不像草原的水洼总混着泥沙,也不像沙漠的临时水潭带着咸味。 这儿的水清清的,能看见底下圆滚滚的石子,连映在水里的云都比别处白。 该好好拾掇拾掇了。沙漠里的沙粒早钻进了羽冠的绒毛里,痒得我忍不住甩头。 我踏进水里,凉丝丝的触感漫过小腿,低头用喙尖梳开羽根的沙粒,每抖一下,都有细碎的沙末漂在水面,像给这汪清水撒了把碎盐。 正洗着,眼角瞥见一群白影——和我一样长着长腿,浑身白得发光,只是腿细得像草茎,眼睛黄澄澄的,不像我的眼睛是深褐色。 它们正扎堆站在浅滩,用长嘴互相啄着背羽,脑袋靠在一起蹭来蹭去,那亲近劲儿,看得我喉咙里忍不住咕噜了一声。 我慢腾腾地往前挪了两步,想凑近看看。 可还没等我张开翅膀打招呼,那群白鸟“呼啦啦”全飞了,翅膀拍得水面“啪啪”响,转眼就落在对岸的树杈上,歪着头瞅我,像见了沙漠里的沙暴似的。 我有那么吓鸟吗?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爪子——是比它们的尖些,可也没亮爪啊。 草原上的织巢鸟见了我还敢叽叽喳喳骂两句,两脚兽会挥着长杆赶我,这群家伙倒好,连句“狠话”都没有就跑了,真是胆小鬼! 心里那点空落落的感觉又涌上来了,比想家时更沉。也不是气,就是觉得没意思。 哼,等我找到同伴,我们肯定比你们亲——我不再理会对岸的白鸟,把最后一缕沙粒从尾羽里啄出来。 水面的波纹渐渐平了,映出我收拾干净的羽冠。甩甩头,继续往前走吧,我的路还长着呢。 这次是真的近了——爪子踩在悬崖边缘的岩石上时,心脏跳得像要撞开肋骨,连喙尖都跟着发麻。 那股牵引着我的力量越来越强,小团子们在前方的林海上空聚成了一片光,比以往任何时候都亮。 “那里肯定不止有小团子,一定还有同伴,对吧?”我对着风问,声音被吹得散了些。 “肯定有。”自己的声音撞在岩壁上弹回来,带着不容置疑的硬气,“一定会有。” 不记得翻过多少座山了,那些山尖的雪曾冻得我爪心发僵;也数不清蹚过多少条河,湍急的水流差点卷走我半根尾羽。 可现在,那些都成了爪下的茧,成了翅膀上被风磨硬的羽管。 血液在血管里烧得滚烫,比沙漠正午的沙粒还烫,每迈一步,腿骨都在发颤——不是累的,是急的,急着看清那片森林里藏着什么。 站在悬崖边往下看,整片森林像被泼了绿墨,树顶在风里起伏,比草原上最高的金合欢密得多,连阳光都只能漏下碎金似的光点。 我死死盯着那片绿,眼睛里像燃着两簇火——同类的气息一定就在里面,那些和我一样长着长腿、顶着羽冠的家伙,肯定正站在某棵树的枝桠上,等着我呢。 抖了抖羽冠,利爪在岩石上抠出几道浅痕。再往下走几步,就能钻进那片绿里了。 等着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写到最后的时候被我家小鸟宝宝给帅死了! 不知道有没有人get到啊!小鸟这里有一点就是如果没有同伴的话,她掘地三尺也得找出一个同伴或者说是造一个同伴,我和我的同伴将会是最亲密的关系[比心][红心][红心][红心]会不会作者写的太文艺了,有点平淡的感觉? 作者我啊真的忍不住了,忍不住自己的分享欲了。因为前面看到白鹭群的亲密,小鸟宝宝主动想要凑上去交流,但是他们都是胆小鬼飞走了,小鸟宝宝心里真的很介意。我真的觉得我家小鸟宝宝好帅呀[红心][红心][红心][红心][红心][红心][红心]真的没有人get到吗?[让我康康] 但实际出现的不是同伴,是师父[坏笑] 宝宝你萌萌嘟[红心][比心] 小鸟的路途中,遇到过很多人,遇到过很多动物,可没有几个愿意停留下来与她交流,不是驱赶就是逃离。一路上只有小团子陪着,可是小团子也不能跟小鸟交流。小鸟其实很孤单的,她毕竟还是个宝宝[让我康康] 小鸟宝宝你不用再坚强了,因为你的强来了[比心]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路途(下) 第4章 花精灵 怀揣着期待踏入森林,刚迈过那道无形的界线,我后颈的绒毛就猛地竖了起来。 那是在路上躲避两脚兽时磨出的本能——有目光落在我身上,像正午透过草叶的光斑,轻悄悄,没有半分恶意。 是同伴吗?心头瞬间炸开一簇雀跃的火花。 我扑棱着翅膀朝感知的方向冲去,树叶间却空空如也。 难道是错觉? 我敛住翅膀,将感知像蛛网般撒开,扫过每片颤动的叶子、每块湿润的苔藓——倏地,那道气息在斜后方的橡树枝上闪了一下。 是在跟我玩游戏吗?我很擅长玩游戏的! 在草原上追踪蛇群时,哪怕它们蜷缩在石缝里只露个尾巴尖,我都能一眼看见。 我歪歪头,啄了啄胸前的羽毛,翅膀忍不住拍得更欢了。(小鸟眼睛亮闪闪) 我已经好久没这么开心过了! 最后一次玩游戏,还是跟兄弟比谁抓的蛇更多——那次我叼着好多条蛇回巢时,他眼睛瞪得比鸡蛋还圆!(翅膀忍不住拍得沙沙响) 来吧来吧!我一定会捉住你的! 我绷紧腿部的肌肉,鳞甲下的线条突突跳着——这一路躲避风沙、撕扯猎物,腿上的劲儿早就比出发时壮了两倍不止,连扑向毒蛇时的爆发力都藏在里头呢。 只听“噗”的一声,原地的落叶被踏得翻飞,两个深嵌泥土的爪印还冒着气,我已经像离弦的箭般窜了出去。 可冲到感知的位置时,那儿只剩片晃悠的叶子。 我甩甩长颈,再次锁定方向——每一次扑过去的速度都更快,风刮得翎羽发颤,而那家伙的气息却越来越慢,像只累坏的田鼠。 终于!眼角瞥见个小小的影子:比我的爪子还小半截,身子圆滚滚的,倒有几分像两脚兽的幼崽。 头顶还顶着朵圆鼓鼓的小花苞,粉嫩嫩的,像刚从花苞里探出头的花骨朵。 我“呼”地刹住脚,爪子在地上犁出两道浅沟。 太好玩了!我终于追上她啦!(喙尖蹭着胸前的羽毛,喉咙里发出低低的欢鸣) 她跟那些驱赶我的两脚兽不一样,跟逃离我的同类也不一样——她在陪我玩!(小鸟开心) 她怎么突然不动了? 我歪着长颈凑近,用喙尖轻轻推了推他——就像母亲当年用喙把半条蛇推到我面前那样,带着点笨拙的催促。不玩了吗? “喂!你这只大长腿怪鸟!别追了行不行?累死我了!” 小家伙瘫在枯叶堆里,胸口起伏得像风里的蒲公英, “我就是想看看新进森林的妖精,至于追得这么紧吗?” “咕哝——”我喉咙里滚出一声低哑的叫唤,带着困惑:不玩了?还有,我怎么听得懂你说的话?你也是……小鸟吗? “玩?谁跟你玩了!” 她气鼓鼓地瞪我,小小的身子发出的声音却很亮, “你这笨鸟不光不会说人话,还没常识!你家长辈到底是怎么把你放出来的?!我是花精灵,叫我小米大人就好。” “咕哝……”我又低叫一声,喙尖蹭了蹭她旁边的草叶, 认真地传递我的意思:我会说话的。花精灵是什么?妖精又是什么? 说着,长颈不由得垂了垂。 家里只有我能看见那些飘来飘去的小团子,他们都看不见,我才飞出来的……(颈羽微微耷拉下来,爪子无意识地扒了扒泥土) 小米瞅着它耷拉着长颈、爪子在地上无意识扒拉的模样,忽然觉得心口像被草叶挠了一下,有点发闷。 “不对啊……明明是这笨鸟先追得我喘不上气,连花精灵都不知道,傻乎乎的。” 她蹲在枯叶上,小手揪着自己的衣角嘟囔, “我为什么会心疼啊?真是莫名其妙!” 嘴上这么抱怨着,语气却软了下来。 连带着那声“小米大人”都没了之前的傲气:“行吧行吧,算你运气好,本大人就勉为其难跟你说说。” “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就听族里老爷爷含糊讲过几句。” 小米挠了挠毛茸茸的耳朵,声音轻了些, “说是天地间飘着好多看不见的‘灵’,有活物的灵,也有石头草木的灵。 活物的灵聚在一起,就成了没实体的精灵;精灵再跟物质灵缠上,就变成了妖精。” 她顿了顿,瞅了瞅我,补充道:“花妖精也是这么来的,算是妖精里的一种啦。” “咕哝……”我低低叫了一声,长颈垂得更低,喙尖几乎要碰到地面。 我不是这样来的啊。 爸爸妈妈用蛋壳把我孵出来,破壳那天阳光暖烘烘的,他们还用喙给我啄开了第一条小蛇……(爪子无意识地蜷缩起来,扒住泥土) 那些飘来飘去的小团子,我也是孵出来好久才看见的。 其他同类从来没提过,他们只知道抢蛇、抢地盘……我好像跟谁都不一样。 说着,颈后的翎羽都蔫蔫地贴了下来,风一吹,竟有点凉。我是不是……真的找不到同伴了? “别这么耷拉着脑袋嘛!” 小米忽然提高了声音,在我身前跺了跺脚, “我说的只是大多数妖精的来历,肯定有不一样的!你就是妖精,错不了!” 她拍了拍胸脯,语气又急又肯定:“我知道的少,等找到族老爷爷就清楚了,他活了好久呢!别担心啦,笨鸟。” 话音刚落,她“噌”地一下跳到我背上, 小手抓住我颈后的翎羽:“我给你指路,这样快得多!” 顺着她的指引,我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密林更深处钻。 拐进一条被藤蔓半掩的小道时,我忍不住晃了晃脑袋——换作平时,这种仅容我侧身通过的窄路,我是绝不会多看一眼的。 可越往里走,小道竟渐渐开阔起来。 风里混着清甜的花香,隐约还飘来几声细碎的啾鸣,不像同类争抢时的粗哑,倒像露珠滚过花瓣。 直到踏入一片圆形空地,视野猛地敞亮——空地中央立着棵遮天蔽日的老树,树干粗得要十几只我并排才能围住。 我停下脚步,深褐色的眼瞳好奇地扫过四周。 小米从我背上蹦下去,三两下窜上老树的低枝:“你在这儿等着,我去叫族老爷爷!” 我乖乖站在原地,长颈缓缓转动。 忽然,树影里、花丛间探出好些小小的脑袋,圆滚滚的身子跟小米差不多, 只是耳朵千奇百怪——有的像狐狸耳,有的像鹿耳,还有的我叫不出来,但能肯定的是不同动物的耳朵,怯生生的。 他们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声音细得像蚊子哼,跟小米的亮嗓门完全不同, 我完全听不清。但我猜,他们都是花精灵吧。(爪子轻轻刨了刨地面,颈羽微微扬起了些,没那么蔫了。) 小米的身影“嗖”地从树影里窜下来。 还拽着个飘在半空的身影——那花精灵浑身覆着雪白的绒毛,耳朵像拢起的蒲公英,慢悠悠地随着小米的力道降落。 “族老爷爷!您看!” 小米指着我,声音又亮了起来,“这是我新认识的朋友,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妖精,你快帮忙看看!” 白胡子老爷爷眨了眨蒙着薄雾似的眼睛,目光落在我身上,慢悠悠开口, 声音像风吹过干枯的芦苇:“是妖精,错不了。” 他顿了顿,雪白的胡须颤了颤:“听小米路上说了你的事,我倒有个猜测。你在蛋壳里时,或许本是枚没动静的死蛋。” 我猛地抬起长颈,深褐色的眼瞳睁得圆圆的。 “但天地间的灵偏巧撞上了这枚蛋,” 老爷爷继续道,声音温和下来, “灵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把这枚蛋盘活,给了你意识。只是耗的灵太多,后续跟不上,只好让你从破壳开始慢慢长,一点点补足力气。” 他指了指空中若隐若现的小团子:“你破壳后很久才看见灵,怕是当初把周围的灵都抽干了,这才慢慢恢复过来呢。” 说着,他抬起毛茸茸的手,摸了摸自己下巴蓬松的白毛, 眼尾的皱纹弯了弯:“所以啊,你就是妖精,只是来这世上的路,比别的妖精绕了点。放宽心吧。” 哈哈哈哈作者越写越顺下去了,师傅还没有出场,我后面又去查了一些什么设定什么的,就想着重新补小鸟的设定,一写就不得了了想着一定能写到师傅,结果还在花精灵这里转悠[笑哭] 说起来你们能看见我的评论吗?还是说评论被吞了?[问号] 应该不啰嗦吧[让我康康] 花精灵的设定我去搜了一下,我感觉就是罗小黑TV版里面的花精灵,粉末她头发那一块感觉像是盘羊的角一样。就是有一种动物的感觉,但是我发现兔子耳朵不太好写。[笑哭] 就比如他的一些耳朵红啊什么的,我写到后面就是发写还是会写一些人类的耳朵那种泛红,就是有点怪怪的[问号] 所以我现在改一下[让我康康]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花精灵 第5章 去留 “咕哝” 我是妖精?我是妖精!我真的是妖精! 尾羽无意识地扫着地面,带起细碎的草叶。 声音从起初的含混低哑,像被晨露浸过似的,一点点染上雀跃的亮色。 原来如此,我和小米是一样的,我们是同伴。 喉咙里像含了颗化开的蜜果,声音黏糊糊的甜。 “咕哝”小米,我们是同伴,对不对? 我往前凑了两步,细长的腿在草地上轻轻点了点,羽冠上的翎毛微微颤动。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瞳孔缩成细缝——就像发现藏在草里的蛇时那样专注,生怕漏过她脸上一丝表情。 “当然啊,我们早就是同伴了呀,笨鸟。” 小米仰起头看着我,语气里满是这还用问的得意, “小米大人我可不会随便带妖精回花精灵族地。” “咕哝”好耶!我好开心啊!小米谢谢你!还有族老爷爷! 翅膀一伸,把两个小小的身影都拢进怀里。 绒毛蹭着小米,还能感觉到族老爷爷拐杖上缠绕着的藤蔓轻轻扫过羽根,暖融融的。 “好了好了!你要抱到什么时候啊?!要…要窒息了!喘不过气了!笨鸟松开啊!” 小米的小拳头在我胸口捶着,力道轻得像花瓣落下来,可那气鼓鼓的声音都带了点颤。 我赶紧松开翅膀,看着他们从绒毛堆里挣出来。 刚松开,小米就跺着脚骂骂咧咧地蹦跶,声音亮得能惊飞草里的蚂蚱。 真有活力啊,小米。 “哈?!你以为是谁害的啊!” 她叉着腰,嘴角咧开,露出尖尖的小牙,像颗刚成熟的野莓子。 看着凶,其实没什么杀伤力。 我歪了歪头。 瞅着天上的云飘得慢悠悠的,又低头啄了啄脚边的草叶,叶片上的露珠滚下来,亮晶晶的, “咕哝——”这里的天空好蓝呀,地上的草怎么这么漂亮呢?你说是吧小米。 眼睛飘来飘去,就是不敢看她。 其实我心里正嘀咕呢:族老爷爷的牙明明圆圆的,怎么小米就长了尖牙呀? (歪头晃了晃羽冠,小鸟思考中) 小米还在原地跳,脚尖点得草地上的蒲公英籽都飞起来了。 看来小米是真的很喜欢跳跃呢。(郑重地点点头,羽冠上的翎毛都跟着晃) 不过族老爷爷被我抱着的时候,倒是笑眯眯的,白胡子上沾了我的绒毛也没在意,还轻轻拍了拍我的翅膀呢。 忽然,翅膀尖好像被风推了一下——小鸟灵机一动! 小米又跳起来了,果然超喜欢跳跃啊!(晃着脑袋感叹) “你这只笨鸟!心思也太好猜了吧!” 小米叉着腰,又露出了尖牙,在阳光下闪了闪,像藏在花瓣里的细刺, “你脑袋里有什么念头,脸上全都写着呢!气死我了!” “好了好了,小米,不要这么暴躁嘛。” 族老爷爷笑眯眯地轻晃拐杖,拐杖上缠着的藤蔓,扫过脚边的三叶草, “小鸟啊,你一路找到这里,就是为了确认自己是妖精吗?如今找到了同伴,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咕哝……”我跑了好远好远,就为了找同伴。现在找到你们了……可接下来该做什么,我不知道。 我垂下头,长长的羽冠搭在草叶上,翅膀也没精打采地收拢着。 出发时心里像揣着团火,满脑子都是“找到同伴”,可真站在这儿了,那团火熄了,只剩下空落落的风。 回去? 脑海里闪过兄弟扑棱翅膀打闹的影子,可他们早该飞远了吧,不会在原地等我的。 要是一个人回去,对着空荡荡的草原,光是想想,喉咙就发涩。 “咕哝”不想回去,可也不知道该往哪儿飞。 “要是没地方去,也没什么想做的,就留在我们这里吧。” 族老爷爷的声音浸了晨露的树叶般温润, “正好啊,小米其实挺喜欢你的。” “喂!谁、谁喜欢他啊!” 小米的声音突然拔高,像被风吹得绷紧的琴弦。 我抬眼看向她,她的脸颊红扑扑的,连耳根都泛着粉。 心里的情绪像被什么猛地托了起来——刚才还沉在谷底,这会儿“嗖”地窜到天上, 翅膀都忍不住抖了抖,羽冠上的翎毛也竖了起来。 “咕哝!”好!我要留下来! 雀跃从喉咙里蹦出来,藏都藏不住, “咕哝”我也喜欢小米!谢谢族老爷爷! “喂喂喂!你们俩怎么自顾自就定了啊?问过我了吗?!” 小米又开始原地蹦跳。 我用脑袋轻轻蹭了蹭族老爷爷的胳膊,他白胡子上沾了我的绒毛,也不拂去,只是笑着拍了拍我的翅膀。 又转身往小米那边凑了凑,用羽冠碰了碰她的肩膀。 族老爷爷看着小米,眼睛弯成了月牙:“小米,你不希望小鸟留下来吗?” “咕哝……”小米,你不喜欢我吗? 我也跟着看向她,故意把眼睛睁得圆圆的,声音拖得长长的,带着点自己都觉得可怜的委屈。 小米的脸“腾”地更红了,像熟透的果子。 她别过脸,脚尖在地上碾出个小坑,声音小了半截:“算、算了,小米大人就勉为其难……留下你吧。” “咕哝!”好耶! 我高兴得差点跳起来,用脑袋猛地蹭了蹭她的后背, “咕哝”我就知道小米最好了!小米喜欢我!我也超喜欢小米! 小米“哎呀”一声,却没躲开,只是脸愈发的红润了。 就这样,我留了下来。 但没多久,就遇上了个难题——筑巢。 花精灵们知道我要留下,都很欢迎我。 还送了见面礼,几颗浆果和一小束花草,放在我脚边,带着淡淡的清香。 还帮我寻找来筑巢的材料:攀在树干上的细藤、腐叶下的软草。 带来松鼠漏的绒毛、野兔褪下的软毛,堆成一小团,摸起来暖乎乎的。 让我住在族地里最大的那棵树上。 我在林间空地上迈开长腿狂奔起来,步子又大又稳,带起的风把花精灵们托得飘悠悠的。 他们的笑声跟着风卷过我的羽冠——这就算谢礼了。 可我是真不会筑巢啊。(流泪小鸟头) 爸妈只教过我怎么在草丛里快速奔跑、怎么用爪子精准踢中猎物,从没教过这手艺啊!(小鸟崩溃) 什么?你说这是鸟类天生就会的?哈哈,那我可能不是小鸟吧。 先是用细藤搭了个架子,歪歪扭扭像被风揉过的蛛网;后来试着加些软草,刚踩上去想调整,“哗啦”一声就塌了,细藤缠了满翅膀。连着折腾了好几个,不是丑得像被啃过的树瘤,就是一碰就散的“草堆”。 我蹲在树杈上,翅膀耷拉着,看着树下散落的材料,彻底没辙了。 我摊开翅膀,放弃了。 算了,看来我是真不适合这种精细活,还不如就蹲在这树杈上歇着。 小米实在是拿我没辙了,在离族地不远的地方找了个能容下我的树洞,往里面塞了些绒毛和草垛,勉强搭了个简陋的窝。 说真的,模样算不上好看,歪歪扭扭的,但蜷进去时软乎乎的,倒挺舒服。 身后突然炸起一声:“哈?!你还有脸说我?!” 我蹲在树洞口,看了一眼天上的云,飘得慢悠悠的,又低头啄了啄脚边的苔藓——就是不往小米那边看。 小米叉着腰站在枝桠上,气得头上的毛发都炸起来:“你这只臭鸟!明明是鸟类,搭的那叫什么破烂玩意儿?还好意思说我?我肯动手给你做就不错了!” 她说着就要冲过来,却被旁边几个花精灵拉住了。 “好了好了小米姐姐,别气了,我们去那边喝花蜜吧!” “我不要!你们放开我!看我不教训这只臭鸟!” 小米在精灵们手里挣来挣去。 拉着她的花精灵们充耳不闻,只是更使劲地往远处拖,心里早炸开了锅: “我的傻姐姐哟!我们这是在救你啊!你这小身板,真冲过去,她一翅膀就能把你扇飞,脚爪轻轻一踩就扁了,用喙啄一下都能穿个洞啊!” 我依旧歪着头,假装研究树干上爬的甲虫,羽冠却悄悄抖了抖——原来她气的是我刚才那句“不太好看”啊。 “咕哝——”小米你听错啦!我没那么说的!小米做的窝最好看了!超有天赋的!是小米大人救了我呀,我差点就没地方住了!最喜欢小米了! 眼看小米被花精灵们拉得越来越远,我赶紧伸长脖子大喊,声音都有点劈了, 翅膀忍不住扑棱了两下,生怕她听不清。 “咕哝!”小米别生气嘛!这窝住着最舒服了,软乎乎的比云朵还暖!小米好厉害的,我可做不来这个! 话刚喊完,就见被拖着走的小米猛地顿了一下,虽然背对着我,可藏在发间的耳尖却一点点泛起粉来。 “算了算了,我们去吃花蜜吧。” 小米没回头,只是跟旁边的花精灵们摆了摆手,声音里那股火气明明消了些,却还绷着劲儿。 “咕哝……”小米~ 我扒着树洞边缘,脖子伸得老长,眼巴巴地望着那串越来越小的身影,翅膀都忘了收拢。 “哼。” 她突然停下脚步,猛地回过头,脸颊还是红扑扑的,却抬着下巴扬声道, “等会儿我回来,给你带点我们这儿特制的花蜜尝尝。敢说不好吃,你就完蛋了!” 说完转身就走,跟着花精灵们往花丛深处走去 “咕哝!”只要是小米带回来的,肯定是最好吃的! 我赶紧扯着嗓子喊,生怕风把话吹跑了。 小米没回头,也没应声,可我分明看见,她被花粉遮住的耳尖红得更厉害了, 连带着那截露在外面的脖颈,都泛着层淡淡的粉,像被晨露浸过的花苞。 哈哈哈哈哈哈傲娇果然是最好玩的![坏笑] 萌死我了,小宝贝们![红心][红心][红心][红心] 我以为这章能写到师傅的,哈哈,又写顺了[爆哭] 师傅估计会再等几章吧,我感觉,我要先写一点就是跟花精灵之间快乐的生活[让我康康] 原本还以为自己会卡文写不出来,一写就感觉都顺出来了[笑哭] 求营养液投喂[比心] 说实话,我感觉我要变成老年人了,我找不到感谢营养液灌溉的那个什么了。说起来有吗?[问号] 有没有人跟我一样,在做事情的时候旁边一定要有声音,谁敢想我在写这篇文的时候旁边会开悬疑剧,声音在旁边开着[笑哭] 你们会嫌弃作者话多吗[问号]其实作者已经开始觉得自己话很多了。 我老是会就是重新调整文章就是有些时候感觉哪部分不对,我就重新看一遍,重新改一下,或者说是一些作者说我想说的话呀,有些时候刚发完我就忘记自己想说什么了。就发的会慢一点的,又要重复审核什么的[让我康康]大家多担待点[比心]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去留 第6章 名字与朋友 嗯~好吃!花蜜好吃!小米给的更好吃了! 我站在枝桠上,低头用尖喙蹭了蹭爪子边的花瓣, 余光瞥见小米站在旁边的细枝上——那枝条细得刚够她落脚,她却挺得笔直。 我扑棱了下翅膀,声音里裹着甜意:“咕哝”小米对我最好啦!超喜欢小米! 今天小米说要带我去跟其他花精灵上课,补补常识。 她怕我耍赖,特意往高枝上挪了挪,仰着小脸跟我平视,小眉头皱成了小疙瘩:“常识很重要的!你得做只爱学习的小鸟才行。” 说完又往四周瞥了瞥,见没别的精灵注意,才压低声音,语气却还绷着点劲儿, “要是表现好,就给你带点族老爷爷的私藏花蜜哦。” 我立刻挺直了脖子。 学习而已,对我这么聪明的小鸟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 不过……一想到老爷爷的私藏花蜜,喉咙还是忍不住动了动,喙边的绒毛都跟着颤了颤。 那花蜜跟普通的可不一样,放得久了,甜得醇厚,还带着点阳光晒过的暖香。 每次就尝那么一点点,都感觉有股子灵气顺着喉咙往羽毛里钻,连站在枝头都比平时稳当。 可惜爷爷总说这花蜜金贵,每次只让小米用叶片沾一点递过来,害得我天天惦记。 “咕哝……”真的会给花蜜吗? 我往她那边凑了凑,巨大的翅膀小心地收在身侧,生怕带起的风把她站的细枝吹晃了, “那当然!” 小米立刻骄傲地叉起腰,头上的花苞都跟着晃了晃,脚下的细枝轻轻弯了弯, “这可是我软磨硬泡了好久才求来的,你还信不过我?” “咕哝!”信!当然信! 我赶紧点头,喙差点碰到她的头顶, “咕哝”小米最厉害啦!我肯定做最爱学习的小鸟!最喜欢小米了! 她别过脸,耳尖悄悄红了,却故意清了清嗓子:“哼,赶紧跟上,别迟到了。” 说完转身往密林深处跳去——花精灵们走路总是这样,像片被风推着的小花瓣,轻轻巧巧地落在另一根枝桠上。 我赶紧迈开长腿跟上,巨大的身影在林间投下斑驳的影子,却小心翼翼地避开每一片她可能落脚的叶子。 我和小米赶到时,花精灵们早已到齐,正围成了一个圈,叽叽喳喳的。 族老爷爷站在圈子中央,见我们来了,轻轻咳了一声。 底下的喧闹像被掐断的丝线,瞬间静了下来。 我的体型对他们来说实在太大,便在最外围坐下。 好在吸收灵后五感早已强化,不然恐怕连族老爷爷的低语和字迹都看不清。 小米在我身旁踮着脚张望,我怕她被挡住,便弯下脖颈。 她会意地跳上我的头顶,稳稳站定——这样总算能看清圈中央的情形了。 在族老爷爷的讲解里,我才知道两脚兽不叫两脚兽, 他们有个族群名字,叫“人”。人不是谁的名字,是这整个族群的统称。 人类和我们妖精一样,都有自己的姓名,大多是族中长辈给起的。 姓名是能将一个人与另外的人区分开来的东西。 日常来往时,喊一声姓名,就知道指的是谁,妖精也是这样。 而且,交朋友的起点就是互相交换姓名,不然就是失礼。 我忽然愣住了,脑子里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我好像……没有姓名!(小鸟震惊) 我居然没有名字吗?! 那我和小米还算朋友吗?连名字都没有的我,到底是谁呢? 爸爸妈妈当初……怎么就没给我起个名字啊?!(小鸟花容失色) 小米感受到我身体的僵硬,低头一看。 “笨鸟!你怎么掉色了!”小米连忙从我头上下来。 我吐魂, “笨鸟!挺住啊!”小米大惊失色,现场兵荒马乱。 好不容易把魂塞了回来。 “笨鸟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小米皱着眉往四周看,脚边的三叶草被她无意识踢得晃, “到底发生什么了?说出来,小米大人罩着你!”她说着把胸脯拍得砰砰响。 在场的花精灵们也担心的望向我。 “对啊对啊,发生什么了?有什么事情我们也会帮助你的!” “咕哝…”我…没有名字,小米,大家,我还没有跟你们交换名字,我们还是朋友吗? 我结结巴巴泪眼汪汪。 小米沉默了,花精灵们也沉默了。 “你这只笨鸟!!!!!”小米那小小的身体迸发出了强大的能量。 打了我脑壳一拳。 “咕哝”好痛!小米你不爱我了!嘤嘤嘤!果然没有交换姓名就不算朋友! 我的眼中蓄满泪水,我的头顶着大包。 “唉” 小米叹了口气,没招了,真的没招了。 “我们一直都是朋友啊,我都把我的名字告诉你了。真要按照你这个说法,那也是我单方面想和你做朋友,你不想和我做朋友啊。” “就是就是!” 花精灵们连忙点头,脚步轻快地围着我转,脆生生的声音叠在一起, “我们都把名字告诉你啦,真要说也是你不想跟我们做朋友呀!” “咕哝!”才不是!我喜欢小米!喜欢大家!我超想跟你们做朋友的! 我急得扑扇翅膀,用翼腕小心托起小米,把毛茸茸的脸颊往她脸上蹭了又蹭 小米的脸“腾”地红了:“那不就得了!我们就是朋友!” “就是就是!”花精灵们也跟着喊。 “咕哝!”我和小米是好朋友!我们大家也是好朋友! 我开心得原地转了个圈,展开翅膀把大家轻轻圈进来。先蹭了蹭小米,她发间的雏菊真香。 再挨个儿蹭花精灵们,每蹭到一个,他们就咯咯地笑。 一圈蹭完,满耳朵都是笑声,混着草木气飘开。 “哈哈哈哈,关系真好啊。” 族老爷爷轻抚着胡须感叹,眼神里满是温和, “小鸟,若是你不介意,我来为你取个名字如何?” “咕哝!”好呀好呀!我一点都不介意!谢谢族老爷爷! 我扑扇着翅膀凑到他跟前,眼里闪着雀跃的光。 “名字往往寄托着长辈的期许。” 族老爷爷轻轻抚过我的羽毛,目光落在我白灰黑渐次晕开的羽色上, “你看这羽毛,白似宣纸,灰如淡墨,黑若浓研,层层晕染得像幅流动的水墨画。既与笔墨有缘,又带着羽翼的灵秀,便叫‘砚羽’吧,盼你如这渐变的色彩般,既有清朗之气,又藏沉稳之韵,你觉得如何?” “咕哝!”好!我喜欢!我就叫砚羽了!谢谢族老爷爷!砚羽喜欢族老爷爷来! 我开心地用脸颊蹭了蹭他,软绒绒的羽毛沾了他一身。 “好好好,你喜欢就好。” 老爷爷笑着拍了拍我的背,转身走向板子前, “好了,大家继续学习吧。” “是!族老爷爷!”“咕哝!”我们齐声应着,我的翅膀还在因为有了名字而轻轻颤动呢。 来迟了[让我康康]今天在外面,没时间先在车上赶出来的,头好晕。有可能会写断片,有什么不对劲大家发评论跟我讲,我到时候改一下[让我康康] 我们宝宝的名字现在就出来了[比心] 我看的时候都觉得我写的好牛啊[菜狗] 从没想到自己最有文艺的时候,居然是在写同人文[笑哭] 写语文作文的时候都没这么文艺过[笑哭] 我前面的也改了一下关于花精灵的设定什么的,其他花精灵可以有那种兽类的特征什么的,但小米我发现就是他有兔子耳朵的话害羞的时候其实没那么明显[问号] 如果他看见的是类人的耳朵那不就有4只耳了吗?感觉又不对[爆哭] 所以小米我就改了一下吧[让我康康]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章 名字与朋友 第7章 修炼和礼物 修炼十年功,不如书中一句话 ——砚羽 作为一只无忧无虑、想到什么做什么的小鸟,修炼的痛苦简直令鸟难以想象。 起初被小米抓去修炼时,砚羽是好奇又兴奋的。 但花精灵族里,压根没有适合砚羽的修炼方式。 导致砚羽只能发呆坐着,一边操控不同属性的灵提升熟练度(族老爷爷的建议), 一边引导灵入体(实在没难度,所以特地加了一点难度)。 “好无聊~” 砚羽瘫倒在地,扑腾了下翅膀, “小米,我想出去,修炼一点都不好玩!” 没错,这段时间在补充常识加修炼的双重作用下,砚羽已经能说人话了。 小米实在不懂,砚羽明明能安安静静听族里长辈讲知识,怎么到了修炼上,就没这份专注力了呢?心里这么想,嘴上便直接问了出来。 谁知道这家伙竟歪着脑袋说:“因为修炼真的很简单啊,也没挑战性。” 说着砚羽翅膀一扬,三四个御灵系的基础属性团子便像活过来似的,在他身边转着圈儿, “小米,你看,真的很容易啊。” 小米攥紧了拳头——这家伙简直欠揍! “学习就不一样了,真的很有趣。” 砚羽扑棱到老榕树根旁,啄了啄一块刻着模糊纹路的石板, “听族老爷爷讲这些符号的意思,能知道好多过去的事,还有好多秘密等着我弄明白呢。” 说起来也怪, 当初族里老爷爷正式引导砚羽修炼时,一看到他掌握的属性,当场就被惊到了——属性本有相克相生的道理,相克的属性绝不可能同时出现,除非拥有两个及以上的灵质空间。 可砚羽却掌控着一大堆属性,几乎所有属性都能被他调动,还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平衡。 族老爷爷思来想去,只能用“砚羽是被灵所选择的孩子”来解释。 “我们是灵在无意识中诞生的孩子,而砚羽是被特意选择的。灵希望她降生,才会选中那枚死蛋,赋予她意识。可以说,她不只是父母的孩子,更是灵的孩子。御灵系说白了就是驾驭灵,她本就是灵的孩子,对她而言,御灵反倒成了最容易的事。” 族老爷爷摸了摸花白的胡子,眉头微蹙:“这件事,万万不能跟其他族人和妖精提起,否则会招来大祸。” 砚羽和小米虽不懂其中关节,却都知道爷爷从不会害他们,便齐齐点头应下。 而不止砚羽,小米的能力若是泄露,同样藏着风险。 族老爷爷说过,她的治愈系天赋百年难遇,外头不知有多少妖精觊觎,稍有不慎就会惹来麻烦。 这些弯弯绕绕砚羽虽弄不懂,却把“听话”二字记在心里。 “我会保护好小米的!” 砚羽猛地挺起胸脯,用翅膀拍了拍毛茸茸的胸膛,语气格外认真。 “就你?天天懒得修炼,不反过来让我保护就谢天谢地了。” 小米翻了个白眼,伸手戳了戳砚羽的翅膀,双手一摊吐槽道。 砚羽不说话,只是歪着脑袋嘿嘿笑,翅膀还下意识地往小米身边凑了凑。 日子一天天过去,砚羽对待修炼,虽还是没到全神贯注的地步,却明显上心了些。 操控各种属性的灵时,翅膀不再总扑棱着追飞过的蝴蝶,引导灵气入体时,歪着的脑袋也少了些东张西望。 这些细微的变化,小米都看在眼里。 她没像往常那样催着“再练半个时辰”,只是偶尔抬眼时,望向砚羽的目光里,悄悄漾开了几分比春日阳光更柔和的暖意,嘴角还会抿起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浅淡笑意。 今天,砚羽特地找到小米请了假——她要去为大家准备礼物。 自从加入花精灵族这个大家庭,她就一直被大家照顾着。 出发找同伴之前,还想着要给同伴们带见面礼物。 结果却被当时因为第一次见同伴太兴奋的自己所遗忘了。 “可不能这样呀。” 砚羽扑棱着翅膀,心里暗暗想着,今天一定要把这份迟来的心意补回来。 其实她早就悄悄打探好了:小米喜欢森林深处那种紫色的鸢尾花,花瓣像振翅的蝶; 小麦痴迷草药,出门前她特意看过对方的药篓,盘算着找些从没见过的品种; 族老爷爷最近想酿新花蜜,偏巧缺几种稀有的花,而那些花生长的地方,她刚好知道; 还有小春、小鱼、小乐……大家念叨过的东西,竟然都能顺路带齐。 “先去摘小米的鸢尾,回来路上正好把其他人的也搜罗全!” 砚羽歪着脑袋想了想,觉得这计划完美无缺,忍不住用翅膀拍了拍胸脯,得意地晃了晃尾巴——她可真是一只聪明的小鸟! 刚冲进森林深处,一片紫浪就撞进眼里——是成片的鸢尾花! 砚羽顿时兴奋地展开翅膀,迈开修长的双腿奔进花海。 紫色花瓣像无数振翅的蝶,在风里轻轻摇晃。 “正好给小米做些饰品,大家也能分到!” 她心里盘算着,立刻调动木属性灵,让鸢尾花顺着心意缠绕、编织,转眼间就成了一串串花环、一个个花簪。 她一边忙活,一边哼起不成调的自创小曲,细长的脖颈随着节奏轻轻晃动。 忙完后,砚羽又跑进树林,操控藤蔓缠绕成一个篮子,把花饰品小心翼翼地放进去。 看着篮子里码得整整齐齐的鸢尾花饰品,砚羽突然停下了动作。 方才忙着编织时,她心里还想着“大家都有份才热闹”, 可此刻望着那些精巧的花环、手链,翅膀却莫名往下沉了沉。 “不行。” 她用喙把给小春编的花环扒到一边,歪着脑袋嘀咕, “小米的礼物,不能和他们一样,再做一件。” “得更特别才行……” 她眼珠一转,突然展开双翅,周身泛起淡淡的灵光。 木属性灵顺着爪尖淌进泥土,那些含苞的鸢尾花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舒展花瓣,更奇的是,花瓣边缘渐渐浮起细碎的光斑,像落了星子在上面。 砚羽又调动起一点点光属性灵力,喙尖轻点一朵最大的鸢尾——那花瓣突然轻轻扇动起来,竟真的像只活的紫蝴蝶,绕着她的喙飞了半圈,才落回花梗上。 “就这个!”砚羽得意地晃了晃脑袋,小心翼翼地用灵力托着这朵“会飞的鸢尾”,藏进胸口最软的绒毛里。 做完这一切,她才叼起藤蔓篮子,正要转身,一道黑影带着腥气猛扑过来——砚羽只觉小腿一麻,竟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咬中! “嘶——”砚羽吃痛后退,还没站稳,那黑影又吐着分叉的信子袭来。 是条手臂粗的青蛇!砚羽瞬间侧身避开,展开双翅保持平衡, 眼底腾起怒火:这货色明明是自己食谱里的常客,竟敢主动攻击?简直反了天! 青蛇显然有些实力,鳞片泛着冷光,再次弓起身子准备扑咬。 但在砚羽眼里,这点本事还不够看。 她猛地压低重心,修长的双腿肌肉紧绷,趁青蛇扑来的瞬间,一只利爪精准踩住蛇头,另一只脚死死按住蛇身, 紧接着低头,带钩的喙快如闪电,狠狠啄向蛇的七寸。不过两三个回合,青蛇便软了身子。 砚羽抖了抖喙上的灰尘,瞥了眼地上的蛇尸,又低头看了看渗血的小腿,撇撇嘴:“耽误事。” 还没来得及捡起一旁的篮子,又一道熟悉的气息窜了过来。 砚羽立刻抬眼望去,只见一个小小的身影正朝自己飞奔——是小米! 砚羽顿时开心地扇了扇翅膀,细长的腿忍不住往前迈了两步。 “小米!你怎么来了?你看我……” 话刚到嘴边,砚羽猛地想起这些是要给大家的惊喜,立刻闭了嘴,眼神有些心虚地瞟向一旁,翅膀也悄悄收了收。 “阿羽,低头。” 小米的声音带着点喘,一跑到跟前就仰头说道。 砚羽没看清她的神色,只当是想跳到自己头上,立刻乖乖低下头,用带着笑意的声音蹭蹭她:“小米要上来吗~” “砰!” 小米抬手就给了它脑壳一拳,声音里满是又气又急的颤抖:“你这只笨鸟什么时候能改改性子?!受伤了都不知道吗?就不能警惕点!” 她攥着衣角,眼眶泛红, “要是我没来,你是不是打算带着伤继续找东西,硬撑着回来?!” 说着,她不等砚羽反驳,就来到砚羽腿边,声音陡然软了下来,带着点哽咽:“把受伤的地方伸出来,我给你治疗。” “小米我没事的~这伤很轻的不痛,很快就……”砚羽想解释,抬眼却撞进小米噙着泪的眸子,那眼泪毫无预兆地往下掉, 声音顿时弱了下去,翅膀也耷拉下来,像只被雨淋湿的小鸡。 “伸出来。”小米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 “哦……好。”砚羽乖乖听话,把受伤的小腿往前伸了伸,连大气都不敢喘。 小米指尖泛起柔和的绿光,轻轻覆在砚羽的伤口上。 暖意顺着皮肤蔓延开,原本火辣辣的痛感瞬间消散,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 “好了,我们回去。”小米收回手,起身拍了拍裙摆上的草屑。 “可是小米,我还有些东西没拿到呢……”砚羽眼巴巴地望着她,长长的睫毛耷拉着,像在求情。 “我陪你去。” “谢谢小米!小米最好了!最爱小米了!” 砚羽立刻精神起来,用喙叼起藤蔓篮子,又趴下身子,让小米稳稳地坐到自己背上, “那我们去下一个地方啦!” 一人一鸟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花丛深处,而这一切,都被密林暗处一双闪烁的眼睛看得清清楚楚。 好了,这下师傅是真的快出场了 我真的觉得写小说的时候,自己的情绪还蛮重要的,就比如昨天我是真的卡文,因为心情不太好。 今天我心情好了,就顺着就写出来了[菜狗][菜狗] 我们小鸟是天才来的[菜狗] 修了一下小米的礼物,还是要更特殊一点,毕竟是好朋友!(^v^) 没有大纲,果然痛苦啊,要时常修改一下前面的[爆哭] 我不知道怎么发那个评论,我好像评论不了我自己的书[问号] 请假我也不知道怎么做,哈哈这就是老年人吗,大家记得一定要看作者说[爆哭][爆哭] 有点卡,你们等一等[让我康康]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章 修炼和礼物 第8章 前夕 砚羽踏着细直的长腿,羽冠上的黑羽随着轻快的步伐微微颤动,和小米一同兴冲冲地回来。 它将篮子往地上一放,开始一样样分发礼物—— 给族老爷爷的是制作花蜜缺一不可的晨露草,叶片上还沾着未干的水珠; 给小麦的是几株叶片带金边的稀缺草药; 小春、小鱼和小乐的是编好的花环与闪着微光的彩石,花环上的花骨朵被砚羽用气息催得半开,正微微晃着; 还有好多好多东西就不一一概述啦。 最后分给大家的是鸢尾花做的小饰品,花瓣被灵力凝得半透明,像浸在水里的紫玻璃。 大家都很开心! 砚羽悄悄把最精致的几件鸢尾饰品放进篮子深处——那是特意留给小米的。 “小米,这个给你。” 砚羽没去碰篮子,反倒偏过头,用喙从胸口绒羽里小心翼翼啄出一朵鸢尾。 花瓣边缘泛着细碎的灵光,被风吹得轻轻一颤,竟像只紫蝴蝶振了振翅膀,停在小米的头上。 接着才把篮子推过去,长腿往旁边撤了半步,方便小米够到: “我知道你最喜欢鸢尾花了,我把剩下的都做成饰品了,你看看你喜不喜欢?” 篮子里满满当当全是鸢尾花做的物件:发簪尾端缀着凝了灵的花瓣,手链是用花茎编的,连小指环都嵌着半开的花苞。 虽然样式跟大家有点重复,但是能看出来比其他的要精致很多。 小米看得眼睛瞪圆了,声音发轻:“这些……都是给我的?” “当然啦。” 砚羽垂下脖颈,头顶的羽冠轻轻蹭了蹭小米的发顶, “虽然大家都对我很好,但我最喜欢小米了了。” 砚羽歪了歪头,羽冠上的黑羽扫过小米脸颊, “就是我不太会做花样,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如果你不喜欢的话,等我学会更多花样的时候,我做给你好吗小米?” “喜、喜欢!” 小米的声音突然带上了点哽咽。她方才跟着砚羽跑时没顾上看路,满脑子都是方才砚羽受伤的样子。 此刻看着眼前的花,眼眶一下子就热了,伸手就抱住砚羽弯下来的脖颈,脸颊贴在它颈侧柔软的绒羽上。 砚羽能感觉到羽羽被沾湿了一小块,还带着小米身上草木的清香。 “我也最喜欢砚羽了。” 声音轻得像风拂过花瓣,但砚羽听觉本就敏锐,听得一清二楚。 可她偏想逗逗她,故意把脑袋往旁边挪了挪,装作没听清: “嗯?小米说什么?风太大我没听见。” “我说我也最喜欢你了……” 小米的声音更小了,脸颊埋在砚羽颈羽里发烫。 砚羽忍不住勾了勾喙,眼底闪着促狭的光:“啊?还是没听清呢。” 砚羽故意晃了晃脑袋,头顶的羽冠蹭得小米耳朵发痒。 “我说我最喜欢你了!” 小米猛地抬起头,脸颊红得像熟透的果子,眼睛瞪圆了。 砚羽还没来得及收起那副“不怀好意”的表情——喙微微咧开,头顶的羽冠因为得意翘得更高,连长腿都下意识绷直了些,活像只偷到鸡的狐狸。 看着小米从羞涩到气鼓鼓、脸颊渐渐泛红的样子。 哈哈,小鸟我呀要完蛋啦!(⌒▽⌒)。 第二天一早,砚羽刚伸着长腿在枝头理了理羽冠,就看见族里的伙伴们三三两两地走过来——每个人身上都带着它送的礼物, 看得她瞬间挺直了脖颈,头顶的黑羽都忍不住翘高了些。 小春把花环戴在发间,半开的花朵随着她的脚步轻轻晃动,走两步就抬手扶一下,生怕花瓣掉了似的; 小鱼脖子上挂着新打磨好的彩石项链,阳光一照,石头里的微光像碎星星似的闪,她时不时低头瞅一眼,嘴角弯得老高; 小乐别着那支鸢尾花饰品,跑过砚羽身边时特意转了个圈,让花瓣上的灵光在晨光里亮了亮,眼里满是得意。 倒是小麦没把草药带在身上,遇见砚羽时笑着解释: “这么稀有的草药,得好好收在防潮的木盒里,等需要时再拿出来,才不算浪费你的心意。” 一路上,砚羽总能听见精灵们的聊天声: “砚羽送的花环好香啊,花骨朵到现在都没蔫呢” “你看小鱼那项链上的彩石,打磨得真亮,肯定费了不少心思”……夸得砚羽忍不住把胸脯挺得更直,喙微微咧开。 (小鸟昂首,羽冠翘得老高,尾巴都忍不住轻轻晃了晃——哼,那是自然,本鸟选的礼物当然最好啦!) 连上课的时候,族老爷爷也笑眯眯地看向砚羽,手里还捏着那株晨露草——叶片上的水珠被他用灵力小心收着,正泛着莹润的光。 “真是要好好谢谢我们小羽啊。” 老爷爷的声音慢悠悠的,带着哄小家伙的暖意,指尖轻轻点了点草叶, “这晨露草金贵得很,只在崖壁上长,爷爷我这把老骨头可爬不动喽。没有你带回来的这株,我那坛花蜜怕是要耽搁许久了。” 他说着,还朝砚羽眨了眨眼,眼底的笑意像晒过太阳的蜂蜜,甜丝丝的:“我们小羽真是越来越厉害啦。” 话音刚落,周围的精灵们就跟着起哄—— 小春晃着头上的花环笑:“就是就是,砚羽还帮我编了会发光的花串呢!” 小鱼摸着脖子上的彩石项链接话:“她选的石头可亮了,我打磨的时候都舍不得使劲儿!” 小乐干脆凑到砚羽身边,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它的翅膀:“不光厉害,还偏心呢,给小米的鸢尾饰品比我们的精致多啦!” 一句话说得大家都笑起来,砚羽那点发烫的羞赧幸好有一身羽毛挡着,藏在绒羽底下倒不怎么显眼。 它悄悄晃了晃脑袋,把方才被笑塌下去半寸的羽冠又支棱起来些,假装没听见“偏心”两个字, 只梗着脖子往小米身边挪了挪,翅膀尖不经意似的蹭了蹭她的胳膊——哼,偏心怎么了,就是想对小米最好呀。 周围的笑声混着老爷爷的咳嗽声慢慢歇了,砚羽却感觉胸口的绒毛都透着股暖融融的劲儿,比晒过晌午的太阳还要舒服。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淌过,砚羽的生活被填得满满当当——白天跟着族老爷爷修炼、学习知识, 傍晚就凑在花精灵们的石桌边,眯着眼品鉴谁新酿的花蜜更甜; 闲下来时,便带着大家去“探险”,说是探险,其实不过是些热热闹闹的小打小闹。 去溪边时,她总先用长腿蘸蘸水,冷不丁朝小米泼出一串水花,惹得对方举着荷叶回敬,银铃似的笑声混着水声漫开; 进了森林,她就借着羽冠的掩护藏在树后,听着小春喊“砚羽藏哪儿啦”,忍不住抖落几片落叶,反倒暴露了踪迹; 爬小山时最是热闹,她仗着长腿跑得快,却总在快到山顶时故意放慢脚步,等着大家追上来,才一起笑着冲过“终点线”。 砚羽时常望着打闹的身影发愣。 在来到这里之前,她从不知道可以这么开心——原来除了独自觅食、警惕天敌,还能有这么多让羽毛都跟着发颤的快乐。 “幸好留下了啊。” 她站在夕阳里,看着花精灵们举着花蜜罐朝她招手, 小米的花环在风里晃成一团粉白,小春正举着片大叶子给小鱼挡太阳……心口像是被暖融融的绒毛塞满了, 她果然最喜欢这里,最喜欢大家了! “小羽快来!该你当鬼啦!”小乐的声音远远飘来。 砚羽应了一声,扑棱着翅膀跑过去,羽冠上的黑羽随着动作轻快地跳着。 林间的欢声笑语像撒了蜜的阳光,淌得满地都是。 没人注意到,不远处的古树后,一道浅淡的阴影正贴着树干蔓延,两点幽光透过叶隙,冷冷地锁在那片热闹里,像蛰伏的蛇,悄无声息地蜷着。 跟踪狂(指指点点) 原本以为自己写不出来了,没想到音乐一响突然就有灵感了[菜狗] 写这个的时候感觉自己是一个活人,真的感觉自己活人味很重啊[菜狗] 作者是真的取名废啊!标题我都不知道写什么好[爆哭] 就是有些重复了的片段是小米的角度[让我康康]就比如那个会飞的紫色蝴蝶[菜狗] 哈哈我们小鸟宝宝也是完蛋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8章 前夕 第9章 噩梦(1) 灵,好多……逸散的灵。 不对! 族地的灵向来平和收敛,总量从没这么汹涌过。 砚羽瞳孔骤然收缩,那些杂乱的灵息里,分明混着族人们熟悉的气息——是花精灵们独有的、带着草木清香的灵。 不好! 一定出事了。砚羽猛地丢下嘴里叼着的篮子,细长的腿一蹬,大步朝着族地方向冲去。 身影在林间低掠,爪尖偶尔擦过地面,带起细碎的尘土。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为什么这么静? 往常只要踏入族地范围,总能听见花精灵们从草丛里、花瓣下探出头,叽叽喳喳喊她“小羽”的声音。 可现在,连风拂过树叶的动静都显得格外刺耳,四周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像被什么东西攥住了似的。 “大家呢?”砚羽低声喘着气,脚步没停。 视线所及,原本排列得错落有致的树木倒了一片,断枝横七竖八地堆着; 原本铺得厚实的草地被翻出大片湿土,草叶凌乱地缠在泥里。 地面上深浅不一的爪痕、被灵火灼出的焦黑印记,无一不在说这里发生过激烈的打斗。 就在这时,一阵微弱的响动从族地中央传来。 砚羽精神一振,腿迈开更快的步子,朝着声音来源狂奔而去。 (●`?(?)??●)分割线—————— 清晨,砚羽就跟族里的花精灵们打了招呼。 她最近在旧书里学了些新的饰品编法,想着编些草环、花串送给大家, 只是还差几种带灵韵的花草当材料,便笑着跟草丛里探出头的小家伙们说了句“我去花海找找,很快回来”,转身往森林深处去了。 今天的天色确实不好,铅灰色的云团压得很低,像浸了水的棉絮沉甸甸地坠在天上, 远处时不时滚过一阵闷雷,雷声闷闷的,像被什么东西捂住了似的。 “得赶在下雨前回来才好。” 砚羽抬头瞥了眼天空,细长的腿一迈,大步往花海的方向走去。 她步子迈得又大又稳,爪尖偶尔轻触地面,带起几片枯叶,满心都是哪种花草编出来的饰品会让花精灵们更喜欢,丝毫没注意到风里悄悄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让人心悸的不安气息。 砚羽离开后,花精灵们像撒开的小石子,各自钻进族地的角落忙碌起来。 小米蹲在溪边,扒开石缝,把刚找到的韧草小心归拢成束。 草叶上的水珠顺着纹路滚下来,滴在脚边的青苔上。 “小羽说这种草编出来不容易散,得多备些。” 她低声念叨着,手里用草叶随意打了个结,把草束捆得更紧些。 小鱼蹲在老榕树的树洞里,对着一堆晒干的花瓣挑挑拣拣。 她想给草环染上不同的颜色,指尖捏着片嫩黄的花瓣蹭来蹭去,鼻尖沾了点花粉也没察觉,只盯着花瓣在阳光下透出的暖光傻笑。 几个性子调皮的聚在花丛深处,正比赛谁能找到最圆的浆果。 “看这个!” 一只花精灵举着颗红得发亮的果子跳起来,浆果上的露珠甩出去,落在旁边的叶片上,溅起细碎的光。 另一只立刻不服气地扒开一朵半开的花:“我这花瓣边缘才整齐,编进草串里肯定好看!” 风穿过树叶的缝隙,带着草木潮湿的气息,把他们的笑闹声揉成一团。 小米直起身,抬头看了看天色——铅灰色的云似乎压得更低了,远处的闷雷像是被什么捂住,只闷闷地滚过一声。 她顺手扯了片大叶子盖在韧草上:“别玩啦,看样子要下雨了,赶紧把东西收好,等小羽回来就能直接用了。” 花精灵们纷纷应着,加快了手里的动作。 小鱼把挑好的花瓣用草绳捆起来,塞进树洞最里面;比赛找浆果的小家伙们则七手八脚地把果子装进掏空的莲蓬里,互相叮嘱着别掉了。 族地里满是窸窸窣窣的响动,谁也没留意,风里那丝心悸的气息正顺着草叶的脉络悄悄蔓延,远处的云层边缘,已隐隐透出一丝极淡的灰光。 大家把东西收拾妥当,便围坐在老榕树下的苔藓垫上。 花精灵们捧着储满花蜜的坚果壳,分享着酸甜的浆果,时不时有人说起昨晚看见的萤火虫群,或是模仿或是学着松鼠囤松果的憨态,细碎的笑声像草叶摩擦般轻响。 小米刚咬了口浆果,忽然顿住——空气中混进了几道陌生的气息, 既不是砚羽那种带着风与阳光的气息,也不是森林里常见的草木灵,而是冷丝丝的,像浸了水的金属。 她起初以为是砚羽回来了,可那灵息里没有半分熟悉的暖意,反而带着种说不出的滞涩感。 “不对劲。” 小米放下浆果,叶片般的指尖轻轻按在地面,感知着灵息的流动。那几道气息越来越近,带着刻意收敛的压迫感。 她立刻站起身,声音压得很低却异常清晰: “小乐,你跑得快,去族地中央告诉族老爷爷,有陌生气息靠近,目的不明,善恶不明。” 又转向其他花精灵:“所有人隐匿,用叶片裹住自身气息。没我的信号,谁也不许露面。” “明白!” 花精灵们瞬间安静下来,有的顺着垂落的藤蔓滑向树洞里的隐蔽缝隙,有的蜷进合拢的花苞里,用花瓣盖住自己; 最瘦小的几个直接钻进枯叶堆,只留一片嫩叶轻轻颤动,与周围的草木灵融成一片。 小米退到老榕树粗壮的根后,指尖贴着树皮,将自身灵息压到最低。 她能感觉到那几道陌生气息已经到了族地边缘,正像试探猎物的蛇,一点点扫过周围的草木——它们在寻找灵的波动, 却不知花精灵们早已将自己藏进了森林最自然的呼吸里。 那几道身影大摇大摆地踏入族地,靴底碾过草叶的声音格外刺耳。 领头的人额间缠着带金纹的白布,灰绿色长发垂落肩头,金白长袍的衣摆扫过花丛时,身后两个随从立刻默契地放慢脚步,与他保持着半步距离。 这两人气息沉敛,眼神里没什么活气,却透着对领头者的绝对顺从,一举一动都透着谨守分寸的谨慎——既不敢靠得太近,又时刻准备着听令。 三人的灵在族地里铺开,带着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 领头者颈间的蓝宝石吊坠折射着冷光,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四周,像在打量一件无关紧要的器物, 而随从们的灵息则像两道延伸的影子,精准地配合着他的探查范围,避开普通草木,只聚焦于搜寻治愈系特有的温软波动。 “别躲了。” 领头者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却带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感,身后的随从立刻停下脚步,如标枪般立在原地,目光警惕地扫视着树丛, “我要找的,是这里的治愈系小家伙。” 他指尖轻轻摩挲着耳上的蓝宝石耳坠,语气里藏着惯有的自负, “让她自己出来,省得我们动手。” 藏在枯叶堆里的小鱼能感觉到,那两个随从的目光扫过头顶时,带着一种“执行任务”的机械感——他们并非被操控的木偶,只是将领头者的命令奉为圭臬,连多余的情绪都懒得流露。 她悄悄往旁边缩了缩,心里只觉得这伙人透着说不出的古怪,尤其是领头的那个,明明看着没什么动作,却让人莫名发怵。 小米缩在树根后,指甲几乎要嵌进树皮。她能分辨出对方的灵里藏着一丝极淡的治愈气息,却混着种让她不安的冰冷,像是被冻住的泉水。 领头者忽然低笑一声,声音里满是洞悉的从容:“看来是等不到主动现身了。” 他没回头,只抬了抬下巴,身后的随从立刻会意,其中一人上前一步,沉声道:“大人,需要属下扩大搜索范围吗?” “不必。” 领头者瞥了眼老榕树的方向,语气轻描淡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治愈系的家伙都温柔得紧,舍不得丢下同伴的,对吧?” 这句话像根针,扎在小米心上。她感觉到周围花精灵们的灵息微微发颤,显然都听见了。 卡文了[爆哭][爆哭][爆哭] 大家这个领头人的特征还挺明显的吧[问号] 其实我看漫画,我觉得他的头发有点像棕色,我去搜了一下好像又是灰绿色[问号] 有哪里怪怪的记得说说[玫瑰]我到时候再改改[让我康康] 求营养液投喂[玫瑰][玫瑰][玫瑰][玫瑰]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9章 噩梦(1) 第10章 噩梦(2) 砚羽落在花海边缘,锐利的目光扫过四周,后腿曾被蛇咬过的地方早已光滑如初——毕竟是小米亲手治的。 这次砚羽提高了十二分的警惕,她可不想再面对小米的念叨和眼泪攻势。 想到当时小米的脸色,眼泪,砚羽不禁打了个寒颤,但是眼神却柔和了许多。 采花的动作很轻快,尖喙轻点,沾着水汽的花瓣便簌簌落进藤篮。 近来她总惦记着练人形,毕竟现在这模样虽能在林间自在起落,可每次想帮小米递过装草药还有花蜜的罐子时,翅膀和喙总笨手笨脚的,哪有小米纤细的手指灵活? 这几日的练习都是瞒着人的,连小米也不知道。 砚羽总在日头偏西时躲进山谷,对着溪水琢磨怎么把翅膀收进肩胛,怎么让喙变得像小米那样软软的。 起初总出岔子:有时身子成了人形,后腿却还习惯性地绷紧——捕猎时蓄力的本能还没完全褪去;有时手脚都对了,脸颊却还覆着层羽毛,活像偷穿了人类衣裳的小兽。 此刻花已采满,砚羽选了丛长得最密的野菊,深吸一口气开始变幻。 骨骼发出细碎的轻响,白灰黑渐变色的羽翼顺着肩线慢慢收束,利爪褪成小巧的脚掌,唯有头顶还留着几缕蓬松的翎羽,后腰处垂着两根长及膝弯的白色尾羽——这是她最漂亮的羽毛,此刻却成了“完全体”的小缺憾。 “成啦!” 砚羽低头打量自己,忍不住弯起嘴角,活动了下后腿,肌肤光滑得像刚被晨露洗过。 身上的羽毛褪尽,露出细腻的皮肤,她赶紧抓起一旁的衣服。 这些是从林边人类家里拿的,她可没白拿,特意将采来的百年老参放在人家桌上——那参须比她的长尾羽还长,该够换几件衣裳了。 衣服穿得有些磕绊,袖口总滑到手肘,裤脚拖在草地上沾了些花瓣。 砚羽抬手摸摸头发,是和羽翼一样的白灰黑渐变,微微卷曲着垂到腰后,和没褪去的尾羽轻轻缠在一起。 明明比原来小了一大圈,周围的花看着都高了不少,可砚羽心里满是雀跃。 还没来得及去溪边照照样子,她已经按捺不住想往回跑——要让小米第一个看见,看她现在也能有和小米差不多的手脚,能帮着递罐子、拾草药了。 砚羽变回原形,用鸟喙叼起藤篮,向花精灵的族地跑去。风掠过羽毛时,她仿佛已经看见小米和大家的笑脸和惊喜的眼神,听见了她们夸赞的声音。 想着想着砚羽加快了前进的速度。 而在砚羽所期待回来的族地这边。 领头者忽然敛了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刻意的笑意,语气却像裹着冰碴:“治愈系的小家伙,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他摊开手,姿态显得格外“宽容”, “你乖乖跟我走,我便不伤你族里这些花花草草。这笔买卖,很划算吧?”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摇曳的花丛,像是在掂量哪些值得作为威胁的筹码,随即笑意更深,却没半分暖意:“当然,你若非要躲着不出来……” 指尖在空气中虚点几下,声音陡然冷了几分, “我数三个数。数完,每多藏一刻,便摘一朵‘花’下来。” 最后那个“花”字被他咬得极轻,却像淬了毒的针,扎进藏在暗处的花精灵们心里。随从们的灵息瞬间绷紧,如拉满的弓弦,只需一声令下便会射出致命的箭。 小米缩在树根后,浑身发颤。对方的灵息里那点虚假的温和彻底褪去,只剩下**裸的胁迫——他根本不是在交易,而是用同伴的安危当诱饵,逼她自投罗网。 领头者见无人应答,便慢悠悠地开始数:“一——” 声音落时,他颈间的蓝宝石吊坠闪过一丝暗光,随从的手已经按在了腰间,那姿态分明是在宣告:这不是玩笑。 小米的指尖深深掐进树皮,心里像有两团火在撕扯——出去,便是羊入虎口;不出去,同伴们的安危就在那道冰冷的声音里悬着。 就在她咬着唇,几乎要挣开树根的掩护时,几道轻得像花瓣落地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围了过来。 是小鱼、小春、小桐和小麦。 她们鬓边的花朵都蔫着,显然是强压着恐惧,眼神却亮得惊人。 “小米,快跑!” 小鱼第一个开口,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 “我们都商量好了,从东边的荆棘丛走,去找族老爷爷!我们给你打掩护!” “那你们……你们怎么办?” 小米的声音发颤,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不能……我不能让你们……” “哪来那么多能不能!” 小春猛地攥住她的手腕,指尖因用力泛白,鬓边的野蔷薇花瓣抖落了一片, “我们可做不到把朋友推出去换安稳!这点时间还是能给你挣出来的,快走!” 小桐往树丛外瞥了一眼,急得鼻尖冒汗:“再晚就来不及了!别辜负我们啊小米!” 小麦没说话,只是用力推了她一把,自己往相反的方向挪了挪,显然是打算引开注意力。 “三——” 最后一个字落地的瞬间,空气里陡然炸开无数细碎的光点。 藏在蕨类植物后的小桐猛地扬起手,身边的毒蘑菇突然爆开,墨紫色的孢子如烟雾般弥漫开来; 小麦脚下的蒲公英疯长,雪白的绒毛裹着草籽射向领头者; 小鱼吹哨召来的藤蔓缠向随从脚踝,小春则将蓄满露水的绣球花狠狠掷出——花精灵们的攻击如潮水般涌来,用尽全力拖延时间。 领头者被花粉呛得皱眉,看着这群如飞蛾扑火般的小家伙,眼中最后一点耐心彻底耗尽。 他猛地挥开缠上来的藤蔓,颈间蓝宝石吊坠闪过寒光:“这些花精灵交给你们。”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我去追她。”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已如离弦之箭窜出,长袍扫过花丛带起一阵疾风,灵息如探照灯般锁定了小米逃离的方向。 两个随从立刻会意,周身散发出骇人的威压,硬生生将花精灵们的攻击挡在身前。 小米钻进荆棘丛的瞬间,就听见身后传来破风之声。 她不敢回头,只知道必须跑得更快——身后是同伴们用勇气筑起的防线,身前是唯一的生机,她绝不能让那份沉甸甸的信任落空。 返程的风里藏着细碎的不安,砚羽落在枝头的脚爪突然收紧。 心口那阵发沉的预感越来越强,她没再展开翅膀,而是弓起修长的双腿,像离弦的箭般窜了出去。 灰黑色的羽翼在奔跑时微微张开保持平衡,利爪踏过草地几乎听不到声响,只有被带起的风卷着落叶簌簌作响。 她的步伐又大又急,修长的双腿在林间划出残影,抄近路穿过灌木丛时,尾羽被枝桠勾了一下,也顾不上理会。 “千万要好好的……” 她心里反复念着,脚掌蹬在一块岩石上借力跃起,越过半人高的荆棘丛。 此刻肉眼已看不清她的身影,只能看到草丛被快速碾过的痕迹,以及一阵带着焦灼气息的风,匆匆往族地方向掠去。 小米的裙摆被荆棘勾住,她踉跄着拽断丝线,根本不敢回头。 那道冰冷的气息像附骨之疽,不远不近地坠在身后,带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对方明明能轻易追上,却偏要保持着这样的距离,仿佛在欣赏她徒劳的奔逃。 脚下的路越来越陡,通往族老爷爷居所的石阶长满了青苔,她几次差点滑倒,指尖在粗糙的石壁上抓出细痕。 耳边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喘息,还有那道若有若无的衣袂破空声,像一根无形的线,勒得她心口发紧。 “跑快点呀,小家伙。” 身后传来领头者轻描淡写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玩味, “再慢些,可就没机会见到你们家爷爷了。” 小米咬紧牙关,拼尽全力往前冲。 她知道对方在故意施压,那道灵息时而收紧时而放松,像在逗弄猎物。 石阶旁的野花被她带起的风拂得摇晃,仿佛也在为她揪心。 她不敢停,哪怕肺里像要炸开,也只能凭着一股韧劲往前跑——只要到了族老爷爷那里,只要再快一点…… 没有错,就是那伽。 哇塞,我写这些的时候眼泪简直哗啦啦的流啊!我受不了,代入了角色当时的感受[爆哭][爆哭][爆哭][爆哭][爆哭][爆哭] 我后面还是想了一下,因为罗小黑战记二里面小黑变化人形和原形的时候衣服也是带着的,没有就是光溜溜[问号],所以我想了一下就小羽她就变回原形就好了,衣服还在身上[让我康康] 这样方便打架[让我康康]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0章 噩梦(2) 第11章 噩梦(3) 就快到了,族地的轮廓在树影间越来越清晰。砚羽的心像被什么攥着,高高悬起,“大家可千万不能有事……一定是我想多了。” 看见族地入口处的矮树丛依旧齐整,没有被碾过的痕迹,她悬着的心稍稍落了落,爪子加快了频率,往里面钻。 可视野刚从狭窄变的开阔起来,砚羽就僵住了。 没有预想中的热闹,连风拂过树叶的声音都轻得像叹息。 往日里总飘着草木清香的空气,此刻沉得发闷。没有谁迎上来,喊那句熟悉的“小羽回来啦”。 眼前的树歪歪扭扭,再不是从前那片排列得整整齐齐的树木。 越往里走,倾倒的树木越多,断口处的木质炸开,像被巨力生生劈裂。 不安像藤蔓缠上心口,砚羽的脚步更快了。草地上的焦黑痕迹越来越密,一片连一片,碎石与断枝散落其间,分明是激烈打斗过的样子。 然后,她看见了那些熟悉的身影——花精灵们小小的身体嵌在泥土里,身上长出了细瘦的树苗,枝叶蔫蔫地垂着。 砚羽跑过去,一遍遍地用喙轻碰她们, “醒醒呀……看看我呀……” 没有回应。 空气里突然涌来浓郁的草木气息,是花精灵们身上独有的味道,却混着股极重的、属于灵的波动。 那些半透明的光点从她们身上飘出来,在周围打着旋,多得几乎凝成了雾。 “咚”的一声闷响,用喙叼着的的篮子不知何时滑落,掉在草地上。 里面的那些鸢尾花滚了出来,沾了泥污。 “大家…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砚羽的声音发颤,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哽咽, “这个玩笑不好笑……我不喜欢。” 砚羽深吸一口气,周身泛起淡淡的灵光,身形渐渐收缩,化作了人形——最终化作一个约莫六岁的女童, 白灰黑渐变的长发微卷着垂到腰后,发梢还沾着几片草叶,裙摆上蹭着泥土。 她抬起小手,努力弯起嘴角,眼里却蓄满了泪,泪珠像断了线的珠子在眼眶里打转, “你们看,我学会化人形了,我变给你们看……这是给你们的惊喜呀,喜欢吗?” 没有人回答。那些嵌在泥土里的身影,依旧静静地“睡”在那里。 “为什么不理我?” 砚羽的声音抖得更厉害了, “我真的不喜欢你们这样……快点起来夸夸我好不好?我学了好久的……你们看看我,我化的人形,好看吗?” 回应她的,只有风卷着灵雾掠过耳边的轻响。 “为什么……为什么……” 泪水终于决堤,顺着脸颊往下淌,砸在地上的焦黑痕迹里。 砚羽猛地抬起头,眼里的泪还没干,神情却一点点变得狰狞,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是谁?究竟是谁干的?!” “我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她攥紧了拳,指节泛白, “我会让他们……下来跟你们赔罪的!” 就在这时,族地中央传来一阵极轻的响动。 砚羽猛地转头,望向族地中央的方向。 视线扫过那些嵌在泥土里的身影——小春蜷缩在断树下,小鱼的衣角挂在石缝里,小麦和小桐依偎着,身上的树苗缠在了一起……是大家,可偏偏少了三个身影。 小乐不在,族长不在,小米也不在。 心脏像被一只手狠狠攥住,她瞬间想明白了什么。 他们肯定还在族地中央! 那些闯入者没管大家的身体,也没撤退,说明他们的目标根本不是消灭花精灵,更不是贪图花精灵身上的东西——他们要的是小米,是她的治愈系能力! “他们有危险!” 砚羽再也顾不上停留, 砚羽小小的身子爆发出惊人的速度,白灰黑渐变的长发被风扯得向后飘飞,微卷的发梢几乎要贴住后背。 她迈开腿,像一阵风般掠过狼藉的地面,踩过焦黑的碎块时带起一串轻响,裙摆被断枝勾出细痕也浑然不觉——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烧:快点,再快点,一定要赶在他们对小米动手前赶到! 地面上散落的灵雾被她冲得四散,那些属于花精灵们的微光擦过她的发梢,仿佛在无声地推她向前。 短短几步路,却像跨越了漫长的煎熬,族地中央的轮廓越来越近,那隐约传来的动静也越来越清晰。 “小米!” 前方树影里传来急促的呼喊,小乐快步跑了出来,衣摆虽沾着些草叶,却不见半点狼狈,看见小米时,她眼中的焦灼立刻化为松快:“你没事就好,大家呢?” 小米刚要开口,族老爷爷的身影也从树后走出,苍老的脸上满是急切。 “爷爷!快救救大家!” 她扑过去抓住族老爷爷的衣袖,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他们为了掩护我,还在那边跟闯入者缠斗!” 话音未落,一道轻笑自身后响起,带着刺骨的寒意。 “跑够了?” 小米浑身一僵,猛地回头——领头者不知何时已站在不远处,双手负在身后,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眼神却像淬了冰。 族老爷爷瞬间将小米护在身后,原本总是笑眯眯的眼睛沉了下来,皱纹里凝满严肃:“这位朋友,为何要入侵我们花精灵一族?只要你们撤走,过往恩怨我们可以不计较;但若是执意不走,我们花精灵一族也不惧一战。” “一战?”领头者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慢条斯理地向前踱了两步,目光掠过小米时亮了亮, “我本想做个交易——把你身后这个治愈系小家伙交给我,我就带着手下离开。可惜啊,前面那些小家伙太固执,不接受我的好意。” 他摊了摊手,语气轻飘飘的,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现在嘛,我可不敢保证手下会有多耐心。老族长,你总不会也想跟他们一样,选条难走的路吧?” 小乐往前一步,与族老爷爷并肩而立,周身灵力流转得平稳而充沛:“我们花精灵族从不出卖族人,要打便打,没什么好说的!” 领头者脸上的笑意淡了些,目光在族老爷爷和小乐身上转了一圈,感受到两人的灵力波动,嘴角勾起一抹更深的弧度:“哦?看来是要动手了。也好,省得我再多费口舌。” 风从林间穿过,带起树叶的轻响,却掩不住空气中骤然绷紧的张力。 族老爷爷木杖微抬,杖头隐隐泛起灵光,小乐双拳紧握,灵力在指尖凝成淡淡的光晕——一场硬仗,看来是躲不过了。 风卷着树叶的沙沙声突然变得刺耳,两道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领头者身侧,气息冷硬如铁。 他们甚至没看小米三人,只是垂手立着,像两尊没有感情的石像。 小米的目光刚触到那两人,血液就像瞬间冻住了。 是他们……属于领头者的下属。 他们来了,那掩护她的大家呢? 小米的脸“唰”地褪尽血色,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问不出口。 她不敢想,那些平日里总爱围着她笑闹的身影,此刻或许已经…… “大家……”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 族老爷爷和小乐看着小米煞白的脸,再看看那两个突然出现的下属,心头猛地一沉——答案已经再明显不过。 小乐周身的灵力骤然炸开,青绿色的光芒几乎凝成实质,她再也按捺不住,低吼一声,凝聚全身力量的光刃带着破空锐响,直劈领头者面门! 领头者身侧的下属刚要抬手拦截,却被他轻飘飘一个眼神制止了。 就在光刃即将触及领头者衣襟的瞬间,那道凝聚着草木精元的攻击像是被无形的黑洞吞噬,凭空消失了,连一丝灵力波动都没留下。 小乐瞳孔骤缩,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族老爷爷暗中催动的灵力猛地一滞——他本想引地面下的树根翻涌,将领头者牢牢禁锢, 可那些本该听从号令的树根,却像被死死按在泥土里,怎么也冒不出头,仿佛地下的空间被硬生生封死了。 “就这样吗?” 领头者笑眯眯地晃了晃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 “我建议你们还是把身后的治愈系交出来,不然……”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小米惨白的脸,“我可控制不好力道。” 小乐咬碎了牙,再次凝聚灵力冲了上去;族老爷爷木杖顿地,周身灵光暴涨,无数叶片在空中凝成利刃,齐齐射向领头者。 可这些攻击刚靠近对方三尺之内,就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扭转了方向,竟齐刷刷掉转矛头,朝着他们自己飞了过来! “空间系的领域?”族老爷爷猛地侧身避开飞射的叶片,眉头拧成了疙瘩,眼中满是凝重。 “我没时间跟你们闹下去了。”领头者失去了耐心,指尖轻弹。 小米周围的空气突然泛起涟漪,一道透明的屏障瞬间成型,将她严严实实地罩在里面。她拼命捶打着屏障,灵力撞在上面却只泛起一圈圈波纹,根本无法挣脱。 下一秒,那屏障竟带着她缓缓升起,被领头者拽到了身前,像拎着一只无法挣扎的鸟儿。 “放开小米!”小乐目眦欲裂,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 领头者甚至没回头,只是随意挥了挥手。凭空出现的藤蔓像淬了毒的蛇,精准地刺穿了小乐的身体,将他狠狠甩向一旁。 小乐撞在树干上,咳出的灵雾在空中凝成细碎的光点,小小的身体上很快冒出了细瘦的树苗,枝叶垂落,再没了动静。 “小乐!!!!” 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划破林间,砚羽像一阵风般冲了过来。 白灰黑渐变的长发凌乱地飞舞,脸上满是狰狞,眼泪混着泥土淌下来,却死死盯着领头者,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把小米给我放下!!!” 她周身的灵力狂暴地翻涌,连周围散落的灵雾都被惊动,在她身后凝成了小小的漩涡。 写不完根本写不完,我不行了。 今天发的格外的晚,因为作者我一整天没有吃过饭,晚上才吃上饭,快饿晕了大脑根本想不出来,还卡文。[爆哭][爆哭][爆哭] 求营养液投喂,虽然我也不知道有什么用,但先求一下[让我康康][玫瑰]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1章 噩梦(3) 第12章 噩梦(4) 领头者眯眼瞧着砚羽周身翻涌的灵力,嘴角勾着若有若无的笑,眼神像在看笼中扑腾的雀儿——那点力道,连让他抬臂格挡的兴致都欠奉。 怀里的小米在屏障里挣了挣,灵质的温热透过屏障传来,像块揣热了的玉,既然东西已到手,这群杂鱼的表演也该收场了。 他终于觉得腻了,懒洋洋抬了抬手,对着身侧两个下属扬声道:“剩下的,交给你们了。” 尾音拖得长长的,带着点施舍般的漫不经心,“可别搞砸了,嗯?” 话音落,他转回头,笑眯眯地扫过砚羽和族老爷爷,那笑容里淬着冰,看得人脊背发寒。 砚羽只觉胸腔里的怒火要烧穿喉咙,几乎是脚不点地地冲了过去。 右腿的灵力凝聚到极致,空气被蹬得“嗡”一声震颤,地面甚至先一步裂开细缝——这是她能使出的最狠的一脚,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 族老爷爷木杖在掌心一转,灵力猛地灌入地下,数条青藤“唰”地破土而出,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响,直扑领头者的脚踝,藤尖泛着幽光,恨不得瞬间将他缠成粽子。 可就在砚羽的脚尖距领头者不过半尺、青藤即将触到他衣摆的刹那,领头者周身突然泛起一圈灵质涟漪。 那涟漪像水中荡开的墨,他的身影随着涟漪轻轻一晃,连同怀里的小米一起,像被光影吞噬般,悄无声息地淡了下去。 “砰——!” 砚羽的脚狠狠砸在空地上。狂暴的灵力顺着脚掌炸开,地面先是“咔嚓”裂成蛛网,紧接着整块塌陷下去,形成一个深凹的土坑,碎石混着断根飞溅,连周围的灌木都被震得矮了半截。 族老爷爷的青藤也扑了个空,失去目标的藤蔓在空中僵了一瞬,像被抽走了骨头,“啪嗒”一声垂落,叶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黄、蜷曲,蔫蔫地缩回泥土里。 领头者消失的地方,只余下一缕极淡的空间灵质,像根无形的针,轻轻刺在砚羽和族老爷爷的心上——那是对这场徒劳反抗最直白的嘲讽。 而这个时候。 两道黑影如离弦之箭般扑来,裹挟的灵力带着刺骨的寒意。 砚羽刚想抬臂格挡,却只觉一阵剧痛——方才那一脚已耗尽她九成灵力,此刻别说反抗,连站稳都需咬牙支撑,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的攻击如乌云压顶般落下。 “小羽,躲好!” 族老爷爷像一片叶子般飘到她身前。 枯瘦的手掌再次按向地面。无数藤蔓疯长着窜出,交织成密不透风的绿墙,可面对那两道凝如实质的灵力冲击,藤蔓竟像脆弱的蛛网般簌簌发抖。 花精灵一族太小了,小到感觉一道攻击就能将他们淹没。 “爷爷无能啊……”他望着绿墙被撞出的裂痕,声音里带着泣血的颤抖, “护不住大家,护不住小米,护不住小乐,连你……” 话音未落,他突然调转灵力,脚下的泥土与藤蔓疯了似的涌来,像要筑起一座囚笼,将砚羽死死护在中央。 “不!不要!” 砚羽在藤蔓的缝隙里挣扎,指尖被划破也浑然不觉。 她看见族老爷爷回头望她的眼神,那里面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近乎残忍的决绝——那是要独自扛下所有攻击的眼神。 “我不要一个人!我要和大家在一起!” 她的哭喊嘶哑得不像人声,指甲深深抠进泥土里,带起血丝。 为什么? 她瘫坐在藤蔓围起的圈子里,意识像被浓雾裹住。 明明他们只是想在林间安安静静地生活,明明小米昨天还在给她编花环,小乐答应要教她新的灵力技巧……他们什么都没做啊。 “为什么……为什么……”呢喃声越来越低,迷茫像潮水般淹没了她。 突然,她猛地抬头,喉咙里爆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啊——!!!” 那声音里没有泪,只有血。两行殷红的液体从她眼角滑落,顺着沾满泥土的脸颊蜿蜒而下,滴在衣襟上,像绽开了一朵朵绝望的花。 她哭不出来了。 眼泪早在看见小乐倒下的那一刻,就流干了。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砚羽的瞳孔涣散着,像蒙了层厚厚的雾,嘴唇无意识地哆嗦着,声音碎得像被踩烂的叶片。 族老爷爷用藤蔓和泥土筑成的防护罩并不隔音,外面每一次灵力碰撞的轰鸣、每一声藤蔓断裂的脆响,都像重锤般砸在她的耳膜上。 她知道族老爷爷就在外面,那个小小的身影,正用残存的灵力硬扛着暴风雨般的攻击。 突然,防护罩外传来一声闷响,紧接着是藤蔓彻底崩碎的声音。 砚羽的心猛地一揪——那是灵力耗尽的征兆。 “咳……” 族老爷爷的咳嗽声透过防护罩传来,带着浓重的血沫气, “这样……也挺好的……” 他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却清晰地钻进砚羽耳朵里, “小羽啊,要代替我们……好好活着……” 停顿了片刻,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低低地笑了两声,带着点释然,又有点自嘲:“也是老了……不中用了……小羽,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啊……” 砚羽猛地扑到防护罩内侧,指尖死死抠着藤蔓的缝隙。 她看不清外面的景象,却能清晰地“感觉”到那道小小的身影最后望向她的方向——那目光里没有怨恨,没有不甘,只有沉甸甸的、几乎要将她压垮的眷恋。 就像无数个从前的清晨,他站在花田里,看着她和小米追逐打闹时的眼神。 防护罩外,最后一点翠绿的灵光熄灭了。 砚羽像疯了一样用拳头砸向护罩,木质藤蔓被撞得嗡嗡作响, “我要出去!让我出去!” 她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每一次挥拳都带着骨头撞碎般的疼,可掌心早已血肉模糊,分不清是藤蔓的刺划的,还是自己砸出来的血。 护罩纹丝不动,像一座冰冷的囚笼。 视线渐渐蒙上一层红雾,族老爷爷最后的声音、小乐倒下的身影、小米编到一半的花环……所有画面都在眼前打转,却怎么也抓不住。 无力感像潮水般将她淹没,她滑坐在地,拳头垂落时,血滴在泥土里,晕开一小片暗沉的红。 就在这时,她没察觉的地方,异变正在发生。 林间散落的微光突然躁动起来——那是小春消散时凝成的光点,是小鱼的藤蔓断裂后逸散的灵质,是所有倒下的花精灵们本该回归天地的灵力。 它们没有随风散去,反而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争先恐后地朝护罩里涌来。 一缕、两缕……无数细碎的灵光穿透藤蔓的缝隙,像萤火虫般扑向砚羽的身体。 它们钻进她的指尖伤口,渗入她汗湿的衣襟,顺着她眼角未干的血痕往里钻。 砚羽只觉得浑身突然一热,像有无数细小的火苗在血管里窜动。 她茫然地抬起手,看见那些淡绿色的灵光正绕着她旋转,最后一点点融进她的皮肤里,连带着一种熟悉又温暖的气息——那是小春的花香,是小麦的草木气,是小乐身上的泥土味。 她还在低低地哭,却没发现自己的灵力正在以惊人的速度回升, 原本被抽干的灵力,正被一股混杂着无数气息的力量填满,沉甸甸的,带着一种要撑破身体的灼热。 护罩外的厮杀声似乎远了,耳边只剩下自己的喘息,和一种越来越清晰的、仿佛有无数人在轻声呼唤她的声音。 “小羽要好好的,不要为我们担心……” “活下去就好,报仇什么的,不重要的……” 那些温和的声音在脑海里盘旋,像小麦递来的花环,像小鱼拍着胸脯说“我保护你”,暖得让人心头发紧。 砚羽的意识在黑暗里浮沉,身体却像被灌满了滚烫的岩浆,每一寸皮肤都在发光。 她彻底失去了意识,可体内的灵力已汹涌到快要炸开,淡绿色的灵光从毛孔里丝丝缕缕地溢出来,在护罩内侧织成一层光晕。 族老爷爷早已耗尽灵力,瘫坐在地,望着那两道再次袭来的黑影,缓缓闭上了眼。 可预想中的剧痛迟迟没有落下,他疑惑地睁开眼—— 只见砚羽所在的方向,突然爆发出一道刺目的绿光! 那光芒亮得让人睁不开眼,仿佛林间突然升起了一轮太阳。 “咔嚓——” 藤蔓护罩从内部裂开,无数碎片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震飞。 在漫天飞舞的绿光里,砚羽缓缓走了出来。 她的眼睛闭着,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血珠,可周身翻涌的灵力却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连空气都被震得嗡嗡作响。 那些原本要攻击族老爷爷的黑影,此刻竟被这股力量逼得连连后退,脸上露出惊惶。 “小羽!” 族老爷爷看清那道身影,心脏骤然缩紧,用尽全力嘶吼, “你出来干什么!快逃啊——!” 他想爬过去把她推开,可身体像灌了铅,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一步步走向那两道黑影,周身的绿光越来越盛,仿佛要将整个林子都点燃。 砚羽始终没有睁眼,脚步平稳得像踩在无形的风上,一步步朝着那两道黑影走去。 黑影对视一眼,竟没后退——或许是被她周身那股诡异的平静震慑,又或许是笃定这不过是强弩之末的挣扎。 两道凝着寒光的灵力刃同时劈出,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响,直取她面门。 可就在攻击及身的瞬间,砚羽的身影像被风吹动的影子,轻轻一侧。 那看似缓慢的动作里,藏着令人咋舌的速度,灵力刃擦着她的衣角劈空,砸在身后的树干上,炸出一片木屑。 紧接着,她迈出的下一步陡然化作残影,明明前一刻还在数尺之外,下一秒已悄无声息地立在两人面前。 黑影瞳孔骤缩,这才意识到恐惧——想退,却发现周身的空间仿佛被凝固,双脚像被无形的锁链捆住,连灵力都运转得滞涩起来。 砚羽缓缓飘离地面,白灰黑渐变的长发无风自动。 她抬手时,无数藤蔓破土而出,如活过来的巨蟒,瞬间将两道黑影死死缠住。 藤蔓越收越紧,骨骼碎裂的脆响混着压抑的痛呼,在林间格外清晰。 下一秒,砚羽睁开了眼。那双眼睛里没有泪,也没有光,只剩下一片死寂的红。她伸出手,指尖触到黑影的瞬间,没有动用任何灵力,只是凭着一股蛮力,硬生生将两人从中间撕裂。 灵质如碎星般溅在她脸上、衣襟上,与大家的灵质混在一起。 她垂眸看着落在脚边的残骸,周身翻涌的灵力慢慢平息,只剩下那道小小的身影悬浮在半空,像一尊被灵质浸染的、没有灵魂的雕像。 林间只剩下风吹过树叶的呜咽,和远处隐约传来的、属于灵质消散的轻响。 今天发现就是原本我通常会写2000多字3000左右。但是一章多了,但是两章又少了。 我不行了,作者真的哭了稀里哗啦[爆哭][爆哭][爆哭][爆哭][爆哭][爆哭][爆哭][爆哭][爆哭] 今天去了爸妈的朋友家吃饭,太恐怖了![爆哭][爆哭]没有一个人是我认识的[爆哭][爆哭][爆哭][爆哭] 哈哈吃饭根本不敢抬头吃啊[爆哭][爆哭][爆哭][爆哭] 我改了一下妖精是不会流出血的,我也想过就是那伽的属下会不会是人类,但是我想了一下还是不会的。 我当时写的时候有点上头了,觉得带血真的挺刺激的居然都忘记了妖精是不会流出血的[笑哭][笑哭]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2章 噩梦(4) 第13章 尾声 砚羽感觉自己在不断往下沉,四周是浓得化不开的黑暗,像有无形的潮水裹着她坠落。 她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直到身体终于触到一片微凉坚硬的地面,那触感让混沌的意识稍稍回笼。 砚羽踉跄着从地上站起,茫然地转动脖颈环顾四周。 “我不是该在族老爷爷的护罩里吗?” 她喃喃自语,声音在空寂中荡开微弱的回响, “这里是哪里?” 心口猛地一揪,焦急瞬间攥紧了她——“族老爷爷还在等我!我得去救他!” 她慌忙抬步,想要在这片纯粹的黑暗里找出出口,可无论转多少个方向,眼前始终是望不到边的黑,连一丝光线、一点声响都没有,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她急促的呼吸和砰砰的心跳。 突然,远方亮起一道细碎的光,像濒死萤火在黑暗里颤了颤。 砚羽的心猛地一跳,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朝着那方向扑过去,裙摆扫过地面带起细碎的声响,在死寂里格外清晰。 可就在指尖快要触到光线的瞬间,那点光倏地灭了,四周重归浓稠的黑,比之前更沉,像泼翻的墨汁将她整个吞了进去。 “这里…难道不是出口吗?” 砚羽的声音发颤,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哭腔。她试探着往前伸了伸手,只摸到一片虚无的暗。 “喂!有人吗?!” 喊声撞在看不见的壁垒上,碎成更小的回音落回来,衬得四周愈发寂静,连自己的呼吸都显得多余。 无力感像潮水般漫上来,瞬间淹没了她。她保护不了大家,保护不了小米,保护不了族老爷爷,还得让族老爷爷保护她。 是她太弱了。 砚羽蜷缩在地上,双手死死抱住膝盖,把脸埋进臂弯里。 要是当初再努力一点,在修炼时不偷懒,是不是就能变得更强?是不是就能在他们的攻击下保护大家?大家是不是就可以不用死了? 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冰凉的手背上,洇开一小片湿痕。可是她连自己都护不住。 黑暗里,只有压抑的呜咽声,轻得像一片羽毛在飘。 不知是什么时候,前方忽然漫起一片暖光,像破晓时先探出云层的曦光,一点点驱散了浓稠的黑暗。 砚羽猛地抬起头,泪眼朦胧中,竟看到一条铺着微光的路,像被月光揉碎了铺就,在脚下蜿蜒向前。 她慌忙用手背蹭掉脸颊的泪,冰凉的触感让她清醒了几分。 “大家还在等我……” 她咬着下唇从地上坐直,双手松开膝盖时,指节因为攥得太久有些僵硬,可心里那点微弱的火苗却重新燃了起来, “小米还在等着我救她,族老爷爷……我不能就这么倒下。” 顾不上想这条路是不是陷阱,她拔腿就跑,裙摆被风掀起,脚步踏在光路上,竟有种踩在云朵上的轻盈。 周围的光线越来越盛,像无数萤火虫聚集,可跑着跑着,砚羽的脚步却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 路的两侧,站着许多熟悉的身影。 他们都是透明的,周身裹着柔和的光晕,像浸在晨露里的光斑,安静地立在光影里。 那些平日里一起在林间穿梭、在花丛中嬉闹的大家,此刻都望着她,眼神里没有恐惧,只有一种温柔的沉静。 砚羽的脚步彻底顿住,鼻尖一酸,眼泪差点又涌出来。 她张了张嘴,想喊出那些熟悉的名字,声音却像被光雾裹住,轻飘飘地散在了风里。 他们什么也没说,只是朝着她挥了挥手,眉眼弯成温和的弧线,笑眯眯地望着她,像无数个寻常清晨在林间相遇时那样。 砚羽的心猛地一沉,那些熟悉的笑脸在光晕里渐渐变得模糊——她忽然明白了,这是告别。从今往后,无论她怎么在林间呼喊,都再不会有回应了。 “不……不要走!” 她的声音瞬间被哽咽撕碎,像被风揉皱的纸, “求你们了!求你们了!不要离开我!大家!不要走啊!” 她顾不上站稳,从地上扑起来就往他们的方向冲,膝盖在光路上磕出轻响也浑然不觉。 可那些身影只是再挥了挥手,眼神里淌着她读得懂的温柔,像是在说:忘了我们吧,向前走,好好的生活下去。 然后,他们便转过身,一步一步融进了身后的光里,透明的轮廓渐渐淡去,像被晨雾吹散的露珠,连最后一点影子都没留下。 砚羽扑到刚才他们站立的地方,指尖只摸到一片空茫的暖光,仿佛那些笑脸、那些挥手,都只是她哭花了的眼里生出的幻影。 她跪倒在光路上,双手死死抓着身下的光,像想攥住些什么,可那光却从指缝里流走,只留下一片烫人的温度。 “别走……”她趴在地上,哭得浑身发抖,声音细得像断线的蛛丝,“别留下我一个人啊……” “小羽……小羽……小羽,醒一醒。” 熟悉的声音穿透混沌,像一束带着暖意的光,轻轻拨开了笼罩着意识的迷雾。是族老爷爷! 族老爷爷没事?! 这个念头像惊雷般炸开,砚羽浑身一震,猛地睁开眼睛。 视线先是一片模糊,随即慢慢聚焦——头顶是交错的枝叶,漏下细碎的阳光,鼻尖萦绕着泥土与草木的气息。 而眼前,正蹲坐着那个熟悉的身影,花白的胡须微微颤动,布满皱纹的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关切。 “族老爷爷……” 她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喉咙像被砂纸磨过,可那声呼唤里,却裹着失而复得的狂喜,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 “您……您没事?” “我没事,小羽,你没事吧!” 族老爷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满是掩不住的关切,浑浊的眼睛里映着她的影子。 “我没事……” 砚羽的声音还有些发飘,目光急切地在四周逡巡, “大家呢?小米呢?他们是不是……” 许是此刻的安宁太不真实,她甚至还抱着一丝侥幸,觉得方才的黑暗与别离都只是噩梦,只要转过身,就能看到大家笑着围过来。 “大家……” 族老爷爷张了张嘴,后面的话却像被什么堵住,再也说不出来。他垂下眼睑,花白的胡须微微颤抖,那沉默比任何言语都更沉重。 砚羽看着他骤然黯淡的脸色,看着他避开自己视线的模样,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 方才幻境里的画面瞬间冲破防线——那些透明的身影、挥手的告别、消散在光里的轮廓……原来都不是梦。 她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嘴唇翕动着,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毫无预兆地滚落,砸在衣襟上,洇开一小片湿痕。 大家……真的都离开她了。 “小羽,这是炎帝大人。” 族老爷爷指向另一道身影,声音里带着难以言说的沉重, “以后,你就跟着炎帝大人吧。” 砚羽的目光像被钉在了族老爷爷脸上,根本没往那边瞥一眼。 她死死地盯着老人布满皱纹的脸,盯着他花白的胡须,盯着那双总是带着温和笑意的眼睛——此刻那里盛着她读不懂的复杂情绪,却唯独没有了往日的轻松。 “族老爷爷,” 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眼泪像断了线的雨珠,顺着下巴砸在衣襟上,洇出一片深色的水渍, “你也不要小羽了吗?” 她不敢想答案,只觉得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连呼吸都带着疼。只要族老爷爷说一个“是”字,她好像就要彻底碎掉了。 今天好忙啊,现在才刚写完[爆哭][爆哭]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3章 尾声 第14章 炎帝(1) “唉——” 族老爷爷叹了口气,声音里裹着化不开的沉郁。 “我这把老骨头,护不住你,也帮不上你什么了,小羽。” 族老爷爷的声音低低的,带着点沙哑,像是被风磨过的老树枝。 望着她的眼神里,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涩。 “可是…可是!你不是说过我天赋很强吗?我可以自己变强!我会努力的,你相信我!我也能照顾好自己!” 砚羽哽咽着,声音发颤, “所以…别丢下我一个人,好不好?” “小羽,大家都留在了这里,只有小米被带走了。” 族老爷爷的声音低沉滞重,裹着化不开的沉郁, “其实我很后悔,当初若是没把他们捡回来就好了……是我没用,护不住他们。” “我们妖精无法繁衍子嗣,大家对于我来说,就是我的孩子。你也是,小羽。” 他垂着眼,眉宇间的悔意像浸了水的棉絮,沉沉地坠着, “他们都是好孩子,就这么留在这里了……心头总像压着什么,沉甸甸的。我想去陪着他们,至少能护着些,别让他们在那边再受委屈。我这把年纪,或许也就这点用处了。” 族老爷爷抬头望了望天空,嘴角轻轻牵起一丝浅淡的弧度,转回头时,眼神平和而恳切, “小羽,你是鸟类,天生就该自由自在,别因为我们,让仇恨与愧疚成了你的牢笼,将你囚禁在原地。” 族老爷爷的声音轻下来,带着一种近乎叹息的温和, “没有人怪你,你要好好的,过好自己的日子。” “而且炎帝大人是神,能正确引导你步入强者的境界。” 族老爷爷望着砚羽,语气恳切而坚定, “就算不为了你自己,为了小米,为了大家,为了我,你也要拜他为师——他会是你唯一能拯救小米的路。” 其实,族老爷爷心里清楚,小米或许早已凶多吉少。 他不过是想让砚羽哪怕放不下那些仇恨与愧疚,也能为了“救出小米”这个念想好好活下去。 更盼着炎帝大人的引导,能让她不被仇恨与愧疚蒙蔽双眼,真正走得长远。 我们回到砚羽昏迷的时候。 族老爷爷焦急万分,眼睁睁看着砚羽将那两只妖精撕裂,他们化作天地间的灵散开后,砚羽自己也猛地一晃,重重昏倒在地。 他急得心头发紧,想立刻上前,可身体还没恢复,刚动了动,便被伤口的钝痛拽住,只能僵在原地。 目光牢牢锁着地上的砚羽,掌心沁出薄汗,只能一分一秒地熬着,盼着身体能快点缓过来。 可就在这时,一道强横如炙热火焰般的气息急速逼近,族老爷爷立刻警觉起来,目光紧紧盯着那个方向。 转瞬之间,一团蓝色的火焰已赫然出现在他眼前。 火焰之中,一个人形缓缓幻化而出。 待轮廓清晰,只见来者身材敦实,脸型圆润,眉毛浓且呈弯曲上扬的独特形态,搭配上夸张卷翘的胡子,额头红点醒目,发髻造型古朴。 周身似有若隐若现的焰光萦绕,沉静中藏着撼人的锋芒 。 “你是谁!” 族老爷爷警惕地喝问,说话间恰好攒起些许力气,踉跄着挪到砚羽身前,目光如炬地盯着对方,戒备之意丝毫未减。 “啧,这就护上了?小娃娃昏成这样,你这老头倒是紧张得很。怎么,怕我对他做什么?” 那人的眉梢微微挑着,嘴角勾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嘲弄。那双藏在浓眉下的眼睛半眯着,看似随意扫过族老爷爷和地上的砚羽,眼底却藏着几分审视的精光,像只揣着心思的老狐狸。 “我恰好路过,感知到这里有强劲的灵息波动,还留着打斗的痕迹——方才发生了什么?” 他语气稍缓,眉梢的戏谑淡了几分,半眯的眼睛微微睁开些,目光先在砚羽身上顿了顿,又扫过四周飘散的灵,看似随口一问,眼底那点审视的精光却没完全敛去。 “你究竟是谁?” 族老爷爷依旧警惕地盯着对方,即便对方尚未动手,那股扑面而来的强大气息也让他不敢有丝毫松懈。 他闻言不急不缓地抬了抬眼皮,半眯的眸子里精光一闪而逝,嘴角那抹淡笑里添了几分深不可测的意味, “连我都认不出?看来你们这地界,消息是有些闭塞了。” 顿了顿,指尖慢悠悠摩挲着袖口并不存在的褶皱,才不紧不慢吐出4个字, “吾乃炎帝。” 语气平淡无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仿佛这四个字本身,就足以解释一切,目光却始终落在族老爷爷紧绷的背影上,像在掂量着什么。 听到此话,族老爷爷紧绷的身躯明显松弛了些,脸上的警惕淡去几分,语气带着几分恭谨, “原来是炎帝大人,失敬了。鄙人只是一只小小的花精灵,从前也只是零散听过大人的名号,今日得见真容,才知传言不虚。” “现在可以说了吧?这小娃娃为何昏迷,此地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语气依旧平淡,目光却扫向地上的砚羽,眉峰微蹙,方才那点戏谑彻底敛去,带着几分不容推脱的追问意味,仿佛确认了身份,便没了再兜圈子的耐心。 “只因小妖的孩子们里,有个花精灵天生带着治愈能力。不知他们从哪得来的消息,竟来了三个我们根本无法抗衡的妖精——领头的带走了那有治愈力的小家伙,小妖的孩子们……都永远留在这儿了。” 族老爷爷声音发颤,说到最后几乎哽咽, “小羽为了护我,拼尽全力爆发,解决了那两个下属,可领头的还是带着那个孩子走了。” 炎帝静静听着,脸上的漫不经心渐渐褪去,眉头越皱越紧,脸色沉了下来。 族老爷爷话音落下时,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心里暗忖: 这般动静,先前路过时竟毫无察觉,倒是奇了。目光扫过四周残留的灵息,那股被刻意掩盖过的微弱波动,此刻才在他感知中清晰起来——分明是有人动了手脚。 “那些人有什么特征,可记得?” 炎帝沉声追问,目光锐利地看向族老爷爷,方才的漫不经心彻底敛去,周身那股属于强者的威压隐隐散开,显然对此事上了心。 “那两个下属,小妖没什么印象,但那领头者并未遮掩——额间缠着带金纹的白布,灰绿色长发垂落肩头,穿一身金白长袍,还有着一些蓝宝石装饰。” 族老爷爷努力回忆着,声音仍带着颤抖, “他的能力倒是稀有,是空间系的领域。其他的……小妖就不知道了。” 炎帝眸色一沉,心里已大致有了数:空间系领域,再配上那身装扮……多半是那伽那家伙。 他指尖在袖中轻轻一叩,暗自思忖:竟能在我眼皮子底下潜入此地,动作倒是够隐蔽。空间系的领域么,的确是方便藏污纳垢,难怪能做得如此干净利落。 目光扫过地上昏迷的砚羽和族老爷爷悲戚的神色,炎帝开口问道, “那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他语气里的锐利稍敛,却仍带着不容轻忽的分量,视线在砚羽苍白的脸上顿了顿,像是在估量着什么。 “小妖没什么想法了。” 族老爷爷望着周围沉寂的小小身影,声音里带着化不开的悲怆,却又透着一股执拗的温和, “就留下来陪着这些孩子。他们年纪太小,在那条路上,怕是容易被别的家伙骗了去。小妖活了这些年,总还有点阅历,能护着他们走一段是一段。” 族老爷爷望着炎帝,浑浊的眼睛里忽然燃起一点希冀,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极大的决心,微微躬身, “炎帝大人,小妖有个不情之请……求您,收这孩子为徒吧。” 他低头看了眼昏迷的砚羽,声音带着恳求, “小羽的天赋,想必您也瞧得出来,若是能得您指点,将来定能有大作为,也……也能有能力护住自己想护的人。” 卡文卡死了,炎帝出场太少了,好痛苦啊,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写他的性格,出场什么的也难受,如果ooc了,那就我私设,反正他出场也少[害羞] 其实我有看一些博主分析什么的炎帝,性格好像更加老谋深算,沉稳一点吧。可能是作者太幼稚了,写不出那种味道。[爆哭][爆哭] 我们的师傅出场了[亲亲] 好痛好痛,写文是真的不能暴躁,半个字憋不出来,头要秃了家入们[爆哭] 哈哈,感觉写到这一章,感觉人都变得有点古色古香[笑哭] 小女子哈哈哈哈[笑哭] 花精灵们都是族老爷爷捡回来的,有一些是在这个地方固定下来之后有一些花精灵出去捡回来的,毕竟妖精无法繁衍,然后族老爷爷其实并不认为自己是族长,所以大家都叫他族老爷爷[让我康康] 感觉有一些写的时候就感觉大脑一片混沌,跟傻了一样,有什么奇怪的点,到时候我再看看[让我康康][问号]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4章 炎帝(1) 第15章 炎帝(2) 炎帝垂眸看着那小家伙,指尖的火焰平稳地跳动着,不见丝毫波澜。 空气中的灵像是受到无形的牵引,密密匝匝地围在她身侧,连带着他周身那股拒人千里的火意,都软了几分。 他沉默片刻,指尖火焰微微一缩,化作一点火星落在掌心。 这孩子的天赋,是藏不住的——灵的趋附从不说谎。 更要紧的是,她体内那股沉睡着的力量,像被厚土掩住的火种,虽未显露,却已能感觉到那股潜在的灼热。 “倒是块好料子。” 他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听不出太多情绪,只有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思量,快得让人抓不住。 族老爷爷心里明白,砚羽她是绝对不会放弃给他们报仇、把小米带回来的。 她本就是个重情的好孩子,这份执念一旦生了根,这条路,她便注定要踏上去。 就算他们都说不怪她,真心实意想让她抛开过往、好好生活,可她那性子,又怎会甘心就此停下? 她是一定会去报仇的。 族老爷爷心里清楚,砚羽一旦选择了那一条路。 将来要面对的敌人,必定是强大到难以想象的。 所以他别无选择,只能尽自己所能,给她寻一个机会,一个能让她在这条难走的路上,走得稍微轻松些的机会。 而眼前这突然现身的炎帝,恰恰就是这样一个再好不过的机会。 只盼着这位大人能看在砚羽这孩子天赋出众的份上,肯收她为徒。 炎帝确实好些年没收徒了,一来是没遇上合眼缘的,二来也懒得费那功夫。可眼前这孩子,是真不一样,天赋摆在那儿,亮眼得很。 他自然看得出面前这花精灵的心思,那点期盼藏都藏不住。 说起来,他对收这孩子为徒,倒真不怎么抗拒,甚至心里已经有了几分愿意。只是,凡事总得再看看,急不得。 炎帝静默不语,族老爷爷也看出他还在考虑,就没再多说一个字。 他怕自己一句话说不好,反倒干扰了炎帝的心思,万一不收砚羽为徒了,那小羽往后的路……可该怎么办啊? 炎帝沉吟许久,终究是点了头。相遇本就是缘,能碰上这般天赋出众的孩子,也是难得。 他抬眼看向族老爷爷,缓缓开口:“可以,往后她便跟着我吧。” “多谢炎帝大人!多谢炎帝大人!” 族老爷爷声音都带着颤,忙不迭地作揖,眼眶里潮潮的,满是按捺不住的感激, “小妖……小妖真是感激不尽!” “不过。” 炎帝话锋一转,看向族老爷爷, “她若是不愿我收她为徒,该如何?万一她想留在这儿,又怎么办?” 族老爷爷忙道:“炎帝大人放心,这件事,小妖会跟她好好说的,定不会让大人为难。” “事先说好,” 炎帝补充道,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喙的笃定, “若是她不愿做我的徒弟,我也绝不会强求。” “是是是,炎帝大人!” 族老爷爷连连应着,语气里带着几分笃定, “小羽她……她一定会愿意跟您走的!” “看看时辰,那小娃娃也该醒了,你们去说说话吧。” 炎帝说着,往后退了几步,远远站着,留出一片安静的空间,只静静看着那边,不打扰他们说话。 于是就有了砚羽苏醒时,族老爷爷和她的对话。 “小羽,我知道,不管我们怎么劝,你也不会放下给大家报仇、把小米带回来的事,这条道你终究是要走的。” 族老爷爷声音放得很轻,带着疼惜, “但我们都盼着,你走这条路时,别让仇恨和愧疚蒙了眼、捆住了自己。跟着炎帝大人,这条路……会好走得多。” “可是……我不想离开您啊……” 砚羽的声音带着点哽咽,睫毛上沾着细碎的水汽。 砚羽心里明白,这是眼下最好的路——炎帝很强,跟着他,报仇、找小米都会快很多,理智一遍遍催着她点头。 可真要开口应下,心口却像被什么揪着,酸溜溜的疼。 这里有她熟悉的一切,有族老爷爷,有……那些再也回不来的族人留下的气息,她舍不得挪步。 “小羽,你必须走。” 族老爷爷的声音陡然沉了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是注定要留在这里的,守着他们,守着这片土地。但你不一样,你要出去,必须出去!” 他那双布满沧桑的眼睛里,藏着沉甸甸的期盼与决绝,深深烙印在砚羽心上。 砚羽望着他,忽然就懂了,懂了这份沉甸甸的托付,懂了他不容动摇的决心。她吸了吸鼻子,用力点头:“是,我明白了,爷爷。” 族老爷爷的眼神从方才的坚定一点点柔下来,像化了的春水,他轻轻拍了拍砚羽的手,声音也放得格外温和:“好孩子,往后跟着炎帝大人,可要好好学本事,凡事多听炎帝大人的话,莫要任性。” “好的……爷爷。” 砚羽的声音还有些发颤,却带着一股子认真, “我会听话的,您放心。” 她抬手抹了把眼角,努力把那点不舍压下去——她知道,这是她必须迈出的一步。 “好了,接下来去见一见炎帝大人吧。”族老爷爷拍了拍砚羽的手,然后抬眼望向炎帝的方向。 砚羽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正好对上炎帝沉静的目光。 族老爷爷带着砚羽走向炎帝。他仰起头恭敬地说:“大人,小羽愿意跟着您。” 族老爷爷轻声介绍道:“小羽,这就是炎帝大人。” “炎帝大人好,我是砚羽。” 砚羽抬起头望向炎帝,随即微微躬身行礼,声音里带着几分初见的拘谨。 炎帝欣慰地点点头,目光落在砚羽身上,语气温和却带着分量:“小娃娃,你可愿意做我的徒弟?” “我愿意。” 砚羽迎着炎帝的目光,眼神清亮而认真,一字一句说得格外坚定。 “哈哈哈,好!” 炎帝朗声一笑,眉眼间满是暖意, “以后你就叫我师父吧,小羽。” “是!师父!” 砚羽的声音清亮了不少,像是被炎帝爽朗的笑声感染,嘴角不由自主地漾开几分笑意,眼底的悲伤也淡了许多。 “好了,过一会儿你便跟着我回炎族族内。” 炎帝看着砚羽,语气平和地说道, “有什么想带的东西,或是有什么没有解决的事情需要处理,我给你一段时间去收拾妥当,到时候就跟着我出发。” “好的,师父。” 砚羽应声,目光下意识地瞟向族老爷爷,眼底藏着几分不舍——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再回这片熟悉的土地。 “不用惦记我。” 族老爷爷看出了她的心思,小小的手又拍了拍她的手背,声音轻却笃定, “小羽,你就好好跟着炎帝大人学本事。现在赶紧去拿你想带的东西,别让大人等久了。” “好的,爷爷。” 砚羽吸了吸鼻子,几乎是脚不沾地地往前跑,像一阵轻快的风,转眼就到了那棵熟悉的老树前。 她俯身钻进自己化形前住的树洞,树洞里铺着一层干燥的苔藓,角落里堆着不少小物件——那是族里的伙伴们送她的礼物: 有小春送的透明鳞粉,装在贝壳小罐里,很漂亮;有小米为她特制的花蜜,是她最爱喝的;有小鱼串的红果项链,颗颗饱满鲜亮;还有小麦编的草叶手环,虽简单却带着阳光的味道等等每一件都带着暖暖的心意,被她小心翼翼地收在树洞最深处。 看着这些承载着回忆的物件,砚羽原本以为方才强忍着的情绪早已平复,眼泪该是流干了,可脸颊忽然又泛起湿意,冰凉的泪珠顺着下巴滴落在苔藓上,晕开一小片深色。 “真的是……变成哭包了。” 她抬手胡乱抹了把脸,声音带着浓浓的哽咽,尾音都在发颤。 嘴上说着就带一点东西,可真动手收拾时,砚羽却把整个窝都抱了起来。 这窝是小米给她做的,暖融融的,带着她再熟悉不过的气息。 她当然知道,这窝经不起折腾,一出树洞就会散架,可她偏要带着——哪怕最后只剩一把草,也是伙伴们留在她身边的念想。 砚羽去得快,回来得也快,不过片刻就回到了炎帝身边。 她怀里紧紧抱着那团软草窝,草叶边缘已经有些松散,里面却鼓鼓囊囊裹着那些小物件——贝壳罐、红果项链、草叶手环,那瓶花蜜,还有好多好多大家送给她的东西。 都被她小心翼翼地护在里面,生怕掉了任何一样。 炎帝的目光落在砚羽怀里那团鼓鼓囊囊的草窝上,眼角几不可察地抽了抽。 他默默回想了一下自己刚才说的话——“有什么想带的?给你时间去收拾”,怎么看都不像是允许“搬家”的意思。 这小娃娃,倒是把“想带的”贯彻得相当彻底。 他忍住了想说点什么的冲动,只淡淡扫了一眼那眼看就要散架的草窝,心里想着:罢了,估计是这孩子朋友送的东西,带着便带着吧。 炎帝指尖微动,一缕温和的灵力悄然滑出,轻巧地裹住那快要散架的草窝。 原本松垮的草叶瞬间像是被无形的线串起,稳稳地收束在一起,那些藏在里面的小物件再也不用担心掉出来了。 他看着砚羽紧张的神情缓和下来,嘴角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走吧。” 炎帝向砚羽伸出手,掌心泛着温润的微光,示意她牵住自己。 “你怀中的这些东西,我用灵力稳住了,不用再攥得那么紧,可以松手的。” 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耐心,目光落在她因用力而泛白的指节上,透着长辈式的体贴。 砚羽听着,将信将疑地松了松手指。那团草窝果然稳稳当当的,既没散架,也没掉出半样东西,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力托着。 她愣了愣,随即抬头看向炎帝,眼里多了几分惊奇与信赖,试探着将手完全松开——草窝依旧乖乖悬在那里。 砚羽犹豫了一瞬,小手轻轻搭上炎帝的手掌。他的掌心温暖而宽厚,带着灵力流动的微热感,让人心安。 砚羽下意识地攥紧了些,抬头时,眼眶还带着未褪的红,却已没了方才的拘谨,只剩下对前路的几分忐忑与期待。 “爷爷,我走了。” 砚羽望着站在一旁的族老爷爷,声音里还带着未散的哽咽,却比刚才坚定了些。 “去吧。” 族老爷爷的声音依旧温和,却像一股暖流淌过砚羽心间,带着沉甸甸的力量。 那两个字里没有多余的牵挂,只有全然的信任与期许,瞬间驱散了她心头最后一点犹豫,脚步也跟着稳了几分。 炎帝朝族老爷爷微微点头示意,便牵着砚羽转身离去。 砚羽频频回头,望见族老爷爷站在原地,笑着朝她挥着手,那身影在风中虽显单薄,却透着稳稳的暖意,她心头一热,也用力挥了挥手,直到那身影缩成一个小点,再也看不见。 她不知道,那是她与族老爷爷最后的一面。 待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路的尽头,族老爷爷脸上的笑容缓缓淡去,紧绷的身体骤然一松,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 下一刻,无数嫩绿的枝芽从他体内猛地抽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长、蔓延,小小的身躯被蓬勃的生机包裹、撑起,转瞬之间,竟化作了一棵遮天蔽日的参天大树。 树影婆娑间,根须悄然扎入脚下的土地,与这片孕育了无数生灵的大地渐渐相融,树身的纹路与周围的草木气息交织,枝叶舒展间,仿佛与整片森林连成了一体。 繁茂的枝叶在风中轻轻低吟,像是藏着一声悠长的叹息,他在心里默默念着:“终于可以去见那些小家伙们了……只是啊,终究是没能护好你们……” 枝桠轻颤,叶片上凝结的露珠滚落,不知是晨露,还是未说出口的遗憾,仿佛仍在以这种方式,无声地目送着远去的孩子,继续守护着他曾珍视的一切。 今天,我刷视频的时候,刷到了蛇鹫的视频,真的很美啊,迷死我了。 然后他的标题是蛇类克星,还是蛇类天敌来着。我突然就想到,我昨天晚上查那迦的设定啊什么的,看了一眼他说他的本体是蛇,我当时没想那么多。 我一开始写文的时候也没想过要写到那伽跟我家小羽之间有什么矛盾,写了之后才有了矛盾,然后我刷到了这个视频。 我一开始写的时候就单纯觉得蛇鹫很美啊,就设置它为原型,真的没想到后面要写到那伽的。这就是缘分吗?你们懂吗?你们懂吗?[问号]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狗头][狗头]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5章 炎帝(2) 第16章 炎族 风从耳畔呼啸而过,带着高空特有的清冽。砚羽下意识攥紧了炎帝的手,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其实砚羽并不害怕,只是这具人形身子悬在半空,总觉得少了羽翼撑开时的稳当,连风拂过皮肤都带着点新鲜的紧绷。 身下的森林正一点点缩小,熟悉的树冠连成一片墨绿色的海洋,那些曾被她当作捉迷藏好去处的巨树,此刻竟像棋盘上的绿棋子般小巧。 “别怕。”炎帝的声音温和,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你看那边。” 砚羽顺着他示意的方向望去,只见云海在脚下翻涌,阳光穿透云层,洒下万道金辉,把云絮染成了棉花糖似的粉色。 远处的山峦轮廓朦胧,像被谁用淡墨轻轻扫过,与族地周围的山完全不同——那些山她闭着眼都能数出哪块岩石下藏着最甜的野果,可眼前这些,却陌生得像另一个世界。 心脏还在怦怦跳,可不知怎的,看着那片从未见过的壮丽云海,刚才的紧张竟悄悄褪了些。 只是风一吹,鼻尖又有点发酸,她赶紧吸了吸鼻子,把目光重新落回炎帝身上:“师父……我们要去的地方,也有这么软的云吗?” 炎帝闻言微怔,随即眼底漾开更深的温和,像是春风拂过解冻的湖面。 他抬手揉了揉砚羽的头发,掌心的温度顺着发丝漫过来,比阳光更暖些:“不仅有软云,还有会跟着脚步开花的草地,有能映出星星的溪流——比你见过的任何地方都热闹。” 砚羽眨了眨眼,牵着他的手不自觉松了些,指尖却仍贴着他的掌心不肯挪开。 风掀起她的衣角,像极了小米生气时鼓起的花苞裙摆,她忽然笑出声,眼睛亮得像林间被雨洗过的朝露:“那……能比小米藏花蜜的树洞还让人惊喜吗?” “去看看就知道了。” 炎帝拉着她往前飘了飘,脚下的粉云被撞开一道浅痕,又很快合拢,像从未被触碰过。 砚羽望着远处渐渐清晰的山峦轮廓,忽然觉得掌心的温度和身后森林的暖意,好像都跟着这阵风,悄悄融进了眼前的天地里。 见砚羽攥着自己的手松了些,眼底的湿意也少了几分,炎帝紧绷的肩线悄悄舒展了几分。 他低头望着她,掌心轻轻覆上她的手背,声音温润得像浸过清泉的玉石:“回炎族的路稍远些,我用空间法器带我们去。别担心,握紧我就好。” 话音刚落,他袖中便漫出柔和的金芒,周遭的风仿佛被拢进了无形的屏障,连翻涌的云海都放缓了流动,只剩掌心相贴的暖意,稳稳托着两人的身形。 砚羽下意识闭上了眼睛,睫毛微微发颤,只牢牢攥着炎帝的手。 周遭的风像是被什么东西裹住,没了之前的呼啸,只余下一点轻微的、晃悠悠的感觉,像被气流托着飘了会儿,似乎连心跳都还没跳够十下。 “好了,我们到了,可以睁开眼睛了,小羽。” 炎帝的声音平稳地落在耳畔,带着一种归家的笃定。他松开些手,示意砚羽看向四周:“这里就是炎族。” 阳光透过层叠的廊檐,在青石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远处传来隐约的鼎沸声,混着柴火燃烧的噼啪响,像一汪温热的泉,缓缓漫过心尖。 砚羽被炎帝牵着,一步一步往里走。 脚下的青石板被日光晒得温温的,踩上去像踩着晒过太阳的苔藓。 刚走到石砌的牌坊下,就有挎着竹篮的妇人笑着招呼:“炎帝大人回来啦!”声音里带着真切的热络。 两旁的屋舍是赭红色的,屋顶铺着层层叠叠的陶瓦,檐角挂着的铜铃被风一吹,发出细碎的叮咚声。 不远处晒谷场上的汉子们也直起身,手里还攥着木耙,齐声应和:“炎帝大人!” 孩童们从屋舍后探出头,见炎帝颔首回应,便雀跃地跑过来,围着他们打转,小脚丫踩在青石板上哒哒作响。 族人们三三两两地在路边忙碌,有的在翻晒谷物,有的在修补陶罐,目光落在砚羽身上时,带着温和的好奇,却没人多问,只像迎接自家孩子般自然。 砚羽被这阵仗惊得缩了缩肩,却被炎帝轻轻往前带了带,掌心的温度稳稳传来。 她偷偷抬眼,见每个打招呼的族人脸上都带着踏实的笑意,像林间清晨晒透的阳光,暖得让人安心,心里那点陌生感,正被这融融的暖意一点点浸软。 “师父,您回来啦。” 一声清朗的呼唤自身前传来,一位少年迎了上来。他眉目疏朗,鼻梁挺直,眼瞳里像盛着未灭的星火,透着股不怯生的坚毅。 身形挺拔如松,步履轻快却沉稳,走到近前时微微颔首,目光在砚羽身上稍作停留——见她正紧紧牵着炎帝的手,指尖微微蜷着,便很快落回炎帝身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恭敬:“路上还顺遂吗?” “嗯,都平顺。” 炎帝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语气里带着几分熟稔的温和,随即转向砚羽,覆在她手背上的掌心轻轻按了按,带着温和的引荐之意,“这是砚羽,你的小师妹。” 说着,他又转向少年,对砚羽道:“小羽,这是你的师兄,炎居。” 砚羽闻言,下意识往炎帝身侧靠了靠,攥着他的手指紧了紧,借着掌心传来的暖意才敢抬头看向少年,怯生生地弯了弯眼睛,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师、师兄好。” 炎居眼中闪过一丝温和的笑意,方才那点疏离的客气淡了些。他微微颔首,目光扫过两人交握的手,眼底漾起一点了然的暖意,声音依旧清朗:“师妹好。” “小羽,你还有一位师姐,她此刻不在族中,等她回来,我再带你见她。” 炎帝垂眸看向仍牵着自己手的砚羽,声音温煦如拂过湖面的风,指尖轻轻蹭过她的手背,带着几分安抚的暖意。 砚羽微微点头,睫毛轻颤着,攥着炎帝的手指悄然动了动,声音比方才清亮了些:“好的,师父。” 阳光穿过檐角,落在她发顶,晕开一层柔和的光晕。方才那点怯生,仿佛被这声应答轻轻拂去了些。 炎帝望着她,指尖又温温地碰了碰她的手背,眼底漾开浅淡的笑意。 炎居在一旁听着,适时补充道:“师姐性子爽朗,你们定会投缘的。” 他看着砚羽应声时悄悄抬眼望炎帝的模样,那点藏在眼底的依赖,倒像株刚移到暖处的幼苗,正一点点舒展开来。 “好了,师父刚回来,还有些事要去交代。” 炎帝抬手轻轻拍了拍砚羽的手背,语气温和依旧, “你先跟着师兄,炎居,你带小羽在族里逛逛,稍后再带她来我这儿。” 砚羽闻言,攥着他的手指下意识收紧,又很快松开,轻轻点了点头,没说话,只抬眼望了望炎帝,眼底藏着点不舍。 炎居应声:“是,师父。” 待炎帝转身离开,他看向还望着那方向的砚羽,脚步轻缓地挪到她面前,缓缓蹲下身,与她平视。 眼瞳里的星火柔和了些,映着她发顶的阳光,声音也放得更轻:“师妹,我带你去看看咱们族里的药圃吧?这个时节正好有几样草药开了花,很是好看。” 砚羽被这突然的平视弄得愣了愣,睫毛颤了颤,才慢慢收回目光落在他脸上,小声应道:“嗯。” 炎居牵着砚羽的手慢慢往前走,路边的店铺鳞次栉比,他不时侧过头跟她介绍: “这边是族里的陶坊,你看那些晾在架子上的陶罐,都是族里的婶子们亲手捏的,烧出来又结实又好看。” “前面那家是编织坊,筐子篮子都是用韧草编的,你手里要是有东西,往里面一放准稳妥妥。” 阳光透过枝叶洒在两人身上,暖融融的。路过一家正在碾谷的作坊时,一个挽着袖子的汉子笑着招呼:“哎呀,炎居,你这是去哪儿呀?你身边这位小姑娘是谁呀?” 炎居停下脚步,朗声应道:“是我师妹呢,叫砚羽!” 汉子闻言,立刻露出和善的笑,朝砚羽挥了挥手:“哦哦,小羽你好呀!” 砚羽被这热情的招呼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往炎居身后缩了缩,小声回了句:“阿、阿叔好。” “好好好,我先过去了,谷场那边有点忙不过来。”汉子笑着朝砚羽摆了摆手,“下次再见面呀,小羽。” “阿叔再见。”砚羽这次声音稍大了些,还跟着炎居的样子微微点了点头。 汉子笑着应了声,转身往晒谷场的方向去了,木耙在地上拖出沙沙的轻响。 炎居低头看了眼身边的小师妹,见她望着汉子的背影,眼神比刚才放松了些,便笑着继续往前走:“前面还有更有趣的地方,带你去看族里的染坊,晒着的布帛像彩虹铺在竹竿上呢。” 别忘记看作者说啊!因为我不会搞作者置顶留言!记得看完啊! 好萌呀,好萌呀,宝宝你好萌呀,我根据蓝溪镇的那种什么时间线,大约是在明朝的时候,我当时还特地去搜,就是他们都是怎么叫小孩子的,会说小朋友还是说什么? 结果你们猜怎么着?居然有叫宝宝的!!!我差点就要写上去了[菜狗] 宝宝宝宝你真萌,还模仿[亲亲][亲亲][亲亲] 炎居据传说是炎帝的后代,但是炎帝估计也是妖精,所以不能繁衍后代,所以就当徒弟了[菜狗] 我查的时候我还注意到祝融和共工居然也是有人说是炎帝的后代,也有一部分人说是黄帝的后代[问号] 就是怎么说呢,我们宝宝可能有一点,嗯,容易冷静下来吧,选择将一份情绪放置在一边,先不去管,比较容易脱离吧,不会一直沉浸在那个情绪上,其实我是想说比较冷漠的,接受不了的宝宝们可能就是早点退,就是可能今天一个情绪,明天可能就不会一直维持在一种悲伤的情绪里面。[问号]应该是这么说。 其实作者不是阳角写不出太阳光的角色,憋不出来啊[裂开] 因为我写文的时候会把一点自己的性格写进去什么的,我不会太过于沉浸悲伤之中,也不会因为一些人的离开而一直感到悲伤,所以我写的妹宝的话可能就不会嗯比较缓慢的脱离这段情绪,会很快的抽离,但是我又怕你们觉得我写的情绪转变的太快,我又有点绞尽脑汁想要把它写一个情绪的过度,但是我有点写不出来[裂开][裂开][裂开] 好吧,归根结底作者不是阳角,也不是一个温柔的性格。 所以写出来的妹宝性格,你们有一些人可能会接受不了,趁早退啊,趁早退。 作者是阴湿女来着[菜狗] 不对不对,突然想到如果炎帝是妖精,那他的那个炎族究竟是怎么出来的呢?[问号]该不会一开始是人类后面修炼成神的吧?[问号]之前看到过一部分说是炎族子孙吧[问号]我感觉我写的有点矛盾[问号][裂开] 不管了,反正就这么写[裂开] 今天晚上会晚更一点,估计之后都会晚更一点吧,因为你们作者我要去做兼职了哈哈哈哈[裂开] 想要摩多摩多的评论[亲亲][亲亲][亲亲]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6章 炎族 第17章 炎族(2) 砚羽听到“彩虹”两个字,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子,牵着炎居的手不自觉拽紧了些,脚步也轻快了许多。 穿过两道竹编的篱笆门,一片空地上立着的十几根高竹竿让她忍不住“呀”了一声——各色染好的布帛被风掀起边角, 赤橙黄绿青蓝紫层层叠叠,真像把天边的彩虹裁下来铺在了这儿,比她见过的任何花田都要热闹。 “你看这红色,是用山茶花汁调的,要反复染三遍才够鲜亮。” 炎居弯下腰,指着最惹眼的那块红布给她看, “还有那抹淡紫,是紫草根泡出来的,族里的姑娘们都爱用它做小帕子。” 砚羽踮着脚尖,小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怕自己碰坏了什么,只仰着小脸望着那些流动的色彩,轻声说:“我从没见过这么多好看的颜色凑在一起。” 染坊里正捶打染布的阿婆听见动静,直起腰擦了擦额角的汗,瞧见那个被布帛映得脸蛋红红的小不点,笑眯了眼:“炎居带小客人来啦?这布角剪一块给女娃娃当玩意儿,好不好?” 炎居笑着摆手:“阿婆您忙,我就是带师妹逛逛。” 他转头看向砚羽,揉了揉她的头顶, “等下次让阿婆给你做个绣着山茶的小香囊,挂在你衣襟上,好不好?” 砚羽抿着唇重重点头,小脸颊被布帛反射的阳光映得更红了。 两人沿着晒布场慢慢走,忽然闻到一阵甜香,砚羽循着香味仰起头,见不远处的竹棚下摆着几口陶瓮,一个梳双丫髻的姐姐正用木勺往陶碗里舀着什么。 “那是蜜饯坊,” 炎居牵着她往那边走,步子放得极慢, “族里的野山楂和青杏收下来,就泡在蜜里做成这个,酸中带甜,你肯定爱吃。” 那位姐姐见他们过来,脆生生地喊:“炎居哥!这位小妹妹要尝尝新做的梅子蜜饯吗?” 炎居刚点头,姐姐已经递来两块晶莹的蜜饯,砚羽伸出小手接过来,踮脚够着递到嘴边咬了一小口,酸甜的滋味在舌尖散开,她忍不住弯起眼睛,这次没再往炎居身后躲,而是举着剩下的半块蜜饯,小声对姐姐说了句:“谢谢姐姐,很好吃。” 阳光穿过染坊的彩布,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炎居看着身边攥着蜜饯、小步子迈得稳稳的小师妹,脚步也跟着更慢了些,心里想着,要把族里所有有趣的地方,都牵着她的小手慢慢逛遍。 从蜜饯坊出来,炎居牵着砚羽往坡上走,路边的韧草没过她的脚踝,拂得裤脚沙沙响。 “再往前过了小溪,就是族里的草药园子了。” 炎居低头看她, “里面种着好多能治病的草,张婆婆管着那儿,她认得的草药比谁都多。” 砚羽把最后一点蜜饯放进嘴里,含混着应了声,眼睛却被坡下的溪水吸引——阳光落在水面上,像撒了把碎银,几只白鹅正慢悠悠地划水,激起一圈圈涟漪。 到了溪边的石板桥前,炎居看着石板间的缝隙,又瞥了眼砚羽,手在身侧攥了攥,犹豫着开口,语气带着点试探:“这石板缝看着有点宽,要不……我抱你过去?” 砚羽低头瞄了眼石板间距,心里清楚自己轻轻一跃就能稳稳落在对岸,但抬眼时撞见炎居眼里那点藏不住的期待,像怕被驳回似的,她抿了抿唇,轻轻点了点头,声音细细的:“那就麻烦师兄了。” 炎居眼里霎时亮了亮,小心地弯下腰把她抱起来,步子放得极稳,过了桥才慢慢放下。 脚刚落地,一股清苦的草木香就飘了过来。 抬眼望去,一片齐整的药圃顺着缓坡铺展开,青绿的叶片上还挂着水珠,紫菀、薄荷、紫苏各自占着地块,看得人心里清爽。 “张婆婆!”炎居扬声喊了句。 药圃深处传来应答,一个挎着竹篮的老婆婆直起身,看见他们便笑了:“炎居来啦?这小丫头是……” “这是师父新收的师妹,叫砚羽。”炎居连忙介绍,又对砚羽道,“小羽,快叫张婆婆。” 砚羽站在炎居身侧,望着那些叫不出名字的草药,听见话便轻轻点头:“婆婆好。” “哦~新收的徒弟呀,瞧着真是乖巧可人。” 张婆婆笑着招手让她过去,指着一株开着细碎白花的植物, “来,小羽,给你看个稀罕的。这是白芷,晒干了磨成粉,蚊虫咬了抹一点就不疼了。” 她掐了片叶子递过来, “闻闻看,是不是有点香?” 砚羽心里清楚,身为妖精,蚊虫根本近不了她的身,可看着张婆婆和善的眼神,还是乖乖凑过去轻嗅,接过叶子捏在指尖转了转。 炎居在一旁道:“张婆婆的草药园里,藏着好多这样的门道呢。” 风从坡上吹下来,带着药香掠过发梢,砚羽望着远处田埂上忙碌的身影,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叶子,忽然觉得这一路的光景,都像这草药的味道一样,清清爽爽地落在了心里。 在草药圃里又待了片刻,炎居抬头看了看日头,见阳光已经斜斜地掠过竹篱笆顶,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便碰了碰砚羽的胳膊:“时候不早了,师傅那边的事,想来该处理完了,我们回去吧。” 砚羽正蹲在田埂边,看着一只七星瓢虫慢慢爬上紫苏叶,闻言便站起身,把手里那片白芷叶小心地夹进袖角,轻轻“嗯”了一声。 张婆婆见他们要走,从竹篮里抓了把晒干的金银花塞进砚羽手里:“这花泡水喝好,拿着回去给你师傅也尝尝。” “谢谢婆婆。” 砚羽双手接过,捧在掌心。 炎居笑着跟张婆婆道别,转身牵起砚羽往回走。 路过溪边时,方才那几只白鹅已经上了岸,正伸长脖子梳理羽毛,见他们走过,嘎嘎叫了两声。 砚羽被这动静逗得弯了弯嘴角,脚步也轻快了些。 石板桥还是那座石板桥,这次没等炎居开口,砚羽自己踮脚一跃就跳了过去,落地时还回头看了他一眼,眼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俏皮。 炎居愣了愣,随即失笑,可那笑里有点空落落的。 快步跟上时,他嘴上仍笑着:“我们家小师妹,原是藏着本事呢。” 砚羽回头看他,眼睛亮亮的,却没察觉到师兄话里那一闪而过的失落。 风里渐渐飘来晚饭的香气,混着草木的清气,两人沿着来时的路慢慢走,影子被夕阳拉得老长,一路牵着手的指尖,仿佛也沾了些暖融融的温度。 往回走的路比来时热闹些,田埂上扛着农具的族人三三两两地往家赶,见了炎居都笑着打招呼,目光落在他身边的砚羽身上时,带着几分温和的好奇。 “炎居这是带娃娃逛呢?” 一个挑着菜筐的大婶笑着问,筐里的茄子紫得发亮。 “这是我的小师妹,叫砚羽。” 炎居扬声应着,特意放慢脚步,好让身边的小家伙能跟上, “她刚来,我带她认认路。” 砚羽被众人的目光看得有些拘谨,小手紧紧攥着金银花,下意识往炎居身后缩了缩。 炎居察觉到她的不安,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像安抚受惊的小兽:“别怕,族里人都很好的。” 说话间,一片金银花从她手里滑落,被风卷着飘向远处,落在一个蹦跳着跑过的小童手里。小童举着花回头,冲她咧嘴笑:“姐姐的花!” 砚羽没作声,只是悄悄抬眼望了望,又飞快低下头。炎居在一旁笑着对小童说: “那是姐姐的花,你要好好拿着呀。” 转头又对砚羽道, “等下次路过张婆婆那儿,再给你摘些,她园子里多着呢。” 风里的晚饭香气越来越浓,混着各家屋顶升起的炊烟,带着烟火气的暖。炎居指着远处的屋舍说:“前面那间带篱笆的就是咱们住的地方,师傅应该在等咱们了。” 果然,炎帝就在门口等着他们。 赭色长袍在暮色里染上一层暖光,他站在竹篱门旁,手里还握着半截未看完的竹简,见两人走近,便合上竹简笑了笑:“回来了。” 炎居先一步上前:“师父,我们把草药圃转了转,张婆婆还给了师妹金银花。” 砚羽跟着停下脚步,把怀里的金银花往前递了递,小声道:“师父。” 炎帝目光落在她攥着花的小手上,那点干燥的金黄在暮色里格外显眼。 他接过花,随手放在门边的石台上,又看了看砚羽:“今日走了不少路,累了吧?桌上备了吃的,进去吧。” 进了屋,桌上果然摆着两碗温热的米粥,旁边还放着个小巧的陶碟,里面盛着些莹润的浆果,颗颗饱满,泛着淡淡的灵光——那是山林里灵气凝结的果实,寻常人类少见,却是妖精喜爱的吃食。 “怕你吃不惯谷米,让族人采了些山浆果。” 炎帝指了指陶碟, “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砚羽看着那些熟悉的浆果,眼里的怯意淡了些,小心翼翼捏起一颗放进嘴里,清甜的滋味在舌尖散开,带着熟悉的山林气息。 炎居已经端起自己的粥碗,见她吃得安心,便笑着说:“师妹,这浆果配着粥吃也好吃,你试试。” 砚羽依言舀了勺粥,就着浆果咽下,温热的米香混着清甜,她偷偷抬眼,见炎帝正看着她,目光温和得像山间的暖阳,忽然觉得,这陌生的部族,好像也没那么难适应。 小剧场: 炎居:师妹师妹师妹,可爱可爱可爱可爱,小小一只,可爱可爱,萌萌萌萌萌萌,想抱想抱想抱! 啊啊啊啊啊啊师妹让我抱了啊啊啊啊可爱可爱可爱可爱,香香的香香的香香的! (关于,其实炎居早就知道了砚羽可以自己跳过去的能力,是故意的。以及这个时候,我们妹宝其实刚打完架,还没换衣服呢。真是带了一层厚厚的滤镜。) 炎帝:实际上没什么要处理的事情,就是已经很久没有照顾小孩子了,召集一些拥有经验的族人请教。 怎么还没回来这么晚了?(焦急的在门口等待,实际上没人看出来) 不知道族人说的山浆果合不合小羽的胃口(暗戳戳观察) 嗯嗯,应当是喜欢的。(满意点头) 妹宝好可爱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亲亲][亲亲][亲亲][亲亲][亲亲][亲亲][亲亲][亲亲][亲亲][亲亲][亲亲][亲亲][亲亲][亲亲][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 应该算是小剧场吧[问号] 因为炎帝的出场太少,一些设定我都不太清楚,我就自设他们的部落啊什么的,然后我感觉炎帝有一种很平和的感觉,感觉就是能住在同一个部落里面的[问号],能和大家住在一起的那种[问号]说不清楚,反正就住在同一个部落里好了[撒花]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7章 炎族(2) 第18章 炎族(3) 砚羽刚放下碗筷,炎帝便抬手往虚空中一探,再收回时,手里已多了一套小巧的女童衣衫。 那料子是寻常的细棉布,月白色的底上用同色线绣了几道简单的云纹,看着干净清爽。 “收你做徒弟,原是不在我计划中的,” 炎帝将衣服递过去,语气比方才温和了些, “这是临时从别家匀来的,你先凑合一晚。我已让人照着你的身量赶制新衣,明日一早便能送来,到时候再换也不迟。” 可砚羽却只是呆呆地坐着没动,双手捏着衣角微微发紧,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关照定在了原地。 炎帝见她这模样,若有所思地看了片刻,眼底渐渐浮起一丝了然,又放缓了语气补充道:“放心,这衣裳是全新的,原是给别家孩子备着还没送过去的,他们谁也没穿过,你只管安心换上便是。” “没有,没有觉得不干净……” 砚羽这才猛地回过神,脸颊瞬间泛起薄红,慌忙摆了摆手,声音细若蚊蚋, “就是、就是谢谢师父费心了。” 她赶紧把衣服往怀里拢了拢,棉布柔软的触感透过指尖传来,触到那简单的云纹绣线时,又悄悄抬眼望了炎帝一下,眼里藏着几分说不清的局促,更多的却是被人细心顾及的暖意。 “既然这样,那就赶紧去洗澡吧。” 炎帝见她神色松动,语气愈发温和沉稳,抬手轻轻摸了摸砚羽的头,掌心带着令人安心的暖意, “热水我已经备好,洗完了就把这身换上。” 他收回手时,目光沉静地落在她身上,缓声道:“往后啊,就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师父和师兄师姐们都是你的家人,不用拘谨。” 一旁的炎居连忙凑过来,脸上带着爽朗的笑,接口道:“对呀对呀,师妹,我们是一家人!往后有什么事尽管跟我说,别客气!” 砚羽被那轻缓的抚摸弄得微微一怔,脸颊泛起淡淡的红,听到“家人”二字时,眼里倏地亮了亮,心里那点暖意像浸了温水的棉絮,慢慢涨得满实。 方才的局促消散了大半,她抬眼望了望炎帝温和的目光,又看了看师兄真诚的笑脸,用力点了点头,把衣服紧紧抱在怀里,转身时脚步轻捷了些,小声应道:“嗯,谢谢师父,谢谢师兄。” 砚羽顺着炎帝指的方向走进那间屋子,里头果然水汽氤氲。 居中摆着一只阔口的浴桶,桶身髹着暗红漆,瞧着倒也敦实。 靠墙处设着个半旧的方几,上头放着胰子、木盆,还有一叠干净的布巾——这些物件的名称和用法她都熟稔,是花精灵们教过的。 指尖刚碰到胰子,皂角的清苦气味便漫了开来,恍惚间仿佛又听见那些顶着花瓣的小家伙们围坐在叶片铺成的案前,细声细气地讨论人类用品, “这胰子要揉出泡沫才管用。” 可转瞬之间,那些鲜活的声影就散了,只剩下记忆里最后那片焦黑的土地,和再也不会回应她的沉默。 她用力闭了闭眼,将眼眶里的热意逼回去。花精灵们都不在了,小米还在等着她去救她,族老爷爷还等着自己的好消息,大家还等着她为他们报仇。 她选择出来,选择跟着炎帝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变强——拥有足以抗衡、甚至能彻底碾压并杀死那个领头者的实力,替他们复仇。 方几旁还立着个矮柜,柜上摆着个陶罐,许是用来盛热水的。 她深吸一口气,将翻涌的情绪压下去——现在不是沉溺于悲伤的时候,族老爷爷为她博得机会,师父也给了她机会,她就得抓紧每一刻,变强,变强才能完成夙愿。 她转身掩上门,浴桶里的水汽漫到脸颊,带着恰到好处的暖意。 指尖抚过桶沿的漆纹,方才被强压下去的念头又悄悄冒出来——小米会不会也在某个地方受冻?爷爷独自守着空荡荡的家园,夜里会不会冷? 砚羽麻利地褪去旧衣,踏入浴桶时,热水漫过脚踝、膝盖,最后裹住全身,像被一双温和的手轻轻托着。 胰子在掌心揉出细白的泡沫,在皂角的气味中,砚羽忽然想起小米的眼睛:从前总含着笑,像盛着晨露的花瓣;可那日,被领头者禁锢时,那双眼里只剩下化不开的悲伤,望着她,然后随着光影一同消失。 “等我。” 她对着蒸腾的水汽轻声说,声音被热气裹着,却带着从未有过的坚定, “很快,我就会去找你。” 洗去一身尘垢,换上那套月白细棉布的新衣时,她对着墙上模糊的铜镜照了照。 布衫的针脚平实,云纹绣得简单却周正,穿在身上竟有种说不出的妥帖。 发间还带着水汽蒸腾后的微潮,砚羽抬手拢了拢,指尖凝起一丝微弱的暖光——这是她惯用的方法,从前淋湿了羽毛,若等不及太阳晒透,就会悄悄引一点火元素烘得半干。 此刻这缕微光落在发梢,很快便将残留的潮气驱散,只余下干净的暖意。 她抬手按了按心口,那里不再像来时那样空落落的。师父的话、身上的新衣、桶里的热水,还有心底那个越来越清晰的目标,像一束束光,慢慢驱散了盘踞其间的寒意。 推开门时,外头的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廊下挂着的灯笼亮了起来,暖黄的光映着石板路,却不知该往哪里去。 砚羽攥着衣角站在原地,才想起方才只顾着应声,竟忘了问师父该去何处寻他。 怔忡间,走廊尽头传来轻缓的脚步声,昏黄灯火里映出炎帝的身影。 他手里提着盏竹骨灯笼,见她立在原地,便放缓了脚步:“洗好了?” 砚羽连忙点头,攥着衣角的手松了松,小声道:“嗯,师父。” 目光在廊下扫了一圈,没看见炎居的身影,又忍不住问:“师兄呢?” 炎帝抬手往东侧指了指,灯笼的光晕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你师兄不跟我们住一处,天晚了,就先回去了。那边第三间是你的屋子,先去歇着。这几日你且安心适应,不急着学什么。” 砚羽却猛地抬起头,眼里亮得惊人,先前的局促全被一种执拗的认真取代:“师父,我想明日就开始。” 炎帝微微一怔,看着她紧绷的下颌和攥紧的指尖,眼底掠过一丝了然。 “一旦开始正式学,会很苦的。” 炎帝看着她眼里的光,语气沉了沉, “要学的东西多着呢,真要报仇,这点苦怕是才刚开头。” 砚羽抿紧唇,指尖在衣料上掐出几道印子,声音却没半分动摇:“再苦也能受。只要能学会本事,能找到他,再难我都学。我不怕苦,” 她顿了顿,字字清晰, “早一日开始,就能早一日变强。小米还在等我,族里的事也不能拖。” 砚羽心里比谁都清楚,那两个下属根本不足为道。他们不过是听令行事的工具,抓小米是领头者的主意,攻击花精灵一族的命令,也是他亲口下达给下属的。 就算杀了这两个跑腿的,又算什么报仇?真正该清算的,是那个在背后发号施令的领头者。 是他动了邪念,是他毁了家园,是他让小米落入险境。 她要的从来不是替罪羊,而是亲手撕碎那层虚伪的指令,让始作俑者付出应有的代价。 她仰着脸,眼里的光比廊下的灯笼更亮,那是淬着信念的火苗,烧得又急又烈。 炎帝望着她半晌,缓缓颔首,语气里添了几分郑重:“既如此,便依你。明早卯时初刻,前院等着。” 砚羽用力点头,眼眶微微发热,却逼着自己没让泪掉下来:“谢谢师父。” 看着炎帝提着灯笼转身离去,她站在原地深深吸了口气。 夜风吹过廊下,带着草木的清气,她却觉得浑身都燃着股劲。 推开自己那间屋的门时,她没有再想过去的温暖,只在心里默默数着时辰——卯时初刻,很快就到了。 哈哈,玩游戏入迷了,Sorry sorry 砚羽的修行之路启动!!![撒花][撒花][撒花]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8章 炎族(3) 第19章 修炼 夜色渐深,砚羽躺在铺着细麻布的床榻上,却毫无睡意。 月白棉布的衣襟被她攥得发皱,鼻尖似乎还萦绕着皂角的清苦气,混着窗外飘来的草木香,倒成了一种奇异的安神香。 砚羽睁着眼望着屋梁,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云纹。 白日里炎帝掌心的暖意、炎居爽朗的笑、浴桶里包裹全身的热水,还有那句“往后就是家人”,像投入湖面的石子,在心里漾开一圈圈温软的涟漪。 可这涟漪很快就被更深的执念压下去——小米含泪的眼、族老爷爷破损的衣角、领头者那双淬着冷光的眼睛,桩桩件件都在提醒她,此刻的安稳不过是暂时的停泊。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虫鸣渐渐稀疏,砚羽忽然坐起身。 屋角的铜漏滴答作响,她借着从窗棂漏进来的月光数着刻度,指尖凝起的暖光比昨夜更亮了些,在黑暗里像颗跳动的星火。 天刚蒙蒙亮时,砚羽已站在前院的空地上。露水压弯了石阶边的草叶,她深吸一口气,带着晨露湿气的空气灌入肺腑,竟让她精神一振。 身上已经换了炎帝让人送来的练功服——粗布质地的短打,灰扑扑的颜色却异常结实,袖口和裤脚都用麻绳收了口,行动起来十分利落,再也不用担心衣摆拖沓碍事了。 “来得很早嘛。” 炎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砚羽转身时,见他穿着素色长袍,手里提着个木盒。晨光落在他鬓角,比昨夜廊下的灯笼更显温和。 砚羽的眼睛亮了亮。 “师父。”她躬身行礼,腰杆挺得笔直。 “给,接好了。” 炎帝从木盒里拿出几个果子,丢了过来, “这是后山灵植结的果,果肉里裹着点温和的灵息,先吃下去暖暖身子。待会儿咱们就测测你的灵系属性,你应该知道灵系属性是什么吧?” “是的,师父!” 砚羽稳稳接住果子,咬了一口,清甜的滋味在舌尖散开,她咽下去才继续说, “族老爷爷讲过的,灵系分六大类。御灵系是基础,靠物质灵性质引动天地元素,像用火的高温、金属延展性,让风火水土这些变形态,厉害的能呼风唤雨,强弱看灵质空间大小和操控熟不熟;锁御系能用自己物质灵‘锁’住变形的物质灵,不让消散,还能调用它们的宏观性质,布灵阵、炼法宝,厉害的能造困住大妖精的法器,还能把人想的东西具象化;生灵系得有天赋,能感知、操纵生灵,能让枯木发芽、治愈伤痛,也能强化物质灵的属性,像让人力量变大、速度变快……”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收紧,捏得果子微微变形。 小米就是生灵系的啊,那双总能抚愈伤痛的手,曾经为她拂去伤口的灼痛,可最后…… “空间系是天生的,靠灵质空间能移动物体、开专属空间,还能瞬移、创造领域,本质是把灵质空间的能力放到现实,或者‘抢夺’现实空间的权柄……” 她接着往下说,语气却淡了几分,眼底掠过一丝晦暗。那个领头者,就是凭着空间系的能力,带走了小米,连一丝挣扎的余地都没给。 这两种曾让她觉得温柔又奇妙的灵系,如今却成了心口最沉的石头。 砚羽很快敛去神色,把剩下的话补完:“心灵系和魂灵、思维有关,能感知别人想法,就是具体怎么用比较少见;造物系能操控物质灵组合,凭空造出东西,小到针线、大到兵器都行。” 她低头咬了口果子,试图用清甜压下喉咙里的涩意,果肉里的灵息缓缓淌过,却暖不透心底那片冰凉。 砚羽话音落时,脸上那一闪而过的晦暗像块小石子,轻轻硌在炎帝心里。 他想起当初那只花精灵的讲述——那个叫小米的生灵系精灵,是砚羽最好的朋友,被那伽掳走时,砚羽挣扎过,却也只是徒劳。 心念流转间,炎帝已抬手轻轻落在砚羽的头上,掌心带着温和的灵息,像春日暖阳漫过发顶。 他慢慢揉了揉她的头发,声音比晨光更沉些:“只有清楚了自身擅长的灵系属性,才能不走弯路,更好地变强。” 指尖触到的发丝还带着点晨露的微潮,他能感觉到女孩紧绷的肩背在这触碰下悄悄松了些,周身紊乱的灵息也跟着平稳了几分。 “嗯。”砚羽低着头,声音闷闷的,却带着股被安抚后的坚定,攥着果子的手指慢慢松开了些。 炎帝收回手,目光落在砚羽周身萦绕的灵息上,眼底掠过一丝深思。 他其实早就察觉,这孩子身上藏着两股不同的能量。 其中一股清晰可辨——御灵系的特质几乎刻在她的灵息流转里,无论是风的轻动、水的柔转,还是土的沉凝,她都能信手拈来,仿佛天生就与天地间的元素心意相通。 这也是最明显的一股,连旁的修行者瞧着,怕也只会笃定她是御灵系的天才。 可另一股……却像藏在浓雾里的溪流,明明能感觉到它在流动,却看不清源头,摸不透属性。 它不像任何已知的灵系,既没有锁御系的刚硬,也没有心灵系的缥缈,反倒像团无形的气。 幸好他早有准备。 炎帝从木盒里掏出一块石头,灰扑扑的石面蒙着层细尘,瞧着与山间随意踢到的顽石并无二致,连掌心传来的触感都带着几分粗粝的实在。 “小羽,把手放上去。” 他将石头稳稳搁在石桌上,指尖轻轻敲了敲石面, “这是属性石,能测出你最擅长的灵系属性。放轻松,让灵息顺着掌心慢慢流过去就好。” “是!师父。” 砚羽应着,将最后一口果子塞进嘴里,嚼了两口咽下去,又在衣角蹭了蹭掌心的果渍,才小心翼翼地将手按了上去。 石面微凉,像敷了层晨露,让她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起初并无异动,石头依旧是那副不起眼的模样。 砚羽正有些忐忑,掌心忽然传来一阵温热的悸动,紧接着,石面忽然亮起第一道光——赤金如熔铁,顺着纹路漫开,是金属性的锐烈;紧接着,新绿如抽芽的枝,缠上石纹,是木属性的生机;淡蓝似水漫滩涂,裹着清润,是水属性的柔劲;赤红如野火燎原,灼得石面微烫,是火属性的炽烈;土黄如沉岩堆叠,透着厚重,是土属性的沉稳。 未等这五光定形,石面又泛起新的亮色:青碧如穿林疾风,在光纹间游走,是风属性的灵动;紫白如裂空闪电,骤然炸开又收敛,是雷属性的暴猛;莹白如凝霜结雪,在石边凝成细冰碴,是冰属性的凛冽……甚至还有褐中带金的沙砾光、黑中泛蓝的雾霭光,层层叠叠涌来,像把天地间所有自然属性都揉碎在了石面上。 炎帝的声音里带着难掩的讶异,指尖划过那些跳跃的光, “金、木、水、火、土,风、雷、冰、沙、雾……你竟能引动这么多属性,连衍生的细微属性都能触及。” 砚羽望着那片绚烂到晃眼的光,眼里的雀跃几乎要溢出来,体内那股熟悉的力量像找到了宣泄口,在血脉里奔腾不息。 砚羽望着石面上流转的光,却忽然感觉到体内那股说不清的能量又在躁动。 她想起昨夜无意间凝聚灵时,指尖暖光有一瞬间让屋角蛛网般的灵瞬间消散,心念一动,那道细流便顺着掌心悄悄淌向石面。 石面上所有光纹瞬间一暗,像被无形的布蒙住,风的灵动、雷的暴猛、冰的凛冽……所有属性的气息都骤然滞涩,眨眼间便敛去了光芒,连石面残留的温度都褪得干干净净,变回了那块灰扑扑的顽石。 砚羽惊得猛地收回手:“师父,它怎么……” 炎帝望着属性石上骤然黯淡的光,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他本就是火属性的顶尖强者,周身常年萦绕着若有若无的炽烈灵息,对“火”的感知远超常人——方才砚羽那道细流涌动时,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体内平稳流转的火灵,都极轻微地滞涩了一瞬。 这滞涩微不足道,像火星被风吹得晃了晃,转瞬便恢复如常,可落在炎帝眼里,却足够说明问题。 “这能力……倒是有趣。” 他指尖微动,一缕纯粹的火灵在掌心腾起,明黄的火焰安静地跳动着,却透着能焚山裂石的威压, “小羽,试着用你那股力,对着它来一下。” 砚羽看着那簇火焰,心里有些发怵。她能感觉到那火灵里蕴含的力量有多可怕,比她见过的任何火焰都要霸道。 可她还是依言凝神,试着催动那道细流,朝着火焰送去。 就在细流触到火焰的刹那,明黄的火苗确实颤了颤,边缘甚至泛起一丝灰败,像是被泼了点冷水。 但也仅此而已——不过半息功夫,火焰便重新挺直了腰杆,那点灰败瞬间被炽烈的火光吞噬,连温度都没降下分毫。 “看到了吗?” 炎帝收起火焰,语气平静,“你的灵现在还太弱,对付些微末杂灵或许有用,遇上真正凝练的灵息,只能造成一丝微不足道的阻碍。尤其是对上属性精纯的强者,比如我这火灵,你的削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砚羽攥了攥拳,指尖还残留着火焰的灼热感。她知道师父说的是实话,方才那一下,她几乎耗尽了那道细流的力气,却只换来火苗微不足道的一颤。 “但这不是坏事。” 炎帝的声音缓和下来, “弱小意味着有极大的成长空间。你本就有御灵系的顶尖天赋,能引动天地间所有自然属性,等你把御灵练到极致,再辅以这个能力——哪怕只能削弱对方一丝,在生死相搏时,或许就是逆转战局的关键。” 他抬手,这次凝聚的火灵温和了许多,像团暖融融的橘色光晕:“来,先用御灵系试试调动它。你对于灵的感知本就不弱,有我这股灵息做引,或许能更快入门。” 砚羽看着那团温和的火焰,心里的失落渐渐被新的决心取代。 是了,现在弱不代表永远弱。她深吸一口气,依言伸出手,试着用御灵系的力量去触碰那团火光——这一次,指尖传来的不再是灼烧的刺痛,而是一种奇妙的共鸣,仿佛那团火本就与她同源。 炎帝看着她指尖与火光相触的地方泛起淡淡的红,眼底露出一丝欣慰。 慢慢来,总会变强的。无论是能引动万灵的御灵天赋,还是那尚在萌芽的能力,总有一天,会成为她手中最坚实的盾与最锋利的剑。 我再也不会在写文的时候刷抖音了[爆哭][爆哭][爆哭] 曾经我自己追书的时候:老大快写老大怎么只写了一点点我不活了,我真的不活了[爆哭][爆哭][爆哭] 现在我自己写书的时候:哈哈我不活了[裂开] 我真没想到,我居然写了有5万字了! 不愧是我[撒花][撒花]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9章 修炼 第20章 铜铃声 午后的日头渐渐烈了,晒得院角的青石砖发烫。炎帝站在老槐树下,指尖随意一捻,便有簇火苗从干燥的空气里钻出来,在他掌心安静地跳动,连周遭的风都带着几分暖意。 “引灵只是第一步,凝练才是根基。” 他抬眼看向砚羽,掌心的火焰忽然拔高半寸,焰心由橘转青,热度骤然翻了倍, “你能让火灵现身,却像握着一把散沙——看着是团火,实则力不从心。真正的凝练,是把散沙烧成琉璃,让每一丝火灵都听你号令。” 砚羽望着那簇青焰,能感觉到其中蕴含的力量比清晨她引动的火鸟凝练得多,像颗沉甸甸的火种。 她依言伸出手,从空气中引动火灵,指尖很快腾起一小团橘色火苗。 “收。” 炎帝吐出一个字。 砚羽连忙收紧灵息,想把火苗攥得更实些,可那团火却像被捏疼的活物,“噗”地炸成一片火星。 “不是用蛮力。” 炎帝摇头,指尖的青焰忽然化作数道细细的火线,在他指间绕成个圆环, “火性烈,你越逼,它越躁。试着用灵息裹住它们,像用绸布缠紧线团,既要缠牢,又不能勒断丝线。” 砚羽凝神,重新引动火灵。 这次她放柔灵息,像捧着一捧温水般圈住那些跃动的火点,指尖的火苗渐渐稳定下来。 她试着将灵息一点点向内收,火苗随之缩小,颜色却越来越深,从橘红变成赤红,最后竟泛出一点淡淡的金色。 “这就对了。” 炎帝眼中闪过赞许, “感受火灵在你灵息里流转,让它们顺着你的心意聚成一束。” 砚羽依言催动灵息,那团金色火苗忽然化作一道细线,顺着她的指尖延伸出去,在半空弯出个小小的弧度。 阳光照在细线上,竟折射出金属般的光泽,丝毫没有散逸的迹象。 “好厉害!” 院门口传来炎居的声音,他端着个陶碗站在那里,碗里飘出骨汤的香气, “小师妹这才练了半日,凝练的火候就赶上我当年练了一个月的水平了。” “少油嘴滑舌。” 炎帝瞥了他一眼,转而对砚羽道, “再试试让凝练的火灵分形。” 他指尖轻弹,那道火线便化作三簇小火苗,在半空排成个整齐的三角, “记住,分形不是把火灵劈开,是让你的灵息分出支流,每一股支流都带着同样的控制力。” 砚羽盯着那三角火阵,指尖的金线忽然一颤,竟真的分出两道细流,化作三簇火苗。只是两侧的火苗明显比中间的微弱,形状也歪歪扭扭的。 “已经很不错了。” 炎帝散去火灵, “火系凝练最忌心急,每日卯时来此,我陪你练到辰时,先从单束凝练开始,什么时候能让火灵在你掌心凝成寸长的火针,且三刻钟不溃散,再学分形。” 砚羽点头,掌心还残留着凝练火灵的灼热感,比清晨那松散的火鸟实在得多。 她忽然明白,炎帝教她的不是如何让火灵“出现”,而是如何让火灵真正成为自己的力量——像工匠打磨铁器,一遍遍地锤炼,才能让散碎的铁砂变成锋利的刀刃。 “先去喝碗汤吧。” 炎帝指了指炎居手里的陶碗,“凝练耗损灵息,得补补。” 砚羽接过汤碗,温热的骨汤滑入喉咙,带着灵犀兽独有的醇厚暖意。 她看着碗里自己的倒影,忽然觉得那双眼眸里,除了执念,似乎还多了点别的东西——像此刻掌心未散的余温,沉静而坚定。 院外的日头越发明媚,老槐树的叶子在风中沙沙作响,像是在为某个悄然生长的力量伴奏。 三日后的清晨,砚羽刚将凝练的火灵凝成寸长的火针,炎帝便叫住了她。 晨光透过他素色的衣袍,在青石地上投下温和的影子,手里那枚测灵的石头还带着昨夜的微凉。 “你的灵质空间,我仔细看过了。” 炎帝将石头递给她,石面在晨光下泛着奇异的光泽, “寻常人的灵质空间像个陶罐,只能装一种属性的灵息,装多了就会碎裂——就像水和火不能同处一个陶罐,否则只会相互冲撞,最后两败俱伤。” 砚羽摸着石头,想起这些日子凝练火灵时,偶尔会感觉到灵质空间里似乎有股微弱的风灵在涌动,却从未与火灵起过冲突。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掌心,那里仿佛还残留着金、木、水、火、土等多种元素灵息的触感。 “但你不同。” 炎帝的声音带着一丝郑重, “你的灵质空间像片无尽的原野,能容下所有属性的灵息,它们在里面各自生长,互不干扰。这是天赋,也是难题——我擅长火系凝练,能教你火灵的刚猛与炽烈,却教不了水灵的柔韧、木灵的生机。” 砚羽愣住了,指尖的火针轻轻一颤,险些溃散。 “别慌。” 炎帝笑了笑,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炎族的‘灵修院’里,有擅长其他属性的长老。水系的清砚长老可引江河湖海之水为己用,木系的苍禾长老能催发千年古木,雷系的震川长老能引九天惊雷,土系的厚垣长老能垒山填壑,风系的轻飏长老能御风千里……他们会教你如何打磨其他属性的灵息。” 他指向部落中心的方向,那里隐约能看到一片错落的石屋,屋顶的铜铃在风中轻响:“灵修院就建在那里,每日辰时开课,你卯时先随我练火系,辰时再去灵修院学其他属性。” “可是……” 砚羽有些犹豫,她想起那些属性相克的道理, “不同属性的灵息在体内流转,会不会互相冲撞?” “这就要靠你自己了。” 炎帝取出一枚玉佩,玉色温润,上面刻着繁复的纹路, “这是‘调灵佩’,能帮你暂时稳住体内的灵息。但真正的调和之法,还得你自己摸索——就像原野上的河流与草木,看似不同,却能相互滋养,共同生长。” 砚羽接过玉佩,触手生温,灵质空间里那些原本安静的元素灵息忽然轻轻震颤,像是在回应玉佩的气息。 她忽然明白,炎帝要教她的不仅是力量,更是如何驾驭这份独一无二的天赋——让全属性不再是负担,而是最坚实的铠甲。 “今日辰时,我带你去灵修院。” 炎帝收回目光,眼底带着期许, “记住,能容纳万灵,便要学会驾驭万灵。这路或许比旁人难走,但走通了,便是无人能及的坦途。” 砚羽握紧玉佩,指尖的火针在晨光下亮得惊人。 她望着部落中心的方向,忽然想起小米曾说过,星星之所以璀璨,是因为能容纳无数种光芒。 或许,她的灵质空间,就是一片等待被点亮的星空。 院角的铜漏滴答作响,这一次,砚羽听出了几分跃动的节奏,像在为一段新的旅程倒计时。 辰时的钟声刚掠过部落的上空,炎帝已带着砚羽站在灵修院的石门前。 不同于炎帝居所的清雅,这里的院落开阔得惊人,青石铺就的空地上,随处可见正在练灵的族人——有人指尖凝着冰棱,在烈日下练穿刺;有人引着藤蔓缠绕周身,让叶片在肩头开出细碎的花;还有人脚下腾着气旋,身形在石桩间闪转如电,带起的风声猎猎作响。 “这便是灵修院。” 炎帝抬手推开石门,铜环碰撞的脆响惊动了檐下的飞鸟, “族群里的孩子到了能引灵的年纪,都会来这里修习。你虽特殊,却也该从基础学起。” 话音刚落,一道清润的身影便从主屋走出。来人身着月白长衫,袖口绣着流动的水纹,行走时衣袂轻晃,竟像有水流在布料下悄悄涌动。正是清砚长老。 “炎帝大人。” 清砚长老拱手行礼,目光落在砚羽身上时,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这位便是你说的那位全属性的孩子?” “正是。” 炎帝侧身让开, “小羽,见过清砚长老。今日先随长老学水灵基础,记住,水系讲究‘润’与‘透’,别用练火系的刚猛劲去碰。” 砚羽连忙躬身行礼,掌心的调灵佩微微发烫,似乎在感应着清砚长老周身的水灵息。 清砚长老笑着摆摆手,指尖轻弹,檐角滴落的晨露便化作一串水珠,在他掌心绕成个圆环:“不必多礼。来,让我看看你的底子。试着引些水灵息,不用凝练,能聚成水团便好。” 砚羽依言凝神,灵质空间里的水灵像是早就等不及,顺着经脉涌向指尖。 不过片刻,一团莹润的水球便在她掌心成形,阳光照在上面,能清晰地看到里面浮动的细微光点。 “不错。” 清砚长老眼中笑意更深, “灵息纯净,引动也顺畅。但你看——” 他指尖轻点砚羽的水球,那水球忽然震颤起来,表面竟泛起细密的波纹, “你的水灵息里,藏着火灵的燥气。就像温水里掺了火星,看着平静,实则暗流涌动。” 砚羽低头看去,果然见水球的边缘在悄悄蒸发,化作一缕极淡的白汽。她这才想起,方才练完火系便直接来了灵修院,灵息里还带着火灵的余温。 “这便是多属性修行的难处。” 清砚长老指尖再动,那串水珠忽然散开,化作细密的雨丝落在水球上,水球边缘的白汽顿时消散, “得学会让灵息‘归位’。练水时,便让火灵沉在灵质空间的最深处,像把烈阳藏进云层里。” 他抬手一挥,院角的水缸忽然掀起一道水线,在空中弯出柔和的弧度,最后化作一支透明的水笔,在青石地上写下“柔”字。笔画间水汽流转,竟久久不涸。 “今日便练这个。” 清砚长老指着那个“柔”字, “用水灵在石上写字,什么时候能让笔画如活水般流动,且半个时辰不蒸发,就算过了第一关。” 砚羽望着那水字,忽然想起炎帝说的“顺”字。 她深吸一口气,试着将灵质空间里的火灵轻轻按捺下去,只引水灵息涌向指尖。这一次,掌心的水球不再发烫,触感温润如玉石。 她抬手对着青石挥出,一道水线随之落下,却在石上晕开一片水渍,连个完整的“横”都写不出来。 “太急了。” 清砚长老站在一旁,声音像溪水流过卵石, “水灵要像丝线,既要连缀不断,又要轻柔贴附。你试着让灵息跟着石面的纹路走,别强行去‘画’。” 砚羽点头,重新凝聚水线。这一次她放柔力道,让水线像羽毛般拂过青石,果然在石上留下一道纤细的水痕。虽依旧歪歪扭扭,却比刚才清晰了许多。 日头渐渐升高,空地上的族人换了一波又一波,砚羽始终站在青石前,一遍遍地练习着。掌心的调灵佩偶尔发烫,帮她抚平窜动的火灵;清砚长老也不催促,只是在她灵息紊乱时,便引来一道细流,轻轻拨正她的气息。 直到正午的钟声响起,砚羽终于在石上写出个像样的“柔”字。水笔画虽仍有断续,却真的如清砚长老所说,带着流动的意态,在烈日下坚持了一炷香的时间。 “很好。” 清砚长老颔首, “明日此时再来,我教你如何让水灵息穿透硬物。” 砚羽拱手行礼,转身时见炎帝不知何时已站在院门口,手里还提着个食盒。晨光褪去后,他周身的灵息更显沉稳,像藏着熔岩的山峦。 “看来第一课不算难。” 炎帝将食盒递给她,里面是温热的麦饼和灵果, “清砚长老最擅以水养灵,跟着他学,你会明白水灵不止有柔韧,更有穿石裂岩的力量。” 砚羽接过食盒,指尖还带着水灵的湿意。她望着灵修院里此起彼伏的灵光——木灵的青、雷灵的紫、土灵的黄,与自己灵质空间里的色彩渐渐重合。 原来这片原野,真的能容下万种风光。 她咬了口麦饼,清甜的滋味混着水灵的润意漫开,忽然觉得那藏在心底的执念,似乎也跟着轻快了些。 或许不用等太久,她就能带着足够的力量,去寻回属于自己的那颗“星”。 灵修院的铜铃又响了,这一次,砚羽听出了成长的声音。 我真的受不了了,我真的不会起标题啊[爆哭][爆哭][爆哭] 取名废真的取名废[裂开][裂开][裂开] 我思考了一下,因为确实是之前看到过灵质空间不能存在相克的属性,然后一般他们都是属于只有一种属性的[问号] 所以说炎帝这一块我也不确定他具体设定是什么,只知道他最擅长的就是火属性,然后其他的我没有搜索到,如果有其他的你们知道的话可以在评论区讲一下什么的,我到时候改[问号][问号] 炎帝的势力是炎族子孙,当时看漫画的时候看见了,然后我就给他们整体就是一个部落,一个小城镇,跟蓝溪镇差不多,但是毕竟是炎族的子孙,所以会设定更加亲近一点,没有像老君那种是有老君山上面,是跟族人们就是像村子一样住在里面[问号][问号]是这么形容的吧[问号] 这些都是我的设定,毕竟官方还没有出炎帝的具体设定[爆哭][爆哭][爆哭] 而且炎族的子孙总不能就是全靠炎帝自己来教导吧[问号] 所以说我加了一个就是类似于学校的一个地方教导那些孩子们学习[问号] 这几个长老都是我自己塞进去的,然后因为砚羽宝宝是不能一直只练一个属性的,不然她全属性这种天赋就白费了呀,所以就把她塞进那个学校里面了[撒花][撒花] 然后前面的话我我是有写到,嗯,就是他们都是什么种地啊。纺织啊,做蜜饯啊,这些前面的一些普通那种景色,还有草药园子什么的,因为在我的设定里面,他们更加喜欢手动,并没有说是靠那些嗯灵系属性来做这些,更加就是属于人类普通小城镇的那种感觉吧[问号][问号] 有种世外桃源的感觉[撒花][撒花]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0章 铜铃声 第21章 铜铃声(2) 辰时的曦光透过灵修院的雕花窗,在砚羽练灵的青石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正按照清砚长老的指点,练习水灵“穿石”的法门。指尖凝聚的水线已不再是初学时的松散,而是细如发丝,却带着韧不可摧的力道。 “对准石缝,让灵息顺着石头的脉络走。” 清砚长老的声音从旁传来,他正用指尖引着一道水流,在对面的石壁上画出细密的纹路, “石头看似坚硬,实则内里藏着无数细孔,那便是水灵的通路。” 砚羽深吸一口气,将灵息沉至丹田,再顺着经脉涌向指尖。 她盯着眼前那块青石的裂缝,水线如一道银芒射出,精准地钻入石缝。 起初,水线像是撞上了无形的屏障,微微震颤;但她没有急着加力,而是按照长老所教,让水线化作无数更细微的水丝,顺着石缝里的纹路蔓延。 不过片刻,只听“嗤”的一声轻响,水线竟从青石的另一面穿出,带着几点石屑落在地上。 “成了!” 砚羽眼底闪过喜色,收回手时,指尖的水线还在微微跳动,像是在为她庆贺。 清砚长老捋了捋长须,眼中带着赞许:“不错,已摸到‘透’的门道。” 话音刚落,一道带着草木清气的身影从药圃方向走来,周身萦绕着淡淡的绿光,所过之处,石板缝隙里竟钻出几株嫩草。 “清砚兄,这便是炎帝说的那孩子?” 来人声音温和,身着青灰色布衣,袖口沾着些许草叶,正是木系的苍禾长老。他目光落在砚羽身上,带着几分好奇的打量。 清砚长老侧身介绍:“小羽,这位是苍禾长老,擅木灵之术。” 砚羽连忙躬身行礼:“见过苍禾长老。” 苍禾长老笑着摆手,将手中竹篮往前递了递,里面盛着叶片莹润的灵草:“不必多礼。我刚在药圃听闻有新弟子练水灵颇有悟性,想来便是你了。正好今日我也要教你木灵基础,随我来吧。” 砚羽跟着苍禾长老来到灵修院后的药圃,这里种满了各色灵植,有的叶片会发光,有的花朵能吐雾。 微风拂过,成片的灵草轻轻摇曳,像是在无声地欢迎她的到来。 “木灵与生灵最是亲近。” 苍禾长老摘下一片香叶,递到砚羽面前, “你先闭上眼睛,用灵息去感受它的生机——每株灵植都有自己的‘呼吸’,就像人的心跳,快慢强弱各有不同。” 砚羽依言闭上眼,将灵息探向那片香叶。 起初,她只闻到淡淡的清香;但随着灵息渐渐放柔,竟真的感觉到一丝微弱的律动,像婴儿的呼吸般轻柔,带着蓬勃的生长之力。 “这是‘醒神草’,能安抚躁动的灵息。” 苍禾长老的声音温和, “你试着用木灵息与它呼应,就像跟朋友打招呼。” 砚羽凝神,引动灵质空间里的木灵。 那些翠绿色的光点顺着她的指尖涌出,轻轻落在香叶上。 奇妙的是,那香叶竟微微颤动起来,边缘泛起更鲜亮的绿意,连周围的空气都清新了几分。 “果然有天赋。” 苍禾长老笑道, “木灵不重强攻,重的是感应与共生。你待它们如友,它们便会为你所用。明日带你来学催生之术,让你看看一粒种子如何在木灵息中破土而出。” 苍禾长老见砚羽已能感受到醒神草的呼吸,便从药圃角落搬来一张矮木桌,桌上摆着三个陶盆,分别栽着刚冒芽的青禾、结着细小花苞的铃兰,还有一盆叶片边缘带着锯齿的墨叶草。 “方才你触到了醒神草的生机,现在试着‘听’它们的需求。” 长老指着青禾苗, “这青禾喜润,却怕涝。你用灵息探进土里,若感觉到土下三分处发涩,就引些水汽裹着木灵送过去——记住,要像春雨渗土,别一股脑灌。” 砚羽蹲下身,指尖轻触青禾旁的泥土,灵息缓缓沉入。 果然,土下三寸处的灵力带着几分干硬,青禾的根须在那里蜷着,像渴极了却不敢伸手的孩子。 她凝神调动周围的水汽,让它们凝成细密的水丝,再裹上一层淡淡的木灵息,顺着灵息的轨迹慢慢渗下去。 不过片刻,青禾的嫩芽便微微挺直,叶尖上还凝出了一点晶莹的露珠。 “很好。” 长老又指向铃兰, “这铃兰憋着股劲要开花,却缺了点‘舒展’的气。你用木灵息顺着花茎往上捋,到花苞处就打个小圈,像替它松松筋骨——别太急,它害羞。” 砚羽依言将灵息探向铃兰的花茎,能感觉到里面有股跃动的力量被紧紧裹着。 她放缓灵息,像用指尖轻轻抚摸般顺着花茎游走,到了花苞处,灵息便柔和地打了个旋。 一开始花苞没动静,过了一会儿,竟真的微微胀开些,露出一点点乳白的花瓣尖,像是偷偷探了个脑袋。 最后是那盆墨叶草,叶片看着精神,根须却有些发蔫。 长老说:“这墨叶草性子倔,受了点伤就憋着气。你用木灵息在它根须旁转三圈,每圈都留一丝暖意——就像跟它说‘没事了’。” 砚羽照做时,灵息刚触到根须,就感觉到一股抗拒的力道。 她没退缩,只是让灵息保持着温和的暖意,一圈圈慢慢转着。 转第三圈时,那股抗拒渐渐松了,墨叶草的根须轻轻晃了晃,像是舒了口气,叶片也亮堂了些。 “木灵的感应,从来不只是‘懂’,更是‘应’。” 长老在旁看着, “它们不会说话,却会用叶片的卷舒、根须的动静告诉你想要什么。你今日能顺着它们的性子回应,这‘通感’的门,算是真的摸着了。” 日头已斜斜挂在西天,药圃里的灵植被染上层暖融融的金边。 砚羽指尖的木灵息带着午后草木晒透的清香,灵质空间里的翠色光点也更沉稳了些,像一群在暖阳里打滚后渐渐安静下来的孩子,透着满足的光晕。 傍晚时分,砚羽准备前往雷系练灵场,远远便听见沉闷的雷声,伴着金石交击般的脆响。 走近了才见场中央站着位红衣老者,周身紫电缭绕,每挥一拳,空中便炸起一团电光,正是雷系的震川长老。 “你便是砚羽?” 震川长老收拳转身,紫电在他掌心骤然敛去,目光如惊雷般落在砚羽身上,带着几分审视。 砚羽想起炎帝提起过这位长老性子刚直,连忙上前行礼:“弟子砚羽,见过震川长老。” “炎帝说你能容万灵,” 震川长老眉头微挑,指了指场边的青石, “雷灵最烈,先试试引动它。能在这石头上留下道电痕,便算入了门。” 砚羽试着引动灵质空间里那团怯懦的雷灵,却发现它们比火灵更难驯服,刚一现身就想四处乱窜。 她想起炎帝教她凝练火灵时的法子,用灵息温柔地裹住雷灵,像安抚受惊的小动物。 渐渐地,那些紫色的光点不再躁动,在她掌心聚成一小团电光。 “不错,能稳住雷灵已是难得。” 震川长老难得夸了一句, “记住,对雷灵要刚柔并济——既要有压制它的决心,也要有容纳它的胸怀。” 震川长老指了指场边立着的九根玄铁柱,柱身布满细密的凹痕,显然是常年被雷电击中留下的痕迹。 “雷灵最忌拖泥带水,引则必发,发则必中。” 他说着扬手一劈,一道紫电如长鞭甩向最左侧的铁柱,“啪”的一声脆响,柱身当即燎起一缕青烟,焦黑的痕迹恰是个规整的“雷”字。 “你先学‘定雷’。” 震川长老从怀中摸出块巴掌大的雷纹石,石面上嵌着几粒会发光的晶簇, “握住它,用灵息裹住石中雷晶的躁动。什么时候这石头在你手里像块寻常顽石,再谈下一步。” 砚羽双手接过雷纹石,刚握住就觉一股麻痒顺着掌心窜上手臂,石中的雷晶像活物般乱撞,震得她指尖发颤。 她想起震川长老“刚柔并济”的话,忙将灵息凝成薄茧,紧紧裹住那些乱窜的雷灵——既不用蛮力压制,也不任其冲撞,像用棉絮裹住跳跃的火星。 起初雷晶反抗得更烈,石面泛起的紫光忽明忽暗,砚羽的额角很快渗出汗珠。 但她没有松劲,灵息茧随着雷灵的节奏微微起伏,像浪涛托着孤舟。 约莫半个时辰后,雷纹石的震颤渐渐变缓,紫光也收敛成柔和的淡紫,握在手里竟真有了几分温润感。 “还算稳得住。” 震川长老接过雷纹石,屈指在柱上叩了叩, “看好了,雷灵要走‘锐’道——从指尖迸出时,得像锥子般聚在一点,哪怕只有发丝粗细,也能劈开千斤铁石。” 他指尖凝出细如牛毛的电光,轻轻一点,玄铁柱竟像被利刃划过,一道深痕顺着柱身蔓延而下。 “你试试,就瞄准柱上最浅的凹痕。” 砚羽依言引动灵息,让雷灵在指尖凝成细光。可刚要射出,那光就像断了线的风筝歪向一旁,在柱上擦出点火星便散了。 “力道散了。” 震川长老皱眉, “雷灵认‘意’不认‘力’,你心里要先有‘必中’的念头,灵息才会跟着你的心意走。” 砚羽深吸一口气,盯着柱上的凹痕,在心里默念“必中”。 这一次,指尖的雷光虽仍有些晃动,却稳稳落在了凹痕上,爆出细小的火花。 “嗯,有点意思了。” 震川长老嘴角微扬, “今日就练到这,明日再来——什么时候能让雷光在凹痕里钻半寸深,我便教你‘雷步’。” 离场时,砚羽只觉指尖还残留着麻痒感,灵质空间里的雷灵却比来时活跃了许多,像群被顺了毛的小兽,正围着她的灵息打转。 一日课程结束,砚羽只觉浑身灵息都在雀跃。 火的炽烈、水的柔韧、木的生机、雷的刚猛……这些原本零散的力量,在她的灵质空间里渐渐找到各自的位置,像北斗七星般,虽各有轨迹,却又相互呼应。 炎帝在院门口等她,手里提着的食盒里,除了麦饼,还多了几颗饱满的灵果。 “看你气色,今日收获不小。” 炎帝笑着递过食盒, “灵修院的长老们都说,你是块璞玉。” 砚羽咬了口灵果,清甜的汁水在舌尖化开:“师父,我好像有点明白‘容纳万灵’的意思了——不是让它们互相妥协,而是让每种力量都能在合适的地方发光。” 炎帝眼中闪过欣慰:“正是这个道理。就像这天地,有日升月落,有风雨雷电,才成其为天地。你的灵质空间,便是你的小天地,如何让这片天地欣欣向荣,全看你如何调和。” 归途上,砚羽望着天边的晚霞,忽然觉得那绚烂的色彩,像极了她灵质空间里流转的灵光。 她攥了攥掌心的调灵佩,能感觉到里面蕴含的力量越来越强,而她离那个找回小米的目标,也越来越近。 夜风拂过灵修院的铜铃,发出清脆的声响。这一次,砚羽听出了万灵和谐的韵律,像一首正在谱写的成长之歌,每一个音符,都藏着无限的可能。 最近写的时候觉得就是把一部分挪到下一章感觉不太合适,就直接一章写完了[撒花][撒花] 没错,我们家小宝就是天才来着,为我们家小宝着迷吧[撒花][撒花][撒花] 本文中说的一些物品,官方里面没有的,都是自设,想的时候头都快秃了[爆哭][爆哭] 我真不会取标题啊,为什么要有标题这种东西啊[裂开][裂开][裂开][裂开][裂开]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1章 铜铃声(2) 第22章 土系 卯时的星子还缀在天际,砚羽已经攥着帕子擦净了手,小跑到餐桌旁时,木碗里的杂粮粥还冒着热气。 她一手捏着半块麦饼,另一手舀着粥,嘴里含混不清地问:“师父,今天练什么呀?” 炎帝指尖摩挲着陶碗边缘,眼尾的纹路里盛着笑意:“昨天叮嘱的倒忘得快?先练单束凝练,得让掌心那寸火针稳稳悬够三刻钟,不散不颤,再提分形的事。” 他抬眼瞅着砚羽,见她腮帮子还鼓鼓的,像只偷藏了食的小松鼠,又补了句, “别急着贪多,根基得像老榕树的根,往土里扎得深,往后才能扛住风雨。” “知道啦~” 砚羽把最后一口麦饼混着粥咽下去,腮帮子还微微鼓着,带着点被说中心事的懊恼,小声嘟囔, “我就是……就是想快点学会嘛。” 手里的木勺在碗底轻轻磕了两下,倒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炎帝没戳破她,只笑着递过块干净的帕子:“擦把脸,去树下等着。” 晨光刚漫过榕树的枝桠,砚羽已经站在青石旁凝神。指尖虚握,试着将灵息往指端聚——起初那点火苗刚窜到半寸就晃悠起来,像风中快灭的烛芯,灵息稍松,便“噗”地散成星星点点的火星,落在青石上烫出细碎的白痕。 她深吸口气,按炎帝说的法子沉息丹田。灵息在经脉里窜动时带着细微的灼感,她像捏着根细竹管似的,一点点往指尖引: 丹田是锭子,转得匀匀的;经脉是纺车的弦,绷得不急不缓;指尖是线轴,得稳稳接住那股劲儿。 稍快,灵息就像扯断的棉线,“啪”地断在腕间;稍慢,又沉甸甸坠着,火苗刚冒头就往下塌。 榕树的叶子被晨风吹得轻晃,光斑在她手背上跳着碎金似的舞。 半个时辰后,指尖终于悬起寸长的火针,焰心是透亮的橘色,只是每隔一刻钟就会微微发颤,像受惊的雀儿抖着翅膀。她连忙收束灵息,用一层更柔的气裹住针身,顺着颤动的节奏轻轻托着,像给烛火笼上层薄纱,等稳住了再慢慢松劲。 炎帝在旁靠着树干,偶尔出声:“灵息别僵成石头。你看那些根,” 他指了指垂到地面的榕树须, “入土时碰到硬石头,不也会转个弯再往下扎?灵息也得会绕,有冲劲,更得有韧劲。” 直到炎帝喊停,砚羽才放松了下来,指尖还残留着灵息游走的麻痒。 她甩了甩手腕,额角的细汗顺着脸颊滑到下巴,滴在青石上晕开小圈湿痕。 “有进步。”炎帝递过竹筒水,“歇一歇,等一下带你去见位长老。” 砚羽跟着他往灵修院走,脚步轻快得像踩着风。 转过两道回廊,见方向虽是灵修院,却不是往清砚长老的练灵场去,她脚步慢了半拍,发丝扫过肩窝,歪着头看炎帝的背影:“师父,不去找清砚长老吗?” 炎帝停下脚步,转身时阳光正落在他鬓角的银丝上。 “你的灵质空间特殊,能容万灵,” 他声音温和, “我们几个商量着,轮流教你功课,免得哪样属性落得太远,反倒伤了根基。” 他抬手理了理砚羽被风吹乱的刘海, “接下来带你去见土系的厚垣长老。往后除了卯时我的课,每天要学三样属性的功课,会不会觉得累?” 砚羽猛地摇头,攥紧了衣角,指节泛白却眼神亮得很:“才不会!” 她仰着脸看炎帝,睫毛上还沾着点晨露, “大家都在为我费心,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肯定好好学,绝不让师父和长老们失望!” 炎帝被她眼里的光烫得心头一暖,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好,小羽真是个好孩子呢。” 风从回廊穿过去,卷着远处药圃的草木香,砚羽跟着炎帝往前走,步子踏得又稳又急,像颗迫不及待要扎进土里的种子,盼着快点长出能托住梦想的根须。 转过那道爬满青苔的月亮门,土系练场的气息便扑面而来——不是尘土的干燥,而是一种沉厚的温润,像刚翻过的田垄带着地底的潮气。 场中央的空地上,一位老者正半蹲在那里,双手按在地面,指缝间有土黄色的灵息丝丝缕缕渗进土里,原本凹凸不平的地面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平整,连石子都像是被无形的手归拢到了边缘。 “厚垣,忙着呢?”炎帝的声音在晨光里荡开。 老者闻声抬头,起身时动作沉稳得像块缓缓立起的山岩。 他约莫六旬年纪,皮肤是长期与日光、土石打交道的深褐色,脸颊上的皱纹里还沾着点新鲜的泥屑,双手宽大厚实,指腹和掌心布满老茧,却透着常年揉捻土石的灵活。 看见炎帝身后的砚羽,他眼里先浮起几分打量,随即化作温和的笑意,拱手道:“炎帝大人,这就是小羽对吧?” “正是。” 炎帝侧身让开,对砚羽道, “小羽,这位是厚垣长老,土系修为在咱们这里可是数一数二的,尤其擅‘垒基’‘固壤’之术,你可得好好学。” 砚羽连忙上前一步,规规矩矩地躬身行礼,辫子梢随着动作轻轻扫过地面:“弟子砚羽,见过厚垣长老。”声音清脆,带着点初见长辈的拘谨,却透着认真。 厚垣长老笑着摆摆手,掌心还沾着些湿润的泥土,他也不擦,只道:“免礼免礼。老夫厚垣,跟土疙瘩打了一辈子交道,别的本事没有,倒是能教你怎么跟这地底下的东西‘说上话’。”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望向砚羽, “炎帝说你灵息通透,能容万灵,是灵所喜爱的孩子,是块好料子。不过土系跟别的属性不一样,急不得,得像种庄稼,先得把地翻松了,摸清土里的性子,才能往下种。” 炎帝在旁道:“厚垣,小羽刚接触土系,你从最基础的教起便是。” “自然。” 厚垣长老点点头,领着两人走到练场边的一片细沙地前。 这沙地看着寻常,却能看见沙粒间隐约有淡金色的光流转——那是常年被土灵息滋养的痕迹。 “小羽,你先试试‘触土’。” 他指着沙地, “别用灵息硬压,就把手轻轻放上去,闭上眼睛,用心感受。土有土的呼吸,你看这沙,看着散,其实每粒沙都跟底下的土连着根,就像人身上的汗毛,看着细,却都通着筋骨。” 砚羽依言蹲下,将右手掌心轻轻按在沙地上。起初只觉得微凉,沙粒硌着掌心的纹路。 她想起厚垣长老说的“呼吸”,便试着放柔心神,让灵息像一缕轻烟,从掌心缓缓渗进沙里。 刚进去寸许,就觉得一股滞涩感——不是抗拒,更像一种“沉”,像往水里投了块石头,得慢慢往下坠。 她正想加力,就听厚垣长老道:“别急着往前冲。你看老夫。” 只见厚垣长老也将手按在沙地上,他甚至没闭眼,指尖的土灵息像融化的蜂蜜,慢悠悠地渗进沙里。 原本静止的沙粒忽然动了,不是乱滚,而是顺着灵息的轨迹,一粒贴着一粒,轻轻往上拱了拱,像地里的虫儿在翻身。 “感觉到了吗?” 他声音不高, “土不怕慢,就怕躁。你那灵息太急,像狂风扫过,沙粒自然要散;得像春雨,一点点往下渗,让沙粒觉得‘舒服’了,才肯跟你走。” 砚羽连忙收缓灵息,让那缕气在沙里慢慢“逛”。果然,滞涩感轻了些,她甚至能“听”到沙粒摩擦的细微声响——那大概就是厚垣长老说的“呼吸”。有几粒沙竟顺着她的灵息,轻轻沾在了她的掌心纹路上,像在打招呼。 “这就对了。” 厚垣长老笑了, “土系第一课,不是学怎么搬石头、堆土山,是学‘认土’。你得知道哪块土是松的,哪块是实的;哪块土爱喝水,哪块土性子躁,碰不得猛力。” 他从旁边拎过一个竹筐,里面装着几样东西:一块带青苔的湿泥,一把干燥的黄土,一小捧掺着碎石的硬土。 “来,摸摸这个。” 他先拿起那块湿泥,递到砚羽面前:“这是山根下的淤泥土,性子软,含水多,灵息进去要像揉面团,得慢慢揉,让灵息跟泥里的水汽混在一起,才能捏成形。” 说着,他指尖灵息一动,那湿泥就在他掌心慢慢转着圈,渐渐捏成个圆润的泥球,表面光溜溜的,连指纹都没留下。 再拿起那把干燥的黄土:“这是坡上的风积土,性子散,像没捆紧的柴禾。灵息进去得先‘编网’,用细细的灵息丝在土粒间织个网,把它们兜住,才能聚起来。” 他指尖灵息化作无数细丝,黄土落在丝网上,竟真的不散,像被兜在一张透明的网里,轻轻晃悠着。 最后是那捧带碎石的硬土:“这是岩缝里抠出来的砾土,性子硬,里头的碎石像骨头,得顺着骨头缝走。灵息不能直愣愣撞上去,得绕着碎石转,让土粒贴着石头聚,才能稳。” 他演示时,灵息果然绕着碎石蜿蜒,土粒像藤蔓缠树,很快就裹住了碎石,形成一个结实的小土块。 砚羽看得眼睛发亮,伸手先去碰那湿泥。刚用灵息去揉,泥就顺着指缝流走了,像抓不住的滑鱼。“长老,它总跑。” “因为你没跟它‘搭脉’。” 厚垣长老蹲在她身边,用自己的手覆在她手背上, “你看,淤泥土里有水气,你得让灵息带着点‘润’,就像给干渴的人递水,它才肯跟你走。来,灵息别往回收,往前送的时候,带点温意,就像你呵在手上的热气。” 砚羽跟着试,灵息里掺了点暖意,果然,湿泥不那么滑了,像被黏住的面团,能在掌心慢慢转动。虽然转得歪歪扭扭,边缘还掉渣,却比刚才稳多了。 “好,再试试风积土。”厚垣长老松开手。 这次砚羽学乖了,先让灵息在掌心织了层细网。可那网太疏,土粒还是从网眼里漏下去。 她便把灵息丝织得密些,像筛面粉的细绢,这次土粒果然被兜住了,只是网一晃动,土粒还是往下滑。“长老,它站不稳。” “网得有‘骨’。” 厚垣长老指了指网的边缘, “你看这网边,灵息丝得拧成股,像绳子似的勒住,中间再用几根粗点的灵息当撑杆,才能兜得住。土重,得给它个‘架子’。” 砚羽依言加固网边,又在中间加了几根灵息“撑杆”。这次土粒稳稳地兜在网里,她轻轻抬手,网带着土粒往上飘了寸许,竟没散。 “不错。” 厚垣长老眼里露出赞许, “土系的根,就在这‘顺’和‘稳’里。顺土性,才能让土听令;根基稳,才能起高楼。” 他指着远处那片被他整平的空地, “你看那片地,老夫用了‘平土息’,不是把高的压下去,低的填起来,而是让灵息顺着地势的纹路,一点点‘推’,让土自己往该去的地方走,这样整出来的地,下雨不积水,种东西也长得旺。” 他顿了顿,对砚羽道:“今天就练这个。先把这三样土各摸半个时辰,摸透了它们的性子;再试着用灵息带起一勺风积土,让它在你掌心的网里待够一炷香,不散不晃。等你能做到了,咱们再学‘聚沙成塔’——不是堆起来就行,得让每粒沙都跟底下的土连着,像真塔那样,站在那里,刮风不动,下雨不塌。” 砚羽望着掌心那捧被灵息网兜住的黄土,眼里闪着光。她好像有点明白厚垣长老说的“土的呼吸”了——那不是声音,是一种沉厚的、稳稳的生机,藏在每一粒沙、每一块土里,等着被懂它的人唤醒。 哈哈偷袭! 再也不要通宵了,作者到现在都没睡,写到一半感觉就要睡着了,又坚持住去楼下吃了个饭,继续写完了,怕到醒不过来,也不知道怎么请假,所以就先写。 跟前面的都有点异曲同工之妙,因为作者真的不是写玄幻小说的,真的半知半解,真不懂啊[爆哭][爆哭] 作者只想写个言情来着,结果没想到从头写起有点意思[问号] 要是觉得哪里怪怪的,发在评论区里面,我到时候看着改一下[撒花][亲亲][亲亲] 好了,作者要去补觉了,拜拜[撒花][撒花]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2章 土系 第23章 风系和金系 厚垣长老看砚羽把最后一勺风积土稳稳兜在灵息网里,额角虽沁着汗,眼里的光却亮得灼人,便摆了摆手:“今日便到这里,去歇歇吧。” 炎帝早在练场边的石桌旁备好了食盒,掀开盖子,里面是温热的黍米糕和一碗清炖菌汤。砚羽刚坐下,肚子就“咕咕”叫了起来,她拿起一块黍米糕,咬下去时,清甜混着米香在舌尖散开,刚才练土系时攒下的乏累,倒消了大半。 “慢点吃,”炎帝递过菌汤,“接下来的课还早,不急。” 砚羽嘴里塞着糕,含混点头,又喝了口汤,暖意顺着喉咙滑下去,连带着灵息都顺畅了些。不过片刻,食盒便见了底,她用帕子擦了擦嘴角,眼里又恢复了跃跃欲试的光:“师父,我们走吧!” 风系练场在灵修院后山的望风坡上,坡上长满了细韧的茅针草,风过时,草浪像绿色的绸带层层铺开,却偏偏吹不散坡顶那片悬着的白雾——那是轻飏长老用风息拢住的云气,也是他灵场的标志。 还没踏上坡顶,就听见一阵极轻的“呜呜”声,像玉笛没按准孔,砚羽的发辫突然被一股调皮的风撩起,辫梢扫过脸颊,痒得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这风倒是喜欢你。”炎帝笑着按住她被吹乱的刘海。 坡顶的白雾里,缓缓走出个人影。那人穿件月白色的广袖衫,袖口绣着流云纹,走动时,衣袂与风相触,竟没发出半点声响。待走近了才看清,他眉目清俊,鬓边别着支用风磨石做的发簪,笑起来时,眼角的纹路里像盛着流动的光。 “轻飏。”炎帝拱手道。 轻飏长老目光落在砚羽身上,抬手招来一缕风,那风卷着朵刚被吹落的野菊,在砚羽眼前打了个旋,才轻轻落在她肩头:“你就是砚羽吧,是块好料子。” 这话……怎么办听着这么耳熟呢? 好像之前见那些长老的时候,他们也都这么说过啊。 “弟子砚羽,见过轻飏长老。”砚羽刚要屈膝,就被风托着站直了,肩头的野菊还在微微颤动。 “不必多礼。”轻飏长老指了指坡边的一排风哨——那是用空心竹管做的,长短不一,却都静悄悄的,“你看这些风哨,看着普通,却各有各的性子。长管的爱喝慢风,短管的喜饮急风,若送错了,它们就会赌气不响。” 他指尖轻点,一缕风慢悠悠钻进最长的竹管,“呜——”一声绵长的音淌出来,像远山在叹气。接着又是缕疾风,撞进最短的竹管,“吱”的一声脆响,倒像是孩童在笑。 “今天便学这个。”轻飏长老道,“让第三支竹管先响,再让第五支接声,剩下的不许动。记住,不是你去送风,是让风自己愿意往管里钻。” 砚羽走到竹管旁,试着放出灵息去引风。可灵息刚触到那缕风,它就像受惊的小鱼,“嗖”地窜向远处,反倒撞得第一支竹管“呜”地响了。 “急了不是?”轻飏长老的声音随着风飘过来,“风有脚,会走会跑,还会躲。你得先认认它们——贴着草尖走的是慢风,带着土腥味;掠着云脚跑的是急风,裹着水汽。你得顺着它们的路走,它们才肯听你说。” 砚羽依言闭眼,果然在风声里辨出了不同:慢风走得稳,带着草叶的沙沙声;急风跑得快,裹着云气的清凉。她试着让灵息像根细丝线,轻轻搭在那缕慢风上,跟着它往第三支竹管飘。快到竹管时,她微微松了松灵息,那风像是得了邀请,慢悠悠钻了进去。 “呜——”第三支竹管终于响了,音声不高,却稳稳当当。 轻飏长老眼里闪过笑意:“不错。再试试让风在两支竹管间搭座桥,别让旁的风乱闯。” 砚羽盯着那排竹管,看着风在它们之间穿来穿去,忽然想起厚垣长老说的“顺土性”,便试着让灵息像道无形的墙,把第三支和第五支竹管圈起来。起初那墙总被别的风撞破,练到日头偏西,才终于让两支竹管交替作响,其余的依旧静悄悄的。 “风的道,在‘顺’与‘巧’。”轻飏长老递给她个装着蜂蜜水的小竹筒,“润润喉,这风里练久了,嗓子容易干。” “谢谢轻飏长老!” 砚羽接过竹筒,喝了一口,甜丝丝的暖意混着风的清冽,在舌尖散开。 砚羽刚将最后一缕调皮的风拢回竹管,指尖还缠着未散的风息,轻飏长老便扬声道:“就到这里吧。” 他抬手指了指前方, “你下一门课的老师看来已经等不及了。” 顺着方向望去,炎帝身边立着的人影格外惹眼——那是位身形高挑的女子,赤铜色短打紧贴着身躯,勾勒出如淬炼过的精钢般的肌肉线条。 肩背舒展时,不是虬结的块状,而是如流水漫过岩石般流畅的轮廓,每一寸肌理都像被晨露浸润过的古铜,既带着力量的紧绷感,又透着女性独有的柔韧光泽。 腰间悬着的铜铃随步伐轻晃,发间铜饰反射的阳光落在裸露的小臂上,缠着的细铜链下,肱二头肌隆起时弧度利落却不张扬,像被巧匠细细打磨过的玄铁刃边,既见锋芒,又藏着玉石般的温润过渡,连肌肉线条转折处都带着种刚柔相济的利落美感。 “砚羽,这位是金璃长老。” 炎帝话音刚落,那女子已大步迎上来,笑声比铜铃更清亮, “你就是砚羽吧?炎帝跟我提过你,族里竟出了个能玩转所有属性的小天才,倒是稀奇。” 她抬手时,掌心的薄茧蹭过砚羽肩头,力道爽朗又带着分寸, “我是金璃,不光教金系御灵,体术一道也能给你搭把手。” 砚羽被这股扑面而来的热情烘得一怔,连忙躬身:“弟子砚羽,见过金璃长老。” “哎,别来这套。” 金璃伸手把她扶直,指尖凝出的金芒在两人之间打了个旋, “御灵靠的是手和心,不是弯腰。你看——” 她忽然侧身,手臂肌肉轻轻一动,院角的铜壶便“哐当”一声自己跳了过来,稳稳落在她掌心, “这才是金系的样子,直接、利落,有劲!” 炎帝在旁点头:“金璃的金系御灵术,快、准、狠,族里没人能比。她这身本事,连带这股子劲头,你能学来一半就了不起。” 金璃闻言挑眉,拍了拍砚羽的后背:“别听他捧我。走,带你去场院,先让你瞧瞧什么叫‘御金如使臂’!” 说着大步流星往前迈,铜铃在风里叮当作响,背影挺拔得像株迎着风的劲竹,每一步都透着藏不住的力量与自信。 场院青石地上,金璃一脚将散落的铜屑踢成个整齐的小堆,弯腰拾起块拳头大的顽石抛给砚羽:“先试试,用金系灵力劈开它。” 砚羽指尖凝出细弱的金光,刚要按在石面上,手腕就被金璃用两指捏住。 “不对,” 她另一只手按住砚羽后心,掌心的温度混着金芒透过来, “金气要沉在丹田,不是吊在指尖。你这力道飘得像蒲公英,劈柴都嫌软。” 她松开手,自己捏起块相同的石头,拇指在石面轻轻一碾。 没见多大力道,那石头竟顺着纹理裂成三片,边缘齐整得像裁过的竹片。 “看见没?金系讲的是‘透’,不是‘砸’。” 她把碎石抛给砚羽, “闭眼摸,感受石头里的金属性脉络,就像摸你自己的骨头缝——找准了,一点力就能断。” 砚羽试了三次,指尖的金光总在触石时溃散。 金璃也不催,抱臂站在一旁,铜链随着呼吸轻轻晃:“急什么?金系得学狼——盯上了就咬住不放,韧劲得比弓弦还足。” 等砚羽终于劈开半块石头,金璃忽然抬脚,靴底在她膝弯轻轻一磕。 砚羽踉跄着要倒,手腕却被她拽住,同时一块铜片“嗖”地擦着她耳际飞过,钉进身后的木桩。 “体术跟御灵是一根藤上的瓜,” 金璃把她拽稳,指了指那铜片, “灵力走不顺时,身子得能扛、能躲、能借力。你刚才要是蹲得快些,这铜片就该钉在你脚边。” 她忽然解下腰间铜铃抛过来:“接住!用灵力让它悬在你眼前,不许掉,不许晃。” 铃身刚稳住,金璃又抄起三根铜针,“现在,接住这个。 ”针影快如流星,砚羽手忙脚乱地用灵力拨挡,铜铃“哐当”落地。 “捡起来。” 金璃的声音里带了点厉色,却没半分不耐, “金系御灵,既要眼尖如鹰,又要手稳如秤。你刚才分神看针,就是给敌人留空子。再来!”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场院里铜器碰撞声、金璃的喝声、砚羽的喘息声混在一起。 金璃教得直接,从不绕弯子——砚羽灵力散了,她就拿根铜棍敲敲她胳膊:“这里,沉住气”;脚步乱了,她便站到对面演示,膝盖微屈时肌肉起伏的弧度都看得分明:“这样,才能把力道灌进脚底。” 直到砚羽能同时稳住铜铃、挡开铜针,金璃“啪”地抹了把额角的汗,笑声朗得像摔碎了阳光:“行啊你!” 她抬手在砚羽头顶轻轻揉了揉,眼底却忽然滑过一丝促狭,拖长了调子往人心里钻,“还蛮厉害的嘛——小、天、才~” 话音未落,她已经从怀里摸出块棱角分明的赤金矿石,递给了砚羽:“拿着玩,夜里攥着睡,让金气跟你混个脸熟。” 矿石沉甸甸的,在掌心里泛着暖光。砚羽望着金璃被夕阳染成琥珀色的侧脸,忽然觉得这位长老的教导,就像她身上的肌肉线条——直接、有力,却藏着恰到好处的温度。 不是啊,我感觉他是不是吞评论了[问号][问号][问号] 为什么没有人给我评论,发出去这么多个小时都没有人给我评论[爆哭][爆哭] 作者就是喜欢看评论区[爆哭][爆哭][爆哭] 你还我评论区[爆哭][爆哭][爆哭] 哈哈,怎么感觉自己越写越往修仙文走了? 其实罗小黑还是有一点修仙文在身上的吧? 哈哈,作者都是乱编的,不可信不可信,里面修炼的法子全是假的哈哈[撒花] 其实作者是一个特别喜欢反差萌的家伙。 我们金璃长老,是一个特别爽朗的女性,但是又特别喜欢调侃人[撒花][撒花] 这应该算是反差萌吧,看起来就是一个特别热情的家伙,实际上心眼也没少到哪里去[问号] 没有大纲的坏处就在这里,写到一半突然想到自己好像忘记给自己的妹宝做扫盲了[爆哭](实际上做了就在花精灵的时候,但是到了新地方也不能落下文化课啊[狗头]) 虽然作者不喜欢学习[撒花] 但是妹宝你不能落下文化课,不然到时候要是收徒了,给自己徒弟取名甲乙丙丁(池年恶评别看) 我写到一半发现自己好像没有加体术,然后就安排上了,刚接触金属性就一边打一边操控金属就说是不是天才哈哈哈哈哈 最近在抖音上刷到了最近新更新的蓝溪镇漫画,清凝鼠了[爆哭][爆哭] 哈哈,根本不敢看[爆哭][爆哭] 怕到时候哭,不过他们都说肯定是没死的,因为那伽还好好的[问号] 哈哈作者已经开始烧脑了[裂开][裂开][裂开] 谁懂啊,家人们,最近我在通宵不是吗?然后我想着自己要纠正回来,结果没想到我昨天晚上早睡了,凌晨2点睡的,然后早上5点多醒的哈哈[裂开][裂开] 原本以为好好的应该没什么事情,没想到现在已经开始困了,赶紧把这一章写出来了[撒花][撒花] 不过老实说,我真的很喜欢像师姐和金璃这一类女性,真的很帅,尤其肌肉线条我都要沉迷了[亲亲][亲亲] 标题好难取啊[爆哭][爆哭]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3章 风系和金系 第24章 出门 日子在晨露与晚霞的交替中悄然溜走,砚羽这块还未被雕琢的璞玉,在诸位长老的合力打磨下,愈发透出逼人的锋芒。 那些流逝的时光里,她不仅将各路灵力练就得收放自如,更将那手能让对方灵力无效化的绝技反复淬炼——初时只能让指尖火灵骤然熄灭,后来能让木藤在半空中僵住,直到如今,已能精准无效化周遭丈许内的所有灵息,她为这能力定下了名字——寂灵。 砚羽也在长大,她身形抽条拔高,一头长发如泼墨般铺展开,发根是莹润的白,中段渐变成雾霭般的灰,发尾则沉如深墨,垂至腰际时,仿佛将晨昏的光影都缠在了发间。 流畅的肌肉线条藏在劲装下,少女的轻盈里裹着常年淬练出的爆发力,动起来时,那抹白灰黑交织的发影便如流云掠过长空。 清砚长老的水系教她顺势而为,苍禾长老的木系予她生生不息的韧性,震川长老的雷系炼她果决迅猛,厚垣长老的土系教她沉稳扎根,轻飏长老的风系予她灵动应变,金璃长老的金系则炼她刚劲果决。 而她的师父炎帝,不仅亲授火系功法,教她以炽烈心火淬炼灵息,更总在恰当的时刻,用一碗热汤、一句提点,为她的成长添上最妥帖的底色。 这日,砚羽刚在金璃长老的场院练完最后一组铜针格挡,指尖还凝着未散的金芒,炎居便走了过来。 自她正式开始修炼后,这位师兄几乎每日都陪她对练,看着她从懵懂孩童长成如今能独当一面的少女。 “师父说你近日进境神速,正好活动活动筋骨。” 炎居解开腰间的束带,双拳缓缓攥起,指节因发力而泛白,常年淬练火系灵力的拳面已泛起淡淡的赤红, “今日且试试你的斤两。” 砚羽闻言眼中亮起光,那头白灰黑渐变的长发随动作轻扬,她褪去腕间的护具,露出线条紧实的小臂:“师兄可别藏着掖着。” 两人在演武场站定,晨露还凝在青石板的纹路里,炎居已率先发难。 右拳破开晨雾的刹那,带起的劲风卷着碎石擦过地面,发出“簌簌”锐响,拳锋直指砚羽面门。 那拳头裹挟着灼人热浪,赤红灵火在拳面流转如活物,连周遭空气都被烘得发烫,距离三尺时,砚羽额前的白发已被气浪掀得倒扬,中段的灰色发丝在热风里轻轻震颤。 她周身骤然泛起淡蓝水纹,腰身借水势猛地一沉,如漩涡般旋身避开,右手指尖擦过炎居手腕时,水汽与火灵相触“嗤”地腾起白雾。那抹渐变长发随旋身动作划出圆弧,白、灰、黑三色在雾中若隐若现,借着反冲力往后一荡,足尖在青石板上轻点,身形飘退丈外时,指尖已凝出三寸金芒。 “反应够快。” 炎居笑声未落,左脚碾地旋身,右拳变掌拍向砚羽心口,掌风里的火灵骤然暴涨,竟让她鼻尖闻到草木炙烤的焦香。 砚羽肩头微动,翠色木灵顺着臂弯缠上肩头,如藤蔓般卸开掌风余劲,同时金芒直刺他掌缘,逼得炎居不得不收掌变招。她仰头避招时,长发自颈后滑落,白灰黑的渐变层次在晨光里格外分明,像一幅流动的水墨。 攻势愈发猛烈,炎居拳路带着火系特有的炽烈:时而如火苗窜动,拳影里藏着细碎火星;时而如火龙摆尾,胳膊肘带起的热浪刮得砚羽脸颊生疼。 砚羽却像被风托着的浮萍,周身萦绕青碧风灵,总能在间不容发时避开——左拳扫向腰侧时,她脚下腾起土黄色光晕,身形骤然矮了半尺,如扎根大地般从拳风下钻过,发尾的墨色擦过地面的晨露;右拳直取咽喉时,她指尖金灵与火灵相撞“噼啪”迸出火星,借着阻滞脊背一拧滑开半寸,反手便是一记带着雷系锐劲的侧踢,肩头的灰发随动作扬起,与白、黑两色交织成灵动的弧。 “有点意思。” 炎居格挡时闷哼一声,拳上灵火陡然炽烈了三分, “看来得认真些了。” 他身形一晃,拳影竟分出三道,左右两路虚晃,中路拳风裹挟着熔岩般的热浪直撞过来。 砚羽瞳孔微缩,足尖点地腾身而起,腰间金灵骤然暴涨,硬生生在身前凝成半寸厚的金盾。“砰”的一声巨响,金盾被震得泛起涟漪,她借着反震之力后翻丈余,落地时指尖已同时腾起蓝、青、金三色灵息,那头渐变长发随翻身动作散开,在空中划出一道绚烂的色带。 两百招过后,砚羽额角薄汗顺着下颌线淌下,白灰黑的发丝黏在颈侧,后背衣衫被汗水浸透,眼底却燃着野火般的光。 炎居拳上的赤红已浓如熔金,呼吸也粗重了些,显然已动用了八分实力,场院青石板竟被他踏碎了数块。 “差不多该用真本事了。” 炎居沉喝一声,左拳虚晃着往她眼前探,火灵蒸腾如雾,逼得她下意识抬臂——就在这瞬间,他沉肩拧腰,右拳陡然变向,拳上红火几乎凝成实质,像烧红的铁条直取她腰侧,破空时发出细微嗡鸣。 砚羽心头一凛,手腕翻转向外一推,周身淡金色光晕骤然亮起。 “寂灵。” 她轻声道,指尖金灵与他拳上火灵相触的刹那,两股灵力同时黯淡下去,周遭空气仿佛一下子凉了下来,连炎居拳上的赤红都褪去大半。她抬手挡招时,鬓边的白发被风掀起,与中段的灰、发尾的黑缠在一起,沾着的汗珠在光线下闪着细碎的光。 这几年她早已将寂灵运用得收放自如,此刻只封禁了两人周身丈许的灵力,既不影响身法,又能卸去对方火灵攻势。 “终于用了!” 炎居眼中闪过笑意,撤了灵力纯凭体术攻来,拳头带着千钧之力砸向她面门。 砚羽不退反进,借着木系韧性拧身避开,手肘带着土系沉劲撞向他肋下,两人瞬间缠在一处,拳肘相撞发出沉闷的响声。 缠斗间,她那抹渐变长发时而被两人的动作带起,时而垂落肩头,白灰黑三色在晨雾里反复交织,像一场无声的较量。 又过五十招,砚羽抓住炎居换气的间隙,一记侧踹踢中他大腿,却也被他借着惯性按在肩头撞向青石柱。 “砰”的一声,她后背撞得发麻,却反手扣住炎居手腕,膝盖顶着他小腹将他掀翻在地,自己也因力竭瘫坐在地,两人皆是气喘吁吁。她垂着头喘气时,长发从胸前滑落,白灰黑的渐变顺着动作铺在膝头,像一捧被风揉乱的光影。 “行啊你,” 炎居抹了把脸上的汗,笑声里带着真切的赞叹, “能逼我用八分力,还能在寂灵里跟我拼体术,这进度连师父都没料到。” 砚羽接过他递来的帕子,将黏在颊边的发丝别到耳后,白灰黑的发梢擦过耳廓,她扬了扬下巴:“下次就能赢你了。” 炎居被她逗笑,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轻快起来:“师父在前头等着呢,说有要紧事跟你商量,快去吧。” 砚羽刚擦净脸上的汗,跟在炎居后面,还没走几步,就见到炎帝的身影出现在演武场入口。 青灰色道袍在晨光里泛着柔和的光泽。她刚要起身行礼,师父已笑着摆摆手:“不必多礼,收拾一下,跟我出门走趟。” “出门?” 砚羽愣住,白发顺着肩头滑下来。当初来到炎族后,就休息了一会儿,连族里人都没正式认全,就一头扎进了训练里,整日练得热火朝天。 炎族的族人本就热情,见了她总爱笑着搭话,她得空时也会停下脚步应和几句,可终究没有同龄的玩伴——族里的少年子弟们进度跟不上她,她也不肯为了交朋友就暂缓自己的脚步。 心里装着被抓走的小米,每一分每一秒都得攥紧了用,哪有闲心去玩耍? 这般连轴转的紧绷模样,让炎帝十分担心。 但砚羽自己却觉得踏实,练得越狠,离救回小米就越近一分,这点辛苦算什么? 此刻听见“出门”二字,她下意识皱起眉:“可是今日还没跟震川长老练雷系……” “长老们那边我都打过招呼了。” 炎帝走近些,指尖轻轻弹了弹她额角, “总闷在山里练拳,骨头都要僵了。正好我要去会位老友,你也跟着松快松快。” 砚羽抿了抿唇,心里满是不情愿。 她哪有心思出门?小米还在等着她,多练一刻就多一分希望。可看着师父眼底的坚持,到了嘴边的推脱终究咽了回去。 旁边的炎居不干了,刚直起身就嚷嚷:“师父!凭什么带小羽不带我?我也想……” 话没说完就被炎帝一个眼风扫了回去。慢悠悠地理着袖口:“你昨日的火系心法抄完了?” 炎居的声音戛然而止,脸颊憋得发红,梗着脖子辩解:“师父,我已经很熟练了,那些心法早就刻在脑子里了,没必要再抄了吧?” “温故而知新,” 炎帝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再抄三遍,越熟越要沉下心来。” 说着转身对砚羽扬了扬下巴, “去换身轻便衣裳,一刻钟后村门口见。” 砚羽强忍着没让情绪显露,转身时瞥见炎居垮下来的肩膀,像只被戳破的气鼓鼓的灯笼,肩头忍不住微微发颤——憋笑憋的。 她赶紧加快脚步往住处走,试图用急促的步伐掩饰笑意,脑子里却还在回味方才师兄那副蔫头耷脑的模样,只是念及训练的事,又暗自盼着这趟出门别耽误太久。 一刻钟后,村门口的石阶上,炎帝看着换了身月白短打的徒弟,眼底的神色都柔和了些。 砚羽束起了大半白发,只留几缕垂在颈侧,腰间别着金璃长老给的短匕,更显得身形挺拔。 “走了。” 炎帝率先迈步,袖摆扫过石阶上的晨露。 砚羽快步跟上,刚走出两步,就听见身后传来炎居的喊声:“师父!小羽!你们要早点回来啊——!” 她忍不住回头,见师兄正扒着山门的石柱,活像只被关在笼子里的大型犬。 炎帝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带着她往山外的晨光里走去,将那点声音远远抛在了身后。 大家都发发评论呀,我想跟你们聊天的[爆哭][爆哭][爆哭] 不要冷暴力作者啊[爆哭][爆哭][爆哭][爆哭] 哈哈快了快了马上要出来了,我们小时候的池年长老[坏笑][坏笑][坏笑] 你们可以猜一下妹宝有多高[撒花][撒花] 炎帝:不愧是我养出来的小孩,就是俊(满意点头) 怎么说呢?我们妹宝是天才,然后我想了很久,天才是什么样的[问号]后来我想到了无限,好的,我明白了,炎居毕竟据传说是炎帝的孩子,但是年龄不会就是特别大,没有到几千岁的地步吧[问号][问号] 反正在我的设定里面,肯定不会太大,但也不会小,几百年肯定是有的[问号] 实力还是不容小觑的,所以就是,开挂也不能开太过分,虽然好像已经很过分了,但我们宝宝是天才,我不管我不管[撒花][撒花][撒花] 你们冷暴力我我就没有动力[裂开][裂开][爆哭][爆哭][爆哭] 不要冷暴力我不要冷暴力我不要冷暴力我不要冷暴力我不要冷暴力我不要冷暴力我不要冷暴力我不要冷暴力我不要冷暴力我不要冷暴力我不要冷暴力我不要冷暴力我不要冷暴力我不要冷暴力我不要冷暴力我不要冷暴力我不要冷暴力我不要冷暴力我不要冷暴力我不要冷暴力我不要冷暴力我不要冷暴力我不要冷暴力我不要冷暴力我不要冷暴力我不要冷暴力我不要冷暴力我不要冷暴力我不要冷暴力我不要冷暴力我不要冷暴力我不要冷暴力我[爆哭][爆哭][爆哭]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4章 出门 第25章 老者 山路蜿蜒,晨光透过层叠的叶隙洒下,在青石路上织出斑驳的光点。 炎帝走在前方,步伐不快不慢,青灰色道袍的下摆偶尔扫过路边的野草,带起细碎的露珠。 砚羽跟在稍后半步的位置,目光忍不住掠过周遭的景致。 这些年她埋首修炼,虽也常在山间穿梭,却从未像此刻这般静下心来细看——崖壁上攀着不知名的紫色藤蔓,风过时便簌簌摇曳;林间有雀鸟惊飞,翅尖带起一串清脆的啼鸣;脚下的路时而平坦,时而陡峭,偶尔能瞥见山涧里奔涌的溪流,映着天光泛着粼粼的白。 “觉得这山景如何?” 炎帝忽然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她耳中。 砚羽愣了愣,如实答道:“比演武场好看。” 炎帝低笑一声,转头看她:“修炼如登山,既要盯着山顶的目标,也得偶尔看看路边的风景。弦绷得太紧,容易断。” 她垂下眼,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短匕。师父的话像投入湖面的石子,荡开圈圈涟漪,可一想到小米,心底那根弦又瞬间绷紧。 炎帝见她抿唇不语,眼底泛起几分了然。 这孩子心思重,认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道理讲得再多,不如让她自己慢慢品悟。 他不再多言,转而抬手在腰间轻轻一拂。只见一道淡金色光晕自袖中漫出,在空中凝成半尺见方的光门,门内流转着细碎的星子,像把夜空揉碎了塞在里面。 “走吧。” 炎帝侧身让开半步,指尖在光门边缘轻轻一点,那层流转的光晕便柔和了几分。他眼角带着浅淡的笑意,语气松快得像是随口一提:“带你去见位老友,他那儿山好水好,你正好可以走走。” 她虽好奇,却还是依言跟上师父的脚步,刚踏入光门,周身便涌起一阵轻微的失重感,眼前光影骤变—— 再睁眼时,已站在一片云雾缭绕的石台上。 台边生着几丛耐寒的墨竹,竹下石桌石凳俱全,桌面纹路里还嵌着些经年累月的茶香。 桌旁坐着位白衣老者,手中正拈着枚黑子凝神思索,衣襟被山风拂得轻轻扬起,周身仿佛萦绕着层淡淡的月华,端的是仙风道骨。 “总算来了。”老者闻声抬眼,目光清亮如秋水,落在炎帝身上时带起抹笑意,随手将黑子落在棋盘上,“这局已等你三日。” 炎帝笑着走上前,指尖点过棋盘上的白子:“你这老狐狸,定是布了陷阱等着我。” 又侧身指了指砚羽, “这是我徒弟,砚羽,特地带她来走走。” 砚羽忙躬身行礼,眼角余光瞥见老者指尖轻扬,棋盘上那枚刚落下的黑子竟像活了般挪了个位置。 她虽不懂这黑白棋子的门道,却也瞧出那新位置透着股说不出的巧妙。 唯有她凭着天生对灵力的敏锐感知,才捕捉到那一闪而逝的、几乎与周遭气息融为一体的微弱波动——分明是老者动了灵力,却藏得这般天衣无缝,不由得暗自咋舌,单是这手段,就比自己苦练的招式玄奥多了。 炎帝瞧着老者那副云淡风轻摆弄棋子的模样,分明是故意在晚辈面前露这手,眼底不由泛起几分促狭的笑意,低声咕哝了句:“装货。” 这话里半分火气没有,倒像是看透了对方那点心思——明明是熟得不能再熟的交情,偏要在小辈面前端出这副高深莫测的架子。 他斜睨了老者一眼,故意扬高了些声音:“行了,别在孩子面前摆弄这些虚的。当年你连输我七局时,可不是这副模样。” 老者猛地放下手中棋子,胡子都气得抖了抖,指着炎帝道:“好你个老小子,凭空污我清白!哪里输你七局了?分明是你当年在棋盘底下藏了磁石,引着我的黑子乱走,这叫作弊!” 炎帝笑得前仰后合,拍着棋盘道:“那也是你自己眼拙,连棋盘底下有动静都瞧不出。再说了,最后那局可是你自己认输,还说要把那条护身项链押给我,转头就赖账——” 他笑得更欢,又手指点了点老者, “亏你还是个金系修士,对磁石那点感应都迟钝成这样,真是修炼修到把实力都还给你师父了?” “胡说!” 老者脸涨得微红,脖子一梗反驳:“那磁石被你用灵力裹了三层,混在紫檀木棋盘里,别说金系感应,就是木系修士来了也未必能察觉!分明是你投机取巧,偏要往我修为上扯!” 说着转向砚羽,语气软了些,带着几分急切解释:“小姑娘你别听他胡诌,他那点伎俩也就骗骗当年的我。真论棋力,我至少能让他三子!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哪有下棋靠藏磁石耍赖的?” 砚羽这下实在忍不住,嘴角弯起的弧度藏都藏不住,先是低头躬身道:“师父和前辈棋艺高深,晚辈不敢妄评……师父和前辈当年的事,晚辈确实不好置喙。不过金系对金属性的感应,的确是最敏锐的。” 稍顿,她又恍然般补充了一句:“不过原来前辈的隔空移物手段,竟是金系神通么?方才见您落子精准,还以为是其他法门呢。” 心里却觉得这两位大人物拌起嘴来,倒比棋盘上的棋子有趣多了。 炎帝闻言挑眉,指尖捻着颗白子转了转:“不然你以为他当年怎么凭着一把铁剑横扫北境?金系修士的控物神通,在他手里可是能把寻常铜钱都玩出花来的。” 老者“哼”了一声,袖口微动,案上散落的黑子“唰”地排成一列,间距丝毫不差。 “那是,总好过某些人只会用火焰烧棋盘耍赖。” 话里带刺,手上却忍不住露了手,显然对自己的金系神通颇为自得。 砚羽看得眼亮——原来方才老者落子时看似随意,竟是靠隔空控物精准落位,难怪棋子总像长了眼睛般卡在刁钻处。 炎帝看一下自己家徒弟,砚羽的眼睛亮晶晶的,就知道她这是又起了锻炼的想法。 他心里转了个弯,决定先跟身旁的老友“讨点好处”,脸上漾起几分促狭的笑意。 “好了好了。” 他转向老友, “先前你连输我七局,转头就耍赖不认账的事,我也就不跟你计较了。” 说着,他朝砚羽的方向扬了扬下巴, “这样吧,你把你那条护身项链拿来,送我们家小羽当见面礼,怎么样?” 老者被这话激得差点跳起来,一手捋着被气歪的胡须,一手往石桌上重重一拍,震得杯盏都晃了晃:“你这老东西还好意思提!什么叫我不认账?那七局分明是你耍了手段!” 老者瞪了炎帝半晌,腮帮子还鼓着气,转眼瞧见砚羽正睁着那双亮闪闪的眼睛望着自己,那眼神里带着点好奇,又透着几分乖巧,顿时觉得再跟老伙计置气倒显得自己不大度了。 他悻悻地哼了一声,手往怀里一探,摸出个用红绳系着的墨玉吊坠,玉上隐隐有流光打转,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哼,见面礼自然是有的。” 他把吊坠往砚羽面前一递,语气还是硬邦邦的,眼神却软了些, “但这可不是输给你师父的!是我瞧着小姑娘顺眼,自愿给的!” 说罢又斜睨炎帝:“老东西,别想往自己脸上贴金!” 砚羽连忙双手接过,指尖触到玉坠时只觉一股温润之气顺着手臂漫上来,忙躬身道谢:“多谢前辈厚爱,晚辈愧不敢当。” 炎帝在一旁看得乐了,故意拉长了调子:“哎哟,这吊坠可比当年你赖掉的那条像样多了——看来老友这些年倒是攒了不少好东西啊。” “要你管!” 老者没好气地回了一句,却忍不住瞟了眼砚羽手里的吊坠,见她珍而重之地收着,嘴角悄悄勾了勾。 棋盘上的黑白子交错落定,炎帝与老者的心思渐渐沉进棋局里,时而低语商讨,时而蹙眉思索。 砚羽起初还支着下巴认真看,可看来看去,只觉得那些棋子在格子里挪来挪去,远不如演武场上拳脚相搏的闷劲、腾挪转圜的爽利来得痛快。 她悄悄换了个姿势,脚在裙摆下偷偷碾了碾地面,目光不由自主飘向院外——要是这时候能在演武场跟师兄过两招就好了。 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方才老者送的墨玉吊坠,冰凉的触感也没压下心里那点蠢蠢欲动。 她偷偷抬眼瞄了瞄对弈的两人,见他们都盯着棋盘没注意自己,干脆把椅子往旁边挪了挪,借着廊柱的影子,膝盖微屈下沉,腰腹暗暗发力,悄悄练起了体术里“磐石”式的桩功,脚跟在青砖上轻轻碾动,调整着重心的细微变化。 棋盘上的落子声轻得像落雪,炎帝捻起一颗白子的手顿了顿,眼角余光扫过廊柱阴影里的动静——那丫头膝盖微沉时带起的裙摆弧度,分明是“磐石”桩功里藏巧劲的起势。 他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勾,指尖落子的力道却稳了稳,将那点笑意藏进棋盘的厮杀里。 对面的老者正捏着黑子沉吟,眼角的皱纹里藏着几分促狭。 他瞥见砚羽悄悄绷紧的腰腹线条,又瞅瞅炎帝那副故作深沉的模样,心里头早翻了好几个滚:“这老东西走了什么运,捡这么个宝贝徒弟。年纪轻轻就把体术的底子磨得这么瓷实,连偷着练都不肯歇着,要不然我也去捡个徒弟?” 他故意咳嗽一声,指尖在棋盘上敲了敲:“老炎,你这步‘压角’太急了。”声音不高不低,恰好能让廊下那悄悄调整重心的丫头听见。 砚羽果然浑身一僵,桩功的架子差点散了,慌忙坐直身子,耳尖红得像被日头晒过的樱桃。 炎帝慢悠悠地应着:“急什么?棋路如武道,根基稳了,再急的招也能落得扎实。” 说罢抬眼,目光在砚羽身上轻轻一落,又转回火炉般的棋局里去了。 片刻后,炎帝落子的手停在半空,目光从棋盘上移开,看向还在悄悄调整呼吸的砚羽,语气里带着几分纵容:“坐不住就出去走走吧。” 他指尖往对面老者那儿一点,嘴角噙着点笑意:“我跟这老家伙耗着就成。要是走饿了,看见没?他这后山的灵果多着呢,随便摘来吃。” 顿了顿,又故意扬高了声量, “不用客气,争取把他这整座山都给吃空了,看他下次还敢不敢在我面前摆谱。” 老者“嘿”了一声,抬手作势要敲炎帝的手背:“你这老东西,拐着弯儿占我便宜还不够,连徒弟都要教唆着来祸祸我的果子?” 嘴上这么说,眼角的笑意却藏不住,反倒对着砚羽摆了摆手, “去吧去吧,后山的灵果刚熟,甜得很,别听他瞎咧咧,吃撑了算我的。” 砚羽愣了愣,见两人都没真生气,反倒像在打趣,顿时松了口气,手脚麻利地站起来行礼,眼底的雀跃藏都藏不住:“谢师父,谢前辈!” 话音未落,脚步已经轻快地朝外迈去,倒真像怕他们反悔似的。 看着她几乎要飘起来的背影,炎帝和老者对视一眼,都笑出了声。棋盘上的厮杀还在继续,只是空气里的紧绷感,倒散了不少。 作者想不出来老者叫什么,就这样吧(摆烂…) 快要了,快要出现了,我们的池年长老[亲亲][亲亲][亲亲] 我们砚羽是好学小鸟[亲亲][亲亲][亲亲] 还有谢谢大家的营养液[撒花][撒花][撒花][亲亲][亲亲][亲亲][亲亲]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5章 老者 第26章 池年 砚羽出来后,攥着腰间刚收妥的墨玉吊坠站了片刻,原本脚已经下意识朝开阔处迈了半步——方才看那老者隔空排黑子时,她指尖早按捺着想练两招控物的心思了。 可刚抬眼望见远处云雾漫过竹梢的模样,忽然想起来时路上师父说的那句“既要盯着山顶,也得看看路边风景”,脚步又顿住了。 她挠了挠耳后,把涌到喉咙口的“还是练两招舒坦”咽了回去,转身朝后山那条飘着果香的小径晃过去。 也是,反正体术桩功天天练,这山间灵溪绕着石缝流的景致,可未必常能撞见呢。 砚羽啃着灵果,脚步在林间小道上慢慢晃。果子甜津津的汁水顺着嘴角往下淌,她抬手胡乱抹了把,目光却被脚边一丛沾着露水的三叶草勾住了。 这草叶嫩生生的,叶尖还卷着点晨雾,她蹲下身拨弄了两下,忽然听见头顶枝桠“窸窣”响。抬眼一瞧,是只尾巴蓬松的红毛松鼠,正抱着颗比它脑袋还大的坚果,歪着身子瞅她手里的果子。 她“噗嗤”笑出声,把啃剩小半的灵果往树杈上一放。松鼠犹豫了两下,“噌”地窜下来叼走果子,窜回树洞前还回头冲她甩了甩尾巴。 砚羽撑着膝盖站起来,拍了拍沾草屑的裤腿,心里那点“没事干”的想法淡了些。 也是,就算没练体术,看松鼠偷果子玩,好像也不算浪费时间。 砚羽继续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已踏入一片全然陌生的地界。 前方空旷处孤零零立着棵老果树,枝桠上坠满了饱满的果子,果皮泛着透亮的红,瞧着就甜得很。 她足尖轻点,三两下便跃上树桠,刚摘了颗果子在手里掂着,忽然听见树下传来“砰砰”的闷响。 砚羽仍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间踏入了一片全然陌生的地界。 前方空旷处孤零零立着棵老果树,枝桠间坠满饱满的果子,果皮泛着透亮的红,瞧着就甜得很。 她足尖轻点,三两下便跃上树桠,刚摘了颗果子在手里掂着,耳朵微不可察地动了动——树下传来“砰砰”的闷响,一下下的,倒像是谁在跟什么东西较劲儿。 砚羽从树上悄无声息地跳下,循着声响寻去。 越走越近,那“砰砰”声也愈发清晰。隔着一丛灌木望过去,她瞧见了动静的来源:是个约莫六七岁孩童般高的小妖精,正对着面前一块巨石反复出拳,小拳头砸得石头闷响连连,每一下都落得扎实,瞧着是在认真锻炼。 砚羽看着他,心里猜着这小妖精原形该是老虎——许是化形还没练到家,头顶还支着对圆绒绒的耳朵,身后一条蓬松的尾巴也没收回去。 他正用力出拳,小胳膊抡得很快,连尾巴也绷得笔直,尾尖还随着出拳的节奏轻轻颤动。 虽是重复单调的动作,却透着一股执拗又专注的憨态。额角沁出的细汗顺着脸颊滑落,他只胡乱用袖子抹了一把,又接着对着巨石出拳。 砚羽的心莫名一动,有些发软,还带着点痒意。那尾巴看着很软,随着他发力的动作轻轻扫过地面,带起细碎的草叶声。 砚羽心里忽然浮起个念头——猫的尾巴是很敏感,碰不得。眼前这小老虎身后还坠着条没藏好的虎尾,绒毛软乎乎贴在裤边,不知……若是碰一下会怎样? 这念头刚冒出来,她自己先抿了抿唇压下笑意。 砚羽指尖微蜷,目光不由自主地跟着那尾巴尖动。 小老虎正一拳砸在石上,力道狠了些,身子晃了晃,尾巴也跟着甩了半圈,软绒绒的毛扫过旁边的野菊,带落两滴晨露。 砚羽蹑手蹑脚往前挪了寸,心里还念叨着“就碰一下试试”,哪知脚尖刚碾过片枯叶子,小老虎忽然停了动作。 他没回头,只是耳朵尖“唰”地竖起来,原本随着呼吸轻晃的尾巴猛地绷直,像根被冻住的小毛鞭。 “谁?” 他声音还带着点练拳后的哑,却比刚才出拳时更警惕,小身子微微侧着,把尾巴藏到了石后,只留个毛茸茸的尖儿露在外面。 砚羽被抓了个正着,倒也不慌,干脆从树后绕出来,举了举手里刚摘的红果子:“路过摘果子的。” 她故意把声音放软, “你练拳很认真。” 小老虎这才转过头,额角的汗还挂着,眼睛亮得很,却带着点被打扰的不自在。 他瞥了眼砚羽手里的果子,又飞快移开视线,往石头后缩了缩——许是忘了藏尾巴,那截虎尾还在石缝间轻轻扫,像是在跟自己较劲要不要收回去。 砚羽忍着笑,把果子往他面前递了递:“这个甜,给你?” 他没接,却也没躲开,只是抿着嘴不说话。尾巴尖却悄悄探出来点,被风一吹,软毛颤了颤。 砚羽看着那颤巍巍的毛,心里那点“碰一下”的念头又冒出来,正犹豫着,小老虎忽然“哼”了声,伸手抓过果子,转身就往林子深处走,走得急了,尾巴在身后一甩一甩的,倒像是在怕她追上去似的。 砚羽望着那小老虎消失在树影里的背影,指尖还残留着方才想碰又没碰的虚痒。她把手里另一颗红果抛了抛,无声地笑了笑——那小老虎的别扭性子,倒是和小米很像。 “如果小米也在这里,知道我刚才想的事,肯定会跳起来打我的脑袋。”砚羽低声自语,手指无意识地蹭了蹭衣角。 她轻轻摇了摇头,将纷乱的思绪驱散。 风从林间穿过去,带着方才灵果的甜香,也卷着远处隐约的溪流声。砚羽收回目光,把手里抛着的红果凑到嘴边咬了口,汁水顺着舌尖漫开。 砚羽嚼着果子往前走,脚边忽然踢到个圆滚滚的东西,低头一瞧,竟是方才那只小老虎攥着练拳的石子。 石子被磨得很光滑,上面还沾着点新鲜的泥土,想来是他方才转身走得急,不小心从袖里掉出来的。 砚羽弯腰捡起来掂了掂,指尖触到石子冰凉的温度时,忽然听见身后又有“窸窣”的响动。 她没回头,只把石子往身后一抛——果然听见“啪”的一声轻响,像是被什么软乎乎的东西接住了。 她这才慢慢转过身,就见池年正蹲在不远处的灌木丛后,怀里紧紧抱着那颗石子,耳朵尖还红着,却梗着脖子看她,像是在说“我才不是回来捡东西的”。 他手里的红果咬了小半口,果肉上还留着浅浅的牙印。 “你的石子。” 砚羽忍着笑开口,故意把声音放得平淡, “刚才掉了。” 池年没说话,只是抱着石子往灌木丛里又缩了缩,尾巴却没忍住,在身后轻轻扫了扫地面,带起几片枯叶。 他盯着砚羽看了片刻,忽然把手里咬过的红果往她面前一递,动作快得像怕被拒绝似的,递完就立刻缩回手,重新抱紧了石子。 砚羽一怔,随即失笑。 她走过去接了那半颗果子,指尖碰到他指尖时,还能感觉到他微微一颤。 “谢了。” 她咬了口那半颗果子,甜津津的滋味和方才的一样, “挺甜的。” 池年没接话,只是飞快地瞥了她一眼,又立刻低下头,耳朵却悄悄耷拉下来点,不像方才那般警惕了。他蹲在原地犹豫了片刻,忽然用脚尖踢了踢地面,闷声开口:“……我叫池年。” 声音还带着点奶气,却比方才那句“谁”软了不少。 “砚羽。” 她应着,把那半颗果子吃完,把果核扔进旁边的草丛里, “你在这里练拳很久了?” 池年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像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他用手指抠了抠怀里的石子,指尖还悄悄凝起一丝极淡的土黄色光晕,又很快敛了去,小声道:“师父说……不光要把体术练到能一拳打碎那块石头,还得把土系的力气练得收放自如才行。” 他抬手指了指方才那块巨石,又低头瞥了眼自己的指尖,眼睛里透着点执拗:“两样都得练到师父说的数儿,不然不许我下山。” 砚羽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那石头足有半人高,质地看着也坚硬得很。 “慢慢来就好。” 她蹲下身,和他平视着, “我以前练东西时,也总急着要结果,后来才知道……” 她顿了顿,想起师父说的路边风景, “有时候停下来看看,反而能学得更快。 池年眨了眨眼,似懂非懂地看着她。他怀里的石子被攥得更紧了,却没再往灌木丛里缩。 风又吹过来时,带着些微的凉意。砚羽看见他额角的汗还没干,被风一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她想了想,从袖袋里摸出块干净的帕子递过去:“擦擦汗吧,风凉。” 池年盯着那块帕子看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接过去,笨拙地在额角抹了两下。 他没把帕子还给她,只是攥在手里,和石子一起抱在怀里。 “我……我要回去练拳了。” 他忽然站起身,往后退了两步,像是怕她再逗他似的, “明天……明天我还在这里。” 说完,不等砚羽回应,就抱着石子和帕子飞快地跑进了林子深处,这次倒没再掉东西,只有那条蓬松的尾巴在树影间一闪一闪的,像团跳动的火苗。 砚羽站在原地笑了笑,摸了摸袖袋里师父给的墨玉吊坠,忽然觉得这山间的景致,比刚才瞧着更鲜活了些。 她转身往灵溪的方向走去,打算去看看方才瞥见的那丛三叶草,脚边的枯叶被踩得沙沙响,倒像是在跟着哼起了调子。 往后的日子,砚羽总会在这片山林与池年偶遇。 池年依旧每日对着巨石练拳,有时还会蹲在溪边,指尖凝着淡淡的土黄色光晕,试着挪动溪底的碎石——师父说,他不光要把体术练到能一拳打碎那块巨石,还得把土系能量控制得收放自如,两样都达标了,才算真正能下山。 他练得专注,额角常挂着汗,却从未有过一丝懈怠。 而砚羽,有时会在一旁静静看着,偶尔也会出声指点一二,分享自己修炼时的经验。 有回见池年捏着土系能量时指尖发颤,碎石在溪底晃了晃又落回原处,她便蹲在他身边,指尖轻叩他的手腕:“别太用力攥着,像捧着溪水似的,让能量顺着指尖流出去试试。” 池年依着试了试,果然,碎石稳稳地被托了起来。他眼睛亮了亮,转头看砚羽时,耳朵尖还带着点练岔了气的红。 有回池年练得兴起,一拳砸在石上没收住力,脚下一滑往前扑去。砚羽身形一晃就到他身边,伸手稳稳扶住他胳膊。 池年踉跄着站定,红着脸转头看她,眼里满是惊讶。 砚羽没等他道谢,伸手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脑袋,指尖顺着往下,轻轻碰了碰他支棱着的圆耳朵,软乎乎的。 “笨不笨?” 笑着说, “练拳也得顾着脚下,磕着了岂不是白练?” 池年被她碰得一僵,耳朵尖“唰”地红透了,没躲开,只把脸别向一边小声嘟囔:“知道了。” 尾巴在身后悄悄晃了晃,扫过草叶带起细碎的响。 日子一天天过,池年出拳的力量越来越大,巨石上渐渐有了细微裂纹。 砚羽也没有落下训练,实力稳步提升。 这日两人坐在溪边休息,池年忽然开口,声音带着憧憬:“等我练好了,下山去,像师父一样保护妖精一族。到时候…你要不要一起?” 砚羽用指尖捏起落在膝盖上的一片青树叶,抬眼看池年时,眼里虽有光亮,却多了几分凝重:“等你能打碎那块石头,我说不定正有事忙着呢。” 她停了停,摸了摸脖子上的挂坠, “我得先去找一个人,找到了她,才能安心陪你一起去。” 池年愣了一下,眨了眨眼,没再多问,只是用力点了点头,耳朵依旧竖着:“那我练得快些,等你寻完了人,要是还想去别的地方,我陪你去。” 风吹过溪面,泛起细小的波纹,映出两人的影子。 溪边青树的叶子沙沙作响,砚羽咬了咬嘴唇,心里那根紧绷的弦像是松了一丝,却又绷得更紧了——得再快些,不只是为了小米,也得跟上这小老虎的盼头才行。 砚羽笑了笑,“好啊,小老虎,那你可得加油了。” 池年听了这话,眼睛亮了亮,用力点了点头,攥着石子的手紧了紧,像是把这话牢牢记在了心里。 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又看了砚羽一眼,才转身往练拳的巨石那边去了,脚步比刚才轻快了些,尾巴在身后轻轻晃着,带着点雀跃的意思。 砚羽看着他的背影,指尖又摸了摸颈间的挂坠。 今天情绪有点崩溃了,跟家里人吵架了,情绪有点不稳定,我先请个假,明天再更 我重新改了一下,不过我用的是我之前在便签里面写的原稿吧,但是上传的时候我又改了一下,说不定前后会有点怪怪的,跟之前会有一些细微的区别吧,毕竟改了原稿的[问号] 到时候如果看着比较怪的话,评论区讲一下我到时候看看[撒花][撒花][亲亲][亲亲] 我们池年长老戏份可能不会太多啊,现在,还是想先解决了前面的仇恨才会谈儿女情长,而且他现在年龄太小了[问号] 然后感情戏,作者突然想起来自己是个零经验,不一定能写出来啊[爆哭][爆哭] 感情戏可能会浅一点什么的[问号] 小猫咪[坏笑][坏笑]小猫咪[坏笑][坏笑] 让我吸一吸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坏笑]小猫咪[坏笑][坏笑] 然后我个人认为小时候的池年应该没有长大以后那么暴娇,就是有点傲娇的小屁的感觉,萌萌的。 小猫担心你,小猫好[撒花][撒花][撒花] 就是有点推测池年小时候有可能会有师父领他进门,然后感觉是继承了师父的观点吧。[问号] 或者小时候可能是经历了一些什么事情才导致他是真的不太喜欢人类[问号][问号] 又或者两个都有[问号][问号] 小池年(其实刚刚并没有走多远,突然想起自己的石头没拿):她看起来好像很难过的样子(以为是因为自己太冷淡了,她伤心了。)这个果子还挺好吃的,给她吃应该就不会伤心了吧。 小池年是乖宝宝[亲亲][亲亲][亲亲][撒花][撒花][撒花] 砚羽(处心积虑的小鸟):摸到了我摸到了!!!!软软的软软的!!!!!可爱可爱可爱可爱!!!! 我写小米的时候写着写着就有点傲娇,然后就是感觉性格特别像池年,感觉逗一逗就会跟你暴躁的那种,你们有感觉出来吗?[问号][问号] 总不能是作者自己想着觉得很像吧[裂开][爆哭] 那有点让人绝望了[爆哭] 其实我写在尾巴的时候,对不起,我真的是罪大恶极[坏笑][坏笑][坏笑] 受不了了不行,我真的是大色迷。 不能说真的不能说,播不了[害羞][害羞][害羞]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6章 池年 第27章 年年 砚羽蹲在溪边帮池年看土系能量的控势时,总觉山风里裹着道若有若无的视线。 她抬头往云雾深处望了望,除了竹梢在风里晃,什么也没有,只能低头戳了戳池年还在发颤的指尖:“别慌,顺着溪水流的劲儿走。” 池年“哦”了声,指尖的土黄色光晕稳了些,却忽然小声问:“砚羽,你师父是不是很厉害?” 砚羽愣了愣,想起那道若有若无的视线,指尖捏着的草叶转了个圈,嘴角悄悄勾了勾,随即又佯装认真地重重点了点头,声音里添了几分刻意的清亮:“厉害得很,尤其会下棋,下起来就没完没了的。”(0.1秒就猜出那道视线是谁,大家也快来猜猜看吧!) 话音刚落,就见头顶竹叶“簌簌”落了两片,不偏不倚正落到她头上,轻得像谁屈指弹了下她的发顶,敲打她似的。 砚羽缩了缩脖子,抬手把竹叶拈下来,眼角余光瞥了眼身旁的池年,看他没留意这边,便飞快转头朝那片拢着迷雾的方向勾了勾唇角,舌尖抵着牙床做了个无声的鬼脸,末了还飞快眨了眨眼,才若无其事地转回头,指尖捏着那两片竹叶轻轻晃了晃。 而云雾深处的竹亭里,正捏着黑子的炎帝轻咳了声,指尖差点把棋子落在棋盘外。 对面跟他下棋的老友憋笑憋得肩膀直抖:“还说让你徒弟沉下心,不要太着急,你看你,小羽就打趣了你一句,你就让那几片竹叶掉下去敲她脑袋。” 炎帝指尖捻着黑子转了半圈,非但没恼,嘴角反倒勾出点笑来,眼尾眯起时带了几分藏得深的促狭:“哦?那依你看,是我这心思重了,还是你这老骨头使计策,想拿小羽引走我的注意力?” 话音落时,黑子“笃”地落在棋盘上,落子的位置恰好堵死了老友刚要盘活的一片棋路,笑意里便又掺了几分不动声色的得意。 “哼!随你怎么想。” 他别开脸, “下次你再拉我来这儿看着,我就直接朝他们那边喊——‘炎帝为老不尊,躲在云雾里偷听小辈说话呢!’” 说罢还抬眼瞥了对方一下,下巴微扬着。 炎帝指尖刚要去拈新的棋子,闻言动作顿了顿,随即低笑出声,指腹摩挲着冰凉的棋面:“你喊便是。” 他故意顿了顿,才慢悠悠补充, “只是小羽那孩子灵得很,怕是先转头问你——‘前辈您怎么也在这?莫非是陪师父一起围观?’到时候是你为老不尊,还是我为老不尊,可就说不准了。” 说着还轻拍了拍老友的胳膊,那力道松了松,却带着几分不容反驳的揶揄。 而另一边。 “下棋?下棋是什么招式吗?”池年眼里满是疑惑,眉头微蹙着追问,像是真在琢磨这招式该怎么练。 “嗯…怎么说呢…”砚羽瞧着他这副认真的模样,心里那点逗弄的心思更盛了,故意拖长了语调,指尖捏着的竹叶在他眼前轻轻晃了晃,才憋着笑一本正经道,“是特别特别厉害的招式——能坐着不动就让对手认输呢。” “诶!真的吗?这么厉害!” 池年先是眼睛一亮,满是惊喜,可盯着砚羽那快要绷不住的笑意瞧了片刻,眉头又轻轻蹙起来,眼神里浮起几分狐疑,手指挠了挠手背小声问:“你该不会是骗我的吧?” 砚羽实在没绷住,“噗嗤”一声笑出声,跟着就笑得直不起腰,一手撑着溪边的土坡,一手还不忘揉了揉池年的头发,声音里全是笑意:“哈哈哈哈……你怎么这么好骗呀,小—老—虎” 池年顿时气鼓鼓的,身子一拧就想挣开砚羽的手,偏偏被按得牢牢的没挣脱开。 耳尖先红了,跟着脸颊也染上层薄红,像是被气的,又带点羞恼,抬眼瞪着砚羽时眼尾都泛着点红:“你居然骗我!亏我刚才还那么信你!哼!快放开我!” “不要,就不放。” 砚羽收了笑,可话音里还浸着未散的笑意,尾音轻轻勾着, “你实在太可爱了,小老虎~” 说着,指尖顺着他的头顶两侧滑下去,揉了揉那对软乎乎毛茸茸的耳朵,又伸手捏了捏他气鼓鼓的脸颊——那点软肉被捏得微微鼓起来,倒更像只炸毛却没什么威慑力的小兽了。 池年被她捏得“唔”了一声,脸颊的热度又蹿高了几分,像是被火燎了似的偏头躲,却还是没躲开那作乱的手指。 他攥着拳在砚羽胳膊上轻捶了一下,力道软得像猫爪挠痒,声音里带着点没散去的鼻音,又急又气:“别捏了!也别叫小老虎了!”话虽硬气,耳根却红得更透。 砚羽被他这一拳捶得心头软了软,指尖收了收力道,改为用指腹轻轻蹭了蹭他泛红的脸颊,眼底的笑意掺了点温软:“不叫小老虎,叫什么?叫小年?”她故意拖长了尾音,指尖又往他耳后凑了凑,“还是说……叫你年年呀~” “砰”的一声,池年整个人瞬间红透了,从耳尖到耳后颈的皮肤。 他像是被火烫了似的猛地一挣,攥着袖口的手骤然松开时带起阵风,不知哪来的力气撞得砚羽指尖偏了偏——下瞬人已蹿出去老远,连带着头顶竖着的耳朵都慌得贴了贴头皮,背影绷得笔直,正往矮树丛里钻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砚羽的笑声脆生生的,混着风刮过树叶的沙沙声,直往池年耳朵里钻。 他本就跑得急,听见这笑像是被按了快进的机关,脚下猛地提速,窜进树丛时带得枝桠“哗啦”响,扫过草叶时带起串细碎的响动,眨眼间就没了影,只剩那片树丛晃得更厉害了。 云雾里的炎帝将棋盘边的茶盏端在手里,指尖摩挲着温热的盏壁,望着溪畔那片被池年撞得簌簌响的树丛,唇边的笑意淡了些,却染着温软。 他想起之前砚羽还在石场练功,晨露沾在她发梢,指尖翻涌的能量光晕扫过地面带起尘土,她却连喘口气的空当都不肯留,只盯着木桩上被能量轰出的凹痕蹙眉——那时她眼里只有练不完的属性轮转、体术招式,哪有此刻笑起来时,眼尾弯得像浸了溪水的月牙。 身旁老友见他望着山下出神,捻着棋子笑:“你这徒弟,对着那小老虎时倒比对着练功场软和。” 炎帝呷了口茶,茶气混着云雾漫开,他没接话,只望着砚羽弯腰拍了拍裙摆上的土,又慢腾腾往树丛那边走的背影,心里轻轻叹:原是该这样笑的。这些年她总记挂着寻同伴的事,把自己绷得太紧,倒忘了松快着过日子是什么模样了。 茶盏落回石桌时轻响一声,他转回头看棋盘,指尖捏起的白子悬在半空,却又忍不住往山下瞥了眼——砚羽正扒着树丛往里瞧,不知在跟池年说什么,风里飘来半缕她带笑的话音,轻得像羽毛。炎帝嘴角又悄悄勾了勾,白子“笃”地落在棋上,落得稳当。 “小老虎,你是害羞了吗?别害羞呀。” 砚羽步子轻快地追上去,指尖刚凝起的风团没等散去就轻轻拂过池年耳后,几步便拦在他前头。 她指尖的光晕还没彻底敛去,映得眼尾那点笑更亮了,“那你想让我叫你什么呀?” 池年被堵得顿住脚,耳尖却比刚才红了些,他往后缩了半步又绷住劲:“我没害羞,谁说我害羞了?” 声音比刚才沉了半分,却没敢直视砚羽的眼睛, “随便你想叫我什么,反正不能那么黏黏糊糊的。” 末了还甩了甩尾巴,像是在强调自己没说谎。 “可是,我就是很想叫你年年,怎么办啊?小老虎。”砚羽往他跟前凑了凑,声音软乎乎的,故意拖了点尾音,带着几分明知故问的耍赖。 “不可以!黏黏糊糊的。”池年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手臂往身前一横,耳朵却悄悄耷拉了半分。 “诶!我们不是朋友吗?” 砚羽忽然收了笑,眉头轻轻蹙着,往旁边退了半步,声音低了些,听着竟真带了点委屈, “朋友都是这样子叫的呀。” 她抬手捂住脸颊,指缝里却漏出点眼尾的红,故意发出“嘤嘤”的轻响,肩膀还轻轻抖着, “难道,年年和我不是朋友吗?好伤心哦……” 池年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模样唬了一下,僵在原地没动。方才还绷着的尾巴尖顿了顿,悄悄往她那边扫了扫,却又猛地收回去,声音闷了些:“谁、谁跟你不是朋友了……” 只是那声“年年”,他还是没松口应下,只是在地上扒了扒落叶,像是在跟自己较劲。 “可是我看他们都是这么互相叫对方的呀。” 砚羽还捂着脸,指缝却悄悄往外瞟,声音带着哭腔似的软, “年年,我就是想跟他们一样嘛。” 池年尾巴甩得更急了点,耳尖红得快透了,爪子在地上蹭来蹭去,半天憋出句:“那……那也不行。” 话虽硬,声音却比刚才低了不少,末了又含糊补了句, “……换个别的。” “可是我就是想叫这个嘛。” 砚羽把脸埋得更深,声音瓮瓮的,带着点没辙的执拗,指缝里的目光却没挪开,盯着池年的尾巴看。 池年尾巴尖都快扫秃那片落叶了,耳后红意漫到了颈侧,半天猛地抬了下下巴,又飞快低下去,声音闷得像含着东西:“……那、那只许你一个人叫。” 说完脖子一梗,别过脸去,尾巴却悄悄放缓了动作,尖儿还虚虚搭在了砚羽脚边的草叶上。 “好耶!年年,你真好!” 砚羽早没了刚才那点委屈样子,胳膊一伸就把池年圈住,侧脸凑过去,在他脸颊上实实在在蹭了蹭——带着点得逞的笑意,连带着声音都亮堂堂的。 池年被她蹭得脸颊发烫,刚下意识皱起眉,手都抬起来要把人往旁边推——想说着“别蹭了,脸都要被你蹭红了”,可指尖刚碰到砚羽的胳膊,那点力道就莫名泄了。 他别开脸轻‘唔’了声,没再动。尾巴却比他实在,刚才还急着扫落叶的尖儿慢慢蜷回来,悄悄勾了勾砚羽的衣角,倒像替他应了那句‘你真好’似的。” 真的受不了了,我突然发现我好像,写了好多傲娇系[问号][问号][问号] 炎帝的老友,小米,包括池年,他们的性格好像,都沾点[问号][问号] 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池年好可爱[亲亲][亲亲][亲亲][亲亲][亲亲][亲亲] 不行啊!!!!收手啊!!![爆哭][爆哭] 现在大家都还是小宝宝呢!!!![爆哭][爆哭][爆哭] 我差点就往爱情方向写了[爆哭][爆哭][爆哭],差点写成宝宝[爆哭][爆哭][爆哭]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7章 年年 第28章 回去 今天一大早,砚羽还没来得及出门找池年,炎帝便先开口,说的是归期的事。 “原本今日就是要回去的,” 他语气平和,带着几分纵容, “小羽先去跟那只小老虎打声招呼吧,明日一早我们就动身。” “诶……” 砚羽闻声愣了愣。这段时间,炎帝一直都在下棋——下棋哪里需要这么久?无非是看着她跟池年玩得开心,想让她多放松放松,就悄悄把归期往后推了推。 这是来自于师父的关心,砚羽看在眼里,只是没料到分别来得这么快。 她定了定神,应道:“好的师父,我明白了。” 只是应声的同时,眉梢悄悄蹙了下。 难题这就来了——该怎么跟那只近来越来越黏人的小老虎说呢? 砚羽捏着袖口在廊下站了片刻,晨风卷着院角的花香掠过,她却没心思再去欣赏。 她磨磨蹭蹭往池年常待的后山跑,还没到那片长满软草的坡地,就见池年正蹲在老树下扒土,指尖过处,几株嫩草顺着土缝钻出来,歪歪扭扭却透着劲。 见了她,他手在裤上蹭了蹭,蹦起来时手里还攥着块圆滚滚的土疙瘩:“砚羽!你看这个——” 那土疙瘩被他捏得光溜,上面还嵌着几颗亮晶晶的碎石,倒像块别致的小玩意儿。 砚羽接过来时指尖沾了点湿土,心里那点要说的话就更沉了。 “昨天你说我捏的土兽少了点灵气,” 池年凑过来,胳膊差点撞着她肩头,还是老样子黏糊,虽然他自己并不那么认为。 “我想了好久,今早试着往土里头掺了点山石精气,你摸摸,是不是硬实多了?” 他说着就去碰她手里的土疙瘩,指尖蹭过她的指腹,带着点泥土的温。 砚羽捏着土疙瘩顿了顿,才轻声开腔:“年年,我……” “嗯?” 池年眨着眼看她,眼里还亮着等夸的光,压根没察觉她语气不对。 “我明天要跟师父回去了。” 砚羽把土疙瘩攥得紧了些,声音压得低低的, “今天早上师父刚说的,明天一早就动身。” 池年脸上的笑顿了顿,眼尾悄悄往下垂了垂,方才还亮得像晒了太阳的眼睛,转瞬间就蒙了层雾似的。 他手往后缩了缩,捏着衣角蹭了蹭鼻尖,闷声哼了句:“哦,回去啊。” 听着像是不在意,可攥着衣角的手指却越收越紧,指节都泛了白,连眼尾都悄悄泛红了。 砚羽还没来得及接话,就见他猛地抬下巴,硬邦邦补了句:“回就回呗,反正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练。” 话虽硬气,声音却虚了半截,眼神飘向远处的草坡,不敢看她手里的土疙瘩。 砚羽被他这副口是心非的样子弄得心里发软,蹲下身凑到他跟前,把土疙瘩往他手里塞了塞:“这土疙瘩捏得真好,比上次你弄的那只土兔子还灵光,上面的碎石嵌得像眼睛似的。” 池年手僵了僵,没接,却也没躲开,任由那土疙瘩抵着掌心。 砚羽又轻描淡写补了句:“等我回去跟师父求求情,过些日子要是有了空闲,就来找你玩。实在没有空,我可以寄信给你呀。” 这话刚落,就见池年垂着的眼睫毛颤了颤,悄悄抬眼瞟了她一下,又飞快低下头,闷闷地“嗯”了一声,声音比刚才软了不少。 过了会儿,又别扭地加了句:“……那你可得说话算话。” 砚羽忍不住弯了弯嘴角,点头应道:“自然算话。” 池年这才松了点劲,捏着衣角的手指舒展些,只是还梗着脖子没抬头,眼尾的红却慢慢褪成了浅粉。 晨风吹过树梢沙沙响,砚羽瞧着他这副好哄的样子,心里那点纠结总算轻了些。 砚羽忍不住弯着嘴角笑了,指尖顺着他发顶软乎乎的绒毛往下滑,猛地揉了把他的脑袋。 指腹碾过发间时还带着点晨露的湿意,把他原本顺顺当当的头发揉得乱糟糟一团,活像只刚在草堆里滚过的小兽。 池年被揉得一懵,猛地抬头时额前碎发还翘着几根,眼里那点没散干净的雾气混着被惊扰的愣怔,倒比刚才更显稚气。 他皱着鼻子“唔”了一声,手快地往头上拍,想把她的手扫开,嘴上却没真带气:“别揉!头发都乱了——” 话虽这么说,指尖碰到自己发顶时却没真用力捋,只是虚虚拢了两下,连带着方才梗着的脖子都悄悄松了些,方才那点别扭劲儿散了大半,倒像被这一下揉得软了骨头似的。 “真可爱啊,年年。” 砚羽实在按捺不住心底的想法,俯身在他脸颊印下轻浅一吻,指尖还蹭了蹭他泛红的耳尖,声音软得发黏,“年年宝宝,再让姐姐亲一口好不好?” 那吻轻得像花瓣落过皮肤,却让池年浑身一僵。砚羽身上的草木香混着晨露的清润,顺着呼吸漫过来时,他后知后觉地抬手去蹭脸颊,掌心擦过的地方烫得厉害,连带着声音都发紧:“谁、谁是宝宝!” 眼尾却先红了,像被晨雾浸过的胭脂染了色。他往后缩时脚下踉跄了下,手忙脚乱扶住身后的树干才稳住,指腹抠进粗糙的树皮里,倒像要攥住点什么压下心头的慌。 抬眼瞥见砚羽正弯着眉梢笑,眼里的促狭明晃晃的,他更不自在了,偏过脸嘟囔:“别叫那个……不好。” 话是硬的,身子却没再往后退,连方才梗着的肩线都悄悄松了些,像只嘴上逞强、却没真打算躲开的小兽。 砚羽看着他双颊红得快要滴出血来,那点坏心眼又冒了头。 她伸出手,轻轻捧住他的脸,指尖稍稍用了点力,刚好能让他没法偏开视线,只能乖乖对上自己的眼睛。 她故意拖长了语调,尾音弯着软乎乎的勾,慢悠悠地问:“不好啊……哪里不好呢?年年宝宝~” 最后那四个字黏得发甜,像裹了层蜜似的,往池年耳朵里钻时,连带着空气都仿佛暖了几分。 池年被她指尖的力道圈着,偏头的动作顿在半空,眼睫扑簌簌颤了两下,才不情不愿地抬眼。 视线撞进砚羽带笑的眸子里时,他喉结悄悄滚了滚,脸颊被捧得发僵,偏还要梗着脖子犟:“就……就幼稚。” 末了又抿着唇补了句,声音闷闷却透着股认真, “我已经不是小宝宝了。” 话音刚落,砚羽指尖又轻捏了捏他的脸颊,软肉在指腹下泛着温乎的软。 她往前凑了凑,鼻尖几乎要蹭到他额头,声音压得更低,带着点哄小孩的语气:“幼稚么?可我觉得挺配的。” “配什么?” 池年下意识反问,问完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耳根“腾”地又红了一层,手忙脚乱想去扒她的手腕, “谁要你配——” “配你呀。” 砚羽没等他说完就接了话,指尖松了松力道,却没松开,只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滑了滑,捏了捏他泛红的耳垂, “你刚刚攥着衣角低头的样子,软乎乎的,可不就像只没长大的宝宝?” 池年被她说得没了脾气,扒着她手腕的手指松了劲,却还是别扭地别开眼,盯着她袖口沾着的那点湿土出神。 过了会儿,才闷闷地哼句:“那也不准叫。” “哦?”砚羽故意拖了长音,指尖又蹭了蹭他的耳尖,“那叫什么?就只叫年年嘛?” 池年没吭声,算是默认。 可砚羽偏不要,又往他耳边凑了凑,温热的气息拂过他耳廓:“可我就想叫年年宝宝呢……你要是不乐意,那我明天走的时候,就不跟你说再见啦。” 这话一出,池年猛地转过头,眼里还带着点没散的慌,攥着她袖口的手指紧了紧:“不准!” “那准我叫?” 砚羽挑眉。 池年抿着唇憋了半天,眼尾红得更厉害,才从牙缝里挤了个极轻的“……嗯”,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却足够让砚羽听见。 只是应完又别扭地抿了抿唇,声音低得快埋进衣领里:“……就今天。反正我本来就不是小宝宝。” 砚羽这才笑出声,指尖揉了揉他的发顶,把方才被她弄乱的头发又顺了顺:“年年真是一个乖宝宝。” 池年被她夸得浑身不自在,却没再躲开,只是低着头,任由她指尖在发间蹭来蹭去。 晨风吹过,带着草叶的清香,他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抬头飞快瞟了她一眼,又赶紧低下头,小声强调了一句:“……就、就今天叫。” “好,就今天叫。” 砚羽应着,心里却偷乐——等下次再来,哪还由得他说了算。 风掠着草尖过,把方才逗弄时的痒意带得远了些。砚羽瞧着池年耳尖红得快浸了胭脂,连带着脸颊都烧得透透的,那点红从颧骨往耳根漫,像被晨阳烤化的胭脂膏子,瞧着竟快冒烟儿了。 砚羽知道再逗下去可不行了——这只口是心非的小老虎最是犟,嘴上硬撑着不肯服软,身子却早绷得像拉满的弓,说不定下一秒就会红着脸扭头跑掉,要么往树后钻,要么顺着坡地窜进草丛里,反正只留个绷得紧紧的脊背给人看,任你怎么哄都不肯再露半张脸。 砚羽见好就收,指尖还沾着他发间的软,语气松快下来:“那我们今天就先不练了。” 话刚落,就见池年睫毛颤了颤,垂着的眼睫底下藏了点犹豫——方才还亮着的、想琢磨土疙瘩灵气的想法没全散,指尖还下意识摩挲着衣角,像是在掂量练与不练的轻重。 砚羽心尖软了软,往前凑了凑,声音放得温软:“我明天就要回去了呀,年年就当陪陪我好不好?” 可瞧着池年抿着唇没应声,眼尾悄悄往方才扒土的老树那边瞟了瞟,分明还是记挂着练手的事,她忍不住弯了弯嘴角,故意拖了点哄人的调子,双手虚虚搭在身侧作揖的样子,尾音还带了点软乎乎的颤:“拜托你啦,体贴的年年大人?” “大人”两个字刚落,就见池年猛地转回头,耳尖红得更厉害,却梗着脖子哼了声:“别、别叫我大人……” 话虽这么说,捏着衣角的手指却松了,眼尾那点犹豫慢慢淡了,倒像是被这声“大人”哄得没了辙。 池年憋了好半天才把话挤出来,尾音还带着点没散的闷:“好…好吧。” 他抬手蹭了蹭发烫的耳尖,又飞快放下,像是怕被砚羽瞧见似的,声音低了些却咬得挺清楚:“那我就…陪陪你吧。” 话落时,攥着衣角的手指悄悄松了,方才还绷着的肩线也塌了半分,只是眼睫垂得更低,盯着脚边的草叶不动,倒像是自己先认了输,偏要装成是随口应下的模样。 今天托了年年大人的福,砚羽过了十分愉快的一天。 指尖还捏着方才池年塞给她的、据说是‘顺手摘多了’的灵果,果皮带着层刚晒过的温软,她想起今天池年的样子就忍不住弯眼——明明被她拉着去看那丛开得乱糟糟的小雏菊时,嘴角绷得笔直,可眼睛却亮得很;后来蹲在溪边捡石子,被她逗得‘啧’了一声,却偷偷把她掉的那枚带花纹的石子揣进了兜里。 笑得那么开心,偏要嘴硬说‘也就那样’。 砚羽把灵果凑到鼻尖闻了闻,清甜味漫开时,她轻轻晃了晃脚,心里哼着小调:不过没关系呀。 她用指尖点了点自己的脸颊,眼底闪过点狡黠的笑。 小羽大人我呀,有的是法子,让我们嘴硬的年年大人,把开心说出来呢。 下一章就是时间**了。 怎么办啊?脑袋空空啊,怎么办啊? 我写完了,但突然想到,这个时候池年的身高还只是六七岁的孩童,哈哈不过没有关系,哄小孩嘛,我最有经验了[撒花] 作者偶尔哄小孩是这个样子的,我最喜欢这样子跟小孩子开玩笑,我觉得小孩子是最好玩的生物[坏笑][坏笑] 因为平常带孩子不是我带,但是偶尔去他们家里面玩小孩的是我[撒花][撒花] 我觉得有点像正常反应吧,就是一些小孩子就很容易被哄的脸红啊[问号][问号] 我还特地去搜了一下,古代有没有人叫自家孩子叫宝宝的,有的有的,就是比较少[问号][问号] 但是有的[撒花] 你们不要举报作者,作者不要被逮捕[爆哭][爆哭][爆哭]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8章 回去 第29章 无限 檐角的铜铃被晚风撞得叮当作响时,砚羽刚从演武场回来。衣摆沾着几片风刮落的树叶,额角沁着薄汗也没顾上擦,就那么站在房屋外,指尖还残留着拓脉时灵力冲荡的微麻——灵脉比昨日多拓宽了一丝,能容纳更多的灵了。 “师父。” 见炎帝从房屋里出来,她直了直发僵的手腕,声音带喘却亮堂:“弟子想申请加练。往后每日在练武场的时辰再加两刻,之前最多水木火同驱,现在想试试四属性齐发。另外……还想请金璃长老多指点些体术,对练时我会一边使用‘寂灵’,增加‘寂灵’的熟练度,彻底脱开灵力的依傍,更扎实地磨练自己的体术。” 炎帝刚踏出门槛,周身还带着自身散出的融融暖意,那是比炭火更温和却也更恒定的热度,闻言便停了脚。 他垂眸看她——小徒弟站在晚风里,额角的汗顺着鬓角往下滑,没来得及擦的痕迹在脸颊上洇出浅淡的印子,眼尾却因方才的热练泛着点红,衬得那双亮眼睛更像淬了灵火的琉璃。 他没有直接答应,只问:“知道加量的分量吗?四属性齐驱,稍有差池就会灵力乱走。跟金璃学体术本就不轻松,再加练,你这身子骨吃得消吗?” “知道的。” 砚羽点头,指节悄悄攥紧了些, “小米还在等着我,早一日练成,就能早一日……” 话说到一半顿住,却没往下低,反倒抬了抬下巴, “而且之后还要陪池年一起护着山里的妖精们,我得快点解决才行。” 炎帝看着她眼里那点不肯歇的劲,忽然低笑了声。 伸手替她拭了拭额角的汗,指腹擦过她发烫的皮肤时,带起缕极淡的灵息,悄悄顺着她的经脉溜了圈——倒是比昨日稳当些,没被方才的急练搅得乱了章法。 “加练可以。” 他收回手时,语气松了些,却又添了句, “但每日拓脉后,得用温灵草泡半个时辰的手。要是明日灵脉滞了,加练就先停了。” 砚羽眼睛瞬间弯起来,忙点头:“弟子知道了!谢师父!” 晚风正好吹过,檐角的铜铃又叮叮当当地响起来,倒像是跟着她的笑声一起轻晃。 砚羽把日子过得像被塞得满满当当的竹筒,从晨光刚漫过练场时拓灵脉、驾驭四属性灵息,到暮色浸了窗棂还在跟金璃对练体术,连身上的草药味都没停过。 但再忙,给池年写信的事从没断过。 之前她还为信怎么送过去愁过——山高路远的,托寻常信使总怕不稳妥。 写完信的那日跟师父提了句,当时炎帝正慢条斯理擦着茶盏,只淡淡道:“这事你不用操心,交我就是。” 她原以为师父会另有安排,直到后来某日撞见师父在石桌边跟那位老友下棋,老前辈手里正捏着她刚攒好的一沓信纸——信外头裹着的素笺上,“池年收”三个字正落得清清楚楚。 老前辈没拆,只捏着那叠信笑打趣:“你这小徒弟的字,倒比你年轻时规整些。”她这才恍然,敢情师父是把信都交给了这位棋友。 后来再遇着那位老前辈,对方见她手里捏着封刚写就的信,眼尾弯着笑先开了口:“说起来,前日给那孩子送你信时,我是等他练完了才过去的,那会儿他背对着我,我也没出声,就静悄悄的站着。我在他身后笑说‘小羽给你的信’,那只小老虎耳朵‘噌’地一下就竖得笔直,尾巴毛‘唰’地全炸开了,活脱脱被踩了尾巴的模样,攥着信纸转身就往石后躲,耳朵尖都泛红了,想来是压根没察觉我早看着他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有趣,实在有趣。” 砚羽听着也跟着笑起来,眼尾漾着细碎的笑意,心里却暗自想着:不过这位老前辈,还真是坏心眼,一猜就知道是故意的。不愧是能跟师父玩到一起的。 (小鸟,你…其实你也没好到哪里去…) 砚羽捧着信回了房间,指尖捻开信封封口时,倒先觉出几分妥帖——信纸被叠得方方正正,拿在手里平平整整,没半点折皱。 拆开了看,池年的字迹却还是老样子。算不上差,笔锋却总带着点没磨平的毛躁,尤其横画,偶尔写得歪歪斜斜,看着倒不如他练术法时那般沉得住气。 信里絮絮叨叨说的,也都是近来练土系术法的琐事:后山新凝的石桩比前几日稳了些,不用再担心练体术时一脚就踏裂了;试着用土诀聚了块像样的青石,虽比师父凝的差远了,却也能稳稳当当地垫在石桌腿下;末了还提了句崖边野菊开了,风一吹,黄灿灿落得石台上都是,扫了好几遍才干净。 从头到尾,没提过半个字收信时的神态,更没提那位老前辈半句——仿佛刚刚老前辈说的那桩“耳朵竖得笔直、尾巴毛炸开躲去石后”的事,根本就不是他。 砚羽捏着信纸在桌边站了片刻,索性走到窗边,就着透进来的光又读了遍。指尖捏着信纸边角轻轻晃了晃,眼尾弯了弯。 她太清楚池年这性子了,真要是相安无事,倒未必会这么半点不露。老前辈分明是等他练完招式才出声的,按理说不该扰了他练术法才是。 可信里偏写得这般平静,连半分被吓到的痕迹都寻不着,怕是那日被老前辈的突然出声给吓得狠了,才急着躲去石后,偏又不肯承认自己那点窘迫,又怕到时候看到这封信的她问起,索性连提都不提,只是装成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模样。 砚羽将信纸折回原来的样子,指尖擦过“崖边野菊”那几个字,想起去年这时候,池年曾用土诀拢着花瓣递过来,没控制好灵力,捏碎了半捧花,指尖沾了不少花粉。 窗外的风拂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声响。她把信放进木盒,压在之前的几封信上面。盒底有块青灰色的小石子,是池年第一次凝出像样的土块时送来的。那时他攥着石子站在廊下,耳尖发红,说“比上次稳多了”,和此刻信里这些刻意写得平稳的字迹有些像。 她用指尖敲了敲盒盖,想着下次回信时,或许可以提一句“野菊落在石台上,扫的时候别蹭到衣摆”。池年的性子,见了这话大概会在回信里写“早扫干净了”,只是字里的毛躁怕是藏不住的。 砚羽这么想着,嘴角弯了弯,把信件收进专门的柜子里。打开柜门往里看时,里面已经塞得满满当当——这些全是池年寄来的信。 望着这满柜的信,砚羽轻轻皱了皱眉,自语道:“看来又得打几个新柜子了,不然怕是装不下了。” 砚羽的日子多是在训练与给池年写信之间来回。这天她抽了空,去找族里最擅长锁御系的长老,托对方打造一个空间传送器。有了这东西,往后寄信就能直接传到池年那儿,不用再劳烦那位老前辈了。 池年收到空间传送器时,没说什么特别的话,面上也看不出太多欢喜。但他之后传回来的信件里,却能让人感觉到他是开心的——那些字句比以往要显得松快些,即便说的还是寻常事,也和之前不太一样了。 日子过得快,砚羽在演武场待得久了,被炎帝打发出去历练。路上她遇上个格外呆的小孩,和池年是不同的萌。小孩说自己叫无限,看着就很好骗。 当时是这样的。 砚羽蹲在老树下歇脚,身后有窸窣声爬过来,轻得像枯叶擦着地。 回头时,那小孩正蹲在草里,拿根枯树枝碰蚂蚁窝,树枝悬在土洞上方,停了好一会儿才往下点半寸,慢得不像在玩,倒像在数土粒。 她没动,小孩先抬了头。眼睛半睁着,没什么光,像蒙着层薄灰的琉璃。 “风被你挡了。” 他开口,声音低低的,没什么起伏,尾音落得轻,像怕惊散了似的。砚羽往旁挪了挪,他便又低下头,树枝戳一下,嘴动半下:“一……二……” 数到四,停了,盯着蚂蚁爬了半晌,才重新抿唇:“一……” 树上掉了个果子,“咚”地砸在他脚边。 他眼皮都没抬,垂着视线看了好久,才慢慢蜷起手指去捡,指腹蹭过果子上的土,又用袖口擦了擦——擦得也慢,一下一下,像在磨块石头。 然后他把手伸过来,递到砚羽面前,还是那没起伏的声音:“甜。” 砚羽没接,他手就悬在那儿,举了阵子,胳膊微沉,便换了只手,依旧悬着,指尖垂着点,像忘了这回事,又像就该这样。 远处有人喊“无限”,他才眨了下眼,把果子往砚羽脚边一放,没放稳,滚了半圈,他也没管,慢慢撑着膝盖站起来,拍了拍裤上的草屑,拍得很轻,一下一下,像怕拍碎了什么。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了眼那果子,顿了顿,才接着往前挪,背影晃晃的。 砚羽看着脚边的果子,又瞥了眼他蹲过的地方。 蚂蚁窝被树枝戳得塌了点,他临走前用指尖拢了把土,轻轻填在洞边,填得不算齐整,却看得出来是特意弄的,慢腾腾的,像在做件要紧事。 小羽没有接过那个果子就是单纯恶趣味啊[坏笑] 没有其他意思的[害羞] 对不起,我是真的觉得,无限是一个特别呆的人,纵使知道他之前肯定不是这个样子的,但就是,控制不住我自己的双手,还有大脑[爆哭] 我真的觉得他就是有种淡淡的,怎么说呢,老年人,而且之前看起来就是真的很好骗的样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真的看起来很好骗,这个章节算是一个过渡吧,我等一下可能就要写蓝溪镇了。[问号] 不行,我真的觉得无限真的很好骗,呆呆的就很可爱啊。[撒花] 今天要过生日,原本想着可能要发晚一点,没想到还是写出来了[害羞][害羞]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9章 无限 第30章 游历 砚羽蹲下身,指尖碰了碰那果子。果皮上留着小孩袖口擦过的印子,软乎乎的,带着点晒透的温气。 她没捡,任它滚在草里,站起身拍了拍衣摆,往方才喊声来的方向望了眼。 远处田埂上站着个青衣人,背对着这边。无限正慢慢挪过去,小步子踩在土路上,像片被风推着的枯叶。 走近了,青衣人似是弯腰说了句什么,无限没应,只抬手扯了扯对方的衣袖,指尖还沾着点刚才填蚂蚁窝的泥。 砚羽收回视线,转身往官道走。 风过处,草叶沙沙响,倒像那小孩数到一半的数声还在飘——“一二”,慢得能让人心也沉下来。 走了约莫半里地,袖角被轻轻拽了下。 回头时,无限站在身后半步远,手里捏着片半黄的柳叶,见她看过来,也不躲,把柳叶往她面前递了递,声音没什么起伏:“刚才的甜。” 砚羽这才发现他没走多远,竟是跟了过来。田埂上的青衣人不知何时没了影,只剩他一个小不点儿,晃悠悠缀在后面,鞋上沾了不少泥。 “我不饿。”砚羽道。 他没接话,只把柳叶又往前送了送,指尖攥得紧了些,柳叶边缘被捏得发皱。过了会儿,补了句,声音比刚才低些:“没骗你。” 砚羽没再推托,伸手接了果子。方才滚在草里沾了些草屑,她用指尖拂了拂,咬了口。果肉不算甜,带点淡涩,却也清爽。 “是甜的。”她道。 无限松了手,垂着眼看她咬果子,睫毛半垂着,像两只停在眼睑上的小蝶。 过了会儿,忽然蹲下身,用那片柳叶轻轻扫她鞋边的土——方才她蹲在树下歇脚,鞋沾了些泥块。他扫得极慢,一下一下,和刚才填蚂蚁窝时一个模样。 “你不用跟着我。”砚羽道。 他扫土的动作顿了顿,没抬头,也没停,含糊应了个“嗯”,柳叶还在扫。 直到把她鞋边的泥扫得差不多了,才慢慢站起来,往后退了半步,又变回不远不近跟着的样子。 砚羽没再催。这路她本就走得慢,多个人缀着,也不算碍事。 走了段路,见他总盯着路边草叶看,偶尔蹲下来,用指尖碰一碰爬过的甲虫,才想起问:“你不回去?” “等。”他道。 “等什么?” “等他来接。” 他指了指方才青衣人站过的方向,补充了句,“他会来的。” 语气笃定,尾音轻轻的飘了飘。 砚羽没再问。 日头渐渐往西斜,官道上行人多了起来,有挑担的货郎,有赶车的车夫,走过时都要瞥无限两眼,他也不在意,只盯着自己的鞋尖走。偶尔被马车惊得顿一下,便往砚羽身边靠半寸,等车过去了,再慢慢挪回原来的位置。 暮色漫上来时,远处又传来青衣人的声音:“无限。” 无限立刻停住脚,往那边望了眼,没动,回头看了看砚羽手里啃了一半的果子,见果核快露出来了。 砚羽看着他,说:“我叫砚羽。” 无限眨了下眼,像是把这两个字记了记,才慢慢往田埂走。 走两步,又回头,手里不知何时多了块圆溜溜的小石子,往砚羽脚边一丢,接着晃悠悠挪远了。 砚羽捡起石子,石面磨得很光,该是他揣在兜里玩了许久的。 她捏着石子继续往前走,暮色里,隐约听见青衣人问:“跟谁玩了?” 没听见无限的回答,只听见风里飘来半声极轻的“甜”,像片羽毛落在地上,没了声息。 这件事后来被砚羽当作件趣事,写信告诉了池年。 信上写着:“前日在路上遇到一个叫无限的小孩,看着是个很有天赋的人类。但是性子呆,看起来挺好玩的。” 信里还提了两句细节:递果子时攥着柳叶的手攥得发紧,扫鞋边泥土时慢得像在数蚂蚁,末了丢石子的样子,倒比方才跟着走时多了点活气。 她写这些时,窗台上那枚石子正搁在瓦罐边。 是那日捡回来的,石面光溜,攥在手里温温的。 砚羽写完信,折好塞进竹筒,递给檐下候着的信鸽。鸽子扑棱棱飞起来时,她望着远处的田埂,想起暮色里那半声“甜”,倒觉得那小孩的呆,又不全是呆。 信传送过去没多久,池年的回信也到了。 池年的回信来得极快,倒像是守在空间传送器边等着她写信给他。信里先问那小孩的年纪,又说“天赋”二字从她嘴里出来,实在让人好奇。末了还暗戳戳加了句,问那人类小孩跟自己比,到底谁更强些。 砚羽捏着信纸笑了笑,提笔时笔尖在纸上顿了顿,带着点打趣的意思回信:“看着不过5五六岁的模样。至于跟你比——眼下自然是你强些,毕竟你多活了这许多年。只是那个孩子看起来实在有天赋,说不定过个几年,你就得提着心防着被追上了。” 池年果然再没回信。 砚羽将他那封带着几分较劲意味的信纸折好,和无限送的那枚石子并排在瓦罐边,倒觉这两样东西摆在一起,都透着点少年人的执拗。 说起来,她与池年已许久未见了。不知他如今怎样,信里倒提过些进步,就是不知个子长高了没? 砚羽若有所思。 她在这镇上又盘桓了半月。每日晨起往市集转一圈,看卖豆腐的老汉揭开木屉时腾起的白汽,听茶馆里说书人拍着醒木讲些神怪故事。 有时走到那日遇着无限的官道上,风过草叶的沙沙声里,总像还能听见半声慢悠悠的“一二”。 这日正蹲在老槐树下看蚂蚁搬碎米,肩头忽然被轻轻碰了下。砚羽回头,见是个背着竹篓的货郎,筐里晃着些花花绿绿的糖球。 “姑娘可是在等谁?” 货郎问, “这几日总见你往这边来。” 她指尖逗了逗爬过指节的蚂蚁,摇头笑了笑:“不算等,就是路过。” 货郎“哦”了声,挑着担子要走,又回头指了指远处田埂:“方才见个青衣先生领着个小孩往镇上走,那孩子手里攥着片柳叶,倒跟姑娘前几日捡的那枚有些像。” 砚羽抬眼时,田埂上只剩两道慢慢挪远的影子。青衣人的衣摆被风掀得轻晃,旁边的小不点儿走得极慢,鞋尖沾着泥,手里果然捏着片半黄的柳叶,走两步就回头望一眼官道,像在找什么。 她没起身,只看着那两道影子融进远处的炊烟里。指尖的蚂蚁已经爬远了,留下点淡淡的蚁酸气。瓦罐边的石子被日头晒得温温的,砚羽摸了摸石面,忽然想起池年信里那句“到底谁更强些”——或许过个十年八年,等这攥着柳叶的小孩长起来,倒真能让池年好好较回劲。 风又过,槐树叶落了片在肩头。砚羽捡起叶子,往客栈走时脚步慢了些,像是怕踩碎了风里飘着的、谁还没数完的“三四”。 砚羽离开了这个小镇,继续着她的游历。 走时是个微晴的清晨,露水还凝在官道旁的草叶上,沾湿了鞋边。她没再往那边望,只将瓦罐里的石子和信纸仔细收进了行囊——石子被日头晒得温厚的触感,信上池年笔锋里藏着的较劲,都像这镇上的炊烟,淡却留了点暖在心里。 出镇的路渐渐开阔,风里少了市集的白汽与说书声,多了些山野的清劲。她脚步不快,路过溪涧时蹲下身掬水喝,水面晃着自己的影子,倒想起田埂上那个攥柳叶的小不点儿——鞋尖沾着泥,回头望时眼睛亮得很,像揣着颗没被惊扰的星子。 游历的路才刚走出不远,她还不知道,今日田埂上那道慢慢挪远的小小影子,将来会握着剑,在很多人的记忆里留下比炊烟更绵长的痕迹。 眼下她只拢了拢行囊,踩着溪涧漫过石头的水痕往前走,风里飘来野果的甜香,倒比琢磨那些还没影儿的事更实在些。 这些年,砚羽在路上见过不少事,也遇过不少人。有坏人,自然也有好人。 人类世界里偶有妖祸,确实有妖精会伤人,但更多时候,她撞见的是人类之间的纷争——城池与城池打,村落与村落斗,今日还称兄道弟的人,明日或许就为了块地盘、一袋粮食刀兵相向。 她曾在破庙里歇脚,撞见一伙逃兵,裤腿上还沾着血,围在火堆前分半块干硬的饼,说的却是“将军卷了粮草跑了”;也在山脚下看过两个村子争水源,壮年人举着锄头对峙,妇孺缩在后面哭,田里的稻子都快旱死了,没人顾得上。 炎帝当年说的“人性难测”,她算慢慢摸着了些边。妖精的恶有时直来直去,饿了要吃,抢了要争;人类的却绕得多,明明住着同片田埂,喝着同条溪的水,转头就能为些说不清的由头红了眼。 她还是偶尔会伸手。 看见被流矢伤了的小孩,会悄悄在他枕边搁些草药;遇着被乱兵惊散的小妖精,会引着它往深山里走段路。只是不再像从前那样轻易近前,大多时候就站在树后或石旁,看事情落了定,便转身继续走。 行囊里的石子被摩挲得更光了,池年后来又写过几封信,没再提无限,只说他跟着师父去了西边历练,遇着些厉害的妖精,本领又长进了。 砚羽回信时,有时会提两句路上的事,不说那些打打杀杀,只说“前日见着片好林子,松果落了一地”,或是“溪边的野莓熟了,比镇上的甜些”。 这日她走到条江边,渡口停着艘大船,正往下卸货物。 挑夫们扛着麻袋往岸上走,其中一个脚下一滑,麻袋摔在地上,滚出些碎银来。旁边立刻围上几个人,有喊“见者有份”的,有骂“私藏货物”的,推搡着就动了手。 砚羽站在渡口的老槐树下,看着那挑夫抱着头缩在地上,银碎被抢得七零八落。江风把船工的号子吹得老远,混着人群的吵嚷,倒让她忽然想起许多年前那个小镇的田埂——无限攥着柳叶站在土路上,鞋上沾着泥,眼里亮得像星子。 那时的风里有草叶响,有没数完的“一二三四”,干净得很。 她收回视线,往上游走了走,找了处浅滩蹲下身。江水凉,漫过指尖时,倒想起行囊里的石子。她摸出来攥在手里,石面温温的,还是当年被日头晒透的那种暖。 江面上过了艘小船,撑船的老汉唱着渔歌,调子慢悠悠的。砚羽望着船影飘远,慢慢站起身——路还长着呢,往后不定还能撞见些干净的风。 这章给我写的有点淡淡的感觉,感觉整个人都宁静下来了哈哈哈哈 我再去看了一眼无限的经历,真的跟开挂爽文一样天哪,太强了,太强了。 当时应当还是有他的家人在的[问号]所以他在外面身边有家长陪着很正常吧[问号]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0章 游历 第31章 罗城 砚羽在外游历多年,久未归返。炎帝传信来的那日,她正落脚在罗城。这些年战事愈演愈烈,就在今天,“起义军已攻到城边”的消息像阵风似的刮遍了街巷。 她站在客栈的屋顶上,风里裹着城根下隐约的呐喊声,还有铁器相撞的脆响,顺着风缝往耳里钻。 底下的街巷早没了半分往日模样,人们踩着碎了的菜筐、掉了的草帽四散奔逃——有壮年人扛着门板往家里冲,想堵死门窗,跑过石板路时带起一串急促的脚步声;有老妇抱着装着细软的木匣子,被挤得往墙根歪,嘴里反复念着“菩萨保佑”;还有些半大的少年扒着墙缝往城门方向望,眼里又慌又怯,却还攥着手里的柴刀没松。 砚羽垂着眼,看底下攒动的人影。他们跑起来时衣襟翻飞,包袱在背上颠得厉害,有妇人怀里的孩子被惊得哭,哭声混在杂乱的脚步声里,显得格外单薄。城墙上的旗幡晃了晃,先前的赤色歪歪斜斜往下倒,该是守兵在退了。 她摸了摸袖里炎帝的信,纸角被风扫得微卷。 信上只说“归期自定”,没提半句战事,可眼下听着城边的喊杀声近了些,又瞥见巷口有个老婆婆摔在地上,装着干粮的布包滚到一旁,没人敢停下扶一把,砚羽顿了顿,还是抬脚从屋顶轻轻跳了下去。 落地时石板轻响,她走到老婆婆跟前,弯腰捡起布包递过去,又指了指不远处的地窖口——方才路过时瞧见有人往那躲过。老婆婆颤巍巍接了包,谢声含着哭腔。 砚羽没应,只抬眼望了望城门方向,那里的呐喊声更密了,她拢了拢衣襟,往那边走了几步——虽说师傅早有交代,人类的战事不该执意插手,可眼下这些老弱妇孺,伸手帮一把,总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就这样砚羽在人流中逆行。奔逃的人潮像股乱流,撞得她衣摆不停晃,她却脚步稳当,眼尖地捞住被挤得踉跄的老妇人,又弯腰把趴在地上哭的孩童扶起来,往僻静的巷口推了推——那巷子里堆着些空粮囤,暂时能躲躲。 她没多做停留,指尖擦过方才扶人时沾到的灰,转而朝着城墙的方向走去。只是越往前走,越觉得奇怪——方才隐约能听见的呐喊与铁器相撞声,此刻竟半点也没了,那边静得有些反常。 砚羽足尖在斑驳的墙根青砖上轻轻一点,身形便如片薄叶般悄无声息地向上掠起。 城墙上本该有守兵往来的身影,此刻却空荡荡的,只有风卷着些微尘土掠过。她落在垛口边时,靴底几乎没擦出半点声响,周遭无人侧目,仿佛她本就只是一缕贴着墙垣流动的风。 砚羽伏在垛口后,指尖无意识抠了抠城砖缝隙里的旧尘,目光往下落时顿了顿。 墙根下那道身影立在散乱的箭矢堆里,比记忆里拔高了不少,头发也长了,松松的束在脑后,被风掀得微晃。 周遭静得能听见远处巷弄里隐约的哭腔,他却像是没察觉到,只抬了头,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楚地传上来—— “大人,请弃城投降。” 在看清无限的那一眼,她就清清楚楚知道,这城守不住了。 没想到,这么些年过去,当年蹲在树下数蚂蚁的小孩,已经强到能一人立在城下。 砚羽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勾,倒觉得有些意思。她没再停留,也没出声,只最后深深看了无限一眼,便转身,足尖一点,身形又轻得像片叶,顺着城墙内侧悄无声息地掠走了,没在这空荡荡的城墙上留下半点痕迹。 实际上在砚羽出现的那一刻,就已经被人注意到了。 “诶,师父你看,城墙那边好像有个人。”棕发青眼的小女孩指尖点向镜中一闪而过的角落,脆生生地开口。 那个蓝发蓝眼的男人,闻言便将镜中的视角转向了女孩所指的角落。一旁,那个黑发紫眼的少年也闻声望去。 “还有个妖精?守城的妖精有两个?”黑发紫眼的少年眉梢微挑,声音里带着点漫不经心的锐意,目光在镜中那处凝了凝。 “不是。”蓝发蓝眼的男人指尖轻捻着袖口的纹路,唇边噙着抹浅浅的笑意,声音平和得像溪面的静水,“看着应该也是同我们一般,在此处旁观的罢了。” 另一边,砚羽已回到炎族,正与炎帝对坐闲谈。聊起多年游历的过往,她并未多费口舌复述见闻与心得——这些早在她游历途中,每遇一件事时,就提笔写成书信传回炎族。 “小羽!你可算回来了!” 门外忽然撞进道熟悉的声线,带着几分雀跃的急促。炎居大步跨进来时,手里还紧紧攥着个油纸包,蜜饯的甜香顺着纸缝往外飘。 砚羽闻声抬眸,眼底先漫开层浅暖:“师兄。” 见炎居手里攥着鼓囊囊的果脯包,她弯了弯眉眼, “这是族里蜜饯坊新做的?我走之前总去那买,掌柜姐姐还说我是她家常客,要多给我留两罐呢。” 炎居几步跨到桌边,把果脯包往她面前一递,指尖还沾着点糖霜:“可不是嘛!我今早去买的时候,掌柜的还问起你,说好久没见你来挑果脯了。我特意选了你爱吃的枣泥味,你快尝尝。” 他说着,又探头往砚羽身后望了望, “师父也在啊?早知道我多买一包,正好给您也带些。” 炎帝眼尾抽了抽——我在不在,你这混小子难道不是最清楚吗? 炎帝没接炎居这茬,只斜睨他一眼,语气带着点调侃:“你心里记着小羽就好,我这把年纪,早不爱吃这些甜腻东西了。” 炎居挠了挠头,嘿嘿笑了两声,也没辩解,只催着砚羽拆果脯包:“快尝尝,还新鲜着呢,我今早起早去排队买的,晚了就被族里小孩抢光了。” 砚羽指尖捻开油纸包的绳结,枣泥的甜香立刻漫开来,她捏起一块放进嘴里,熟悉的清甜在舌尖散开,和记忆里走之前吃的味道分毫不差。她弯了弯眼:“还是老样子,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炎居见她喜欢,笑得更开心了。 写不出来[爆哭][爆哭][爆哭] 就先写这些吧[害羞][害羞] 我相信大家会原谅作者的对吧?[亲亲][亲亲] 我刚刚又去翻了一下漫画,发现少了一句大人。[问号] 下一章的话我会写到主线剧情,但也不会太多,我在思考要不要跟老君和清凝他们认识[问号][问号]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1章 罗城 第32章 玄离 1601年,当战争落幕的消息传到炎族山谷时,砚羽正盘膝在青石上修炼,周身灵力缠着手腕缓缓转着圈。 “砚羽!再练要把石头坐穿了!” 炎居的声音从竹影里钻出来,带着点咋呼的雀跃, “山下说新帝要办登基大典,去不去看?” 砚羽指尖的灵力还没完全敛去,闻声抬眼时眉梢先动了动,语气里带着点意外:“战争这就结束了?” 顿了顿,她才将目光落向炎居,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青石边缘, “登基大典……倒确实想看看战后这新朝的样子。” 于是就拐去了炎帝的住处,躬身问:“师父,登基大典少见,您跟我们一块儿去呗?” 炎帝正蜷在藤椅上,指尖捏着枚玉牌转得溜圆,闻言抬眼瞥她,嘴角勾着点促狭的笑:“你们小年轻凑热闹就行,我这把老骨头去了,难不成还得让新帝给我搬把椅子?” 话虽这么说,他却从袖里摸出两件法宝,往两人面前一递——银纹护心镜的边儿还泛着冷光,青纱帕抖开时能裹住气息。 “山下人多眼杂,谁知道新帝登基会不会再闹出什么乱子——先前就有妖精掺和人间战事,你们俩可得多留点心,别傻乎乎凑到危险里去。” “师父放宽心~我们早有分寸,保管平平安安的!” 砚羽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炎帝指尖的玉牌转得慢了些,抬眼扫了他们俩一眼,嘴角勾着点似笑非笑的弧度:“就你们俩那点本事,别到时候还得我去捞人。” 话落,他又把那青纱帕往前递了递,指腹敲了敲帕角的符文, “揣好了,真遇着事别硬撑。” 砚羽指尖碰着护心镜,凉意在掌心化开来,心里却暖烘烘的。 她和炎居对着炎帝躬身谢过,转身往山下走时,还能听见身后藤椅晃动的声音——那语气里的嫌弃,倒比直白的叮嘱更让人安心。 前方的都城正忙着筹备新元,他们的脚步,也朝着这战后的热闹劲儿,走了过去。 离典礼开场还有段时间,提前抵达的砚羽和炎居索性在都城内逛了起来,目光总被街边的吃食吸引,走一路吃一路。 即便二人早有在人类世界历练的经历,却还是被人类食物的独特风味打动,干脆趁着典礼未始,尽情享受这份舌尖上的乐趣。 此时砚羽手里还攥着半块刚咬了一口的糖糕,另一只手又被炎居塞了串裹满蜜糖的糖葫芦,腮帮子鼓鼓囊囊的,含糊道:“早知道都城小吃这么多,该空着肚子来的……” 炎居自己也没闲着,手里拎着油纸包的五香豆干,嘴里还嚼着酥脆的芝麻糖,闻言笑着拍了拍她的肩:“怕什么,离典礼还有两个时辰,前面巷子里还有卖桂花糕的,咱们再去尝两块,正好垫垫肚子。” 说着便拉着砚羽往巷口走,炎居另一只手还不忘拎着那串没吃完的糖画,特意将它贴近身侧藏了藏,免得在人多的街上被刮蹭到了。 正顺着巷口的香气往前走,砚羽攥着糖糕的手忽然紧了紧,咽下嘴里的吃食后,声音压得极轻:“有人在跟着我们,气息很稳,不像是人类。” 炎居嚼芝麻糖的动作一顿,不动声色地扫了眼身后人流,指尖悄悄扣住了藏在袖中的法器:“是同类的气息,但我没见过……敛息术在他面前好像不太管用。” 砚羽指尖还带着方才攥糖糕残留的甜香,拉着炎居的手腕时力道不重却很稳。穿过集市熙攘的人流,她的衣摆擦过卖糖葫芦的草靶,带落两颗裹着糖霜的山楂。 两人拐进最后一条窄巷,墙缝里钻出的青苔蹭湿了鞋边,直到身前灰砖墙挡住去路,砚羽才停下脚步,后背抵着斑驳的墙皮,侧耳听着巷口逐渐靠近的脚步声。 炎居站在他身侧,只飞快朝巷口扫了眼,便默契地往后缩了缩,后背轻贴潮湿的墙面,连呼吸都压得极浅。 见砚羽抬手比出“嘘”的手势,指腹轻轻敲了敲墙面——墙面上几道细微的裂纹里,正渗出淡淡的灵气,炎居立刻会意,不再有多余动作,微微闭眼暗自凝聚灵力。 体内的灵力如细流般缓缓汇聚,顺着经脉流向指尖,掌心渐渐泛起温热的触感,那正是灵力即将外放的征兆。 巷尾的脚步声踩碎了寂静,砚羽瞬间收敛周身浮动的灵力,指尖悄悄抵在腰间,身旁的炎居也屏住了呼吸。 阴影里走出个黑发少年,紫眸在昏暗中亮得惊人,目光扫过两人时,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开口的语气没半分缓和:“你们是妖精,不是来这里闹事的吧?” 炎居被这直接的问话刺了下,刚要皱眉反驳,砚羽先按住他的手腕,抬眼迎上少年的视线,声音放得平稳:“我们只是来观礼登基大典,没别的心思。” “真的?” 少年眼里的审视还未退散,紫眸微微眯起,目光在两人身上又扫了一圈,像是在确认他们话里的真假。 “当然是真的。” 砚羽平静地回答道,语气里听不出半分波澜,抵在腰间的指尖却已悄悄凝聚起灵力,若少年再步步紧逼,她便能第一时间护住自己与炎居。 “那就好!” 话音刚落,黑发少年身上的锐利瞬间消散,眼神陡然大变——一只眼亮闪闪透着天真,另一只眼带着没遮没掩的单蠢,连嘴角都弯出个软乎乎的弧度,半点不见方才的警惕, “我是玄离,你们叫什么呀?” 砚羽指尖的灵力顿了顿,下意识松了力道,连身旁的炎居都愣了神,显然没料到这前后反差会这么大。 她顿了两秒,才放缓声音:“我叫砚羽,他是炎居。” “砚羽、炎居……”玄离念着两人的名字,眼睛越发明亮,突然往前凑了半步,语气里满是期待:“你们看起来很强,打一架吗?” 炎居刚松下的眉头又拧了起来,刚要开口拒绝,砚羽却先拉了拉他的衣袖,抬眼看向玄离,语气带着几分无奈:“我们是来观礼的,不是来打架的。而且随便动手,要是惊扰了都城的巡卫,反而麻烦。” “没事,我们可以出去打!”玄离立刻接话,紫眸里闪着兴奋的光,伸手就要去拉砚羽的胳膊,“城外有片空林子,没人会撞见!就打一小会儿。” 砚羽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避开他的手,转头和炎居交换了个眼神——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这少年怎么满脑子都是打架”的无奈。 她叹了口气,耐着性子解释:“我们真的有正事,观礼前得先找地方落脚,没空去打架。” “好吧,好吧……”玄离的肩膀瞬间垮了下来。 砚羽与炎居又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同款无奈——这少年虽执着于打架,倒也没什么恶意。 砚羽先收回目光,看着玄离蔫巴巴的样子,语气软了些:“还没找。不过眼下离入夜还早,要不然我们一起去逛逛?顺便也问问住宿的地方。” 玄离刚要应声,指尖突然顿了顿,像是想起什么要紧事,原本亮起来的眼神又沉了沉,摆了摆手:“算了算了,还有几个挺强的妖精,我得去看看他们是不是闹事的。” 说着他往后退了两步,又忍不住补了句, “等我把事处理完,要是你们还在都城,再找你们打一架!”话音未落,人已经转身往巷口跑,黑发在风里晃出个利落的弧度,只留下了渐渐远去的脚步声。 砚羽与炎居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藏着同个念头——这玄离,恐怕是个大麻烦。 砚羽与炎居对视,无需多言,眼底已凝着同一份坚定——无论如何,等登基典礼一结束,便立刻离城,绝不再与玄离牵扯。 “不过这玄离,好像有些许的耳熟。” 炎居垂眸沉思,指节无意识摩挲着掌心,忽然握拳在掌心里一敲,脑中似有灵光炸开,连带着语气都亮了几分:“想起来了!师父之前提过,老君身边新来了只妖精,名号正是玄离,听说还是头神兽呢!” “对陌生妖精总得留点心眼。”炎居低声道,话锋一转又添了句,“可真要动起手……” 砚羽唇角勾出一抹淡淡的弧度,语气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笃定:“实力倒是还不错,就是没我强。” 想了一下,还是觉得可以有交集,选了一下还是玄离好了[问号][问号] 写的应该没什么问题吧,我今天看漫画,真的被萌鼠了[害羞][害羞][亲亲][亲亲][亲亲] 太可爱了,画风太萌了[亲亲][亲亲][亲亲][亲亲] 狗哥感觉就是很好骗啊[坏笑][害羞]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2章 玄离 第33章 典礼 随着司仪一声清亮的唱喏,典礼正式拉开帷幕。原本分散在街巷里的百姓们闻声而动,携老扶幼,纷纷朝着高耸的城墙方向涌去,一时间脚步声、交谈声交织,渐渐在城墙下汇成一片热闹的人潮。 砚羽目光扫过前方涌动的人潮,指尖轻轻摩挲着袖角,没多言语;炎居则眉头微挑,低声说了句“倒要看看这典礼有何名堂”。 二人对视一眼,脚步一抬,便循着人流的方向,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 前方的人潮熙熙攘攘,早已把城墙下的空地占得满满当当,而他们始终与喧闹的人群保持着一段距离,远远坠着,目光却时不时掠过前方,留意着典礼的动静。 城墙下的鼓手们早已列好阵型,臂膀一振,鼓槌重重砸在鼓面。 “咚!”“咚!”“咚!” 三声闷响沉稳有力,像惊雷滚过地面,瞬间压下了人群的嘈杂。后续的鼓声还未跟上,这三记重音已先将典礼的庄重气氛拉满,连远远坠在后面的砚羽和炎居,都下意识停下脚步,朝鼓声来源望了过去。 三记重鼓余音还绕着城墙打转,后续的鼓点忽然齐齐收住,喧闹的人群瞬间静了大半,目光齐刷刷投向城墙上方。 城墙头,人类皇帝身着袀玄祭服,玄黑衣料在天光下泛着沉敛光泽,面向下方百姓肃立;身后文武百官手持笏板,文东武西站列整齐,大气不敢出。 而在皇帝身侧,一道熟悉的人影静静站着——那人的衣袂纹样、站姿轮廓,让远远观望的砚羽指尖微顿。 “无限?”砚羽望着城墙头那道人影,指尖还僵在半空,声音轻得像被风卷着,“难道……是他扶持的新帝?” 炎居闻声侧过头,眉峰微挑,目光重新落回城墙上方:“你说的‘无限’,是谁?” “我之前游历时碰到的小孩,天赋很是不错。” 砚羽抬手指向无限, “就是城墙头皇帝左手边的年轻人,后来我在罗城又撞见他一次,你猜他当时说了句什么?他就那么对着城墙上的看守官员说,‘大人请弃城投降’。没想到,他居然是在为这位新帝征战。” 炎居顺着砚羽指的方向望去,目光在那年轻人身上多停留了片刻,而后收回视线时,眉梢带着点意外:“弃城投降?这话听着倒不像是甘心屈居人下的主,倒像是……自己想拿主意的。” 他顿了顿,又扫了眼城墙上肃立的皇帝,语气添了几分琢磨, “你确定他是为新帝征战?说不定是各取所需,谁是谁的依仗,还不一定呢。” 砚羽轻轻摇了摇头,目光从城墙上收回,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不清楚。反正不管是怎么回事,跟我们也没什么关系。” 炎居听了这话,便也没再多说,视线只是重新落回城墙头,目光沉沉地望着上头的动静。 城墙头上,皇帝身侧的蓝衣司仪手举一卷明黄布帛,语调庄重地朗声宣读:“…自三帝失政,民罹水火,呼吁罔应…” 砚羽的目光落在那抹亮眼的黄色上,侧过头轻声问道:“这便是人类口中的圣旨?” 炎居目光未从城墙头挪开,只缓缓点了点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似乎在仔细听着司仪宣读的每一句话。 “…我皇睿智圣武,万民归心…” 砚羽的目光掠过城墙上端坐的新帝,又落向下方密密麻麻的百姓——他们的衣袍虽仍带着补丁,眼神里却少了前些年她游历人间时常见的惶恐。 她想起战乱时那遍地饿殍、易子而食的惨状,想起夜路里层出不穷的盗匪,指尖轻轻攥了攥衣袖,轻声叹道:“总算盼来了统一,对这些百姓来说,能安稳活下去,已是天大的好事了。” “…新国以立,定国号为——” “兴” 话音刚落,城墙上便传来一阵簌簌响动。 一卷暗黄色的粗布卷轴往下展开,随着卷轴缓缓舒展,一个足有丈余高的墨色“兴”字赫然显露——暗黄的底色带着些旧布的粗糙纹理,衬得墨字愈发沉实,笔锋遒劲里透着股厚重感,惹得墙下百姓纷纷踮脚细看,低声议论起来。 “天下无主,天命所归。” 司仪的声音未歇,他微微垂眸,目光扫过手中泛黄的礼单,浑厚的嗓音带着礼仪特有的规整,一字一句地继续念着,将场间的肃穆气氛又推了几分。 “吾主于六月十七,既皇帝位。” “改为无限元年。” 砚羽听到这儿,身子蓦地一顿,眼底飞快掠过一丝震愣。 “诶?” 炎居猛地睁圆了眼,全然是愣住的模样,下意识转头看向砚羽,满是困惑。 砚羽很快收敛了眸中的波澜,唇边勾起一抹浅淡的笑,语气平稳:“我想这应该能回答你之前的想法了。看来,这位皇帝和无限之间,不只是单纯的君臣关系。” 砚羽和炎居虽在低声讨论,却始终留意着无限,自然没有错过无限脸上那抹真切的错愕,彼此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看来我们这位年号大人,似乎也并不知晓这件事情。”砚羽话落,忍不住哈哈一笑。了,语气里带着几分看穿内情的轻快。 “这对君臣之间的关系挺有趣的。”炎居指尖轻轻敲了敲桌沿,嘴角弯着抹玩味的笑,目光还若有似无地往不远处那两人的方向飘了飘,语气里满是看热闹的兴味。 “…各族人民,亲若一家,不可互相仇视,各军退兵还民,共事生产,百废待兴,天下赋税一年皆免,农税三年不收,朕亦一切从简,共度难关。无限元年六月十七。” 司仪手持明黄圣旨,念得掷地有声,随即小心翼翼地卷起圣旨,双手捧着躬身而立,整套宣旨流程至此才算正式结束。 呼啦啦一片衣料摩擦的声响,百姓们像是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着,纷纷屈膝跪倒,尘土微微扬起。 先是零星几声带着颤意的“吾皇万岁”,紧接着便汇成震耳欲聋的呼喊,“万岁万万岁!”“万岁!”的声浪一波叠着一波,撞在宫墙上,又远远荡开去,连空气里都浸着滚烫的崇敬。 夜幕像块浸了墨的绢布慢慢铺开,街灯次第亮起,映着诗越楼檐角垂落的灯笼,暖光晃得人眼晕。 砚羽和炎居刚踏上雕花台阶,就闻见里头飘来的肉香——那是酱卤浸透油脂的醇厚香气,勾得人喉头微动,想来就是传闻里那道招牌肘子的味道。 砚羽和炎居刚踏进诗越楼,目光扫过堂内,便撞见一个眼熟的身影,两人身体下意识一僵,脚步顿住,刚要悄悄退出去,身后已传来熟悉的声音:“诶!砚羽,炎居,你们也来啦!” 是玄离。 两人对视一眼,无奈地勾了勾嘴角,看来是躲不掉了。他们转过身,朝着玄离应声:“嗨,听说诗越楼的肘子名气大,我跟师兄刚好有空,就过来尝尝。” 玄离心里那块压着的石头总算落了地,一想到不用再跟那些功课较劲,眼眶都有点发湿,带着点劫后余生的庆幸看向砚羽和炎居:“你们俩来得可太及时了!” 所以究竟为什么出来玩也要学习啊?! 玄离身边还站着个姑娘,十五六岁的模样,棕发垂在肩头,青绿色的眼睛正好奇地打量着砚羽和炎居。 玄离见状,抬手引着姑娘介绍:“这是清凝。”接着又转向清凝,指了指对面两人,“清凝,这两位是砚羽和炎居,他们都是妖精。” 砚羽脸上噙着温和的笑意,目光转向清凝,语气客气又亲切:“清凝姑娘,你好,我是砚羽。” 炎居的声音清亮,带着几分爽朗,看向清凝时语气干脆又热情:“你好,我是炎居!” 清凝带着灿烂的笑容,眼睛亮晶晶的,声音清脆地说:“砚羽,炎居,你们好呀!” 说着还指了指两个空位,热络地招呼, “你们是来吃诗越楼的肘子吧?我们这桌刚好还有空位,快坐这儿一起呀!” 砚羽和炎居对视一眼,眼底都浮出点笑意,脚步轻快地走了过去。砚羽先落了座,指尖轻轻搭在桌边,语气温和:“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炎居跟着坐下,还顺手帮两人拉了拉凳脚,笑着补充:“正好也省得我们再找位置,多谢你们了。” 作者也是完蛋了,边看漫画边写,居然还能忘记清凝的眼睛颜色[爆哭][爆哭] 我又重新看了一遍,发现自己的那个眼睛颜色写错了,应该是青绿色的才对[爆哭][爆哭] 还有就是他们在诗越楼的感觉像是包间唉,我不太确定,就干脆改成了就是不是包间[让我康康] 我去看了一下,仔细的观察了一眼就是皇帝的衣服,感觉很像秦朝的大礼服。 袀玄(jūn xuán)祭服: 1.色彩与形制:上衣为玄色(深黑) ,下裳为纁色(浅红或黄赤色) ,遵循“天玄地黄”的古代礼制象征,整体风格庄重肃穆,面料多选用厚重、有光泽的丝织品,凸显帝王威仪。 2.服饰配件:帝王佩戴冕旒(miǎn liú) ,即顶部有长方形冕板,前后悬挂玉珠串的礼帽,珠串数量和材质依等级而定;同时搭配玄端(礼服上衣款式) 、赤舄(xì,红色礼鞋) ,手持笏板(hù bǎn,狭长玉板或竹板,用于记事) ,全套服饰细节严格遵循等级规范。 是感觉很像啊,这是我搜到的[问号] 你们也可以去搜搜看[让我康康] 有问题的话那就有问题吧[爆哭] 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吧?[问号] 有问题的话那再再再看看[问号]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3章 典礼 第34章 诗越楼 砚羽和炎居看到玄离在此处,便知老君多半也在附近。毕竟玄离是老君座下的妖精,若老君不在附近,反倒显得反常。 但也没有人说这么近啊喂!!!! 那个蓝发蓝眼的男人正坐在外面的平台上喝酒,见了他们,还笑眯眯地打了个招呼。他对面的座位空着,像是特意在等什么人。 砚羽和炎居脸上的表情都有些绷不住了,带着几分明显的错愕与失态。 砚羽和炎居心里同时冒出个念头:老君这么闲的吗? 他们先前不是没猜测过老君的位置,只当他会在城池里的某处,却唯独没料到会是这里,一时间都陷入了深深的疑惑。 老君早在砚羽和炎居现身时,就已知晓二人身份。炎居他是认得的,而那位新出现的姑娘,想必便是炎帝新收的徒弟。 他暗自点头:这姑娘天赋极佳,看来自己这位老朋友,近来倒是好运气。 不过话说回来,我徒弟的天赋也不差。(老君下意识挺起胸脯,嘴角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得意) 砚羽和炎居脸上的疑惑只一闪而过,两人很快收敛心神,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不再去留意老君那边的动静,转而继续和玄离、清凝聊着天,只是话里话外,偶尔还是会不自觉地慢上半拍。 聊天间,砚羽和炎居从玄离、清凝口中得知了不少内情:老君有一处名为蓝溪镇的异空间,镇里人最初都是战乱时跟着老君迁移进来的。后来战争平息的消息传来,一部分人已经离开了这里。而玄离、清凝和老君此行,也是听说了外面有典礼,才特意过来看看的。 听玄离和清凝说完,砚羽和炎居也顺势接话,说起自己此行的缘由——正是听说三国已然统一,新皇即将举行登基典礼,两人心里满是好奇,才特意赶过来,想亲眼看看这难得一见的场面。 正说着,店小二已经端着菜上桌了——油光锃亮的整只猪肘子稳稳搁在粗瓷盘里,热气裹着酱卤的咸香直往鼻尖钻,皮上还凝着亮晶晶的油珠,轻轻一碰似要滴下来;软乎乎的烧茄子裹了层薄芡,酱汁牢牢挂在茄肉上,还撒了把翠绿的葱花提鲜;雪白的蒸米糕透着淡淡的米香,咬开能尝到内里细碎的豆沙粒,甜得清爽不腻; 一盘刀工精巧的脆嫩猪肉摆得齐整,每块都刻成了核桃模样,外皮微焦,内里还带着汁水;两碟粉白相间的酥油泡螺透着莹润的光泽,指尖捏起一个,入口便化在舌尖,满是奶香; 更有一碗慢煨的浓汤,汤色奶白,里头卧着肥厚的海参、软弹的蹄筋,还有炖得酥烂的鸡块,鲜气顺着热气飘得满桌都是;最后端来的碟子里,躺着几块金黄的油煎鸡,外皮酥脆,撕开时还能看到肉丝间沁出的油花,配上一小碟蘸料,光是看着就让人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满满一桌吃食,热热闹闹地凑在一起,胃口瞬间被勾得十足。 几人默契地停下了说话的声音,开始动筷。 先伸筷夹向那油亮的猪肘子,筷子刚碰到皮,就觉那层薄皮软得要化开,轻轻一挑便带下一块,入口先是酱卤的咸香,接着是油脂的丰腴,却丝毫不腻,肉纤维在齿间轻轻一抿就散;而后夹起一块裹满酱汁的茄肉,牙齿刚咬下去,软嫩的茄芯便吸满了咸鲜的酱汁,混着葱花的清香,连吃两口都觉得不够; 用小勺舀起一块蒸米糕,米糕的温热裹着豆沙的清甜在舌尖散开,米香纯粹,甜得恰到好处,刚好解了肉菜的厚重;那盘核桃状的脆嫩猪肉也颇受欢迎,外皮带着微焦的脆感,咬开内里的肉却鲜嫩多汁,咸香中还带着点花椒的麻意,越嚼越香; 酥油泡螺更是入口即化,粉白的外皮在舌尖轻轻一触便化作奶香,顺着喉咙滑下去,只留满口清甜;最后再舀一勺奶白的浓汤,喝一口,海参的鲜、蹄筋的软、鸡块的嫩全融在汤里,鲜得人忍不住眯起眼,连汤里的配料都舍不得剩下,一时间桌上只听得见碗筷轻碰的声响和偶尔满足的喟叹,满桌热气腾腾的吃食,转眼就下去了大半。 几人停下筷子时,桌上的瓷盘已见了底,唯有那碗浓汤还剩些汤底,映着窗边漏进来的天光,泛着淡淡的油花。 清凝捧着温热的茶杯,咂了咂嘴,眼睛亮晶晶地看向玄离:“狗哥,下次咱们还来吃这个猪肘子好不好?皮软乎乎的,比镇上张婶做的还香!” 玄离眼睛亮晶晶的,疯狂点头:“嗯嗯!” 砚羽与炎居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认可,砚羽先开口:“原以为不过是寻常酒楼,没成想菜味这般地道,连不起眼的蒸米糕都透着巧思,诗越楼果然名不虚传。” 炎居闻言不住点头,顺着话头提议:“等下临走前,咱们多打包几份招牌菜带回去给师父。” 砚羽立刻眉眼弯弯地应和,语气满是期待:“嗯嗯!尤其是那入口即化的酥油泡螺,还有裹着清甜豆沙的蒸米糕,师父肯定会喜欢!” 玄离和清凝闻言,脸上同时露出几分疑惑,清凝先开了口,语气带着不解:“你们师父不跟你们出来的吗?” 砚羽和炎居对视一眼,脸上都浮起无奈的神色。炎居先叹了口气,语气带着点哭笑不得:“师父他说这些是给我们年轻人看的,像他这把老骨头了就不去了。” 砚羽在一旁跟着点头,眼底也染了几分无奈,轻轻应和着。 砚羽晃了晃脑袋,语气又轻快起来,眼底带着几分笃定:“虽然师父不来,但是给他打包几份食物还是可以的,他肯定会开心…” 砚羽的话还没说完,原本轻松的神色瞬间敛去,眼神骤然变得锐利如锋。她飞快与身旁的炎居对视一眼,两人几乎同时绷紧了身体,手里悄悄的捏起了灵。 “小心,有人来了。”砚羽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警惕。 砚羽自然清楚酒楼本就人来人往,可这道陌生气息的实力却非同小可,与玄离的实力不相上下,且还在步步逼近,最后稳稳停在了外面的平台上。 她循着气息望过去,只见老君身旁多了一道身影,不是旁人,正是无限。 玄离和清凝方才还跟着砚羽、炎居紧绷起神经,可转念一想老君就坐在旁边,心瞬间松了下来。顺着砚羽望去的方向看过去,清凝还笑着摆了摆手:“没事的,没事的,是师父约的人。” 而砚羽在看清那人的时候,先前绷紧的肩线便肉眼可见地松弛下来,方才眼中的锐利与警惕也如潮水般褪去,显然是认出了对方,心中那点戒备彻底放下了。 这话入耳,砚羽和炎居的注意力瞬间从无限身上移开,两道目光齐刷刷落在清凝身上,落点却像钉在了“师父”两个字上。 炎居眉峰先挑了挑,下意识朝老君的方向扫了眼,又转回来打量清凝,语气里带着点确认的意味:“这么说,你是老君的徒弟?” “对啊,我就是师父的徒弟!”清凝眼睛一亮,当即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巴掌往自己胸脯上轻轻一拍,语气里满是藏不住的骄傲,连带着脸颊都透出点雀跃的红晕。 这话落进砚羽和炎居耳里,两人心里几乎同时“哦吼”一声——竟是老君的徒弟?这可真是个意外之喜。 炎居悄悄挑了挑眉,心里暗道一声“难怪”:若非是弟子,老君那样性子的人,怎会把一个小姑娘时时带在身边,连出门都不落下? 砚羽指尖轻轻摩挲着茶杯边缘,她望着清凝眼底的骄傲,唇角弯了弯:“老君心性素来淡然,能得他收为徒弟,清凝姑娘定有过人之处。” 砚羽早从炎帝口中听过老君的名号——师父虽嘴上没几句好话,净捡些“老东西”“老是发没必要的善心、爱多管闲事”的调侃说,但砚羽细品下来,倒也能听出那话里藏着的:法力高深、心地善良,还有一份沉甸甸的责任感。 所以这么夸清凝倒也没有说错。 这些美食都是特地搜的,我思考了一下我就只想到肘子我想不到其他美食了[问号] 就去搜了一下,因为他这个时间线其实对照我们这边的话就是明朝时期,所以特地去搜了明朝的特色美食,我不知道酒楼里面会不会有那些,反正加进去[害羞][害羞] 如果有错那是正常的[害羞] 感觉自己老是容易忘记什么东西,我该不要提前进入更年期了吧[爆哭][爆哭],不对,我该不会要提前得老年痴呆了吧?[爆哭][爆哭][爆哭] 我还去搜了一下阳台在那个时代的名称叫什么?然后他们说是平台什么的[问号] 不太确定,到时候有问题的话评论区留言哈,我到时候再看看[亲亲][亲亲]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4章 诗越楼 第35章 斗帅宫 事情是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砚羽站在斗帅宫中,看着玄离和无限,百思不得其解。 他们约架为什么要带上我啊喂!!!!!! 砚羽扶着额,想起刚才那幕还忍不住叹气——窗外烟火正盛,砰砰声炸得夜空亮如白昼,她和炎居、清凝、玄离凑在窗边,四双眼睛映着漫天星火,齐齐发出一声“哇——”,连空气里都飘着暖融融的烟火气。 转头清凝就踮着脚问:“师父还在谈事吗?” 玄离眼睛一亮,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角,语气里满是兴奋:“唔…我早对那家伙感兴趣了…上去看看~” 砚羽和炎居对视一眼,刚要摆手说“我们就不去了”, 玄离的声音已经甩了过来:“砚羽,炎居你们也跟上!” 两人慢了半拍的拒绝全堵在喉咙里,只能默默跟着往上走。结果到了门口,四人跟叠罗汉似的扒着门框往平台上看,刚对上老君和无限的视线,就被老君笑眯眯地招手:“过来吧。” 玄离简直像只撒欢的快乐小狗,“哈哈”笑着就朝里冲。 砚羽忍不住嘀咕:该说不说,不愧是犬科生物。 他凑到无限跟前,眼睛眯成条缝,笑出了点“不怀好意”的弧度:“嘿嘿嘿。” 无限被这阵仗整懵了,脸上明晃晃写着三个问号:“???” “跟我去斗帅宫比划比划!” 玄离直截了当。 原本还迷茫的无限,一听“比划”二字,少年意气瞬间涌上来,眼神都亮了。 玄离盯着他的眼睛,笑里带点挑衅:“敢么?” 无限转头看老君,老君闭着眼摊了摊手——这是默认了。 他转回头问:“怎么去?” 玄离瞬间兴奋得尾巴都要翘起来,冲老君喊:“盘子给我——” 老君摘下耳上那只蓝色圆盘耳饰,抬手抛了过去。玄离稳稳接住,却没动,反而转头看向门口的砚羽和炎居。 炎居后颈一凉,反应快得像阵风,边跑边喊:“师妹你好好玩,我还有事先溜了!失陪失陪!”话音还飘在空气里,人已经没影了。 砚羽当场僵在原地,心里把炎居骂了八百遍:好你个师兄,等我逮到你有你好果子吃!脸上却还得挂着笑,试探着问:“玄离,怎么了吗?” “你也跟我们走呗!”玄离拍了拍她的肩,一脸爽朗,“正好今晚痛痛快快打一场!” 砚羽盯着玄离那副“你跑不掉”的爽朗笑脸,又想起炎居溜之大吉的背影,终究是叹了口气,认命似的点了点头——看来这趟斗帅宫之行,是躲不过咯。 “咻——”的一声轻响,蓝光闪过,玄离、无限和砚羽三人齐齐消失在原地。 下一秒,三人稳稳落在斗帅宫空地上,刚站稳便默契退开几步,呈三足鼎立之势。玄离掌心已泛起橘红火光,指尖跃动的火灵让周遭空气都微微发烫;无限则抬手握住剑柄,剑圣的气场瞬间铺开,剑未出鞘却已锋芒毕露;砚羽却忽然抬手按住眉心,眸光微沉:他们单论实力都不及我,不太想用全属性灵,速战速决吧。 她忽然抬眼,声音清亮:“这样吧,你们两个一起围攻我。”见两人愣神,砚羽指尖凝出一层淡灰光晕——这是“寂灵”的前兆。 玄离指尖的火光刚冒头就猛地掐灭,像是被无形的手掐断了灵的源流,他攥紧拳头,连往日随呼吸流转的火灵暖意都消失无踪。 无限按在剑柄上的手一顿,剑鞘里本该共鸣的灵力彻底沉寂,他抽出佩剑,剑身上没有半分灵韵光泽,只剩冷硬的铁色。 两人对视的瞬间,眼底先是错愕,随即燃起对“寂灵”的惊叹——这能力竟能把灵封得如此彻底。无需多言,两人默契点头,接下了这场无灵可用的对决。 下一秒,玄离率先踏碎地砖冲上前,没了火灵加持,他的拳化作纯粹的肉身硬招,拳头上青筋暴起,每一拳挥出都带着破风的闷响,直砸砚羽心口;无限则身形如影,手中无灵剑挽出利落剑花,他的起手式依旧迅疾,剑尖擦着地面划出残影,直取她下盘空当——他能成剑圣,靠的从不是灵,而是十年磨一剑的精准与速度。 砚羽周身淡灰光晕骤然收紧,“寂灵”之力彻底锁死全场灵力。她不退反进,侧身避开玄离重拳的同时,指尖扣住对方手腕借力一转,顺势挡在无限剑前;左手掌根抵住剑身侧面,硬生生卸去劈砍力道,右腿如鞭横扫,正撞向玄离膝盖弯。 玄离被扫中膝盖弯,单膝跪地的瞬间猛地旋身,手肘带着沉劲砸向砚羽后腰——没了灵的加持,他每一下出手都凭着肉身蛮力,连肩背的肌肉都绷得发硬。 砚羽察觉背后风劲,足尖点地腾身跃起,避开肘击的同时,脚掌正踏在玄离肩头,借重力往下一压,将他整个人按得重重砸向地面,砖石碎裂的脆响混着闷哼声传开。 不等砚羽落地,无限的剑已贴了上来。他脚步轻得没声,剑却刺得又快又准,剑尖直对她落地点——算准了她空中没法借力。砚羽空中拧腰翻转,右手死死扣住剑脊,指节泛白地借着力道改了落地方向,左腿屈膝顶向他心口。 玄离从碎石里爬起来,拍掉尘土就扑过去,双手成爪抓向砚羽手腕,想把两人拆开来。三方身影瞬间绞在一起,玄离的拳头砸得空气发闷,无限的剑刃擦着衣料划过,砚羽则在中间辗转闪避,时而扣腕卸力,时而抬腿逼退,斗帅宫的空地被踏得砖石乱飞,每一下碰撞都透着实打实的狠劲。 砚羽手腕被玄离指尖扣住的刹那,猛地旋身借力,将玄离的力道引向无限——两人一爪一剑本就离得近,玄离收势不及,指风擦着无限剑鞘划过,带起一串火星。无限顺势偏头,剑刃贴着玄离胳膊扫过,逼得他松了手,两人反倒因这一挡错开了身位。 不等他们重整架势,砚羽已踏碎一块地砖跃起,右腿直踹向玄离心口。玄离仓促抬臂格挡,闷响中整个人被踹得往后滑出两步,脚后跟碾过地面留下道浅沟。另一边无限剑交左手,从斜侧刺向砚羽后腰,剑尖几乎要触到衣料时,砚羽突然俯身,手肘向后撞向他小腹,同时左手撑地旋身,避开剑的同时,另一条腿扫向他下盘。 玄离喘着气扑上来,这次不再硬拼,而是伸手去抓砚羽持剑的手腕——他知道无限剑快,先控住手再说。砚羽察觉,指尖在无限腕上一弹,逼得他剑招偏斜,同时侧身躲开玄离的手,掌心按向玄离胸口。三方动作快得几乎连成一片,拳、剑、肢体的碰撞声混着粗重的呼吸,让空地上的尘土都跟着震颤。 玄离指尖刚触到砚羽袖口,就被她小臂一拧反扣住手腕——她指节发力,指甲几乎要嵌进玄离皮肉里,同时脚尖点在他膝盖内侧,逼得他膝盖一弯。可玄离偏不示弱,另一只手攥成拳,狠狠砸向砚羽扣着他的手肘,要逼她松劲。 这僵持的瞬间,无限剑已如一道冷光刺来——不是刺向人,而是直挑砚羽扣着玄离的手指。砚羽瞳孔微缩,不得不松了手,侧身避开剑刃的同时,右腿往后一蹬,正踹在玄离刚直起的膝盖上。玄离闷哼一声,单膝砸在地上,碎石子溅起老高。 剑刃贴在颈侧的凉意刚漫开,无限手腕便轻轻一翻,剑脊顺势往下压,避开了要害。玄离也松了扣着砚羽脚踝的手,撑着地面要起身,掌心刚按到碎石就顿住——他刚拽着人摔下来时,指节蹭破了皮,却没再往前递半分力。 砚羽手肘还抵在玄离胸口,却先松了劲,指尖在他肩头轻轻一推,借着这股力翻身站起。她垂眸看了眼玄离磨破的指腹,又瞥向无限收剑时剑鞘上沾的尘土,抬手拍了拍自己衣摆:“再打下去,斗帅宫的地砖该全碎了。” 不等砚羽站稳,无限剑交右手,剑势陡然变快,剑尖贴着地面扫向她下盘。砚羽足尖点地腾身,却没料到玄离突然从地上扑起,双手死死抱住她的脚踝——他竟借着跪地的姿势藏了劲。砚羽空中失衡,只能抬手去推玄离肩头,可无限的剑已到眼前,她急中生智,拽着玄离胳膊猛地一转,让他后背对着剑刃。 无限剑势骤停,剑尖离玄离后背不过寸许,而玄离趁机拽着砚羽往下一拉,两人重重摔在地上。尘土飞扬中,砚羽手肘顶在玄离胸口,无限的剑则架在她颈侧,三方动作骤然定格,只有粗重的喘息声在空地上炸开。 剑刃贴在颈侧的凉意刚漫开,无限手腕便轻轻一翻,剑脊顺势往下压,避开了要害。玄离也松了扣着砚羽脚踝的手,撑着地面要起身,掌心刚按到碎石就顿住——他刚拽着人摔下来时,指节蹭破了皮,却没再往前递半分力。 砚羽手肘还抵在玄离胸口,却先松了劲,指尖在他肩头轻轻一推,借着这股力翻身站起。她垂眸看了眼玄离磨破的指腹,又瞥向无限收剑时剑鞘上沾的尘土,抬手拍了拍自己衣摆:“再打下去,斗帅宫的地砖该全碎了。” 玄离撑着地面起身,手指刚触到碎石便顿了顿。方才拽人摔落时力道太猛,他的指节已被磨破,渗着些微血珠,混在尘土里。他没去管手上的伤,反倒仰头笑了起来,笑声粗哑而畅快。 笑了一阵,他干脆坐在碎石堆上,拍了拍大腿:“爽,太爽了。”裤腿被指腹的血蹭上痕迹也不在意,只接着说道:“这样实打实的交手,比什么都痛快。” 无限收剑入鞘,指尖抚过剑鞘上的尘土,面上依旧没什么明显情绪,只淡淡开口:“你很强,打得很开心。”语气平实得像在说天气,没半分多余起伏。 砚羽刚要应声,眼角余光却瞥见他周身不知何时飘起细碎的小花,粉白点点绕着他袖口打转。她嘴角几不可察地抽了抽——这家伙嘴上没情趣,倒是把“开心”显得明明白白。 作者头秃了[爆哭][爆哭][爆哭] 无限的人设感觉好难把控啊[爆哭][爆哭][爆哭][爆哭][爆哭] 我后面又看漫画的后面几篇,看见那个老君应该是在他们楼上的,他们应该是在楼下的[爆哭] 因为狗哥他说上去看看,我就想了,我前面应该是写错了,但是我上一章我又去翻了一下,我没有直接写出他在哪里只写到了外面的平台,应该也可以对视吧[问号][问号] 不行了,真的不行了[爆哭][爆哭] 感觉自己打戏搞的好烂[爆哭][爆哭]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5章 斗帅宫 第36章 暂时不更新 作者我又回来了,你们一定要去看看啊?? ☉□☉ ?? 别忘记了后面还有一章,作者回来了,但是没有存稿,让我思考一下接下来怎么写有点忘记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6章 暂时不更新 第37章 七夕番外——砚牛娘与池织男[番外] 很久很久以前,在一个宁静的小村落里,住着孤儿砚牛娘。 她自幼与哥嫂相依为命,如今渐渐长大,便主动提出要分家独立。 哥嫂虽有万般不舍,担心她独自在外难以照料自己,却也尊重她的决定。 临别时,他们执意将家中那头名叫“那伽”的老黄牛送给了砚牛娘。(以下简称那黄牛) 砚牛娘推辞不过,最终牵着那黄牛,在河边搭建了一间小屋,开始了自己的新生活。 砚牛娘开垦了屋旁的荒地,从此过上了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日子。她日日勤恳劳作,生活却依旧清贫。 这天,忙完地里的活计,她坐在树荫下歇脚,那黄牛也温顺地卧在她身旁。 砚牛娘望着眼前空旷的田野,不禁轻声感慨:“之前一直跟哥哥嫂嫂生活在一起,也没觉得孤独;如今一个人过日子,心里头反倒空落落的,像少了点什么。” 那黄牛忽然口出人言,声音慢悠悠的:“砚牛娘你要老公不?我有个主意——近来九天上会有仙男来这河边洗澡,你只要悄悄拿走他们放在岸边的衣裳,没了衣裳,他们就回不了天庭了。” 说这话时,它还带着点自认为高明的得意劲儿。砚牛娘听得一愣,再看身旁的那黄牛,只觉得它原本温温顺顺的模样,此刻竟莫名透出几分狡诈,连牛脸上的神态都变的阴险了。 “你这头老牛怎会如此阴险!” 砚牛娘反应过来,气得声音都发颤, “我生活过得这般清贫,怎么还能连累清清白白的男子呢!再说了,你这做法跟那些拐子有什么区别?” 村里的人最恨的就是拐子——他们专把小孩偷偷带走,让家里人找遍天涯都杳无音讯。砚牛娘越说越气,撸起袖子就要上前:“我牛娘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作奸犯科的拐子!你这出馊主意的老牛,今天我非要杀了你不可!” “免得你再去祸害他人!” 砚牛娘咬牙说着,手上的动作又快了几分,眼里满是对老牛这般阴险算计的憎恶——方才那番话,不仅是气头上的狠话,更是怕这老牛往后再用歪主意坑害旁人,今天说什么都得断了它这坏心思。 砚牛娘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猛地从腰间掏出随身携带的镰刀,双手紧攥着刀柄,朝着老黄牛狠狠挥去。刀刃落下,她咬着牙道:“今日便杀了你,免得夜长梦多,再让你用那些阴损法子去祸害旁人!” 黄牛的声音发颤,四蹄下意识往后缩了缩,眼里满是惊恐地哀声求饶:“牛娘,你、你可不能杀我啊!你要是杀了我,往后春种秋收,就没牛帮你拉犁耕地了!那地里的活计,单靠你一双手,哪能忙得过来?” 砚牛娘握着镰刀的手顿了顿,眼底的决绝却没淡半分,冷声道:“没牛耕地大不了我自己扛犁、自己拉耙!顶多是累些苦些,总好过留着你这颗‘祸根’,哪天再把别家的清白汉子、老实人拖进浑水里——这苦我认了,也绝不能让你再去害人!” 镰刀最后一次落下,黄牛的哀鸣戛然而止,庞大的身躯晃了晃,重重砸在地上,扬起一阵尘土。 那黄牛死了。 砚牛娘握着刀柄的手还在抖,指节泛白,可盯着地上渐渐没了气息的黄牛,眼底的憎恶慢慢褪去,只剩下一片空茫——她终究是断了那“祸根”,却也断了往后地里唯一的指望。 砚牛娘缓缓松开攥得发酸的手,镰刀“当啷”一声落在地上。 她俯身拭了拭脸上的尘土,指尖触到自己冰凉的脸颊,却忽然挺直了脊背。望着地上再无动静的黄牛,她眼底的空茫一点点被韧劲填满——是苦是难,往后自己扛就是了,总好过夜里闭眼时,还想着这畜生前日坑害旁人的模样。这一刀,她半点不后悔。 身后忽有微响,细若枯叶落地,砚牛娘浑身一僵,方才攥过镰刀的手猛地收紧,霍然回头,声线里还带着未散的紧绷:“是谁?!” 树影晃了晃,一道身影缓步走出。那人衣料华丽,金线在衣角绣出繁复纹样,红发如燃,金眸在昏光里亮得惊人。他目光落在砚牛娘身上,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赞赏:“我很欣赏你,牛娘。” 他瞥向地上的老黄牛,金眸里瞬间淬了冰,满是毫不掩饰的厌恶:“这老黄牛,居然敢把心思打到我头上。今日便是你不出手,我迟早也要亲手除了它。” 话锋陡然一转,他目光重新落回砚牛娘身上,语气里的漫不经心变成了冷厉的警告:“若是方才你半分同意了它的想法——” 顿了顿,他嘴角勾起抹森然的弧度,“我不介意连你一起,顺带除了。” 听到这里砚牛娘明白了,这位男子就是那黄牛口中的仙男。 “我叫池年,是天上的织男。”池年的目光从老黄牛的尸体上移开,转而牢牢锁住砚羽,语气没了先前的冷厉,多了几分坦陈。 砚羽指尖微蜷,却没躲开那道直白的注视,反而迎了上去,轻声回:“我叫砚羽,是地上的牛娘。” 两双眼眸在空中相抵,一个携着云端的清辉,一个带着田垄的温实,先前剑拔弩张的气意,竟在这两句简单的自我介绍里,悄悄松了几分。 两人四目相对,谁都没先眨眼,像孩童似的较着劲——仿佛这是场“谁先眨眼就输了”的游戏。 风把树叶吹得沙沙响,两人还维持着方才对视的姿势,连呼吸都轻得怕惊飞了什么。 渐渐的,不知道是谁先红了脸——许是池年垂眸时,瞥见砚羽耳尖那点突然漫开的粉;又或是砚羽抬眼,撞进他金眸里难得软下来的光。那红像宣纸上晕开的淡墨,从耳尖爬到脸颊,连说话的声线都跟着轻飘飘的。 那几秒的对视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悄悄落了地,轻得像槐絮,却烫得人心尖发颤。 风卷着田埂上的青草香扑过来,两人像是被这阵风烫到似的,几乎是同时猛地别开脑袋。 砚羽转头盯着脚边丛丛抽穗的绿麦,指尖无意识地碰了碰还泛着嫩黄的麦穗尖,耳尖的红比麦芒还亮;池年则把目光扎进远处雾蒙蒙的河湾,金眸里的光悄悄软了些。 风里满是青麦的淡香,静得能听见彼此发慌的呼吸,谁都没敢再看对方,可方才对视时那点发烫的悸动,却像田土里刚冒头的嫩芽,怯生生的,却又忍不住往心尖上钻。 (喂喂喂,你们旁边还有一具死不瞑目的黄牛的尸体啊!) 池年耳尖还沾着点没褪的红,说话时眼睛盯着砚羽脚边的草叶,指尖悄悄蜷了蜷:“那个…你家黄牛死了,我听见它说没了它帮忙,你会很忙很累。这事间接也有我的原因,我…来帮你吧。” 砚羽猛地抬头,眼里还带着点没散的怔愣,方才握过镰刀的手下意识攥了攥衣角。 风把池年衣摆上的金线吹得晃了晃,也把他话里那点别别扭扭的诚意吹到耳边,好半天才轻声应道:“……不用麻烦仙长吧?地里的活计粗重,我自己……” 池年眉头皱得更紧了些,指尖蜷得更用力,连耳尖的红都深了几分,却还是梗着脖子坚持:“说了不麻烦,我虽修的是仙,这点粗活还做得了。” 砚羽看着他那副“嘴硬心软”的模样,方才的怔愣渐渐散了,握着衣角的手松了松,声音轻得像被风裹着:“……那、那就劳烦仙长了。” 风又吹过,这次不仅晃了池年衣摆的金线,还把他耳尖的红吹得悄悄淡了点,连带着他悄悄蜷起的指尖,也慢慢舒展了些。 就这样,池织男与砚牛娘便一同守着这片土地,日日勤勤恳恳地操劳。 从晨光刚染亮田埂,到暮色漫过地头,两人或弯腰锄草、或并肩担水,粗重的活计在彼此的搭手中,倒也渐渐褪去了几分辛苦,只剩泥土的气息伴着时光,慢慢在田垄间晕开。 日子依旧是田垄间循环的晨光与暮色,砚牛娘和池织男对彼此的脾性早摸得透亮。 砚牛娘本就是个顶会说话的性子,待人热络又妥帖——他清晨扛着锄头来,她准笑着递上温好的粥;他锄草时不小心碰倒了田边的豆架,她也不恼,只打趣“不愧是天上的仙男,连豆子都想跟你亲近亲近”。 情愫就在这样的絮语里慢慢漫上来。 或许是他帮她挑着满筐新收的玉米,她在旁絮絮说着“今年的玉米甜,留些给你熬粥”;又或是傍晚收工,两人并肩走在夕阳里,她指着天边的云霞说“像不像咱刚晒好的那垛麦秸”,他听着,嘴角跟着她的话慢慢弯起。 可这份藏在笑谈里的心意,就像田埂边悄悄结出的嫩瓜,谁都瞧得见,谁也没先伸手去碰那层薄皮。 日子仍在田垄间流转,晨光里砚牛娘递粥的手温,暮色中两人并肩踩过的麦秸香,都成了寻常又妥帖的甜。 这天也没什么不同,池织男刚把新收的玉米码好,砚牛娘就端来晾好的绿豆汤,笑着说“今年豆子饱满,熬汤最解乏”,他接过碗,指尖蹭到她的,两人都低头笑,没提那藏在眉梢的心意。 可云端之上,王母已得知这段尘缘,龙案拍得震响,怒声彻了凌霄:“池织男是天庭织男,砚牛娘不过凡界农妇,仙凡殊途,岂容私相授受!”话音落,她拂袖便要下凡。 王母并未打草惊蛇,只敛去周身仙气,将身形隐在云端的薄雾里,如同一缕无形的风,静静垂眸观察着地上的两人。 她看砚牛娘弯腰拾掇田埂边的豆荚,池织男便默默递过竹篮;看两人坐在老槐树下分食一块粗糖,笑纹里淌着细碎的甜——这些凡俗日子里的烟火气,都被她尽收眼底。 王母心中的怒火渐渐消了,只当是池织男被凡妇砚牛娘蒙骗,误入了尘缘。 可当她望着地上两人——砚牛娘擦汗时,池织男自然递上布巾;说起来年种些新菜,两人凑着头在田埂上画草图,连风都裹着笑——这般真切的欢喜入了眼,她终是轻轻叹了口气,暂且按下了要拆这姻缘的念头。 王母将一切看在眼里,那未说出口的关切、欲言又止的眼神,还有相处时不自觉凑近的距离,哪一点都藏不住两人之间暗生的情谊。 她分明瞧出,池织男递水时指尖的微颤、砚牛娘笑时望向他的软眸,全是情动的模样——只是这对痴人,自己还没把那层窗户纸捅破。 王母决意推他们一把,当即敛了云气现身二人面前,目光先落向池织男,声音陡然沉了几分:“大胆织男!竟敢私下与凡人情意相通、暗通款曲!还不速速随我回天庭领罚!” 池织男闻言大惊失色,周身的气息瞬间乱了,第一反应便是转头望向砚牛娘,眼底满是慌张与不舍。但不过瞬息,那慌乱便被一股执拗取代,他迎着王母的目光上前半步,将砚牛娘稍稍护在身后,语气掷地有声:“我不回去!王母娘娘,我早已爱上了她,今日便是拼了仙籍,也绝不会离开!” 砚牛娘原本紧蹙的眉头猛地松开,方才因王母呵斥而悬起的心骤然落地,眼底先是闪过一丝怔愣,随即涌上难以掩饰的惊喜。她原是怕极了他真的被带走,却没料到,这份藏在心底的情意,竟早被他一并揣在了心上。 王母见这模样,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勾,语气却仍是先前那副略带威严的调子,目光转向被护在身后的砚牛娘,慢悠悠开口:“可这牛娘,心里头也是爱着你?” 池织男的心猛地一沉,方才的坚定瞬间被不确定冲散,喉结滚了滚竟说不出话,只攥紧了袖摆,转头望向砚牛娘的眼神里满是不安——他怕自己的心意落了空,更怕她因仙凡之别退缩。 没等他心绪定下来,砚牛娘已往前站了半步,与他并肩对着王母,声音虽轻却字字坚定:“我也同他一样,打从心底里爱着他!王母娘娘,我不想同他分开,今日便是拼了这条性命,也要同他守在一起!” 王母望着二人并肩而立的模样,神色依旧没什么波澜,仿佛方才的威严与试探都只是错觉。 她淡淡颔首,语气听不出喜怒:“既然如此,那我便成全你们。”话音未落,广袖轻轻一挥,周身已泛起淡淡金光,转瞬间便化作一道流光,径直返回了天庭。 砚牛娘与池织男皆是一怔,下意识对视一眼,眼底满是相同的不可置信——方才还以为要历经千难万险,甚至做好了抗命的准备,怎么这事儿竟成得如此轻松? 就这样,砚牛娘和池织男彻底放下了悬着的心。往后的日子里,春日他们共踏田间新绿,夏日同守檐下听蝉鸣,秋日相携采撷枝头果,冬日围炉煮茶话家常。 没有仙凡相隔的阻碍,没有旁人的惊扰,两人就着烟火气,把寻常的日子过成了最安稳幸福的模样。 这个七夕节番外补一下,这是我刷到抖音up主牛大炮公主,她的那个故事然后我想出来的[问号] 七夕节的时候,我都没有想到写什么,结果今天又刷到了,所以我就写一下,感情线真的很苦手啊[爆哭][爆哭][爆哭]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7章 七夕番外——砚牛娘与池织男 第38章 新技能 秋去冬来月如风(?是这么唱的吗?不管,反正时间**!) 自那天后,砚羽发愤图强——玄离比自己小,无限也比自己小,结果都要追上她了。 要更加努力,这样才能报仇!这么想着,手下攻势愈发凌厉。 炎帝看向炎居:“你们这次出去发生什么了?小羽受什么刺激了?”天知道他只想让她出去玩一下,怎么回来更拼了?! 炎居视线漂移,吹了声口哨:“没什么,就遇上老君他们,打了一架,大概刺激到她了。” 炎帝“…” 砚羽听见两人对话,忽然想起什么,动作一顿停了下来:“师父,师兄他抛下我自己出去玩了。” 炎居脸色瞬间僵住,强扯出假笑:“哈哈师父,等一下!” 见炎帝脸色沉下来,急忙改口, “听我狡辩!不不是…听我解释!” “嗷!师父!轻点儿!” ……… 玄离那边,老君瞅着奋发的玄离,小小的脑袋满是问号:“这狗咋了?” 无限那边,年轻皇帝望着用功的无限,问身旁宦官:“他咋了?” “不知道。”宦官也懵。 ——————分割线??(ò_óˇ)??———— 那天分别后,砚羽和他们交换了联络方式,之后一直和清凝、无限保持联系,常会互相分享各自遇到的趣事。 至于为什么没有玄离,因为他不会写字。(指指点点文盲来的) 不过偶尔清凝会帮他代笔。 对能力的探索上,砚羽又进了一步,既能无效化灵,自然也能掌控,还衍生出了锁灵之术——能锁住他人逸散的灵。 而妖精本就由灵而生,再往深处想,她就能借此留住妖精的生机。 “算是另类的治愈系能力?”炎帝沉声道,若有所思。 “这能力超厉害啊,小羽!”炎居兴奋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砚羽却只勉强牵了牵嘴角,眼底藏着涩意。要是早一点掌握这能力,是不是就能救回大家了……她垂着眼,指尖微微收紧。 不过她也多了种手段,能将他牢牢控制住,绝不会再让他用空间系带走任何人了。 砚羽眼神坚定,眸底藏着不容置喙的决绝。 近来变故颇多,清凝离开了蓝溪镇,决意外出游历;无限也没继续留在都城,以钦差为身份,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砚羽写信问清凝,为什么突然离开蓝溪镇。 清凝回信说,她向师父表白了。 “哦~原来是跟师父表白啊…” 砚羽恍然,下一秒反应过来,瞳孔地震, “等等…清凝的师父是那位老君吧?!是老君没错吧!” 维持多年的表情管理彻底失控,幸好是书信往来,而非当面交流,不然维持了这么久的形象就全毁了。 “不过,不愧是清凝。” 砚羽眉眼渐柔,轻声叹道, “真勇敢。” 清凝说,师父也不知该如何回应,他自己也弄不懂这份心意,所以她选离开身边,独自梳理心绪。 砚羽只觉火大,明知感情不能勉强,可她早已把清凝当妹妹看待,难免迁怒——可恶的老君。 但这终究是他们的事,砚羽没多干涉,只将一枚双向传送道具寄给清凝:“遇危险便用这个,我会立刻赶到你身边。” 清凝感动地收下了。 清凝携蓝玉盘赶路,遍历全境仅用三个多月。 这段时日里,她寄来的信如雪片般纷飞,写尽各地风土人情、经手医治的百姓,也记了不少地方贪官劣迹。 砚羽读信时情绪随字起伏,风土人情让她心生好奇,患病百姓的境遇拓宽了她的见识,而贪官恶吏的行径,更让她与清凝义愤填膺。 渐渐的,砚羽察觉无限与清凝的信内容愈发重合,好像是在同一个地方。 写信问询才知道,二人果然相遇了——清凝本打算将沿途记录贪官劣迹的账目、事发地点与罪状尽数交予钦差。 恰巧在这个地方撞见了,敲了登闻鼓,才发现这个钦差是无限。 砚羽看到这里放心的点了点头。 然后看向已经很久没见的池小年,哈哈,已经有点认不出来了耶。 你告诉我!这个壮汉是谁?!我家可爱的小年年呢?! 砚羽花容失色。 “哼,大忙人终于有空了?怎么认不出我了?” 红头发的硬朗大帅哥语气带刺,看砚羽呆住的表情,眯起眼睛, “不会真忘了吧?” 看着池年一副敢忘就打洗你的表情,砚羽额头流下了几滴汉。 “哈哈…怎么会呢,我可不会忘记你啊,年年…宝、宝贝…哈哈哈。” 她瞅着池年如今挺拔魁梧的身姿,再吐出从前的昵称,只觉得浑身不自在,话都说得磕磕绊绊。 池年眉梢一挑,耳尖微热,却嘴上嫌恶:“叫什么呢?谁是你宝贝。还有,我早不是从前的小孩了。” 哦~砚羽懂了,潜台词是要换称呼呗,真是的,小孩都这样,总急着把自己当大人。 砚羽摊手, “还是个小孩子呢,真是拿你没办法。” 话音刚落,就见池年额角爆起了一个红红的十字。 “好嘛好嘛,池年池年,以后就叫你池年。” 砚羽连忙改口,生怕他炸毛。 池年如愿以偿,看向砚羽,神色却没多欢喜,反倒带点说不清的郁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罗汉三又回来了!!!!!!!! [抱拳][抱拳][抱拳] 刚回来写不出来,没有存稿,没有思路,只能写这么一点了,再多的真写不出来了[抱拳] 刚回来我感觉自己好像还没有衔接的很好,接下来会边更边慢慢衔接回去的吧,应该? 写的或许没有之前的好了,希望大家理解[抱拳][抱拳] 我更速度会比较慢,希望大家理解[抱拳][抱拳] 顺便去恶补了一下漫画[眼镜] 以前不是说很忙吗,平常只有一点点时间可以刷视频,老是能刷到罗小黑,所以就拿今天的一点点时间来写这个。 每一次看他们那种解析都觉得好难过,好难过,明月是第一个死的[爆哭][爆哭][爆哭] 不行,我看了最新的漫画解析,怎么都是挂,不行,我也要给小羽开一个挂[墨镜][墨镜] 还有哪吒大人,我真的不行了,太帅了,看得我都想开一篇哪吒的文,但是这一篇我都没写完[爆哭][爆哭][爆哭][爆哭] 我老是能刷到太太们做的饭,太帅了,我不行了,这辈子跟正太过不去了[爆哭][爆哭][爆哭][青心][青心][青心]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8章 新技能 第39章 那伽 “那伽——!!!” 尖锐的嘶吼撕裂了空间的静谧,砚羽素来平静的面容瞬间扭曲得狰狞可怖。 那张日日夜夜在梦魇中反复灼烧、刻入骨髓的脸,此刻竟活生生地映在眼前,每一寸轮廓都与记忆中的罪孽重叠。 她死死盯着那伽,瞳孔因极致仇恨而收缩,指尖掐进掌心渗出血珠也浑然不觉,身旁清凝下意识的拉扯与呼唤,早已被她隔绝在仇恨之外。 “你是?” 那伽脸上惯有的笑意掠过一丝转瞬即逝的惊讶,周身流转的生灵系灵力轻轻一顿,带着玩味的审视。 “我把这小片的空间锁了,你是怎么进来的?” 惊讶不过弹指一瞬,就被漠然取代。他感知着砚羽的实力,轻蔑地想着——不过是一只有一点实力的妖精,不足以构成威胁,再怎么挣扎也掀不起风浪。 见砚羽只是以淬血般的眼神死盯着他,那伽嘴角勾起残忍弧度,指尖凝聚起灵力。 “不告诉我也没事,杀了你,就没事了。” 那伽早就不记得砚羽了。 当年那个弱小却妄图阻拦他的妖精,在他漫长岁月里不过是粒尘埃。 这些年,他见多了这类不自量力的家伙,他们的怨恨与挣扎,连让他多瞥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对他而言,所有挑衅、阻碍自己的存在,唯有湮灭一途。 砚羽的突然出现确实让他错愕——这片区域已经被他封锁,非空间系能力者或灵力远超他的存在,绝无可能悄无声息闯入。 但那又如何?对顶尖强者而言,任何意外都能用最直接的方式解决。 杀掉她,既永绝后患,或许还能顺带弄清这只妖精藏的秘密,何乐不为? 他笑眯眯地看着砚羽,眼底毫无温度,周身生灵系灵力如无形大网缓缓笼罩,仿佛在打量一只即将被碾碎的蝼蚁。 那笑意背后,是对生命的绝对漠视,是灵质空间主人的掌控力,是顶尖强者令人胆寒的傲慢与残忍。 砚羽并未被仇恨冲昏头脑。除了最初那声嘶吼与面容上的狰狞,她很快便压下翻涌的情绪,眼底只剩沉静的锐利。 她不答那伽的问话,目光却在空间壁垒的每一处悄然扫过,指尖暗自勾勒灵的轨迹——实则在飞速寻找可撕开缺口的薄弱点,只为给清凝铺就一条逃脱之路。 这些年,她的能力早已今非昔比,足以在这被封锁的空间内,强行撕裂一道临时出口。 她决意留下来。 她深知自己底蕴远不及那伽,别说复仇弑敌,能否自保都尚属未知。 但当年没能护住小米和大家的悔恨,如烙印般刻在灵魂深处,如今,她绝不会再让悲剧重演,清凝,她必须护住。 时间回转到一刻钟之前。 清凝刚解决了一只吃人的妖精,但是内心却异常的矛盾。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妖精吃人…我以为我早就想通了。” “不过我对付妖精用的还是师父的法宝,只会让师父为难吧.....所以......我应该怎么办” 清凝想着。 就在这时,一道温和的男声突然自身后传来,带着几分随意的笑意:“小姑娘,独自坐在这儿,不觉得冷么?” 清凝浑身一凛,几乎是本能地旋身闪退,瞬间拉开数丈距离,掌心已然凝聚起淡淡的灵力,警惕地望向声音来源。 只见一名男子不知何时出现在她方才落座的地方,周身气息平和,却透着一种难以捉摸的深邃。 “戒心不小啊。” 男子挑眉一笑,语气并无恶意。 “前辈见谅。” 清凝微微颔首,心中却警铃大作——对方竟能在预蝉毫无预警的情况下悄然靠近,绝非等闲之辈。 她双手抱拳,恭敬地弯腰行了一礼,姿态谦和却不失防备。 “好。” 男子笑意更深,忽然问道, “你是谁的弟子?” “晚辈清凝,是老君的弟子。”清凝弯腰鞠躬抱拳。 男子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语气带着几分感慨:“哈哈哈哈,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故人的弟子,我还挺想他的,他好么?” “没反应,他没有说谎。” 清凝想着,心中的防备渐渐卸下。 她扬起一抹温和的笑容,正要顺势追问:“不知前辈怎么称……” 话音未落,周遭的空气骤然凝固! 男子脸上依旧保持着笑意,一道凌厉到极致的灵力毫无预兆地爆发,快得根本不给她反应的时间——清凝甚至没看清对方的动作,只觉胸口一阵剧痛传来,如遭重锤撞击。 “噗——” 琼圆盾的光罩展开,却连一息都没能支撑,便“嘭”的一声应声碎裂,清凝口中流出鲜血,身形不受控制地向后倒飞出去,脸色瞬间惨白如纸,眼神里还残留着未散的错愕与茫然。 “唷?居然防住了?”男子依旧面带微笑。 清凝被那股凌厉的灵力狠狠击中,身形如断线的纸鸢般在空中倒飞,胸腔剧痛如裂,喉头腥甜翻涌。她死死咬着舌尖,用尖锐的刺痛强撑着涣散的意识——绝不能晕过去! 男子的身影如影随形,周身裹挟着冰冷的灵力威压,瞬间便追了上来,眼底玩味与杀意交织,指尖凝聚的淡金色灵力泛着致命寒光,直逼她的要害。 “蓝玉盘!” 清凝牙关紧咬,心中急呼。可预想中的场景并未出现,蓝玉盘毫无反应。 “没用?!!” 她瞳孔骤缩,满是难以置信的错愕 生死一线间,清凝下意识将其余的法宝尽数掷向男子,却连半分阻拦都做不到。 他脚步未停,逼近的身影带着泰山压顶般的压迫感,让她几乎窒息。 慌乱中,清凝的指尖无意间触碰到了衣襟内一枚温润的玉佩——那是砚羽寄给她的传送法宝,说能在危急时刻保命。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玉佩突然爆发出耀眼的青光。 青光暴涨的瞬间,清凝只觉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拉扯着稳住倒飞的身形,周遭空间泛起剧烈的扭曲。 下一秒,青光中骤然凝现出一道熟悉的身影,砚羽带着焦急的情绪与急促的呼吸,刚站稳便挡在了她身前,那双素来平和的眼眸,此刻正燃烧着熊熊怒火,死死锁定了追来的男子。 作者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写到救清凝了[加油] 感觉到时候会写的很爽,然后前面就是一点点小过度吧。 重温这一段的时候想着也可以打一下,但是打不赢就是了。 好歹他也是个神[吃瓜]开外挂还是不能开太大[吃瓜] 有bug的话记得评论[点赞]我到时候改[垂耳兔头]没有bug也可以评论[可怜] 其实我一直都在构思,跟那伽打架的细节,啊啊啊啊光是想想就爽的没边,可是距离那段还有一段比较长的时间[爆哭][爆哭]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9章 那伽 第40章 那伽,你越界了。 砚羽被传送过来之前还在修炼,仓促间的空间跳转让她呼吸未平,却已瞬间进入战斗状态。 清凝手握老君所赐的诸多法宝,却仍启动了传送玉,可见局势已然危急到了极点——这孩子素来沉稳,若非惊慌失措,绝不会轻易召唤他人。 而当她看清那男子的面容时,所有的焦灼都化作了蚀骨的恨意。 是那伽。 “那伽!小米究竟被你带去哪里了?!快把小米还回来!” 砚羽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不是因为畏惧,而是因为极致的愤怒与牵挂。 她不确定那伽抓走小米的目的,却觉得小米一定还活着——若只是随手杀戮,他就不会选择带走小米,那小米对他而言一定是有用的,所以小米一定还活着。 “嗯…小米?” 那伽摩挲着下巴,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转瞬即逝的印象,随即便被漫不经心的慵懒笑意彻底覆盖, “名字倒是有点耳熟,不过——” 他拖长了语调,目光越过砚羽,径直落在她身后的清凝身上,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味,语气轻慢得像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 砚羽在他眼里,不过是只跳出来碍眼的小虫子,连让他正经回应的资格都没有。 方才那一闪而过的印象,也只是漫长岁月里偶然沉淀的尘埃,犯不着费心思回想。 他的注意力早已完全锁定清凝——那纯粹温润的治愈系,对他而言是再好不过的补剂。 等先吃了这个有用的,再顺手解决掉眼前这只不知天高地厚的麻烦,不过是举手之劳,半点不耽误事。 那伽彻底没了交流的兴致,眼底慵懒随意瞬间褪去,只剩冰冷的果决——得速战速决了,他要是赶过来,事情就不好收场了。 他身形已如鬼魅般欺近,指尖凝聚的生灵系灵力裹挟着破空之势,直劈砚羽面门! “铛——” 清脆的灵力碰撞声骤然炸开,砚羽双手交叉于胸前,周身灵力仓促凝成护盾,堪堪挡住这凌厉一击。 她表面看似稳如泰山,甚至没后退半步,但若细看便会发现,她垂在身侧的手臂正不受控制地轻微抖动,虎口处已泛起细密的血珠,灵力碰撞的冲击正顺着经脉隐隐作痛。 那伽的实力,远比她预想的还要恐怖。 那伽显然没料到砚羽能抗下这一击,神情掠过一丝真切的惊讶,素来眯成细缝的眼睛微微张开些许,露出眼底深处的诧异。 换做平时,他倒不介意陪这种有点“惊喜”的小家伙多玩片刻,看看她还能翻出什么花样,但此刻显然不是时候。 “有点意思。” 他笑意未减,手上的力道却骤然暴涨。 砚羽能清晰感受到那伽暴涨的力道,护盾裂痕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下一击,她未必能挡得住。 那伽眼底的急切已然藏不住,速战速决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没时间再犹豫,也没时间寻找所谓的薄弱点,砚羽当机立断,骤然撤去周身灵力护盾。 放弃抵挡的瞬间,她猛地转头,反手死死攥住清凝的手腕,周身灵力尽数收敛,只将灵力凝聚于足底,带着清凝化作一道疾光,径直冲向被封锁的空间边界! 方才扫过的每一处壁垒都坚不可摧,这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那伽可是神,他布下的空间锁,怎么会轻易留下破绽? “想逃吗?” 那伽见她骤然转向逃窜,眼底闪过一丝莫名,语气依旧带着惯有的轻慢, “逃不出去的哦~所以……” “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后半句还凝在舌尖,他脸上的笑意便骤然僵住,瞳孔猛地收缩! 只见砚羽冲到壁垒前,竟未调动半分灵力,双手死死扣住屏障边缘,指节泛白、青筋暴起,牙关紧咬间,硬生生将那道难以撼动的壁垒,撕出一道狭长缺口! 刺耳的空间撕裂声刺破死寂,带着毁天灭地的震荡感。 “什——?!” 那伽素来眯着的眼睛彻底瞪圆,脸上的慵懒与轻慢荡然无存,只剩难以置信的震惊与错愕。 他毕竟是神,一眼便看穿砚羽并未动用灵力,那是一种从未见过的特殊能力? 可她连仙都不是!一个连仙都不是的妖精,居然凭着自身能力,撕开了他——一位神——布下的空间锁?! 不是说,在空间系强者的空间里,自己就是无敌的吗?! 那伽的笑容彻底崩坏,眼底翻涌着难以置信的震惊,随即被浓烈的忌惮与杀意取代。 这只妖精的潜力太恐怖了,今天如果让她活着离开这里,等她成长起来,对他绝对的不利! “给我留下!” 必须杀了她! 他厉声低喝,周身生灵系灵力暴涨,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朝着砚羽和清凝的背影攻击过去! 这个时候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了! 蓝色长发如流水般飘逸,蓝色眼眸似寒潭般沉静,一身蓝色衣袍在灵力激荡下猎猎作响。 他挡在砚羽与清凝身前抵挡住了那道攻击。 砚羽正全力维持着空间缺口,忽感身侧涌来陌生却带着莫名熟悉感的灵力波动,下意识偏过头—— 砚羽看清来人模样时,脑中竟莫名闪过一个荒诞的念头——蓝色圣诞树?! 不…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砚羽思考了一下,晃了晃脑袋,把这个荒诞的想法扔了出去。 老君那双素来平静温柔的双眸此刻怒火灼灼,目光死死锁定那伽,语气冷得像淬了冰,每一个字都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那伽,你越界了。” 嗯…蓝色的头发,蓝色的眼睛,蓝色的衣服,蓝色的身影嗯…蓝色的圣诞树对没有错[点赞] 我个人认为吧,老君平常没有搞笑的时候还是属于比较平静温润的那种吧。 就是看起来温柔很好接近,但实际上并不好接近的的感觉[吃瓜] 嗯对那伽的道心有一点崩溃了[点赞] 要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跟我说,我看看再改[点赞] 大家请踊跃发言[可怜][点赞]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0章 那伽,你越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