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从死遁开始修真》 1、第 1 章 冬季,蜀省铜银县,蜀皇后山。 傍晚,蜀后山的客流量很少,又正值冬季,一层薄薄的雪盖在山顶,从远处看去,给山体盖了一层白色的棉被,煞是好看。 一道人影走到了山脚入口处,摇摇晃晃的,正扶着山体间的扶梯,向上走去。 在她的后面紧跟一个人影,疾步跑了上前,赶忙拉住前面的那道人影。 “姚星,六点了,不适合上山了。” 齐愈白眼神无奈,看着正要上山的人,可能是常年呆在学校的原因,岁月没有在眼前女人脸上留下多少痕迹,反而因为长期浸淫学术,身上皆是文雅气。 姚星扶了扶眼镜:“你就让我上山走走。” “不行,很晚了。” “齐愈白,我就想上山走走怎么了。”姚星挣脱后,不满的对齐愈白说道,“和你有什么关系。” 姚星喝多了,齐愈白又想起今天是什么日子,没办法,她只能跟在姚星身后,祈祷不会出现什么事情。 天快黑了,但也有不少和姚星一样想法的人,趁着人少来夜爬蜀后山,一路上稀稀疏疏有几个人,姚星走了一路,神奇的没有撞到任何人。 姚星头一次喝这么多的酒,她的头脑已经不太清醒了,一路上爬山都要撑着栏杆走,齐愈白看的无奈,只能上前扶着姚星走。 有了齐愈白的帮助,姚星几乎把自己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人几乎是被拖着上山的。 就这样,齐愈白身上居然没有出汗,连大气都不喘。 “齐愈白,我发现个事情。”姚星忽然站住,她的后背靠在栏杆上,若有所思的盯着齐愈白的脸。 直勾勾的对视让齐愈白不好意思的转了转头,但语气依旧保持平静:“什么事情。” “我怎么感觉你没老啊。” 姚星在上山的过程,就发现同样都是快到三十岁,怎么齐愈白的皮肤毛孔还是那么细,她以前从来没有和齐愈白近距离接触过,今天要不是上山,她都没发现。 齐愈白远看着是和她同龄人,但实际上近看,这皮肤简直嫩得出水。 这不太合理啊。 “你酒喝多了吧。” 齐愈白摆脱姚星的目光,若无其事的向上走了两步台阶 等人再次转过头后,姚星又仔细看了看,齐愈白的脸皮多了几丝皱纹,皮肤也是可见暗沉。 “咦,我记得你皮肤明明很好来着” 姚星用手捂了捂额头,怀疑自己出现幻觉了,可能还真是她喝多了吧。 “诶,齐愈白,你这都快三十岁的人了,怎么还没有谈过恋爱啊。” 些许是喝多了,姚星起了兴致,开始调侃起了齐愈白,在她记忆里,齐愈白好像从来没有谈过恋爱。 齐愈白看着不远处山峰上的一盏路灯,声音仿佛从天外传来:“喜欢的人,不喜欢我。” “你不能这样想。”姚星走了几步,一巴掌拍在齐愈白的肩膀上,勾着齐愈白的身子,“你得早点谈恋爱啊,你看人江闻晗,跟女的谈恋爱,跟男的结婚,人家多厉害。” 虽然是在说笑,但齐愈白能从姚星的眼神中看出悲伤。 江闻晗的结婚,让姚星始终不能接受,相爱十余年,最后落得这样一个结果,不仅是姚星想不明白,齐愈白都很震惊。 “我和她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啊,你们是发小,早晚都要结婚,要我说,你不趁着年轻多谈点,到时候结婚后就没有机会了。” “我只会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姚星打了一个酒嗝,笑了笑,这话她听多了,江闻晗在深夜里,每次到情动之时都会告诉她,她会永远和她在一起,结果呢。 恋爱十几年,最后相亲不到两周,结婚了。 最后一句话,居然是。 “我觉得我是时候该找个男人了” 骗子,都是骗子了,真扯淡。 十几年的感情,比不过那个男的一周,江闻晗一直都在骗她。 “我和她不一样的。”齐愈白收回目光,盯着姚星,语速加快,像是急于和姚星证明,“我一直在等人。” 姚星歪头,看清齐愈白脸上严肃的神色,分不清真假。 “那祝你早点和你喜欢的人在一起。” 姚星不相信爱情了,她也不会吝啬自己的祝福,只是她不配得到爱情而已,世界上还是有那么多相互喜欢的人。 “不要。” 嗯?姚星疑惑,祝福她不喜欢? 齐愈白轻笑:“她一定会和我在一起。” 姚星无语了,这是来秀恩爱的。 “行行行,她一定会和你在一起。”姚星敷衍道。 被齐愈白一打扰,姚星都没有心情继续伤心了,深山里,正值冬天,天气越来越冷,姚星被冷的打了个哆嗦。 她的计划是在山顶过夜,明早起来看日出。 在过去的时光,她曾经多次想要和江闻晗来这里,可惜都没有实现,现在想想,江闻晗恐怕早就想和她分开了。 蜀后山可是出了名的祈求同性感情能长久的名山,除了本身拥有险峻的地势外,也是正因为蜀后和蜀妃的故事,蜀后山才得以闻名。 江闻晗也没有想着和她在一起,自然不会陪她一起来,真是,她以前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没想到最后陪她爬山的,却是齐愈白,真是没想到。 人生之事,十之八九不如意,失败总是贯穿她姚星的人生。 她又何必要强求一个想要和男人结婚的人,和她长长久久。 何必呢 姚星推开齐愈白,奋力向上爬去。 爬上这座山,从此她的人生也会重新开始,生活还得继续,江闻晗也将成为过去式。 天黑,蜀后山的一些地方并没有灯光,有些时候不注意很有可能撞到人。 在一个转角处。 姚星一边扭头看峡谷,一边右转。 “啊!疼。” 姚星没注意,不小心踩到了一个女生的脚。 “我的脚。”正在下山的女生被踩的疼出了眼泪,她身后的女生连忙上前查看,最后眼神不善的看着姚星。 踩到人,不知道道歉吗? 而姚星只是定定的看着空气,对于自己踩到人,反而没有在意。 黑夜里,一抹幽淡萤绿色的荧光停在空中,一闪一闪的,吸引着姚星的目光。 “萤火虫?” 不对,这里是冬天,哪里来的萤火虫,姚星摇头。 其后的齐愈白连忙追上给两个女生她们道歉。 荧光在姚星面前晃,不停的飞过,可能是酒带来的一丝醉意,姚星忍不住越过两人一路跟了上去,她伸手去抓。 一下,二下,三下。 连续勾了好几下,姚星都没有抓到,连续几下,这只不知道是不是萤火虫的小虫子依旧在姚星面前晃,它给姚星带来了一丝错觉,她感觉每次抓空后,这只小虫子会在空中停留一下,好像是在故意挑衅。 姚星恼了,她继续去抓小虫子,好几次都快抓到了,她甚至都快摸到小虫子的翅膀了。 小虫子在空中越飞越远,已经远离了山间小道,往河谷上空飞去,姚星见状急了,连忙扶着栏杆踮起脚去抓,虫子再次躲闪,就差一点,姚星面向空中用力一跃,在抓到小虫子的同时,姚星也发现自己身体一轻。 这家蜀后山的栏杆不高,加上姚星有着一米七的身高,几乎在抓到小虫子的同时,姚星失去平衡越过了栏杆。 时间仿佛停滞了一下,随后就是耳边的风声,姚星看向已经结起冰的河面,完蛋,这摔下去,不会瘫痪吧。她人生可才开始有起色啊,这就坠下去了? 齐愈白还在道歉。 “真的对不起,她今天心情不好。” 齐愈白正在说话间,突然心脏抽了一下,她抬头看去,姚星的身体已经脱离栏杆,正头朝着下方往山谷中已经结冰的河流栽去。 没有丝毫犹豫,齐愈白立即冲了过去。 前一秒还在下山和林见舟道歉,下一秒就已经出现在了姚星坠落的地点。 “我刚才看到了什么?”被踩到的女生看到这一场面,怀疑自己的眼睛是否花了,连忙呼唤同伴,“瞬移吗?” “小舟,她们好像掉到河里了。”另外一位女生回答到。 姚星已经放弃挣扎了,就在大脑接触到河面的一瞬间,一道人影出现在冰面上。 齐愈白伸出手想要拉住姚星,这时就看见不可思议的一幕,在姚星接触到河面的时候,冰快速融化成了水,姚星掉入了河水里。 大量的冰凉刺骨河水涌入姚星的口鼻,姚星被呛了个正着,掉入冰面还好,掉入河里,可她不会游泳,当了快三十年的旱鸭子,这下死定了。 河水刺激着姚星不得不闭上眼睛,在最后时候,她看到一抹身影,看身形似乎是齐愈白。 姚星脑海闪过一丝疑惑,齐愈白怎么会跳下来,她现在大脑迟钝,已经有点反应不过来了。 意识逐渐消失,在消失的最后一秒。 这时姚星感觉有人在她耳边说。 “好孩子,重来一次你会怎么选择。” 这个声音很耳熟,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声音。 一束光从山谷冲出,只有零点零几秒钟,光照亮了山谷后,又如同闪电一般迅速消失。 夜间爬山的人似有所感的回头,夜晚的蜀后山依旧屹立在原地,什么都没有发生,登山的阶梯和河谷上什么都没有,可能是爬山太累,而造成的幻觉。《 》 2、第 2 章 声音中带着一丝慈爱,好像还有点幸灾乐祸。 这,这是她师父的声音! 姚星意识回笼,这绝对是她师父的声音,可师父都死了快二十年了,哪来她的声音。 头脑瞬间清醒,姚星睁眼,没有结冰的河水,没有成片的山林,陡峭的山谷。 面前只有一张镜子,上面映出一个女生的脸,很青涩,还带着婴儿肥,姚星眨了眨眼,镜子的女生也跟着眨了眨,姚星伸出手摸了摸镜子。 这张脸,好熟悉,这不是她十几岁还没有长开时候的脸吗。 洗手台上,已经老旧的水龙头正在一滴一滴的滴水,旁边是很久都没有见过的蹲便器,厕所小而整洁,熟悉。 这个好像是自己十几岁时,在外租的房子,一个老旧的小区,房东是一个和善的阿姨。 在这里,她度过了自己的初中三年,高中三年,在熟悉不过了。 这是在梦里吗,姚星记得自己是坠河了,然后是什么来着,一道模模糊糊的人影,那是谁来着,齐愈白吗? 怎么会,齐愈白不是在后面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空中。 姚星捂住头,头有点疼,实在回忆不起来了,她只记得最后听到师父的声音。 姚星盯着镜子看了半天,分不清这是梦还是现实,还是人死之前的走马灯。 “啪” 姚星用力往脸上一抽,随后捂住发红的脸颊,真疼,这好像不是梦。 怎么会疼,一个大胆的想法出现在脑海中,难道是重生了。 打开厕所门,屋内的大样出现在眼前,简单的装修,屋里只有一张床,一套桌椅。 这是一个位于城中村的车库,在初中时,姚星以一个月250租下来的。 这里在后来被拆迁了,姚星后来还回来找过。 真是重生? 姚星从抽屉里找到针线,对着指头狠狠的一扎,指尖传来的疼痛,冒出的血,都在告诉姚星,这不是梦。 是真的重生了。 姚星还是有点不能接受,她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这眼前的一切完全颠覆了她的三观。 “叮叮叮” 电话响起,接通了电话后,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传来。 姚星记得这个声音,自己的初中老师,也是人生的第一个贵人,如果没有这个老师,她可能连学都上不了。 可惜,在她高三那年,还没有来得及报恩,这个老师就意外身亡了。 “姚星同学是吧,我是你的班主任,我叫于瑶,就已经开学一天了,这边显示你还没有到校报道,是什么困难吗?” 这番话,让姚星回忆起来了。 现在这个时候,她应该是初中刚开学,师父已经死了快半年了,她被南城一中临北校区的初中部录取,没钱读书,在小饭馆打了几个月黑工,加上国家的补助才有了生活费。 而这个时候,对于老师的提问,她当时是如实告知了她的情况。 后面于瑶亲自来接走了她,看她可怜,自己出资资助了她。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好老师。 可姚星现在不想如实告诉老师,她现在的情况。 如果真的是重生,走过一遍的路,她不想在走了。 “没什么事情老师,我当下有事,过几天会来报道的。” 挂断了电话,姚星简单收拾了书包就出门了。 “师傅,去南县江镇。”姚星从路边拦了一辆的士,她现在要急切的去验证自己的想法。 “喔哟,妹妹,这个路费切把是有点高哟。” 司机不放心的看着姚星,从南城临南区打车过去,来去至少五六百,这小姑娘该不是在逗他吧。 “我有钱,你放心开。” 姚星就是从江镇一路考到南城的,只是她一直没有想明白,当初师父是怎么帮她获得南城户口的,按这个年代来看,讲究同地区入学,她本来应该在江镇读书的。 但她的小升初,硬是参加了南城临南区的考试。 看来她师父根本没有想的那么简单。 她又想起临死前的那道声音,她保证绝对不是幻听。 师父,你到底是死是活?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姚星看着窗户外已经明亮起来的天空,默念道。 坐了一下午的车,一路从临南到了江镇,姚星最后付给了司机来回的路费。 若是以前她必然会讲价一番,但她已经死过一次了,对于这种小细节,早就不在乎了,她甚至还多给了一百块小费。 她直接叫了的士送她到了村口。 现在已经是晚上了,村子里面都升起了炊烟,开始了晚上吃饭。 姚星走在久违的路上,一抹抹回忆涌上心头,她所在的村子叫江家湾,是南城南县江镇下面的小村子,她生活在这里,上学在江镇,后面高中考上了大学后,她就很少回来了。 而她的师父,是个术士,通俗来讲,是个神婆,她受到全村,甚至全镇人的尊重。 可惜她的师父,在十二岁之前,从不让她接触术法,即使她表达过感兴趣后,她师父也不教她,有一次她偷看了术法书,还被她师父罚着挑了五六次水。 而师父在半年前就去世了,现在正埋葬在道观的后山上。 她记得那天她哭的可伤心了,现在想想,她的师父死因真的太可疑了。 师父年龄不过三十五,根本就不爱出门,怎么会突然想去水库钓鱼,然后被溺水淹死,等她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师父已经被放进棺材里面,准备下葬了。 那个时候太伤心,也太小了,她从头到尾,都是被人推着走的。 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到师父的尸体。 所以她真的是死了吗?前世那道声音到底是怎么回事。姚星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想着姚星已经走到了山脚下,上山只需要二十分钟。 等她爬到山顶的时候,到达道观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整了。 离开了俩个月,道观已经结起了细细的蛛丝网。 师父走后,除了偶尔上山的人,基本就没有人来了。 姚星打开了各房间的灯,这是一座四合院类型的小道观,前面一个大香炉,左边是厨房,右边是两间睡觉的卧室,正进门的是一间大的正间,里面供奉着各路神仙。 姚星洗了个澡,又重新打开厨房门开始做饭。 一天了,饿死了。 还好厨房还有几月前留下的米面,吃完一碗面后,姚星开始打扫干净正间,上香的上香,供奉的供奉,又结结实实的磕了几个头,才做完了一切。 师父平时虽然不教她道法,但这个规矩是一个没有少。 清理完一切后,姚星磨了磨锄头。 0点,易开墓。 村长和她师父的关系很好,在姚星走后,村长会时不时的上来看看。 她必须要在在天亮前,把坟墓挖开,她怕村长出现。 深夜,后山 姚星走之前清理过坟头,现在两个月过去,坟墓上面长了一层细细的草。 才刚发芽没多久,在深夜里随着风儿摇摆,夜间露水重,草叶尖的水滴拖着叶子马上就要接触到了地面时,一锄头过来,连草带泥的挖开了。 姚星将手电筒固定在旁边的树上,为她照亮,灯光下,姚星站在坟头,瘦小的身影不停的挥动锄头,高高举起又落下,一点点挖开了土堆,土堆渐平,露出了里面的大红棺材。 得益于她师父平时对她的压榨,让她每天时不时上下山给她买东西,挑水,这个时候的身体,有的是力气,和未来长时间坐办公室不运动的身体好多了。 一个小时后,坟头的土堆已经全部被挖开,一口棺材就在姚星的脚下。 半年前入葬,这个时候,尸体上面应该已经腐烂了。 如果打开可能会见到一些腐烂的肉和上面的蛆。 姚星搓了搓手掌,她才不怕,她倒要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她拿起靶子,开始撬棺材上的钉子。 钉子打的很深,她几乎是撬了快二十分钟,才全部撬光。 下面就是验证真相的时候。 棺材板很重,姚星一边用锄头去撬,一边推。 ‘砰’的一声。 棺材被打开了一条缝隙,和想象中有腐败的味道不同,只有木材的香气从缝隙中传出。 “靠。”姚星明白自己被骗了。 什么死亡,她师父根本就没死,所谓的喝酒中风,都是在骗她。 她整整跪了和祭奠快二十年的坟墓,是座空坟。 姚星一把掀开棺材板,狭窄的棺材中,只留一张白纸。 姚星跳进棺材,拿起纸张对着手电筒一看,上面只有一句话。 ‘好孩子,拨打下面的电话,187xxxxxx17,为师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纸条最后还画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姚星愤怒的收起纸条。 可恶,骗子,什么师父,就是一个老骗子。 她就说她临死前没有听错,那就是她师父的声音,那老登还活着。 那为什么这她师父不来找她,看着她一个人苦苦挣扎。 人生过去的三十年,是否为一场梦境,自己这真是重生了吗?到底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姚星一时间想不明白。 “呜呜呜。”过了两分钟,一道哭声从姚星喉咙里传出,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是为了师父没死而哭,还是为了自己人生能够重来而哭。 发泄完一会儿后,姚星无力躺在棺材里,仰着头看向夜空,很多年都没有这样安静下来看天空了,她经历太多事,师父去世后,神经一直紧绷,很少得到片刻安宁。 只有回到这个小山村,这个小道观,她才能彻底的放松自己,不必考虑所有事,哪怕只是听山中的鸟叫声,也能得到心灵上的满足,而只有师父在,才是真正的家。 姚星盯着天边最亮的那颗启明星,看着看着,眼皮沉重,躺在棺材里睡了一会儿。 等她再醒的时候 四点了,天快亮了。 姚星花了一个小时才把墓填好,为了不引起怀疑,她甚至挖了几块草皮放在了上面。 五点半,姚星洗漱完毕。 除完灰,上完香。 姚星按下和纸张上的号码,重来一次,她要看看,她师父到底卖的什么药。 “喂。”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女中音。 “你好,我叫姚星,是王霓的徒弟。” 那边沉默了,随后姚星就听到一阵‘嘟嘟嘟’的电话挂断声。 姚星:“???” 这给的电话是有问题? 电话被挂断后,姚星也没有继续在打了。 她刨了一晚上的坟,早就累了,一天一夜都没有好好休息,她想先睡一觉,至于未来的路怎么走,醒了在做打算。 重来一次,姚星放弃了以前自己那种焦虑的心态。 万事万物,都得以自身为本,身体是1,其他都是0。 身体的疲劳,精力的消耗,让姚星沾枕即睡。 她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 3、第 3 章 姚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半梦半醒间,门开了,然后只觉得有一道视线一直落在自己的身上。 太疲劳了,姚星没放在心上,她翻了个身,蒙着头继续睡觉。 管他是谁,死过一次的人了,也不怕这些了。 看见姚星全然无视自己,卫轻微扯了扯嘴角,她赶了一天的路,就这么被无视了? 家里进了人,一个十二岁的小娃娃心态居然这么好? 站了一会儿,看到姚星还是把她不当回事,卫轻微站不住了。 “你师父是这样教你待客之道的?” 卫轻微的声音在房间响起,语气中带了一丝不满,显然,她对姚星的初印象并不算好。 姚星听出了声音,是电话那头的女中音。 她起身,看清了来人,一个中年女人,长相普通,气质出凡,穿着普通的白色长袖长裤,头发被一根木簪盘着,简简单单的打扮,却让人不能看轻她,举手投足间有种淡然与超脱。 “您慈悲。”姚星起身对着女人做了一个辑。 “你有三个小时的时间收拾东西。”女人说完就走了出去,她不想看到姚星。 “好的。” 对于女人的态度,姚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师父让她打这个电话,就一定有她的理由在,她没必要为此感到生气。 女人给了她三个小时收拾东西,她的东西不多,带点衣服,带一些书应该就差不多了。 收拾完后,她又去给正殿的各路神仙上了香,是她师父留下了来普通的道香。 她一走,以后就没有人来上香了,这可能是最后一次,姚星看了看殿内供奉的神仙,正打算关上门离开。 ‘嗡’ 突然的一阵响声传到姚星的耳朵内,什么声音。 姚星停下关门的动作,往正殿看过去,殿内各路神仙都站在高高的台基上,她其实有时候也搞不懂他师父,明明都穷的叮当响,还有花那么多钱,为各路的神仙铸造神像。 可能这就是信仰。 姚星记得声音应该是从最右边传来的,她走进殿内,右边只有一个神像,是一座真武大帝神像,神像怒目圆睁,身上穿着金锁甲胄,手上拿着一把带着剑鞘的剑。 声音,应该是这边传来的,姚星左看右看,没觉得有什么异常,幻听了吗? 姚星转身打算离开,门外的卫轻微已经不耐烦了。 ‘嗡’ 姚星猛然转身,她没听错,确实这座神像发出的声音。 神像是木头做的,殿内一向干净,不太可能出现老鼠,也发不出这样的声音。 到底是哪里的声音。 姚星的目光落在真武大帝手上的剑上,这座神像雕刻的时候是先雕刻的身体,而木剑是后来放上去的,声音好像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木剑能发出这样的声音? 姚星搬来凳子,站在凳子上,从真武大帝的手中取下了木剑,和她想的不一样是这柄剑并不是木制的重量,反而有点重量,一把木剑,这么重? 姚星取下剑,放在手中细细观摩。 剑身早已经被涂料涂黑,剑鞘上雕刻着精美的云纹,和姚星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想抽出剑,却发现怎么都抽不出来。 “三个小时。”卫轻微在门外催促道。 姚星收起剑,在犹豫是要放回去的时候,她狠下心,对着真武大帝一拜,她没有听错声音。 它感觉就是这把剑在召唤她,她要带走它。 在殿内找到了一张布后,把剑包起来,用绳子各自栓住了两头后,背在了背上,出了正殿,这回是真的不会回来了。 “抱歉。”姚星知道她耽误了时间,果断认错。 卫轻微看到姚星背后剑后,垂下眼眸,没有说什么。 “走吧,路途还远。” “我叫姚星,女字旁的姚,星星的星,是王霓的徒弟。” 下山的途中,姚星开始和卫轻微搭话,起码的自我介绍是要有的,但卫轻微不理她,姚星也就没有说话了。 她们一路走到了镇上,姚星本想着在这儿搭车的,镇上只有一处搭车地点到县城,可卫轻微熟视无睹,继续向走去,走过了搭车点。 姚星只能跟上。 她琢磨不透这个女人到底要干什么,但既然是她师父让打的电话,那就没有问题 她师父虽然坑人,但不会害她。 走了大概二十公里,姚星浑身已经湿透了,她身上背的剑至少有十多斤,又加上带的东西。 卫轻微不帮她拿,自己的东西自己提。 又正值夏天,她已经累的说不出话了。 步伐逐渐缓慢,她跟不上卫轻微的速度了。 这具身体只有十二岁,即使有着平时的锻炼,但背着东西暴走二十公里,姚星也受不了。 她和卫轻微的距离已经拉开十米了,如果不是在公路上,有来往的车辆,她真想爬过去。 卫轻微见姚星没有跟上,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直到姚星跟上后。 她的语气带着不满:“你术法学的如此的差劲吗?大力术都不会?” 姚星脸色苍白,嘴皮子都开始发干了,她感觉自己的脚已经起了好几个泡。 这卫轻微,是带她拉练吗? “师父没教过我术法。”姚星说完就往地上倒了下去。 姚星从小在道观长大,对于这些神神鬼鬼的一直都是非常好奇,可惜王霓从不带她学这些东西,也不准她接触。 随着年龄的增长,她对这些东西的兴趣也慢慢减少了,但她从来不否认这世界上有鬼神的存在。 在她的记忆中,有一次道观左边的厢房破坏,王霓请不起安修工人来修补,在夜里的时候,她亲眼看到一群穿着黄色的人,修补了厢房,最后化为烟雾消散。 只不过那个时候年龄小,误以为做梦,现在想想应该是真的。 加上她师父连假死都做的出来,这世界上肯定还是有她不为人知的一面,毕竟她都重生了。 这也是她为什么安心跟着卫轻微走,卫轻微没有害她的想法。 听到姚星的话,卫轻微一怔,她以为姚星是学过术法的,所以才带她走路,但没有想到王霓居然没教过她术法。 她拉着一个没有学过术法,十二岁年龄的小孩走了三十公里路。 这小孩还一声不吭,卫轻微眼睛暗沉,她师妹这徒弟和她的性子还有真是有点相似,想起王霓,卫轻微不免的心又软了一点。 姚星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是在一家酒店,她醒的时候,浑身酸痛,脚上起水泡的地方还被贴心的贴上了膏药,床头柜放着一个小炉还点了安神香。 她的东西都放在了墙角。 应该是卫轻微在她晕倒后,带她过来的。 果然,卖惨还是有用的。 卫轻微一开始的态度就不太好,面都没有见过,印象不好只能从她师父那边来的,虽然不知道她师父到底做了什么。 但一个正常人是不太会去为难一个吃苦耐劳,忍辱负重的小女孩 她应该算是初步改变了卫轻微对她的印象,只是卫轻微人呢? 醒来后,她就没有见过卫轻微。 外面天色已经黑了 她没有酒店房门的钥匙,手机也没有电了,姚星打开了酒店电视,消磨一下时间,充好电之后,再给卫轻微打电话。 “就在今天下午,我市一小区的地下车库突然起火,内有一十二岁小女孩死亡,据悉,该小女孩是……” 一打开电视,本地频道的新闻就传入姚星眼帘。 地下车库,小女孩? 姚星看清电视中的地下车库样貌后,这不是她租的房子吗?有随着主持人公布的死亡人员的具体情况后,姚星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怎么不知道她死了,如果电视上的死的人是她,那现在坐在这儿的人是谁? “醒了?”卫轻微推开门,就看见姚星一幅茫然的模样,又看了眼电视,心中了然。 “既然已经选择了这条路,就要消失在世间了,” “那死的是谁。” “纸人。”卫轻微向姚星展示着手中的黄纸,“在黄纸上画出具体模样,后可成真。” 说完,卫轻微往地上扔下黄纸,一个活灵活现的小狗出现在姚星眼前,姚星震惊,她到底处在一个什么样子的世界。 卫轻微满意姚星表现出来的神色,她拍了拍手,原本的小狗变成了一张黄纸,在空气中燃烧了。 “你现在已经在世间意义上是个死人了,你没有退路了。” 姚星睁大双眼看向卫轻微,怎么就一定要让她变成死人,什么叫没有退路。 “你师父是我的师妹,你叫我师姑就好,以后你的道法都会由我来教你。” 卫轻微浅浅的介绍了一下自己,后面就让姚星收拾东西和她走。 “师姑,那出租屋烧了,房东怎么办?” 姚星还惦记着那个老好人房东,以前的时候,房东看她可怜,经常给她送饭,减少房租,没有他们这些人的帮助,姚星走不到最后。 “我给她安排了,她会发一笔财,正好弥补她的损失。” 听到这个地方,姚星放心了,她不在乎自己是否名义上是个死人,但她在意曾经帮助过她的人,会不会因此受到伤害。 “师姑,我们要去哪儿?” “西黔之巅,雷水之北”《 》 4、第 4 章 南城最近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新闻,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因为煤气泄露死在了出租屋,在开学后的两天,这个女生甚至还没有入学。 老旧小区的改造工作也因此提上了日程。 十月,在各个老旧小区正在进行如火如荼的改造进程中,临河小区一期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停在了,姚星‘死亡’的那个出租屋。 一个道白色的影子从车上迅速下来,进了房间,看着全是烧灼后痕迹的出租屋,江闻晗不敢相信。 “小姐,我们查过了,一个月前,姚星就是死在了这个出租屋,”后面的管家跟上补充道。 他家小姐最近很不对劲,一场病后吵着要来南城的这个平民区,还让他去查这个叫姚星的女生。 但资料显示,早在一个月前,姚星就死在了地下车库,小姐为什么执着找一个死人。 “闭嘴,她怎么会死。” 江闻晗打开了地下车库,她不相信管家的话,姚星明明在她结婚前都一直活着。 姚星怎么会死在十二岁。 肯定是在骗她。 被火烧过的车库,家具早就化为了灰烬,地上还隐隐有着被烧过尸体的痕迹。 “小姐,我调取了,姚星的死亡报告。”管家狠下心说道,“经过多方确认,姚星确实因为煤气泄露死在了一个月前,因为她是孤儿,她现在骨灰已经安葬在了公墓。” 煤气泄露,孤儿,公墓。 每一个都在敲打着江闻晗的心脏。 她原以为这是上天给她的机会,让她改变人生的命运,谁知道,姚星怎么会死。 看到现场后,江闻晗失去了浑身的力气,蹲在地上,久久的没有站起来。 当管家正在疑惑时,一道压抑的哭声在地下车库响起。 “我以为,会改变的,她怎么会死。”江闻晗抬起那张漂亮的脸蛋,满是泪水,眼神充满了不甘。 本来重新来一次应该会发生改变,可姚星死了,那她重生还有什么意义。 江闻晗浑浑噩噩的坐上了去公墓的车。 姚星死了,她的前女友死在了十二岁,甚至还没有上初中。 比前世更让难过的是,她还没有见到姚星。 过了五个小时后。 地下车库的门,再次被打开,一道身影走了进来。 地上全是灰烬,灰尘随着步伐,在脚下舞动,随着脚步的停止,灰尘安静的依附在鞋面上。 良久,一道带着颤抖的声音在出租屋响起。 “死了?” 与此同时,姚星是过了一个月才到达她师姑口中的地方。 西黔之巅,雷水之北 姚星看着眼前的一片一片大山,山连着山,在最深处隐隐还有雷声作响,心里一股欣喜油然而生。 她这一个月,狗日的,过得太难了。 卫轻微不带她坐火车,也不坐任何交通工具,步行一个月。 鞋都走废了两双,脸都晒黑了不少。 姚星讨厌没苦硬吃,开始还以为是卫轻微故意的。 后面才知道,卫轻微没钱带她坐车,在接到她电话的时候,卫轻微花光身上的积蓄,买了一张高价机票,买完就没钱了。 真的挺荒谬的,哪怕坐坐高铁呢?姚星感觉自己上了贼船。 在山脚下,卫轻微拦下姚星。 “姚星,进入这片山脉,可就彻底没有回头路了。” 最后的时间,卫轻微还在给姚星反悔的机会。 姚星:“师姑,我都走了一个月了,我不反悔。” 她都吃了一个月的苦了,身上背那么重的剑,居然还在怀疑她不能吃苦。 再说了,她已经不想走前世那条路了,重走一次,实在没有意思。 “行。” 卫轻微满意的点头,带着姚星走进了大山。 “我们是九霄一脉,我们一脉行持雷法,持天律判罚鬼神。” 陡峭的山路上,卫轻微的声音从后方传出。 “上斩邪神,中杀昏君,下灭恶鬼,你要记住,这几个字将会贯穿你的终身。” “是。”姚星咬咬牙,点头答道。 这山路太难走了,好不容易爬完山,又到了一片草地,她几乎是在一片茫茫的草中找路,姚星怕蛇,她真的怕她踩到了蛇。 背着十多斤的剑,姚星小心的找路。 “我刚才说了什么?”卫轻微突然问道。 “您说了,九霄一脉,上可诛天,下可破冥,以五雷法修身,不畏强权,不攀富贵,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 姚星记忆力不错,几乎能重复卫轻微的话。 “是了,我们这一派,属于修真界最为特殊的一脉,和其他门派相比,我们这一派修行的人甚少。” 九霄一脉,以刚正不阿闻名于世,修行清苦,非天赋异禀不收,非傲骨不收,常年修行在深山,不闻于世,和其他门派交流较少,门下弟子大多独来独往。 众生皆不认,只认自我原则。 在这个以人情世故,派系众多的修真界,简直是一朵奇葩。 “师姑。”姚星突然停顿下来,她快要哭了。 “怎么了?” “我好像,踩到蛇了。” 姚星的鞋走了很多路,鞋底都被磨薄了,她现在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踩到了一个软软,圆圆的东西,低头一看,一条浑身纯青的蛇,正被她踩在脚下。 草地加蛇身本来就是青色的,姚星走的时候也没有注意,一不留神就踩到了。 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姚星什么都不怕,她唯独怕蛇,这玩意儿,浑身滑滑的,又是一个长条,太恐怖了。 她都不敢动,生怕蛇反咬她一口。 “雷山是野生保护区,动物自然多一点,九霄在这里修行千年,动物都是被调教过,不会伤害你,你不用害怕。” “师姑,我怕”姚星还是害怕,蛇就在她脚下。 卫轻微无奈,手中刚要召唤出掌心雷,正好借着这个机会给姚星上第一课。 “卫师。” 姚星的脚下传来一声细小的女声,姚星先是一怔,随后立即起脚弹开,往身后跑去。 她听到什么了,这条蛇,会说话! 卫轻微拦下姚星,手上的掌心雷正在滋滋作响,正对着地上的蛇。 “它,它会说话。”姚星直接被吓结巴了。 卫轻微呵道:“孽畜,竟然敢擅闯九霄祖庭。” “卫师,是我,我是常青”地上一坨绿油油的东西开口了,“我父王还经常和我提过您。” “常雄的女儿?” “是的,卫师,别杀我,我受伤路过此地,无意打扰您。” 卫轻微握手,雷在手中消失,既然不是心怀恶意,那她也不是爱杀之辈。 “姚星,我们走。” 卫轻微带着姚星继续上山,姚星小心翼翼的跨过青蛇,在最后的时候,鼓起勇气回头看了一眼。 这蛇浑身是血,有些地方都能看到隐隐的肉绽开,这蛇是被毒打了吗。 常青注意到姚星的目光,她正想努力的挤出一个笑容。 而姚星看到蛇头看着她,对她又露出白齿,姚星被吓得一激灵,疾步追上了卫轻微了。 太哈人了。 九霄的庙宇是在建立在山顶,姚星看着眼前的大门,陷入了沉思。 修真界界最独特,历史悠久,在雷山建立一千多年的祖庭居然这么简陋。 门匾上的九霄两字,都快被磨没了。 来的时候,卫轻微就告诉她要苦修,原来还真是苦修。 姚星深吸一口气,一把推开了九霄的大门。 而身后的卫轻微看着姚星能推开门,微微的点了点头。 九霄的弟子很少,一代也就一个,多着两个,收的人少,所以对天赋的要求非常严苛,不是每一个修真者都能修炼雷法。 门匾上的九霄为千年前九霄的祖师亲手所写,其中蕴含了雷意。 只有能推开大门的人,才属于能够亲近雷法的那一类人,卫轻微并不怀疑姚星不能推开门,只是没想到推的这么的轻松。 “师姑,这,这。”姚星推开门,看清内部的景象,震惊的说不出话。 这九霄从外面看着破破烂烂,推来门一看却是一处占地极大的府邸,依山而建,古色古香,沉峦叠翠。 “九霄传承千年,不至于一点底蕴都没有。” 只是她卫轻微穷,并不代表九霄穷。 “进去,从今天开始你就要开始修炼了。” 卫轻微带着姚星参观了一下九霄。 九霄占地面积极大,姚星估算了一下,占地面积至少上百亩,在九霄中还有一个极深的池塘,上面电光弥漫。 “在你没有学会辟谷之前,你以后的吃食都从这里面捕捞。” 卫轻微指着池塘中带着电的雷鱼说道。 “你怎么捕捞我不管,吃食我也不管,自己做。” 卫轻微带着姚星参观完后九霄后,就给姚星布置了一大堆修炼任务。 五点起床,五点半诵经,上午练气,下午练术,晚上练旁门。 “我们九霄和其他门派不同,以雷法为主,旁门为辅,雷法要精,旁门要熟。” “这就是九霄。” 卫轻微介绍完后,姚醒对九霄和修真界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在这个世界上,原来不只是普通人,在另外一面更是有些修真者,妖,鬼的存在。 修真界有二十八法脉,九霄属于其中一脉,它最为特殊,不以血脉传承,每一代弟子会到一定的时间出去历练,历练完成后,大多隐居不谙世事,和修真界的联系较少。 “忘了告诉你,你是第五十五代唯一的弟子。” 此时的姚星还不知道卫轻微话的真实含义,她误以为,唯一弟子也就代表能享受全门的资源,心里还有点某名的美滋滋。 但她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 5、第 5 章 来了九霄半个月了,姚星已经挂上了一层深深的黑眼圈,就半个月而已,她感觉比上辈子还累。 每天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猪晚,一睁眼就是学,关键还吃不饱饭。 这个是最让她破防的,她现在是最纯饿的年龄,最应该长身体的时候,每天都在挨饿。 卫轻微说了不帮她,是真不帮她,每天看着她挨饿。 她还没有学会辟谷术,厨房的米面已经逐渐被消耗的差不多了,每天都是饥一顿,饱一顿。 卫轻微只给了她两条路,要么自己下山去找村民买米面,要么抓雷鱼充饥,而买米面的时间,也只能在休息的时候去买,一周只放半天假。 姚星也尝试过去捕捞雷鱼,当她刚把鱼线放下水,电流顺着鱼线,给她电了个爆炸头。 现在毛都还是卷着的,是真不敢去抓。 周末,姚星颂完经,准备下山。 拿上卫轻微给她的两百块钱,兴冲冲的下山了。 雷山很大,盛夏已过,这里开发很少,大多数都是原始深林,只有一些胆大的背包客,会进来冒险。 这里到处都是高大的树木,幽暗的丛林,以及数不清躲在暗处的动物。 在一处水源,一行人正在打水休息。 “杨老师,我们好像迷路了。”一个学生晃了半天的指南针后说道。 为首的中年女子:“再走走,一定可以找到出去的路,不能留这儿。” 他们是京大生物学院,来雷山进行采集样本采集,本想采集完就走,但没想到一时深入,迷路了,也没有信号,身上带的干粮已经吃完了,学生都处饥饿的边缘。 一行人在树林中转了一圈,每个人都气喘吁吁的,实在走不动了。 为首的老师只好让身体素质不错的男生先去探路,留下几个女生在原地等。 “杨老师,我看到一条青蛇,就在前面,好像是死了”一位探路的男学生跑了回来,打断了两个人的谈话,“死了,不是保护动物,挺大的。” “吃蛇会不会太恶心了。”学生中有人说道。 “蛇羹是最好吃的,我保证可以处理的干干净净。”一位来自南粤的学生说道,“再不吃,我们就没有体力走出去了。” 学生拿不住主意,纷纷看向老师。 “走吧,我们去看看。” 一锤定音,众人开始向前移动。 常青现在很想哭,她本来是想卖惨,让卫轻微护她一段时间。 但她忘了,卫轻微这人是出了名的冷酷无情,虽然不会像其他人一样仇视妖怪,但也不会正视,她绝对是会坐视不管的。 好在雷山是九霄的祖庭,那几个牛鼻子不敢来追她,也算借了九霄的一点光。 常青本来打算伤养好就走的,当她正躺在溪流的石头上晒太阳的时候,一群人突然围住了她。 “老师,这个蛇,是无毒的,我们先把它吊起来,把皮剥了。”南粤的学生兴致勃勃的说道,“把蛇头斩下来之后,开始剥。” 常青:“?!” 她现在身负重伤,经脉寸断,就想好好调理一下,怎么还被人惦记上了。 常青拼命的扭动,不行不能让这群人类把她皮剥了。 常青一动,周围的学生被吓了一跳。 “老,老师,活的。”有些胆小的学生,看着常青已经开始害怕了。 “活得更好,蛇羹就是要吃新鲜的。” 看到常青是活的,南粤的学生反而更加兴奋了,说完他就拿起石头,往常青的头上砸去。 常青被砸了个正着。 心里一堆骂人的话,要不是顾忌这里是九霄,她正想把这几个学生吞了。 妖怪不能害人,常青吞下窝囊气,继续向外爬去。 爬着爬着,动不了,回头一看,南粤的那个学生把她尾巴抓起来了。 “我抓住它了,快拿石头把它砸晕。” 常青:“。。。” 常青本想回头给他们一人一口,送他们归西的,眼角间看到远处一个身穿黑色衣服,背着背篓的姚星。 它认识姚星,上次和卫轻微一起上山的,应该是九霄下一代的弟子。 “喂,救我,救我。” 姚星正在往山下赶,突然听到一声女声,她环顾四周,没人,是饿出幻觉了吗? “救我啊,我在小溪这边,他们要把我吃了,你快看过来。” 姚星顺着小溪流看过于,终于发现在远处有几个人影,人影中还有一抹青色。 这不会是上次那条叫常青的蛇吧。 “对对对,你快过来,我要被他们吃了啊。” 常青扭动着身子,躲避扔下的石块。 姚星犹豫了,她最害怕蛇了,她不想去。 “求你了,我身负重伤,你快过来。” 耳边是常青的不停嚎叫。姚星被吵得没有办法,这蛇还挺能叫的,姚星拉紧背篓往小溪跑了过来,看到姚星的动作,常青终于松下一口气。 她不愿意害人,一是实力恢复的没有多少,二是这是九霄,她怕卫轻微追究。 还好还好,这一代九霄的弟子没有那么冷漠。 “你们住手。” 南粤的弟子刚抓到常青的头部,就听到一声清脆的女声,一个小女孩正背着竹条编织的背篓,往这边赶来。 见这里有人,南粤的学生一个不慎,让常青溜了,常青扭动身子,拼命的往姚星处跑,而姚星看到常青往她这里跑,她硬生生的停下了。 她还是害怕蛇。 “小妹妹,你是这儿的人吗?”杨老师看到姚星眼前一亮,这里有人,是不是就代表可以出去。 “我是,你们不要伤害这条蛇。”姚星看清杨老师,眉头微微一皱。 这个中年女人,齐耳短发,身形非常的瘦,颧骨又高,脸上只有一层薄薄的皮包裹着骨头,看上去就是属于那种很不好说话的人。 而这个女人,姚星恰好还认识,前一世同一个学校的老师,不过姚星在土木学校,而这个杨老师在生物与医学院,在跨年晚会上,曾经远远看到过。 没想到居然这么巧,能在这里遇到。 杨老师:“你能给我们指路吗,我们迷路了,出不去。” 常青已经缠上姚星的脚踝了。 贴着蛇的冰冷鳞片,姚星的鸡皮疙瘩起来了,这常青怎么不拿自己当外蛇啊。 “哇,这蛇是你养的吗?” 南粤的学生看着常青服服帖帖的绕着姚星的脚踝,也不攻击她,以为这是姚星养的。 “是,是的,我带你们下山吧。” 姚星甩了两下腿,没把常青甩出去。 “好,你等等,我们去拿东西。”说完,杨老师带着学生回去拿包,留下姚星一个人。 “你先下来。”姚星咬牙切齿的说道。 她救了常青,这条蛇居然还敢贴上来。 “不下,不下,一下来,他们就会吃了我,而且我都受伤这么严重了,你不心疼我吗。”常青尾巴摇了摇,头部不时的刮蹭姚星的腿。 姚星又是一阵鸡皮疙瘩,学习了半个月,她初步重新了解了这个世界。 这个原来并不是只有人,还有一些修行的人,而更有一些传说中的鬼灵精怪。 果然,前世还是眼界太窄了,一心扑在江闻晗身上,放弃了另外一条路。 “那我回去就和我师姑说,你纠缠我。”姚星说道。 常青一听姚星要回去告状,她不敢在缠着了。 九霄护短,是众所周知的 “那你把我放在你背篓里面吧。”常青不想放弃这个认识九霄弟子的机会。 “不要。”姚星不想触碰常青,她能来救常青,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那我顺着你身体爬了。” 不碰她,她自己爬总行了吧。 “不行不行!” 一条蛇,在身上爬,这太恐怖了。 姚星放下背篓:“你自己进去,等他们走了,你就自己走。” 常青也知道,这已经是姚星的极限了,感受着山上那位的压力,常青乖乖的爬进了背篓,卷成了一团,蛇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一行人很快的收拾好,跟着姚星下山,他们已经迷了两天路了,这个时候姚星对于他们来说简直是天使。 路途陡峭,要是半个月前,姚星爬着也累。 但这半个月后,姚星虽然还没有正式开始吐纳吸气,但也学了点招式,每天马步是没有少练,下盘也稳了不少,爬山还是比较轻松。 “喂,小孩儿,你家是住在这儿的吗?”一行人中,一个学生说道。 姚星,嘴唇抽搐了一下,前世好歹活了那么些年,现在,被一个二十多的学生叫小孩。 “是。”姚星冷漠的回应。 “你语气很冷漠诶。”背篓里,常青不安分给姚星出馊主意,“这么多人,多宰点。” 姚星没有理常青,她不会隔空传话。 她本来就要下山,带人出山,也就是顺手的事,没必要去找人要报酬。 常青又说了几句话,姚星全当空气了,压根不理。 常青挫败:“你们九霄的人,怎么一直这样啊。” 惹不起,惹不起,这又是一个小古板,跟着姚星走了两个多小时后,终于下山了。 “你们沿着这个路下去,就可以了。” 姚星指了一条路,就离开了,她还要买米面,回去的时间太晚了,明早还有练功。 “欸,你是不是看出来,那个老师有问题啊。”常青在背篓里躺了两个小时,姚星不和她说话,她无聊死了。 那个杨老师吗? 姚星想了想,她只是感觉那个杨老师身上有点奇怪。 “我靠近她,感觉不太舒服。” 这也是姚星一路上不愿意多说话的原因,她总觉得那个杨老师那里怪怪的,但又说不出。 “她身上怨气都冲天了。”常青摇晃着尾巴,“你没看出来?” 姚星沉默,她虽然从小在道观长大,但也是这半个月才接触术法,还真没有看出来。 “不是吧,九霄的弟子居然看不出来啊。” 常青来了兴致,身子顺着背篓爬上来,蛇头放在姚星的肩膀上。 姚星一转头就能看到绿色的蛇头,心又是一悸,这蛇简直是在给她做脱敏训练。 姚星:“下去,不然我和师姑说。” 常青缩回头,下去就下去,这小姑娘,真爱告状。 姚星买完米面就往山上赶,天快黑了,她还没有吃饭。 雷山没有装灯,全凭自己摸黑爬,身上带的手电筒照射的范围也不大。 夜晚,山里雾气大。 常青又在背篓不停的吵,在一个上山途中,姚星脚一滑,滚了几圈,直接摔了下去。《 》 6、第 6 章 雷山很大,姚星掉下去的时候,率先想的是自己身后的米面,这些东西不能掉,掉了就没有饭吃了。 在一片黑暗中,姚星摸着背篓,米面还在,还好。 “你还知道护着我啊。”常青尾巴一扫,姚星立马收回手掌。 差点忘了,常青还在赖里面。 “你不要乱动啊。” 姚星也不想带常青,但常青说自己很惨,想起常青差点都被普通人给吃了,吵得头疼,算了,就当做好事了。 “哼哼,现在我们怎么出去啊。” 姚星不知道自己掉在哪儿了,用手电筒扫了一圈,发现这里好像是悬崖下一处草地上。 “不知道,师姑应该会来找我们吧。” 她真是倒霉,悬崖这么高和陡峭,卫轻微不一定能找到她,而她现在也没有力气了,站都站不稳。 常青满是质疑:“真的会来吗?我现在可是残疾。” 姚星也沉默了,她师姑,可能真的不会来。 半个月以来,卫轻微除了在学习上给她解惑,其余还真不管她。 她可能在这儿被困一晚上,卫轻微都不会出现。 “给卫师传个纸鹤啊。”常青说道。 姚星:“我不会。” “你,不会望气,连纸鹤都不会传,你真的是九霄的弟子吗?” 常青深深的质疑道,她现在怀疑,她听到的传言都在骗她,九霄的弟子也不过如此嘛。 “我才开始接触。”对于这样的话,姚星还真没有办法反驳。 “才接触?”常青疑惑,“不能吧,你怎么现在接触?” “以前不懂事啊。”姚星叹了口气,把青春都浪费在了一个永远不会回头的人身上,好在上天给她了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 “哎哟,你现在才接触,那倒时候首箓可怎么办,你这不得把九霄的脸丢光啊。” “什么首箓?”姚星问道。 “你连首箓都不知道啊。” 姚星还真不知道,常青扶额,开始给姚星解释起来。 首箓,全称首箓大醮,是修真界流传下来每五年一届的大赛,各门派都要派弟子参加,由各个宗门联合考查弟子的综合水平,并给出奖励。 而首箓,一生只能参加一次,只开放于年龄超过十五,不满二十五,是修真弟子第一个露脸的机会,一般在首箓表现好的弟子,只要不走岔路,基本上会成为修真界未来的中流砥柱。 近些年也是国家为了方便管理和利用修真界的特性,统一要求凡是参加完首箓的弟子,必须报备,承担社会责任,而首箓的表现就是安排修真弟子的依据。 表现好的分到好的单位,承担更多的维护社会治安的责任,表现不好的分到差一点的单位,当然责任和收益是呈正比的。 “九霄也是落寞了,我都不敢想,你五年后的表现。” 常青摇摇头,满是感慨。 “听说,这一代出了很多天才,姜家姜忠,沈德清,兆家那边兆温和,太多了,算了你要不参加十年后的,避开他们,反正你年龄比他们小。” 姚星语气发生了变化:“姜家,谁?” “姜忠,沈德清啊。”常青,“怎么,你也听过他们的名字。” 姚星之前没有听过,但在未来江闻晗给她的结婚请帖上写着,夫:沈德清。 沈德清是江闻晗的老公,在她坠崖那天,他们正在举行婚礼,这沈德清也是修真的?还是同名的? “他们是哪里人?” “不是,天师府你都不知道啊,右江的啊。” 姚星脸色变得很难看,江闻晗给她结婚地址,就是右江。 “喂,你怎么了。”常青奇怪的看着姚星,怎么突然沉默。 姚星站起身子,对常青说道:“我能参加首箓吗?” 常青吐了吐信子:“你这水平,参加也是挨揍的份。” “我要参加。” “你参加个鬼,早点睡吧,看明早卫师能不能找到我们。” 常青困了,她在背篓找了个舒适的地方盘起来准备睡觉,她真想直接盘到米里去,可惜,姚星不让。 常青已经睡了,姚星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盘着腿坐了起来。 她没想到会听到这个名字沈德清。 她一直不明白,当时发生了什么,让江闻晗短短不到一周的时间,就愿意放弃和她十几年的感情和他结婚。 这沈德清,真的就那么优秀? 常青已经睡的不省人事了。 左右都是睡不着,姚星坐直身子,打算温习一下昨天学的吐纳。 气沉丹田,姚星开始回忆古籍上的经脉图,按书上所说,去感悟空气中的灵气,将灵气归于体内,让灵气在体内的经脉流动。 只有灵气,才能画出符箓,修习雷法,开天眼。 深夜的雷山异常寒冷,常青缩了缩身子,太冷了,好想回家。 下夜两点,一声雷响,常青惊醒,抬头看着天空上还在闪烁不已的北极星,奇怪了,也没有下雨。 怎么突然打雷。 常青感到一丝不对劲,正想起身看看,背篓悬空。 “姚星,你干什么。”常青抱怨的同时,看着姚星那双闪闪发亮的眼,“我靠,你入道了。” 姚星背起背篓:“走,回九霄。” 这入了道果然就是不一样,本来在深夜里是看不清路的,这入了道之后,世界一片清晰。 力气也大了不少。 姚星直接带着常青开始了攀爬岩道。 “不是,你怎么入的道啊,我就睡了一觉,起来你就入道了。” “不是吧不是吧,你真要去参加五年后的首箓啊” 常青在身后喋喋不休。 姚星没理她,她只要回了常青的话,这条话痨蛇就会一直不停的说。 她伸手往崖顶摸上去,已经到了她滚落的地点了。 先触到的不是岩石,而是一只脚,姚星仰头一看,卫轻微,鞋上还有露水,不知道在这儿站了多久。 “师姑。”姚星悬在空中,身下就是悬崖。 她一晚上没回去,卫轻微不会骂她吧 常青也闭了嘴。 卫轻微往回一收脚,转身离开。 姚星一笑,她师姑没有说她,不会受惩罚,用力一撑,回到了崖顶,追了几步才追上了卫轻微。 “师姑,我入道了”姚星满是兴奋。 哪个人年轻德时候会没有一颗想要呼风唤雨,飞檐走壁的心。 “知道。” 在姚星久久没有回来后,卫轻微就找了她,本想给她一点苦头吃的,结果这孩子掉到悬崖下后,自己在打坐,还入道成功了。 挺出乎意料,但转念一想也算正常。 看来首箓,可以放她出山了。 在回九霄的门口,卫轻微先进去,姚星停在门口。 背篓里面还有常青。 九霄只有她和卫轻微住,常青是蛇妖,带不进去的。 “常青,你自己爬出去。”姚星放下背篓,语气有点无情。 “我靠,我陪你那么久,你让我睡在大自然啊。” 常青看着姚星身后的九霄,眼神全是羡慕。 要说整个修真界哪里最安全,那就只有这个地方,九霄初代祖师建祖庭时,布置了大量的雷法,历代九霄弟子又会在这上面加固,布置新的防御雷法,雷山简直固若金汤。 这也是九霄得罪那么多门派,最后法脉还能不断的原因,你都打不进别人的祖庭,你还怎么报仇。 “你不是睡了半个月了吗?” “我都差点被人给吃了,被普通人吃了,我现在很危险。” 常青不想起来,她很想进入九霄,她的安全也能得到保障。 “不行,师姑说了,九霄不欢迎非本门派的弟子,而且我们有阵法的,我师姑不关阵法,你进不去。” 九霄门前,有开宗祖师布下的雷法阵,只要不关阵法,一切邪祟妖怪,都进不去。 “那好吧,那我还是继续回去睡在野外吧,希望以后没有探险的人,说不定你出关后,就见不到我了,到时候见到我的骨头,你记得帮我就地安葬。” 常青低垂着身子,从背篓爬出去,蛇头也垂的不能再低了,一副伤心的模样。 她彻底爬出背篓,往草木深处爬去。 等她身子彻底没入草木后,姚星的耳边传来卫轻微的声音。 “让她进来。”卫轻微关闭了雷法。 姚星连忙喊道:“别演了,回来。” 下一秒钟,一抹绿色从草木中窜了出来,神速的爬到了姚星眼前,常青兴奋,她就知道姚星没有那么心狠。 “走走走,我还没有听过有蛇进入过九霄,我也算是第一蛇了。” 姚星背起背篓,常青舒服躺在其中,像个大爷一样,尾巴从姚星背后伸出,不停的拍打姚星的肩膀,催促姚星快点前进。 她师姑进居然愿意为了她关闭开放多年的阵法。 她师姑果然是一个面冷心热的好师姑,姚星感动不已。 “哇,哇,我靠,你们才是最有钱的。” 常青一进九霄就大呼小叫个不停。 “那天师府都没有你们气派,你们两个人,住这么大啊。” 常青是真羡慕了,看看,人家这个才叫祖庭,外面抢疯了的法宝,在这儿只能当个风铃。 不愧是惹遍整个修真界的门派。 果然豪气。 “你安静,早点休息,明早你还要起来。” 姚星把常青放在一处空置的厢房,就在她隔壁。 “我不是客人吗?我起来干什么” 姚星没有回答常青的话。 收留常青是一方面,常青总不能白吃白住吧 直到第二天早上,常青才知道,姚星怎么突然好心收留她了。 池塘中,常青拼命的往岸上游,身后的雷鱼一口咬到她的尾巴。 “啊!” 凌晨五点五分,常青在下岸一分钟后,很快把一条雷鱼成功的引到了岸上。 代价是尾巴被咬。 “我恨你。”常青挤不出眼泪。 姚星,居然拿她来钓鱼。 要不是身体抗电,她这个时候已经被雷鱼电成炸青蛇了。 九霄的果然黑心 姚星小心翼翼的网住雷鱼。 “我在古籍上看到过,雷鱼的电可以强身健体,你就当去了一趟健身房。” “我还是恨你。” “到时候多给你分点鱼肉。” “那行。”《 》 7、第 7 章 自从常青进入九霄后,姚星就过上了一天三顿鱼肉的生活,时不时还会带着常青去野外找点野味。 早上一碗鱼汤,中午鱼肉,晚上炸鱼丸。 身高也是噌噌的往上冒,就连常青都吃圆了不少。 最近被雷鱼追都没有以前游得那么快了。 “你下次少吃一点,你速度都慢了不少,鱼都能咬你好几口了。” 姚星一边收鱼,一边对常青说道。 常青翘起自己的尾巴:“主要也不是这个游得慢。” “那是什么。” “你每天都在处理鱼,你难道没有发现,被电后,浑身都很舒爽吗?对了,你那雷法下次往我身上试一试” 姚星先是一滞,她神情变得怪异,这电了一两年,居然给常青培养出这种爱好。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常青不解。 姚星摇了摇头,以后不能图省事让常青来钓鱼了,还是得自己动手。 她怕给蛇妖一族到时候找她算账。 可惜姚星的计划,才开始实行的时候。 蛇族就上山要人了。 差点忘了,常青是蛇王的女儿,离家两年,家里蛇都急疯了。 最后常青两行看不见的清泪,盘在蛇族使者的怀里,摇了摇尾巴和姚星告别。 “阿星,我们以后见,记得给我打电话,想我。” 姚星挥挥手:“再见。” “你真没良心,也不知道送送我。”常青谴责道。 姚星气笑了:“你都把我画的符纸全顺走了,你骂我没有良心?” 常青立马缩回蛇族使者的怀抱,就留个尾巴在外面,不停的摇着:“下次见,下次见。” 蛇族使者微微的一弯腰:“姚师妹不必再送,我等先行离开。” 目送常青一行人离开后,姚星才回了九霄。 重生后的第一个朋友,好像还算不错。 下山途中。 “殿下,不应该深交九霄的人。”蛇族使者提醒道。 九霄是出了名的翻脸不认人,狠起来同为一界的门派都敢杀,更何况他们这些妖呢? “不触及她的原则即可,作为朋友,我能做到。” 在姚星带她回九霄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把姚星当作了朋友。 九霄祖庭,常青是妖族的第一个进去的,同为修真界的其他法脉都不一定能进去。 在她最落魄的时候,是姚星收留了她,给了她一份安全保障。 更何况,九霄的人,本来就有很大的结交价值。 外面有多少人想和九霄的人说句话都说不了,她直接在九霄骗吃骗喝住两年。 即使不论九霄,姚星这个人也值得结交。 “是。”蛇族使者沉默。 “那边怎么样。” “不太好,现在是大公主和大王子内斗。” 常青不在询问,只是看着天不讲话。 送走常青后。 姚星也开启了自己日复一日的修炼,九霄有一个很大的藏书楼,在里面放着很多术法书。 在别的门派,还在相互借阅的时候,姚星一个人独享整个藏书楼。 一到五层,姚星修炼完后,每次都会来看,她还专门做了每天要看的规划。 卫轻微也不管她,任由她搞。 “木剑法。”姚星看了一眼今天要看的书籍。 这名字还挺古朴的。 打开一看,里面并没有文字,全是手绘的图。 好丑,姚星吐槽了一下。 编撰这本书的人,显然没有太多的艺术细胞,画的极为抽象。 各种线条都融为了一体,粗细也不得当。 姚星耐着性子看了下去,看都看了,她到要看看能被收藏在这藏书馆的书,是有什么能耐。 直到全部看完,姚星才得出一个结论。 这本书就是瞎画的,什么都不是。 浪费她的时间,这本书怎么会被收集在内? 她师姑明明说了,藏书馆是这上千年历代弟子精心收集形成,每一本书都有被收藏的理由,这幼儿园一般的绘本,也能被收藏? 姚星放下书,又去抽它一旁的书。 这是一本记载罡步的,翻开一看,又是草率的线条,以及潦草的文字。 “非……。” 后面是字已经被涂黑了,这后面写的什么,姚星对着光看了半天,没有研究出来什么。 草草翻了几页,还是抽象的鬼画符,这应该是出自同一个人手中。 这有什么被收藏的价值。 夜已经深了,姚星已经坠入了梦乡。 姚星现在很累,指的不是身体上的累,而是精神上的累。 眼前这道黑影,看不清脸,比她高一个头。 她不知道这道身影在自己面前站了多久,明明很清楚的知道这就是梦境,但怎么都醒不过来。 该不会是什么精灵鬼怪在背后捉弄她吧。 可这是九霄,在这里搞事,找死吗?难不成是师姑的阵法没开,让邪祟得了空子? 在姚星还在想的时候,黑影开始动了。 它并没有攻击姚星,而是在姚星面前,舞动起来。 姚星:??? 这是在做什么? 黑影舞完了,姚星还没有反应过来,这时黑影再次动了,它抬手,然后‘啪’的一声,姚星捂着脸醒来,房间一片漆黑,现在才三点半。 在过一个半小时要起床了。 她做了一个梦,梦到了一道黑影在她面前舞动,最后还给了她一巴掌。 一般来说,梦中梦到的事物,醒来的时候一般都是迷糊和记不清的,就像很多次,她在梦醒后都记不清江闻晗的脸,但这次很诡异。 她居然能记住梦境,而且越来越清晰,连梦里那道身影扭动的衣角角度都能清晰的记着。 姚星闭上了双眼,打算再睡一会儿。 可她一闭上眼睛,脑海那道身影却愈发深重,甚至在重复播放黑影的动作。 她是中邪了吗? 过了五分钟后,她实在受不了,脑海中的身影跟放电影一样,这道身影就是停不下来。 慢慢的,姚星也停止挣扎了,开始去认真观看,她到底这是中了什么邪。 一劈,二挑,…… 看了两遍,姚星都能把这些招式记下来了。 直到第三遍,姚星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这身姿有种熟悉的感觉。 姚星打开灯,披上衣服,直接去了藏书楼。 她想起来了,这不是跟那本叫《木剑法》的鬼画符一模一样吗? 里面的招式都是一样的,只不过木剑法是被画在了纸上,而她梦里却是实打实的演练了出来。 “吱-” 存在已经不知道多少年的藏书楼大门被姚星一把推开。 姚星直接去了二楼的那个放置书籍的角落。 “是在这儿来着。” 姚星从柜子里翻出了那本书。 开始仔细翻阅。 半个小时后,姚星放下书,眼里全是震惊,果然,一模一样,梦里的那道身影演绎了这本书。 好厉害啊。 怪不得这本书能被收集,原来还有这样的效果,看完一遍直接现场教学,这不比只看书强多了。 姚星现在热血沸腾,卫轻微只教她雷法,不教这些。 按卫轻微的话来说:“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这些都得让她自己去学。 现在有个这个模拟动画,这学起来容易和方便多了。 姚星想去武库选一把剑,试一下效果。 武库离她现在这个地方比较远,来不及上早课了。 姚星回去房间,从柜子里面翻出一把被布包着的剑,掀开布料,两年前带过来的黑剑,老样子没什么变化。 这把剑很重,姚星称了一下,至少有二十斤,也不知道这里面的剑身是用什么打造的。 她也拔不开这把剑。 不知道她师父搞得什么鬼,反正拔不开剑,正好可以来练练手。 在清晨,九霄的雾气还没有消散,一位少女在院子里,学习剑法,空气在短时间的聚集后,而迅速的被挥舞的剑招划开。 在天赋面前勤奋不值得一提,这句话本就是谬论。 正是没有天赋,所以才要努力,如果不努力连去和那些天赋怪竞争的资格都没有。 而勤奋是最重要的天赋。 自从知道江闻晗的老公就是天师府的人后,姚星心里就燃起一团火焰。 她真的很不甘心,相爱十几年,比不过一周,这是什么天大的笑话。 那个沈德清到底是有多优秀,她并不怀念江闻晗,只是想看看,自己到底输在哪里的不甘心。 她真的很想去试一试。 下午。 九霄,雷塔。 卫轻微到时间就来上课,她平时并不关心姚星的生活和做了什么。 九霄的一切设施都很齐全,姚星想做什么,去哪里,也不会被阻拦,九霄本来以后也是她的。 来了两年了,卫轻微原本以为姚星至少会给她找点麻烦的。 但除了坠崖那次,姚星很安分,学得认真,长进快,只有修行上遇到困难的时候,才会找她,其余没给她找过一次麻烦。 一向不怎么喜欢小孩子的卫轻微是在暗地里松了一口气。 长大的小孩,比小时候可爱多了,不吵不闹的,也不用天天换尿布。 但今天。 卫轻微打量了一下进来姚星,两年了,身高长了不少,吃好了之后,脸也圆润了,白了,不见当时第一次见面时候的肤黄体瘦。 体内的真气全部消耗,步伐沉重,一副精疲力竭的样子。 今天要学五雷法,没有灵气,她还怎么学。 卫轻微皱眉,有一丝不满:“你这是怎么回事。” “师姑,我早上去练了剑,然后中午也练了一会儿。” 姚星不好意思的说道,不怪她,她练了剑法后,在早上学习的时候一直在挂念这个事,中午又练了几招。 她发现她带回来的剑还真是契合她,中午去了武库,也没有挑到合适的剑。 “练剑?” 卫轻微知道姚星爱去藏书楼,姚星练习前每次都会先问她,怕自己练错了,这还是首次没有问她。 “对,我在二楼右角找了一本书籍,叫木剑法,我感觉还挺不错的。”姚星说着,就从包里翻出书,给卫轻微看。 “师姑,这本书很神奇啊。” 姚星开始讲述自己昨晚的经历,着重讲了梦中的那道黑影,想听取卫轻微的意见。 从卫轻微的视角看过去,她只看到一本白纸。 “个人的奇遇,对你有帮助就好,不是什么坏事。”卫轻微缓缓说道,“历代祖师也有不少有此类奇遇者,第一代祖师,每逢修行不解之处,便有仙女下凡解惑。” 听到卫轻微都这么说了,姚星自然没有什么顾虑了。 原来,她重生还带着金手指啊。 “今天不修行,你回去休息吧。” 真气被消耗完了,卫轻微打算让姚星直接回去。 “对了,师姑。”姚星走前想起了一个事情,“常青已经走了,可以把阵法打开了。” 常青在九霄赖了快两年,九霄的阵法也就关了快两年,现在常青走了,但卫轻微并没有再次打开阵法,姚星以为卫轻微应该是忘了这件事,打算提醒卫轻微。 “我知道,我在加固阵法,不着急。”卫轻微回道,“你先忙你的去吧,邪祟不可能进来。” 见卫轻微这样说,姚星才放下心来,安心回去休息了《 》 8、第 8 章 右江,天师府 左院,一向安静的存思堂,现在正人声鼎沸 在外云游多年的姜丹阳回了天师府,他开授的第一节课就来了不少人。 “齐师妹,你也来了啊”一道温柔的男声叫住了正在上楼的齐愈白。 齐愈白回头,颔首:“沈师兄。” “齐师妹,你自从回了家后,就不怎么见到你了。”沈德清关心的问道,“上次本想去找你,但你闭关修炼,可是在家里遇到了什么事情吗。” 齐愈白沉默半响:“不曾,多谢师兄关心。” 见齐愈白不愿意多说,沈德清识趣的不在询问,开始转移了话题。 “听说姜师叔从黔省归来,以后就要固定在天师府给我们上课了。” 沈德清眼中冒出一丝兴奋,天师府学员众多,而师资却少的可怜,大多术师都是不定时上课,外姓弟子的课程要靠抢课。 如今有一个固定老师上课,自然能让这些非姜姓弟子兴奋,多了一点资源。 “还固定给你们上课,哈哈哈哈” 一声嘲笑从一旁传来,一个身穿白色长袍的男生,轻蔑看着两人。 而路过来来往往的学员却早已习惯这一幕,并没有人停留下来驻足。 “姜师弟,大家都是同门,何必这样。”沈德清脸色有点难看。 “你们这些外姓,也配和我们称同门?”姜忠讥笑道。 天师府,非血脉姓氏者不可为天师,在这里主要的传承都是姜姓血脉。 而从古到今,二十八法脉,在初始一开创,大多法脉都规定了,非血脉者不可学。 在别的法脉以血脉传承的时候,天师府是个例外,它大量招收民间有天赋的学员,进入天师府学习。 这给未来天师府成为魁首打下了基础,在别的法脉因为传承者人员消亡,自家血脉的传承者天赋不够而逐渐消失的时候。 天师府异军突起,逐渐成为了魁首。 外部平和,内部都是会矛盾渐起,随着社会发展,天赋异禀的外姓人和拥有天然血脉优势的姜姓人,在资源争夺上,有了不可调和的矛盾。 资源就这么多。 谁都想多占。 沈德清眼中升起一丝怨恨,但又被他很快的掩下。 这里是天师府,和姜忠若吵起来,对他有害无利。 “早晚把你们都赶出去。”姜忠看了两人后,趾高气昂的走进了教室。 姜忠离开后,沈德清吐出一口浊气。 “师妹,血脉真的很重要吗?”沈德清问道。 齐愈白心思不在此处,敷衍的回答到:“重要吧” 从来一次,她再也没有当初的想法了。 天赋即使再出色,未来的天师不也还得姓姜吗? 他们这些外姓,修到最高层也就仅仅只是一个教授术法讲师,为天师府做事的法师而已。 何必呢。 沈德清神色微变。以前那个勤奋的齐愈白是真变了。 姜丹阳走进教室,环视了一眼众人,微微的摇头。 “你们啊,本事没有一个,天天内斗倒是厉害。” 姜丹阳也是姜姓,属于支脉,只不过他一向反对天师府内斗,属于中立派。 “我都不敢想三年后的首箓,你们会被九霄欺负的有多惨。” 本来众人还不太在意姜丹阳开始话,可一听九霄,顿时来劲了。 九霄这一派法脉太特别了,是二十八法脉中唯一修习雷法,是少量不靠血脉传承的法脉。 弟子也很少,一代弟子多则两个,少着一个。 不在意出身,不在意血脉,不讲究门派,甚至其他法脉的弟子,只要合适也收,只不过很少。 “老师,九霄也会参加?”台下一个弟子问道,“九霄弟子的年龄应该很小吧” 首禄年龄针对十五到二十五岁,一般满了十五就能参加。 可大多数人多会选择在二十左右参加,年龄太小,修炼年岁不够,拿不到好的名次。 而九霄上一次收徒在十四年前,也就是说九霄这一代弟子才十四岁,三年后的首箓也才十七。 沈德清算是外姓中天赋最好的,上一届首禄十五岁,并没有参加。 姜丹阳刚从黔省归来,知道一点情况。 “九霄那个,今年大概已经十四岁,已经确定要参加” “不仅如此,秋家的秋小翎,秋鹤,兆家的兆温和,还有陈家的陈子然,石家的,吴家的,都纷纷确定会参加。” 全堂一片哗然,天才年年有,他们这一代怎么这么多。 除了还没有露面的九霄弟子,姜丹阳后面提到了人,都是这几年已经展露了头角。 这还是之一。 “早知道上一届就参加了,这一届这么多天才,这垫底不得垫死啊” “老师提到的这些人,大多都才十三四岁吧,怎么都选择这一届出山啊” “咳咳”姜丹阳示意课堂安静。 “如果谁能在首禄中战胜九霄的弟子,那么,我将会给出一件礼物。” 姜丹阳拿出一件物品。 “我靠,聚灵塔。” “此塔,名为聚灵,横死的,惨死的,无法投胎的,都可收到此塔,以免魂飞魄散。” 姜丹阳带着点骄傲的介绍到,“上等灵器,可遇不可求啊。” 课堂彻底沸腾了,这可是上等灵器,天师府资源确实好,但人一多也不够分,在出外业的时候,都是要去炼器堂登记借,外业结束后需要返还的。 如果能拥有一件上等灵器,都不知道要等多久。 但一想到要战胜九霄的弟子,才能拿到,又萎了。 九霄因为门派的特殊性参加首禄的次数不多,可每次都是前三。 战胜九霄,几率非常小。 而且这一届的天才那么多,难上加难。 在众人泄气的时候,齐愈白却是疑惑,前世,这届首禄并没有九霄弟子的参加,而且在她重生前,后两届首禄,九霄弟子也没有出现。 这一届首禄,也没有姜丹阳所提的那么多各家法脉的天才扎堆的出现,他们都是在下一届才出山的。 她真的是重生到了一个平行世界吗? 想起早死的姚星。 齐愈白神色黯然,世界线已经发生改变了,前一世累死累活,最后什么都没有得到,反而性命差点不保,这一世,就算了吧,贵人也不在了,早点参加完,早点结束在天师府学习,早点回南城。 她对重新来一次的生活已经提不起任何兴趣。 “阿嚏,阿嚏” 姚星今天打了好几个喷嚏,不知道谁在背后挂念她。 擦了擦鼻涕,姚星又翻开一页书。 这几个月她已经搬到了藏书楼。在楼中搭了一张便床。 入了道之后才体会到修习术法的愉悦。 感受操纵灵气在手中的变化,姚星往院子的石头方向一扔,灵气化为一柄尖刀,坚硬的石头像一块豆腐一样,瞬间被切为两半。 她修行的时间太晚了,太晚了。 好在王霓虽然不教她修行,但身板硬朗,筋脉通畅,从小有意无意拿各种药材给她温养,确是给她打下了不少基础。 硬件给她整的挺好,软件全靠自己了。 姚星感觉自己好像一块海绵,不停的吸收水分,不知道疲累。 深夜,三点 卫轻微出现在了藏书楼,她知道姚星已经住了几个月的藏书楼,每夜会学习到深夜。 今日也是如此,姚星显然是困了,藏书楼的灯都没有关,人已经倒在桌子上睡着了。 和她师父当年一样,遇到新鲜的,就会沉下心去专研。 卫轻微叹了口气,给姚星盖上了被子后转身就想离开。 “师姑。”姚星在被子盖上的一瞬间就醒了过来。 卫轻微驻足:“怎么?” 相处这么久,除了上课,和一些必要的答疑,她们两个从来没有面对面交流过。 姚星抿了抿嘴,上一世她从小被王霓带到十二岁,王霓死后,她就一直一个人生活,而这一世,卫轻微接手了她。 已经活过一世的姚星肯定不会再次拥有这个年龄应有的心里年龄,所以也并没有表现的像十几岁少年那样的天真,和卫轻微始终保持一定的距离。 “我师父,她到底是死是活。” 在到九霄的第一天,她就问了这个问题,但卫轻微不告诉她。 重生前听到的声音和这一世空的棺材,都在告诉她,王霓绝对还在人世,怎么就凭空消失了。 作为师姐的卫轻微到底在隐瞒什么。 卫轻微平静的说道:“说实话,我不知道你师父现在的情况,她做什么都不和我商量。” “可,”姚星还想追问。 卫轻微打断了姚星的话:“你如果真的关心你的师父就好好训练,等你强大了,你的师父自然会出现。” “好的。” 卫轻微不愿意说,姚星只能这样答应。 相处几年下来,她还是看不懂卫轻微这个人,她的边界感实在是太强了,她们两个人的相处,不像是普通的师侄相处,更像是大学里的老师和学生。 只负责课上交流,课后再无交流。 而卫轻微这个人也奇怪。 从这一门派建立之初,九霄并不限制弟子留在祖庭,在上几代九霄宗师,有甚者,甚至三四十年不回祖庭的也大有人在。 毕竟雷法本就至刚至阳,修炼者很少能凝神静气,长久的呆在同一个地方。 而卫轻微,据她观察,应该是一直留在了九霄,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 姚星自认为自己属于很能忍受寂寞的人,她和江闻晗分手的那一段时间,她连续三个月没有出门,也不和人交流,也不看时间,她觉得自己已经很能忍受孤独了。 但在九霄呆到现在,有时候若不是时间在提醒,她感觉自己已经体会不到时间的流转。 没有网络,没有人烟。 每个月最期望的事情是下山找村民买米,以及常青时不时给她打的骚扰电话。 本质上说,她并不能忍受寂寞。 而卫轻微,似乎没有人给她打电话。 “师姑,你不想下山去看看吗?”姚星说道。 卫轻微摇头:“不想。” “好吧。” 姚星本来想邀请卫轻微和她一起去参加首箓的,既然卫轻微不愿意,那就算了。 卫轻微犹豫了一下,又说道:“你在外面,若不是危及生命,不要用你自学的东西,在外面,也别提你师父的名字,就说你是九霄的弟子就可以了。” “啊?” “九霄的雷法足以让你震慑一切,以及减少不必要的麻烦。”《 》 9、第 9 章 姚星重生的第五个夏天,如约而至。 首箓是在六月初举行的,而姚星提前半个月就下山了。 拿着卫轻微给她的巨款五百,姚星奢侈的选择了花一百二坐硬座三十个小时回家。 在参加首箓前,她还要回家处理一件事情。 车站过检站上的屏幕,姚星的名字一闪而过。 卫轻微抹去了在她在南城的户口和生活轨迹,现在她是西黔市的姚星 南城对于她来说,仅仅是和前世的一点联系。 她并不想走前一世的道路,抹去就抹去吧,反正也没有人认识她。 火车,硬座。 姚星闭着眼睛正在养神,车厢的空气不太好。 在雷山呆了五年,呼吸久了新鲜空气,现在闻到这些带着人和人之间的气味,还有点不适应。 姚星暗自运行着龟息术,减少呼吸频率。 同一列火车的软卧。 “师姐,找不到了。”一位剃着精炼短发的男生拿着罗盘对领头的女生说道。 兆温和从拿出一只纸鹤,轻轻托在掌心,低声念叨了几句。纸鹤仿佛听懂了什么,缓缓从她手中升起,悬停在空中。 随后纸鹤停在了空中,正在分辨位置。 纸鹤左右摇晃了几下,一会摆头右边,一会儿摆头左边,后来停留在了空中不动。 这是拿不定主意了。 “有两只。”兆温和对男生说道,“你去左边,我去右边。” “是。” 他们追这只妖,已经追了半年,前天刚刚和它交手,已经把它打伤了,现在躲在这列火车上。 兆温和眼中闪过一丝兴奋。 她一定要赶在首箓前拿下这只妖,让修真界知道谁才是这一代的领头羊。 什么姜忠,沈德清,秋小翎,还有那个什么神神秘秘的狗屁九霄弟子。 她兆温和才是这一代最强的。 为了追这只妖,她不惜提前出山,今天是势在必得。 修真界和妖界从古到今,都是水火不相容,兆温和已经想好了怎么处置这只妖,她必让它求生不得,求死无能。 姚星是早上十点坐到火车,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 从白天的吵闹到晚上的寂静,姚星睡了一个爽,车厢里面的人都睡了,车灯也关了。 身体也坐的有点僵硬了,她好久没有这样悠闲过了。 姚星站起身,去了厕所,她打算给卫轻微打个电话,报个平安。 火车上的厕所没有那么干净,而之前使用这间厕所的乘客也没有太多的素质。 随地乱仍的纸团,以及厕所的味道。 姚星靠着门,对着镜子打下了电话,卫轻微还是老样子,简单说了两句就挂断了。 关闭电话,姚星打开了门。 就在这一瞬间,脚踝一股冰凉袭来,这该死,陌生又熟悉的感觉。 她抵住门,身体僵硬,不知道该不该继续打开门。 但马上,一个女生替她拉开了门。 兆温和通过纸鹤找到了妖气来源,一个美艳的女人,还受伤了,在看到一瞬间,兆温和就祭旗开始攻击。 可惜,这妖怪专往人流量大的车厢跑。 为了不惊动乘客,兆温和只好收敛,可这就给妖逃生的空间。 兆温和紧追不舍,在最后就要抓到的时候,妖怪消失了,只剩下一堆衣服,本体跑了,纸鹤指示妖气最后消失的地方就在这间厕所。 姚星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兆温和。 瓜子脸,脸上两个酒窝,嘴唇微薄,身上腾发的气息显示这是一个修真者。 一只手拉着卫生间的门,手上突起的青筋表明这个女生随时可能攻击她。 姚星冲她笑了笑,心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她率先松开把手,走了出去。 兆温和死死盯着姚星,在姚星背对着她的一瞬间。 兆温和出手了。 姚星在山上挨了五年的打,这点反应岂会没有。 她身体猛然向左一晃,躲开了兆温和的拳头,随后,立即摆正身子,趁着兆温和下一拳到来的时候,随手拉过兆温和的拳头,借着车厢壁用力一蹬,腾空翻过兆温和的身体,和她的位置发生了对调。 “混账。” 兆温和又是一拳,姚星一低头,拳头从她的头上滑过,接下来的几拳,姚星都灵活的摆脱了。 当兆温和还想和姚星打的时候,双方对峙的时候。 姚星一把拉过兆温和,到了车门处。 “你。” 兆温和想要挣扎。 “安静。”姚星冷声说道。 两分钟后,巡视的列车员从她们身边经过。 等列车员走后,兆温和又是一拳,这次靠的近,在抵达脸部的时候,姚星挡下兆温和的拳头,反而借着力,反扣住兆温和。 现在兆温和两只手都在姚星的手中了。 “九霄的弟子,果然名不虚传。” 在拉开卫生间的时候,兆温和就猜出姚星的身份了。 九霄修炼雷法,是整个修真界独一无二的存在,以雷温脉,只有九霄的疯子才干的出来。 姚星看向她时,发丝间隐约有电光流转,瞳孔深处仿佛藏着雷暴,想起还有半个月的首箓,这又是在黔省出发的火车,这个时候九霄的人出现在这里并不奇怪。 姚星放下兆温和的拳头后,说道。 “九霄,姚星” “兆家,兆温和。” 兆家,在雷山的时候,姚星了解过这个法脉,和九霄同一时代,也属于二十八法脉之一。 “半个月后,我会打败你。”兆温和认真的说道。 姚星:“?” 不是,这人怎么回事,天生就这么爱打架吗? 兆温和说完,又摆动纸鹤,往一个地方追去。 她的首要任务是抓住这只妖。 目送兆温和离开后。 姚星才缓缓说道:“出来吧,人走了。” 过了一会,一阵梭梭声后,从姚星的裤腿爬出一条青蛇。 姚星蹲下身子,看着青蛇。 几年不见,浑身是伤,比初见的时候,还要惨,青色的皮肤都暗淡不少。 “你怎么回事。”姚星笑道。 怎么每次见到常青,它总能一身伤。 常青想倒地,但这是火车上,这地板不知道多少人踩过,只好僵着脖子,立在过道上。 “去她家拿点东西,被刚才那个女的抽死了。”常青委屈道,“你刚才为什么不打死她啊。” 姚星从口袋抽出一张方帕,缠在手腕上后,伸到常青面前。 “偷东西有理了是吧。” 姚星不听常青的一面之词,一猜就知道常青肯定做了坏事,在雷山的时候,常青也经常把偷用她东西,当作拿。 如果刚才不是她恰好出现在厕所,常青现在已经被兆温和抓住了。 常青伸头环住姚星的手腕,将自己的身子一环一环的绕在姚星的手腕上。 “我们才是朋友。” “这也不是理由。”姚星点了点常青的脑袋,放下袖子起身离开了车厢。 火车还有行驶十几个小时,兆温和在其中的某一站下了车,她没找到常青。 这妖太过于狡猾,不知道从哪里跑了,从头到尾她就没有怀疑过姚星。 九霄的人出了名的冷漠无情。 同为修真者,他们都无视,见死不救,更不用说去包庇一只妖,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在离南城还有五个小时的时候,姚星走下车活动身体。 她走到了站台旁边的靠近草地上,趁着没有人注意,故作系鞋带,把常青偷偷放走了。 这一身伤,不知道又要养多久。 姚星叹了口气,回到了车上。 广播播放的地名越来越熟悉,这列火车要送蓉城转车去南城,而这些火车站名,姚星闭着眼睛都能背下来。 上一世,每次和江闻晗出去玩一次,钱包就要缩水一次。 而每次回来的时候,都会选择买最便宜的硬座,硬座都会从蓉城转,之后才会到达南城。 这条路线,姚星坐过几十次。 现在想想,还真搞笑,不是一个阶级的,却相信爱能打破一切。 最后却落的这一下场。 姚星苦笑一声,现在她十七岁,这个时候的江闻晗,应该已经回蓉城了。 她们本来就是一条平行线,却因为半学期的借读产生了十几年的孽缘。 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上一世,不应该强求,这一世,早早认清现实,再也不会有任何交集。 “南城东站到了,请下车的旅客收好行李” 时隔五年,姚星再次回到了南城。 本来一开始的打算是直接去往右江的。 但她心里始终有一件事情放不下。 在上一世成长的过程中,太多人给予她帮助了,她从来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 其中给她帮助最大的就是她的初中老师于瑶。 把她当亲女儿一样养,上高中的钱都是于瑶帮她凑的,从初中到高中,资助了她六年。 而于瑶却在她高三这年意外出了车祸死亡,姚星她想要阻止这场死亡。 于瑶是个好老师,好人就应该命长。《 》 10、第 10 章 站在南城火车站门口,姚星有种旧地重游,近乡情怯。 她记得很清楚,于瑶是在五月二十五日的友谊路口出的车祸,还有五天,姚星打算先搞点钱。 太穷了,六月才首箓,还有半个月,还剩两百多块钱,她都不知道怎么撑过去。 以为重生一次后,会变得有钱,没想到,反而更穷了。 下山前,卫轻微告诉过她。 九霄要凭本事吃饭。 买彩票之内的,属于与民争利,坏人机缘,九霄弟子不可为之。 不知道那代的祖师订下的规矩, 姚星觉得挺无语的,她九霄弟子,赚不到钱,她应该在放常青离开前,找常青要点钱的,但想想常青也穷的叮当响,还被人追杀。 算了,都挺惨。 南城中心大街天桥,姚星狠狠咬下一口馒头。 眼神狠厉的走了上去,没办法了,靠本事吃饭吧。 一位半仙正闭着眼睛休息,脸上的阳光突然被遮挡,半仙睁开眼睛一看。 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几岁多的女生,脸上洋溢着笑容,正蹲在他面前,应该是学生。 “你是要算命吗?” 半仙暗想,又是一个来送钱的,现在的人真是人傻钱多,好骗,随便说几句似是而非的话,就能把人骗得团团转,乖乖给钱。 “不,”姚星歪着头看半仙,眼中似有电光发作。 她记得这个半仙,在高二的时候,她和江闻晗刚在一起,从这里路过,被这个半仙叫住,非要帮她们算命,她是不太相信这些的人的话。 架不住江闻晗喜欢,她在这里算出了自己人生的第一卦。 这个半仙,本来说的,一人二十,两个人四十的,姚星两天的生活费。 但这死骗子居然骗她,说她们的爱情有血光之灾,要给一千才能化解,她一个月生活费才多少,一开口就要一千。 当时的姚星被气的转身就走,但江闻晗却偷偷的把钱给了。 那个时候年轻,要面子,她又不想让江闻晗觉得她在占便宜,硬是吃了两个月泡面把钱给了江闻晗,现在想想,这死骗子居然害她吃两个月的泡面。 越想越气,此仇不报非女子。 “那您是想取名,还是看风水。”半仙察觉到了一丝不善。 “张光顺,性别男,五十二,家住在南城嘉平区花园路158号,单身离异,有一子,早年靠着开赌场,后被查封,中年家暴老婆,把老婆打残疾,晚年靠着看了几本术书,骗人钱财,教人打女胎,好好的夫妻被你算的离婚。” 姚星一字一句的说道。 张光顺额头冒出一滴冷汗,这个女的是谁,怎么知道怎么详细。 姚星突然‘嘶’的一声,表情怪异的看着张光顺。 “你还给人配冥婚?真是不要脸到了极点。” 张光顺彻底被吓到了,她到底是谁,怎么这个都知道,他瞒的很好,连他儿子都不知道这些。 “你,你想干什么。” 姚星站起身,背对着太阳,这一世得益于营养跟上,姚星身高已经超过前世了,身体背对着太阳的阴影压得张光顺喘不过气。 “给你算命。”姚星冷笑一声,“我这儿收价高,五千一次,你给不给吧。” 九霄弟子不可持强凌弱,但如果是个恶人,则没有忌讳,张光顺恰好就是恶人,每一条都踩在了姚星的雷区。 张光顺咽了口水,来者不善。 居然连他给人配冥婚的事情都知道,不知道是哪个同行。 “死者家庭两情相愿的,我就一个牵线搭桥的。”张光顺解释道,“我没他们做的过火,我都是两家人同意才做的。” 姚星垂下眼眸,配冥婚属于道德层面的事情,法律都没有规定,她管不了。 但张光顺为了一点点钱,劝人离婚,打女胎却跑不了,姚星抱着双臂开始倒计时。 等她数到一的时候,张光顺果断跪下,他今天踢到铁板了。 “我错了,我现在就带你去取钱” 半个小时后,姚星拿着五千块钱,坐上了公交车。 五千块钱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她只取十分之一,当作酬劳,剩下的钱都要还给张光顺而受到伤害的人。 走出一处破旧的小区,姚星摸了摸口袋的五百块钱,看着远处天桥上一排排半仙,露出了久违的微笑。 四月五日晚。 南城一中临南校区,下了晚修。 于羽背着书包走出校门,就听见身后传来温润的嗓音:“于羽” “班长,怎么了。” 她回头,看见江闻晗站在路灯下,手腕上缠着一串佛珠,笑容温柔得恰到好处。 “没什么,就我有一道题不太会,想问问你。” 江闻晗解释道。 “还有你不会的。”于羽惊讶到,全级的人都知道,江闻晗是年级第一,怎么会有不会题。 于羽成绩虽然好,但也不比上江闻晗。 “是有点不会,你和我一起走吧,解完题,我一会儿让司机送你回家,你给你妈发个消息,让她别急。”江闻晗轻声道,她今天一定要带于羽走。 于羽不解,还是跟着江闻晗离开了。 她这个班长,一直一副温柔的样子,想必应该是真不会了。 那她要给她妈妈发个消息,晚上晚点回家。 上了江闻晗的车,于羽有点兴奋,江闻晗全校知名富家千金,成绩好,家境好,从高一担任班长至今。 脸上永远都是温柔的笑容,又长得好看,没有富家子弟的傲气,没有人不喜欢江闻晗。 但于羽总觉得江闻晗,看着没有那么高兴,总是感觉她有点郁郁寡欢。 坐在车上,江闻晗也不和她讲话,只是低垂着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动手上的佛串。 “班长。”于羽忍不了车内的安静。 江闻晗扬起微笑:“怎么了。” “就是,就是”于羽看了一眼江闻晗说道,“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问。” “就是上次你拒绝赵浩的原因是真的吗?” 一周前,赵浩在广播室给江闻晗表白,全校轰动,恋爱小说的情节,俩个人主持广播,暗恋成真,高中生最喜欢看这些了。 本来以为会成为一段佳话,但没想到随后一道温和但又不失冷酷的声音说道。 “抱歉,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这道声音拒绝了赵浩,也打破了学校许多男生女生对她的幻想,完美的年级第一有了喜欢的人,到底是谁能那么好运,能被江闻晗喜欢。 于羽脸上全是八卦:“你真的有喜欢的人了吗?” 江闻指尖一顿,佛珠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半天没有讲话。 当于羽觉得江闻晗不会在回答的时候。 江闻晗看着手串缓缓说道:“是,可是我找不到她了。” 这一世,姚星死在了十二岁,江闻晗慢慢接受了现实,她前世的爱人,死在了她找到她之前,这一世,甚至连面都没有见过。 这是惩罚吗?惩罚她的不忠。 江闻晗哑然失笑,如果这真是惩罚的话,那她还真是感觉每天都生活在地狱。 已经到了家,江闻晗带着于羽下了车。 江闻晗再次嘱咐道:“你千万别让你妈妈担心,你要和你妈妈说一下,你现在很安全。” 江闻晗记得今天,前世姚星的恩师晚上回家的时候,因为车祸去世。 那天是姚星第一次在她面前哭,隔着电话,她很想安慰自己的女朋友,可惜她已经在蓉城了。 于瑶对于姚星来说,有再造之恩。 在一起多年后,姚星还是会时不时想起恩师。 可见于瑶在姚星心中的重要性。 她不认识于瑶,但却知道,今晚上正是因为于羽在路上遇到小混混出事,而于瑶匆忙从家里赶出来,被车撞了。 今天她把于羽带走,路上不会遇到小混混,于瑶也不会出事。 姚星死了,这些遗憾就让她一笔笔替姚星解决。 “放心,我妈不会担心的。” 晚上九点。 南城临南区友谊路口。 姚星一身黑色蹲在路口的树下,几乎和夜色融为一体。 她今天就守在这里,于瑶绝对不会出事。 五分钟过去了,二十分钟过去了。 路上别说人影了,一个车影都没有看见。 奇怪,上一世就是这个时候于瑶出的车祸啊 在这儿蹲了半天,别说车了,人都没有几个。 难不成是她记错了?姚星挠了挠头,不能吧,她记忆力一向很好的。 又过了十分钟,还是没人,姚星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难不成是她重生后的蝴蝶效应。 她从口袋里掏出三枚铜钱,打算卜一卦。 “蹇卦”姚星解开卦象,心中顿起不妙。 大凶之卦,显示于瑶现在已经处于危机之中了,进退维艰了。 可路口一片平和,哪有什么车祸,是哪儿出问题了? 姚星不敢在这里久待了,她立马叫住一辆出租车,往于瑶所在的小区开车,一路上不停的祈祷,千万别出事。 临鹤小区 于羽刚到小区门口,是江闻晗亲自送她回来的。 班长真的太贴心了,就讲解了一道题,不仅亲自送她门口,还给她带了一大包零食。 江闻晗也太太太温柔了,真羡慕那个被她喜欢的人。 江闻晗:“路上慢点,我就送你到这儿了。” “好。” 目送于羽进入小区后,江闻晗就上车了,于羽没有被混混纠缠上,于瑶也不会出事,问题解决了,她也应该回家了。 车辆远去,小区的大门阴影中,姚星双手插兜,疑惑的看着刚离去的车辆尾灯。 江闻晗怎么在这儿?她怎么认识于羽?蝴蝶效应? 姚星眯起眼,微弱的雷电不停的在指尖游动。 这一世,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改变。《 》 11、第 11 章 楼道黑暗,灯已经坏了半个月了,物业也迟迟没有修。 于羽脚步轻快,她早就习惯在黑暗走行走。 她家在一楼,平时于瑶都是打开灯等她回来的,今天房间是黑着的,没有开灯。 她妈还没有回来吗? 于羽刚把钥匙插进门孔,心脏突然一滞,一股恐慌突然没有由得爆发,直觉不停的叫嚣,不能打开这个门。 于羽略一迟疑,这是她家,她还不能打开门了? ‘咔哒’ 随着门锁的转动,于羽缓缓拉开了门。 “妈-”话音还未落下,一道黑影从门内袭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抹银色,直冲于羽的脖子而来。 是刀 于羽站在原地没动,她察觉到了不对劲,但是她却怎么都挪动不了身子,好像被钉在了原地一样。 肌肤触碰到了一丝利刃的冰冷。 她要死了,于羽的脑海闪过一句话。 一股从身后来的大力,将于羽往后面一拉,刀刃在离她只有十厘米的停下。 门内持刀的人,似乎震惊于于羽的反应,刀在空中停顿了一下,才看清于羽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全身黑色,在黑夜里看不清来人的脸。 这什么时候出现的,他怎么没有发现。 但现在也不是想这个时候,他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随后,刀尖再次对着于羽,用力的捅了过去。 “滋滋滋。”电光闪过。 持刀人的手腕一阵酥麻,刀具落地,空气弥漫着一股烧焦的味道,他的手掌被电了。 “雷法?!” 是九霄的人! 持刀人也顾不上刺杀于羽了,连忙转身往屋内逃去。 姚星推开于羽就追了上去,屋内一股血腥味直冲冲的对着姚星的鼻子,姚星一愣。 这屋内,有人受伤,姚星扫描屋内,在客厅的地上找到了气味的来源。 ‘哗啦’ 玻璃打碎的声音,人已经从窗户逃了出去。 姚星无心去追。 在夜间,借着小区路灯的灯光,她看清了躺在地上的人。 于瑶,她前世的恩师,现在正倒在血泊中。 “妈。”于羽反应过来后,跟着姚星冲了进来,随即打开灯,就看见她妈正在地上。 姚星快速上前想帮助于瑶止血,却发现尸体早已经僵硬多时。 于瑶死了。 姚星呆愣在原地,耳旁传来于羽的哭喊,两世为人,她第一次直面尸体。 凌晨两点 于家灯火通明。 警察来来往往的正在勘测屋内,于瑶依旧躺在地上,只盖了一层薄薄的白布。 于瑶是被凶杀的。 于羽坐在单元门口的台阶上,抱着头轻声的哭着。 姚星站在她的身后,她卜卦了好几次,都是废卦,没有结果。 只能得出一个结论,于瑶是被修真者所害。 看来前世,于瑶的死因要有待商榷了。 这一世没有车祸,于瑶还是死在了今天。 姚星眼光暗沉,下山前卫轻微告诉过她,修真界并没有她想的那么好,没想到下山的第一站,就让她遇到了。 于瑶一个普通人,身上既无妖气,也无灵气,怎么会有人来害她。 耳边于羽的细细哭声,在黑夜里格外的明显。 姚星心中一阵烦躁,她没记错的话,于羽在于瑶死后的一周就跳楼自杀了。 前世因为于瑶的关系,她和于羽见面机会挺多的,可那个时候的她一心想着学习和赚钱,以及恋爱。 和于羽的交流并没有那么多,又不在一个班级之中,只知道这是一个挺内敛的小孩。 于羽跳楼后,她虽然震惊也没有多想,只是以为于羽是心里难过,接受不了母亲的离世。 现在于瑶还是死了,还是被人害死的。 那于羽呢,于羽还会和前世一样去跳楼吗?还是说,前世于羽的死也是意外。 “你好,渝城灵异处理局。”一个身穿普通条纹衫的男人走到姚星面前,“太一,谢正鹤” “九霄,”姚星起身走到远一点的地方后,才说出自己的名字,“姚星” 于羽是从江闻晗车上下来的,虽然不知道江闻晗为什么会认识于羽,但她现在本能的不想和江闻晗扯上关系。 “这是一起修真者杀人事件,我们占卜过,也追根溯源过,来人的修为不高,但他身上有法宝阻挡。”谢正鹤没有把话说完。 意思说的很明显,他们查不出,凶手身上的有一个高阶法宝能阻碍他们追查。 姚星皱着眉,这很难办。 “我们会从警局调出案,由我们接手,努力的去查,实在不行,我们会请求天师府那边。” 谢正鹤解释的很仔细,他今年四十多岁,出生太一谢家,现如今正身居渝城灵异处理局局长的位置 “好的,拜托了。” 姚星礼貌的道过谢,又回头去看于羽。 于羽眨了眨哭的通红的眼睛,在远处坐着,一脸无措的看着她。 “谢局长,能拜托你一个事情吗?” 于羽是腹遗子,在她还没有出生的时候,她亲生父亲就离世了,于瑶一个人把她带大,现在于瑶死去,于情于理,姚星都要管于羽。 姚星向于羽的方向走了过来。 “电话给我。” 于羽乖乖的掏出了手机,她不认识姚星,但发现于瑶的尸体后,报警守在原地等警察过来,以及之前她差点死在门口,都是姚星帮她。 这个人,应该是不会害她的。 “密码。” 于羽说了一串数字,姚星打开手机,刚一进去就是四个小时前,江闻晗发给于羽的消息,问她到家没有。 姚星划过消息。 在电话薄,微信,甚至企鹅都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 “有问题找我。” 姚星将电话还给了于羽,于羽接过手机一看备注:姐。 “以后叫我姐。” 第二天,于羽并没有去学校。 江闻晗看着空着的座位,陷入了沉思。 她给于羽发过消息,没回她,按理说她已经改变了于瑶的命运,于羽没有理由不来上课,难不成是出了什么事情? 江闻晗讨厌这种失去掌控的感觉,就像五年前,她站在出租屋前,看着被火烧过的地下室。 她不敢想当时的姚星是有多绝望,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孤身一人。 被困在出租屋,看着大火吞噬自己。 如果不是重新来过,她都不知道这些年姚星经历过什么。 孤儿,打黑工。 江闻晗很难受,前一世她怎么就没有注意到这些,姚星在她面前一直乐观开朗,让她误以为姚星并不在意这些。 她也从来没有在意过姚星的感受。 拉着她到处玩,姚星从不在她高兴的时候让她扫兴,但她好像总是让姚星扫兴,分手的时候,姚星连一句挽留都没有。 这一点,她甚至做的还不如齐愈白。 ‘叮叮叮’ 上课了,于羽还没有来,江闻晗心里出现一丝不妙。 直到上课后,老师宣布说,于羽的母亲去世了,于羽在家里处理丧事。 江闻晗大脑瞬间空白. 她明明拉住了于羽,于瑶怎么还会去世呢?在平行世界里,也改变不了人的命运吗?既然改变不了于瑶的命运,那为什么姚星会死? 六月初,天气逐渐燥热 于瑶的尸体已经被装进上了冰棺,于瑶是渝市人,来南城教书。 按老家的风俗,是要实行土葬的。 案件已经很清晰,于瑶是被修真者所害,灵异局的人提取了所有线索,于瑶的尸体已经没有多大的作用了。 与其拖着不如早点送人下葬,早点入土为安。 一辆被改装后的六座小车,正在南城前往渝市的高速路上行使,于瑶的冰棺就放在了车内,于羽背靠窗户坐着,正前面就是冰棺,对面坐着闭着眼睛休息的姚星。 她的妈妈死亡的第三天,现在她正坐在开往渝市的车上。 姚星长得好,这一世的营养跟上去了,又入道了,气质也变的玄妙起来,身高不仅高了,连皮肤也白了不少,学习雷法久了,身上一股隐隐的威压,精致的眉眼也多了一丝冷漠的距离感。 于羽有点怕她。 在于瑶身后的事都是姚星一手操办,那个什么灵异局的人好像对姚星很尊重。 她除了哭,好像就是哭。 想起惨死的妈妈,于羽又想哭了。 “以后,每天给我打个电话。” 姚星的声音在狭小的车内响起。 于瑶只有于羽一个孩子,她不知道于瑶到底惹到谁了,但是那天的架势来看,凶手压根就不想放过于羽。 到底是什么愁,什么怨。 “啊?”于羽不解。 “怕你出事。”姚星又闭上了眼睛。 安葬的很顺利,于瑶老家是在一个小山坳里面,里面的人都搬的差不多了。 站在墓前,于羽烧完最后一点纸。 “妈,我一定会找到凶手的。” 于羽擦干眼泪,跪在坟前发誓到。 警察局的叔叔和她说了,她母亲的死不正常,他们会努力的找出凶手。 看着于羽难受的样子,姚星内心也不是滋味。 只能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给老师一个公道。 “就送你到这儿了,我要走了。” 姚星是把人送到了临南一中临北校区门口的,于羽请了一周的假处理事情。 于羽无力的点点头,神色木然,她母亲的死,给她打击太大了。 姚星叹了口气,两只手按住于羽的肩膀:“抬起头。” 于羽抬头,被迫与姚星对视,十七岁的女生,还没有长开,本来花季一样的年龄,母亲的离世,对她打击太大,单薄的肩胛骨在姚星掌心发颤,像只淋湿的雏鸟。 姚星心一软,这孩子应该要高考了。 “我一定会找到凶手的,你母亲是我老师,对我有恩,我不会不管你的”姚星认真地说道,“有事情给谢局长打电话,然后每天给我打个电话。” “谢谢你。”于羽小声说道。 这一周姚星为她做的挺多的,如果不是姚星,现在手足无措的一定是她。 姚星放开于羽,从兜里掏出几张符纸。 “随身带着。” 姚星下山前什么符都画过,对方被她打跑后,很有可能不会善罢甘休,有九霄的名头在,希望能威慑一下对方。 “谢谢。” “好了,去上课吧。” 姚星不想多待,这是上一世她上学的学校,她不想面对前世,虽然不知道江闻晗为什么留在了南城,没有回去,但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在说分手的那一刻,两人的关系就已经注定不会回去了。 上次在于羽的小区门口,看见江闻晗,姚星心中就隐隐升起一个猜测。 但她又很快的摇了摇头,江闻晗未来怎么样,都和她没关系。 还有两天首箓,姚星得往右江赶了。 于羽回到了班上后,感受着同学们同情的眼光,她本来都已经哭过了,也接受了母亲离世的现实,在姚星的帮助下,也平复了心情。 有些时候,并没有觉得多委屈,多想哭,反而别人一安慰,伪装的坚强就被撕破了。 在姚星面前,于羽没怎么大哭,因为姚星是陌生人。 可在朝夕相处的同学面前,于羽就决堤了。 江闻晗从老师办公室回来,叫散人群。 “都去上体育课,都别留在教室。” 江闻晗是重新来的人,她知道现在于羽要的是一个人安静。 等大家都走后,江闻晗才坐到于羽身旁,面带探究,她明明已经阻止事件的发生了,可为什么于瑶还能出事。 陪着于羽坐了一会儿,于羽终于擦干了眼泪,抬头看向江闻晗。 “班长。” 江闻晗抽了几张纸递给于羽:“没事,回来就上课吧。” “谢谢你们。” 于羽又想哭了,回来的时候,老师就告诉她,江家愿意出钱供她读完高中,虽然灵异局那边已经保证会给她后续的补偿。 但江家这边肯定是江闻晗推动的。 “没什么要说谢谢的” 江闻晗收起情绪,她对为什么该变不了于瑶的命运,还是耿耿于怀。 或许这就是说的命运? 于瑶的命运就到此了,所以她无论如何都会在那天死去,想到这个地方江闻晗内心好受了一点。 那为什么姚星会死啊,姚星在前世明明是没有死亡的。 江闻晗又想不明白。《 》 12、第 12 章 姚星已经坐上了去右江的车,从南城到右江又是十几个小时。 这次姚星不坐硬座了,她给自己买了一张二等座的高铁票,首箓比赛要经历两周,她不能因小失大。 想起卫轻微送她下山时候的话,姚星感觉身上的压力又大了几分。 “九霄每次参加的名次,都是前三,达不到前三,没有必要回来。” 卫轻微从不开玩笑,如果达不到前三,她真的回不去了!她的木剑还在山上。 姚星带上了眼罩,打算睡一觉。 车厢冷气开的足,姚星调了座位又披上了毯子。 高铁经过一站又一站,车厢里面的人也流动的越快,天师府在右江市,靠近中北部地区,从南城到右江要坐不少站。 坐到差不多最后还有三站的时候,姚星身边坐下了一个人。 现在的车厢,大多坐的都是去参加首箓的参赛者,因为不熟悉,加上又是对手,基本都是几个车厢分开坐。 还是头一次有人坐姚星身边,感受若有若无的真气波动,这是一个修真者,来者不善啊,姚星没有取下眼罩。 这人好像有多动症一样,旁边不停的动来动去。 姚星调整了方向,带上眼罩面对着窗户继续冥想。 “咔”火机的声音在身旁响起,一股烟味随之而来。 姚星察不可觉的皱了皱眉,她不爱抽烟,也最讨厌二手烟,她不讨厌抽烟的人,但讨厌在公众场合抽烟的,这种人很没有素质。 过了一会儿,姚星的袖子被拉了拉,姚星再也忍不了,她揭开眼罩,眼神不善的看着旁边的人。 这是一个女生,以姚星的眼光来看,这个女生长的很不错,大眼睛,高鼻梁,一脸无害的看着姚星。 “什么事情。”姚星想看看这个女生,到底想搞什么幺蛾子。 “就是,那个我刚才抽烟了。”女生不好意思的说道,“让你吸了二手烟,对不起啊。” 知错能改,姚星刚想带上眼罩继续睡觉,女生继续说道。 “你能a一下我烟钱吗?” 姚星一停,她吸了二手烟,居然要被要求a烟钱,为所未闻,这是哪儿来的奇葩,年纪轻轻的脑子就不好了。 姚星不做理会。 “我刚才数了,你虽然运用了龟息,但你还是吸了两口,我一根烟要五块,你给我两块就好。”女生开始在姚星面前掰手算数,最后认真的对姚星说道。 姚星抬眼,正色的看着女生,她使用龟息是为了不吸二手烟,这个女生居然能数她的龟息次数,这女生没有看着那么的简单。 “我叫秋小翎,来自陇西。”女生抱拳,“你是九霄的吧。” “姚星。” “你们九霄的应该不缺钱才是,就给我a一下钱。”秋小翎嬉皮笑脸的靠近姚星,右手的食指和拇指搓了搓,比了一个要钱的样子。 “没钱,不a。”姚星淡淡的说道,她到想看看秋小翎到底想做什么。 “真的不a我吗?” “不a” 秋小翎问了几次,姚星语气平淡,就是不答应。 秋家也是二十八法脉之一,下山前卫轻微给她科普过各大法脉,提到秋家的时候,卫轻微难以评价,只是说了让姚星多注意点就行了。 今天一见,果然一言难尽。 “你吸了我的烟,你凭什么不a给我。”秋小翎见姚星还不上套,也不免得急了。 都说九霄人学习雷法,脾气差,怎么这个九霄的弟子和传闻的不一样。 “不a.”姚星还是那个云淡风轻的样子。 “好好好,你瞧不起我,我和你决一生死。”秋小翎也不装了,猛地站起来对姚星说道。 这才是她的真实目的,激怒对方,试探实力,在首箓前摸清姚星的真实实力,让她看看九霄的能有多厉害。 “不打。”姚星语气未变,秋小翎又不是脑子有问题,在这里一再的找她a烟钱,不就是想激怒她吗? 姚星是来过一次的人了,如果是她当年的十七岁,说不定还真就被激怒了,现在她没必要和一个小孩子计较。 小屁孩,都是中二的要死。 “不行,你今天必须和我打。”秋小翎一拳挥来。 秋家主要修炼肉身,靠炼体追求大道,是二十八法脉中唯一一个修炼肉身的法脉。 在某一程度上也导致了,秋家人普遍脑子不太好使,通俗来讲就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姚星歪头一躲,手上的电光滋滋作响。 她现在脾气是好,但学习雷法,岂能会接受别人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 “你别过分了。” 秋小翎看见姚星使出了雷法,眼神中全是兴奋,她本来不想参加这一届首箓的,但听说九霄的弟子会参加,她一下就燃起了好奇心,她立马决定参加。 无他,在三十年前,她的父母参加首箓的时候,曾经被卫轻微揍的满地找牙。 至今想起都觉得丢脸,秋小翎决定要帮助父母找回丢失的脸面,她也要揍卫轻微的弟子。 这边刚要打起来的时候。 另外一节车厢,突然传来一阵打斗声和喧哗声。 “吴家人和石家人在第十车厢打起来了。”人群传来一声惊呼。 辰州吴家,二十八法脉之一,主业赶尸,是典型的赶尸世家。 滇西石家,同为二十八法脉,世代生活在丛林密布的边境,最为拿手的就是下蛊,以蛊虫修炼。 这两家打起来,一个操纵尸体,一个操纵毒虫,画面太美,不敢想象。 姚星个子高,站在人群后面,看着前面阻挡的人头,头疼。 大家都来看热闹了,堵得车厢两头都是人,姚星踮着脚才能看清车厢内的形势。 “歪,哥们儿,往那边去点。”秋小翎对前面的的人说道。 秋小翎:“我是陇西秋家的,我朋友是南黔九霄的,让让呗。” 听说有瓜吃,秋小翎架也不打了,比起打架,她更喜欢看人打架。 前面的人艰难的留出一条通道,让两人过去:“我是北青祝家的,你们比赛的时候,对我轻点。” “好。”秋小翎说完,就拉着姚星往前面蹿。 “我不去。”秋小翎拉不动姚星,姚星并不太想往前面去凑热闹,在后面看看他们怎么打的就行了,站前面怕被误伤。 “走吧,前面去才能看热闹。” 秋小翎不愧是练家子,姚星才一松懈,立马就被拉到了前面,直接面对吴家人和石家人的斗法现场。 车厢内还在吵,在周围人的解释中,才知道这两人怎么吵起来的。 “这吴修永,跟尸体呆久了,脑子呆秀逗了,带着尸体上了高铁,他把尸体放在石玫的座位后面。其实只要不被发现也没啥,关键被石玫发现了,石玫要求吴修永带他的尸体离开车厢,而吴修永觉得自己买票了,不离开。” “两个人就这样吵起来了。” 给姚星解释的是开始给两个人让路的那个北青祝家的弟子。 “我叫祝贺,我爸为了祝贺我的出生,所以给我取名叫祝贺。”听着是女生的声音,但却留着短发,长相清秀,任谁看都以为这是一个小帅哥。 “你是祝贺?”秋小翎上下打量一番,随后嘀咕道:“怎么和传闻的不一样啊。” “我记得,上次公众号上面发的图片是一个好看长发姐姐来着。” “那个啊,那是我哥,他叫祝福,他留的长发,我是妹妹,我留的短发。”祝贺解释道,“诺,就在对面那个,上次修真协会来采访,我不在家,我哥顶上的。” 随着祝贺的手指看出,一个长发的美女,正咬着手帕,一脸紧张的看着场上正在吵架的两个人。 “你哥?” 秋小翎看了看一脸娇羞的祝福,又看了看大大咧咧的祝贺,最后说道:“你和你哥真有意思。” “我叫秋小翎。” “姚星。” 三人相互介绍完后,那边也吵着吵着打起来了。 “吴修永,我干你爹,你要是在不把这具尸体给老娘搬走,你看我抽不抽的死你。”石玫被逼急了,什么话都往外说。 “你去干啊,你去干,干了我认你当妈。”吴修永是个混不吝的,石玫这点攻击,对他来说,几乎没有。 石玫从小山里长大,什么时候听过这些话,她被气了个半死,她立马从口袋里掏出小包。 “石玫拿蛊了。”秋小翎兴致勃勃的在一旁解说到,“有好戏看了。” 只见石玫打开小包,而吴修永从身后取下,青铜铃,开始摇铃。 石玫的小包中很快飞出一只小虫,随后当着众人的面化成一群小虫,直接往吴修永面部飞去。 而吴修永一边躲避,一边开始摇铃,在铃声中,原本坐在角落盖着头纱的尸体站了起来,撕开面纱,一张男性的脸出现在众人面前,毫无血色,面颊干枯,一跳到了石玫跟前,尸体伸出手臂一巴掌拍向石玫。 石玫借着座椅的力,踢开了尸体后,向后跑去,尸体追着石玫的紧咬不放,而吴修永则是面对一堆虫子,慌忙的逃窜,甚至拿出来火符,打算烧光这些虫子。 就在两人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一道声音传来。 “你们是想赔偿这一车厢的费用吗?”声音简洁有力。 姚星看到了说话的人,还是一个老熟人,兆温和。 “兆温和,你别管,这是我和她的恩怨。”吴修永又是一道火符,烧掉了眼前的虫子,随后又是更多的虫子,不停往吴修永身前爬去。 石玫一个躲避后:“兆家人是吧,怎么想管闲事?” 兆温和懒洋洋的说道:“我倒不是想管,你们搁这儿斗法,也不怕被别人看光底牌。” 五年一首禄,各法脉都到了,浩浩荡荡的加起来也有百十来个人,光这一车都有二十多人。 吴修永和石玫一打斗几乎吸引了大半来看热闹的,挤不进来的人也通过同伴发的视频观看。 说到这个地方,两个人同时停止了斗法,吵架事小,被人看光了事情小,招式事情大。 见两人平定下来,兆温和再次说道:“大家以后都是同行,没必要为了争个一二伤了和气。” “他先把尸体带上来的。”石玫愤愤不平。 “那你不也用你那臭虫给我尸体下蛊了吗?”吴修永冷笑一声,“还好是尸体,要真是活人,还真让你下蛊成功了。” 眼看俩人又要吵起来了。 兆温和咳了两声:“别吵了,赛场上见真章不好吗?” 见有人出来劝架,年龄大一点的也开始出来主持大局。 “大家都别吵,以后都是同行,有什么事情一顿小烧烤就解决了。” 站出来的人是三河陈家,一个在北方的法脉。 “来来来,我提议哈,我们都加个微信,以后好交流了嘛。”陈子然说道,“在下三河人,陈子然,今年二十五岁,应该比你们都大了几岁,大家都做个自我介绍吧” 陈子然早些年在阻挡北方鼠患的时候,一举成名,是目前这些人中年龄最大,名气也最大的,陈子然的面子,大家多少都会给点。 “我叫祝福,二十岁,来自北青祝家。” 率先开口的是祝贺的哥哥,祝福。 “谢霄,十九岁,渝城太一” …… 等介绍了一圈差不多的时候轮到了姚星。 “南黔九霄,十七岁,姚星。” 姚星话音刚落,车厢一顿吵闹,一顿交头接耳,目光或多或少的都落在了姚星身上,有好奇,有探究,大多数都是跃跃欲试。 目光中的少女,目光平静,脸色肃然,并没有被目光影响到。 “你就是九霄的啊。” 陈子然走了过来,笑呵呵的说道:“我当时知道九霄的人在这一届的时候,我都老后悔了,前一届就算受了伤都应该参加。” “不敢当。” 修真界有一个说法,首禄五年一届,每一届的人员素质都参差不齐,不能简单评断,但只有要九霄的人在,那一届一定是比较有含金量的一届。 九霄收徒少,收徒间隔长. 每一代九霄弟子都是同一代中的天才,如果能在首禄中战胜九霄的弟子,那么前途将不可限量。 上一次在首禄中战胜九霄弟子还是在一百多年前,那一次一个太一谢家的旁系弟子在首禄中战胜了九霄,十年后,那个弟子成功了取代了谢家主脉,由旁系变为主系。 话虽有夸大的程度,但能战胜九霄弟子,在某一方面来说,就已经证明了自己的能力。 “我和你们说啊,姚星,是我的。”秋小翎连忙挎住姚星,表明主权,全然忘记二十分钟前,两个人还差点打起来了。 秋小翎的力气大的吓人,姚星不好强行争脱,只好保持微笑说道:“大家赛场见吧。” 早知道这么多人惦记她,她就应该买下一班高铁,或者提前来。 高铁还在行驶,还有几分钟就到站了,姚星屏蔽掉刚刚拉起来微信群的消息,群里吴修永和石玫又开始吵了起来,他们不打架了,改成吵架了。 年轻人火气茂盛,几分钟过去,几百条消息,姚星看的头疼。 “右江站,到了” 高铁停下,姚星拿起行李,带上耳机就往外面走去。 这届首禄是由天师府承包,比赛地点也是在右江,高铁下车后就有天师府的弟子来接人,统一安排住宿。 沈德清揉了揉肩膀,看着出站口:“这应该是今天的最后一班车了。” “是啊,听说这一车的人火气挺大的。”另外一个天师府的弟子说道,“好像是吴家和石家的人打。” “是吴修永和石玫。一个十六岁掌控尸体,一个十五岁就接了传承。又是两个天才啊。”说话的弟子叹气道。 “嘶,为什么轮到我们这一届,天才就这么多啊”说话的天师府弟子二十四了,这一届首禄不得不参加,“他们年龄都挺小的,就不能下一届吗?” 沈德清说道:“鲇鱼效应,一条鲇鱼的下场,也吸引了更多鲇鱼。” “是啊,这一届人数都快到百了,近十年的天才,估计都在这一届了” “我听说那个九霄的好像叫,姚,姚什么来着。” 一个天师府的弟子打开了朋友圈的视频。 “南黔九霄,” 一道清冷的声音从手机传出,现场嘈杂,视频只听到前面的声音,后面的声音被遮盖过去。 一旁本来发呆的齐愈白突然凑了过来,拿过手机,开始往前面拉进度条。 “师妹,你怎么了。” “这个声音。”齐愈白没有听错,这分明是姚星的声音,不对,姚星不是已经死了吗? 沈德清看着齐愈白的脸色变化,有点担心:“师妹,怎么了。” “为什么看不清脸?” 拍摄视频的人是在车厢外,只能拍到声音主人的背影,一身黑,个子高挑,身材修长。 十七岁的姚星还没有发育完全,不应该有这么高,难不成是听错了? 齐愈白恹恹的归还手机。天下相似口音的那么多,不应该就是同一个人。 出站口的人流加快,各个法脉的弟子都出来了。 齐愈白任务是在车前给人分发伴手礼,刚递出去,一双白皙修长的指节搭上礼盒。 “谢谢。”一道清亮的声音传至耳边《 》 13、第 13 章 在重生后,齐愈白想过很多次再次见面的场景,有在学校门口,她看着姚星出门,她上前去问好,也有在路上,她假装不认识路,可以借此搭讪。 哪怕是她从江闻晗身边强硬的带走姚星,不顾他人眼光,也挺好。 但不应该是在烧焦的车库。 在确定重回十四岁这年,齐愈白几乎欣喜若狂,这一次姚星和江闻晗还有见面,没有确定关系,姚星才十二岁。 她只要快一点,比江闻晗早点认识姚星。 长达十多年的暗恋是在太痛苦了。 她立马向天师府请了假,重新回到了南城,一番寻找,却只能找到火烧过后的车库,已经被安置在公墓的骨灰。 连个照片都没有,和一群不知道名字的骨灰坛,挤在了一块。 姚星死在了十二岁,连魂魄都找不到了。 这还不如不重生,至少人是活的,还能看看她。 齐愈白沉寂了几年,从以前那个天赋异禀的小师妹,变成了天师府伤仲永的小师妹。 所有人都说她变了,变得沉默了,变得不再对修炼感兴趣了。 只有她知道,连魂魄都找不到了,招灵都招不到,再来一次姚星竟是什么想念都没有留给她。 温和的风吹过,混合着大巴车泄露的冷气,齐愈白打了一个寒颤。 重生之后第二次感觉到虚幻,仿佛她再次不属于这个世界。 日日夜夜思恋的脸,再次出现。 姚星的脸不属于一脸惊艳型,反而有时候会因为脸上的线条,显得不是那么的甜美,带着一点野性和攻击性,眼睛大且有神,目光炯炯,并不是那种看着容易接近的样子 可齐愈白就是对这张脸一见钟情的 “你好?”姚星眉头一挑,她属实没有想到齐愈白会是天师府的。 姚星轻轻抽了抽礼盒,没抽动,齐愈白紧握着礼盒,没有松手,姚星再次抬眼看去,齐愈白对上目光,这次松手了。 齐愈白动了动喉咙,她有太多话想问姚星了,这些年你去哪儿了,姚星心神一动,这齐愈白的眼神不太对,难道? “我靠,天师府的礼物是真差啊。”秋小翎拿了两盒礼物,过来一把搂住姚星,自来熟的说道,“小姚,你喜欢这伴手礼吗?” 秋小翎一边说着天师府的礼物差劲,一边眼巴巴的看着姚星手上礼物。 “给你吧。”姚星已经知道秋小翎的德行了,抽过礼物,直接给了秋小翎。 “谢谢,kisskiss。”秋小翎立马不客气从姚星手上拿过伴手礼,“大美女,人美心善。” 小姚? 齐愈白垂下眼眸,以前江闻晗叫她阿星,她不敢叫,怕被看出心思,会小心思的叫她小姚。 现在小姚这个称呼也被抢走了吗? “走吧,要去酒店了。” 后面排队领伴手礼的很多,姚星在这里阻拦他们上车的路了,放下心思,姚星转身和秋小翎上了车。 管她是怎么样,和她有什么关系。 上车后,姚星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着,秋小翎紧跟着坐在她旁边,从姚星这个视角,刚好能看到正在车下分发礼品的齐愈白。 姚星对秋小翎问道:“有江姓法脉吗?” 姚星在山上查过,二十八法脉中并无江姓,但其他小法脉她是不知道的。 “江姓?以前北方好像有一家,不过人家都绝了两百年了。” “天师府这一代有姓江吗?”姚星又问道。 “我不知道,但是你可以看报名表格啊。”秋小翎打开一个文件,递给姚星,“喏,都在这里了,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姚星快速浏览了一下表格,只看到了沈德清和齐愈白的名字,并没有她想的名字。 所以,她的猜测是错的。 姚星放下手机,从她这个视角看过去,刚好能看到齐愈白正在分发礼物,灯光下,齐愈白的头发丝都在发光。 一个修真者,一个普通人,是怎么认识的呢。 姚星气愤的一把拉上了窗帘。 大巴车的冷气开的很足,从这儿到入住的酒店,至少要一个小时,姚星打算睡一觉的,带上眼罩,耳机一带上,瞬间进入龟息状态,姚星爱上了冥想的状态了,可以无限放空自己。 秋小翎本来开始是坐在姚星身边的,但后面看着大家都拿了伴手礼,便一个一个坐人旁边去要人伴手礼。 天师府的伴手礼就是一份安神的香囊,各个法脉的,基本都会做。 只过一会儿,秋小翎手上就有了一大坨,香囊这个东西,对他们法脉弟子没用,但可以挂在网上去卖,这也是一份收入。 当秋小翎美滋滋的提着伴手礼回来的时候,发现她的位置已经被人抢先一步坐了。 “歪,我说你。”秋小翎可不管齐愈白是不是美女,她知道位置被人坐了,是她先来的。 齐愈白抱歉的笑了笑,然后拿出两份伴手礼:“秋师妹,可以吗?” 秋小翎立马喜笑颜开:“你坐,你坐。” 打发完后秋小翎后,齐愈白这才看向姚星,带着黑色眼罩,看不见眼睛和眉毛,只留下清晰的下颌和高挺的鼻梁,嘴角微微翘起,明明长得充满攻击性,却长了一张天生微笑唇。 昏暗的灯光下,薄薄的嘴唇上充满了水光,看着粉粉的,齐愈白知道,姚星上车时喝了水。 想亲。 齐愈白没有压抑自己的想法,压抑了十几年,还不够吗? 姚星感受着齐愈白炙热的目光,纹丝未动,她到想看看齐愈白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车上的人员已经到齐了,大巴车也开始开动了。 “各位晚上好,欢迎各位来到右江,我是姜文明,第六十三代弟子,也是这次后勤保障的团队成员。” 说话的人是一位中年人,胖胖的,看上人很和蔼,言语也很温和,没有人感觉到任何不适。 只是车厢内,大家都没有理他,有开游戏的,有低头说悄悄话,更多是和姚星一样闭着眼睛休息。 姜文明摸了一把额头的虚汗,他的辈分是在场最高的,但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天师府弟子,如果不是姓姜,他都没有资格在这儿给这群天才讲话。 修真界向来以实力说话。 “然后呢,下面我们将要前往下榻的酒店,在五天之后,首禄也会正式启动。”姜文明说道,“为了保障比赛的公平公正,我们将统一安排各位入住酒店。” 每界的首禄都是各个法脉轮着来的,对于这些流程大家也都熟悉。 “如果没有疑问的话,那么我” “等等,我有问题。”秋小翎举手打断了说话。 车厢的人都看向了秋小翎,只有姚星微微摇了摇头,双手垫在后脑勺,这秋小翎太能折腾了。 “你说。” 秋小翎抿着嘴,一脸严肃的说道:“你们统一安排酒店入住,我们不用出钱吧。” “自然是不用的。” 天师府家大业大,不至于连这点钱都出不起。 “那能把房费折算给我吗?我可以不住你们提供的房间。”秋小翎眨着眼睛,认真的说道。 “哈?”给姜文明也问懵了。 折算房费?秋家也是出名的法脉之一,有这么穷吗? “可以吗?” “不好意思啊,按照规定,必须得住在房间内。”姜文明解释到。 “你可以把钱给我,我和小姚睡。也算在房间了” 秋小翎一听立马说道,她只要在房间睡觉就行了,和谁睡不是睡呢? 当事人姚星还没有说话,齐愈白先说话了。 “不好意思,按照规定,每个人都应该睡在自己的房间”为了表示反对,齐愈白还特地加重了‘自己的’这个词。 她都从来没有和姚星一个房间睡过,秋小翎还想和姚星一起睡。 真是美的她了。 “可以。”还在冥思的姚星突然开口说话了,“我没意见。” 当事人发话了,秋小翎立马激动的说道:“你们看,人家都同意了,把钱折给我吧” 齐愈白转头看着姚星,对方带着眼罩,看不清神色和想法。 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姜文明拿不准,只能打电话去请示。 “我说,秋小翎,你是想钱想疯了吧。”兆温和也在车上,她毫不留情的嘲讽到。 秋小翎回头,看清出声的人:“我说谁呢,原来是手下败将啊。” 兆温和被一句手下败将激住了,她想起几年前秋小翎。 兆温和猛然站起身:“手下败将?秋小翎要不是当年你耍诈,我能输给你?卑鄙小人。” “你要不服,我们现在也可以打啊。” “来来来,我现在就把你打回家。” 兆温和说着就要取旗子,打算攻击秋小翎。 姜文明刚挂断电话,又看的车厢内两个祖宗打起来了。 “别打了,别打了” 眼看拉不住局势,车上天师府的人不得不的站出来,其他法脉的弟子,完全就是看热闹不嫌弃事大。 祝贺祝福两兄妹还拿出手机偷偷录像。 马上首禄,他们巴不得这些对手都打起来,暴露的越多越好。 “两位看在我们的面子上,能否停手。”沈德清站在车头前,气质文雅,长相清秀,很典型的一个小帅哥。 但显然场上的两个人并不吃这一套。 “你谁啊,还看你面子。”兆温和脾气暴躁。 “我是天师府第六十四代弟子,沈德清。” “沈德清?” 在场的人有一部分人都听过这个名字,前些年一个村子闹鬼,沈德清一人解决了,在修真界名声大噪。 姚星掀开眼罩的一角,面无表情的看着沈德清,是他,上一世,江闻晗婚纱照上面的男的。 前世就是他和江闻晗结的婚,想起自己十几年的感情,还不如这个男的两周,姚星又把眼罩放下了,重生之后,在雷山待了那么久,她也没有重生时的想法了。 江闻晗是独立的人,人是情感动物,而感情又是最容易发生变化的,江闻晗不是她的所有物,她没有权力要求江闻晗一心一意爱自己。 在雷山的五年实在太消磨人了,也消磨掉了她曾经对江闻晗的所有感情。 她不想在这上面内耗了。 “我管你谁。”秋小翎一点儿也不吃这一套,谁还不是一个天才呢。 沈德清的名头,还镇不住秋小翎和兆温和两个人。 “你们打起来,这一车子的人怎么办。”最后倒是陈子然开口了。 在车上已经调停过一次了,再次调停显然是十分有经验。 有陈子然这个老大哥在,在加上各自法脉弟子的拉扯,这场打斗最后还是没有打起来。 而姚星看清沈德清后,就又放下眼罩,继续冥想。《 》 14、第 14 章 最后秋小翎心心念念的折现还是没有给她。 天师府所在的右江是一座小城市,得益于天师府,很多名胜古迹都保存的完好,半座城都是以天师府为中心以古建筑组成的古城,姚星所入住的酒店刚好就在古城的边缘。 酒店是一家四星级的酒店,为了这次的比赛,天师府直接将酒店包了下来。 姚星洗漱完后,走出浴室,窗户没关,窗帘被风吹的轻轻摆动,简单擦拭了一下头发,姚星走出了房间,初夏的风吹的不燥不冷,温度最为适宜。 正好借风吹干头发。 姚星打开阳台上的躺椅,躺在了上去,肆意享受着晚风的吹拂,天上的星星,一轮圆月,即使是躺着这儿,什么都不做,看看天空,也觉得美好。 雷山虽然幽静,但孤单,一年都见不到几个人影,姚星终究摆脱不了世俗,到达不到卫轻微的境界。 酒店下,汽车开过,孩童的玩闹声,姚星感到一丝久违的安心感。 ‘哗’ 是隔壁房间窗户被拉开的声音。 姚星闭着眼睛没有转头去看,在办理入住的时候,她看了房间表,应该是秋小翎的。 秋小翎这个人,看着大大咧咧,但实则颇具心思,很不好缠,躺了一会儿,隔壁的人还没有要进去的情况,也没有任何动作。 这有点不像是秋小翎的作风,太安静了。 姚星坐起来,转头一看。 一道侧影,黑色长发和白色长裙,迎风飘荡,一副出尘的清冷样,风吹着头发,露出了完美的侧脸,这不是秋小翎,女生仿佛也知道姚星在看她,正好回头,和姚星对上了视线。 她旁边的房间明明是秋小翎的,怎么会是齐愈白。 齐愈白露出一个微笑:“晚上好。” 这齐愈白,很不对劲。 前世她和齐愈白因为江闻晗见面机会挺多,但交流不多,和齐愈白的第一次见面是在江闻晗的升学宴。 那是一个炎热的夏天,高考结束后。 江家为了江闻晗在南城最大的酒店,黄鹤大酒店举办升学宴,邀请了班上大部分人,也包括自己的女朋友姚星。 酒席是在中午举行的,姚星到达的时候,已经开始了。 这次酒席不仅邀请了班上的同学,还邀请了不少亲戚好友。姚星穿了一件洗的发白的黑色t恤,下身穿着一中的校服裤,在同学堆里,并不起眼。 江家是三代从商,靠着一家小诊所起家,一路做大做强,涉及多个行业,最后走出了南城。 江闻晗是后代中唯一一个学业上进,靠自己实力考上京大,江家虽说从商,但有个学业出色的后代,脸上也确实有光。 酒席办在一个大厅,中间搭了一个台子。 姚星坐在靠近门一侧的桌子,同学大多被安排在这个地方,姚星挺直肩膀,远远看着台上的江闻晗。 江闻晗只是简单的讲了两句,宴会就开始了。 姚星身旁的座位是空着的,姚星眼巴巴的看着江闻晗走下台,最后坐在了最靠近的台子上的桌子上,那桌子上的人和他们一般大,都是江闻晗的朋友。 “行了,快吃饭吧,这种好吃的,机会不常有啊。” 同桌的同学都已经开始纷纷动筷了,姚星简单的吃了两口,味同嚼蜡,总觉得这桌上的饭菜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美味,这一桌昂贵饭菜和外面小摊卖的也没有什么区别。 江闻晗所在饭桌,一批又一批的人前去祝贺。 姚星吃的食不知味,更加倒霉的是,在服务员的上菜中,服务员不小心打翻了滚烫的热汤,姚星虽然躲闪及时,但还是浇到了她的腿上。 “对不起,对不起哈。”服务员连忙道歉。 “没事,没事。”姚星感受着皮肤的滚烫,这次怕是要被烫出水泡了。 一阵的小动静,吸引了不少人的动静。 姚星看见江闻晗往这儿看了几眼,转头继续和同伴说笑,姚星目光一暗,起身离开了酒席,打算去厕所处理一下。 前面桌子上 “不去看看啊。”江闻元打趣到。 江闻晗低声说道:“没意思哈。” 正当江闻晗起身打算出去看看姚星的时候 “听不懂你在讲什么,”江闻元装作什么都听不懂的样子,拿着纸巾擦嘴后,对江闻晗努了努嘴,“看见没有,可威风了。” 随着江闻元努嘴的方向,江闻晗看了过去,主桌上,一个年轻的女生,正端着酒杯谈笑嫣然,不知道是说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一桌子人都开始笑。 本来是江闻晗的升学宴,反倒是成了别人的舞台。 江闻晗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又坐了下来。 “听说,张家那个公子,最近追求的火热啊。”江闻元叹了一口气,“这爹妈拼不过也就算了,这人也比不过。” 弟弟的话,江闻晗并没有太放在心里,但也不打算出去了。 姚星在厕所用水冲了冲小腿,被热汤浇过的皮肤通红,隐隐有起水泡的迹象。 水龙头哗哗的流着,姚星盯着水龙头看了一分钟。 ‘啪’姚星一把关闭水龙头,打算继续回到会厅,吃席。 “啊。” 在转身的一瞬间,姚星听到了一丝呻吟。 姚星停留了脚步,回头看向了一排排厕所门。 酒店的级别高,连厕所都弄得干干净净,没有臭味,若不是江家请客,姚星现在没有机会出入这里。 厕所门被一间间打开,最终停留在了,最后一间厕所门口,声音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姚星略一迟疑,推开了厕所门。 一个女生,一个受伤的女生,腹部流着血,斜着靠在门上,低头坐在马桶盖上,一只手撑着门,一只手捂住肚子。 “你还好吗?”姚星一边打开手机打算报警,一边蹲下身子伸手放在女生的鼻下。 还有呼吸,姚星松下一口气,电话这是也接通了。 这时,原本昏迷的女生,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姚星的手腕,力气大的惊人。 姚星被血手一吓,手机直接掉在地上,老旧手机,一摔就关机了。 “不要报警。”女生抬头看向姚星,和姚星平视,连续说了两遍,嗓音嘶哑着。 “可你受伤了。” 姚星这才发现,眼前的女生有一张极为优越的皮囊,即使浑身是血,身处厕所这种环境,依然有着不凡的气度。 “不碍事” 看见电话被挂断的那一刻,女生放下心来,她不想惊动别人,同时也放开了握紧姚星的手,继续捂住血流不止的腹部。 “那我送你去医院?” 姚星猜测着眼前女生应该是惹到了什么麻烦,或许是被什么人捅了一刀,在临北校区外面,经常有混混找事,姚星见过那群小混混,动不动就拿刀威胁人。 “不用”女生语气冰冷,根本不看姚星。 姚星盯着女生捂着肚子的手看了几秒钟,很快做出决定。 “要么我报警,要么我送你医院。”姚星不爱多管闲事,但女生这个血流的太多了,看着很吓人。 今天就管一管闲事吧 女生动作一停,抬头看向姚星,外面阳光正烈,通过厕所的窗台照到姚星的侧脸上,得益于高挺的鼻梁,脸分成了两半,一半在光里,一半在阴影,视觉对比极其精彩。 “送我去医院吧,谢谢” 说完女生又低下头,不在看姚星。 得到同意后,姚星搀扶着人就出去了,本来想找江闻晗帮忙的,可手机关机,宴会厅又传来一阵音乐,想必江闻晗也没有时间,姚星终究是没有找人。 为了快点到达医院,姚星还奢侈的打了一回车。 出租车上。 司机看着后视镜的两人:“车弄脏了,是要赔钱的。” 姚星赔笑:“不会不会。” 洗一次一两百,姚星犯不上出这个钱,她找出纸擦了擦女生手掌上的血,怕血给车弄脏了,女生的手倒是没有受伤,就是姚星抓着她的手的时候,她手有点抗拒,老是往回缩。 似乎有点不太好意思。 女生从兜里掏出几张钞票的,洒在座椅上:“洗车” “好嘞,好嘞”司机一百八十度大状态转变,将人送到医院后,飞速离开,生怕姚星她们反悔。 简单的包扎过后,女生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休息,她的伤口在来的时候就自愈的差不多了,只留下一些刀口伤,简单缝了两针,现在正在输点滴。 姚星看了一眼伤口,很疑惑,明明流了不少血,怎么伤口只有这么一点大。 “你走吧。”女生开口说道,她的师兄弟已经往这边赶了,一会儿过来了。 姚星犹豫了一下说道:“你身体真的没事吗?” “没事,谢谢你。” 看着满是血的衣服,女生的家人现在都没有赶到。 “算了,我过一会儿,你家里人来了我就走。” 一个女生单独在医院,即使是陌生人,姚星也不太放心,也正好,与其看江闻晗在那儿和别人聊天,不如在医院,眼不见心不烦。 在挂号包扎的时候,姚星看到了治疗卡上的名字,齐愈白。 姚星在医院呆到了傍晚,齐愈白躺着睡觉,姚星就坐着发呆,等齐愈白的家人来了之后,才离开的。 那次是姚星和齐愈白的初见,一个身体受伤,一个心里受伤,在一间病房呆了一下午。 回过神,现在齐愈白的长相和记忆中初见一模一样。 恍然见到前世的熟人,姚星还真的有点感慨。 “你是?”姚星用着迷茫的语气,装作不认识的问道。。 “我叫齐愈白,修身齐家的齐,痊愈的愈,白天的白,天师府第六十四代弟子。很高兴认识你。”齐愈白走到阳台栏杆处,和姚星隔空对望。 齐愈白拿不准姚星是否是重生者,她也分不清这是重生后的原世界,还是平行世界。 这一世界姚星没有读书,而是转身一变,成了九霄的弟子。 在齐愈白的记忆里,九霄的弟子从未出现过。 在车上时,她们打架,姚星都没有掀开眼罩,沈德清介绍自己的时候倒是看了一眼。 想起上一世的走向,她倒要来试一试,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原来的姚星。 “姚星,九霄第五十五代弟子。” 姚星也笑了,这个齐愈白到底是什么意思?前世没见这么热情啊。 “久仰九霄的大名,早知道九霄这一届会出现,我应该参加下一届的。”齐愈白紧紧盯着姚星,像是生怕人跑了。 “齐-师姐。”姚星差点口误叫成了齐愈白,好在立马反应过来,改成了师姐,“天师府能人众多,不必如此谦虚。” 听到姚星叫她师姐,齐愈白笑的温柔,阳台的灯被齐愈白按开,齐愈白站在暖黄色的灯光下,一只手臂横靠在栏杆,一只手撑着头,眼睛如月牙一般,还带着一丝狡黠。 姚星什么时候看过齐愈白这样的笑。 真是,难得一见。 “我可没有谦虚,只希望师妹在比赛中下手能轻点。”齐愈白又接着说道。 “师姐打趣了。” 说完这句话后,两人陷入了沉默,风依旧在吹,楼下也依旧喧嚣,姚星有点不太适应这种尴尬的氛围。 “师姐,是常年在右江修炼吗?”姚星打算找点话题,快点结束掉这尴尬的氛围后,找个机会回去睡觉。 齐愈白:“不是,每年会回家一次。” “天师府还挺人性化的。” 姚星不免的暗自比较,修炼五年,她最远的地方就是在雷山下找村民买米买面,一次远门也没有出过。 “一次也就十五天。”齐愈白回答后又说道,“九霄应该会比天师府辛苦,师妹在雷山应该呆了有十几年吧,这是第一次出来吗?” 齐愈白还是想试探姚星,她在说完话后,就一直注意着姚星的神情。 “拜师十七年,这是修炼之后的第一次出来。” 姚星神色坦荡,没有说谎,她本来也没有说谎,拜王霓为师十七年,修炼五年后第一次出山。 王霓虽然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但确实是她师父,拜师十七年,也没有说错。 十七年? 前世姚星可是最后一路上了大学,研究生,博士,眼前这个长着和姚星一样的脸,却拜师十七年,也就是修炼了十七年。 所以,这个人,不是原来的姚星? 齐愈白突然丧失了想要继续交流的欲望,即使是长着一模一样的脸,芯子却换人了。 齐愈白艰难的挤出一个微笑:“那就祝师妹玩的开心,天色已晚,早点休息。” 说完,齐愈白关上了阳台灯,走进房间,拉上了阳台门。 姚星轻声一笑,继续躺了回去,还是看看星星和月亮吧,和人交流真累,即使有可能是前世的故人,她也不想再有什么交集了 齐愈白回了卧室,面无表情的躺在了床上,三个小时前,她帮秋小翎折算了房费,两个人换了房间。 这结果终究还是让她失望了。 齐愈白在床上翻了一个身,头埋在了被子上,有些郁闷。《 》 15、第 15 章 首禄是在六月六日正式开始,比赛的日子一周,地点由主办方决定。 这一届的首禄有九十九人参加,几乎所有法脉的适龄弟子都来了,是这几界最为热闹一届。 离比赛开始还有最后一天。 姚星照例下楼吃早饭,酒店餐厅,现在人已经很多了,熙熙攘攘,最后一天,人都到了。 刚一进餐厅,秋小翎在餐厅的那头就看见了姚星。 “小姚,小姚,这边来。”秋小翎的声音极大,这几天她每日都往姚星面前凑,俨然两个人很熟的样子。 姚星感受着周围的目光,这个秋小翎,完全是那她当防火墙使用。 也不知道这几天秋小翎到底又拉了多少仇恨。 “秋师姐,有什么事情吗?” 姚星自然不愿意成为秋小翎的防火墙,语气极为的冷淡。 但秋小翎完全没有在意姚星的冷淡,依旧非常的亲热的过来挽住姚星的手臂:“姚师妹,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吗?我和你说,你今天来晚了,我刚才看背影差点把兆温和那个王八蛋看成你了” 姚星无奈,这个秋小翎不知道是真没有情商,还是故意的,无论语气和态度多么的冷淡,最后还是能凑上来,根本不在意别人的态度。 没法子的姚星只能跟着秋小翎去吃饭。 右江地处丘陵,三江流过,地理位置优越,这里的淡水鱼资源丰富,有一种鱼全国出名,三江鱼,这个鱼是右江所特产,别的地方都没有。 千年来右江人在吃上面费劲了心思,由此也催发出一道名菜。 三江鱼汤,这汤极为的鲜,肉极为的嫩,配上葱花简直一绝,右江人都是喝着鱼汤长大的,就连这种自助餐厅里面都有厨师现熬鱼汤。 参赛选手大多在排队领取鱼汤,想品尝一下这声名远扬的美味,姚星路过只是看了一眼后就离开了。 姚星夹了几块面包,只打算简单吃点。 刚坐下,秋小翎端了一大堆的吃食放在了姚星的对面,三碗面,四碗粥,五碗小馄饨,之后她又返回自助,继续去拿食物。 看着这一堆吃的,姚星合理怀疑,秋小翎是把自己吃穷的,一顿早餐差不多是她一天的分量,秋家不亏是炼体家族。 “小姚,我和你说,我还点弄了两碗三江鱼汤,听说这边三江鱼一绝啊,那服务的小姐姐非要我尝一尝。” “喝过了,感觉一般。”姚星并不喜欢三江鱼汤,她觉得太腥了。 “那外面的不好喝,这餐厅提供的三江鱼是养在天师府的,长久都沾了灵性,如果不是首禄,天师府也不会拿出来给我们喝。”秋小翎不停的往嘴里塞食物,说话也含糊不清,她非常不满意天师府的抠搜。 姚星喝了一口牛奶,鱼汤这个玩意儿能有多大的区别。 反正她觉得九霄的雷鱼和雷山普通的鱼,熬出来的鱼汤并没有区别。 说话间,服务员已经端上了两碗鱼汤,鱼汤放在一个小碗里,上面盖着盖子。 一份放在秋小翎面前,一份放在姚星面前,都是刚熬好的。 秋小翎性急,没等服务员帮忙,直接掀开了盖子,一股热气直接冒了出来,姚星看了一眼碗内的鱼汤。 鱼汤浑白,白色的鱼肉带着点粉色若隐若现的漂浮在碗里,三江鱼汤的做法最为特殊,熬制鱼汤必须是紫陶罐,鱼在鳞去皮去刺后,将鱼肉片成薄薄的一片,在火将沸水烧开的半分钟内下汤。 火候更是讲究,大火熬五分钟,文火慢炖十分钟,保证了鱼肉鲜美 工艺做法特殊,各地并不鲜见。 也就是前一世,在姚星家的楼下,正好开了一家三江鱼汤,江闻晗很喜欢喝,每次都会买,可姚星觉得不好喝,她不喜欢这个味道,有一种说不出的腥味。 秋小翎自己打开盖子,服务员就过来帮姚星打开了盖子。 在服务员开盖子的时候,姚星头微微往后一仰,离碗保持了点距离,上一世的时候,她开鱼汤的盖子,有时候鱼汤的蒸汽布满眼镜片,到时候还要擦拭眼睛片。 盖子打开后,姚星下意识的摸了摸太阳穴想扶一扶眼睛框,什么都没有摸到后,这才想起这一世并没有近视。 “你近视啊?”秋小翎注意到姚星的动作问道。 “没。” 戴了几十年的眼镜,有时候还是会下意识的动作。 姚星将勺子在杯子中用开水烫了烫后,用纸巾擦干后,才舀了一口鱼汤,她并不对这个鱼汤抱有什么希望。 鱼汤刚一入口,一股鲜嫩瞬间席卷整个口腔,姚星愣住。 这个味道。 “怎么样,我就说这个三江鱼汤和外面卖的不一样吧。” 姚星没有回答秋小翎的话,一口鱼汤入嘴,鲜美争先恐后的往她嘴里涌入,既保留了鱼肉的鲜嫩,又去除了腥味,这个鱼汤果然好喝,上辈子家门口的那家三江鱼汤卖的什么鬼啊。 还是正宗的好喝。 餐厅门口 “师妹,师妹。”沈德清忧虑的看着齐愈白,“你怎么了?怎么老是发呆” 齐愈白收回视线,嘴角扯了一下:“没什么。” 说完,齐愈白忍不住笑一声,在心里轻骂一声:骗子。 还真差点把她骗过去了,没近视扶什么眼镜,喝汤的动作都和上辈子一模一样,她又想起昨晚的对话,这才意识到不对劲,姚星怎么知道她是师姐的。 昨晚太过于心急,居然忘了这一茬。 首禄当天,参赛的人在酒店上车,姚星坐在大巴车的窗户边,当车辆行驶路过一处学校,门上的大红横幅上面写着几个高考顺利的字眼,她才意识到,这明天要高考了。 前世这个时候,她还在紧张的准备高考,这些场景,都感觉好像是很远以前的事情了。 几辆大巴车一路开到了右江县下的小村庄,停在了村庄外面一处宽敞的场地,人声鼎沸,姚星刚下车就被秋小翎拉到了几个围在一起的人中。 都是一些熟悉的人。 第一天认识石玫,祝贺两个人,姚星一去,两个人都热情的打招呼。 “你这是做什么?”姚星不太想拉帮结派,她只想自己参加完比赛。 秋小翎:“你自己看看他们,一起组个队呗。” 这次参赛并没有规定不能组队,在往届中也有通过组队先扫清障,各个法脉的专长不一样,谁也不能保障在比赛中所遇到麻烦都可以自己解决。 在比赛中,挑选有利的队友,学会联手,是赢得比赛必不可少的部分。 姚星扫了一圈,都差不多三三五五的组好了队,单打显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看到了吧,本来我还想拉吴修永那小子过来的,可惜他一看小玫瑰在这儿,说什么都不来。” 秋小翎的语气充满了遗憾,吴家是二十八法脉中最会赶尸的法脉,有了吴修永在一个队,都能安心不少,可这小子太小心肠了,说队伍有他没有石玫。 “那兆温和呢?”姚星还记得兆温和,那个争强好胜的女孩子。 “我才不拉她。” 兆温和一向觉得秋小翎脑子不好,秋小翎觉得兆温和装,本来两个人关系也不好,秋小翎都没有打算找她。 这次参加比赛的人具体人数是九十九个人,基本上每个法脉的适龄弟子,除去已经湮灭在历史长河的法脉后,每个法脉或多或少都派了人,大多像九霄一样一两个人,多者像吴家,祝家,三四个人。 但唯独天师府,整整派了十多个人,还都是适龄弟子,乌乌泱泱一大群人,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齐愈白站在天师府人群的边缘,低着头不知道在思考什么,或是察觉到了姚星的目光,她隔着人群和姚星遥遥一望。 齐愈白微微一笑,点头示意。 这次对视,以姚星的率先转头而结束。 “天师府啊。”秋小翎感概道,“别最后把自己玩死了。” “怎么说。” 姚星重生后就一直在雷山修炼,并不知道这些法脉的内部消息。 “你没发现天师府是姓姜,但出众弟子都是外姓的吗?”祝贺凑了过来介绍,“两百多年前,妖界被常家统一了,妖界大肆进攻人界,而修真界懒散,为了方便统一,就决定搞个魁首来领导修真界。” “天师府大肆的收留出众的普通人,实力大涨,远远超过其余法脉,也就当了两百多年的魁首。” “天师府发家靠外姓,天师却必须姓姜。” 祝贺的话没有说完,姚星也明白了他话的意思。《 》 16、第 16 章 任何一件事情都是福祸相依,天师府享受了两百年的魁首地位,各种意义上的资源都享受了,但付出的代价就是法脉法术外流。 若是一开始是想着为了天下太平而吸收外姓弟子,发扬法术传承倒也还好。 可一开始天府的心思就不正,不是为了平定大乱,而是把这些出众的外姓弟子当作了争夺魁首的资源,用完就扔。 这也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姜家本脉弟子不出众,却占着高高在上的地位,外姓弟子再出众,却只能为姜家服务。 姜家不吸收外姓的弟子,维持不了魁首地位,吸引外姓弟子,威胁姜家地位,在五十年前更是发生了著名的夺姓事件。 几名不满姜家压榨的外姓弟子,联合起来反抗姜家,天师府最后差点改姓了。 “也就是姜家这些年起来了,姜家勉强能镇住外姓,姜家还是挺能生的”石玫啧啧称奇,言语尽是挖苦,“姜家第六十二代姜蒽福,一个人就能生七八个,跟下猪崽子一样。” “人家老天师身体好,天师生九子,子子不同妈,再说了,与其大量吸收外姓弟子,不如自己多生点,总能抽几张好卡。” “这也倒是一个办法。” 石玫,祝贺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虽然看似在肯定姜家的做法,脸上却全是不屑。 北青祝家,滇西石家,都是传承上千年的法脉,传承从未断过,法脉的发展从不走捷径,不依靠外姓抢夺话语权,不乱生孩子抽卡,自然瞧不起天师府。 姚星笑了笑,没有附和两人,齐愈白是天师府外姓,那不是说,在天师府也不好受。 “大家,早上好”一名穿着天师府标志性白色的衣服中年男人站到了众人面前。 他是这次首禄的主要负责人,也是姜蒽福的第五子,姜启明。 “欢迎大家参加第一百界首禄,这次首禄也是近三十年来,参加人数最多的一次。下面呢,我将为大家讲述一下这次的参赛规则” 第一百界首禄的地点是在一个早就被荒废的小村子,里面已经被设置好了各种考验,参赛者在结束后,抓得鬼物最多者为胜,参赛时间一周,范围包括村庄和周围的大山,面积三十多公里。 比赛的要求很简单,规则更简单,参赛者之间除了蓄意谋害之外,其余一切都可以被允许。 也变相的鼓励参赛者之间可以打斗。 “并且,这一次,前几名的奖励非常的丰厚。” 说完,姜启明就让人拿出了奖品给人展示。 四到七名是大瓶的小还丹以及符箓 第三名则是在上面的基础上了加了一本轻罡步 第二名则又加了一件上品灵宝。 至于第一名则是在之前的基础上再加一件上品法器 奖励之丰厚,令人膛目结舌。 “我靠,天师府怎么突然这么阔气了?”秋小翎看着奖励,眼神都在发光,秋家是众所周知的穷,炼体又费钱,这些东西,即使秋小翎用不上,拿出卖,也可以卖出一个好价钱。 在众人议论奖品的时候,姚星看着所展示的奖励。 她没有任何兴趣,九霄都有,这些还不如九霄仓库角落的品质。 真吝啬。 “看来,这一届是真的有点辛苦了。”祝贺叹了口气,“我的要求不多,我就想拿到前十就可以了。” 祝家不以打斗出名,家传的祝由术,主要是用以治疗和治愈,对于打斗,实在不擅长。 “我还是很看好我们这一队的。”石玫说道,“老娘坚信,我们能包揽前几名。” 石玫的自信不是空穴来风的,本来她很犹豫要不要加入秋小翎队伍的,但一听说姚星会参加,她立马同意了。 九霄的人出了名的靠谱,不是每一个人都想击败九霄,同为西南的法脉,石玫见到姚星有一种天然的亲切感。 “我也觉得。”秋小翎赞同道。 秋小翎不是见到谁就拉人入伙的,她是经过慎重考虑过后的,只可惜吴修永怎么也不肯入伙,不然凭她组合的阵容完全可以称霸整个赛场。 随着姜启明的讲话结束,比赛也正式开始了。 这个小村庄叫石家湾,早年人口达到两千人,后面经过了一次妖界肆虐,村子里面的人一夜死光。 两千多人,这就这么死了,这件事情发生后,国家震怒,修真界联合出手,才肃清了这件事。 而村庄惨死的百姓,全部净化,送去轮回了。 村子也就荒废了,为了这次首箓,天师府找了一些即将轮回鬼魂放在了村子里面,结束后,天师府也会格外的给这些鬼魂超度,加一些功德,以作为回馈。 姚星刚和队友走进村子,身后突然多了一大团烟雾,村庄的入口处,消失在了姚星眼前。 障眼法 除非布阵的人主动打开或者到规定时间,不然谁也打不开。 早上六点来的,现在已经八点了,太阳已经正当头了,七月太阳正烈,而村庄却是一片死寂,格外的阴冷,感受不到一丝太阳的温度,参赛者踩在泥土上的步伐声,尤为的清晰,这个村庄给了姚星一阵极大的不适感。 在参赛者踏入村庄的一刻,同时现场‘直播’也悄然开启。 为了更好的观看参赛者的表现,更是为了防止参赛者相互蓄意谋害,特地在各个角落安装了摄像头,每天派专人值守在屏幕前,值守的人也是各个法脉派出来。 村庄有上百个摄像头 “老师,这一届您看好谁?” 姜启明回到了一处小院,对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闻到。 老人留着长长的胡须,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诸多痕迹,好在保养的不错,增添了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这一届都还不错,要说看好,还真没有特别看好的。” “那也确实,九霄的,梁家,石家,秋家,老师,我看怕是多事之秋啊。”姜启明看着远方一片乌云遮挡了太阳,原本明亮的天气,暗沉了一片,大有一副山雨欲来的样子。 “能有什么事儿啊,你啊,就是太优柔了,历届天师就没有像你这样优柔,还好你大姐死了,不然天师之位,还真不好说。” 听到长辈这样说,姜启明低下头,摸了摸额头的汗水,连声称是。 “好好看着吧,兆家那个小孩,我还挺看好的。” “是” 村庄里,在一进入村子后,原本的大部分人马都主动的分开,外围被清理的很干净,想要抓鬼则必须去内部。 村子是在四十年前出的事情,出事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踏足了,到处都是残缺的灰白墙面,墙皮大块大块的掉落,露出墙体内部土红色的砖块,路边的野草丛生,有的地方的草甚至达到了墙的高度。 到处都是一片衰败的景象。 姚星他们选择的是往村子的西方向走,石玫率先放出了小虫去探路,一路所过之处,并没有看到什么魂魄。 连续搜查了好几个屋子,一无所获。 “这个村子是不是没有投放鬼啊,天师府那帮人是不是在骗人。”秋小翎看着空空如也的屋子,有点怀疑天师府了。 “我看未必,恐怕天师府是想让我们自相残杀。”祝贺从路边捻了一把野草,放在手上细细观看,“这草上沾有阴气,这附近一定有鬼。” 姚星看了一眼天空,本来阳光明媚的天气,现在已经看不到一丝阳光。 “天色暗了,可以开始了。”说完,姚星拿出一根香,用右手举着,嘴里念念有词,“天圆地方,吾今燃香,精怪精怪,哪里躲藏。” 说完,香开始凭空燃烧,一个烟开始袅袅升起,最后往一个方向飘去,姚星看准方向:“走吧。” “等等,我先放两个小虫,监视一下他们。” 从石玫身上爬出两只小虫,往一旁的草丛堆里爬去,最后消失在了他们眼前。 做完这一切后,四个人才继续向前走去。 越往深处走去,周围的景物越萧条,雾气也越大,空气越是阴冷。 无论是前世还是这一世,姚星都是第一次抓鬼,雷山是九霄祖庭,根本没有鬼会出现在那里,姚星对自己的第一次实战,兴奋极了。 这个村子的景象还是保持在妖界肆虐后的情形,修真界对这里进行过净化,但并没有恢复原状,翻起的土壤,掉落一地的瓦片,以及随处可见的破衣服,甚至还有没有被清理走的碎骨,到处都是一片萧条,可见当年妖界入侵的场景。 “妖怪真的是罪该万死。”秋小翎狠狠的说了一句。 越往里面走,越觉得触目惊心,村子道路路旁灰白的墙上一道道血痕,已经褪去了鲜红,变成暗红色,在白天更显得恐怖,当年妖界入侵时,这里的人民该是多么的无助。 “妖就不应该存在这个世界上。”祝贺也说了一句。 他们从小接受的是正统的修真教育,每当天下大乱,必有妖界掺和,这些正统法脉弟子,对妖怪并没有那么多好感。 姚星默默的走在一边,她想,常青应该是好妖吧。 几个人走到一处院子前,烟正好停止,只燃了四分之一。 “在这里面了。”姚星收起半根香,放在了口袋里面。 大门虚掩着,挂在门口大红灯笼已经褪色,外面的红色灯套早就破碎成,一绺一绺的布条,从外面看能看到里面的已经生锈的骨架和破碎的灯泡,门上大片的暗红色,经过时间的流逝,仿佛还能闻得上面的血腥味。 显然,这里面有鬼。 石玫率先放出两只小虫探路,等确定里面没有异样后,秋小翎才一把推开门。 这家院子比较的大,两层小楼,房间的玻璃全部被打碎,从外面看不到里面,宽阔的院子上面堆满了落,明明是盛夏,院子中树的叶子却已经全部掉光了,经过四十年的发展,地上的叶子已经堆起了厚厚的一层,表面是枯萎的叶子,下面是已经腐烂,化为泥土的叶子。 一脚踩下去,隔着鞋子都感觉到了不适。 姚星很庆幸今天自己穿的是靴子和整套的冲锋衣裤,还背了一个书包,至少表面上杜绝了皮肤和外界的接触。 而同行的秋小翎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为了方便,她穿的短裤短袖。 “嘶。”秋小翎一脚踩进去,立马又撤回。 这下面腐烂的叶子跟软泥一样,没有支持,又厚过半脚高,一脚踩下去,一股怪味袭来。 “走吧”姚星打起了头阵。 “可恶,我应该和你一样穿靴子的。”秋小翎后悔不已,她只穿了一个帆布鞋,鞋底就薄薄的一层,现在她感觉袜子都被钻进的湿气打湿了。 “我也是今天早上看别人穿的。” 姚星想起上午本来也打算穿短裤的,毕竟夏天,只是在出发前,吃完饭回房间的时候,遇到齐愈白正在门口打电话。 “我建议穿厚点吧,毕竟四十几年的村子,阴气逼人。” 挂断电话,齐愈白转头看见姚星,她露出一个微笑:“小姚师妹,祝你好运。” “也祝你好运,师姐。”对于这个疑似重生的江闻晗好友,姚星是有多远避多远,她不想和前世在扯上任何关系。 说完姚星就离开了,只剩下齐愈白在原地。 回到房间后,姚星看到冲锋衣后,想起齐愈白的话,才临时决定换衣服的。 这样说来,还得感谢齐愈白的提醒。 “在楼上。”石玫得到了蛊虫的消息。 一行人上了楼,石玫的两只蛊虫就停在门口,看到主人后,蛊虫立马爬回了主人身边。 石玫轻抚着蛊虫说道:“它们进不去了,门内应该有点东西。” 看着石玫手上的那两只蛊虫,姚星只觉得头皮发麻,她无论是这一世还是上一世,都对虫子害怕的不行,有阴影。 “打开看看。”姚星特意离石玫远了一点,用一道罡风,推开了门。 门轴结构已经老化,只需要一点点外界的力,门立马倒下,露出门后黑洞的屋内,没了门的阻挡,大量的阴气冒出,屋内原本的样式也露在了众人的面前。 这是一套很大的房子,屋内灰层满布,但诡异是的,和外面到处衰败的场景不一样,屋内的家具家电摆的整整齐齐,除了有灰之外,所有的设施都没有发生过变化,桌上还有两个杯子对着摆放,除了水干涸外,有灰尘外,一副生活气十足的画面。 很显然这很不正常。 秋小翎也意识到了:“这不对劲吧,阴气是不是太浓郁了。” 被妖界席卷过的村子,怎么会有保存这么完好的房间,里面的阴气也远远超过了正常的水平。 祝贺:“应该没有问题吧,天师府应该探查过。” 几个人放下心来,天师府是现在是有落寞的迹象,但毕竟当了两百多年的魁首,办事水平还是在那儿的。 “走吧。” 姚星率先踏入了门内,等几个人进入房屋后,原本的院子消失在了原地。 而这时的监控室。 “秋小翎他们几个去哪儿了?” “我看完了所有屏幕,都不见他们的人影。” “奇怪了,这几个大活人,怎么就不见了。” “我看到九霄的那个举着香后,走过转角,人就不见了。”《 》 17、第 17 章 就在监控室的人议论纷纷的时候,姜启明走了过来 “他们人去哪儿?”姜启明盯着监控屏幕,参赛了的九十九人,每个人都出现在了屏幕上,除了姚星四人。 “五爷,我们看了回放,他们消失在了村西,走进了一条死路,然后不见了。” “死路?那怎么会不见?” “这个还在查。” “如果十分钟再找不到人,直接请人入场搜救。” 每一个参赛的法脉弟子都是各个法脉精心培养的,而姚星这四个人又是更加的特别,都是各个法脉的下一代挑大梁的,出了事情,那四家来闹,第一个受罪的就是他。 “五哥。”一个姜家的男人走了过来说道,“我们怕是不能进去。” “首箓这可是重要的比赛,还牵扯到以后的发展,不能为了少数人,而影响大多人。” 说话的人是姜启明的弟弟,姜召明。 “这。”姜启明犹豫了。 过了几分钟后,姜启明才摆了摆手说道:“算了,你们继续去屏幕找人,然后我去和姜忠他们联系,去看看人出事没有,适当的时候,进场救援。” 二十分钟,姜启明决定花二十分钟找人,如果找不到在进场。 “这房间的阴气,怎么这么重啊”祝贺躲在秋小翎的背后,小声说道。 “不会是有恶鬼吧。”石玫将蛊虫捧在手心,有点心疼的看着发抖的蛊虫。 屋子是没有窗户的,外面明明大把的阳光,却一点都没有照到屋内,整个房间也是阴冷潮湿,阴气重的能凭空凝结出水,就感觉这屋内和外面似乎隔了一层透明的壁。 “恶鬼应该早就被天师府清理了,估计是几个聚在一起的小鬼。”秋小翎率先走到客厅,转头对几人说道,“这里四个房间,我们是分开搜,还是一起搜。” “分开吧。”石玫说道,“速战速决,解决完去下一个点。” “我害怕,我能不能不一个人。”祝贺眼神求助秋小翎。 “就几个小鬼,你怕什么。” 秋小翎鼓励到,祝家虽不以修真道法闻名,但好歹一个法脉世家,总不能一个小鬼都打不过吧。 “有问题叫我们就行了。”姚星在一旁开口道,“几个房间相隔不远,出个声我们就能发现。” 祝贺勉强答应了。 “那行,分头行动吧。”说完,秋小翎率先走进了最靠近她的房间。 姚星则是走到了最左边,最靠近阳台的房间。 ‘咔哒’ 门缓缓被姚星推开,她选的这个房间,是一间书房,一开门,大大的书架子映入眼帘,围着一张书桌,这间屋子的主人显然是一个爱看书的人,书架上面密密麻麻堆满了书。 这个房间,首先给姚星就是一阵不适感。 她也是个爱书人,但这个房间走入能感觉有点窒息,这书房的布局太奇怪了。 做到顶的书架,贴着四面墙放,书房甚至连窗户都没有,在书桌又放在房间的正中心,这感觉,姚星说不来的奇怪。 这个房间的阴气浓度,应该是有鬼存在的。 姚星两只脚刚踏入,身后的门‘砰’的一声关上了,唯一一点光线消失,偌大的书房顿时陷入黑暗,屋内的阴气快速的在姚星周围凝聚,将姚星从头到脚的围住,但并没有任何攻击性,好像只是单单的像是在吓唬人。 下马威? 姚星打开手电,不慌不乱的走到书桌前,一只手轻撑在书桌上,轻轻敲了几下桌子,实心的桌子,敲下去颇为沉闷,她将手电筒放在桌子上,光亮挤满了屋子。 “出来,不然我动手了。”姚星缓声说道。 屋内还是没有动静,见说话不管用,姚星抬起右手,一丝银白色的雷电开始在掌心凝聚,一阵威压从房间中心传出,房间原本凝实的阴气像是被吓到了一番,周围的阴气以涟漪的形式向外扩散,身边的阴气慢慢的散开了。 球形的雷电凝聚的越来越大,眼看着姚星就要放出雷电,一道细小的声音叫住了姚星。 “别。” 借着敏锐的听觉,姚星找到声音的来源,最左侧的书架。 “自己出来。”姚星走了几步站在书架前,对着其中的一本书说道。 “我我我,出不来。”细小的声音带着点哭音,听不出男女。 “出不来?” “我被困在书里面了,出不来。” 听到小鬼这样说,姚星疑惑,这屋内阴气大的冲天,按理说一般阴气重的地方,鬼物不可能弱小,这小鬼怎么会连书都出不来,这鬼不会是在骗她吧。 “我,我没有能力,我死后就被困到了这本书里面。” “困在里面?” 姚星记得进入这个村子前,资料上说这是四十年前,一次妖界祸乱普通民众的村子,后以天师府为主,各法脉为辅,解决了这次祸乱。 一般能困住魂魄的器物,多为法器。 这普通民众的村子,怎么会有法器,这鬼该不会是骗她吧。 “对,对,我被困在里面几十年了,我出不来。” “你在骗我?” “我不敢骗您。”鬼恐惧着姚星雷法的威压,“您只要打开这本书,我就能出来,到时候您收了我,我也能投胎。” 姚星寻思着,这村子既然已经被天师府清理过一遍,大概率是不会出现问题的,可能这是天师府设下的考验。 姚星收起手上的雷法,从书架抽出了书本。 这是一本很普通,很薄的线状道德经,这可不像是法器的样子,姚星拿出刚一打开,一股黑气直逼她的面目,姚星立马顺手一丢,书丢在了地上,右手凝聚起雷电。 在鬼影刚一冒出,光影直击鬼影。 ‘滋’声过后,鬼影才一冒头,立马便被姚星击倒在了地上。 “啊,疼。” 九霄雷法本就威力极大,姚星又是极快的凝聚雷法,对付这小鬼几乎手到擒来。 电球凝聚在手中,银白色的电光照亮了整间屋子,鬼的面貌也被看清。 这是一个男鬼,样子约莫着十五六岁,衣衫完整,着装整洁,长相较为清秀,可见死前没有经受过什么痛苦。 “骗我?这根本不是灵器。” 在拿到书的一瞬间,姚星就已经发现这就是一本普通的图书,根本不是什么所谓的灵器。 “啊?可它把我困在里面了” 姚星下手还算轻,没有让这男鬼魂飞魄散,男鬼看着姚星,害怕的身体瑟瑟发抖。 “你被困在这里面?”姚星捡起地上的道德经开始查看,这确实是一本很普通的书,这男鬼看起来不像是在说谎,这书是有什么奇特的地方吗。 “是的,我想去投胎,但我出不去。”男鬼期待的看着姚星说道,“您是我死后见到第一个活人,您能带我出去吗。” “你没见过天师府的人?” “什么天师府?” 可能天师府当时并没有搜索到这个,导致这个男鬼被遗忘了。 姚星将书卷了卷,放进来了自己的书包里面,又拿出锁魂符将男鬼装了进去。 “大师,还好有您,不然我这儿都呆麻了,人都疯了。” “我当时就不应该来这儿。” 在姚星搜查房间的时候,男鬼一直不停的说话,看起来心情还不错。 “这不是你家?”姚星拉开书桌的抽屉,细细查看。 “不是我家,我本来在外地读书的,回奶奶家过年,然后刚一进村子,那些妖怪就开始杀人了,我奶奶为了保护我,给我留逃跑的时间,我慌乱跑到这院子,躲了两天。” “之后,我的灵魂就被困在这儿了。” “困在这里?”姚星疑惑,“灵魂怎么会被困在这里。” 这道德经就是一本普通的线状书,怎么会困住鬼魂。 “我也不知道啊,反正我是被困在这里面了。” 姚星手上的动作没停,她已经搜了一个抽屉了,什么都没有搜到。 目前看来,这房间的阴气根本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的,这鬼身上看着也没有多少阴气。 总不能是凭空冒出来的吧。 “我还能投胎吗?” “我下辈子能投到有钱人家吗” 在男鬼的喋喋不休的话语声中,姚星搜查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什么都没有查到。 确定书房没有其他怪异后,姚星关上了门。 其他三人,除了姚星都没有收获。 秋小翎疑惑:“这么大的阴气,只有一个小鬼?这不对劲。” “目前看来是这样的,这小鬼说是三十几年前被困在这里的” “看来是天师府没有打扫干净,那这小鬼,能被认为是这次的比赛成绩吗。” 姚星:“应该可以吧。” 她们搜刮了一圈房子,发现没有其他的东西后,四个人才离开了这个院子。 “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个院子很奇怪。”刚走出小院,石玫立马说道。 “阴气太重。”秋小翎沉思后认真的说道,“这么重的阴气要么是小鬼聚集,要么是大鬼出没,居然只有一只小鬼。” “这么重的阴气,按照标准,必须得进行清理,可一点清理后的痕迹都没有。”姚星接着说道,“我倾向于,天师府根本就没有发现,或者有意不清。” “应该不是有意的,或许真的没发现,这村子四十年前的,天师府好像正值动荡。”祝贺说道,“走吧,好姐姐们,只找到了一只小鬼,得加快步伐了。” 在几个人离开院子没有多久后,原本院子厚厚的叶子地,上面那层绿色的叶子,迅速衰败,化成了泥土,院子房间内的家具也快速的老化,不过几分,便有了几十年衰落的模样。 村西 “在进入房间寻找的时候,大家记得留意一下秋小翎他们几个。” 姜忠转身对身后的几个姜姓弟子说道。 “五叔说让我们多注意一下。” “秋小翎他们出什么问题了吗?”一个姜姓弟子问道。 “不知道,五叔只是让我们注意,估计跑那个监控死角去了。” “要和沈德清他们说吗?” 一进入村子,天师府自动化成了几群人,有以姜忠为首的姜姓血脉,以及沈德清为首的外姓弟子。 能和外面联系的通讯,只掌握在姜忠手里,沈德清那边完全不知情。 姜忠略一思考:“说,告诉他们这是五叔说的。” 让沈德清去找人,他们借机率先完成任务,这次比赛,他可知道,没有那么多鬼让他们抓,到最后必定会自相残杀。 早点抓到鬼,完成任务才是王道,至于找人的事情,就让沈德清他们去做。 村北的沈德清这边很快就收到了姜忠的纸鸽传书。 姜启明让他们找人。 消息送到后,纸鸽燃烧在众人的眼前,大家神情各异,神情都不太想去。 这是比赛,对天师府的外姓弟子来说,关系着未来在天师府所获取的资源,外姓不比姜姓,资源全靠争,五十年前的事件,让这帮姜姓人已经有意的防范他们。 可姜启明的话,又不得不听,老天师年龄大了,姜启明是最有可能上位下一任天师的人。 “这个事。”沈德清在一众外姓弟子中,天赋最高,人缘最好,一般这种事情都是由他来拍板。 “要不,我们一部分人去找,一部分继续比赛。”沈德清给了一个折中方案。 方案一出,场面还是一片死寂,谁去找,这成了问题。 “我去吧。”人群外,齐愈白说道,“我去找她们,师兄你们继续比赛。” “师妹。”沈德清想劝一下,对于这个师妹,他还是颇有好感的,天赋高,就是这几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爱修炼,变得堕落了,一心想要离开。 可颜值摆在这里,沈德清还是非常热衷于和齐愈白组队。 “就这样吧,你们加油比赛。”齐愈白说完,就率先离开了人群。 姜忠那边说,人最后是消失在村西的那边,可能是陷入了监控死角。 齐愈白的步伐加快,心里想起上一世所发生的事情,心里有点后悔,应该早点和姚星说的,万一,他们要是跑到村西那边的山上就完蛋了。 上一世,这次首箓可是死了人的。 “阿嚏,阿嚏。”姚星揉了揉鼻子,在一处墙角处,看着秋小翎收下了一只小鬼。 从那个古怪的院子出来后,他们这个队伍已经找到了两只魂魄,加上姚星抓的已经三只了。 “和你们组队果然轻松一点。”祝贺感慨,庆幸自己抱了好的大腿。 石玫说道:“还是姚师姐的寻鬼香厉害,一找一个准,我的香找不到。” “你也不看,她是哪儿的,九霄的啊。”秋小翎收起小鬼,一把搂住姚星,“姚师妹,你来指路吧。” 姚星拿出已经燃烧了四分之三的香,念完口诀后,香很快再次燃烧,一股烟为姚星指明了方向。 “师妹这个香真是一燃就有。” 寻鬼香是修真界传统用来寻鬼的器物,准确度和使用此香人实力有关,实力越强,准确度越高,姚星一共点燃了四次香,前三次都能找到鬼物,这四次也是手到擒来。 “走吧。”姚星看着浓烟,心里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总感觉这第四次燃香,比前三次燃的还要浓,感觉有点怪怪的,好像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在等着她。《 》 18、第 18 章 烟缓缓飘散,烟最后指引姚星一行人来到了一栋村西最边上的三层小洋楼,香只剩下半个小拇指的长度,短短一百米的距离,竟燃尽了这么多香,仿佛时间在这里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加速了。 小楼孤零零地矗立在村西的最边缘,背后紧靠着黑压压的大山,是整个村子最边缘的位置。 “走吧。”说着,祝贺就要去推开门。 石玫及时的制止:“先别,不对劲。” “怎么了。”几个人同时回头。 石玫缓缓张开手,掌心躺着一只长着两只角的蛊虫,虫角不停地抖动,仿佛在警告着什么。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寒意:“我的儿子告诉我,这里面有点不太好的东西。” “你这个儿子,以前怎么没有见过。”秋小翎好奇的想去碰一碰,却被石玫一把捂住。 “千岭蛊王。”姚星开口了,九霄第四十五代祖师的书中有记载,石家养蛊用蛊,流传已久,每一代石家人在学蛊之前,都必须得到蛊虫的认可,来决定所学蛊虫的种类。 而千岭蛊虫,正是其中最凶险、最神秘的一种,被誉为百蛊之王。 上一任千岭蛊虫的主人,正是和九霄的四十五代祖师同一时代的石家家主,三百年过去了,千岭蛊虫再次现世。 “九霄的还是有见识。”石玫一笑,收起蛊虫后,又对着姚星伸出右手,“一百年前,我们几家先辈,联合平了妖界动荡,现在我们又年龄相仿,一起参加了首禄。” 姚星回握,晃了两下:“愉快。” “话说一百年,妖界霍乱人间,就是我们几家联合,镇压下去的。”祝贺看了看几个人,激动的说道,“没想到,一百年后,我们又一起组队了。” “是啊”秋小翎感概到,“太巧合,可惜谌家没有后代了,不然五个家族就凑齐了。” 百年前的西部五大法脉,曾以雷霆之势震撼了整个修真界,代表了西部法脉最辉煌的黄金时代,也在动摇了天师府的统治地位,可惜随着谌家的除名,九霄的隐世,秋家和石家的人才断代,祝家的内斗,早已落寞。 五大法脉的辉煌,如同流星划过夜空,短暂而耀眼,最终却归于沉寂 没想到百年后,后人居然在赛场上再一次遇见了。 秋小翎在挑选队友的时候,实力作为一部分参考,也考虑到了一些往事。 “不提那些事情了,我们得先说好,我们四个人先结盟。”石玫伸出右手,手心向下,“一致对外。” 祝贺率先将手扣了上去,之后是秋小翎,姚星犹豫了一下,没放上去。 她内心是不太想和人扯上什么关系的。 “姚师妹,快来啊。”秋小翎催促到,“放上来,我们几个人就是朋友了。” 朋友? 前世姚星一心放在了江闻晗身上,事事以江闻晗优先,起初有几个朋友,江闻晗醋性大,就连她自己发小齐愈白的醋都要吃,姚星也就慢慢断开了和朋友之间的联系。 活了三十多年,她还真没有几个知心朋友。 姚星看着几个人,有点恍惚,年轻的面孔,稚嫩的脸颊,无一不在提醒她,她现在只有十七岁,是个正值意气奋发的年纪,她的人生重新来了一遍。 姚星抬起左手,郑重的放了上去:“朋友。” 而这一幕也恰好被摄像机捕捉到,赛场外的几个工作人员看了后感慨到。 “百年前的就是这四个法脉,可惜谌家了,不然就是五大法脉重逢了” “见证历史了。” …… 同在屏幕前的姜启明也看到了这一幕,与工作人员的语气不同,他只觉得麻烦。 这一届的天才太多了,正如百年前的妖界叛乱一样,五大家联手镇压西部地区,建立了威信,两百年来,天师府即使成了正道魁首,也对西部地区插不了手,若不是二十年前谌家出事,给天师府了一丝机会。 天师府根本不能插入铁桶一片的西部。 没想到兜兜转转了,这几个人又遇到了一起,还年龄相仿,又都是不世出的天才,天师府有谁能对抗? 姜忠?还是沈德清那个外姓人。 若这几个人再次联盟,那么天师府这二十年的努力,还有用吗? “放轻松点,看看江越兆家那个孩子到哪儿了。”一旁的老头摇了摇扇子 姜启明看了一眼屏幕,找到了兆温和:“他们离秋小翎他们只有五十米了,隔了两间房子,快遇见了。” “打起来好啊,打起来好。”老头嘀咕了两句。 院子前 几个人放下了手,石玫说道:“吴修永他们几个就在后面,我觉得我们应该先进去抢占先机。” 石玫一路上都放有小虫监视,很轻松的得到吴修永在附近的消息。 村子的鬼魂是有限的,最后打起来抢夺鬼魂是肯定的,这也是石玫提议几个人结盟的原因。 单狼打不过群狼。 “先进去吧”姚星说着,就推开了门。 院子外 吴修永捡起地上早已没有灵魂的虫子躯壳,一把捏碎,随后嫌弃的在身上擦了擦手:“石玫他们先到了,几分钟前。” 兆温和从口袋里面掏出旗子:“我们也进去吧。” 身后一个男生说道:“要不别了吧,我们在外面等他们,等他们出来后,肯定消耗的差不多了,到时候我们再。” “闭嘴。”吴修永和兆温和同时说道。 “这是乘人之危,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这种事情,你以后还是别说了。”吴修永说道。 “这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男生嘀咕到。 兆温和已经上前一步,推开大门走了进去,她扭头道:“也是,你们陆家确实干的出来这种事情,当年就是你父亲能把自己多年好友出卖,也难怪生出你这样的儿子。” 吴修永冷笑一声,跟在了兆温和后面。 勾结妖界事大,但出卖好友换取荣华富贵,更是让人不耻。 男生被说的面红耳赤,他愤怒的说道:“谌家和妖界勾结,难道就是对的吗?她兆温和什么意思。” 其后的一个女生,安慰道:“你忘记兆家和谌家的关系了吗?她也不是有意的,走吧。” 男生愤愤不平,走进了院子,如果不是兆温和和吴修永的能力出众,他是绝对不会低头的。 院子很大,比姚星之前找到鬼魂的院子大多了,迎面的五层小洋楼,这家人的经济水平还算不错,楼房是现代化的装修风格,地下两层,地上三层,楼层内部还装了电梯。 内部的空间也很大,据姚星目测,这一层楼就有个三四百平。 “从下往上搜吧。” 越是阴冷的地方,鬼魂生活的越舒适,出现的概率越大。 地下两层 一层是废弃的影院和一些破旧的娱乐设备,二层则被打通成了一个大平面。一排排的柜子上摆满了酒瓶,靠墙的地面上堆满了酒坛,像是某种诡异的祭坛。 “这家人还挺能享受的。”秋小翎随手拿起身旁酒架子上的酒,国外产的红酒,密封做的很好,里面还有酒,并没有毁灭在四十年前的劫难中。 “你看看这个,这一排都是拉菲啊,我靠,这么有钱啊。” 秋小翎想找个袋子装酒,这里面的酒价值不凡,还珍藏了四十年,这拿出去卖,得卖多少钱,秋小翎看的两眼发光。 姚星看了一眼,认不出牌子,她不爱喝酒,这一世没有碰过酒,上一世只在爬蜀皇后山的时候第一次喝酒。 “很贵吗?”姚星拿起一瓶酒。 “这是大拉菲,五六千一瓶。”秋小翎连拿好几瓶,“这还是四十年前的,可让我们赚到了。” 姚星听到价格,有点吃惊,但不多。 “你好歹也是秋家人,怎么感觉和我想象有点” 姚星也缺钱,但她是在九霄,卫轻微避世十多年,不需要钱,她穷是正常的,但秋家一个法脉世家,又没有避世,光是一场小型法事都不只这个价格,怎么秋小翎看着那么缺钱。 “害,我这是穷怕了。”秋小翎打着哈哈说道,“穷文富武,我也没有办法。” 姚星没理秋小翎,她打着手电筒,照了一圈地下室,想看看情况。 地下室太久没有来人了,近处灰尘在灯光下扑闪着落下,灯光走到最远处是一面墙,墙上也是订着木头架子,放着酒。 这地下室内放了太多酒,据姚星估计,至少上千瓶,灯光从墙上往下照,在照到中间时,灯光一停顿,姚星看清内容后,灯光猛然的一抖。 “秋小翎,别看酒了,快看。”姚星平缓了心跳,轻声说道。 “啊?” 秋小翎抬眼望去,看清了圆形灯光中的样子,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我靠。” 一块黑色的灵牌静静地立在房间中央,灵牌上挂着一道白布,白布服帖地垂下,遮住了灵牌上的字迹。 灵牌后面的白色墙壁上,布满了弯弯曲曲的红色符号,神秘而诡异,仿佛在黑暗中蠕动。手电筒的光束有限,无法照亮所有的符号,姚星顺着符号的方向,左右移动着手电筒,试图看清它们的全貌。 “太阴纹?这是一道聚阴符?”姚星皱着眉头,低声自语,“也不对啊,有一部分是,还有一部分是?” “是招鬼符,两张符结合了。”秋小翎站在她身后,分析道,“这应该是天师府的手脚,考核的一部分。” 聚阴加招鬼,又设置在地下二层,这个极度阴冷的地方,这是摆明了这里有恶鬼出没,姚星心里一紧,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走,我们去吧,他们两个叫过来。”秋小翎觉得多点多人,多保险一些。 她拉着姚星转身就往楼梯走去 “来不及了。”姚星站在原地未动,她举着手电,轻轻扶着酒柜,看向远处,瞳孔放大,低声说道“出不去了。” “怎么会,”秋小翎拉了拉门,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锁上了。 而背后一股凉意袭来,本就穿着单薄的秋小翎,莫名的打了一个寒碜。 “门打不开了。” 秋小翎回头,却发现酒柜旁边的姚星不见了。《 》 19、第 19 章 一道光柱从地下室穿过,在墙面上投射出圆形的光圈,随着光圈移动,前方本应该放在墙上架子上的灵位,不知道什么时候往前面前移了五米,也是在这个时候,姚星才发现,原来这灵位居然不是放在架子上的,而是悬在空中。 整齐排列的酒架,像一排排士兵站立,空旷的过道上悬着一块黑色的灵牌,上面依旧盖着白布,地下室并没有风,但白布却在轻微的晃动。 还挺恐怖的 “师妹,打不开门。”背后秋小翎的声音传来。 秋小翎将手电照到了姚星的侧脸:“师妹?” 姚星不适的闭了闭右眼,这个秋小翎冒冒失失的,她偏头躲避了光线,然后去看秋小翎。 “这门打不开。”秋小翎在姚星转头前,就率先扭过头拉了拉门,她表情冷漠,脸部隐藏黑暗中,眼睛无神盯着虚空中的某一点。 “这灵位有问题。” 手电再次照向灵位,姚星发现本来在离墙大概五米位置的灵牌,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往前移动了五米,上面的白布依然没有动。 “这灵位还会动?” 姚星没有说话,她只是用手电筒照着灵位,她刚才只是扭头和秋小翎说了说话,这灵位就往前面移动了五米,她这次要死死盯着,就想看看这灵位怎么移动的。 过了一分钟,这灵位并没有动。 “师妹,现在怎么办。”秋小翎问道。 干站着也找不到办法,姚星暂时判断不出情况。 姚星从兜里拿出一道纸符,掐诀,嘴上念叨着,纸符开始悬在空中。 “你法力果然高强啊,”秋小翎在背后赞叹道,声音中带着一丝诡异的笑意,“平常人的搜鬼符都做不到这个境界。” “我符咒一般,只能算是中规中矩。” 在九霄时,卫轻微只教雷法相关,符咒阵法,罡步开坛等,都是姚星自己去藏书阁看,之后有不懂问卫轻微,除了雷法外,她并没有接受过系统性的学习。 和专业学习符法的法脉比起来,她的确实只能算是一般。 “谦虚了。” 纸符在空中旋转了几圈,突然“嗤”地一声燃烧起来,化作一团灰烬,飘散在空中。 这不是一个好的迹象,一般来说,只要发出纸符,房间有鬼,纸符便会自动的寻鬼,准确度比寻鬼香高,而且这个纸符经过姚星改良,当纸符贴上鬼时,会自动释放雷法。 这纸符还没有开始找鬼,就燃烧了,只能说明一个事情。 这鬼比想象中的要强大。 秋小翎从背后打过去手电筒光,光线落在灵位上,灵牌还是悬在空中,只是又往前移动了五米。 姚星说道,“这是谁的灵位。” “恐怕是那鬼的。”秋小翎在身后说道。 姚星右手捏诀,左手打着手电,向灵位走去,她倒要看看这是在搞什么鬼。 而背后的秋小翎,一看姚星往前走,嘴角挂起一丝微笑,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走到前的时候,姚星才发现,这灵牌的顶上有一根透明的鱼线,将灵牌悬在空中,给人造成了凭空的悬浮的感觉。 这下愈发的肯定了,这就是天师府的手笔。 灵牌和姚星的眉眼齐平,姚星收起雷诀,右手抚上灵牌,扯住白布的一角。 她看看这弄的什么鬼。 白布飞快的落下,也露出了被遮盖的字。 ‘姚星之位’ 姚星愣了一下,这上面写的是她的名字。 “师妹,这个鬼和你同姓唉。”秋小翎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 在秋小翎的注视下,姚星丢下白布,再次握紧灵牌,用力,直接一把将灵牌向下扯。 “师妹,别。” 秋小翎的话还没有说话口,姚星就已经扯断鱼线,灵牌被她拿在了手中。 “怎么。” 当她想仔细看一眼灵牌的时候,上方突然传来异响,一道风声传来,下意识的,姚星拉着秋小翎的胳膊就往后一躲,随后神情微变。 一个黑色的长条物品从天而降,落在了两人面前,激起了一地的灰尘,撞地声在地下室形成了回声,久久才离去。 姚星捂住口鼻,避免灰尘入肺,打起灯光照过去,这才发现,这是一口棺材。 棺材外面是用红色涂料,涂满了棺材外身,上面用黑色的线条画出了几幅图案,显得格外的暗沉,而棺材并没有盖子,就这么敞着。 随着棺材落下,腐臭味中混着龙涎香的味道向姚星袭来。 姚星努力的克制住自己想吐的念头,往棺材内部一探,里面什么都没有,空空如也。 “奇怪了,这棺材怎么是空的。” 秋小翎的声音传来。 姚星沉思,这棺材该不会是给她准备的吧。 这天师府弄的还挺逼真的,还真弄出恐怖的氛围了。 “这鬼是在吓唬人。”秋小翎走上前,用手指摸着棺材上的线条,“这是什么。” 姚星往后一步,灯光照着棺材,一般来说,图案越是对称越是好看和充满美感,而这棺材的图案完全不对称,就感觉有点像是胡乱画的,线条紊乱,图形怪异。 而且棺材左右两边的图案完全不一致,潦草,仿佛是小孩子的幼儿园绘本,但又透出一股邪气。 姚星绕着棺材走了一圈,只是觉得这图案很奇怪,有点像是镇煞符,但它是逆着画的。 “师姐,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姚星晃了晃手电后对着秋小翎说道。 “师妹,你觉得呢?”秋小翎反问道。 还有这灵牌,怎么上面会刻着她的名字,姚星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她捡起被丢在地上的灵牌,用手电筒一寸一寸的照着,仔细查看。 姚星很快发现,这灵牌上面的名字,在笔画的转角处,还溢出了一丝早已干涸的金色油漆,干燥上面甚至还有灰,姚星用力揉了揉,指尖残留了一丝金色的粉末。 顿时,她背后一片冰凉,这灵牌是早就做好的,如果是刚做没有多久的,姚星还能理解。 怎么会有早就做好关于她的灵牌,她明明才到这个村子不久,怎么会有提前做好的灵牌,上面怎么会有她的名字,提前预料到她会走进这儿吗。 姚星张望四周,明明很空旷的地方,顿时觉得处处压迫,心脏跳个不停。 “师妹,你怎么了。”秋小翎关切的问道。 姚星平复了一下狂跳不已的心脏,她心想或许是天师府早就算出了是她,或者这一批的选手每一个都做了一个,谁来放谁的。 “没怎么,师姐。我打算引魂。” 鬼在暗处,她在明处,这鬼不出来,那她只能将鬼引出来了。 姚星从口袋里掏出几枚铜钱,开始绕着地下室布置,这鬼的范围最多也就在地下室躲着,能跑哪儿去。 “师妹,你是想做什么?” “雷池。” 恶鬼只会在夜间活动,地下室伸手不见五指,也算满足了一部分条件,可毕竟是白天,恶鬼的实力肯定没有在黑夜中强大的,雷池属于一种阵法,按照二十八星宿的位置,布置一个假的二十八宿,让恶鬼误以为到了白天,从而达到一个禁锢和消弱的作用。 雷池有一个别称,也叫锁鬼阵。 姚星布完了前二十七枚铜钱,只剩下最后一枚铜钱。 而最后一个星宿的位置,恰好在棺材下。 “师妹,怎么办。”秋小翎眼睛一转,“要把棺材抬起来了。” “好啊,师姐,帮我抬一下。” 说着姚星背对着秋小翎率先往棺材边走去,她将后背完全交给了秋小翎。 秋小翎只是微微一笑,跟在了姚星身后,在姚星弯腰的一瞬间,伸出手往姚星的脖子处掐去,她笑容更加的深切。 刚触碰到肌肤,秋小翎的笑容突然变得僵硬,身体保持弯腰状态,被控制在了原地,她低头往下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一柄利刃刺进了她的身体,刀身的周围正在冒着一丝一丝的烟。 利刃是一件上品法器,刀穿过一道符直接插入身体,秋小翎身子僵硬在原地,动弹不得。 姚星转身面对秋小翎:“师姐,你是不是很疼啊。” “师妹,你在开什么玩笑。”秋小翎艰难的挤出一抹微笑,“还不帮我拔出来。” “好啊。”姚星嘴里说着,手却从书包中拿出锁魂符。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棺材落地,我握住了你的手。”姚星将符纸贴在‘秋小翎’的额头后,拔出了小刀,“秋家炼体,她身子不能这么冷。” 话音落下,眼前的‘秋小翎’突然如泄气的气球一样,魂魄全部被吸入了符纸,只留下一滩肉色的东西,姚星收起符纸,蹲下身子去查看。 很薄,手感细腻,摸起来是人肌肤的质感,这是一个人皮外套,姚星顿如芒在背。 怪不得一开始,她没有发现,这鬼披上了人皮外套,收敛了阴气,将自己伪装成了活人。 所谓人皮外套,指的是将人细细剥开,留下一层薄薄的人皮,整张人皮不能有一点损坏,之后利用邪术将其炼化为人皮外套,恶鬼披上外套,也能伪装成为活人,可以在阳光下行走。 这种操作太过于血腥,早就被禁了,为什么这鬼能有一张人皮外套,天师府能拿出这种东西放在比赛里? 姚星陷入了沉思,完全没有注意到背后的动静。 背后突然传来一阵阴风,姚星还没来的及回头,钝器和她的头接触,沉重的碰撞声在地下室响起,耳朵阵阵嗡鸣。 这地下室不只是一只鬼,她被阴了,这是姚星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