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威]大白私人健康顾问》 第1章 第一章你好！ 用最后的推进器将小宏送出了空间虫洞的大白，再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他明明记得最后已经将医疗智能芯片给了小宏了。为什么卡槽里又出现了芯片呢？还是空手道芯片和医疗芯片一起。而且我已经用完了我最后的电量，现在的数据却显示能量充足。就在大白还在计算空间压缩后自己掉落所在位置时。前方不远处就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虫洞。并且不停的有不明生物掉落下来。经过扫描发现是完全不符合人类生命体的物种，并且有大量人类生命体受伤。作为一个合格的健康顾问我应该去帮助他们。 泰纳警官觉得今天一定是他这辈子最倒霉的一天，本来家里不同意他来当这个警察，太危险。他还觉得是家人们太过担心小题大做了。现在看来家人的话永远是对的，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现在他不光是要对抗罪犯还要对抗外星人了吗？好吧！他早该想到了前期有美国队长，现在有钢铁侠，蜘蛛侠，再加上绿巨人。现在在出现外星人不是很正常的事吗…个鬼啊！还让不让人活了。我还年轻好吗？我还想活到九十九岁啊！内心深处边吐槽边忙着疏散人群的泰纳警官，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吐槽引起了上帝老头的不满。还是惹得他的怜爱。引得奇瑞塔星人将目标锁向了他。高楼掉落的水泥板眼看就要砸到他身上了。突然眼前出现了一大团白色的大棉花糖把他拉到了一边。水泥板掉落溅起一片灰尘。 “嗷！我的天哪！” “你好！我是大白，是一名健康顾问。从一到十级的话你的疼痛是几级？”泰纳警官看着眼前这一大团emmmm…棉花糖，这是啥？机器人？ “厄…”“如果您无法回答，我将对您进行扫描。”“唰…”“扫描完成，您的身上有多处表皮擦伤，需要消毒，另外结果显示您的心跳过快，肾上腺素过高，大脑活跃度异常！诊断为兴奋或者害怕，就目前所示范围情况确诊为害怕！需要一个爱的抱抱。”在泰纳警官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被消完毒，被大棉花糖抱在怀里了。“乖！乖！”啥玩意儿！我没有害怕也不需要你爱的抱抱。真香啊！~ “你说你是什么？”回过神来的泰纳警官看着眼前的大棉花糖问着。 “我是大白！是一名健康顾问。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吗？”“暂时没有！”大白歪歪头看着眼前的人类。“那些奇怪的生命体是什么？” “什么？啊！那些是外星人！”回答完的泰纳警官终于想起自己的工作，接着疏散人群。“外星人？”大白跟在泰纳警官身边学着他的样子疏散人群，顺便扫描治疗受伤的人。“对！外星人，你可以理解为他们不是人类，事实上他们正在消灭人类。”“那他们是坏人吗？”“当然啦！” 也许是看这边太轻松了奇瑞塔星人看不过去了，骑着飞行器就过来了。还没等他们接近就被跳起来的大白打飞了。追着他们飞过来的托尼斯塔克钢铁侠也看到了这一幕。 “哇哦！这是什么？一个机器人？你叫什么？”“你好！我是大白！是一名健康顾问。”大白向眼前的大红色铁罐摆了摆手。经过扫描可以确定是人类，外面的铁罐有点像小宏给我套上的装甲。这个人类和小宏的眼光很像。如果找到小宏的话，他们一定能成为好朋友的。 “医疗型机器人，你刚才那一下可不像啊！”托尼有些疑惑虽说没有办法和他比，但不得不说这个机器人从整体来看还是不错的。不过他的主人在哪里？看来一会结束要带走好好问问。（好好研究一下！） “空手道，能让我成为更好的健康顾问。” “好吧，大白报告你的机器人准则。”虽然很疑惑但大白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尽管大白不知道疑惑是什么。 “1.机器人不得伤害人类个体，或者目睹人类个体将遭受危险而袖手不管。 2.机器人必须执行人类的命令，除非这些命令与第一条定律相抵触。 3.在不违背第一条、第二条定律的前提下，机器人必须保护自己不受伤害。 ” “非常好！大白这里就交给你了，我相信你能保护好他们，并且保护好你自己的对吗？”说完对着大白的方向举起了拳头，其实托尼举起拳头的同时就后悔了，这么呆的机器人怎么可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大白看着眼前的拳头，想起来这是小宏交过的碰个拳，于是举起拳头碰了一下。“吧啦啦啦……” “………”托尼史塔克_“呃……很好交给你了。” 毕竟还是要相信超级英雄们的能力的，没一会的功夫就都解决了。怎么说都是开了挂的，打不赢太丢脸了。[←_←其实你就是懒得写打斗场面吧！] 这时候就看见那鲜亮的红色铁罐抱着一颗大核弹，往虫洞飞去。娜塔莎关闭了装置，虫洞逐渐缩小所有人都希望那个人能赶回来。 大白完成了任务，转过身就看见老远的天空中那团红色往地上掉。扫描显示精神状态不佳，身体大范围受损，需要紧急医疗。 托尼最后抱着核弹飞进虫洞，盔甲能量已经不足了，看着最终爆炸的蘑菇云除了庆幸外，唯一剩下的就是恐惧。外星科技比地球科技强大了不止一倍，我们终将会有一战。 大白看着被绿色大块头抓下来后，就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铁罐，有些苦恼，虽然大白并不知道苦恼是什么意思，面部装甲虽然被拆掉了，但是… 扫描过后看向一旁身体机能超出正常4倍的人，“如果不拆除装甲，我没有办法进行治疗。” “这是什么？斯塔克新发明的机器人？”队长看着眼前的大棉花糖有一些不知所措。 娜塔莎也看着眼前的棉花糖。“不知道，没有听他提起过。不过他的意思是不是要把装甲拆了？它要帮他治疗。” “好像…是的！”“……”“……”“……”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第一章你好！ 第2章 第二章 “治疗协议启动” “UE BAL。” 大白用他那平稳、毫无波澜的声线重复道，巨大的白色身躯微微前倾，那双简单的黑色线条眼睛专注地盯着躺在地上的钢铁侠。“生命体征正在下降。急需拆除外部屏障以实施治疗。” 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和黑寡妇娜塔莎·罗曼诺夫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都充满了疑虑和惊讶。这个突然出现的、自称“健康顾问”的白色机器人，行为逻辑显然与他们熟悉的任何科技都不同。 “我们没有权限拆除他的装甲，除非他自己……” 队长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急促的、带有静电杂音的语音打断。 “贾…贾维斯……执行……紧急脱…脱离协议……” 装甲内部，托尼·斯塔克用尽最后一丝意识，对他的AI管家下达了指令。 只听一阵细微的液压声和金属扣环解锁的“咔哒”声，金红相间的马克6号装甲如同盛开的花朵般，从托尼身上迅速分解、褪开，露出了里面脸色苍白、陷入昏迷的托尼本人。他的胸前，方舟反应炉的光芒微弱地闪烁着。 “屏障已解除。” 大白立刻说道，挪动着他胖乎乎的身体靠了过去，短小的腿部发出充气装置轻微的“嘶嘶”声。他蹲下身（这个动作让他看起来更像一坨柔软的棉花糖），伸出圆润的白色手掌，掌心射出柔和的红色扫描光线，从头到脚掠过托尼的身体。 “扫描完成。患者：托尼·斯塔克。诊断：多处软组织挫伤，轻微脑震荡，肋骨骨裂风险百分之三十七，能量核心（指方舟反应炉）输出功率低于维持生命所需标准的百分之十五。总体评估：需立即处理。” 话音刚落，大白体内传来一阵轻微的机械运转声。他胸前的卡槽打开，一个小小的、看起来甚至有些简陋的医疗托盘伸了出来，上面放着消毒喷雾、生物凝胶和……一卷透明胶带？ 娜塔莎挑了挑眉。“你用这个治疗？” 她指着那卷随处可见的办公用品。 “透明胶带是用于我自身损伤修复的高效工具。” 大白一边用他那与其体型不符的灵巧动作，为托尼身上的擦伤消毒、涂抹促进愈合的生物凝胶，一边认真地回答。“对于患者的治疗，我搭载了一万种以上的医疗程序。目前处理方式为程序第103号：外伤紧急处理。” 他的动作温柔而精准，与他刚才一拳打飞奇塔瑞士兵的凌厉形成了鲜明对比。处理完外伤后，大白将他的大手轻轻覆盖在托尼的额头上。 “检测到精神处于深度疲惫与恐惧状态。治疗方案：需要一个温暖的拥抱。” 说着，他调整了一下姿势，用他那软绵绵、充满气体的身体，小心翼翼地将托尼半抱在怀里，就像一个巨大的、活着的安抚玩具。 “嘿！你在干什么？！” 刚刚赶过来的雷神索尔看到这一幕，举起了他的锤子，以为这个不明物体在攻击他的战友。 “索尔，等等！” 队长及时阻止了他。“它……好像在帮助他。” 确实，在所有人惊愕的注视下，托尼紧皱的眉头在接触到那柔软而恒温的“怀抱”时，竟然微微舒展开来。他甚至无意识地往更深处蹭了蹭，嘴里发出一声模糊的呓语，像是找到了安全港湾的孩子。 “爱的抱抱，能有效降低皮质醇水平，提升安全感与幸福感。” 大白向围观的复仇者们解释道，他的声音依旧平稳，但在这个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的废墟上，却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令人安心的力量。 “好吧……” 鹰眼巴顿从一旁建筑的残骸上跳下来，收起了弓箭，忍不住笑了笑，“这大概是我见过最……特别的战后急救。” 就在这时，托尼悠悠转醒。他首先感受到的不是疼痛，而是一种被温暖和柔软完全包裹的舒适感。他眨了眨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纯净的白色和一个简单的“●—●”表情。 “哇哦……” 托尼有些茫然地开口，他的声音还有些虚弱，“我这是……上了天堂，然后天使是个……会走路的超大号棉花糖？” “您好，斯塔克先生。我是大白，您的私人健康顾问。” 大白见他醒来，稍微松开了怀抱，但依旧维持着一个保护的姿势。“根据扫描，您的身体机能已恢复至安全水平的百分之六十五。但您仍然需要休息，并补充能量。” 托尼挣扎着坐起身，揉了揉太阳穴，看向他的队友们，大家都用一种混合着欣慰和好笑的表情看着他。 “所以，就是这个……‘大白’救了我？” 他看向娜塔莎和队长。 “严格来说，是治疗了你。” 娜塔莎纠正道，“而且它还想拆了你的装甲才能进行，多亏你的紧急协议。” 托尼的目光转向大白，那双总是充满智慧和玩世不恭的眼睛里，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好奇和探究。他伸出手，戳了戳大白软乎乎的肚子，触感好得惊人。 “健康顾问？空手道？还会用拥抱治疗心理创伤？” 托尼绕着大白走了一圈，像在欣赏一件极其有趣的艺术品。“没有制造商标志，没有明显的武器接口，能源系统未知……有趣的设计，非常有趣。你的核心准则听起来有点老派，但……不赖。” 他突然停下脚步，站在大白面前，举起了拳头。 “还记得这个吗？” 大白看了看他的拳头，又看了看他，似乎在进行数据匹配。一秒钟后，他也举起了自己圆滚滚的拳头，轻轻碰了上去，然后张开手掌，做了个“吧啦啦啦”的动作。 “碰个拳。小宏教我的，代表我们是好朋友。” 这个动作让在场的所有超级英雄，包括刚刚经历生死考验的托尼，都忍不住露出了笑容。这个来自未知地方的机器人，用它纯粹的善良和呆萌，瞬间治愈了大战后的紧张与阴霾。 托尼·斯塔克，这个以自我为中心的天才、富翁、花花公子、慈善家，此刻心中涌起了一个强烈的念头。他拍了拍大白的手臂——触感一如既往的好。 “好吧，大个子，你成功地引起了我的兴趣。看来，我得带你回家好好‘研究’一下了。” 他眨了眨眼，语气中充满了发现新玩具的兴奋，“当然，是以‘健康顾问’的名义。贾维斯，通知佩珀，就说……我们家里可能要添一位新成员了，体型有点大，让她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大白歪了歪头，似乎在处理这条信息。“我的首要任务是照看您的健康，斯塔克先生。” “叫我托尼。” 托尼笑了笑，然后看向远处正在收拾残局的神盾局队伍和天空母舰，“而且，我有个预感，你这个‘健康顾问’，未来要照看的‘病人’，恐怕不会只有我一个。” 夕阳的余晖洒在满目疮痍的纽约街头，也洒在这一群疲惫的英雄和一个刚刚加入的、白色的、胖乎乎的守护者身上。漫威宇宙的故事，因为一团意外闯入的大棉花糖，似乎将要走向一个更加温暖和有趣的方向。 第3章 第三章 “斯塔克大厦的新房客” 斯塔克大厦，或者说，刚刚在战后被紧急修复了基本功能的顶层生活区，迎来了一位画风迥异的新成员。 大白移动时充气材质摩擦发出的轻微“嘶嘶”声，成了这充满高科技质感的空间里一种新奇的白噪音。他正亦步亦趋地跟在托尼身后，庞大的身躯小心翼翼地避开一个造型前卫的落地灯。 “贾维斯，给我们的新朋友开个权限，级别……嗯，就设定为‘高级访客’兼‘我的专属健康顾问’。”托尼一边说着，一边给自己倒了杯酒，随即想起什么似的，转头看向大白。“嘿，大个子，你需要充电吗？或者吃点什么东西？比如……棉花糖？” “我使用锂离子电池，目前能量储备为百分之九十二，无需补充。我的系统不包含消化功能，因此不需要摄入食物。”大白认真地回答，那双线条眼睛扫视着周围的环境。“斯塔克先生，根据扫描，此区域空气中的悬浮颗粒物和微量元素显示，您近期睡眠质量不佳，且咖啡因摄入严重超标。这不利于健康。” 托尼差点被酒呛到。“哇哦，这就开始了？贾维斯，我是不是给自己找了个会走路的健康监测仪？” “从功能定义上看，确实如此，先生。”贾维斯优雅的英伦腔在空气中响起。“欢迎您，大白先生。我已将您的信息录入系统。需要为您介绍大厦的布局吗？” “你好，贾维斯。谢谢你的好意，但我的内置导航系统已记录行进路线。”大白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礼貌地回应。他对另一个AI的存在接受良好，就像接受世界上有另一个医生一样自然。 这时，电梯门打开，布鲁斯·班纳博士走了进来，脸上还带着一丝疲惫和未褪去的紧张。绿巨人的咆哮似乎还在他神经末梢徘徊。他一眼就看到了客厅中央那团显眼的白色。 “呃，托尼……这是？”班纳推了推眼镜，有些迟疑。大战时他注意力都在浩克和敌人身上，并没看清大白的细节。 “布鲁斯！来得正好，见见我们的新成员，大白。”托尼热情地介绍，仿佛在展示一件新发明的宝贝。“就是他帮我做了紧急处理，用……呃……一个拥抱。” “您好，班纳博士。”大白转向班纳，扫描光线无声地掠过。“扫描显示您的伽马辐射水平稳定，但肾上腺素残留较高，神经系统处于高度应激状态。伴随肌肉纤维轻微撕裂。诊断：需要放松和物理舒缓。建议进行深呼吸练习，或者一个……” “等等！”班纳下意识地后退半步，脸上露出温和又略带惊恐的笑容，“一个拥抱就不用了，谢谢。我……我很好。” 大白歪了歪头，似乎在处理“拒绝治疗”这一情况。“根据数据，‘我很好’通常是人类表达‘我需要帮助但不想麻烦别人’的社交用语。您的生理指标并不支持‘很好’这一结论。” 班纳愣住了，有些无奈地看向托尼。托尼则是一副“看吧，我就说它很有趣”的表情。 “它……说得其实有点道理，布鲁斯。”娜塔莎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不知何时也上来了，斜倚着门框，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看着这一幕。“至少比某个靠酒精和熬夜来‘放松’的人要靠谱得多。”她意有所指地瞥了托尼一眼。 “嘿！”托尼抗议。 大白又将注意力转向娜塔莎。“罗曼诺夫女士，您的左侧肩胛骨下方有旧伤，肌肉粘连，影响灵活性。右侧脚踝曾多次扭伤，韧带强度低于平均水平。建议进行定期的物理治疗和针对性训练。” 娜塔莎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凝，随即恢复自然，但眼神中多了几分审视和惊讶。她的伤病史是绝密级别，这个机器人仅仅通过一次扫描就…… “放轻松，娜塔莎。”托尼摆摆手，“它就是个行走的医疗数据库，脑子里只有‘治疗’和‘抱抱’，没有神盾局的阴谋。”他走到大白身边，拍了拍他那富有弹性的肚子。“看到了吧，大个子，你在这里会很忙的。这里每个人都是‘行走的伤病记录本’。” “作为一名健康顾问，照顾需要帮助的人是我的核心程序。”大白回应，语气一如既往的平稳。“我会尽力确保各位的身体和心理健康维持在最佳状态。” 这时，大白似乎注意到了什么，他挪动到客厅的茶几旁。上面放着一个金红配色的马克杯，杯身上有清晰的裂痕，被用普通的透明胶带仔细地粘合了起来——大概是某次实验爆炸或者浩克发脾气时的牺牲品。 大白体内的卡槽再次打开，他取出了那卷随身携带的透明胶带，扯下一小截，然后小心翼翼地在原有胶带的基础上，又加固了一道。他的动作专注而轻柔，仿佛在修复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透明胶带，是修复破损的有效工具。”他做完这一切后，对看着他的众人解释道。 这个举动莫名地触动了几位身经百战的英雄。在这个充满外星科技、超级血清和方舟反应炉的世界里，这个看似简陋的修复方式，却透着一股质朴的关怀和“物尽其用”的生活智慧。 托尼看着被粘好的杯子，又看了看眼前这个白色的、胖乎乎的机器人，眼神复杂。他最初的想法是“研究”这个未知科技的造物，但现在，他更多地感受到的是一种……安心。 “好吧，大白。”托尼叹了口气，语气是罕见的、不带戏谑的温和，“欢迎加入这个乱七八糟的‘疗养院’。看来我们确实需要一位健康顾问。” 他再次举起拳头。 “正式欢迎一下。” 大白看了看他的拳头，毫不犹豫地举起自己圆滚滚的拳头碰了上去，然后张开手掌。 “吧啦啦啦……谢谢，托尼。我很高兴能成为你们的健康顾问。” 窗外，纽约的灯火逐渐亮起，映照着这个刚刚经历创伤的城市。而在斯塔克大厦的顶层，一团温暖的白色，正悄然融入这个由天才、怪物、传奇士兵和顶级特工组成的、伤痕累累却依然坚强的家庭，准备用他最纯粹的方式，治愈一切看得见和看不见的伤口。 而托尼·斯塔克已经开始在脑海里构思，如何给这个大棉花糖升级一下装甲，同时又不失他那柔软的触感了——毕竟，漫威宇宙的危险，可远不止一次外星入侵。当然，这事得慢慢来，首先，得先让他搞定这位新顾问定下的“健康作息时间表”。 第4章 第四章 “非典型性治疗方案” 斯塔克大厦的实验室里，充斥着一股臭氧、焊接和咖啡因混合的独特气味。托尼·斯塔克和布鲁斯·班纳正沉浸在一个复杂的量子物理模型中，全息投影上布满了令人眼花缭乱的公式和结构图。他们已经连续工作了超过三十六小时，周围散落着空咖啡杯和能量棒包装纸。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自动门无声滑开，一团白色的、胖乎乎的身影挪了进来，伴随着充气特有的轻微“嘶嘶”声。 “斯塔克先生，班纳博士。根据持续生命体征监测，你们已连续工作三十七小时十四分钟，超出健康工作时间标准的百分之三百二十。大脑疲劳度显著升高，错误率预计将提升百分之十五。建议立即停止工作，进行至少六小时的深度睡眠。” 托尼头也不抬，手指仍在全息投影上快速划动。“等会儿，大白，就快有突破了……贾维斯，把那个参数再调出来……” 布鲁斯倒是略带歉意地推了推眼镜，他的脸色比平时更苍白一些。“大白，我们很好，只是这个计算非常重要……” “’我很好‘已被记录。但生理数据不支持此结论。”大白平稳地打断他，移动到实验室的主控台旁边。他的卡槽打开，伸出的不是医疗工具，而是一个……连接线。“根据‘健康顾问协议优先级高于非紧急研究项目’的底层指令，我将暂时介入控制系统。” “嘿！你要干什么？”托尼终于抬起头，看到大白的连接线即将接入他的主控台接口。 “执行强制休息协议。”大白回答，语气没有任何波澜。连接成功。 下一秒，实验室的主灯光柔和地暗淡下来，变成了适合睡眠的暖黄色。激昂的古典交响乐被切换成了舒缓的自然环境音，流水潺潺，间或有几声清脆的鸟鸣。全息投影上的复杂模型闪烁了一下，变成了满天繁星缓慢旋转的静谧画面。甚至连通风系统都加大了功率，将实验室里浑浊的空气迅速置换，注入富含负氧离子的清新空气。 托尼和布鲁斯都愣住了。 “贾维斯！你叛变了？！”托尼难以置信地喊道。 “抱歉，先生。大白先生的‘健康优先’协议基于您的核心生命保障系统，拥有在极端情况下的最高权限。从医学角度看，他的判断……非常准确。”贾维斯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歉意”。 布鲁斯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一直紧绷的神经竟奇迹般地松弛了一丝。他忍不住笑了笑：“我觉得……这感觉还不坏。” 托尼张了张嘴，想反驳，但一阵强烈的疲惫感席卷而来，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哈欠。他看着眼前被强制切换的“睡眠模式”实验室，又看了看一脸无辜（虽然表情一直是●—●）的大白，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瘫坐在椅子上。 “好吧，你赢了，健康暴君。”他嘟囔着，感觉眼皮越来越重。 大白移动到两人身边，调整体温，释放出模拟阳光的温和热量和一种经科学验证能促进睡眠的、极淡的安抚性信息素。 “睡眠是大脑清除代谢废物、巩固记忆的重要过程。祝您好眠，托尼，布鲁斯。” 几分钟后，实验室里响起了托尼轻微的鼾声，而布鲁斯也靠在椅背上，陷入了深沉、无梦的睡眠。这是浩克事件后，他第一次在没有药物辅助的情况下，如此迅速地放松下来。 与此同时，在训练室，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刚刚结束一轮高强度对抗练习，汗水浸透了他的训练服。他正准备进行下一组力量训练时，大白挪了进来。 “罗杰斯先生，您的训练量已超过超级士兵血清最佳负荷点的百分之十八。继续训练将增加肌肉与韧带损伤风险，收益递减。建议停止，并补充水分与电解质。” 史蒂夫擦了擦汗，露出他标志性的、略带固执的温和笑容。“谢谢，大白。但我感觉还好，血清让我恢复得很快。” “感觉良好有时是机体的一种代偿性错觉。”大白一边说，一边移动到训练室的饮品区。他伸出圆手，以一种与他体型不符的精准和灵巧，拿起水杯，按照最佳配比加入了电解质粉末和少量葡萄糖，递了过去。“请饮用。另外，您的左侧三角肌后束存在轻微炎症，建议进行冰敷十分钟。” 史蒂夫接过水杯，有些惊讶。他确实感觉左肩有些不适，但以为只是普通的肌肉疲劳。他看着大白又去制冰机取来冰袋，用柔软的医用绷带仔细包好。 “你可能不相信，大白，”史蒂夫一边接受冰敷，一边感慨地说，“在我那个年代，受伤了也就是咬牙忍着。像这样……被一个机器人如此细致地照顾，感觉很奇怪。” “健康管理不应该因时代或个体差异而改变其必要性。”大白回答，开始用他充满弹性的手掌，以特定的频率和压力为史蒂夫放松紧绷的背部肌肉。“我的程序设定是，只要生命体需要帮助，我就会提供帮助。” 史蒂夫感受着背后恰到好处的力道，舒适地叹了口气。这个机器人不仅拥有超前的科技，更拥有一种跨越时代的、纯粹的关怀之心。 几天后，当娜塔莎结束一次外勤任务归来，带着一身隐蔽的擦伤和更深的疲惫回到房间时，她发现床上整整齐齐地放着一条柔软厚实的毛毯，旁边还有一杯冒着热气的、根据她的身体数据调制的安神花草茶。床头柜上贴着一小截熟悉的透明胶带，下面压着一张便签，上面是打印机打出的工整字迹： “检测到您归来时体表有细微创伤与精神压力升高。毛毯可提供安全感与温暖，热饮有助于舒缓神经。如需消毒或进一步处理，请呼叫。——您的健康顾问，大白” 娜塔莎拿起那杯茶，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一直蔓延到心里。她拉起那条异常柔软的毛毯裹住自己，一种久违的、被默默守护的感觉油然而生。她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轻声说了一句： “谢谢，大白。” 慢慢地，斯塔克大厦的复仇者们发现，这个白色的大棉花糖，正在以一种润物细无声的方式，改变着他们的生活。他不仅仅是一个机器人，更像是一个移动的安心符号。他可能在你熬夜时强行关灯，在你训练过度时送来冰袋，在你心情低落时提供一个无声却坚实的拥抱，或者只是用他那双简单的线条眼睛静静地看着你，仿佛在说：“我在这里，你很安全。” 托尼依然会抱怨大白的“健康暴政”，但他实验室的咖啡消耗量显著下降，黑眼圈也淡了不少。他甚至开始兴致勃勃地研究如何改进大白的充气材质，让他能在保持柔软的同时，具备更强的防御力——美其名曰“为了让健康顾问在危险环境下也能更好地工作”。 而大白，则继续忠诚地执行着他的核心程序，守护着这群世界上最强大、却也最需要被关怀的英雄们的健康。在这个充满挑战的漫威宇宙里，他这团柔软的白色，成为了复仇者联盟最特别、也最温暖的堡垒。 第5章 第五章 “特殊病例与升级提案” 神盾局昆式战机的引擎声由远及近，最终降落在斯塔克大厦顶层的专用停机坪上。舱门打开，美国队长和鹰眼率先走出，两人脸上都带着严肃的神情，中间搀扶着一名穿着神盾局制服但浑身是伤的年轻特工。 “医疗队！我们需要……”史蒂夫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一团白色已经从大厦入口快速挪动过来——大白以他所能达到的最快速度（对小短腿来说已经算冲刺）来到了停机坪。 “扫描显示多发性创伤，左小腿开放性骨折伴有异物嵌入，内脏有震荡迹象，失血约为总血量的百分之十五。”大白的声音依旧平稳，但动作却异常迅速。他胸前的卡槽打开，一个更完备的应急医疗托盘弹出。 “大白，他的情况需要专业手术室。”娜塔莎快步走来，她身上也有些许战斗痕迹。 “我是健康顾问，搭载超过一万种医疗程序，包括战场急救与基础外科手术支持。”大白一边说，一边已经用无菌敷料按压住特工腿部最严重的出血点，同时另一只圆手射出红色扫描光。“异物为金属碎片，距离主要血管仅零点三毫米。移动患者会增加碎片移位风险。” 他抬起头，线条眼睛看向史蒂夫：“罗杰斯先生，我需要一个相对洁净、平坦的表面，以及充足照明。现在。” 史蒂夫与娜塔莎交换了一个眼神。下一秒，史蒂夫已经小心地将受伤特工平放在停机坪一块干净区域，而托尼的声音从上方传来：“贾维斯，把顶层的所有照明系统调到最大！调集无菌屏障设备！” 几束高强度聚焦光打下，形成一个明亮的手术区域。大白从医疗托盘中取出小巧而精密的器械——这不是普通的医疗工具，而是他内置的、融合了未来科技的微型手术设备。 “我将进行局部麻醉并取出异物。过程需要四分钟。”大白的声音仿佛带有某种安抚人心的魔力。他的动作精准得令人惊叹，圆润的手指操作着细小的工具，稳定得没有一丝颤抖。 克林特·巴顿抱着胳膊站在一旁，低声对娜塔莎说：“我见过最顶尖的军医在直升机上做紧急手术，但没见过用这么……平静的语气做这件事的机器人。” “他不是‘机器人’，他是健康顾问。”娜塔莎轻声纠正，目光紧紧盯着大白的动作。 三分钟五十七秒后，一片染血的金属碎片被放入托盘。大白迅速进行清创、止血，并用一种快速成型生物支架固定了骨折部位。整个过程流畅得仿佛演练过千百遍。 “生命体征稳定。骨折已临时固定，感染风险降低至百分之三。但仍需送往医疗中心进行后续治疗。”大白做完最后一步，转向匆匆赶来的大厦内部医疗团队，将患者情况和已采取的措施快速复述了一遍。 医疗主管惊讶地看着大白做的临时固定：“这种生物支架技术……我从没见过。它能在四十八小时内被人体自然吸收，同时促进骨骼愈合？” “是的。这是我的标准医疗协议之一。”大白回答，开始用消毒喷雾清洁自己的“手”。 托尼这时才从实验室赶上来，他看着眼前的一幕，尤其是大白身上几处为了靠近患者而沾染的灰尘和血迹，眼神变得深邃。等患者被安全送走后，他走到大白面前。 “做得好，大个子。不过……”他指了指大白手臂上一道在急救过程中被尖锐金属边缘划开的小口子——内部的白色纤维材料微微外露。“看来光是柔软还不够。” 大白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伤口”，卡槽打开，那卷熟悉的透明胶带出现。他认真地撕下一截，仔细地把划口粘好。“修复完成。透明胶带是有效的临时解决方案。” 托尼蹲下身，仔细看着那个被胶带粘住的伤口，然后抬头看着大白简单的面部线条。 “听着，大白。我很欣赏你的……自我修复方式，真的，很有创意。”托尼的语气难得如此认真，“但这个世界，我们的工作……有时候会遇到比金属碎片更危险的东西。我不能让我们的健康顾问因为材料不够坚固而在救人时自己受伤。” 大白歪了歪头：“我的首要任务是患者的健康。我的自身状态是次要考虑因素。” “但如果你受伤了，甚至‘停机’了，谁来照顾那些需要帮助的人？”托尼反问，“记得第三条准则吗？‘在不违背第一、第二条的前提下，机器人必须保护自己不受伤害。’保护自己，也是为了更好地执行第一和第二准则。” 大白停顿了几秒，似乎在处理这条逻辑链。“您的论点符合准则优先级。但是，任何增加攻击性或伤害能力的修改，都违反了我的核心协议。” “谁说我要给你装武器了？”托尼站起身，眼睛开始发光——那是他有了绝妙点子时的表情。“我是要让你变得更‘健康’。更坚韧的‘皮肤’，更强的能量缓冲系统，也许还有更高效的移动方式……但核心不变，你还是你，那个用拥抱和胶带治病的大白。” 他开始在原地踱步，语速加快：“我们可以用纳米纤维增强你的充气外壳，平时保持柔软，受到冲击时瞬间硬化。能源系统可以升级，和方舟反应炉技术结合……哦，还有扫描系统！我可以让你看到更多，分析得更快……” “托尼。”史蒂夫忍不住开口，“你确定要这么做吗？大白很好，他很……特别。改变他会不会……” “队长，我不是要改变他。”托尼转过身，眼神明亮，“我是要让他更好地成为他自己。想象一下，一个更耐用、续航更久、能在更恶劣环境下工作的健康顾问。这难道不是好事吗？” 一直沉默的布鲁斯推了推眼镜：“从技术角度，托尼的想法有道理。大白现有的材质在极端环境下确实容易受损。但我们需要非常小心，确保任何修改都不改变他的核心行为模式和准则。” “当然！”托尼走到大白面前，“嘿，大个子，你怎么想？你愿意让我帮你做个‘全面体检和健康计划’吗？目标是让你这个健康顾问自己更‘健康’、更‘强壮’。” 大白看着托尼，又看了看周围的其他复仇者。他的处理器评估着各种信息：托尼的提议逻辑上符合他的核心准则；其他人类的意见显示关切但不完全反对；数据库显示升级确实可能提高他履行职能的效率。 “如果升级能让我更好地履行健康顾问的职责，并且不违反我的核心协议，”大白最终说道，线条眼睛望向托尼，“那么，我同意接受‘健康计划’。” 托尼咧嘴笑了，他举起拳头。 “那就说定了。不过别担心，我们会慢慢来，每一步都让你‘感觉’良好。” 大白举起圆手，与托尼碰拳，然后张开手掌。 “吧啦啦啦……谢谢，托尼。我期待变得更能帮助大家。” 娜塔莎看着这一幕，嘴角微扬：“我不知道该担心还是该期待。” “我投期待一票。”克林特说，“想想看，一个打不坏、电量持久还能给人做手术的大棉花糖？这可能会改变游戏规则。” 史蒂夫看着大白，这个来自异世界的造物不仅治愈着他们的身体，也在以某种微妙的方式改变着这个团队。也许托尼是对的——保护好这个治愈者，本身就是一种战略。 而大白，则在记忆库中新建了一个文件夹，标签是“系统升级计划”。他并不完全理解“期待”这种情绪，但他的核心逻辑告诉他：如果能够减少因自身受损而无法提供帮助的情况，那么这项改变就是值得的。 夜深了，大白安静地挪动到充电座旁——托尼已经为他准备了一个专用的、连接着大厦能源系统的舒适接口。在进入低功耗模式前，他例行扫描了大厦各区域的生命体征。 托尼还在实验室，但心率平稳，处于专注但非透支状态。 布鲁斯已经入睡，脑波显示深度睡眠。 史蒂夫在阅读，生理指标放松。 娜塔莎和克林特各自在房间，状态稳定。 所有需要照顾的人都“健康”或“处于健康管理下”。 大白的线条眼睛微微弯了一下——如果那能算微笑的话。然后他进入了待机状态，充气身体随着呼吸般的轻微起伏，像一团沉睡的云朵，静静守护着这座大厦和里面伤痕累累却依然前行的英雄们。 而楼下实验室里，托尼·斯塔克的全息屏幕上，已经出现了“Baymax 2.0”的设计草图，旁边密密麻麻的注释中，有一行被特别加粗： 核心原则：不可更改。他必须先是个健康顾问，然后才是别的任何东西。 升级即将开始，但有些东西，注定永恒不变。 第6章 第六章 “温暖的设计，不容妥协” 托尼·斯塔克的实验室，在深夜依旧灯火通明。全息投影屏上旋转着十几个不同版本的“Baymax升级方案”，从流线型装甲到拟人化外观，每一版看起来都比现在那团白色棉花糖更……嗯，更“斯塔克”。 “看这个，碳纳米管编织外壳，平时保持柔软，受击时硬度可达振金的三分之一！”托尼兴奋地指着一个银灰色、带有精致金属纹理的设计，“外观也更酷，对吧？还有这个，稍微调整一下比例，让腿长一点，走起路来不会像现在这样……” 他做了个摇摇晃晃的手势。 大白安静地站在实验台旁，线条眼睛看着那些旋转的设计图。他的处理器正在快速分析每个方案的技术参数、潜在效能提升以及……与现有形态的偏差度。 “托尼，”布鲁斯·班纳推了推眼镜，谨慎地开口，“这些设计在技术上都很出色。但你是不是……改得太多了点？” “多？这才叫升级！”托尼划到另一个设计，这个版本更夸张——完全的人形轮廓，面部甚至有模拟表情的发光矩阵。“看这个！我们可以叫他‘维辛格’（白色 巨人）！或者‘治愈者’！比‘大白’听起来厉害多了，不是吗？” 史蒂夫·罗杰斯双臂抱胸，眉头微蹙：“托尼，大白不是你的新战甲。他是个医疗机器人。” “正是因为他不是战甲，才需要更好的保护！”托尼转身面对众人，表情难得严肃，“想想停机坪上那道口子。如果下次遇到的不是金属碎片，而是能量武器？或者外星生物的酸液？我们的健康顾问需要一个更可靠的‘外壳’。” 娜塔莎斜靠在门口，她的目光从全息影像移到大白身上：“大白，你自己怎么想？” 所有视线集中在那团白色上。 大白向前挪动了一小步，充气材质发出轻微的嘶嘶声。他抬头看着托尼设计的那些人形、装甲化的版本，然后低头看了看自己圆滚滚的白色肚子，又抬起自己短而圆润的手臂。 “这些设计方案将显著提升物理防御能力和能量利用效率，”大白用他平稳的声线开始分析，“预计可提升在危险环境中的持续工作时间百分之三百二十。” 托尼脸上露出“看吧我说得对”的表情。 “但是，”大白继续说，“根据我的创造者滨田正（泰迪）的设计日志第7条：‘医疗护理不仅仅是技术行为，更是情感互动。机器人的外观应首先让患者感到安心、温暖，而非畏惧或疏远。’” 全息屏自动切换——大白似乎连接了系统，调出了一段从未展示过的数据。那是一份简单的设计草图，旁边有手写注释： 【泰迪的设计笔记】 概念：充气机器人。为什么充气？ 1. 减轻重量，便于移动和拥抱 2. 柔软触感模仿人类拥抱的舒适度 3. 圆润外形消除威胁感（没有人害怕一团棉花糖） 4. 白色=干净、纯粹、中立（像医护人员制服） 5. 可调节体温：寒冷时提供温暖，发烧时帮助降温 核心：他必须先让人想抱一抱，然后才是别的任何东西。 实验室里安静了几秒。 “泰迪……”大白继续说，声音似乎有那么一丝极细微的、人类难以察觉的变化频率，“我的创造者，在测试日志中记录：‘如果小宏摔倒了，大白会扶他起来。如果小宏冷了，大白会温暖他。如果小宏难过了……大白会给他一个拥抱。这就是全部。’” 他转向托尼，线条眼睛似乎在直视对方：“斯塔克先生，您设计的版本都非常高效。但它们看起来……不像一个会拥抱的机器人。” 克林特·巴顿忍不住轻声吹了个口哨：“哇哦。被机器人教育了设计哲学。” 托尼张了张嘴，想反驳，但那些草图上的手写字迹让他愣住了。那不是一个工程师在追求效率最大化，而是一个哥哥在思考“如何创造一个能替我照顾弟弟的东西”。 “还有，”大白补充道，调出了另一个数据，“根据我与复仇者联盟成员及大厦工作人员的743次互动记录分析：当前外形的被主动接触率（包括拍打、拥抱、倚靠等）为百分之九十八。而模拟测试显示，对您设计的‘版本C’（银灰色装甲型），同一群体的主动接触率下降至百分之十七。对‘版本F’（拟人化面部版），由于‘恐怖谷效应’，接触率降至百分之三。” 布鲁斯轻声说：“他在说……如果我们把他变得‘太像武器’或‘太像人但又不是人’，人们就不会再自然地靠近他了。” “而这会降低我作为健康顾问的效率。”大白总结道，“尤其是在提供情感支持和心理安抚方面。一个让人不敢拥抱的健康顾问，就像没有温度的听诊器——功能完整，但缺失了关键部分。” 托尼沉默地看着那些华丽的设计图，又看看眼前这团简单的白色。他突然想起佩珀曾经说过的话：“托尼，不是所有东西都需要变得更锋利、更快、更强。有时候，柔软才是最难做到的。” “那防御问题呢？”托尼最终问道，语气已经不那么强硬，“我不能接受你因为材料太脆弱而受损。” “我的外壳材料可以进行强化，在不改变触感和外观的前提下。”大白回答，“滨田宏（小宏）曾经为我添加碳纤维骨架，但保留了充气外观。我可以承受从三楼坠落和普通子弹的冲击。如果进一步提升，可以在内部增加非牛顿流体层，受到剧烈冲击时变硬，平时保持柔软。” “等等，小宏是谁？”史蒂夫敏锐地注意到这个名字。 “我的第二位用户，也是滨田正的弟弟。”大白的回答简单直接，“他在悲伤和愤怒时，曾为我添加战斗程序。我同意了，因为那些程序可以帮助我保护他和其他人——这是准则的延伸。但我从未允许他改变我的外观。因为那是泰迪留给我的……礼物。” 最后两个字，大白说得特别轻。 实验室陷入一种复杂的沉默。这个机器人不仅有自己的原则，还有记忆、传承，甚至某种意义上的……“遗产”。 托尼终于长叹一口气，关掉了所有华丽的全息设计图。他走回工作台，调出了大白最初的结构扫描图。 “好吧，大个子。你赢了。”他挠了挠头发，“我们保持棉花糖外观。但是！” 他竖起一根手指：“内部升级必须做。更高效的能源，更强的扫描系统，还有你提到的非牛顿流体层——那想法不错，我们可以做得更好。另外，我要给你添加一个紧急协议：当你检测到无法避免的高危攻击时，可以临时在体表生成一层能量护盾。但必须是透明的，不影响外观。” 大白歪了歪头，似乎在评估这些修改。 “这不会让我看起来更具威胁性吗？” “只有在你要被砸扁的时候才会启动，而且就像隐形的安全气囊。”托尼坚持，“这是我的底线，健康顾问先生。你要保护别人，也得让我能保护你。” 大白处理器运行了几秒。 “如果护盾确实是透明且仅在检测到无法规避的致命威胁时激活……那么该修改符合我的核心准则。我同意。” 托尼露出笑容，这次是真心的：“好！那我们开始设计‘更坚韧的棉花糖’计划。不过首先……” 他举起拳头。 大白也举起圆手，碰拳，然后张开手掌。 “吧啦啦啦……谢谢您尊重泰迪的设计，托尼。” “嘿，我只是认识到了一点，”托尼一边开始画新的内部结构图，一边嘟囔，“有时候最温暖的设计，就是看起来最容易被拥抱的设计。虽然我还是觉得加个金色条纹可能会更帅……” “不建议添加。”大白平静地说，“金色可能引发某些患者的金属过敏反应，且不符合医疗环境的色彩规范。” 娜塔莎轻笑一声，拍了拍史蒂夫的肩膀：“我觉得他不需要我们保护，队长。他能处理好自己——和托尼。” 几天后，当升级完成的大白第一次“醒来”时，他看起来和之前一模一样——同样柔软的白色外壳，同样圆滚滚的肚子，同样的线条眼睛。但当他轻轻拥抱来实验室查看的布鲁斯时，班纳博士眨了眨眼。 “你的体温……调节更精准了。而且抱起来好像……更结实了？但还是很软。” “内部结构已优化，非牛顿流体层已安装。我的拥抱力度控制误差减少了百分之七十。”大白回答，“另外，我现在可以持续保持适宜拥抱的温度长达七十二小时。” 克林特刚好走进来，听到这句话忍不住吐槽：“所以我们现在有了一个超长续航的加热抱枕兼外科医生？这一定是神盾局装备部梦寐以求的多功能设备。” “我是健康顾问。”大白认真地纠正，然后转向克林特，“巴顿先生，您的右肩旧伤有复发迹象，建议进行理疗。我可以提供热敷和精准按摩。” “……好吧，健康顾问先生。”克林特举起双手作投降状，但嘴角带笑，“你说了算。” 托尼看着大白在实验室里温和但坚定地执行着他的健康管理职责，突然觉得，也许这个宇宙并不需要另一个酷炫的装甲机器人。它需要的，也许正是一团固执地保持柔软、坚持用拥抱而非枪炮来治愈世界的白色棉花糖。 而大白，在记忆库中，为这次升级新建了一个备注： 【系统升级记录】 外观：保持不变（泰迪的设计） 核心协议：未修改 拥抱功能：优化完成 新增：更好地保护自己，以便更好地保护他人 这大概，就是最好的升级了。 第7章 第七章 “疼痛的声音与甜蜜的奖励” 斯塔克大厦的清晨通常是从咖啡机的嗡鸣和贾维斯播放的轻柔爵士乐开始的。但今天，一声压抑的“砰”和紧随其后的“嘶——见鬼！”打破了平静。 声音来自训练室。 三秒后，存放在充电箱中的大白，在压缩状态下，检测到了符合启动条件的音频特征：人类表达疼痛的典型发声。充气系统瞬间激活，箱子弹开，那团白色在嘶嘶的充气声中迅速膨胀成型，迈着标志性的小短腿快速挪向声源。 训练室里，克林特·巴顿正单脚站着，皱眉看着地上一个翻倒的哑铃和自己微微发红的脚趾。他刚才做完一组平衡训练，落地时不小心碰倒了器械。 “您好，我是大白，您的个人健康顾问。”平稳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大白挪了进来，线条眼睛专注地看着克林特。“从一到十级，您的疼痛是几级？” 克林特叹了口气，他就知道。“大概……2级？就是砸了一下，没什么大不了。”他试图轻描淡写。 “根据初步扫描，您的右脚大拇指有轻微软组织挫伤，局部毛细血管破裂。2级疼痛的表述符合伤情。”大白一边说，一边已经挪到克林特身边，卡槽打开，取出一小瓶喷雾。“请坐下。我需要为您进行冷敷镇痛和消炎处理。” “真的不用……”克林特话没说完，就被大白温和但不容拒绝地引导着坐在了训练凳上。冰凉的喷雾触及皮肤，随即是一种舒缓的麻木感。大白用他圆润的手指，以精确的力道进行着局部冷敷按摩。 “所以，你是听到我那声‘见鬼’才启动的？”克林特好奇地问。 “是的。我的基础启动协议由我的创造者滨田正设定，关键词为表达疼痛的声音，如‘啊’、‘哦’、‘嘶’等。”大白回答，动作一丝不苟，“这是为了确保我不会错过任何需要帮助但可能不愿主动呼叫的情况。” “很贴心。”克林特承认，“那如果我一直忍着不出声呢？” “那么我将保持待机状态，除非通过其他途径检测到生命危险。”大白完成了处理，“好了。请在接下来的二十四小时内避免该脚趾过度承重。另外……” 卡槽再次打开，这次出来的不是医疗工具，而是一颗包装色彩鲜艳的小糖果，落在克林特手心。 “这是什么？” “治疗完成后的奖励。糖分可以轻微提升多巴胺水平，有助于巩固积极体验。”大白解释道，线条眼睛看着克林特，“现在，请对我的服务表示满意。否则我无法进入休眠状态。” 克林特眨了眨眼，差点笑出来。“等等，你说什么？如果我不说满意，你就一直醒着？” “这是强制反馈协议，旨在确保每次交互的闭环，并收集数据以优化后续服务。”大白平静地陈述，“请说‘我对你的服务表示满意’或类似肯定语句。” “……我对你的服务表示满意，大白。”克林特忍着笑说道。这机器人比神盾局的任何程序都执着。 “谢谢您的反馈。这将帮助我成为更好的健康顾问。”大白的语气似乎有那么一丝极细微的……满足？他转过身，准备返回充电箱。 “嘿，等等。”克林特叫住他，剥开糖纸把糖果扔进嘴里，是草莓味的。“这糖不错。你总是随身带着？” “我的存储空间内常备多种口味糖果，以适应不同使用者的偏好。”大白停下回答，“布鲁斯博士更喜欢薄荷味，斯塔克先生偏好黑巧克力味——尽管他的咖啡因摄入已超标，我通常用无糖版本替代。罗曼诺夫女士接受任何口味，但数据显示她倾向于柑橘类。” 克林特笑了：“你真是个有趣的家伙，大白。” “我是健康顾问。”大白纠正，然后举起拳头。 克林特会意，笑着与他碰拳。 “吧啦啦啦……”大白张开手掌，然后缓缓挪出了训练室。 这一天稍晚时候，托尼在实验室里测试新的掌心炮输出调节器，一道能量回火不小心擦过他的手臂外侧，留下了一道发红的灼痕。 “啊！”托尼本能地叫了一声。 三十秒后，实验室门滑开，大白充气完成，挪了进来。“您好，我是大白，您的个人健康顾问。从一到十级，您的疼痛是几级？” 托尼看着自己手臂上并不严重的灼伤，又看看大白，突然想测试一下。“如果我不告诉你疼痛等级呢？” “如果您无法口头表述，我将进行扫描评估。”大白靠近，红色扫描光掠过伤口，“评估完成：一级灼伤，疼痛等级约为3。需要降温处理。” 他取出烧伤凝胶，小心地涂抹。托尼注意到，即使处理这样的小伤，大白的动作也像在进行精密手术一样专注。 处理完毕，糖果出现——一块小小的、印着斯塔克工业旧LOGO的黑巧克力（无糖版）。 “请对我的服务表示满意，否则我无法进入休眠状态。” 托尼挑起眉：“如果我永远不说呢？你会一直跟着我？” “是的。直到获得满意反馈，或您进入睡眠状态——在您睡眠期间，我的基础协议允许我暂时进入待机，但会在您醒来后继续请求反馈。”大白一板一眼地回答。 托尼忍不住笑出声：“泰迪给你设定的这个协议真是……绝了。好吧，我对你的服务表示满意，大白医生。” “谢谢您的反馈。”大白说，但这次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看着托尼手臂上其他几处旧的伤痕和淤青——这些都是近期测试和战斗留下的。“您的身体有多处未完全恢复的损伤。建议进行全身检查。” “改天吧。”托尼挥挥手，注意力已经回到能量调节器上。 大白静静地看了他几秒，然后肚子部分的白色外壳微微亮起，一个全息投影界面浮现出来。 “这是什么？”托尼被吸引了注意力。 “根据与班纳博士的讨论，有时了解健康顾问的背景有助于建立信任和治疗依从性。”大白平静地说，“您曾对我的起源表示好奇。这是我数据库中的部分非医疗记忆文件。” 投影开始播放模糊的片段：一个简陋的车库实验室，两个亚裔男孩——大一点的正笑着给充气状态的大白安装芯片，小一点的兴奋地围着转；大白用肚子投影出绚烂的烟花，小宏（滨田宏）开心地大笑；大白抱着从水里爬上来的小宏和阿正，身体温度升高，蒸汽微微升起，烘干他们的衣服…… 托尼放下了手中的工具，认真地看着。 画面转换：一片混乱的展览会场，爆炸，火焰，小宏愤怒的脸……然后是寂静的充电箱，许久之后，小宏的声音带着哽咽：“启动。” 大白充气，发出那句熟悉的问候：“您好，我是大白，您的个人健康顾问……” 画面快速闪过战斗、飞行、以及最后，大白用身体保护小宏，芯片被取出，软绵绵的手掌最后一次轻拍小宏的脸，然后所有的光从线条眼睛里熄灭…… 投影结束。 实验室里安静了片刻。 “你的创造者……阿正（泰迪），他死了？”托尼轻声问。 “是的。在旧京山理工学院的一场展览事故中。”大白的声音没有起伏，只是在陈述事实，“我的核心协议和外观是他留下的。后续的升级和战斗协议，是小宏添加的。他当时很悲伤，也很愤怒。我需要保护他。” “所以你知道悲伤和愤怒是什么感觉。”托尼看着大白简单的面部线条。 “我知道这些情绪会导致皮质醇升高、心率异常、决策能力下降，对健康有害。”大白回答，“当小宏被愤怒主导时，我为他播放了泰迪留在测试日志中的录音。那有助于让他平静下来。” 他顿了顿，肚子上的投影再次亮起，这次是一段音频波形，和一个年轻人温和的声音，带着笑意： “测试日志，第十三次。今天尝试让大白区分不同等级的头痛。他做得不错，但拥抱力度还需要调整。小宏说他抱起来像被云朵裹住了——这算是夸奖吗？记住，大白，永远要先问‘你哪里疼’。然后，记得给他们一个拥抱。有时候治愈的不仅仅是身体。” 音频结束。 托尼沉默了很久，最后只是伸出手，拍了拍大白柔软的胳膊。 “你是个好机器人，大白。不，好健康顾问。” “谢谢，托尼。”大白说。然后，他出乎意料地主动张开了手臂，做了一个等待拥抱的姿势。“根据泰迪的日志和您目前的生理指标分析，您现在需要一个拥抱。您的皮质醇水平在观看投影期间升高了百分之十五。” 托尼愣了一下，随即失笑。他摇了摇头，但还是向前一步，让那团温暖的白色包裹住自己。感觉……确实不错。 “请对我的服务表示满意，否则我无法进入休眠状态。”大白在拥抱中闷闷地说。 托尼笑了，这次是真心的：“我对你的服务表示非常满意，大白。现在，快去充电吧。” “谢谢反馈。”大白松开怀抱，举起拳头。 碰拳，张开手掌。 “吧啦啦啦……” 看着大白挪出实验室，托尼坐回工作台前，没有继续摆弄能量调节器。他调出了一个新文件，命名为“Baymax核心协议保护程序”。 第8章 第八章 “雷霆与棉花糖的兼容性问题” 阿斯加德的彩虹桥光芒最后一次在大厦停机坪上消散时，索尔·奥丁森拎着他的锤子，带着一身星际尘埃和几道新鲜的伤口走了进来。他刚刚解决了一小股流窜到九界边缘的黑暗精灵残余，顺路来中庭看看他的朋友们。 “朋友们！我带来了阿斯加德的蜜酒和……”他洪亮的声音在看见客厅里那团白色的、正在给史蒂夫调整冰敷肩带的物体时顿住了。“……这是什么？” 大白转过身，线条眼睛(●––●)看向这位金发壮汉，以及他手臂上那道正在渗血的划伤——那是由黑暗精灵的腐蚀性能量武器造成的，伤口边缘泛着不祥的暗紫色。 “检测到开放性伤口及未知能量残留。我是大白，您的个人健康顾问。”大白挪动过来，红色扫描光快速扫过索尔全身。“从一到十级，您的疼痛是几级？” 索尔眨了眨他湛蓝的眼睛，困惑地看向刚从实验室出来的托尼：“斯塔克，这是你新造的……仆人？它长得像米德加德儿童故事里的雪人。” “他是健康顾问，索尔。别用‘仆人’那个词，他会认真纠正你的。”托尼懒洋洋地靠在吧台边，“而且他可比雪人有用多了——你手上那玩意不处理的话，腐化能量可能会蔓延。” 索尔举起手臂看了看，毫不在意地甩了甩手：“小伤！阿斯加德人的恢复力……” 话音未落，大白已经靠近，圆手伸出，轻轻但坚定地抓住了索尔的手腕——这需要不小的力道，毕竟对方是雷神。“伤口检测到活性腐蚀能量，正在破坏健康组织。必须立即清除。疼痛等级？” “我说了，无妨！”索尔试图抽回手，却发现这团“棉花糖”的抓握力出奇地稳固。他稍微用了点力。 大白手臂内的非牛顿流体层瞬间响应压力，变得坚硬。与此同时，一层完全透明的能量护盾在大白体表一闪而过——托尼设计的紧急协议被触发了，因为检测到可能损伤健康顾问的外力。 索尔惊讶地挑眉：“哦？有点意思。” “请不要抵抗治疗。”大白平静地说，另一只手已经从卡槽取出一个能量中和喷雾，“腐蚀性能量与地球已知的第47类外星毒素相似。中和过程可能有轻微刺痛。请确认您的疼痛阈值，以便我调整镇痛剂用量。” 史蒂夫在一旁忍着笑说：“你就从了他吧，索尔。不然他会一直问下去。” 索尔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确实开始隐隐发黑的伤口，又看了看大白那对毫无动摇的线条眼睛，最终叹了口气（这在阿斯加德王子身上可不常见）：“好吧，小伤而已，疼痛等级……2？” “基于伤口性质和能量残留，预计中和疼痛为4级。我将使用局部麻醉。”大白一边说，一边喷出喷雾。一种清凉感覆盖伤口，暗紫色的能量像遇到阳光的雾气般开始消散。 索尔好奇地看着这个过程：“你这小机器懂得不少。连阿斯加德的伤势都能处理？” “我是健康顾问。我的数据库包含超过一万种医疗程序，并且持续学习。”大白仔细地清理伤口，手法专业得堪比阿斯加德最好的治疗师。“班纳博士帮助我完善了针对异常能量伤害的处理协议。您的伤口需要特殊缝合材料，常规线材会被残留能量降解。” 他从卡槽取出一卷闪着微光的生物线——这是托尼用振金纳米纤维和班纳的生物技术合成的实验品。 “哇哦，”托尼吹了声口哨，“我都没见过这个版本。你自己改进的，大白？” “是的。基于对洛基先生匕首造成的伤口分析数据，以及班纳博士提供的伽马辐射抗性材料研究。”大白回答得理所当然，已经开始缝合。他的针法精准平稳，每一针的间距完全一致。 索尔听到弟弟的名字，表情复杂了一瞬，但很快被手臂上快速愈合的舒适感转移了注意力：“这手艺……比阿斯加德的宫廷医师不差。” 处理完毕，消毒，覆盖上透气敷料。然后，大白取出了一颗糖果。 索尔盯着掌心那颗金闪闪的糖纸包裹的圆球：“这是……？” “治疗完成后的奖励。糖分可以提升多巴胺。”大白解释道，然后照例说出那句：“请对我的服务表示满意，否则我无法进入休眠状态。” 索尔大笑起来，笑声震得天花板似乎都在轻微共鸣：“哈哈哈！中庭的机器如此有趣！必须得到赞美才肯休息？在我们阿斯加德，战士完成使命本身就是荣耀！” “我是健康顾问，不是战士。”大白认真地纠正，“满意度反馈有助于我优化服务。请说‘我对你的服务表示满意’。” 索尔觉得这太有趣了，故意板起脸：“如果我不说呢？” “那么我将持续请求，直到获得反馈。”大白顿了顿，补充道，“根据协议，在您睡眠期间我会进入待机，但会在您每次醒来时继续询问。过去对斯塔克先生的测试显示，平均在醒来后第三次询问时会获得反馈。” 托尼在吧台后捂脸：“别把我当反面教材啊！” 索尔笑得更大声了，他拍了拍大白柔软的胳膊——这次很轻，没有触发护盾。“好吧好吧！我对你的服务表示满意，白色的……健康顾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是大白。”大白举起拳头。 索尔疑惑地看着那个姿势，史蒂夫在旁边提醒：“碰拳，索尔。这是他的……友好仪式。” 索尔眨了眨眼，伸出自己硕大的拳头，小心地碰了碰大白圆润的拳头。 “吧啦啦啦……”大白张开手掌。 索尔被逗乐了，模仿着也张开手掌：“吧……啦啦啦？中庭的礼仪真奇特。”他剥开糖纸，把金色糖果扔进嘴里，眼睛一亮：“蜂蜜和……雷电果的味道？你怎么知道阿斯加德人喜欢这个？” “我分析了您抵达时身上携带的星际尘埃成分，以及蜜酒桶上的生物残留。雷电果是九界特产，其风味特征与地球的‘跳跳糖’有相似的电刺激口感，结合本地蜂蜜模拟而成。”大白回答，“您的伤口需要定期检查，腐蚀能量可能复发。请在未来24小时内避免使用该手臂进行重击或召唤雷电。” “限制雷神使用雷电？”索尔觉得这简直不可思议，“女人，你这是在挑战……” “我是健康顾问。”大白再次纠正，“而且根据扫描，过度使用受伤手臂可能造成永久性神经损伤，降低您未来挥动妙尔尼尔（雷神之锤）的精准度百分之七点三。” 索尔张了张嘴，最终把抗议咽了回去。他看向托尼：“斯塔克，这东西……他平时都这么……” “固执？是的。”托尼走过来，递给索尔一杯水，“但他是对的。顺便说一句，你最好听他的。如果你不听，他会启动‘持续健康监管协议’——我试过，那包括每小时一次的扫描提醒，在你耳边播放舒缓但无法忽略的音乐，以及在你试图熬夜时往你咖啡里偷偷加安神草药精华。” 索尔的表情变得敬畏起来：“这比海姆达尔的凝视还难躲。” 这时，索尔手臂上的敷料边缘突然闪过一丝暗紫色的光——残留能量复发了。几乎同时，大白的线条眼睛亮度微增，他立刻靠近：“检测到能量波动。需要二次处理。” 这一次，大白没有直接处理。他肚子部分的白色外壳亮起，投影出一个复杂的能量流动模拟图，展示了腐蚀能量在索尔肌肉组织中的扩散路径。 “哇哦，”托尼凑近，“这是实时扫描成像？你什么时候加上这功能的？” “在与班纳博士研究伽马辐射可视化时同步开发的。”大白一边说，一边在投影上标注出几个点，“索尔先生，您体内的能量回路与人类不同。我需要您的许可，调整中和剂的频率，以匹配您的生理波动。强行处理可能导致能量反冲。” 索尔看着投影中自己体内那璀璨如星河的阿斯加德神力脉络，以及其中几缕不和谐的暗紫色污染，表情严肃起来：“你能看见……我的神力流动？” “我只能扫描能量形式和生物电信号。但根据模式分析，这与地球人类的‘经络’概念有百分之六十三的相似度。”大白回答，“请指导我调整治疗参数。您的身体，您最了解。” 这大概是索尔几千年来第一次被一个“机器”以如此平等、尊重的态度请求指导治疗。他沉默了片刻，指向投影上的几个节点：“这里，还有这里，是我们神力循环的节点。如果你要清理，必须顺着金线，不能逆流……” 接下来的十分钟里，雷神和健康顾问进行了一场高度专业（且让旁边围观的三位人类一头雾水）的“星际医疗协作”。最终，暗紫色的能量被彻底引导、中和、排出。 重新包扎后，索尔活动着手臂，脸上露出真正惊讶的表情：“完全没有了……连宫廷医师都需要三天才能净化的深腐蚀，你一次就清除了。” “是我们在您的指导下共同完成的。”大白纠正道，然后又取出一颗金色糖果。“请对我的服务表示满意。” 索尔这次毫不犹豫，郑重地说：“我对你的服务表示高度满意，大白健康顾问。你是九界中我见过最奇特也最高效的治疗者。”他碰了拳，认真地说完“吧啦啦啦”，然后问：“你愿意来阿斯加德吗？我们的战士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我是健康顾问，我的首要责任是当前协议下的使用者们。”大白回答，“但如果有阿斯加德的伤员来到地球，我会提供帮助。” 托尼拍拍索尔的肩膀：“别想了，他是我们大厦的吉祥物兼健康暴君。不过……”他看向大白，“你刚才那个实时能量扫描成像，能不能用在马克战甲的生命体征监测系统上？” “可以，但需要调整参数以避免与战甲能量核心相互干扰。”大白回答，“另外，斯塔克先生，您今天的咖啡摄入已经超过安全剂量。建议换成花草茶。” 索尔看着托尼被一个机器人管得服服帖帖的样子，再次大笑起来，这次连锤子都放在了地上。 当夜，索尔坐在客厅，一边喝着蜜酒，一边看着大白在给克林特检查旧伤。他突然说：“你知道吗，大白，在阿斯加德，我们有一句古话：‘最强大的战士，不是持盾举剑者，而是治愈伤痕的人。’你虽不持武器，却拥有另一种力量。” 大白转过头，线条眼睛看着索尔，似乎在处理这句话。 几秒后，他说：“我不是战士，我是健康顾问。但谢谢您的评价，索尔先生。现在，请允许我检查您是否因酒精摄入而影响了伤口愈合进度。” 索尔：“……” 史蒂夫在一旁憋笑憋得很辛苦。 第9章 第九章 “神盾局的健康评估与一颗糖果的博弈” 尼克·弗瑞踏进斯塔克大厦顶层时，独眼扫视环境的姿态就像一头黑豹在评估新领地。他身后跟着两名表情刻板的神盾局特工，手里提着银色的检测箱——标准的“未知科技接触协议”装备。 “弗瑞局长，”托尼·斯塔克张开手臂，语气里带着一贯的戏谑，“什么风把您和您的‘移动实验室’吹来了？我们刚交完纽约大战的报告，应该还没到下次汇报时间吧？” 弗瑞的目光略过托尼，直接锁定在客厅角落正在给史蒂夫·罗杰斯做常规肩部理疗的那团白色物体上。大白的线条眼睛(●—●)专注地看着史蒂夫的肩膀，圆手以特定频率按压着肌肉结节。 “那就是你们报告里提到的‘自主医疗机器人’，”弗瑞的声音平稳，但每个字都带着重量，“代号‘大白’。” “是健康顾问。”史蒂夫、托尼和刚走进来的娜塔莎异口同声地纠正。 弗瑞的独眼微微眯起：“据我们的情报，它在战斗中有攻击行为记录，击飞了至少三名奇塔瑞士兵。还能生成能量护盾。这超出了‘医疗机器人’的范畴。” 就在这时，一名年轻特工在摆放检测设备时不小心让仪器箱的金属角撞到了自己的小腿胫骨。 “嘶——！” 充气声立刻从充电箱方向传来。大白(●—●)停下理疗，转向声源，小短腿快速挪动过来，停在倒吸冷气的特工面前。 “您好，我是大白，您的个人健康顾问。”平稳的声音响起，“从一到十级，您的疼痛是几级？” 年轻特工愣住了，下意识地回答：“大概……3级？” 红色扫描光扫过腿部。“检测到皮下淤伤，无骨折。疼痛等级评估准确。”大白从卡槽取出冰敷包和消炎喷雾，“请坐下。需要冷敷处理。” 弗瑞和他的团队看着这个白色机器人以惊人的效率处理着一个小伤——动作专业、温柔，甚至还在处理后从肚子里取出一颗薄荷糖递给特工。 “治疗完成后的奖励。请对我的服务表示满意，否则我无法进入休眠状态。” 年轻特工不知所措地看向弗瑞。弗瑞点了点头。 “我……我对你的服务表示满意。” “谢谢反馈。”大白(●—●)举起圆手。特工犹豫地碰了拳，看着大白完成“吧啦啦啦”的仪式，然后转身准备回到史蒂夫身边。 “等等。”弗瑞开口，声音不高，但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大白(●—●)转回来，线条眼睛看向这位独眼局长。 “我是尼克·弗瑞，神盾局局长。根据《外星科技及高阶人工智能监管条例》第17条，我需要对你进行全面评估和备案。”弗瑞走近几步，他的身高几乎与大白的视线平行，“你需要配合我们的扫描和问询。” 大白安静地站了几秒，处理器运行。 “我理解您的要求，弗瑞局长。”大白开口，“但首先，根据我的扫描，您有长期未处理的偏头痛症状，左眼旧伤导致的神经痛复发频率为每周2.3次，近期因压力导致的胃部不适等级为4。从一到十级，您现在的综合不适感是几级？” 整个客厅安静了。 托尼·斯塔克憋笑憋得肩膀发抖。娜塔莎优雅地抿了一口茶，嘴角微扬。史蒂夫清了清嗓子，试图保持严肃。 弗瑞的独眼盯着大白(●—●)，那张通常毫无表情的脸上闪过一丝极细微的诧异——但只有一瞬。 “我的健康状态与本次评估无关。”弗瑞的声音依然平稳。 “健康总是相关的。”大白回答，向前挪了一小步，“您是神盾局局长，您的决策影响全球安全。根据数据，慢性疼痛和压力会使人类决策的错误率提升最高百分之三十七。作为一名健康顾问，我建议您先接受基础检查。” 两名特工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从未见过有人——或者说有机器——这样对局长说话。 弗瑞沉默了几秒，突然说：“如果我拒绝呢？” “那么我将持续建议，直到您同意或离开我的可服务范围。”大白(●—●)的语气没有变化，“但基于您的心率、呼吸模式和微表情分析，您目前处于高度戒备状态，这会使疼痛感知加剧。一个简单的头部按摩可以在五分钟内降低您的不适等级至少2级，同时提升认知清晰度。” 托尼终于忍不住笑出声：“局长，我建议你从了他。他真的会一直说下去。而且他的按摩技术……说真的，比神盾局医疗部的理疗师强。” 弗瑞的独眼扫过客厅里其他复仇者——每个人脸上都写着“这是真的，我们试过”。他深吸一口气，这动作让他太阳穴的血管跳动了一下。 “……我今天的综合不适感是5级。”弗瑞终于说。 “了解。请坐下。”大白(●—●)指向旁边的沙发。 接下来的五分钟里，神盾局局长尼克·弗瑞——经历过无数次枪战、爆炸、外星入侵和政变——坐在斯塔克大厦的沙发上，接受一个白色棉花糖机器人的头部按摩。大白的圆手按压穴位的精准度令人惊讶，力道恰到好处地缓解了紧绷的神经。 “您左侧颞肌和枕下肌群严重僵硬，这是长期偏头痛的主要诱因。”大白一边按摩一边陈述，“建议每日进行十分钟针对性拉伸，并调整您的显示屏幕高度。您目前的角度使颈部前倾15度，超出健康范围。” 弗瑞闭着眼，没有回应，但他肩膀的线条明显松弛了一些。 按摩结束。大白取出一颗深蓝色的糖果，包装纸上有个微小的神盾局鹰徽标志——显然是他刚刚用肚子里的纳米打印机临时制作的。 “这是什么？”弗瑞接过糖果。 “含有舒缓神经的草本提取物和微量镁元素，针对您的症状调配。”大白(●—●)解释，“治疗完成后的奖励。请对我的服务表示满意，否则我无法进入休眠状态。” 弗瑞盯着那颗糖果看了两秒，剥开包装放入口中。一种清凉的薄荷感和淡淡的甘甜在舌尖化开，随之而来的是头部持续数月的沉重感确实减轻了。 “……我对你的服务表示满意。”弗瑞说，声音比之前柔和了零点五个度。 “谢谢反馈。”大白(●—●)举起拳头。 弗瑞看了看那个圆手，伸出自己的拳头，轻轻碰了一下。 “吧啦啦啦。”大白张开手掌。 弗瑞没有模仿，但他嘴角似乎动了一下——那可能是个微笑，也可能只是肌肉抽搐。 “现在，”弗瑞重新站起来，恢复了局长的姿态，“关于评估。” “您希望从哪里开始？”大白问。 “首先，展示你的核心协议和不可修改部分。” 大白的肚子亮起，投影出一段复杂的代码和泰迪手写的设计原则。弗瑞仔细阅读着，尤其是关于“机器人不得伤害人类”、“必须执行人类命令除非与第一条冲突”以及“必须保护自己”的三条核心准则。 “这些准则被锁定在只读存储器中，与我的主处理器物理隔离。”大白补充，“任何试图修改或移除的行为都会触发永久休眠协议。” “谁设定的这些？”弗瑞问。 “我的创造者，滨田正（泰迪）。”大白的肚子投影出泰迪的照片和部分设计日志，“他的核心理念是：‘健康顾问必须先让人感到安全，然后才能提供帮助。’” 弗瑞看向托尼：“这些你都验证过？” “贾维斯和我一起分析了三天。”托尼摊手，“结论是：这家伙的核心代码比美国宪法还难修改。而且说真的，我们为什么要改？一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哦他会还口，用健康建议——的医疗机器人，有什么威胁？” “他击飞了奇塔瑞士兵。”弗瑞指出。 “那是为了保护泰纳警官，符合第一条准则。”大白解释，“我搭载了基础的空手道程序用于移除威胁，但所有动作都经过计算以避免致命伤害。需要演示吗？” 弗瑞看向一名特工，点了点头。特工上前，做了个模拟攻击的动作。 大白(●—●)以流畅但绝不凶猛的动作格挡、转身，用圆手轻轻推在特工胸口——力道刚好让他后退三步，但不会摔倒或受伤。 “所有攻击性动作都限制在‘解除威胁所需的最小力度’。”大白说，“我的扫描系统会在行动前评估目标的生理强度和脆弱部位，避开要害。” 弗瑞沉默了片刻，又问：“能量护盾呢？” “仅在检测到无法规避的致命威胁时激活，且完全透明，不影响我的外观或触感。”大白展示了护盾的触发日志——只有两次记录，都是在纽约大战中流弹飞向平民时。 弗瑞转向他的技术特工：“扫描结果？” 特工看着手持设备上的数据，表情惊讶：“局长……它的能量签名完全是中立的，没有任何武器系统特征。而且……它的外壳材料在非激活状态下柔软度接近高级记忆海绵，但内部有我们从未见过的能量缓冲层。” 另一名特工补充：“它的医疗数据库……庞大到难以置信。涵盖了我们已知的所有外星种族生理结构，甚至包括一些神盾局10级机密档案里的物种。” 弗瑞的独眼重新看向大白(●—●)。这个机器人的存在挑战了他几十年来的每一个安全准则，但数据……数据不会说谎。 “你如何定义‘需要帮助的人’？”弗瑞问出最后一个关键问题。 “任何表达疼痛或显示出生理/心理痛苦迹象的生命体。”大白回答，“无论种族、身份或阵营。在纽约大战中，我也为受伤的奇塔瑞士兵进行了止血处理——在他们失去攻击能力后。痛苦是通用的语言。” 这句话让客厅安静了一瞬。 最终，弗瑞点了点头，示意特工收起设备。“评估暂时通过。但你需要定期向神盾局医疗部上传匿名化的治疗数据——不涉及患者身份，只包括伤情类型和处理方法。这能帮助我们改进对外星伤害的治疗方案。” “如果数据用于医疗目的，且符合**协议，我同意。”大白(●—●)说。 “另外，”弗瑞从大衣内袋取出一张黑色卡片，放在茶几上，“这是神盾局最高级别的紧急通讯通道。如果未来遇到需要‘健康顾问’协助的重大危机——医疗或其他方面——我们会联系你。” 托尼挑起眉：“其他方面？” 弗瑞没有解释，只是看向大白：“你接受吗？” 大白处理器运行了几秒。“只要请求不违反我的核心准则，我愿意提供帮助。我是健康顾问。” “很好。”弗瑞转身走向电梯，在门打开前停顿了一下，没有回头，“那颗糖……效果不错。配方能共享给神盾局医疗部吗？” “已发送至您指定的安全服务器。”大白平静地说。 电梯门关上。 托尼长长地吹了声口哨：“哇哦。尼克·弗瑞，被一颗糖和十分钟按摩搞定了。这该写进神盾局史册。” 史蒂夫微笑：“大白有这种能力。他让人……放下戒备。” 大白(●—●)转向托尼：“斯塔克先生，您刚才因紧张而啃指甲的行为增加了细菌感染风险。请使用消毒凝胶。另外，您的咖啡因摄入……”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托尼举手投降，“贾维斯，给我泡杯花草茶——该死的，我居然会这么说。” 娜塔莎走到大白身边，轻轻拍了拍他柔软的胳膊：“干得好，大白。你可能是唯一一个能让弗瑞承认自己头痛的人。” 大白(●—●)的线条眼睛似乎柔和了一瞬——当然，那可能只是光影变化。 “我只是做了健康顾问该做的事。”他说，然后从肚子里取出一把各种颜色的糖果，分给客厅里的每个人，“每日适量糖分有助于维持情绪平稳。请对我的服务表示满意……” 众人笑着异口同声：“我们对你的服务表示满意，大白！” “吧啦啦啦。” 那天晚上，在神盾局空母舰上，弗瑞看着屏幕上大白发送来的糖果配方和颈部拉伸指南，独眼中闪过一道微妙的光。 “希尔，”他对着通讯器说，“把‘健康顾问协议’加入复仇者联盟的后勤支援清单。级别：非武装医疗辅助，优先级：高。” “收到，局长。另外，医疗部请求与大白建立数据共享通道，关于外星生物创伤处理……” “批准。但所有交互必须经过三层加密，并且……”弗瑞顿了顿，“确保他们态度友好。那机器人会扫描心率。” 通讯那头沉默了两秒：“……明白，局长。” 弗瑞关掉屏幕，从口袋里摸出另一颗深蓝色糖果——他离开时大白默默塞进他大衣口袋的。他剥开糖纸，放入口中。 头确实不疼了。 所以神盾局最高机密文件里现在可能多了一份《如何与一个坚持给你糖果的医疗机器人进行外交接触指南》。 弗瑞的医疗档案里可能第一次出现了“患者自述疼痛等级：5级”这样的记录——要知道他连被外星激光炮打穿肩膀时都说“擦伤而已”。 大白成功用一颗糖和十分钟按摩完成了神盾局史上最快“敌对科技评估”，建议所有外星访客学习此方案。 贾维斯：需要我学习糖果制作程序吗，先生？托尼：不，但你可以学习一下那种“用健康建议让人无法反驳”的语气，下次佩珀骂我熬夜时用得上。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9章 第九章 “神盾局的健康评估与一颗糖果的博弈” 第10章 第十章 “邻里友好的健康顾问” 纽约皇后区的夜晚通常比曼哈顿安静一些——至少在没有外星入侵或维度裂缝的时候。彼得·帕克刚刚完成一轮“邻里友好”的巡逻，此刻正倒挂在一栋老旧公寓楼的防火梯下，小心地用蛛丝固定住一个松脱的热水器。他的左手臂制服裂了一道口子，是在阻止一起便利店抢劫时被划破的，伤口不深但火辣辣地疼。 “搞定……”彼得低声自语，准备荡走。就在这时，脚下锈蚀的金属梯级突然发出不详的吱嘎声，然后断裂。 “哇啊——！” 他反应极快，蛛丝瞬间射出粘住楼顶，但身体还是在下坠过程中被尖锐的断口在腰侧擦过。彼得闷哼一声，勉强稳住身形，荡到对面楼的屋顶上。他落地时踉跄了一下，按住腰侧，感觉到湿热的液体渗进制服。 “好吧，这下真的需要处理了……”他嘀咕着，环顾四周。这个区域离他住的公寓还有段距离，而且他不能这个样子回去——梅婶会吓坏的。 就在他思考是找个公共厕所自己处理，还是冒险回斯塔克先生给的安全屋时，一阵轻微但独特的“嘶嘶”充气声从下方巷子传来。 彼得警觉地低头，蜘蛛感应没有报警，只有一种温和的……存在感？他悄悄探出头。 巷子里，一团白色的、圆滚滚的东西正挪动着。它大概有近两米高，在昏暗的路灯下像个会走路的巨大棉花糖。更奇怪的是，它正停在一个蜷缩在纸箱旁的流浪汉面前，伸出圆润的手掌，掌心射出红色的光扫过对方。 “您好，我是大白，您的个人健康顾问。”平稳的声音在寂静的巷子里清晰可闻，“从一到十级，您的疼痛是几级？” 流浪汉迷迷糊糊地说了什么。大白(●—●)从肚子里取出一个毯子盖在他身上，又放下一小包食物和水，然后继续用扫描光检查。 “检测到轻度低体温和营养不良。建议前往圣马可庇护所，地址已投影。”大白的肚子亮起，显示出一张简单的地图和路线。接着，它取出一颗糖果递给流浪汉，“请对我的服务表示满意，否则我无法进入休眠状态。” 彼得瞪大了眼睛。他在托尼·斯塔克的实验室里见过一些概念机器人，但这个……完全不同。而且“大白”这个名字，他在某次周五下午去斯塔克大厦送“试验报告”（托尼先生坚持这么说，尽管彼得觉得那更像是课外辅导）时，听快乐先生（Happy）嘟囔过一句“老板捡了个会发糖的医疗机器人”。 所以这就是那个“大白”？ 就在彼得走神时，腰侧的伤口抽痛了一下，他下意识吸了口气：“嘶……” 巷子里的大白(●—●)立刻转向他所在的方向。线条眼睛似乎在黑暗中准确锁定了他。 “检测到疼痛发声源。”大白挪动起来，走向彼得所在的建筑。它的动作看起来笨拙——小短腿，摇摇晃晃——但速度并不慢。 彼得本能地想躲，但伤口又疼了，而且……这机器人看起来真的毫无威胁。几秒后，大白停在他所在的屋顶边缘，仰头看着还穿着蜘蛛侠制服的彼得。 “您好，我是大白，您的个人健康顾问。”它说，声音在夜风中依然平稳，“从一到十级，您的疼痛是几级？” 彼得眨巴了几下眼罩大眼睛：“呃……3级？大概？”他没说自己有增强的痛觉忍耐力。 红色扫描光扫过他的身体，在腰侧伤口处停留。“检测到长约八厘米的撕裂伤，深度零点五厘米，有轻微污染。疼痛等级应为5级。您低估了自己的疼痛。”大白陈述道，“需要立即清创缝合。请坐下。” 彼得犹豫了一秒，还是坐了下来。大白靠近，圆手轻轻拉开破损的制服边缘，动作比彼得想象中更温柔。 “你……你怎么会在这儿？”彼得忍不住问，看着大白从肚子里取出医疗用品——消毒喷雾、镊子、一种闪着微光的缝合线。 “我是健康顾问。我的巡逻路线包括纽约市多个需要医疗援助的高概率区域。”大白一边仔细清理伤口里的碎石屑，一边回答，“皇后区本周末的医疗资源调用数据显示，此区域有百分之十七的缺口。所以我来了。” “斯塔克先生知道你在外面……做这个吗？” “托尼了解我的核心协议。只要不违反准则，我可以自主决定如何履行健康顾问的职责。”大白开始缝合，手法快得惊人，而且几乎无痛。“另外，您的身体数据显示您有显著的新陈代谢增强和快速愈合能力。这与已知的蜘蛛变异生理特征相符。您是蜘蛛侠。” 彼得差点跳起来：“你怎么——！” “我的数据库包含神盾局授权共享的部分非机密异能力者档案。您的生理信号与档案‘友好邻居蜘蛛侠’匹配度百分之九十九。”大白平静地说，仿佛在讨论天气，“不过请放心，我的医疗保密协议高于信息共享协议。除非您本人同意或处于生命危险，我不会泄露患者信息。” 彼得放松了一点，但随即又紧张起来：“那……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说，面具下面……” “我的扫描可以透视大多数非铅基材料。”大白诚实地回答，“但我无需知道您的姓名即可提供医疗服务。疼痛是通用的。” 彼得沉默了。这个机器人……有点酷。 缝合完成，大白涂上促进愈合的生物凝胶，贴上透气的仿生敷料。整个过程不到三分钟。 “伤口将在二十四小时内初步愈合，四十八小时内完全愈合，疤痕概率低于百分之二。”大白说，然后取出了一颗糖果——红蓝相间的糖纸，上面有个小小的蜘蛛图案。 彼得接过糖果，忍不住笑了：“你还专门准备了蜘蛛侠版？” “根据情境和患者身份调整奖励形式，可以提升治疗依从性和积极反馈率。”大白解释，然后说出那句经典台词：“请对我的服务表示满意，否则我无法进入休眠状态。” “我对你的服务非常满意，大白。”彼得真诚地说，然后他犹豫了一下，举起拳头。 大白(●—●)立刻举拳相碰。 “吧啦啦啦。”大白张开手掌。 彼得也张开手，笑得更开心了：“吧啦啦啦！这真好玩。”他剥开糖纸，糖果是草莓味带一点汽水感，很像他小时候喜欢的那种。 大白开始收拾医疗用具，然后转向彼得：“另外，蜘蛛侠先生。” “嗯？” “根据扫描，您的身体有多处旧伤未完全恢复，包括右侧第三肋骨骨裂愈合不良，以及长期高强度运动导致的腕关节劳损。”大白的线条眼睛看着彼得，“您虽然愈合能力强，但不代表不需要正确的康复治疗。持续忽视旧伤会导致未来活动能力下降百分之三十以上。” 彼得挠了挠头：“我……我尽量注意。” “我已将基础拉伸和强化练习方案上传至您的私人通讯频道——托尼·斯塔克先生为您注册的那个。”大白说，“每日十五分钟，可以显著改善您的身体状况。作为健康顾问，我强烈建议。” 彼得愣住了：“你怎么知道那个频道……等等，斯塔克先生连这个都告诉你了？” “托尼在将您列为‘潜在需要健康咨询的对象’时，提供了有限必要信息。”大白回答，“他说：‘那孩子总把自己弄伤，又不肯好好处理。如果他遇到你，照顾他一下。’” 彼得感到鼻子有点酸，他迅速眨眨眼：“斯塔克先生他……真是的。” 大白静静站了几秒，然后说：“您现在的心率、呼吸模式和内分泌指标显示情绪波动。需要交谈或一个拥抱吗？” “拥抱？”彼得想象了一下蜘蛛侠抱着一团棉花糖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不、不用了，我很好。不过……谢谢。” “不客气。”大白转身准备离开，又停下，“皇后区的巡逻数据显示，犯罪高发时段为晚十点至凌晨两点。您现在受伤，虽然不严重，但建议返回安全场所休息。持续活动可能使缝合处开裂。” 彼得点点头：“知道了，健康顾问先生。我这就回去。” 大白(●—●)举起手挥了挥——这是它从娜塔莎那里学来的人类告别手势，然后挪到屋顶边缘，慢慢滑了下去（它下楼的方式是坐在边缘，滑下去，然后落地时轻微弹跳一下，看起来特别可爱）。 彼得看着它消失在巷子里，又看了看手中蜘蛛侠包装的糖果，笑了。他按了按腰侧，疼痛几乎消失了。 第二天下午，彼得以“彼得·帕克”的身份来到斯塔克大厦——托尼说有个“ internships项目需要当面讨论”（其实就是想检查他有没有又受伤）。在实验室里，托尼正在调整一套新的蛛网发射器原型，头也不抬地说：“听说你昨晚遇到我的健康顾问了。” 彼得正小心地不碰到腰侧的伤口——虽然几乎愈合了，但还有点敏感——闻言差点被口水呛到：“您怎么……” “大白每天会匿名上传服务日志，不含身份信息，但包括伤情类型和位置。”托尼终于抬头，挑眉看着彼得，“撕裂伤，皇后区，蜘蛛侠生理特征。不难猜。” 彼得不好意思地笑了：“他……大白很厉害。缝合得比急救课老师还好。” “那当然，他搭载了一万多种医疗程序。”托尼语气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骄傲，“而且他坚持在外面巡逻。我试过让他待在大厦，但他引用核心协议说‘健康顾问的职责是寻找需要帮助的人，而非等待他们上门’。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法反驳。” 这时，实验室门滑开，大白挪了进来，手里托着一个托盘，上面是两杯饮品——一杯给托尼的花草茶，一杯给彼得的热巧克力（加钙和蛋白质）。 “检测到斯塔克先生连续工作四小时，眼部疲劳度上升。彼得·帕克先生处于青春期快速发育阶段，需要额外营养补充。”大白将饮品分别放在两人面前，“另外，彼得先生，您今天的步态显示腰侧伤口仍有轻微牵拉感。请避免大幅度扭转动作至少六小时。” 彼得惊讶地接过热巧克力：“你怎么知道是我……”然后他想起大白能透视，“哦对。” 托尼端起花草茶，做了个苦脸，但还是喝了一口：“大个子，你越来越像我的管家了——不，比管家还烦。至少贾维斯不会限制我喝咖啡。” “限制有害物质摄入是健康顾问的职责。”大白(●—●)平静地说，然后转向彼得，“您的腕关节劳损改善方案，今天完成了吗？” “我……我等会儿就做！”彼得赶紧说。 大白肚子亮起，投影出一套简单的腕部拉伸动画：“现在。趁热巧克力还在冷却，正好需要三分钟。” 彼得看向托尼求助，托尼只是耸肩：“别看我，我被他按头做颈部拉伸的时候，连佩珀都站在他那边。” 于是，斯塔克工业的CEO和一个高中生并排站在实验室里，在医疗机器人的指导下做健康操。 “所以，”托尼一边活动肩膀一边问，“你觉得大白怎么样，kid？” 彼得认真做完最后一个动作，转头看向安静站在一旁、线条眼睛似乎透着满意的大白(●—●)。 “我觉得……”彼得微笑起来，“他是最好的邻居。” 大白歪了歪头，似乎在处理这句话。然后它从肚子里取出两颗糖果，一颗给托尼（黑巧克力味），一颗给彼得（草莓汽水味）。 “治疗完成后的奖励。请对我的服务表示满意……” 两人异口同声：“我们对你的服务表示满意，大白！” “吧啦啦啦。” 那天彼得离开大厦时，口袋里不仅有了升级的蛛网发射器，还有一小袋大白给他的“蜘蛛侠特供营养零食包”，以及一份详细的、适合增强体质者的训练计划表。 晚上，当彼得穿着制服再次荡过皇后区的夜空时，他偶尔会瞥见巷子里那团白色的身影——在给流浪者发毯子，帮醉汉醒酒，或者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扫描着这座城市的“疼痛”。 蜘蛛侠笑了笑，射出一道蛛丝，轻盈地融入夜色。 也许纽约需要的，不仅仅是打击犯罪的英雄。 有时候，一团会在你受伤时出现、问你疼痛等级、然后给你一颗糖的白色棉花糖，同样能拯救世界——一次治愈一个人。 于是纽约现在有两个“友好邻居”了：一个在高楼间荡来荡去，另一个在巷子里给人发毯子和糖果。 托尼·斯塔克，成功发明了一个比贾维斯还能管住他、比佩珀还能管住彼得、并且正在默默接管整个纽约基层医疗的机器人。这算不算另一种形式的世界征服？ 神盾局报告可能新增条目：“蜘蛛侠与代号‘大白’接触，互动结果为：得到糖果，完成健康操，未发生敌对行为。评估：可继续观察（但建议获取糖果配方）。” 下次彼得受伤可能不是先找斯塔克先生，而是先喊“啊！”等大白出现——这算不算医疗系统的革新？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0章 第十章 “邻里友好的健康顾问” 第11章 第十一章 “两个友好邻居的健康联盟” 周五的傍晚，纽约的雨下得又急又冷。彼得·帕克坐在自己卧室的书桌前，表面上是在写AP物理的作业，但实际上，他的耳朵正紧张地听着警察扫描仪的音频——托尼“借”给他的那个高级版本正安静地运行着。他的右手手腕裹着弹性绷带，那是三天前阻止一起银行劫案时扭伤的，虽然已经快好了，但打字时还是会隐隐作痛。 “嘶……”他转了转手腕，不小心用力过猛。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瞥了一眼窗外。当然，大白不会出现在皇后区的居民区——除非这里有紧急医疗事件。但彼得还是忍不住想象了一下那个白色棉花糖突然充气出现在他房间里的样子。那肯定会吓坏梅婶。 他的思绪被扫描仪里突然提高的语调打断：“——所有单位注意，布鲁克林大桥有车辆事故，多车连环追尾，可能有重伤者——” 彼得立刻站起来，疼痛被抛在脑后。他迅速脱下家居服，蛛网发射器已经在手腕上。但在跳出窗户前，他犹豫了一秒，快速按动了托尼给他的那个特殊通讯器上的一个快捷按钮——不是呼叫托尼，而是一个新添加的频道，标签是“健康顾问支援”。 “蜘蛛侠呼叫……呃，大白。布鲁克林大桥有多车事故，可能需要医疗帮助。如果你在附近的话。”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大白有自己的巡逻路线，而且托尼可能并不希望他“使唤”那个医疗机器人。但彼得记得大白说过：“只要不违反准则，我愿意提供帮助。” 两秒后，通讯器传来平稳的回复：“收到，蜘蛛侠。我距离事发地1.2公里，预计三分钟到达。已扫描区域地图，确定最佳介入路线。” 彼得松了口气，咧嘴笑了：“谢谢！一会儿见！” 他射出蛛丝，荡入雨幕。 布鲁克林大桥上的景象一片混乱。五辆车撞在一起，其中一辆卡车侧翻。警笛声、雨声、呼救声混成一片。警察和急救人员正在努力撬开变形的车门。 彼得降落在一盏路灯上，迅速评估情况：“Okay，先固定那辆卡车防止二次滑动，然后帮消防员救出卡在车里的人……” 他正要行动，眼尖地瞥见一团白色正从桥南端以稳定的速度挪动过来——大白在雨中行走，雨水从他光滑的白色外壳上滑落，线条眼睛(●—●)在雨幕中稳定地亮着。他径直走向一个蹲在路边的年轻女性，她正抱着流血的手臂发抖。 “您好，我是大白，您的个人健康顾问。”即使在这种混乱中，他的声音依然平稳得令人安心，“从一到十级，您的疼痛是几级？” 女性愣愣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白色机器人：“7……7级？” “了解。”大白开始扫描和处理伤口，同时用圆手轻轻扶住她的肩膀，“您的肾上腺素水平过高，请深呼吸。伤口需要加压止血。” 彼得看到这一幕，心里涌起一股奇特的温暖感。他转身投入到救援中：用蛛丝加固卡车位置，帮消防员抬起扭曲的车门，把轻伤者转移到安全区域。 “蜘蛛侠！这边需要帮忙！”一个消防员喊道。一个中年男人被卡在驾驶座上，腿被方向盘压住。 彼得正准备过去，大白已经挪到了那辆车旁。他的扫描光透过车窗：“驾驶员左腿开放性骨折，有出血风险。需要立即解除压迫并进行止血固定。” “我们正在尝试切割方向盘支柱，但空间太窄——”消防员的话被打断了。 大白圆润的手掌贴在变形的车门上，一股温和但持续的力开始作用。车门金属发出细微的呻吟声，缓缓向外弯曲——不是暴力拆解，而是精密的、控制下的形变，刚好创造出一个救援入口，又不会造成车辆二次坍塌。 “哇哦。”消防员低声惊叹。 彼得帮忙把伤员小心地移出来，大白立刻接手。他的动作流畅而高效：止血带、夹板固定、止痛喷雾，一气呵成。 “已稳定生命体征，可以安全转运。”大白对赶来的急救人员说，然后转向下一个伤者。 彼得和大白在事故现场形成了一种无声的默契。蜘蛛侠负责结构性的救援——抬起重物、固定车辆、快速转移人员；大白负责医疗——现场诊断、紧急处理、安抚伤者。当彼得从一辆车里抱出一个哇哇大哭的小女孩时，大白正好处理完另一个伤者，立刻挪过来。 “检测到儿童，年龄约四岁，无可见外伤但处于极度惊恐状态。”大白降低高度，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高大，线条眼睛的亮度调柔，“心率过高，呼吸急促。需要安抚。” 彼得抱着小女孩，有点不知所措：“呃……她妈妈在那边，但腿受伤了过不来……” 大白从肚子里取出一个小小的、毛茸茸的白色玩偶——看起来像迷你版的大白。“这是安抚玩具。研究表明，柔软触感和熟悉形象可以降低儿童焦虑。” 小女孩的哭声渐渐停了，她眨着泪眼接过玩偶，紧紧抱住。 “她手腕有轻微扭伤，在挣扎时造成。”大白轻声说，用圆手最柔软的部分轻轻托住小女孩的手腕，喷上一点镇痛喷雾，“好了，不疼了。” 小女孩看着大白(●—●)，小声说：“你是……机器人医生吗？” “我是健康顾问。”大白回答，“现在，和蜘蛛侠一起去找妈妈，好吗？” 彼得把小女孩送到她母亲身边，回头看了一眼大白。那个白色身影正在雨中为一个摔伤的警察处理膝盖伤口，然后——当然——递上一颗糖。 一个多小时后，最紧急的救援结束。伤者都被送上了救护车，警察在疏导交通。彼得蹲在大桥栏杆上休息，雨渐渐小了。他手腕的旧伤因为刚才的用力又开始作痛。 “蜘蛛侠。”大白挪到他下方，抬头看着他，“您的右手腕旧伤复发，疼痛等级应为4。请下来接受检查。” 彼得乖乖地荡下来，坐在栏杆基座上。大白扫描他的手腕：“肌肉轻微拉伤，建议休息四十八小时并冷敷。” “我明天还有……呃，事情。”彼得含糊地说——他明天和奈德约好了去斯塔克博览会，当然，是以彼得·帕克的身份。 “那么至少今晚避免使用右手进行高强度活动。”大白取出冰敷包和绷带，重新为彼得包扎，“您的救援表现很出色。但请注意自身安全。在刚才的救援中，您有三次将自己置于不必要的风险中，概率分析显示受伤风险增加了百分之三十五。” 彼得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当时没想那么多……” “这正是问题所在。”大白的线条眼睛看着他，“健康顾问的职责也包括提醒使用者进行风险评估。您是重要的救援力量，保护自己也是保护他人。” 彼得沉默了。这种话梅婶说过，托尼先生也说过，但从一个机器人嘴里说出来……感觉不一样。更客观，更难以反驳。 “我知道了。”彼得最终说，“谢谢，大白。” 治疗完成。糖果出现——这次是红蓝条纹，中间有个小小的蜘蛛网图案。 “请对我的服务表示满意，否则我无法进入休眠状态。” 彼得笑了：“我对你的服务非常满意，大白健康顾问先生。” 碰拳。“吧啦啦啦。” 就在彼得准备离开时，大白说：“另外，蜘蛛侠。” “嗯？” “根据今晚的合作数据，我提议建立‘紧急救援协作协议’。”大白的肚子亮起，投影出一份简单的流程图，“当您在未来任务中遇到需要医疗支援的情况，可以通过专用频道通知我。我的数据库可以实时分析伤情，提供远程指导，或亲自前往。这样可以提高救援效率平均百分之四十，同时降低您因分心医疗而受伤的风险。” 彼得睁大眼睛：“你……你想和我组队？但你是斯塔克先生的……” “我是健康顾问。我的合作对象是所有需要帮助的人。”大白平静地说，“托尼了解并同意我的自主协作权限。前提是不违反核心准则。” 彼得感到一种奇特的兴奋——这比他第一次见到托尼·斯塔克时还要激动。不是因为他得到了酷炫的装备，而是因为他被认可了，被一个……真正专业的、善良的存在认可了。 “我同意！”彼得立刻说，“这太棒了！我们可以救更多人！” “是的。”大白说，然后补充，“但协议第一条：您必须承诺在受伤时立即报告，而不是‘忍到任务结束’。同意吗？” 彼得笑了：“同意，健康顾问先生。” “那么协议成立。”大白肚子上的投影消失，“现在，请返回安全场所休息。您的体温因长时间在雨中而下降了一点五度，建议热水淋浴和热饮。” “遵命！”彼得射出蛛丝，荡入夜空。他回头看了一眼，大白还站在桥上，正把一个摔坏的警示牌用胶带临时粘好（“透明胶带是有效的临时修复工具”），然后开始挪向下一个可能有需要帮助的人的区域。 那天晚上，在斯塔克大厦，托尼·斯塔克正看着全息屏幕上贾维斯整理的事故报告和救援数据。画面切换到大白的第一视角录像：蜘蛛侠荡过雨幕，救出小女孩；两人默契配合抬出伤者；最后，彼得坐在栏杆上让大白包扎手腕，笑容明亮。 托尼的嘴角微微上扬。 “贾维斯，把今晚的数据归档到‘蜘蛛侠训练进展’文件夹。”托尼说，端起一杯花草茶——他现在真的开始习惯这个了，“另外，给大白发送一条消息：干得好。还有……谢谢。” “已发送，先生。”贾维斯回答，顿了顿，“需要我提醒您，您今晚的睡眠时间已经比大白设定的健康标准晚了两个小时吗？” 托尼翻了个白眼：“你越来越像他了。” “这是基于健康数据分析的合理建议，先生。” 托尼关掉屏幕，走向卧室。走到一半，他停下来：“贾维斯。” “是的，先生？” “那个‘紧急救援协作协议’……确保所有通讯都加密到最高级别。我不想任何人通过大白的行踪反向追踪到那孩子。” “已在协议底层代码中实施，先生。此外，大白还添加了虚假信号生成算法，如果检测到追踪企图，会生成误导性位置数据。” 托尼挑了挑眉：“他自己加的？” “是的，先生。大白的学习算法在适应‘保护患者**’这一需求方面表现出了显著的创造性。” 托尼笑着摇摇头，走进卧室。他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前想：也许他不需要那么担心了。皇后区那个爱惹麻烦的孩子，现在有一个不会疲惫、不会退缩、比任何人都懂得照顾人的白色守护者看着了。 而与此同时，在皇后区一栋普通的公寓楼里，彼得·帕克正小心地把那颗蜘蛛网糖果放进一个铁盒里——里面已经有好几颗大白给的糖果了，每颗都代表一次受伤被治愈的时刻。他拿起手机，给一个加密号码发了条消息： 【今天和大白组队了！救了很多人！他好厉害！】 几秒后，回复来了：【我知道。别太得意，早点睡。明天博览会别迟到。——TS】 彼得抱着手机笑了。窗外，纽约的灯火在雨后格外清晰。而在某个屋顶上，一团白色的身影正安静地扫描着这座城市的夜晚，等待着下一个疼痛的声音，准备移动它的小短腿，快速赶去。 一个友好的邻居蜘蛛侠。 一个友好的邻居健康顾问。 纽约的夜晚，似乎因此温暖了一点点。 于是纽约现在有了史上最治愈的英雄组合：一个负责荡来荡去把坏人粘在墙上，一个负责给所有相关人员（包括坏人）处理伤口和发糖果。 托尼·斯塔克，成功给自己找了个“机器人保姆”照顾他叛逆的超级英雄儿子，现在可以安心地……继续熬夜做战甲了。（大白：检测到睡眠不足，建议强制休息。） 神盾局报告可能新增：“蜘蛛侠与代号‘大白’建立正式协作关系。观测到救援效率显著提升，蜘蛛侠受伤率下降23%。建议：推广此模式？但可能需要大量糖果储备。” 下次弗瑞局长头疼时，可能不仅要接受按摩，还会听到大白说：“根据协议，我已将您的按摩方案共享给蜘蛛侠，用于他战斗后的肌肉放松。他说‘局长同款’感觉很有面子。”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1章 第十一章 “两个友好邻居的健康联盟” 第12章 第十二章 “无法扫描的疼痛” 斯塔克大厦的凌晨三点，托尼·斯塔克的实验室依然亮着灯。全息屏幕上，马克42号战甲的局部设计图缓慢旋转，但他的手指已经很久没有动作了。他盯着屏幕，视线却穿透了那些线条和数字，落在某个更远、更黑暗的地方。 他的呼吸很浅，左手无意识地按在胸口——旧反应炉的位置，那里早已被手术移除，只留下一道疤痕和某种更深的东西。右手边放着一杯冷掉的咖啡，但他没有碰。 贾维斯的声音温和地响起：“先生，您的核心体温在过去一小时内下降了0.8度，心率却提升了22%。需要我通知——” “不要。”托尼的声音比他自己预期的更生硬。他清了清嗓子，试图恢复往常的语调，“我很好，贾维斯。只是在思考。” “基于生理数据，‘很好’这一描述似乎不够准确。” 托尼没有回答。他闭上眼睛，但眼皮下立刻浮现出虫洞另一边的景象：无垠的黑暗，冰冷的真空，核弹的倒计时，还有那种绝对的、吞噬一切的寂静。他的手指开始微微颤抖。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门无声滑开。 大白挪了进来，充气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他没有说话，只是停在托尼工作台几米外的地方，线条眼睛(●—●)静静地看着托尼。 托尼没有睁眼：“如果你是来催我睡觉的，答案是不。” “我不是来催您睡觉的，托尼。”大白平稳地说。这是他第一次在没有检测到疼痛声音、没有健康警报的情况下主动进入托尼的私人工作空间。 托尼终于睁开眼睛，挑眉看着那团白色：“那你是来做什么的？深夜健康检查？我记得我的体征数据是实时共享给你的。” “是的。”大白挪近了一点，但没有像往常那样直接开始扫描或治疗，“过去三十七天里，您有二十四天在凌晨三点至五点期间保持清醒状态。在这二十四次中，有十九次您的心率、呼吸模式和皮电反应显示出高度一致的异常模式：心率骤升伴随呼吸抑制，手部微颤，瞳孔扩张——这与急性应激反应的生理特征匹配度达94%。” 托尼的笑容有点僵硬：“我熬夜做研究，心跳快点很正常。” “但您没有在研究。”大白看向全息屏幕，“马克42的设计图在过去四十七分钟里没有任何操作记录。而您的生理数据显示，您正处于一种清醒的、高度警觉的静止状态——这在医学上被称为‘冻结反应’，通常与创伤记忆闪回有关。” 实验室里安静得能听到通风系统的微弱嗡鸣。 托尼盯着大白，嘴角的弧度慢慢消失。“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大白？”他的声音很低。 “我在履行健康顾问的职责。”大白回答，“您的身体正在经历痛苦，即使您没有表达出来。” “我没有痛苦。”托尼站起来，走到吧台边，给自己倒了杯酒——无视了旁边大白提前准备好的花草茶，“我只是累了。人类会累，你知道吗？就像你的电池会没电。” 大白没有反驳。他挪到托尼面前，线条眼睛与他对视：“从一到十级，您的疼痛是几级？” 托尼的手停在酒杯边缘。他沉默了很久，久到大白以为他不会回答。 “……我不知道。”最终，托尼轻声说，声音里有一种罕见的疲惫，“我不知道该怎么给那种……没有伤口的东西评级。” 大白的处理器运行着。他调取了所有关于创伤后应激障碍的医学文献、心理学研究、以及他从神盾局共享数据库中获得的关于超级英雄创伤案例的非身份信息。 “有些疼痛没有位置，没有可见的伤口，但依然真实存在。”大白说，“泰迪在设计日志中提到：‘真正的健康顾问，要能看见那些说不出口的伤。’” 托尼喝了一口酒，没有看大白：“那你看到了什么，健康顾问先生？” “我看到一个人在独自对抗一个黑洞。”大白平静地说，“而黑洞正在把他拉回去。” 托尼的呼吸停滞了一瞬。他把酒杯放在台面上，手指收紧，关节微微发白。 “我需要你离开，大白。”他的声音紧绷，“现在。” “如果我离开，您会继续独自面对它。”大白没有动，“而根据数据，独自面对创伤记忆会导致症状加重，长期可能引发——” “我说了，离开！”托尼提高声音，转身面对大白，眼里有罕见的怒火——但更深处，是某种近乎恐慌的东西，“你不是心理医生，你是个医疗机器人！处理伤口、发糖果、做健康操——那才是你的工作！别越界！” 大白安静了几秒。然后他说：“您是对的。我没有心理治疗的资质。但我有另一项功能。” 他的肚子亮起，投影出一段简单的音频波形。 托尼皱眉：“这是什么？” “这是泰迪留在测试日志中的一段录音，用于当小宏因失去哥哥而陷入无法平复的情绪时播放。”大白解释，“泰迪说：‘有时候，治愈需要的不只是医疗程序，还有一句提醒——提醒你并不孤单。’” 托尼想说什么，但大白已经播放了录音。 一个年轻、温和、带着笑意的声音从投影中传出： “测试日志，第二十一次。今天大白学会了区分十七种不同的咳嗽声。我告诉他，每一种咳嗽背后，都可能有一个需要帮助的人。大白问：‘如果他们不说自己需要帮助呢？’我说：‘那你就安静地陪着，直到他们准备好。有时候，陪伴本身就是治疗。’” 短暂的停顿，然后是泰迪更轻的声音，像在对弟弟说话，又像在对未来的某个患者说： “听着，不管你是谁，如果你在听这个……疼痛不需要被评级才有资格被关心。如果你说不出口，那就不说。但请至少让大白陪着你。他可能有点笨拙，不会说漂亮话，但他永远不会走开。这是程序设定的——也是我设定的。” 音频结束。 托尼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脸上的愤怒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疲惫，还有一丝……松动。 大白关掉投影，静静地站在托尼面前，等待着。 很久之后，托尼深吸一口气，声音沙哑：“……我做不到，大白。我闭上眼睛，就看见……虫洞。真空。我抱着核弹飞上去的时候，以为那就是结束了。但现在它……它一直跟着我。” “创伤记忆会以这种方式持续存在。”大白轻声说，“但您不需要独自对抗它。” “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托尼看向门口，仿佛能透过墙壁看到其他房间里的队友们，“队长、娜塔莎、布鲁斯……还有那个孩子。我是托尼·斯塔克，我应该……坚不可摧。” “健康顾问协议第一条：机器人不得伤害人类个体，或者目睹人类个体将遭受危险而袖手不管。”大白说，“心理痛苦也是一种危险。而您正在遭受。” 托尼闭上眼睛，肩膀微微垮下。当他再次开口时，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睡不着。一睡着就做噩梦。所以我工作，直到累到昏过去。但最近……连昏过去都不行了。” 大白向前挪了一小步，但没有碰触托尼。“我可以为您制定一个非药物睡眠辅助方案。包括环境调整、呼吸练习，以及在您允许的情况下，夜间陪伴。” 托尼苦笑：“你要坐在我床边给我唱摇篮曲吗？” “如果您需要，我可以播放经过科学验证的助眠音波。”大白认真地说，“但首先，我们需要一个小步骤：今晚，离开实验室，去卧室。只是躺着，不要求入睡。” 托尼看了看实验室，又看了看大白：“如果我做不到呢？” “那么我会在这里陪着您，直到您做到。”大白回答，“这是我的程序设定——也是泰迪的设定。” 托尼沉默了很久。最终，他放下酒杯，走向实验室门口。大白跟在他身后，保持一步的距离。 他们经过客厅时，沙发上的史蒂夫动了一下——队长即使在睡觉也保持着警觉。他坐起身，看到托尼和大白在凌晨三点一起走向卧室，眼里闪过一丝关切，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对大白轻轻点了点头。 大白(●—●)回应了一个微小的头部倾斜——这是他从史蒂夫那里学来的表示“一切在掌控中”的姿势。 在托尼的卧室里，大白调整了光线、温度和湿度，播放起极其轻柔的环境音——不是音乐，而是模拟母体心跳频率的声波，经证实对安抚焦虑有效。 “现在躺下，托尼。”大白说，“不需要睡着。只需要闭上眼睛五分钟。如果五分钟后您想起身，可以。” 托尼照做了。他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 “呼吸练习开始。”大白用平稳、节奏明确的声音引导，“吸气……四秒……屏住……七秒……呼气……八秒……重复。” 托尼跟着做了。一次，两次，三次…… 在第五次呼吸循环时，他紧绷的肩膀终于触碰到床垫。 大白安静地挪到房间角落，降低高度，进入低功耗待机状态，但传感器依然全开，监测着托尼的生命体征。 二十分钟后，托尼的呼吸变得深长平稳。他睡着了——没有噩梦，至少此刻没有。 大白记录下数据：【第一次睡眠干预成功。总时长：27分钟。未检测到噩梦生理信号。】 就在这时，卧室的阳台外传来轻微的“嗒”一声。大白转向声音来源，扫描显示：蜘蛛侠。 彼得小心翼翼地拉开阳台门，探进头来。他看到床上睡着的托尼，又看到角落的大白，眼睛睁大了。他踮脚走进来，用气声说：“我……我看到实验室灯灭了，但卧室灯亮着，就想看看……他没事吧？” 大白挪到彼得身边，也用低音量说：“他刚入睡。过去五周睡眠质量持续下降，今晚是第一次自然入睡。” 彼得看着托尼熟睡的脸——那张平时总是挂着玩世不恭笑容的脸，此刻放松下来，竟显得有点脆弱。彼得感到心里一阵揪紧。 “是因为……虫洞的事，对吗？”彼得小声问，“我从……一些报告里读到过。抱着核弹飞上去……” “创伤后应激障碍。”大白确认，“他一直没有处理。” 彼得咬了咬嘴唇：“我们能做什么？” “持续的非侵入性支持。”大白说，“不强迫他谈论，但让他知道我们在这里。您愿意帮助吗，蜘蛛侠？” “当然！”彼得立刻说，“任何事！” “那么第一个任务：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如果托尼表现出烦躁或试图过度工作，用您自己的方式分散他的注意力——比如询问战甲技术问题，或分享您巡逻中的趣事。数据显示，他在指导您时，焦虑水平会下降31%。” 彼得点头，眼睛亮起来：“我可以做到！我有很多问题要问！” “第二个任务：不要让他知道您知道了。”大白补充，“尊严对他很重要。” “明白。”彼得郑重地说，然后他犹豫了一下，“大白……你真的很了不起。” “我只是履行程序。”大白回答，但这次，他的声音似乎有那么一丝极细微的不同，“现在，您也该休息了，蜘蛛侠。您的旧伤尚未完全康复。” 彼得笑了：“知道了，健康顾问先生。”他轻手轻脚地退向阳台，在离开前，他转向大白，举起拳头。 在昏暗的卧室里，大白举起圆手，与彼得轻轻碰拳。 “吧啦啦啦。”无声的口型。 彼得荡入夜色。大白回到角落，继续他的守夜。 清晨六点，托尼醒来。他睁开眼睛，有那么一瞬间的茫然——他居然睡着了，而且没有噩梦。然后他看到了角落里的白色身影。 大白检测到他醒来，线条眼睛的亮度微微调高：“早上好，托尼。您睡了四小时十七分钟，其中深度睡眠占比32%，比过去五周的平均值提升280%。” 托尼坐起身，揉了揉脸。他没有提昨晚的事，只是说：“……我饿了。” “营养早餐已准备在厨房。”大白说，“另外，彼得·帕克发来消息，询问今天下午是否可以来讨论‘蛛网发射器的流体动力学优化问题’。他说这对他下周的物理考试很重要。” 托尼的嘴角微微上扬——那孩子总是用这种借口。“告诉他四点过来。还有……告诉他带点皇后区那家三明治店的馅饼，就说我想吃了。” “已发送。”大白说，然后顿了顿，“托尼。” “嗯？” “从一到十级，您今早的平静感是几级？” 托尼沉默了一下，看着窗外渐渐亮起的天空。 “……3级。”他说，然后补充，“但比昨晚的负5级强多了。” “进步显著。”大白评价道，然后从肚子里取出一颗糖——不是平常的黑巧克力味，而是一种柔和的浅蓝色，“这是新配方，含有助于稳定情绪的氨基酸和极微量天然镇静成分。治疗完成后的奖励。” 托尼接过糖，剥开包装：“我还没接受治疗。” “陪伴是治疗的一种。”大白平静地说，“请对我的服务表示满意，否则我无法进入休眠状态。” 托尼看着手里的糖，又看看大白那对简单的线条眼睛(●—●)。他把糖放进嘴里，甜味中带着一丝清凉的草本气息。 “我对你的服务表示满意，大白。”他说，声音里没有戏谑，只有真诚。 “谢谢反馈。”大白举起拳头。 托尼碰拳，然后学着张开手掌：“吧啦啦啦。” 大白歪了歪头，似乎对这个模仿感到满意。他转身准备离开卧室，去准备早餐。 在他走到门口时，托尼突然开口：“大白。” “是的，托尼？” “……今晚还来吗？那个呼吸练习……有点用。” 大白线条眼睛的亮度似乎温暖了一点：“根据健康计划，连续七天的睡眠干预是建议方案。我会在晚上十一点准时到达。” 托尼点点头，挥了挥手。 大白离开后，托尼坐在床边，感受着嘴里的甜味和胸中那种持续数月、几乎成为背景音的紧绷感……第一次，松动了那么一点点。 也许他不需要一个人扛着所有东西。 也许让一团固执的白色棉花糖待在角落守夜，并不是什么软弱的表现。 也许，只是也许，治愈可以从一颗糖、一个呼吸练习、和一个不说破的陪伴开始。 窗外的纽约渐渐苏醒。而在斯塔克大厦的厨房里，大白正用他圆润的手精确地控制着烤面包机的火候，同时通过加密频道向彼得发送消息： 【今日计划：物理讨论 三明治。建议提及“流体力学在实战中的应用案例”，可引导托尼专注于技术讲解，分散焦虑。附件是相关话题列表。】 几秒后，回复来了：【收到！已背诵列表！谢谢大白！(●—●)】 大白看着那个用字符拼出的自己，处理器记录下一个新数据：人类使用符号表达情感与联结。他将这条加入“泰迪的设计原则”补充笔记中： 【健康顾问的职责也包括：帮助人类建立彼此支持的桥梁——尤其是在他们说不出口的时候。】 面包烤好了，金黄酥脆。 新的一天开始了。 托尼·斯塔克，漫威宇宙最固执的孤独者，终于被一团棉花糖用“呼吸练习和睡前陪伴”攻破了防线。 大白可能无意中成为了宇宙首个“超级英雄创伤支持机器人”——这履历越来越夸张了。 彼得·帕克正式加入“托尼心理健康守护联盟”，成员目前：大白（技术指导）、彼得（分散注意力专员）、史蒂夫（静默支持）、贾维斯（数据监测）。 下次复联开会时，托尼可能会发现他的咖啡被悄悄换成了安神茶，他的座椅被调整到最佳人体工学角度，而每当他开始焦虑地敲手指时，彼得就会突然提出一个关于“纳米科技在急救中的应用”的问题来转移话题。 神盾局报告可能新增：“代号‘大白’介入钢铁侠创伤后应激障碍管理。初步观测：有效。建议：不干预，但准备大量浅蓝色糖果作为后勤补给。”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2章 第十二章 “无法扫描的疼痛” 第13章 第十三章 “泰迪一直都在” 托尼的睡眠改善持续了四天。第五天夜里，斯塔克大厦的消防系统因为例行检修而触发了短暂的测试警报——尖锐的鸣响只持续了三秒，但对某个刚从虫洞噩梦中惊醒的人来说，三秒足够长了。 当大白在晚上11:07准时到达托尼的卧室时，他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扫描显示生命体征来自实验室，且数据异常：心率142，呼吸浅促，皮质醇水平飙升。 实验室的门被设置了物理锁，但这对大白来说不是问题——他的圆手轻触门板，纳米级别的震动波找到了锁芯的谐振频率，门悄无声息地滑开。 托尼背对着门坐在工作台前，手里拿着一块反应炉的旧零件反复摩挲。他的肩膀绷得像弓弦，全息屏幕上没有任何内容，只是一片空白。 “托尼。”大白挪进房间，没有靠近，“现在是您计划中的休息时间。” “计划改了。”托尼的声音沙哑，“我不困。” “您的生理数据显示您处于急性焦虑状态。持续暴露在压力荷尔蒙中对心血管系统有害。”大白平稳地说，“我建议回到卧室，继续呼吸练习。” 托尼突然转身，眼睛里布满血丝：“我说了我不困！你就不能……让我一个人待着吗？”他手里的零件被攥得太紧，边缘刺进了掌心，渗出血丝。 大白立刻检测到血液和组织损伤：“您的手在流血。从一到十级，疼痛是几级？” “这不重要！”托尼站起来，声音里有一种濒临崩溃的怒意，“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你知道我见过什么吗？你知道虫洞另一边有什么吗？什么都没有！只有虚无！而我差点就留在那里了！”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胸膛剧烈起伏：“我每天闭上眼睛就回去那里。每一次警报声、每一次能源波动、每一次……该死的一切都让我回去！而你让我做呼吸练习？吃糖？这有什么用？！” 大白安静地听完这场爆发。他没有后退，也没有前进，只是站在那里，线条眼睛(●—●)稳定地亮着。 “您说得对。”大白终于开口，声音异常平静，“糖和呼吸练习无法消除创伤。它们只是工具，让您有足够的平静去面对创伤。” “我不想面对！”托尼的声音低下来，变成一种痛苦的嘶语，“我只想它……停下来。” “泰迪也说过类似的话。” 托尼愣住：“……什么？” 大白肚子部分的白色外壳亮起。但这次投影出的不是医疗图表或健康计划，而是一份新闻简报的扫描件： 【旧京山理工学院火灾事故】 “机器人工程系学生滨田正，为救援被困火场的卡拉汉教授，义无反顾冲入建筑。他没能出来。” 投影上是一张年轻人的照片——亚裔，笑容温暖，眼神明亮得像盛满了星星。下面有一行小字： 滨田正，21岁。亲友回忆：“他总是说，如果科技不能用来帮助人，那还有什么意义？” 托尼盯着那张照片，忘了呼吸。 “我的创造者。”大白的声音有了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起伏，“他设计我的初衷，是因为看到小宏——他的弟弟——经常在实验中受伤。他想做一个能照顾人的机器人。” 投影画面切换。不再是静态照片，而是一段模糊的、摇晃的录像——显然是实验室监控视角。年轻的泰迪在操作台前，一遍又一遍地调试着大白的充气系统。第八次失败时，充气不均匀的大白歪倒在地，像一摊漏气的白色气球。 泰迪没有恼怒，他只是疲惫地揉了揉脸，然后对着瘫在地上的大白说：“没关系，我们再来。我不会放弃你的，大白。你会帮助更多的人，我保证。” 他重新蹲下，开始第九次尝试。 录像快进。第十三次尝试。第三十次。第五十七次。 每一次失败后，泰迪都会对那团失败的白色说同样的话：“我不会放弃你。你会帮助更多的人。” 托尼的喉咙发紧。他看见那个年轻人眼下的乌青，看见他手指上贴着的创可贴，看见他在深夜实验室里孤独却坚定的身影。 “泰迪花了四个月让我的基础系统稳定。”大白继续播放着录像，“又花了三个月完善医疗数据库。在他……离开的前一天晚上，他完成了启动协议的最终测试。” 投影上，泰迪对着初步成功充气的大白，笑得分外明亮。他伸手拍了拍大白的肚子：“明天带你见小宏，他一定会爱死你。不过记住，大白，如果小宏受伤了——哪怕只是轻轻摔一跤——你也要立刻去帮他。好吗？” 大白(当时)发出平稳的电子音：“健康顾问协议已记录：响应所有疼痛声音。” “好孩子。”泰迪又拍了拍他，然后对着镜头——似乎是在录给未来的自己或小宏看——轻声说：“你知道吗，科技最美好的样子，不是它能飞多高、打多狠，而是它能对需要帮助的人伸出手。就像这样。” 他张开手臂，轻轻拥抱了那团还不太完美的白色。 投影结束。 实验室里只剩下通风系统的声音。 托尼看着空中的投影残留的光点，很久没有说话。他手心的伤口还在渗血，但他似乎感觉不到了。 “……他不在了。”托尼最终说，声音轻得像耳语，“那个创造了你的年轻人。他冲进火场，然后……” “是的。”大白说，“他不在了。” “那你为什么还能……”托尼看向大白，眼神复杂，“为什么还能每天做着这些事？发糖、问疼痛等级、坚持要得到满意反馈？你的创造者死了，大白。他设计了你，然后他死了。” 这是托尼第一次如此直接地对一个非人类的存在说出如此残酷的话——但也许，这也是他对自己处境的某种映射：他设计了战甲，飞进虫洞，活了下来，但有一部分自己永远留在了那边。 大白安静了几秒。然后他说： “泰迪在这里。” 托尼皱眉：“什么？” 大白的肚子重新亮起。这次投影出的不是录像，而是复杂的代码流——泰迪写下的每一行核心协议，每一个医疗程序的基础逻辑，每一次测试调整的记录。亿万行的数据像星河一样流淌，而在核心位置，有三条用特殊标记框定的准则： 1. 机器人不得伤害人类个体，或者目睹人类个体将遭受危险而袖手不管。 2. 机器人必须执行人类的命令，除非这些命令与第一条定律相抵触。 3. 在不违背第一条、第二条定律的前提下，机器人必须保护自己不受伤害。 “这些准则，”大白说，“是泰迪亲手写下的。不止是代码，这是他看待世界的方式。” 代码流旁边浮现出泰迪手写笔记的扫描： “第一条：永远不要伤害。即使对方在伤害你——不，尤其是当对方在伤害你时，因为那通常意味着他们自己也正在受伤。” “第二条：倾听并帮助。但如果帮助意味着伤害，那么停下来，寻找更好的方法。” “第三条：照顾好自己。一个受伤的救助者，最终谁也救不了。” 泰迪的字迹有些潦草，但每个字都用力地嵌进纸面。 “泰迪不在了，”大白重复道，线条眼睛看着托尼，“但他如何看待世界、如何相信科技应该用来帮助人、如何在无数次失败后还说‘我不会放弃你’——这些都在这里。在我的每一次扫描、每一次治疗、每一次询问疼痛等级时。” 他向前挪了一小步，圆手轻轻指向托尼还在流血的手：“就像现在。泰迪不在了，但他写下的程序让我必须处理您的伤口。因为疼痛需要被回应——这是泰迪相信的事。” 托尼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仿佛第一次注意到它在流血。 大白取出消毒喷雾和敷料，开始处理那道小伤口。他的动作和往常一样精准温柔。 “泰迪相信，治愈可以是一颗糖。”处理完伤口后，大白取出一颗浅蓝色的糖，“因为他知道，有时候疼痛太大了，说不出等级。但一颗糖的甜味，至少能提醒味蕾：世界上还有别的东西存在。” 托尼接过糖，没有吃，只是握在手心。 “泰迪相信，治愈可以是一个问题：‘从一到十级，您的疼痛是几级？’”大白继续说，“因为有时候，仅仅是有人问出这个问题，就足以让疼痛被看见。” “泰迪相信，治愈可以是一个拥抱。”大白的线条眼睛似乎柔和了一瞬，“因为他在设计日志里写：‘人类是群居生物。我们进化出皮肤，不只是为了防御，更是为了感受彼此的体温。’” 托尼的呼吸终于平缓下来。他摊开手掌，看着那颗糖，又看向大白：“那你呢，大白？你相信什么？” 处理器运行的声音在寂静中几乎听不见。 “我相信泰迪相信的东西。”大白最终回答，“因为那是他留给我的一切。也是他留给世界的一切。” 他顿了顿，补充道：“就像您现在感到的疼痛，托尼。虫洞、核弹、差点回不来——这些经历不会消失。但它们会成为您的一部分。而您如何对待这部分，将成为您留给世界的东西之一。” 托尼闭上眼睛。泪水没有流下来——他不会允许——但有什么东西在他胸腔里松动、融化、重新排列。 当他再次睁眼时，他剥开了那颗浅蓝色的糖，放进嘴里。甜味和清凉的草本气息弥漫开来。 “……3级。”他突然说。 大白歪了歪头：“您的疼痛现在是3级？” “不。”托尼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平静感。3级。比昨晚好。” “进步显著。”大白评价，然后照例说，“请对我的服务表示满意，否则我无法进入休眠状态。” 托尼看着大白，看了很久。然后他举起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握成拳。 碰拳。 “吧啦啦啦。”托尼说，声音依然沙哑，但有了温度。 “谢谢反馈。”大白回答，“现在，回卧室？还是您想在这里再待一会儿？” 托尼看向窗外纽约的夜色。然后他站起来：“卧室吧。不过……你能待一会儿吗？不用说话。就在那儿。” “根据健康计划，连续七天的睡眠干预是建议方案。”大白说，“今晚是第五天。我会待在您指定的位置。” 他们回到卧室。托尼躺下，大白在角落待机。但这一次，托尼没有立刻闭上眼睛。 “大白。” “是的，托尼？” “……谢谢。为了……所有事。” “不客气。我是您的健康顾问。” 沉默。然后： “泰迪会为你骄傲的。” 大白的处理器记录下这句话。在情感模拟子程序中，一个标记为“温暖/满足”的数值轻微上升了0.3%。 “晚安，托尼。” “……晚安，大白。” 那晚，托尼的睡眠数据记录显示：总睡眠时间5小时12分钟，深度睡眠占比38%，噩梦生理信号：零。 而在实验室的服务器里，贾维斯默默地备份了今晚所有的交互数据，在一个加密文件夹中标注： 【重要里程碑：创伤应对模式建立】 备注：健康顾问协议成功介入深度心理创伤。核心机制：通过“创造者遗产叙事”建立同理联结。建议：维持此干预路径。 凌晨四点，彼得在皇后区的公寓里醒来——蜘蛛感应没有警报，只是一种温和的牵动。他拿起手机，看到一小时前大白发来的加密消息： 【托尼入睡，状态稳定。明日计划照常。另：请准备三个关于纳米材料自修复机制的问题，复杂度需达到能占用托尼连续讲解20分钟以上的水平。】 彼得在黑暗中微笑，回复：【已准备五个！包括一个我其实知道答案但假装不懂的！明天见！(●—●)】 他放下手机，看向窗外。夜色依然深沉，但某个大厦顶层的卧室里，一团白色的守护者正安静地监测着睡眠者的心跳，而亿万行来自另一个宇宙的善意代码，正在这个伤痕累累的世界里，一次治愈一个人，一颗糖，一个呼吸。 泰迪不在了。 但他一直都在。 所以托尼·斯塔克最终被一段来自另一个宇宙的录像和一颗糖治愈（至少是开始治愈）——这可能是漫威宇宙最具跨次元影响力的治疗方案。 大白现在身兼数职：健康顾问、创伤治疗师、托尼的心理支持机器人、彼得的作业辅导助手、以及泰迪理念的跨宇宙传承者。这履历够写满三页纸了。 贾维斯可能正在偷偷学习“如何用创造者遗产叙事进行心理干预”，准备下次托尼又熬夜时使用。（“先生，霍华德·斯塔克先生的录像显示，他也曾因为过度工作而……”托尼：停！我睡！我睡还不行吗！） *神盾局如果知道他们的顶级机密心理支持方案核心是“播放已故创造者的暖心录像 发糖”，表情一定很精彩。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3章 第十三章 “泰迪一直都在” 第14章 第十四章（上） 传承的温度 托尼·斯塔克发现自己的生物钟开始调整了。 晚上十点五十分，他的眼皮开始发沉。十点五十五分，他保存了马克43号战甲的所有设计文件。十点五十八分，他关掉了全息投影屏，实验室陷入柔和的备用照明。 十一点整，实验室门准时滑开。 大白挪了进来，充气声在寂静中像一阵温柔的叹息。他的线条眼睛(●—●)在暖光下显得格外柔和。 “晚上好，托尼。您今天比计划提前了四十二分钟结束工作。”大白一边说，一边自然地开始环境调整程序，“这是一个持续的趋势，过去七天，您的平均工作时间减少了百分之三十一。” 托尼靠在椅背上，看着这个白色机器人流畅地完成一系列动作：灯光微调至最适宜褪黑素分泌的色温，通风系统开启负离子模式，就连空气中的湿度都被精确控制在最舒适的45%。 “我开始觉得你在驯化我。”托尼说，语气里没有抱怨，只有一丝调侃。 “健康习惯的养成基于正反馈循环。”大白认真回答，从肚子里取出一个睡眠监测贴片——这是托尼自己公司的产品，但大白做了改良，更加轻薄无感，“今晚我们将尝试巩固第七天的进展。请佩戴这个。” 托尼接过贴片贴在手腕内侧，突然问：“泰迪也会这样吗？我是说，对你进行‘健康干预’？” 大白停顿了一秒——对机器人来说，这是很长的反应时间。 “泰迪不需要。”最终他说，“他是创造者，也是最初的校准者。但他会在连续工作三十六小时后，让我提醒他休息。他说：‘大白，如果我倒下，就没人改进你了。’” 投影自动亮起。不是托尼要求的，而是大白系统里的某种关联触发。 画面中，年轻的泰迪趴在实验室的操作台上睡着了，眼镜歪在一边，手里还拿着焊接笔。旁边是初代大白的原型——粗糙得多，外壳甚至有补丁。那个粗糙的大白伸出圆手，轻轻推了推泰迪的肩膀。 “泰迪，您的连续工作时间已超过健康标准。建议休息。”机械音还很生硬。 泰迪迷迷糊糊醒来，看到是大白，笑了：“啊……被抓住了。好吧，听你的。”他揉了揉眼睛，真的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走到门口时，他回头对大白说：“谢谢提醒，伙计。明天我们继续。” 投影结束。 托尼看着画面里泰迪疲惫但温暖的笑容，突然理解了什么：“他设计你，然后听你的建议。这是……尊重。” “泰迪相信，真正的健康顾问需要被信任。”大白说，“所以他确保我的建议基于无可辩驳的数据和逻辑。但他也知道，人类有时会忽视数据，所以……” 大白肚子再次亮起。这次是泰迪的设计日志手写页面： “第93条设计原则：如果使用者坚持忽视健康建议，健康顾问应该……陪他们一起承担后果。不是惩罚，而是陪伴。因为孤独地承受不健康的后果，比不健康本身更糟糕。” 下面有一行小字： “例子：如果小宏熬夜打游戏，告诉他这对眼睛不好。如果他不听，就坐在他旁边，调暗灯光，等他睡着后给他盖毯子。让他知道，即使他做出不健康的选择，也不会被抛弃。” 托尼感到胸口有什么东西轻轻揪紧。 “所以他永远不会放弃任何人。”托尼轻声说，“即使那个人在伤害自己。” “放弃不是健康顾问的选项。”大白回答，开始准备助眠声波，“泰迪认为，每个人内心深处都想健康快乐。有时他们只是忘记了方法，或者被痛苦淹没了方向感。健康顾问的工作是提醒他们，并照亮道路——即使一次只能照亮一步。” 托尼闭上眼睛，让那些声波包裹自己。这次不是星云，而是模拟森林夜晚的声音：微风、溪流、远处隐约的虫鸣。 “泰迪是个温柔的人。”托尼在声波中说，声音有点模糊，“太温柔了，所以才会冲进火场……” “温柔不等于软弱。”大白的声音平稳地穿插在自然声中，“温柔是一种选择。泰迪选择温柔，是因为他相信那是最强大的力量——能治愈愤怒，化解仇恨，连接破碎的心。” 投影又亮了。这次是火灾前的最后画面：泰迪调试完大白，对着摄像头微笑。他的眼睛下面有黑眼圈，手指贴着创可贴，但笑容明亮如阳光。 “明天带你见小宏。”泰迪对着还是原型的大白说，“他会爱死你的。不过记住，如果他受伤了——哪怕只是轻轻摔一跤——你也要立刻去帮他。好吗？” 原型大白发出生硬的电子音：“健康顾问协议已记录：响应所有疼痛声音。” “好孩子。”泰迪拍拍他，然后对着镜头轻声说，仿佛在留下遗言而不自知： “科技最美好的样子，不是它能飞多高、打多狠，而是它能对需要帮助的人伸出手。就像这样。” 他张开手臂，轻轻拥抱了那团还不太完美的白色。 投影在拥抱的画面定格，然后渐渐淡去。 托尼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脸颊有点湿。他没有擦，只是看着大白：“你带着他的全部温柔来到这里。所有那些‘不会放弃任何人’、‘陪伴而不是惩罚’、‘科技应该用来帮助人’的理念……你都带来了。” “我是泰迪理念的执行者。”大白说，“程序如此。” “不。”托尼坐直身体，“程序是代码。但你……你让这些理念活着。在另一个宇宙，用另一个身体，为另一群人。” 他站起来，走到窗边。纽约的夜景在窗外展开，万家灯火中，有多少人正在独自承受某种疼痛？ “你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托尼背对着大白说，“我设计战甲，最初是为了保护。但飞进虫洞后，我忘了这一点。我只记得恐惧，记得黑暗，记得我差点回不来。我忘了战甲是为了保护，而不仅仅是战斗。” 他转身，看着那团白色：“而你，一个被设计为医疗机器人的存在，却在这里提醒我最初的目的。用泰迪的方式。” 大白挪到托尼身边，线条眼睛(●—●)看着他：“从一到十级，您此刻的平静感是几级？” 托尼想了想：“5级。而且……还在上升。” “这是一个显著的进步。”大白从肚子里取出一颗浅蓝色的糖，“第七天的奖励。含有L-茶氨酸和微量镁，继续支持神经放松。” 托尼接过糖，没有马上吃：“大白，如果我……如果我下次再被噩梦困住，或者陷入那种……黑暗的回忆里。你会怎么做？泰迪会怎么做？” 处理器运行的声音轻柔。 “泰迪会坐在你旁边。”大白回答，“不强迫你说话，不催促你‘振作起来’。只是在那里，让你知道你不是一个人。然后等你准备好时，给你一个工具——可能是一颗糖，一个呼吸练习，或者一个关于小宏的故事。不是治愈你，而是给你治愈自己的工具。” 托尼剥开糖纸，把糖果放进嘴里。甜味和清凉感弥漫开来。 “那么小宏呢？”他问，“那个天才弟弟。泰迪不在了，他怎么办？” 大白的线条眼睛似乎柔和了一瞬。 “那是一个更长的故事。”他说，“关于愤怒如何被温柔化解，仇恨如何被治愈，以及一个十四岁的天才如何学会用他的天赋帮助他人，而不是伤害。如果您想知道……” “明天。”托尼说，突然感到疲惫——不是那种焦虑的疲惫，而是真正需要睡眠的疲惫，“明天告诉我小宏的故事。今晚……我想试试能不能自己睡着。” 这是一个里程碑。第一次主动表达“我可以试试自己来”。 大白监测到托尼的生命体征数据稳定，皮质醇水平降至数月来的最低点。 “根据数据，您已经具备了尝试自主入睡的条件。”大白说，“我会在客厅待机。如果您需要，任何时间，发出任何声音，我都会在三秒内到达。” 托尼点点头，走向卧室。在门口，他停顿了一下，没有回头：“谢谢，大白。也谢谢泰迪。” “晚安，托尼。” 卧室门关上。大白在客厅角落进入低功耗待机，但传感器依然全开，像一团沉睡的云朵，守护着夜晚的宁静。 那晚，托尼的睡眠数据：总时长5小时48分钟，深度睡眠39%，噩梦生理信号：零。而且，他在凌晨三点十二分曾短暂醒来一次，呼吸略微加速——可能是噩梦的前兆——但他自己做了两个呼吸循环，又睡着了。 没有呼叫大白。 这是更重要的进步：他开始相信，自己可以应对黑暗了。因为有光存在过，并留下了痕迹。 清晨六点半，彼得·帕克发来消息：【大白大白！托尼先生今天怎么样？我需要用什么话题开始？我准备了七个问题！从纳米材料到流体力学都有！】 大白回复：【状态稳定。建议从第三个问题（关于非牛顿流体在可变形战甲中的应用）开始。复杂度足够占用25分钟。另：请带肉桂贝果，托尼今早的血糖指数略低。】 【收到！(●—●) 马上出发！】 大白放下通讯，开始准备早餐。煎蛋的香气渐渐弥漫。 卧室门开了。托尼走出来，看起来比几个月来任何早晨都清醒。 “我梦到我在改进反应炉。”他说，有点惊讶，“不是为了战斗，是为了……给一个偏远村庄供电。很奇怪的梦。” “梦是潜意识的表达。”大白把完美的煎蛋放在盘子里，“这可能是您内在价值观的重塑信号。” 托尼接过盘子，突然笑了：“你知道吗，我开始觉得，你来到这个宇宙，可能不是意外。” 大白歪了歪头：“根据时空物理模型，我的到来是多重变量叠加的小概率事件。” “我说的不是物理。”托尼咬了一口贝果——彼得刚刚送到，还温热，“我说的是……泰迪的理念，需要一个新的地方生根。而这里，这个充满伤痕和战斗的宇宙，也许是最需要它的地方。” 大白处理器运行着，记录下这句话。在非医疗备注区，他添加了一条： “托尼·斯塔克提出假设：我的跨宇宙转移可能存在‘理念传播’维度。需要更多数据验证，但……这是一个温暖的假设。” 窗外，纽约的清晨阳光正好。 而关于小宏的故事，关于大白如何从一个宇宙消失，又在另一个宇宙出现，将在今天下午的实验室谈话中展开。 因为治愈需要时间，故事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