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签约的男爱豆他不是人!》 第1章 第 1 章 十点,皇朝酒店。 这个点正是各大酒局接近尾声的时间点,江让尘面前围着一波人,刚和这个老总碰了杯,下个老总的酒杯就紧接着杵到了脸上,他不好推辞,杯杯下肚,喝到最后几乎看不清眼前是谁。 他大着舌头,眼神迷离,嘴里却照旧说着场面话。 “江总真行,今晚喝得尽兴!” 流水般的老总把手搭上他的肩膀,江让尘不管对面是谁,都条件反射地搭腔:“哈哈哈,不醉不归不醉不归。” 等敷衍完这个后,他终觉喝不动,人人都有个酒量,他有自知之明,白的只能喝7两,现在至少已经下肚半斤,还混着喝了点红的,估摸着再喝下去立马要眼毛金星,他立马掉头躲去坐沙发上眯上了眼,轻车熟路地开始假寐装睡。 众人都不再扰他,就这样维持到饭局结束。 人们三三两两地离开,只剩下江让尘一个人还在沙发上坐着,远处的两个年轻服务员面面相觑,最后上去拉了拉:“先生,您好,需要我们安排车辆送您回去吗?” 江让尘没睡着,有人说话他就立马睁开了眼,只是眼中还是迷茫居多:“哦……没事,不麻烦了。” 他打开手机通讯录,揉了揉眼,找到一个电话拨过去:“喂,过来接我吧。” 对面的环境音相当嘈杂,但一片沉默,半晌传来一道隐含激动的声音:“江,江-哥?” 江让尘没察觉有什么不对,他打完电话随手就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扔,松了松领带,准备再躺会儿,扭头看见蹲着的服务员,轻轻拍了拍那姑娘的肩膀,醉眼惺忪地露出一个笑:“回去吧妹姑娘,等等有人接,你们忙你们的不用管我。” 服务员面红耳赤地点点头,小跑地离开了。 沙发上的手机自动挂断。 江让尘睡是睡不着,但真的头疼,喝了酒尤其容易偏头痛,他已经很久没有喝过这么多了,因此这会儿,脑袋上的青筋突突地跳,像有个小人在头里拉大锯扯大锯,他捏了捏眉心,直呼报应。 大概眯了二十来分钟,才缓下去了那股恶心劲儿,估摸着司机马上就到门口,他站起身直挺挺地走出包间,一路上下电梯出大门走的全是直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清醒着,除非能看见他眼底的一丝迷茫。 阮长宇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他脑子迷糊着,一点没发觉自己身后什么时候已经站了个人,对方手臂拦腰搂住了他。 “小刘,来了这么不出声?”他此刻已经处于半断片的状态了,察觉到对方是来接他的,也没给个眼神看看是谁,扶住了那条手臂,张望找车。 阮长宇望着怀中眼神迷离,双颊通红的男人,下意识地吞咽口水,他眼神幽深,知道江让尘这是打错了电话,但一点没有纠正他的一丝。他低头凑在江让尘耳边说道: “让尘,你喝多了……不过你给我打电话,我好高兴。我就算有事,推了也要来接你的。” 说着,不等男人反应,就扶着他走到了自己车边,江让尘看见车,手摸索着找车门,皱了皱眉:“叽里咕噜说什么呢,听不懂。开门……啧,门呢?” 他的语气含糊模糊,脚步虚浮。眼前的车高大,根本不是自己的车,他的手伸出去摸索半天,找不到车门把,没站稳,大半个身子靠在了阮长宇身上还踉跄了几步,有些烦躁。 阮长宇鼻尖正对上江让尘的后脑勺,不由得闭眼,变态似的,深深嗅了一口专属于江让尘身上的味道,然后才不紧不慢地打算开门。 突然,一道亮眼的闪光灯闪起,在本就黑暗的环境中犹如放烟花般夺目。 江让尘措不及防被晃了一下,抬手挡眼:“什么玩意儿?” 阮长宇是戴着口罩和墨镜的,作为顶流明星,外出做好保护措施是基本素养。不知道哪个狗仔蠢得要命打开了闪光灯,让阮长宇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被拍。 他有些不悦地抬起双眸,扫向草丛中刚刚亮起闪光灯的那处,但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准备把江让尘往车里塞的手一顿,然后迅速捞了起来,反而把自己的墨镜口罩一把摘下扔进车里。 江让尘被一条胳膊硬拽起来,肋骨被硌得慌,不满地低骂道:“干什么!” 阮长宇不回答,他确保自己的整张脸能被拍到,另一只手则揽住江让尘的腰,不容拒绝地拉近两人的距离。 江让尘有些烦了,他头疼地厉害,想赶紧回家睡觉。身前这不就是车吗?都站在车门口了,为什么不进去赶紧走? 闪光灯再次亮起,他想睁眼去看,就被一双手捂住了眼。 他一巴掌拍在了那只手上,不耐烦道:“墨迹什么呢?!” 阮长宇眼眸幽深盯着怀中男人的侧脸,他确保自己和江让尘暧昧的姿势已经被拍到了,才笑着说道:“让尘别急,咱们回家啊。” 说完,打开车门,将江让尘整个人塞进了后座,然后才施施然像去T台走秀似地绕车一周,展示够了,才坐上驾驶位。 江让尘酒品不错,一上车就不再说话,闭眼四仰八叉地躺在后座上,不可遏制地沉沉睡去。 阮长宇只知道江让尘在公司附近的公寓,见他烂醉如泥,肯定问不出来什么,干脆带着江让尘来到公寓处。这个距离不远不近,但等到的时候已经是凌晨的12点半。 “让尘,到家了。”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鼻尖萦绕着却是陌生的他,并不喜欢的刺鼻香水味,江让尘皱紧了眉,睁开眼睛,打量一圈,这不是他的车。 不是小刘接的他? “江哥?” 江让尘这才抬眼,看到了站在车门外的阮长宇。 “怎么是你?” 阮长宇见江让尘醒了,原本兴致勃勃的嘴角以一个不可察的角度落了下去,他伸手扶住了江让尘:“让尘,刚刚可是你打电话给我,让我去接你的。” 江让尘揉了揉眉心,大脑思考迟钝,缓冲了半天才意识到可能是自己打错了电话。他胳膊微微避开了阮长宇的碰触,扶着车门下了车:“是我打错电话了,麻烦你了。” 阮长宇握住了江让尘的手腕,拉住了他:“让尘,我扶你回家。” 他下车时候状似无意地侧身,挣扎开了阮长宇的手,看着眼前的景象,怔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这是自己的哪个家,他侧目看了一眼阮长宇:“这么晚了,不留你了。说你多少次了,记得戴上口罩。” 阮长宇指了指车内,无辜道:“在车里。” 他跟着扫了一眼,后座上果然有墨镜和口罩,但不想和阮长宇多说,就鼻音嗯了一声后朝家走去。 腿有些麻,前两步晃晃悠悠,阮长宇作势就要上前搀扶:“你喝醉了让尘。” 江让尘像是早有准备,还没等阮长宇的手碰到自己,就朝他摆了摆手:“没事,今晚喝的那点也就是前面劲大,过了那阵子就好了……我能回去,你快回吧,别被拍了,你还嫌自己被拍得不够?” 他的脸色仍然潮-红着,但是眼神却清明了不少,瞥他这一眼里有不怒自威的压力,明显带着不悦,作为顶流明星阮长宇的老板,并且曾经危机公关过好几次,他确实有说这个话的资格。 阮长宇讪讪收回了手,有些到嘴的鸭子飞了的不甘心,他咧开嘴笑,充分展现自己的乖巧,努力让眼前的这个男人感到舒心:“行,江哥,那我回了。” 江让尘没看他,随意摆了摆手。 阮长宇深深看了他一眼,随即坐回了车上。后视镜中男人的走姿明显还带着醉意,散乱的西装下包裹的是一具成熟且美丽的肉-体。 江让尘虽然是他的老板,但更是一个天生的尤-物,向来男女不忌的阮长宇即使从来不缺床-伴,但他最想睡的,还是江让尘。只可惜,自己暴露地太早,引起了那人的戒心。 他想起了刚才在酒店门口的闪光灯,吃吃地笑出了声。算了,也不是一无所获。 说曹操曹操就到,手机屏幕亮起,一个空白头像发来消息。 “阮顶流,这些照片,两千万总不算多了吧?” 阮长宇玩味一笑,看都没看那些照片,手指翻飞,打字发送: “爱发不发。” “?” 阮长宇没再回复。 他被威胁的照片已经太多了,他已经不可能买得过来了,与其被绑架敲诈,还不如赌一把……赌这五年,江让尘对他不是全无想法和情意。 江让尘回了家。这个公寓是他众多房产中离公司最近的一个,他为了上下班方便才买的,但是后来公司总裁办公室修好了内间,能满足他日常的起居之后,他就在再也没来这边住过了,阮长宇当时刚进公司,确实只知道自己这处住所。 他有些嫌弃地看了一眼冰箱,什么吃的都没有,洗漱用品上次扔了之后也没有再准备,此刻他饥肠辘辘,伴随着一阵阵的头痛,又难受又烦躁。 头疼…… 他不禁苦笑出声,自己这么大个人了,居然还搞宿醉这一套,啧,真是出息。想着想着,他不禁沉沉睡了过去。 等再睁眼的时候,是被一声剧烈的铃声吵醒的。 “嘶……” 头疼并没有因为沉沉睡了一觉而消失,反而愈加强烈,此刻仿佛有一个锣鼓队在他脑子里和着手机铃声沸反盈天,窗外射进来的阳光刺眼,他愣了好久,才不得不从床上爬了起来,顶着一头鸡窝头,在外套口袋里,找到了自己的手机。 “喂,谁啊?” 他嗓音沙哑。 “老板!”一声大叫从电话里传来,江让尘被这一声震得拿远手机,他看了看来电,是他的秘书穆灵:“大早上的你叫魂呢,好好说话。” 穆灵一听江让尘这么不耐烦的态度和声音就知道她家老板喝酒了,但现在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她控制住自己的音量,劈里啪啦地输出:“老板,你快看看热搜吧!有狗仔爆出了阮顶流的一系列私交照片,有几张和老板你的!现在热搜上都在说老板你和阮顶流有不正当男男关系!” 江让尘没反应过来:“什么?” 这些个字他都认识,怎么连在一起就理解不了什么意思呢。 穆灵快急死了:“老板,你快来公司吧,我们根本联系不到阮顶流,他还一直在网上乱发。” “你等等,我马上去公司,你把相关链接发我。” 说完,他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脑子慢半拍地终于接收到了消息,已经明了这是阮长宇又犯事了,但是他还是没太明白怎么和自己扯上的关系。 还有哪门子的不正当男男关系? 江让尘想洗个漱,兜兜转转在偌大的公寓里转了一圈,却发现什么洗漱用品都没有,简直烦得不行,最后无奈地在柜子深处找了套衣服换上,抓了抓头发出门。所幸的是这里离公司也就一条街的距离。 他坐着电梯下楼,手机发来消息叮铃响了一声,他正要拿去看,手机却正巧在此刻没电罢工,一命呜呼黑了屏,他无奈把手机往兜里一揣,直道倒霉。 事实证明,倒霉的事情还不止一件。 他原本光明正大地在马路上走着,结果还没靠近公司,公司门口就已经被记者包圆儿,大有抄家的架势,江让尘一冒头就立马躲了起来,绕着公司大门走向隔壁大厦,躲避记者的路线走得驾轻就熟,等走到公司,已经过去了将近半个小时,穆灵还有好几个员工几乎就在门口等着他,一见江让尘的影子,就飞扑了上来。 “老板!” “穆灵,怎么回事?” “老板,你看热搜了吗?!” “没,手机没电了。”江让尘递出自己的手机,顺带拿过来了穆灵的手机,他一边大步流星地朝着办公室走,一边浏览着手机上的页面。 博客热搜前三——【阮长宇酒店夜会男子#爆】 【阮长宇 江让尘#爆】 【辞盈——夫夫作坊#爆】 点进去,就是著名狗仔整理好的瓜条,他把阮长宇和男人的亲密照片按照时间线发了出来,有些照片看不清男人的脸,只是穿着打扮都有点像自己,可最后的几张中,阮长宇和江让尘两人在车前依偎相拥,江让尘的脸露了出来,半个身子被阮长宇高大的身影拢进了怀中。 【辞盈娱乐总裁江让尘,居然和阮长宇长期保持不正当关系,阮长宇一片废墟,辞盈娱乐也是毒窝一个。有图有真相!】 这是……昨天晚上? “这他妈什么玩意儿!” 穆灵小心翼翼地紧盯自己的手机,生怕下一秒江让尘就扔出去报废。 “老板,我们都相信你是清白的!” 穆灵使个眼色,旁边站着的几个人连忙点头附和。 江让尘抬眸,脸色黑沉:“不—然—呢—?我用得着被相信?” 穆灵捂住了嘴。 今天老板吃枪药了,说什么都不对QAQ。 江让尘继续在手机上浏览相关词条。 “啵~”的一声,刷新完毕,顶在第一条的是阮长宇的回应: 【阮长宇yuyu~:这是我和我老板,不懂别瞎说好不好。】 额头上的青筋直跳,一下子点燃了江让尘的怒火:“谁让他发的?!” 穆灵手足无措:“不知道,现在方姐也联系不上他。” “那就把账号先顶了!” “不行啊老板,博客小号和紫薯账号都还在阮顶流手中,就算我们把大号切了,按照阮顶流的脾气,说不准会发些什么,倒时候更难处理……” 江让尘拿起手机,桌上的手机已经被穆灵插上充电器开了机,他正要给阮长宇打去电话,就发现弹出来了好几条消息,全部是阮长宇发来的: 让尘,这次需要你帮帮我,我是真的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不这样做我的职业生涯就毁了啊。 你放心,只要公司下场证明是你和我在一起的,那帮粉丝肯定会相信的,到时候咱俩炒cp,我的事业还能再上一层台阶,就连辞盈,也肯定能打赢对赌协议。 “……” 放你爹的屁! 他强行按下快要爆炸的头,再次读了一遍对方发的消息,等看见“对赌协议”四个字中,瞬间冷静了下来。 自己一手创办的辞盈娱乐和天成集团两年前签下了对赌协议,这是业界皆知的事实。阮长宇现在拿对赌协议威胁上他了,呵,不就是觉得自己是辞盈的台柱子,辞盈离不了他吗? 拿这个威胁自己?阮长宇真的是飘了,怎么敢认为,自己这个烂货,比他江让尘的脸还重要。 他堂堂一介身价几十亿的老板,会为他一个劣迹艺人亲自下场? 太自以为是了…… 他心底拿定主意,一个电话给阮长宇拨过去。 “嘟嘟嘟。”声音没响几声,对面就接了起来,惊喜的声音从话筒中响起:“让尘!你看到了吗?那就赶紧发——” 打断他的,是江让尘平静到冷酷的音色。 “你被开了。” 第2章 第 2 章 “你被开了。” “。。。”阮长宇,“你说什么?” 江让尘的眉头深深蹙起,语气中是隔着话筒都能听出来的不屑和无语:“听不懂吗?合约期间因个人原因导致公司利益受损,公司有权解约,而且违约方理应赔付五倍违约金。” 他的话音落下,办公室和听筒对面都落下了可拍的沉默。穆灵和旁边的同事对视一眼,皆是满脸的震惊。 阮长宇在对面手脚发麻,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怎么可能,他可是辞盈的台柱子。 “让尘,不对不对,你疯了?我给公司带来的收益要远远比违约金高。没有我,你赢不了对赌协议的!江让尘——” “嘟嘟嘟……” 回应他的是挂断的忙音。 江让尘听懂了阮长宇话中的意思,果然,凭他自己怎么能想到用这个威胁。他早在这片刻的时间里,已经想清楚了背后的许多可能。 狗仔在爆料照片之前,一定会找到艺人背后的经纪公司试探态度,阮长宇的举动和借口根本站不住脚。 这次,不是有人要阴他,目的是让江让尘进退维谷,就是阮长宇那个傻-逼想用舆论绑架自己。 自己要么丢脸,吃下这口屎;要么就丧失旗下正当红的摇钱树。 用心险恶,可以见得。 可惜了,他江让尘还没落魄到这种程度,被这么恶心,他不可能忍得下去。 电话另一头的阮长宇原地呆愣了许久,才意识到——江让尘放弃他了,要抛弃他,要和他解约! 为什么? 是条狗相处五年也该有感情啊…… 他们曾经携手一起走过来的,不是吗? 没有自己,江让尘能把公司开到现在这个地步吗?凭什么现在要抛弃他?凭什么? 他眼中先是不可思议,然后有如实质的不甘与愤怒卷席了他。这和他想的根本不一样。 一个号码拨去:“你敢耍我?江让尘根本没有按照我说的去做!” 对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三分钟后,阮长宇冷静下来,语气冷静。 “好,我知道了。” 他望向手机屏幕上江让尘的聊天框。 你会后悔的! 你现在根本找不出来第二个我,没有我,你根本完成不了和天成的对赌条约,那个时候,我会亲自来让你求我回来…… —— 当晚辞盈娱乐官方账号宣布解约声明: 【辞盈娱乐v:我司严重警告@阮长宇yuyu~停止造谣老板行为,并即日起,正式与其解约,特此声明。 山水一程,望好自为之。】 这条消息一出,博客直接系统崩溃,一时之间整个网络热闹非常,死忠粉怒骂公司不还清白哥哥就急于撇清关系,还有的娱乐大v分析辞盈娱乐此举背后的利益,更有“理中客”的路人大胆阴谋论,揣测江让尘因丢脸闹分手,不惜上演割席戏码。 一时之间,场面那叫一个热闹。 阮长宇安生没多久,一个小时后,直接用大号给出了回应: 【让尘,你好狠心。@江让尘】 事件再次上升到了一个新高度。 阮长宇的粉丝直接战胜了冷嘲热讽的路人,来到江让尘博客下面,大骂江让尘过河拆桥没担当,敢乱搞不敢认。 同时,各种词条层出不穷。 【江让尘同-性恋】 【江让尘阮长宇官宣即分手】 【江让尘负心】 江让尘外貌堪比明显,在一众大腹便便的总裁中脱颖而出,硬生生靠一张帅脸凭空在娱乐圈中有了关注度,平日有不少的梦女和拉郎配cp粉,其中尤其阮长宇x江让尘的cp粉人数众多,算得上是娱乐圈独一份。 可现在,原本圈地自梦的cp粉大行其道,这下子彻底被划分到阮长宇的阵营,几乎全部都相信了阮长宇,脑补出来了事情始末:江让尘因为不愿承认与阮长宇公布恋情,而解约封-杀。 你说什么?江让尘还有对赌协议,不会这么做? 哎呀你想啊,就是因为恋情是真的,江让尘才会狗急跳墙地急于撇清关系啊,要不然为啥解约?难道是阮长宇自导自演?怎么可能?!~ 同时,阮长宇的其他黑料无人关注。 当天晚上,江让尘开车回到了郊区的一幢别墅中,一进门把车钥匙随手往玄关柜上扔去,西装外套还没脱掉,就瘫软到了沙发上,边揉着太阳穴,边刷着博客,看各方评论。 “啧,脑残真是多,这还有人信。” 划拉了几条,骂自己的就占了90%,私信和评论也被攻破了,江让尘无语,干脆退出账号,把手机也设置成了免打扰。 他打电话给公司法务部,吩咐收集证据,着手给阮长宇发律师函,誓要把他彻底告倒。 随后,在沙发上瘫软了好久,疲倦和烦躁如同潮水一般要将他淹没。 整个别墅一个灯都没开,一个人也没有,就他一个人住。 他突然想到了阮长宇大学毕业时候的样子。 那会儿阮长宇长得帅,条件好,一看就是吃娱乐圈这碗饭的人,江让尘一眼就看中他,签约捧红一条龙,不到三个月,就送阮长宇到了他人生原本不可能到达的高度,他也赚到了第一笔不菲的报酬。 可能是红得太容易,所以后来阮长宇飘了。 江让尘不是控制欲强的老板,阮长宇想干什么,只要不太过分,江让尘都不会干涉。 但是阮长宇太不珍惜自己的羽毛了,走到今天,是他咎由自取。 至于阮长宇对他屡次表白…… 他认为,管不住下半身的人,根本不懂爱是什么,也不配说喜欢。 至于对赌协议…… 折了个阮长宇,确实需要立刻捧新人起来,唉,现在自己手里,确实没有有潜力的新人。 他窝在沙发里思绪乱飞,很快就有了困意,但是身上隐隐还传来的酒气在提醒该洗澡了,他撑起身体,好不容易靠意志力爬起来,去浴室泡澡。 回到床上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了。 头发湿哒哒地顺着额头滴水,热乎乎的泡澡确实让他舒服了许多,但刚出浴室,空调的温度没有调好,有点低,很快,犯上来的头疼就再次席卷了他身心的全部注意力。 穿着睡衣躺倒卧室,手控制不住地开始抖动,一块巨石横在心口,喘不上气,心跳如雷鼓。江让尘拉开床头柜,颤颤巍巍地倒出几粒药丸,没就水吞了下去。 他有重度焦虑。 这是他的老-毛病,之前有尝试过治疗,但抛下工作去海岛度假两个月完全不工作,状态也没有一丝好转,他的心理医生干脆撂挑子不干了,直言江让尘不袒露信任自己,自己没办法治好。 再加上他委实算不上个会照顾自己的人,所以病情一拖再拖,延续到了现在。 他就那样顺势坐在了地上,靠着窗边,药效起了作用,手没有刚才那么抖,但是仍然没有睡意,只是坐在那里,看着落地窗外的景色,一点都不想动。 仿佛要坐到天亮。 等等……眼前无意识扫过的树叶不正常地摇晃起来。 什么在动? 原本空空的眼神瞬间聚焦,被院子中的动静吸引过去。江让尘的卧室在一楼,窗外就是独属于自己的后花园,此刻他所处的视角对后花园一览无余。 刚才,好像那边的树在动。 脑中警铃大作。自己的后院有人。 高端别墅区,24小时保安巡逻,有小偷? 他立刻站起来,也顾不上什么头疼手抖,随手在睡衣外套了件外套,然后走出卧室门,去厨房挑了件趁手的工具——擀面杖,掂了掂确认有杀伤力后,来到客厅连接后花园的门,轻手轻脚地拉开一道缝。 心跳咚咚咚地在耳边响起,有些紧张,咬了咬牙,蹑手蹑脚地朝有动静那处走去。 如果有人能看见他这副样子,一定会觉得好笑。 他一改往日发型的一丝不苟,此刻发丝胡乱垂落,睡衣外面套了件西装,双手还握着一根擀面杖,整个人的装扮不伦不类,脸上还带着明显的疲惫感。 青崖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江让尘。 “别动!你要干什么?!” 他擀面杖在面前一扫,厉声吼道,破开自己精心打理了好久的树叶子,一边害怕另外一边还有些心疼。那都是他空闲之余亲手种下的花花草草,而传出声响的那块地,种着他专门学习培育的草莓苗。 他咬了咬牙,动手扫开遮蔽物,终于看到了全貌。 在种植的草莓苗之间,一个白-花花的屁-股先行占据了江让尘的全部视线,那是一个浑身赤-裸的男子,在草丛中蹲着,他背对着江让尘,听见背后的声响,呆愣愣地转过头,手里抓了好几个草莓,嘴里还叼着一个,对方看见突然出现的江让尘,睁大了双眼,那双眼睛透亮且清澈,嘴里的草莓“啪嗒”掉在了地上。 双双对视—— 他吓得手里的擀面仗掉落在地。 他觉得自己可能是病情加重产生了幻觉,要不然,凌晨,他的后院里怎么会出现一个裸男,这比AI还要诡异几分。 江让尘在一边发呆,青崖眨巴了眨巴眼睛,并没有被突如其来的男人吓跑,反而站了起来,转身用自己的正面朝向了江让尘。 “你你,你谁啊,怎么不穿衣服?” 裸男歪头,没听懂什么意思,又上前走了两步。 “别过来,不然我报警了!” 不是他胆小,实在是登堂入室被抓包之后不知逃跑还敢上前的人,实属不像是常人。 对方缓慢地开了口,说了第一句话: “这是你家吗?” “……” 江让尘啧啧称奇:“不是我家难不成是你家?” 青崖被这句反问问得一懵,理解了半天没明白什么意思,眼神中带上了一丝迷茫,男人捡起了地上的粗棍子,在黑暗中戒备地看向自己,这个眼神青崖熟悉,是保持警戒的表现,于是他立马说道:“我没有恶意的。对了……你种的这个,很好吃。” 他指了指怀里搂着的草莓,江让尘打量好几眼,终于确认了对方可能真的没恶意,只是单纯缺心眼而已。 裸男前面直面自己,江让尘的眼神不知道该往哪放才好,于是脱下来自己披的西装外套,扔了过去,指着后门前的沙发:“穿上衣服,过来坐这。” 那裸男一把接过了衣服,竟然真的听话走来坐下,只是衣服不知道是不是不会穿,胡乱的盖在了身上,该遮住的地方是一点都没有遮住。 实在是有伤风化。 江让尘扶额,第一次有人在他面前这么坦诚相待,他控制自己的眼睛尽量不朝那处看,保持戒备地往后退去,在墙壁上摸索,打开了阳台外的灯。 瞬间明亮起来。 这个时候,裸男抬脸,朝他看来,在充足的光线下,那张面孔展现得一览无余。 饶是见惯了娱乐圈各种脸蛋天才的江让尘,此刻也不禁呼吸一窒,这张脸,竟是好看极了。 男人皮肤白皙无暇,五官量感棱角分明,鼻子高挺,唇色红润,如同雕塑一般标志得很,一双眼睛异常漂亮有特色,瞳仁大且黑亮,略带些上翘的眼尾和浓密的睫毛结合得完美无缺,却并不显女气,反而清亮如同明星,让人本能会产生好感,是那种十分有记忆点的惊艳。 职业病让江让尘瞬间判断出这张脸背后的商业价值,但被惊艳过后,强烈的狐疑不禁爬满心头。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瞌睡就有人送枕头,阮长宇刚解约,家里就出现了一个美少年,他很难不怀疑是有人在背后操作…… “衣服不会穿?别装了,谁派你来勾-引我的?” 第3章 第 3 章 “衣服不会穿?别装了,谁派你来勾-引我的?” 这话说的,是个人都会下意识地评价一句真不要脸,但是此刻偏偏从江让尘嘴里,用一个不急不缓的语调,轻飘儿地讲了出来。 他眉尾一挑,神情带了丝鄙夷和蔑视,那双桃花眼的邪气被“勾-引”两个字碰巧勾勒出了个十成十,其中九成是唯我独尊的狂傲,一成是看不惯对方的考究。没文化的青崖说不出来这种酥酥麻麻的感觉是什么,只是瞪大了双眼,嗓子眼被堵住,成了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还是哑巴那款。 两相沉默,最终还是江让尘忍不住了,裸男遛鸟直对自己,他再正经也绷不下去。 这倒霉玩意儿难不成是个智障? “你再不走我报警了。” 青崖神色惊慌,听懂了报警两个字:“别,别别,你别报警。” 他招手:“那你还不找你老板帮忙?” 青崖:“我没有老板,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我真的没有恶意,也不是坏人,你别报警……” 说着,他站了起来,就要朝江让尘走去。 连带着胯间的东西一抖。 “妈的你穿上衣服!” 青崖愣住,手拿起来衣服,抿抿唇:“……我不太会。” 江让尘终于还是忍不了了,见他赤手空拳没什么伤害,心想总不至于能放倒自己,转身进自己房间飞快从衣柜翻出来一套全新的衣服和内-衣裤,一股脑的扔在了刚进门的青崖身上,上去尽可能少接触地指挥道:“伸胳膊——塞腿,不对,这个洞。” 在他指挥之下,很快就穿好衣服,这个陌生男子要比他高、壮一些,自己量身定制的西装放在对方身上,显得有些捉襟见肘,干脆没系上衣的扣子,任意敞开着。 这样算是捂住了重点部-位,江让尘终于敢睁眼仔细观察这张脸,经过一番品头论足之后,他推测对方的年纪应该不大,差不多二十刚出头的样子,这样穿上了衣服之后,显得更加年轻了些,行为举止都十分听话乖巧。 仔细打量着这张脸,开始神游,江让尘脑子乱糟糟的,确实还真没想明白为什么家里会出现个男人。他怀疑有人看着热搜揣摩他性取向就给他送男人是没错,但是这样说的话,男人现在不应该投怀送抱吗? 可如果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样……就凭男人这张脸,爆红不是梦,如果自己签了他的话,眼下的困境和对赌协议都可迎刃而解了。 “你……”他的目光还是严肃怀疑,但是出口话音一软,“你叫什么,多大了?” 青崖穿上衣服,眼神中多了丝新奇和惊喜,活像没什么心眼的傻狍子,早不记得刚刚男人还要报警抓他,眼睛亮晶晶的:“我叫青崖,四岁了。” 下一秒,江让尘当啷一个脑瓜崩崩在了青崖头上,他双手捂脑袋吃痛,看见男人紧绷的下半张脸:“你当我傻?嘴里再放屁试试,你二十四还差不多。” 青崖讪讪,知道自己说漏了嘴:“对,对,我二十四了。” 江让尘挑眉狐疑,掰过来青崖的下巴:“真假?” 青崖眨巴了眨巴眼睛,点头,眼神真诚:“真的。” “唔……这名字奇怪,我还没见过姓青的,哪人啊?” 青崖闻言犹豫了一下,指了指北边:“那边。” “那边?”江让尘顺着青崖指的地方看去,是窗外微升的朝霞,此刻他才后知后觉,已经旭日东升,天光大亮了。 他现在已经确定对方没有任何攻击倾向,这倒霉孩子多少有点不分四六,江让尘没怎么纠结对方口中的那边是哪边,只是想着该怎么处理这么大个人。 现在是早上六点,去公司还有点早,江让尘干脆去后院里把剩下的草莓全摘了,去厨房洗了洗,给青崖端了出来,同时,还做了顿早餐。 刚端出来,青崖就徒手吃了个干净,看得江让尘直直惊叹:“爱吃啊?等着,管饱奥~” 然后半小时后,青崖吃完了他半个月的冰箱存货。 江让尘汗流浃背,他实在没见过这么能吃的人。 同时,他开始理智地分析眼下的事情。吃饭的时候他看得出来,青崖饿了很久,问他他说自己没有家人,看他那样子,更不想是有身份证的人,于是开始认真考量青崖是被对家派来的可能性。 这么一说,江让尘觉得不大可能。 一是青崖在他这混了这么久了,都没有投怀送抱,或者试探自己,实在不算是一个合格的“探子”;二是江让尘觉得,青崖这么帅的苗子,任谁都不可能往别人手里推。 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青崖还真他娘的是个懵懂无知、丧失记忆、帅气逼人的新鲜摇钱树。 可不管事情真相到底是什么,青崖现在在他手上,看起来还很好拿捏。作为本性逐利的商人,江让尘不可能会让到嘴的鸭子飞了,他几乎是一瞬间就确定了一件事情,他得先下手为强,把青崖签了。 他手快地拿着手机给穆灵发去消息。 抬头对上青崖那双“还有吗”的期待眼,平生第一次生出一种无力感。 “差不多得了,我一早上没干啥尽给你做饭了,到点了,走,中午带你吃好的。” 青崖疑惑:“去哪?” 江让尘露出一个不怀好意但帅得闪眼的笑:“去上班。” —————— 江让尘带着青崖来到公司时,已经是8点多了。等远远地看到记者同志们在公司门口光明正大地围追堵截,身处舆论风暴中心的江大总裁才想起来这回事,一个拐弯,带着青崖右转到了另一条路上,从相邻办公楼的地下车库停车,步行上楼,从两层通着的楼层穿回自己的公司,兜兜转转一-大圈子,最终回到办公室。 其间青崖被错综复杂的路绕得头昏眼花,被江让尘拽着才勉强没掉队。 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复杂的地形! 江让尘躲避记者相当有一套,见青崖乡巴佬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轻轻扫了扫衣服,挑挑眉笑了。 他刚进门,就风风火火地交代道:“告诉穆灵~让她拿上我让她准备的合同来办公室见我。” 员工们被老总走路带起来的风刮过,无一例外全部惊掉下巴。 刚刚是江总? 这么高兴??完全没有被舆论影响到。 等等,那是谁?好帅! 江让尘带着青崖径直走进办公室,让青崖往那里一坐,才发现青崖脸上难以掩饰的局促。 “不习惯啊?没事,以后还要见更大的场面呢。” “……啊?” 青崖双手紧紧捏住了膝盖上那块布,胸口的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自己系上了,被坐低的坐姿崩地紧紧的,端的是一副黄花大闺男的扭捏样。 江让尘笑笑,没说话。 被传话的穆灵一路火花带闪电地飞到了总裁办公室,心里好奇极了。 一-大早上班就收到了老板的消息,还从同事那里听了好几句闲话,说江总今天老开心了,还带了个面生的小鲜肉。 她轻敲门,有些搞怪的试探道:“老板?” 江让尘:“进来。” 穆灵进门的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沙发上的男人,并从头到脚打量了好几眼,心悦诚服地评价道:好帅! 江让尘观察到了穆灵的眼神,有些被认同的骄傲,这就是你们老板的实力,永远靠谱。 “拿来吧。” 穆灵收回视线,将打印好了的A类合同递过去:“老板,给。” 心底的好奇被满足,果然是A类合同的实力,值! 要知道,阮顶流当初刚签辞盈的时候,江总给的也不过是B类合同。 江让尘长腿一甩,相当不羁地往台子上一搭,拿着合同翻开看了看,确认有些地方没有问题,就一递,下巴朝沙发上的青崖一抬。 穆灵相当默契地接过,小跑跑到青崖面前,温柔说道:“帅哥,你看看,有什么问题不~?” 青崖不太识字,但是陌生姑娘的眼珠子在旁边嘀哩咕噜转,盯得他浑身紧张,他说不出来话。 沉默良久。 江让尘打量着青崖半天,“啧”了一声,站起走来,一屁-股落座在了青崖旁边,拿起来合同指着上面的字: “这是你的新工作。赚钱……我,老板…你吃了我的草莓……要赔钱的。” 穆灵嘴角抽搐,从这几个字的信息量中,实在不敢想象自家老板是怎么拐回来这个大帅哥的。 青崖捕捉到了“工作”、“赚钱”几个字,和下山前大姨告诉自己的一样,恍然大悟道:“好。” 轻而易举。 十分钟后,江让尘就让青崖在合同上签了字,按了手印。 见青崖这么好糊弄,江让尘骨子里从没现身的周扒皮血脉都开始隐隐作祟,不禁感叹青崖真是运气好,碰上了自己这么个好老板,要是遇见别的公司,说不定合同里要加多少卖身条款。 实在是因为自己也有点心动。 青崖这个条件,他保证不出一个月,必红!比当初的阮长宇条件还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江让尘叫住:“把他带下去,先拍组素照,交给运营部,我要尽快见到专属于他的方案,他以后就是我辞盈力捧的新人。” “好嘞~” “——等等,再订个皇朝酒店的午饭,两人位的。” “没问题~” 穆灵作势要带着青崖出去,而青崖看向江让尘,有些小孩子离不开大人的留恋,磨磨蹭蹭地看着江让尘,下半身不肯挪步子,直到江让尘发现了,抬头发话:“去吧”,青崖才有些恋恋不舍地跟着穆灵离开。 青崖离开后,江让尘没多久竟然昏昏沉沉地趴着睡了过去。 这一觉,竟然格外地舒服。 直到中午他才醒来,虽然浑身被不合适的姿势压得有些僵硬酸痛,但是头脑许久没有这样清明过,就连眼前的世界都明亮了三分。 他已经好久没有这么舒服睡过一觉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当天中午江让尘带着青崖,直奔高级饭店,给孩子吃了一顿饱饭,其量之大夸张到那位从不以量取胜的七星大厨被唤醒了作为厨师最本真的骄傲,想跑到包间见一见这位知音。 江让尘心情好,看见青崖这个样子觉得格外喜乎人,给小费的时候痛快地不行,服务员小哥追着出来送了好几包零食,执意要挽留住这个豪气的顾客。江让尘挑挑眉,示意青崖接过。 回公司的时候,江让尘两手空空,青崖手里是一堆购物袋,其中有好吃的,还有好几身衣服,是刚刚在楼下实体店江让尘买给青崖的。 —— 另一边,在酒店醉到昏天黑地的阮长宇。 再次翻开手机的聊天框,红色的感叹号拉了一长串,气得又把桌上的酒瓶朝墙上砸去。 “为什么!为什么?!” 博客上热搜第一挂着的是辞盈公司给他发的律师函,而江让尘的账号从始至终都没说一句话,这简直是对自己赤-裸裸的侮辱! 他捧了把冷水胡乱拍在脸上,冷静过后,拿起手机给某个账号发过去四个字:我同意了。 盯着镜子中人不人鬼不鬼的自己,咬牙切齿地想: 江让尘,我一定让你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