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离虫嚣》 第1章 楔子 第一章 楔子 公元38438年人类进入虫虫时代。 进入虫虫时代的原因后人很难认证，有人说是外星物种侵入地球，有人说是地球虫子变异……真相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模糊，不同地区的人传播着不同的原因。 第一章在末世搞迷信 公元40000年的某一天，敦村 一位穿着虫皮鞋的老太，踏在村里的土路上，村里的土地不够平整，巨大的土块堆，十来米深的土坑，这是很常见的虫迹，每次虫潮之后都有很多虫迹出现，村民见怪不怪，政府会在虫潮之后，派平路车来给村里重新开个路，连接每家每户，李老太此刻就踏在这条路上。沿路两边都是混凝土建筑，形状各异，三角形结构居多，灰灰的建筑，没有华丽的装修，甚至连玻璃门窗都没有，因为虫潮的原因，村里人很少花钱去安装玻璃门窗，用草叶子编一编，遮一遮就是纯天然的门窗。这里没有宅基地这回事情，每当虫潮来临，虫子一冲击，屋子换个地儿是很正常的事情，这次家在这儿，下次虫潮之后，家翻到河上飘着也不一定。 因此每一家混凝土架构都很厚重，半米厚的混凝土墙体，小孩手臂粗细的钢筋，坚固异常，能遭受一般的虫潮冲击，而能保持结构稳定，这些屋子都是单层结构，很少有两层结构。 在这里大家都很穷，因为虫潮，随时迁徙，虫子来了就跑，虫子走了就回来。经济发展上收到阻碍，家也可能在一次虫潮里就没有了，当然政府会统一发放一个新家，自己要是有想法，也可以花钱去造个新的。 “哪个天杀的，小砍头的，又拔了我老人家的天地香，遭雷劈哦，天杀的……”，老太太声音里充满了怨愤，这一批村里新生代小孩淘得很，接连两天起大早，拔李老太的天地香。 老太太诚心，每日凌晨烧天地香，愿下次虫潮还能活命。结果第二天起床，被村里小娃给拔了，气到不行。第一天被拔了丢地上，老太太天地香就不放门口了，抡起一个梯子挂到屋顶三角尖尖上面去，哪里知道，对于这群从小在钢筋混凝土世界里穿梭的调皮娃儿，早就练就了一身上爬下跳的好本事，大清早李老太还在梦里，小孩从家里翻出来，爬到老太太屋顶，驮着比自己手臂还粗的天地香就跑，灵活得不行。 更令人生气的是，小娃子将天地香丢水里了。昨儿还手下留情弄灭了丢地上，今天直接丢在水里，废了一支天地香，李老太气到吐血，这年头像李老太这样忠诚的佛教信徒不多了，所以千金难买天地香，没那个渠道还真买不到！有渠道还不行，还是限购的！真真是这一年独一支天地香。 “哪个龟孙子做事不敢当？”李老太在村里巡回叫骂，一群村里人在家里探出头，有孩子的家庭都相信自己家的娃子没那么调皮，自觉排除了自己家的娃子，东家排除，西家排除，村里就没了那个调皮的娃儿！ 李老太在村里绕了一周，口干舌燥，没有一个人出来承认。老太太感叹世风日下，看着这湿湿的天地香就觉得不吉利，这是菩萨的一种预示，预示下一波虫潮自己家可能会出什么问题。 想想就来气，好了几十年的气运，就这一下子断了，李老太本来准备掐指占卜一下罪魁祸首的方位，但是不太清楚这小砍头的作案时间，到时候冤枉人也是罪过。 在家郁闷了许久，李老太挂起篮子去挖野菜，说是野菜其实不是，因为不断发生的虫潮，在这个时代，土地被大肆破坏，今日一批菜长势较好，明日一条大虫可能头顶这片土菜地到处跑，所以这种情况，没法种地，对于普通人民来说，农业已经荒废很久，因为根本抗不过虫潮。政府只能大规模撒特别研发的种子，有两种，一种是食用菜，耐寒耐旱，生长周期短，7天就能收割，繁衍迅速，随便播，随便长，村民随便挖。还有一种叫水丸的菜，这种菜会结出水丸子，有的很大，有的很小，生长周期很短，一天左右，为生活用水。 除此之外，大米和肉类是地区食物处统一发放，因为虫潮的问题，粮食种植基地都在空中，周围都是严密监控，当虫灾来临，可以及时挪走。开荤靠食物处提供的猪虫，这种猪虫肉不易腐坏，能在常温下保存半个月。来自于一种长着猪头的软体虫，这种虫是为数不多的能食用的虫类之一。后人只能通过猪虫的样子，去幻想几万年前的一种叫猪的生物的形态。 孙女冼丽丽正在市里读高二，周末回家，平常的日子里老太太只照顾自己一个人的口粮就好，老太太对着野菜头一拔，土根分离，抖一抖，放进篮子里。回来的路上遇到了正在家门口吃饭的张老太，张老太家是村里大户，村里为数不多的住两层的人家，还另有一个囤货的小阁楼，每次虫潮后检修一次，人家有那个经济实力。 张老太扒一口米饭，抬头看到李老太，笑眯眯打招呼，这是李老太发展的信徒之一。平常丢个物品，只要把大概的丢失时间告诉李老太，老太太掐指一算，差不多能给出方位，没想到次次蒙对。李老太总是在对方感谢自己的时候来一句，这是菩萨指引，时刻不忘传教。 打完招呼，就回家做饭，张老太家传来小猫叫，此起彼伏，对这突然间响起的声音，李老太就听听，接着走远，因为李老太这个人特别讨厌猫狗，到自己家门口的猫狗必定会被撵走，但是不妨碍别人养。又是因为虫潮这个原因，必须要养只狗，只因狗的灵敏度比人高，虫子来前，狗子会提前有感知，可以帮助人类争取逃命时间。 敦村叫旺财的狗子很多，一嗓子旺财，十来只狗子回头，丽丽家的狗子旺财就是其中一只平平无奇的大黄狗，被李老太嫌弃不已，又是拉屎臭啦，皮肤臭啦，每天都要在给饭之前骂几句，狗子听不懂，还是朝着老太太摇尾巴，嫌弃但又必须要养着，这情感就是这么复杂。 回家没几分钟，菜刚放下，张老太就来找李老太去看看，自己家的阁楼被一只母三花生了一窝崽子，张老太也是无语，她和这野三花有一饭之恩，结果对方误会了，生了窝小崽子在她家阁楼，报恩也不用这般。张老太对着这窝小崽子不知如何是好，来李老太这里拿主意。李老太不喜欢狗，更不想去看猫，顺口敷衍：“母猫还在吗？” “在，经常听到它在附近叫”， “这怕是菩萨给你的考验，你要好好把握这份善德，给母猫好吃好喝供着，菩萨看着呢！”，张老太听了神婆这番话，心里信得不得了，回家就准备母猫的月子餐去了。 李老太在村里还是有些威信在的，至少在老一辈的眼里。主要在于那神算手的本事，李老太很小的时候跟着爷爷学了一手卜算的好本事，让她的迷信思想有了传播的媒介，再加上70多岁的老太太身体硬朗，背起孙女丽丽逃跑，气都不喘。老太太自己把活到这个年纪，这般高寿的原因归结为信佛，骗骗别人就得了，也把自己骗了，因此极为热衷传播封建迷信。 李老太有个观音菩萨像石雕塑，现在这社会迷信的少，庙都没了，老太太有幸拥有一尊菩萨像，每天拜一拜，村里人有空也来拜拜。李老太是座移动的庙宇，每次遇虫潮，总是驮着佛像跑，自己受伤了也不愿佛像损伤，里三层外三层裹满泡沫，所以保存得很好。每次回来，都能听到老太太对着佛像碎碎念，“只要我老婆子活一天，您就不会受到损害，您要保佑我们家子孙后代，自然老死。我老婆子天天给您擦灰，日日给您上供。” 张老太刚走，李老太饭也不做了，马上给菩萨上香，在菩萨这里表明自己做了好事，求个功德，拜了又拜，觉得心诚得不能再诚了，菩萨接收到自己的愿了，才去做饭，这样一折腾，午饭变成半下午饭，吃完午饭开始准备晚饭了。 丽丽小时候就知道一件事情，在她出生很多年前，有外星送了很多虫给地球。这一代有很多人和丽丽一样被这个传说影响着，以至于后来大家谁也搞不清，这些虫究竟从何而来。 在虫潮来临的时候，一些动物都被灭绝了，万年前的资料损坏了不少，对于万年前的世界，更多人是通过想象，但有一样东西被很好的保留下来了，李老太的迷信思想，经过千万年，千万人的传承，毅然深深扎根信徒的思想里。奶奶喜欢搞迷信，作为孙女不好受，生病了符灰伺候，头晕了祝由术走起，每次折腾得丽丽头晕眼花，活到十来岁是命大。老太太一心要让孙女传承这卜算的手艺。小时候丽丽是迷信的，因为胆小。相比较啊花时间记那复杂的卜算口诀，搞迷信，更多的是喜欢和小伙伴玩耍。 再说老婆子卜算术，有时候蛮灵，有时候什么用处都没有，这时候李老太总是辩解说这是随机的事情。这种时灵时不灵的卜算之术，在丽丽心中塌方了许多次，后来入了学校，成了无神论者，更不学了，老太太总是叹息自己这门手艺要失传。 这个原文是《虫虫世界》我2022年发布了15章左右，因为个人原因没有继续，现在换名《远离虫嚣》继续更新，在旧内容的基础上修改了很多，现在一次性更新修改后的15章，接下来的内容，我也会接着更新。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楔子 第一章 第2章 第二章 混凝土架构的世界 第二章混凝土架构的世界 俄市城区： 这里区别于敦村人，根植于地面生存。那巨大的钢筋混凝土构成的世界悬浮在空中，就像一个巨型的大楼建筑框架结构一样。镂空形态，那些城市的道路盘旋交错，一层叠向一层，里面车辆川流不息，城市的不同区块，就靠这些道路连接。 原本占用大量空间的城市功能区叠起来，俄市城区占地面积迅速缩减至政区分界的千分之一。这一层又一层相互交错的建筑，飘在空中，大量节约了土地空间。 巨型的城市结构在地上投下巨大的影子，城市底下这片土地葱绿一片，都是野菜。不必担心城市结构会挡住植物生长所需的阳光，这巨城是会移动的，每天在这片土地上的不同空间，不同高度移动，但是不会离开政府划归的政区分界。这个巨城还有一个功能，就是当虫潮的正中心降临在城市的土地上的时候，城市功能区会四散开来，躲避虫群的攻击，当虫潮散去，城市功能区又重组到一起。 敦村属于俄市郊区乡村，这个时代，农村人可以选择在主城区政府救济站居住，等自己发家立业了就在主城区买房。也可以留在乡村生活，这里有最广袤的土地，最舒心的空间，加上祖祖辈辈都扎根在这里，已经习惯当虫潮来临的时候，搬到主城区救济站避难，虫潮走了再回家，一直循环。 俄市是个三十八线开外的小城市，城区的功能区划分简单，包含居民区，工业区，防卫区等基本区域，这里着重说一下学区，与其他城市一样，这里汇集了全市的所有的学校，包括小学，初中，高中。需要说明一点的是，不是所有的小学都在市区，各村都设有小学。上完村里的小学，就会搬去城区上初中，高中。初高中是寄宿制，周末回家。 本周五放学，俄市安泊湾第一中学校门口，一群高中生聚集在校门口等城区公交（市区学生），等回村的飞行器（乡村学生）。冼丽丽在等着去乡下的飞行器，这种飞行器与公交的外形相似，只不过在顶部有数个扇形飞行装置，底部在降落时会伸出支架。对于俄市这种小城市来说，像这种飞行器，只需两个就能将所有乡村户籍学生直接送到村口。 在晚间六点，丽丽到达村口，李老太早就和旺财等在这里，旺财平常这个时间正在村里到处浪，今天是小主人回村的时间，早早就守在这里，看到小主人出来的那一刻，尾巴不受控制地摇了起来。 “旺财！”，丽丽一张口，这一声呼唤不得了，要跳到丽丽身上！李老太嫌弃旺财脏，在旺财激动准备跳跃的当口，一把拉住旺财的狗绳，平常不系的，接丽丽回家的时候才会给旺财系上，这旺财有激动飙尿的前科，不得不防。 天光突然大亮，俄市的巡灯开始在敦村上空穿梭，为小乡村夜间照明。这个时代的乡村夜间照明用电全是靠这些巡灯，因为虫潮的存在，地上地下时常被翻动，虫迹冲毁一切电路，索性就靠市区统一分送巡灯，每日天黑前从市区出发，去各地乡村工作，天亮再回去检修充电。丽丽在路上扭了一颗水丸，咬破水膜，里面的水倾泻而下，咕噜噜吞了下去，旺财在丽丽后面甩着尾巴美滋滋，老太太又在嘴里碎碎念，“谢谢菩萨保佑！” 熟悉的一切让丽丽倍感惬意。 回家要跨个火盆，李老太欢天喜地操作。 提前一天拔了不少野菜，地区食物处这周发放的猪虫肉，一直没舍得吃，就等着孙女归家。李老太热火朝天做饭，丽丽在家门口晃悠。 吃完饭，老太太拉着丽丽对菩萨忏悔自己最近在校所犯的错误，例如被老师批评，作业没写……每此回家必经此步骤，随意敷衍两下，老太太开始诚心给菩萨诵经，消除丽丽业障，晚间十一点半，李老太家喧闹半宿的小屋，终于熄了火，旺财在门外也闭了眼睛。 凌晨三点，旺财自梦中惊醒，村里的旺财们也在同时刻惊醒。 汪汪汪…… 声音刺破天空，有村民家迅速亮灯，经验让村民明白，这是虫潮要来的征兆，不过，不知道是大虫潮还是小虫潮。巡灯发出红光，同时拉响警报声，声音传遍村里每一户。村民开始逃跑，根据经验，往人多的地方聚集，会有飞行器来接大家。 一条猪头大虫正在敦村地下深层移动，循着虫潮形成的地下深处虫道爬行，这条大虫粗细有2米左右，长度有二十来米，在虫类当中只能说是中下等的体量。这是一只软体虫，长着猪头，仅仅从头部看来，很像猪头虫，但猪头虫的猪头部位圆润，这虫头较尖细，还有长达5米的獠牙，肉白色的身躯被地下的土壤蹭的灰黑一片，脏污不堪。 引发旺财们狂叫的原因就是因为，此刻这虫正用獠牙拱开坍塌在地下深层虫道的土块，引发了一些震动，这导致敦村的地基深处情况不太妙。 其实不止敦村，整个俄市的地下深层，由于长年累月的虫潮，地下深处已经有多条虫迹形成的虫道，蔓延交错，呈现镂空状态，有坍塌的风险，只差一个契机。 李老太被旺财惊醒，惯性让她一手驮起睡梦中的丽丽，另一手拎起菩萨石像，第一时间往门外狂奔，旺财见主人出门，跟在后面护主。丽丽在背上被颠醒，要奶奶放自己下来，老太太嫌弃丽丽下来再走浪费时间，一股脑扛着丽丽跑。 一大群村里人聚在一起，李老太往人群中赶去，丽丽挣扎下来，李老太喘着粗气。 不同于狗吠，人堆里偶尔传出几声奶猫叫，原来是张老太抱着一窝三花生的奶猫，母三花不见了，张老太成了接盘侠，很生气，但念着这是菩萨给自己的考验，小猫待遇不错，反观张老太自己家的小孙子正一手扯着奶奶衣角，在夜风中打着寒颤。话说这母三花也聪明，可能洞察了张老太要给它绝育的苗头，自己选个良辰吉日，把孩子一丢，撒手不管了。 飞行器迅速赶到，村民一窝蜂上了飞行器。作为村长，李柄总是最后一个上飞行器，前脚刚踏上飞行器，突然一阵地壳运动，天旋地转，李炳将要跌倒在飞行器外，村民齐手拉住李炳。 虫潮提前来了！是失去一个人，还是失去一群人？ 危机时刻，有多年飞行经验的司机陈师傅迅速判断——启动发动机，迅速升空，村民被突如其来的启动惊吓到，迅速抓紧飞行器内的把手。飞行器迅速升空，后面有村民的指责声，司机陈师傅冷静驾驶，多停一秒钟，损失的就是整个飞行器内的人，自己的做法虽有不可取之处，但也是为了大多数人的生命安全，索性让大家骂骂。 大家竭力拥在一起，将半个人还在飞行器外的村长李炳往里拉。 一只布满泥土的庞然大物从地底冲出地面，扑向飞行器，李炳挂在那儿，众人的心一悬，飞行器又加速上升，在重力和空气阻力的作用下，李炳仿佛身重万斤，众人一时难以拉进来。 只能等待飞行器到空中高度稳定之后，再拉人进来。大家齐用力稳住，李炳飘在空中，惊恐万分，骤然间的失重感，与近在咫尺的大虫獠牙，吓得昏了过去。 那虫跃出地面，企图攻击飞行器，在空中抖动身躯，泥土抖落，显出庐山真面目。大家才看清这是条 “猪虫”，这条虫说是猪虫，但又不是，它比猪虫狰狞，白色的獠牙直戳天际，加上这虫还在抖动，企图跃得更高。那迎面冲来的庞大身躯，看起来有些瘆人。要是碰到飞行器，后果不堪设想，村民的心此刻悬得比飞行器还高，有人对司机陈师傅大吼：“师傅加速，虫来了！”，陈师傅此时已经加到最大马力。 陈师傅加速，李炳被颠醒，这还不如不醒呢！这“猪虫”对着李炳下肢就是猛顶，李炳这时候吓得支起腿与身体呈现90度，躲避大虫这獠牙，空气阻力这时候都不是事了，大虫与目标擦牙而过，此时已经弹射到最高点，力不能及，坠落下去。 李炳长舒一口气，幸好反应快。 “轰隆”，地上溅起巨大的灰尘，村民在飞行器内欢呼，李炳这时候已经被村民拉进了飞行器，劫后余生，心有余悸，看着那远处的大虫落地之后迅速游走进烟尘之中。 第3章 第三章 威尔森学院 “目标虫体确定， 周边**检测完毕，报告无， 威尔森学院4631级大二生——章舷请求射击” “游学第一梯队，收到指示，准予射击” 此刻正在敦村翻天覆地搅动地基的“猪虫”，丝毫不知生命已经在别人的掌控之中，本就贫穷的敦村被这么一搅合，建筑倾倒，土木消失，很多东西被推走，被埋没，到处泥土四溅，原本绿茵茵的一个小村庄一转眼成了荒地，掩在烟尘之中。 “轰”火炮袭来，瞄准“猪虫”身体各部分，正在游走的“猪虫”，瞬间炸裂，漫天满眼的红，四溅，冲击力激起层层泥土。 待烟尘平息，空中飞来人形飞行器，飞行器的脚下喷出白色泡沫，包裹与泥土糅杂在一起的虫尸。白色泡沫渐渐消失，虫尸残渣也随之消失，这块土地很快就会有政府来处理，在村民回来之前，一切都会恢复。 “虫尸碎片已碳化，预计30分钟消失，威尔森学院4631级大二生——钱覃，处理步骤完毕” “游学第一梯队，收到” …… 当虫的尸体彻底消失之后，钱覃急忙打开学生仪，看积分，对于缺分的人来说，分就是命！ 屏幕弹出：“恭喜钱覃同学，敦村任务完成，获得100积分，目前积分800分，请继续努力！”， 钱覃只雀跃了一下，转头又为学分发愁。 旁边的虫医赖霖爆粗口，“我擦，狗*的系统，才加50！不行，我要申请重查” 其余两位队友默不作声，看不出情绪。 威尔森学院4631级游学第一梯队，学年积分任务区分到了俄市，敦村任务基本分值100，相对于其他梯队起分500一次的任务，100真不算多，当然这些项目是根据困难等级来的。 威尔森学院是这个国家最大的虫师学院之一，主要分为四大专业： 战斗指挥官专业，根据战场形式，指挥战斗，减少非必要伤亡。 驭虫专业，驾驭各种虫类战斗，这是威尔森学院的王牌专业，为国家培育了不少战师人才。 缉虫专业，回收有价值的虫类或者剥离有价值虫石（虫体的机能），处理无价值虫类的尸体，又称收尸大队。 虫医专业，又称作虫医生。改造虫体，改造虫机，培育改造用作战斗的新虫体，战斗中给虫机补充能量，战后改造虫体。 一个完整的虫师队伍，包括但不局限于以上四大专业，多个专业组合，多方合作才是一支完整的虫师队伍。 在威尔森学院有四个学年，每学年除了笔试之外，学生必须要修满1000基本实践分，没修完的会被留级，在校内有不少积分的办法，但效率太低，所以多数学生会在结束笔试之后，申请加入游学梯队，出去实战，获取实战任务积分。实践学分越多且足够优秀，有机会接国家任务，国家任务成功者，可一次修满四年的基本实践分，作为威尔森优秀学员毕业。失败了就留在战场上，收获荣誉。 再转回校内，每年都会有学生因为学艺不精，在获取实践学分的时候发生意外死去。这是每个学生在入学典礼的时候都会被宣告的事实。为了降低风险，保障学生的安全，学校会在申请游学的学生之间，评估能力，合理分配游学梯队队伍，原则上以强带弱。不同学级的学生游学任务地区不一样，相对来说，低年级的学生任务区会简单一些。 队伍组建之后，学校会根据学生的学级不同，进行评估，建立系统任务地区库，由各梯队指挥官输入队员信息之后，系统评估匹配多个同等级任务地区，这些任务区通常不会太难，也不会躺着就能过，必须要努力。匹配多个任务地区之后，然后由该虫师队伍指挥官抽签选择其中一个任务区。 被分为同一个游学梯队的学生，若有队友在学年内没有修满基础分，则该梯队回来要进行校估，到这一步，就是比较严重的事情，关系到学生的团队协作意识。校估的步骤是各方谈话，战场分析，各个环节出现问题的是哪位队员，责任方在谁，最后进行仲裁。当然若涉及特殊情况，学校会在初级校估的时候查明，不会影响学业，要是人为因素，最终仲裁被认作责任方的学生，是无法拿到威尔森的毕业证书的，可以转校，但是无法转到虫师类的学校，因为虫师学校不会收取没有团队协作意识的学生，在战场上没有团队意识往往会损失一个团队。 钱覃目前积分800，离1000基础分还差200。对于自己被分到这里很不满，因为实在是太闲了，大多数时间都在打游戏，打完就空虚，空虚继续打，恶性循环，当初以为傍上威尔森学院4631级总积分第一的章舷，开心得跳起来，结果第一梯队的指挥官夏柔小姐姐手臭，抽了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俄市，来几个月，才遇到一条虫。 同班同学遇虫的概率是几天一次，天天在班级论坛里念叨自己遇到啥虫了，用上哪个知识点了，感受如何，大家遇到类似情况该如何处理，热火朝天，作为曾经班级论坛的积极分子，现在钱覃默默在论坛里闭上了嘴巴。打个游戏的功夫，同班同学在论坛里叫嚣收获100积分，钱覃忍住想退出班级论坛的冲动，默默关闭学生仪，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反观几个同行的队友，驭虫的章舷倒是不急，人家早就作为其专业学年优秀代表被学校送去修了一波秘密任务，学分早就积满了，他天天拿本书，好似来俄市是来度假的。 指挥官夏柔小姐姐，这个姑娘是此次钱覃郁闷的根源，抽了个少虫的地方，不过夏柔也比自己好不到哪里去，目前900积分。 还有一位虫医专业的哥们赖霖950分，这哥们实惨，因为敦村的任务这哥们没派上用场，游学系统与俄市政府确认，评估之后，给了他50分。同一个任务，大家都是100，他50，这心里难免不平衡，所以目前申请复查中。 不过在敦村做任务，真的，虫机都不受伤，虫医怎么派上啥用场？复查结果估计也是一样。总之赖霖这英雄无用武之地的遭遇，钱覃是狠狠共情了。 钱覃一行人刚走，俄市政府灾后重振队马上来了，这是一批人和一批机器组成的队伍，村民留存物资清点整理，损坏物资补救，推土，旧屋清理，新屋投放，按家按户放物资。这些新屋都是一体屋，有条件的有需求可以自己花钱装修，很快路也通了，菜种子也撒了下去，一顿专业且规范化的操作，半天的时间，敦村又可以重新住人了。 李老太在主城区政府救济站小住了一个晚上，想着家里的事情，把孙女留在救济站，自己又坐着飞行器回家了。村里又是一个面貌，自己家建筑挪了一些位置，但是隔壁左右邻居没变，村里的整体方位格局没变，这是在政府那里有记录规划的，每次灾后重建按照这个规划来建，一切都不需要操心，政府甚至连衣服都给你洗了，在虫潮中损坏的物资，只要之前在政府那边登记过，就会发新的，社会全面保障村民虫潮结束直接回来居住。 很快李老太挂起小篮子去周边挖菜，政府送了物资，老太太觉得现挖的更新鲜。村里的土全被被翻了一遍，植物一个没留，但是村周边还是有大片的野菜田没有被破坏，自己在飞行器上就看到了。 一望无际的野菜田绿油油的，在向李老太招手，李老太往那绿油油的中心走去，村民一般走到菜田边缘就不进了，因为周边都有，没必要跑远路。这里的野菜枝繁叶茂，胖墩墩的，李老太拨开枝叶，准备拔菜，一块一米来长的一道猪虫肉，掩盖在草叶之间，上面有些土，但是不妨碍食用。一米来长，食物处发也没有发过这么大的，估计是发物资的时候不小心掉的，老太太向天拜了拜，谢了谢菩萨恩赐，开心驮回家，等着孙女放假回家吃。 周五丽丽回家，一块硕大的猪虫肉摆在案板上，疑惑不已：“这次发了这么多的猪虫肉？” 李老太摇头，神秘兮兮：“食物处可没有那么大方，你奶奶我地里捡的” “不会是几天前的大虫肉吧！” “瞎说，你哪次虫潮之后看过虫尸体？哪次政府都处理得干干净净的，不相信奶奶，也要相信政府” 丽丽迟疑：“这能吃吗？” “你看这肉纹理，色泽，气味，如此熟悉，怎么不能吃，你奶奶我虔心向佛一辈子，福泽厚着呢！信奶奶！这就是猪虫肉！” “行吧”或许真是谁偷盗猪虫肉，丢的也不一定，丽丽也抱着侥幸心理。 切肉，烧火起油，颠勺翻锅，肉片在空中翻出优美的弧度，带出阵阵肉香，旺财激动得围着土灶台绕来绕去，李老太嘴一撇，“去去去，没你的份儿”，旺财失落落，缩着尾巴便去了门口躺下，努力嗅着空气里的肉香，一脸迷醉。 李老太给丽丽盛了很多肉，补补身子，祖孙俩在小桌上吃着晚饭，其乐融融，一口下去很美味，第二口下去还是美味，第三口下去，胃疼得不行，眼冒金星，这才意识到，这捡来的肉不对劲，丽丽忍住着难受，急忙打了急救电话，挂断电话，一转头，李老太整个头插在饭里，扶起头，口吐白沫…… 第4章 第四章 第一梯队队员 插播一则新闻：亲爱的市民朋友，近日在俄市敦村发生一起食物中毒事件，两位村民因误食野猪虫肉中毒进医院抢救，目前生命体征平稳，俄报在此提醒广大市民，不要食用不明来源食物。 与此同时，威尔森学院4631级第一梯队队员钱覃学生仪震动，是游学系统发来的，钱覃马上停下手头的事情，点开： “俄市游学敦村任务失败，扣除学分500，剩余学分300，学年倒计时35天，请同学加倍努力” 对于分分如命的钱覃来说，真是噩梦中惊醒，跳起来要找校长申诉。 总共一学期就1000学分，自己辛苦，攒到800，眼看就成了，失了一个500分，自己去哪儿哭去？要不是学校抠门，校内做积分任务，零点一起，校级任务很多人抢，自己撑死只能抢到5分，最让钱覃不能忍受的是，做好人好事居然只有0.1分，还要通过层层认定，在校外打个喷嚏都能赚个几学分。所以大多数学生都会在笔试结束的时候申请游学梯队，出去实战虫潮，大家出来多数都是被逼的！怎么能不生气？ 本来分到俄市项目自己就不满意了，这里虫潮不多，而且都是小虫潮，并且虫体质量不高，虫石没有收的必要，自己一个缉虫专业的学生，来到这里变成收尸的不说，本专业深入所学的，完全用不上，只能实践最浅显的专业技能，销毁虫尸，自己默默承受这份有大才无法施展的苦闷，还特么被扣了学分。一个任务也才100分，格外突出表现加10分，这个额外加分自己从来没考虑，只要拿到本分就行了，现在连本分都拿不到了，还倒扣500。 钱覃，心如死灰，很快校长直通车论坛那边反驳了钱覃的申诉，发来一则新闻，钱覃不甘心点开： 新闻的开始是一则温馨提示：“亲爱的市民朋友，近日在俄市敦村发生一起食物中毒事件，两位村民因误食野猪虫肉中毒进医院抢救”，然后配上李老太头插饭口吐白沫的照片，丽丽躺在地上嘴角流血的照片，还有祖孙俩在医院抢救的画面，甚是凄惨。 “请广大市民注意不要误食下图肉类”，然后配上了丽丽他们还没吃完的肉类，还给了一个专家科普，”这是野猪虫肉，有剧毒，区别于可食用的猪虫肉，救治不及时的话会毒发身亡，目前患者生命体征平稳，俄报在此提醒广大市民，不要食用不明来源食物。” 这下钱覃沉默了，停止了申诉，祖孙俩中毒凄惨的照片在钱覃脑中晃悠，看当时环境，祖孙俩生活简陋，在野外看到自己没处理完的肉类就拿回家误食了，何等凄惨。一次失误差点害了两条命，被扣分还真是不冤枉。如果祖孙俩死了，钱覃可能会愧疚一辈子，默默保存下这条新闻，放在学生仪里时刻警醒自己。 老太太在医院大好，回家就给菩萨擦灰上香，然后开始做法，忏悔，消除业障，“菩萨在上，老婆子不该动了一时贪念，菩萨保佑，菩萨慈悲，捡回一条命，菩萨继续保佑老婆子和孙女平安健康”。 老太太康复归家的这周，丽丽也归校了。 周五，李老太庆贺新生，每盘菜都精心烹制，引人食指大动，丽丽夹一口菜，好苦，皱起眉头，又夹了一口，还是苦。 “奶奶你这菜是不是烧焦了？” 李老太夹了一口，面不改色：“快吃，菩萨赐的平安符水，掺了一点在里面” 丽丽放下碗筷，看着李老太，一脸严肃：“奶奶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瞎搞？再乱吃，进医院了” 空气就像凝固了一样，孙女迟迟不动筷子，老太太瞬间也食欲不佳了。双方都在叹气， 丽丽叹气的是，要扳正一个人的信仰实在太难了，对老太太来说也是如此，要孙女信佛，太难了。 饭桌气氛压抑，这关于信不信佛的矛盾，积攒已久。丽丽低着头光扒饭，老太太无心吃饭，离了饭桌，求菩萨别怪罪孙女无礼。 最后这剩菜给了旺财，旺财开心，半夜肠胃绞痛，差点噶了，狂奔到菜田周围找草吃。 再说钱覃这边，愧疚有，但分一定要积，看着学生仪上面的学期结束倒计时，钱覃心里火急火燎，每天睁开眼都盼望来只虫，事与愿违，一想到自己可能要留级，日子充满了焦虑，每日都在俄市晃悠，期盼与任务来一场华丽的偶遇。 周末丽丽戴着草帽，替李老太去菜田里择菜，旺财寸步不离，忠心护主，这菜田旺财熟悉，昨夜在此地狂吃草，捡了一命。 看着漫无边际的绿色，加上蔚蓝的天空，心境会开阔很多。突然，一阵劲风掀开丽丽的草帽，将灰尘卷扑了过来，丽丽用手捂住眼睛，旺财叫了起来。 与此同时，游学第一梯队的学生仪震动，队员们纷纷有感知，向指引方向迅速赶去。 丽丽什么都没看清，与旺财一起，连带着所站的地皮被卷了起来，风将丽丽扯向远处，泥土菜叶狂砸在脸上，旺财狂吠，嘴里也被塞了一把，瞬间发不出声音，只能随风而转，等待风停被抛落。 狂风中无法稳住身形，丽丽的面部被风煽动，控制不住表情，狰狞不已，整个心都在下坠。 风势猛，涡旋越来越大，形成风墙，渐渐连接天际，在卷入风漩涡的过程里，丽丽眯着眼缝看漩涡中心，朦胧的灰影，是一只大飞虫，飞虫在俄市虫潮史上是少见的，丽丽长这么大只见过这一次，估计也是最后一次见了。 飞虫相较于爬虫来说，更具有杀伤力，他能在高空游走，破坏城区。虽然只有一只，足以掀起波澜，主城区防空警报响起，虫师警卫队环绕主城区架起，整座城市都是防御状态，城市虫师警卫队随着救援飞行器赶往敦村，歼灭虫害。 这只大飞虫有四扇十来米的透明大翅膀，不断震动的翅膀，发出五彩斑斓的光迹。这虫的身子不大，身体最宽处两米左右，长度大约占翅膀长度的三分之一左右。 虫身分三大部分，头，胸，腹部，各处布满厚重的虫甲，这些虫甲连接处是细密的筋膜，一般刀枪很难以撼动。飞虫头顶两个尖角不断相触然后分开，提取周围的信息。随着翅膀的运动，腹部一鼓一鼓，吸收周边的空气给翅膀蓄力。 看这形成的风墙就知道这对翅膀多么有力，丽丽想这虫应该有特别发达的背肌，才能撑得起比身体还大的翅膀，可这有力的翅膀撑不住丽丽下坠的心，离死亡太近了。风墙很快将整个菜田罩住，混沌一片，好似与天际连接，游学第一梯队赶到的时候，眼前就是这个情况， 钱覃又紧张又激动，虫机打过去的信号，分辨出，这漩涡里面有泥土，菜叶，人和动物。不等指挥官指示，章舷驱动虫机，钻进风墙，机甲外壳与风摩擦发出“兹拉兹拉”的声音。 指挥官夏柔忍不住责备：“章舷，你怎么不听指示？” 虫医专业的哥们赖霖小声嘀咕：“你个末班生，就不要管优等生的事情了，学术上搞不过人家，就不要瞎指挥”，当然这话还是自言自语，不然能吵一架。 意识到有虫机进入风墙，飞虫躁动，开始不断加力，也开始不断变换自己的位置，企图恐吓虫机。 章舷加速前行，很快飞到丽丽旁边，迅速降速，将速度调至和丽丽相对静止，将昏厥的丽丽抱走，笼在两臂之间护着，又再次加速，用同样的方法救了一条离丽丽最近的旺财，才迅速退出风墙，将怀里的一人一狗放到地上。 旺财在漩涡中被转晕了，丽丽渐渐也有些飘飘然，迷蒙中有光照进了丽丽的眼睛，是虫机，一睁眼，透过布满灰尘的人形虫机透明防护罩看到了一个极为精致的下颌线，刚刚还在不停下坠的心，这一刻开始上下跳动。 脑子里全是那下颌线，再准备细看的时候，旺财突然间被人架到自己的身上，狗屁股蒙上了丽丽的眼睛，严严实实，一人一狗就保持着这个姿势晃悠了一阵。等再有视线的时候，已经被放在远处的地上。 恩人没看清，留给自己的是虫机，他钻进了风墙之中。 旺财下地之后，对着那远处的风墙狂吼，丽丽的心跳的很快，一直在平复，此时此刻脑海中萦绕的好像不是生死了，是恩人的下颌线，恩人应该是个帅小伙！泥土重塑的狂乱的发型，满脸灰土之色的丽丽，此刻有点情窦初开了，打定主意，待看清恩人不是帅哥之后，就斩断这一情缘。 丽丽看着远处的虫机进进出出，陆续有人被章舷救出来，都是在周边摘野菜的村民，被吸进狂风之中，因为时间紧急，这些村民被章舷就近放在不同的位置。 几个来回下来，学校发放统一虫机，外壳开始剥落，质量有些堪忧。威尔森学院是尖端大学，资金不缺，学校是遵循政府统一规定，官方那边的考虑是，学生统一虫机对大多数虫体适用，学生时代还是要打基础，高端虫机没必要，但是学生可以自己配备。 野菜田被搅出巨大深坑，第一梯队白色的虫机，已经变成土色，像钱覃这种“后勤”专业的学生机质量更比不上驭虫专业的虫机，密封性不好，钱覃坐在虫机里面愣生生的，被拍了一脸土，呸了好几口唾沫。赖霖专业学的就是改机，自己有调整过学校的机器，这时候情况好很多。夏柔家有钱，用的是自配机。 本着先救人的原则，章舷虫机外壳已经被风割得七零八落，这时候，俄市的虫师警卫队来了一小部分，开始帮忙从风中救人。章舷有机会抽出身，先停下这狂躁的风墙，向飞虫靠近，将枪炮瞄准飞虫不断煽动的翅膀。 飞虫警觉，加快振翅幅度，用劲风冲击章舷，虫机外壳剥落，危机来临。 “轰！”一击之后，风也就渐渐小了。 飞虫翅膀出现不同程度的枪炮洞，转向拖着残破的翅膀，无能狂冲村民。 此刻第一梯队其他人都在忙着将地面的村民转移到安全的地方，飞虫突然间暴躁，吓得几位初出茅庐的学生，连带着操作机器都有些同手同脚了。 “轰”，火炮拦截，击中的是飞虫的筋膜处，虫体溃散，头部，腹部，虫足飞散各处，在空中燃烧，火焰灼烧着飞虫的壳内软组织，焦香四溢。 飞虫头部已经被烧空，复眼的地方完全没有了软组织，只有两个尖角还在，被火焰包裹着下坠。 事已至此，已无威胁，章舷转身，准备降落，飞虫头顶两个尖角在火焰中相触，突然向章舷击过去。 千钧一发之际，后背一凉，凭着本能迅速反应，躲闪，转身又补了遗骸一枪，火光四溅。离虫机极近，炸开了烟花，燃烧的虫甲碎片，溅到了章舷的虫机上面，虫机没有完整外壳的保护，很快便燃着了。 虫机自我保护机制迅速启动灭火，白色的烟尘包裹了虫机，但虫机还是出了点问题，飞行装置被大虫误打误撞破坏了，虫机下坠，漫天降落的火焰，让章舷找时机弹出座舱。 无论是再渺小的敌人，也不可轻视，死亡往往就出现在疏忽之后。 不知为何虫头爆发了机能，来个鱼死网破。 章舷没有弹出，队友也连接不上他的虫机，怕是出了什么故障，钱覃迅速反应奔了上去，想接住下坠的虫机，可是钱覃不是高手，只在半空接了一下，减少了章舷虫机下坠的冲力，即便这一下，钱覃的人形机也少了个手，钱覃在机舱呸了一口“这破质量！” 话还没说完，一个从天而降的巴掌大的甲壳，带着火焰，正好掉在钱覃人形机断手处，火光烧了起来，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忘记启动灭火装置，只想着保命，慌不择路，直接选择弹出座舱，损失学生机一架。 这时候虫尸上包裹的火焰下坠途中渐渐熄灭，章舷适时弹出，往人少的地方降落，钱覃也在高空被弹出，救生伞迟迟拉不出来，急得在空中大叫。赖霖意识到钱覃那边可能出现的问题，准备去接，钱覃的伞又开了，机器停在半空，心里舒了一口气。 漫天虫甲坠落，碎裂的翅膀波光粼粼，像散落在人间的星光，那男人在这星光之上，丽丽只看着那个男人，比星光还耀眼。 那是恩人，这是自己报恩的好时机，不由自主的往那个男人降落的方向跑了过去。 救生伞缓缓降落，眼看就要落地，千钧一发之际，有个满脸是灰尘的女孩跑了过来，那女孩张开双手，一双大眼睛澄澈清明，充满了渴望。章舷对女方行为很惊讶，也很生气，这人不要命了，准备挪远点。 丽丽努力想接住那个男人，迎着章舷很近很近。 章舷竭力在撞上女孩面前站住，就恰恰定在相撞的前一秒，迎着呆愣的女孩，训斥的话并没有脱口而出，自顾自解开防护帽降落伞装置。 “让一下，我控制不住方向了！！！” 钱覃大叫，急急坠落，随后击中了章舷，恰此时，一脚将章舷的头踹向满是灰尘的小姑娘的脸，两个人倒了下去，章舷压上了小姑娘，两个人正巧脸贴脸，呼吸对着呼吸，钱覃的救生伞将两人覆盖。 越过两人身上，稳稳落地，泥土地松软，没有什么大伤。 旺财拼命拉着降落伞，几个就近的村民和游学梯队的队员迅速赶过来，帮忙。 “好险！差点死了”，钱覃一抹汗，一回头，救生伞稳稳当当盖在后边两人头上。 章舷迅速起身，挣开身上的降落伞。 “对不起” 脸上蹭了不少那本该在丽丽脸上挂的泥，后脑勺还挂着钱覃的脚印。 这风尘仆仆的脚，咋就这么给力呢？自己居然有一天踏上了威尔森学院大神的人头，钱覃内心又惊又喜。 喜的是看大神不顺眼，惊的是怕章舷回一脚，自己可能受不住这一脚，毕竟人家是驭虫专业的，体能过硬，一脚下去，钱覃下意识摸了摸脖子。 丽丽红着眼睛不敢抬头，连对方说的对不起都没有听清，身体发虚，使不上力气。 眼前是丽丽从没见过的一张脸，是之前想象不出来的帅，比她迄今为止遇到的所有人都要好看，上帝精心雕琢过，额骨饱满，眼窝深邃，加一双标准的桃花眼，眼睛是五官的窗户，到了这里，基本一个帅哥的模子就出来了，可眼前的这位恩人，偏偏鼻骨非常优越，自带微笑唇，再加上完美的下颌线，再看旁边几位男性，其中一个龇牙咧嘴，与灰扑扑的村民，《王子与七个小矮人的故事》这就成了！ 他笑起来应该很好看吧！丽丽如此想着。 很快俄市虫师警卫队大部队赶到，救援飞行器也落到丽丽面前，从上面下来两个人将丽丽架起来往飞行器里面运。 丽丽鼓起勇气看着章舷那边，想说几句话，“等一下”，无人应答，丽丽被救援队的人一刻不缓抬了进去。 章舷此刻正忙着和俄市虫师警卫队交接，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此。丽丽叹了一口气，透过飞行器玻璃，看着恩人的侧脸，那与自己相贴的地方沾染了泥土，丽丽心砰砰直跳，掩盖在灰土之下的脸红了，飞行器缓缓上升，再也看不到恩人，丽丽将注意力转移到玻璃上。 玻璃上的野人是哪位？再想到恩人的俊脸，突然自卑，回俄市市区的一路，这爱火熄了又燃，燃了又灭，也算是初尝爱情的苦涩，喜欢，但觉得自己与他不登对。 第5章 第五章 “遇良人” 因为学校发放的学生机质量不好，章舷和钱覃的机器都报废了，虫医专业的赖霖目前才大二，只学到改机。人家规规矩矩的按照学校的步骤来，还属于学艺一般阶段，更别提重造一个新机了，所以章舷和钱覃都是借着人家的俄市的机器完成后期收尾任务。 俄市这边对这群学生的游学任务大力支持，大手一挥，三十八线市级好虫机，借给这两个没机的学生，钱覃第一次摸到政府机，才感觉到以前的学生机简直是个*，这灵敏度，这手感，这做工，干事效率都翻倍了，即见好机，不喜差机，这叫自己以后如何面对学生机？自带机又烧钱，身为穷人，太难了！ 第一梯队跟在俄市虫师队伍后面巡逻了许久，监测器里面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死去的飞虫残骸很快被回收，这甲壳是鞋底的好材料，一番收拾完毕，确认安全之后，包括俄市虫师警卫队在内一行人准备离开，后续工作该交给灾后重振队了。 钱覃脑子里突然间闪过那明明已经坠落，却突然袭向队友章舷的飞虫尖角，这么狂躁的虫，老师貌似分析过虫体突然间狂躁的原因，劫后余生，脑子不够用了，想不起来，这是学艺不精的典型表现，信手拈来的知识点，自己居然还需要打开课件瞅瞅到底是什么原因。钱覃发誓以后要狂背课件知识点，点开学生仪，一番操作检索，终于出现了自己想要的，原来虫体会发狂，可能有以下几个原因： 1.它是只精神错乱的虫。 （钱覃立马摇摇头，这个当然排除了，懂得控制风墙范围的虫，你说它是疯子，它还觉得你是傻子呢！这么有预谋，有计划，有胆识的行为，是疯虫能干出来的事么？） 2.肌肉受到刺激。 （钱覃觉得这个解释有些道理，别说虫，连人类的肌肉组织受到刺激，都会不受控制反应，但是如此精准击向仇人，这个肌肉刺激发生的也太巧合了，自己不排除这种情况的发生） 3.人类侵入领地了。 （钱覃也不排除这种可能，俄市这小地方风水挺好，就是不生虫，自己来几个月都没遇到什么厉害的角色，可见对于这只飞虫来说，可能美好的生存之地，这美梦被章舷击碎，怎么能不气，拼着最后一口气，也要反咬章舷一口。） 4.为母则刚。 （这虫可能在周围产卵当妈了，母爱的本能让飞虫对靠近这里的人狂躁不已，哎呀！钱覃突然间灵光一闪，这就能解释飞起来的人群，隔绝周边的风墙，与被击破的那份愤怒，这是只产卵期的飞虫，那它到底是产了还是没产？钱覃的心怦怦直跳，赶紧与队友和俄市虫师警卫队联系。） “慢着，事情没完，飞虫可能产卵了” 钱覃放下学生仪，急吼吼说到。 大家都停住了，望向钱覃，飞虫产卵的可能性不是没有，俄市虫师警卫队由于没有直接参与与飞虫的战斗，所以对飞虫的情况都是从别人嘴里得知，有遗漏可以理解，钱覃提出来，大家就去解决。 一群人打起精神，开始在周边检测，很快将敦村化分天空区，植被区，地下区，地下深层区，开始检索，同时从远处调取地下专用虫机。植被区和地下两区是最有可能的藏卵区，夏柔和赖霖申请去植被区，章舷和钱覃则申请加入地下深层区，章舷去是自信于自己的战斗经验，钱覃去是学分没修满的无奈，如果这个虫卵没处理掉，这个任务到目前位置就是白干，可能还会回扣个几大百。失去500分的痛没人能懂，只能一搏。 这也是俄市第一次大规模地下搜索，揭开这地底深处的面貌。虫机在不断下探，就像一只挖掘机一样将土往后堆积，靠这样下沉，透过防护罩，看清100米地下，1000米地下，略微有些虫迹，检查之后，并没有什么东西，继续下沉，直至地下8千米左右出现大量虫迹，这些虫类运动的轨迹形成的岩洞，纵横交错，形成庞大的地下网络。 这里的环境人类难以生存，但是却是某些虫类的绝佳栖息地，虫机至此就不下沉了，沿着虫道行进，宽敞的岩洞坑坑洼洼，钱覃与专业人员同坐一机，里面非常平稳，偶尔有坍塌，被岩石泥土挡住去路，很快便被虫机扫除障碍。 钱覃没见过这阵仗，在心中啧啧称奇，这趟地下之旅如果没有发现虫卵，那也是值得的，至少长了见识。 渐渐前方出现黏糊糊的“浆水”，乳白色的液体，一滩又一滩，越往前越多，大家面色凝重起来，做好防御攻击准备，继续前进，半米长的乳白色甲壳物质出现在虫道里。有经验的虫师很快判断这是虫卵的壳，警惕大家注意，飞虫可能已经孵化了！ 与大家伙的低气压不同，钱覃极度兴奋，为多了个心眼傲娇。 很快骄傲的心就充满了恶心，这“浆水”的源头展现在一行人眼前，依稀能看出是一条野猪虫，白色的渐渐的大獠牙，插在岩洞之上，躯体前半部分悬空，后面拖地，呈现扭曲状态，看得出是死前挣扎的情状。虫身有很多孔洞，每个洞里面是一枚虫卵，密密麻麻镶满，从头到尾，叠在一起，让人忍不住打寒颤。野猪虫的肉身已经出现融化，上面有“浆水”流下来，在场的虫师判断，前面看到的这些“浆水”应该是野猪虫尸液与虫卵营养液的混合物，流出去，干涸，形成一滩又一滩。密集恐惧症加上恶心，钱覃忍不住干呕。 一行人都在密封的虫机里面，如果置身在外界环境中，会闻到浓烈的尸臭味。 野猪虫尸体出现不少“□□”，只剩下虫卵的壳，说明有些虫卵已经孵化，部分孵化出来的幼虫，浑身透明，布满黏糊糊的“浆水”，与飞虫成虫的区别在于头顶没有犀利的尖角，反而是一根三角形的口器，估计成虫的时候，这口器分开，就退化成了两边尖角，这些幼虫扒在野猪虫尸体周围，用口器汲取生存营养，还有些幼虫估计已经破壳一段时间，颜色渐渐变深，附着在虫道顶部，等翅膀上的黏糊糊的“浆水”彻底干透，就可以离开这里。 前段时间敦村出现的野猪虫与这野猪虫貌似能联系上，或许飞虫弄来的幼虫食物，跑了一只去地面捣乱，剩下的一只则死在此地成了幼虫成长的温床。 真相谁知道呢？都死光了，不去纠结，当下就是解决眼前的问题。 发现目标就开始动作，俄市虫师警卫队指挥官迅速指挥分工，两个申请加入的学生被分去数虫卵和幼虫尸体，其余人有的击虫，有的收拾尸体，有的则去远处搜索幼虫，谨防遗留祸害。 怕啥来啥，钱覃的活儿不累，但却是最不想干的，因为密集恐惧症，关乎自己的游学表现，又不能拒绝！一颗心还能这么纠结。 对于章舷来说，被分配这个任务，的确有被小看的感觉，大家都觉得这游学队伍的学生还是孩子，甚至要两个成年人带着这两个孩子数数。可是却忘了孩子也能独当一面，章舷没有多说话，闷头就数。 旁边钱覃一直小幅度干呕，“217，218……231，哎哟”，操作虫机的大哥不小心踩到大坑里，纵使虫机再防震，高低幅度过大，钱覃还是被晃了一下，骤然失重，缓过神： “卧槽，231对应的是哪个虫卵？” “野猪虫身体上的虫卵洞总计387枚，已破壳54枚，目前有45只幼虫，应该还有9只在周围。另外虫道周围也有虫卵壳，需要确认是不是受野猪虫滋养而破壳的幼虫残留物，还是其他虫子的残留物” 章舷的声音在传声器响起，钱覃停下重数，这就是学霸与学平庸的差距，自己这边才到第38个虫卵。 “收到”俄市虫师警卫队指挥官回复，同时询问钱覃，“钱覃同学结果如何？” 没想到有这茬，事关学分，秉着严谨的态度，“报告指挥官，请稍等片刻！” “收到” 这时候章舷那边已经向其他虫道探过去，开始帮找幼虫了，钱覃一丝不苟地数着，恶心也没有了，密集恐惧症也治好了，只有紧张。 有警卫队的虫师发来消息在地上捡了2只幼虫的尸体，没有营养这些幼虫的确是活不久，但是以防万一，大家还是要找全了。 这时候钱覃也数完了：“报告指挥官，章舷数据准确，报告完毕” “收到” 报告完就感叹自己这能力，指挥官估计也不会给自己派任务了，太耽搁事情了！只能旁观。 又有信息弹出来，在前方“浆水”里面发现一只透明的幼虫尸体，因为是透明的所以很难发现，这时候大家的注意力集中到了地上一滩又一滩的“浆水”里， 钱覃看看脚下的坑，示意同机的大哥用蛋壳捞了捞，一只透明的，腹部被踩得两半截，靠一点软壳连着的幼虫呈现在眼前，这大概率是刚刚失重的时候，大哥不小心踩到的。 迅速报告上去，“报告指挥官，浆水里发现一只幼虫” 后续又有人发现两只，还有最后三只怎么也找不到，他们往更远的方向行进。 蜿蜒交错的虫洞，被黑暗淹没，只有前进的灯光挣开一片光明，很快钱覃又来了报告，在野猪虫烂肉里面发现两只。他突发奇想用灯照这壳洞，发现两只被烂肉掩盖的。 钱覃又在感慨，学霸思维之缜密非常人所能及。 与此同时，所有人都振奋了起来，因为还剩一只。 很久都没有听到有人汇报，找到最后一只。这个地下的虫迹世界可能比大家想象得要大，如果一直检索下去，会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与其无休止地寻找，还是稍微静下心来，分析一下，现有的情况，找寻突破点。章舷仔细检查了路边的蛋壳，看这些蛋壳破损状态，是被大力撞击破裂，一只幼虫破壳而出，不可能有如此大的力气。 野猪虫死前曾挣扎，不排除那个时候甩出，可设想情况是，飞虫将卵产在了野猪虫身上，野猪虫无所觉，这些虫卵依靠野猪虫体内的营养逐渐成长，当野猪虫感觉身体不适的时候，这些虫卵已经长大。 飞虫这时候则在周围为孩子成长护卫，这些村民无辜侵入飞虫幼崽的领地，母飞虫暴怒，所以就有了敦村风墙的事情。 再说到免费奶妈野猪虫，身体不舒服，开始挣扎：撞岩石，钻土层……这就能解释为什么沿路都有卵壳，“浆水”。 章舷下意识抬头，观察大家都忽略的头顶，不远处的岩石夹缝，果然有一只被甩上去的，幼虫沾染了尘灰，与岩石融为一体，如果不是粘液未干，这种湿润感将其与岩石区分开来，还真发现不了。章舷迅速上报，同时也说了一下自己的猜想。 有经验的虫师很快赶到这里，将幼虫揭了下来，仔细探查周边情况，也很认同这个猜想。 处理尸体的师傅可能有些强迫症，将虫卵排在一起，幼虫尸体排在一起，确认数目之后，开始销毁，这时候轮不到钱覃出手，白色的处理泡沫覆盖上去，钱覃想着这次的学分应该跑不掉了！ 野猪虫的獠牙被回收了，俄市虫师警卫队那边说有用，一行人驮着獠牙离开。 回程的时候钱覃有个疑问，“大哥这地下虫洞不埋了么？” “这个是不能埋的，八千米左右，已经形成比较稳定的虫道层，填埋首先耗费大量无力，其次下次虫潮过来的时候，容易导致坍塌，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就是这地道呢，本来有，你给堵上了，我重新开，你说地面会不会坍塌？” “能，大哥，你比我们老师还会讲知识点” “哈哈，这肯定比不上你们老师……” 游学系统与俄市政府确认，很快给第一梯队结算了学分，钱覃自问表现突出，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打开学生仪器： “恭喜钱覃同学，敦村飞虫任务完成，获得200积分，另发现并清除虫卵，获得积分500，团结友爱，互帮互助，额外增加10积分，目前积分1010分，本学期积分合格，望君胜不骄！” 队内另外两位各获得200积分，至此，大家都合格了，收拾收拾，回去准备游学报告。 终于可以走了，钱覃突然间感慨，离校几个月还真是有些想学校了，特别是那好吃一条街的油炸蚂蚱腿，好想吃。 威尔森学院的那群游学生走了，丽丽知道消息的时候正在课间，此刻阳光正盛，与那天火焰重合，将心头的憾意染浓了，还没来得及正式问对方叫什么名字，甚至还没来得及认识对方。 心里有种难以形容出来的情绪，像是低落，哀恫和忧虑，更多是深沉、模糊。 后来的一段时间，丽丽问了很多人，关于那个男生，通过同学家里人的虫师警卫队朋友，得知恩人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章舷，威尔森大二学生…… 这让丽丽平淡的人生有了转变，突然决定考虫师学校。自己现在努力，还有机会与他同校。 第6章 第六章 命运之手 俄市的任务完成之后，钱覃所在的威尔森学院4631级第一梯队解散，下次再组队就是大三学年的事情了。有些惋惜，不知到大三游学的时候，是否还能有这好运气，抽到和学霸一队。 大部分学生回校准备游学报告，有部分学生早已在游学过程中就准备好了。报告很快，有的人半天就能写好，难的是报告答辩，各科老师都在，是真的有所经历，还是有水分，老师验一验便知。 想到自己在俄市处理飞虫一事，那脑瓜子里突然迸发的想法简直是神来之笔，发现了自己的才华，并引以为豪，钱覃文思泉涌，不停渲染，自己当初是怎么从300积分的窘境，一跃1010的反转，专业技术必须过硬，还需要敏捷的思绪…… 埋头苦写一上午，打开学生论坛喘口气，一个论题映入眼帘： “喂！那个大二的！说的就是你！晒一晒你的学年积分” 这种茶气的晒分，不适合自己心理健康发展，准备划过去，没想到手滑点开了，正巧碰上有同学晒积分： “哎呀！要不是失手了成绩更好” 钱覃点开那同学发的积分截图，2000积分，自我安慰，只比自己厉害一点。 这一下论坛里面沸腾了，纷纷晒分： “这次表现不好，下学期继续努力，5000积分敬上” “随便伸个胳膊，捶死一只大虫，力气大没办法，3000积分飘过” “啥也没干，跟着博哥（驭虫专业年级别第二）混了2800，他杀虫，我递毛巾擦汗，顺带磕瓜子等着，运气也是没谁了，对了我匿名的，谁举报我死全家” “和当地政府合作了个大项目，8000积分，顺带受了一面政府送的锦旗，不收还不行，人家要送学校来，寻思着还是低调受了” …… 钱覃瞪大了眼，都这么能耐？自己这拼死拼活1010突然间不香了，连带着接下来的报告内容，都因为嫉妒忘光光。人比人，气死人，关闭学生论坛继续酝酿灵感。 所以后来钱覃的游学报告是这样的，前半段大篇幅绘声绘色，慷慨激昂，突然间戛然而止，草草结束，看者就像经历了一场诈骗，明明是精美包装巧克力礼盒，打开是个发了霉烂土豆。最后，答辩拿了个及格，毕竟达到及格的标准就是，完整陈述事件。 ***** 这个国家有各种类型的大学，学生在高中阶段可以根据自己的兴趣，确定感兴趣的大学类型。丽丽之前的梦想是想留村驻守，加入俄市灾后重振队，所以一直努力的目标就是灾后重振类的大学，但那一场似梦的邂逅，改变了她之前的决定。 丽丽通过各种渠道弄到一张章舷的照片，应该是学生论坛之类流出来的证件照，据同学转述，那个坛主说，自己花高价雇佣黑客，侵入校内网才搞到手的，过程十分艰辛，呼吁大家没事就给他点个赞，算是支持自己了。真假不知，但丽丽同学信了。 丽丽将这张难得的照片存在学生仪里面，每天拿出来看看，刷新那张记忆里渐渐模糊的脸，光看看就特别有动力。 很快高三开始了，丽丽全力冲刺，原本还算清秀可人的小姑娘，渐渐头发毛糙，皮肤蜡黄，黑眼圈大的有些骇人，加上不怎么捯饬自己，活成了一个饥荒民。 李老太看着孙女这么辛苦，不忍心，每周末都给孙女弄好吃的。 每日无事在家施法，求菩萨让孙女如愿。 这天张老太带着小孙子到李老太家，一脸愁容：“李仙姑啊，我该怎么办？” “怎么了？” “半年前的母三花又回来了，又在我家阁楼生了一窝，我真是……仙姑你也知道村里人的情况，都养狗的，前头那窝我好容易才养大送出去，都是托亲戚，找关系，给的城里的好人家啊！这份心意菩萨该感动了吧” 张老太说得激动，继续诉苦：“前头一窝，母三花生下来就不管了，准备给它绝育了，这母三花是个聪明的，前头刚有绝育的念头，后头就看不见猫了，老婆子一把屎一把尿把小猫养到满月，送到好人家，当时还以为它在虫潮中死了呢！结果又给我生了一窝！我可是听菩萨话啊，菩萨咋这么考验我呐！” 李老太有点尴尬，毕竟当初自己插了一脚，这母三花现在把张老太家当育儿中心了，这要是发生在自己家估计会气死。 “那母三花抓住了吗？这是菩萨怪你善事没做到底呢！当初就该给它绝育了，这次弥补还来得及，这母三花是个聪明的，知道你善心，每次生孩子都找你接盘，说明你善缘好，你看你隔壁的翠花家，母三花都不去的” 好像是这么个理，张老太一听豁然开朗。 “这一次我把它看住了，老老实实让它在我家阁楼自己奶崽子，出了月子就给它绝育了，仙姑要帮我在菩萨那里好好说说。” 张老太眉开眼笑，带着小孙子回家。李老太这边继续给菩萨上香，拜了拜。 “观世音菩萨在上，信徒诚心解心结，结善缘，刚刚解救一窝小奶猫，求菩萨把这恩德赐予我那可怜的小孙女身上，保佑她高考顺利，谢谢菩萨！” 丽丽疯狂学习，经常到了班级，眼睛肿得跟桃儿似的，那些暗地里曾对丽丽有好感的男生，这段时间也心如止水了，开始怀疑自己怎么会看上这么个人，眼光堪忧。 丽丽不在乎，只要成绩好，一切都是浮云。这种疯魔式学习，学校不予支持，但是效果却肉眼可见，在高三学年最后的班级记录里，丽丽贡献了一波丑照，同时凭借一心读书，两耳不闻世间事的关门僧式修炼，迅速跃至全校第一名，后期考试一直蝉联第一。 第二名总是与丽丽相差50分以上的差距，连老师都在背地里感叹，丽丽同学是拼了命在努力啊！ 这天晚上丽丽做了个梦，梦里章舷牵起自己的手，两个人一起看着晚霞，落日的余晖将两个人的背影拉得很长很长，梦很直接，气氛也就迅速暧昧了，后面倒影越来越近，画面转向两个人，转眼马上就要吻上了，呼吸纠缠之间，丽丽心跳加速。 “啪” 一巴掌糊上了丽丽左脸，丽丽惊醒，李老太在手里抠出蚊子尸体，碎碎念：“这狗日的蚊子，敢欺负我孙女，菩萨收了你” 丽丽用力抹了抹脸，将怒气撒在脸上，掌心有血迹，老太太拉住丽丽的手：“奶奶给你擦擦，接着睡哈，菩萨保佑你” 丽丽叹了一口气，迅速闭上了眼睛，想继续那个梦，继续那个激动的将~吻，可是章舷再也没有入梦来。 快要高考之前，李老太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没日没夜的念经，为孙女攒好运，丽丽后面一直住校，老太太经常往学校送符咒，保孙女脑子开窍，丽丽也是无奈，奶奶心意，必须要拿着。 丽丽高考的那天，李老太驮着今年独一支天地香，到了丽丽考场外面烧了起来，刚点燃就有安保前来阻止，李老太坚持，自己没有扰乱秩序，安保劝解不了这个固执的老太，拿着空气清新仪和灭火器跟在老太太后面，转换空气，将气味过滤掉。里面考试忙，外面安保也忙，李老太请的是八方天地，在心里盘算好走位，各方拜一拜，安保时刻注意老太动向。李老太总是在丽丽发现之前溜走，丽丽考试的时候，她又来了，就这样坚持了几天。 高考结束之后，丽丽回了村子里等待结果，经常去菜田发呆，每当这个时候，旺财就跟在身后，漫天的晚霞，满眼的色彩，心却不怎么静了，什么时候章舷已经占据了心里很大的比重，这就是情窦初开，控制不住。 高考结果出炉，丽丽高分上线，学校第一时间挂了横幅： “恭喜冼丽丽同学获得本市第一名、本省第二名的好成绩！” 这喜事还上了新闻，但丽丽没有出镜，个人害羞拒绝出镜。 政府考虑到丽丽的家庭情况，丽丽的大学学费将由俄市政府来负担。这对于解决了丽丽很多事情。对于家贫的学生，是可以申请学费补助，需要开各种证明，跑部门的，一般是能批下来的，但是步骤有些麻烦，政府这一承诺，丽丽少跑了点路。 作为母校，安泊湾第一中学也为了感谢丽丽为校争光，给予5万法鲁奖金，这减轻了丽丽的大学生活费压力，当然这个国家奉行“不让一个孩子流离失所，不让一位学生失去教育机会”的宗旨，在生活费，学费，等等方面各种补助很多，需要搞证明，跑部门，当然如果骗补的话被发现后果很严重。 接下来就是填写志愿，有十天填写志愿的时间，考生点确认按钮后三天正式生效，这三天之内学生都可以上线更改。 丽丽做了一番分析，目前较为出名的虫师大学有4所： 威尔森学院，最出名的专业就是驭虫专业，出了不少厉害的战师，像国家虫师警卫队里面的战师，几乎都是清一色的威尔森学院出身。 斯丹利学院，这个学校在四所学校里面，学费最便宜。最出名的就是学生补助，家贫的优秀学生一般选择这里。这个学习的王牌专业是最赚钱的，同时也是赚黑钱最多的专业——缉虫专业。 达尔达学院，创办历史最久，王牌专业是虫医专业，本来是医学专业类的学校，后来渐渐转变过来的，成了虫师类的学校。 劳德瑞学院，王牌专业是战斗指挥官专业，学费很高，但不知为何这么高，听说里面有钱的学生很多，负担得起。 丽丽选学校是个大日子，老太太算了又算，在十天填写志愿时间选了个吉日，再在吉日里选了个良辰让丽丽填，自己则在一旁心不在焉地念经，加持菩萨的祝福，偶尔瞟一眼。丽丽是这样填写的： 第一志愿，威尔森驭虫专业 第二志愿，达尔达虫医专业 第三志愿，斯丹利缉虫专业 第四志愿，劳德瑞战斗指挥官专业 丽丽对于第一志愿是胸有成竹的，但也怕意外，所以多填了几个学校。 点击确认。 入虫师学校学习，喜忧参半，李老太自丽丽确认之后就觉得心慌慌，晚上睡觉翻来覆去的，又掐指一算，不妙，漏了一个学校环节。静心测算这四个学校，威尔森与丽丽犯冲，达尔达是丽丽命中注定的学校，菩萨给了指示，这事就不能由着丽丽，老太太又选了个吉时做手脚。 当夜，李老太鬼鬼祟祟登录了丽丽学生网，将达尔达挪为第一志愿，威尔森被挪到最下面。干完这一切，所有悬着的心都平和了。 一想到新学期要与章舷见面，丽丽止不住开心，整个暑假满怀期待。 当老师打电话过来恭喜丽丽被达尔达学院录取，丽丽愣住了，打开学生仪确认！晴天霹雳，丽丽仔细想了每一个环节，还和老师再三确认，最后发现罪魁祸首是家中老太！！ 这样被其他因素干扰，不甘心，丽丽想留级重考。 第7章 第七章 顶棺虫不喜欢大活人 想法最先被朋友郭襄知晓，郭襄痛批丽丽恋爱脑：“你考这么好，这么多人的希望，为了一个没接触的男人，值得吗？人家指不定正在与女友双宿双飞呢！毕竟优秀的男人，我也想上去亲一口，还有你丽丽的份么？丽丽啊，想男人很正常，但是放弃大好前途，你考场答题的脑子在哪儿？那股子聪明劲呢？” 捏住丽丽双臂，语重心长道：“我真想替你去达尔达，可惜我的成绩不同意。丽丽啊，人生很长，男人很多，达尔达的男人差哪儿了？你就不能找个达尔达章舷吗？非要那个威尔森的有妇之夫？” 录取结果出来后，好几天，丽丽都没和奶奶说话，奶奶破坏了自己姻缘，老太太也生气，为了孙女，却不被理解，心气就不顺。然后就病了，在医院的时候，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抱着菩萨石像诉苦，十分凄苦。 丽丽心软了，相依为命的奶奶做法固有不对，但是出发点都是为了自己好，虽然所作所为自己不赞同。 至于章舷，其实并不了解，自己喜欢的只是想象中的他，所以过于完美，为了一个想象中的人与身边人置气，值得么？彻底沉寂下来之后，脑热也没有了，接下来就等着时间去洗掉这份冲动的痕迹。 丽丽主动向老太太示软，祖孙俩在医院哭了一遭，李老太在病床上将所有的委屈倾泻： “丽丽啊，你是奶奶的宝贝啊，奶奶比谁都希望你好，奶奶知道你不信菩萨，可是奶奶这一生都是靠菩萨指引走过来的，得到很多实在的益处，奶奶这卜算的本事，很少失手，奶奶不是害你，是真有些事情不信菩萨是理解不了的啊！奶奶都是为你好，就也就这一次了，听奶奶一次” 丽丽点点头，李老太连日来的郁闷一扫而空，没两天就出院了。回了敦村，吃得好睡得香，享受着平静安逸的小日子。 地面上岁月静好，但是在敦村的地下不平静，一只顶棺虫在敦村地下找棺木。 不似软体类的野猪虫，顶棺虫属甲壳类。身体长达百米，由数百个不等梯形体甲壳叠加而成，头部的梯形体最大，头顶是个长方形平面，约在5米*8米左右，头顶长方形边缘生长出一圈触手，伸缩自如似钩子一般，每个梯形体叠加处都会有一圈这玩意，只不过头部相较于身体其他地方多很多。 顶棺虫靠着这些强有力的钩子触手，钩猎物，打洞，钩着土地前进，大大减少了顶棺虫与土地的摩擦，因此顶棺虫行进的动静特别小，能够迅速完成移动。 越到尾巴，梯形体越小，所以整个顶棺虫看起来像是巨型梯形体。 为了保护自己，顶棺虫的口器长在尾部，进食状况与绝大多数虫体不一样，之所以叫顶棺虫，是因为这虫喜欢顶着棺木到处游荡，喜食棺木里面的尸骨，很少有新鲜的大活人受到顶棺虫的攻击，顶棺虫一般在墓地聚集。 敦村人没见过棺木，所以也没经历过棺木虫潮。在丽丽所处的时代人们大多都选择泡沫化遗体，在与亲人做完最后的告别之后，仪葬人员将特制的泡沫喷洒在尸体上面，很快就什么都不剩了，这就是这个时代的仪葬，大多数家庭都会选用。当然也有些比李老太更迷信的人，信奉“入土为安”，偷偷将家人土葬。这类人总是遇上顶棺虫，今天下葬，明天可能看到自己家刚下葬不久的亲人的棺木，正被大虫顶在头顶晃荡，又气又怒，还又不敢报警，因违规土葬怕受罚。这些顶棺虫等尸体化骨之后，再食用。经历一次之后，下次亲人去世的时候，估计不敢入土了。 说起棺木，必须要在这里提一嘴，什么样的家境，什么样的棺木。 一般千万年前的有钱人墓地，顶棺虫喜欢聚集，这里选用的都是上好棺木，而且都是家族墓地，棺木质量好，尸骨多，陪葬多。不仅顶棺虫喜欢，考古队也喜欢，盗墓的更喜欢了。一般情况下，墓地表面挺好，可是下面的棺木早就被顶棺虫给顶走了，给考古队整了巨大的麻烦，打开是空墓的居多。更倒霉的盗墓的，不能正面开采，只能曲线挖掘，挖到一半墓塌了，挣扎爬上来，一队警卫员拿着手铐等着你，和谁说理去？ 顶棺虫的动静，引发村里的旺财们狂叫，一群敦村人急吼吼跑出家门聚到一起等着飞行器，李老太身体大好，抱着菩萨石像，准备扛起丽丽往人多的地方聚集，还没出门，突然间天旋地转，三角屋动了起来，丽丽被颠醒了。 一条巨虫，顶着丽丽家，拔地而起。 啪嚓——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灯光就灭了，只有窗外的天光透进来。 祖孙俩抓着屋里的固定把件稳住身形，由于家具没有固定，锅碗瓢盆连着没吃完的剩菜，全掉了出来，散落一地，有的滚了出去，危机时刻，旺财没人管滚了出去，在土里打滚几圈之后，对着巨虫狂吠，尤为勇敢，巨虫一勾子挖过去，旺财被甩远，吐出一口血，不叫了。 丽丽听着旺财叫了两嗓子就没了动静，心里有些急，但是没办法，李老太这时候匍匐前进，爬到窗户边沿，抬头一看，好家伙，人在半空，这起码有个十米左右，被甩出去可不得了，赶紧用被子裹住自己和丽丽，连床垫也不放过。 窗沿是顶棺虫头顶的触手，紧紧箍着丽丽家的小屋，将丽丽家定在头顶，这是当棺木了？ 可是丽丽和李老太都不太认识这顶棺虫，见都没有见过，只是觉得骇人得很，距离地面十米之后，玻璃窗外一片黑，又迅速失重。 在敦村人刚刚跑出门，聚在一起，被窝得暖气没散，就看见李老太的家被一只黝黑的梯形体大虫，锁住抬起，然后渐渐没入地下。有人视力好，他说看到李老太的身影在窗口一闪，村民虽然想救人，但是能力有限，只能远远望着，希望虫师警卫队快点来救人。地面开始震动，有人慌乱逃跑，人群挪动，那也只能跟着，尽可能远离震动。 顶棺虫带着祖孙俩入了虫洞，也就是整个敦村地基下面给挖空了。很久没有动静，李老太打开巡灯发信号，刚亮，刺激到顶棺虫，狂躁摇头，这下屋里的东西都被甩了出去，丽丽和李老太就像垃圾一样跌落。随后屋子从顶棺虫头顶被甩了出去，幸运的是，祖孙俩因为松软的土地，加上厚厚的被褥，保了命，老太太捏着菩萨石像，心里默念“菩萨保佑”，这个煎熬的过程，也不过十来秒。那被甩出去的屋子，渣体四溅。 外面飞行器到了，村民迅速往里面涌，这时候脚下的土地震动，狂躁的顶棺虫突然间众人脚下顶起，一群人被撞得四散，有运气好的，进了飞行器，运气不好的跌落土里，飞行器迅速移动，但是被顶棺虫钩子箍紧，随后沉入地下，有人在飞行器里面尖叫，被泥土淹没。 “轰”， 小枪炮击中顶棺虫还未入土的尾巴，因为顾及飞行器内的人，虫师警卫队下手慎重。顶棺虫发狂在村里到处顶起，然后入地，整个地面都塌了下去，速度极快， 那些掉落的村里人吓得到处乱跑，但是顶棺虫速度快，很快一行人都跌落在深坑里面。有的埋在土里，有的在深坑缝隙里面，顶棺虫像炒菜一样，在整个敦村翻来覆去，不断将东西翻转，这群村民有的随着土被顶起，有的随着土塌陷，不断高起下沉，每一次都有新的空气混入，所以村民有受伤，但是还有气，一直这样下去肯定是会死。 这么多村民作为人质，一度让狙击工作陷入难题，救援队先将埋在土里最外层的村民给救出来。 虫师警卫队指挥官决定网捕这只大虫，将这只大虫挪到远处击杀。普通的网是兜不住顶棺虫，启用了多腹网虫的网，这种连环蜘蛛虫的网极为坚硬。 战师小队根据指挥，派战师林则生，下地攻击顶棺虫，引着顶棺虫出地面，林则生用几根棍子不断敲击迅速离开，不痛不痒的攻击让顶棺虫很是恼怒，头顶的几十只触手向打头阵的林则生击过去，林则生后退，出了地下，顶着灰土加速到空中。 顶棺虫身体紧急调动，各处梯形体上的小钩子勾地迅速弹起，想再用身体的弹跳力给头顶的钩子续一段距离，可惜没够着林则生，其余战师迅速在顶棺虫落地之前撒网，很快战师小队便网住了顶棺虫。 前面头顶一直震动，然后停了很久，那虫都没有过来，倒是这个虫洞在不断塌陷，丽丽她们被土掩盖在一方小角落，四周黑暗无光，但是空气却很清新，说明这里有空隙，祖孙两个人开始挖土自救，李老太卜算了一下方向，将怀里的菩萨摆正，就开始使力挖，丽丽也就不辩驳迷信了，这时候只管挖就是了，半个小时后，进入了一层虫道，宽敞但一片漆黑，两人手里没有光，只能摸索着前进，丽丽坚信前方一定有坍塌出口。 走着走着，听到有人在说话的声音，还有猫狗叫，声音越来越清晰。原来是飞行器的陈师傅一行人，当时被顶棺虫沉入地下，后来渐渐下陷，卡到虫道里面了，还有十来个村民也在，这群人不知方向，只能等在这里等救援。 村民有灯光，听到有人呼唤，照着李老太的方向，看清是抱着菩萨像的李老太，顿时信心大振。一行人迅速会合，陈师傅听了丽丽的分析觉得有理，这里随时有坍塌的危险，与其在这里等着救援，还不如搏一搏，大家沿着这个虫迹走，肯定能找到塌陷处出去。 黑暗里巡灯发出耀眼的光，很快前方有两个岔道口，这时候李老太开始掐算，“左边安全”。 声音刚落一群人走左边，大概走了十来分钟，前方有红光，速度很快，村民小王与几只狗在前面带路，年轻人手脚快，离大队伍有一段距离，看到红光一开始以为是救援队，欣喜跑过去发现，一只大虫眼冒红光行进。 “快跑，是虫！”小王尖叫。 娘嘞！吓得一群人死命狂奔！ 第8章 第八章入学 顶棺虫被虫师警卫队，急速挪远，任那虫子如何挣扎，就是逃不过多腹网虫的网，很快便被挪到远处的空地剿灭了。救援队迅速涌进，那些埋在浅层土里的村民迅速被救援出来，一架架飞行器在随时等候受伤的人员被救出。 虫测仪有新的信号，地下可能不妙，救援人员抓紧时间救援，与此同时，虫师警卫队迅速派人往地下探查。 这是一只软体大虫，头顶两个尖尖的触角发出红光，在虫道里面尤为显眼，身体则看不清楚。 大虫朝丽丽他们冲过来，速度极快，所有人都慌了，恐惧之下，转身就跑，几只旺财很勇敢在后面断后，朝着大虫狂吼，很快便被大虫卷入身下压没了。 “旺财——”丽丽朝着红光叫了一声，再也没有旺财的回应了，双脚卸了力，慢慢被不少人超过，李老太拉着丽丽的手臂狂奔：“你可别犯浑啊，旺财为了救你死了，你要是想死，第一个对不起旺财” 这时候红光越来越近，村民小王跑在最后面，后背离大虫不过半步之遥，整个人都反射着红光，后背部像是贴上了冰块，略微一回头，脚下一滑，跌倒，脚下是个坑，倒在里面尖叫： “啊——我不想死” 大虫过境，小王半个身子被虫卷入身下。小王一半身子在坑内，一半在坑外，坑内的身子由于有凹，是安全的，只要大虫碾过坑外的那部分，小王就死了。 李老太离小王最近，之后是丽丽，千钧一发之际，李老太拿起手中的菩萨石像砸了过去，臂力惊人，砸中了大虫一只触角，触角不亮了，红光就这么灭了一半，大虫停了下来，小王没了压迫，迅速起身，跑远了。 似乎是看到了希望，村民拿起手里的东西砸过去，李老太拦都拦不住，不是所有的人都有自己这般菩萨赐予的好身法，怒吼一声：“快跑！”惊醒众人。 这时候众人前方一阵巨响，洞塌了，熟悉的巡灯之光照了进来，是虫师队！ 那光一照，就忍不住热泪盈眶，希望来了，一群人在做最后的冲刺。 大虫又开始移动，虫师队的子弹对准大虫触角，大虫受到冲击紧急掉头。 一行人被迅速救上飞行器，只有几个人擦伤，大多数人无碍，大家都在讨论刚刚那恐怖的经历。丽丽一回头，李老太正在和救援队疏通，自己有个比生命还重要的菩萨像能不能给找回来，陪了自己几十年了，就算是碎了还能有个念想。救援队人员帮忙联系灾后重振队，叫他们留意一下菩萨石像，李老太千恩万谢。 飞行器驾驶员陈师傅想想还是要提醒这些村民，“以后关乎生命的事情，还是不要依靠迷信，要相信科学，像今天要是再晚点，就走到大虫肚子里去了”。 对于破除迷信的行为，李老太鼻孔朝上了天，一百个不服气，给自己找补：“大事不灵，小事灵，村里小事我从来没失过手”。 里面有不少人还是认同李老太的，她说的没什么毛病，陈师傅妄图以一己之言破除迷信，失败！ 李老太在几天之后拿到了菩萨石像，对救援队那是千恩万谢，送了面锦旗过去。 **** 俄市作为三十八线小城市，通往戈尔市的航班很少，大概半个月一次，这次航班好不容易预约上，代价是丽丽不得不提前9天到校，一般只能提前两到三天，情况已经和达尔达那边聊过了，学校会提前给丽丽开通宿舍，丽丽也开始准备去达尔达学院的东西了。 达尔达学院在戈尔市，而这戈尔市是最边缘的城市，两级分化比较明显，一边荒漠一边绿洲，昼夜温差较大，自己要多备点适应当地气候的衣物。学费是由俄市政府承担5年的学费，生活费5万法鲁奖金节约点用，够用了，但是要想手有余钱估计有点悬。 各种证件也准备好了，丽丽走的那一天，安泊湾的老师朋友都来送自己，李老太在候机厅哭成了泪人，在丽丽包裹各处放了不少平安符。巨大的椭圆形飞行器降落，上面标明航班代码，丽丽知道自己要走了，眼泪含在眼眶，但是不能流出来，笑着和大家告别，舱门打开，丽丽拿着行李踏了上去，带着老师，同学们的期望，和奶奶的祝福。 丽丽的胶囊床在远离舱门的靠窗地方，放好行李之后，丽丽躺了进去。需要躺十二个时辰左右，这巨型的椭圆形飞行器里面是由着若干胶囊床组成的，每个乘客有一张胶囊床，这些床可以缓解乘客旅途疲劳，当夜间飞行的时候，胶囊床内壁全包式显示仪会变化出星空云朵，人们睁开眼就像置身在云端，增加了乘客体验感。而且遇到虫潮的时候，这些胶囊床就是一个小型的飞行器，必要时与母舱分开，保护乘客性命。 丽丽进了胶囊，闭眼调整呼吸频率睡觉，再次睁眼的时候便到了目的地——戈尔市。 大概是晚间9点左右的时间，丽丽大包小包下了飞行器，外面漆黑一片，拿出学生仪检索了一下路线，达尔达学院属于戈尔市没错，但是却在戈尔市钢筋混凝土结构之外的地方，两者之间靠飞行器通行，10点是最后一班飞行器，自己必须要搭上。 一切还算顺利，当丽丽坐上去达尔达的飞行器的时候，一颗心安稳了，透过飞行器的天空，看着这座城市，与这座城市下面的土地，的确是一边绿洲，一边沙漠，在黑夜里看还挺明显的。 到达尔达学院已经是晚间10点40分左右了，照片上的达尔达与实际看到的达尔达，完全不是一个概念。这是比俄市城区还大的地方，巨型混凝土架构显得自己是多么渺小，混凝土下面全是沙漠，灰白一片。 校门口在巨大建筑的最底层，达尔达学院几个大字比丽丽人还大，都是由沙砾堆砌而成，在灯光的照耀下尤为醒目，丽丽突然间有些激动，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丽丽和门卫交接文件，证明身份。因为丽丽是提前做过通报的，所以对这类情况特殊的学生，学校也派了人在校门口等待。等丽丽的身份被核实之后，一个身着校服的女生出现在门卫室内，她笑眯眯伸手： “你好我叫张佳佳是快要大二的学姐，叫我佳佳就好，学校派我来给你做几天向导” 丽丽突然有些羞涩，出于礼貌介绍着自己。 “我叫冼丽丽，即将是大一新生……敦村是一个很安静的小乡村……” “你好老实，别这么诚恳什么都说了，后面还有好几天呢！我带你先去宿舍休息” 丽丽脸红了，“谢谢”，默默跟在学姐后面。 张佳佳在前面带路，突然间想起了什么，“对了，我是缉虫专业的” 丽丽不知道怎么接话，很快有飞行器经过缓解了这份无所适从的尴尬。 张佳佳用学生仪刷卡两次，准备帮丽丽提行李，丽丽推脱，一手举起所有的家当，稳稳当当上了飞行器。 “这达尔达学院共计39层，底层是校大门，交通总站，校内所有的车，飞行器都在这里，当然私人的车什么的可以停在宿舍区也可以，但是要在楼这里登记缴费” 丽丽想自己应该用不上登记缴费这茬，佳佳的思维跳脱，指了指身上的校服：“这是达尔达的校服，男女规格都一样，5年也就四套，春夏秋冬各一套，重要节庆日必须要穿上” 偷偷贴近丽丽的耳朵，小声蛐蛐：“说真的，校服特别丑，我是为了迎新，介绍校文化才穿的，一般都不穿，我明天就穿自己的”，然后又坐回原位，大声道：“达尔达的校服是我校上千年的文化积淀而成，适应沙漠绿洲环境的，众多面料优势集大成者，是我校引以为豪的一部分。穿了都知道，穿了都喜欢”。 丽丽：…… 佳佳又指了指飞行器，正经解说：“一般情况下，跨多层，可以使用飞行器，看自己选择。这些交通工具晚间十二点之后都有，只不过没有白天班次多，可以在学生仪上面看班次选择。这里我就再说说学校结构吧，30层之后是学校宿舍总共九层，之所以这么高，是这里的气候决定的，至少地面温差影响会小点，31，32老师们的宿舍，校工宿舍在各处，方便运作。33层及以上都是学生宿舍，每一层都有男生宿舍和女生宿舍，由校工严密管理着，很安全，学校给你安排在36层，我也在那儿居住，但不是同一幢，这边绿化挺好，大清早可以在宿舍楼下面跑个步什么的，食堂各处都有很方便的，39层有学生一条街，都是学生在那里卖二手交易的，当然第二层有正规的交易区，但是价格不尽如人意，我一般不选择，咦，到了！” 晚间12点左右，丽丽到达宿舍，36层5栋203，3人间上铺下桌，室友还没有来，丽丽随便选了个铺位。室内宽敞明亮，住惯了灰褐色钢筋混凝土的小屋，骤然间看到白色的粉刷墙，有些不习惯，佳佳很热情帮丽丽打扫房间，工具里面都有，折腾一番之后告别佳佳，一点钟丽丽终于可以躺在床上休息了，一闭眼就睡着了，一夜好眠。 第9章 第九章 达尔达学院 所有学生都在拿到录取通知的时候，在学生网上面去填写一个叫做《生活意愿》的表格。这个表格是各个学校根据自身情况出的，学生可以选择自己所住的宿舍规格，单人间，多人间，价格不同，丽丽选择三人间，联络感情。可以选择棉被规格，丽丽选择自带，李老太新做的棉被，朴素，厚实，充满家乡的味道。可以选择校服，但在达尔达校服是精华，是必选的。一些生活用具，牙刷，扫帚等等，都可以选择，不同价格，丽丽选择自带，有家的味道。 第二日午间，佳佳来敲门，丽丽很早就醒了但一直躺在床上。 知道是佳佳之后，迅速起床开门，对方笑笑，举起手里的面包，递给了丽丽。 “饿了吧？给” “谢谢” “客气啥？吃完我们出门，今天带你各处走走！” 丽丽点头，急速搞定一切。 出门后，佳佳带着丽丽乘坐校园公交在校内转转： “2层是商业区，昨天说过了大家都可以在这边买东西，可以用钱，也可以用积分兑换，当然，如果成绩不好的话建议还是不要用积分兑换，不划算。国家层面上规定每个学生每学年必须修满1000积分的实践分，需要出去游学打虫，拿命换的，这1000实践分到学期末，游学报告答辩之后，学校就会在学生账户上扣除这1000分基础分，多余的积分可参与校内交易使用。答辩之前，因购物导致基础学分不足，可就麻烦了。虽然后期能用金钱补上缺分，但是会在学生品德上面有所记录，扛不住诱惑，这对就业有影响。 就我个人经验，上学期拼死拼活凑够1000学分，唯一后悔的是一开始不积极，导致后面真的为了实践分痛哭流涕，所以此刻我正在为下学期积分做打算，先在校内服务” 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佳佳闭嘴不说话。对方戛然而止，丽丽看了过去，面对这38线开外小城市小乡村，最原始最淳朴的眼神，佳佳扛不住了，一股脑说了出来，现在说是坦白从宽，以后说就是欺骗： “不妨和你直说了，是这样的，学生的实践积分有两个途径，一是校内，二是加入游学梯队，打虫。游学打虫我就不说了，很快新学年，你也要经历。我着重说下校内实践积分，学生可以在校内获取一定的实践积分，其来源是一校规：那里有很多比较死板的积分任务，抠门到家，撑死5分到顶，什么好人好事什么的，0.1分，还要各种认定上报，累死累活的，还不如用这力气去杀虫。但是一想到各校都是一样的，心瞬间就平衡了！ 二是学务处，会在学校论坛发布，只要你关注学务处，有新实践任务的时候，会统一发布，学生抢任务，这个靠手速，这个积分稍微高点，像我就是前几天抢到做你向导的任务，10分，我这在为下学期积分做准备” 佳佳顿了顿，看看丽丽的脸色，看不出情绪，继续说。 “我虽然是为了积分做你向导，但是你人蛮淳朴的，这个朋友交的了，希望你别以为我是骗子啊！” “怎么会？挺感谢这个任务的，让我认识了你！” 佳佳开心，拍了拍丽丽的肩膀。 “那以后互帮互助啊！我接着讲讲积分的事情，这太重要了，一分难倒一条好汉啊！我太坎坷了！上学期没细看积分规定，在校论坛接了不少个人发布的积分任务，到最后发现这属于交易积分，能换个书，能在2层兑个东西，校内吃个饭，做个公交飞行器什么的，但是，但是！是不能计入成绩的。我缺的是那点钱吗？我缺的是分啊！你可要注意了，个人发布的积分任务，不要理，浪费时间！ 罢了，以我为鉴。话说3-9层是模拟战区，这个主要是驭虫和战斗指挥官专业使用，我们练习体能也在这里，其他专业用的不多。10-14层试验区，15-24机能区，虫医和缉虫专业在这两个地方活动，这两个专业有交叉的地方，但是在战斗中职责又不同，25-29理论课区，大家都在这里，这里离宿舍近，回去睡觉蛮方便的！当然没事别去睡觉，没事赚积分去哈！” 一圈下来算是将这个学校了解了一番，但是两人都饿了。 33层学生宿舍有条美食街，藏在某个林荫小道里面，虽然是暑假，但是留校的学生不少，一路上人来人往，美食的香味流窜在人群之间，勾人味蕾，佳佳拉着丽丽急匆匆奔入一间小店。 “老板，两份壁原虫叉烧饭，中等辣，谢谢！” “好嘞！” 这店里油烟有些糊眼，空气里是冲人的辣味，丽丽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以后吃东西可以来这里，天南海北的风味，无论来自哪里，都能在这里找到适合自己的口味，下完课直奔这里准没错，疲惫都被治愈了！” 饭端了上来，丽丽滔滔不绝：“我是本地人，我们本地的最喜欢壁原虫叉烧饭，壁原虫你知道么？这边的特产，味道很好的，我相信你会喜欢的” 一口下去，口感滑嫩，在唇齿间滑动，这叉烧入了味，但又不至于完全掩盖肉本身的风味，更像是食材之间的互相成就。佳佳嫌弃辣度不够，拿起桌上的辣味调料，加了进去，吃出汗来才算舒爽！一顿饭宾客尽欢，丽丽暗暗记住这家店铺，结账的时候丽丽主动付款，被佳佳拦住了，尽地主之谊，丽丽也不白占便宜，两人约定明天丽丽请客。 ****** 日子就这样晃晃悠悠度过，丽丽在佳佳的引导下，将达尔达彻底熟悉了个遍。 很快达尔达便正式开学了，迎新的电子标，到处都有，丽丽正式开始领取新生物资，需要领取的有校服，学生仪。一层领取物资，队伍很长。开学这段时间戈尔市到这里的飞行器班次密集，排队的时候，又是一大波学生下飞行器，拉着行李开始排队领取物资。 有很多热心的学长学姐都来帮忙做新生向导，丽丽很快便到了队伍前头，领到了校服和学生仪，学生仪在前辈们的指导下很快激活，屏幕上跳出一条信息： “欢迎冼丽丽同学，正式成为达尔达学院9800级虫医专业大一新生！” 与此同时，校内班级论坛很快被开通，丽丽可以自由浏览了。 这里新生太多，既然领到了需要的东西，丽丽便不做多留，坐上了回校的飞行器，来的时候用的是现金支付，现在可以用学生仪了，激活的学姐说，在正式上课之前学生仪都可以免费支付交通工具的费用，这是学校给予每个大一新生的福利，要趁着机会把握住。 宿舍里面其余两位小姑娘也来了，丽丽进门的时候，里面有两个人正在说笑，丽丽进来之后又是一股不熟悉的尴尬，互相生硬地打完招呼，躺到了床上，开始捯饬学生仪。 这是丽丽第一次进入达尔达校内论坛，里面的信息很多，丽丽打开个人简介页面，有很多项目，都是灰色，但是校园地图一栏是亮的，这是给不熟悉校园的新生准备的，鉴于丽丽提前来校，已经很熟悉这里了，就没有点开，将目光投向其他的地方。她看到新生规划一栏，点进： 第一页是班级会面， 时间定在后天晚上，也就是入校时间截至最后一天的晚上， 地点在理论课区， 同为一个班级的学生会聚在一起，做个自我介绍什么的。 丽丽迅速翻过去， 第二页新生体能训练安排，这是最近14天要做的事情， 地点在模拟战区， 所有新生必须要参加。 第三页有这学期的课程表，课程表满满当当，丽丽大致看了看，体能课是必修，还有一些陌生的新科目，这下面有一行备注，学生可自行提前修完，申请提前完成理论课笔试，开启游学任务。也就是说可以提前修完，自主性蛮大。 再下一页便是游学任务待解锁，后面便翻不了了。 丽丽又返回首页，去了校论坛，这里面有很多新生论题： 什么“学校美食向导，来了你流口水” “校内绯闻纠葛路人看” “积分攻略”…… 丽丽看到这样一个论题挺火的： “新生曝一曝你的玉照，专业人士给你打分” 坛主的名字蛮应景的【我为你着迷】点开显示是男生，之后所有的信息都是*号，应该是设置了**保护。丽丽想了想，默默退了出去回到个人简介那里给自己设置了一个论坛网名【一心向菩萨】。 然后继续回到校论坛，点开爆照论题“新生曝一曝你的玉照，专业人士给你打分” 同时在线的有上千论友，都在等着新生爆照。 有人催促：“还不爆照我都要等睡着了！“ 有人下面应声“对啊对啊，还不爆照！” “坛主为啥不先爆个？骗照，小心我们揍你！” 【我为你着迷】：“貌丑，不敢曝” “坛主别谦虚，来一个” “对，坛主来一个” “来一个” 【我为你着迷】：“好吧，轻喷” 配上一张图片，一个牙黑的小伙子，笑得蛮灿烂。 “尼玛，这丫的是我学生照，坛主你大爷的，盗我图，，大家散了吧！这坛主狗的很！就是一专业骗照的！” “坛主缺德” “坛主骗人” 【我为你着迷】：“……” “投诉坛主” “对！投诉” 【我为你着迷】：“别啊，兄弟们！这不还没爆照呢？” 突然间论题消失，页面显示： “亲爱的坛友您好，您所浏览的论题因投诉过多被系统删除，请您转移其他论题，对您造成的不便深感歉意……” 丽丽……好不容易缓解了下无聊就没了。 与此同时，【我为你着迷】捶床。 “擦！气死我了，不爆照还投诉我，气死俺了” 因着动作，那油亮的发梢，在空中一晃一晃。 “不行，我得再开一个论题” 丽丽刚退出爆照论题没多久，首页又一个论题： “刚才哪个不长眼得投诉我，有本事来认个？不认就是龟孙子” 该论题被顶到高处，丽丽一看坛主名称【我为你着迷】，继续点开论题，开篇是我为你着迷的个人控诉，描述刚刚被众人围攻并投诉的无助与凄惨。 下面马上有人评论“所以你开这论题的意义？” 【我为你着迷】迅速回复：“生气还不能找个地方发吗？” 【我就是个杠精】：“投诉你咋地？” 【我为你着迷】回复：“好，你死了！” 【我就是个杠精】：“活得不能再好了，还能再投诉你一次”，顺带晒出对我为你着迷的投诉截图。 【我为你着迷】回复：“好好……”晒出对【我就是个杠精】的投诉截图。 【好好做人】：“相煎何太急啊，兄弟们！” 【我就是个杠精】，晒出对好好做人的投诉截图。 【我为你着迷】，晒出对好好做人的投诉截图。 突然间论题消失，页面显示： “亲爱的坛友您好，您所浏览的论题因投诉过多被系统删除，请您转移其他论题，对您造成的不便深感歉意……” 丽丽……还是洗洗睡吧。 第10章 第十章 9800级虫医专业32班 班级会面正式开始，理论课区被征作班级会面的教室，门外贴了临时班级贴条，像什么战挥专业1班，缉虫专业199班之类的，丽丽属于虫医专业32班，很早就到了临时教室内坐着等人齐。 达尔达今年大约招收了两万新生，100多个班级，每个班级大约有两百多名学生，相较于俄市安泊湾第一中学的班级单位体量60人来说，200人的确挺多。 很快要到点了，班级里面人声鼎沸，对新环境的期待，对未来5年达尔达生涯的憧憬，在这些新生的脸上，展露无遗。 丽丽与室友虽然已经混熟了，但是三人分属不同的班级，所以如今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听着，观察着，旁边的哥们看到这女孩这么安静也不好意思搭话，两只手规规矩矩的放在膝盖上面，坐得端端正正，流露着新生特有的拘谨，估计待个半年，下次开班会的时候，就轻松自如地翘着二郎腿了！ 喇叭声响起，“亲爱的同学们请安静”，只见一只黑色的皮鞋尖踏入班级门口，而后是油亮的头发。 丽丽看了看小哥，就像遇到的每一位普通人一样，丽丽的世界里男生分为两种，王子和七个小矮人，油头小哥显然是七个小矮人之列，只见那小哥走上了讲台，绽放自以为迷人的微笑，“亲爱的虫医专业32班的各位新生，大家晚上好”然后深深一鞠躬，有主持班级联欢晚会的功底。 “我是大家的临时指导员，9799级驭虫专业刘涛！你们可以叫我涛哥！本次班级会面暂时由我为大家主持，选出班干之后，你们以后的活动将由班长主导。” 刘涛指着学生仪，“现在在大家的学生仪里面将会跳出班干部的投票竞选网页，请你们点开，这里有接下来大家将要竞选的班干职位，有意愿的同学可以填写一下，每个人只能填写一项”。 果然大家的学生仪都跳出来相关页面，丽丽点开，有班级生活助理，班级作业助理，班级文艺助理……十来个班干职位。丽丽想了想，在班长一栏填写了一下，竞选优势这里丽丽的理由是，从读书起，无论班级怎么变换，自己一直是班长，经验丰富。 这边同学在填写，那边刘涛那里就有数据，只见班长一栏竞选者数字一直在变化，最后飙到了109，好家伙！总共一个班级就230个学生，想当班长的占一半，还好自己留了一手，要是自己一上台就说，当班干学校会奖励实践积分，那可能想当班长的最起码有200人！ “还有1分钟，大家注意快速提交”刘涛在讲台提示，下面一群人火急火燎，有的答案理由还没写好就交了，交了之后又后悔！ “好了，页面已经关闭，我们班有个奇怪的现象，人人都想当班长！目前有109位有意愿，鉴于想当班长的同学比较多，我们先从班长竞选开始，规则如下”，刘涛清了清嗓子，“我每叫一位竞选的同学上台，你们的学生仪会跳出这个同学的相关信息，该同学上台后开始进行40秒的自我介绍与拉票，同学们在学生仪上点支持票或者放弃，参选同学不能投自己，一个班干职位，每位同学只有一次投票机会，大家注意投给自己喜欢的人选。明白了吗？” “明白了！” “那好，第一位竞选班长的选手，葛达” 一位胖墩墩的小伙子上了台，“我叫葛达，来自藤原市，藤原大家知道盛产健美专家，不过我身材不好，但是人好，我想竞选班长，我会照顾人” 下面有声音响起：“你还没照顾我们呢，咋知道你会照顾人？” 刘涛瞟了一眼，这绝对是竞争对手之言。但葛达顿住了，在台上有些为难，不知道怎么回答。 老油条欺负老实人，这时候刘涛帮忙解围，“这不正需要给机会给葛达兄弟照顾你么？”， 葛达笑了笑，有些尴尬，“对，需要大家给机会”，下面人一顿投票操作。 “下面请第二位同学星海上台” 一位个子不高的小姑娘上了台，脊椎有些畸形，走路一歪一歪的，“同学们好，我叫星海，来自星何市，正如大家所见，我是一名虫潮受害者，这些后遗症将会伴随我终生，但是我活下来了，充满了希望，我想通过班长这份工作，将我对人生对未来积极的态度传递给在座的每一位，希望大家给我个机会，谢谢！” 下面爆发了一阵掌声，许多以貌取人的都感到惭愧，默默在学生仪上操作自己的选择。 …… “第99位冼丽丽同学上台”，刘涛看着学生仪上面的证件照觉得这姑娘有些眼熟，等丽丽站起来的时候，刘涛想了想，应该是迎新那天见到过。 “大家好，我是冼丽丽，来自俄市敦村，大家可能没听过的地方” 的确没听过，大家只对大城市有印象，那些小城市的确不在自己的脑海里。 “我出场的排名比较靠后，对竞选班长这件事情来说，有很大的劣势，大家想必在前面都已经选过了，这次上台我改变了主意，不竞选班长了，我想和大家说一些话，度过我这珍贵的40秒……” 刘涛听着这姑娘介绍自己，兴趣爱好无一不说，是个聪明的姑娘。不自觉点了点头，半晌才反应过来时间到了，但是自己没提醒，这有失公允，这时候丽丽的声音也停了下来，向大家鞠躬下台，丽丽后面怎么结尾的刘涛不知道，人忙着反思工作疏忽错过了。 回过神，继续下面的班级工作。 …… 最后星河顺利成为虫医专业32班的班长，其他班干部职位均有人承担工作。 当天晚上，丽丽点开学生仪内的大一课件，有些看不进去，放假时间太长，松弛太久，自己还不在学习状态，学习还没有正式开始，不必对自己这么苛责。点开了学校论坛，今夜被顶到最顶端的论题是： “什么是喜欢？” 丽丽准备划过，但是这坛主的名字太面熟了【我为你着迷】，他好像是个论坛积极分子，每次点开都有他在水，每次都是里面一片骂战，每次都是被系统删帖，这兄弟是有被虐综合症。 丽丽忍不住点开【我为你着迷】这次化身忧郁男子，问大家：“关注一个人是不是看上对方了？” 【钢筋混凝土】：“那您一定长得很丑，不然怎么总是仰望着一个人呢？” 【我为你着迷】回复：“这我就生气了，我帅成渣渣” 【钢筋混凝土】：“口说无凭，爆照” 我为你着迷晒出一张照片，一个牙黑的小伙子，笑得蛮灿烂。 【钢筋混凝土】：“尼玛，又晒我学生照，坛主你大爷的，盗我图，大家散了吧！这坛主狗的很！” 【我为你着迷】回复：“擦！上次忘记拉黑你了，我没注意，这次你居然换个名字” 【钢筋混凝土】晒出对【我为你着迷】的投诉截图 【我为你着迷】晒出对【钢筋混凝土】的投诉截图并拉黑了对方。 路人：“坛主缺德” “坛主骗人” “坛主不厚道” “坛主做人不能这样” 【好好做人】：“系统是看上你了，要不怎么老是删你论题？” 【我为你着迷】回复：“还不是你们这群人乱投诉，根正苗红的好青年被你们投诉得面目全非，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责任在你们！哼” 【好好做人】回复：“我可没投诉你，我站在坛主这边，坛主开论题我一定来水一水！” 【我为你着迷】回复：“可谢谢您嘞” 【我就是你爹】：“你大爷的拉黑我，我用同学的小号来投诉你” 【我为你着迷】回复：“你大爷的好走不送” 【我就是你爹】晒出对【我为你着迷】的投诉截图。 【我为你着迷】晒出对【我就是你爹】的投诉截图并拉黑了对方。 路人：“达尔达坛友千千万，坛主拉黑占一半，是个狠人！” “坛主缺德” “坛主骗人” “坛主不厚道” “坛主做人不能这样” 突然间论题消失，页面显示： “亲爱的坛友您好，您所浏览的论题因投诉过多被系统删除，请您转移其他论题，对您造成的不便深感歉意……” 丽丽……早知道不点开了。 那边【我为你着迷】本人锤床，室友吓得一震，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不用问，又是被系统删帖了。 “亲爱的坛友您好，您因恶意投诉被系统暂停投诉功能十天，且所主持论题因多次被投诉，暂时暂停您开新论题的功能十天，对您造成的不便深感歉意” 【我为你着迷】对着学生仪狂吼，“你歉意个鬼啊！我这边只是想问问恋爱感受而已”。 室友自觉闭耳，暗叹，最近青春期的小伙子矫情得很，看来还是作业太少了，有空在几个大男人面前思春。 第11章 第十一章 新生体能训练 大一新生的日程安排密集，新生体能训练接踵而至，在班会之后，大家都领取到了体能训练服装和专用鞋，高透汗性，高弹性，这衣服5年就这一套，只能通过积分兑换，分值很高，当然也可以要二手的，每年大5 毕业的前辈会转卖二手衣服，可以去那里碰碰运气，这是丽丽在论坛得知的信息。在模拟战区的体能训练各小区，两万新生以班级为单位分配训练区域和老师，32班的体能老师姓张，名天，配备模拟战区体能训练1区。 体能训练的第一天男女各自分队，男生一排女生一排，按个头大小站队。站立，憋笑，跑步是第一天的主要任务，对丽丽来说最难的是憋笑，因为成不成功就看队友破不破功，队友憋不住，自己肯定憋不住，所以被罚站了。 当张天老师大吼一声解散，队伍欢呼了，“老师再见”震耳欲聋。 后面每一天都不断加深难度，葛达这小伙子瘦了不少，丽丽听到他对朋友说，自从体能训练之后，上楼也不喘了。 最神奇的事情，在校园内还遇到过几次刘涛学长，自己对男生的印象并不是很深刻，但这个人就是记住了，估计跟学长的油头有关，太具有标志性。 闲暇之余丽丽开始预习理论内容，从虫师基础开始，这是大多数虫师学院学生的噩梦《万虫大纲》这是目前发现的所有虫类合集，这里面有它们的详细介绍，所有的学生都要记会每一只虫的主要特点，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但是对于缉虫专业和虫医专业的学生来说，要求会高一些，需要背会。 体能训练的第十一天开始学习飞行降落，野外基本求生技能，这些训练更多的是在模拟环境下完成，张天老师花了半天时间讲述技巧，之后开始模拟实训，配备模拟战区模拟8区，这是丽丽第一次接触高科技教学，激动。 模拟8区在张天老师的调试之下，很快大家置身在飞行器内，飞行器内的广播响起，不断播报离地面距离，当播报的到三千米左右的时候，突然间舱门打开，一阵强风灌了进来，张天老师示意起跳，一个个学生陆续下去，有的伞打不开，有的没有降落到安全地点，还有的不敢跳，抱着张天老师的大腿哭泣，张天一脚将人送了出去，一阵狂叫撕裂整个模拟室。杀一儆百，效果不错，有逃避意图的学生果然默默的跳了下去，总比被老师踹下去的好。 当舱内一个学生都不留的时候，张天在内默默擦汗，留一个不敢跳，也是老师的锅，只能来硬的了，总算把这群学生弄下去了，今年评优应该不会说我教学不积极了吧！私心明晃晃。 体能训练的第十三，十四天，个人荒野求生，模拟8区模拟的野外环境，各处藏有食物，学生吃喝拉撒这两天都在这里。系统评分制，撑不过去的，系统会自动剔除，老师不会参与监控，同学们互相也不会知道对方的情况。 荒野求生正式开始之后，丽丽周围变成一片荒漠，很像是戈尔市的沙漠环境，站在沙山上面，一抬头，烈阳刺目，闭了闭眼睛，缓缓。周围的空气很干燥，头上开始发热，这是午间的沙漠，一日之中最炎热的时候，炙烤过的空气，扭曲了周边物体反射过来的光线，看起来就像是透过篝火上方的空气看东西，世界都扭曲了。丽丽知道这是模拟的，但是很逼真，周围一望无际的白沙，额头开始流汗，手头没有水，需要赶紧找物资，不然会中暑被系统踢出去。 丽丽揣摩出题人的意图，因为是模拟，学校不会弄得难度很大，漫无目的的行走不可取，丽丽坚定了一个方向作为主方向走下去，沙漠之中很难保证走直线，但在模拟坏境中，不偏离大方向就行，在这周边寻找食物和水，也就不会被踢出去，事实上丽丽揣摩得完全正确。 这时候有学生被系统踢了出来，刚刚暑热的症状完全消失，葛达暗悔自己没毅力，学生仪很快有了葛达的个人荒野求生成绩： “葛达荒野求生参与度0，积极程度0，完成度0，勇敢程度0，机敏度0，共计0分，系统建议正式开学后加选修荒野求生课，谢谢参与！” 张天老师在门口给葛达递上一瓶水：“恭喜你这么快就毕业了，小伙子明天去体能训练8区，单教授等着你们这些提前毕业的幸运儿！” 葛达刚下去的冷汗冒了上来，瞬间都不渴了。 “张老师，是不是教授会骂我们这群提前被踢出来的啊？” “单教授是荒野求生专家，他传授经验，你们别怕，去听一听，对自己很有益处的，” “哦！”葛达这下才安了心。 丽丽这边，走了半天的时间，口干舌燥，为了省力，丽丽遇到有高低差的地方会选择整个人缩成一个小球滚下去。走了很久都没有看到植物，动物更别提了，这是一场持久的耐力战，就看毅力了。丽丽用内衬（内衣外面的衬衫）给自己做了个帽子，搭在头上，防止中暑一头扎进沙里，她的每一步都很大，同样的走路频率，现在比平常都要大些。 在偏离主方向的地方，丽丽看到了绿洲，但是并没有过去。丽丽仔细分析了一下，模拟8区实际也就那么大，抛开系统装置设置的迷惑性，人很快就能走到底，之所以在荒漠出不去，是因为系统装置一直不停地在你面前给你制造假象，，如果你信了它给你的“诱惑”，那你就离终点远了。 所以越危险的地方就是出路，越干燥炙热的地方就越有食物，但是现在丽丽可能用不上这些食物了，因为自己马上就要出去了。面前突然拔地而起数条大虫，这些是普通的猪肉虫，对丽丽来说，不可怕。这些虫突然间腾空而起，将丽丽带到了空中，失重感让丽丽不适，没有武器，无法对付这些虫子，这些虫弹射到最高处之后，自由落体。丽丽紧紧抓住猪肉虫的脊背，以防落地后不小心被虫子给压了，系统不会让人死，但是有疼痛，丽丽不想遭罪。 “轰隆隆——”巨大震动，猪肉虫落地，丽丽被弹震若干下，这些虫迅速在沙地上游走，往丽丽来时的方向走，想将丽丽带回原点。不能让系统得逞，丽丽迅速站起，在猪肉虫脊背上行走，与虫子相向而行，至虫尾跳落，屁股着地，跌在路上。 屁股很痛，拍拍屁股，站起，迅速赶路，这里不能停留，越到终点，系统会整出很多幺蛾子，等屁股得疼痛稍微消减之后，丽丽开始狂奔，在沙地里跑步，举步维艰，好像踩中了什么空间按钮，很快周围的沙漠环境开始扭曲，热感瞬间消失。 丽丽回到现实场景，自己包头的内衬跌落在不远处，捡了了起来，塞到口袋里面，学生仪很快有了丽丽的个人荒野求生成绩： “冼丽丽荒野求生参与度20，积极程度20，完成度20，勇敢程度20，机敏度20，共计100分，恭喜完成任务！” 周围应该有不少同学，为防止影响个人，系统设置屏蔽，虽身处同一空间，丽丽没办法看到同学们。自己先行离开，推开模拟8区的门。 “这么快，正好赶上晚饭时间，可以休息一天，准备上理论课了”张天老师在门口坐着，很惬意。 不知道如何开口，只能用万能回答，“谢谢张老师”。 丽丽奔向了最近的食堂，中午没吃饭，太饿了，刷了20法鲁，吃饭买水，丽丽小奢侈了一把，心有些痛，一般都只用10法鲁，一边吃饭一边觉得，新学期还是要赚钱啊，5万法鲁的生活费管5年，是有些紧扣扣了。 晚上迎来了这么多天久违的休息，前段时间的体能训练，每晚挨床就睡，实在是太累了。现在终于有时间逛一逛论坛。首页高顶论题： “我又活过来了，坛友们有什么话对我说么？”这个论题挺火，坛主又是【我为你着迷】，看到老熟人自然要点进去。 先是【我为你着迷】甩出，前段时间被封禁的通知截图，配上一个大哭的表情，然后加上一句，“我又回来了！” 【无业游民】：“好久不见” 【我为你着迷】回复：“好久不见” 【鼻孔朝天】：“静静地看着你水，你个大水比” 【我为你着迷】回复：“擦，你的水级比我还高，水比之王居然说我水！” 【瞅你咋地】：“好好活着” 【我为你着迷】回复：“谢谢” 【好好学习】：“咋又是你？你这个论坛挑战分子！” 【我为你着迷】回复：“对，就是我，我是积极分子” 【赚钱让我疯狂】：“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是你没有，回来没带脑子” 【我为你着迷】回复：“被你吃了” 【雅典娜乌鱼子】：“爱过” 【我为你着迷】回复：“都是男人这么说不好吧！” 【恐怖的机车】：“兄弟，你是傻还是笨？咋不换个名字发帖？” （【我为你着迷】回复：“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村头大粪等你挑】：“既然闲得慌，去沙漠种两亩地去！” 【我为你着迷】回复：“俺俩一起去，你挑大粪，我插秧。” …… 这毫无营养的水贴，看得大脑萎缩，丽丽看不下去了，手指摸上了返回按钮，差一秒没按上，突然间论题消失，页面显示： “亲爱的坛友您好，您所浏览的论题因投诉过多被系统删除，请您转移其他论题，对您造成的不便深感歉意……” “擦！万恶的系统”，那边【我为你着迷】捶床，室友已经见怪不怪了。 第12章 第十二章 多身环节虫 正式开课了，大一新生除了主修之外，还有四门选修，这四门选修的范围是全校所有的学科，学生可以根据自己的兴趣跨专业选择。丽丽将自己安排得满满当当，虫医专业的学生除了之前说的虫师基础《万虫大纲》，还有《虫类解剖学》，《虫类营养学》，《虫类机能学》，《虫类材料学》，《虫机结构》，《改机步骤》，《战能补给学》……这些科目与缉虫专业部分交叉，此外丽丽还选修了缉虫专业的《虫尸处理步骤》，《虫体高能利用》，《慧眼识虫》（这个简介上面说，是识别虫石的位置，虫医专业有虫体解剖，但是并没有精准地涉及到取下虫石），《虫石提炼》这四个感兴趣的学科。 选完之后就很激动，身体内有热血在沸腾，因为新生体能训练最后一天恰好是周末，所以这周就没有休假，周一继续上理论课，教室很大，前面坐得满满当当，大家都非常积极，丽丽来得不算早，所以坐在中间的位置。老教授铃响就开始自我介绍，丽丽也是没记住，这位教授教了好几节课之后，丽丽才知道人家姓沈。 体能训练是必修课，老师依旧是张天，相比较那十四天的新生体能训练，正式上课更多的是为实战服务的教学，像什么克服空中阻力，射击课程，丽丽自认是个粗人，驮个百来斤的东西没压力，可是射击的后坐力还真是吃不消，一堂课下来手麻了，第二天肩颈酸了，但是很新鲜很过瘾。有的同学拿枪，脸上就哭唧唧，张天会着重训练这类学生的适应能力，说白了就是站在你旁边给你一对一指导，特别负责。 在达尔达学院，每节课结束之前，老师都会说这样一句话： “战场无情，随时陨命。只有在学校打好基础，才能在最危险的时候，用知识保自己一命！” 这像是李老太念经一样的重复话语，丽丽是听进去了，不知道在课堂上的其他学生有没有听进去。 这天晚上论坛有个论题高高顶起： “哭！专业太难了，大一新人做不到啊，求前辈支招” 坛主不是熟脸，是个新人叫【学习真特么苦】。有新的，更为便捷的学习方法，丽丽一定会去借鉴，她也很好奇别人的学习方法，于是点开了。 【学习熬我】：“同大一，求前辈支招” 【我为你着迷】：“多背多记多练，一切投机行为，都是虚无主义” 匿名小妹（这是个匿名人士，不是论坛名）：“【我为你着迷】终于说了个真话，只有勤奋才是重点，游学的时候就明白了在学校努力的重要性” 【鼻孔朝天】：“努力！加油！水一个” 【我为你着迷】回复：“这就过分了啊，这么严肃的话题” 【村头大粪等你挑】：“新人还太嫩！上个战场就尿裤子了，到时候懊悔自己不认识面前这条虫”，顺带晒出一张照片，里面是个挺阳光的小伙子，可惜少了一条腿，“看到了没？万虫大纲没背好，腿留在战场了！” 【学习真特么苦】回复：这是你？@【村头大粪等你挑】 【村头大粪等你挑】回复：这就是我，@【学习真特么苦】 【我为你着迷】回复：“哎，可怜那条腿，你终究没让他长到三十岁” 【雅典娜乌鱼子】：“大家别被骗了，@【村头大粪等你挑】是个水货，学校近几年游学都只有学生死亡报告，没有伤残报告，可以去校务处查，这就都是公开数据” 【学习真特么苦】：“欺骗我感情，@【村头大粪等你挑】”，晒出了对【村头大粪等你挑】的投诉截图。 【我为你着迷】：“欺骗我感情，@【村头大粪等你挑】”，晒出了对【村头大粪等你挑】的投诉截图。 【村头大粪等你挑】：“别慌投诉啊！感情只欺骗了一半，图片不是我，但是图片上的人的腿，的确是万虫大纲没背好，留在战场了！不信看新闻”，顺带甩出一个新闻链接。 【赚钱让我疯狂】：“还是存在欺骗，@【村头大粪等你挑】”，晒出了对【村头大粪等你挑】的投诉截图。 【村头大粪等你挑】：“妈的，同归于尽”，晒出了对： 【我为你着迷】 【赚钱让我疯狂】 【学习真特么苦】 【雅典娜乌鱼子】 匿名小妹 【学习熬我】 的投诉截图。顺带投诉了论题，投诉理由是：“该论题偏离主体，引发争议” 突然间论题消失，页面显示： “亲爱的坛友您好，您所浏览的论题因投诉过多被系统删除，请您转移其他论题，对您造成的不便深感歉意……” 丽丽……看到熟脸，这论题总是保不住。 与此同时，【我为你着迷】……还有人比自己更狂野。 ****** 在第一周，丽丽就接触到虫机结构课，在授课老师曾大力展示虫机模型的时候，丽丽的脑海里又浮现出了那天的虫甲火焰……好像真的只是一场梦，摇了摇头又继续听课。 “虫师队的虫机分为好几种，根据战场分工不同，机型不同。性能最好的是战师虫机，用的材料，结构都是精选的，它是整个队伍的盾，也是队伍的利刃。其次是战斗指挥官的虫机，指挥官在战场上是补充作用，如果一旦有虫体突破战师的包围，指挥官会上去补充抵挡，所以质量不能不过关。虫医和缉拿专业的虫机，功能上是主推防护，战师战斗的时候，在危险之外，给与战斗补给和战后收尸工作。虫医和缉拿专业的虫师也别气馁，大家的人形机逃命功能都挺好。 以上是国家发放的虫机情况，这世界总有例外，有钱，不拘于专业，都可以用顶级的装备，前提是会用”。 第二次虫机课的时候，授课老师曾大力带着大家去了学校机能区，认识学生机，这是学校的学生机。那些白色的虫机豁然展现在眼前，诺大的空间，一排排虫机，透着森森寒意，后背有点冷飕飕的感觉，曾大力开始给同学们展示各部位的名称，并表明机甲的结构理论课是一定会考的。 很快便到了周末，上次在戈尔市匆匆而过，丽丽还没有去逛过，于是和佳佳学姐约定好，带着两个室友一起去，佳佳作为本地人是个绝佳的向导。 戈尔市区白天的街道空气灼热，佳佳一直絮絮叨叨，大约是口渴了，咬了一口瓜。 “戈尔市的瓜果很甜的，在别的地方都没这里的甜，等一会儿，我们去吃烧烤壁原虫大腿，可香了” 壁原虫与一般的虫类来说，体型娇小，大概在三米左右，长有四肢和尾巴，尖尖的嘴巴，表皮是软体，皮薄瘦肉多，是戈尔市特有的食用虫。它的四只脚，每个脚趾之间靠薄膜连接，称作足蹼，让它在荒漠快速前行，脚趾聚起来是爪状，可以挖沙打洞，足蹼可以食用，又是一种美食，吃起来口感脆脆的。 一只大腿架上来，飘香四溢，佳佳给大家介绍本土的吃法，拿起手里的薄饼，加上蔬菜，叠上一两块肉，塞入嘴巴里，嚼的就是满足！其余人照做，果然，人在追逐味道这件事情上总是往极致上面走，这只是其一的吃法，直接将肉蘸干料又是另一种吃法。四个女生，一只壁原虫大腿，很快就只剩大腿骨了。佳佳又带着大家买了瓜汁，继续在这座城市游荡。 戈尔市有个人民英雄纪念碑，记录的是1万年前那次戈尔市虫潮大战中，死去的英雄，石碑上面有一副巨型画像，上面有男有女，还有一只多身环节虫，这虫丽丽在万虫大纲上面看到过，常年生活在沙漠环境里，但是普通沙土环境里也有出现过的记录。 杂食性，吃植物动物，吃人，吃同类，极端条件下，吃自己的身体，它总是有个身体埋在沙土里面，吃土石，吸收里面的金属物质。它的肛肠布满了褶皱，这就是它的胃，皱褶扩大了消化空间，这些褶皱上面储藏了很多分泌的粘液，用来消化食物。口腔里面布满了倒勾牙齿，不仅能将食物撕裂还能将食物钩进去。头部是软钢骨加膜的形式，可别小瞧了这膜，这是虫类当中最坚固的膜，身体碎了，膜都不一定破裂。进食的时候头部的软钢骨打开，牙齿将猎物钩进去，然后迅速包裹。顺带一提，多身环节虫的嘴巴也是□□，多头吃进去的食物，每次排便都会从不同的嘴巴排出来。一条多身环节虫可能有两个头，三个头，多个头，这些头像菊花花瓣一样排列。 上面有说到，它总是有个身体埋在沙土里面，这是最起码的情况，有时候它所有的身子都在沙土下面。 多身环节虫的血液是红色的，这些血液的恢复力极强，会迅速结痂，然后干成血壳之后，伤口就好了，因此，多身环节虫很难杀死。它浑身布满了像树木年轮一样，一层又一层的金属环节，每一个环节上面都有钢毛，像刀一样的脚。这些金属环节从皮上长出来，一层又一层套上，将多身环节虫外皮包裹得严严实实。一层金属环节代表一次新生机会，一刀下去，将虫体斩下来，哪怕是只剩一层金属环节，只要里面还有身体组织，周围有任何可以吃的食物，就能长成一个新的多身环节虫。它也是这样繁衍后代的，通过多头之间的战斗，身体断裂成新的个体。 …… 好可怕的一种虫，一万年前的这群人，一定经历很多困难才将这虫潮给击退了，丽丽站在纪念碑前如此想着，如今这太平盛世，是多少人用生命换来的啊！ 第13章 第十三章 战机燃 在各大高校校论坛里面有个战机燃的游戏，近几年很火，是个模拟虫师队的游戏，在虫师类的学校是支持学生玩的，可通过校论坛号登入。学生可以选择是校内战斗，还是校际战斗，又或者是单机等模式。 通过计算机模拟虫潮，各参赛虫师组成队伍，剿灭虫潮，系统会通过表现，来判定各队伍以及队伍内个人成绩。主要是锻炼学生的战场应变力，与实景模拟相比，游戏模拟更具有便捷性，随时开展，随时组队，最重要是安全性高，战场上死翘翘，现实里人还活着，的确能学到一些东西的。 每年都有校际联赛，与其他高校战斗，像达尔达就有个著名的战队，“达你所愿虫师队”，学生可参与校内选拔赛，优秀者可加入“达你所愿虫师队”，代表学校参赛。 除了战机燃，各大虫师学校主推的游戏还有万虫宝典游戏，类似于幼儿识图，有些幼稚，但是万虫大纲里面所有的虫类都在这个游戏里面，无聊的时候可以去识图，还可以获得少量的交易积分。 丽丽想了想，参与战机燃游戏，其实目前才正式理论课一周左右的经验，还没入虫师门，丽丽只想去见识下，用【一心向菩萨】这个论坛网名登入。很快游戏加载完毕，主页面跳出来，里面有很多分项： 战况排行公布栏，个人排名，各大战队排名，包括校内和校际的不同排名。 战况围观，点击进去可以实时围观热门比赛，还可以检索相关用户的比赛围观。 战队项，点开里面是加入战队，自组战队，战队积分等 个人项，个人档案，积分，战斗记录等，可设置隐藏个人档案，丽丽很快点击隐藏。但是积分无法隐藏，这是个游戏，积分需要上榜展示。 游戏选项，可选择校内战斗，校际战斗，又或者是单机等模式。 丽丽选择校内战斗，练练手。 很快页面转换，开始选虫师位，丽丽选择虫医位。选择完毕之后，会提示虫医位需要做的事情： “亲爱的玩家，恭喜游戏人物创建成功，此次你选择的是虫医位，你所要做的是不断补充队友的战斗能量，改进队友虫机……系统会给你发放一个储物箱，你可以在里面存放队伍相关物资……祝你游戏愉快！” 系统加载完毕，提示游戏开始。 环境是戈尔市特有的沙漠环境，毕竟这是个写实的游戏，丽丽点开页面的储物箱，丽丽有大约20个小格子，第一个格子里面给了系统分配的改机工具，后面都是空的，最后一个格子后面是一行字： “是否扩大空间？” 丽丽点击， “对不起，物资不足，无法达成扩大空间的条件，” 丽丽恍然大悟，原来是要用物资去兑换。 很快页面便提示丽丽： “亲爱的玩家，你目前处于流浪状态，十分危险，请尽快配对队友，完成战斗，可点击屏幕按钮： 1速速配对，系统给你配对队友。 2自发配对，召集朋友配对。 3我不怕死，我可以自己浪。” 丽丽想流浪，选择3，系统发出危险警告： “亲爱的玩家，勇敢无畏品质可贵，但生命价值更高，请三思而行。系统建议玩家检索校内战斗模式地图，寻找流浪玩家组成战队，祝你游戏愉快！” 丽丽一看果真有，那些在地图上面挪动的，红色的危险警告的小点点，可不是一个个流浪玩家么？ 这一把丽丽作死，无视警告，就是自己玩，她想看看在联机游戏当中单机是什么滋味，在沙漠里开着人形机前进，大概游戏开局5分钟左右，丽丽的人形机再次发动警告： “亲爱的玩家，预备能量虫石消耗完毕，请玩家自行下机，步行” 丽丽……好坑的游戏，好坑的选项。 系统提示完毕，人形机就不动了，页面提示： “是否收起人形机？” 丽丽只能收起人形机，在沙漠前行，这时候系统又跳出一个，生命值计数： “亲爱的玩家，你好，目前沙漠温度高达40度左右，人体很容易中暑，系统检查到你储物箱，无体能补给物料，你有大概率发生中暑，你目前处于流浪状态，十分危险，请尽快配对队友，完成体能补给，可点击屏幕按钮： 1速速配对，系统给你配对队友。 2自发配对，召集朋友配对。 3我不怕死，我可以自己浪。” 丽丽一心一意想流浪，选择3，系统发出危险警告： “亲爱的玩家，勇敢无畏品质可贵，但生命价值更高，请三思而行。系统建议玩家检索校内战斗模式地图，寻找流浪玩家组成战队，完成能量补给，祝你游戏愉快！”， “唰——” 丽丽翻到了空中，页面跳出了系统发出的危险警告： “亲爱的玩家，勇敢无畏品质可贵，但生命价值更高，请三思而行。你因受到沙漠壁原虫的尾巴攻击，体力值降到20，目前处于巨大的危险之中，是否还要继续对抗？“ 丽丽选择：“是” “系统建议玩家使用一键召唤功能，召唤就近玩家救援，是否一键召唤？“ 丽丽在作死的边缘蹦跶，选择：“否” 对面的壁原虫舔了舔自己的足蹼，丽丽想啊，这舌头还挺长，能够够到足蹼，不知道烤壁原虫的舌头味道如何，下次一定和佳佳一起去尝尝。在丽丽思考的时候，又是一尾巴甩过来，丽丽被尾巴甩到了空中，真是大意了，应该先跑的，丽丽这么感慨着。 生命值急速清空，屏幕上甩出了几滴特效血，系统又是发来警告： “亲爱的玩家，你的生命值为零，本次游戏之旅已经提前结束，欢迎再次游戏” 回到了首页面，说不上什么感觉，就是想尝试下流浪，这游戏也从侧面告诉玩家，团结就是力量。 丽丽再次进入游戏。 校内战斗，虫医位。 “你好亲爱的玩家，恭喜游戏人物创建成功，此次你选择的是虫医位，你所要做的是不断补充队友的战斗能量，改进队友虫机……系统会给你发放一个储物箱，你可以在里面存放队伍相关物资……祝你游戏愉快！” 系统加载完毕，提示游戏开始。 丽丽出现在一片荒漠之中，与上次游戏的落脚点不同，系统随机。 很快页面便提示丽丽：“亲爱的玩家，你目前处于流浪状态，十分危险，请尽快配对队友，完成战斗，可点击屏幕按钮： 1速速配对，系统给你配对队友。 2自发配对，召集朋友配对。 3我不怕死，我可以自己浪。” 丽丽暂时还没有在游戏里面结交朋友，所以舍弃了自发配对，选择1。 屏幕上出现了临时会话框，有队友间的以及参与此次游戏的其他玩家的，可以随时切换。等丽丽准备查看队友信息的时候，系统发来提示： “亲爱的玩家，队友匹配完毕，可在地图上查看” 丽丽一看地图，果然显示队友了的位置，这游戏开始，首先要与队友回合，系统在地图上提示了最佳的汇合点，这个汇合点离每个队友都同等距离，并且可以通过系统加速键挪移过去。 突然对话框响了。 战师队友【我为你着迷】发来信息：“都来我这里集合，速度点” 丽丽心想，这不会是论坛那位积极分子吧？应该只是巧合的游戏名字。 【我就是个杠精】心想，这不会是论坛那位积极分子吧？应该只是巧合的游戏名字。 缉虫队友【我就是个杠精】回复：“你谁啊？去你那耗能量不知道？大家听着——都去系统集合点！” 【我为你着迷】心想，这不会是论坛那位被自己拉黑的杠精吧？应该只是巧合的游戏名字。 战师队友【我为你着迷】：“这时候杠什么？大家听我的，系统给的不一定是好的，我这里有壁原虫，可以先收割一波低级物料。“ 指挥官【还没吃饭】：“话说，到底去哪儿？” 缉虫队友【我就是个杠精】、战师队友【我为你着迷】，齐齐回复“听你的” 指挥官【还没吃饭】：“我是新人啊！还不会指挥……先去着迷兄那里吧！” 战师队友【我为你着迷】：“求别坑！” 指挥官【还没吃饭】：“应该吧，我努力” 很快几个人都传输到【我为你着迷】那里，周围有不少绿色的仙人掌，巨人柱，上面布满了小刺，看惯了圆润的绿叶植物，这些沙漠植物看起来有些凶巴巴。几条壁原虫盘踞在这些植物周围，还有的在地下探出头，准备随时伏击。 指挥官【还没吃饭】：“妈呀！虽然知道是假的，但是还是有些怕怕，我暂时不会指挥，你们自己好好混啊，我不拖后腿” 其余两人…… 丽丽……其实自己也不会，要是这时候坦白了，估计其余两个队友要发起投票投降了！ 战师队友【我为你着迷】：“不会的，好好听我指挥！你们看着点，注意躲避攻击”。 而在学生仪面前，【我为你着迷】则是另一副嘴脸：”妈的，今日昏了头，居然点开校内战斗，前辈都告诉我，每年开学，校内战斗战五渣多，遇到就是坑！前辈，我对不起你的教诲啊！每年开学季不能碰的按钮今日被我点了！” 室友……这家伙又“发病”了！ 只见战师队友【我为你着迷】，驮起系统配备的大刀冲向壁原虫。 （这里要说明一下，在这个游戏里，所有战师起始都是一把大刀，没有火炮之类的武器的，这是后期由虫医和缉虫专业的队友制造出来的，大家前期要做的就是拿物资） 缉虫队友【我就是个杠精】，挡在了丽丽和指挥官【还没吃饭】前面，为这两个人护卫。这是大二学生的自觉，本来这个时候指挥官是来保护缉虫和虫医的队友，结果，遇到的指挥官是个啥也不会的。 壁原虫迅速遁逃，足蹼迅速挖掘沙地，钻了进去，我为你着迷】一把大刀扎了进去，迅速挑起，那只大虫在空中挥舞着四肢，足蹼成钩状，就是抓不到【我为你着迷】，鲜血顺着刀把手，流到了虫机上面，【我为你着迷‘扭转刀柄，这只刀上的壁原虫没了挣扎。 指挥官【还没吃饭】发来贺电：“真特么帅！” 【我为你着迷】看到对话框的夸赞心里暗爽，虽然匹配到猪队友，但多一个啦啦队也不错。 在【我为你着迷】的学生仪屏幕上跳出一个系统提示： “亲爱的玩家，恭喜你收割壁原虫一条，预备能量虫石消耗40，剩余60，注意补充” 与此同时在丽丽的屏幕上跳出一行系统提示： “亲爱的玩家你好，你的队友【我为你着迷】预备能量虫石消耗40，需要虫医提供能量补充” 轮到丽丽愣了，自己还不会取虫石！ 那边【一心向菩萨】久久没有回应，这边缉虫队友【我就是个杠精】在壁原虫尸体周边敲敲打打，在四肢周围，挖出了几块虫石，交给了丽丽： “还热乎呢！能量还没有流失太多，给战师虫机安装上” 虫机结构课堂上曾经学过，虫医可以在虫机各处加虫石，让虫石在虫机每一个部位，发挥不同的作用，像这个能量虫石一般放在虫机的腹部，这里的有四肢的防护，安全性高。 虫医一般情况下，可以选择通过人形机改机，一般在战场特殊情况下，为了保护自身安全，练就的技能，通过操作机器改机。 还有就是人改机，就是自己亲手改机，鉴于虫机过高，丽丽这次选择了人形机操作改机，拿出工具，开始拆机，第一次操作，丽丽手有些抖。刚扒开外壳，【我为你着迷】那边系统提示： “亲爱的玩家，你的虫机因虫医玩家【一心向菩萨】操作不当，导致线路断裂，暂时暂停你操作虫机的功能” 【我为你着迷】忍不住唾骂：“干什么呀！看着点，系统提示我线路断了” 丽丽一看着了急，又是一锤子下去，只见【我为你着迷】被弹了出来，在沙地里摔了个狗吃屎。 丽丽……这下糟了…… 【我为你着迷】收到系统提示： “亲爱的玩家，你的虫医队友【一心向菩萨】触动强制出舱按钮，你已经被弹出，等虫机线路畅通后，再次入机” 【我为你着迷】：“卧槽，【一心向菩萨】你就说你该不该被骂吧！我都无语了！”，游戏里那个看不清脸的小人，叉着腰在沙地上无语。 祸不单行，这些原封不动的巨人柱突然间动了，大虫真身迅速浮出沙面，浅灰色的身体，与沙堆的颜色一致，浑身布满大刺，头顶则是绿色的植物巨人柱，那大虫跳起，布满刺的大棒向四个人呼过来…… 游戏画面，小人翻飞，几个在机器里的人被拍了出来，更可怜的是【我为你着迷】，因为脱离虫机保护，直接被巨人柱虫一呼毙命，提前下线了。 丽丽这边屏幕显示： “亲爱的玩家，因巨人柱虫的攻击，你的队友【我为你着迷】殒命，你的人形机受损严重，人形机启动自动防护功能，你已经被抛出，可一键求助” 丽丽迅速点击求助。 系统再次提示： “已经有队伍响应，正全力提速赶到，在此之前，请你注意安全，加油！” 【我为你着迷】的屏幕黑了，一行白字跳出来，系统提示： “亲爱的玩家，游戏结束，本次游戏积分1分，请注意查收！” 现实中【我为你着迷】捶床，“cao，cao，这么傻的队友，这么臭的运气，气死我了，必须拉黑对方”， 点开“一心向菩萨”的游戏主页，点击拉黑，心里舒坦了点。 没了战师，三个小人，拼命乱窜，有人在屏幕上发起投降投票，很快就有两个同意。系统提示： “开局不到5分钟，需战队全员同意才能结束游戏” 就差丽丽点击同意投降了，队友催促： 缉虫队友【我就是个杠精】：“快啊，哥们” 指挥官【还没吃饭】：“速度结束！还能玩下一局呢！” 【一心向菩萨】：“我刚刚点击了求助，大家撑”，“一撑”，两个字还没打完，画面里三个小人奔跑的方向土地凸起，一只巨人柱虫窜了出来，小人翻飞，被另一个巨人柱虫顶到巨人柱上，像叠串串一样。 生命值骤降为零，屏幕黑了，一行白字跳出来，系统提示： “亲爱的玩家，游戏结束，本次游戏积分0分，请注意查收！” 第14章 第十四章费钱 【我为你着迷】又在校论坛上面开论题： “每年开学季不能碰的按钮今日被我点了！那本不该出现在游戏里的我，蠢爆了！” 坛主讲述了在游戏里的遭遇： “在游戏里遇到不会的，马上说出来，大家能理解，这人诚实。可命运啊，另一个菩萨级别，他也不会，但不说，我不是被虫打死的，我第一次被队友修机器，修死的。 荒凉的沙漠，他看着我，晒成果干，上辈子欠了他的……” 【今天花会开】：“把手给剁了” 【我为你着迷】回复：“吃喝拉撒全靠它” 匿名人士：“你多大？” 【我为你着迷】回复：“青春年少的好儿郎一条！” 【一条赖皮蛇】：“发情了大兄弟” 【我为你着迷】回复：“倒也不是吧！” 【学习真特么苦】：“好肉麻” 【我为你着迷】回复：“……我实事求是，哪里肉麻？” 【赚钱让我疯狂】：“噗，呸，立深情人设” 【我为你着迷】回复：“哎，情不知何时起，早知我就掐断它，发现的时候，情根深种了我” 【雅典娜乌鱼子】：“作业太少了” 【我为你着迷】回复：“确实不多” 【看不惯是非】：“你就是个大变态” 【我为你着迷】回复：“人身攻击，反手一个拉黑信不信” 【村头大粪等你挑】：“既然闲得慌，把村头最臭最粘稠的大粪给挑了！” 【我为你着迷】回复：“又是你！挑大粪还是个技术活，你先挑着，示范一下。我怕技术不好，大粪盖你一脸，把你当秧苗给浇了” 【吃一顿伤心饭饭】：“斗胆且问坛主，万虫大纲第一章说的是什么？” 【我为你着迷】回复：“……，饭都塞不住嘴巴” 【施主留步】：“坛主啊，猥琐与犯罪就在一念之间，可千万止住罪恶的双手啊！在牢里的兄弟给你问候了！”配上一张监狱的照片，与监狱档案，上面几个清晰大字：咸猪手罪。 【我为你着迷】回复：“额，你早日出来，重新做人” …… 论题被顶到高处，丽丽没打算点开，一看是【我为你着迷】，那就更不想点开了。战机燃这款游戏很好，让丽丽明白自己现阶段的不足之处，丽丽坚信努力能弥补不足，专心忙着学习相关，一切与学习不相关的，暂且回避。 日子过得倒也不烦躁，学校教授的课程很快，估计是为了后面学生游学做准备，转眼就过了一个月。 改机课，丽丽学的很认真，上课实际操作的时候认真无比，下课之后的时间选择战机燃游戏单机模式，就在那里拆机，组机。这样一番努力下来，无论是通过人形机改机，还是自己亲手改机，已经能熟练将学校机器拆解开来，再次重装。 学校开始让虫医专业的学生接触如何养虫，沙漠这边的学校一般是养壁原虫，学校10-14层试验区养了很多，一方便学生做实验，二给学校食堂加餐，一举两得。 在实际生活中的壁原虫，性格胆小，听到人的声音就跑了，不会主动攻击人类，往往在游戏中，会将虫类的性格夸张化，壁原虫以沙漠刺儿菜为主食，这类长得像仙人掌刺头的植物，是戈尔市的另一大特色，这刺儿菜看起来刺刺的，实际上很脆，踩上去就断几半截，吃起来有些嘎嘣脆，味道不好，人类不喜欢。 壁原虫体内盛产能量石，本身就是给人类补充蛋白质营养的虫类，它的虫石更多的是能量虫石，为虫机补充能量，支持虫机发挥其他各项性能。当然丽丽听老师说过，学校带领学生养了这么多壁原虫，其核心不是要取他们的能量虫石，而是希望在它们身上培育出更多有价值的虫石，因为在野外的壁原虫身上就曾取出过颠覆人们认知的虫石，目前大家都在努力，期望能解开其中的奥秘。 虫类机能学，虫类材料学，让丽丽深入了解了虫医专业，就拿虫石来说，虫石怎么放，放哪个位置是有讲究的。它的排列不同，形态不同，位置不同，发挥的效果，不同，怎么发挥它的最大效率是虫医专业学生一生都在研究的课题，当然其中也不乏天赋极高者，排一排就将虫石的机能发挥最优。 虫石分为两大类，一种是材料虫石，另一种就是虫体的机能石，一般情况下，人们口头上的虫石指的是虫体的机能石，材料虫石一般都直接报名字，例如甲壳，例如钢翅，但严格意义上来说，隶属于材料虫石。 材料虫石，一般分可见和不可见， 可见的虫石，虫类的甲壳，筋膜，钢翅这些肉眼可见的，直接取下来就能作用的。 不可见虫石，从虫体提取的，二次加工形成的可用材料。 虫体的机能石，在虫体体内不同部位的机能石，形状像石头，但是有不同的作用，有些能给虫体加速，有些能增加战斗力，有些是储藏着虫体大量能量等等，这些用到虫机上面可以改进虫机的性能。 学校的虫石都是常见的普通虫石，那些真正罕见的，出现在课本上的，甚至都没有照片的，成了某些人的私家珍藏，丽丽目前还没有学到怎么存贮这些高阶虫石，低阶的虫石倒是贮存简单，因为它的能量耗损比较缓慢，高阶虫石，可能刚剥离虫体就成了一个无用的石头。 学校发放的练手虫石，是普通的能量虫石，数量庞大，价格便宜。真正高阶虫石，在学校里是无缘一见的，那些课本上的虫石更是没法亲眼见证，这是个烧钱的专业，自己一介穷人实在是吃不消。 事实上，虫师学院都挺烧钱的，要想有深入的研究，就需要自己钻研，钻研需要大量的练手机会，接触更高层次的材料。 有什么既能赚钱又能练手的机会？ 丽丽在各大论坛游荡，就是为了那渺茫的机会，赚钱这种事情，有钻研，才有门路。没本钱的想要赚钱，只能靠自己这个人了！要想有钱必须得改机做机，帮别人改机，是低成本的赚钱方式，做机那就是进阶了。 理想多么美好，现实是，和绝大多数人一样，在论坛弯弯绕绕找门路。 丽丽在众多论坛，发现了兼职论坛，在兼职论坛千万论题之中发现了一个奇怪的“论钱说，赚快钱”的论题，只要看似是个机会，丽丽都会点开，那坛主【钱到用时方恨少】开篇大论： “人生在世唯钱不可少，缺钱你可能穿不暖，吃不饱， 精神富足那是傻子， 搞钱是目前第一要义， 怎么搞钱？加好友传授秘笈。” 没什么人回复，论题都跌到底部了，丽丽实在忍不住了，评了个：“水论坛积分？” 马上【钱到用时方恨少】私联自己：“钱到用时方恨少，请求加您为好友，是否同意？” 丽丽定睛一看，还有一行备注“带你赚大钱” 丽丽同意添加，反正也不会缺啥。 【钱到用时方恨少】：“能告知一下，你是？”，一个链接马上甩过来。 丽丽点开，这是很多本书的链接，像什么： 《缺钱你就来黑市摆摊》 《来黑市摆摊准没错》 《黑市摆摊基础入门教学》 《黑市摆摊奥义》 《摆黑摊十来天如何成为一个亿万富翁？》 可是要这些东西有什么用？自己想快速找机会改机，这里还要看要看书，当下蹙了眉头，要点不点的样子，纠结。 好一会儿，对方发来信息。【钱到用时方恨少】：“你理解了吗？” 丽丽想啊，我理解你个鬼，我理解了，你其实是个神经病，在网上发疯。当然这骂人的话不能直接发过去，还要礼貌性的打一下太极：“理解啥？摆黑摊？” 【钱到用时方恨少】：“对的” 丽丽来了兴趣：“去哪儿摆黑摊？” 【钱到用时方恨少】：“你先填写一个链接” ，对方甩过来另一个链接。 丽丽打开，是填身份证，地址，摆黑摊签约年限等个人信息，丽丽犹豫了，好一会儿没有动作。 突然间页面消失，对话框有系统消息： “对方撤回一个链接” “对方撤回一条信息” “对方已经将你拉黑” 丽丽……真是神秘，看起来确实有赚钱法子，反侦察能力很强。 丽丽搜了搜“摆黑摊”，果然跳出相关信息，都是匿名回复的，不少人讲述自己靠着摆黑摊发家致富，摆黑摊的，大致故事很类似，就是自己在论坛遇到牵线人，去了黑市，开启摆地摊的赚外快捡钱人生。看起来一帆风顺得很，其中艰辛估计大部分都省略了，以一个成功者的姿态得意洋洋，丽丽只把他们的话听一半。 丽丽准备再次在首页寻找那论题，怎么也找不着，超级懊悔这时候，感觉与一笔巨款错过了，丽丽检索了一下情况，系统问答显示： “当对方将你拉黑之后，你将不能再看到对方，包括对方所发布的论题”。 丽丽借了佳佳的账号试了试，又看到了那个论题，一模一样的套路，这一次到了填写个人信息方面，丽丽毫不犹豫填了上去，很快那边发来了确认信息： 冼丽丽：女，17岁，达尔达9800级虫医专业学生，地址……， 入市资质：摆摊 摆黑摊签约年限：4年 羊头：【一起搞大钱】 摆摊地址：【一起搞大钱】会临时通知，注意最近快递，注意查收“入市机”。 果然两天不到，丽丽就收到一个快递，打开是类似学生仪的机器，点开是使用说明，这个机器是羊头【一起搞大钱】和丽丽的通讯机器，每次有新摊地址，羊头就会通知各摊主去摆摊，每次交易收10%的交易费，以及10%的保护费，如果当天没有出摊则不收取任何费用。 入黑市摆摊的注意事项： 1黑市摆摊有风险，注意交好保护费，生命安全率在80%。 2每个羊头后面都有街段，自己的摊主只能在所属的羊头下面摆摊，切莫摆错摊。 3禁止向朋友透露摆摊信息。 4禁止与客户做交易以外的过多交流。 5为了你的生命安全，摆摊需戴好面具。 第15章 第十五章 黑市摆摊 黑市的地址是不断流动的，在每个大型的城市，都有不同的黑市市场，靠着这些牵线人和羊头组织起来，他们之间暗箱操作丽丽不知道，也不去探究，只要自己能赚上钱，收获经验就好。 丽丽检索了一下改机费用，不同人的收费不一样，丽丽想了想，就收个材料费吧，像电线线路这种，目前虫石材料，自己只有学校里面派发的若干壁原虫能量虫石，估计黑市里面也没人看得上，遇到自己带材料的更好，自己还能摸上好材料也是个不错的机遇。 丽丽注册完毕之后，很快羊头【一起搞大钱】给丽丽发了黑市时间，地址，羊头的摊区在B20段，提示丽丽到时候不要跑错地址，跑错地址是要向对方交付营业额50%的插摊费。 丽丽看了看时间是周末，可以出摊，唯一不好的是夜间。 达尔达校禁不严，有不少本地学生周末都会回家住，丽丽在室友那里找了个理由说朋友周末来看自己，便去了市区，弯弯绕绕总算是找到地方，黑市的地址是个会展展馆，环境挺好，特别明亮，在官方区域这么光明正大的摆黑市，后面肯定有人。丽丽通过羊头【一起搞大钱】发的位置，找到了羊头【一起搞大钱】，是个年轻的男人，整个头上都包着东西，这在这里很正常。 B20段有十来个摊位，丽丽占了一个，只要是这个区域就行，没有什么位置之分。丽丽到的时候晚间八点，还早，黑市还没开，这些摊主陆续到位，把自己包裹得很严实。人人都带着个面罩，不多说话，这么严密，丽丽甚至不敢多看，只用余光扫着摊位上新奇的东西，好家伙！甚至还有人把大虫都架过来了，估计是为了少缴纳营业额50%的插摊费，大虫被以卷曲的姿势盘着，虫还是活的。 这是一只没见过的软体虫，也就十来米，身体有些部位比较崎岖，就感觉是本身很正常的虫子，但是由于某种原因偏离了原本的样子，所以丽丽一时想不出来这虫是啥。 丽丽的摊位很简单，一块布，若干电线，以及改机工具箱一个，虫石都没带，怕黑市人看不上。每个摆摊人前面的入市机，会弹出摆摊相关信息，丽丽给自己的黑摊取了个好名字“人旺机旺修机改机摊”。 晚间十点黑市正式开启，陆续有客人进来，过道很快便挤满了人头，这群人都很严密，化妆的，包头的，戴眼镜的。来黑市的客人拿着牵线人提供的黑市地图，通过入市机查看每个摊主的摆摊相关信息，以及和摊主的交流，确定是否交易。 晚间十二点左右，人潮达到了一个小高峰，到处都是议价问价的声音，摆摊的人很多，有人还带着电子吆喝，宣传自己的摊位，看起来是摆过很多次摊的高手，丽丽抓抓头，这番竞争之下，自己的摊位无人问是很正常的。 丽丽所不知道的是来这里客人是经过挑选的，第一次来这里，下一次不一定能再来逛，每个牵线人都谨小慎微，害怕被抓到一窝端。 凌晨四点，黑市关门，交易未完成的，终止交易，这是规矩，黑市的客人先走，当然摊主东西早卖完可以先走。 丽丽出摊不顺利，一法鲁都没赚到，但是长了见识，就像那个带大虫的哥们，摊位是卖虫石的，现取。难怪那虫样子畸形，是个虫石头培育体。取虫石的时候，丽丽眼睛都要粘在上面了，这些虫石在丽丽书上看到过，在丽丽看来，可以称呼这大哥为一声大神了。 这大哥还有个神技能，大虫尾巴上的虫石被取得差不多的时候，到处都是血迹，他一刀截去了大虫尾巴，大虫血流如柱开始挣扎，奈何被禁锢得厉害，但是神奇的粉末撒上去，血停了，大虫不挣扎了，估计是不痛了，而那断了的尾巴很快便用白色泡沫处理消失了。所以当晚，大叔用这个法子一节一节，让一条虫即便只剩下头颅，还乖乖听话，丽丽很好奇，那瞬间止血又止痛的粉末配方。 回到学校，就是补觉。后续一个月虽然有黑市开市，但是丽丽都没有去，因为在时间上撞上了学校上课的日子，丽丽分身乏力。 再次有时间的时候，是一个月后了，这一次黑市环境就不好了，在一片沙漠树林，丽丽转了好几道交通工具，从城市到乡村，还要加上步行，着实折腾了一番，到的时间依旧是晚间八点。 有些牛人直接自己开着飞行器就来了，黑市里面挂满了巡灯，夜晚的温差很大，丽丽做好了保暖工作，戈尔市的绿洲区的蚊虫比别的地方多，特别是蚊子，又小，咬人又疼，动作还很灵敏，稍一不注意，就在手上，或者面具没覆盖的地方来一口，咬得丽丽嗷嗷叫，哪里还有心思营业。 的确有些折腾人，这次黑市的选址，晚间十二点，客人来了很多，连丽丽的摊子前面都有人光顾，这是好兆头。 突然间天旋地转，丽丽感觉地面在上升，有人尖叫，而后一条巨人柱虫骤然窜起，掀翻了丽丽的破工具，打乱了黑市的布展。 这虫比战机燃里面看到的大多了，应该是迄今为止看到最大的虫了，丽丽目瞪口呆，以后看《万虫宝典》的时候要注意，虫的大小。 有人迅速跑进虫机里面，丽丽啥也没有，收获了一身沙土。 “唰！” 刀光一闪，巨人柱虫头顶的绿色巨人柱跌落，有人机飞到空中，给了大虫一刀。上次黑市遇到的虫石大神，迅速喷上泡沫，巨人柱还没落地就消失了。 又有人冲上前去，不知道那哥们进行了何种操作，没看到火炮也没看到刀，那大虫迅速爆裂，眼见着尸体碎块，血浆要洒落漫天，不知从何处抛来一张大网，迅速罩在大家的头顶，那血雨散落。 那虫石大神又是一股泡沫喷洒，很快啥也不剩了。一切就像没有发生，要不是满地的狼藉，还真以为是幻象了！ 丽丽的心激昂，就平静不了了，自己何德何能，与一群大神在一起摆摊！ 这里哪个不是藏龙卧虎？主要这虫出现的不合时宜，妨碍大家赚钱了，刷刷拿出看家本事，迅速解决这条虫，接着抓紧时间在闭市之前赚点钱。 丽丽在找自己散落的工具，前面的拔刀小哥已经完成了一单生意，顾客还没来，就是摊主之间交易。 后来不出所料，丽丽的摊位还是无人问津，长长见识也好，丽丽这么安慰自己。 ******** 转眼来了三个半月左右，知识也学得更多了。丽丽练就了一个改机绝技，闭眼干活，熟悉得闭着眼睛都能重组一个机器，丽丽申请提前理论课考试，学校准予批准，就等两周后，第一批理论课考试正式开始。 在黑市路费都没赚回来，丽丽总是用“金钱不是一天赚来的“这么激励自己。 羊头【一起搞大钱】渐渐都不通知丽丽了，因为丽丽不营业没收入，他也没收入，有时候出摊人数不够的时候才会找丽丽凑数，当然这些内幕是丽丽不知道的。 丽丽第n次打开战机燃游戏，这几个月丽丽在单机模式潜心练手，现在终于可以再次尝试校内战斗模式了，这一次绝不拖队友后腿，丽丽信心满满。 校内战斗，虫医位。 “你好亲爱的玩家，恭喜游戏人物创建成功，此次你选择的是虫医位，你所要做的是不断补充队友的战斗能量，改进队友虫机……系统会给你发放一个储物箱，你可以在里面存放队伍相关物资……祝你游戏愉快！” 系统加载完毕，提示游戏开始。 丽丽出现在一片荒漠之中。 很快页面便提示丽丽：“亲爱的玩家，你目前处于流浪状态，十分危险，请尽快配对队友，完成战斗，可点击屏幕按钮： 1速速配对，系统给你配对队友。 2自发配对，召集朋友配对。 3我不怕死，我可以自己浪。” 丽丽暂时还没有在游戏里面结交朋友，所以舍弃了自发配对，选择1。 系统发来提示： “亲爱的玩家，队友匹配完毕，可在地图上查看” 丽丽查看了下队友信息： 战师【脚臭我有什么办法】 缉虫【饭没吃饱】 指挥官【那一夜我没睡】 地图上显示队友了的位置，鉴于大家都没说话，丽丽去了系统提示的最佳汇合点，很快其他队友都来了。 突然对话框响了，指挥官【那一夜我没睡】：“兄弟们，听我指挥，往东南方向冲，那里有密林！” “OK”，其他人回复，一行人前进。 指挥官【那一夜我没睡】：“战师你用大刀砍沿路的巨人柱，有一些巨人柱他是大虫的拟态，我们宁可乱砍一通，也不放过一条巨人柱虫。虫医，你那能量石多了没用，匀个40的能量给战师的虫机。缉虫虫医，等战师砍完巨人柱，你们一手拿一个，做武器！” “OK”，其他人回复，一行人前进。 “唰——” 战师所过之处，巨人柱倒下，丽丽和缉虫【饭没吃饱】每人拿了一根防身，因为游戏初始，只有战师一个人有一把武器刀，其余都需要杀虫换物资，这样才能有防身武器。 前面有湿气袭来，绿林的蒸腾作用旺盛，空气到这里都柔和了许多，与干燥的沙漠对比强烈。既然有绿林，那就一定有沙漠皮虫，这是一种身子很扁的水滴形状大虫，长度一般在10米左右，宽度在2米左右，头部是水滴的圆弧处，尾部是水滴的尖处，最厚不过成年人一个拳头，最薄处像一张纸，没有四肢，靠着肌肉收缩前进。原本的颜色是米沙色，最喜欢扒在密林树干上，由着风吹日晒，伪装成树干。所以一般在密林里面看到奇怪的树干，不用说，先一招打上去再说。 指挥官【那一夜我没睡】：“暂停休整，虫医赶紧给战师补充能量； 战师，我看这密林危险，闭上眼睛都能感觉到沙漠皮虫的踪迹，大家现在都没有武器，你每棵树都砍下，不用担心能量，虫医的不够，还有缉虫的，还有我的，我们都可以把能量分给你，安心砍树就是了！” 战师【脚臭我有什么办法】盯着眼前的一片茂林眼睛发花：“亲爱的大哥，这么一大片树林，每颗都砍，我们的能量加起来，能砍完这片么？先判断下局势，对症下药” 指挥官【那一夜我没睡】：“相信我，我不乱指挥的” 与此同时丽丽弹出座舱，本来可以机改，为了节约能量，丽丽选择耗损体力值来节约人形机能量，从储物箱拿出工具，打开自己人形机器腹部，拔出60的能量安装到战师的虫机上面，扒开战师虫机外壳，丽丽有些强迫症，她每次在游戏里面改机的时候，就是看不惯游戏里面机器的线路，这款游戏出来几年了，每一个战机原始装置，还是几年前的老线路，老归置，最新的还没有更新，不知道什么意思，反正丽丽看不下去，时间有限只能改造虫机腹部能量槽周围的线路。 丽丽一阵捣鼓，不少线头子翻了出来，再一股脑拉，拧，连，塞，顺带打磨一下能量虫石，重新排列，利用率往最大化拉高，整理完毕，觉得符合自己所学，才安心盖上机壳，前后十来分钟，丽丽干完这些也不说话，回了机舱，等待指挥官发令。 系统提示丽丽：“预备能量虫石消耗60，剩余40，注意补充；生命值下降20，注意补充”。 接下来就是战师的活儿，指挥官叫丽丽和缉虫【饭没吃饱】留在绿林外面，自己和战师先进去，左右手各一棒巨人柱，战师打头阵，自己去打下手。 指挥官和战师的背影消失在密林，丽丽和缉虫队友【饭没吃饱】在密林外，由于没有战师的保护，丽丽又开始拆机，但不敢轻易离开人形机太远，只能在机舱里操作人形机改机。 将自己的腹部外壳卸掉，开始规整线路。 缉虫队友【饭没吃饱】一回头，好家伙，虫医队友【一心向菩萨】把自己腹部的线路都给扒拉了出来。 丽丽在理线路，让自己断能的大线路，丽丽没有触碰，始终保持自己有能在机舱操作的能量。 突然间一块大石头，从空中飞了过来，丽丽虽然两手在干活，注意力却在四周，巨人柱还是靠在人形机腰上的，随手拿起。“哐”！一个闷头棒，柱断了，石头飞了。 沙漠石头虫，外形似石头，靠着无数藏在石头里的短触须，高速鞭动空气前进。可在沙地前进，也可在空中前进。 密林外两个人都没有任何战斗能力，只能靠着巨人柱乱舞，这种情况只能去密林队友那里找庇护，丽丽迅速加快手里的动作，边跑边弄。 第16章 第十六章 游戏识虫 正当丽丽和缉虫队友【饭没吃饱】两个人狂奔的时候，前面突然钻出了一只大虫，向两个人扫尾。 看起来就像壁原虫一样，但有区别，这种虫实际上叫做沙漠原肚虫，和壁原虫长得相似，区别在于头部，沙漠原肚虫是圆形的，肚子很大，有毒。而壁原虫头部尖细，肚子宽度和头部差不多，无毒。 两个人迅速止步，沙漠原肚虫扫尾扫了个空。 前后有虫，只有缉虫队友【饭没吃饱】手里面有一根巨人柱，作为武器。进退两难的时候，然后丽丽拉着缉虫队友【饭没吃饱】往左边跑，偏离了密林方向。 指挥官【那一夜我没睡】传来声音：“你们先拖延一下，我们马上就赶到。” 沙漠石头虫的速度非常非常快，往左边砸过去。 【饭没吃饱】将手里的巨人柱甩了过去，对方闪避了。 不容喘息，画面翻天覆地，丽丽抱着学生仪尖叫： 【饭没吃饱】也是如此，太突然，以致于不明所以尖叫： “妈呀——” 画面停息之后，才发现，两个人都是踩上了拟态的沙漠皮虫，这薄薄的一层虫身上覆盖了一层细沙，就躺在地上，无知无觉。就像个天然的陷阱一样，等人踩上去之后，就裹住两人，绞死包裹物。 学生仪发出，机械磕碰的声音。 两个小人面部涨红，丽丽仿若身临其境，整个胸腔压抑有挤压感。 这个时候队友赶过来就是已经来不及了，人形机裂了，丽丽跟【饭没吃饱】迅速下线了。 生命值急速清空，屏幕上甩出了几滴特效血，系统又是发来警告： “亲爱的玩家，你的生命值为零，本次游戏之旅已经提前结束，欢迎再次游戏” 放下学生仪，丽丽就叹了一口气，有些可惜，这个游戏将沙漠中能遇到的虫集中，但是自己还没有支撑到能看到更多虫的时候就去死了。 指挥官【那一夜我没睡】与战师【脚臭我有什么办法】很生气，这游戏才开始没多久就挂了两名队友。 战师【脚臭我有什么办法】举起大刀就拿这个沙漠皮虫泄愤，砍得七零八落。 “到密林当中去狙击你们，你们死活不出现，结果你们在沙漠上面搞了个拟态，让我方损失两员大将，好气！” 泄愤之后，是现实问题，一个战师，一个指挥官，在战机燃，这个游戏里面是没办法升级装备的，只能申请召唤其他队伍然后加入进去。 【我为你着迷】正在游戏中，突然接到一个系统提示： “指挥官【那一夜我没睡】与战师【脚臭我有什么办法】申请加入战队，是否同意？” 【我为你着迷】想了想，这游戏多个人多个帮手，没犹豫就同意了。 这个队伍的其他人想的都一样，大家一致选同意。 勾选完毕之后，系统给出了会合点。 虫医【马铃薯】见到新队友，迅速给他二人补给了一下能量，同时也给他们升级了一下装备，由大刀变成火炮。 然后这群人都往这个密林方向一快儿去，前面的巨人柱被砍了很多。 一群人进去之后，感觉背后有黑影刷过，很快就消失了，这种感觉挺渗人的。战师【脚臭我有什么办法】就举枪往背后扫了一下。 跑出了五条沙漠皮虫，身上有枪扫过的孔洞，扑过来，攻击几个人，【我为你着迷】上前一步开火炮，脚底天旋地转，火炮发到天空，成了信号弹。 原来他们踩在了巨人柱虫头上，几个人齐齐从空中掉了下去。 【我为你着迷】从来没有在游戏当中同时遇到这么多种类，今天的运气算是爆棚，这时候还是特别兴奋，没什么害怕就是一种激动，准备大战一场。 沙漠原肚虫从【我为你着迷】背后一尾巴扫过来，正中，给他弹出了。 系统提示： “亲爱的玩家，你的生命值为零，本次游戏之旅已经提前结束，欢迎再次游戏” 画面里面一个小人飞了出去，突然天空中就出现了一个沙漠石虫与这个小人相撞，血溅当场，雄心壮志瞬间化作云烟。 本来就是熊赳赳，准备大干一场，被浇了马尿，【我为你着迷】忍不住锤床：“这怎么？这怎能？一个气字了得！” 放下学生仪，直挺挺躺尸。 再说丽丽这边，羊头【一起搞大钱】突然通知她摆摊，丽丽本来就想着要准备准备后面的考试，现在对于摆摊就是于一种摆烂的状态。从最初的那种兴致勃勃搞大钱，到现在这钱，谁爱赚谁去，也不过几个月的时间。人啊，一旦经历了现实，就比现实还现实。 接到通知，看自己方不方便，如果方便那就去，如果不方便就不去。 最后想了想还是去，这一次就作为本学年的最后一次出摊，给自己来个了结。唯一支撑自己去摆摊的信念就是：去了的话也不指望赚钱，只是看一看世面。 既然是最后一次出来就免费改机，摊前简介打出去的时候，丽丽还怕其他摊主，骂她恶性竞争，结果人家有实力不怕客源，更不怕丽丽的竞争，各个摊主都看都不看一眼，很多客人看丽丽这边年纪没有多大，也根本都不来瞧。 4点黑市暂停交易，大概到凌晨3点左右。丽丽的面前终于出现了一个人，准确来说是个驾驶在虫机里的人，这个人看中了免费二字，想贪便宜。 很快两个人就敲定了，4点之前必须完成，因为四点黑市终止所有交易，包括还没有交易完成的，都必须结束。所有的在入市机上的交易信息都会消失，摊主跟顾客，为防止纠纷，走不同通道离开。 这么多夜晚的等待，终于来了一个信赖自己的客人，丽丽的手都在发抖，拿着工具拆拆拆，减减减。 这是一个私人虫机，并不是学校的虫机，线路很是杂乱，估计不是出于一家之手，应该是经历过百家之手。 丽丽见到了新的虫石，不算珍稀，但是目前的这种排列方式耗损较大，有点浪费，心疼地摸了摸便重新摆了起来。这一单也不算白干吧，摸一摸这些虫石就是最好的报酬。 见那摊主，搞了一圈，多了一些零部件，还多了一些线路，虫机主人总感觉这摊主把机器给拆坏了，但是这虫机能量还通着，也能动，就看着这一堆多不出来的零部件，总感觉不对劲但是也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四点黑市关门，丽丽收摊，那虫机主人千言万语，尽淹没在黑暗之中。 离开黑市之后虫机主人驾驶虫机到沙漠当中去杀虫去了，一击下去，能量集中，威力无比， 之前能炸开5米的光环，现在10米，肉眼可见，虫机主人心头震颤不已：完了，这是遇到大神了，大神给自己免费，自己居然怀疑大神，真不是个东西！ 当天这虫机主人【一只大飞】就在论坛上面，去描述了一下自己这个如梦似幻的经历。 论题：“记一次改机奇遇记” 【一只大飞】在论题中表示：“我也就所幸自爆了，我去了黑市” 【爱吃麻酱】：“谁没去过呀！” 【内裤满天飞】：“别！你们！黑市都这么好进的吗?” 【一只大飞】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忏悔：“我眼拙，蹭了大神免费的改机，要是再给我一个机会，一定给大神奉上改机钱！” 【左边伸手】：“有这么神吗？你炒作吧你！” 质疑大神，【一只大飞】看不下去，回复道：“比真神还神！” 【爱吃麻酱】：“你就说怎么个神法吧！” 【一只大飞】：“之前能炸开5米的光环，现在10米，肉眼可见。这还不算，同单位输出，能耗比之前低了10%，要不是我一直没离开虫机，我还以为换了个机子呢？” 一群人呼： “求大神联系方式” “求大神联系方式” “求大神联系方式” …… 【一只大飞】：“当时由于贪便宜，都没看清摊名儿，就怕贪不上便宜。” 【社会大哥大】：“那你说个毛线！” 【一只大飞】：“大家要注意了，去黑市改机，真正的大神都是只有一双手，坐在那像打桩的，气定神闲，一看就是厉害的角色！“ …… 这一论题被顶到很高，给黑市交易圈了粉。其实纯纯的就属于意外了，【一只大飞】的虫机线路连接是有问题的，他的虫机出自多人之手，每个人的风格不一样，你一榔头，我一棒子，导致杂乱不堪，丽丽其实只是理了理线路，没有做什么特殊创举，误打误撞恢复了他本该如此的机能，其实一开始他的虫机就是如此，只不过经过多轮改机之后，他忘了他的虫机曾经与他有过一段青涩的美好时光。 丽丽在备考的间隙，就会打开学生仪，去看一些社会论坛。因为校内论坛被【我为你着迷】给霸占了，每一个地方都能看到他的身影。丽丽不想去看。 逛社会论坛的时候，丽丽发现一个论题被顶的很高：“记一次改机奇遇记” 点开，黑市还有这号人物？自己以后要上黑市注意注意大神的手法，这时候也没有想到这被神化的竟然是自己。 丽丽觉得自己准备得差不多了，提前两个礼拜申请理论考试。 学校根据不同学生的笔试时间不同，试卷也会不同，难度系数差不多，像丽丽这一批考试的，分两类人，第一是申请理论考试的大一学生，还有就是上学期期末都还在挂科的，目前已经大二的学生，这两类人一起考试，时间在两个礼拜之后。 考试结束之后，成绩统一出来，冼丽丽第一，学校加了积分，丽丽没有骄傲，感觉很平常，因为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还有不少大一的学生都没有考试，自己这个成绩目前看来也没有什么。 第一批申请理论考试的学生考完之后，游学系统会开启，学生可以去匹配。丽丽将自己的信息郑重填写到达尔达游学系统，对未来充满了期盼。 不到两天，学生仪上面出现信息： 亲爱的冼丽丽同学，达尔达学院9800级游学正式开启， 你所在的游学梯队为-达尔达学院9800级游学第38梯队， 你的其他队友分别为，9800级指挥官专业李曦 9800级战师专业徐国 9800级缉虫专业寂静 地区：林东市 祝你游学愉快！ 38梯队的人很快就碰头了，联系上林东市政府之后，准备好行李，带着虫机就出发了。 第17章 第十七章 达尔达游学 丽丽家乡俄市属于平原地区，四季分明。区别于俄市，林东市是四季如春之地，多丘陵。 通过飞行器的窗户就看到一大片沁人心脾的绿色，这对于刚刚从沙漠地区过来的丽丽来说，很亲切，毕竟从小生长在绿意里，突然去沙漠地区待了几个月，再见这满世界的绿意，那种久违的熟稔，自然亲切。 几个人到地方就与林东市政府交接，休息一天之后，政府这边派出了一个虫师警卫队队员作向导，给他们介绍一下这地区的情况。 “这边麻椒虫比较多，喜欢盘在树上，喷洒黏液。” 丽丽打开学生仪检索麻椒虫，像线一样的虫子，粗细只有人的指头大小，长度几千米， 看起来像是一捆绳子，特别喜欢盘在树上，总是把尾部插在树干上面，汲取整个树干的水分。 化作麻药喷向路人，皮肤接触到的地方就容易发麻，皮肤没有接触到就没什么问题。 “在林东市，有时候你看到下雨了，那并不是下雨，可能是这些虫子在作祟。对人倒是没什么危害，麻一段时间就好了，喷麻药也主要是警告别入它领地。麻椒虫对树木危害比较大，在某一区域，麻椒虫超过一定数量，就要把它们清除掉，保持一个相对稳定的生态平衡。” 丽丽的队友战师专业徐国，这是个国字脸男孩，一脸忧愁，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 “那这边也没有什么危险啊！那怎么够积分啊。” “对啊”几个人都忍不住赞同。 “额”这问住了警卫队队员，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安慰他们： “你们都有机会，不是所有的机遇一开始就出现，需要一定时间，你们只要趁这个时间来之前做好准备，不至于到时候手忙脚乱。” 这个回答有够官方的，几个人并不满意，开始为学分操心，大家都听过这样一个说法，达尔达每年都有一些学生运气不佳，分配到地方没出虫，就紧急再换地区，这么折腾还不算，还有更倒霉的，再分地区都是没虫，华丽丽挂掉实践分。 这边阴云笼罩，那边阳光正好，警卫队队员开口： “走！带你们近距离接触，虫。” “麻椒虫现在超过一定数量了么？” 缉虫专业寂静言下之意，能不能靠收割麻椒虫，获得一点分。 “今年的麻椒虫还挺老实，数量在监控范围之内” 那眼里的希望，就这么灭了，再也不想说话。 一行人直接去森林里面，这些麻椒虫在树上昂着高傲的头颅，仿佛在说：“杀我？没分！” “那就是麻椒虫，像绳子的那个”警卫队队员指了指。 阳光透过枝叶，洒下光柱，头顶的天空，蓝白相间，突然感觉脸上一水意，然后整张脸就没知觉了。 几个学生哇哇叫了起来，警卫队的队员笑着说： “恭喜你，被滋上了！” “啊我怎么办？” 真有女生哭了，这个玩笑好像有点开大了，那警卫队的队员解释道： “别担心，很快就能好。”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远处有簌簌的声音，然后，一阵大雨压顶。这林中的麻椒虫，感觉到领地被侵犯了，好多只一起滋水。头顶分明是艳阳天，林中倾盆大雨，对着几个人狂浇。 “麻椒虫怒了，能滋出数倍体长的距离，劈头盖脸滋。” 雨中，警卫队队员敬业讲解，几个学生苦笑不得，这人是不是来整大家伙儿的？ 徐国的脸没有防护，麻了，几位姑娘手没有防护，麻了，这群人往外走。 身上又麻又黏，挺烦人的。 警卫队队员道歉：“对不起。” 这时候对不起有毛用，原本想象是旅行的美好，看看虫就走，结果被带来，每个人都被滋的乱七八糟，没骂人算是不错了。 一行人回去洗澡，第二天警卫队队员询问他们几个人要不要再出去走走，一致拒绝。 几个人在窝里等着虫潮的信息，窝了半个月都没有接到什么虫潮通知之类的，整天刷校园论坛，玩战机燃，颓废不已。 丽丽觉得这样一直窝在屋子里面不好，把想法和队友说了一下，徐国和寂静沉默了。这算是第一次小分歧吧，指挥官专业李曦这时候站出来，李曦是一个短发干练的女生，觉得自己作为38梯队的指挥官，在队员意识到问题的时候，应该积极解决这个问题，提议先旅行，看一看丘陵的景色 “不要走有麻椒虫的地方。” “对” “还不要虫师警卫队的人带我们，我们自己看着地图过去。” “嗯” 他们刷了不少论坛，最后决定驾驶虫机去一个没有麻椒虫的丘陵看落日，之所以这样是为了随时应对虫潮，事实证明是正确的。 他们丘陵顶部停下，云团被夕阳揉碎，化作一片片金红色的碎片，半边天都是这种渐变之色，景象恢宏，与山线相拥，不自觉就哇出声来，几个人从机器里面出来，站在山顶，吹着风，看着美景，惬意在心间流淌。 突然头顶有人灌水，当凉意盖在脸上的时候，第一感觉就是那只虫！ 果然麻了，寂静这时什么都不想看，没由来的，很生气！没分，没希望，看个风景还被作弄，又麻又粘，就想把这只麻椒虫捉起来，吊打一顿。 人不能执拗，麻意消失，寂静拖着黏乎乎的身体爬进虫机，迅速驱动，去追虫。 后边几个小伙伴劝她：“不要追了，不值得” 这时候正气头上，哪里听得见？其他人又不得不跟着寂静后面去看看。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穿过一片木林，眼前豁然开朗，近处是一片草地，远处是山是树林。 这里的景色与刚刚山顶的景色不一样，突然从丘陵来到平原，有了开拓的视线，那草坪就好像人工精心修理过一样，齐整规划，这里的美如果形容起来，更多是有人工痕迹的美。 那麻椒虫，进入这片绿野，涌入草地之下。 这好像是个农场，因为面前一排栅栏拦住了几个人的去路，只有打开栅栏才能进入草地，这个栅栏上面盘附了很多枯黄的藤蔓。 寂静驱动虫机，伸手过去想要就是扒开这个藤蔓，然后打开栅栏的门。 丽丽比较细致，林东市明明是四季如春，面前却藤蔓枯黄，没有一点绿意，不和谐。 “慢着，藤蔓在动！” 徐国指着前方的草地：“你们看，草地也在动！” 一阵毛骨悚然，抬头再看远方的森林坍塌了一般，密密麻麻堆砌，朝丽丽他们移动。 “赶紧跑！” 寂静的虫机已经被枯黄的藤蔓缠上，迅速成了一个藤蔓人，那些藤蔓迅速往机器缝隙扎入。 “救命”寂静尖叫。 刚出茅庐的学生，一时不知道怎么救人，就这犹豫的时间，一群人迅速被脊椎虫包裹住了，脊椎虫四肢往虫机的缝隙里面扎。 丽丽吼道：“赶紧互相喷火，把他们燎掉，不然虫机不保。” 噼里啪啦，这些虫子断肢掉了一地，拖着残体跑远。 被火燎，才意识到危险，面前的“山林”迅速向远处挪走，当面看到这种场景就感觉很诡异，不自觉手脚发麻，这种麻并不是麻椒虫那种外在的麻，这种是从心底里面发出来的恐惧所导致的麻。 此时此刻，谁还记得那一只作妖的麻椒虫？ 寂静原地跳了跳，抖落一地：“恶心死了，还好没踏。” “啥玩意啊这是，我读书少。” “这是脊椎虫，贴上脊椎没入身体，人就死了。这个虫形状像是树木拟态，成年的就像大树枝干拟态，未成年的 ，像是藤蔓拟态。不难对付，火攻，就是数量多，恶心人。” “你不早说” “我也是第一次亲眼见到，才联系起书本来。” “怎么办呢？”徐国一时六神无主。 “能怎么办？我们赶紧追啊！都是学分，哦，对了先通知林东市虫师警卫队。”李曦迅速反应。 “大家注意要时常用火”丽丽提醒。 不知怎么的丽丽就想到了，敦村村民，那些淳朴的脸，突然染上血光，染上狰狞。 “不行不行，我们这么追，它们就会乱跑，如果到了村庄，就会有很多人受到伤害。我们四个人，分四个不同的方向，把这些虫集中到一个地方控制住，不要让它们乱跑，等林东市区的虫师警卫队来” “好好好”几个人不约而同回应，然后往不同的方向奔过去。 徐国去的方向，不远的地方就出现了一个人。 这些脊椎虫嗅到了人的味道，疯狂了，急不可耐，踏在自己同类的身体上面，形成了一坨小山，发出了似脚踩枯枝的咔嚓声音，又很像火烧烈柴的声音，往那人方向扑过去。 千钧一发之际，徐国抱着这个人飞到了空中，这群脊椎虫也跟着往空中弹射，借着同伴的身体往上，去逐这个人。 突然间腾空而起，哪个人不尖叫?不仅尖叫还奋力挣扎。 不能背对这虫，太过危险，徐国迅速转过身正对着这一群虫，一座山一样往上够，往上蠕动。 徐国急急后退，那原本挣扎的路人都惊呆了，一颗心上蹿下跳，只庆幸被人救了。 徐国开启火枪，整个火焰从空中清洒而下，一座拔地而起的虫山被火沾染之后，突然间就散掉。 这脊椎虫毕竟不是干柴，一遇火整个都会烧起来，它有水分在体内，所以只能烧掉一部分肢干，火就灭了。 虫群遇火之后，开始四散，各跑各的。其他几人迅速动手，喷火挡道，拦住这群沸腾的虫，同时又发了一次增援信号。 这群疯狂躁动的脊椎虫，对人几乎有着病态的狂热，徐国那边抱着一个人，这群虫被丽丽他们围困之后，悄悄往那边挪动，就算攻击不到，也要跟人近点。看这情形，丽丽的心就下沉，隐隐约约感觉在她们来这里之前，有人受害了。 在此之前，丽丽遇到的虫都是-感觉到人类有威胁，所以攻击，之前就是感觉害怕。现在除了害怕之外，还有一种被觊觎的毛骨悚然。第一次从虫身上看到残忍的嗜血感，看到它们对人的狂热，狂热得想要撕了人类。 想一想就不舒服。 丽丽一边忍着不适，一边随时用火枪喷火，屏幕上面提示能量在不断耗损。 天一点一点地黑了下去，巡灯亮了起来，如果林东市虫师警卫队不增援，黑夜之中凭着这几个半吊子，根本就管不住这群虫。黑夜里要是扩散了，后果很严重。 不仅是丽丽，其他几个人都焦燥起来，不断用能量化作火能去烧这些脊椎虫，控制他们不往别的地方跑，能量耗损非常快，作为虫医，不能去帮助队友补充一些能量。 你想兼顾各方，可是你发现你并没有能力去兼顾各方，你只能定在这里，大家一起耗死，丽丽想到了很坏的情况，都能哭出来这时候。 那像山一样的枯枝翻转，灰棕色，黄色，绿色……几种颜色不停的交换，它们都虎视眈眈，随时扑下这群人，将枝干扎进身体里…… 一个巨大的火网从天而降，林东市虫师警卫队天神般降临。 丽丽的屏幕上，接到信息，要求他们将最后的能量全部都化做火焰，灼烧，将这些虫子全部逼进他们从天上罩下来的火网里。 这是多腹网虫的网，坚硬，耐高温，上面涂满了专业燃料。一时火光冲天，烧红了林东市的半边天。 救援队接过徐国手里的人，迅速被送到医院检查去，丽丽他们由于能量耗尽，提前离开，后面都是由这些更专业人员来处理。 丽丽在几天后才知道自己的预感是准确的，林东市某村庄已经完全消失，而所有人体的脊椎都被那些脊椎虫吞噬。她并未看到那残酷的场景，警卫队的人员表示，他们从未见过的类似情况，并且他们仍在努力找出这些脊椎虫出现的原因。 警卫队的人员还提到，他们全市排查，并没有其他脊椎虫的踪迹，后续会加强排查工作。 事件至此，算是告一段落，经达尔达游学系统与林东市政府确认，积分下发，丽丽的学生仪器跳出信息： “恭喜冼丽丽同学，林东市游学任务完成，获得1000积分，目前积分1000分，本学期积分合格，望君胜不骄！” 徐国因此次游学任务救了一个人，多加了100积分，至此，大家都合格了，收拾收拾，回去准备游学报告。 这么快就完成任务，属实没想到。晚间丽丽刷论坛，一个论题被顶高。 【饭没吃饱】开论题：“游学任务顺利完成，激动的心，颤抖的手” 啊？还有人比自己这边更快？丽丽要看看何方神圣，一点开， 【饭没吃饱】晒出自己的积分截图，1100。 这不徐国么？原来是自己队友！ 一群人羡慕“出去不到一个月就能回学校答辩了，这速度坐了火箭。” 【饭没吃饱】：“是的，有点快，这份幸运传递给大家” 【我为你着迷】愤愤不平：“你特么幸运就算了，你一个任务，为什么分这么高？” 【饭没吃饱】回复【我为你着迷】一张脊椎虫的照片。 质疑声消失，大家也明白，实践分高不高，根据任务的凶险程度，还根据虫潮的级别。虽然丽丽他们没有在这个任务中发挥巨大作用，但遇到的虫级别高，旁人也只有羡慕嫉妒的份了。 【我为你着迷】就没声音了，默默下线独自承受苦闷，最近这几日连油头都不梳了，谁叫自己被分到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第18章 第十八章 脊椎虫 往年像丽丽他们这种情况，提前修完实践学分，又提前答辩完的学生，可以有两种选择： 一放假， 二接着在学校进行大二课程的学习。 学得快，也可以学更后面的课程，学完再进行理论课考试，考完试之后，就等着下一学期一开始，直接进行游学。 理论上是可以提前毕业，看似轻松实则很难。像虫医专业大二要进行培育虫体，这个过程会是漫长，这一关能卡住很多人，导致延毕。 每学年只有一次假期，一个月的时间，丽丽选择先回家乡，度过一个月假期之后，再回校学习。 丽丽回家，李老太非常非常开心，逢人就说：“我们整个城市的第一名回来啦” 如果要是有人回应一句真厉害，正中下怀，李老太开口：“能够成为俄市的第一名，主要的功劳就是拜菩萨。” 丽丽忍不住翻白眼，解释道：“主要是靠努力，跟这些妖魔鬼怪没有什么关系。” 李老太瞪了一眼：“你这孩子说什么呢？”双手合十“菩萨莫怪！” 本来祖孙两是欢天喜地的氛围，现在温情不在，很严肃地拉着丽丽回家。 到家之后，气也消了，拿起锅铲就炒菜。丽丽在屋前屋后转了一圈，没有看到旺财，她想起来旺财已经去世了，他们家再也不会养狗了。 吃饭的时候，李老太拉着丽丽问了很多达尔达的事情，又说了一些邻里小事。 饭后丽丽开始整理自己的一些旧物，打开高中时的学生仪，翻到了章舷的照片，丽丽删掉了，几乎没有任何犹豫。 丽丽短暂喜欢过这个人，一场不切实际的梦会随着经历消散，现在自己在达尔达，这才是最真实的。 回村之后，丽丽也不闲着，丽丽经常到俄市警卫队报道，主要想着能够接触到剥离虫石，在旁边看，给别人递个工具什么之类的，丽丽知道机会不常有，但还是来碰碰运气。 俄市不算大，遇到虫潮的几率不高，但是一旦遇到，一切以人为先，一般情况都是摧毁，很少活捉，代价也比较大，所以能在市区的虫师警卫队这里，遇到取虫石的概率就更低了。 丽丽珍惜机会，不知道上天给不给机会。 白天不出意外，又扑了个空，晚上刷论坛发现了【我为你着迷】的论题： “被分到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现在他妈就想吃屎” 看到这个帖子就不想点，不小心滑开了。 【来回路费】：“那我拉给你吃” 【我为你着迷】回复【来回路费】：“免了，你屎巨臭” 【来回路费】：“你吃过？” 【我为你着迷】拉黑了【来回路费】，并晒出了对【来回路费】的投诉，理由是侮辱人格。 丽丽一脸鄙夷，就知道这个论题是小学生吵架。当即就想滑走，结果一看这地图，这不是，俄市么？ 认真看了看帖子，【我为你着迷】吐槽，自己作为一个大二的学生，本来就是一个捕虫高手，但是到这里来却没有施展拳脚的地方。 就没看到过虫屎！！ 如果是在俄市，还真有点同情他，这边的情况丽丽最是明白，就算是有虫，但那个分，还是不高的，要想修满，必须要经过多次虫潮。 照理说这个【我为你着迷】作为游学生，应该被分配在城市虫师警卫队这里。丽丽每次去，都没有看到过。 隔几天再去市区虫师警卫队的时候，丽丽留了心眼，去见识一下这个碎嘴子的到底是谁，这一天虽然没有遇到取虫石的机会，但丽丽耐心等了等，准备走的时候，迎面而来四个人，嘴里在说着什么。 其他三个不认识，其中一个，丽丽认识，开学的时候当过班级临时指导员。 说来也怪，丽丽辨认他是靠发型，人的样子，不太记得。 “刘涛学长？我为你着迷？” “啊？我暴露了么？”刘涛张大嘴惊讶。 这个女孩儿他记得，开学时代理一个班级临时指导员，开了一次班会，遇到很多人，样子都不记得，但这个女孩儿，回忆起来至今清晰，说不上是喜欢，说不上讨厌，就是印象深刻。 向其他三个人介绍：“这是9800级虫医专业的冼丽丽。” 然后又对丽丽介绍其他三个人，像逛论坛一样游刃有余，他指了指其中一个短发女生： “这一位是我们队伍的指挥官刘惠同学，大二” 然后指了指光头男生， “这是我们的缉虫队友孟禅，他最近爱好光头！” 其实丽丽并不关注这些有的没的，自己已经知道【我为你着迷】是谁了，其他事情并不想关注，只想认识完，赶紧走人，但这刘涛学长，就喜欢扯有的没的。 光头孟禅拉了拉刘涛，小声嘀咕：“你别瞎介绍，我光头是因为方便，什么爱好光头？经过你嘴巴一出，学妹还以为我是变态呢！” 刘涛最后指了指一个矮个子男生，戴着眼镜。 “这是我们的虫医，是不是很像医生？” 刘涛学长这种自来熟式介绍，丽丽很不习惯，但还是与他们一一见好。 丽丽好像是被家长突然间拉出来与人进行尬聊的孩子，处处尴尬拘谨，手脚无措，刘涛看着，忍不住怪笑起来。 “你怎么在这儿呀？” “我，我，，” 丽丽很想说我放假了，但是想到了论坛里的论题，顾及前辈们的心情，就不当面杀人诛心了。 光头嘴快：“你是不是放假了？” 丽丽点点头。 刘涛脸上的笑容瞬间一收，话都不利索了，又羡慕又落寞。 “你，你真运气好！” 不知道谁说了一声，“你好好休假吧”，结束了这一场尬聊。 和不熟的人打交道，真累，丽丽心气已尽，浑浑噩噩离开了。 看着丽丽背影，光头嘀咕：“这个丽丽是本地人，正好当我们的向导。” “你好意思耽搁人家休假么？和你也不熟。”刘涛说。 就这么过了几天之后，丽丽又去市区警卫队看看情况。警卫队的工作人员之前告知过丽丽，如果取虫石，会提前通知丽丽，但丽丽属于比较操心的性格，总觉得要去看看才心安。 丽丽出门之后，李老太也出门去挖野菜去了，给丽丽做饭，李老太很是积极。 一望无际的绿意蔓延在天地之间，李老太在路边行走，思考着选取其中肥硕的野菜给孙女做饭，偶尔间断的树影，晃过李老太的头顶。阳光穿透枝叶，投下斑驳的光影，晃晃悠悠。一丝风吹过，带着远处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息，混合着草木香。 不对劲，有点令人不安。虽然没有明确的理由，但感觉到这一切不对劲，迄今的经验无法解释，再抬头望向这片原野，诡异：田地高耸了不少，像是在原本上面，盖了一层，颜色也比原来不一样，明显不是人类活动所为，处处透着不对劲。 手微颤伸向腰间的割菜小刀，在触碰到刀柄的那一刻停顿。 前方有个身影，像一樽木雕一样一动不动。 李老太的眼睛不太好，模糊判断，那身影，似乎是张老太？ 张老太正对着李老太方向，后背全是血，流下了来染红了一小方地面，一截脊椎虫代替了张老太的脊椎支撑着躯体站立。 远远地喊了一下张老太，没有回应，这种情况呼应了刚才的一系列不对劲，平常这个张老太作为信徒之一，待自己很热情，很积极，从来没有黑脸的情况。 再看张老太其形若怪，脖子上一根毛刺棍，缓缓伸长，随着那根毛刺伸长，张老太头往前一垂，整个人像皮一样，特别的柔软，软塌塌地垂到了脚踝，只剩下腿骨伫立着。 诡异无比，那毛刺好像在爬行，李老太又叫了一声，脊椎虫听到李老太声音，明显燥了起来。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李老太转头就跑，一边跑一边大呼救命。 与此同时，市区虫师警卫队接到警报，出发。 刘涛几人则是激动不已，分来了，迅速出发。 李老太身后的虫山越滚越大，乌泱泱的扑过来了。 这些疯狂的脊椎虫燥郁不已，发出咔擦声，李老太嗓子都呼哑了，绝望之际，前方出现虫机，李老太疯狂大喊救命，救命。 一行人赶到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个场景，城市警卫队的人提示：“赶紧用火。” 几个虫机绕到李老太的背后，迅速举起火枪，虫山烧了起来，那些虫迅速四散保命。 其他人缓缓落地，李老太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扒到了一个虫机身上，只觉得脚底一抽一抽，看了一遍又一遍确定没有虫子。 李老太这随机一扒，扒的是游学梯队指挥官刘惠的虫机上，市区虫师警卫队的人就说： “你先保护着这个老人家，等这个救援队过来，再交给救援队。” “好”刘惠用机械手揽了揽李老太。 这群脊椎虫受到火攻之后，开始往周边的村庄扩散，离的最近的就是敦村。警卫队指挥官发现了这个问题，向市区请求第一次增援。将现有的虫师队队员分了一部分人去到村子里，剩下的人处理原野上的虫群。 同时叮嘱这群游学的学生：“这虫比较凶险，你们四个人先就在此处，不要走远，当需要支援的时候，你们再上，遇到危险的时候就是用火去烧它们。” “好”几个人齐声回答。 机械声飘远，李老太心有余悸，操着沙哑的口音：“我们走远点……张老太被虫包裹，消失了……” 几个人听着，起了鸡皮疙瘩，可是老太太还在念叨。 敦村： 虫师警卫队队员迅速赶到村里，到处都是惊恐的尖叫声。 有人躲在屋里，整个屋子都被脊椎虫包裹。屋里黑黢黢，一家人拿着工具，缩在小角落里瑟瑟发抖。躲得了一时，躲不了命运的宣判。 脊椎虫沿着李炳家缝隙，爬进去，李炳挥舞着菜刀与这虫缠斗，脊椎虫断成两截，被另一只自屋顶掉落的脊椎虫截胡，迅速锁住李炳的后颈，自上而下扎进脊椎，鲜血哗啦翻涌而出。 瞳孔马上就放大了，保持站立的姿势死亡，面部留着生前惊恐状。 后背一条血柱，衣服上慢慢洇出一大片血花，衣服被脊椎虫的枝干扎破，这些枝干摆动，很是惬意。 …… 村里狗子为了保护主人，与这些虫缠斗，不少旺财撕咬脊椎虫的过程中，嘴巴被脊椎虫枝干扎破，依旧勇猛驱虫。 这些虫包裹攻击旺财，它们没办法吞噬动物的脊椎，要弄死这些狗，就只能扎破它们，让它们流血而亡。 狗子叫的很凄惨，虫师警卫队赶到的时候就是这么个状况，脊椎虫扑天而来，趁乱扎在虫机上，引发警报。 面前的透明防护罩被藤蔓扒上，视线被遮盖，警卫队队员迅速互相帮忙喷火，那虫掉了下来，一地“废柴残枝”。 面前一团团枯枝藤蔓，在地上翻滚，带出鲜血。 迅速用火扫过去，脊椎虫被火燎到，就迅速停止攻击，狗子拼命挣扎，挣开束缚，在地上滚动灭掉毛发上的火焰，有的伤势轻，能活命，有的失血太多，挣扎几下就死了。 情况远比他们想的要复杂，这些狗也需要被救，但是不能立马救，他们需要配置资源，优先救人。赶紧再发一次信号，这里需要支援。 “大家注意危险” …… 第19章 第十九章 死 李老太这边聊天继续，几个学生心不在焉，他们一边听着，一边等着警卫队这边分配他们任务。 刘涛一直关注着原野上虫师警卫队的情况，其他人则是听得毛骨悚然。 地上的嫩芽悄悄挪动，几人都没注意到。 “嘟嘟——” 机器警报响了，几人如临大敌，开始检索周边绿色植物，突然间空中跳出来一只，往李老太扑过去，被刘涛喷成焦炭。 瞬间就化成灰渣，落了下去。 虚惊一场，指挥官刘惠提议： “地面不能久待，这些虫子拟态绿色植物，不容被易发现，我们赶紧飞到空中，这样比较安全。” 期间，警报一直在拉响，炸得耳朵疼，更重要是人心惶惶。 飞到千米高空，刘惠关了虫机警报器，并且向其他人提议：“我们在空中稍微安全一点，这虫已经不可能跳上来了，如果警报一直拉响，会影响判断，没事就把它关掉。” 殊不知自己虫机的后背正挂着“绿芽”，目标是李老太。 刘惠话没说完，李老太突然感到手上冰凉，这不是千米高空的凉意，这是体内的寒意，是一种预知，果不其然，望过去，“绿芽子”马上就要挨到指尖。 李老太凄厉吼叫“救命——” 将那手死命一甩，手背甩到钢具上面，痛！但相比较内心的恐惧，这个痛也不算什么。 声音划破天际，同时发狂挣扎，要远离这虫机。 怀里的人突然发狂，刘惠被这么一吼，看到了挂在手上的“绿丫子”，立马陷入恐惧状态，也跟着不停尖叫着，下意识操作机械手，拂开挂在手臂上的“绿芽子”，原本揽着李老太的机械手松开。 李老太下坠，“绿芽子”也下坠，两者就要挨上。 光头操作虫机极速冲过去接住了，万幸。 李老太被钢铁磕得生疼，昏了过去。 刘涛迅速喷火烧了那“绿芽子”，提醒光头：“你注意下这老太太的脊椎有没有问题？” 光头心头一凉，翻过李老太身体，虚惊一场，不自主就舒了一口气。 刘涛好像是想到了什么，提醒大家：“你们把警报拉开，还是要把警报开着，虽然吵，但是能警示大家保命” 打开之后嘟嘟直响，不知敌在何方，几人后背发寒，大家才意识指挥官刘惠没有说话，自从放开手之后，她就没了动静，是不是被吓晕？。 “指挥官你在吗？回一句” 他们往刘惠方向飞过去，透明防护罩里面，全是藤蔓缠绕和刺目的血。 “你还在吗？”一群人忍着惊恐通过仪器叫她，没有回应。 “你，你好，虫机里面，队友被脊椎虫包了，怎，怎么救?”刘涛声音打颤，向警卫队汇报情况。 那边声音倒是镇定：“把防护罩破开，把火燎进去。它们会松开人体……” “你们站远点，光头特别是你，你还抱着人” 刘涛暴力把防护罩劈开，藤蔓开始缠绕刘涛的机器，被刘涛用火燎断。 没了遮挡，刘惠的面容清晰出现，整个身体上全是树枝扎出来，到处都是血，像个刺猬人， 她仰着面，面色痛苦，已经去世了。 那些扎在尸体上的脊椎虫枝干还在动，虫医欧阳呕出酸水，”妈呀，我怕，我是真怕。” 同时刻，丽丽正在回家的路上。半道上，飞行器司机被紧急通知，需要立即返回市区。 丽丽知道肯定是虫潮来了，就像之前经历的多次虫潮，每次总是惊险而过。给熟人发消息问情况，无人回应，这个时候应该没有人有心情看消息，于是叫师傅开到市区虫师警卫局，想着能不能帮上忙，或者是得到一些消息，这个时候总体还是比较乐观的。 面前巨大的混凝土架构向远处移动，师傅驾驶飞行器追了一段，才追上，然后进去。此刻丽丽才觉得有一点不一样，这一次的虫潮。 急匆匆跑到俄市虫师警卫局，工作人员告诉她市区的虫机，已经全部都启用，没有空余。这就验证了预感，丽丽向工作人员解释：“我是敦村人，我能不能，跟着其他的警卫队队员一起去？” “不行，事关安全，将村民接回来之后，后续不怎么危险的救援工作，如果有上级指示，你再去吧，现在太危险！” 丽丽紧追不舍：“那你知道是什么虫吗？” “具体的情况我不太清楚，要等大家回来之后才能知道。” “是你的家，我能理解你的着急，但你要知道，如果你去了，可能会给前方工作人员增加负担，你最好还是留在这里。” 工作人员也知道，这一次的情况有一点不同，虫师警卫队第一波去了之后，要求第二波增援，然后再要求第三波增援，这种情况没有办法跟丽丽细说，增加她的担忧，所以拒绝了丽丽的请求。 丽丽蒙在鼓里，老老实实在警卫局等候。 再说刘涛这边，脊椎虫已经吞噬完刘惠的脊椎，预备随时破体而出，把尸体破坏得乱七八糟。 “要不给个体面吧？”欧阳犹豫道。 此刻心情复杂，一方面是怕，一方面总觉得没办法和刘惠家人交代，但是如果犹豫，看着尸体被破坏，最后落得什么都没给她亲人留下，心里有道坎过不去。 刘涛也不忍看着队友的尸体被破坏，加大火力，整个座舱燎出火苗，指挥官刘惠的短发全部烧完了，座舱一片漆黑，脊椎虫残体挣扎往外，裹着火焰往下，刘涛一刀斩下。 待尸体上扎出来的虫体枝干，被燎掉，就关闭火枪，零星的火焰还在燎烧，再铺上一层灭火泡沫。 欧阳上去给刘惠的虫机补充了能量，让它保持在空中，不受地面干扰，直到救援队过来处理，他们几个人的能力有限，也就只能做到这里。 “随时互相检查一下虫机，以防脊椎虫偷袭。” “嗯” 其实心里恐惧不已，但是都不敢表现出来，还要给队友加油打气，强撑着。 “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回市区吧！我其实真怕”光头说了实话，其实心里蛮纠结，一方面是恐惧，另一方面感觉回去就是个孬种。最后看了看他手里昏迷的老太太，终于下定了主意。 “我们先将老太太送回去吧。” “嗯” 打定主意之后，迅速给警卫队发信息。 收到回复同意。 正当刘涛他们一行人准备回去，原野上，俄市虫师警卫队队员出现了一些问题，虫群增多，他们被山一样的虫群给围住了。 刚驱动虫机转身，刘涛几人就接到一个信息——帮一下原野上的警卫队。 刘涛看了看光头手里昏迷的老太太，和他说：“你把老太太先送回去，然后再等待安排。” 刘涛说完，就和欧阳驱动虫机离开。 原野上涌来了特别特别多的脊椎虫，欧阳和刘涛赶到的时候，面前几座虫山，里面有虫机在挣扎。如果是学生机，会被扎透，政府机性能好点。 警卫队队员飞得很高，虫又追着他们，垒得很高，队员被围困在“山尖”里，全部被包裹起来形成高高的虫山，疯狂的脊椎虫不断的往上爬，攀着同伴的躯干，向上去够。 这种情况下就只能开火，但是有危险，贸然开火，火焰会烧到机器。 不除虫，这些虫对人的渴望，会不断驱动枝干往机器缝隙里面扎，时间越久越危险。 机内警报不断拉响，有虫体枝干扎进缝隙，警卫队员迅速用刀去扎枝干，勉强躲过眼前这一劫。 它的智商不高，总是靠着本能，抓人的破绽。 两人迅速启用火枪，火焰一下子在空中绽开，几个虫机冲了出来。通过高速飞行，剥离外壳上的虫与火焰。 这几个人逃脱之后，那些落在地上的虫子，遇到高温迅速逃窜，往植被下面躲藏。 有经验的警卫队队员第一感觉不是求生的喜悦，而是警铃大作，因为脊椎虫对人狂热，不追他们了，只能说明有更好的目标了，这周边的村庄要造殃。 “不好，我们赶紧分散，去周边村庄巡逻一下，你们也不要单干，如果发现踪迹，就给大家发信息，特别要注意安全。” 巡逻，这范围就非常大了。刚经历队友去世，此时此刻支撑刘涛的更多的是责任，没有想到其他的事情。他也知道自己也没有那么大的力量，只能小心当一个探测仪，发现虫群，再通知其他人来帮忙。 同样的情况也出现在隔壁码市，几个村庄已经完全没有人了。 绝大多数人的死状，都像那张老太一般，上半身耷拉，双腿支撑在空气中……这些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死在路上，死在家里，虫潮其实非常残酷。 再说光头孟禅这边，抱着老太太回市区，这一路上脑子里都是刚刚的血腥场景，特别是刘惠的死状，冲击力极大，一个人的时候不停围困他的思维。 怀里的老太太，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有动静？ 本来脑子就乱，这一下心更悬了，迅速下降，下面是一片山林。 虫机脚下的风渐渐减小，穿过落叶枯枝，发出细微的响声，控诉这片土地多么苍茫荒凉，他环顾了一下四周，机器没有拉响警报，说明这里比较安全。 他缓缓放下老太太，然后弹出了座舱。 心咚咚直跳，四周寂静得可怕，眼前开始恍惚有血，挂在树枝上，树干上，他抬头望去，面前恢复原样，后背寒凉又起，总感觉有个人，浑身挂血，要扑过来，回头迅速看了看，只有杂乱的山林，后面空无一人。 “我真的好怕！”孟禅自己瞎想，吓出哭腔。 鼓了鼓勇气，用手探了探，动作很小心，但止不住惊慌手抖，可惜老太太已没了呼吸。 “哐当！” 一屁股跌坐在落叶上面，迅速后退，挪出两道拖痕。不久前空中那惊险一接，像是一支永不停止的自动电影，在大脑里一遍又一遍地重现。处处暗示孟禅，这绝对跟自己脱不了关系，无法摆脱，就像自己亲手杀死了老太太一样。 才十几岁的人，这一天受到极大的惊吓，先是队友的死，现在老太太又死在自己的手里。额头上已经渗出了冷汗，那些汗水在他眼睛里汇成了一道溪流，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 脑子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回去该怎么交代，极度害怕承担责任。 整个人不断颤抖着，这让他不得不抓住地上粗粝的枯枝来止抖。突然，天地之间就容不下自己了，从未想到自己会成为这样的人，那一瞬间，他恨透了这片山林，也恨自己，恨这个游学任务。 他哆嗦着，将尸体拖到一个隐秘的地方，这里到处落叶堆积，挖了一个坑，把尸体放进去，盖了很多落叶，确保不会有人发现这片埋骨之地。手心全是冷汗，在衣服上擦了又擦，却无法阻止这出于本能的恐惧。 他不知道的是，这样逃避的他，显得如此可怖。 忙完一切，驱动虫机，灰头土脸就跑了。 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心上，想了迄今为止的人生经历，想了今日的震惊…… 大概30分钟后，孟禅终于从一整个恍惚的情绪里抽离出来，那些杂乱的想法在这段时间里渐渐散去，思维变得清晰，内心也平静下来，才发现自己刚刚的行为有多蠢，现实是无法逃避的，不管多难，必须面对，必须承担起这份责任。 预备调转方向回去，把老太太尸体挖出来。 突然警报拉响了，再看地图，已经不知道飞到哪里，他需要重新确认飞行路线。拉响的警报加剧了紧张的氛围，才平稳没多久的心又悬了起来。 迎面被虫山扑倒，那虫山带着火焰，灼烧虫机，孟禅竭力拉动操作杆，侥幸飞出，但机器出现故障，操作杆失灵，直直撞上真山尖。 “轰——”火焰飞溅，虫机碎片四散。 防护罩轰然炸开，玻璃扎进光头，操作台陷进腹部，孟禅当场毙命，开始燃烧起来。 李老太的下落，再也无人知晓。 山的那一面是孟禅两个队友，巨大的撞击声引发刘涛和欧阳的注意，他们迅速反应，冲向爆炸点。 不幸的是，见到队友孟禅的死状，震惊，痛心，令人窒息，刘涛的手紧紧攥住操作杆，喷洒防火泡沫，欧阳止不住发抖，操作虫机失去平衡，下坠了一段距离，很快稳住身形。 山顶的风带来远处此起彼落的火炮声，也带来了更多的伤痛，扯破最后一丝倔强，刘涛怀着哭腔，整个人就崩溃了。 “报，报告，我的队友孟禅撞上山尖，去世……” “你们先回去” 警卫队迅速回复。 第20章 第二十章 溃 敦村四下寂静，一具具血肉破碎的尸体，伫立在这片凄凉的土地上，每一处都凝聚着令人窒息的绝望。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腥味，坠落的头颅在脚边蜷缩，眼睛里只有黑暗与痛苦的记忆。村庄的地面上有大大小小的拖痕，每一寸土地都被挣扎的猩红覆盖。 众人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即便有很多年的经验，面对大范围的死亡，仍旧心慌，手心开始冒汗，后背皮肤发麻，像是在被蚂蚁啃食。 “啊——” 有人声嘶力竭。 警卫队迅速冲过去，声音的来源是一间封闭的房屋，一脚踢开，整个大门倒塌进去，脊椎虫残肢随地飞散。屋内堆满了脊椎虫，在他们闯入的那一刻，全都开始疯狂地往外涌动，带出刺目的红。 站在屋门口，看着眼前这数量庞大、嗜血的生物。它们从地面上爬来，又从角落中钻出，挥舞着肢干，发出咔擦声，试图扑向警卫队，令人作呕！ 屋内弥漫着令人窒息血腥气息，一位老人在沙发上卧着，背对着墙壁，肠胃被疾速撤走的脊椎虫所撕裂，鲜活的血液还在滴落，他在那里，浑身是伤，一双眼睛里只有痛苦和绝望。 警卫队人员迅速后退，开启火焰，一股灼热的气息席卷，脊椎虫在烈焰中扭扑，滚落一地，留下黑色的痕迹。偶尔有几只跳出，被刀尖划过，挑破虫体，尖锐且精准，引起它们最强烈的反应，躯体分开之后，还能朝着人爬动数米。 警卫队员相互警示："要尽快处理……每个人都必须注意周边情况。" 他们穿行在村庄里，挨家挨户检索，看到屋子角落里有一具尸体，是个小孩，双手抱紧了玩具枪，头颅搁在窗台上，脊椎已经消失，浑身都是孔洞，布满干涸的血迹，生前可能是对着窗户而坐，正等待救助，小小的人儿在期望中死去，很是残酷。 在政务系统里确认村民身份之后，一句“处理吧！”结束了一切。 “是” 白色的泡沫覆盖上去，最后只剩下曾经挣扎过的痕迹，连渗透进缝隙里的血色都会消失，什么都不复存在。 隔壁房子也是紧闭，警卫队员吼了一声：“有人吗？” 无人回应。 那扇门中间有道裂缝，漏出一股浓稠的红色，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不需要确认了” 门的背面，靠着一个失去呼吸的人，双手死死扒在门锁上，已经僵硬了。 …… 整个村庄一片死寂，同时刻，周边几个村庄的警卫队队员所见并不乐观，情况甚至比敦村还要糟糕。 寥寥几个被救的敦村人，暂时送到警卫局安置，丽丽没有见到李老太，浑身开始发抖，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她抹了一把脸，跑到每一个人的面前，一遍又一遍地问："你看到我奶奶了吗？" 每个人都在摇头，每个人都在因亲人的逝去而悲伤。 丽丽问了所有人，整个人都要疯了，身体开始发冷，那么多年的依赖和牵挂，现在全部化作利剑扎着丽丽的心。 她看到救援队的人走远，猛地冲了上去，死死地抓住一个工作人员的手臂，指甲几乎要嵌进对方的肉里。 “你看到一个抱着石像的老太了么？” 丽丽拉着对方的手非常用力，希望他说些有用的信息让自己安心，这个时候就抱着侥幸的心理，希望奶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还活着，还在某处絮絮叨叨，以后再搞迷信，自己也不反对了，她做什么，自己都能支持。 被拉住的那名工作人员，大概三十出头的样子，皱起眉头，用力地将她的手掰开："别闹，还在救援！"他清了清嗓子，严肃地说："我们正在执行任务！" "可是……"丽丽松开手，嘴唇颤动了几下，她的腿开始发软，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地上瘫倒。 对方整理了一下制服，语气缓和了不少："目前还在忙于搜救！"说完就急匆匆出门。 依照李老太性子，往日虫潮来了，求生欲强烈，总是跑在前面，而现如今被救人员里却没有李老太，只能……这让丽丽痛苦，痛苦到癫狂，甚至想过去劫机，忽然抱住那名男子的大腿，哭着祈求： “我是墩村的人，你们带上我，我愿意做贡献，就算是死了，也不会怪任何人。” “这不是死不死的事情”，前台工作人员上前拉开丽丽，让救援队的人先走。 夕阳的最后一丝余辉洒在他们的背影上，显得那么决绝，丽丽对着那群背影大吼：“你们不是人手不够吗？我，俄市第一名，达尔达学院大一第一批次考试第一名，经历过学校游学，我可以帮忙的！” 声音在空气里回荡，而救援队的人已经走远了，无人应答。 看丽丽要回去帮忙，有村民也跪下来，扯着嗓子："我也要回去帮忙！" “都别添乱！”前台工作人员不耐烦吼道，眼睛瞪着丽丽这群人。 丽丽瘫坐在地上抽泣，心痛加上手脚在发软，一时挪不了位置。 这时候天已经黑了，刘涛和欧阳赶回了警卫局，汇报情况。 丽丽看到了刘涛，燃起了希望，拖着发麻的手脚，悄悄拉着刘涛到了警卫局不起眼的角落，下跪： “学长，我求求你！把虫机借给我，我只有一个奶奶，她正在危险之中，我要去救她！”丽丽双膝跪地，声音充满了绝望。 刘涛听完，神情变得复杂起来，看着眼前这位绝望的女孩，她的声音里有无尽的痛苦和无助。刘涛见识过脊椎虫的危害，也刚失去队友，他深吸一口气，然后摇了摇头，压低了声音说："不行，这样太危险了！" 大概知道是最后希望了，就这样在眼前幻灭，丽丽只觉得胸口一痛，像是插进来一把刀，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不住地颤抖着，眼泪不停地往下掉。她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连续不断地哽咽，恳求刘涛： “求，求学长借虫机！” 看到丽丽如此崩溃，刘涛的眼中闪着犹豫和担忧，小心地拉起她的手，那手没有一点温度，一直抖个不停。 “虽然很怕，但我和你一起去，出于学长的责任！”他的声音很轻，却让人感受到坚定。 丽丽抬起头，眼中闪着泪光，看着这位曾经嬉皮笑脸的学长，充满了感激。 刘涛和欧阳撒了个谎，警卫队那边希望自己帮忙，欧阳深信不移，毕竟刘涛是战师专业，比自己有用。 整个警卫局系统繁忙，两个人偷偷趁着夜色离开。 刘涛最后看了一眼警卫局，心里很不是滋味，毕竟不是一去还能回来，或许再也回不来了。 两个人迅速赶去敦村，路上丽丽才知道，引发这次虫潮的是脊椎虫，光听到脊椎虫三个字，就有什么东西在皮肤下爬动，这种反应就一瞬间，之后更多的是担心奶奶安危，没有往深处思考，为什么脊椎虫会出现在这里。 丽丽指引刘涛去了自己的家，一路上心慌得很厉害，就怕见到自己最不想见的一面。 家门是开的，一见到家门，丽丽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好不容易平息的双手又开始抖起来，丽丽怕见到自己不愿意面对的事情。 刘涛认真确认周围的情况，随后丽丽弹出座舱，几乎是冲进了屋内，迅速奔向佛龛，菩萨像安详地立在墙角，一切都在原处，可李老太却不见踪影。 丽丽叫着奶奶…… 刘涛站在她身后不远，目光却直勾勾盯着门外的方向："丽丽，咱们得小心。" 丽丽眨巴眼，止住要掉下来泪。家里没有任何痕迹，什么东西都是原样，说明李老太不在家。 “走吧！去奶奶常出入的地方瞧瞧”，语气里有止不住的失望。 刘涛迅速将丽丽拉进虫机，关闭座舱，心才稍稍安定下来。 巡灯在头顶闪烁着光芒，面前却是一片死气，丽丽恍惚中还能看到有人支在家门口端碗聊家常，谈笑风生，现在满眼冷冰冰的黑与死一般的寂静。 村里有灼烧的痕迹，唯独见不到任何尸体，望着熟悉的景象，酸涩难以抑制，眼眶逐渐湿润，眼泪聚在眼眶。 丽丽又去了李老太常去的几家，空无一人，机械声是这个寂静村庄唯一的声响。去了原野找奶奶的踪迹，依旧没有！却始终没有放弃。 他们继续搜寻村子周边的森林，寻找任何可能被忽视的地方。 各处都找遍了，越找越绝望。刘涛驱动虫机，时不时注意丽丽的神情，心中五味杂陈。 就在觉得希望渺茫的时候，虫机的灯光打过去，远处有一道模糊而孤独的轮廓，刺入丽丽的眼帘，以为那个身影是自己熟悉的奶奶，一时之间，眼泪和恐惧在心中交织，她慌乱弹出座舱。 刘涛想要拉住她的手，却来不及阻止她冲出去： "丽丽！"声音被夜风撕碎。 冷风挟裹着血腥气扑面而来，两个人都闻到了。 丽丽狂奔过去，眼泪在空中划过，听不见任何声音，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奶奶苍白的脸，她要去将那具躯体紧紧抱住。 心脏被人狠狠地撕裂了，每一步都像是踏足刀尖，把所有的理智都剥离，安危什么的都不重要了，只有那个躺在地上的人，才是重要的。 当她看清躺在地上的人时，才松了一口气，虽然不是奶奶，但她还是忍不住后怕。一想到奶奶会遭遇这样的惨状，就忍不住失声痛哭。 丽丽跪倒在那个冰冷的躯体旁，她的身体在夜色里蜷缩成一团。 刘涛驱动虫机，疾奔而来，也跟着松了一口气，是个男人的尸体。 这里没有巡灯，月光下的世界变得静谧而诡异。 这个死去的男人生前应该是跪坐着的，双手捂住后颈的伤口，鲜血顺着他的手臂一路往下流，滴落到地面。后来脊椎虫抽走，尸体后仰，倒了下去。 因为死在山林，没有被救援队及时发现处理。 刘涛站在丽丽的身后，准备报告给警卫队，但如果一报告，那就泄露两人的位置，一边是责任，一边是对丽丽的承诺，迟疑不决。 最后，按钮上的手指悄悄移开了。 丽丽把能想的地方都找了，已经不知道还能到哪里去找奶奶，眼泪一颗一颗砸向手背。风沙沙作响，血腥味就在鼻端，丽丽的眼泪和风一起起伏，身体微微颤抖： “不是有菩萨么？我冼丽丽愿意，愿意用自己一半的寿命换我奶奶平安，她可以老死，但绝不可以因虫潮而死，我不愿意。你听到了么？你听到了么？”现在她才明白，有时候不科学的东西反而能安慰人心。 肩上有一只手，温热。 刘涛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别急，或许很安全呢？" 丽丽没有抬头，倘若她抬头的话，会看到，刘涛学长眼里有水光。 很久很久，久到肩上的温度不知道什么时候撤走，久到脖子开始发酸，她才抬起头，望向刘涛学长，学长的身影与虫机交织在一起，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模糊而遥远。 刘涛站在虫机旁，他望着自己的影子与虫机重叠的部分，自嘲不已：为什么自己会答应帮丽丽？在这危险的夜里，发了狂一样，置生死不顾，什么时候这么勇敢了？ 可看到那一双绝望的眼，就神不知鬼不觉。 丽丽的泪水将他们拉进同一个泥泞的世界，他犹豫，挣扎，最终还是伸出手，与她一道在泥泞中前行。 刘涛想说些什么，正对上丽丽悲伤的眼神，那些话都堵在了喉咙里，最终只说出了“走吧” “嗯”她的声音格外冷静。 丽丽重新坐进座舱，这一次氛围沉重，找遍了所有可能和不可能的地方，谁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迷茫到了极致。 这时候远光射过来，警卫队的人突然出现了，迅速围住他们。 领头的警卫队员眉头紧锁，他身后跟着几个队员，也是神情严肃，有人认出了丽丽和刘涛，和领头说明了情况。 领头的目光落在丽丽和刘涛身上，“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声音里带着几分责备。 刘涛知道不好，作为男孩子还是勇于担当了一下，硬着头皮解释道：“我们是来找人的。” 几个人听后，环视着两人，脸上隐约有些怒意。 “你们不知道危险性吗？”另一个警卫队员语气冰冷，“脊椎虫还在出没！” “添乱！我得把你们带回警卫局！” “对不起，是我的不对。”丽丽突然开口，声音有些发抖，她低着头，心里充满了自责。 “我不该拉着学长，擅自出来，不干他什么事！学长只是被我连累的。” 刘涛沉默，这一刻心里充满了矛盾和不安。 两个人几乎是被押回去的，此后丽丽一直在等消息，每一次都是失望，短短几天，已经皮包骨头。 没有人找到奶奶的尸体，所以系统没有记录。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丽丽哭着处理了奶奶的后事，销了户籍。 这群活下来的村民和丽丽情况差不多，这段时间承受了失去至亲的锥心之痛，再也不会回敦村这个伤心地了，全部搬去主城区政府救济站，暂时安顿下来，等有了能力再考虑其他。 至于刘涛和欧阳这边，这一次游学让他二人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因为队友去世，有了心理创伤，需要接受治疗。 两人因此休学，此后，丽丽再也没有看到【我为你着迷】上线论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