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h,my goddess(短篇合集)》 第1章 宿管阿姨 何晓艳是一名四十岁的普通农村妇女,某一天她来到一所男子大学应聘宿管,里面全是干净帅气的优质处男。 正是三伏天,晌午的大太阳高挂在天上,热得人汗流浃背。 何晓艳身上穿着件花花绿绿的薄衫,十块钱一件,街头六七十岁老太太的最爱,背上驮着一个又大又重的黄色蛇皮袋,脚上穿着一双紫色水晶塑料鞋,走起路来“踢踏踢踏”。 她把自己全部家当都装到了那一个蛇皮袋里,什么锅碗瓢盆,统统装到了一起,走起路来摇摇晃晃,里面的东西也哐当作响,吵得她耳朵疼。 她这个人精神就不太正常,袋子一扔,一脚使了蛮力,踹出老远。 “姥子忍你很久了,跟个小爷们一样喜欢吊吊赖赖。”她对着那团空气讲话,疯疯癫癫。 “汪汪汪!” 不晓得哪出来的小土狗朝她叫唤,她正愁有气没处撒,直接过去踹了一脚。 那狗身体圆腿短,还是条喝奶的小狗,大狗她怕被咬,哪有那个胆子。 小土狗倒在地上呜呜两声,四脚朝天翻了过来。 她蹲下去在它毛里扒拉了两下,想看看有没有牛子。 哦,是只小母狗。 她善良地把那只小土狗立了起来,嘴里念念有词:“这可不怪我,我以为你是公的。” 公的就喜欢犯贱。 “走吧你。”她拍了拍它圆不溜秋的小脑袋。 它或许是收到了指令,迈着四条小短腿,很快就跑远了。 她走过去扛起那个蛇皮袋往肩上一甩,要不是舍不得那两块公交车钱,她才不遭这罪。 她没走几步,又发起了牢骚,盯着头顶的太阳骂道:“x你爹的粉牛子,天天就知道在那照、照、照,xx都要给你晒干了。” 她身上全是汗,里面没穿内衣,外面的衣服湿了贴在身上,不过她自我感觉十分良好,都有胸,凭什么男的不穿。 她这人除了贪便宜外,最大的特点就是好色,前几天拿着在工地搬砖挣来的钱去僄了一只处男鸭,说是初中辍学就出来卖了,保准干干净净。 事前,她从一家小商店买了包酒精湿巾,塞到鸭鸭的嘴里消毒,口腔里里外外都擦了一遍,把初来乍到的鸭鸭吓坏了,眼泪水都流了出来,她哪管他那么多,按住他的头就叫她舔。 她爽完拍拍屁股就走人了,鸭鸭直接累晕了过去。 走了几里路,总算是到她应聘的大学校门口了。 进进出出的都是些长相清爽的男孩子,气质就和破了处的二手牛子完全不一样,看起来一个赛一个的水嫩。 正是人流多的时候,她准备这个时候进去,再顺手揩个油。 她说干就干,背上她那蛇皮袋就往人多的地方窜。 哎嘿,摸到一只小手了。皮肤那是又嫩又滑,要是能让她来滋润滋润他就再好不过了。 “有人摸我的手。”干净的处男发出了一声惊呼。 又有一只处男突然娇呼一声:“嗯哈......她摸我下......面。” 接着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她。 “就是那个大姐。” “她要马上要进校门了,快抓住她。” 她见形势不对,放弃了揩油,打算直接往里冲,结果保安关了门不让她进。 “你爹了个臭d,小牛子拽什么,快放你姥子进去。”她指着人鼻子骂道。 突然来了只处男抓住她的手腕,“不许走。” 她眼中冒起一道精光,知道自己是走不了了,把肩上的蛇皮袋一扔,手朝着他身下袭去。 处男震惊地看着她,小脸红了个底朝天,“你......你怎么能这样!” 哎呦哎呦,捏捏牛子就要哭了,她在心里吐槽到。 “把她的手绑起来!”有处男提议道。 她被团团围住,两只手都被绑了起来,不过周围的空气格外香甜,令她幸福地眯起了眼睛。 “是不是绑得太紧了?我看她也不像是什么坏人。”说话的是只长相娇俏的处男,一看她就脸红,眼睛水汪汪的,一看就很嫩。 顿时,一道圣光照在了他身上。 “她乱摸人,摸我屁股,怎么不是坏人!”小处男出声反驳他。 她嘴像抹了油一样,骗起人来从不打草稿,“冤枉啊,我就是不小心碰到了。” 又一个被她揩油的处男站出来说道:“那你怎么就刚好碰到那儿了!” “那么多的人,我背着这么大个袋子,哪有闲心情管你们,我就是来应聘宿管的,走了几十里路,又累又渴,还被你们冤枉,我死了算了。”她说着便挣扎起来,看着好像真打算一头撞死。 “大姐你别想不开啊。”有处男劝慰道。 “你们快拦着她呀。” 她被长得很帅的处男抱在怀里,别说,这一抱她还真有点晕了,两脚一蹬,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她在彻底昏迷前不忘对着天空竖起了中指。 淦!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好像到了天堂。 好多......没穿衣服的帅哥。 呵呵。 她嘴角的哈喇子淌了出来。 再一眨眼,帅哥又穿上了衣服。 好吧,她宣布衣服是世界上最失败的发明。 “阿姨,你没事吧阿姨?”黑皮体育生处男关心地问道。 他穿着一件蓝色球衣,背心样式,由于凑得很近,她看到了他露出来的凸点,周边是小麦色的,中间突起的地方特别粉,目测是个大扔子,胸肌发达。 她那手就跟长了腿一样,伸到他衣服里去抓了两下。 真td的软。 “嗯哼,阿......阿姨。”他面红耳赤地看着她,虽然皮肤比较黑,但不难看出他脸颊两边顶了两坨红。 其他围观的处男都感到不知所措。 她没抓几下就放开了,毕竟来日方长,不急于这一时,她当了宿管,以后有的是大扔子抓。 “嗯......这是哪?”她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那只刚抓了他的手凑到鼻子下面闻了闻。 “这里是宿管住的地方,你中暑了,我们楼刚好缺了一个宿管,阿姨你应该是来我们楼应聘的,所以我就和同学一起把你背了回来。”站在边上的小处男向她解释道。 “哦,原来是这样。”她砸吧砸吧嘴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感觉有点饿了。 他低下头向她道歉:“对不起阿姨,是我们冤枉你了。” 她大方地向他们摆了摆手,“没事没事。” “你们有什么吃的没?我要饿死了。” 她说完肚子发出一阵咕噜声。 “我宿舍里有零食,我现在就去拿。”长相可爱的小处男对她说道。 她眼珠子轱辘转了两转,“不用不用,不麻烦你了,我和你一起去吧。” 他第一反应还是觉得有点奇怪,但想到她是他们的宿管便打消了心底的想法,连忙应道:“那好,阿姨你跟我来吧。” - 何晓艳跟着他来到了宿舍,她一只手摸着下巴,像领导来视察一样东看西看,最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宿舍是四人间,空间宽敞,房间收拾得也很干净整洁,说明是讲卫生的好处男。 她以后随机挑选一个幸运处男宠幸的时候就不用担心床上突然冒出来一只臭袜子了,有些男人外表打扮得光鲜亮丽,用香水把自己喷得香香的,在家就邋里邋遢,这种处男她可不会要。 处男怀里捧着刚从柜子里拿出来的零食,准备递给她,却见她步子一迈就走到了阳台。 “阿姨她要干什么?”处男不解道。 黑皮处男挠了挠头,“我也不清楚。” 她仰起头,看着晾衣杆上挂着的几条内裤,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其中一个看起来斯斯文文,有些内向的处男小声地开口道:“她......好像在看我们的内裤。” 他说完脸就红了,像鹌鹑一样缩回了角落。 她脖子仰久了有点酸,手握成拳在后颈锤了锤,稍微动了几下就发出“咔嚓”的声音。 哎呦她这个脖子,得找个人给她按按。 她转身退出了阳台,视线和那个性格内向的处男撞了个正着。 他一紧张就咬到了自己的舌头,泪水像雾气一样升了上来,蓄在眼眶,看上去像被人欺负了一样。 好一个小白兔长相,她在心底评价到。 抱着零食的处男凑了上来,甜甜道:“阿姨,给你零食。” 他的声音不难听出来有点夹。 平时经常和他闹矛盾的心机处男此时翻了个白眼。 “哦,谢谢。”她从他怀里抽了包薯片,撕开个口子,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拿的时候不忘舔手指。 何晓艳吃完,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巴。 心机处男殷勤地向前道:“阿姨我这里有饮料。” 她接过来,直接对嘴喝,喝的急了,水从嘴里溢了出来,流到了下巴上,像一条透亮的线。 她不知道自己把心机处男迷得要死要死的,喝完豪爽地打了个嗝。 心机处男贴了上去,身体紧挨着她,“阿姨好厉害呀,那么快就喝完了,不像我们男生做事总是磨磨唧唧的,真烦人。” 她当然是来者不拒,装作不经意地用手背碰了碰他的肚子。 嗯,硬硬的,还有点崎岖,应该是有腹肌。 那只性格大大咧咧的黑皮处男反驳他:“你不是男的吗?” 心机处男被她碰的有了反应,声音糯糯地说道:“我是男的也觉得你们男生有时候就是很矫情嘛。” “你......” “行了,行了,你们这些小牛子连撒泡尿的事都要争。” “姥子走了,被你们吵得耳朵疼。” 那心机处男见她真的走了,险些要哭出来,急得直跺脚,“都是你们的错,我要换宿舍。” 不过没人理他就是了。 他爬到床上把自己捂在被子里,不时发出几道抽泣声。 “他没事吧?”小白兔长相的处男不放心地问道。 夹子音处男不爽地道:“他能有什么事,又不是第一次这样了,想让我事事都迁就他,真当我们好欺负啊?” “就是,就是。”黑皮处男附和道。 小白兔长相的处男咬了咬嘴唇,犹豫地开口:“其实我刚看见他用那里......” 他停顿了一下,“蹭阿姨的手。” 他说得很小声,但足以让其他两人听见。 “你看清楚了吗?”黑皮处男惊讶地说道。 “看清楚了,这种话我不敢乱说的。”他声音很轻。 小夹子咬牙切齿地说:“这个贱人。” _ 何晓艳被邀进了微信群,群里有几百来人,整栋宿舍的人都在里面。 偌大的学校只有她一个宿管是女性。 微信头像是她的怼脸自拍,用的是原相机。 她看群主把群转给了她,于是开始在群里自我介绍。 【大家好,我是你们的新宿管[鲜花][鲜花][微笑]】 顺便附上了她的个人自拍。 看不把这群小牛子迷死。 206-1:阿姨好[鼓掌] 302-3:阿姨好[鼓掌] 102-1:阿姨好[鼓掌] …… 后面二十条都是相同的内容。 204-4:阿姨好有气质[鲜花][鲜花] 204-1: 1那种死亡角度我拍出来就像丑八怪,阿姨拍的好有感觉(很好看的意思) 203-2:有一说一,还用的是原相机,不像有些男的P得亲妈都不认识好喜欢这样的自然感 204-1:我朋友圈就有这种男的,本人根本不长那样,美颜开了十级。 305-1:我还以为会是男宿管。 206-1:男宿管事好多,对长的好看的男生各种不顺眼,我看网上说女宿管就没有这些事,不会因为你是男生就故意给你使绊子,没有男宿管那么小心眼。 109-2:同意,男宿管真的好小心眼,那谁还在的时候因为我喷了香水就阴阳我[委屈] 401-3:不知道阿姨缺不缺男朋友,我还没谈过恋爱[害羞] 304-4:我我我!我也可以哒~我是母胎单身。 111-2:我看阿姨微信年龄上写了是四十岁,虽然年纪大,但看起来好有魅力。 205-4:阿姨的自拍好糙女,啊啊啊啊谁懂!就是那种皮肤虽然有沟壑,一看就没有保养过,但看起来很自然很原始,一点都不矫揉造作,特别是额头上隐隐出汗,发丝凌乱,眼神有种猎豹般的野性,感觉下一秒就要......嗯,你懂的。 她默默地窥屏,看到有人形容她的自拍,她嘶了一下,好像真有点那个味儿了。 那张自拍是她在工地搬砖时拍的,饭送的迟了,她饿得要命,于是打开相机记录了一下,所谓猎豹般的野性,应该是她对饭盒的渴望。 她不会打字,用的一直是语音和手写,在屏幕上划拉了半天,终于打出一行字,又添加了几个表情包。 【我是单身[呲牙笑][爱心][爱心][握手]】 401-3:嗷呜,那我是不是有机会了![小狗转圈] 304-4:加我一个[举手] 102-4:感觉竞争好激烈,其实让我做小也不是不行[害羞] 她的手写关联了常用词,本来想让他们发照片,结果手滑选了常用词,发送了。 【大家发j照】 203-2:j照是什么意思? 205-4:或许…… 她发了条语音:“不好意思啊,我打错字了。” 401-3:阿姨有点笨笨的,好可爱哈哈[猫猫头] 304-4:反差萌!我爱了。 502-3:阿姨可以直接发语音的。 她又发了条:“大家可以在群里发自己的照片,阿姨想认识一下你们。” 304-4:[照片] 103-1:[照片] 503-2:[照片] 205-3:[照片] …… 各式各样的帅哥映入她的眼帘,看得她眼花缭乱。 有纯欲系的,唇红齿白,既有男孩般的清澈单纯,又有男人般的性感撩人,也有禁欲系的,黑西装白衬衫,气质清冷,还有人夫系的,温柔体贴。 第2章 宿管阿姨 “阿姨。” “阿姨......” 见她半天不应,他加大了音量,大声喊道:“阿姨!” 何晓艳慢悠悠地走了过去,手里拿着一个痒痒挠锤肩,身上仍穿着那件花衬衫,看见被关在门外的几个人,不紧不慢地道:“什么事?” 他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撒娇道:“阿姨,可不可以放我们进去?” 他说完后耳根就红了,眼睛往旁边瞟。 “阿姨求求你了。”他身后的人几个人也跟着求情道。 她一眼看过去,都是大帅哥,再往他们裆下一扫,凭她阅男无数的经验,仅凭一眼就能判断出是大是小。 她在脑中yy了一会,便将目光对准这些晚归的小处男,故意为难道:“门禁时间已经过了,我不能放你们进来。” 他们一听,慌了,纷纷哀声叫道:“阿姨。” 几人接着互相对视了一眼,似乎形成了某种默契,齐声喊道:“妈妈。” “妈妈让我进去吧。” “求求你了妈妈。” 她冷哼一声,心下越觉得这些小牛子狡猾,真是欠骟,要到床上狠狠地压一顿才老实。 声音倒是动听,叫得她心痒痒。 她用钥匙开了锁,把他们放了进来。 “你们先站住,去边上待着。” 他们听话就做,自觉排成了一列。 她像是逛菜市场一样围着他们绕了一圈,命令他们拉开裤链。他们还是连异性的手都没牵过的纯洁处男,听见这样的要求都露出了难色。 “我要检查下你们。”她解释道。 “阿姨是要检查什么?”他疑惑道。 “不要管,我不会害你们的。”她面不改色地说道。 能是检查什么?是废话连篇! “好......好吧。” 他们把裤链拉了下来。 “阿姨,我的裤子没有拉链。”最里面的处男弱弱地说道。 她一眼看过去,他穿的是运动裤,确实没有。 “你直接把裤子拉下来,到大腿。” “好的。” 皮肤接触到空气顿时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腿一软,差点跪在了地上。 很好,没有偷藏违规电器。 就这样,四个人都被她检查完毕。 她想起自己待会要去查寝,目光在他们身上停留了一会,便道:“你们走吧,再有下次,我可不会放你们进来了。” 这几个人红着脸对她说:“谢谢阿姨。” …… 何晓艳手里拿着个小本子,去了三楼,据她下午在群里的观察,三楼的帅哥比较合她心意。 电梯门“叮”的一声便开了,有处男见了她,立即过来向她打招呼:“阿姨好。” “阿姨是来查寝的吗?” 他穿着短裤,两条腿笔直修长。 “阿……阿姨,怎么了?” 见她好像是在盯着自己的腿看,他有点不好意思地将腿闭拢了些。 她走过去,手里的小本子被她扔在了地上。 “啊!” 何晓艳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扑鼻而来。 他靠在她身上,眼神迷离,在她稳、准、狠的动作下,交出处男身。 又将他拉到电梯里。 电梯不知道什么时候动了起来,一直升到五楼才停下。 电梯门开了,在外面等电梯的处男看见这一幕纷纷呆在了原地。 何晓艳提上裤子,走了出去。 “阿姨好。”他们向她打了招呼。 她丝毫不尴尬地摆摆手,回应他们,“好、好、好。” 等她走了以后,他们才松了口气。 他看了眼电梯里的人,问道:“电梯……还坐吗?” “……不坐了吧。” - 走到一半,走廊的灯突然熄灭了,周围漆黑一片,连方向都无法辨清。她摸黑没走几步就撞到了人,他闷哼一声,捂住自己的下巴。 “好痛。” 嚯,细皮嫩肉的,不过是下巴磕到了她的额头就在那瞎叫唤,她都没说话呢。 她非得吓唬吓唬他不可。 她趁黑摸上了他的腰,手像水蛇一样滑到了他的臀部捏了捏。 “鬼......鬼啊!”他大声地尖叫道,连忙往后退了几步,害怕地扶着墙。 有胆子大的处男从房间里出来问道:“哪里有鬼?” 另一人不屑道:“无聊,都多大了还玩这种恶作剧吓人。” 她清了清嗓子,“咳咳,是我。” “阿姨?” “嗯。” 那个被吓到的人立马害羞起来,脸颊染上红晕,纠结地开口问道:“阿姨,那刚才摸我的也是你吗?” 她一时想不出理由为自己开脱,干脆承认下来,理直气壮地反问道:“给阿姨摸摸怎么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他急忙解释,“如果是阿姨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灯在这时亮了,照出他通红的脸。 “好了好了,你们都先回寝室吧,就别乱跑了,免得我查人的时候人数对不齐。” “好的,阿姨,” 等他们走后,她才开始查寝。 推开门,目光先是在他们身上流连了一会,接着才道:“你们宿舍人都到齐了吗?” “到齐了阿姨。”一头清爽利落的短碎发的帅哥说道。 “真的到齐了吗?我不信。”何晓艳盯着他的胸肌说道。 她话音刚落。另外两位帅哥走了过来,挤在门口,其中一个人笑嘻嘻道:“阿姨我们都是好学生,不说谎的。” “怎么证明你们没说谎?我就看到三个人。” “还有一个人在洗澡。” “我要看到脸。” 他挠了挠头,“那阿姨先等会,我去叫下他。” “不用这么麻烦了,我出一道题考考你们,测试下你们的诚实度。” “好呀好呀,没问题。”他兴致高昂地说道,像只晃着尾巴的小狗。 “胸围多少?” 他愣了一下,结结巴巴地回答:“好……好像是102。” 她又瞄了眼他的胸,听起来很可信。 她指向下一个,“你的呢?” “阿姨,我没量过。”他眼神躲闪,俊逸的脸上露出了害羞的神情。 “那阿姨帮你量量。” 说完,她就把手伸进他的衣服里,轻轻一按,果然够软。 “嗯......阿姨量好了吗?” 他声音有点喘,身体起了奇怪的反应。 在离开前,她使劲捏了一把。 其他两人有些羡慕。 “现在量好了。” “这次阿姨选择相信你们。”她一本正经地说道。 他们尬笑了两声,“谢谢阿姨。” “那我走了。” “阿姨慢走。” 她去了下一个寝室,刚打开门就是黑漆漆一片,光有块屏幕亮着,她走近一看,原来是在看恐怖片。 恰巧到**的地方,阴森森的背景音让人脊背发凉,主人公的背后缓缓显现出一个黑乎乎的影子。 她蓦地开口:“查寝。” “啊啊啊啊——” 然后她的怀里就多了个人。 这小牛子死死地抱住她,身体倒是又硬又热。 “查……查寝?” 他们似乎意识到了她的到来,打开了灯,突然亮起的灯光格外刺眼。 “原来是阿姨啊。”黑皮处男干笑了两声。 抱着她的人看清了她的模样,“嗖”地一下往后退,脸红了红,也不说话。 她乍一看,是她之前来过寝室,抱着她的是那个小白兔长相的处男。 她用审视的目光看着他,总觉得他是故意跑到他怀里的。 “阿姨要不要留下来和我们一起看鬼片?”说话的是那个心机处男,眼神期待地看着她。 她思索片刻后回答:“不了,阿姨要去其他寝室查人。” 他嘴角往下,失望地说道:“好吧。” 何晓艳查完寝,打了个哈欠,困意袭来,回到自己的床上睡了过去。 床头的小风扇呼呼地吹,她四仰八叉地躺着。 再睁眼时,已经是天亮。 第3章 藏族妇女 一辆黑色越野车在宽阔无阻的西藏高速公路上行驶,副驾驶座的男人身着黑色冲锋衣,手撑在车窗边沿,歪着头,下颚线凌厉,五官出挑,薄薄的嘴唇略微泛白,黑色牛仔裤包裹住了一双长腿。 秦臻手握方向盘目视前方,插空看了眼司璟卿,“高反啊?你脚底下放着的那个药箱里有布洛芬,你吃一片会好受点。” 秦臻去西藏早就轻车熟路了,第一次去的时候倒是有点不适,后面几次就没什么感觉了。 “没事,我忍忍。” 秦臻听了摇摇头,“你是挺能忍的,忍成现在这副样子,你要是能早点……” 他叹了口气,“算了,说多了你又闲我啰嗦,你要是真难受就吃点药,你不会跟小孩子一样吃个药还怕苦吧?” 司璟卿没有搭话,靠在背后的座椅垫上,闭上眼睛小憩。 道路平坦,车身并不颠簸,肠胃却一阵翻滚,他睁开了眼睛,余光触及到车窗外的景色,入秋后草地呈现枯黄的颜色,前面是望不到尽头的沥青路。 去西藏自驾游,亲自拍摄布达拉宫,原本是他高中毕业后的梦想,因为各种原因没去成,直到现在才踏上旅途。 他转过头,视线落在后座的军绿色背包上,里面装了拍摄所需的设备,闷在胸口的气从鼻间呼出来,心里带上了期待。 但愿一切顺利,他祈祷到。 …… 西藏无人区 “阿佳啦!阿佳啦!”男人穿着深红色的藏服,后面的小缕长发扎成了两个小辫,小麦色的皮肤,面容清俊,两边脸酡红,耳边悬着精致的耳饰,随着他奔跑的动作而晃动,一身的少年气。 “阿佳啦,我回来了!”他开心地咧着嘴笑,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 骑在马上的藏族妇女身着臃肿的灰色藏袍,头发盘在后脑,额上系了印有花纹的头巾,十分朴素的长相,塌鼻梁,眉毛又淡又细,脸上涂了一层厚厚的赭红色的面膏,眼睛黝黑有神。 达娃眯着眼,原本不大的眼睛变成了一条缝,扭过头上下打量起他,似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嗯。”她淡淡地应了声,语调低沉。 “游客好多,不过我想快点见到阿佳就提前搭车回来了。” “我这身好看嘛?”他说着转了个圈。 “好。”她答道。 达娃虽然身材臃肿,动作却很利落,两脚点地,牵着绳把马拉回了马厩。 丹巴跟在她旁边,为了好看他穿的不多,腰间束了根带子,腰身修长,身姿挺拔,高出她一头。 “阿佳啦你想不想我?”他从后面环住她的腰,歪着头问她。 “你不在的时候我只能用手,流了好多。” 他才二十出头的年纪,而她今年已有四十五岁。 她结过婚,十年前她的丈夫骑马摔下来没多久就死了,父母年龄到了相继过世,又没有兄弟姐妹,如今便只剩下她,养了马和牦牛,在草原上依靠放牧为生。 丹巴不晓得是哪家丢的孩子,他那时还是在襁褓中的婴儿,豆芽菜一般的大小,她从狼嘴里救下了他,带了回去,和她的丈夫一起抚养他。当初被她丈夫抱在怀里的婴儿,现在已经脱光了和她躺在一张床上。 “去帐篷里。”她道。 男人身上的藏服被她剥了下来,露出健康强壮的身体,上半身腹肌分明,肌肉结实线条紧致。 …… 不远处的炉子里烧着火,暖暖地照着她的身体,困意袭来,她闭嘴眼睛,身后,贴着她的后背,紧紧地抱着她。 她发出舒服的哼声,睡了过去。 天黑之前,丹巴把最后一头牦牛赶进了栏。 正打算回去时,他远远地看见达娃和一个陌生的男人站在帐篷外,男人看起来像是游客。 “阿佳啦!”他警惕地跑了过去。 等离近了之后,看清了男人的脸,他却脚步一顿,停在原地。 “阿帕?” 男人看起来实在太像达娃死去的丈夫了。 司璟卿露出疑惑的眼神。 “这是我的儿子,丹巴。”达娃用蹩脚的普通话向他介绍道。 虽然她平时和丹巴一直是用藏语交流,但她曾经也上过点学,会说普通话。 “你好,我叫司璟卿。”他微微一笑。 丹巴没理他,径直走到她身后,拉着她的衣服问:“阿佳啦,他是谁?” “来这里旅游的人,和同伴走散了,我让他先在这里住一晚。” “……好吧。”他怏怏地垂下头,侧目看了司璟卿一眼,跑进了帐篷。 她和丹巴是用藏语对话,司璟卿听不懂。 “跟我来吧。”她对司璟卿说道。 “好的,打扰了。” 司璟卿双腿并拢,拘谨地坐在木头凳上。 她拔出保温壶的木塞,把热气腾腾的酥油茶倒在印着红花的小瓷碗里,斟满后递给他。 “谢谢。”司璟卿双手接过。 丹巴闷闷不乐地撑着头,侧躺在床上。 “你会骑马吗?”她正用藏刀切割桌上牦牛肉。 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不会,从没骑过。” “明天你的同伴要是没来,我就骑马送你过去。”她将切成片的牦牛肉放在盘子里,撒上了红红的辣椒粉。 “给你,”她伸手,又指了指手里的盘子,“这个,好吃的。” 他双手接过,语气尊敬,“十分感谢您。”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她的手指轻轻地抚摸了一下他的手背,她的手很粗糙,指腹生了茧,触感非常明显。 他摇摇头,驱散了脑海中毫无根据的想法,认为自己太过龌鹾了,他面前的分明是一个十分善良的藏族妇女。 何况她已经有儿子了,她的儿子年龄看起来差不多和他一样大,只不过不见她的丈夫,也许是有事去了。 “你很好看。”她注视着他。 他和她的丈夫在外貌上有六分相似,气质却较为不同,他比她的丈夫更加英俊,五官也更加精致。 他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几秒才道:“谢谢。” “阿佳,”丹巴的声音插了进来,“我想出去你可以陪我吗?” 他已经走到她旁边,拉着她的衣角,不给她任何拒绝的余地。 达娃:“你先吃,我出去一下。” “好。”司璟卿点了点头。 刚走到帐篷外,丹巴就抱住她亲起来。 …… “你看上他了?”他抱着她,低着头,下巴抵在她的肩上,身子紧贴她,胸口起伏剧烈,像头未被驯服野狼。 她不说话,他继续道:“他同阿帕长的很像。” “你看他,就是那种女人看男人的眼神。”他试图从她嘴里问出个究竟。 “我是女人,他是男人,这很正常。”她绕过他的话回答。 他顿时语塞,有些气恼,捧住她的脸,又亲了下去,啃着她那瓣厚厚的嘴唇,咬得轻,口水沾在了上面,舌头也伸到里面舔她的牙齿。 她是睁着眼睛的,隐隐可以瞧见他扎在后面的小辫以及清晰的下颚线,连接在下面的小麦色皮肤被微微扯动,有几分性感。 她摸到他的喉结,皲裂的手指带着粗糙的纹,磨在那处凸起的地方,她按了下,是硬的。 他气息乱了,力度也更大,亲狠了点,下面似乎是立起来了,隔着厚厚的藏袍一下一下的顶着她。 天暗了下来,看着人也是黑漆漆的,两人的额头抵在一起,沉默的氛围在她们之间蔓延。 她先开了口:“前几天我去了卓玛家,她送了很多东西给我。” 他像是有了预感,心中惴惴不安。 听她说:“她家里有三个男人,日子过得不错,我收了她的礼,以后还要回去。” “所以你也想……你也想了对不对?” “我没那么说。”她道。 他一下直起身,着急地大声道:“我不许,阿佳我不许你同他在一起。” “他又不是这里的人……现在都是一夫一妻制。” 他正说着话,瞧见司璟卿从里面出来,变立马闭上嘴。 司璟卿一直在帐篷里等,主人家没回来,他也不好随意走动,听见帐篷外传来谈话的声音,他和秦臻分开了到底是有点心焦,猜测或许是秦臻找来了,打算出去看看。 她见丹巴不讲话了,像刺猬般竖起刺,满身的敌意。 转过身去看见是他,问:“怎么出来了?” 她用藏语对他说。 他听不懂,但也能猜出个大概意思,表情中透露出一丝尴尬,没提自己原本的目的,只说:“我不太适应高原环境,头有点晕,所以出来透口气。” 丹巴道:“外面狼很多,你乱走小心被狼吃了。” “谢谢丹巴兄弟的提醒。”他大概是不怕,脸色平静,叫丹巴的称呼时在脑中思索了一会。 “什么丹巴兄弟,谁和你是兄弟……”丹巴小声嘀咕了一句。 她递给丹巴一个训斥的眼神,他不高兴地噤了声。 达娃:“这一带狼很少见,你不走远的话是不会碰见的,丹巴比较顽皮,他吓唬你的,你不用害怕。” 司璟卿笑了下,“没事,我还没亲眼看见过狼。。” “狼把你咬死最好。”丹巴用藏语说。 他知道她又要怪他,所以说完就跑回帐篷里去了。 司璟卿不是没感受到丹巴的敌意,但他只当他是排外,在他看来无论什么地区都是存在着个体差异,有不欢迎外来者的人也是正常的事。 达娃:“他闹脾气了,你同我进来吧,不用管他。” 司璟卿毫不在意地说:“没关系,毕竟是我贸然来打扰到你们了。” “你要是想,可以多住几晚。” 司璟卿诧异地看向她,还没领会到她话中的意思就见她进去了。 他自觉是多想了,她说的应当是客套话。 她在地上铺了层厚毛毡,丹巴在帮忙时又抱怨道:“毛毯给了他,我们盖什么?” “你和我盖一条就好。” 夜晚天冷,毛毯并不大,两个人动几下便容易漏风,他和她常常是一人盖着一条毯子。 他脑里想到了一些东西,脸上发热,不作声了。 “你睡这。”铺好后,她提手示意了一下。 司璟卿向她投去感激的目光,又向她道了谢。 天已经是彻底黑了,布满星子。 丹巴紧紧地搂着她,前胸贴着她的后背,他手臂结实,环着她的腰。 她睡意渐渐上来,他却不是个肯老实睡觉的人。被他这么一弄,她睡意也散了大半,捉住他的手,低声道:“好生睡觉。” “阿佳啦。”他凑在她耳边轻声道,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边。 他含住了她的耳垂,声音含糊,带着些蛊惑的意味,“你不想要我吗?” 她忍不住发出声音。 她强硬地将他的手抽了出来,“睡觉。” 他存心与她作对,睁着眼睛就是不肯睡。 司璟卿小心翼翼地翻了个身,睁开眼睛,心脏怦怦直跳。 那些窸窸窣窣的声音在静谧的夜晚听得格外清楚,司璟卿克制自己不去乱想,然而不受他控制的想法却变得愈发的荒唐。 他唾弃自己太过龌龊,竟那样想那对普通的母子。 不知是怎么睡着的,但总算是熬到了第二天。 外面的阳光洒进来,司璟卿揉着眼睛坐起身,帐篷里只剩他,他有些恍惚,晃了晃头,使自己保持清醒。 他穿上衣服,走了出去,眼睛尚未适应强光,用手挡在额前,才将眼睛彻底睁开。 “醒了?”她说藏语时总是有种独特的语调。 他把手放下来,见她手里拿着一个烟枪,倚在干草堆盘,她头上没系头巾,露出用毛躁的头发编成的黑色辫子,酱红色的面颊,眼睛微微眯起,正看着他。 达娃吐出一团白烟,朝他走了过来。 他忽地愣住了,喉头发不出声。 她提起嘴角,笑了下,挤压着颧骨上的肌肉,眼睛眯得更小了,但依旧炯炯有神。 “你的同伴如果没来找你,要不要留下来?” 他一时没反应过来,露出疑惑的表情,“嗯?” “留下来,留在这里。”她又重复了一遍。 他沉默了几秒后,回答:“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 她又粗又肿的手握住那根细细的杆,低头对着烟枪又吸了一口,目光掠过他看向辽阔的草原。 “骑马,试试吗?”她吐出了一口烟。 他点了点头。 她牵出马,抬了抬下巴示意他。 毕竟是第一回,司璟卿吃力地爬上了马背,□□的马发出一声嘶鸣,踢了踢蹄子,他慌乱地弯下腰,身体靠近马背。 她摸了摸马的鬓毛,轻轻安抚着它,接着便利落地上了马,坐在他后面。 司璟卿没想到她也会坐上下,他以为是她在下面牵着绳子,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枣红色的马奔腾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司璟卿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肾上腺素急剧分泌。 她侧着身,方便看清前面的路,匀出了点时间观察他,见他手因紧张而收成拳,放缓了速度,手掌覆在上面。 他低下头发现是她的手,心中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头脑忽而放空,思绪杂乱。 司璟卿被她压在草地上亲时,整个人还是懵的,他只知道他的初吻交给了她,这名藏族妇女。 第4章 藏族妇女 她身上有股烟草的味道,唇舌霸道地掠夺他口腔里的空气,嘴唇磨在一起,他的眼前像笼了一层雾,大脑迟缓得令他无法思考,只觉得身体飘飘然,试探地伸出舌头,立即被她缠住,透明的津液从嘴角流了出来。 她的手很糙,抚摸着他的脸,强势地压在他身上。 他两边脸颊泛红。 “我喜欢你现在的样子。”她的手指停留在他的眼皮上,眼神直白而饱含露骨的**。 头枕在湿软的草地上,他盯着她的面容发呆,还没回过神,嘴巴动了动,却组织不出完整的语句来,“我们……” “你伸了舌头,没有拒绝我。”她说。 司璟卿捂住脸,耳根发烫,“别……别说了。” “我希望你能成为我的情人,如果你也对我有感觉,我们就在一起。” 她汉语磕绊,拿开他覆在脸上的手,看着他的眼睛。 “抱歉,我脑子有点乱。”他起身,屈起腿,手搭在膝盖上,头低了下来。 “想通了,就告诉我。” “……” 丹巴去放牦牛了,甩起放牧鞭,在头上转了几圈,掷出一枚石子,牦牛听到声音,分散的牛群重新聚在一起,继续往前。 不知道哪来的一辆黑色越野车突然闯入他的视野,他停下来,只好奇地看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 车停下,随即下来一个男人。 丹巴两手交叉,看着他。 “你好!”那人大方地用藏语和他打招呼。 “有看到吗?一个男人,穿着黑色的衣服,一米八,挺帅的。”他藏语不太流利,边说边比划。 丹巴一听就知道是司璟卿,说:“我知道你说的那个人,昨天我阿佳收留了他。” 秦臻惊喜地瞪大眼睛,“可以带我去找他吗?” 丹巴挠了挠酡红的脸,朝面前的男人点头,“嗯。” 丹巴抛下牦牛,坐上了秦臻的车,他好奇地打量着车内的环境,想着自己以后也要买一辆。 “阿佳啦!”丹巴挥着手,朝车窗外喊道。 达娃牵着马,司璟卿走在她旁边。 “是我朋友的车。”司璟卿告诉她。 达娃看了一眼伸着头向她招手的丹巴,没说话,径自将马牵回了马栏。 车停了下来,丹巴打开车门,朝她飞奔过去。 他气喘吁吁地跑到她面前,迫不及待地说:“阿佳啦,以后我也要买辆那样的车。” 她扭过头,目光在正和司璟卿交谈的秦臻身上停留了小会,接着又看向那辆黑色的越野车。 “买了,用不上的。”说完她回过头,继续做自己的事。 达娃用糌粑和酥油茶招待了两人。 之后,他们就背上行囊离开了。 - 纳木措的冰开始化了,今年的冬天走的很快。 草原上最近兴起了一个谣言,说是玛雅人预言的世界末日快到了,所有人都会死。 达娃在喂马,她用那双粗糙开裂的手抚摸着马头,两瓣嘴唇张张闭闭,不知在念叨着什么,只能让人听见声音,像蚊虫扇动翅膀时发出的嗡嗡声,听不清内容。 丹巴朝她飞了过来,俊朗的五官,晃人的白牙,抱住她后小狗似的在她身上嗅。 她用力地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丹巴顺势倒在她怀里,整个人都靠在她身上,他比她高,但不如她壮,腰比她的纤细,小鸟依人般贴着她。 “我还有事,你先到一边去。”达娃说道。 他顿时不满,将她搂紧,“不行,我要跟着你。” “阿佳你没听她们说马上就要世界末日了吗?我死也要和你死在一起。” 她打了两下他的嘴巴,其实只是轻轻地拍了下,他却撇着嘴,一副可怜样。 “不许乱说话。”她指责道。 他情绪低落地叹了口气,闷闷道:“阿佳,我好怕,我们真的会死吗?” 冗长的沉默之后,声音才从她的嗓子眼里挤出来,“人总要死的。” “不要,我要和阿佳一直活着,活一千年,一万年。”他把头埋在了她的颈窝处,身体微微颤动,声音却很坚定。 “嗯。”她低低地应了声,眼睛往下垂着,没再接话。 …… 丹巴一早便出发了,他要去磕长头,祈求佛祖保佑他和他的阿佳平平安安,他戴上护具,向达娃做了告别,一路过去,短的至少要三天。 “阿佳,等我回来。” 达娃吻了吻他的额头,“去吧。” 她见他两条腿跪在地上,接着身体投地,双手举过头顶,三步一磕,动作虔诚无比。 达娃目送着他远去,直至他缩成一个极小的黑点,逐渐消失在她的视野当中。 在丹巴离开后的第二天,达娃再次和司璟卿相遇,他看起来有些消瘦,下巴也比之前更尖,不过仍旧十分英俊。 “好久不见。” 他提起嘴角,笑着说道。 她没说话,抬手摸了摸头巾,向他点头致意,接着便弯腰做起了自己的事。 他有些意外,心间弥漫着一股失落的情绪,嘴角的弧度也渐渐降了下来。 他在那里站了很久,看着她一直在忙自己的事。 她在藏袍上擦干净了手,抬起头问他:“你来有什么事?” “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做什么?”她反问道。 他一时答不上来,无措地看着她。 “我就是想见见你。”他红着脸说了出去,头埋得低低的。 他原本还很忐忑,担心她去了别的地方,好在没有,看到她时,他的心脏激动得仿佛要跳了出来。 “跟我来。”她往帐篷的方向走去。 “哦。”他应了声,愣愣地跟了上去。 到了帐篷里,她往炉子里填了牛粪,生好火,炉上的烧水壶里盛着牦牛奶,那红色的火焰将她的眸子照得格外明亮,面颊上也有了热意,晕在脸上的红酡颜色更深了。 两个人都不说话,气氛有些微妙。 她的儿子和他差不多大,可他来了两次始终没看见她的丈夫,他心里也已有了猜测,就在此时,他终于将心底的话问出了口:“你的丈夫……” 没等他说完,她就道:“死了。” “啊……抱歉。”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庆幸的,忽而想到自己,心情又不免变得沉重起来。 他转移了话题:“你说汉语比之前要流利了。” 她没有答话。 他不是擅长聊天的人,眼睛眨了两下,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之后她给他递一碗热的牦牛奶,他碰到了她的手指,她的指腹上全是老茧,手又粗又糙。 他没放开,两人大眼瞪小眼,他不由得放缓了呼吸。 丹巴回来看到这一幕,忮忌得发了疯,提起炉子上的烧水壶,将滚烫的牦牛奶倒在他头上。 那个男人发出痛苦的哀嚎,接着她的巴掌便朝他挥过来,他往后连退了几步也没能稳住身体,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后脑勺磕到了桌角。 她从来没舍得用这么大的力气打过他,眼泪立马掉了下来了,他用嫉恨的目光盯着司璟卿看,刀子一样射向他,恨不得在他脸上剜个洞。 达娃巴用壶子里的冷水把帕子淋湿,敷在司璟卿的脸上降温,他的脸上红了一大片,看着有点吓人,她这里没有烫伤药,胡乱拿了点先前制的草药抹了他脸上。 司璟卿是开着车来的,好在他车里备了药,穿好了衣服后,她陪他一起出去拿药,丹巴远远地跟在她后面。 “你去向他道歉。”她用藏语对丹巴说道。 “我不。”他眼眶里憋着泪,那双手已经不成样子了,脸上也很脏,可她却丝毫不在意他,反而关心起别人,想到这,他的心好像被绞着般的痛。 他说完便跑了出去。 “我没事的,你别生气。”他握住她的手说道。 她看着他的脸,轻轻碰了碰,“痛不痛?” 他摇摇头,对她笑着说道:“不痛。” 第5章 女巫x海妖 波光粼粼的海面上,日光洒下金粉,星星落落的微光随着浪潮浮动,白色的海鸥从穹顶俯冲而下,橘黄色的尖喙刺入深蓝的海水中,银光闪闪的小鱼甩着尾巴,溅起了莹莹的水珠。 异常美丽的雄性海妖沐浴在阳光之下,紫蓝色的巨大鱼尾一半盘虬在礁石上,一半垂落在水中,淡蓝色的鱼鳍泛着明亮的光泽,在尾巴的上面有着像人类一样光滑细腻的皮肤,月白色的长发如同海藻般漂浮在水面,那对清澈的蓝色眸子像是海底女巫珍藏的宝石,流转着瑰丽璀璨的光芒。 躲藏在礁石后面的女巫瞄准他,发射了渔网。 渔网在将他罩住的瞬间收紧,即使是海妖锋利的锐爪也无法割破结实的绳网。 看着无助挣扎的猎物,诺拉发出了得意的笑声。 “哈哈......哈!这次你挣脱不了了吧?” “诺拉!”他生气地叫道。 “你的恶作剧什么时候可以到此为止?”斐利亚精致的脸蛋上有了一丝愠怒。 她慢慢地朝他游了过去,腹部下舞动着像章鱼一样的触手,她拖起下巴,发出“啧啧”的感叹。 “你这只小海妖,根本不懂本世纪最杰出的女巫诺拉大人的乐趣。” 粗糙的绳网上布有极为微小的倒刺,挣扎时倒刺划破了他白皙的皮肤,手臂和后背上都冒出了鲜红的血液,他每挣扎一次,身上细小的伤口就会变多。 斐利雅跳入了海里,试图在水中解开束缚自己的渔网。 “没用的,我早就考虑到了这点。”她在一旁说着风凉话。 渔网另一头的绳子在她手里,然而这个神经大条的女巫忘了海妖在水里的游速可达每小时五十公里,单凭她一个人的力量根本无法阻止一只身体没有残缺的海妖逃跑。她只会被斐利雅拉着跑。 斐利雅转动着他那两颗漂亮的眼珠,看到那根被她攥在手里绳子,嘲讽道:“诺拉,我有时候真觉得你蠢的可爱。” “你这只可恶的海妖竟然敢说我蠢,我要把你捉了去炼油!”她朝他大吼大叫。 他忽然潜入水中。 诺拉也顺势潜了下去,看着那道逐渐向自己逼近的身影,她用力地拉扯着绳子,“你要干什么?” 渔网瞬间收紧,他吃痛地皱起眉头,身上一阵火辣辣的痛。 她肯定还在渔网上加了别的东西。 诺拉哼了一声,“你想的没错,我在渔网上加了辣椒油。” “你总是这样恶毒。”他有些无奈地说道。 她理直气壮:“我可是女巫。” 他已经游到了离她不到三十厘米的地方,那对蓝色的眸子里盛满她的身影,淡蓝色的鱼鳍轻轻扇动。 “诺拉。” 不愧是海妖,就连声音也如此蛊惑人心。 他突然凑近,脸几乎要碰到她的鼻尖,“你想杀了我吗?诺拉。” 她咬了咬牙。这该死的海妖居然对她用了魅惑术。 身体不受控制地吻了上去,牙齿捕捉到他柔软的嘴唇,狠狠咬住,舌尖卷起他唇上的血珠,腥甜的味道立即在嘴里扩散开。 斐利雅错愕地睁大眼睛,从来没有对谁使用过,自然也不清楚它的威力有多大。 他以为她意志坚定肯定不会被他诱惑到,而且她那么讨厌他,还总是喜欢捉弄他。 她的触手伸到了他的尾巴上...... 皮肤慢慢发生变化,头上的尖鳍渐变成了粉红色,身体烫得能将周围的海水煮沸。 触手的吸盘吸附在紫蓝的鳞片。 斐利雅虽然看起来很大,但其实还是条没有成年的小鱼鱼。 想要更多,他情不自禁地摆动着自己的尾巴,海水被他搅得一团糟。 “斐利雅,你看起来很舒服。” 魅惑术的效果已经过去,可他的发-情期却提前了。 嘴唇有些红肿,那对蓝色眸子此刻充满了渴求,像是破碎的银河,闪耀着点点星光。 “我的发-情期提前了......因为你。”他说着,还有点委屈。 眼泪是透明的,在水里看不出,可她却能感觉到他在哭。 “天哪斐利雅你哭了?不过你的眼泪为什么不能变成珍珠?”她煞风景地说道。 “我不是鲛人。”他咬牙道。 “哦,但你发情期提前和我有什么关系?我现在还是只八爪鱼,我们之间有生殖隔离。” “你可以变成人。” “那也有啊。” 他抱住了她,脸在她的颈窝处蹭来蹭去,“我好难受......帮帮我......帮帮我吧诺拉。” “才不要,难受死你最好。” 他看着她的眼睛,可怜道:“你真的那么狠心吗?” 她急忙闭上了眼睛,“你这只卑鄙鱼。” 哼哼,这次她可不会中他的记了。 他含住她的唇,微冷的舌尖从她张开的唇缝探了进去。 “唔唔......” 她睁开了眼,发现那双漂亮的眸子正地盯着自己。 该死的斐利雅。 她迅速和他拉开距离,触手在水中张牙舞爪地晃了晃,紧接着伸进了他的嘴里,另外的盘绕在他纤细的腰上。 他的鱼尾滑腻腻的。 不过腹肌倒是线条分明。 顺着人鱼线往下,摸到一块发热的鳞片。 然而,魔药突然失效,她恢复成了人类,身子光溜溜的。 “诺拉。” 斐利雅喊道。 紧接着。 可恶!他竟然趁机…… 两个月后 漆黑的大锅里熬制着奇怪的绿色液体,发咕噜噜的声音,袅袅升起的白雾带着一股恶臭,汇集着各种海洋生物的尸体。 她用巨大的鲨鱼骨搅拌着那一锅的不明液体,鱼类的尸体腐烂后,只剩骨架浮在表面。 诺拉住在海底深处的一处洞穴里,里面没有水,充满了空气。 她的住处已经不能用脏乱来形容了,堆满了不知道从哪捡来的“垃圾”,当然在她看来这些都是可以制作魔药的宝贝。 斐利雅和她发生关系后,就自觉承担来身为丈夫的责任,将洞穴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又毫不犹豫地喝下她给的药水,拥有人类双腿后,就能方便地在洞穴中行走。 美丽的海妖坐在床上等待着妻子,那头柔顺的长发如同倾泻的月光自然地垂落在地,洁白无瑕的身躯泛着淡淡的粉,全身都散发出熟透的气息。 他虽然在海妖里算未成年,但已经是一名人夫了。 “你这副样子可真让人稀奇。” 听见是她的声音,他才抬起头,郑重其事地说道:“我现在是你的丈夫,当然不能像以前一样。” 她毫不在意地在他旁边躺了下来,漫不经心:“我还是喜欢你以前被我气得发疯的样子。” 他伸手抚摸着妻子的脸,修长的手指划过她的眉间,又低头亲了亲她的嘴,目光温柔缱绻。 “有几次你实在太过分了,我偷偷躲起来哭,当时觉得自己恨透了你,可是没想到过了一天就对你恨不起来了。”他无奈地叹气。 她起身把他压在身下,挑起他光洁的下巴,对上他清澈的蓝眸,神秘一笑,“不过现在我有别的办法让你哭。” 事后,她好奇问:“斐利雅你可以怀孕吗?” “我们海妖是雌性怀孕。”他害羞地看向她,脸颊绯红,“你想让我怀孕吗?” 她诚实地点了点头,手掌覆上他的肚子,“我有点好奇。” “我愿意,”他握住了她的手,“我愿意生下我和你的孩子。” “那我现在就去把那剂易孕药水拿给你。”她兴奋地说道。 其实她没告诉他,她的真实目的。 她要在胎儿刚成型的时候,把孩子从他肚子里剖出来,放进锅里煮烂,提取精华,作为制作可以使人获得永生的药水的原材料之一。 “你别那么心急……”他害羞地把脸埋在她的胸前,“我还没有准备好。” 手指插入了海妖柔软的长发里,指尖像一簇火苗,点燃了他,“没关系,安心交给我就好。” …… 斐利雅怀孕了,期间经受了一番折磨,不过对他来说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时常盯着自己的肚子出神,想起那里孕育了一个生命便露出了温柔的目光,手指轻轻地抚摸肚皮,嘴角微微上扬。 他自从怀孕以后,无论做什么事都十分小心。 诺拉又在用她那个黑漆漆的大锅炼制药水,她手里抓着一只长相丑陋的癞蛤蟆,用手捏死后把它扔进了沸腾的药汤里。 斐利雅穿着轻薄的长纱衣,双腿笔直修长,白皙的皮肤在轻纱的遮挡下显得朦胧,却异常诱人。 “刚才宝宝好像踢了我一下。”他一手抚着肚子,迫不及待地和她分享。 “它现在应该只是一团肉,不会踢你。” 他失落地垂下头,朝她走了过去。 斐利雅从背后抱住了她,手臂穿过她的腰间,带着一股幽冷的香气。 “我怀孕以后,你好像不怎么理我了。” 诺拉正忙着往锅里倒东西,不耐烦道:“你能不能离我远点。” 他的心被刺痛了一下,瞬间湿红了眼眶,“你总是喜欢欺负我。” 说完,他难过地跑了回去,扑倒在床上,肩膀微微颤抖,泪水打湿了被褥。 “我不会再理你了。”他赌气地说道,把自己缩在床上,独自哽咽。 “宝宝,你的母亲不要我们了。”他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越想越觉得伤心,在不知不觉间竟沉沉地睡了过去。 他睁开眼,发现她压在自己身上,泪眼盈盈地看着在自己身上起伏的女人,咬住了薄唇,“……你这个坏女人。” “我爱你。” 他哭了出来,手臂如同藤蔓般攀上她略为纤薄的后背,晶莹的泪珠从他泛红的眼尾滑落。斐利雅声音颤抖地说道:“嗯哼……我也爱你。” …… 原以为他可以和她永远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可惜他想错了,诺拉本就是一个不甘寂寞的女人,他怀孕之后,诺拉经常丢下他去陆地上花天酒地。 她又一次外出,斐利雅一个人在洞穴里替他还未出生的宝宝编织摇篮。 余光瞥见那道熟悉的身影,他立刻放下手里的东西,迎了上去。 “你回来了。” 海妖是嗅觉非常灵敏的生物,他闻到了她身上那股不属于她的味道,来自于人类男性,杀意在他的眼底一闪而过。 “我很想你。”诺拉捧住他的脸,在他的唇角落下一个轻如羽毛的吻。 斐利雅低头吻住她的唇,他知道,她是为了哄他,她和那些男人早就**过了,说这些甜言蜜语,不过是因为愧疚。 妒意滔天,他却要装傻。 “我想你想到快疯了。” 说完,他情不自禁地落下一滴泪。 第6章 女巫x海妖 红头发的美人鱼小王子因为对人类世界充满好奇,来到海底深处,向女巫乞求可以变出人类双腿的魔药。 诺拉今天要去抓水母,刚出门就碰见了这位小王子,不得不说他确实是个俊美的少男。 一头飘逸的火红长发,如同太阳般绚烂,那条漂亮的碧绿色鱼尾前后摆动,他紧张地抠着手指,“诺拉大人,我有事想请你帮忙。” “我没空。”她冷漠地从他面前游了过去。 她才不想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胸大无脑的小王子身上。 他追了上去,挡在她面前,恳求道:“只要你愿意帮我,让我做什么都行。” 她思索了一下,接着朝他晃了晃手里瘪瘪的大麻袋,“那你先帮我去抓水母吧。” 美男鱼高兴地摆着尾巴,眼睛亮晶晶地说道:“没问题,诺拉大人。” 她可没说答应他,等他帮她抓完水母,她再翻脸不认人。 “真好忽悠。”她小声说道。 而天真的小王子对这一切毫不知情。 ...... 美男鱼正在努力地捕捉水母,透明晶莹的水母通过触须释放毒液,他刚伸出手就被它的触须蛰了一下,手指传来一阵强烈的刺痛,像被电击了一样。 “啊。”他吃痛地缩回手。 诺拉在一旁抱着手臂看着热闹,不停催促道:“快点,你这么慢要捉到什么时候。” 美男鱼只好硬着头皮上。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终于捉完水母。 诺拉一把抢过他手里装满水母的大麻袋,准备游走。 “诺拉大人,你答应过要帮我的。”他跟在后面,那对流光溢彩的眸子此时变得有些黯淡。 她耍无赖,“我只是让你帮我抓水母,又没说要帮你。” 他着急地游到她前面,“你怎么能不守信用!” 她抬了抬下巴,傲慢地说道:“哼,那又怎样?快走开。” “我不。” 他冲上去,抱住了她,“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让你走。” 她的触手瞬间缠上了他的脖子,可怜的小王子被勒得喘不过气来,脸涨得通红,眼神中带着恐惧。 她一把将他甩开。 像垃圾一样被扔了出去,好在他及时用尾巴稳住了自己的身体。 弄走了烦人的小王子,她悠闲地游回了自己的洞穴。 美男鱼一直在后面跟着她,他跟着她穿过一面水墙,没有双腿的他“啪”的一声,扑在了地上。 她听见声音,转头发现是那位小王子,走到他面前蹲了下来,“你还真是执着。” 他用手肘撑起自己的上半身,看见她那双属于人类的腿,惊讶道:“你是人类?” 那些海洋生物都说海底女巫是只邪恶的八爪鱼。 “我想拥有人类的腿,你可以帮我吗?”湿漉漉的红色长发贴在他的脸上。 “我可以帮你,不过你得用一样东西和我交换,毕竟这种魔药可是很难制做的。”她忽悠道。 “没问题。”小王子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她。 诺拉把他拖到自己的住处。 斐利雅的孕肚已经微微挺起,他用手掌轻轻抚摸,脸上满是幸福的表情,看到回来的妻子,他扬起了嘴角。 当发现她脚下趴着一只陌生的雄性时,他瞳仁紧缩,张开嘴露出冷白的尖牙,释放出了海妖的本性。 “你是谁?” “冷静点斐利雅,小心宝宝。”她把他拥入怀中,右手轻拍他的后背,安抚着自己的丈夫。 “我是亚特兰王国的小王子。”他向斐利雅介绍自己。 “你也是人类吗?”他好奇地问道。 “滚出去,你现在立刻从这里滚出去!”斐利雅情绪激动,身体不由得颤抖了起来。 她双手捧住他脸颊,盯着他清亮的蓝眸说道:“斐利雅,他只是来和我来做交易的。” 晶莹的泪水从他的眼眶滑落,他声音沙哑,脆弱地说道:“你发誓,你没骗我。” “我发誓。” 两人紧紧相拥。 “对不起,是我太激动了。”斐利雅抱紧了自己的妻子。 “没关系,不过以后你要注意一下你的情绪,为了我们的孩子。” 他有时候会觉得她爱孩子胜过了爱自己,不过这个念头很快就被他打消了。 最后,美男鱼用他的声音和女巫交换了可以变出双腿的魔药。 斐利雅的肚子在一天天变大,而他的不安也在一天天增加。 她给美男鱼的魔药是有时间限制的,他第二次和她交易的,是他的纯洁之身。 美男鱼躺在一个巨大的贝壳里,碧绿的鱼尾无力地搭在皎白的蚌肉上,尾鳍一下又一下地缓慢摆动。 …… 斐利雅觉察到了她和那个人鱼王子的奸情,她刚开始还没带到家里来,后面她们竟然喝下隐身药水,在他旁边发生了关系! 即便隐身,气味和声音也依然存在。 他气得全身发抖,胸口半天喘不上气,在那里呆坐许久,仿佛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斐利雅恨不得把那条人鱼剥皮抽筋,咬烂他的每一寸血肉,手掌抚着挺起的孕肚,长发垂落在地,身形因为怀孕消瘦了不少,嘴唇被他咬出了血,脸色苍白无比,像是一具摇摇欲坠的骨架。 声音终于消失了,他眼神空洞地站了起来,忽然捂住自己的嘴,呕吐不止。 他自从怀孕以后就食欲不振,吐出来的也多是酸水。 斐利雅暗自发誓,他一定……一定要杀了那条人鱼。 …… “斐利雅,你怎么了?”诺拉拿着一杯水进来,关心地问道。 他体力不支地倒在了她的怀里,指骨分明的手紧紧地拽着她胸前的衣服,仿佛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流着泪,声音绝望地说道:“你是不是要丢下我了……” “我没有要丢下你。”她将手掌贴在他的脸上,触到一片冰凉的湿意。 “你先喝口水,冷静一下。” 他的手环在她的腰间,头靠在她的肩上汲取着温暖。 “我想你喂我。”他的嗓音低沉而沙哑。 她伸手摸摸他的头,另一只把杯口送到了他的嘴边,“慢点喝。” 冰凉的液体灌入他的喉咙,接踵而至的是身体上的疲软。 “啪” 玻璃杯打碎在了地上。 “斐利雅,别害怕。”她说。 他丧失了全身的力气,接着被她抱到了床上。 她俯下身,吻了吻他的额头,手指轻轻拂过他的脸颊,带来轻微的痒意。 “别担心,很快就很过去的。” 他睫毛微颤,不明白她话中的含义。 他看见她拿出了一把小刀,它的手柄很窄,刀刃看起来却很锋利。 她走过去,用刀划破他身上轻薄的纱衣,他的身体很美,皮肤是像珍珠一样的冷白色,披散的长发充满了美感,突兀的只有他鼓起来的肚皮。 她将刀刃贴在上面。 “宝……宝宝……” 他张开嘴,看起来很着急,然而他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看啊,他这个时候还在害怕她伤害她们的孩子。 “你很喜欢孩子吗?”她问出了口。 如果他喜欢,大不了等她先剖出这一个,之后再给他一个就是了。 “喜……欢……你给……我的。”他语速极为缓慢地说道。 刀锋划破了他细嫩的皮肤,她沿着他鼓起的肚皮割了下去。一瞬间,鲜血汩汩。 “宝宝……宝宝……痛。”抬不起手臂,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划开自己的肚皮。 “斐利雅,宝宝不会痛的。”她一面声音温柔地安抚他,一面无情下刀。 剧烈的疼痛几乎要使他痛晕过去,他可以清晰地感知到,她正在用刀划开他的肚子,他嘴唇发白,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冷汗,每一次的呼吸都带着钻心的疼痛。 他的心好像也被她一片片剥开。 在她用手把他孩子捧出来的时候,他想伸手去抱抱它,那么小一个,连着脐带,身上血淋淋的。 “诺拉……诺拉……”他不停地叫着她的名字,试图做些什么。 她把它放在了一个盘子上,割断了它的脐带。它没有腿,下面是一个小小的鱼尾,还是肉,可以看见细小的血管。 斐利雅彻底死心了,他闭上眼睛,只觉得自己陷入了一片黑暗,所有的疼痛在那一刻消弭。她用针线缝上了他的肚子,像一条弯弯曲曲的蜈蚣睡在上面,可怕而又丑陋。 …… 斐利雅睁开眼,看见守在自己身边的诺拉,抓住她的手着急地问道:“宝宝呢……宝宝去哪了?” 她认真地注视着他,“斐利雅,我们还会再有的。” 他抓着她的手,痛哭起来。 不会再有了。 - 自从失去孩子后,他的情绪就变得异常脆弱,身体也日渐消瘦,经常喜欢坐在床上发呆,手摸着自己的肚子,嘴里念着:“宝宝听话……宝宝好乖……” 才说了一会,就又低低地抽噎了起来。 诺拉从后面抱住了他,手钻进他轻薄的纱衣里,抚摸起来,“吃点东西吧,你摸着快全是骨头了。” 斐利雅轻轻地靠在她怀里,头稍稍仰起,看到她脖颈上那个快要淡化了的吻痕,脸色立即苍白了几分,滚烫的泪珠顺着他毫无血色的脸颊慢慢滑落。 他想忍住不哭的,可是他好难受,心脏一阵阵地抽痛。 伸出手,冰凉的指尖碰到了那个吻痕,微凉的薄唇印上她的嘴角,一面向她索吻,一面难以自拔地陷入悲伤当中。 她的身上全是那条人鱼的气味,那股恶心的鱼腥味…… 他握住她的手,低头含进了嘴里。 她阻止道:“别再继续了。” 手刚碰到他的肩,他的身体便颤抖了一下,嘴张开了点,将她的手指吐了出来。 “诺拉……可不可以亲亲我?”他声音虚弱,用乞求的眼神看着她。 诺拉亲了亲他的唇瓣。 事后,斐利雅静静地坐在床边,垂下眸,长长的睫毛打下一层阴影,他摸着自己的肚子,那里有一条又长又丑的疤痕。 浑浑噩噩地扶着冰冷的石壁站了起来,从床底下拿出盒子,打开,露出那堆白骨。 是他从她的锅里捞出来的。 他捧起那个小巧的头骨,对着它自言自语道:“宝宝……她好坏,对吧?她以前就总是喜欢欺负我。” “把坏掉鱼送给我做生日礼物,剪我的头发,往我尾巴上面涂辣椒水,一生气就不叫我名字,骂我是只可恶的海妖。” “可是怎么办啊……我好像还是很爱她。” “她不会知道的,其实我很高兴收到她送的礼物,哪怕她只是为了捉弄我。”他声音哽咽地说道,“就像现在这样,她那么狠心地对我,我却没办法恨她。” …… 他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走向那条正和她□□的人鱼,举起手,准备从美男鱼的背后刺下去。 “斐利雅,你疯了吗?”她甩了他一巴掌。 他捂住脸,眼神绝望而无助。 “是,我疯了。” 他握紧了手里的匕首,“……如果我死了,你会后悔吗?” 说完便对准自己的心脏,用力地刺进去。 好痛。他刺下去的瞬间,口腔里被浓郁的血腥味浸染,大股大股的鲜血从喉咙涌了上来。 “斐利雅!” 她在叫他,他想回应,身体却没了力气。 他倒在地上,双腿变成了长长的鱼尾,一滴晶莹的泪珠从他的眼角滑落,渐渐的,他的胸膛不再起伏,就那样安静地死去了。 他死后,诺拉沉溺于酒色,每天和不同的男人上-床,这些男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他们的长相和斐利雅相似。 第7章 人妻x傻子 我叫尹晓织,今年三十二岁,已婚。我和丈夫在大学时认识,二十五岁时和他结婚,距今已有七年之久。 隔壁新搬来了一户人家,那家的男孩一米八的大个,容貌隽秀,十七八岁的样子,不过智力似乎有些问题。 我坐电梯的时候碰见过他一次,主动向他打了招呼。 他后退了几步,怯生生地缩在了电梯角落,似乎是不愿和我交流。 我一时间有些尴尬,电梯门打开,他飞快地冲出去。 “嘶。”我被撞了一下,对他产生的好感瞬间磨灭了。 他停下来,转了个身,走到我旁边“对……对不起。” 我不耐烦地推开他,他跟在我后面,一直在小声道歉。 手臂上的疼痛还未消除,我转头瞪了他一眼。 他长得白净帅气,身上洋溢着青春的气息。我忍不住多看了会。 他走过来,低下了头。 我感到莫名其妙,“你干嘛?” 手背感受到像是微风吹过的异样感。 “呼呼——” “痛痛飞走。” 他低着头,很认真地在吹。 看着他的脸,我有些心猿意马。 忽然,他抬起头,露出清澈的眼神,头朝我靠近,我还以为他要亲我。 然而,“呼呼——” “你干什么?” “吹吹。” 他指着我的嘴唇,“姐姐的嘴撞到了,肿了……” 我有些不自然地偏过头,避开他的目光,冷冷道:“你……算了。”不跟傻子计较。 他那双大眼睛眨了眨,又露出怯弱的神情。 我转过身,没再停留。 - “叮咚——” 刚午睡完的我带着一身的倦意,空调的扇叶还在上下扫风,散发的凉气让我起了鸡皮疙瘩,我赶忙用遥控器调高温度。 打开门,扑面而来的热气让我感到不适,燥热的空气好像要把皮肤中的水分都蒸干。 定睛一看,门口站着的人是上次碰面的男孩,高大的身影堵在门口,怀里抱着几瓶橘子味的汽水,易拉罐上面结了晶莹的水珠,他手臂的肌肉紧绷,看起来很紧张。 “姐姐。” 我听见他叫我,于是打量了他一眼,他穿着件简单的黑色背心,右胸上有一串白色的英文字母,露出来的手臂线条优美,肌肉紧实,额头上一层薄汗,突出的喉结上下滚动,满身蓬勃的朝气。 “你先进来吧。” 外面炎热的天气实在让我无法忍受。 “哦。”他呆愣地点了点头。 我关上门,问他:“你来干什么?” “我是来道歉的……”他说着便向我伸出了手,想把他怀里的汽水递给我。 “谢了。”我拿了一瓶汽水,把它贴在脸上,冰凉的感觉让我清醒了许多。 如果不是他那过分单纯的眼神,我就要以为他是正常人。 “你的歉意我收到了,你可以走了。” 他左看右看,最后走到餐桌旁,手臂稍微松开,怀里的易拉罐便滚到了桌上。 “那我走了,姐姐再见。”他挠挠头,同我道别。 “等等。”我拦住了他,他的手臂湿湿滑滑的,应该是易拉上罐的水珠沾在了上面,肌肉很结实,摸起来有点硬。 “姐姐?”他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我赶紧松开了,生怕他误会什么。 “你喜欢运动吗?”我问。 “喜欢!”他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我喜欢打球,跑步,还有……” “好了我知道了,你走吧。” 正当我以为他要离开,他突然握住我的手腕。 “姐姐的手比我的小好多。” 我们正处于一个暧昧的距离,目光不自觉地被他敞露的锁骨吸引。 我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他却以为我是口渴,连忙松开手,拿起放在桌上的汽水,指尖扣住拉环,“呲”的一声,密密麻麻的小气泡在里面翻腾。 握住瓶身的手指白皙修长,薄薄的皮肤下透着淡淡的青筋,他递给我,模样乖顺,“姐姐,给。” 我接过来,抿了一小口,气泡在我的嘴里炸开,浓郁的橘子味在舌尖扩散。 嘴角传来温热的触感,抬起头,发现他用手指抹去了我嘴角的水渍。 “你干什么?”我看着他手指上的橙色液体问道。 他伸出舌头,舔了下。 “好甜。” “……” 呼吸逐渐加重,他不明所以,逐渐向我靠近。手中的汽水不慎打翻,橙黄的液体打湿了他胸前的衣服,勾勒出若隐若现的轮廓。 “姐姐,倒、倒了。”他有些慌张。 “你先回去换身衣服吧。” 我打断他,逃避似的关上门。 他走后,我躺在床上,突如其来的**让我浑身燥热不堪。 手机铃声在此时响起,我看了眼备注,是丈夫的电话,于是滑下接听。 “喂?” 我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沙哑。 丈夫听出不对劲,关心问:“身体不舒服吗?” “空调别开那么低,很容易感冒。” 听着丈夫温柔的声音,脑中想的却是另一个人。 想到那具青春蓬勃的身体,我就忍不住夹紧了双腿。 - 丈夫穿着西装,手里提着从超市里买来蔬菜和肉类,和往常一样,我在他换鞋的时候送上香吻。 这次他没来得及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就搂住我的腰,有些霸道地吻住了我的唇,我抱着他的脖子回应,舌头紧紧地纠缠在一起,交换着彼此的唾液。 我一直都喜欢他穿西装的样子,笔直的长腿包裹在西装裤里,发达的胸肌让里面的衬衫扣子有些紧绷,我便从空隙间探入冰凉的手指。 我扯着他的领带,嘴角拉出银丝,命令道:“我饿了,快去做饭。” 他又亲了亲我的嘴角,“遵命。” 饭后,我们一起在小区里散步。 晚间的风凉爽怡人,我和丈夫手牵手走在一起。 “呜呼——” 不远处传来小孩的欢呼声。 “再投一个!再投一个!” 我好奇地向声源处看去。 “有人在打球,要去看看吗?”丈夫问我。 “好啊。” 我看着篮球场上那道矫健的身影,开口道:“是他啊。” 丈夫握紧我的手,警惕地看了他一眼后,转头问我:“你认识他?” 我回答:“他住在我们隔壁,刚搬过来。” 他点点头:“原来如此,我很少注意到这些,可能是最近工作太忙,抱歉。” 说完,那道目光便朝我看来。 那个男孩。 昨天,我从他母亲口中得知,他叫乔洛洛,五年前出了车祸,撞到脑袋,智力现在大概只有七岁的样子,已经没去上学了。 我对上他的视线,温柔地笑笑。 他害羞地用篮球挡住脸,背过身去不再看我。 “小织。” 丈夫叫了叫我,眼神中隐隐透露出不安。 我在他的唇角落下一吻,然后抱住他的腰,头枕在他宽阔的肩膀上。 “别总是疑神疑鬼的。” 我安抚完丈夫,抬起头发现乔洛洛正在看我。 丈夫似乎也发现了,但他没说话,只是将手臂穿过我的腰,从后面把我紧紧地搂在了怀里。 “吃醋了吗?”我笑着问。 他温暖的胸膛贴着我的后背,手指穿过我的指缝与我十指相扣,胸腔微微震动,“我又不是那种连小男生的醋都吃的男人。” 死鸭子嘴硬。 我默默评价。 “是吗?”我故意逗他。 “小织……”他无奈道。 等我再往那个方向看去,男孩已经抱着篮球离开,只有一个高大的背影。 第8章 人妻x傻子 第二天早上,我刚打开门就被吓了一跳,等看清蹲在地上的人才拍拍胸口,松了口气。 “你蹲在我家门口干什么?” “姐姐……” 蹲久了,站起来的时候腿发麻,他踉跄了一下,倒向我。 他身体实在太重,我发出一声闷哼,身上清新气味钻入我的鼻腔,体温透过单薄的布料传递到肌肤,温温痒痒的,我甚至可以感受到他胸膛的起伏。 胸口压在他坚硬的肌肉上,一瞬间呼吸交错,我推开他,质问:“你蹲在我家门口干什么?” “我没有带钥匙。”他紧张地拽着衣角。 他暴露出心虚的小动作,谎言完全称得上是拙劣。 小孩子而已。 “所以?” 我们大眼瞪着小眼。 忽然凑近,我的唇停在他大约一厘米的地方,温热的鼻息喷洒在他的下巴上,眼神似有若无的勾人 他呼吸变得有些急促,眸子像漂亮的玻璃珠,黝黑明亮,盛满我的身影。 我抬起手,好奇地摸摸他毛茸茸的头。 他看向我的眼神中夹杂着一丝迷茫,一头柔软的短碎发被我揉成鸟窝。 “姐姐。”他抿着薄唇。 “嗯?” “昨天是那个人是你的男朋友吗?” 我如实回答:“他是我的丈夫。” “丈夫?”他眼睛睁大。 “是啊。” 他什么也没说,闷闷不乐地走了。 再见到乔洛洛,他混在萝卜堆里。 小区里的小孩喜欢玩水枪,因为身高,他被迫当了怪兽,遭到一群小萝卜头的围攻。 我从那里路过,突然被滋了一脸水,他看见是我,立马跑过来,挡在前面,“姐姐,我来保护你。” 衣湿了,黏在身上不舒服,我眉头一皱,推开他。 他一路跟着我上了电梯,但没敢和我搭话。 我用指纹解锁开了门,我走在前面,他跟在后面,还贴心地替我关上了门。 我转过身,“你进来干什么?” 他挠了挠头,脸颊通红。 既然如此,就别怪我欺负他。 他用脱下来的衣服盖住了自己洁白的大腿,肌肉线条绷紧,脸色通红,浑身处于紧张的状态。 “好奇怪呜……” “姐姐,我好奇怪……”他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弓着腰背部颤抖,红透了的脖子上鼓起大根青筋。 “是难受还是奇怪?” 他的眸中氤氲着雾气,眼眶通红得像只小兔子,豆大的泪珠挂在睫毛上,颤巍巍地落下。 即使难受成这个样子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咬着唇不说话,眼睛湿漉漉地看着我,只是哭,小声地啜泣。 我静静地看着他,反正难受的不是我。 “我想回去……” “不准回。” 他眼眶里的泪水满了出来,蹲了下去,脑袋埋在腿间。他身上光溜溜的,只有手里攥着件衣服。 “小织?” 我抬起头,看见了回来的丈夫。 第9章 穿成女尊文里的恶毒妻主 *身穿 下课铃一响,学生就鱼贯而出。 人均羽绒服,外面还套一层校服,显得臃肿不堪。 陆珠回握着已经掉漆的保温杯,看着前面的一个人接完水离开,立马从校服口袋里掏出水卡,放在机器上,滴一声,显示余额不足。 她睁着眼,又试了一次。 还是余额不足。 不加绒的牛仔裤冻得她手脚冰凉,从袖口中探出来的手指窘迫地愣在半空中。 后面还有很多人在排队,陆珠回的脸在那些人炙热的目光中慢慢变红,不过她低着头,两条浓黑的眉毛拧在一块,没人看得清。 “用我的吧。” 她抬起头,对上那道熟悉的目光。 身材高挑,气质优雅的男生,外面穿着羽绒服,里面穿着校服,露出一截白白的手腕。 “谢谢学委。” 陆珠回不敢看他,接过水卡后,抿了抿嘴唇。 她和向云章虽然是一个班的,但两人平时几乎没有任何交集,他要争取保送名额,忙于参加各种竞赛,很少能在学校里看见他。 拧紧保温盖,把水卡还了回去。 陆珠回知道他不喜欢她,只是好心,偷偷塞进他抽屉里的情书也没有回信。 但此时此刻,她的心脏还是快得像要从胸口跳出来。 - 寒风刺骨,身形纤瘦的男子推开吱呀的木门,感受着锉刀般的冷意,水泼在地上,瞬间结成薄冰。 裴二在茅檐下冻得瑟瑟发抖,连忙端着木盆,一溜烟地钻进门缝。 陆珠回高烧不退,裴大衣不解带地照顾她,用汗巾替她擦拭全身,最小的裴三蹲在地上,偷偷抹着眼泪,“大哥,妻主虽然平时对我们不好……但、但我不希望她死……” 裴大心中也五味杂陈,陆珠回清醒时,对他们非打即骂,将裴二的右腿生生打瘸,妻为夫纲,他们身为男子,不能反抗,几年的隐忍,换来她的变本加厉。 可当她真的病倒,他反倒不知所措。 “嗯。”裴大手指滑过陆珠回的下巴,指腹传来细腻的触感,他满脸通红地将手缩回,用汗巾蘸水,擦了擦她的颈部。 即使身在穷乡僻壤,陆珠回也依然养尊处优,丝毫不认为吃软饭有任何不妥,两人成亲三年有余,他手腕上的朱砂痣还未褪。 平日里干农活,他都要在那儿系一块方巾。 自知身段比不上裴二,他未有怨言。 “大哥,陆珠回还没醒吗?” 裴二瘸着腿,巴掌大小的脸,五官小巧昳丽。 他平时爱美,便用花瓣捣成的汁液,制成口脂,涂抹在唇上,如今大雪封山,陆珠回生死不明,他也没了打扮自己的心思。 裴二不禁犯起嘀咕。 他究竟是爱美,还是想打扮给陆珠回看? “她是你的妻主。”裴大出声。 “我知道,她这不是听不见嘛。” 裴二熟稔地在床边坐下,看着陆珠回虚弱的脸庞,垂了垂眼,有些不习惯。 忽地,他被吓了一大跳。 陆珠回如同诈尸般,直愣愣地睁开眼。 她又梦到以前的事。 这些年来,她断断续续地捡回记忆,才意识到,自己并非这个世界的土著,而是来自21世纪。 如今记忆不断完善,她也对那个遥远的故乡产生了怀念。 “妻主,你终于醒了,我差点以为……” 裴二高兴地扑上来,压得她喘不过气,陆珠回身体尚未恢复,推不开他。男子天生比女子孱弱,但她似乎并没有变得像这个世界的女子那般强壮。 陆珠回半边脸被烛光照亮。 看着在自己身上哭得梨花带雨的夫郎,阴恻恻地说道:“你是希望我永远都醒不过来吧。” 她死了,对他们而言兴许是一种解脱。 他们依附于她,恨她,怨她,这些都不重要。 她既是女人,就不会在意这些男儿家家的爱恨嗔痴。 裴大解释道:“妻主,你误会了,二弟他一直很担心你。” 陆珠回身体不能动,那对黝黑发亮的眼珠幽幽地转向裴二,他若再哭,她便要掐死他,她又没死,哭个什么劲儿。 “我口渴。”她道。 裴二止住哭声,他今日面容素净,眼袋下还能看出几分憔悴之色,伸手接过裴大递来的汤药,温声细语:“妻主,你身体还没好,先把药喝了。” 她闻着那股味就想吐,翻过身,背对着兄弟二人。 “不喝,怕你们在里面下毒,想毒死我。” 裴大面露难色。妻主的防备心重,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劝。 裴二先试了一口药,陆珠回这才端起他递来的碗,刚凑到嘴边,就生气地将碗打翻。 见她如此阴晴不定,裴二委屈道:“陆珠回!这是我大哥辛辛苦苦熬的!你知道现在出去找药材都多不容易吗?” 她抬手,毫不客气地掌掴了他。 随着一记响亮的巴掌声落下,万籁俱寂,就连蹲在角落的裴三也不敢出声。 “二弟他不是……” “闭嘴!” 他竟敢反抗她。 他不是男子吗,凭什么反抗她? 裴二捂着脸,心脏情不自禁地抽痛起来。 原以为她会变好,现在看来,从头到尾都是他在自作多情,全天下的女人都一个样。 陆珠回直接一个大跨步,骑在他的腰上,双手用力地掐住他的脖子,脸色苍白,形同鬼魅。 “勾引我的时候不是演得很好吗?当初叫得那么大声,恨不得让你大哥听见,如今又跑来我面前惺惺作态地表演兄弟情深,荡夫、荡夫!” 裴大愣在原地,不敢制止。 裴二眼泪汪汪地看着她,“我若是不勾引你,你会放我们兄弟三人活路吗?” “我是荡夫没错,”他笑了下,整个人显得凄惨又可笑,夹杂着苦涩的眼泪、鼻涕,“我不明白……你为何总要打骂我们……嗬嗬……” 他说到最后,面容青紫,发不出任何声音。 陆珠回松开了手,疲惫地坐在裴二身上。 看着那道单薄的身影,裴大神情复杂,听见她说冷,又拿起棉被,披在她身上。 “再有下次,我杀了你。”她说。 顺便摸了摸他被掐紫的地方,听他细细地抽噎起来。 第10章 妈妈 “在写作业?” 李青岩手里夹着烟,来到他的房间转悠,身上套着宽松的白衬衫,领子就快咧到胸口,露出来毫无修饰的脖颈。 “嗯。” 坐在书桌前的男孩将低垂的头颅抬高,穿着一身蓝白相间校服,打扮清爽,看起来十四五岁的年纪,还是一名初中生。 笔记本摊开放在桌上,工整秀气的字迹映入女人的眼帘。刻意的遮挡反倒勾起她的兴趣。 李青岩将笔记本抢过来,后者如同急眼的兔子呆呆地望来,表情从愕然转为羞赧,声音短促地浇灭在喉咙里。 “呃……” 烟灰如倒塌的废墟般砸下,李真被烫得立即将手缩了回去,露出一双滴血的耳垂。 看着纸张上既出格又大胆的文字,李青岩深吸了一口气,毫不意外地将烟嘴从唇肉中间剥离,表情自然地夸赞。 “写得还不错。” 话音刚落,电流就从身体里窜上来。想象中的责骂变成认可,李真脸色潮红地夹紧了双腿。 他张了张嘴,女人模糊的眉眼朝他压下来,刚洗过的潮湿的秀发如同茂密的荆棘丛,掩盖住斑驳的吻痕,烟味夹着浓郁得近乎让人窒息的香味扑面而来。 李真没想过她会吻他,伸出的舌尖冒着淡淡的热气,勾缠着银丝,他生疏地回应,半边手臂发麻。 门外传来动静,女人柔软的胸脯从他身上移开。 没了重量,他的手臂慢慢恢复知觉。 “咳咳……” 烟味辛辣刺鼻,他忍不住咳起嗽。 李青岩掐了烟,抹去嘴角的痕迹。 “应该是你爸回来了。” “嗯。”李真垂着头,脚尖并拢。 嘴唇被摩擦得泛红,有点痒,有点肿,他总想去咬,唇齿间残留着那股芳香辛辣的气味,他着魔般,目光怯生生,小心地盯着她吸过的烟嘴看。她手指晃了晃,将烟头丢进垃圾桶。 “好好写作业。” 李青岩离开,他看着拉上的房门,从座位上起来,蹲下去,在套着黑色袋子的垃圾桶里,捡起她丢掉的烟头。 他衔住被她含过的那端,装模作样地抽起来,干燥的烟草味钻进他的鼻腔,野蛮霸道,喉头一痒,止不住地咳起来。 “咳、咳咳……” 他把烟头攥进手心,缓了缓。 一门之隔,李青岩被如狼似虎的丈夫搂住腰,比她小了将近十岁的男人将她腾空抱起,抵在墙上,曾经青涩的脸庞随着年龄增长而变得棱角分明,衬衫被肌肉撑起性感的弧度。 “姐姐,想我没?” 李青岩愣了下,他好久不叫这个称呼。 “你都三十几岁的人了。” 肖楚柟笑笑,“你以前不是总逼着我叫吗,怎么现在不爱听了?”说着,手往她衣服里伸。 十多年前,她在学校当音乐老师,而他是她的学生,那时的他还是个喜欢装腔作势的小鬼,仗着自己家境优渥经常目中无人,最后被她收拾得服服帖帖。 李青岩用头发压住脖子上的吻痕,“放我下来,儿子在家,你别太放肆。” “他在怎么了,不做哪来的他?” 见她不高兴,他立马撒娇示弱:“去卧室,我们小声点好不好,姐姐?” 肖楚柟把她放下,手掌撩开她的头发,斑驳的吻痕暴露出来,李青岩动作徒然一僵,对上男人讳莫如深的目光。 “不是说好的吗?”他语气冷硬,“这次又是谁,你的前男友?” 李青岩:“你先冷静一下。” 他是典型的下三白眼,嘴唇单薄,看着不好接近,没了年少时的凌厉,却更让人捉摸不透。 “我很冷静,也不会因为生气就去砸东西,你放心好了。” 他实在拿她没办法,离婚不可能,除非他死,肖楚柟烦躁地抓乱了自己的头发,一拳砸在墙上,“我真服了。” 李青岩沉默不语,见他低着脑袋,就抬起手去摸了摸他的头。他抓住她的手腕,看她发尾潮湿,那双柔软的眼睛里又是深不见底的黑,眼窝较浅,嘴唇是泛红的,身上还带着烟味,整体的五官淡而无味,看着像那种端庄又蕙质兰心的女人,实际要尖锐得多。 “你总是这样。” 李青岩跟他结婚以后,就辞去音乐老师的工作,大手大脚地花着他的钱,他也一度被她迷倒,清醒过来后才看清她冷漠的本质,但为时已晚,他早就一头栽进去。 她敢保证自己从未引诱过自己的学生吗? 她不敢。 “不许有下次。”他威胁道,随后沉着脸,咬牙切齿地说,“有也不许带到家里来。” 李青岩敷衍地应着,“知道了。” “我有些累了。”她匆匆转身,男人从她身后伸出一双结实的手臂,吻在她的后脑勺,嘴唇上粘着两缕乌黑的青丝,依旧是熟悉的气味,又向她确认,“没带到家里来吧?” 他这人干什么一直问。李青岩在心里嗔怪,摸不准他的想法,只好顺着他的话来。 “没。” 她回到卧室,在门口顿了顿,听到砸东西声。 他还是喜欢发疯。 可能是担心被她听见,过一会,动静小了些。 李青岩压根没在意,打开手机,给被她包养的男生转了一笔生活费,不过对方没收,又给退回来。 「你已经转过了,多的我不会要。」 天真单纯,不谙世事。 她如藤蔓般向上生长,喜欢汲取并浸泡在这些人的爱意中,等他们枯萎后,又利落地抽身离去,就像一场突如其来的阴雨。 「好吧。」她回。 对方发来很可爱的表情包。 她会心一笑,点了保存。 - 李真抽出卫生纸,将地板擦干净。 客厅里一片狼藉,他的父亲将东西打碎,又自顾自地收拾起来,故意把手掌划破,好让自己能对着妻子摇尾乞怜,这样的伎俩他屡试不爽。 他厌恶这个男人,又很同情他。 “怎么今天不上补习班?” 男人转头看向他,头发凌乱,衬衫上挂着水渍,深邃的眉峰下,是他透着疲惫的双眼,父子俩长得很像,李真就是年轻时的他。 他羡慕吗?这是当然,年轻就是资本,他也清楚自己的妻子一直在追求所谓的“新鲜感”。 李真:“提前回来了。” 肖楚柟挥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 冰箱里的牛奶过了保质期,李真把牛奶倒进杯子,杯壁冒着丝丝冷气,已经闻不到多少奶腥味,他不喜欢喝牛奶,那股味道对他来说有点恶心,他乳糖不耐受,这些李青岩都不知道。 第11章 妈妈 *继子 小学写关于母爱的作文,别人写母亲照顾生病的自己,再不济也是织毛衣和做蛋炒饭之类。他写母爱是一杯在微波炉里加热过的牛奶,甘甜、馨香,带着母亲手心的温度。 最后他的作文因为情感充沛,被当众展示出来。 他在上面念,胃里一阵绞痛,但所有人都知道李青岩爱他。 在读到最后时,他停了一下。 「我爱我的妈妈。」 一股奇异的情感蔓延至他的四肢百骸,他站在讲台上,面红耳赤,后背汗涔涔的,像刚才羊水里泡出来。所有人都可以轻松地说出来那句话,唯有他声音颤抖,细若蚊声,仿佛内心被窥视般彷徨无比。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只是很难以启齿。 “我爱我的妈妈。” 说出口后,他终于松了口气。 时至今日那句话宛如魔咒,过期的牛奶顺着他的喉咙流进肠胃,李真捂住肚子,脸色苍白地蹲着地上。 李青岩从房间里出来,看他蜷缩在沙发上,剥下外套后,露出里面印着校徽的白色短袖,抽条过的身体劲瘦修长,上衣无意间被撩开一寸,腹肌勾勒出浅浅的线条,蓬勃而青涩。 “身体不舒服?”她关心地走近。 李真发出虚弱的梦呓声,额头上满是冷汗,在她手掌碰到的瞬间,他睁开了眼睛。 “疼。” “哪疼?” “肚子。” 李青岩伸出手,去替他揉肚子,他的肚皮是平的,硬的,摸起来温热。他发出舒服的哼声,毛茸茸的头往她的方向靠近了点,额前细碎的刘海快要挡住眉毛,原本是短发,好像不久前才剪过吧,男孩子的头发会长这么快吗? 她把另一只手的掌心摁在他额头上,皮肤很光滑,开家长会时,他班上的其他男生脸都长满青春痘,坑坑洼洼,他的脸倒一直干干净净。 李青岩像个造物主,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嘴唇随她,眉骨像他爸爸,呼吸喷洒在掌心,她将手缩了回来。 李真把头枕在她腿上,两条腿无处安放。 “你最近上课的难度怎么样?”她找了个话题聊。 “还行,不难。” “嗯,不用给自己太大压力。” 短暂的交流过后,又是漫长的沉默。 她做母亲做得敷衍,就连关心的话也找不出几句。 李真从她身上起来,头埋得很低,后脑勺是修剪整齐的短碎发,蓝色的校服领子遮住了后颈,白皙的皮肤上有颗痣。他抬起头,痣被藏了起来。 “妈妈。” “嗯?”她疑惑。 两条修长的手臂环住她的脖子,呼吸还是炙热的。以前都是她掌握主动权,现在被他反攻,她心情难免有些微妙。 可能从打开潘多拉魔盒的那刻起,事情就已经脱离了控制。 - 李青岩是天生的高阈值人群,结婚以后,她恰好接触到字母圈,为了追求刺激,养过几个狗虜。她长相还可以,又有人妻这重自带禁忌色彩的身份加持,女的、男的前仆后继,可她要求对方必须简单干净,在那个圈子里,符合她条件的是极少数。 后来,她自诩清高,不愿意在那个混乱不堪的圈子里继续待下去,火速删光一切,当做无事发生。 有人对她穷追不舍,企图割腕自杀来博取她的同情,被肖楚柟知道,那人的下场怎样她不得而知。 因为当过音乐老师,声音条件不错,所以跑去做酒吧驻唱。四十岁还能折腾,染了一头橘黄色的长卷发,每天黑色花纹吊带搭配牛仔裤,在那个光影交错,如梦如幻,音乐还震耳欲聋的地方尽情释放。唱到大汗淋漓,筋疲力尽。 只是她没想过李真有一天会出现在那里。 他穿着一身格格不入的校服,别人问他干什么,他说来找妈妈。 人家说,是妈妈还是mommy呀? 同一个意思,不同的叫法,有区别吗? 当时李青岩正在台上,粉红旖旎的灯光打在她身上,脖颈上粘着打湿的头发丝,汗水变成橘黄的染发剂,顺着凹凸有致的锁骨往下滴。 穿着极有气质的花纹吊带,唱着过时的粤语歌——曾经风靡一时,如今知道的人寥寥无几。歌词里讲的是爱恨情仇,经她的嗓子一唱,像在听一个跌宕起伏的故事,越听越有韵味。 李真看得呆住,不明的情愫在胸口发酵。 他不敢相信那是李青岩。 还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屁孩,满脸通红地站在那里。 李青岩唱完走下台,一堆人簇拥而上。那些自称是粉丝且被她迷得神魂颠倒的人,纷纷上前,递酒递饮料,有人将一杯血腥玛丽递到她唇边,她见对方是眼熟的女性朋友才接过来。 酒意上头之后,李真跑来找她。 她见他穿着校服,青涩稚嫩,又主动送上门来,灯光昏暗得看不清人脸,连人都出现重影。等到回过神来,发现他长得有些面熟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李真喊出“妈”那个字的时候,她整个人风中凌乱,几近崩溃。 虽然很狗血,却是她的真实经历。 暧昧的气氛戛然而止,两人匆忙分开。 李真老老实实地坐在沙发上,脸颊通红。 她看向来人,裹着浴袍的男人满身水汽,脸庞棱角分明。 “老婆。”肖楚柟揽住她的肩,不动声色地坐下,“你们在聊什么呢?” 李青岩看他把李真挤到一边,无奈地说:“你都多大的人了,还吃儿子的醋。” 他顿了顿,压紧眉头,下意识地抚摸无名指上的戒指,语气不着调:“你嫌我老了?” “我比你更老,”她出声反驳,“老了快十岁。” 她有时候觉得时间飞逝,不知不觉她们已经结婚十多年。 “是吗?我感觉你还和以前一样。” 说着,手掌贴着她背往下滑,她穿的是他的衬衫,成熟迷人,想到这,他喉结滚动,揽住她的腰,嘴角又扬起微微的弧度。 肖楚柟整个上半身都贴过来,胸膛结实而温暖。以前他背她,肩膀不太宽,身体那时还未彻底长开,她故意用嘴唇擦过他的耳廓,慢慢地看他脸红得像火烧云。 “嘶,别动手动脚的。” 李青岩脸发烫,拍开他往自己衣服里乱钻的手,要不是李真在,她不好意思说他。 “那回房间。” 两人默契地起身。 男人年过三十各方面机能难免下降,持久力不如从前,她调侃他一句,你是不是不行?他腰上立马如同安了发动机。 李真站在门口,听到李青岩发出似欢愉又似痛苦的声音,紧接着又传来一阵富有节奏的的撞击声。他口干舌燥,攥紧衣角,掩饰身体的异样。 老师在课上讲过的那些生理知识,此刻又涌入他的脑海。他忮忌那个能和她水乳交融的人。 “你门关了吗?”李青岩突然问。 “没事儿,又没别人。” - “李真,发啥呆呢?”男生抱着个篮球,从他身边经过,“哟,好学生,都下课了还学习。” 他头也没抬,练习册下压着日记本,笔尖将纸张戳破,等到他们离开,才将手抬起来,密密麻麻的字迹,都是关于同一个人。他想擦掉纸上那个突兀的墨点,然而很快地晕染开,将他的手指染黑。 「她攥住我的喉咙,想将我杀死,眼神悲戚,像一头绝望的母兽,我失去了记忆,不记得自己之前是怎样十恶不赦的人,在死前,我乞求她能满足我一个愿望。她答应了我的要求,我也终于可以将舌尖伸进她温暖的口腔。在走向死亡的那一刻,我想起来,我杀死了她的丈夫。」 李真关上笔记本,走了出去。 那股**强烈得如同汹涌的海浪,不断拍击着他的胸口。 第12章 强取豪夺 大雪,长安街,腊梅盛放。 一身着枣红长袄的妙龄女子在雪地里打滚,发髻凌乱,面颊通红,手被冻得又紫又肿。 沈龄春急忙薅了一把雪,揉成球,朝回廊处身形欣长的男子砸去。 雪球精准地砸在男子后背,沈周疏闷哼一声,只将衣领上的落雪拍去,脸上不见丝毫怒色,而后转身,对着在雪地里做鬼脸的沈春龄道:“小妹,不可胡闹。” 她手指着他,捧腹大笑道:“沈周疏,瞧你那个呆样。” “你干嘛,你不会要打我吧?小气鬼,蛇蝎心肠。”她嘴不饶人,见他忽然朝她走来,立即后退几步。 雪积得很厚,她一屁股坐在地上。 沈周疏不疾不徐地走到她身旁,递了个手给她,“小妹,我不会吃你的,你急甚?” 他长身玉立,反衬得她狼狈不堪。 沈龄春握住他递来的手,想将他也拉下水,不曾想脚底打滑,险些摔倒,好在及时被他拉住。 沈周疏左手从她腰后伸去,轻轻揽住,将她扣在怀里。 脸贴在他胸口,一股浓郁的药香顺势飘入她的鼻间。 区区一个药罐子,力气还挺大,她呲牙咧嘴地想到。 温暖宽厚的手掌包裹住她的手,他眉头微皱,“手都这般凉了,还在外面疯玩。” “要你管。”她甩开他。 “我不管你,谁管你?”他慢慢向她逼近,“爹娘已经不在了,你还想要谁管?” “就不要你管!”她对着那截白玉似的手腕咬了下去,她牙口向来不错,核桃也能咬碎。 沈周疏任她咬,深深的牙印混着血,印在那截白玉般的手腕上。 “咬够了?”他抬起她的下巴,用指腹抹去了她唇瓣上的血水。 她目光凶狠地瞪着他。 “看来是没咬够,那便继续。” 说罢,他俯下身。 她既不反抗,也不回应。 反正被他亲两口又不会掉块肉。 沈周疏忽然朝她伸出舌尖,被她一口咬住。他吃痛地缩回,见她得意洋洋。 “沈周疏,你活该。” 前些天脖子上的牙印才消,这会又来招惹她。 被她咬过的掩在长袖下,隐隐发烫“是,我活该。”稍稍弯腰,将她冰凉的手掌贴上自己的脸颊。 暖意袭来,她掐了一下他的脸。 他用唇瓣轻啄她的手心,“回屋让你掐个够。” “手都肿成小猪蹄了,再不上药,明日里又要闹疼。” 她虽然不爽,但清楚他不是在吓唬她。 头一歪,任性道:“我不想走路。” “我背你。” “那你站远点。” “好。” 她踏着积雪来了一段助跑,跳到他背上,被他稳稳接住。 “小马儿快点跑。” 他微微抬头,眉心落下一片雪。 翌日。 两根骨节分明的手指自然微屈,将黑子落于棋盘。 大局已定。 “承让。” 江扶锦手握茶盏,微抿清茶。 沈周疏笑道:“小侯爷棋高一筹,我自愧不如。” “沈兄谬赞。”江扶锦起身,侍卫立即递来一袭雪白狐裘。 - 沈龄春远远地瞧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是她的那位兄长。 “好啊,叫我在家待着,自己倒跑出来潇洒。”她咬牙切齿地对跟着她出来的丫鬟说道。 “兴许公子他有什么事呢。” “哼,他自己身体不好出来乱晃,反叫我待在家,免得着凉,也不怕大雪压塌了他个瘦竹竿。” 小丫鬟捂着嘴憋笑。 “等等,那是谁?” 沈周疏身后走出来个人,身披雪白狐裘,气质华贵。 “唔,奴婢也不知,不过看衣着想必是个贵人。” 等看清那人容颜,她脸上一烫,心跳得飞快。 心有灵犀般,那位公子也朝她投来目光。 雪天里的那抹艳丽身影,如腊梅盛放。 “沈周疏!”她扯着嗓子喊。 听见她的声音,沈周疏垂下头。 “小侯爷,在下可能要先行告辞。” 江扶锦挑眉,迟疑道:“你与楼下那女子相识?” “嗯,舍妹性格顽劣,我担心她惹出是非。” 他登时明了,“好,沈兄去吧。” 沈周疏离开,身侧的随从喃喃:“这位沈公子还真是宠爱自己的妹妹,竟敢将小侯爷晾在此处,怕不是真妹妹吧。” “常元,休要多嘴。”他拢了拢身上的狐裘。 侍从讪讪退下。 - 沈春龄皱起眉,不悦地看他,“你怎么下来了?” 他一愣,随即牵起她的手。 旁边的丫鬟连忙低头,全当没看见。 “方才喊我喊得那么大声,现在怎的嫌弃我了?”他语气中带着一股似有若无的委屈。 “你身边那位怎么没和你一起下来?”她撇撇嘴,又往楼上瞟,人已经走了。 沈周疏脸色微变,声音平淡道:“那是小侯爷,身份尊贵,岂是我能随叫随到的?” 她没理他,低着头若有所思。 “怎么了小妹?” 沈龄春突然抬起下巴,目光如炬。 “我要他,沈周疏,你帮我。” “我才不管他是谁,总之我就是要他。” 他手抬起又放下,胸口被她气得隐隐作痛,右眼皮直跳。 “你可知他是谁?是个什么物件不成!你想要,我就能直接给你送过来。” 旁边的丫鬟也上前劝道:“是啊小姐,那可是小侯爷,不能说要就要啊。” “你们都闭嘴!”她气呼呼地叉着腰。 “我说要就是要,我现在就要,你赶紧把他叫过来。” 他忽然提起长袖掩面,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咳起嗽来。 她还在说着风凉话,“身子骨弱就好好待在家中修养。” 沈周疏握住她的手,气息虚弱,面颊两侧染上了病态的绯红,“你要……气死我不成?” 她不说话了,全身上下仍是一副犟骨头。 “随我回去。”他握住她的手,语气不容置喙。 - 沈龄春四处搜罗江扶锦的消息,打听到他经常出没于酒楼,吩咐掌柜为她置办了一套雅间,随即大摇大摆地走上楼。 她派人往江扶锦的茶里下了药,待他晕过去之后,她就能为所欲为。 掐准了一炷香的时间,临走前喝了口茶壮胆,不过这茶实在苦涩,她舌尖一碰到便缩了回来,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清水下肚,那股茶涩味仍萦绕在她舌尖。 她“呸呸”吐了两下,用袖子擦了擦嘴,便迫不及待地前往他的所在处。 沈龄春敲了敲门,没人应。 她蹑手蹑脚地推开门,撩起竹帘,走了进去。 望见那个倒在地上的人,她略感意外。 居然这么容易就得手了?得亏是碰上她,若是刺客,江扶锦恐怕要小命不保了。 她屏住呼吸,朝他走了过去。 他安静地阖着眼,容貌隽秀。 沈龄春压下内心的激动,朝他伸出了手,手指停在他眉间,余光瞥见地上深色的茶渍。 她缩回手,暗道不对,看了他一眼,倏然起身,手臂却被人拉住。 旋即,脖颈被闪着寒光的匕首抵住,暗处的护卫也纷纷跃进屋内。 “怎么是你?” “你敢动我,小心我哥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她牙尖嘴利道,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样。 江扶锦收起匕首,朝周围道:“你们先退下吧。” 她从地上起来,拍了拍衣上的灰尘。 “你是沈兄的妹妹。” “为何对我下药?” 她心直口快:“因为我喜欢你。” 他不以为意,眼底没有掀起丝毫波澜,淡淡出声:“你喜欢一个人,便要对他下药?这般行径实在让人大开眼界。” 她着急解释:“我、我也是迫不得已!” 都怪沈周疏不帮她,她才出此下策。 “看在沈兄的面子上,我不和你计较,再有下次,我不会手下留情。” 沈龄春何其骄傲,睁着眼睛瞪他,直至眼中憋出泪花,最终红着眼眶,转身离去。 …… 回到家中,沈周疏见她两眼通红,慌忙询问“出什么事了”,又揽住她的肩,将她抱在怀里,声音关切:“告诉兄长,谁欺负你了?” 沈龄春拽着他胸前的衣襟,闷闷不乐道:“我不想说。” “好,那便不说。” 她仰起头,见他脸上写满担心,“我累了。” 他抱起她,小心翼翼地放在床榻上,替她掖好被角。 随后走出卧房,传来管家。 “去查查小姐今天都去了哪些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