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抑制剂》 第1章 半期 九月的风卷着香樟叶的金屑,在凌成一中的走廊上打着旋儿。下课铃刚响,九班后门就被人潮冲得吱呀作响。 “槐少!快帮我看看——老子没掉出去吧?”王轩半个身子卡在门框里,踮着脚朝教室里喊。 江槐正把刚发下来的成绩单拍在桌上,闻言抬头:“悬得很!刚过线,下次再浪真没了!” 话音未落,王轩已经挤到他桌前,指着自己“年级35”的排名哀嚎:“完了完了,你这一走,九班倒一这顶帽子算是扣我头上了。” “怕什么?”王轩往走廊栏杆上一靠,冲他挤眉弄眼,“你继续当你的凤尾,哥去隔壁当鸡头。加油啊槐槐,争取下回把我踩回来。” 江槐的注意力早被成绩单最上端吸引:“我靠——爸爸你数物双满?!这是人能考出来的分?” 窗边,时九刚合上笔帽,懒懒地掀了下眼皮。没等他开口,江槐又是一嗓子:“爹地!英语147?!第二才135,这断层够开条东非大裂谷了吧?” 时九揣着笔晃过来,手搭在江槐肩上,尾音拖得散漫:“怎样?是你爸爸我考得漂亮,还是你爹地更胜一筹?” “差一分也是差!”江槐扒开他的手,盯着成绩单上紧挨着的两个名字咬牙,“等着,下回我把你俩都超了。” 教室外有别班学生经过,斜眼往里瞥:“装什么,九班倒一都年级35。” 这话飘进来,江槐嗤笑:“懂什么?九班是筛出来的——当初进校,谁不是原来初中横着走的主?” 当然,时九和枭楠是例外。 这两人像是焊死了年级前二,不是你第一就是我第一。九班群众早已躺平,日常只争第三。唯一一次他俩双双缺席月考,是开学初跑去临市参加科创赛,抱回个金奖,九班其他人这才摸着了年级前二的边,对着奖状傻乐了半星期。 这两位在校园话题榜上也常年霸屏。学校匿名论坛早为他俩开了专区,一个叫“九楠仙品·对家勿扰”,一个是“楠九专楼·唯粉绕行”,天天为“谁更A”掐得热火朝天。 更离谱的是,开学不到一个月,就有人传“高一那俩大佬好像在一块了”。后来有“知情人士”辟谣:“不是好像,是明着来”——上周有人撞见时九把枭楠堵在天台,校服领口松了颗扣子,两人鼻尖抵着鼻尖,时九指间还捏着半块没吃完的柠檬糖。 江槐私下问过时九:“你俩怎么好上的?” 时九咬着笔帽,漫不经心:“我追的啊,写了封情书,塞他抽屉了。” 转头去问枭楠,对方推了推眼镜:“是他写的。字挺丑。” 这话流传出去,校园同人写手连夜开坑,表白墙被刷了三百多条“九楠szd”。 没人知道,这俩人暑假还是死对头。 那时枭楠家的集团资助过时九参与的实验室项目,枭楠倚在实验台边,指尖敲着合同副本:“求我,这笔钱就批给你。” 时九反手把刚培养好的霉菌培养基贴了张便签,上书“枭楠与狗,禁止触碰”,直接让人送到了他办公室。 从“老死不相往来”到“出双入对”,也就隔了一个暑假。 班会铃响时,王清婉踩着细高跟走了进来。 板栗色长卷发垂在肩后,衬得她眉眼清冷又明艳。九班瞬间静了半拍——这是他们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班主任,开学露了一面就因病请假,如今才算正式回归。 江槐早从他哥那儿听过这位的传说:“去年带高三,敢在全校教师大会上怼教导主任,说‘您那套题海战术,是把学生当刷题机器’,校长脸都绿了,她还补一句‘不服气您查我带的班成绩’。” 也没人能动她。她带的班,不论基础如何,高考成绩从未掉出过年级第一。 “都坐好。”王清婉把教案往讲台一放,高跟鞋尖在木质讲台上轻轻一磕,“嗒”的一声,九班落针可闻。 “我猜你们在想什么——以前的老师,承诺兑现的不多。”她轻笑一声,指尖点着成绩单,“但我把话放这儿:我会带你们到毕业。” 教室里只有吊扇旋转的嗡鸣。 她转身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粉笔敲击黑板发出清脆的响声:“我的电话,二十四小时开机。有不会的题可以问,有心事也可以聊——但要是半夜问我怎么追人,我会把聊天记录打印出来贴公告栏。” 全班哄笑,紧张的气氛瞬间缓和。 “最后一句,”她放下粉笔,拍了拍手上的灰,“我带的班,从来都是第一。以前是,以后也是。不服气的,可以用成绩打我脸。” 晚自习放学,夜色已浓。 枭楠和时九并肩走进公寓,感应灯应声而亮,时九把书包往鞋柜上一甩,反手就将人抵在了门板上。 清冽的柠檬气息漫开,缠上幽微的茉莉冷香。时九指尖勾着枭楠松开的校服领口,声音黏糊糊地往人耳廓里钻:“说好的,这次谁第一……谁在上。” 枭楠垂眸看着他,喉结轻滚,伸手将人揽进怀里,低声应道: “嗯。时“1”。” 【作者有话说】 小说是虚构的 我写的怎么爽怎么来 第2章 眉目传情 夜色浓得像是泼翻的墨,严严实实地糊住了教学楼的窗户。当时九拖着几乎灌铅的双腿,跟在枭楠身后走出九班教室时,走廊里只剩下安全出口那点幽绿的微光。 枭楠身上那股清冽的柠檬气息,在这种疲惫至深的夜里,愈发显得具有侵略性。它不像只是萦绕,更像一道无形的结界,把时九从头到脚都圈禁在里面,隔绝了外界的一切,也搅乱了他本就因刷题而混沌的神经。 他几乎是凭着本能,跟着那片柠檬香往下走。刚蹭到三楼楼梯拐角,时九的脚步就钉在了原地。 班主任王清婉正倚着生锈的金属栏杆,像是在欣赏夜景。晚风毫不客气地把她那头平日里精心打理的板栗色卷发吹得有些毛躁,甚至勾起了几缕不听话的发丝,贴在颊边——她显然在这里等了不短的时间。指尖夹着的教案卷起了边角,封面上还沾着点红色的墨水痕迹。她的目光,又轻又准地在他们两人还没来得及松开的手上溜了一圈,最终定格在时九骤然心虚的脸上,嘴角要笑不笑地牵拉着。 “时九,枭楠,”她没什么情绪地开口,声音比夜风还淡,“办公室。” 说完,她转身就走。高跟鞋鞋跟敲击水磨石地面的声音,咔哒,咔哒,在空旷无人的走廊里被无限放大,每一下都精准地敲在时九的心跳间隙上,擂鼓一样。 指尖下意识地一缩,想从那片温热里逃开。结果非但没成功,反而被枭楠更用力地攥住,指节甚至被他带着薄茧的指腹不轻不重地摩挲了一下,激起一阵细密的战栗。 “心虚什么?”枭楠偏过头,温热的呼吸拂过他敏感的耳廓,那点狡猾的茉莉香趁机钻进来,时九觉得自己半边脖子连着脊椎都酥麻了,像过了电。 “谁、谁心虚了!”他声线不稳地反驳,声音却低得像耳语,只能硬着头皮,被枭楠半牵着,跟在那催命符似的脚步声后。 办公室的空调开得足,刚踏进去,时九裸露在短袖外的小臂就激起一层鸡皮疙瘩。王清婉把教案随手往堆满作业本的办公桌上一扔,发出“啪”的一声闷响。她拉开抽屉,翻找东西时,金属滑轨发出刺耳的噪音。最后,她抽出两套崭新的卷子,更重地“啪”一声拍在两人面前的空处。 “监控,”她抱起手臂,身子斜倚着桌沿,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在两人脸上来回扫视,带着审视的力度,“我调了三天。” 时九的心猛地往下一沉。 “考场里,那眼神,”她顿了顿,像是斟酌用词,随即扯出一个没什么笑意的弧度,“都快拉丝了。下课更是形影不离,比连体婴还亲热。这劲头要是能分一半给刷题,我做梦都能笑醒。” 时九脸颊发烫,张了张嘴,想辩解那只是讨论题目太投入,或者干脆否认。 话没出口,就被王清婉抬手,用一个极其利落的手势截断。 “打住。”她语气不容置疑,“你们什么关系,我懒得管,也管不着。在我这儿,就两条:第一,成绩,不许给我往下掉,哪怕一分。第二,影响,不能有,特别是带坏其他同学的风气。”她指尖修剪圆润的指甲“笃笃”地敲在试卷的烫金标题上,“这套省赛真题,明早放我桌上。满分。” 她目光倏地锐利起来,在两人身上各钉了一下:“少一分,”她刻意停顿,营造出沉重的压力,眼里终于透出点班主任该有的、不容置喙的“杀气”,“反思绕操场三圈” 这好滴真的是王清婉能干出来的事…… “我可不想我的尖子生,脑子全被风花雪月给糊住。”她轻飘飘地落下最终判决。 时九几乎能听到自己讨价还价的声音在喉咙里疯狂滚动,比如“老师这太难了”,或者“能不能宽限半天”。 但枭楠已经伸手,拿起了靠近他那份试卷。指尖划过烫金的“省物理竞赛精选”字样,声音依旧四平八稳,听不出丝毫波澜:“可以。” 时九到了嘴边的话只能生生咽回去,赌气似的抓起另一份卷子。纸张边缘割得指腹微痛,那股被挑衅的不服输的劲儿猛地顶了上来——满分就满分。 办公室角落那张用来会客的长椅,成了临时的考场的。两人并肩坐下,中间隔着一拳礼貌又暧昧的距离。笔尖划过纸张,发出细密而急促的沙沙声,是这寂静空间里唯一的主旋律。 时九写着写着,注意力就忍不住开始漂移。眼角余光不受控制地往旁边瞥。枭楠握笔的姿势总是那么标准,手指修长有力,指节分明。侧脸在台灯偏暖的光线下,线条流畅得像是被精心雕琢过的艺术品,鼻梁高挺,睫毛垂下一小片阴影。 好看得……有点气人。 “看题。”枭楠头也没抬,却像脑侧长了眼睛,精准地捕捉到他游离的视线。他顺手在草稿纸的角落,画了个歪歪扭扭、甚至有点丑的柠檬,然后又在那柠檬旁边,添了一朵线条简单,但莫名顺眼的小茉莉。两者挨得极近,透着一种秘而不宣的亲昵。 时九耳根瞬间烧了起来,热度迅速蔓延到脖颈。“我看题呢!”他嘴硬地压低声音反驳,“倒是你,别待会儿自己卡壳了,又来求我告诉你思路。” 话是这么说,可当注意到枭楠的笔尖在第四道大题的题干上停顿超过三秒时,他的胳膊肘还是不动声色地撞了过去。同时,把自己的草稿纸往那边推了推,用指尖在某一处复杂的辅助线上快速划过,声音含在喉咙里:“啧,用割补法,建个新模型,省两步。” 枭楠垂眸瞥了一眼他那潦草却关键的提示,没作声,嘴角却几不可察地勾起一个极淡的弧度。他从善如流,笔下演算的速度快了几分。 空气里,柠檬的清新锐利与茉莉的幽雅醇和渐渐缠在一起,不再泾渭分明,竟奇妙地调和出一种类似夏夜薄荷糖的甜凉气息,丝丝缕缕,悄悄压过了空调吹出的、带点霉味的冷气。 窗外,夜色浓得化不开,远处居民楼的灯火也稀疏下来。王清婉坐在办公桌后,批改着厚厚的周末作业,偶尔抬眼,看向长椅上那两个几乎要凑到一块的脑袋,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笔下却在一个全对的造句上,落下一个比旁边都更轻快些的红色对勾。 时间在笔尖的沙沙声和偶尔翻动纸张的哗啦声中悄然流逝。当天边泛起一丝极淡的、鱼肚白的微光时,两人几乎是前后脚地撂了笔。 时九长长地、毫无形象地伸了个懒腰,脊椎骨发出几声轻微的“咔吧”响动。积累了一夜的疲惫瞬间释放,他感觉自己像一颗被剥开了糖纸、彻底放松下来的柠檬糖,连周身的气息都变得懒洋洋、软乎乎的。 枭楠则沉默地整理好两份写得密密麻麻的试卷,按顺序理齐边角,走到王清婉桌前,轻轻放下。“老师,写完了。” 王清婉从一堆教案里抬起头,眼下有着淡淡的青黑。她拿起试卷,快速地从第一题浏览到最后,紧抿的嘴角随着翻阅的动作,慢慢松弛下来,甚至到最后,带上了一点难以察觉的满意。她把卷子往旁边那摞作业本上一推,挥了挥手,声音里带着熬夜后的沙哑:“行了,赶紧回去,还能补一两个钟头的觉。下次月考,”她抬眼,意味深长地扫过两人,“再让我抓到你们在考场上‘眉来眼去’,可就没这么便宜的事了。” 走出办公楼,清晨湿润的薄雾正慢悠悠地漫上来,裹挟着泥土和青草的气息。时九困得眼皮像有千斤重,不停地打架,视野一片模糊。身体先于意识行动,他下意识地往身边那个温热可靠的来源歪了歪,额头几乎要抵上枭楠的肩膀,嘟囔声含混不清,带着浓重的睡意:“回家……我要累死了……腿都软了……” 枭楠停下脚步,伸手,动作熟稔又轻柔地把他那一头早就被自己揉得更乱的软发理顺,指尖无意间擦过温热的耳垂。那抹清雅的茉莉余韵,如同最温柔的网,温和地笼罩过去,驱散了些许晨雾的微凉。 “嗯,”他应着,声音低沉而稳定,在这静谧的晨曦里,显得格外令人安心,“回家。” 第3章 荷尔蒙 周三下午的自习课,教室里安静得能听见阳光在尘埃中流动的声音。沈澜安猫着腰,用笔帽小心翼翼戳了戳前桌的脊背,压着嗓子:“时哥,江湖救急!” 一份字迹潦草的化学实验报告被悄悄推到时九桌上。“这数据我算了三遍,回回不一样,”沈澜安哭丧着脸,一头微卷的头发都透着绝望,“再交不上去,老陈真能把我泡福尔马林里当标本。” 时九没抬头,笔尖在自己草稿纸上利落地画下最后一道等号,这才伸手接过。他目光扫过报告,指尖点在数据栏,速度快得像在扫描。周身那股清冽的柠檬气息稳稳铺开,带着安抚人心的镇定。 “65℃写成56℃,产率计算漏乘转化率,”他声音不高,条理清晰,笔尖最后敲了敲备注栏,“这里,编数据也走点心。误差值比标准值还大,你是生怕老师发现不了?” 沈澜安“嗷”一嗓子,脑袋磕在桌面上,像只被抛弃的卷毛犬:“我错了,时爸爸!昨晚帮战到三点,脑子现在还是团浆糊……您行行好,给个参考?” “参考可以,”时九把自己的报告推过去,语气温和,底线却划得分明,“不许照抄。放学前重写一遍给我检查,再出错,自己去找老陈坦白从宽。” 沈澜安属于典型的“考间乐天派”,只要屠刀没架到脖子上,永远是一副没心没肺的快活样子。 “遵命!保证完成任务!”他瞬间满血复活,抓起笔就开始奋笔疾书,嘴里还不忘念叨,“还是时哥疼我,换做枭总,肯定直接甩我一本《五年高考三年模拟》让我抄十遍。” 话音刚落,旁边一直安静做题的枭楠掀起了眼皮。墨色的眸子淡淡扫过来,没什么情绪,却让沈澜安后颈一凉。清冷的茉莉香若有似无地弥漫开,带着点警告的意味。 “知道就好。”枭楠声音平稳,“下次再敢偷奸耍滑,抄的可就不止题本了。” 沈澜安脖子一缩,立刻鹌鹑似的埋下头,假装自己不存在。 时九侧过脸,指尖在枭楠摊开的物理错题本上轻轻一点:“上次讨论的那道磁场偏转题,我找了几道类似的真题,要不要一起看看?” “正有此意。”枭楠将本子往中间挪了挪,修长的手指落在某一页的图解上,“你上次的解法,漏了粒子从左侧穿出的临界情况。” “嗯,后来复盘时发现了。”时九俯身凑近,几缕白色的发丝垂落,蹭过枭楠的手臂。两人肩膀挨着,气息交融,“我按你的思路补了步骤,你看看这样是否严谨。” 前排的江槐抱着英语笔记本转过身,温软的槐花香气轻轻拂过。“时哥,楠哥,”她声音细细的,带着点不好意思,“我整理了完形填空的高频短语,能帮我看看有没有遗漏吗?” 时九接过本子,快速翻阅着,眼底流露出赞赏:“很全面,重点难点也标记得很清楚,用心了。” 枭楠垂眸扫了两眼,拿起笔,在空白处添了两行清隽的字迹:“这两个固定搭配有特例,是高频考点,补上更稳妥。” “谢谢楠哥!”江槐眼睛一亮,立刻提笔补充,笑容温婉,“你总能想到我最容易忽略的细节。” 教室前门“哐当”一声被猛地推开,林野像一阵风似的卷了进来,松针般鲜活锐利的气息瞬间冲散了室内的宁静。他运动服上还带着操场的尘土和汗气,几步冲到两人桌前,一巴掌拍在桌面上,震得笔筒都跳了跳。 “时哥!枭哥!出大事了!” 他喘着粗气,语速快得像机关枪:“下周跟三班的篮球友谊赛,咱们班中锋刚才训练把脚崴了!现在缺个人顶上,你俩必须得来一个!” 时九抬起眼,神情依旧沉稳:“具体时间?” “下周六下午!”林野急得直抓头发,“就打一节!三班那帮孙子早就放话了,说咱们一班全是书呆子,体育战五渣!这要是输了,以后在年级里都抬不起头!” 枭楠翻过一页书,眼皮都没抬:“周六原定去市图书馆。” “图书馆哪天不能去啊枭哥!”林野简直要给他跪下,“这可是关乎班级荣誉的生死战!而且人三班队长指名道姓,说真正的Alpha就该在球场上见真章,躲在教室里算怎么回事!” 沈澜安立刻唯恐天下不乱地起哄:“哟嗬,这是骑脸输出啊?时哥,这能忍?必须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时九指尖在桌面上有节奏地轻敲了两下,眼神没什么波澜,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定论:“周六上午去图书馆,下午比赛,时间不冲突。”他偏头看向枭楠,“你觉得呢?” “可以。”枭楠抬眼,深邃的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不过,你投篮的稳定性还需要加强,赛前最好抽空练两次。” “谁不稳定了?”时九眉梢微挑,“上周体育课,三分球十投八中,忘了?” “无人防守的练习强度,和正式比赛是两回事。”枭楠语气平淡地陈述事实。 “那就赛场见真章。”时九唇角勾起一个浅淡的弧度,转头对林野说,“通知其他队员,明天放学后操场集合,合练一小时。” 林野瞬间喜形于色,用力拍了拍时九的肩膀:“太好了!有你们俩压阵,咱们班稳了!我这就去通知!”说完,又风风火火地冲了出去。 沈澜安凑过来,一脸不可思议:“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居然会答应这种‘浪费时间’的活动?” “班级需要,义不容辞。”时九重新拿起笔,语气淡然,“而且,适当运动有助于保持头脑清醒,一直刷题效率反而会降低。” 江槐弯着眼睛笑:“那我明天去给你们当后勤!带些水和毛巾,再准备点巧克力补充能量。” “辛苦了。”时九点头,眼底带着温和的笑意。 次日放学后,操场上一片喧腾。林野早已召集了人马,正带着大家做热身。见到时九和枭楠,他立刻把篮球扔了过去:“先热热身,咱们重点练传切配合和防守轮转!” 时九稳稳接住球,运球动作简洁利落,没有丝毫花哨,每一次传球都精准地送到队友最舒服的位置。枭楠则站在一旁观察,目光锐利,不时出声提醒:“右侧补防慢了,注意交叉换位。” “枭哥,别光看啊,来一起打一轮!”有队友喊道。 枭楠没推辞,接过球,运球突破节奏分明,防守时脚步移动迅捷,总能精准地预判对手的意图,完成抢断。时九持球吸引包夹,一个眼神递过去,枭楠心领神会地空切篮下,球到人到,轻松上篮得分。 “好球!”坐在看台上的江槐轻轻鼓掌,递上拧开的矿泉水,“喝点水休息一下。” 沈澜安靠在栏杆上,一边嗑着瓜子一边指点江山:“林野,你刚才那传球差点砸到时哥脸上,能不能有点准头?” “闭嘴吧你!有本事你下来打!”林野没好气地回怼。 “我才不呢,跑两步就喘,”沈澜安理直气壮,“我的定位是灵魂鼓手兼首席吐槽官!时哥,楠哥,待会儿往死里打,让他们见识下一班Alpha的厉害!” 时九喝了口水,失笑:“少贫嘴,认真看战术。” 枭楠用毛巾擦了擦额角的汗,侧头看向时九:“刚才那个挡拆后的分球时机很好,不过你出手可以再果断些。” “嗯,下次注意。”时九点头,很自然地伸手替他拂开沾在颈侧的一缕蓝色发丝,“待会儿我们再练几组底线穿插。” “好。” 两人重新上场。时九利用个人能力吸引防守,枭楠则借助掩护反复空切,时九的击地传球如同手术刀般精准地送到他手中,枭楠接球、起跳、出手,动作流畅得赏心悦目。场边顿时响起一片喝彩。 林野跑过来,兴奋地搂住两人的肩膀:“稳了!这下绝对稳了!看三班那群人还敢不敢嚣张!” 时九笑着推开他:“别轻敌,认真准备。” “放心吧!”林野拍着胸脯,“我已经把他们常用的战术都研究透了,到时候见招拆招!” 沈澜安在一旁拖长了声音喊:“林野——别光吹牛——赶紧练球——不然输了你可就是一班千古罪人——” “滚蛋!”林野笑骂着捡起球砸向他,又被沈澜安嘻嘻哈哈地躲开。 夕阳将云层烧成瑰丽的橘红色,温暖的余晖洒满整个操场。时九和枭楠并肩站在场边,低声交流着刚才配合的细节,侧影被拉得很长。 江槐托着腮,安静地看着场上奔跑的身影。沈澜安还在不遗余力地插科打诨。林野和队友们挥洒着汗水,喊声、笑声、篮球撞击地面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充满了青春的活力与喧嚣。 有人说,少年炽热的荷尔蒙是茉莉味的,清冽,又带着不动声色的占有欲。 第4章 学霸和体育生的差距 练球结束往食堂走时,夕阳正好,把几个少年的影子拉得老长,像皮影戏里夸张的角色。沈澜安啃着最后一口能量棒,碎碎念着周六的比赛:“等虐了三班,我非得让赵磊那家伙对着镜头喊‘九班是我爹’……” “就你这小身板,”林野笑着撞他肩膀,“到时候别被撞飞了。” “嘿!我这是智慧型球员——” 说笑间走进食堂,喧闹的人声和饭菜香扑面而来。还没等他们找到空位,靠窗那桌就传来一阵不协调的哄笑。三班那几个体育生占着最大的桌子,为首的赵磊正漫不经心地转着篮球,目光直直戳过来。 “哟,九班的学霸们也来吃饭?”赵磊声音扬得老高,引得周围人都看过来,“刚看见你们在操场蹦跶,是去练球还是去春游啊?” 他身边的几个男生跟着起哄,松针味的信息素混着汗味,带着挑衅的意味弥漫开来。 林野脸色一沉就要上前,被时九抬手拦住。 “怎么,说不得?”赵磊站起身,他比时九还高出小半个头,垂着眼打量人,“要我说你们就别浪费时间了,乖乖在教室里刷题多好,非来球场上丢人。” 枭楠往前半步,和时九并肩站着。清冽的茉莉香无声散开,与沉稳的柠檬气息交织成一道无形的墙。 “赛场上的事,赛场上见分晓。”枭楠声音平静,眼神却冷,“在这里耍嘴皮子,没意思。” “耍嘴皮子?”赵磊嗤笑,伸手就要拍时九的肩,“我这是好心提醒——” 他的手在半空被拦住。时九扣住他的手腕,力道不重,却让赵磊动弹不得。 “说话就说话,”时九抬眼,琥珀色的瞳孔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清亮,“别动手动脚。” 赵磊挣了一下没挣脱,脸色难看起来:“松手!” 时九顺势放开,语气依旧平淡:“让让,我们还要吃饭。” “吃饭?”赵磊拦住去路,抱着手臂,“道个歉就放你们过去。就说‘九班打球不如三班’,怎么样?” 沈澜安从时九身后探出头:“你做梦呢?上次友谊赛谁被林野打了个10-0?” 赵磊脸色一黑:“那是我没认真!” “哦——”沈澜安拖长了声音,“那你什么时候认真?等毕业典礼上吗?” 周围响起压抑的笑声。赵磊恼羞成怒,伸手就要去揪沈澜安的衣领。 “够了。” 一直沉默的枭楠突然开口。他往前一步,茉莉香陡然变得极具压迫感:“想打架?” 赵磊的手僵在半空。他看着枭楠那双冷得像冰的眼睛,又瞥见时九已经握起的拳头,突然想起这两个人虽然是学霸,但都不是好惹的主。 “行,你们厉害。”赵磊悻悻收回手,咬牙切齿,“周六等着,我会让你们哭着下场。” 时九轻笑一声,伸手搭上枭楠的肩:“这话我听了不下十次,能不能换点新鲜的?” 他凑近枭楠耳边,声音不大却足够让周围人听见:“走吧,饿死了。跟傻子较劲会变笨的。” 枭楠眼底掠过一丝笑意,任由时九勾着他的肩往打饭窗口走。 林野经过赵磊身边时,故意撞了下他的肩膀:“借过,挡路了。” 沈澜安更是夸张地捂着鼻子:“谁的信息素这么冲?熏得我饭都吃不下了。” 直到在角落坐下,江槐才小声说:“刚才吓死我了,还以为真要打起来。” “打不起来。”时九掰开一次性筷子,“赵磊就是虚张声势,他不敢真动手。” 枭楠把餐盘里的糖醋排骨夹了两块到时九碗里:“他要是敢动手,现在已经在医务室了。” 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却让其他几人都默默点头。 沈澜安凑近林野,压低声音:“有没有觉得,时哥和楠哥在一起后,越来越有夫妻相了?” 林野看着对面那两人——时九正自然地吃掉枭楠夹过来的菜,而枭楠虽然表情没什么变化,眼神却明显柔和许多。 “这叫狼狈为奸。”林野总结道。 “说什么呢?”时九抬眼。 “说你们天作之合!”沈澜安赶紧改口,“周六的比赛,就靠你们大杀四方了!” 枭楠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角:“不用你说,我们也会。” 夕阳透过食堂的窗户,在少年们身上镀了层金边。餐盘碰撞声、说笑声和若有若无的信息素交织在一起,构成了最寻常又最鲜活的校园图景。 而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校论坛的“九楠”专组里,刚刚更新了一条帖子: 【速报!食堂对峙,九楠夫夫联手怼人,A爆了!附图.jpg】 照片上,时九和枭楠并肩站着的背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 第5章 友谊赛 周四早自习的下课铃刚响过,王清婉的身影就出现在九班后门。她指尖在门框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两下,目光精准地锁定在教室后排。 “时九,枭楠,来我办公室一趟。” 她的声音不高,却让原本喧闹的教室瞬间安静下来。时九和枭楠对视一眼,在全班同学同情的目光中起身跟上。 办公室的空调开得有些低,王清婉坐在办公桌后,慢条斯理地整理着桌上的教案。她没有立刻开口,直到两人在桌前站定,才抬起眼,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 “食堂的事,我听说了。”她的指尖在桌面上轻轻叩击,“说说看,怎么回事?” 时九站得笔直,白色长发在脑后束成利落的马尾,柠檬味的信息素收敛得干干净净:“老师,是我们冲动了,不该在公共场合和三班起冲突。” “冲动?”王清婉轻笑一声,从抽屉里抽出一份成绩单,“年级第一和第二,在食堂和人差点动手?你们觉得这像话吗?” 她将成绩单推到两人面前,指尖重重地点在排名最上方的那两个名字上。 “知道如果真打起来,会是什么后果吗?”她的声音冷了下来,“记过,取消评优资格,甚至影响竞赛保送。就为了一时意气,值得?” 枭楠微微蹙眉,茉莉香的信息素依然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克制:“老师,我们并没有动手的打算。只是对方言语挑衅,我们不得不回应。” “回应?”王清婉挑眉,“用信息素对峙?在食堂那种地方?”她站起身,走到窗边,“我知道你们年轻气盛,但做事要懂得权衡利弊。真正的强者,知道什么时候该忍,什么时候该争。” 她转身看向两人,语气稍缓:“篮球赛可以打,但要记住你们的身份。学生以学为主,比赛只是锦上添花。下次周测,如果你们的总分掉出年级前二……” 她没把话说完,但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不会的,老师。”时九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睛里闪着自信的光,“我们心里有数。” 王清婉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从抽屉里拿出两本厚厚的物理竞赛题集,“啪”地放在桌上。 “把最后三章做完,明天早自习前交给我。”她看着两人瞬间僵硬的表情,唇角微勾,“怎么,有意见?” 枭楠率先伸手接过题集:“没有,谢谢老师。” 走出办公室,时九长长地舒了口气,指尖翻动着题集书页:“我还以为至少要写五千字检讨……” 他的话音突然顿住,目光停留在某一页的批注上。那上面用红笔清晰地标注着几个重点,旁边还画了简易的战术示意图。 枭楠凑过来看了一眼,眼底掠过一丝了然:“动能守恒……抛物线最优解……” 两人对视一眼,瞬间明白了王清婉的用意。 “她这是在用她的方式帮我们。”时九轻声道,指尖抚过书页上娟秀的字迹。 接下来的几天,王清婉看似对篮球赛不闻不问,却在各种细节处给予提点。 周五的物理课上,她讲到动量守恒时,特意点了枭楠的名字:“某些同学要注意,传球时的角度选择直接影响进攻效率。” 午休时在走廊遇见,她又状似无意地对时九说:“防守不只是硬碰硬,学会利用对手的惯性。” 最明显的是周五下午的训练。当林野为赵磊的弹跳力发愁时,王清婉正好抱着教案从操场边经过。 “拔河想赢,光靠蛮力可不行。”她的声音随风飘来,“找准支点,借力打力才是关键。” 枭楠眼中闪过明悟:“她在提醒我们,抢篮板不一定要拼弹跳。” 时九立即会意:“对,赵磊转身慢,我们可以利用卡位制造二次起跳的机会。” 新的战术立竿见影。在接下来的训练中,九班的篮板球成功率明显提升。 周六比赛当天,王清婉在早自习时走到两人桌前,各自放下一瓶温好的牛奶。 “别空腹比赛。”她的语气依旧平淡,但眼神里带着不容错辨的关切,“记住你们答应我的事。” 下午的篮球场被围得水泄不通。赵磊带着三班的人堵在入口处,脸上带着挑衅的笑。 “敢不敢打个赌?”他扬声道,“输了的那队,成绩最好的那个脱了上衣跳抖音热舞,拍视频发朋友圈,配文‘我输了’。” 周围响起一阵起哄声。时九往前走了半步,柠檬味的信息素带着不容忽视的压迫感: “赌。但如果你们输了,除了这个,还要在年级群里为食堂的事道歉。” 裁判的哨声划破空气,比赛正式开始。 赵磊凭借出色的身体素质率先抢到球,直冲篮下。就在他准备起跳上篮时,枭楠突然侧身卡位,巧妙地利用对方的冲势改变了其进攻路线。时九看准时机断球反击,一个长传将球送到已经跑到三分线外的枭楠手中。 “唰——”篮球应声入网,九班先得三分。 第一节结束时,九班以15:8领先。但第二节开始,赵磊调整战术,凭借强大的爆发力连续得分,很快将分差缩小到三分。 “怎么办?”林野焦急地看向时九。 时九想起王清婉的提醒,对枭楠使了个眼色。当赵磊再次起跳投篮时,枭楠没有硬碰硬地封盖,而是指尖轻轻一拨,改变了篮球的旋转轨迹。时九趁机抢下篮板,快速传给已经跑到前场的林野,上篮得分。 比赛进行到最后一分钟,三班反超一分。赵磊运球突破,在枭楠的防守下强行起跳,两人在空中发生碰撞,枭楠重重摔倒在地。 裁判吹哨,判罚犯规。赵磊两罚一中,分差扩大到两分。 只剩最后二十秒。时九接球后快速推进,吸引了两名防守队员的包夹。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要强行出手时,他突然将球传向三分线外—— 那里,枭楠已经等候多时。 接球的瞬间,赵磊扑上来犯规。裁判的哨声再次响起,判给枭楠三次罚球机会。 全场寂静。枭楠站在罚球线上,深吸一口气。 第一罚,命中。分差缩小到一分。 第二罚出手,篮球在篮筐上弹了一下,向外滚去。林野拼命跳起,在无数只手中抢下这个关键的篮板,立刻传给时九。 时九运球退出三分线,赵磊死死贴防。计时器上的数字不断跳动:3、2…… 在最后一秒,时九突然转身,手腕一翻,将球回传给已经移动到罚球线附近的枭楠。 接球,起跳,出手—— 篮球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在终场哨声响起的瞬间,应声入网。 “赢了!我们赢了!”沈澜安第一个冲进场内,嗓子已经喊得嘶哑。 比分定格在38:37,九班以一分的优势险胜。 在所有人的起哄声中,赵磊不情不愿地脱掉上衣,扭捏地跳了一段抖音热舞。沈澜安举着手机全程录像,笑得前仰后合:“这段我能笑到毕业!” 周一的晨会上,王清婉拿着最新的周测成绩单走进教室。她的目光在教室里扫过,最后落在时九和枭楠身上。 “这次周测,我们班有两位同学并列年级第一。”她的语气平淡,但唇角微微上扬的弧度泄露了她的好心情,“做得不错。” 时九和枭楠对视一眼,同时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笑意。 “但是,”王清婉突然板起脸,“某些同学不要以为赢了场比赛就可以骄傲自满。学生的主要任务还是学习,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沈澜安在下面小声嘀咕:“明明最想我们赢的就是王老师,还这么嘴硬……” “沈澜安。”王清婉精准地捕捉到了这声嘀咕,“你这次退步了三名,今晚把错题本抄写一遍。” 在沈澜安的哀嚎和全班的哄笑声中,时九悄悄在桌下握住了枭楠的手。 枭楠指尖微微一动,与他十指相扣。 小手相扣ing...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友谊赛 第6章 班报 赢球后的周一,九班教室里还弥漫着周末胜利的亢奋。王清婉抱着一摞彩纸画板走进来,“啪”地一声放在讲台上。 “都安静。”她环视教室,目光精准锁定后排,“‘学风体育双优’板报评比,下周五交。时九、枭楠负责内容策划,沈澜安、江槐主攻美工,林野负责后勤。” 沈澜安当场表演了一个“原地去世”:“老师!我画的篮球像长了毛的土豆,上次美术作业还得了个C!” “你剪辑赵磊跳舞视频的时候不是挺有创意?”王清婉轻飘飘一句就把他堵了回去,“江槐带着他画,实在不行就打印照片贴上去。我要的是效果,不是艺术展。” 林野已经撸起袖子:“搬东西搭架子交给我!保证搭出全校最稳的板报框架!” 窗边的课桌瞬间变成了临时指挥部。时九把一摞竞赛真题“啪”地拍在桌上,手肘不客气地抵了抵枭楠的胳膊:“标题就用你刚才说的‘笔尖燃梦,赛场追风’,勉强及格。” 枭楠抬眸,墨色眼底掠过一丝笑意,非但没躲,反而把篮球赛报道往他那边推了推:“内容分三个板块:学科竞赛、体育赛事、班级荣誉。你负责填充具体内容,我写小标题——毕竟你的字,”他顿了顿,“比较有气势。” “标题也我来。”时九夺过笔,手腕一转,笔锋凌厉地在纸面划过,“你的字太秀气,镇不住场。”说话间,他的手指越过桌面,看似随意地把枭楠散乱的笔归拢到一角,指尖却在他手背上刻意停留了一瞬。 枭楠的指尖微顿,不但没躲,反而顺势把椅子挪得更近。两人肩膀相贴,呼吸交错。“行啊。”他声音压低,“不过竞赛获奖名单的日期要核对清楚,上次你就写错过。” “那是故意写错的,就等着你发现。”时九挑眉,笔尖重重点在纸上,留下一个墨点。 沈澜安举着画歪的篮筐跑来求救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时九的白发有几缕散在额前,随着书写的动作轻晃。枭楠的蓝发在阳光下泛着细碎的光,两人头挨着头,柠檬与茉莉的信息素在空气中无声交锋,却又诡异地交融。 “时哥!这篮筐我画了十遍还是歪的!” 时九头都没抬,直接把笔塞进枭楠手里:“你去教他,你画画好歹能看。”语气是命令式的,桌下的膝盖却轻轻撞了下枭楠的腿。 枭楠接过笔,指尖轻触沈澜安的手背修正线条。余光里,时九正盯着他教导的动作,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占有欲。 林野搭完框架凑过来,突然大喊:“你俩脸都快贴一起了!是不是在偷偷谈恋爱?” 教室里瞬间安静。江槐红着脸拽林野的衣角:“别乱说!他们在讨论板报内容!” 时九抬眼,非但没退开,反而把手臂搭在枭楠椅背上,形成一个充满占有欲的姿势:“我们讨论得很投入,有问题?” 他的气场太强,没人敢再接话。 忙到傍晚,夕阳把教室染成暖金色。沈澜安瘫在椅子上哀嚎:“不行了不行了,我手要废了!” 林野把最后一点颜料锁进柜子:“明天早点来,我把剩下的框架搭完。” 江槐细心整理着画具:“时哥,楠哥,资料我们都收好了,明天继续?” 等教室里只剩他们两人,时九突然伸手揽住枭楠的肩膀:“去我那儿,把内容细则定了。” 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长,重叠在一起。枭楠任由他揽着,唇角微扬:“你确定是讨论板报?” 公寓的门刚关上,时九就把人按在玄关的墙面上。柠檬信息素瞬间充斥整个空间,强势而灼热。 “在学校装不熟?”他鼻尖轻蹭枭楠的鼻尖,声音低沉,“现在没人了,还装?” 枭楠仰头看他,茉莉香悄然弥漫:“我什么时候装过?” 时九低笑一声,吻了上去。这个吻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却在触到对方微凉的唇瓣时放轻了力道。直到两人呼吸紊乱,他才稍稍退开,拇指擦过枭楠泛红的唇角: “赢了比赛,板报进度过半,我要奖励。” 枭楠气息不稳,却还嘴硬:“就这?” 下一秒天旋地转,他被拦腰抱起。惊呼声中,他下意识搂住时九的脖子,脸颊贴在他温热的胸膛上,听见那里传来有力的心跳。 “放我下来!还没洗澡……” “一起。” 浴室里水汽氤氲。时九从身后环住枭楠,下巴轻抵在他肩头:“刚才林野起哄的时候,你耳朵红了。” “水太热。”枭楠嘴硬,耳尖却更红了。 时九低笑,指尖在他腰际轻轻划过:“撒谎。”温热的水流中,他的吻落在对方后颈,“等毕业太久了。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 枭楠转身,水珠顺着蓝发滑落。他直视时九的眼睛:“等保送资格下来,随便你怎么公开。” “不行。”时九捏住他的下巴,再次吻上去,“我现在就要。” 深夜的卧室,时九把枭楠圈在怀里,手指卷着他半干的狼尾:“沈澜安明天再画不好,就直接贴照片。” “我已经选好照片了。”枭楠的声音带着倦意,听起来格外温顺,“林野搭的框架其实很稳。” “他也就这点优点了。”时九轻哼,手臂收紧,“睡吧,明天还要收拾你留下的烂摊子。” “明明是你写的字太占地方……” 翌日清晨,两人带着打印好的照片出现在教室时,沈澜安正对着画纸哀嚎。 “时哥!我尽力了!这篮球它自己长腿跑歪了!” 时九把照片拍在他面前:“贴这个。再画不好,下次篮球赛你当裁判。” 枭楠已经开始调整板报布局,时九很自然地站到他身侧递工具。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在并肩而立的两个少年身上。 林野看着他们,突然小声对江槐说:“其实这样挺好看的。” “哪样?” “就他俩这样。”林野挠头,“特别配,感觉像是要谈了。” 江槐笑了,把一管红色颜料轻轻放在他们手边。 只有他知道,他们两个真的是彼此的唯一的避风港。 楠这篇属于为爱做0[狗头][狗头]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章 班报 第7章 枭总 板报制作进行到第三天,教室后排突然传来沈澜安夸张的哀嚎: “完了完了!金色颜料彻底阵亡了!” 他举着那管挤得干瘪的进口珠光金颜料,痛心疾首:“这玩意儿全市就三家店有卖,最近的那家在市中心美术馆旁边,来回至少两小时!” 江槐也跟着蹙眉,轻轻晃着手中罢工的高光笔:“我的笔也没水了。还有铜版纸,剩下的几张都被我裁坏了。”她拿起一张边缘歪斜的纸片,语气懊恼,“这种克重的纸一般小店根本没有。” “我刚去教务处问过了,”林野从门外跑进来,额角还带着汗,“库房里只有最普通的材料,王老师说让我们自己想办法。” 一直安静书写的时九放下笔。他比谁都清楚这些专业材料的价格——弟弟下个月的补习费还没着落,公司刚接的项目也需要资金周转。就在他权衡是否要跑这一趟时,身旁的枭楠已经拿出了手机。 “不用去。”枭楠的指尖在屏幕上轻点,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二十分钟后送到。” 电话接通后,他甚至没有寒暄:“二十支珠光金,十盒高光笔,五十张A3加厚铜版纸,一套专业裁纸刀,三卷无痕胶带。凌城一中高三九班。” 沈澜安凑过来,眼睛瞪得溜圆:“枭总,你这效率也太吓人了吧?而且这支颜料就要三百多,二十支就是……” “样品。”枭楠挂断电话,轻描淡写地打断他,“合作品牌送的,不用钱。” 时九端起水杯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他想起上周那个难缠的供应商。对方仗着和枭氏有合作,在合同细节上百般刁难。最后他在枭氏集团楼下“偶遇”枭楠,第二天对方就主动登门道歉。那时枭楠也是这样的语气——“顺手的事”。 有些差距,不是靠努力就能弥补的。 二十分钟后,教室门口出现一个身着定制西装的男人。他手中的皮质工具箱质感极佳,对着枭楠微微躬身: “枭先生,您要的东西。张助理让我把绝版题库和早餐一并送来。” 等那人离开,沈澜安迫不及待地打开箱子,倒吸一口凉气: “这颜料是艺术馆限量版!我爸托关系都买不到!” 江槐小心翼翼地抚过专业裁纸刀:“这些工具……我在美术杂志上见过,一套要五位数。” 更让众人惊讶的是随后发生的事。沈澜安接到父亲的电话,挂断后整个人都呆住了: “枭总……城东那个卡了半年的项目,昨晚被枭氏集团拿下了。我爸说,枭氏的继承人年纪很轻,已经接手核心业务……” 教室里突然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枭楠身上。 林野结结巴巴地问:“就是那个……涉足房地产、科技、金融的枭氏?” 枭楠正在帮江槐调整板报布局,头也没抬:“家里做点小生意而已。” 时九看着他云淡风轻的侧脸,想起一年前那个雨夜——父亲仓促离开的背影,催债的电话响个不停,弟弟躲在房间里不敢出声。而那个时候,枭楠应该正在某个酒会上,轻描淡写地决定着一个企业的生死。 “别发呆了,开工。”时九拍拍手,打破沉默,“别辜负了枭总的‘样品’。” 他在“样品”二字上加了重音,枭楠抬头与他对视,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有了专业工具的加持,板报进度飞快。枭楠勾勒的边框线条流畅,时九填写的内容字迹工整——那是他为了谈生意特意练的字体,没想到在这里派上用场。 王清婉来巡查时,目光在那些昂贵材料上停留片刻,最后落在配合默契的两人身上: “进度不错。沈澜安,你的画技有长进。” “那必须的!”沈澜安得意洋洋,“用的可是顶级画笔!” 学习委员许晴正好来送作业,笑着打趣:“咱们班这次板报真是下了血本,其他班看到估计要压力山大了。” 放学后,时九破天荒地没有整理资料,只是坐在沙发上出神。 枭楠递给他一杯温水:“在想什么?” “想起一些旧事。”时九看着窗外,“我家公司破产那天,也是这样的夜晚。” 他很少提起这些。但今晚,那些被刻意遗忘的记忆汹涌而来—— 父亲连夜离开,母亲早逝,他一个人带着弟弟,住在潮湿的出租屋里。最艰难的时候,他同时打三份工,还要应付上门讨债的人。 “你知道吗?”他声音很轻,“我曾经很讨厌你。讨厌你生来就拥有一切,讨厌你随手就能解决我拼尽全力也做不到的事。” 枭楠安静地听着,直到他说完才开口: “你错了。” 他握住时九的手:“我拥有的都是身外物。而你拥有的——撑起一个家的勇气,绝境中也不放弃的坚韧——这些才是真正珍贵的东西。” 时九抬眼看他。 “还记得你收到的匿名捐款吗?”枭楠轻声问。 时九愣住了。那是他最艰难时收到的一笔钱,正好够付清弟弟的学费和半年的房租。 “是你?” “那时候我们还是死对头。”枭楠笑了笑,“我怕你知道了,会更讨厌我。” 时九看着他,突然笑了。笑着笑着,眼眶就红了。 这些年的委屈、不甘、强撑的坚强,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安放之处。 与此同时,教室里的板报收尾工作还在继续。 “你们觉不觉得时哥和楠哥最近怪怪的?”沈澜安一边收拾画具一边嘀咕,“特别是今天材料送来之后。” 江槐细心地把剩余颜料分类放好:“我觉得很般配啊。一个像夏天,一个像秋天。” 林野挠头:“什么意思?” “就是说,”许晴抱着作业本经过,笑着接话,“一个热烈张扬,一个沉稳内敛,正好互补。” 坐在前排一直安静看书的陈诺抬起头:“其实枭楠帮过很多人。上学期图书馆的新书,就是他匿名捐赠的。” “真的?”众人都很惊讶。 “嗯。”陈诺推了推眼镜,“我碰巧听到他和馆长的谈话。他说,‘知识不该有门槛’。” 这个夜晚,九班的每个人都在以自己的方式成长。有人发现了真相,有人懂得了欣赏,还有人默默守护着秘密。 而此刻在公寓里,时九靠在枭楠肩上,终于问出那个困扰他很久的问题: “为什么是我?” 枭楠轻轻抚摸他的头发: “因为你是唯一一个,敢在我面前做自己的人。” 楠:展示财力,小狗哭哭怎么办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章 枭总 第8章 入秋 凌城的秋天总是不讲道理。前一天还闷热得让人想把短袖卷到肩膀,夜里一场急雨就直接把气温摁进了深秋。早读铃响时,时九踩着湿漉漉的步子迈进教室,头发梢还挂着细小的水珠。 他几乎是立刻就察觉到了异常。 靠窗的那个位置,枭楠正趴在桌上。这个永远挺直脊背、连发丝都透着矜贵的人,此刻却蜷缩成一团,蓝色长发凌乱地铺在臂弯里,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时九的心猛地一沉。他快步走过去,手指轻轻碰了碰对方的后颈——烫得吓人。 “你怎么了?” 枭楠缓缓抬起头,平日里清冷的眼眸蒙着一层水汽,眼尾泛着不正常的红。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没事...就有点头晕。” “这叫有点?”时九掌心贴着他额头试温度,眉头瞬间拧紧,“都快能煎鸡蛋了,去医务室。” “不行。”枭楠挣扎着想坐直,“上午张教授的竞赛课...” “命都不要了还要上课?”时九直接把他按回去,转身就往办公室走,“等着,我去请假。” 王清婉正在批改作业,听时九说完情况,二话不说就从抽屉里翻出退烧药和保温杯:“先让他把药吃了,医务室我已经打过招呼了。”她看了眼时九湿透的外套,“把我这件先披上,别你也感冒了。” 时九回来时,沈澜安正凑在枭楠旁边大呼小叫:“枭总你这脸红的,跟煮熟的虾子似的!” “一边去。”时九拍开他乱摸的手,把药递到枭楠嘴边,“张嘴。” 枭楠皱着眉吞下药片,苦得直抿嘴。江槐赶紧递过纸巾:“昨晚看天气预报还说二十度,谁想到降温这么狠。” 时九没说话,直接把自己的厚外套裹在枭楠身上,拉链拉到顶,只露出半张烧得通红的脸。 “你自己穿什么?”枭楠想挣脱,却被他按住了手。 “我火气旺,冻不着。”时九扶着他站起来,“能走吗?” 刚到教学楼门口,雨势突然变大。时九撑开伞,大半都倾向枭楠那边,自己的左肩瞬间被雨水打湿。 “伞往你那边挪点。”枭楠声音虚弱。 “别乱动。”时九揽住他的腰,将人往自己身边带了带,“摔了更麻烦。” 去医务室的路突然变得很长。枭楠靠在他身上,能清晰地闻到时九身上淡淡的柠檬香混着雨水的味道,这气息莫名让人安心。 校医量完体温直摇头:“38度9,先打退烧针,躺着休息。你是他同学?帮忙看着点,多喂水。” 时九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拧着湿透的袖口。窗外雨声哗啦,医务室里消毒水的气味刺鼻。枭楠闭着眼,长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细密的阴影。 “你回去上课吧。”枭楠突然开口,声音比刚才更哑了。 “请过假了。”时九拿起他的手机,熟练地解锁——密码是枭楠的生日,“给你助理发消息,送点厚衣服过来。” “别麻烦他了...” “闭嘴。”时九打断他,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敲击,“病人就要有病人的自觉。” 消息发出去没多久,走廊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穿着得体西装的男人提着大包小包出现在门口,语气恭敬:“枭先生,您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时九接过袋子,里面不仅有厚外套、毛毯,连拖鞋都备了一双,还有一个精致的保温饭盒。 “周助理想得真周到。”时九打开饭盒,里面是熬得软烂的白粥,旁边小格子里配着清淡的酱菜。 枭楠小口喝着粥,突然轻笑:“没想到你照顾人这么熟练。” “我弟从小体弱多病,练出来了。”时九拿纸巾擦掉他嘴角的米粒,动作自然得像做过无数次,“那小子发烧就爱踢被子,得整夜守着。” 雨渐渐小了,阳光从云缝里漏出来,在病床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时九探手试枭楠额头的温度,烧退了些,这才松了口气。 枭楠睁开眼,正对上时九近在咫尺的脸。那双总是带着挑衅的琥珀色眼睛,此刻盛满了来不及掩饰的担忧。 “看什么?”时九别开脸,耳根微微发红,“退烧了就起来活动活动。” 雨后的温情 回去的路上,沈澜安他们早就等在教学楼门口。林野咋咋呼呼地扑过来:“枭总你好点没?时九这家伙非要我们把你书包送来...” “多事。”时九接过书包甩在肩上,却小心地扶住了枭楠的手臂。 傍晚的公寓里弥漫着淡淡的米香。时九系着围裙在厨房忙碌,枭楠靠在床头,听着厨房传来切菜的笃笃声,恍惚间想起很多年前生病时,母亲也是这样在厨房里为他熬粥。 “发什么呆?”时九端着粥进来,看见他失神的样子,“是不是又难受了?” 枭楠摇摇头,接过温热的粥碗。米粥熬得恰到好处,暖意从胃里蔓延到四肢百骸。时九坐在床边,看着他小口小口地喝粥,突然伸手把他散落的蓝发别到耳后。 “时九。” “嗯?” “谢谢。” 时九挑眉,伸手揉了揉他汗湿的头发:“傻不傻。” 夜色渐深,两人挤在并不宽敞的单人床上。枭楠的体温已经恢复正常,只是还虚弱得很。时九从背后环住他,像守护珍宝的龙。 “以后降温要加衣服。” “嗯。” “不舒服要马上说。” “好。” “再敢硬撑...”时九顿了顿,轻轻咬了下他的耳尖,“我就把你绑在床上。” 枭楠低笑,转身埋进他怀里。窗外的秋雨不知何时又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而这一次,有人为他撑起了伞。 凌晨两点,时九被怀里人不安的动静惊醒。枭楠的体温又升上来了,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嘴唇干裂。 “难受...”他无意识地呢喃,往时九怀里钻。 时九立刻清醒,下床拧了湿毛巾敷在他额头上,又端来温水,小心地扶起他:“喝点水。” 枭楠就着他的手小口喝水,长睫毛湿漉漉地垂着,显得格外脆弱。时九的心像是被什么揪紧了,他轻轻擦去对方额角的汗珠,动作温柔得不像话。 “小时候...每次生病都是一个人...”枭楠突然轻声说,声音飘忽得像梦呓,“家里只有保姆...父亲从来不会来看我...” 时九的手臂收紧,把他往怀里带了带。他知道枭楠家境优渥,却从未想过他的童年如此孤独。 “后来习惯了...”枭楠的声音越来越轻,“生病了就自己躺着...等它好...” “以后不会了。”时九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以后你生病,我都会在。” 枭楠睁开眼,在昏暗的夜灯下凝视着他。那双总是清冷的眼眸此刻柔软得像一汪春水:“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时九没有立刻回答。他轻轻抚摸着枭楠滚烫的脸颊,指尖描摹着他精致的眉眼,最后停留在那颗泪痣上。 “因为是你。”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千钧重量,“只有你。” 枭楠的睫毛轻轻颤动,一滴泪悄无声息地滑落。时九俯身,吻去那滴咸涩的泪水,然后,他的唇轻轻覆上了枭楠干裂的嘴唇。 这个吻很轻,带着药味的苦涩,却又甜得让人心颤。枭楠闭上眼睛,回应着这个温柔的吻,手指不自觉地抓紧了时九的衣襟。 当这个吻结束时,两人都微微喘息。时九的额头抵着枭楠的,声音沙哑:“等你好了,我们再继续。” 枭楠苍白的脸上泛起红晕,却勇敢地直视着他的眼睛:“好。”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枭楠的烧完全退了,脸色也恢复了正常。他醒来时,发现自己整个人都窝在时九怀里,对方的手臂牢牢圈着他的腰,像是怕他跑掉似的。 时九还睡着,白色的长发散在枕头上,平日里张扬的眉眼在睡梦中显得格外柔和。枭楠轻轻抬手,指尖虚虚描摹着他的轮廓,从英挺的眉骨到高挺的鼻梁,最后停留在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嘴唇上。 “看够了?”时九突然睁开眼,琥珀色的眸子里满是戏谑。 枭楠想要缩回手,却被时九抓住,轻轻吻了吻指尖。 “你...”枭楠的脸瞬间红了。 时九低笑,把他往怀里又搂了搂:“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 “好多了。”枭楠把脸埋在他胸口,声音闷闷的,“谢谢你照顾我。” “光说谢谢可不够。”时九的手指绕着他的蓝发把玩,“得有点实际行动。” 枭楠抬起头,在他唇上轻轻印下一个吻:“这样够吗?” 时九的眸色瞬间加深:“不够。”说着,他翻身将人压在身下,吻如雨点般落下。这个吻比昨晚更加炽热,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却又在触碰到枭楠微微发抖的身体时变得温柔。 “等你全好了...”时九在他耳边喘息着说,“我要连本带利讨回来。” 枭红着脸推开他:“该起床了...” 厨房里,时九系着围裙煎蛋,枭楠靠在门框上看他。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给时九的白发镀上一层金边,他熟练地翻动着锅里的煎蛋,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歌。 这一刻,枭楠突然觉得,生病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 甜蜜的日常 回到学校后,两人的关系明显更近了一步。虽然表面上还是那对针锋相对的学霸,但细微处的亲昵却瞒不过身边人的眼睛。 沈澜安最先发现异常:“时哥,你怎么知道枭总不爱吃香菜?” 时九面不改色:“他上次自己说的。” “什么时候说的?我怎么没听见?” “你耳朵长着是用来装饰的吗?” 江槐看着枭楠桌上突然多出来的保温杯,了然地笑了。林野则对枭楠新换的钢笔很感兴趣:“这笔看起来不便宜啊!” 枭楠淡淡地说:“时九送的。” “他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 最让全班震惊的是某天下午的物理课。枭楠在黑板前讲解一道难题,时九就站在他身旁,时不时补充几句。当枭楠的笔迹稍微歪了一点时,时九很自然地握住他的手,帮他修正了轨迹。 全班寂静了三秒。 沈澜安猛地抓住江槐的胳膊:“我是不是眼花了?!” 江槐笑着拍开他:“你没眼花。” 下课后,时九被几个人围住逼问。他挑眉看着这群八卦的人:“怎么了?同学之间互帮互助不行吗?” “互帮互助需要抓手吗?!”沈澜安夸张地比划着。 时九勾起嘴角:“我乐意,他愿意,有问题?” 众人看向枭楠,只见他耳根微红,却并没有否认。 月下的誓言 周末的夜晚,两人坐在天台上看星星。秋夜的风带着凉意,时九把外套披在枭楠肩上。 “还难受吗?”他轻声问。 “早就好了。”枭楠靠在他肩上,“你太紧张了。” “我怎么能不紧张?”时九握住他的手,“看你那么难受,我这里疼。”他指着自己的心口。 枭楠抬头看他,月光下时九的眼睛亮得惊人。 “时九,”他轻声说,“我以前从来不知道,被人放在心上是这样的感觉。” 时九低头吻了吻他的发顶:“以后你会知道得更多。”他把一个冰凉的东西放在枭楠手心。 那是一枚精致的胸针,设计成茉莉花与柠檬枝缠绕的造型,在月光下闪着柔和的光。 “定做的。”时九的声音有些紧张,“喜欢吗?” 枭楠看着掌心的胸针,突然想起很久以前,他曾经无意中说过喜欢茉莉与柠檬的搭配。 当初好像只是为了哄时九,没想到他当真了 原来这个人,连他随口的一句话都记得。 “帮我戴上。”他把胸针递回去。 时九小心地把胸针别在他的衣领上,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什么易碎的珍宝。 “枭楠,”他郑重地说,“我会一直对你好。” 枭楠看着他认真的样子,突然笑了。他伸手搂住时九的脖子,主动吻上他的唇。 夜风轻柔,星光闪烁。在这个平凡的秋夜里,床头的胸针印下他们的爱恋。 第9章 坦白 返校那天的阳光格外刺眼,时九扶着还有些虚弱的枭楠走进教室,两人同时顿住了脚步。 课桌上、桌洞里,甚至椅背上,层层叠叠堆满了各科试卷,活像一座突然拔地而起的“卷山”。语文的古诗文默写、数学的压轴题集、物理的竞赛专项训练,密密麻麻的题目几乎要把课桌淹没。 “王老师这是怕我们掉队,特意准备的‘惊喜’?”时九挑眉,随手拿起最上面一张数学卷,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枭楠弯腰拨开卷子,露出底下斑驳的桌面:“意料之中。”他的声音还带着病后的沙哑,却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冷静。 “你们可算回来了!”沈澜安从卷子堆里抬起头,眼下挂着两个明显的黑眼圈,“各科老师跟比赛似的发卷子,我昨晚写到凌晨一点,手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林野揉着发酸的手腕,有气无力地补充:“说什么‘降温补学’,根本就是想榨干我们最后一点精力。” 时九把枭楠的书包塞进桌洞,随手抽出几张卷子翻了翻:“还好,大部分是基础题,抽空补上就行。”他当年通宵处理公司文件是家常便饭,这点作业量还不算什么。 枭楠的指尖划过物理卷上的题目,眼神渐渐专注:“张教授的答疑课,你们记笔记了吗?” “早就给你准备好了!”江槐立刻递过来一个笔记本,字迹工整清晰,重点都用红笔标得清清楚楚,“我特意记了两份,一份给你,一份自己复习用。” 时九看着这一幕,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江槐是他父亲老部下的儿子,两家是世交。当年时家出事,江槐父亲没少暗中相助。他和枭楠的事,也只告诉了江槐一个人。 江槐察觉到他的目光,微微点头,眼里带着心照不宣的默契。 这时教室门被推开,王清婉领着一个陌生男生走了进来。男生穿着剪裁得体的白衬衫,身形挺拔,眉眼清俊,手里拎着的皮质书包一看就价值不菲。他周身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从容,那是从小在优渥环境中浸润出的气质。 “介绍一下,新转来的陆清川同学。”王清婉的声音打破了教室的安静,“之前在A市读书,成绩优异,以后就是我们九班的一员了。” 陆清川对着全班微微鞠躬,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底气:“大家好,我是陆清川,请多指教。” 沈澜安眼睛一亮——这气质,一看就是同一个圈子的人。 王清婉指了指时九旁边的空位:“你先坐那里吧,有不懂的可以问时九。” 陆清川刚放下书包,目光突然定格在江槐身上,眼睛瞬间亮了:“槐槐?你怎么也在这里?” 江槐先是一愣,随即露出惊喜的笑容:“清川哥?你怎么转来了?” “父亲工作调动。”陆清川笑得眉眼柔和,“三年不见,你还是老样子。” 全班都愣住了。沈澜安立刻凑过来:“哇!你们认识?” “嗯,发小兼邻居,从小一起长大的。”江槐笑着解释,语气再自然不过。他一直把陆清川当作亲哥哥,从未察觉对方眼底深藏的别样情愫。 陆清川在时九身旁坐下,对着他和枭楠颔首致意:“早就听说过二位。时总重振家业的魄力,枭总的处事风格,在圈内都有名。” 时九挑眉——能一口叫出“时总”,还知道圈内的事,看来陆清川的家世绝不简单。他淡淡点头:“客气了,以后都是同学。” 枭楠也微微颔首回应,指尖在桌下不动声色地碰了碰时九的手,像是在传递什么讯号。 日渐熟络的圈子 接下来的几天,几人很快熟络起来。富家子弟的交友从来不是刻意攀附,而是一种自然而然的默契。 他们开始一起在学校附近的私人会所用午餐,聊起某个小众品牌的限定款,彼此都能接得上话;讨论家族生意上的琐事时,也不用刻意隐瞒什么;就连写作业,都能凑在一起,分享那些千金难求的竞赛题库。 陆清川的加入毫不突兀。他成绩优异,性格沉稳,还很会照顾人,特别是对江槐,处处透着细心,却始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周五下午,几人躲到教学楼顶层的空教室写作业。这里安静,还能晒到温暖的阳光。 沈澜安对着一道数学压轴题抓耳挠腮:“这题也太变态了!时哥,枭总,你们谁会?” 枭楠刚要开口,时九已经拿起笔,在草稿纸上快速演算起来:“看这里,用参数方程代入,很快就能解出来。” 枭楠凑过去看,肩膀几乎贴在一起。阳光洒在两人身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江槐对此习以为常,低头继续写自己的卷子。陆清川却微微挑眉,眼底闪过一丝了然。 “我说你们俩也太默契了吧!”沈澜安看着时九写完的解题步骤,恍然大悟,“连思路都一模一样,难怪能一起拿竞赛奖!” 林野也附和:“可不是嘛!你们俩简直是天生一对……哦不,天生一组搭档!” 江槐闻言笑了笑,随口接道:“他们俩何止是搭档,平时在公寓里……” 话一出口,时九和枭楠同时看过来,眼神里带着警示。江槐猛地住嘴,脸色微变——一时嘴快,说漏了。 但已经晚了。沈澜安和林野瞬间抓住了重点,异口同声:“公寓?你们俩住在一起?”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顶楼的风吹过窗户,发出轻微的声响。 时九和枭楠对视一眼,都没打算否认——既然已经露了馅,再遮掩反而显得矫情。 沈澜安的眼睛越睁越大,手里的笔“啪嗒”掉在地上,声音都变了调:“住、住在一起?你们俩?” 林野一脸呆滞,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像是被按了暂停键。 江槐尴尬地挠头:“那个……我不是故意的。” 陆清川放下笔,语气平静:“其实不难猜,你们之间的默契,早就超出普通朋友的范畴了。”他看向时九和枭楠,“恭喜。” “不是,你们俩……”沈澜安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指着时九和枭楠,手指都在发抖,“是我们想的那种关系?” 时九挑眉,没说话,只是伸手轻轻握住了枭楠的手,十指相扣,动作自然又坦荡。 枭楠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反手握住他的手,对着沈澜安和林野轻轻点头。 “我靠——!”沈澜安直接跳了起来,“真的假的?!你们俩居然是这种关系?!” 林野还是一脸呆滞,嘴里喃喃自语:“难怪……难怪时哥总护着枭总,难怪你们总一起行动,难怪……”他一时想不起更多细节,却觉得所有线索都对上了。 “别这么大惊小怪。”时九淡淡道,“我们就是我们,跟以前没什么不同。” “没不同?”沈澜安瞪大眼,“这区别可太大了!你们俩居然……”他激动得原地转圈,不知该如何表达。 林野终于缓过神,一脸复杂地看着他们:“所以……你们是认真的?” “当然。”枭楠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们不会拿感情开玩笑。” 江槐看着这一幕,松了口气:“既然都知道了,也不用再瞒着了。他们在一起挺好的,我们祝福就好。” 陆清川也点头:“感情是他们自己的事,作为朋友,支持就够了。” 沈澜安和林野对视一眼,慢慢冷静下来。仔细想想,时九和枭楠在一起,似乎是件很自然的事——他们一起学习,一起回家,连眼神交流都透着旁人插不进的默契。 “我靠……”沈澜安挠挠头,“虽然很震惊,但……祝福你们!不过你们得请客,瞒了我们这么久。” 林野立刻附和:“对对对,请客!我要把枭总的余额吃掉一个零!” 时九笑了:“放心,小数点后的零够你吃的。” 枭楠忍不住低笑,看向他们的眼神温暖。 夕阳西下,几人收拾好卷子,一起离开顶楼。没人注意到,沈澜安刚才的惊呼,被隔壁楼梯间的同学听了个真切。 当晚,学校表白墙直接炸了。 【爆!年级两位大佬实锤!时九和枭楠,私下同居!】 【我就说他们不对劲!每次比赛都形影不离!】 【难怪篮球赛时哥那么护着枭总,原来是男朋友!】 【磕到了!这是什么神仙爱情!】 【求知情人士透露细节!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评论区瞬间被刷屏。而当事人之一的时九,正躺在公寓沙发上,看着手机上的截图,对身边的枭楠笑道:“看来我们的‘秘密’,全校都知道了。” 枭楠靠在他身边,伸手搂住他的腰:“知道也好,以后不用躲躲藏藏了。” 时九点点头,靠进他怀里,心里格外踏实。曝光只是一个开始,未来还有更多挑战,但只要枭楠在身边,有这些朋友支持,他什么都不怕。 周末,枭楠在学校附近一家高级餐厅订了包间。 “说好的,要把枭总吃穷!”沈澜安一落座就拿起菜单,“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先各来一份!” 林野凑过去看价格,倒吸一口凉气:“这菜价……也太夸张了吧?” 陆清川淡定地翻着菜单:“他家的和牛是招牌。” 江槐小声对枭楠说:“楠哥,不用这么破费的……” 枭楠轻轻摇头:“应该的。” 等菜上齐,沈澜安很快就败下阵来:“不行了,陆清川,这道菜是你点的,你解决!” 林野立刻把盘子推给江槐:“槐槐个子最小,多吃点长高!” 江槐眨眨眼,转头看向陆清川,软软地喊了声:“清川哥~” 陆清川无奈地笑了笑,接过盘子:“好,我吃。” 时九看着这一幕,笑得直不起腰。枭楠坐在他身边,眼底带着温柔的笑意,悄悄在桌下握住了他的手。 月光下,时九和枭楠并肩走在回公寓的路上。 “担心吗?”枭楠轻声问。 “有什么好担心的?”时九握紧他的手,“我们就是我们。” 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长,紧紧交叠在一起,再分不清彼此。 第10章 cp 秋日的晨光透过教学楼的玻璃窗,在走廊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时九单手插兜,另一只手自然地搭在枭楠肩上,两人并肩走在突然变得格外安静的走廊里。 “啧,这阵仗。”时九挑眉,看着前方几个假装系鞋带实际在偷拍的女生,“比上次篮球赛决赛还热闹。” 枭楠淡淡扫了一眼,反手扣住时九的手腕,在周围一片倒吸冷气声中把人往自己身边带了带:“让他们拍。” “哇哦——”角落里传来压抑的惊呼。 沈澜安一个滑铲冲到两人面前,手机差点怼到时九脸上:“二位大佬!你们看表白墙了吗?爆了!彻底爆了!” 林野跟在后面,表情复杂:“我今早进校门就被三个女生拦住,问你们谁1谁0......” 时九轻笑一声,顺手把枭楠往怀里一带:“这还用问?” “咔嚓——”不知道谁的手机快门声格外清晰。 枭楠无奈地用手肘顶了下时九的腰侧,耳根却悄悄红了:“别闹。” 江槐忧心忡忡地挤过来:“王老师那边......” “怕什么。”时九满不在乎地捏了捏枭楠的手指,“我们又没耽误学习。” 陆清川不动声色地站到江槐身侧,目光淡淡扫过几个想凑近的男生。那些人在他视线触及的瞬间立刻后退两步,假装看起了天花板。 “早啊。”陆清川对江槐温和一笑,顺手接过他怀里摇摇欲坠的作业本。 江槐毫无所觉地道谢,转头又去担心时九和枭楠的事了。 早读铃刚响,王清婉的身影出现在教室门口。她今天穿了件深灰色西装,整个人透着“我要搞事情”的气场。 “时九,枭楠,办公室。” 教室里顿时鸦雀无声。所有目光齐刷刷聚焦在两人身上,沈澜安紧张得开始啃指甲,林野疯狂给两人使眼色。 时九从容起身,顺手把枭楠翘起的一缕蓝发捋平:“走吧,早点解决早点回来补觉。” 枭楠拍开他的手,眼里却带着笑。 两人前脚刚走,沈澜安就猫着腰溜出教室,林野和江槐紧随其后。陆清川叹了口气,认命地跟上——他得确保江槐不会因为太着急摔着。 办公室门口,三颗脑袋在门缝处叠成一串。沈澜安在最下面龇牙咧嘴:“你们俩能不能减减肥......” “嘘!”林野趴在他背上,“开始了开始了!” 王清婉坐在办公桌后,双手交叉放在桌上,目光在时九和枭楠之间来回扫视。 “说说吧,怎么回事?” 时九懒散地靠在椅背上:“老师,我们就是在谈恋爱。”他歪头看向枭楠,“谈很久了。” 枭楠在桌下踩了他一脚,面上却保持微笑:“我们保证不影响学习。” 王清婉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门外,沈澜安紧张得开始冒汗,江槐急得直跺脚,陆清川默默递过去一包纸巾。 “上次月考,”王清婉终于开口,“你们一个第一,一个第二。” 时九挑眉:“所以?” “所以?”王清婉突然笑了,“下次月考要是掉出前三,我就请你们家长来交流一下早恋问题。” 枭楠淡定接话:“不会有那天。” 就在这时,江槐因为太激动,转身时不小心绊到了门口的垃圾桶。陆清川眼疾手快地揽住他的腰:“小心。” “谢、谢谢清川哥......”江槐慌忙站直,脸涨得通红。 王清婉看着这一幕,眼底闪过促狭的光:“看来我们班最近喜事不少。” 回到教室,全班同学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打在两人身上。沈澜安主动跳出来当发言人: “都别看了!王老师说了,只要成绩不下滑,随便他们谈!” 林野补充:“而且他们谈很久了!从暑假就开始了吧?” 时九挑眉:“你怎么知道?” “你暑假朋友圈发的那张‘和某人看星星’,现在看根本就是枭总的手!” 全班哗然。枭楠扶额,耳尖泛红。 课间操时,时九和枭楠并肩走在操场上,所到之处皆是窃窃私语。一个高一女生大着胆子跑过来: “学长!祝你们百年好合!” 时九笑着接过她递来的糖果,顺手塞进枭楠兜里:“谢了。” 等女生跑远,枭楠无奈:“你倒是坦然。” “不然呢?”时九揽住他的肩,在众目睽睽之下凑近他耳边,“我男朋友这么好看,藏不住。” 周围响起一片压抑的尖叫。 周五的咖啡馆照例被九班几人占据。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在枭楠的头发上跳跃。 “这道题......”枭楠刚开口,就被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打断。 “现在同性恋都这么张扬了?” 赵磊带着几个跟班站在过道里,声音大得整个咖啡馆都能听见。 沈澜安当场拍桌而起:“赵磊你找茬是不是?” “我说错了吗?”赵磊嗤笑,“两个男的,恶不恶心?” 时九慢条斯理地放下笔,刚要起身,却被陆清川按住了肩膀。 “我来。” 陆清川站起身,明明穿着校服,却莫名有种迫人的气场。他缓步走到赵磊面前,声音平静: “根据《民法典》第一千零一十条,任何组织或者个人不得以侮辱、诽谤等方式侵害他人的名誉权。”他拿出手机,“需要我现在联系律师给你普普法吗?” 赵磊的脸色瞬间变了:“你、你少吓唬人......” “是不是吓唬,你可以试试。”陆清川向前一步,声音冷了几分,“现在,道歉,然后滚。”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赵磊的脸色由红转白,最后咬着牙对时九和枭楠说了句“对不起”,带着人灰溜溜地跑了。 “哇!”江槐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陆清川,“清川哥你也太帅了吧!” 陆清川轻咳一声,耳根微红:“没什么。” 时九在桌下握住枭楠的手,指尖在他掌心轻轻挠了挠:“看来我们不是唯一一对。” 枭楠反手扣住他的手指,唇角微扬。 放学后的教室只剩下他们两人。夕阳把课桌染成暖金色,时九靠在窗边,看枭楠整理书包。 “今天表现不错。”时九笑着凑近,“特别帅。” 枭楠把最后一本书塞进书包:“你也是。” “就这?”时九不满地凑得更近,“没有点实质性的奖励?” 枭楠抬眼看他,突然伸手拽住他的衣领,在他唇上落下一个短暂的吻。 “够了吗?” 时九愣了一秒,随即笑开:“不够。”他揽住枭楠的腰,加深了这个吻。 窗外,最后一丝夕阳沉入地平线。教室里没有开灯,昏暗的光线中,只能听见交错的呼吸声。 “晚上想吃什么?”时九抵着枭楠的额头轻声问。 “你做的都行。” “那回家?”时九意有所指地捏了捏他的腰。 枭楠拍开他的手:“先吃饭。” 第二天一早,表白墙又有了新动态: 【惊!时九枭楠教室接吻被拍!】 【陆清川护江槐现场视频!】 【九班这两对是什么神仙爱情!】 时九刷着手机,忍不住笑出声。他把手机递给枭楠:“我们被偷拍了。” 枭楠看了眼照片——昏暗的教室里,两个身影依偎在一起,画面意外地美好。 “拍得不错。”他评价道。 沈澜安兴冲冲地跑过来:“你们看这条!有人扒出来陆清川他家是开律所的!怪不得昨天那么专业!” 林野凑过来:“还有这条,说江槐是陆清川童养媳的!” 江槐正好走进教室,一脸茫然:“什么童养媳?” 陆清川跟在他身后,警告地瞪了沈澜安一眼。 “没什么。”陆清川把温热的牛奶放在江槐桌上,“趁热喝。” 时九和枭楠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笑意。 放学公寓里时九系着围裙在厨房忙碌,枭楠靠在流理台边看他。 “需要帮忙吗?” 时九头也不回:“别添乱就是最大的帮忙。” 枭楠挑眉,从身后环住他的腰:“你说谁添乱?” 时九手一抖,差点把盐撒多了:“祖宗,松手,菜要糊了。” 枭楠轻笑,非但没松手,反而把下巴搁在他肩上:“糊了就糊了。” 最后菜还是糊了。两人对着那盘黑乎乎的青菜面面相觑,突然同时笑出声。 “点外卖吧。”时九认命地拿出手机。 枭楠靠在他肩上:“随你。” 窗外华灯初上,城市的霓虹透过窗户洒进来。时九下单完外卖,顺手把枭楠捞进怀里。 “今天这么乖?” 枭楠抬眼看他:“我哪天不乖?” 时九低笑,指尖轻轻摩挲他的后颈:“哪天都乖。” 外卖到来前,他们在沙发上接了个漫长的吻。时九的手探进枭楠的衣摆,在腰侧流连。 “等等......”枭楠微微喘息,“外卖快到了。” “让他们等。”时九吻他的锁骨。 最后外卖员按门铃时,枭楠的衬衫已经皱得不能看。时九不情不愿地去开门,回来时发现枭楠已经整理好衣服,正襟危坐地坐在餐桌前。 “装得挺像。”时九把外卖盒放在桌上,意有所指。 枭楠耳根泛红,踢了他一脚:“吃饭。” 这顿饭吃得格外漫长。时九时不时就要凑过去亲一下,枭楠由着他闹,偶尔回应,换来更过分的纠缠。 饭后,时九收拾完外卖盒,发现枭楠靠在沙发上睡着了。蓝发柔软地散在额前,平日里清冷的面容在睡梦中显得格外温和。 时九轻轻把他抱起来,枭楠无意识地往他怀里蹭了蹭。 “睡吧。”时九在他耳边轻声说。 夜色深沉,时九看着怀里人的睡颜,轻轻吻了吻他的发顶。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0章 cp 第11章 分手 物理竞赛省级初赛的硝烟刚散,凌城一中的集训通知就像一道惊雷,在所有入围选手的心头炸响——城郊私立学校,全封闭一周,冲刺省赛。 出发那天,秋阳正好。校门口的梧桐叶被染成金黄,时九和枭楠背着塞满竞赛资料和换洗衣物的书包,站在大巴车旁接受朋友们的“临行嘱托”。 “时哥枭总,这可是信息素交融的大好机会啊!”沈澜安挤眉弄眼地塞过来两盒能量棒,“封闭空间,朝夕相处,你俩那柠檬茉莉味不得把整个集训营给腌入味了?” 林野憋着笑递上定制笔袋:“特意选了防信息素渗透的材质,免得你俩做题做到一半被对方的信息素勾走。” 江槐提着保温杯,语气温柔:“我妈特意泡的菊花枸杞茶,清热降火。你们Alpha易感期快到了,注意控制信息素。” 陆清川站在最后,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转,轻轻拍了拍枭楠的肩膀:“易感期要是控制不住,记得用抑制剂。”又看向时九,“别仗着自己信息素等级高就硬撑。” 时九挑眉一笑,周身柠檬信息素不经意间逸散,清冽中带着张扬的占有欲,自然地笼罩住枭楠:“放心,我的信息素什么时候失控过?” 枭楠耳根微红,茉莉信息素清冷地萦绕在两人周围,与柠檬气息缠绵交融:“走了。” 大巴启动,窗外的身影渐渐模糊。枭楠从书包里掏出真题集,时九却靠在他肩上闭目养神:“急什么,到了再看。” “你昨晚又熬夜处理公司文件了?” “嗯,有个合同要赶。”时九蹭了蹭他的肩窝,柠檬信息素不自觉地变得温软,“让我充会儿电。” 阳光透过车窗,在相贴的肩头跳跃。交融的信息素在密闭车厢里弥漫,像一张温柔的网。谁也没想到,这会是接下来一周里,他们最后一段亲密时光。 集训基地坐落在城郊山脚下,环境清幽得近乎肃穆。宿舍是标准的两人间,时九放下行李就自然地开始收拾两人的物品——他把枭楠的抑制剂放在床头柜,自己的放在另一侧;枭楠的真题集放在书桌左边,他的放在右边。这些细微的习惯,是他们同居大半年养成的默契。 变故发生在开营仪式上。 当负责人介绍到来自省实验中学的苏晚时,整个礼堂都安静了一瞬。女孩站在光晕里,长发及腰,气质清雅,周身散发着淡淡的雪松信息素——一种罕见的高冷信息素Omega,据说对高等级Alpha有特殊的吸引力。 “苏晚同学是上届省赛二等奖得主,这次的目标是冲击省一。” 掌声中,时九注意到枭楠的茉莉信息素有一瞬间的波动。那是一种对优秀对手的本能关注,但他心里还是莫名地咯噔一下。 集训的强度极大。每天早上理论课,下午实验课,晚上自习到十点。起初一切如常,时九和枭楠依旧是最默契的搭档——理论课上信息素无声交融,实验课上配合得天衣无缝,晚上自习时柠檬与茉莉的气息在空气中缠绵。 直到第三天,苏晚拿着笔记本走向枭楠。 “枭楠同学,这道电磁感应的题目,可以请教一下吗?” 她的声音温和有礼,雪松信息素若有似无地飘散。枭楠自然地接过笔记本,茉莉信息素依旧平稳。但时九的柠檬信息素已经开始不安地躁动。 更让他不安的是,苏晚带来的点心,枭楠收下了;苏晚约枭楠去图书馆查资料,枭楠答应了;甚至有一次,时九看见苏晚笑着替枭楠拂去肩上的落叶,雪松信息素在那一瞬间变得浓郁。 “只是同学间的正常交往。”每次质问到了嘴边,都被时九硬生生咽回去。他想起自己破产的家境,想起肩上沉重的担子,再看苏晚——成绩优异,家世相当,连信息素都那么登对。 自卑像藤蔓般缠绕心脏,越收越紧。他的柠檬信息素开始不受控制地变得尖锐,带着攻击性。 时九开始变得沉默。他不再和枭楠一起吃早饭,不再和他并肩走去教室,晚上回到宿舍也总是背对着他装睡。最明显的是,他开始刻意收敛信息素,柠檬的气息变得稀薄而冷淡。 “你最近怎么了?”第四天晚上,枭楠终于忍不住按住他收拾书包的手,茉莉信息素担忧地缠绕过去,“是不是易感期要到了?你的信息素很不稳定。” 时九猛地抽回手,柠檬信息素尖锐地推开对方的缠绕:“没事。” “时九,我们不是说好......” “说好什么?”时九转身,眼底布满血丝,信息素失控地暴涨,“说好你要和苏晚一起查资料?说好你要收她的点心?说好你们的信息素......” 他的话戛然而止。枭楠错愕的表情像一盆冷水,把他浇得透心凉。茉莉信息素受伤地瑟缩了一下。 “你是在吃醋?”枭楠的语气带着难以置信,“就因为我帮同学讲了题?连信息素都要计较?” “讲题需要释放雪松信息素?需要一起去图书馆?需要她帮你拍掉肩膀上的叶子?”时九的声音都在发抖,信息素变得混乱不堪,“枭楠,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争吵一触即发。压抑多日的委屈、猜忌、不安,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两种曾经缠绵交融的信息素此刻在宿舍里激烈碰撞,柠檬的尖锐与茉莉的冷冽互不相让。 “你能不能别这么不可理喻!”枭楠也被他的态度激怒,信息素不自觉地带上压迫感,“集训这么重要,你非要在这个时候闹脾气?” “我不可理喻?”时九笑了,眼泪却在眼眶里打转,信息素瞬间萎靡,“对,我就是不可理喻!我配不上你这么理智的人,行了吗?” 他摔门而出,在秋夜的冷风里站到凌晨。信息素在夜风中一点点消散,就像他此刻的心情。 电路故障排查实验,枭楠和苏晚被分到一组。当时九的小组遇到难题时,他抬头正好看见——苏晚踮脚在枭楠耳边说话,雪松信息素若有似无地缠绕着茉莉信息素,而枭楠微微侧头,唇角带着浅淡的笑意。 那个画面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时九扔下工具冲出实验室,枭楠立刻追了出去。两人在梧桐林里对峙,秋叶在脚下碎裂,像他们此刻的心情。 “分手吧。”时九的声音很轻,信息素彻底收敛,像一潭死水,“我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枭楠愣在原地,茉莉信息素慌乱地试图缠绕对方,却只触到一片冰冷的空白:“就因为这些莫须有的猜忌,你要否定我们的一切?” “不是否定。”时九别开脸,不让对方看见自己滑落的泪水,信息素死寂得可怕,“是认清现实。你值得更好的人,比如苏晚——她的雪松信息素,和你很配。” “时九你混蛋!”枭楠终于失控,一把将他按在树干上,信息素激烈地爆发,“我对她从来没有......” “不重要了。”时九推开他,信息素依旧一片死寂,“我真的累了。” 这一次,枭楠没有再去追。他看着那个决绝的背影,茉莉信息素在秋风中无助地飘散。秋叶飘落在肩头,像一场无声的葬礼。 各自煎熬,痛不欲生 时九当天就搬出了宿舍。新室友是个信息素很淡的Beta,正好合了他的意——他需要全力投入学习,用疲惫麻痹自己。 但每当夜深人静,那些回忆就会不受控制地涌现:枭楠的信息素在易感期时温柔地包裹他,枭楠在他发烧时用信息素安抚,枭楠在篮球场边为他呐喊时信息素里洋溢的骄傲......每一个画面都像刀子在心上来回切割。 更让他痛苦的是,他的信息素开始出现异常。有时会不受控制地变得狂暴,有时又会死寂得像个Beta。有次实验课,他的信息素突然失控,柠檬气息尖锐得让整个实验室的人都皱起了眉。 而枭楠的状态同样糟糕。他的茉莉信息素变得极其不稳定,时而冰冷刺骨,时而萎靡不振。有次苏晚来找他讨论题目,他直接冷着脸说:“抱歉,不方便。”信息素里的排斥意味让苏晚瞬间白了脸。 晚上他总会坐在以前和时九常坐的位置,信息素不自觉地寻找着那个熟悉的柠檬气息,却只触到一片虚无。有次他甚至无意识地在答题纸上写下了时九的名字,等发现时,整张纸都被笔尖戳破了。 凌城一中,沈澜安第N次拨打电话无果后,终于炸了:“两个都不接电话!信息素匹配度那么高的两个人,这是要出大事啊!” 林野抓着头发在教室里转圈:“我就说那个苏晚不对劲!雪松信息素对高等级Alpha有特殊吸引力,他们该不会......” 江槐急得眼睛都红了:“时哥的易感期就是这几天,他一个人怎么熬啊!” 一直沉默的陆清川突然站起身:“我去看看。” “现在?”三人齐声惊呼。 “开车过去两小时,来得及。”陆清川拿起车钥匙,眼神坚定,“总不能看着他们就这么散了。” 车子驶向城郊,夕阳把天空染成血色。陆清川握紧方向盘,想起时九曾经说过的那句“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心里隐隐作痛。 他知道,这两个骄傲的人,一个敏感自卑,一个不善解释,这样的组合注定要经历更多磨难。 陆清川赶到集训基地时已是深夜。他通过亲戚的关系进了学校,先找到了枭楠。 宿舍里,枭楠坐在书桌前,茉莉信息素紊乱不堪。听见开门声,他头也不回:“说了不需要宵夜。” “是我。” 枭楠猛地回头,看见陆清川的瞬间,信息素失控地波动:“他......怎么样了?” “你觉得呢?”陆清川反手关上门,“时九那个性子,只会比你更难受。” 在陆清川的逼问下,枭楠终于把这几天的经过说了出来。说到时九提出分手时,他的信息素痛苦地蜷缩:“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 “你只是觉得问心无愧,所以不需要解释。”陆清川一针见血,“但你忘了,时九经历过什么。他家破产的时候,那些所谓的‘朋友’是怎么离开的?他现在最怕的,就是重蹈覆辙。” 枭楠如遭雷击,茉莉信息素瞬间萎靡。 与此同时,在另一个宿舍里,时九正对着一道物理题发呆。题目是关于电磁感应——正是那天苏晚问枭楠的那道。 手机突然震动,是陆清川发来的消息: 「出来一下,我在梧桐林等你。」 时九犹豫片刻,还是去了。月光下的梧桐林显得格外寂寥,陆清川站在那棵他们吵架的树下,神情严肃。 “知道你像什么吗?”陆清川开门见山,“像个把最爱的人往外推的傻瓜。” 时九抿紧嘴唇,信息素死气沉沉。 “枭楠和苏晚在图书馆是在查竞赛资料,收点心是因为不想当着全班的面驳对方面子,拍落叶是苏晚顺手——这些他都留着证据,就等着你问。”陆清川把手机递过去,“自己看。” 聊天记录、图书馆监控截图、甚至那块被枭楠原封不动放在宿舍的点心照片......一切都有解释。 时九的手开始发抖。 “时九,感情里最伤人的不是争吵,是不信任。”陆清川的声音难得温和,“你如果真的觉得自己配不上他,就该努力站到和他并肩的高度,而不是把他推开。” 泪水终于决堤。时九蹲下身,信息素失控地爆发,柠檬气息不再尖锐,而是带着撕心裂肺的痛楚。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枭楠就站在不远处的树后,茉莉信息素同样破碎不堪。 第二天是集训最后一天。时九顶着红肿的眼睛出现在考场,信息素依旧紊乱。在走廊里,他撞见了同样憔悴的枭楠。 四目相对,千言万语哽在喉间。他们的信息素先于理智做出了反应——柠檬与茉莉的气息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触碰着,然后疯狂地缠绕在一起,像是在确认彼此的存在。 考试结束时,夕阳正好。时九走出考场,看见枭楠等在教学楼门口。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梧桐林,在那棵树下停住脚步。 “对不起。”同时开口,又同时愣住。 枭楠先笑了,眼睛还是红的:“我不该嫌你敏感,不该不解释。” 时九摇头,声音哽咽:“是我不该不信任你。” 秋风吹过,卷起满地落叶。他们在那棵见证争吵的树下紧紧相拥,信息素彻底放开束缚,柠檬与茉莉疯狂交融,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浓烈、都要缠绵。 “回家吧。”枭楠轻声说,信息素温柔地包裹着对方。 “好。” 回程的大巴上,他们依旧坐在来时的位置。时九靠着枭楠的肩膀,终于安心入睡。枭楠看着他眼下的青黑,信息素轻柔地抚慰着,轻轻吻了吻他的发顶。 手机震动,是陆清川发来的消息: 「和好了就赶紧回电话,那三个傻子快要杀到集训基地了。顺便说一句,你俩的信息素快把整个基地腌入味了。」 枭楠看着窗外飞逝的风景,又看了看身边熟睡的人,信息素满足地萦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