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之敌》 第480章 约翰神父的葬礼 锡尔弗顿的晨雾比往常更沉,像一层薄纱裹住教堂的哥特式尖顶,连阳光都透着几分柔和的凉意。 两日前那场惊心动魄的溶洞之战已暂归平静,翼魔的嘶吼、血池的咕嘟声被晨鸟的啼鸣取代,唯有教堂门前石阶上,几缕尚未完全消散的圣光余温,还在诉说着守护者的故事。 这天清晨,教堂的木门早早敞开,陈旧的橡木台阶被镇民们的脚步磨得发亮。 几乎所有镇民都来了: 拄着拐杖的老人裹着厚毛毯,由孙辈搀扶着慢慢走近; 抱着孩子的母亲轻轻拍着怀中的婴儿,生怕哭声打破这份肃穆; 连平日里调皮的少年,此刻也收起了嬉闹,规规矩矩地跟在父母身后。 人群沿着教堂的石墙缓缓铺开,像一条沉默的河流,却没有半分嘈杂,只有鞋底碾过碎石的“咯吱”声,在晨雾中轻轻回荡。 人群里,有几张熟悉的面孔格外醒目。 杰森警官换下了沾着黑血的警服,穿着一身熨烫平整的深蓝色西装,胸前挂着一枚小小的银色十字架——那是约翰神父在出征前亲手为他戴上的。 他站在人群前排,目光落在教堂门口的灵柩上,眼眶微微泛红,之前在溶洞里看到神父倒下的画面,此刻又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莫妮卡探员也来了,她脱下了冲锋衣,换上一件黑色风衣,领口别着一朵白色石楠花,手里捧着一本崭新的圣经,指尖轻轻摩挲着封面的十字架纹路,眼神里满是敬重。 温羽凡、陈墨、姜鸿飞和陈彼得四人并肩走来,清一色的黑色西装衬得他们身形愈发挺拔。 他们本可以在封印结束后立即离开,可没人提出要走。 他们想送这位可敬的战友最后一程,想让他知道,他用生命守护的人,也在守护着他的尊严。 大部分镇民并不知道约翰神父的牺牲。 他们只记得,每个周日清晨,神父都会站在教堂门口,笑着接过孩子们递来的野花; 寒冬腊月,他会提着装满食物的篮子,挨家挨户给孤寡老人送物资; 迷路的游客找不到方向时,他总能耐心地画出详细的路线图,还会递上一杯温热的牛奶。 在他们心里,约翰神父就像小镇的守护神,是比亲人更亲近的存在。 可现在,这位总是温和笑着的老人,却永远地离开了。 人群里,只有矿洞逃出的幸存者们眼神复杂…… 他们藏着无人知晓的秘密,知道这位老神父不是寿终正寝,而是用圣光与生命,挡住了能吞噬整个小镇的黑暗。 可他们默契地没说一句话,只是将这份沉重的感激,融进了眼底的泪光里。 上午九点,葬礼正式开始。 托马斯神父穿着崭新的黑色祭服,袖口的补丁被细心缝补过,他捧着那本约翰神父生前常读的圣经,缓步走到神龛前。 圣经的封面上,十字架纹路还残留着淡淡的圣光,仿佛神父的气息从未离开。 “让我们低头祷告。”托马斯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异常坚定。 他闭上眼睛,双手合十,低沉的祷文在教堂里缓缓流淌:“天父啊,我们将您的忠诚信徒约翰交托于您……他用一生守护这片土地,用圣光驱散黑暗,用爱温暖每一个迷途的灵魂。如今,他卸下了尘世的重担,回到您的怀抱,求您赐他永恒的安宁……” 祷文结束后,几位镇民自发走上前,唱起了约翰神父最爱的《奇异恩典》。 悠扬的歌声穿过教堂的彩色玻璃窗,与晨雾交织在一起,带着淡淡的哀伤,却又充满了希望。 有人轻轻跟着哼唱,眼角的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胸前的十字架上,却没人擦拭——那是对神父的不舍,也是对守护者的敬意。 接下来是致辞环节。 杰森警官率先走上前,他看着台下的镇民,声音有些沙哑:“我从小就是约翰神父看着长大的。记得我第一次抓小偷时,因为紧张让小偷跑了,是神父告诉我,‘正义需要勇气,更需要耐心’。后来,小镇遇到困难,是他始终站在最前面……他不仅是一位神父,更是我们所有人的父亲。” 莫妮卡探员也上前致辞,她没有提及溶洞里的战斗,只是平静地说:“我来到锡尔弗顿的时间不长,却感受到了约翰神父的善良与勇敢。他用行动告诉我们,什么是责任,什么是守护。他的精神,会永远留在锡尔弗顿的每一寸土地上。” 致辞结束后,人们排着队,依次向约翰神父的遗体告别。 灵柩是用教堂后院的橡木制成的,简单却庄重,上面覆盖着一块白色的亚麻布,布上绣着一个金色的十字架。 约翰神父躺在铺着洁白亚麻布的灵柩里,双手交叠放在胸前,握着那本他用了一辈子的圣经,脸上还带着平和的笑意,仿佛只是睡着了。 镇民们走到灵柩旁,有的轻轻抚摸着棺木,有的弯腰鞠躬,还有的将自己亲手制作的小礼物: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一束晒干的野花、一张画着教堂的素描、一块手工饼干——放在灵柩旁,像是在给远行的亲人准备行囊。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颤抖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旧怀表,轻轻放在灵柩上:“约翰,老伙计,我最好的朋友。这是你当年送给我的怀表,现在还给你……谢谢你,这么多年来照顾我这个孤老头子。” 老人的声音哽咽着,说完便转身,用袖口擦了擦眼睛。 温羽凡走到灵柩前时,停下了脚步。 他伸出手,指尖轻轻碰了碰神父的袖口,那里还残留着淡淡的圣水气息。 灵视里,他“看到”神父周身萦绕着一缕微弱的圣光,像一道温柔的屏障,护着这方他守护了一辈子的土地。 他缓缓鞠躬,心里默念:“神父,谢谢您。” 陈墨、姜鸿飞和陈彼得也依次鞠躬,动作庄重而虔诚。 他们知道,这位老人不仅是小镇的守护者,更是他们并肩作战的战友,是黑暗里最亮的那束光。 告别仪式结束后,几位年轻的镇民抬起灵柩,缓缓走出教堂。 人群跟在灵柩后,沿着小镇的石板路,朝着墓地走去。 没有哀乐,没有喧哗,只有脚步与灵柩碰撞的“咚咚”声,在寂静的晨雾中格外清晰。 阳光透过雾层,洒在人们的身上,像是约翰神父的圣光,在默默守护着这支送葬的队伍。 墓地位于小镇的东侧,紧挨着一片松树林。 这里安静而祥和,墓碑上刻着一个个熟悉的名字,都是约翰神父曾经守护过的人。 当灵柩被缓缓放入墓穴时,托马斯神父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花瓣——那是教堂后院种的玫瑰花瓣,是约翰神父生前最喜欢的花。 他将花瓣撒在灵柩上,淡粉色的花瓣随风飘落,像一场温柔的雨。 托马斯神父念完最后的祷告词,人们开始往墓穴里填土。 铁锹与泥土碰撞的“沙沙”声,伴随着偶尔的啜泣声,却依旧没有喧哗。 每个人都默默地铲起一捧土,轻轻撒在灵柩上,仿佛在为神父搭建一个温暖的家。 填土结束后,杰森警官和几位镇民一起,将一个石制的十字架立在墓前,十字架上刻着“约翰?怀特,1960-2027,上帝的忠仆,小镇的守护者”。 莫妮卡探员则将一束新鲜的白色百合放在墓碑前,花瓣上还沾着晨露,显得格外圣洁。 一切结束后,人们没有立刻离开,而是静静地站在墓前,再次低头默祷。 晨雾渐渐散去,阳光透过松树叶的缝隙,洒在墓碑上,给十字架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 过了许久,才有一位老人率先转身,缓缓离开。 其他人也陆续跟上,脚步轻轻的,像是怕打扰到墓中的神父。 当最后一位镇民离开墓地时,松树林里传来一阵微风,吹动着墓碑前的百合花,也吹动着地上的花瓣。 仿佛约翰神父的声音,在风中轻轻回响:“别怕,黑暗终将过去,圣光永远与你们同在。” 锡尔弗顿的上午,依旧安静而祥和。 教堂的钟声在小镇上空缓缓回荡,那是对守护者的告别,也是对未来的期许。 约翰神父虽然离开了,但他的精神,像一颗种子,在每个镇民的心里生根发芽,永远守护着这片他用生命爱着的土地。 喜欢系统之敌请大家收藏:()系统之敌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81章 夜巷枪声 锡尔弗顿的晨雾彻底散去时,墓地前的人群已渐渐稀疏。 温羽凡指尖还残留着墓碑石面的微凉,灵视里那缕萦绕在墓地上空的微弱圣光,像约翰神父最后的温柔注视,让他心头沉甸甸的。 他没有回头,只是握紧腰间的破邪刀,转身朝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这场与黑暗的缠斗已落幕,他们这些外来者,也该离开了。 陈墨跟在他身侧,目光扫过教堂尖顶,又落在远处小镇错落的木屋上,眼底闪过一丝复杂,最终还是化作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 姜鸿飞走在最后,他体内的内劲跌落到内境一重,脚步还有些虚浮,却依旧挺直脊背,时不时回头望向墓地的方向,像是在与那位用生命守护小镇的老人作最后的告别。 三人默契地没有去约托马斯神父、杰森警官他们告别。 他们知道,小镇需要时间抚平创伤,那些藏在溶洞里的血色秘辛,与其宣之于口徒增恐慌,不如让它随着约翰神父的葬礼,沉淀为彼此心中的秘密。 停车场的黑色福特 F-150静静停在原地,车身的划痕在阳光下格外显眼,却像一位可靠的老伙计,等着载他们离开这片刚刚恢复安宁的土地。 就在温羽凡拉开车门准备上车时,一道身影突然从旁边的树后走了出来。 是陈彼得。 他快步走到三人面前。 “你们要走了?”陈彼得的声音有些沙哑,目光扫过三人,最后落在温羽凡空洞的眼窝上,“那我跟你们一起走——去洪门。” 温羽凡的动作顿住,灵视里“看到”陈彼得眼底没有丝毫犹豫,只有一种近乎执拗的坚定。 陈墨也皱起眉,伸手按在腰间的银剑剑柄上,语气里带着几分警惕:“你跟着我们做什么?赤血散的事,我们没打算再追究。” 毕竟陈彼得虽参与制作禁药,却在最后关头用炸药帮他们破了触手屏障,也算间接救了众人。 陈彼得却摆了摆手。 “我知道你们不抓我,”他语气里多了几分郑重,“我这辈子做过不少混账事,制赤血散害过人,手上也沾过不该沾的血,算不上什么好人。但我陈彼得活这么大,就信两样东西:义气,还有信用。” 他抬头看向三人,眼神格外认真:“之前在矿洞,林凯问我谁买的药,我答应过他,等这事了了,就帮他指认魏坤。现在锡尔弗顿的麻烦解决了,我不能食言。你们回洪门,正好带我一起去。” 温羽凡沉默了片刻,灵视里“看到”陈彼得周身没有丝毫恶意,只有一种坦荡的决绝。 他转头看向陈墨,见对方微微点头,便轻轻说道:“好,一起走。” 姜鸿飞也松了口气,拉开后座车门:“上车吧。” 陈彼得咧嘴一笑,弯腰钻进了后座。 引擎重新启动,黑色皮卡缓缓驶出停车场,沿着小镇的石板路往外开。 车窗外,镇民们还在各自忙碌:老人坐在家门口晒太阳,母亲牵着孩子的手去杂货店,少年骑着自行车穿过街道,一切都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仿佛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从未发生过。 皮卡驶出锡尔弗顿后,路面渐渐从平整的石板路变成蜿蜒的山路。 左边是连绵的针叶林,墨绿的枝叶在阳光下泛着光泽; 右边是清澈的溪流,水鸟掠过水面时激起层层涟漪。 姜鸿飞握着方向盘,偶尔跟陈彼得闲聊几句矿洞的旧事,温羽凡靠在副驾驶,灵视悄然铺开,留意着周围的动静,陈墨则坐在后座,闭目养神,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银剑的剑柄。 几个小时后,他们抵达了波特兰。 按照洪清光之前的交代,洪门在当地的接应人员老周早已在机场附近的咖啡馆等候。 看到四人下车,老周立刻迎了上来,手里拿着一叠文件和机票,脸上带着干练的笑容:“温先生、陈先生、姜先生,还有这位……陈先生,一路辛苦。” 他将机票递给温羽凡,又指了指文件袋里的表格:“返回纽约的机票已经订好了,明天上午十点的航班。武器托运的手续我也帮你们办得差不多了,温先生的刀、陈先生的剑,都能走特殊渠道托运,不会出问题。另外,洪当家特意交代,等你们到了纽约,直接去聚义楼找她,他有重要的事要跟你们说。” 陈彼得接过老周递来的矿泉水,喝了一口,看着机场航站楼的方向,轻声说道:“等见了洪当家,我就把魏坤的事说清楚。” 夜色渐浓,四人跟着老周去酒店办理入住。 窗外的波特兰灯火璀璨,与锡尔弗顿的寂静截然不同。 温羽凡站在窗边,感受着晚风带来的湿润气息,灵视里仿佛又看到了约翰神父安详的笑容,看到了锡尔弗顿墓地上空的那缕圣光。 他知道,这场旅程还没结束,魏坤的事、洪门的内斗,还有未来可能出现的危险,都在等着他们。 但此刻,身边有并肩作战的同伴,有信守承诺的盟友,他心中没有丝毫畏惧,只有一种从容的坚定。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波特兰的夜色裹着湿润的凉意,将酒店窗外的霓虹揉成一片模糊的光晕。 温羽凡靠在窗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破邪刀的刀柄,刀身残留的电弧余温早已散去,只剩冰冷的金属触感贴着掌心——这是他从锡尔弗顿带出来的唯一“纪念品”,也是那场血战的无声见证。 房间里很安静,姜鸿飞在浴室里冲洗着旅途的疲惫,水声断断续续传来; 陈墨坐在床边擦拭银剑,剑脊上的淡金色符文在暖黄的台灯下泛着微弱的光,像沉睡的星火。 唯有陈彼得的动静打破了这份沉寂,他翻遍了工装裤的口袋,最后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朝着门口走去:“妈的,烟又抽完了,我去买包烟就回。” 温羽凡抬头时,只看到他拉门的背影,西装的衣角扫过门槛,带起一阵细微的风。 “注意安全。”他下意识叮嘱了一句,灵视里“看到”陈彼得周身没有异常的气息,只有几分不耐的焦躁。 陈彼得摆了摆手,没回头,脚步声很快消失在走廊尽头。 没人想到,这会是他们最后一次见他。 起初,众人并未在意。 姜鸿飞洗完澡出来,还笑着调侃:“这老烟枪,不会是买完烟还顺路去趟酒吧喝一杯去了吧?” 陈墨擦剑的动作顿了顿,指尖在剑柄上轻轻敲了敲,没说话,只是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温羽凡依然没有在意:“随他吧。” 直到夜色渐深,酒店房间的挂钟指向十一点半,走廊里始终没有熟悉的脚步声传来。 温羽凡猛地站起身。 “不对劲,这也太久了!陈彼得看起来不像那么没分寸的人。”他声音低沉,空洞的眼窝转向门口,“他可能出事了。” 陈墨立刻握紧银剑,起身时衣袂带起一阵风; 姜鸿飞也瞬间收敛了笑意,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三人几乎同时冲出房门。 酒店走廊的地毯吸走了脚步声,他们沿着楼梯往下跑,前台值班的服务员被惊动,揉着惺忪的睡眼问:“几位先生,这么晚了……” “有没有看到跟我们同行的那个男人回来?大概四十岁,脸上有疤。”姜鸿飞的声音带着急切,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外套下摆。 服务员愣了愣,摇了摇头:“没注意,刚才只有几个人出去,没见人进来。” 三人没再多说,快步冲出酒店大门。 波特兰的夜晚很安静,只有路灯在地面投下长长的影子,偶尔有汽车驶过,车灯划破夜色又很快消失。 他们沿着酒店门口的街道往前走,温羽凡的灵视像一张细密的网,仔细扫过每一个角落: 路边的垃圾桶、紧闭的商铺卷帘门、昏暗的巷口,却始终没找到陈彼得的踪迹,只有空气中隐约飘来的一丝血腥味,让他心头一沉。 “往那边走。”温羽凡突然指向右侧的小巷,那股血腥味正是从那里传来的。 三人加快脚步,转过街角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们瞬间僵住。 隔壁街的后巷里,路灯的光线被围墙挡住,只留下一片昏黑。 陈彼得倒在冰冷的水泥地上,上衣被血浸透,暗褐色的血渍顺着地面的缝隙蜿蜒流淌,在墙角积成一小滩。 他的右手还保持着握拳的姿势,指缝里夹着半盒没开封的烟,显然是刚买完烟准备返回,却在巷口遭遇了不测。 “陈彼得!”姜鸿飞冲过去,蹲下身探他的鼻息,指尖触到的皮肤已经冰凉,他的手猛地一顿,喉咙里像堵了团滚烫的棉花,说不出话来。 陈墨走到尸体旁,目光扫过他身上的伤口——胸口和腹部各有两个狰狞的弹孔,血还在从弹孔里缓慢渗出,显然是近距离射击造成的致命伤。 温羽凡的灵视里,陈彼得周身的气息早已消散,只剩下弹孔处残留的火药味,还有一缕微弱的、属于陌生人的气息,像断线的风筝般飘向巷口的方向。 他刚想顺着这缕气息追踪,远处突然传来警笛声,红蓝交替的灯光刺破夜色,越来越近。 波特兰警方的车很快停在巷口,几名警察举着手枪冲进来,看到温羽凡三人,立刻厉声喝道:“不许动!举起手来!” 姜鸿飞缓缓站起身,亮明身份:“我们是死者的同伴,刚发现他的尸体。” 警方很快控制了现场,法医蹲在尸体旁进行初步检查,几名警员则在巷口附近搜寻线索。 没过多久,一名警察跑过来汇报:“长官,在前面的废弃仓库里抓住了一个瘾君子,身上有枪,还沾着血迹!” 后续的调查似乎顺理成章。 警方从那名瘾君子身上搜出了一把制式手枪,枪膛里的子弹型号与陈彼得身上的弹孔完全匹配; 瘾君子在审讯中含糊其辞,只说自己是为了抢钱才动手,还交代了自己长期吸食毒品、负债累累的情况。 警察虽然已经抓住了嫌疑人,但依然对温羽凡等人进行了例行的询问,脸上带着程式化的严肃:“先生们,关于陈彼得先生的案子,我们已经初步定案,是一起抢劫杀人案,凶手已经抓获。但仍然需要问你们一些问题。”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警察拿出笔录本,例行询问了他们与陈彼得的关系、最后见面的时间,还有当晚的行踪。 温羽凡坐在椅子上,空洞的眼窝对着警察,灵视里“看到”对方周身没有异常的邪能气息,只有职业性的疲惫——显然,他们是真的认为这只是一起普通的刑事案件。 等三人从波特兰警察局离开,回到入住的酒店后。 房间里一时陷入沉默,只有台灯的光线在墙上投下三道沉默的影子。 “抢劫杀人?”姜鸿飞最先打破沉默,语气里满是质疑,“陈彼得是什么人?他是雇佣兵出身,就算现在没了当年的身手,也不可能连一个瘾君子都对付不了!你看他身上的伤口,全是要害,分明是有预谋的射杀,哪里像抢劫时的慌乱攻击?” 陈墨也点了点头,指尖在银剑剑柄上轻轻摩挲:“而且,他买烟只需要去街角的便利店,为什么要绕到这条偏僻的后巷?这里离便利店至少有两百米,根本不顺路。” 温羽凡站起身,走到窗边,灵视再次铺开,仔细回想刚才在巷口感受到的那缕陌生气息——那气息里没有毒品的浑浊。 “还有一点,”他声音低沉,“那个瘾君子身上的血迹,除了陈彼得的,还有另外一种微弱的气息,像是……被人刻意沾染上去的。” 夜风从窗外吹进来,带着波特兰的湿润气息,却吹不散房间里的凝重。 三人都清楚,陈彼得的死绝不是偶然。 从锡尔弗顿的溶洞之战,到陈彼得主动提出要跟着去洪门指认魏坤,这一路上,他们或许早就被一双看不见的眼睛盯上了。 而陈彼得的死,更像是一个警告,或者说,是有人在阻止他们回到纽约,阻止他们将魏坤的秘密公之于众。 “不管是谁干的,这笔账我们都得算。”姜鸿飞握紧拳头,眼神里满是坚定,“明天我们按时去纽约,见到洪当家后,先把魏坤的事说清楚,再想办法为陈彼得讨回公道。” 陈墨点头,银剑在他手中轻轻颤动,剑脊上的符文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决心,泛起一丝微弱的光。 温羽凡看着窗外的夜色,灵视里仿佛又看到了陈彼得最后离开时的背影,那背影带着几分不羁,却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落幕。 他握紧破邪刀,刀身传来的冰凉触感让他更加清醒。 这场与黑暗的缠斗,从来都没有真正结束。 锡尔弗顿的封印只是一个开始,而陈彼得的死,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他们即将抵达纽约时,再次掀起了汹涌的暗流。 喜欢系统之敌请大家收藏:()系统之敌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82章 魏坤的邀请 晨光穿透波特兰机场的落地玻璃窗,将候机厅铺成一片暖白。 温羽凡心头沉郁——陈彼得冰冷的尸体、巷口凝固的血渍,还有那声突兀的枪响,像烙印般刻在昨夜的黑暗里。 但他们没有时间停留。 姜鸿飞拖着行李箱走在最前,年轻的脸上褪去了往日的雀跃,只剩紧绷的下颌线。 陈墨跟在温羽凡身侧,月白长衫在人群中格外惹眼,却依旧带着沉稳的气场。 三人默契地避开了关于陈彼得的话题,只在登机牌上的姓名栏掠过“陈彼得”三个字时,脚步微微一顿。 航班准时起飞,机翼划破云层时,温羽凡靠在舷窗旁,灵视悄然铺开。 机舱内的呼吸声、引擎的轰鸣、云层摩擦机身的轻响,都清晰地涌入感知,却驱不散那缕萦绕不散的愧疚——若不是陈彼得执意要跟着去洪门指认魏坤,若不是自己一时松懈,或许他不会落得这般下场。 八个多小时的飞行漫长而沉默,直到飞机降落在纽约肯尼迪国际机场,舷窗外熟悉的城市轮廓才让气氛稍稍缓和。 走出航站楼,一辆黑色轿车早已停在约定的停车位,车窗降下,露出洪门弟子熟悉的侧脸:“温先生、陈先生、姜先生,洪当家让我来接三位回总坛。”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前往唐人街的路上,街景飞速倒退,红灯笼串在骑楼间摇曳,熟悉的糯米香混着咖啡香飘进车窗,与锡尔弗顿的山林气息截然不同。 温羽凡脑海中却反复回放着陈彼得最后的背影,那声“去洪门”的坚定,如今成了未完成的承诺。 抵达聚义楼时,依旧是朱红大门、石狮子镇守,大堂里依旧人声鼎沸,碗筷碰撞声、谈笑声交织,仿佛与上次来时别无二致。 林凯早已在楼梯口等候,看到三人,快步迎了上来,眼神里满是感激:“温先生、陈先生还有姜兄弟,你们回来了!” 他的目光在三人中扫过,没看到陈彼得的身影,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却识趣地没有多问。 领着三人穿过热闹的大堂,绕过二楼的食客,踏上通往三楼的楼梯,守卫依旧是那两个黑衣壮汉,见林凯引路,只是微微颔首放行。 三楼的氛围与楼下截然不同,檀香袅袅,红木桌椅泛着温润的光泽,“忠义”匾额依旧高悬。 洪清光已在厅堂内侧的书房门口等候,褪去了西装,换上一身月白色的唐装,领口绣着细密的云纹。 “温先生,一路辛苦。”洪清光的声音温和,侧身让出书房门口的位置,“里面谈吧。” 温羽凡跟着她走进书房,陈墨和姜鸿飞则留在厅堂等候。 书房内陈设简洁,书架上整齐地码着古籍与现代书籍,红木书桌后摆着一把圈椅,洪清光示意他坐下,亲自倒了杯温水递过来。 温羽凡接过水杯,指尖触到杯壁的凉意,喉结滚动了一下,率先开口,声音带着几分沙哑:“洪当家,抱歉。我没能把陈彼得安全带回,他……在波特兰遭遇了意外,不幸身亡。” 他低下头,空洞的眼窝对着桌面,语气里满是愧疚:“是我疏忽,没能护住他。” 洪清光闻言,脸上并未露出意外的神色,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指尖摩挲着杯沿:“这件事,老周已经跟我汇报过了。” 她抬眼看向温羽凡,眼神里没有责备,只有几分了然:“警方初步定案是抢劫杀人,但你我都清楚,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陈彼得手里握着魏坤的把柄,他的死,大概率是有人在背后灭口。” 温羽凡猛地抬头,灵视捕捉到洪清光眼底的笃定,显然她早已调查过此事。 “你不必自责。”洪清光继续说道,语气平静却带着安抚的力量,“你此次的任务,本就是救回马轩和林凯。马轩心性不坚,选择背叛洪门,是他自己的选择,与你无关。而林凯能从矿洞安全脱险,还带回了关键线索,这份功劳,已经足够说明你完成了任务。” 她顿了顿,补充道:“陈彼得的死,我会让人继续追查。你刚经历大战,又奔波一路,先好好休整,其他的事,不必急于一时。” 温羽凡握着水杯的手微微收紧,杯壁的凉意顺着指尖蔓延,心中的愧疚虽未完全消散,却因洪清光的理解而轻松了几分。 他对着洪清光微微颔首:“多谢洪当家体谅。后续若有需要我出力的地方,还请吩咐。” 洪清光笑了笑,眼底闪过一丝赞许:“温先生言重了。你我如今皆是洪门中人,理应互相扶持。” 说罢,洪清光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话锋一转,提起了之前许诺的奖励。 她脸上的温和淡去几分,眉头微蹙,神色渐渐凝重起来:“温先生此次立下大功,我之前承诺过的奖励,自然不会食言。” 话音顿了顿,她继续说道:“原本我打算将《亢龙功》剩下的法门完整交给你,这门功法是洪门镇派武学之一,对你的实力提升会有极大助益。但可惜,这后半部功法并不在我手上。”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温羽凡空洞的眼窝微微一动,灵视里捕捉到洪清光眼底的无奈。 “它在魏坤手里。”洪清光的声音压低了些,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隐忍,“魏坤身为洪门传功长老,手上握着宗门历代收藏的武学典藏和秘笈,《亢龙功》的后半部,正是其中之一。” 她指尖摩挲着杯沿,语气里满是棘手:“我之前已经多次向他讨要,可他总能找出各种理由搪塞,一会儿说功法需要妥善保管不宜轻传,一会儿又说要等合适的时机,摆明了是不愿交出。” 温羽凡轻轻颔首,他在洪门待了些时日,自然清楚内部派系间的较量。 传功长老手握武学资源,本就是重要的权力筹码,魏坤不肯轻易放手,也在情理之中。 他沉声说道:“我明白,宗门内部的事,向来复杂。” “不过这次,事情有了转机。”洪清光话锋一转,眼神里多了几分异样,“魏坤突然松口了,说愿意交出《亢龙功》的后半部。” 没等温羽凡回应,她又补充道:“但他有个条件——必须让你亲自过去取,旁人代领一概不行。” 温羽凡心中瞬间警铃大作,灵视里闪过陈彼得倒在血泊中的身影,魏坤此刻突然主动让步,还提出这样的要求,实在太过反常。 他几乎立刻猜到:“这恐怕是场鸿门宴。” “按理说,确实有这个可能。”洪清光认同地点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但如果是他私下邀请你,我必然会阻止。可这次不一样,他是通过我转达的邀请,等于把这件事摆在了明面上。” 她分析道:“魏坤心思深沉,绝不会做这种自授把柄的事。要是他敢在你去取功法时耍花样,不管是对你动手还是设局陷害,都等于坐实了他私藏宗门秘笈、蓄意针对有功之人的罪名,我正好能名正言顺地处置他,他不会这么无谋。” 顿了顿,她眼神变得锐利:“他真正的目的,大概率是想对你威逼利诱,要么让你归顺于他,要么就是想从你口中套取些什么,或许还想借着这个机会,试探你的实力和立场。” 温羽凡沉默片刻,灵视里“看到”洪清光周身气息坦荡,没有丝毫隐瞒,她的分析合情合理。 他握紧了腰间的破邪刀,刀身的冰凉让他更加清醒,随即抬头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去一趟。正好也看看,这位传功长老,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洪清光点头:“魏坤在我们洪门的培训基地,在郊外,现在过去已经有些晚了。先生今天先回去休息,我让人明天一早送你过去。” 说罢,她高声对门外唤了一声:“林凯。” 林凯已候在厅堂,闻声推门进来:“大当家。” 洪清光抬眼吩咐:“先带温先生他们回住所休息,明天一早你亲自送温先生他们去培训基地。” “是。”林凯躬身应下。 洪清光将温羽凡送至门口,看向坐在一边喝茶的陈墨:“陈先生和姜先生也可以同去,有他们在,魏坤必然不敢为难你。” 温羽凡道谢:“多谢大当家。” 之后林凯转身带着温羽凡等人离去,脚步声顺着楼梯逐渐远去。 书房里的檀香还在缓缓萦绕,洪清光刚送走温羽凡,指尖还残留着茶杯的微凉,门外就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门轴轻响,孙思诚推门而入。 他深蓝色的绸缎唐装在灯光下泛着暗纹,鬓角的霜白更显沉稳,刚落座便直言发问:“清光,你就这么放心让温羽凡独自去见魏坤?那老狐狸心思深沉,手里握着功法又占着传功长老的位置,指不定憋着什么坏水。” 洪清光端起桌上的温茶,浅啜一口,眼底带着胸有成竹的笑意:“孙叔放心,我心里有数。温羽凡这人,我看得分明,行事作风像极了古时候的侠客,重情重义,不慕名利。”她放下茶杯,指尖在桌面轻轻一点,“这样的人最是难被金银权势收买,而情意,就是拴住他最好的绳子。之前我邀他做客卿,他感念我提供体修功法的机会,便承诺会助我稳固洪门局面,这份承诺,他绝不会食言。” 孙思诚眉头微蹙,仍有疑虑:“可你未免太过看重他了。先不说他丹田被废、双目失明,早已不复当年朱雀局九科翘楚的实力,单论身份,他如今只是个被大陆通缉的亡命之徒。”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解,“陈墨是宗师境高手,出身京城大家族,背景深厚;姜鸿飞更是武尊的徒孙,天赋异禀,未来不可限量。拉拢这两人,不比拉拢一个落魄的温羽凡更有价值?” 洪清光闻言轻笑出声,镜片后的眼睛弯成温和的弧度:“孙叔说得没错,陈墨和姜鸿飞的筹码确实更重。可他们二人,一个自在随性,无求于洪门;另一个身为在职的朱雀干员,我们根本没有能拿捏他们的地方,又谈何拉拢?” 她话锋一转,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但温羽凡不同,他需要洪门的体修功法,需要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这就是我们的契合点。而且,他与陈墨、姜鸿飞情同手足,亲如兄弟。我们拉拢了温羽凡,就相当于在这两方顶尖势力之间,搭上了一条无形的线。” 她抬手摩挲着桌面的木纹,语气笃定:“将来洪门若有需要,温羽凡开口,陈墨和姜鸿飞岂会坐视不理?这盘棋,我们不算亏。” 孙思诚听完,沉默片刻,随即缓缓点头,看向洪清光的眼神里满是赞许:“你这心思,缜密得很。若不是女儿身,你这两个失踪的兄弟,怕是没一个能比得过你,你才是最适合当这个大当家的人。” 洪清光只是淡淡一笑,没有接话。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唐人街的红灯笼次第亮起,映得书房里也多了几分暖意,而她心中的棋局,才刚刚铺开。 喜欢系统之敌请大家收藏:()系统之敌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83章 洪门培训基地 武者修炼向来动静不小,内劲运转时的气流呼啸、招式演练时的拳脚破风,甚至高阶武者突破境界时的能量波动,动辄波及数里,寻常百姓根本难以承受。 为了避免惊扰周遭居民,也让武者能毫无顾忌地放开手脚修炼,洪门的培训基地特意选在了远离城镇喧嚣的荒僻之地。 这片区域地处近郊深处,驱车远离市区后,沿途的钢筋水泥逐渐被成片的绿荫取代,直到道路尽头,洪门培训基地的轮廓才缓缓映入眼帘。 与想象中军事基地那般高墙林立、戒备森严的模样截然不同,这里没有冰冷的铁丝网,也没有高耸的围墙,更像是一处藏在自然里的宜居社区。 放眼望去,看不到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座美式乡村风格的低矮建筑。 红瓦白墙错落分布,木质廊檐下爬着翠绿的藤蔓,门前屋后点缀着各色小花,透着几分闲适与安逸。 新鲜的空气里混着泥土的芬芳、草木的清香,深吸一口便觉通体舒畅——远处是翻滚着金色麦浪的农田,旁边是郁郁苍苍的森林,林间有条蜿蜒的河流穿流而过,最终汇入不远处澄澈的湖泊。 大片空旷平整的土地被划分成不同的修炼区域,没有多余的障碍物,正好供武者们施展拳脚、演练招式,不用担心动作受限。 社区里的街道整洁而安静,偶尔能看到来往的行人,大多是黄皮肤黑头发的华人面孔。 他们有的身着宽松的练功服,刚结束一场修炼,额头带着薄汗却眼神明亮; 有的则牵着孩子的手,慢悠悠地散步,聊着家常; 还有些老人坐在门前的长椅上,晒着太阳喝茶闲谈。 这些人要么是洪门的核心成员,要么是他们的家属,在这里,修炼与生活无缝交融,没有外界的纷扰,只有安稳的日常与纯粹的武道氛围。 林凯驾驶的黑色轿车沿着培训基地的林荫道平稳前行,车轮碾过铺着碎石的路面,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道路两旁的绿植愈发浓密,美式乡村风格的建筑物渐渐被甩在身后,直到一栋突兀却别致的建筑出现在视野尽头,车子才缓缓停下。 这栋房子稳稳占据着基地中心的核心位置,与周围低矮规整的美式建筑形成鲜明反差。 它并非纯粹的中式形制,却处处透着华夏古韵——飞檐翘角带着几分唐式的舒展,雕花窗棂又掺着宋式的雅致,门楣上的斗拱结构似明似清,甚至能在廊柱的纹饰里看到秦汉的古朴线条。 各种跨越朝代的建筑元素被巧妙拼接,雕花繁复却不杂乱,装饰精巧而不堆砌,青灰色的砖瓦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朱红立柱挺拔有力,既透着几分不循常规的随性,又莫名透着和谐的美感。 “这房子看着真特别。”姜鸿飞透过车窗,目光在建筑上绕了一圈,忍不住说道。 林凯一边将车减速,一边点点头,解释道:“这是魏长老让人建的,设计师从没回过华夏,全靠网上找的资料琢磨。别看是拼凑的元素,也挺有味道。” 温羽凡抬眼,灵视里清晰捕捉到建筑的每一处细节: 窗格上的缠枝莲纹雕得不算精湛,却透着一股子认真; 门廊下的石狮子造型略显卡通,却憨态可掬; 屋檐下悬挂的铜铃,风一吹便发出清脆的声响,与周围的鸟鸣、风声交织在一起。 陈墨目光落在建筑正门上悬挂的牌匾上,那“藏经阁”三个大字笔力遒劲,透着几分武道世家的厚重。 这里便是魏坤的驻守之地,也是洪门收藏武学典籍的核心所在——藏经阁。 中式元素的混搭设计,既藏着设计师对华夏文化的憧憬,也暗合了魏坤手握宗门秘笈、自成一派的特殊地位。 藏经阁作为洪门武学典籍的核心藏地,向来是重兵驻守的禁地。 院墙外围隐在茂密的绿荫后,几名身着黑色劲装的守卫早已分散在角落,腰间鼓鼓囊囊,手始终按在制式手枪的枪柄上,锐利的目光像鹰隼般扫视着周遭动静。 温羽凡等人乘坐的黑色轿车刚顺着林荫道驶近,车轮碾过碎石路的沙沙声便打破了这里的静谧。 门口的守卫瞬间绷紧了神经,原本倚着廊柱的几人猛地站直身体,分散在各处的暗哨也悄然聚拢,十几双眼睛齐刷刷锁定了驶来的车辆,不少人直接握紧了腰间的枪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毕竟是在枪支泛滥的美利坚,洪门树大招风,这些年遭遇过不少敌对势力的突袭,光天化日下上门开枪行凶的事并不少见。 守卫们早已养成了高度警惕的本能,任何陌生车辆靠近,都足以让他们如临大敌。 轿车缓缓停在藏经阁门前,守卫们的神经顿时绷紧。 就在守卫们的手即将扣动扳机保险时,有人认出了驾驶座上下来的林凯,紧绷的神色瞬间缓和了大半,握着枪的手也缓缓松开,但依旧保持着戒备姿态,目光在随后出现的温羽凡三人身上来回打量。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林凯熟门熟路地走上前,对着为首的守卫点头示意。 那守卫是洪门的老成员,与林凯相熟已久,立刻热络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凯子,今天怎么有空过来?是奉了大当家的吩咐办事?” “没错,”林凯侧身让出身后的温羽凡,语气恭敬,“大当家特意吩咐,让我带温羽凡先生来见魏长老,还请通报一声。” 守卫闻言,目光再次落在温羽凡空洞的眼窝上,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却也没多问,只是点头道:“你们稍等,我这就进去禀报魏长老。” 说罢,转身快步走进了藏经阁。 片刻后,守卫匆匆折返,脸上带着几分歉意:“林凯,实在对不住。魏长老说了,温先生可以单独进去,但另外两位并非洪门中人,按照规矩,只能在门外等候,不能入内。” 这话一出,姜鸿飞当即皱起了眉,刚要开口反驳,就被陈墨用眼神制止。 但两人眼底的不满显而易见——魏坤此举分明是刻意刁难,明知道温羽凡双目失明,还让他独自进入这陌生的藏经阁,实在让人放心不下。 温羽凡能感受到身边两人的怒气,抬手轻轻拍了拍姜鸿飞的胳膊,声音平静:“没事,你们就在门口等着,放心吧。” 他灵视早已扫过藏经阁内部,里面没有重重埋伏,也没有察觉到明显的杀气,且魏坤若真想动手,也不会用这种明面上的方式,“魏长老既然请我来,就不会做出太过不理智的举动,毕竟这是洪门重地。” “不可大意。”陈墨上前一步,语气凝重,“魏坤这人我虽然没见过,但有过耳闻。这人心思深沉,谁也猜不透他的底牌,你务必小心。” “放心。”温羽凡握紧腰间的破邪刀,刀柄的冰凉让他愈发清醒,“我若有异动,会立刻喊你们,你们在外接应即可。” 说完,他对着守卫微微颔首:“麻烦带路吧。” 守卫做了个“请”的手势,领着温羽凡转身走向藏经阁大门。 朱红的木门在他身后缓缓推开,又缓缓合上,将门外的担忧与门内的未知彻底隔绝开来。 喜欢系统之敌请大家收藏:()系统之敌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84章 见魏坤 藏经阁内的格局俨然一座藏着武道底蕴的现代图书馆,却比寻常图书馆多了几分沉静肃穆。 入目便是通顶的实木书架,深褐色的木料带着岁月沉淀的温润光泽,整齐排列如一道道纵向的长城。 书架分作多层,每层间距恰好容纳典籍摆放,高层借助可滑动的木梯取用,底层则方便随手翻阅。 架上没有现代图书馆的电子标签,取而代之的是木质铭牌,用隶书刻着“拳法”“剑法”“内劲心法”“奇门遁甲”等分类,铭牌边缘被摩挲得光滑发亮。 各类典籍整齐码放,既有线装古卷,封面泛黄、纸页脆薄,也有装订精致的现代抄本,硬壳封面印着烫金书名,新旧典籍交错,透着传承的厚重。 书架之间的通道宽敞,足够两人并肩而行,地面铺着浅灰色地毯,脚步声被悄然吸纳。 藏书区一侧开辟出开阔的阅读空间,几张宽大的红木长书桌横向排列,桌面打磨得平整光滑,隐约可见木纹肌理,边角经过圆润处理,避免磕碰。 每张书桌配着四把实木椅,椅面铺着深色棉垫,坐感沉稳舒适,适合长时间静坐研读。 书桌中央摆放着黄铜镇纸、墨色砚台与素白宣纸,供人随时摘抄心法、推演招式,角落还嵌着隐形充电接口,兼顾传统与现代需求。 阅读区靠窗一侧设着单人阅览座,落地窗外是基地的绿荫,光线透过磨砂玻璃柔和洒落,在桌面投下斑驳光影。 桌上放着一盏复古铜制台灯,灯光明暖不刺眼,即便夜间研读也不损伤视力,空气中弥漫着墨香、纸张的陈旧气息与淡淡的檀香,让人不自觉沉下心神。 整个空间没有多余装饰,却在细节处暗藏巧思。 书架顶端摆放着小型青瓷瓶,插着干燥的花枝,添了几分雅致;墙角设着古朴的木质置物架,放着热水壶、茶杯与安神的香薰,方便借阅者随时取用。 天花板悬挂着中式宫灯,暖黄的灯光自上而下铺洒,照亮每一处角落,却不显得刺眼。 墙面没有悬挂字画,而是嵌着几块浅灰色石板,刻着洪门历代武者的悟道箴言,与书架上的典籍相互呼应,处处透着“以武悟道、以文辅武”的氛围。 温羽凡跟着守卫踏上藏经阁的实木楼梯,梯面铺着与楼下一致的浅灰色地毯,脚步落下时只发出极轻的闷响,被周围厚重的书香悄悄吞没。 楼梯扶手是打磨光滑的红木,指尖触上去能感受到木纹的细腻肌理,带着经年累月沉淀的温润触感。 他空洞的眼窝看似茫然地对着前方,灵视却早已如细密的网般铺展开来,穿透楼板与书架的阻隔,将二楼的景象清晰纳入感知。 刚走到楼梯中段,一道苍老的身影便在灵视中格外鲜明——那是个坐在靠窗阅览座的老者,正低头专注地看着手中的书,正是他此行要见的魏坤。 这形象与温羽凡此前的预想截然不同。 他本以为,能在洪门身居传功长老之位,又暗中做下灭口勾当的反派,要么是凶神恶煞、满脸横肉的模样,要么是眼神阴鸷、浑身透着算计的奸猾之辈。 可灵视里的魏坤,年近八十的年纪,身形瘦削得近乎枯槁,脊背微微佝偻着,比此前见过的孙思诚还要苍老几分。 他穿着一身藏青色的宽松唐装,衣料平整却洗得有些发白,领口袖口没有多余的纹饰,朴素得像个寻常退休老人。 手中捧着一本线装古卷,书页泛黄发脆,他看得极为认真,眉头微蹙,嘴唇还偶尔轻轻翕动,像是在低声默念书中字句。 读到某一页时,他忽然停下动作,伸出枯瘦如柴的手指,指尖带着淡淡的墨痕,轻轻点在书页上,随即微微眯起眼睛,脑袋往前凑了凑,良久才缓缓舒展开眉头,像是终于看清了那些细密的字迹。 阳光透过磨砂玻璃窗落在他身上,给那干枯的轮廓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连鬓角的白发都显得格外温顺。 温羽凡的灵视停留在他身上片刻,竟没感受到半分阴狠戾气,只察觉到一种沉浸在书卷中的沉静。 这模样,倒像是个埋首故纸堆、不问世事的老学究,而非那个手握武学秘笈、暗中操控阴谋的大奸大恶之徒。 楼梯转角的宫灯投下暖黄的光,照亮魏坤落在书页上的目光,那目光里没有算计,只有对文字的专注,让温羽凡心头不禁泛起一丝疑惑:“这样的老人,真的会是害死陈彼得、把持宗门功法要挟大当家的恶人?” 守卫的脚步在阅览室门口稳稳停下,抬手轻轻叩了叩雕花木门,声音恭敬却不拖沓:“魏长老,温羽凡先生到了。” 室内静了片刻,才传来一道苍老平缓的回应:“进来吧。” 守卫推门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待温羽凡迈步而入后,便躬身退了出去,轻轻带上房门,将外界的动静彻底隔绝在门外。 魏坤还保持着看书的姿态,枯瘦的手指按在泛黄的线装古卷上,直到温羽凡走近了,才缓缓抬起头,将手中的书卷小心翼翼地放在桌案上,动作轻柔得像是怕惊扰了书中的文字。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他缓缓站起身,脊背虽有些佝偻,却透着一股沉淀多年的沉稳气场,一步步朝着温羽凡走来,脸上带着几分温和的歉意:“温先生大驾光临,老夫只顾着看书,竟未曾亲自出迎,实在失礼,还望温先生莫要见怪。” 温羽凡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客套笑意,心中却不以为然。 他很清楚,魏坤绝非表面这般沉浸书卷、不问外事。 身为宗师级高手,感知力远超常人,自己与守卫一路走来并未刻意隐藏气息,况且守卫之前早已进来禀报过一次,以魏坤的修为,怎么可能察觉不到有人靠近? 这般作态,不过是故意装出来的罢了。 但场面上的礼数终究不能少,温羽凡微微颔首,语气平和:“魏长老客气了,晚辈冒昧前来叨扰,怎敢劳烦长老出迎。” 魏坤走到他面前站定,目光落在他空洞的眼窝上,却没有丝毫异样的神色,反而透着几分真切的赞赏:“温先生的大名,老夫早有耳闻。当年你在华夏京城搅动风云,于武道界闯出赫赫声名,行事磊落,重情重义,当真有古之侠者之风,老夫一直想亲眼见见你这般人物。” “长老过誉了,晚辈不过是做了些分内之事,谈不上什么侠者之风。”温羽凡依旧保持着客套的回应,灵视始终留意着魏坤周身的气息,没有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波动。 就在这时,魏坤忽然上前一步,目光自上而下细细打量着温羽凡,眼神里的温和渐渐褪去,多了几分不加掩饰的疑惑与探究,语气也变得意味深长起来:“说起来,龙雀外勤九科当年的三大支柱,个个都是来历不凡。” 他顿了顿,缓缓说道:“陈墨出身京城顶级望族,年少时便被前武道协会老会长看中,收为关门弟子,背后还有青龙卫的势力扶持,在武道界摸爬滚打十数年,才有了如今的宗师境界,这一切都是顺理成章,有迹可查。” “还有管御风,本就是武道世家传人,早年更是军中的悍将,一身本领经过战火淬炼,退伍后加入武道协会,一步步走到高位,根基扎实得很。” 话音落下,魏坤的目光再次锁定温羽凡,疑惑更甚:“可温先生你,却像是突然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一般。老夫特意查过你的底细,既查不到半点师承来历,也没有任何显赫的背景支撑,几年前的你,还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普通公司职员,过着朝九晚五的寻常生活。” 他微微前倾身体,语气里满是探究:“老夫实在好奇,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短短几年时间,便从一个凡夫俗子,一跃成为搅动京城武道风云的顶尖高手,这未免太过匪夷所思了。” 温羽凡着实没料到魏坤会如此单刀直入,连半分铺垫都没有,直戳他最隐秘的过往。 脸上那抹维持着的客套笑容瞬间僵住,空洞的眼窝对着前方,灵视里清晰捕捉到对方眼底毫不掩饰的探究,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 他怎么可能如实相告? 系统的存在是他最大的底牌,更何况眼前这人大概率是害死陈彼得的幕后黑手之一,妥妥的是敌非友。 温羽凡索性收敛起所有情绪,原本平和的神色骤然冷了下来,嘴角的弧度彻底消失,周身气息也沉了几分,只是沉默地站在原地,冷然以对,没有丝毫要解释的意思。 魏坤见他这副模样,立刻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连忙摆了摆手,脸上露出几分歉意的笑容,语气也缓和了不少:“温先生莫怪,莫怪!老夫就是这么个坏毛病,好奇心太旺盛,都半截身子踏进棺材了,这性子还是改不了,刚才唐突了。” 温羽凡依旧没什么反应,既没点头也没应声,只是抬了抬下巴,开门见山地道:“魏长老,我此次前来,是为了《亢龙功》的后半部功法。”他不想再与对方兜圈子,直奔主题。 他原本都做好了应对各种刁难的准备,毕竟魏坤手握功法这么久都不肯交出,怎么可能轻易松口?说不定还要提出更苛刻的条件,或是借机试探他更多底细。 可让他意外的是,魏坤听完后竟没有丝毫犹豫,脸上还带着乐呵呵的笑意,当即转身走向旁边的书桌:“好说好说,既然是洪当家那边打过招呼的,老夫自然不会食言。” 只见魏坤从书桌抽屉里取出一本线装册子,封面是素雅的浅蓝色,边角平整,看得出来是精心保管过的。 他捧着册子走回来,递到温羽凡面前:“这是老夫亲手抄录的《亢龙功》后半部,每一个字都反复校对过,保证一个错处都没有,你放心拿着。” 温羽凡伸手接过,指尖触到纸张的细腻触感,立刻展开灵视,像细密的网般扫过册子上的每一个字。 里面的功法口诀晦涩难懂,暂时无法判断真伪,但字迹却格外工整清晰,一笔一划都透着认真,看得出来抄录时极为用心。 他心里盘算着,这功法作假的可能性其实极小。 毕竟有洪清光和孙思诚在,且孙思诚也是洪门元老,必然对镇派功法有所了解,后续他完全可以找两人验证。 只是这功法来得太过容易,反倒让他心里犯了嘀咕,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魏坤这般爽快,背后定然藏着别的心思。 但不管怎样,功法已经到手,眼下也没必要深究太多。 温羽凡握紧手中的册子,对着魏坤微微颔首,语气平淡却也算客气:“多谢魏长老。” 喜欢系统之敌请大家收藏:()系统之敌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85章 魏长老好手段 拿到《亢龙功》后半部功法的瞬间,温羽凡指尖摩挲着线装册子的素雅封面,心中没有半分欣喜,反倒多了几分警惕。 他本就无意与魏坤过多纠缠,这藏经阁里的每一寸空气都透着说不清的诡异,当下便收起功法,对着魏坤微微颔首:“功法已到手,多谢魏长老成全,晚辈先行告退。” 话音刚落,他便转身要走,灵视早已锁定门口的方向,只想尽快离开这处是非之地。 “温先生留步。” 身后突然传来魏坤苍老平缓的声音,带着几分莫名的意味,让温羽凡的脚步顿住。 他转过身,空洞的眼窝对着魏坤的方向,灵视里捕捉到对方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温和的笑意,只是眼神深处多了些难以捉摸的东西。 “魏长老还有事?”温羽凡语气平静,手握破邪刀的力道却悄然加重。 魏坤缓缓走到书桌旁坐下,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才慢悠悠地开口,问了个让温羽凡始料未及的问题:“温先生,你觉得老夫是好人,还是坏人?” 这个问题来得太过突兀,温羽凡一时竟有些愕然。 他愣了愣,灵视里仔细打量着魏坤的神色,对方依旧是那副淡然的模样,看不出丝毫试探的恶意,也没有刻意刁难的狡黠。 沉吟片刻,温羽凡如实回应:“晚辈与长老今日不过是第一次正式见面,对长老的为人行事知之甚少,实在无法妄下判断。” 这话倒是真心实意。 眼前的魏坤,既有着传功长老的身份,手握宗门秘笈不肯轻易交出,又极有可能是害死陈彼得的幕后推手,可此刻的他,却又表现得像个沉浸书卷的老者,温和而沉静。 这般矛盾的形象,让温羽凡确实难以界定。 可魏坤听完,却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声苍老而爽朗,打破了藏经阁的沉静:“温先生倒是坦诚,可你心里,其实早就把老夫当成坏人了,对吧?” 温羽凡闻言,顿时哑口无言。 魏坤的话,像一把精准的钥匙,打开了他不愿承认的内心。 从得知陈彼得的死与魏坤有关,到踏入这藏经阁前的种种戒备,他确实早已在潜意识里给魏坤贴上了“坏人”的标签,一言一行都带着防备,从未真正客观看待过这位传功长老。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反驳,却发现无从辩解,只能沉默地站在原地,默认了这个事实。 让他意外的是,魏坤并没有因为他的沉默而生气,反而笑意更浓了些,随即话锋一转,又抛出一个问题:“那温先生觉得,我们洪门的大当家洪清光,是好人还是坏人?” 这个问题,让温羽凡瞬间陷入了沉思。 他与洪清光的交集,也不过两三次而已。 第一次是在聚义楼,洪清光邀他担任洪门客卿,许诺提供体修功法; 第二次是锡尔弗顿任务结束后,洪清光理解他没能护住陈彼得的愧疚,没有半分责备; 第三次便是昨日在书房,洪清光告知他功法在魏坤手中,还安排他今日前来领取。 寥寥几次接触,洪清光给人的印象始终是温和、明理、识大体,带着洪门大当家的沉稳与担当。 而他自己,也确实在不知不觉中,将洪清光归为了“好人”的范畴,对她的安排深信不疑,甚至从未想过质疑。 想到这里,温羽凡心中豁然开朗,他终于猜到了魏坤想要表达的意思。 人与人之间的判断,往往带着极强的主观性,初次印象、道听途说、立场差异,都可能影响对一个人的认知。 他对魏坤的“坏”与对洪清光的“好”,其实都建立在有限的了解之上,掺杂着太多主观臆断,未必就是事实的全部。 “晚辈与洪当家的接触也不算多,”温羽凡缓缓开口,语气里多了几分释然与通透,“但就目前来看,洪当家行事公正,待人宽厚,晚辈愿将她视作好人。” 他没有回避自己的主观判断,也坦然承认了这份认知的局限性,毕竟魏坤的两个问题,早已点醒了他。 魏坤听到温羽凡的回答,忽然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那笑声苍老却洪亮,在藏经阁静谧的空间里回荡,震得书架上的线装古卷微微颤动,连空气中的墨香都仿佛被搅得活跃了几分。 笑够了,他才缓缓收住笑意,眼角的皱纹因畅快的大笑而显得愈发深刻,却莫名透出几分坦荡。 他转身走到书桌旁,拉开侧边一个不起眼的暗格抽屉,从中取出一个巴掌大的乌木盒子。 盒子表面雕着简洁的云纹,边角包着黄铜,透着几分古朴厚重。 魏坤将盒子递到温羽凡面前,语气带着几分神秘:“温先生,既然聊得投缘,老夫也没什么好送的,这个便当作见面礼,赠予你。” 温羽凡伸手接过,入手瞬间便感觉到一丝沉沉的坠感,远超乌木本身该有的重量,显然盒子里的东西密度不低。 他下意识铺开灵视扫入,见到那东西,心中顿时掀起一阵惊涛骇浪——盒子里静静躺着的,竟是一张金属面具,那狰狞的龙首衔刀造型、额头凸起的独角、阔口两侧的獠牙,赫然是睚眦面具的样式!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他指尖微微用力,将乌木盒盖缓缓掀开。 寒光从盒中溢出,映得他空洞的眼窝都仿佛多了几分锐度。 他伸出手指,轻轻抚过面具表面的纹路,指尖能清晰感受到铜锈的粗糙质感与岁月沉淀的冰凉。 这不是他后来一直佩戴的钛合金仿品,也不是简单复刻的新货,这张面具的铜绿肌理、独角断口处的灼痕,甚至额头深处嵌着的细小骨渣,都与他在樱花国那场肮脏拍卖会上见过的、那尊汉代真品一模一样! “这是……”温羽凡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惊,指尖停在面具的獠牙上,“樱花国拍卖会上的那尊老面具?” 魏坤坐在书桌后,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脸上带着了然的笑意:“老夫就知道,这个礼物你一定会喜欢。能让温先生这般人物记挂的东西,想来也差不到哪里去。” 温羽凡的表情却瞬间凝重下来,周身的气息也沉了几分。 他握紧手中的乌木盒子,抬眼看向魏坤,语气里满是质问:“魏长老,樱花国的那场拍卖会,背后牵扯着文物倒卖、人口买卖的肮脏勾当,那些见不得光的交易,是不是也有你一份?” 魏坤闻言,缓缓点了点头,随即又轻轻摇了摇头,神色平静得看不出丝毫波澜:“温先生说笑了。老夫不过是个守着藏经阁的糟老头子,再有本事,也支撑不起这么大的摊子。” 他放下茶杯,指尖在桌面轻轻敲击着,话锋陡然一转:“温先生可知道,为什么洪门上下,都喊洪清光为大当家,而非门主、掌门?” 温羽凡眉头微皱,没有应声,静待他继续说下去。 “因为我们洪门,从来就不是什么名门正派。”魏坤的声音低沉而清晰,一字一句像重锤般砸在温羽凡心上,“我们是匪,是黑帮,是靠着刀枪和血汗在夹缝中拼杀出来的势力。你说的那些肮脏勾当,从来都不是某个人的私活,而是洪门立足的根本生意。”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温羽凡凝重的神色,继续说道:“在这洪门里,没有一个是干净的好人。老夫不是,洪清光更不是。相比起来,老夫反倒算是个良善之辈了——这些年,我一直执掌藏经阁,鲜少插手那些生意上的事,手上沾的血,可比他们少多了。” 温羽凡的心跳不由得加快,灵视里捕捉到魏坤眼底的坦荡,不似作伪。 “你以为洪清光那般温和明理、待人宽厚?”魏坤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那不过是她如今身居高位,需要装出来的模样罢了。老夫可是看着她长大的,她十六岁就跟着她父亲接触洪门的核心生意,那些走私、洗钱、甚至人命关天的勾当,她早就见怪不怪。手上沾的罪恶,绝对不会比她那两个失踪的兄弟少半分。” 这话如同一道惊雷,在温羽凡脑海中炸开。 他想起洪清光之前的种种温和表现,再对比魏坤此刻揭露的过往,只觉得一阵寒意从心底升起,原本对洪清光的认知,瞬间崩塌得支离破碎。 看到温羽凡脸上的错愕、凝重与难以置信交织在一起,那股刻意维持的平静彻底碎裂,魏坤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了然——他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那些颠覆认知的话语,像投入静水的巨石,在温羽凡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让他再也无法保持从容。 魏坤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轻响,打破了藏经阁内短暂的沉寂。 他抬眼看向温羽凡,语气恢复了先前的平淡:“功法与礼物都已交付,温先生一路劳顿,也该回去歇息了。” 这突如其来的送客,让温羽凡微微一怔。 他攥紧手中的乌木盒子,指尖因用力而泛白,面具的冰凉透过木质盒身传来,让他纷乱的心绪稍稍沉淀。 没有多余的寒暄,温羽凡转身走向阅览室的木门,指尖触到冰凉的门框时,脚步却蓦地停住。 他猛地转过身,空洞的眼窝对准魏坤的方向,脸上早已没了先前的客套与疏离,取而代之的是一派全然的严肃。 灵视里,他能清晰看到魏坤闲适的坐姿,却读不透对方深藏的心思。 “多谢魏长老赠予面具。”温羽凡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没有丝毫拖泥带水,随即话锋一转,语气里带着几分复杂的赞许,“长老好手段,三言两语便搅动人心,晚辈佩服。” 魏坤闻言,缓缓站起身,对着温羽凡拱手作揖,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温和的笑意,仿佛刚才揭露洪门秘辛的人并非他一般:“温先生过奖了。” 他直起身,目光落在温羽凡紧握盒子的手上,语气诚恳而坦荡:“老夫从未打算在你面前玩什么手段。你是正气凛然的大侠,行事磊落,重情重义,本就不该掺和到我们这些恶人的内斗之中。” “如今你已经拿到了《亢龙功》的后半部,所求已得偿。”魏坤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劝诫,“洪门这潭水太深太浑,是非纠葛无穷无尽,你还是尽早远离这些纷争,寻一处清净之地潜心修炼为好。” 温羽凡沉默地站在原地,灵视捕捉到魏坤眼底的坦荡与真切,没有半分虚伪。 那些话语像重锤般反复敲打在他心上,让他原本坚定的方向,多了几分迟疑与迷茫。 他没有再开口,只是对着魏坤微微颔首,算是回应了对方的劝诫。 随后转过身,握紧破邪刀的刀柄,大步朝着楼梯口走去。 脚步声在空旷的藏经阁里回荡,带着几分沉重,渐渐消失在楼梯下方。 喜欢系统之敌请大家收藏:()系统之敌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86章 前门主之死 温羽凡推开藏经阁那扇朱红木门时,阳光恰好斜斜洒在门廊下,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指尖捏着那本浅蓝色封面的线装秘籍,书页边缘被指尖摩挲得微微发暖,脸上却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刚不是从龙潭虎穴般的禁地出来,只是寻常赴了一场闲谈。 他的步伐依旧平稳,空洞的眼窝对着前方,灵视早已感知到等候在门外的三道身影,却没有丝毫加快脚步的意思,周身沉静的气场与身后藏经阁的肃穆融为一体。 “大叔!”姜鸿飞最先按捺不住,几步就冲了上来,年轻的脸上满是急切,目光在他身上扫来扫去,“怎么样?魏坤那老狐狸没刁难你吧?秘籍拿到了吗?” 陈墨也跟着上前,月白长衫的衣摆随着动作轻轻晃动,他没有说话,只是目光落在温羽凡手中的秘籍上,眼底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关切与警惕。 林凯站在车旁,虽没上前,却也微微侧身,目光落在几人身上,等候着结果。 温羽凡停下脚步,抬手将秘籍轻轻攥在掌心,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没事,魏坤没刁难我,秘籍拿到了。” “真这么顺利?”陈墨立刻皱起眉,语气里满是质疑,“他把持这功法这么久,洪当家讨要多次都不肯松口,怎么会突然这么痛快给你?这里面会不会有猫腻?秘籍该不会是假的吧?” 这话正说到了姜鸿飞心坎里,他连忙点头:“对啊对啊,陈墨说得有道理!那老狐狸心思深沉,可别是给了本假秘籍糊弄我们!就是只改几个关键的字句,也可能练得人走火入魔。” 温羽凡闻言,缓缓点头,灵视里闪过刚才魏坤递出秘籍时的坦荡模样,又想起对方揭露的洪门秘辛,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复杂:“我也觉得蹊跷。打算先回洪门总坛,找洪当家和孙长老看看,他们对镇派功法熟悉,真假一辨便知。” “对!”姜鸿飞立刻附和,“赶紧回去验证,别让那老狐狸坑了!” 林凯见状,不再多等,当即转身快步走到黑色轿车旁,拉开了车门,语气干练:“温先生、陈先生、姜先生,上车吧,我这就送你们回总坛。” 温羽凡微微颔首,率先迈步走向轿车,陈墨和姜鸿飞紧随其后。 车门被轻轻关上,引擎随即启动,黑色轿车缓缓驶离藏经阁前的林荫道,朝着洪门总坛的方向而去。 车窗外,培训基地的红瓦白墙与翠绿绿荫飞速倒退,像极了此刻几人心中起伏不定的思绪。 黑色轿车平稳行驶在离开洪门培训基地的林荫道上,引擎的低鸣被窗外呼啸而过的风声裹挟。 温羽凡依旧是那副沉静模样,脊背挺得笔直,空洞的眼窝对着前方虚空,仿佛对周遭一切都漠不关心。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指尖下那方乌木盒子的触感有多清晰——云纹雕花的棱角硌着掌心,盒内金属面具的冰凉透过木质肌理渗出来,与掌心的温度形成鲜明对比。 他的拇指无意识地在盒面反复摩挲,顺着云纹的弧度轻轻滑动,那动作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执着,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车厢内的沉默被林凯的一声轻咳打破。 林凯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眼角的余光几次瞟向副驾驶座上的温羽凡,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他纠结了一路,终于还是忍不住开了口,语气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迟疑:“温先生,那个……我也许不应该多话。” 他顿了顿,不等温羽凡回应,又连忙补充道:“我知道不该随便议论长老,只是……只是实在担心您吃亏,所以才多嘴提醒了几句……”说话时,他的声音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发紧,显然是真的在为自己刚才的冒昧而不安。 温羽凡摩挲木盒的动作顿了顿,随即又恢复了之前的频率,语气平淡无波:“无妨。” 得到回应,林凯像是松了口气,却又像是被点燃了话匣子,语气瞬间变得急切起来,甚至不自觉地加快了语速:“温先生,您可千万别信魏坤那老头说的任何话!”他的眼神里满是不加掩饰的警惕与敌视,“那老家伙看着像个不问世事的老学究,其实一肚子坏水,心思深沉得很!在洪门这么多年,他仗着传功长老的身份,暗地里把持着不少武学典籍,谁的面子都不给,连大当家的话都敢阳奉阴违。” “他表面上对谁都和和气气,可暗地里不知道耍了多少阴招,不少跟他作对的人,最后都没什么好下场。”林凯的声音压得更低了些,带着几分忌惮,“您这次能顺利拿到《亢龙功》后半部,我总觉得不对劲,他肯定没安什么好心,说不定是想放长线钓大鱼!” 温羽凡听着他的话,灵视里清晰捕捉到林凯眼底的真切与担忧,没有半分虚假。 他沉默片刻,缓缓开口,语气依旧平静,却带着一丝刻意的引导:“他没跟我说太多,只提了几句洪门的生意。”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看向林凯的方向,空洞的眼窝虽无焦点,却透着几分探究:“你似乎对他格外敌视。赤血散的事他也许有参与,但比起洪门的其他生意,这似乎只是小事一桩,不足以让你如此忌惮吧?”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林凯握着方向盘的手猛地一紧,车身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 他脸上的急切瞬间凝固,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有惊讶,有犹豫,还有几分难以言说的沉重。 车厢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林凯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越收越紧,指节泛白得几乎要嵌进皮革里。 他侧头瞥了眼后视镜里温羽凡沉静的侧脸,又飞快收回目光,喉结滚动了两下,像是在跟自己做最后的拉锯。 片刻后,他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般,长舒一口气,眼底的犹豫彻底被决绝取代。 “您说得对,赤血散确实不算什么大事。”他的声音比刚才低沉了几分,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坦然,“我和马轩当初去锡尔弗顿,压根就不是为了捣毁什么赤血散窝点——那不过是个幌子。” 这话让姜鸿飞瞬间坐直了身体,眼神里满是诧异。 林凯没有停顿,继续说道:“我们真正的目标,从一开始就只有陈彼得。”他顿了顿,语气里多了几分凝重,“因为他知道一个足以撼动洪门根基的秘密,一个没人敢轻易触碰的真相。” “陈彼得?”这三个字刚从林凯口中吐出,姜鸿飞的心就猛地一紧,下意识往前探了探身子,急切地追问道:“他知道什么秘密?能让你们特意绕这么大圈子找他?” 林凯的脸色骤然沉了下来,像是蒙上了一层化不开的阴霾,连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微微顿了顿。 车厢里的温度仿佛跟着降了几度,他压低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道:“这个秘密,关乎我们洪门前门主——也就是洪当家的父亲,他当年的死亡真相。” “什么?!” 这话像一道惊雷在车厢里炸开。 温羽凡原本平静的神色瞬间被打破,空洞的眼窝虽无焦点,却能让人感受到他内心的震动; 陈墨放在膝上的手猛地攥紧,月白长衫的衣料被捏出褶皱,眼底闪过一丝锐利的精光; 姜鸿飞更是没忍住惊呼出声,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前门主的死亡真相?不是说当年是染病身故吗?” 林凯的拳头攥得咯吱作响,指节泛白,喉结狠狠滚动了一下,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懑:“洪门主当年才四十出头,正是武道巅峰的壮年!他的功力深不可测,就连宗门里最资深的三大长老,单打独斗都得逊他一筹,说是望尘莫及毫不夸张。”他侧头看向几人,眼底满是不甘与质疑,“这样一位身强力壮、修为顶尖的武者,突然就说染病身故了,这话说出去,谁能真心相信?” “难道……”姜鸿飞猛地从后座探过身,座椅皮革摩擦发出轻响,他眼神急切,语气里满是笃定的猜测,“是魏坤那老狐狸搞的鬼?” 林凯缓缓点头,脸上的情绪沉了下来,多了几分凝重:“我们以前也只当是意外,压根没往这方面想。直到不久前,大当家突然收到一封匿名密信。”他顿了顿,回忆着当时的情形,“信里说得很明确,有个叫陈彼得的佣兵,知道前门主死亡的真正内幕。大当家这才急着让我和马轩去锡尔弗顿,表面是捣毁赤血散窝点,实则是为了找到陈彼得,查清真相。” “我找到陈彼得后,磨了他很久,他才松口。”林凯的声音压得更低,透着一丝后怕,“他说,当年魏坤的一个亲信,专门找他买过一种剧毒药剂。那药是从亚马逊雨林深处带出来的,邪性得很——无色无味,喝下去不会立刻发作,只会让人身体慢慢垮掉,反复高烧不退,折腾足足一个月才会咽气。” 他转头看向温羽凡,语气里带着惋惜:“最狠的是,这药完全不留痕迹,就算死后尸检,也查不出任何中毒的迹象。陈彼得知道这事儿牵扯太大,但他答应了我,等锡尔弗顿的事了结,就跟我们回洪门,亲自指认那个向他买药的魏坤亲信。” 喜欢系统之敌请大家收藏:()系统之敌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87章 林凯的恳求 一声悠长的叹息从温羽凡喉咙里溢出,带着挥之不去的沉重:“可惜了,陈彼得到死都没来得及把话说完,这世上唯一知道真相的人,再也开不了口了。” 他空洞的眼窝对着车窗,灵视里仿佛又浮现出陈彼得倒在巷口血泊中的模样,那盒没开封的烟,成了永远无法兑现的承诺。 “这魏坤也太狠了!”姜鸿飞猛地攥紧拳头,指节捏得咯吱作响,年轻的脸上满是怒容,胸口剧烈起伏着,“为了掩盖罪行,杀人灭口,简直丧心病狂!等咱们查清真相,非得让他血债血偿不可!” 他说着就要拍打车窗,被陈墨伸手按住肩膀才稍稍收敛,可眼底的怒火依旧烧得旺盛。 车厢里的躁动渐渐平息,陈墨这才开口,语气沉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先别冲动,这里面还有两处疑点说不通。”他抬眼看向林凯,目光锐利如剑,“第一,那封让你们去找陈彼得的匿名密信,到底是谁发的?来得太过蹊跷,像是有人特意把线索递到你们手上。” “第二,魏坤身为三大长老之一,就算与门主有分歧,害了门主对他有什么好处?”陈墨顿了顿,继续说道,“门主在世时他已是传功长老,手握武学典籍,地位稳固,杀了门主反而可能引发洪门内乱,他未必是直接的既得利益者。” 林凯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眉头拧成川字,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密信的来源我们查了很久,发件地址是个临时注册的海外邮箱,发完就注销了,根本查不到背后是谁。” 他话锋一转,神色凝重了许多:“但魏坤害门主,未必就没有得利的可能——这事儿得从洪门前门主的娃娃亲说起。” “前门主在世时,最看重家族联姻对势力的稳固,三个孩子的婚事早就定好了。”林凯放缓车速,避开路边的碎石,“大公子洪天阳娶的是马长老的孙女,两家联姻后,马长老一脉一直坚定地站在大公子这边;三公子的婚约温先生应该清楚,是和李家小姐李玲珑订的亲。”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而二小姐洪清光,当年其实和魏坤的孙子魏文昊早有婚约。只是门主突然离世后,这门亲事就被搁置了,没人再敢提起。” “呵。”温羽凡发出一声嗤笑,语气里满是讥讽,“父一辈掌权,子一辈联姻,把宗门变成了盘根错节的家族生意,倒真是固如金汤。” 陈墨轻轻颔首,神色平静:“这种为了稳固势力的政治联姻,在大家族和宗门里并不少见。”他见过太多这样的利益捆绑,表面光鲜,内里全是算计。 他话锋一转,看向林凯:“既然三大长老中魏、马都有了联姻对象,怎么没见孙思诚长老的份?以他的地位,理应也在其中。” 林凯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敬佩:“孙长老这辈子都没成家,自然没有子女。当年门主也劝过他,让他收个义子传承香火,也好借着联姻稳固势力,但都被他拒绝了。”他回忆着洪门里的传闻,“孙长老说,他身为洪门执法者,执掌规矩法度,必须心无牵挂、不徇私情,若是有了私亲,难免会被利益牵绊,坏了宗门的公道。” 温羽凡指尖摩挲着乌木盒子上的云纹,空洞的眼窝虽无焦点,眼底却泛起一丝真切的赞许:“孙思诚确实是个人物。” 这份敬佩毫不掺假——在洪门这样盘根错节、利益至上的地方,能坚守执法者的本心,拒绝联姻捆绑、不徇私情,这份定力远比高强的武功更难得。 他话锋一转,语气重新沉了下来,将话题拉回核心:“不过话说回来,就算魏坤和洪家有过婚约,联姻成功也未必能让他直接掌权。毕竟洪天阳是长子,还有马长老一脉支持,洪星弈也并非庸碌之辈,他一个传功长老,顶多是借着亲缘稳固地位,除非……”话音顿了顿,灵视里闪过洪家兄弟失踪的疑云,“他一早就知道洪天阳和洪星弈会出事。” 这话一出,车厢里的空气又凝了几分。 姜鸿飞眉头拧得更紧,下意识附和:“对啊,不然他费这么大劲干嘛?” “未必是‘知道’,”陈墨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沉寂。 他指尖轻轻敲击着膝盖,节奏沉稳,透着冷静的思辨,“更有可能,是他早就设计好了除掉洪天阳和洪星弈的计划。” 他抬眼看向温羽凡,眼神锐利:“洪家兄弟在,他的孙儿魏文昊就算娶了洪清光,也顶多是依附于洪家的外戚。可若是洪家嫡子都没了,洪清光作为唯一的继承人,魏坤就能借着孙女婿的身份,名正言顺地插手洪门核心事务,一步步蚕食权力,最终将洪门牢牢攥在手里。” 温羽凡缓缓点头,灵视里回放着魏坤在藏经阁的种种表现,那份看似温和下的深沉算计,此刻都有了合理的解释:“这个猜测说得通。魏坤心思深沉,布局绝不会只看眼前。” 可念头刚落,一个新的疑问又冒了出来。 他转头对着林凯的方向,语气里带着几分探究:“既然他的目标是借着与洪清光的关系夺权,那之前洪清光接任大当家时,他为什么又不支持?反而处处掣肘,连《亢龙功》都不肯交出?”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这个问题让林凯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顿,随即他回忆起过往的传闻,语气笃定地解释:“这事儿我听孙长老提起过。当年洪家兄弟接连失踪,洪门内部人心惶惶,不少人都劝洪清光接任大当家稳定局面。” “魏坤当时确实有过支持的意思,”林凯压低声音,像是在复述孙长老的原话,“但他当场就提了条件,说要让洪清光和他孙子魏文昊立刻完婚,婚后由他辅佐处理洪门事务。他觉得,这样既能名正言顺地帮洪清光稳住局面,也能让魏家名正言顺地参与掌权。” “结果呢?”姜鸿飞忍不住追问。 “结果自然是闹掰了。”林凯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感慨,“洪清光当场就断然拒绝了。她说洪门大当家的位置,靠的是能力和人心,不是靠联姻换来的庇护。还说她的婚事要自己做主,绝不会拿来当权力交易的筹码。” 他摇了摇头:“从那以后,魏坤就彻底转了态度,不仅不再支持洪清光,反而处处设防,拿着传功长老的权力拿捏她,两人的关系也就越来越僵了。” 温羽凡空洞的眼窝对着前方虚空,语气里带着几分沉吟:“按你这么说,魏坤的布局确实能说得通,可总觉得哪里透着股违和感。” 他的心中闪过魏坤在藏经阁的坦荡模样,又叠加上陈彼得冰冷的尸体,那种矛盾感像根细刺,扎在心头挥之不去。 陈墨靠在后排座椅上,月白长衫的衣摆随着车身轻微晃动,指尖依旧摩挲着银剑剑柄,声音平静无波:“这种宗门内部的权力纠葛,从来都是盘根错节。”他抬眼扫过车厢内的几人,“谁是谁非、谁藏着什么后手,不是三言两语能掰扯清楚的。这事本就与我们无甚关联,没必要深扒到底。” 温羽凡轻轻“嗯”了一声,指尖的动作缓了下来。 他本就厌烦这种尔虞我诈的内斗,陈墨的话正合他意,便打算就此揭过这个话题,不再深究。 可话音刚落,驾驶座上的林凯突然猛地踩了脚刹车,车子在路边稳稳停下。 他转过身,双手紧紧攥着方向盘,指节泛白,脸上满是急切与恳求,声音都带着几分发颤:“温先生,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探着身子,目光灼灼地看着温羽凡,语气里满是焦灼:“孙长老虽然武功高强、一身正气,可他心思太直,远不如魏坤那般阴狠狡诈、善于算计。真要斗起来,孙长老未必是他的对手。”林凯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无助,“大当家她看着风光,其实早就孤立无援了。魏坤在宗门里经营多年,亲信遍布,明里暗里都在给她使绊子。现在陈彼得死了,唯一的证人没了,大当家连个能指望的人都没有,您一定要站在她这边,帮帮她!” 温羽凡眉头微蹙,空洞的眼窝对着林凯的方向,心里泛起一阵纠结。 他是真的不想卷入洪门这潭浑水,权力斗争的黑暗与残酷,他见得太多了。 可转念一想,洪清光当初不仅邀他担任洪门客卿,还爽快地提供了体修功法,这份恩惠他一直记在心里。 如今她处境艰难,自己若是坐视不理,未免太过凉薄。 他沉默片刻,指尖握紧了乌木盒子,语气渐渐坚定下来:“林凯,你放心。”他抬了抬下巴,声音沉稳有力,“洪当家对我有恩,她的处境我不会不管。后续若是有需要我出力的地方,我定会尽力而为。” 林凯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紧绷的肩膀垮了下来,脸上露出几分感激的笑容,连连点头:“多谢温先生!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就在这时,姜鸿飞突然从后排探过身子,胳膊搭在座椅背上,挤眉弄眼地看着林凯,语气里满是戏谑:“我说林大哥,你这么急着帮大当家说话,还拼命恳求温大叔帮忙,该不会是喜欢洪当家吧?” 林凯的脸“唰”地一下红透了,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根,连忙摆着手,语气急切地辩解:“别、别开这种玩笑!”他眼神躲闪,不敢与众人对视,声音都低了几分,“大当家于我有知遇之恩,我只是不想看到她被魏坤算计,绝没有别的意思!” 轿车再次启动,引擎的低鸣重新融入窗外的风声,轮胎碾过碎石路的沙沙声变得平稳而规律。 林凯还在为姜鸿飞的调侃红着脸辩解,指尖下意识地攥紧方向盘,耳根的红晕久久未褪,引得姜鸿飞又低声笑了两声,眼角眉梢都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狡黠。 陈墨靠在后排座椅上,月白长衫的衣摆随着车身轻微晃动,刚才被调侃打破的沉静里,他嘴角难得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不再像之前那般紧绷。 温羽凡坐在副驾驶,空洞的眼窝对着前方虚空,姜鸿飞的玩笑话让他紧绷的下颌线稍稍柔和,指尖摩挲乌木盒子的力道也轻了几分,车厢里终于飘起了片刻久违的松弛气息。 可这轻松来得快,去得也悄无声息。 不过几秒钟的功夫,姜鸿飞的笑声便渐渐敛了去,年轻的脸上褪去戏谑,取而代之的是与年龄不符的凝重。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瞥了眼身旁沉默的陈墨,又看向副驾驶座上静立的温羽凡,刚才还活跃的气氛像被无形的手掐断,车厢里重新陷入沉寂,只剩下空调出风口微弱的气流声。 温羽凡的指尖依旧贴着乌木盒子的云纹,面具的冰凉透过木质肌理渗进掌心。 他灵视悄然铺开,能清晰捕捉到林凯握着方向盘的手依旧紧绷,指节泛着淡淡的白; 陈墨的目光落在车窗外侧,眼底的笑意早已消散,只剩一片深不见底的沉静,指尖在剑柄上的敲击节奏愈发沉稳,像是在推演着即将到来的棋局。 车窗外,原本明媚的阳光渐渐被云层遮蔽,投在地面的绿荫变得斑驳,远处的农田与森林交界线模糊不清,像是被一层灰蒙蒙的雾气笼罩。 风穿过车窗的缝隙吹进来,带着几分莫名的凉意,拂动了温羽凡额前的碎发,也吹乱了林凯额角的汗珠——那不是热的,是心底的焦灼与不安。 大家都心照不宣,刚才那点因调侃而起的轻松,不过是紧绷神经的短暂喘息。 陈彼得的死还像一块巨石压在每个人心头,魏坤递出的功法与面具背后藏着的算计、洪门前门主死亡的真相、洪门内部盘根错节的权力争斗,还有即将面对的未知危机,都像暗处的潮水,正悄无声息地积聚着力量。 这片刻的宁静,就像暴雨来临前被按下暂停键的空气,看似平和,实则早已暗流汹涌。 喜欢系统之敌请大家收藏:()系统之敌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88章 博弈 聚义楼三楼的檀香依旧袅袅,红木桌椅泛着温润的光泽,“忠义”匾额在暖黄的灯光下透着厚重的威压。 温羽凡进入时,洪清光正坐在厅堂的圈椅上,指尖摩挲着一枚玉佩,神色平静无波。 她没有半句多余的问询,既没问魏坤见面时的态度,也没提藏经阁里的细节,仿佛早已料到他会顺利带回秘籍。 “大当家,”温羽凡走上前,将那本浅蓝色封面的线装册子递了过去,“《亢龙功》已带回,特来请你与孙长老验证真伪。” 洪清光抬眼,目光掠过秘籍封面,指尖并未触碰,只是沉声唤道:“来人,去请孙长老。” 没过片刻,沉重的脚步声从楼梯口传来。 孙思诚身着深蓝色绸缎唐装,鬓角的霜白在灯光下格外显眼,周身带着执法者特有的沉稳气场。 他一进门,目光便落在温羽凡手中的秘籍上,眼底闪过一丝了然。 “孙叔,温先生带回了《亢龙功》,还需你掌眼。”洪清光开门见山。 孙思诚点点头,走到桌前坐下,接过温羽凡递来的秘籍,指尖抚过泛黄的纸页,语气带着几分追忆:“年轻时我也曾痴迷这门镇派功法,特意找前长老借阅过全本。”他翻开第一页,目光扫过晦涩的口诀,“只是这功法修炼起来太过艰难,我练了半月便觉难以为继,最后只能放弃。” 他一边说着,一边逐页仔细翻看,手指偶尔在某句口诀上停顿,眉头微蹙,像是在回忆当年的记忆。 温羽凡站在一旁,空洞的眼窝对着桌面,灵视却紧紧锁定着孙思诚的神色,捕捉着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洪清光也静静等候,神色淡然,却难掩眼底的关切——这功法不仅关乎对温羽凡的承诺,更牵扯着洪门的核心传承。 十几分钟过去,孙思诚终于翻到了最后一页,却忽然停住了动作,眉头拧了起来。 他又往前翻了几页,反复确认着什么,神色渐渐变得凝重。 “怎么样,孙长老?”姜鸿飞忍不住开口追问,站在他身后的陈墨也微微前倾了身体。 孙思诚放下秘籍,指尖在桌案上轻轻敲击,语气笃定:“秘籍上的口诀、心法都没有错漏,也没有被修改过的痕迹,魏坤没在这上面耍花样。” 温羽凡心中微动,灵视里捕捉到孙思诚眼底的一丝惋惜:“只是他留了一手。” “留了一手?”洪清光挑眉。 “这秘籍少了最后的两页。”孙思诚的声音沉了下来,“这两页不影响功法的基础修炼,寻常人就算练到大成,也未必会发现异样。但对真正想钻研这门功法的人来说,却是至关重要。” 他顿了顿,缓缓解释:“那两页记载的是创出《亢龙功》的前辈毕生修炼心得,里面详细记录了突破瓶颈的窍门,能让修习者少走许多弯路,更快掌握功法精髓。” “最关键的是,”孙思诚抬眼看向温羽凡,语气加重了几分,“那两页里藏着用肉身之力突破宗师境的核心法门。” 温羽凡握紧了腰间的破邪刀,刀柄的冰凉让他瞬间清醒。 魏坤果然没那么大方,看似爽快交出秘籍,实则藏起了最关键的部分,既没违背与洪清光的约定,又能牢牢拿捏住自己的命脉。 洪清光的脸色也沉了下来,指尖的玉佩被捏得微微发热:“魏坤这是故意留了后手,想以此牵制你。” 孙思诚点点头:“他算准了你需要这部分内容突破,后续必然会再找他。到时候,他就能提出更多条件。” 温羽凡沉默片刻,空洞的眼窝对着窗外的夜色,语气平静却带着几分坚定:“我知道他的心思,但这功法我既然已经拿到,便先行修炼,剩下的……船到桥头自然直。” 温羽凡话音落下,厅堂内的凝重氛围稍稍缓和了几分。 他收起那份《亢龙功》秘籍,指尖轻轻摩挲着封面,神色依旧平静无波。 洪清光抬手示意侍者添茶,语气温和:“温先生之前一路奔波,又刚从培训基地回来,想必也累了。今天先好好休息,功法修炼之事不必急于一时。” 温羽凡微微颔首,客套回应:“多谢大当家体谅。秘籍真伪既已确认,我们便不打扰二位商议事务了。” 陈墨和姜鸿飞也跟着起身,三人与洪清光、孙思诚简单寒暄了几句,无非是些多谢款待、有事随时吩咐的场面话。 言语间彼此心照不宣,都避开了魏坤的算计与洪门内部的纷争,只维持着表面的平和。 告辞过后,林凯早已候在楼下大堂。 见三人下来,立刻迎上前,引着他们坐上轿车。 黑色轿车平稳启动,驶离聚义楼,朝着温羽凡等人的住所方向开去。 车厢内依旧安静,姜鸿飞靠在后排座椅上,忍不住吐槽:“魏坤这老狐狸也太鸡贼了,居然藏起关键两页,明摆着就是想拿捏人!” 陈墨淡淡回应:“他身居传功长老之位多年,心思本就深沉,这般留后手也在意料之中。”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温羽凡闭目靠在副驾驶座上,灵视悄然铺开,感知着车窗外掠过的街景,嘴上却没接话。 他心里清楚,魏坤的算计只是冰山一角,洪门这潭水远比表面看起来更深。 林凯专注地开着车,偶尔从后视镜里瞥一眼三人的神色,却没再多说什么。 一路无言,车子很快抵达温羽凡等人的住所楼下。 “温先生、陈先生、姜先生,到了。”林凯停稳车子,转身说道,“后续若有任何需要,随时联系我。” 温羽凡推门下车,回头道了声谢:“辛苦你了,林凯。” 看着三人走进住所大楼,林凯没有多做停留,立刻调转车头,朝着洪门总部的方向疾驰而去。 此刻的他脸上没了之前的温和,取而代之的是几分干练与急切。 再次回到聚义楼三楼时,洪清光依旧坐在厅堂的圈椅上,指尖把玩着那枚玉佩,孙思诚已经先行离去。 见到林凯进来,她抬了抬眼:“都送回去了?” “回大当家,已经安全送到了。”林凯躬身行礼,语气恭敬,“您之前交代我说的那些话,关于前门主的死因、魏长老的布局,还有您当年拒绝联姻的过往,我都一一告知了温先生。” 他顿了顿,补充道:“温先生听后虽未多言,但最后已经明确表示,会记着您的恩惠,后续若有需要,定会站在您这边,尽力相助。” 洪清光闻言,嘴角终于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眼底闪过一丝了然的光芒。 她轻轻放下玉佩,指尖在桌案上轻轻敲击着,节奏沉稳:“很好,他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灯光下,她的神色带着几分运筹帷幄的从容。 林凯看着她平静的侧脸,忽然明白,从让自己去锡尔弗顿寻找陈彼得开始,到今日让温羽凡去见魏坤,再到车上那些看似无意的“透露”,这一切都是大当家精心布下的局。 那些关于秘密、恩怨与危机的话语,看似是林凯的“多嘴提醒”,实则是洪清光精准传递的信号。 她没有用刀兵相逼,也没有用利益诱惑,而是借着过往的真相与当下的处境,悄然拉近了与温羽凡的距离,让他心甘情愿地站在自己这边。 洪清光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林凯,你要记住,这世上的博弈,从来不止是刀兵相见的厮杀。抓住人心,才是制胜的最佳手段。” 林凯心头一震,连忙躬身应道:“属下明白。” 厅堂内的檀香依旧袅袅,“忠义”匾额下的光影交错,正如洪门内部暗潮涌动的局势。 一场没有硝烟的较量,早已在言语与心思的交锋中悄然展开。 喜欢系统之敌请大家收藏:()系统之敌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89章 锻铁骨 推开住所房门时,楼道里的灯光斜斜切进来,在地板上拖出三道疲惫的影子。 姜鸿飞反手带上门,将唐人街的喧嚣与洪门的暗潮一并隔绝在外。 陈墨先走到窗边,推开半扇窗,夜风带着湿润的凉意涌进来,吹散了车厢里残留的沉闷。 他转过身,月白长衫的衣摆轻轻晃动,神色比在聚义楼时更沉了几分:“洪门这潭水,比我们想的还要浑。” 他语气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警醒:“魏坤的算计、前门主的死因、内部的权力拉扯,牵一发而动全身。你本是局外人,没必要把自己卷进去。” 温羽凡靠着玄关的柜子,抬手揉了揉眉心,空洞的眼窝对着前方,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 他抬手摸了摸腰间的破邪刀,刀身的饕餮纹似乎还在微微发烫:“我也不想。” “洪清光当初二话不说就给了我体修功法,这份情我记着。”他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无奈却坚定,“她现在处境艰难,若是力所能及的忙,总不能坐视不理。” 话锋一转,他握紧了怀中的《亢龙功》秘籍,纸页的粗糙触感透过衣料传来,语气里多了几分急切:“不过现在说这些还早。秘籍已经到手,我想今晚就开始修炼。” “岑天鸿的三年之约,已经过去不少时日了。” “什么?”姜鸿飞刚把外套扔在沙发上,闻言猛地转过身,眼睛瞪得溜圆,满是难以置信,“大叔你还要去跟岑天鸿决斗?” 他几步冲到温羽凡面前,语气里满是焦灼:“你丹田废了,眼睛也看不见,修为早就不如从前了!而且咱们现在都出国了,远在美利坚,他岑天鸿就算想找你,也未必能跨洋追来,大可以直接避战啊!” 温羽凡缓缓摇头,指尖用力攥紧了秘籍,指节泛白。 灵视里仿佛浮现出乌蒙山巅的风雪,还有岑天鸿那柄泛着冷光的黑刀,以及对方眼中不容置疑的杀意:“避不开的。” “我与岑家的恩怨,不是躲就能了结的。”他声音不高,却带着千钧重量,“岑天鸿号称‘西南刀神’,一生争强好胜,又重血仇。他既然放了三年之约,就绝不会因为我出国、修为受损就善罢甘休。” 他抬手按住破邪刀的刀柄,刀身传来一阵轻微的共鸣,像是在回应他的决心:“再者,习武之人,恩怨分明。当年的事总有个了断,这一战,我必须去。” 窗外的夜色更浓了,霓虹灯的光晕透过窗帘缝隙渗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陈墨看着温羽凡坚定的侧脸,没再劝说,只是轻轻颔首——他懂武者的执念,也懂那份无可回避的宿命。 姜鸿飞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陈墨用眼神制止。 陈墨望着温羽凡脸上坚定的表情,没再多说劝阻的话。 他上前一步,月白长衫的衣摆扫过地面,语气沉稳得像块磐石:“既然你心意已决,我这就帮你梳理功法脉络,尽快进入修炼状态。” 温羽凡闻言,指尖摩挲过《亢龙功》浅蓝色的封面,随即抬手将线装秘籍递了过去。 书页在传递间轻轻翻动,带着墨香与纸张的陈旧气息,落在陈墨手中。 陈墨接过秘籍,指尖按在封面上顿了两秒,才缓缓翻开。 起初他神色平静,目光顺着晦涩的口诀逐行扫过,眉峰微蹙,似在琢磨功法的运转逻辑。 可当翻到第四重“铁骨境”的章节时,他翻动书页的动作猛地一顿,瞳孔骤然收缩,原本沉稳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 他反复确认了几遍书页上的文字,脸色由平静转为凝重,再到难以置信的震惊,最后竟透着几分悚然。 “这……这功法简直非人能练!”陈墨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伸手指着秘籍上的记载,语气里满是不敢置信。 温羽凡站在一旁,空洞的眼窝对着陈墨手中的秘籍,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 早在拿到秘籍的那一刻,他的灵视就已经扫遍了每一个字,铁骨境的修炼方式,他自然早已了然于心。 只是事已至此,除了咬牙坚持,别无他路。 “什么情况?让我看看!”姜鸿飞见两人神色不对,立刻凑了上来,脑袋越过陈墨的肩膀看向秘籍。 起初他还带着几分好奇,可看清“铁骨境”的修炼描述后,倒抽一口凉气的声音在厅堂里格外清晰,脸上的好奇瞬间被惊恐取代。 秘籍上的文字字字扎眼——铁骨境修炼,需以特殊手法碎裂全身骨骼,再凭借功法引导内劲,辅以秘制药浴滋养修复,方能让骨骼在重生中变得坚如精铁。 可骨骼本是人体的支撑根基,若一次性碎裂全身骨骼,人便会沦为一滩无法支撑的烂泥,绝无生还可能。 因此修炼者必须从局部着手,先从指骨、掌骨这类细小骨骼开始,一点点打碎,待修复稳固后,再逐步延伸至臂骨、腿骨,最后是躯干的脊椎与肋骨。 每一次碎裂都是撕心裂肺的剧痛,每一次修复都要在药浴中承受经络灼烧般的煎熬,这漫长的过程,无异于在地狱里反复打滚。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我的天……这哪是修炼,这简直是受刑啊!”姜鸿飞咽了口唾沫,声音都有些发紧,“难怪洪门百年来没人敢碰这镇派绝学,这痛苦,寻常人别说坚持下来,恐怕刚碎一根骨头就直接晕死过去了!” 陈墨合上秘籍,脸色依旧凝重,看向温羽凡的目光里多了几分复杂:“这过程的痛苦远超想象,你真的要坚持?” 温羽凡缓缓点头,指尖握紧了腰间的破邪刀,刀柄的冰凉让他更加清醒:“我没有退路。” 陈墨盯着手中的《亢龙功》秘籍,指尖在“铁骨境”那页反复摩挲,纸页边缘被捏得发皱。 见温羽凡没有半分动摇,他终究没再劝什么,转身走到客厅的茶几旁,随手扯过一张便签,指尖在桌面轻轻敲击,开始推演修炼进度。 “人体骨骼总共二百零六块,”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压抑的凝重,“按功法最稳妥的路子,一次只碎一块,修复周期至少一个月。”笔尖在便签上飞快划过,算出数字,“二百零六块,就是二百零六个月——折算下来,整整十七年。” 最后一个字落下,客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陈墨将便签推到桌中央,抬头看向温羽凡,眼神里满是无奈:“这是最保守、也最安全的进度,可……” “太慢了。”温羽凡没等他说完,便摇了摇头,空洞的眼窝对着茶几的方向,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他抬手按住腰间的破邪刀,刀柄的冰凉让他愈发清醒,“手脚的指骨、掌骨、腕骨,还有脚踝和小腿的骨头,这些可以归为一组,一次性打碎。” “什么?!”姜鸿飞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瞪大双眼,声音都带着颤音,“大叔你疯了?!一次性碎那么多骨头,那不是要人命吗?”他冲到温羽凡面前,伸手想拉他的胳膊,又怕碰疼了他,手在半空僵住,“那可是硬生生敲碎骨头啊!就算有药浴修复,那种疼……常人根本扛不住!” 温羽凡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指尖攥得发白:“扛不住也得扛。”他的声音陡然沉了下来,带着对宿命的清醒认知,“岑天鸿是‘西南刀神’,向来言出必行。他当初放我三年之约,已是极限,怎么可能等我慢悠悠修炼十七年?”乌蒙山巅那道冰冷的刀光仿佛近在眼前,“等我练到大成,恐怕早就成了他刀下亡魂。” 陈墨沉默地看着温羽凡,月白长衫的衣摆垂在身侧,指尖不自觉地握紧。 他清楚温羽凡说的是实情,岑天鸿的刀,不会给对手留足准备时间。 良久,他猛地一拳砸在茶几上,玻璃桌面发出一声闷响,眼底闪过一丝狠厉:“好!就按你说的来!”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锐利如剑,落在温羽凡的左臂上:“贪多嚼不烂,今天先从一条手臂开始。掌骨、腕骨、尺骨、桡骨,一次性碎透,我来护法!” 温羽凡点头接受提议:“好!” “鸿飞,准备药浴。” 陈墨话音刚落,姜鸿飞也不再废话,转身如离弦之箭般冲进储物间。 姜鸿飞抱起一个黑色陶缸往浴室冲去,脚步快得带起一阵风。 陶缸足有半人高,缸壁刻着细密的暗红色纹路,是洪门特制的药浴容器,能锁住药力不流失。 陈墨则从储物间里取出十几个密封的锦盒,打开时一股浓烈的药香瞬间弥漫全屋——有泛着金属光泽的黑色鳞片(深海蛟龙鳞)、磨成粉末的暗红色晶石(赤阳石),还有缠绕着淡紫色雾气的干枯藤蔓(锁龙藤)。 之后,两人在浴室里忙得团团转,姜鸿飞先往陶缸里倒入煮沸的山泉水。 水汽蒸腾间,陈墨将锦盒里的药材逐一投入。 黑色鳞片遇水即化,让清水变成了墨色; 赤阳石粉末下沉,在缸底凝结成一层暗红光晕; 锁龙藤则漂浮在水面,藤蔓缓缓舒展,释放出缕缕紫雾。 药水温热时,缸里的液体已经变成了浓稠的深紫色,冒着细密的气泡,药香中带着一丝辛辣的气息,刺得人鼻腔发麻。 “药浴好了!”姜鸿飞擦着额头的汗喊道,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紧张。 温羽凡走到浴室门口,动作平静地褪去衣物。 灯光下,他身上的伤疤触目惊心。 这些伤疤纵横交错,像一张无声的勋章,诉说着他过往的生死搏杀。 他没有丝毫迟疑,将左臂缓缓伸向陈墨,薄唇轻启,只吐出一个字:“来。” 那字声音不高,却带着千钧重量,没有半分犹豫,只有破釜沉舟的决绝。 陈墨眼神一凝,不再有半分迟疑。 他双脚分开与肩同宽,周身内劲骤然运转,原本平和的气息变得凌厉如刀,右手成拳,指节因运力而泛白,拳风呼啸间带起一阵气流。 他盯着温羽凡的左臂,目光精准锁定掌骨、腕骨、尺骨、桡骨的位置,没有多余的试探,手指径直落下。 “咔嚓——咔嚓——” 一连串清脆又刺耳的骨裂声在浴室里响起,令人牙酸。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温羽凡的左臂瞬间失去了支撑力,像一滩软泥般无力地垂了下来,手腕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肉眼可见的淤青迅速从皮肤下蔓延开来。 剧痛如海啸般席卷全身,从左臂的骨骼蔓延至五脏六腑,每一寸神经都在尖叫。 温羽凡紧咬牙关,下颌线绷得死死的,牙龈几乎要被咬出血来,却硬是没发出一声痛哼。 额头上的冷汗像断了线的珠子,瞬间浸透了发丝,顺着脸颊滑落,砸在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却依旧保持着站立的姿势,空洞的眼窝对着前方,没有丝毫动摇。 “大叔!”姜鸿飞看得脸色发白,下意识想上前,却被陈墨用眼神制止。 这是温羽凡必须熬过的关。 温羽凡没有停顿,忍着剧痛,踉跄着一步踏入药缸。 浓稠的紫色药汁瞬间没过他的腰腹,刚接触皮肤就传来一阵剧烈的灼烧感,仿佛有无数根细针在扎刺,又像是被烈火灼烧,与骨骼的剧痛交织在一起,形成双重折磨。 他咬着牙坐下,让药汁完全淹没左臂,甚至主动将受伤的手臂往下按了按,确保每一寸碎骨都能浸泡在药汁中。 药汁顺着皮肤的毛孔渗入体内,开始缓慢修复碎裂的骨骼,经络中传来阵阵麻痒,却被更强烈的疼痛覆盖。 温羽凡强忍剧痛,按照《亢龙功》的口诀运转功法,引导药力滋养碎骨。 浴室里水汽氤氲,药香与他身上渗出的冷汗气息交织,他的身影在雾气中显得格外坚毅,像一尊在烈火中淬炼的雕像,正在用极致的痛苦,铸就坚不可摧的铁骨。 喜欢系统之敌请大家收藏:()系统之敌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90章 解雇 华盛顿 FBI总部的大理石地面泛着冷硬的光,中央空调的气流无声掠过走廊,裹挟着文件油墨与咖啡因混合的沉闷气息。 莫妮卡探员踩着高跟鞋,脚步刻意放轻,却依旧在空旷的走廊里撞出清晰的回响——她怀里那份薄薄的任务报告,此刻重得像块烧红的烙铁。 从锡尔弗顿回来,她连夜整理了报告,将溶洞里的翼魔嘶吼、血池诡谲,还有约翰神父以圣光献祭的悲壮,一字一句如实记录。 她知道这些内容在 FBI的常规档案里显得荒诞不经,没有监控录像,没有实物证据,只有幸存者们默契缄默的眼神和她自己亲历的震撼。 但她始终相信,真相不该被沉默掩埋。 推开局长帕克办公室的门时,对方正对着电脑屏幕皱眉,指尖不耐烦地敲击着桌面。 “莫妮卡,锡尔弗顿的案子,收尾报告呢?”帕克头也没抬,语气里带着常年处理公务的疲惫。 莫妮卡将报告轻轻放在他面前的黑檀木办公桌上,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局长,这是完整报告,所有细节都是真实发生的。” 帕克终于抬眼,拿起报告快速翻阅。 起初他只是漫不经心,可当“翼魔”“圣光”“血池封印”这些字眼接连跳入眼帘时,他的眉头越皱越紧,嘴角勾起一抹难以置信的冷笑。 “莫妮卡,”他把报告扔回桌上,纸张滑落发出哗啦一声响,“你在跟我开玩笑?还是说,锡尔弗顿的晨雾把你的脑子熏糊涂了?” “我没有开玩笑!”莫妮卡急忙上前一步,声音带着几分急切,“约翰神父用生命挡住了黑暗,那些幸存者都知道,只是他们不能说!我亲眼看到了圣光,感受到了那种非自然的力量!” “够了!”帕克猛地打断她,语气严厉,“FBI只处理现实案件,不是奇幻小说编辑部!你要是压力太大,可以申请休假,或者——”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莫妮卡苍白的脸,“我可以给你推荐一位心理医生,好好调整一下状态。” 莫妮卡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可看着帕克眼中毫不掩饰的质疑与不耐,所有的辩解都堵在了喉咙里。 她知道,在这些信奉证据与逻辑的人眼里,她的经历就像天方夜谭。 走出办公室时,走廊里同事们的目光带着异样的打量,窃窃私语声像针一样扎进耳朵。 她攥着那份被否定的报告,心里又酸又涩——约翰神父的牺牲,战友们的并肩作战,难道就只能变成一份被嘲笑的“荒诞故事”? 但她知道这些事情无法让人一般人接受,所以没有对任何人抗辩,而是在流言蜚语中继续工作。 本以为事情会随着时间慢慢淡化。 可一周后,一封印着 FBI徽章的白色信封,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她的办公桌上。 信封上没有署名,只有冰冷的印刷体写着“莫妮卡?怀特亲启”。 她拆开信封,一张解雇通知书掉了出来,措辞官方而冷漠,以“工作状态不符合 FBI任职要求”为由,终止了她的聘用合同。 莫妮卡的手猛地一抖,解雇通知书飘落在地。 她怎么也没想到,仅仅因为一份坚持真相的报告,自己多年的职业生涯会就此终结。 不甘心像潮水般涌上心头,她捡起通知书,几乎是踉跄着冲向帕克的办公室。 “局长!”她推开门,不顾秘书的阻拦,冲到帕克办公桌前,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知道报告的内容听起来很离奇,但我可以撤回它!我可以重新写一份常规的结案报告,就说只是普通的矿难事故,求你不要解雇我!” 她放下了所有的骄傲,语气里满是妥协——这份工作不仅是她的生计,更是她追求正义的载体。 她不能就这么离开。 帕克看着她泛红的眼眶,脸上没有了之前的不耐,反而露出一种复杂难辨的神色。 他沉默了片刻,伸手拉开办公桌最底层的抽屉,取出一个密封的牛皮纸文件袋,推到莫妮卡面前。 “撤回报告?没必要。”他的声音比之前低沉了许多,带着一种莫名的郑重,“莫妮卡,你以为我是真的觉得你疯了?” 莫妮卡愣住了,疑惑地看着他,伸手拿起文件袋。 袋子很沉,她拆开绳结,抽出里面的东西——最上面是一张烫金聘书,落款处没有熟悉的 FBI徽章,而是一个陌生的盾形标志,下面印着一行黑色的英文字体。 她下意识地轻声念了出来,语气里满是茫然与震惊:“Bureau of Extraordinary Powers……超常规力量管理局?简称 BEP?” 帕克点了点头,靠在椅背上,目光深邃:“FBI管不了的事,不代表没人管。你在锡尔弗顿看到的一切,不是幻觉,也不是荒诞故事。这个部门,专门处理这些‘超常规’的案件。明天你去这里报到。” 莫妮卡低头看着手中的聘书,指尖抚过烫金的字体,心脏砰砰直跳。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之前所有的委屈、不甘与困惑,在这一刻突然有了答案。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地方,能容纳那些不被理解的真相,能让她的经历不再是笑谈。 办公室里的空气安静下来,窗外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聘书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仿佛为这份突如其来的转折,镀上了一层神秘的光晕。 第二天一早,天色刚破出一抹鱼肚白,莫妮卡就已经醒了。 昨晚攥着那份烫金聘书辗转半宿,既有被 FBI“解雇”的恍惚,更有对未知部门的忐忑与隐秘期待。 她简单洗漱后,抓起桌上的文件袋,驱车朝着地址所示的方向驶去。 车子穿过华盛顿市区逐渐稀疏的建筑群,最终停在了一片略显陈旧的街区。 文件上的地址指向一栋三层小楼,它混在周围清一色的 80年代风格建筑里,简直像被时光遗忘的角落: 米黄色的外墙褪了色,部分墙皮微微起翘,露出底下浅灰色的水泥基底; 老式铝合金窗户蒙着一层薄尘,窗框边缘生了点细密的锈迹; 门口没有任何标识,既没有 BEP的盾形徽章,甚至连块写着楼名的牌子都没有,就像一栋废弃许久的普通办公楼,毫不起眼到让人路过都不会多瞥一眼。 莫妮卡熄了火,盯着这栋楼看了半分钟,忍不住又掏出文件核对了一遍地址。 确认无误后,她推开车门走了过去。 她一路畅通无阻,因为这里门口连个安保亭都没有,更别说站岗的警卫了。 那扇深棕色的木门虚掩着,门轴处似乎生了锈,她轻轻一推,就听到“吱呀”一声老旧的响动,毫无阻拦地便走了进去。 踏入大堂的瞬间,光线骤然暗了下来。 与外面清晨的明亮不同,这里只开着两盏悬在天花板中央的白炽灯,暖黄的光晕打在磨得发亮的水泥地面上,映出淡淡的影子。 墙面是简单的白灰涂层,有些地方已经泛黄,甚至能看到几道细微的裂纹,墙角还堆着几个空纸箱,透着几分杂乱的沉寂。 整个大堂空旷得很,除了角落一个半人高的柜台,再无其他陈设。 柜台后,坐着一位五十多岁的妇人。 她穿着一件藏蓝色的针织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手腕上一串暗红色的手串。 鼻梁上架着一副细框老花镜,镜片后的眼睛专注地盯着手里的毛线活,手指灵活地穿梭在淡灰色的毛线之间,银针起落间,一件半成品的毛衣渐渐成型。 她手边放着一个毛线球,还有一杯冒着余温的热茶,氤氲的水汽在她脸颊旁轻轻散开,透着一股与世无争的闲适,完全不像一个神秘政府部门的前台。 莫妮卡放轻脚步走过去,柜台的木质表面有些粗糙,边缘被磨得圆润光滑,显然用了不少年头。 脚步声在空旷的大堂里轻轻回荡,像羽毛拂过沉寂的湖面。 正在织毛衣的妇人动作一顿,银针悬在半空,她缓缓抬起头,鼻梁上的细框老花镜随着动作微微下滑,露出镜片后一双温润如泉的眼睛。 那目光没有丝毫审视的锐利,反倒像清晨洒在窗台的暖阳,轻轻落在莫妮卡身上,带着岁月沉淀的平和,开口时声音软糯而清晰:“早安,孩子。” 莫妮卡心头一松,紧绷的肩膀下意识垮了些,攥着文件袋的手指也悄悄松开了些。 她连忙回以微笑,声音带着几分初来乍到的拘谨,还有一丝难以掩饰的忐忑:“早安,夫人。” 话音落下,她犹豫了两秒,目光又扫了一眼这栋毫不起眼的小楼,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心底的疑惑,试探着往前凑了半步,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问:“请问……这里真的是超常规力量管理局,BEP吗?” 妇人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浅笑,她抬手扶了扶老花镜,指尖轻轻点了点柜台后的一本皮质登记本,上面赫然用钢笔写着“莫妮卡?怀特”的名字。 “没错,这里就是 BEP。”她的语气从容不迫,带着一种“早已知晓一切”的笃定,“欢迎你的到来,莫妮卡小姐。” 莫妮卡愣住了,低头看向那本登记本,指尖下意识摩挲着文件袋的边缘,心头的疑虑瞬间消散大半,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好奇。 “不用在大堂逗留,”妇人放下手中的毛线和银针,抬手朝着大堂西侧的方向指了指,“别坐那边的电梯,看到角落里那扇黑色的门了吗?推开它,里面有专属的电梯,直接进去就好。” “好的,谢谢您。”莫妮卡连忙点头道谢,目光顺着妇人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大堂西侧的阴影里,藏着一扇与周围陈旧环境格格不入的黑色木门。 那门是哑光材质,没有多余的装饰,甚至看不到明显的把手,只在门板中央有一个隐蔽的圆形按扣,透着一股低调的神秘。 她攥紧文件袋,快步朝着那扇门走去。 指尖触碰到门板的瞬间,感受到一丝微凉的厚重感,仿佛是实心钢材打造。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按动圆形按扣的刹那,门轴处传来一声极轻的“咔哒”声,没有预想中的“吱呀”锈蚀响动,显然是被精心维护过。 推开门的瞬间,一股带着淡淡消毒水和金属气息的凉风扑面而来。 与大堂的暖黄光线不同,门后是一间完全封闭的空旷房间,墙壁是清一色的深灰色磨砂材质,没有窗户,只有顶部嵌着几盏微弱的应急灯,在地面投下淡淡的光晕。 房间里空无一物,只有正对面的墙壁上,嵌着一扇银色的电梯门,与周围的暗沉形成鲜明对比,像一块被精心打磨过的金属镜面。 莫妮卡缓步走到电梯前,才发现电梯门旁并没有常见的数字按钮,只有一个巴掌大小的黑色扫描器,屏幕上闪烁着微弱的蓝色光点,下方标注着“人脸识别验证”的小字。 她心中一动,按照直觉微微低头,将脸庞对准了扫描器。 “嘀——正在验证身份。”清脆的机械提示音响起,蓝色光点在她脸上快速扫过。 不过两秒,扫描器屏幕亮起绿色的对勾,旁边的隐藏式喇叭传来柔和的电子女声:“嘀——莫妮卡?怀特探员,身份验证通过。” 伴随着提示音,银色的电梯门缓缓向两侧滑开,露出内部简洁的空间。 电梯内壁是哑光银色,没有任何装饰,只有顶部一盏冷白色的照明灯,光线干净而肃穆。 莫妮卡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忐忑,迈步走进电梯。 身后的电梯门无声合拢,隔绝了外面的微光。 她下意识抬手想按动楼层按钮,却摸了个空,这里竟然没有预想中的楼层按钮。 她刚想低头仔细打量,电梯突然轻轻一震,毫无预兆地启动了。 没有上升时的失重感,反而有一种缓慢下沉的沉稳,像是坠入深海,又像是钻进了大地的肌理。 电梯运行得异常平稳,几乎听不到任何机械噪音,只有冷白色的灯光静静笼罩着她,映得她的影子贴在银色的内壁上,随着电梯的下沉微微晃动。 莫妮卡攥紧了手中的文件袋,手心渐渐沁出了薄汗。 她不知道这电梯会下降多久,也不知道门打开后会是怎样的景象——是充满高科技设备的秘密基地,还是另一个意想不到的神秘空间? 锡尔弗顿的圣光与黑暗还在脑海中盘旋,而眼前这趟未知的下沉之旅,似乎正将她带入一个更加深邃、更加超乎想象的世界,让她既紧张又忍不住心生隐秘的期待。 喜欢系统之敌请大家收藏:()系统之敌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91章 新的任务 三个多月的时间像指间漏过的沙,悄无声息地滑过。 纽约的春天带着微凉的湿意匆匆退场,六月的燥热裹挟着唐人街特有的烟火气扑面而来,街边的梧桐树已枝繁叶茂,浓绿的树冠在柏油路上投下斑驳的阴影,蝉鸣从清晨便开始聒噪,宣告着夏的降临。 温羽凡的住所里,还残留着药浴特有的辛辣药香,混合着赤阳石的温热气息,早已浸透了墙壁与地板的纹路。 他赤着上身站在窗边,晨光透过窗帘缝隙落在他身上,勾勒出纵横交错的伤疤——那些是过往搏杀留下的印记,而新的痕迹则藏在皮肤之下,是四肢骨骼反复碎裂又重生后,透出的淡淡青痕。 他缓缓握紧右手,指骨碰撞间发出沉闷的“咔咔”声,不再是血肉之躯的柔软触感,而是带着金属般的坚硬质感。 三个月来,他以近乎自虐的方式推进《亢龙功》的修炼,从指骨、掌骨到臂骨、腿骨,每一次碎裂都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剧痛,每一次修复都要在浓稠的紫色药浴中熬过日夜灼烧的煎熬。 陈墨和姜鸿飞则精心调配每一次的药浴药材,深海蛟龙鳞的寒性与赤阳石的温热在药缸中交融,一次次将他从崩溃边缘拉回。 如今,他的四肢已彻底蜕变为“铁骨”,寻常刀具难伤分毫,气血随着功法运转时,骨骼甚至能发出轻微的嗡鸣,力道较之前暴涨数倍。 但温羽凡空洞的眼窝中没有丝毫笑意,只有一丝难以掩饰的急切——岑天鸿的三年之约已过去大半,剩下的时间越来越少,这样循序渐进的修炼速度,根本赶不上他的预期。 “肋骨……”他抬手抚上自己的胸腔,灵视清晰地“看到”胸腔内二十四根肋骨整齐排列,如同脆弱的玉片。 按照他原本的计划,下一步便是一次性打碎全部肋骨,借着药浴的药力与功法引导,让其在重生后变得坚不可摧。 这无疑是极度凶险的一步,肋骨环绕五脏六腑,稍有不慎便可能伤及内腑,可他已经没有时间犹豫。 就在他凝神思索修炼细节时,门口突然传来轻轻的敲门声,节奏沉稳,带着几分熟悉的韵律。 温羽凡的灵视瞬间铺展开,穿透门板,“看到”了门外站着的身影——一身黑色劲装的林凯,神色恭敬。 他拉开门,林凯立刻上前一步,微微躬身:“温先生,大当家让我来请您,说是有要事相商,请您即刻随我去洪门聚义楼。” 温羽凡的动作顿了顿,空洞的眼窝对着林凯的方向,心中了然。 自上次从洪门培训基地回来,他潜心修炼三月有余,洪清光从未打扰,如今突然派人来请,必然是有新的任务下达。 他能感受到胸腔内跃动的急切,肋骨修炼的计划已在脑海中成型,只差临门一脚,可他没有丝毫推辞的念头。 洪清光当初爽快提供体修功法,这份情分他记在心里。 更何况,洪门的内斗从未停歇,魏坤藏起《亢龙功》最后两页的算计,前门主死亡的真相,还有陈彼得未能完成的指认,这一切都与他息息相关。 “知道了。”温羽凡缓缓点头,转身拿起搭在椅背上的黑色外套穿上,动作从容。 外套的布料摩擦过他身上的伤疤,带来轻微的触感。 他又执起破邪刀,刀柄的冰凉让他纷乱的心绪稍稍沉静:“走吧。” 林凯见他应允,恭敬地侧身引路:“温先生,请。” 两人走出住所大楼,黑色轿车早已停在路边,正是之前多次接送他们的那辆。 温羽凡弯腰上车时,灵视扫过车窗外喧嚣的唐人街,红灯笼在骑楼下摇曳,糯米香与咖啡香交织弥漫。 他知道,此次洪门之行,必然又会牵扯出新的纷争,而他的修炼计划,只能暂时搁置。 但他并不后悔——武者之路,从来不是闭门造车,恩怨与责任,本就是修行的一部分。 轿车平稳启动,朝着聚义楼的方向驶去,车窗外的街景飞速倒退,如同他被暂时按下暂停键的修炼进程,而前方等待他的,又将是一场未知的博弈。 聚义楼三楼的檀香依旧缠人,红木桌椅被晨光镀上一层温润的光泽,“忠义”匾额悬在正堂,字里行间透着洪门沉淀百年的厚重。 温羽凡刚踏进门,便感受到一道平和的目光落在身上,灵视里“看到”洪清光坐在圈椅上,月白色唐装的领口绣着细密云纹,指尖摩挲着一枚温润的玉佩。 “温先生,三个月潜心修炼,进度如何?”洪清光率先开口,语气里带着真挚的关切,目光掠过他周身,似是能看穿衣物下那些未褪的青痕,“《亢龙功》修炼的艰难,非寻常人能扛,你莫要太过急切,伤了根本。” 温羽凡走到厅堂中央站定,黑色外套的衣角扫过光滑的地板,他微微颔首,声音平静无波:“多谢大当家挂心,一切顺利。” 他没有多提修炼时的撕心裂肺,那些骨骼碎裂又重生的剧痛,于他而言,不过是必经的磨砺。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洪清光闻言,轻轻叹了口气,将玉佩放在桌案上,指尖在桌面轻轻敲击,神色多了几分歉意:“说起来,我本该让你安心修炼,不打扰你备战岑天鸿的三年之约。”她抬眼看向温羽凡空洞的眼窝,语气诚恳,“可眼下确实出了件急事,思来想去,唯有你能帮这个忙。” “大当家不必客气。”温羽凡抬手按了按腰间的破邪刀,刀柄的冰凉让他愈发沉稳,“你当初二话不说便提供体修功法,于我有恩。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管吩咐便是。” 洪清光眼中闪过一丝赞许,随即开口道出所求:“三天后,在英国约克郡的一座古堡里,会举办一场地下拍卖会。我想请你陪同我一同前往。” “地下拍卖会?”这五个字刚入耳,温羽凡的眉头便微微蹙起。 灵视里瞬间闪过魏坤在藏经阁说过的话——洪门立足的根本生意,便包括那些见不得光的人口买卖。 这类地下交易,向来藏污纳垢,他打心底里抵触。 他语气淡了几分,明确表达立场:“若是洪门那些牵扯人口买卖、文物走私的生意,我没什么兴趣参加。”过往见过的那些被交易的无辜者眼神,此刻在脑海中闪过,让他周身的气息都沉了下来。 洪清光却忽然笑了,那笑意顺着檀香弥漫开来,化解了厅堂里的凝重:“温先生放心,这次的拍卖会,可不是洪门的生意。”她顿了顿,一字一句道,“组织这场拍卖会的,是新神会。” “新神会!”温羽凡的动作顿住。 洪清光看着他的反应,继续说道:“他们这次拍卖的东西里,有一件关乎洪门安危的物件,我必须拿到手。只是这次拍卖会汇聚四方势力,现场必然暗藏杀机。”她语气诚恳,没有半分强迫,“我知道你不愿沾染这些腌臜事,但孙长老需要镇守此处不能与我同去,所以这件事,确实需要你的助力。” 温羽凡沉默片刻,灵视里回放着洪清光过往的种种相助,又想起新神会的神秘与危险。 他握紧破邪刀的刀柄,冰凉的触感让他愈发清醒——这场拍卖会,恐怕不是想避就能避开的。 “好。”他缓缓点头,声音沉稳有力,“我随你前往。” 洪清光满意地微微一笑,指尖摩挲着桌案上的玉佩,目光掠过温羽凡沉稳的侧脸,语气平和却带着几分算计:“这次约克郡之行风险难料,新神会的人向来行事无底线。若是陈墨先生和姜鸿飞先生也愿意同往,不妨一起去——多两个人,便多一分照应,也能让我更放心些。” 温羽凡空洞的眼窝对着她的方向,灵视里清晰捕捉到洪清光眼底那抹不易察觉的期许。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洪清光哪里是单纯想要“多一分照应”,分明是想借着这次同行,进一步拉近与陈墨、姜鸿飞的关系——毕竟这两人背景深厚,一个出身京城望族,一个是武尊徒孙,能让他们多掺和洪门相关的事,于洪清光稳固地位百利无害。 他没有点破这层窗户纸,只是微微颔首,声音平静无波:“好,我回去后会跟他们二位商量,看他们是否有时间抽身。那我先告辞了。” 话落,他抬手按了按腰间的破邪刀,转身便要离去。 “温先生留步。”洪清光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轻缓的笑意。 温羽凡脚步一顿,转过身时,见洪清光已从圈椅上站起身,手中拿着一个小巧的黑色丝绒盒子。 她缓步走过来,将盒子递到温羽凡面前,语气带着几分随意:“这次让你受累,也没什么好谢你的。这是件小东西,算不上贵重,温先生莫要见怪。” 温羽凡的灵视瞬间铺展开,穿透锦盒的绸缎面料,“看到”里面静静躺着一副墨镜。 镜框是哑光黑色的钛合金材质,线条利落简洁,镜片泛着淡淡的墨色光泽,看着便知做工精细,却算不上奢华,正应了洪清光“不贵重”的说法。 他心里了然,这副墨镜显然是特意为他准备的——他双目失明的模样太过惹眼,不管是路上还是拍卖会现场,戴着墨镜既能遮挡空洞的眼窝,也能少些不必要的窥探与议论。 这份心思算不上多么厚重,却透着几分细致。 温羽凡没有推辞,伸手接过锦盒,指尖触到盒面细腻的绸缎,又感受到墨镜框架的微凉质感。 他轻轻颔首,语气真诚:“多谢大当家费心,这份礼物很实用。” 洪清光脸上露出一抹浅淡的笑意,摆了摆手:“你喜欢便好。路上多保重,有任何情况,让林凯及时跟我联络。” 温羽凡微微颔首,握紧手中的盒子,转身朝着楼梯口走去。 黑色外套的衣角扫过光滑的红木地板,带起一阵细微的风,与空气中的檀香交织在一起。 喜欢系统之敌请大家收藏:()系统之敌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