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格:我将救赎一切》 第694章 线团 “....................” “....................” “....................” 裘克、奈布还有珀西三个大人,就这样闭着埃弗隆的视线,面面相觑的看着彼此,看得出来他们已经被这个迷宫绕的都不知道该往哪走了。 谁也说不清他们这两对人是怎么凑到一起的。 明明一开始还隔着老远的岔路,可这迷宫就像有自己的意识,那些长得一模一样的灌木丛不断变换着位置,刚才还在眼前的转角眨眼就消失不见。 他们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绕着,时而听见远处传来模糊的脚步声,时而在某个岔路口撞见对方惊惶的眼神,最后竟在这片最幽深的区域聚在了一起。只是现在没人有心思琢磨“相遇的巧合”,每个人的心头都压着同一件事:再找不到出口,他们恐怕真要被这无穷无尽的岔路逼到吐了。 “哎呦!” 一声稚嫩的惊呼突然划破沉默,是珀西怀里的马蒂亚斯。 按说被大人稳稳抱着的孩子,本该远离所有磕碰,可偏偏那组成迷宫的灌木丛枝桠上,不知何时缠上了一根尖锐的细刺,正死死勾住马蒂亚斯脖子上的长围巾。 那围巾是游戏开始前,庄园主亲自给他围上的,当时庄园主还笑着说“天气凉了,可别冻着小家伙”,语气里的温和现在想来竟有些诡异。 马蒂亚斯低头扯了扯围巾,才发现这围巾长得离谱——在他纤细的脖子上绕了两三圈后,剩下的长度还能拖到脚踝,走起路来总在地上扫来扫去。 想来是庄园主直接把自己的围巾拿来给他用了,却没考虑到孩子的体型。 也正因如此,刚才珀西转身时,围巾的末端才会不小心飘到灌木丛上,被那根细刺牢牢勾住,随着珀西的脚步越扯越紧,勒得马蒂亚斯忍不住哼出了声。 还好珀西反应极快,刚感觉到怀里传来一丝阻力,立刻停下了脚步。 他低头一看,只见马蒂亚斯的小脸涨得微红,双手正慌乱地抓着脖子上的围巾,连忙小心翼翼地调整姿势,托着孩子的腰将他轻轻举高,让围巾不再受力。 裘克和奈布也立刻围了过来,一个伸手按住晃动的灌木丛,一个小心翼翼地拨开缠绕的枝桠,三个人手忙脚乱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把那根勾住围巾的细刺从布料里拔出来,将围巾完整地解了下来。 就在马蒂亚斯委屈地揉着脖子时,裘克突然盯着那条摊在珀西手心的围巾,指尖轻轻捻着厚实的羊毛,小声嘀咕了一句:“弥诺陶洛斯的迷宫。” “什么?”站在他旁边的奈布立刻竖起了耳朵。身为尼泊尔人,奈布从小听的都是雪山神灵的传说,对希腊神话一无所知,只觉得这个名字听起来既陌生又诡异。 裘克抬了抬下巴,视线扫过周围交错的灌木丛,声音压得更低了: “是希腊神话里的怪物。克里特国王弥诺斯的妻子帕西淮,和一头克里特公牛生下了它——半人半牛的怪物,长得凶极了。弥诺斯嫌它丢人,又怕它伤人,就找工匠在克里特岛建了一座迷宫,把它关在里面。那迷宫复杂得很,进去的人没一个能出来,直到后来雅典的英雄忒修斯去了,才把它杀了,还从迷宫里走了出来。” “可这跟我们现在的处境有什么关系?”奈布皱着眉追问。他太了解裘克和珀西了,这种时候绝不会无缘无故说无关的故事,他们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关键线索。 珀西这时突然接过话头,手指轻轻敲了敲马蒂亚斯的围巾,眼神亮了起来:“没错,忒修斯能走出迷宫,不是因为他比别人聪明,也不是方向感好——他靠的是线团。” “线团?”奈布和马蒂亚斯异口同声地反问,前者是疑惑,后者是好奇。 “对,线团。”裘克蹲下身,拿起围巾的一端在手里绕了绕,“当时弥诺斯的女儿阿里阿德涅帮了他,给了他一个线团。忒修斯把线团的一头系在迷宫入口,然后边走边放线,不管走多远、拐多少个弯,只要顺着线往回走,就能找到出口。” “啊!”(`Δ′)! 马蒂亚斯率先反应过来,小手拍着珀西的肩膀,指着自己的围巾大叫起来。 奈布也瞬间明白了——难怪庄园主会给马蒂亚斯一条这么长、这么厚的围巾!这哪里是“保暖”,分明是给他们的“线团”!刚才还让他们头疼的“过长”,此刻竟成了走出迷宫的唯一希望,所有人的眼睛里,终于重新燃起了光亮。 喜欢第五人格:我将救赎一切请大家收藏:()第五人格:我将救赎一切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95章 舞台。 “看来他们已经找到方法了呢。” 在场外一直围观着的安德鲁,他的目光始终落在那座迷宫和马蒂亚斯身上。对于安德鲁来说,各种地区的神话故事都如同他的老朋友一般,他对它们的了解可谓是了若指掌。 当他看到迷宫以及父亲缠在马蒂亚斯脖子上的那条毛线织的厚围巾时,安德鲁的眼睛瞬间闪过一丝亮光,他立刻就认出了这是什么神话故事以及破解的方法。 果然,尽管有毛线的指引,马蒂亚斯和他的伙伴们还是会偶尔走错路。然而,每当他们走到错误的道路时,面前横着的毛线就像一个无声的向导,告诉他们刚刚这条路已经走过了,从而避免他们迷失方向。 .......................................................................... 游戏内, 经过漫长而艰辛的寻找,他们终于发现了规则中所提到的那个能够通向外界的柜子。这个柜子隐藏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周围布满了灰尘和蜘蛛网,仿佛已经被遗忘了很久。 面对这个柜子,大家都显得有些犹豫不决。毕竟,谁也不知道这个柜子是否真的能带领他们走出这个困境,还是会带来更多的危险和未知。 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埃弗隆站出来表示愿意先去尝试一下。他认为,作为一个成年人,他应该承担起这个责任,而不是让马蒂亚斯和伊塔库亚这样的小孩子去冒险。 尽管内心深处对死亡有着强烈的渴望,但当真正要面对死亡的时候,埃弗隆还是无法完全抑制住内心的恐惧。毕竟,生命是如此宝贵,即使是对于一个已经对生活失去信心的人来说,本能的求生欲望依然存在。 然而,他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能退缩。他毅然决然地打开柜子门,缓缓地走了进去。在踏入柜子的那一刻,他感觉自己仿佛进入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黑暗、寒冷和寂静笼罩着他,让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虽然不知道这个柜子是什么原理,但好在没出什么意外, 有埃弗隆试过水以后,后续的人也陆陆续续的钻进了柜子,但是等他们被传送出去了以后,所有人都傻眼了,这乌漆麻黑的是什么地方呀? 虽然不清楚自己在哪,但是只要脑子还是个正常人,都能明白他们压根就没有出去。 早就已经提前知道剧本的其他人知道,这应该是娜塔莎安排的那个剧目吧?既然如此的话,他们得想办法............... “哎呦!” 伊塔库亚适时做出了一副在黑暗当中看不清路,于是被什么东西给绊倒了的样子,他顺势把绊倒,他的那个东西捡起来惊讶的发现这是一个可以发光的手电筒。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伴随着手电筒的光发出的是一声尖叫声, 发出这一声尖叫的是珀西,说真的,珀西看到这个剧目的时候,觉得自己这么大岁数的一个人了,在剧目里面居然这么胆小,让人感觉很丢脸,但是一番解释了以后,他又接受了这个剧本。 原本是应该让伊塔库亚和马蒂亚斯这两个年龄比较小的两个少年来扮演这个被吓到尖叫的角色的, 但是转念一想,马蒂亚斯怀里不是抱着“路易”吗?他怎么可能会被手电筒亮起后照出的人偶给吓到呢? 那么,让伊塔库亚这个打开手电筒的人被人偶吓到呢? 这么说好像也可以,但是有一点太牵强了,毕竟打开手电筒的人肯定心里会提前做好一个预期的,毕竟在未知的黑暗地方突然打开什么发光的东西的话,会出现什么可怕的东西突脸,这几乎已经快成为了人类的一个本能了。 那么,让裘克来扮演就更不可能,毕竟在这个芭蕾舞台的剧目里,他就应该要下线了,又或者说在这个剧目里,他就是为了来寻找自己的妻子,才会来到这里的。 打开灯光,看见的是跟自己的妻子有七成像的人偶,又怎么可能会被吓到呢? 那么好了,以上的人选都不行,那么只能让薄熙来扮演这个被吓到倒地的角色了,不过这样一来也比较符合人设,毕竟在这个剧目里面,珀西可不是什么正面的好角色。 .......................................................................... “What the fuck?!” 埃弗隆被珀西的尖叫声吓了一跳,但是当他的眼睛适应了,突然出现了墙框,并且看清了眼前的东西以后,他又突然理解了对方。 埃弗隆实在没忍住的爆了一声粗口,这是什么鬼啊? 这是什么地方? 透过手电筒有限的光,勉强可以分辨出这是个舞台,但是舞台该有的舞者一个没有,反而是一堆被套上了芭蕾舞服的人偶。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喂,你不要紧吧?” 埃弗隆原本是想要回头跟其他人商议的,但是却看见了跌坐在地上瑟瑟发抖,完全不敢抬起头来的珀西。 “你怎么了?”埃弗隆想要把珀西从地上拉起来,但是比较了一下两人的体型,他很快的放弃了这个想法,他拉不起来他的。 “我说你不会以为是有什么鬼魂出现了吧,冷静一点,那只是人偶。” 话虽如此,但是珀西很明显已经被吓到腿软了,单凭他自己,他真的没办法从地上站起来了。 “我说,裘克,你能不能过来.........” “娜塔莎……” 埃弗隆原本还想和裘克商量,干脆两人架着吓瘫的珀西一起走。可他刚扭头,就见裘克竟毫无顾忌地朝着那堆诡异的人偶走去。 埃弗隆只得又冲过去,死死攥住裘克的胳膊将他拽住——谁也说不清这堆人偶到底是不是普通物件,但在这种渗人的地方,“别乱碰东西”总归是保命的铁律。 就在这时,一段音乐毫无征兆地响起。埃弗隆被惊得浑身一激灵,下意识松开了手。那旋律本空灵又动听,仿佛下一秒就有仙女踏乐而来,可落在这诡异的氛围里,只徒增了几分毛骨悚然的恐怖。 下一秒,埃弗隆的瞳孔骤然收缩——那堆人偶动了,不是杂乱的晃动,是标准到僵硬的芭蕾动作。 关节处“咔嗒咔嗒”的声响像生锈的铁丝在摩擦,它们绷直双臂划出弧线,木质感的足尖却硬要踮起,每一次落地都像在敲打着人的神经。 最让他头皮发麻的是视线——人偶脸上浮起的惨白“皮肤”下,没有眼球,只有两团深不见底的黑,可埃弗隆却清晰地感觉到,那两团黑在“看”他,不管他偏头想避开,那道视线都像粘在身上,甩也甩不掉。 就在这时,一个木偶人突然跳到了马蒂亚斯的面前,可怜的小孩吓得下意识就想回头跑,他的目光没有盯着那个人偶,而人偶立马伸出利爪想要掐住这个小孩的脖子,千钧一发之际,埃弗隆扭过头看了过去,那个人偶又变回了一个人偶的样子,继续跳舞了。 “别眨眼!”埃弗隆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刚才他不过眨眼的瞬间,左边那个人偶的位置竟挪了半寸,原本朝左的脸,此刻正正对着他! 芭蕾的旋转本应轻盈,可这些人偶转起来时,身体在机械地画圈,头颅却纹丝不动,颈间的木纹裂出细缝,像随时会断掉的脖颈;裙摆扬起时,能瞥见木腿上缠着半褪的白色布条,像极了旧舞裙的碎片,可再定睛看,布条又消失了,只剩冰冷的木头。 他甚至不敢低头喘口气,因为余光里,最右边那个人偶的“手指”正在慢慢弯曲,不是关节的转动,是指节一点点勾起,像要抓住他垂下的衣角——只要他移开视线,就不知道这些东西会做出什么事。 音乐还在飘着,可混着关节的“咔嗒”声,竟像有人在耳边低吟。 埃弗隆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他死死盯着那些跳芭蕾的人偶,每一个动作、每一处细微的变化都不敢放过——他太清楚了,此刻一旦移开视线,等待他的,或许就是无法预料的恐怖。 可随着舞蹈一步步推进,埃弗隆胸腔里的不安突然攥紧——他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人偶每完成一个芭蕾动作,身上的木质纹路就淡一分:原本粗糙的“皮肤”变得细腻,泛着活人特有的、带着凉意的白皙;僵硬如铁丝的手臂,竟能微微弯曲出柔和的弧度;连裙摆扬起的姿态,都从机械的摆动,变成了带着布料垂坠感的飘动,一点点朝着人的模样贴近。 直到人偶踮脚旋转,侧脸正对向他的瞬间,那眉骨的弧度、唇角微垂的轮廓,像惊雷砸进埃弗隆的脑海——哪怕只在裘克的照片上见过一眼,他也认出来了。 “娜塔莎……” 这一次,埃弗隆没有再伸手阻拦。他看着裘克跌跌撞撞冲过去,双臂死死环住人偶,脸颊贴在她冰冷的“肩颈”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压抑的呜咽从喉咙里滚出来:“我找到你了……” 似是这声呼唤唤醒了什么,人偶机械的动作骤然停住。 它原本空洞漆黑的眼窝中,右眼缓缓泛起了浅棕色的虹膜,眼白上甚至还带着一丝淡红的血丝,像极了活人失神时的模样。 它没有看裘克,反而趁着他低头的间隙,飞快地朝着后台的方向瞥了一眼——那眼神里藏着急切,转瞬即逝,却被紧盯着的埃弗隆抓得正着。 曾经登上过无数舞台的记忆瞬间苏醒,埃弗隆的心脏猛地一跳:对了!所有舞台的后台,都会留一条直通外面的应急通道,方便演员在演出结束后快速离场! “往后台跑!!”他几乎是嘶吼出声,一把拽住身边还在发愣的同伴,另一只手用力推着裘克的后背,朝着人偶示意的方向狂奔——那是他们唯一的生路。 喜欢第五人格:我将救赎一切请大家收藏:()第五人格:我将救赎一切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96章 幕后, “那个白痴!!!!!” 埃弗隆的咆哮像淬了冰的利刃,狠狠劈裂弥漫着腐朽木偶气息的空气,胸腔里翻涌的与其说是暴怒,不如说是被命运扼住喉咙的绝望惋惜———— 指尖还残留着将珀西与两个缩成一团的孩子推出逃生门时的触感,那扇用生锈合页勉强支撑的铁门在身后发出“吱呀”的悲鸣,本是他们挣脱这木偶炼狱的唯一曙光。 他猛地扭头,视线撞进裘克那双燃着决绝火焰的眼眸里。 “我不会抛弃娜塔莎的。” 男人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定。 他的身后,无数涂着惨白面容、穿着破烂礼服的人偶正疯狂蠕动,木质的手指关节扭曲作响,像潮水般排山倒海般向他涌来,一下又一下地抓挠着他的衣摆、手臂,锋利的木屑在他皮肤上划出一道道血痕,试图将他拖进那片堆积着破碎木偶残骸的黑暗深渊。 可裘克连一丝挣扎的念头都没有。他微微昂着头,目光越过涌动的人偶潮,望向深渊更深处那抹模糊的、扭曲的黑影———— 那是他耗尽心血寻找的妻子娜塔莎,如今早已变成失去理智的怪物。 但他踏上这片炼狱的初衷从未改变,从踏入这栋被诅咒的宅邸的那一刻起,他就做好了同归于尽的准备。 与其让她独自在黑暗中沉沦,不如陪着她一起,永远困在这永无止境的木偶盛宴里。 埃弗隆看着他被人偶潮一点点吞噬,衣料撕裂的声音、木偶关节摩擦的怪响,还有裘克最后望向深渊时那抹近乎温柔的眼神,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视网膜上,让他攥紧的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 胸腔里的怒火还没来得及熄灭,就被一股冰冷的恐慌瞬间浇灭——埃弗隆猛地甩了甩头,指尖按在突突狂跳的太阳穴上,强迫自己从裘克沉沦的绝望里抽离。 现在不是纠结那个白痴的时候,当务之急是确认活着逃出来的人是否安好。 他转身看向缩在铁门后的珀西,还有那两个紧紧抱在一起、脸上还挂着泪痕的孩子,喉咙里的话刚滚到舌尖:“除了裘克,大家应该都……” “不对!!!!!” 一声破音的嘶吼骤然撕裂夜空,埃弗隆的瞳孔猛地收缩,像是被无形的手攥住了心脏。他踉跄着后退一步,背脊狠狠撞在冰冷的铁门上,铁锈的味道混着冷汗的咸涩钻进鼻腔。 迷宫里的场景突然如潮水般涌入脑海——昏暗的走廊里,六个人的脚步声错落交织,他清楚地记得,当时除了自己、裘克、珀西和两个孩子,还有那个自称奈布的矮个子男人! 那个总是佝偻着背,眼神阴鸷,手持军刀时刻警惕着周围的家伙! “是奈布!”埃弗隆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手指死死抓住铁门的栏杆,指节泛白,“刚才在剧院里就少了他!可刚才太乱了——人偶嘶吼着扑上来,裘克又……又那样,我们根本没人发现他不见了!” 他疯狂地扫视着周围,仿佛能从黑暗里揪出那个失踪的身影,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止。 六个人进的迷宫,逃出来的却只有四个,那个神秘的矮个子男人,是早就消失在了迷宫的某个角落,还是……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遭遇了比裘克更可怕的命运?冷汗顺着脊椎往下淌,瞬间浸透了后背的衣衫。 “呜呜呜呜呜呜呜……” 细碎的啜泣声突然从黑暗里钻出来,像一根纤细却锋利的冰丝,狠狠划在了早已绷紧到极致的气氛上。 原本就死寂的夜空瞬间被这哭声染得愈发诡异,连风都似凝固了,只余下那断断续续的呜咽在空旷的场地里盘旋,撞得冰冷的铁门嗡嗡作响。 埃弗隆浑身一僵,汗毛瞬间倒竖——刚才的惊惧还没褪去,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他条件反射般绷紧了肌肉,双手下意识地攥成空拳,脑袋警惕地四下转动,目光像淬了毒的针,死死盯着黑暗中每一个可能藏着威胁的角落。 人偶的嘶吼仿佛还在耳畔回响,他生怕下一秒就会有无数只扭曲的木质手掌从阴影里伸出来,将剩下的人拖回那片炼狱。 “别怕,在哪?!”他压低声音喝问,声音里还带着未散尽的沙哑,却在扫过缩成一团的孩子们时骤然顿住。 只见马蒂亚斯小小的身子正剧烈地颤抖着,双手死死捂住脸,眼泪从指缝里汹涌而出,肩膀一抽一抽的,那压抑不住的哭声正是从他喉咙里发出来的——刚才的混乱、人偶的狰狞、裘克的消失,终究还是吓垮了这个年幼的孩子。 埃弗隆紧绷的身体瞬间松懈下来,胸腔里翻涌的警惕化作一股笨拙的柔软。 保护孩子的本能压过了所有恐惧,哪怕他这辈子从没碰过小孩子,此刻也下意识地蹲下身,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将马蒂亚斯单薄的身子搂进怀里。 “哦,没事没事,不怕不怕。”他刻意放柔语气,试图模仿记忆里温柔的腔调,却因为紧张而不自觉地夹着嗓子,原本粗粝的嗓音变得尖细又怪异,像生锈的铁片在摩擦。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他僵硬地拍着马蒂亚斯的后背,掌心能清晰地感受到孩子瘦弱的骨骼和剧烈的心跳,心里莫名升起一股烦躁又心疼的情绪——在这该死的绝境里,连安慰一个孩子都显得如此狼狈。 .......................................................................... 另一边, 木偶潮退去的阴影里,腐朽的丝绒幕布垂落如破败的裙摆,空气中还残留着木屑与劣质胭脂的混合气味。 娜塔莎依偎在裘克怀里,指尖轻轻划过他被木屑划伤的下颌,眼底闪烁着近乎痴迷的光。 “亲爱的,”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娇嗔,像羽毛般搔过裘克的耳廓,“等这次游戏结束,你干脆来我所在的剧院当男主演吧?你看,庄园里这么多场游戏磨下来,你的演技简直精湛到骨子里,肯定能成为首席的~” 她说着,语气从半开玩笑渐渐染上认真——一想到能和亲爱的老公在舞台上对戏,名正言顺地在聚光灯下秀恩爱,她的嘴角就忍不住上扬。 裘克低笑一声,伸手揽住她的腰,指腹摩挲着她腰间破旧的衣料,语气里满是无奈又宠溺的纵容: “哦,饶了我吧,亲爱的~” 他对镁光灯下的生活毫无兴趣,更清楚对付自家老婆最好的方式是什么。 话音未落,他微微低头,精准地攫住了娜塔莎的唇。唇齿相触间,周遭的黑暗仿佛都褪去了狰狞,只剩下两人之间浓稠得化不开的缱绻——哪怕身处炼狱,这份扭曲的爱意也依旧炽热。 “噫.................”( ?_?) 不远处的立柱后,奈布佝偻着身子,一手捂住嘴,眉头拧成了疙瘩,胃里翻江倒海得快要吐出来。 他暗自腹诽:这俩老夫老妻想亲热没人拦着,可好歹看看场合吧?旁边还站着个大活人呢!他刻意压低呼吸,恨不得把自己融进阴影里,免得打扰这对亡命鸳鸯的“浪漫时刻”。 吐槽归吐槽,奈布心里更多的是憋屈。他瞥了眼不远处相拥的两人,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军刀——谁能想到,在卡尔那家伙写的剧本里,自己居然这么快就“被下线”了? 明明进迷宫时还想着能大展身手,结果没等发挥作用,就被安排着藏进了阴影里,活脱脱一个跑龙套的。 虽说卡尔私下里说过,他这个角色后续有至关重要的戏份,可这种戛然而止的退场,还是让他觉得憋屈又仓促,像吞了一口没嚼碎的生肉,硌得慌。 喜欢第五人格:我将救赎一切请大家收藏:()第五人格:我将救赎一切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97章 走廊, “行了,快走吧!你到底在发什么疯?!” 埃弗隆的吼声在空荡的走廊里撞出回声,指尖几乎要嵌进掌心。 他烦躁地踹了踹脚边一块松动的木板,木屑纷飞间,目光死死钉在身旁的珀西身上——这个身高近两米、肩宽能抵两个自己的壮汉,此刻正缩着脖子,双手死死抱住脑袋,膝盖还在不受控制地打颤,活像只被暴雨淋透的兔子。 “不就是堆人偶吗?!”埃弗隆咬着牙重复,声音里满是压抑的怒火,“掉了漆的木头架子,连眼睛都是玻璃珠粘的,你至于吓成这样?” 他实在无法理解,珀西这一身结实的肌肉到底长来做什么用的——刚才遭遇那些似人非人的人偶时,这家伙跑得比两个孩子还快,现在更是杵在原地动弹不得,牙齿打颤的声音隔着几步远都能听清。 怒火之下,更沉的无力感在胸腔里翻涌。埃弗隆的目光下意识飘向走廊深处,黑暗像浓稠的墨汁,理智在尖叫着让他回去寻找,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也该试试——毕竟,他早就没什么可失去的了。 失忆症发作的那个夜晚,冰冷的水箱壁、家人拍打着玻璃的绝望眼神、自己麻木的指尖……这些碎片般的记忆总能在寂静时刺穿他的神经。 父母的温声叮嘱、兄弟姐妹的嬉闹声,最终都淹没在水箱里缓缓上升的水位中。从那天起,他就成了一具行尸走肉,活着不过是惯性,死亡对他而言更像是解脱。 所以当初收到游戏邀请函时,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来了——反正都是要死,在哪里、怎么死,又有什么区别? 可现在不一样了。 埃弗隆的视线落在不远处的两个孩子身上:马蒂亚斯正强忍着恐惧,小手紧紧攥着伊塔库亚的衣角,后者的脸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却努力挺直了小小的脊背。那两张稚嫩的脸,像两根细针,刺破了他自暴自弃的外壳。 他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他必须先把这两个孩子送出去,送回阳光下,远离这满是诡异的地狱。 可计划的绊脚石,偏偏是珀西。 眼下这狭窄的逃生通道里,除了马蒂亚斯和伊塔库亚,就只有他和珀西两个成年人。埃弗隆自己能打能扛,哪怕对上那些人偶也有一搏之力,可珀西这副魂飞魄散的模样,别说帮忙了,不拖后腿就已经是万幸。 “珀西!”埃弗隆上前一步,粗暴地抓住对方的胳膊,入手全是僵硬的肌肉,“醒醒!再不走,我们所有人都要困死在这里!你想让那两个孩子陪着我们一起喂人偶吗?!”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怒火渐渐被焦虑取代——身后已经传来人偶关节转动的“咔咔”声,那声音越来越近,像死神的脚步声,步步紧逼。 .......................................................................... 埃弗隆的怒吼像是一记重锤,终于敲醒了珀西混沌的神经。 壮汉浑身一颤,抱头的手缓缓放下,布满冷汗的脸在昏暗光线里泛着惨白,额前的碎发被汗水黏在皮肤上,嘴唇哆嗦着,总算不再是刚才那副魂飞魄散的模样。 他撑着墙壁,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膝盖发出“咯吱”的声响,像是生锈的合页,一点点站直身体——虽然肩膀还在不自觉地耸着,瞳孔里翻涌的恐惧未完全褪去,但至少,他不再是那堆瘫在地上的“烂肉”,能迈开脚步了。 “走!”埃弗隆没再多说废话,一把拽住珀西的手腕,入手滚烫黏腻,全是冷汗。他另一只手顺势揽过马蒂亚斯和伊塔库亚的肩膀,将两个孩子紧紧护在中间。 身后剧院里传来人偶关节摩擦的“咔咔”声,混着木头撞击地面的闷响,像是催命的鼓点,几人不敢停留,跌跌撞撞地冲出后门,扑进一片浓稠得能拧出水的黑暗里。 门外并非想象中的开阔地,而是一条又深又黑的走廊。 墙壁摸上去湿冷黏腻,指尖划过之处,能感觉到细密的凸起,像是覆盖着一层正在腐烂的苔藓,又像是干涸的血痂。 空气里弥漫着腐朽的霉味,混合着若有似无的福尔马林气息,呛得伊塔库亚忍不住咳嗽了一声,立刻被马蒂亚斯用小手捂住了嘴。 走廊没有任何光源,手电筒的光也照不透这无边的黑暗,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深处,仿佛蛰伏着某种巨兽,正无声地凝视着他们。 几人只能紧紧贴着彼此,肩膀挨着肩膀,手臂互相勾着,埃弗隆走在最前面,一手摸索着墙壁探路,指尖偶尔触到凹凸不平的刻痕,不知是天然形成还是人为留下的; 另一只手死死攥着马蒂亚斯的手,那孩子的掌心全是冷汗,却还是努力挺了挺脊背,悄悄把伊塔库亚往身后护了护。 珀西殿后,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脚步虚浮,偶尔踢到地上的碎石,发出的声响在空荡的走廊里被无限放大,吓得他浑身一哆嗦,牙齿打颤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沉默在黑暗中蔓延,只有鞋底摩擦地面的沙沙声、几人的呼吸声,以及远处偶尔传来的不知名声响。 不知走了多久,珀西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带着明显的哭腔:“我……我不是故意的……” 埃弗隆脚步一顿,侧过头看向他,黑暗中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那些人偶……”珀西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指尖深深掐进自己的胳膊,留下几道红痕,“它们太像了……像我以前实验里的那些……” 他咽了口唾沫,喉结滚动的声音都能听见,“我以前痴迷死而复生的研究,就……就趁着深夜去城郊墓园挖尸体,一次挖好几具,裹在黑布里拖回实验室……一整晚一整晚地泡在福尔马林里解剖、缝合,有的尸体腐烂了一半,脸颊的肉往下掉,有的眼睛掉了出来,就用线缝在眼眶里……刚才那些人偶,有的缺了半边脸,有的眼珠子歪在一边,和我实验台上的那些……一模一样……” 埃弗隆愣住了,眉峰不自觉地挑了挑——就因为挖过尸体做实验?这就能吓成刚才那副丢魂丧胆的模样? 他心里忍不住腹诽:拜托,往前倒推几百年,那些炼金术士、早期解剖学家,哪个不是背着麻袋偷偷溜进墓园? 有的甚至还会和掘墓人分赃,就为了一具新鲜的尸体。这在他混迹的灰色地带里,根本算不上什么新鲜事,顶多算是入门级的“出格”,连提都懒得提,至于吓成这样吗? 但这话到了嘴边,终究还是咽了回去。埃弗隆自嘲地勾了勾唇角,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掌心的老茧——他自己本就是在灰色地带摸爬滚打的人,双手早就沾过说不清道不明的污秽,见过比挖尸实验更黑暗、更扭曲的事,对这些自然看得淡然。 可珀西不一样,看他那双手,虽然此刻沾满灰尘,却没有多少茧子,想必是养尊处优惯了,多半受过正统的高等教育,骨子里认死了“伦理道德”那一套,把自己的实验当成了不可饶恕的罪孽,日日夜夜受着良心谴责,才会被相似的场景勾起这么深的恐惧。 他瞥了眼珀西紧绷的侧脸,黑暗中能看到对方额角不断滑落的冷汗,顺着下颌线滴落在衣领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埃弗隆收回目光,没评价,也没安慰——他自己都是个背负着家人鲜血的罪人,连自我救赎都做不到,又有什么资格去评判别人的恐惧呢? “接着走。”他只淡淡丢下三个字,转身继续摸索着墙壁前行,指尖传来的湿冷触感愈发清晰,偶尔还能摸到墙壁上黏腻的液体,不知是水还是别的什么,让他愈发警惕起这条未知的走廊。 身后,珀西的呼吸似乎平稳了些许,脚步也跟上了节奏,只是那股若有似无的福尔马林气息,却像是缠上了几人,挥之不去。 .......................................................................... “哇啊——!” 一声惊呼划破走廊的死寂,埃弗隆脚下猛地一空,身体瞬间失去平衡,整个人往前踉跄着扑去。 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抓身旁的墙壁,指尖却只捞到一片虚无,掌心残留的湿冷苔藓触感还未散去,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地往前倾。 这也怪不得他。 方才的走廊狭窄得像口竖放的棺材,两侧墙壁紧紧挤压着,连两条胳膊都没法完全撑开,几人只能侧着身子、贴着墙根艰难挪动。 他已经习惯了每一步都能摸到坚实的墙壁作为支撑,指尖甚至能精准分辨出墙上苔藓的纹路和凹陷的刻痕。 可就在刚才,指尖的触感突然消失了——原本逼仄的空间骤然开阔,脚下的地面也从粗糙的碎石路变成了光滑冰冷的大理石,毫无预兆的变化让他紧绷的神经和身体瞬间失衡,膝盖狠狠磕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若非及时用手撑住地面,恐怕整个人都会摔个狗吃屎。 身后的珀西和两个孩子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马蒂亚斯惊呼一声,紧紧拽住埃弗隆的衣角,伊塔库亚则直接扑进了珀西怀里。 埃弗隆缓了缓神,撑着地面站起身,揉了揉发疼的膝盖,抬头望去——眼前不再是无边无际的黑暗走廊,而是一个空旷得惊人的巨大空间,黑暗中隐约能看到高耸的穹顶和散落的巨大石柱,像是一座废弃的神殿,沉默地笼罩着他们。 喜欢第五人格:我将救赎一切请大家收藏:()第五人格:我将救赎一切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98章 变回去了, 另一边, “哥,你听我解释!这真不是我故意的——那染发水包装上明明写着‘可水洗’,谁知道它褪得这么........这么有个性啊!” 巴登警长的脸憋得通红,双手拼命扒着约瑟夫铁钳般的手腕,脚尖都快离了地,喉咙里挤出的声音又哑又急。 约瑟夫的眼神冷得像冰窖,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掐着对方脖子的力道丝毫没有松懈。 “个性?”他咬着牙,声音里淬着寒气,“你把我一头金发染成这不上不下的棕黄毛,现在告诉我这叫个性?” 他另一只手猛地揪住自己的头发,那原本纯净如阳光的金发,此刻像是被泼了半桶褪色的泥浆,上半部分还残留着浅棕的痕迹,下半部分依旧是暗沉的棕黄,乱糟糟地堆在头顶,活像顶了个发霉的稻草垛。 旁边的推理先生背着手,视线黏在天花板的吊灯上,仿佛那雕花黄铜灯突然长出了花儿。 他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下巴,嘴里还小声嘀咕:“这吊灯的纹路倒是挺别致,像是维多利亚时期的风格........” 真相小姐则蹲在地上,假装研究地板缝里的灰尘,手指在地面上画着圈圈,脚尖踢来踢去,愣是没往这边看一眼。 谁让这事儿确实是巴登警长自讨苦吃呢?还记得上周,推理先生突发奇想,说约瑟夫的金发要是染成黑色,说不定和那位神秘的DM长得一模一样。 巴登警长拍着胸脯保证没问题,兴冲冲地跑出去买了瓶“特效黑色染发水”,非要亲手给约瑟夫染发。 当时约瑟夫半推半就,想着不过是临时玩玩,染完洗了便是,没成想那染发水竟是劣质货,染上去就再也洗不掉了。 约瑟夫顶着一头乌黑的头发别扭了好几天,连镜子都懒得照。 好不容易等了半个月,颜色总算开始褪了,可谁能料到,它居然只褪了一半! 现在的他,脑袋上像是顶了个双色冰淇淋,深棕浅棕搅在一起,说不出的滑稽又刺眼。早上他对着镜子时,那股火气就蹭蹭往上冒,若不是想着要找罪魁祸首算账,早就把镜子砸了。 “哥....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巴登警长的脸已经从通红变成了青紫色,呼吸越来越微弱,眼前开始发黑。 他绝望地看向推理先生和真相小姐,可那两人一个研究吊灯入了迷,一个跟地板缝较上了劲,简直像聋了瞎了一样。 约瑟夫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厉,手上的力道又加了几分:“下次?你觉得你还有下次?”他的声音里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今天不把你这颗惹事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我就不姓德拉索恩斯!” 就在这时,推理先生突然“啊”了一声,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哎,你们看这吊灯上好像有个蜘蛛网!”真相小姐立刻配合地抬头:“真的吗?在哪儿?我怎么没看见?”两人一唱一和,完全把快要窒息的巴登警长和怒火中烧的约瑟夫当成了空气。 巴登警长心里把这两个见死不救的家伙骂了千百遍,可眼下只能拼尽全力挤出几个字:“救.......救命........我.......错了.........”他能感觉到约瑟夫的手还在收紧,脖子像是要被生生掐断,而那该死的双色头发,此刻正随着约瑟夫的动作微微晃动,像是在无声地嘲笑他的狼狈。 约瑟夫看着巴登警长快要翻白的眼睛,心里的火气却丝毫未减。 他冷哼一声,手上的力道稍稍松了些,却依旧没放:“想活命?可以。” 他的目光扫过那一头乱糟糟的棕黄毛,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把这头发给我恢复原样。要是恢复不了.........你就等着给我陪葬吧!” .......................................................................... 巴登警长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半拉半拽地把约瑟夫推进了城里最有名的染发店。 他脸上堆着比哭还难看的笑,对着迎上来的店长连连作揖:“老板!麻烦您!加急!顶级服务!务必把这位先生的头发染回原样!多少钱都行!” 说着,他狠狠攥了攥口袋里的钱包,那里面可是他攒了大半个月的工资,这下算是彻底要“大出血”了。 约瑟夫则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寒气。 他双手抱胸,眼神冷得能冻住空气,一头半棕半黄的头发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扎眼,像是在无声地控诉着巴登的“罪行”。 店长和店员们见状,大气都不敢出,赶紧引着两人到了VIP座位。 “先生,您想染成什么颜色?”一位年轻的店员小心翼翼地问,目光忍不住瞟向约瑟夫那糟心的发色,又飞快地移开。 巴登警长抢着开口:“金色!纯金色!和他弟弟一模一样的金色!”他一边说,一边朝门口招了招手,“克劳德!快进来!”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克劳德正慢悠悠地站在门口看热闹,闻言笑着走了进来。他那头纯净耀眼的金发在灯光下如同流淌的阳光,和约瑟夫此刻的发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哥,你这造型确实……挺独特的。”克劳德强忍着笑意,在约瑟夫杀人的目光下收敛了表情,“不过别担心,我的发色你随便用。” 店员们眼睛一亮,立刻拿出调色板和染发剂,围着克劳德的头发仔细比对起来。有的用色卡反复比对,有的拿出手机拍照分析色调,忙得不亦乐乎。 “找到了!这个色号最接近!”一位资深发型师兴奋地喊道,说着便开始调配染发剂,生怕慢了一步就会被约瑟夫的气场冻伤。 就在这时,一位细心的店员注意到了巴登警长的脖子,忍不住惊呼道:“先生,您的脖子……”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巴登,只见他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青紫色勒痕,像一条丑陋的蛇缠绕在颈间,看着都让人觉得疼。“您真的不要紧吗?要不要先冷敷一下?”店员担忧地问。 没等巴登开口,约瑟夫冰冷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他活该。”语气里没有一丝波澜,却带着十足的咬牙切齿。 巴登警长脸上的笑容僵了僵,随即苦笑着摸了摸脖子,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嗯,对,我活该.......” 可不是嘛,要不是他当初一时兴起,买了那瓶劣质染发水,也不会把约瑟夫惹得暴跳如雷,更不会落得被掐脖子的下场。 现在别说脖子疼了,就算是让他把钱包掏空,只要能让约瑟夫消气,他也认了。 店员们见状,也不敢再多问,赶紧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染发剂调配好后,发型师小心翼翼地给约瑟夫涂抹起来,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触怒了这位“冰山”。 巴登警长则在一旁坐立不安,时不时偷瞄约瑟夫的脸色,心里祈祷着这次能一次性把颜色染对,不然他下次可能就真的要“去死”了。 .......................................................................... 染发剂一点点覆盖住那扎眼的棕黄色,发型师手法细致得像在雕琢艺术品,每一缕头发都均匀裹上金色膏体。 巴登警长在旁边攥着拳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连大气都不敢喘——这可是他的“救命工程”,要是染砸了,约瑟夫那眼神能直接把他凌迟。 等待的时间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约瑟夫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周身寒气依旧没散,只是紧绷的下颌线稍稍放松了些。 .......................................................................... 克劳德可闲不住,他晃悠到吧台边,看着店员们忙前忙后,没一会儿就和一个扎着马尾的年轻店员聊了起来。 “你们天天和各种发色打交道,见过最离谱的是什么?”克劳德笑着抛出话题,语气轻松得像在拉家常。 店员们被他的亲和力感染,也纷纷围了过来。“有位客人非要染成彩虹色,还得是渐变的,最后染完像颗移动的棒棒糖!”一个圆脸店员笑着说。 克劳德听着,忽然话锋一转:“其实我一直觉得,人们对很多东西的恐惧,都是自己想出来的。” 他指尖轻轻敲着吧台,眼神里带着一种超乎年龄的沉静,“就说死亡吧,大家都怕它,觉得它是洪水猛兽。可你们有没有想过,要是真的认识了它,或许会发现,它只是个沉默的观察者而已,一点都不可怕。” 这话让热闹的氛围安静了些。 一个戴眼镜的店员小声说:“可.......死亡意味着什么都没有了啊。” “那可不一定。” 克劳德摇摇头,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人们总爱给人生列一堆目标,考个好成绩、找份好工作、赚很多钱........可等真的做到了,又会觉得好像也没什么不一样。 其实人生哪有什么标准答案?重要的不是最后拿到什么结果,是你走在路上看到的风景,是和人聊天时的轻松,是吃到好吃的东西时的开心——这些瞬间,才是活着的意义啊。活着本身可能没什么意思,但意义就藏在每一个不起眼的瞬间里。”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店里的镜子,镜子里映出约瑟夫的侧脸。 “还有啊,人们总爱用自己的想法给事物下定义。就说死亡吧,大家都把它想象成穿着黑斗篷、拿镰刀的骷髅,多吓人啊。” 克劳德忽然笑了起来,眼睛弯成了月牙, “可我觉得,说不定它根本不是那样的。也许它只是个喜欢吃糖的小孩子,睡觉的时候要抱着玩具熊,半夜被吓醒了,还要妈妈讲故事,偶尔跑出来,轻轻拍一拍你的肩膀,带你去另一个地方看看呢?”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这番话让店员们都愣住了,过了几秒,那个扎马尾的店员才笑着说:“先生,您的想法也太特别了吧!不过.......好像还挺有道理的。” 克劳德耸耸肩,笑得一脸坦然:“只是随便想想而已。生活嘛,不用想得太复杂,开心最重要。” 而在不远处的座位上,闭着眼的约瑟夫嘴角似乎几不可察地勾了一下,只是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 好了,到了一绝生死的时候了........ 染发剂被彻底洗净吹干,原本那半棕半黄的糟心发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头和克劳德如出一辙的纯净金发,在灯光下泛着柔和又耀眼的光泽,像极了约瑟夫平日里一丝不苟的模样。 发型师小心翼翼地把镜子递到约瑟夫面前,手都带着点微颤:“先、先生,您看看效果......” 众人死死的盯着拿着镜子的约瑟夫,巴登警长甚至在胸口画了一个十字——这可是决定他“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要是约瑟夫皱一下眉,他今天恐怕真得横着出去。 约瑟夫缓缓抬起镜子,目光落在自己的头发上。他的手指轻轻拂过发丝,眼神里没有明显的波动,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像是在审视一件与自己无关的物品。 (嘴角上升了一个像素点) 万岁!!!!!! ?*??(ˊωˋ*)??*? 巴登警长甚至想要仰天长啸几声, “我活下来了!!!” 喜欢第五人格:我将救赎一切请大家收藏:()第五人格:我将救赎一切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99章 最强大脑 对了,话又说回来,大家伙儿是不是把斯特兰和伊娜拉这两个小家伙给忘到脑后去了? 伊娜拉倒还好说,那丫头生得粉雕玉琢,一双大眼睛像是美丽的蓝宝石,机灵又讨喜,真相小姐打从第一眼见到她就打心底里喜欢。 平日里没事就牵着她的小手,要么去街角的花店看蝴蝶绕着玫瑰飞,要么去广场上看艺人耍把戏,偶尔还会带她去甜品店买一支草莓冰淇淋,看着小姑娘把嘴角沾得甜甜的,真相小姐眼底的笑意都快溢出来了。 可斯特兰呢?这小子最近像是凭空消失了似的,极少有人能在除了图书馆之外的地方看到他。 “.............” 提起斯特兰的去向,知情的人都忍不住相视一笑,这事儿说起来还挺有意思的。 怎么说呢?推理先生其实打心眼儿里喜欢现在这种相处模式。 每天清晨,他只要拎着个帆布包,里面塞两本没看完的书,再牵着斯特兰的小手往图书馆走,这小子就安生得很。 到了图书馆,找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推理先生翻开自己的侦探小说,斯特兰则捧着自己的书安安静静地读,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两人身上,连空气都变得慢悠悠的。 偶尔推理先生翻书时动作大了些,会下意识地朝斯特兰看一眼,生怕打扰到他,却总能撞见小子抬头,用清澈的眼睛瞟他一下,又迅速低下头去,那模样像极了偷藏糖果的小松鼠,惹得推理先生在心里暗笑。 这样的日子能安安稳稳地过一整天,推理先生觉得惬意极了——这小子是真的打骨子里喜欢看书。 .......................................................................... 起初,推理先生还挺欣慰斯特兰这股子安静劲儿。 想想也是,这个年纪的小孩子,大多喜欢捧着色彩鲜艳的图画书,指着上面的小动物咿咿呀呀地问东问西,斯特兰能安安静静地坐下来看书,已然算是乖巧懂事了。 他甚至还在心里琢磨,等这小子看完手头的图画书,得去书店多挑几本有趣的,再加点带简单文字的绘本,慢慢引导他认字。有次路过儿童读物区,他还特意拿起一本《动物百科》,翻到画着小狐狸的那页,想着下次带给斯特兰,却没成想转头就见那小子捧着本厚书,蹲在成人书架旁看得入神。 直到有一次,推理先生看得有些累了,揉了揉眼睛,下意识地往斯特兰那边瞄了一眼——这一眼,直接让他把到了嘴边的哈欠硬生生憋了回去。 只见斯特兰面前摊开的哪里是什么图画书?分明是一本厚厚的法律书!封面是深棕色的硬壳,边缘都被翻得有些磨损了,里面密密麻麻的全是黑色的文字,没有半张插图,连个装饰性的花纹都没有。 斯特兰小小的身子坐得笔直,两只手捧着书,脑袋微微低着,眉头还像个小大人似的轻轻皱着,眼神专注地盯着书页,时不时还会伸出手指,一个字一个字地指着往下读。读到关键处,他还会停下动作,小手托着下巴,眉头皱得更紧了,像是在琢磨某个复杂的法条。 推理先生忍不住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随意:“斯特兰,看得这么入神,在看什么有趣的故事?” 斯特兰抬起头,眼睛里还带着几分未从书中抽离的认真,指着书页上的一段文字问:“先生,‘正当防卫’是什么意思?如果有人欺负伊娜拉,我保护她,算不算违法?” 那一瞬间,推理先生脑子里“嗡”的一声,瞬间反应过来——自己之前真是想得太简单了。 这两个孩子,一个看似天真烂漫,被真相小姐宠得像个小太阳,却总能在不经意间说出些让人惊讶的话;一个看似安静内敛,只爱埋在书堆里,可偏偏挑的是最枯燥难懂的法律书,还会思考这样严肃的问题。 推理先生忍不住摇了摇头,嘴角却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笑意,伸手揉了揉斯特兰的头发:“不算违法,而且你做得对。不过这个问题很复杂,等你再长大些,我慢慢讲给你听。” 斯特兰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低下头继续看书,只是这次,他往推理先生身边挪了挪,小小的肩膀挨着对方的胳膊,像是在寻求一种无声的认可。 推理先生看着身边认真的小家伙,心里盘算着:得嘞,这俩孩子,没一个是省油的灯啊。往后的日子,怕是不会无聊了。 .......................................................................... 事实证明,推理先生错了,这何止是不会无聊这么简单——这简直是给自己找了个“人形法条数据库”当小跟班。 那天下午,图书馆的阳光依旧慢悠悠地洒着,推理先生刚想跟斯特兰聊聊刚才那本法律书里的某个案例,却见小家伙合上书,抬头看着他,眼神里带着点“要不要考考我”的笃定。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推理先生起初没当回事,随口提了几个基础法条,想着这孩子能记住大概就不错了。 可斯特兰张口就来,连条文中的标点符号都没差半分,一字一句清晰得像在背书。 推理先生捏着香烟的手指顿了顿,烟灰差点落在书页上,他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声音都拔高了些:“全记住了?你跟我讲这么厚的一本法律书,每一个法律条文,你看一遍就全记住了?!”Σ(?д?lll) 他宁愿相信斯特兰是在胡说八道,是小孩子一时兴起的逞强,也不愿意相信眼前这离谱的事实——毕竟他自己当年啃法律书时,可是熬了好几个通宵才背下来三成。 结果斯特兰只是把那本厚厚的法律书推到他面前,小手撑着桌子,认真地说:“先生,随便问。” 推理先生来了劲,从简单的“故意犯罪与过失犯罪的区别”,到复杂的“民事诉讼时效的计算”,他越问越刁钻,甚至翻到书里最晦涩的行政法章节。 可斯特兰始终面不改色,不管是条文内容还是适用情形,都答得分毫不差,连他故意说错的某个法条序号,斯特兰都能立刻指出“先生,您刚才说的是第37条,不是第38条”。 推理先生额角冒了点汗,彻底破罐破摔了。他哗啦哗啦翻到第182页,盯着其中一行看了半天,咬着牙问:“那你告诉我,第182页第五行的第七个字是什么?”(*`へ′*) 这话问出口,他自己都觉得有点耍赖——这种细节根本不是用来考记忆力的,纯属刁难。 可斯特兰连想都没想,直接回答:“那一行只有七个字,除非你说的是句号。” 推理先生低头一看,第182页第五行赫然写着“本法另有规定的”,不多不少正好七个字,末尾跟着个句号。 他盯着书页愣了足足半分钟,才缓缓抬起头,看着眼前一脸平静的斯特兰,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这哪里是小孩子?这简直是个天生的记忆怪物。 斯特兰见他不说话,还以为自己答错了,歪着脑袋凑过来:“先生,我说错了吗?” 推理先生揉了揉眉心,又忍不住笑了,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没说错,全对。行吧,以后你就是我的‘专属法律顾问’了。” 斯特兰眼睛亮了亮,又把书抱回来,小声说:“那我再看一遍,万一忘了呢。” 推理先生看着他埋首看书的背影,突然觉得,往后的日子不仅不会无聊,恐怕还得时刻准备着被这小家伙的“超能力”惊掉下巴。 我嘞个最强大脑啊.......... (゜ロ゜) 喜欢第五人格:我将救赎一切请大家收藏:()第五人格:我将救赎一切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00章 被轰出去了 “你这有什么值得惊讶的?我们那儿的人,打小就各有各的拿手本事,算不上稀奇。” 约瑟夫指尖捏着一块酥脆的黄油饼干,碎屑顺着指缝轻轻落在木质桌案上,他嚼得津津有味,语气漫不经心,仿佛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 对面的推理先生满脸难以置信,他却只是摆了摆手,继续说起了斯特兰的故事——那个天生就带着“过目不忘”天赋的孩子,这本事早在他还需要人抱着走路的时候,就被庄园里的人彻底发现了。 那时候斯特兰和妹妹伊娜拉还小,父母娜塔莎和裘克难得想偷个闲,盼着能有片刻私人时光。 可偏偏赶上庄园里人手紧张,每个人都被各自的琐事缠得脱不开身,压根抽不出空来照看两个小家伙。 实在没办法,娜塔莎只好把斯特兰送到了柯根那里,再三拜托这位靠谱的朋友帮忙照看一阵子。 柯根向来心软,一口就答应了下来,可谁都知道,她实在太忙了————作为那个年代里近乎绝迹的存在,柯根是位出了名的铁面法官,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从不收受任何贿赂,断案只凭确凿证据和绝对真相,凭着这份执着,她成了无数弱者心中的希望。 也正因如此,她几乎把所有时间都耗在了法庭上,连回庄园的次数都屈指可数,每天忙着为受冤之人主持公道,虽然辛苦,却过得无比充实,那正是她一直追求的生活。 只是忙归忙,柯根心里总觉得对不住斯特兰。 这孩子被送到她的办公室后,就只能孤零零地待着,连个玩伴都没有。 可让她意外的是,斯特兰远比想象中乖巧懂事,只要递给他一本书——哪怕是满页密密麻麻文字、连一张插图都没有的厚重法律书,他也能安安静静地看一整天,不哭不闹,仿佛那些枯燥的法条里藏着无穷的乐趣。 就这么过了一阵子,柯根偶然发现,斯特兰竟然已经把她办公室里近三分之一的法律书都翻了个遍。 她心里好奇,又带着点打趣的心思,随口问了他几个颇为专业的法律问题,本以为这孩子顶多能答出个大概, 没想到斯特兰不仅对答如流,每个问题的答案出自哪本书、第几页甚至第几行,都说得分毫不差,精准得让柯根都忍不住起身翻书核对,看着书页上对应的文字,她着实惊讶了好一阵子。 这件事很快就在庄园里悄悄传开了,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大家私下里都议论纷纷,满心好奇:这孩子过目不忘的神奇天赋,到底是遗传谁的呀? 于是有人忍不住追溯起根源,可查来查去,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 至少娜塔莎自己心里很清楚,这本事绝对不可能来自她的基因——她的专长向来是跳舞,就像她遗传了美智子灵动的舞姿一样,在记忆力方面,她顶多算是中规中矩。 那会不会是来自孩子的父亲裘克?这倒不是没有可能。毕竟裘克在学习上确实有些过人的天赋,学东西又快又扎实,比起常人来要聪慧不少。 可再往上追溯,线索就断了。 谁都记得,当年裘克不过是个被遗弃在马戏团门口的孤儿,襁褓里没有任何关于身世的线索,他的亲生父母是谁、来自哪里,早就淹没在岁月里,再也无从查证。 久而久之,关于斯特兰天赋来源的讨论也就渐渐淡了下去。 虽说他过目不忘的本领已经厉害到让人咋舌,可偏偏这庄园里从不缺天才—— 有人精通机械制造,能凭一堆零件造出精密的仪器;有人擅长书写故事,无数有趣的故事在他的笔尖活动;还有人在音律上有着超凡造诣,随手就能谱出动人的乐章。 这么多天才扎堆,斯特兰的天赋反倒显得不那么扎眼了。 “话虽这么说,”推理先生忍不住插话,眉头微微蹙起,语气里满是较真,“可这哪里只是一技之长啊?这分明是天才中的天才!过目不忘这种能力,可不是随便哪个人都能拥有的,简直就是天生的优势,太让人不可思议了!” 约瑟夫听着他的感慨,只是笑了笑,又拿起一块饼干,慢悠悠地说道:“所以说啊,在我们这儿,见多了也就不觉得惊讶了。” .......................................................................... 听完约瑟夫这番详尽的解释,推理先生捻着下巴琢磨了半天,终究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斯特兰的天赋来源线索断得干干净净,裘克的身世又是笔糊涂账,这事儿确实是无从查起了。 也罢,就当是这孩子天生禀赋过人,是块老天爷赏饭吃的料吧。 可念头刚落,另一个想法又猛地冒了出来,推理先生眼睛一亮,转头看向还在慢悠悠吃着饼干的约瑟夫:“既然娜塔莎女士的舞蹈天赋那么出众,斯特兰又有过目不忘的本事,那妹妹伊娜拉是不是早就跟着学了些门道?比如下腰、大劈叉这类舞蹈动作,她现在应该已经会了吧?”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他本以为约瑟夫顶多是点头说“是”,或是摇头答“不是”,再不然就是简单解释两句, 万万没料到话音刚落,一个柔软的抱枕就带着破空的轻响朝他面门直飞过来! 那力道可真不小,“啪”的一声结结实实砸在他鼻子上,疼得推理先生下意识地捂住鼻子,连连后退了两步。 他暗自庆幸这飞来的是个填充饱满的抱枕,若是块砖头,自己这鼻梁怕是当场就得断了,想想都觉得后怕。 平白无故被人扔了东西,就算推理先生脾气再好,心里也难免蹿起几分火气,正想开口问问约瑟夫这是发的哪门子火,却被对方先一步的怒吼声盖了过去:“把你的这张嘴给我闭严实了!伊娜拉才多大点孩子?你居然盼着她做那些动作,是想要毁了她吗?!” 约瑟夫的吼声震得房间里的空气都仿佛凝滞了,那双平日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此刻满是怒火,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看得推理先生彻底懵了,脸上写满了大大的问号:(??)??? 不是,他到底干啥了?不就是随口问了句伊娜拉会不会舞蹈动作吗?怎么就惹得约瑟夫发这么大的火,还说要毁了那孩子?这也太莫名其妙了吧! 最后,一头雾水的推理先生被怒气未消的约瑟夫半推半搡地轰出了房门。他站在走廊里,捂着还隐隐作痛的鼻子,依旧没弄明白自己错在了哪里。 思来想去,他决定去找真相小姐问问——毕竟真相小姐心思细腻,或许能猜到约瑟夫发火的缘由。可找到真相小姐说明情况后,她也是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啊,我对舞蹈方面的事情一窍不通,怎么会知道他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呢?”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琢磨了半天也没个头绪,最后一致决定:去找斯特兰问问吧!虽说两个大人特意跑去请教一个小孩子,听起来确实有点尴尬,但以推理先生那少根筋的情商,大概率是感觉不到这份窘迫的,真相小姐也觉得只要能弄明白缘由,这点尴尬不算什么。 找到斯特兰时,他正坐在院子里的长椅上看书,见推理先生和真相小姐过来,便乖巧地合上书打了招呼。 待两人说明来意,斯特兰恍然大悟,随即耐心地给他们科普起来———— 他伸出小手,指着自己的后背比划着: “像下腰这个动作,需要脊柱过度后弯,咱们的脊椎骨之间有柔软的椎间盘,就像垫在骨头之间的软橡胶垫,小孩子的椎间盘还没发育好,弹性和韧性都不够,强行下腰很容易把椎间盘挤变形,甚至导致髓核突出,以后可能会一直腰痛,严重的话还会压迫神经,影响走路和站立。 还有脊柱侧弯,小孩子的脊柱可塑性强,长期做不对称的高难度动作,很容易让脊柱长歪,变成高低肩、驼背,不仅影响外观,还会压迫内脏,让心肺功能受影响,以后想矫正都难。” “再说说大劈叉,” 斯特兰又转向自己的腿,语气愈发严肃, “咱们的髋关节、膝关节和踝关节周围,全是细细嫩嫩的韧带和肌腱,就像没晒干的棉线,扯得太用力就会断。 强行劈叉会拉伤这些韧带,轻则红肿疼痛,好几天走不了路,重则可能造成韧带撕裂,留下永久性的损伤,以后做稍微大幅度的动作就会疼,再也没法像正常孩子一样跑跳玩耍。 而且小孩子的骨骺线很脆弱,劈叉时的外力冲击可能会伤到骨骺,直接影响腿骨的生长,导致两条腿长短不一,变成跛脚,甚至会让身高发育停滞,比同龄人矮一大截。”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还有滑膜炎,小孩子的关节囊很薄,里面的滑膜容易受刺激发炎,过度拉伸会让滑膜充血水肿,关节会又红又肿,一碰就疼,严重的话还会有积液,得躺床上休养好几个月才能好。 更危险的是,如果损伤到脊髓或者关键神经,可能会留下后遗症,比如手脚麻木、无力,甚至影响大小便功能。 这些伤害都是不可逆的,一旦造成,就会跟着一辈子,不仅没法再学舞蹈,连正常的生活和运动都会受影响,伊娜拉那么可爱,怎么能让她承受这些呢?” 听完斯特兰条理清晰、句句在理的解释,推理先生才恍然大悟,摸摸鼻子,心里总算明白了约瑟夫为何会发那么大的火——原来是自己不懂其中的利害,随口一问却险些触及伤害孩子的底线,难怪约瑟夫会如此动怒。 .......................................................................... (以上斯特兰说的那些全部都是真的,如果有哪位家长看见了这本书里的内容的话,给我记住! 舞蹈培训机构那些所谓的三岁学不会大劈叉就完了的那些话,全他妈的是在胡说,有的机构甚至连经营许可证都没有,但凡孩子出事了,正确的处理方式他们都不知道, 每年机构训练不正确,导致孩子从此以后瘸了条腿,甚至下半身无法行动的案例,年年都有, 别因为你自己的虚荣心把你的孩子后半生给毁了!) 喜欢第五人格:我将救赎一切请大家收藏:()第五人格:我将救赎一切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01章 天才中的天才 “..............” 推理先生瘫在事务所的真皮沙发里,姿态懒懒散散,活像被抽走了所有骨头。 他歪着头,眼神半眯,盯着天花板上缓慢转动的吊扇,已经保持这个要死不活的姿势整整三个小时了。 指尖夹着的香烟早就燃尽,烫到手指才猛地回神,随手捻灭在满是烟蒂的烟灰缸里,发出“滋啦”一声轻响,又迅速归于沉寂。 说真的,他这侦探事务所靠着跟警局的老交情,在本地也算小有名气——大概吧。偶尔破几个轰动全城的大案,报纸上登过他的照片,街头巷尾有人嚼舌根时,也会提一嘴“那个厉害的推理先生”。 可盛名之下,哪有那么多惊心动魄的大案子等着他? 大多数时候,找上门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琐事:丢了宠物猫的老太太哭哭啼啼要他找猫,开小超市的老板怀疑员工偷钱要他查账,甚至有情侣因为谁先提的分手闹到事务所,要他评理。 这些事磨得他耐心都快耗尽,却又推不掉——毕竟事务所要房租,要水电,总不能坐吃山空。 就比如说现在这件事,简直是把“一地鸡毛”四个字演绎到了极致。 一个身家不菲的富豪突发心脏病离世,葬礼还没办完,家里就乱成了一锅粥——关键的遗嘱,居然神秘失踪了。富豪的三个孩子像是炸了锅的炮仗,天天堵在律所门口吵,后来又找到他这儿,你推我搡,互相指责是对方藏起了遗嘱。老大说老二贪心,老二骂老三背后使坏,老三哭着喊冤,说两个哥哥联手欺负他。 这还不算完,那些八竿子打不着边的远房亲戚也闻风而动,什么表哥的堂弟、姨妈的外甥女,一个个跳出来凑热闹,说自己当年受过富豪的“恩惠”,理应分一杯羹。 这群人聚在事务所里,唾沫星子横飞,嗓门一个比一个大,把原本还算清静的空间搅得像个菜市场。 推理先生被他们吵得脑仁嗡嗡作响,太阳穴突突直跳,连抽了半包烟都压不下烦躁。 他看着眼前这群为了钱撕破脸皮的人,只觉得一阵窒息——比起追查凶手的蛛丝马迹,应付这些鸡飞狗跳的家事,简直要了他的命。 .......................................................................... 就这样, 律所委托的遗嘱失窃案卡了整整三天,推理先生的办公桌被堆成山的文件淹没,烟灰缸里塞满了烟蒂,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最底下的烟蒂早已被摁得变形,渗出的烟油在缸底结了层暗黄色的渍。 午后的阳光透过百叶窗斜切进来,在文件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对着委托人的资产清单揉着发胀的太阳穴,指尖的钢笔在纸上划出几道凌乱的墨痕,又烦躁地划掉——那串上亿的数字后面,密密麻麻标注着房产、股权、海外信托,光是梳理就足够让人头疼。 而斯特兰就乖乖的坐在这里,一动也不动的,虽然他也偶尔翻看一些这些证据,但是推理先生觉得这个小孩子就算记忆力再怎么好,也不可能从这么一大堆杂乱的线索当中,精准的找到他需要的证据的,他想玩就玩吧,反正斯特拉看完了以后还是会按照顺序帮他给放好的。 .......................................................................... “推理先生,你可以跟我说一说案件的细节吗?我想听一听。” “当然可以了。” 就当做是重新复盘了, 推理先生这样在心里想到。 “富豪委托人的书房门窗完好,锁芯没有撬动痕迹,连窗框缝隙里的灰尘都没被扰动过,窗沿外的爬藤植物也没有折断或踩踏的痕迹,” 推理先生的声音带着难掩的疲惫,指尖敲了敲警方的现场照片, “保险柜是最新款的生物识别指纹锁,带双重加密和报警功能,除了委托人本人,只有三个继承人知道指纹密码,而且每次解锁都会留下时间记录———— 案发当天下午两点十分,保险柜被成功解锁过一次,正好是三个继承人都在庄园里的时段,老大在客厅接电话,老二说自己在花园,老三在厨房找点心,没人能完全自证清白。” 他顿了顿,抽出另一张文件: “警方勘查时还发现,保险柜内部的绒布垫上有一道新鲜的划痕,像是被硬物刮到的,划痕方向和保险柜门打开的角度一致,应该是拿取文件时不小心蹭到的。 另外,保险柜旁的地毯上,除了那半张撕碎的便签,还有一小撮黑色的纤维,经鉴定是特制的手工皮鞋的鞋底材质,三个继承人里,只有二儿子常穿这个牌子的鞋。” 但是虽然话是如此,但是不能够凭借一小撮纤维就说二儿子是凶手,毕竟那是他们自己家留下自己的衣服纤维,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吗?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遗嘱拟定后只存了两份,原件锁在书房保险柜,复印件由律所保管。 但原件里有委托人临终前补充的特殊条款,是他亲手写在附页上的,用的是他珍藏的定制钢笔,墨是专门定制的墨水,字迹比打印件更显厚重。” 推理先生翻出委托人的生前笔迹样本, “复印件没有记录这部分,因为补充条款是委托人去世前一周才加上的,当时他身体已经很虚弱,没能及时让律所更新复印件。 现在原件不翼而飞,三个继承人吵着要按复印件分割上亿遗产,老大要独占公司股权,老二盯着海外的别墅,老三非要把艺术品藏品变现,连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亲戚都凑过来起哄,再拖下去就要闹上法庭了。” 斯特兰抱着那本快被他翻烂的法律书,悄悄凑到办公桌旁,小皮鞋在地板上蹭出轻微的声响。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睫毛像两把小扇子,遮住了眼底的思索,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书脊上磨损的烫金字: “先生,《民法典》第1143条明确规定,遗嘱必须表示遗嘱人的真实意思,受欺诈、胁迫所立的遗嘱无效,伪造的遗嘱也无效。 如果复印件不能反映委托人的真实意愿,就算闹到法庭,法官也会结合证人证言、委托人的生前行为习惯等其他证据判断吧?而且委托人既然补充了条款,大概率会留下相关的草稿或者沟通记录。” 推理先生抬头看了他一眼,指尖的钢笔顿了顿: “理是这个理,但现在的问题是找不到原件,没法确认所谓的‘特殊条款’是否真的存在,也没法证明复印件是否完整。” 他忽然想起什么,猛地拉开抽屉,翻出警方的现场勘查记录,纸张被他翻得哗哗作响, “你看,现场只发现了保险柜旁半张被撕碎的便签,纸质是委托人常用的进口再生纸,上面只潦草地写了‘第17条’三个字,墨水是他书房专属的蓝黑钢笔水,可保险柜里的所有文件,包括备份合同、产权证明,都没有编号为17的条款。” 斯特兰的目光落在“第17条”那三个字上,瞳孔微微收缩,忽然眼睛一亮,像发现了藏在草丛里的萤火虫。 “先生,上周你让我看的《信托法》里,第17条是关于信托财产独立性的规定———— ‘除因下列情形之一外,对信托财产不得强制执行:(一)设立信托前债权人已对该信托财产享有优先受偿的权利,并依法行使该权利的;(二)受托人处理信托事务所产生债务,债权人要求清偿该债务的……’” 他一字不差地背完,又补充道, “而且律所存档的遗嘱复印件第6条末尾,有个用铅笔写的不起眼批注‘见补充条款17’,字体特别小,还带着点潦草,应该是委托人自己加上去的——你当时以为是打字员的笔误,还吐槽了一句‘画蛇添足’,我记得你当时还把复印件往桌上一扔,铅笔印差点被蹭掉。” 推理先生心里咯噔一下,立刻伸手从文件堆里翻出那份遗嘱复印件,手指在第6条末尾仔细摸索,果然摸到了铅笔划过的浅浅痕迹——那行小字比蚂蚁还小,混在密密麻麻的条款里,若非特意留意,根本不可能发现。 “可就算知道有第17条,找不到原件还是没用。” 他捏着复印件的手指微微用力,纸张边缘被揉出了褶皱, “警方把书房翻了个底朝天,保险柜夹层、书架暗格、甚至地板缝都检查过了,连委托人常用的钢笔笔帽里都没放过,就是没找到遗嘱。” “委托人的书房书架第三层,从左数第五本书是《民法典释义》,” 斯特兰站得笔直,小脸上满是笃定,记忆像精准的打印机般复刻着细节, “那本书的封面有个浅浅的咖啡渍,在右上角,形状像片小叶子,应该是不小心洒上去的,而且书脊下半部分有个细微的划痕,是上次我跟着你去取证时,不小心被书架上的金属挂钩蹭到的。 书的第173页夹着一张银杏叶书签,边缘有点卷曲,你当时还开玩笑说‘老富豪倒是挺有闲情逸致’,我看到委托人之前翻这本书时,特意把书签夹在了那一页,而且你说过,‘有钱人总爱把重要东西藏在最显眼的地方’,委托人有把私密文件夹在常看书里的习惯——上次我们去的时候,他书桌抽屉里的合同,就夹在一本《法典》里。” 他顿了顿,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天气预报纸,是他特意从报纸上剪下来的: “还有,《民事诉讼法》第64条规定,当事人对自己提出的主张,有责任提供证据。三个继承人里,二儿子说案发当天下午三点在花园浇花,但我查过当天的报纸,那天下午两点五十分开始下暴雨,一直下到四点半,雨量还不小,花园的泥土被泡得稀烂,可他接受警方询问时,穿的那双意大利手工皮鞋鞋面干干净净,鞋底连半点泥渍都没有,鞋缝里只有点干燥的灰尘,这不符合常识。而且庄园的园丁说,那天下午的浇水管早就收起来了,因为天气预报说有暴雨,根本没必要浇花。”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推理先生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他盯着斯特兰清澈的眼睛,片刻后抓起外套:“走,去委托人书房!” 警车停在富豪庄园门口,雕花铁门缓缓打开,通向书房的石板路两旁种满了玫瑰,花瓣上还挂着雨后的水珠,被夕阳照得泛着晶莹的光。 推开书房门,熟悉的檀木香气扑面而来,混杂着淡淡的墨香和旧书的味道。书架第三层从左数第五本,果然是那本带着咖啡渍的《民法典释义》,书脊上的划痕和斯特兰描述的分毫不差。 推理先生快步走过去,抽出书本,银杏叶书签轻轻飘落,落在铺满阳光的地板上。 第173页之间,果然夹着一个密封的牛皮纸信封,信封封口处贴着红色火漆,上面印着委托人的私人印章,完好无损——里面正是失踪的遗嘱原件。 拆开信封,泛黄的纸张上,委托人的字迹力透纸背,墨迹微微发暗,第17条清晰地写着: “本人自愿将名下30%的资产设立家族信托,用于资助贫困学生完成学业,该条款不可撤销,三个继承人均无权干涉信托财产的使用,信托受托人由律所指定。” 附页上还详细列明了资助的地区、对象和金额分配,甚至标注了每年的监督方式。 而这份补充条款的背后,藏着委托人鲜为人知的往事。 据庄园的老管家回忆,委托人年轻时家境贫寒,是靠着一位匿名慈善家的资助才完成学业,后来白手起家创下基业。 晚年时他一直想回报这份善意,却找不到当年的恩人,便决定用设立信托的方式,帮助更多像他当年一样困境中的学生。 “先生生前常说,钱财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能让更多孩子有书读,才是最有意义的事。”老管家红着眼眶说,“补充条款拟定那天,他还特意让我把花园里的银杏叶捡了几片回来,说要夹在遗嘱里,算是个念想。” 证据确凿,二儿子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原本还挺得笔直的脊背猛地垮了下来,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面对警方的讯问,他起初还想狡辩,说自己根本没碰过那本书,可当警方拿出他当天下午两点十分解锁保险柜的记录,以及园丁的证言、天气预报记录、地毯上的皮鞋纤维鉴定报告,还有他鞋上干燥的灰尘样本时,他终于垮了下来,声音带着哭腔承认了罪行。 “我就是不甘心……” 二儿子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 “父亲明明说过,等他百年后,海外的别墅留给我,结果复印件里根本没提,我知道他肯定加了补充条款,怕他把资产捐出去,就趁他午睡时,用之前偷偷录下的指纹模板打开了保险柜,偷走了遗嘱。 本想找个地方烧掉,可刚拿出书房就撞见了管家,我慌得把遗嘱塞进了那本《民法典释义》里,还不小心撕碎了写着条款编号的便签,想着等管家走了再回来处理,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找到了……” 他还交代,自己为了伪造不在场证明,特意提前把浇水管摆回原位,甚至用纸巾擦干净了鞋底,却忘了当天会下暴雨,露出了破绽。 案件告破时,夕阳已经染红了半边天。 推理先生坐在庄园的长椅上,递给斯特兰一瓶冰镇牛奶,瓶身凝着细密的水珠,凉丝丝的触感透过指尖传来。 “我的专属法律顾问,这次立大功了。”他的声音里带着笑意,眼底的疲惫被欣慰取代,“要不是你记得那么多细节,这案子还得卡好久。” 斯特兰接过牛奶,小手指捏着冰凉的瓶身,抿了抿嘴,把牛奶放在身边的长椅上,又从背包里拿出《证据法》,低头认真地翻了起来: “我再看看《证据法》的相关条款,下次遇到类似的案件,说不定能帮你更快找到关键证据。而且我觉得,下次可以多留意一下当事人的生活习惯和过往经历,很多线索都藏在里面。” 夕阳的余晖洒在他小小的身影上,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边,书页被风吹得轻轻翻动,像是在为这个天生的记忆怪物鼓掌。 推理先生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忽然觉得,有这么个“人形法条数据库”当小跟班,往后的每一个案件,不仅能揭开真相,还能触碰到人心深处的温度,这大概就是破案最珍贵的意义。 .......................................................................... 顺带一提, 从那天以后,何塞警长也知道了斯特兰是一个天才,结果就是何赛今早每天都从推理先生这里把斯特兰接过去,陪着他到处跑,用他的话来说,带着他比带一个推理先生(喂!(▼皿▼#))要好用多了。 喜欢第五人格:我将救赎一切请大家收藏:()第五人格:我将救赎一切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02章 剧院调查 “怎么了吗?” 斯特兰软乎乎的声音带着几分懵懂,他微微歪着脑袋,蓬松的发梢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清澈的眼眸里满是好奇地望向推理先生。 方才对方指尖摩挲信封的动作太过专注,眉头还不易察觉地蹙了一下,那瞬间的凝重与平日里的沉稳截然不同,让他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推理先生闻言,指尖一顿,随即若无其事地将面前那封烫着暗金纹章的信封缓缓合上,木质桌面上留下一道轻微的摩擦声。 他抬眼看向斯特兰,嘴角牵起一抹温和的弧度,语气平稳得听不出丝毫异样:“没事的,斯特兰。” 顿了顿,他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你想跟我一起去看一场演出吗?市中心的金蔷薇剧院新排了舞台剧,我们带着伊娜拉一起。” “真的吗?”斯特兰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是盛满了星光,方才的疑虑立刻烟消云散。 他兴奋地攥了攥小手,连连点头,语气里满是雀跃:“想!我早就听伊娜拉说那部剧的布景特别漂亮,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呀?” 推理先生看着他雀跃的模样,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随即颔首道:“就今晚,我已经订好了三张票。” 斯特兰欢天喜地地跑去告诉伊娜拉这个好消息,房间里很快传来两个孩子清脆的笑声。 而只有推理先生自己清楚,他向来没什么闲情雅致去欣赏那些编排好的舞台剧。 那封印着贵族家族徽章的信封里,装着的并非演出邀请函,而是一封措辞恳切的求助信——一位贵族伯爵专程派人送来消息,金蔷薇剧院的女主演在一次演出之后意外在舞台上当众跌落,现场疑点重重,却被剧院以“意外失足”草草定论。 伯爵是那位女演员的资助人,始终觉得事有蹊跷,便特意邀请以洞察力敏锐着称的他,借着看演出的名义暗中调查这桩蹊跷的死亡事件。 .......................................................................... 补充一句, 本次事件还给推理先生来了一个时限,倒不是那一位贵族伯爵多么着急的希望推理先生能够查出什么, 而是他如果不在午夜之前把斯特兰和伊娜拉送回去的话,就会被约瑟夫给发现了, 他保证约瑟夫绝对会宰了他的,然后会让他复活,让他变成僵尸,然后再杀他一次。 (x_x;) .......................................................................... 推理先生活像个做贼的,弓着背尽量压低身形,一手牵着蹦蹦跳跳的斯特兰,一手护着好奇东张西望的伊娜拉,蹑手蹑脚溜到了金蔷薇剧院门口。 说真的,一路上他都觉得浑身不自在,总感觉路过的行人眼神都带着审视,活脱脱像个拐骗小孩的恶棍——虽说从“瞒着约瑟夫带孩子溜出门”这层意义来讲,他这行径确实也差不离了。 可没等他松口气,刚到剧院入口就被拦了下来。守门的门童穿着笔挺的制服,一脸公事公办:“先生,有演出门票可以入场看剧,但后台是工作人员专属区域,不能随意进出。” 话虽刺耳,却也在理。推理先生也知道自己是强人所难,总不能凭着一张观演票就硬闯后台查案。他皱着眉站在原地,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口袋里的信封,正琢磨着该怎么找个由头混进去,身后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男声:“这不是推理先生吗?好久不见!” 他回头一看,竟是老相识罗纳德。当年两人同在一支队伍里当兵,摸爬滚打并肩作战,情谊深厚。 这么多年没见,罗纳德褪去了军装的凌厉,换上了精致的演出礼服,身姿挺拔,眉宇间多了几分舞台人的从容——没想到他如今竟成了金蔷薇剧院的男主演。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有了罗纳德这位“内部人士”的担保,门童立刻收起了阻拦的姿态。推理先生松了口气,连忙谢过老友,终于得以带着两个孩子,顺理成章地踏入了剧院后台。 .......................................................................... “谢了,罗纳德,我欠你一个人情。”推理先生拍了拍老友的肩膀,语气里满是真诚——若不是这及时出现的重逢,他还得在门口费不少周折。 罗纳德摆了摆手,目光却绕开他,落在了身后一左一右站着的两个小家伙身上。 斯特兰正仰头盯着后台悬挂的华丽戏服,伊娜拉则攥着推理先生的衣角,好奇地打量着眼前这位穿着精致礼服的叔叔。 他的视线在两个孩子粉雕玉琢的小脸上转了一圈,又抬眼看向推理先生,眼底瞬间浮起促狭的笑意,语气带着几分调侃: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不客气,推理先生。只是我真没想到……” 他故意顿了顿,拖长了语调, “你居然都结婚了,孩子都长这么大了?这么大的事,你居然连婚礼邀请函都没给我发,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啊?”推理先生直接愣住了,眼睛瞪得溜圆,嘴角的弧度僵在半空,脸上写满了“你在说什么胡话”的茫然,(′?д?`) 那副模样活像被人凭空扣了个意想不到的帽子。 他连忙摆手,语速都快了几分:“不是不是,停停停!你想哪儿去了?他们不是我的孩子,是我朋友家的!我就是帮忙照看一下!” “啊,是是是,朋友家的孩子。” 罗纳德拖长了尾音,挑了挑眉,眼神里明晃晃写着“我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 他心里早就转开了弯:朋友家的孩子?真要是普通朋友家的,能放心让他带到剧院后台这种乱糟糟的地方来? 还偏偏赶上他来查案子——这心也太大了点。 反正他是半点不信这说辞,反倒更愿意相信,多半是孩子的妈妈有事缠身,或是不在身边,推理先生实在没办法,才只能带着这两个小尾巴出来处理工作。 看着罗纳德那副“我都懂,你不用解释”的了然神情,推理先生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把剩下的辩解咽了回去。 得了,越解释越乱,眼下先查案子才是正事,这误会暂且先放一放吧。 .......................................................................... 可一提起那位已故的女主演贝拉夫人,罗纳德脸上的笑意瞬间淡了下去,语气里多了几分不加掩饰的反感。 身为剧院的男主演,他本该与贝拉夫人这位女一号频繁搭戏,可对方的性子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不仅脾气阴晴不定,前一秒还笑意盈盈,下一秒就可能因为一点小事翻脸,更要命的是她骨子里的傲慢,几乎平等地看不起剧院里的每一个人,无论是资历尚浅的新人,还是勤勤恳恳的工作人员,都难逃她的轻蔑眼神。 跟这样的人合作,罗纳德每时每刻都觉得浑身不自在,压抑得很,私下里早就盼着团长能早点换掉她。 “而且贝拉夫人最近的表演状态是越来越差了,台词频频出错,走位也总不在状态,好几次彩排都拖了整个剧组的后腿。” 他压低了声音,凑近推理先生补充道, “我看团长心里应该早就隐隐动了换人的心思,只是没找到合适的时机。具体的情况,你或许可以问问团长,或者去见见贝拉夫人的替身演员克罗托,她跟在贝拉夫人身边最久,说不定知道些内情。” 对于罗纳德的证词,推理先生11记下。虽然这么说,很对不起自己的这位老友,但是现在罗纳德也是嫌疑人之一,他必须有效的记录下对方说的每一个司机室里面可能掺进去了假话。 不过,罗纳德根本不在意,他知道推理先生是一个公事公办的人,反而他说完了以后就蹲下来开始动,弄起了斯特兰和伊娜拉了。看起来,他似乎真的把他们俩当成了是推理先生的孩子,看起来像是一位叔叔一样。 推理先生在心里疯狂默念,双手都悄悄攥紧了衣角:别答应,斯特兰、伊娜拉,千万别答应啊!他甚至在脑海里飞速盘算着,要是孩子们摇头,他就立刻找个由头把他们带到角落,叮嘱两句注意事项,说不定还能借着孩子的视角发现些成人忽略的细节。 结果—— “好呀!”斯特兰眼睛一亮,脆生生的回答像一盆冷水,兜头浇在推理先生心上。旁边的伊娜拉也跟着点点头,小脸上满是期待,显然也对罗纳德口中的“发光道具”充满好奇。 推理先生瞬间觉得心都凉了半截,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 完了,彻底完了。 其实他这次特意带着两个孩子来,心里藏着点小心思——斯特兰那超出年龄的敏锐观察力,还有伊娜拉过目不忘的记忆力,说不定能在不经意间捕捉到大人遗漏的线索,帮他更快推进调查。 可眼下这情形,两个小家伙满心都是跟着罗纳德逛后台、看新鲜,哪里还能分神留意什么异常?估计是半点忙都帮不上了。 不过失落也只是转瞬即逝。 他很快调整好心态,毕竟这两个孩子本就不是他的责任,只是受朋友所托照看而已。 他既不能强求他们配合查案,更不该用成人的任务去束缚孩子爱玩的天性。 既然他们愿意跟着罗纳德,倒也省得自己分心兼顾,正好能专心去问团长和克罗托线索。 这么一想,推理先生便松了口气,对着罗纳德颔首道:“麻烦你多照看他们,别让他们乱跑。” 喜欢第五人格:我将救赎一切请大家收藏:()第五人格:我将救赎一切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03章 锈笔头 团长的办公室总锁着半扇门,现任女主演的行程更是排得比剧院幕布还满——想见这两位核心人物,堪比在雾都的雨夜找一盏不熄灭的街灯。 罗纳德摩挲着下巴琢磨半晌,终于拍了拍推理先生的肩:“我给你引荐个人,编剧锈笔头,他常年泡在后台改剧本,人面熟、消息灵,或许能帮上忙。” 说罢,他弯腰揉了揉斯特兰和伊娜拉的头顶,眼底带着狡黠的笑意: “哦,我可爱的小机灵鬼们,记得上周有位粉丝送了我一盒手工巧克力,包装得像精致的糖果屋,我一直舍不得拆,你们愿意帮我尝尝味道怎么样吗?” “要!”两个孩子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蹦起来,眼睛亮得像缀在舞台天幕上的星子。斯特兰已经伸手拽住了罗纳德的衣角,伊娜拉则踮着脚往他口袋里瞧,连方才跟在推理先生身后的乖巧模样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推理先生站在原地,额角几不可察地抽了抽,彻底陷入了无语。 他出发前还特意叮嘱两个孩子要当他的“小助手”,遇事多观察、少说话,没想到不过是一盒巧克力的诱惑,就让这两个小家伙瞬间“倒戈”。 看着他们蹦蹦跳跳跟着罗纳德远去的背影,推理先生无奈地摇了摇头——罢了,孩子心性本就单纯,剧院里人多眼杂,让他们远离这些是非也未必是坏事。 他整理了一下衣领,目光投向锈笔头办公室的方向,眼底重新燃起探究的光芒:既然如此,那这场调查,就由他自己来揭开谜底吧。 .......................................................................... 推理先生刚踏进锈笔头的办公室,便瞬间领会了罗纳德推荐此人的深意——这位编剧堪称“行走的信息库”,言语间条理分明,却也带着几分停不下来的热忱。 他仅试探性地询问“金蔷薇剧院近期的变故始末”,锈笔头便即刻放下手中的羽毛笔,侧身引他落座,语气沉稳而详尽,从剧院的运营困境聊到核心人物的纠葛,连关键节点的时间线都梳理得一清二楚,毫无冗余闲谈。 换做旁人或许会觉得繁琐,但推理先生反倒暗自赞许。这般事无巨细的叙述,恰好省去了他逐一查证的周折,每一处细节都可能暗藏线索,他只需凝神筛选,将有效信息在脑海中串联成逻辑链条。 锈笔头端起桌上微凉的咖啡抿了一口,声音压低了些许,正式切入核心: “此事的源头,需追溯至上一任女主演拉克西斯时期。彼时金蔷薇剧院已濒临倒闭,舞台闲置、演员流失,守财奴团长为挽救危局,耗费数月心血创作了剧本《拉克西斯的硬币》。 未曾想,这部作品一经公演便轰动全城,场场座无虚席,观众络绎不绝,剧院竟凭此戏成功起死回生,重回行业巅峰。” “拉克西斯本人亦随之声名鹊起。” 锈笔头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敬佩, “她在舞台上的表现极具感染力,容貌与演技皆属上乘,迅速赢得了观众的广泛追捧。 久而久之,无人再提及她的本名,‘拉克西斯’这一角色名便成了她的代称,俨然成为剧院的灵魂人物。 然而,守财奴团长仿佛耗尽了毕生创作灵感,此后再未能推出超越前作的剧本。 《拉克西斯的硬币》反复公演近一年,观众审美逐渐疲劳,票房持续下滑,剧院再度陷入运营困境,最终濒临入不敷出的境地。” 话锋一转,锈笔头的神色添了几分凝重: “就在剧院举步维艰之际,一则消息悄然传开——拉克西斯女士有意终止与剧院的合作。守财奴团长迫于形势,正式对外发布声明,宣布拉克西斯将最后一次主演《拉克西斯的硬币》,演出结束后便解除双方合约,允许其前往法国发展。” “那场告别演出,可谓盛况空前。” 他轻叹一声,语气中满是惋惜, “门票提前数日便销售一空,不少观众专程从外地赶来,只为见证拉克西斯的舞台绝唱。 谁也未曾预料,这场备受瞩目的演出,竟真的成为了她的落幕之作——表演至高潮段落,拉克西斯女士站在升降台上准备登场,扶手突然发生松动,她不幸从高处坠落,当场殒命。” 推理先生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锈笔头继续沉声说道: “警方介入调查后,出具的结论为升降台扶手年久失修导致意外。 但这一结果未能平息公众的愤怒,大批观众聚集在剧院外抗议,要求彻查此事。 为安抚民心、平息事态,警方最终将负责升降台检修的工人逮捕归案,以工作失职为由追究其责任。 那位工人身体本就孱弱,在狱中饱受煎熬,不久便因病离世。 据悉,他有一子在法国求学,接到噩耗后即刻归国,为父亲操办了葬礼,场面令人痛心。”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此后,《拉克西斯的硬币》这部剧本便被永久封存,无人再敢提及。” 锈笔头顿了顿,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 “但令人费解的是,时隔不久,守财奴团长竟筹措到一笔巨额资金,对剧院进行了全面翻新,并推出了新剧本《阿特洛波斯的绳索》,该剧一经公演便再度引爆市场,金蔷薇剧院得以重焕生机。” “更令人意外的是新剧女主演的人选。” 他皱起眉头,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解, “按照最初的约定,新剧女主演本应由克罗托女士担任——她此前一直担任拉克西斯的替身,舞技精湛,演技无可挑剔,无论资历还是实力,都是主演的不二人选,守财奴团长此前亦与她达成过口头协议。 然而,他最终却违背约定,从外部招募了一位名为贝拉夫人的演员出任主演,将克罗托女士搁置一旁。 此事在剧院内部引发了不小的争议,克罗托女士一度情绪激动,众人皆对守财奴团长的决策感到困惑不解,况且贝拉夫人也不是一个多讨人喜欢的女士,她傲慢自私,并且极度攀附权贵,没有一个人看她顺眼的。” .......................................................................... 推理先生抬手看了眼掌中的怀表,黄铜表壳反射着办公室微弱的光线,指针已经悄然滑过了半个小时。 锈笔头的叙述详尽得无可挑剔,但此刻他心里惦记的,却是被罗纳德领走的两个孩子。 罗纳德是他当年出生入死的战友,这份情谊自然没得说,可要说带孩子的本事,推理先生实在不敢恭维——那位老友向来粗线条,怕是连孩子渴了饿了都未必能及时察觉。 更重要的是,他心里跟明镜似的,罗纳德主动帮忙照看孩子,多半是盯上了两个小家伙身上那些惹眼的珠宝。 起初见到斯特兰和伊娜拉时,推理先生还暗自蹙眉:这么小的孩子就打了耳洞,未免太过早熟。 可凑近了才发现,那些亮晶晶的“耳环”竟是设计精巧的小夹子,只需轻轻一夹便能固定在耳郭上,既不伤耳,又显得别致可爱。 但假耳洞可不代表上面的宝石是假货。 推理先生至今还记得第一次看清那些珠宝时的诧异——每只夹子上都镶嵌着切割完美的宝石,晶莹剔透,色泽纯正得无可挑剔。 钻石的璀璨、红宝石的艳丽、绿宝石的深邃、蓝宝石的澄澈……几乎涵盖了他所能想象到的所有名贵宝石种类。 更令人咋舌的是,这些宝石并非零散搭配不同款式,而是严格遵循着“同款式、不同色”的原则,仅仅因为颜色差异,便单独定制一套。 他忍不住在心里嘀咕:到底是什么样的家庭,才会如此大手笔地给孩子置办珠宝?竟舍得用真正的名贵宝石做成儿童配饰,还这般追求齐全的色系,这份财力与任性,实在超出了常人的认知。 怀表的滴答声再次提醒着时间,推理先生站起身,对着锈笔头微微颔首:“多谢先生告知详情,受益匪浅。今日暂且告辞,改日若有疑问,还需再向先生请教。” 说罢,他整理了一下风衣下摆,脚步匆匆地朝门外走去——得赶紧找到那两个小家伙,免得他们被罗纳德的“热情”缠得脱不开身,或是不小心磕碰到那些价值连城的配饰。 .......................................................................... 推开门的瞬间,推理先生看着休息室里的场景,嘴角勾起一抹“果不其然”的冷笑。 斯特兰和伊娜拉正并排窝在丝绒沙发里,小脸上沾着巧克力碎屑,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巧克力和饼干,吃得不亦乐乎; 而罗纳德则半蹲在沙发前,指尖捏着的正是伊娜拉那只镶嵌着红宝石的耳夹,他甚至特意走到窗边,将宝石高高举过头顶,对着透进来的天光仔细端详,那副眯着眼打量切割面、掂量重量的模样,活脱脱像个鉴定珠宝的老商贩。 “我说,你能不能要点脸?”推理先生的声音带着几分冷冽,打破了室内的惬意,“抢小孩子的东西,很光彩?” “嘿,话可不能这么难听!” 罗纳德被抓了个现行,才依依不舍地放下手,红宝石在阳光下划过一道细碎的红光。 他转过身,脸上堆着嬉皮笑脸的神情,试图为自己辩解: “这可不是我硬抢的,是小伊娜拉主动塞给我的,我总不能拂了孩子的好意吧?” 罗纳德这话倒也不算完全说谎。 伊娜拉打第一眼见到他,就觉得这位叔叔的眉眼和诺顿叔叔长得格外相似——她记得诺顿叔叔总爱收集各种亮晶晶的宝石,便理所当然地认为罗纳德也定然喜欢。 况且这对红宝石耳夹她本就不甚在意,自己的头发是鲜亮的红色,宝石戴在耳上,一低头就藏进发丝里,根本显不出半点光彩,远不如蓝宝石、绿宝石那般扎眼。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这般想着,她便大方地把耳夹摘下来递了过去,全然没留意罗纳德眼底一闪而过的惊喜。 可这番隐情,推理先生显然一个字都不信。他抱臂站在门口,眼神里满是鄙夷: 鬼才信你这套说辞! 分明是借着孩子的单纯哄骗人家的东西,不过是换了种方式的“抢”,说到底还是没半点正经样子。 推理先生:你看我两只眼睛,哪一个信你了?(?_?) .......................................................................... 可接下来发生的一幕,直接让推理先生到了嘴边的嘲讽卡在了喉咙里,只剩满脸的难以置信——斯特兰慢条斯理地舔干净手指上的饼干屑和巧克力渍,小眉头皱着,像是在完成一件重要的仪式。 待指尖彻底干净后,他抬手揪住自己颈间那条细细的银链,轻轻一解搭扣,便将镶嵌着澄澈蓝宝石的项链取了下来。 那宝石在休息室的暖光下泛着温润的蓝光,切割得极为规整,棱面折射出细碎的光晕,一看便价值连城。 可斯特兰却毫不在意,小手攥着项链走到罗纳德面前,仰着小脸,把项链递了过去,声音软糯却坚定:“罗纳德叔叔,这个也给你。” 罗纳德显然也没料到会有意外收获,眼睛瞬间亮得堪比手中的红宝石,他连忙接过来,小心翼翼地托在掌心,拇指不住摩挲着宝石表面,嘴里不住地夸赞:“哎呀,咱们斯特兰真是太大方了!这蓝宝石成色绝了,透亮得像藏了一汪湖水!” 推理先生僵在门口,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竟找不到任何话来反驳。他的大脑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嗡嗡作响,满是荒诞的错愕。 ——这两个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那蓝宝石项链的价值,怕是能抵得上普通人好几年的生计,他们居然像递糖果一样随手送人? ——自己刚才还在心里鄙夷罗纳德哄骗小孩,现在看来,倒是自己显得小家子气了。可这也不能怪他啊,换做任何一个有常识的人,都不会觉得孩子会把这么贵重的珠宝当普通玩具分享吧? ——他们对“价值”的概念到底有多模糊?是家里珠宝多到习以为常,还是根本没人告诉过他们这些东西的分量?看斯特兰递项链时那坦然的样子,仿佛只是把口袋里的石子分给了朋友,没有丝毫犹豫和不舍。 ——罗纳德这小子倒是走了运,平白捡了两件宝贝。可万一这俩孩子的家人找过来,发现珠宝没了,岂不是要掀起轩然大波?自己作为临时照看者,到时候怕是也脱不了干系。 ——还有伊娜拉,因为头发颜色和红宝石相近就不爱戴,斯特兰更是随手就送出蓝宝石……这背后的家庭到底有多富庶,才能把名贵宝石当成孩子的普通配饰,还纵容他们这般随意处置? 无数念头在脑海中翻涌,推理先生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终化作一声无声的叹息。 他看着两个孩子毫无芥蒂的笑脸,再看看罗纳德那副捡了便宜还卖乖的模样,只觉得这场面荒谬又无奈——看来,往后照看这两个“小富婆”“小富豪”,得额外多上一份心,不然指不定哪天,他们就把更贵重的东西随手送了人。 毕竟推理先生敢保证他绝对赔不起,把他卖了都赔不起。( ?_?) 喜欢第五人格:我将救赎一切请大家收藏:()第五人格:我将救赎一切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04章 过去, “那么推理先生,你有没有找到什么线索?” 沉默在空气中凝滞了许久,终于被斯特兰的声音打破。 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目光落在推理先生始终紧绷的侧脸上——那顶帽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神情,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颌。 周围的烛火明明灭灭,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庄园里特有的潮湿气息混着草木腐烂的味道,在寂静中愈发清晰。 推理先生缓缓抬眼,金属镜片反射出一点冷光,声音低沉而克制: “目前只还原了案件的大致经过。被害人的行踪、案发时间线都已核实,但关键的作案手法与凶手身份,还需要更多证据支撑。” 他顿了顿,指尖敲击着桌面,“线索很零碎,像是被人刻意打乱过。” 就在这时,一直安静坐在角落的伊娜拉忽然瑟缩了一下,细弱的声音带着几分不确定,却瞬间刺破了室内的凝重:“推理先生……我或许……或许发现了一件事。” 推理先生与斯特兰同时看向她。小姑娘攥着自己的衣角,眼神里满是忐忑,脸颊因为紧张泛着淡淡的红晕,像是鼓足了巨大的勇气才继续开口: “刚刚我去洗手间时,路过贝拉夫人之前用过的化妆间——门没锁,我就下意识看了一眼。她梳妆台上放着一块绣着蔷薇的手帕,我……我好奇闻了一下,味道好奇怪。” 她眉头微蹙,努力回想着重现那股气味,小巧的鼻尖轻轻翕动:“有点苦,还有点涩,不像香水,也不像花瓣的味道。” 记忆突然跳转回庄园里的午后,丽莎姐姐牵着她的手穿梭在花丛中,耐心教她辨认那些带着特殊气息的植物,指尖划过叶片的触感还清晰如昨。 “对了!”伊娜拉眼睛一亮,随即又染上几分惊惧,“丽莎姐姐教过我,那是颠茄的味道!” 话音落下的瞬间,推理先生的瞳孔骤然收缩,放在桌下的手猛地攥紧。冷汗顺着脊椎瞬间爬遍全身,让他背脊发凉——颠茄,剧毒植物,微量即可让人产生幻觉、陷入昏迷,若是剂量足够,足以致命。 这块带着颠茄气味的手帕,绝非偶然。他猛地站起身,礼帽下的目光锐利如鹰:“手帕现在在哪里?” 可话音未落,伊娜拉已经麻利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样东西——那是块绣着盛放蔷薇的丝质手帕,边角还缀着细小的珍珠,正是贝拉夫人的物件。 小姑娘将手帕小心翼翼地托在掌心,眼神里带着几分“立了功”的雀跃,语气却依旧认真:“我知道颠茄有毒,丽莎姐姐说过,这东西碰不得、吃不得,出现在化妆间里太奇怪了,所以我就赶紧拿出来,想直接交给你。” 推理先生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快步上前,没有立刻去接手帕,而是先按住了伊娜拉的手腕,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急切,却又刻意放柔了语调:“傻孩子,怎么能直接用手碰?” 伊娜拉被他严肃的神情吓了一跳,委屈地抿了抿唇:“我……我只是想快点给你看……” “颠茄的毒性极强,”推理先生的目光落在那块手帕上,镜片后的眼神凝重到了极点,“哪怕只是皮肤接触,若是上面残留着汁液,都可能引发头晕、恶心,严重时甚至会危及生命。”他转头看向一旁的斯特兰,后者也瞬间明白了其中的凶险,脸上的从容早已褪去。 “你刚才还和斯特兰一起用手吃了那么多巧克力和饼干,” 推理先生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后怕,指尖轻轻碰了碰伊娜拉的手背, “万一手上沾了残留的颠茄汁,再去拿食物入口,后果不堪设想。”他顿了顿,补充道,“即便现在看起来汁液已经干涸,也不能掉以轻心——颠茄的毒素可能会附着在织物纤维上,稍不注意就会沾染。” 斯特兰也上前一步,语气带着关切:“伊娜拉,下次再发现这种可疑的东西,千万不要直接触碰,第一时间告诉我们就好。” 伊娜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看着推理先生严肃的神情,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了几分害怕,下意识将手帕往他面前递了递:“那……那现在怎么办?” 推理先生从口袋里取出一副薄手套戴上,动作轻柔却迅速地接过手帕,小心地将其对折,放进随身携带的密封袋中。 做完这一切,他才松了口气,看向伊娜拉的目光柔和了许多:“下次可不许这么冒失了。不过,你这次的发现,或许是破解案件的关键。” .......................................................................... 没人留意到,房间角落的阴影里,罗纳德依旧维持着倚靠餐桌的姿态。他指尖夹着半块未吃完的饼干,唇角甚至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只是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对眼前的对话漫不经心。 可当伊娜拉掏出那块绣着蔷薇的手帕时,罗纳德的瞳孔骤然紧缩,像是被无形的冰锥刺中。那抹闲适的笑意瞬间僵在嘴角,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血色,变得惨白如纸。心脏猛地一沉,随即狂跳起来,仿佛要冲破胸腔——那块手帕,还有那被提及的颠茄气味,像一道惊雷劈在他脑海中。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但这份失态仅仅持续了瞬息。 作为剧院首席,多年的舞台经验早已将他的情绪掌控力打磨得炉火纯青。他迅速垂下眼帘,避开众人的视线,再抬眼时,脸上已恢复了惯常的从容,甚至还微微蹙起眉,装作对“颠茄”二字感到疑惑的模样。 但是只有他知道这里出现了一个绝对不可能出现的东西。 .......................................................................... 推理先生将密封着手帕的袋子妥善收好,转身看向伊娜拉和一直默不作声的斯特兰,语气放缓了几分: “这里的事情暂时不用你们帮忙了,剧院走廊尽头有他们存放演出服的地方,你们去那里玩会儿,注意别跑太远。”他从口袋里摸出两颗水果糖,递给两个孩子,“我处理完事情就去找你们。” 伊娜拉接过糖,立刻忘了刚才的紧张,拉着哥哥的手蹦蹦跳跳地跑了出去,房门被轻轻带上,隔绝了外面的喧闹。 房间里瞬间只剩下推理先生和罗纳德两人。 烛火跳动的光影在墙壁上流转,空气中弥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推理先生缓缓转过身,金属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鹰,直直锁定着罗纳德。他没有绕弯子,沉吟片刻,便将压在心底的疑问缓缓道出,语气带着几分审慎:“在上一任女首席拉克西斯的死亡事故里,那个被推出来顶罪的升降台工人——他不会是……” 他的话没说完,却已足够清晰。 罗纳德靠在桌沿,指尖依旧夹着那半块早已冰凉的饼干,闻言只是微微抬眼,脸上没有丝毫意外,仿佛早已知晓他会有此一问。他沉默了两秒,随即大大方方地点了头,声音平静得像是在诉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往事:“是我的父亲。” 话音落下,房间里陷入短暂的寂静。 罗纳德垂眸看着地面,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带着自嘲的弧度。他当然不意外推理先生会查到这件事——当年他们同在军队服役,是并肩作战过的袍泽,彼此的过往、家世,甚至藏在心底的隐秘,都或多或少有所了解,只是后来各自离开军队,便断了联系。如今重逢在这座迷雾重重的庄园,那些被尘封的往事,自然也难逃推理先生的眼睛。 但他也清楚,这番直白的承认,无异于将自己推到了更显眼的嫌疑位置上。罗纳德抬眼,迎上推理先生探究的目光,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换作是我,恐怕也会怀疑。”他轻轻笑了笑,笑声里带着几分苦涩,“一个为父报仇的复仇者——多完美的模板,不是吗?” 他没有为自己辩解,只是平静地陈述着这个显而易见的事实,仿佛早已预料到接下来可能面临的一切。 但是回答他的只有推理先生的一句话———— “我会找到证据的。” 喜欢第五人格:我将救赎一切请大家收藏:()第五人格:我将救赎一切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05章 颠茄 “所以,有谁能跟我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情况?” 罗纳德的声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讽刺,目光落在衣帽间里那个意外的身影上,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克罗托,我真是做梦也没想到,你居然会带孩子。” 他这话倒不是纯粹的挖苦,而是实打实的心里话。克罗托是谁? 是剧院里以冷艳、挑剔闻名的替身演员,常年游走在女主角的阴影里,性子冷淡得像块冰,连对同行都少言寡语,更别提对孩子——她从未有过生育经历,平日里见了哭闹的孩童更是会直接绕道走,谁能想到她会有这般耐心? 面对罗纳德的调侃,克罗托只是头也没抬地白了他一眼,那眼神里带着几分“少见多怪”的嫌弃,手上的动作却没停——她正小心翼翼地帮躲在戏服堆后的小男孩理了理被勾住的衣角,指尖动作轻柔得不像话。 没人知道克罗托为什么会对这两个孩子格外偏爱。 或许是伊娜拉那双清澈又带着点怯懦的眼睛,或许是斯特兰沉默却懂事的模样,又或许只是冥冥中的一种缘分。 自见到两个孩子起,她心底那片从未被触碰过的柔软便被悄然唤醒,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从前连自己的头发丝都要打理得一丝不苟的人,如今却心甘情愿陪着孩子在堆满服装的衣帽间里疯跑。 推理先生和罗纳德循着笑声找来时,撞见的正是这样一幅其乐融融的画面。 剧院的衣帽间堆满了各式各样的戏服,华丽的裙摆、绣金的披风、缀满羽毛的帽子杂乱却有序地挂在衣架上,空气中弥漫着樟脑丸和布料的混合气味。 克罗托穿着一身简单的黑色连衣裙,原本梳理得整齐的长发被蹭得有些凌乱,几缕发丝贴在脸颊旁,却丝毫不见往日的冷傲。 她半蹲在地上,故意用夸张的语气喊道:“我要找到你们啦!”话音刚落,便猛地扑向一堆红色丝绒戏服,引得藏在里面的伊娜拉发出一串清脆的笑声。 斯特兰则躲在一个巨大的道具箱后面,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克罗托和伊娜拉打闹,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克罗托瞥见他,悄悄使了个眼色,故意装作没看见,转身去别的地方“搜寻”,任由两个孩子在服装堆里穿梭躲藏,裙摆扫过地面,扬起细小的灰尘,在透过百叶窗的阳光里飞舞。 罗纳德挑眉,难得收起了脸上的嘲讽,看着眼前这幅与克罗托过往形象截然不同的画面,眼底闪过一丝讶异。 推理先生则只是静静站在门口,目光在克罗托和两个孩子身上短暂停留,随即转向罗纳德,示意他借一步说话——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核实。 .......................................................................... 推理先生的指尖摩挲着密封袋的边缘,镜片后的目光愈发锐利——方才在衣帽间,克罗托眼底那一闪而过的慌乱,绝非错觉。她对孩子的格外亲昵,或许不仅仅是缘分那么简单。 “克罗托,有件东西想让你看看。” 他没有多余的铺垫,在将两个孩子托付给工作人员、房间里只剩下三人后,便径直从口袋里取出了那个透明密封袋。 袋中,绣着蔷薇的手帕静静躺着,即便沾染过颠茄汁液,依旧能看出精致的做工。 当那块手帕映入眼帘的瞬间,克罗托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像是被无形的冻霜骤然覆盖。 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瞳孔猛地收缩,原本柔和的眉眼瞬间拧成一团,全然没了方才陪孩子玩耍时的温柔。 往日里,她作为替身演员,早已练就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哪怕在舞台上应对突发状况,也能从容不迫。 可此刻,面对这块手帕,她连最基本的表情管理都没能维持住——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血色,变得惨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着,像是想说什么,却又被骤然涌上的惊惧堵在了喉咙里。 推理先生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心底的猜测愈发笃定:果然,克罗托绝对知道些什么。这块沾有颠茄气味的手帕,必然牵扯到她不愿提及的隐秘,甚至可能与拉克西斯的死亡、贝拉夫人的案件都息息相关。 他没有立刻追问,只是将密封袋轻轻放在桌上,目光紧紧锁住克罗托,等待着她的回应——此刻的沉默,远比任何逼问都更有压迫感。 克罗托的目光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从手帕上移开,下意识地望向推理先生身后的罗纳德。 那眼神复杂极了,带着毫不掩饰的惊疑、质问,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怼。她眉头紧蹙,瞳孔里翻涌着慌乱,仿佛笃定了是罗纳德在背后作祟——是他,故意将这块要命的手帕交给了推理先生,想把她拉进这摊浑水里。 毕竟,在这座剧院里,知晓她与拉克西斯旧怨的人不多,罗纳德便是其中之一。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可对上她目光的罗纳德,只是微微挑眉,摊了摊手。 他眼底没有丝毫闪躲,反而带着几分同样的困惑与无辜,像是在无声地回应:“这与我无关,我是无辜的。” 他甚至轻轻摇了摇头,眼神里明明白白写着“我也不知道这东西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他确实是第一次见到这块手帕,更不清楚它为何会沾染颠茄的气味,此刻的惊疑绝不亚于克罗托。 空气里仿佛瞬间弥漫开无声的张力,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短暂交锋,一个带着质问,一个透着坦荡。 推理先生将这一幕尽收眼底,镜片后的目光愈发深沉,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看来,这两人之间,也藏着不为人知的纠葛。 .......................................................................... 房间里的空气像凝固的蜡油,克罗托攥紧的指尖泛白,罗纳德的目光仍带着几分坦荡的疑惑,双方僵持得几乎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就在这时,“啪”的一声轻响突然打破沉寂——斯特兰猛地一拍手掌,转头看向身边的伊娜拉,眼睛亮晶晶的,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有趣的趣事,语气轻快得与室内的凝重格格不入: “妹妹,我忽然想到件有意思的事,你知道吗啡吗?” 伊娜拉歪着小脑袋,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认真回想了片刻,脆生生地回答:“知道呀!爸爸妈妈以前特意叮嘱过,说那是危险的东西,让我们一定要离得远远的,不能碰。” “没错,”斯特兰点点头,语气里带着几分孩童式的科普欲,他抬手挠了挠头,努力把自己知道的知识组织清楚, “但你知道吗?最早发明吗啡的人,其实只是想做一种安眠药。他发现自己的狗误食了那种白色粉末后,立马就倒地睡着了,当时所有人都没注意到它会让人成瘾。直到后来,大家才发现它的可怕威力,才把它列为了违禁品。” 他顿了顿,像是在感慨一般补充道:“那时候的人都不知情嘛,所以注射吗啡的人特别多——有的是为了它强大的醒脑效果,有的则用它治疗失眠。你看,很多时候,人们都是在不知不觉中,就接触到了这些有毒的东西呢。” 这番话听起来,不过是哥哥想给妹妹普及一段关于吗啡的小知识,语气天真又直白,甚至带着点孩子气的絮叨。 可落在推理先生耳中,却像一道惊雷劈开了迷雾,让他瞬间灵光一现。 他猛地看向克罗托,金属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得仿佛能穿透人心,语气带着几分试探,却又难掩那份突如其来的笃定:“克罗托,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想。” 他先坦诚道,“对于侦探而言,这种缺乏直接证据的想法或许有些不靠谱,但我必须问你——实话告诉我,贝拉夫人是不是一直在服用这种含颠茄汁的东西?”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出那个藏在心底的核心疑问:“为了在舞台上维持最佳状态,为了所谓的‘大放光彩’?” 而一旁的克罗托,在听完斯特兰那段关于吗啡的叙述后,脸色早已变得煞白。 那些看似无关的话语,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她极力隐瞒的过往,冷汗顺着脊椎密密麻麻地渗出,浸湿了后背的衣料,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推理先生的话,精准地戳中了那个她最不愿承认的秘密。 喜欢第五人格:我将救赎一切请大家收藏:()第五人格:我将救赎一切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