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管局最强关系户》 第1章 KPI干不过扫黄组 妖管局后勤科的兔妖妹子，抱着一摞比她还高的文件，踮着脚尖，以百米冲刺的速度，从外勤科办公室门口飞快溜过，连呼吸都屏住了，活像后面有上古凶兽在追。 原因无他，只因为那间办公室里，坐着那尊连局长见了都要绕道走的煞神——沈寂寒。 这位爷，此刻正靠窗坐着，怀里抱着他那把古朴长剑，那把剑据说能斩妖除魔，此刻却更像装饰品。窗外阳光明媚，却丝毫照不进他周身三米之内，那片区域的气温自动下降十度，连窗台上那盆号称“妖界小强”的仙人掌，都耷拉着脑袋，不敢放肆。全局上下，从看门的大黄，到食堂掌勺的火焰犀牛，没谁敢轻易靠近这位冰山，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冻成冰雕，或者被那眼神削成生妖片。 除了一个人。 “老沈！沈大佬！沈大帅哥！”江不语，妖管局光荣的外勤顾问，全局唯一、货真价实（大概）的人类。此刻，正围着沈寂寒那张干净得能照出人影的办公桌，进行今日份的第八次，单口相声表演。他穿了件花里胡哨的沙滩衬衫，还是印着巨大皮卡丘放电图案的那种，下身是条破洞牛仔裤，脚踩人字拖，与这严肃紧张，随时准备拯救世界的外勤科氛围，格格不入。 “你看这个月的KPI报表了没？”江不语挥舞着手里的平板，痛心疾首，表情夸张得像死了至亲，“又是垫底！稳稳的倒数第一！这像话吗？这严重影响我们妖管局的对外形象、内部士气，以及最最重要的——年终奖啊！你知道隔壁扫黄组，这个月奖金多少吗？这个数！”他伸出五根手指，在沈寂寒眼前晃。 沈寂寒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江不语是只嗡嗡叫的蚊子。他修长的手指，正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剑鞘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你说这能怪我们吗？”江不语见对方没反应，立刻转换策略，开始外部归因法。他指着窗外车水马龙的街道，语气悲愤，“上个月，隔壁扫黄组，对，就是那个整天笑眯眯的，狐狸精带队的那组，抓了个在夜总会□□的千年狐妖！算重大案件！立功受奖，风光无限！我们呢？我们外勤科精英二人组，这个月处理的都是什么？” 他掰着手指数起来，唾沫横飞：“周一，东街王大妈投诉，说她家养了十年的老猫又双叒叕成精了，半夜不睡觉，蹲在空调外机上，对着月亮唱《学猫叫》，严重扰民！我们去处理，结果那猫精看到老沈，”他指了指沈寂寒，“直接吓晕过去了，口水流了一地，还是我给它做的心肺复苏！” “周二，西区下水道有只鲶鱼精，打投诉电话，说最近工业废水排放超标，水质太差，影响它修行，要求环保局介入，并赔偿它精神损失费十斤小鱼干！我们冒着生命危险，主要是心理上的，钻下水道，跟它在臭水沟里进行了亲切友好的会谈，最后自掏腰包买了五斤鱼干才把它哄好！” “周三更离谱！城中村有棵老槐树报案，说自家枝桠上长了蘑菇，怀疑是中了诅咒，让我们去驱邪！结果到那一看，就是普通的香菇！老槐树还非说那蘑菇会说话，骂它秃头！”江不语拍着桌子，一脸“这日子没法过了”的表情，“老沈！你评评理！这种鸡毛蒜皮，连‘民事纠纷’都算不上的破事儿，能算业绩吗？能冲KPI吗？我们拿什么跟人家抓千年狐妖的比？” 他凑近沈寂寒，压低声音，一脸神秘兮兮，仿佛在分享什么惊天大秘密：“要我说，咱们不能坐以待毙！得主动出击！我听说城南有个废弃工厂，就以前那个化工厂，最近半夜老冒绿光，还有奇怪的哭声，附近流浪狗都不敢靠近！肯定有大家伙！说不定是什么上古妖兽苏醒，或者暗影会秘密基地！怎么样？今晚去逛逛？搞个大的，一举翻身！让扫黄组那群家伙看看，谁才是妖管局的顶梁柱！” 江不语说得眉飞色舞，仿佛已经看到奖金在向他招手。 沈寂寒终于动了。 他缓缓抬起那双寒潭似的眸子，里面清晰地映出江不语那张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的脸蛋，那上面写着“搞事”二字。 “吵。” 一个字，言简意赅，音调没有任何起伏，却像西伯利亚的寒流，瞬间冻得江不语一哆嗦，后续的长篇大论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OK，OK，我闭嘴，我闭嘴。”江不语立刻举手投降，动作熟练得让人心疼。他悻悻地缩回自己的工位——一张堆满了零食袋、游戏手办和可疑符纸的桌子，与旁边沈寂寒那整洁得，像样板间的工位，形成惨烈对比。 他瘫在椅子上，有气无力地敲着键盘，嘴里还在小声嘀咕，像念经一样：“唉，想我江不语，堂堂七尺男儿，空有一身……呃，空有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和敏锐的观察力，却英雄无用武之地，只能在此虚度光阴，悲乎哉……哀哉……” 沈寂寒闭上眼，开始日常修炼，也可能是日常启动“江不语噪音屏蔽系统”。 就在江不语琢磨着是再去烦一下沈寂寒，还是去后勤科找兔妖妹子聊聊人生时，任务来了。 兔妖妹子战战兢兢地探进半个脑袋，声音细若蚊蝇，仿佛怕惊扰了什么可怕的存在：“沈、沈警官，江顾问，城南……那个废弃工厂……刚、刚发生命案，有、有小妖遇害……局长让你们立刻去看看。” 江不语“噌”地站起来，眼睛唰地亮了，刚才的颓废一扫而空，整个人像充了电一样：“你看！我说什么来着！绿光！命案！大的来了！我就知道我的直觉准没错！老沈！抄家伙！干活了！” 沈寂寒已经拿起剑，面无表情地朝外走去，步伐稳健，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江不语赶紧屁颠屁颠地跟上，嘴里还在不停叭叭，制定着完全不靠谱的作战计划：“老沈，一会儿你跟紧我啊！我让你跑你就跑，千万别回头！这种小场面，我江顾问手到擒来，保证让你躺着也能把功劳赚了！” 沈寂寒脚步不停，只在经过门口时，冰冷的目光扫过兔妖妹子，留下一句毫无波澜，却让兔妖妹子差点哭出来的话：“给他记上，主动申请任务，绩效加零点五分。” 兔妖妹子带着哭腔：“……是！沈警官！” 江不语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扑街：“？？？” 大哥！重点是加分吗？重点是我们要去干大事了！是命案！命案啊！你这关注点歪到姥姥家了吧！ 第2章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等两人赶到那个废弃工厂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残阳如血，给破败的厂房蒙上一层不祥的光晕。月光勉强透过破败的窗棂照进来，在布满油污的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那里散发的铁锈味、机油味和不明的腥臭味，差点把江不语熏吐，地面上有滩黏糊糊、绿油油的痕迹。 “咳咳，”江不语清了清嗓子，强行压下胃里的不适，开始他的表演。他绕着那滩痕迹走了三圈，时而蹲下仔细观察，时而抬头嗅嗅空气，表情严肃得像法医秦明附体。 “根据本顾问专业的判断和敏锐的观察，”他指着那滩东西，语气笃定，“死者……哦不，遇害者，是个低级草妖。看这妖气波动的残留形态，呈不规则喷射状，说明凶手是从正面下手，动作迅猛，一击毙命！” 他煞有介事地比划着：“再看这残留妖气的质感和颜色，暴躁中带着一丝忧伤，能量频率在3.7赫兹左右徘徊……这是典型的情绪失控型作案特征！综上所述！”江不语猛地转身，看向他的搭档，目光炯炯，“凶手，男性，身高大概在一米七五到一米八之间，左撇子，近期可能有轻微的关节炎，而且——最近绝对失恋了！所以这是一起情杀！怨气大得很呐！” 他得意地看向他的搭档，等待夸奖，或者至少是一点质疑。 沈大佬抱着剑，靠在一根快锈穿的柱子旁，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站着睡着了。月光照在他那张俊美却毫无表情的脸上，完美得像一尊没有生命迹象的艺术品。 “沈大佬？沈同志？沈寂寒同志？”江不语凑过去，不死心地在他眼前挥了挥手，“给点反应啊兄弟？我这推理难道不精彩吗？逻辑不严谨吗？细节不到位吗？福尔摩斯看了都得给我点赞！” 沈寂寒终于动了，眼珠缓缓转向他，那眼神，跟冰锥子似的，嗖嗖往江不语身上扎，里面清晰地写着两个字：聒噪，外加一个无形的感叹号。 江不语立刻举起双手，从善如流：“OK，OK，我闭嘴，我立刻马上闭嘴。您老歇着，这种C级小案子，我来搞定就好……唉，想我堂堂人类精英，竟沦落至此……” 他一边嘀嘀咕咕，一边认命地转过身，从他那堪比哆啦A梦百宝袋的裤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还画歪了的黄符。他深吸一口气，正准备装模作样地念个咒，心里盘算着，今晚食堂的红烧排骨可千万不能错过。 就在他气息将吐未吐之际，一股阴冷刺骨的寒意，毫无征兆地从他背后袭来！ 那不是普通的冷，是带着浓郁邪祟之气的阴寒！速度之快，角度之刁钻，根本来不及反应！ 完蛋！装逼过头了！乐极生悲了！江不语心里咯噔一下，脑子里只剩下这个念头。他甚至能感觉到，那冰冷尖锐的触感已经贴上了他的后心窝！ 就在他以为自己的顾问生涯，就要在今天画上并不圆满的句号时—— “锵！”一声清脆得如同玉石交击的脆响，在他耳畔猛地炸开！ 一道模糊的黑影，被一道凌厉得近乎实质的剑风，精准地劈散，发出凄厉的尖啸，化作黑烟消失。 江不语猛地回头，心脏还在狂跳。只见沈寂寒不知何时已经挡在了他身前，依旧保持着抱剑的姿势，只是古剑已然出鞘三寸，寒光凛冽。他面无表情，甚至连呼吸的频率都没变，只是收剑回鞘时，指尖轻轻掸了掸，刚才被某人说话时，不小心喷到点星沫子的袖口，动作优雅又嫌弃。 江不语惊魂未定，抓着他的胳膊大口喘气：“妈呀……吓死爹了！老沈你这速度可以啊！谢了谢了！看来我这诱饵当得还挺称职……反应迅速，走位风骚！” 他干笑着，试图缓解这尴尬又恐怖的气氛，却发现沈寂寒的目光根本没在他身上，而是死死地盯在地上那滩绿油油的液体上。 不对劲，江不语也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那滩液体在惨白的月光下，竟隐隐浮现出，从未在任何典籍上见过的黑暗符文，那符文正散发着幽幽的红光！ 工厂里的温度好像骤然降到了冰点。 沈寂寒的眼神，是江不语从未见过的凝重，甚至带着一丝忌惮。 江不语心里猛地一沉。 这破案子，好像捅娄子了，而且不是小娄子，是天大的娄子！ 刚才沈寂寒出剑的那一下，速度快得江不语眼睛都没跟上，那真的是普通剑术吗？怎么感觉他挥剑时，身边的空气都扭曲了一下？ 江不语看看地上那发着红光的血符，又看看身边这块气息更加深不可测的“冰”，突然觉得，自己这“战五渣脆皮人类”的剧本，好像没那么好演了。 这潭水，比他想象的要深得多，而他这只不小心蹦跶进来的小虾米，可能……摊上大事了。 回到妖管局，江不语感觉自己像条被捞上岸的咸鱼，又饿又累，魂儿还丢了一半在城南那个鬼工厂。他摸着咕咕叫的肚子，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扑向食堂——天大地大，吃饭最大！管他什么诡异血符、上古杀阵，都得等他江顾问填饱肚子再说！ “张大姐！手下留情！最后一份红烧排骨给我留着！”江不语人还没到，声音已经穿透食堂大门，震得窗户嗡嗡响。 眼看餐盘里最后一份红烧排骨，油光锃亮、香气扑鼻的，就要被前面那个膀大腰圆的犀牛精同事打走，江不语急得跳脚，扒着窗口喊：“犀牛大哥！兄弟！商量一下！匀我一半！我帮你刷一个月的妖气检测报告！不！三个月！” 犀牛精转过头，铜铃大的眼睛鄙夷地瞥了他一眼，鼻腔里喷出一股青草味儿的热气，庞大的身躯纹丝不动，用实际行动表达了“没门”两个字。 完了！最后的希望！江不语心如死灰，仿佛看到幸福生活离自己远去。 就在这时，一股熟悉的低气压，无声无息地笼罩下来，让人血液流速都能慢三拍。热闹的食堂瞬间安静了一半，咀嚼声、谈笑声戛然而止，只剩下抽气声和碗筷不小心碰撞的轻响。 江不语回头，看见沈寂寒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身后，依旧是那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只是淡淡地瞥了那个犀牛精一眼。 奇迹发生了。 犀牛精那堪比小山的身躯，肉眼可见地抖了一下，然后默默地、迅速地，甚至带着点慌乱地，把餐盘里那份红烧排骨让了出来，端着自己那盆绿油油的沙拉，飞快地溜了，脚步快得差点带倒一排椅子。 江不语：“？？？” 他端着那份失而复得的红烧排骨，心情复杂得像是打翻了调料铺。一方面，排骨到手，狂喜！另一方面，这种靠着“恶势力”狐假虎威才混上饭的感觉，怎么有点……羞耻中带着一丝暗爽？ 他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沈寂寒居然也破天荒地，端了份清汤寡水的素菜——水煮青菜配白米饭，坐在了他对面。 以他们为圆心，半径三张桌子之内，瞬间空无一人，形成了一片绝对的“真空区”。同事们要么低头猛扒饭，要么眼神飘忽地望向窗外，就是没人敢往这边瞅。 “那个……谢了啊。”江不语咬着香喷喷的排骨，含糊不清地说。虽然方式有点吓人，但结果是好的。他试图进行同事间的友好交流，夹了块最大的、肥瘦相间的排骨，想放进沈寂寒那个只有青菜白饭的碗里：“老沈，你总吃素不行啊，没力气！来，尝尝这排骨，张大姐手艺绝了！这可是我用尊严换来的！” 筷子伸到一半，碰到一道无形的阻力——沈寂寒用筷子轻轻格住了他。 “不吃。”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连眼神都没给一个，专注地夹起一根碧绿的青菜。 “……哦。”江不语讪讪地收回手，把排骨塞进自己嘴里，心里嘀咕：这块冰，真是油盐不进，水火不侵！然后化悲愤为食量，开始狂啃排骨。 第3章 神秘快递 就在这时，食堂门口传来一阵小小的骚动。一个穿着“闪电快递”制服的男人走了进来，他的帽檐压得很低，几乎遮住大半张脸，手里拿着一个巴掌大的小包裹，脚步很快，径直朝着江不语他们这桌走来。 妖管局有快递员能进来？这里可是妖管局，全称：非正常生物管理与秩序维护总局，再怎么说也是“官方权威机构”。江不语有点疑惑，局里安保虽然偶尔抽风，但也不至于让陌生快递员乱窜吧？ 那快递员走到他们桌前，把包裹往桌上一放，声音沙哑：“江不语先生的包裹，签收一下。” 江不语低头一看，包裹单上只有他的名字和妖管局的地址，没有寄件人信息，字迹也歪歪扭扭。 “谁寄的？”他一边签字一边随口问。最近他没网购啊，难道是哪个暗恋他的小妖精送的礼物？嘿嘿…… 快递员没回答，签完字转身就走，脚步快得有点奇怪，几乎像逃。 江不语拿起那个轻飘飘的小盒子，摇了摇，没什么声音。“奇怪，我没买东西啊……”他嘀咕着，好奇心起，顺手就要拆。 “别动！” 沈寂寒突然低喝一声，声音是江不语从未听过的严厉！同时一把按住了他的手！力道极大，捏得他手腕生疼！ 整个食堂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所有目光齐刷刷地集中过来！ 江不语吓得一哆嗦，包裹差点脱手。他抬头，看见沈寂寒死死盯着那个小盒子，眼神锐利得像要把它刺穿，另一只手快速在桌下掐了个诀，一道肉眼几乎看不见的透明波纹，瞬间笼罩了那个小盒子。 几秒钟后，沈寂寒松开江不语的手，脸色凝重得能滴出水。 “盒子上，有很隐蔽的追踪咒和……灭口咒。”他沉声说，每个字都像冰珠子砸在地上，“一旦打开，咒术就会触发。” 江不语后背瞬间被冷汗打湿，灭口咒？！在妖管局内部，用这种阴毒手段，对付他一个“战五渣脆皮人类”？ 沈寂寒拿起那个盒子，指尖冒出丝丝寒气，瞬间将盒子冻成了一个冒着白气的冰坨。他锐利的目光扫向食堂门口，那个快递员早已不见踪影。 “看来，有人已经盯上你了。”沈寂寒看向江不语，眼神复杂难辨，“你的‘麻烦’体质，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 江不语张了张嘴，感觉喉咙发干，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刚才那点因为吃到排骨而升起的小确幸，瞬间被这盆冰水浇得透心凉。 原来，工厂血符不是意外。他是真的被一个神秘组织盯上了！说到组织，就不得不让人想到老冤家——暗影会！ 而身边这块冰，似乎知道得比他想象的多得多。这顿饭，是彻底吃不下去了，胃里的红烧排骨好像都变成了石头，硌得他难受。 沈寂寒拿着那个被冻成冰坨的快递盒，二话不说，直接拽着还没回过神来的江不语，去了证物分析科。 分析科的老白是个鹤发童颜的老头儿，本体据说是只喜欢喝酒的白猿。他正拿着个放大镜，对着一块据说是上古妖皇牙齿化石，研究得起劲，看见他们进来，尤其是沈寂寒手里那个冒着寒气的盒子，眼睛一亮。 “哟呵，新鲜玩意儿！自带冷藏保鲜功能？”老白凑过来，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冰坨，鼻子抽动两下，“这寒气……精纯啊！小沈，你功力见涨！” 沈寂寒没理会他的调侃，把盒子放在特制的分析台上，言简意赅：“高危咒术物品，追踪咒，灭口咒，手法隐蔽。” 老白一听，表情立刻严肃了。他戴上厚厚的老花镜和符文手套，拿出各种奇形怪状的水晶透镜、镊子、小刷子，开始小心翼翼地捣鼓那个冰坨，嘴里还念念有词：“啧啧，这咒文勾画得……老辣得很呐，不是一般妖怪能干出来的。阴损，太阴损了！” 江不语扒着分析台的边缘，紧张地问：“白老，能查到是谁寄的吗？” 老白摇摇头，动作不停：“包裹单是假的，上面的气息也被处理得很干净，是老手，不过嘛……”他话音一转，用特制的工具小心翼翼地敲开冰坨，露出里面的小U盘，“这玩意儿，有点意思。” “U盘？”江不语瞪大眼，声音拔高，“搞这么大阵仗！又是追踪又是灭口的，就为了送个U盘？这暗影会是不是经费多到烧得慌？还是说里面存了组织的成员名单，和年终奖发放表？” 老白把U盘插进一台完全物理隔绝的电脑，那电脑被他贴满了符文。屏幕亮起，显示出一个加密文件夹。“加密方式奇特，需要特定的能量波动解锁，类似血脉认证，或者独特的能量特征认证。” 血脉认证？能量特征？江不语心里猛地一咯噔！这不明摆着是冲他来的吗？他偷偷瞄了沈寂寒一眼，发现对方也正静静地看着他，眼神深邃，不知道在想什么。 “现在咋办？”江不语头皮发麻，感觉那U盘像个烫手山芋。 “放在局里最高级别的证物库。”沈寂寒做出了决定，语气不容置疑，“此事需上报局长。” 从分析科出来，江不语愁眉苦脸，像霜打的茄子：“这不明摆着是个坑吗？就等着我跳呢！我一打开，暗影会就知道是我了，然后派更多杀手来！连环套啊这是！” 沈寂寒脚步不停，声音冷静得可怕：“不咬钩，就永远不知道钓鱼的是谁。” “可是……万一打开之后，又是灭口咒什么的……”江不语想起刚才的惊魂一刻，心有余悸。 “有我在。”沈寂寒打断他，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这次，做好准备。” 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和挺拔的背影，江不语突然就不那么怕了。对啊，他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他有搭档了！虽然这个搭档有时候狗了点，冷了点，但实力是真的顶！安全感爆棚！ “行！”江不语一咬牙，一跺脚，豪气干云，“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今晚就干！富贵险中求！” 局长办公室里，老局长看着桌上那个被符纸层层包裹的U盘，又看看并排站着的两人——一个冷若冰霜，一个眼神飘忽，还带着点跃跃欲试——感觉自己的龟壳又要裂开了。 “所以，”老局长扶了扶老花镜，声音带着点颤抖，“你们不仅差点被灭口，还收到了一个指名道姓，只有小江才能打开的‘死亡U盘’？” 江不语干笑两声，往沈寂寒身后缩了缩：“局长，我说这是个美丽的误会，您信吗？可能他们招工标准比较……别致？看我骨骼清奇？” 老局长没理他，转向沈寂寒，语气严肃：“寂寒，你怎么看？风险太大，是否考虑暂时将江顾问调离外勤岗位，保护起来？” 江不语一听就急了，刚想开口，沈寂寒已经先一步说道：“不必。对方目标明确，躲避无用。我们在明，他们在暗，U盘是线索，也是诱饵，不咬钩，永远被动。” 他顿了顿，看向江不语，眼神平静却带着力量：“我会确保他的安全。” 老局长看着沈寂寒，又看看一脸“我能行我可以”的江不语，叹了口气：“好吧，既然你坚持。但是，一切以安全为重！没有万全把握，绝不可贸然尝试解锁！明白吗？” “明白！”江不语立刻保证，心里却开始盘算，晚上怎么说服沈寂寒去禁闭室“试试手”。 从局长办公室出来，江不语长长舒了口气，感觉像是打了一场大仗。他凑近沈寂寒，小声说：“老沈，刚才谢了啊！够意思！” 沈寂寒没说话，只是抬手，轻轻弹了下他肩膀上不知何时沾上的一点灰尘。 动作很轻，却让江不语愣了一下，耳朵尖有点发热。 这冰山……好像也没那么不近人情？ 大家喜欢这样欢快搞笑的氛围吗，是不是对“妖管局”也充满了好奇心，之后打算专门写个番外，给大家介绍一下我们的“妖管局”还有神秘组织“暗影会”。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神秘快递 第4章 U盘解密的“作死”行动 从局长办公室出来，江不语感觉自己像个被吹胀的气球，一方面，因为被“委以重任”而飘飘然，另一方面，又因为脚底下就是万丈深渊而肝儿颤。他亦步亦趋地跟在沈寂寒身后，嘴巴像租来的似的停不下来： “老沈，你说局长是不是对我有意见？这么危险的任务交给我一个‘脆皮人类’，这不是摆明了让我去送人头吗？虽然我承认我确实有那么一丢丢、一眯眯的特殊之处，但也不能这么用啊！这是压榨！是剥削！是**裸的职场PUA！” 沈寂寒脚步不停，声音像从冰窖里捞出来的：“你可以拒绝。” “那怎么行！”江不语立刻挺起胸膛，一脸正气凛然，“为了妖管局的荣耀！为了三界的和平！我江不语义不容辞！……当然了，主要是局长说，任务期间食堂随便吃，加班费三倍。” 沈寂寒：“……” 两人穿过戒备森严的走廊，来到位于妖管局地下最深处的禁闭区。这里的空气都带着符文的焦糊味，墙壁上刻满了流转着微光的禁制，别说妖力，连大声说话都有回声。 负责看守禁闭室的，是个石狮子成精的大叔，一脸“莫挨老子”的凶相，看到沈寂寒才勉强挤出一丝像哭的笑：“沈警官，又来‘闭关’啊？” 眼神瞟到江不语时，立刻充满了同情，仿佛在说“这倒霉孩子又来了”。 禁闭室内部更是简洁到令人发指，除了四面刻满符文的墙壁，一个强光灯和一张小桌子，毛都没有。江不语一进去就打了个寒颤：“这地方……用来反思人生确实合适，连只蟑螂都没有，想找个人聊天都难。” 沈寂寒没理他，反手锁上门，又加固了几道禁制，整个空间彻底与外界隔绝。他把那个装着U盘的特制金属盒，放在小桌子上，看向江不语：“准备好了吗？” 江不语咽了口唾沫，强作镇定：“准、准备好了！不就是个U盘嘛！大不了再炸一次！我有经验！”说着，他撸起袖子，露出细白的胳膊，摆出要干架的姿势。 “不是让你硬来。”沈寂寒无奈，“尝试感受你体内的力量，引导它，但不是释放，是模拟出‘钥匙’的波动去接触它。我会护住你。” “模拟？怎么模拟？”江不语傻眼，“我又不是声卡，还能变声啊？” “集中精神，想着‘打开它’这个意念，让你的力量去‘模仿’这个指令。”沈寂寒言简意赅地指导。 江不语似懂非懂，只好闭上眼睛，努力摒除杂念。可脑子里跟跑马灯似的：红烧肉、沈寂寒的冰山脸、暗影会的杀手、局长的秃头……就是静不下来！ “不行啊老沈！”他哭丧着脸，“我脑子里跟过年似的，静不下来！要不你唱个摇篮曲帮我入定？” 沈寂寒额角青筋微跳：“……专心。” 江不语只好继续尝试，他努力回想之前力量涌动时的感觉，那股暖流……在哪里来着？丹田？不对，好像是胳肢窝？还是脚底板？ 他这边正“内视”得满头大汗，沈寂寒则全神贯注地盯着U盘和江不语，周身灵力隐而不发，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突然，U盘表面的符文微不可查地亮了一下！ “有反应！”江不语惊喜，虽然他自己屁感觉都没有。 “继续，稳住。”沈寂寒低声道。 江不语更卖力地“运功”，脸都憋红了，看起来不像在引导力量，倒像在努力……嗯，进行某种肠道运动。 U盘的光芒闪烁了几下，又熄灭了。 “哎？怎么又没了？”江不语泄气。 “意念不纯。”沈寂寒一针见血，“你在想什么？” “我……我在想怎么打开它啊！”江不语眼神飘忽，他刚才确实走神了，在想沈寂寒的手真好看，骨节分明，适合弹钢琴…… 沈寂寒看着他，没戳穿，只道：“摒弃杂念，只想‘钥匙’。” 江不语深吸一口气，再次尝试。这次，他努力想象自己是一把□□，正在插锁孔……插U盘……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渐渐地，他丹田处似乎真的有一丝微弱的暖意升起，像条不听话的小泥鳅，慢悠悠地流向他的指尖。他心中一喜，赶紧引导着这丝力量，小心翼翼地探向U盘。 就在他的“意念钥匙”，即将触碰到U盘的瞬间—— U盘像是嗅到血腥味的鲨鱼，猛地爆发出强烈的吸力！不再是等待，而是主动地吞噬江不语那丝微弱的力量！ “不好！”沈寂寒脸色一变，瞬间出手！一手按住江不语肩膀，精纯冰冷的灵力涌入，试图切断他与U盘的联系；另一只手快如闪电，数道封印符文打向U盘！ 但U盘的吸力远超想象，江不语感觉自己的身体像个被戳破的气球，力量不受控制地倾泻而出！眼前发黑，耳边嗡嗡作响！ “老沈……我……我被吸住了……”他声音发颤，感觉自己快要被抽干了！ 混乱中，一个模糊的的称谓，不受控制地闪过他的脑海——“吞天”？好像是这个？还是“饕餮”？反正跟吃脱不了干系！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就在这个念头闪过的刹那，U盘猛地爆发出刺眼的白光！一股庞大的能量冲击波，如同海啸般向四周炸开！ “轰——！” 禁闭室内符文狂闪，墙壁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强光灯啪的一声碎裂！ 沈寂寒闷哼一声，将几乎软倒的江不语死死护在怀里，用后背硬生生扛住了大部分冲击力，两人被狠狠地撞在身后的墙壁上！ 光芒渐熄，禁闭室内一片狼藉，符文暗淡了大半。小桌子上，那个U盘却安静地散发着柔和的微光，屏幕亮起一行字： 验证通过，部分数据解密中…… 解锁内容：《暗影会：低阶成员联络点及近期活动清单（部分）》 成功了？！ 江不语头晕眼花地从沈寂寒怀里抬起头，看到那行字，又惊又喜，虚弱地扯出一个笑：“哈……哈哈……我就说……我是天选之子……” 沈寂寒松开他，脸色有些苍白，嘴角甚至渗出一丝血迹。他先是快速检查了一下江不语的情况，确认他只是脱力，才看向那个U盘，眼神无比复杂：“你刚才……想到的是什么？” 江不语心里一紧，张口就来：“江……江爱国！对！我想到的是江爱国！代表我热爱这片土地！怎么样，正能量爆棚吧？” 他试图用夸张的表情掩饰心虚。 沈寂寒盯着他，那眼神仿佛在说：你看我像傻子吗？ 但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伸手抹去嘴角的血迹，拿起U盘。“名单有用。下次，别再这么冒险了。”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后怕？ 江不语看着他苍白的脸和那抹刺眼的红，心里那点因为蒙混过关而升起的小得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浓重的愧疚和……一丝奇异的心疼。 “老沈，”他小声说，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刚才谢谢你啊，又救我一命。” 沈寂寒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只是“嗯”了一声，率先走向门口，打开了禁闭室的门。 门外，石狮子大叔探头探脑，看到里面的惨状，倒吸一口凉气：“我的个乖乖！你俩这是拆家呢？！” 江不语扯出一个虚弱的笑：“大叔……有吃的吗？我感觉……身体被掏空……” 第5章 老宅镜妖 妖管局会议室，投影仪上正展示着，从U盘里解密出来的部分名单和活动记录，老白在一旁讲解：“……根据这些信息，我们锁定了暗影会三个低阶联络点，已经派小队监控。他们近期似乎在大量搜集一种名为‘蚀心草’的阴属性灵材，用途不明，但肯定跟那个‘容器’计划有关。” 老局长眉头紧锁：“蚀心草？这东西一般用于炼制操控心神的邪药，或者……稳固脆弱的魂魄容器。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江不语坐在下面，一边偷偷啃着从食堂顺来的肉包子，一边用脚在桌子底下轻轻碰了碰旁边的沈寂寒，小声道：“老沈，你看那个‘七日后的码头交易’，蚀心草数量这么大，肯定是条大鱼！咱们去蹲点呗？” 沈寂寒目视前方，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避开他的脚，低声道：“等命令。” “等命令黄花菜都凉了！”江不语急道，“就得主动出击！我这刚立了大功，正该乘胜追击！” 这时，老局长目光扫了过来：“小江啊，这次你立功不小，但也太冒险了！下次绝不可擅自行动！尤其是你，寂寒，要看住他！” 沈寂寒：“是。” 江不语蔫了，狠狠咬了一口包子，化悲愤为食量。 散会后，江不语屁颠屁颠地跟上沈寂寒：“老沈，你看局长也说我立功了，是不是该有点表示？比如……申请点活动经费？码头那边海鲜不错……” 沈寂寒停下脚步，看着他，忽然伸手从他嘴角捻下一粒包子馅儿，动作自然得让江不语瞬间僵住。 “先把伤养好。”沈寂寒的声音依旧平淡，但眼神里似乎多了点别的东西，“码头的事，再说。” 看着沈寂寒离开的背影，江不语摸着刚刚被碰过的嘴角，心脏不争气地狂跳起来。这冰山……刚才是不是在关心他？ 而且码头的任务，他好像……没直接拒绝？ 有戏！ 江不语因为“灵力消耗过度”（他自己宣称的），被沈寂寒按在办公室里“静养”了三天，着实过了几天吃了睡、睡了吃的“神仙日子”，唯一的任务就是“恢复元气”——虽然他觉得自己的元气主要消耗在了，跟食堂张大姐斗智斗勇多打一勺红烧肉上。 “老沈，”江不语瘫在办公室椅子上，有气无力地刷着内部任务清单，“这都三天了，咱们什么时候出外勤啊？再这么躺下去，我四肢都要退化了。” 沈寂寒从一份《关于近期妖口流动异常的分析报告》上抬起眼：“伤好了？” “好了！全好了！”江不语立刻坐直，做了个健美姿势，“你看我这肌肉，充满了力量！” 沈寂寒的目光在他那细胳膊细腿上扫过，没说话，但眼神里的怀疑明明白白。 就在这时，兔妖妹子抱着一摞文件蹦蹦跳跳进来：“沈警官，江顾问，有新任务！城西有座百年老宅，最近半夜总是传出女人哭声和怪响，附近居民投诉好几天了。” 江不语眼睛一亮：“闹鬼？这个我在行啊！肯定是哪个孤魂野鬼找不到投胎路，我去开导开导它！” 沈寂寒接过任务单扫了一眼：“灵力残留检测为C级，疑似低阶精怪作祟。准备一下，下午出发。” “得令！”江不语瞬间满血复活，开始翻箱倒柜找他的“驱鬼套装”——其实就是一堆从网上淘来的护身符、桃木剑模型，还有个自称开过光的铜铃铛。 沈寂寒看着他忙碌的背影，默默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真正的护身符，塞进战术腰包。 下午，城西老宅。老宅确实有些年头了，青苔爬满墙，木门吱呀作响，很有恐怖片氛围。江不语一下车就打了个喷嚏：“这地方，阴气够重的啊。” 沈寂寒已经抱着剑站在门口，目光扫过整个建筑结构：“分头查看，你左我右，有情况发信号。” “别啊！”江不语一把抓住他胳膊，“这种闹鬼的老宅，最忌讳分头行动了！电影里都这么演的，一分头准出事！咱们得在一起，互相有个照应！” 沈寂寒瞥了他一眼，没反对，率先推门而入。 宅子里阴暗潮湿，灰尘味很重。江不语一手举着手机照明，一手紧握着他的桃木剑模型，嘴里还不忘进行现场解说：“观众朋友们，我们现在已经进入了著名的城西鬼宅，看这蜘蛛网，这灰尘，这氛围……啧啧，专业闹鬼场所认证！” 沈寂寒没理他，目光落在楼梯拐角处的一滩水渍上：“有妖气残留。” “哪呢哪呢？”江不语凑过去，差点滑倒，被沈寂寒一把拎住。 “小心点。” “意外，纯属意外。”江不语干笑，心里却嘀咕：这地板怎么这么滑？ 两人继续探查二楼，走廊尽头有一面巨大的落地镜，布满裂纹，镜面模糊不清。江不语凑近镜子，摆了个自拍姿势：“老沈，你看这镜子，是不是特别有艺术感？我觉得我能在这开个摄影展……” 话没说完，镜面突然荡漾起水波般的纹路！一股强大的吸力传来！ “我靠！”江不语整个人被往镜子里拽！ 千钧一发之际，沈寂寒闪电般出手，一把抓住他后衣领！另一只手并指如剑，快如闪电地点向镜面！ 镜面剧烈波动，里面的影像扭曲，传出尖锐的嘶吼！接着“啪”一声，整面镜子碎成无数片，吸力消失。 江不语惊魂未定地坐在地上大口喘气：“吓、吓死爹了……这镜子成精了？！” 沈寂寒没回答，目光落在某块碎片上——那里残留着和工厂血符同源的黑暗气息。 他弯腰捡起碎片，指尖微动，碎片化为齑粉。 “不是镜子。”他看向江不语，眼神锐利，“你刚才，为什么故意往镜子上靠？” 江不语心里一紧！他看出来了？他是故意装作被吸，想趁机感应镜子里的气息。 “我、我那是吓的！脚滑！”江不语强作镇定，“这鬼地方太吓人了！” 沈寂寒盯着他看了几秒，没再追问：“任务完成，收队。” 回程车上，江不语系好安全带，偷偷瞄了眼开车的沈寂寒。对方依旧那副冰山脸，但紧抿的唇角显示他也在思考。 “老沈，”江不语试探着开口，“你说那镜子，是不是跟工厂血符一伙的？” “嗯。” “那它们老盯着我干嘛？我就一个普通人类顾问……” 沈寂寒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说：你继续装。 江不语讪讪闭嘴，心里七上八下。这块冰太精了，在他面前演戏难度系数太高。 第6章 白研究员和战术吹管 第二天，妖管局食堂。江不语端着餐盘，照例想往沈寂寒对面坐，却发现位置被一个陌生男人占了。男人穿着考究的西装，气质儒雅，正和沈寂寒低声交谈着什么。 “哟，老沈，朋友啊？”江不语自来熟地打招呼。 男人抬头，看到江不语时眼神微动，随即露出温和笑容：“这位就是江顾问吧？久仰。我是民俗研究所的研究员，姓白。” “哦哦！白研究员您好！”江不语赶紧擦了擦手，跟对方握了握。手感温暖干燥，很有力。民俗研究所他知道，是妖管局的兄弟单位，专门研究这些神神怪怪的东西。 “那镜子可邪门了！”江不语立刻打开了话匣子，“差点把我吸进去！多亏老沈……呃，沈警官身手好！” 白研究员推了推眼镜，笑容意味深长：“据我们所里的古籍记载，那面镜子是清末一位西域富商带回来的，有个名号叫‘心镜’，据说能照见人内心的**与恐惧。它会攻击你，或许是因为江顾问内心……有着非同寻常的秘密或**？” 江不语心里“咯噔”一下，干笑两声，脸上笑容有点僵：“哈哈……我能有什么**，无非是食堂红烧肉管够，工资按时发……” 白研究员但笑不语，起身告辞：“沈警官，江顾问，我先回去整理资料，有发现再联系。” 看着白研究员离开的背影，江不语捅捅沈寂寒：“这白研究员，什么来头？感觉怪怪的。” 沈寂寒看着食堂门口方向，目光深沉：“民俗研究所，确实有这个人。” “但？” “但他三个月前就请假回老家了，还没回来。” 江不语筷子“啪嗒”掉在桌上：“所、所以刚才那个是……？” 沈寂寒没回答，但眼神已经说明一切。 江不语后背发凉：“暗影会的人已经能伪装得这么像了？还敢大摇大摆进妖管局食堂？” “看来，”沈寂寒放下筷子，“他们很着急。” “着急什么？” “着急确认你的身份。”沈寂寒看向江不语，目光如炬，“或者说，确认你''容器''的资格。” 江不语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自从“白研究员”事件后，妖管局内部的安保级别提到了最高。江不语感觉自己像个重点保护动物，走到哪儿都有同事投来“慈爱”又“同情”的目光，连去食堂打饭，打菜阿姨都会多给他舀一勺肉，语重心长地说：“小江啊，多吃点，才有力气……跑得快。” 这种被当成易碎品的感觉，让江不语很不爽，他可是要成为妖管局王牌的男人（自封的），怎么能天天被当吉祥物供着？ 然而江不语每天的乐趣依旧是嗑瓜子、刷八卦论坛，以及骚扰对面工位上认真写报告的沈大佬。 “老沈，你看这个！”江不语把手机屏幕怼到沈寂寒面前，“论坛上说，城西‘妖精酒吧’最近晚上老有黑袍人聚会，神神秘秘的，还点一种叫‘深渊之吻’的特调酒！听着就很暗影会！咱们去扫黄打非呗？” 沈寂寒头也不抬，笔尖在报告纸上沙沙作响：“证据不足。那是狼妖开的清吧，顾客穿黑袍是风格。” “风格？大夏天穿黑袍不是有病就是心里有鬼！”江不语据理力争，“而且‘深渊之吻’哎！这名字多中二！绝对是暗号！我以我多年看刑侦剧的经验担保！” 沈寂寒终于抬眼看他，眼神里写着“你的经验仅限于把凶手气死”：“你的任务是休息。” “我休息好了！浑身是劲！”江不语站起来做了个扩胸运动，结果动作太大，扯到了某根还没完全恢复的筋，“哎哟……你看，我需要活动筋骨才能好得快！” 这时，沈寂寒桌上的内部通讯符亮了，传来老白焦急的声音：“寂寒，不语，快来分析科！有情况！我们监控的一个联络点有异动，他们可能在转移物资！” 江不语一听，瞬间满血复活，抓起外套就往外冲：“你看！我说什么来着！干活了老沈！” 沈寂寒叹了口气，合上报告，拿起剑跟了上去。 分析科作战室，大屏幕上显示着，城北一处废弃仓库的实时监控画面，几个黑影正在匆忙地往一辆货车上搬箱子。 “根据能量探测，”老白指着屏幕上的数据波动，“箱子里应该是某种违禁的炼金材料，可能用于制作攻击性法器。他们很警惕，设置了反侦察结界，我们的人无法靠太近。” “直接端掉？”一个行动组的组长摩拳擦掌。 “不行，”老白摇头，“仓库结构复杂，容易有埋伏，强攻可能造成伤亡，也容易让他们趁乱销毁证据。”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刚进门的沈寂寒和江不语。这种需要潜入、侦查、精准打击的任务，简直是为他们俩量身定做的。 江不语立刻挺直腰板，脸上写满了“选我选我”。 沈寂寒看着屏幕，言简意赅：“方案？” 老白搓着手：“需要一个小组潜入，确认物资情况，最好能安装追踪器，等他们运输途中再拦截，人赃并获。” “我去！”江不语抢先举手，“我最擅长潜入了！身形灵活，演技精湛！” 众人沉默地看着他，上次他“潜入”档案室，差点触发全局警报的光辉事迹还历历在目。 沈寂寒无视了他，对老白说：“我和他去。需要装备。” 深夜，城北废弃仓库区。 月黑风高，两道黑影如同鬼魅般接近目标仓库。江不语穿着紧身夜行衣，激动得手心冒汗。沈寂寒则是一如既往的黑色劲装，气息完全收敛。 “老沈，你看我像不像电影里的超级特工？”江不语压低声音，摆了个自认为很帅的姿势。 沈寂寒用一根手指把他按回掩体后面：“像靶子。” 仓库有两个守卫，正靠在门口打瞌睡。沈寂寒打了个手势，示意江不语解决左边那个，自己解决右边。 江不语紧张地咽了口唾沫，从兜里掏出老白给的新装备——强效昏睡粉吹管。他瞄准左边那个守卫，用力一吹！ 噗—— 一阵微不可查的轻响。 然后……什么也没发生。守卫挠了挠脸，继续打呼噜。 “失效了？”江不语傻眼。 沈寂寒无声地叹了口气，指尖弹出一粒小石子，精准打在右边守卫的睡穴上，那人软软倒下。几乎同时，他如一阵风般掠到左边守卫身后，手刀轻轻一劈，世界清静了。 “你的吹管，”沈寂寒捡起江不语掉在地上的“武器”，看了一眼，“没拔保险塞。” 江不语：“……” 后勤科这包装也太严实了！ 两人潜入仓库，里面堆满了杂物。目标箱子就在角落，旁边还有一个黑袍人正在清点。沈寂寒示意江不语，去箱子后面安装微型追踪器，自己负责警戒。 江不语猫着腰，蹑手蹑脚地靠近箱子，动作堪比慢放镜头。就在他即将得手时，脚下不小心踢到了一个空易拉罐！ “哐当！” 声音在寂静的仓库里格外刺耳！ 黑袍人猛地抬头：“谁？！” 江不语心脏骤停！完蛋！又搞砸了！ 就在黑袍人要喊人的瞬间，一道黑影闪过！沈寂寒如同瞬移般出现在他身后，捂嘴、锁喉、放倒，一气呵成，干净利落。 江不语长舒一口气，赶紧把追踪器拍在箱子上。 “搞定！快撤！”他压低声音。 两人迅速撤离仓库，躲在远处的阴影里。没多久，货车启动，驶离仓库。 “行动成功！”江不语兴奋地对着耳麦说，“可以收网了！” 几分钟后，埋伏在路上的行动组顺利截停货车，人赃并获。 返回妖管局途中，坐在副驾驶，江不语还在兴奋地复盘：“你看，虽然过程有点小意外，但结果完美！我的‘声东击西’战术成功吸引了敌人注意力，为你创造了绝佳的偷袭机会！” 沈寂寒开着车，目视前方，淡淡地说：“你的战术，就是踢易拉罐？” “咳咳……那是计划的一部分！是为了测试对方的警觉性！”江不语强词夺理，然后赶紧转移话题，“老沈，你刚才那几下太帅了！教教我呗？” “你学不会。” “瞧不起谁呢！我学东西可快了！” “比如吹管拔塞？” 江不语被噎得说不出话，气鼓鼓地瘫在座位上。过了一会儿，他又凑过去：“哎，老沈，这次任务奖金不少吧？你看我虽然没有直接打倒敌人，但也起到了关键的……策应作用！是不是该……嘿嘿……” 沈寂寒瞥了他一眼：“奖金扣光。” “为什么？！”江不语炸毛。 “损坏公物（易拉罐），差点暴露行动。” 江不语：“……” 我恨！ 看着江不语垮下去的脸，沈寂寒嘴角微不可查地弯了一下，补充道：“夜宵我请。” 江不语的眼睛瞬间又亮了：“真的？吃什么？我要吃小龙虾！吃烧烤！吃……” “食堂，红烧肉管够。” “……也行吧。”江不语撇撇嘴，但眼里满是笑意。 车子驶入夜色，车里的斗嘴声渐渐被风声吹散。这次联合行动虽有波折，但总算有惊无险。而某种名为“默契”的东西，似乎正在这一来一往的斗嘴和一次次并肩作战中，悄然滋生。更大的风暴还在远方，但此刻，一碗红烧肉的承诺，足以照亮眼前的夜色。 第7章 代号“哑巴”与“话痨” “老沈！”江不语第N次蹭到沈寂寒工位前，“咱们得主动出击！不能老等着暗影会找上门！根据U盘名单，城西那个废弃纺织厂肯定是他们的窝点，今晚去端了它！” 沈寂寒从一堆报告中抬起头：“证据不足，打草惊蛇。” “要什么证据！我的直觉就是最好的证据！”江不语拍着胸脯，“相信我，这次肯定能钓到大鱼！” 沈寂寒没理他，继续低头写报告。 江不语正想继续游说，兔妖妹子慌慌张张跑进来：“沈警官，江顾问！局长紧急会议！” 局长办公室，老局长脸色凝重：“刚得到线报，暗影会近期确实在城西纺织厂有活动，但不是在厂区本身，而是在厂区地下——那里有一个废弃的防空洞系统，被他们改造成了临时据点。” 江不语得意地朝沈寂寒扬了扬眉毛：看吧！我就说！ “这次行动风险很高，”老局长继续道，“对方可能有重火力，而且地形复杂。需要一支精锐小队潜入侦查，必要时里应外合。” “我们去！”江不语立刻举手。 老局长看向沈寂寒，沈寂寒点了点头。 “好，”老局长拿出一套新的通讯设备，“这是最新研发的灵能通讯符，抗干扰能力强。为保密起见，这次行动使用代号。” 江不语兴奋地搓手：“这个酷！我要叫‘暗夜行者’！或者‘魅影侠’！” 老局长面无表情地递给他一个耳麦，上面贴着标签：【话痨】。另一个递给沈寂寒：【哑巴】。 江不语：“……局长，这代号是不是有点过于写实了？” 沈寂寒已经面无表情地戴上了【哑巴】。 深夜，城西纺织厂外围。两人潜伏在废弃厂区外的灌木丛里，夜风呼啸，周围寂静得可怕。 “哑巴哑巴，我是话痨，听到请回答。”江不语对着耳麦小声说。 耳麦里传来沈寂寒冰冷的声音：“……正常通讯。” “代号要有代号的仪式感嘛！”江不语坚持，“发现入口了吗？over。” “三点钟方向，通风管道。锈蚀，可进入。” “收到！over。” 两人悄无声息地摸到通风口下。沈寂寒轻轻一拽，锈蚀的铁栅栏就脱落了，里面黑漆漆的，散发着一股霉味。 “我打头阵！”江不语自告奋勇，率先钻了进去。管道狭窄，他只能匍匐前进。 “话痨报告，管道内有大量蜘蛛网，over。” “话痨报告，前面好像有滴水声，over。” “话痨报告，我好像蹭到什么东西了，黏糊糊的，over。” 沈寂寒跟在后面，终于忍无可忍：“……闭嘴。行动。” 江不语委屈地瘪瘪嘴，安静了没三分钟，又忍不住了：“哑巴，你说这管道会不会突然塌了？或者前面有机关？电影里都这么演……嗷！” 他话没说完，突然感觉脚下一空！整个人向下坠去！ “救——！！” 惊呼声卡在喉咙里，因为他被一只有力的手牢牢抓住了脚踝。沈寂寒不知何时已经赶到，单手抓住他，另一只手死死扒着管道边缘。 下面是一个深坑，坑底隐约可见尖锐的金属刺！暗影会果然设了陷阱！ “我靠！真有机关！”江不语吓出一身冷汗，“哑巴！拉我上去！快！” 沈寂寒手臂发力，轻松地把他提了上来，两人在狭窄的管道里气喘吁吁地对视。 “谢、谢了啊……”江不语惊魂未定。 “看路。”沈寂寒言简意赅，但眼神里有一丝无奈。 接下来的路程，江不语老实多了。爬了大概十分钟，前面出现微光和一个栅栏，透过栅栏，可以看到下面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几个黑袍人正在忙碌，墙上贴着复杂的图纸，中间还有一个发着幽光的阵法。 “发现目标巢穴！”江不语压低声音，激动地汇报，“人数……五、六、七……起码十个！中间那个发光的，是不是就是传送阵？over！” 沈寂寒仔细观察着：“是短距离传送阵，能量不稳定，可能在调试。目标在搬运箱子，疑似武器。” “怎么办？直接冲下去干他们？over！” “等。记录他们的行动规律和箱子去向。over。” 这一等就是半个多小时。江不语保持一个姿势浑身僵硬，又开始蠢蠢欲动：“哑巴，我腿麻了……哑巴，你说他们搬的箱子里会不会是吃的？我有点饿了……哑巴，咱们还要等多久啊？” 沈寂寒没理他，突然眼神一凛：“有情况。” 只见一个黑袍人急匆匆跑进来，对领头的人说：“不好了！三号监测点被拔了！妖管局的人可能已经发现这里了！” 领头黑袍人一惊：“这么快？启动应急方案！销毁资料，从备用通道撤离！” 地下空间顿时一片混乱！黑袍人开始疯狂销毁文件和设备，往箱子上贴爆破符！ “不好！他们要跑！”江不语急了。 “行动！”沈寂寒当机立断，一脚踹开通风口栅栏，如同猎鹰般扑下！ 江不语也赶紧跟着跳下，落地时没站稳，差点摔个狗吃屎，幸好被沈寂寒扶了一把。 “什么人？！”黑袍人惊呼。 “你爷爷！”江不语掏出灵力泡泡糖就扔了过去，“看招！” 战斗瞬间爆发！沈寂寒剑光如龙，瞬间放倒两人。江不语则充分发挥“搅屎棍”精神，专门偷袭、扔泡泡糖、用强光手电晃对方眼睛，嘴里还不停：“左边！右边！小心飞刀！老沈牛逼！” 黑袍人显然训练有素，很快组织起反击，火力集中向看起来较弱的江不语！ “卧槽！欺软怕硬啊！”江不语抱头鼠窜，躲到一堆箱子后面，子弹和低级法术砰砰打在箱子上。 沈寂寒见状，眼神一冷，剑势更加凌厉，试图突破包围过来救援。但对方人数占优，一时被缠住。 眼看一个黑袍人举着闪着绿光的匕首，冲向江不语藏身之处！ “话痨！小心！”沈寂寒第一次在通讯里喊了代号，声音带着一丝急促。 江不语眼看躲不过，心一横，掏出最后一个“大招”——强效闪光震撼弹！这是老白给他的保命玩意！ “让你们尝尝这个！”他拉开保险，朝着冲来的黑袍人脚下扔去！ 砰！嗡——！ 刺眼的白光和强烈的灵力冲击波，瞬间席卷整个空间！所有黑袍人动作一滞，发出痛苦的低吼！ “就是现在！”江不语大喊！ 沈寂寒抓住机会，身形如电，剑光连闪，瞬间解决掉剩余敌人。 光芒散去，地下空间一片狼藉，黑袍人全被制服。江不语从箱子后探出头，得意洋洋：“怎么样？我这波辅助……” 他话没说完，笑容僵在脸上。只见那个幽蓝色的传送阵，因为刚才的灵力冲击，变得极其不稳定，发出刺耳的嗡鸣，光芒剧烈闪烁！ “不好！阵法要失控爆炸了！”沈寂寒脸色一变，一把拉起江不语，“快走！” 两人冲向来的通风管道口。 但已经晚了，“轰！！！” 传送阵猛地爆炸！强大的能量冲击波，将整个地下空间掀得天翻地覆！通道开始坍塌！ “这边！”沈寂寒发现另一个紧急出口，拉着江不语冲了进去，身后是不断塌陷的巨石和烟尘！ 两人在黑暗的通道里夺命狂奔，江不语感觉肺都要炸了，根本顾不上说话。沈寂寒始终跑在他身后半步，替他挡开坠落的碎石。 直到前方出现亮光，是出口！ 两人冲出出口，滚到外面的草地上，大口喘气。身后传来沉闷的巨响，整个入口彻底塌陷。 江不语看着被尘土染成灰色的沈寂寒，突然笑了：“哑巴，咱们这算不算……生死与共了？” 沈寂寒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和花猫似的脸，沉默片刻，抬手用袖子擦了擦他脸上的灰。 “嗯。” 第二天，妖管局，行动总结会上。 虽然目标据点被毁，但缴获了部分未来得及销毁的资料，确认了暗影会确实在策划大规模行动。局长表扬了他们随机应变的能力，但也严肃批评了江不语，擅自使用大威力震撼弹导致据点被毁的行为。 “功过相抵，奖金扣光！”局长一锤定音。 江不语蔫头耷脑地走出会议室，沈寂寒跟上来，递给他一个盒子。 “什么？”江不语打开，是一块最新款的智能手表。 “赔你的。”沈寂寒淡淡道，“通讯符坏了。” 江不语愣住，想起昨晚逃命时，他的通讯符好像确实被石头砸坏了，他自己都没在意。 “老沈……”江不语看着手表，心里暖暖的，嘴上却贱兮兮的，“你这算不算送我定情信物？” 沈寂寒脚步一顿，耳根微红，没理他，快步走开了。 江不语美滋滋地戴上手表，追了上去：“哎！老沈！等等我！这表怎么用来着？能测心率吗？能告诉我你现在心跳多少不？” 夕阳下，两个身影一前一后，吵闹声和沉默形成奇妙的和谐。这次合作虽有惊险，但那份并肩作战的信任，已在悄然生根。而“话痨”与“哑巴”的传奇，才刚刚开始。 第8章 码头大作战 关于码头交易的行动部署，那天沈寂寒只留下一句：“等通知。”就没有下文了，这一等，就等到了交易前夜。 江不语都快把那份名单背下来了，连暗影会负责交易的小头目，可能穿什么颜色的内裤都猜了一遍（他猜是豹纹）。就在他以为沈寂寒要把这事儿忘了的时候，下班前，沈寂寒路过他工位，屈指敲了敲桌面。 “准备一下，今晚行动。” 江不语“噌”地站起来，眼睛亮得像探照灯：“终于！老沈！我就知道你不会放弃治疗……啊不，放弃任务！” 深夜，码头区，子时将近，海风带着咸腥气扑面而来，废弃的第三号码头静悄悄的，只有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 江不语和沈寂寒潜伏在一堆巨大的集装箱后面，周围弥漫着鱼腥味和铁锈味。 江不语穿着沈寂寒不知从哪搞来的黑色夜行衣，他怀疑是沈寂寒自己的备用款，因为明显大了一号。 江不语兴奋又紧张，不停调整着脸上那个勒得他腮帮子疼的面具。 “老沈，这面具透气性太差了！我快窒息了！”他小声抱怨。 沈寂寒一身利落的黑色劲装，戴着半截面具，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巴和薄唇。他正透过夜视望远镜观察着交易地点——一盏昏黄路灯下的空地。 “目标出现。”他低声道。 江不语赶紧凑过去，只见两拨人从不同方向鬼鬼祟祟地摸了过来。一拨人穿着码头工人的衣服，抬着两个大木箱；另一拨则穿着黑袍，为首的是个矮胖男子，正是名单上提到的“海狗精”。 两拨人碰头，低声交谈起来。 “来了来了！”江不语激动地掐沈寂寒的胳膊，“快！人赃并获！抓！” 沈寂寒按住他：“等交易完成。” “啊？为什么？现在抓现行不好吗？” “查清蚀心草去向。” 江不语只好按捺住激动，继续观察。只见双方验完货，开始交换。黑袍那边拿出一个鼓鼓囊囊的布袋，看样子是灵石。就在货物即将易手的关键时刻—— “呕——！” 一声响亮的呕吐声，打破了夜的寂静。 双方人马瞬间僵住，齐刷刷地看向声音来源——江不语藏身的集装箱方向。 江不语脸都绿了！他不是故意的！是这该死的鱼腥味混合着黑袍人身上那股浓郁的、几百年没洗过澡的味儿，直冲天灵盖，他实在没忍住！ 沈寂寒：“……” “有埋伏！”海狗精反应极快，尖叫一声，抱起装蚀心草的箱子就想跑！ “动手！”沈寂寒当机立断，身影如鬼魅般掠出！ 剑光一闪，直取海狗精！ 码头工人那拨见势不妙，扔下箱子四散奔逃，黑袍人则挥舞着各种奇形怪状的兵器围了上来。 江不语也顾不得恶心了，从集装箱后跳出来，手忙脚乱地掏出家伙——不是剑，也不是符，而是一把……加强版灵力泡泡糖。他撕开包装纸，朝着冲过来的黑袍人扔去！ “看招！黏你没商量！” 泡泡糖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啪叽”粘在一个黑袍人脸上。那人惨叫一声，手脚被糖胶黏住，摔了个狗吃屎。 “哈哈！有用！”江不语来了劲，开始天女散花般扔泡泡糖。一时间，码头上一片“啪叽啪叽”声和黑袍人的怒骂声。 沈寂寒那边更是砍瓜切菜，剑法凌厉，每一剑都精准地挑飞对手的武器，或点中穴道，使其失去战斗力。海狗精被他重点关照，没几下就被逼得狼狈不堪。 眼看就要大获全胜，海狗精突然掏出一个黑漆漆的哨子，用力一吹！ 刺耳的尖啸声划破夜空！ “不好！他在叫帮手！”江不语大喊。 沈寂寒眼神一凛，剑势更快，想要尽快拿下海狗精。 但已经晚了！码头周围的海水突然剧烈翻涌，十几道黑影破水而出！是穿着潜水服，手持分水刺的暗影会水鬼！ “妈呀！水陆两栖作战啊！”江不语傻眼，这下被包饺子了！ 沈寂寒一把将他拉到身后，剑光舞得密不透风，挡住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但对方人数太多，又擅长合击之术，一时间竟将他们逼得不断后退。 “老沈！怎么办？打不过啊！”江不语一边躲闪，一边急得大叫。他看见海狗精抱着那个装蚀心草的箱子，正偷偷往海边溜！ “不能让他跑了！”江不语脑子一热，也顾不上害怕了，抄起地上一根不知道谁掉的木棍，就朝着海狗精冲了过去！“把箱子留下！” 海狗精回头，狞笑一声，挥爪拍来！妖风凌厉！ 江不语吓得闭眼，下意识把木棍往前一捅！脚下却“恰好”踩到一块香蕉皮？？尼玛，码头为什么会有香蕉皮？！整个人向前滑倒，木棍“巧合”地向上翘起，精准地捅在了海狗精的……裆部。 “嗷呜——！！！” 海狗精发出一声凄厉到变调的惨叫，抱着箱子蜷缩在地，痛得直抽抽。 全场瞬间死寂。连正在打斗的沈寂寒和水鬼们都停顿了一秒，表情复杂地看向这边。 江不语趴在地上，抬头看着痛苦的海狗精，一脸懵逼：“我……我不是故意的……” 沈寂寒抓住这瞬间的机会，剑光大盛，瞬间放倒周围几个水鬼，闪身到海狗精面前，一脚踢开箱子，剑尖抵住他喉咙。 首领被擒，剩下的水鬼见势不妙，纷纷跳海遁走。 战斗结束。码头上横七竖八躺着一堆被泡泡糖黏住或被点穴的黑袍人，以及一个还在抽搐的海狗精。 江不语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土，心有余悸地凑过去：“老沈，你没事吧？” 沈寂寒摇摇头，看了一眼地上的海狗精，又眼神古怪地看了一眼江不语。 江不语干笑两声，指着海狗精辩解：“这纯属意外！意外！我那是滑倒了！你信我！” 沈寂寒没说话，弯腰捡起那个装蚀心草的箱子，打开检查。里面是码放整齐的、散发着阴寒气息的黑色草药。 “任务完成。”他合上箱子。 这时，远处传来警笛声——妖管局的后续支援终于到了。 回到局里，交接完任务，天都快亮了。江不语累得眼皮打架，却兴奋得睡不着。 “老沈！你看我今天表现怎么样？那个泡泡糖战术！还有那个滑铲……呃，虽然方式有点特别，但结果是不是很棒？”他跟在沈寂寒身后邀功。 沈寂寒脚步顿了顿，回头看他，月光下，他的眼神有些深：“以后，不准用那种方式。” “哪种方式？”江不语一时没反应过来。 沈寂寒没回答，转身继续走，耳根在月光下似乎有点泛红。 江不语愣了几秒，突然明白过来，脸“唰”地红了，跳脚道：“喂！那真是意外！我江不语是那种会使下三滥手段的人吗？！” 走在前面的沈寂寒，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 第二天，局长办公室。 老局长看着任务报告，表情精彩纷呈。报告里详细记录了战斗过程，包括江不语的“泡泡糖攻势”和“精准打击”。 “咳咳，”老局长放下报告，看着眼前并排站着的两人——一个冷峻如常，一个眼神飘忽，“任务完成得不错，缴获大量蚀心草，有功。但是……” 他看向江不语，语气复杂：“小江啊，这个……战斗过程，是不是可以……稍微注意一下方式方法？我们妖管局是正规单位，要注意形象。” 江不语脸涨得通红，小声嘟囔：“局长，那是意外……是香蕉皮先动的手……” 老局长摆摆手，又看向沈寂寒：“寂寒，这次辛苦你了。后续审讯和蚀心草的处置，你们跟进一下。” 从局长办公室出来，江不语蔫头耷脑。 沈寂寒看了他一眼，忽然开口：“晚上想吃什么？” 江不语一愣，抬头。 “食堂好像有新菜。”沈寂寒补充道，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但眼神似乎柔和了一点点。 江不语的眼睛瞬间亮了，所有郁闷一扫而空：“红烧肉！必须红烧肉！庆祝我们旗开得胜！” 看着瞬间满血复活、叽叽喳喳讨论晚上吃什么的江不语，沈寂寒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笑意。 码头的腥风血雨过去了，但暗影会的阴影并未散去。不过此刻，填饱肚子，似乎才是头等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