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在伦敦的LA人》 第1章 第1章 初登场 “我真不敢相信你要这么对我。” 留着红色自来卷胡子的米奇尔艰难的用手肘推开屋门，双手艰难地拿着盛满食物和碗的托盘，将东西放到餐桌上。 “你能高兴点吗？这是个庆祝聚会啊。” 卡梅隆双手各自拿着一大盘菜，挺着大肚子紧随其后的昂首走进屋子，皱着眉十分不赞同伴侣的态度。 “叮铃，叮铃” “哦，天呐！” 米奇尔绝望地朝天翻了个白眼，想到沉默的父亲，又想到难缠的伴侣，让他无处安放的双手按到眉框，但是米奇尔却从不会后悔自己的决定。 “现在，我要去给莉莉打扮一下。”卡梅隆贴心走到焦虑的伴侣旁边，替他捋清思路。 “OK！” “我要你对他们实话实说。”他认真道。 “好吧。” 作为最贴心的男朋友，卡梅隆打算给米奇尔一个“私人”的空间，让他去亲自与家人坦白他们这个小家庭，做了什么样的大事。 顺便......卡梅隆想，作为相见的第一眼，她必须要隆重登场，再怎么隆重都不为过。 “听着，你能做到的。” 一个运动员式的撞胸后，米奇尔揉着胸口穿过客厅，快走到正门前。 最后一个深呼吸过后，视死如归的拉开。 “Hi！” “Hi！！！” 姐姐克莱尔一家依次熟稔的进入。 “派看上去很不错，克莱尔。” “哦，谢谢。” 接过姐夫菲尔手中绑着丝带的红酒，米奇尔谢道。 第一个冲进家门的克莱尔一边把手里沉重的派放到最邻近的桌子上，一边回头提醒道，“不用谢，门也打开，爸爸后脚马上到。” “Knock，Knock！我们进来了！”前脚刚说完，后脚门铃声便不断响起，紧接着克莱尔和米奇尔的60岁老爹便鬼鬼祟祟地探进头来。 “别担心，爸爸，我们没在里面搞基。”刚离开门不远的米奇尔再次折返回来，接着便被自家老爸的神奇衣着惊得把剩下的寒暄憋了回去。 “呃，能帮你脱下这缤纷外套和闪亮小帽吗？” 米奇尔上下打量着对方的黑白图画密布时尚衬衫、橘黑扎染卫衣外套，和前黑后橘的嘻哈鸭舌帽。 “Yeah。”闻言，杰迅速拽下头顶的帽子，然后又不满足地道了声，“Yeah。” “Hey，杰。”早早等候在一旁的菲尔在老丈人转过头的瞬间，伸手问好，脸上笑得谄媚。 最后一个人到齐，门终于被关上，卡莱尔也终于把带来的派放好，回头看到来人后，重新回到门口，“歌洛莉亚，Hi！” “Hi！”歌洛莉亚操着那口西班牙口音的英语，热情回应着克莱尔的两个脸颊吻。 “Hi，歌洛莉亚，你好。”待老婆打完招呼，菲尔俯身同样给予一个热情的拥抱，“Oh，裙子真漂亮。” “谢谢你，菲尔。”刚刚新婚不久的歌洛莉亚还有些局促。 “是菲尔（Phil），不是摸（feel）。”埃利亚斯拦住了男人伸向自己妈妈裙子的手，顺势握住。 “Oh，我的孩子。”杰听到声音，下意识回头望过去，就见自己的大继子握着“蠢菲”的手（Dunphy和Dumb-phy），正在进行友好交流。 回过身来面对自己两个亲生孩子，杰将埃利亚斯叫到身前来，“你们一定想不到利洛今天做了什么，他在俱乐部打了个一杆进洞。” 听到声音的克莱尔和米奇尔相互对视一眼，看着自家老爸对继弟的亲密，又看到彼此眼底的嫉妒和厌恶，但作为成年人，他们必须强撑着笑跟讨人厌的小鬼打招呼。 “Hi，克莱尔。”埃利亚斯扬起自己的自进门一直不变的完美笑容，展示自己最完美的角度，“你看起来真完美，是我从来没见过的，另一种妈妈的样子。” “哦！谢...谢。” 虽然抵触情绪还梗在心头，但听到家中孩子同龄人说出如此美妙的语言，克莱尔依旧难掩喜悦，甚至直接走过去给了埃利亚斯一个拥抱。 毕竟有什么比一个孩子，肯定一个妈妈的奉献，更让人激动的呢？虽然那不是自己的孩子。 “还有你，米奇尔。”埃利亚斯在被松开后，又看向另一边的‘哥哥’，“听说以前都是你在从事这项工作。” “这确实是。”米奇尔握上去，笑得格外灿烂。但好似这样还不够，又上前两步，同样轻抱住对方，然后用最轻的声音，说出“最狠”的话。 “记住，I don''t like you.”接着松开，瞬间变回那个笑得洋溢的米奇尔。 “你是指什么？”埃利亚斯天真地仰头看向他名义上的哥哥，轻声问道。 “So，旅行怎么样？”杰完全没意识到这对新认识的兄弟俩之间蔓延的战火，只随口道。 “挺...挺好的，真的。”还在与埃利亚斯进行单方面瞪眼比赛的米奇尔连忙回神，他这才想起来，今天的重点不是这个。 趁这个时候，埃利亚斯来到长沙发前，邓菲两姐妹分别坐在这里的两边。 “Hi，海莉，还有亚历克斯。”他在两人间的空处，寻了个位置坐下。 “哇哦，Hello？” 海莉原本还在为白天在男友面前出丑而郁闷，正对手机发泄着怒气，但在埃利亚斯进门的瞬间，她便把腿从沙发上拿下来了，手机也顺手放到了上衣口袋里。 而另一边的亚历克斯，更是在埃利亚斯进门时便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了。 “埃利亚斯。”亚历克斯道。 “说真的，你看起来和曼尼长得，可一点儿都不像。”海莉下意识向沙发中间靠近了一点。 “哦，大家都这么说。”埃利亚斯道，“但他确实要更可爱些。” “哦，真有爱。”亚历克斯听着对方眼都不眨一下的说谎，赞美道。 “谢谢，你们也是。” “你看起来可真有型，看这帅气的头发，还有这幽深的蓝色大眼睛。” “谢谢，海莉，刚刚看到你我就在想，你一定是学校的风流人物。”埃利亚斯道。 “谢谢！这算不得什么。” 海莉早早将迪兰抛到了脑后，脸上全是被帅哥夸奖后的兴奋与喜悦，“等开学后，我想你也会在学校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虽然只有最后几年时间。” “不。”埃利亚斯瞬间明白小姑娘的意思，否定道，“初中太无聊了，我打算去中学逛逛，所以，开学后，我们会是同学，海莉。” 第2章 第2章 别人家的孩子 “同学？你不是和亚历克斯一样大？才......13岁。”一直注意着大女儿的克莱尔不可置信道。 当然，在场所有人都在关注着这场属于孩子们的社交。 “是的，克莱尔，但我只是生理年龄13岁，跟小孩子们相处太久，会让我觉得自己也会变得蠢笨，所以我需要接触更多的东西。”埃利亚斯解释道。 “Wow！”亚历克斯惊呼出声，“简直比我还书呆子。” “书呆子？不，亚历克斯。”这次不用埃利亚斯出马，杰就直接为自己的继子，兼好兄弟解释。 “看看他的小肌肉，我敢说，再过几年，菲尔都不是这孩子的对手，这可是个天生的运动健将，尤其在高尔夫上，简直是天赋异禀。” “爸爸，我们说好要低调些的。”埃利亚斯说着，又转向坐在小沙发扶手上的菲尔，“Sorry，菲尔，爸爸一高兴总是会有些夸张，我才13岁，勉强才进入青少年行列。” 被迫躺枪菲尔原本因为老丈人的轻视而十分窘迫，听到埃利亚斯递来的台阶，心里偷偷松了口气。 “还有，我猜你的棒球技术一定不错，刚好我最近对它很感兴趣，你愿意教一教我吗？” “别忘了我们的高尔夫课，孩子。”杰连忙道。 “当然。”埃利亚斯回头看向身后的继父道，“我们都对我的天赋有信心，爸爸。” “菲尔？”埃利亚斯又回过身来看向菲尔。 “Y...Yes，当然，论棒球我可是专业的。”看着那双盯着自己的宝石蓝眼睛，菲尔保证，无论是谁，都无法拒绝那双眼睛。 歌洛莉亚这会儿只静静的看着不说话，眼里全是对大儿子的自豪和满足。 “Wow。”听到丈夫的回复，坐在小沙发上的克莱尔迅速抬头看了一眼，见对方被勾了魂的模样，直接偷偷扭头看向一旁站着的米奇尔，眼里全是满满的警惕。 米奇尔心有灵犀的同样回望，只一瞬间，两人便达成一条坚固的统一战线。 “So，这比赛结果怎么样？”亚历克斯好奇问道。 那可是IMO，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竞赛，世界上最聪明的人聚在一起的比赛。 “那还用说，自然是毋庸置疑的42分。”埃利亚斯理所当然道。 “唔，没关系，下一次会做的更好的。”海莉安慰道。 “IMO的满分是42分，海莉。”亚历克斯虽然鄙夷海莉的智力，但看在跟自己是姐妹的份上，还是屈尊解释道。 另一边的卡莱尔在听到亚历克斯的解释后，瞬间收回了刚要扬起的嘴角。 “多希望有一天我也能去参加这种级别的比赛。”亚历克斯羡慕道。 “别担心，如果你到高中后依然拥有这个热情，我会帮忙的。” “Hello？有人吗？有人还在意我们吗？”是来自远处卡梅隆的呼唤。 “YES！只是再，再等一会儿。”米奇尔大声回应道。 “O！K！” “咳咳。” “Sorry。”埃利亚斯见状道。 米奇尔看众人的目光再次移到自己身上，焦虑与紧张再次重新压到肩，深呼吸、四肢不自觉地摆动，最终终于说出口，“我有些事要告诉你们。” “Um-Uh，我们去越南不光是为了旅游.....我们，我们有重要的消息宣布！” “哦，天呐，要是小卡（卡梅隆）隆了胸，我马上走。”杰连忙打断。 “爸爸。”克莱尔提醒道。 “我希望你的家长没让你觉得丢人，妈妈。”海莉瞬间想起今天白天被灾难支配的恐惧。 “so，是发生了什么？”埃利亚斯贴心问道。 “哦！别管她，海莉今天首次带男生回家。”克莱尔替大女儿拒绝，并亲自解释道，“菲尔就给了他一枪。” “哇哦，害怕孩子受到伤害的爸爸，cool。”埃利亚斯下意识感叹，结果收到了好几个人的目光，“是...哪里有问题吗？”他下意识看向歌洛莉亚。 见他的妈妈眯着眼小幅度的对自己摇了摇头，埃利亚斯光速对海莉道歉，“抱歉，海莉，原谅我还不是很了解高中生的运作机制。” “这跟你没什么。”海莉摆摆手。 “总之！”米奇尔努力把重点重新移回来，“一年前，小卡和我开始渴望有一个，有一个......孩子？” “Ooh，这主意真糟糕。”杰不知道啥时候，手里就多了一杯酒。 “你说糟糕是什么意思？”米奇尔不理解。 “孩子需要妈妈。”杰理直气壮道，“我的意思是，你们俩如果实在无聊了，可以养条狗。” “我们不是闲得无聊，爸。”米奇尔叉腰，生气，却又不得不笑着解释。 “我支持米奇尔，尽管你不是我亲生的。”歌洛莉亚道。 “我，我觉得，爸爸的意思是......”克莱尔试图将这有些锐利的、来自老爸的评价，变得更平缓，“米奇尔，你有点紧张兮兮的，孩子就意味着麻烦，而你没法处理这种事。” “哦哦~这可不是爸爸的意思。”米奇尔的笑再也并绷不住了，“这是你的意思，而且是从另一个角度羞辱了我。” “好了好了好了，让我们都冷静。”菲尔打圆场道。 通过对现场环境的分析，埃利亚斯得出结论，现在的情况是少说少错，所以他决定不说。 “Hey，卡梅隆舅父在里面做什么？”亚历克斯道出疑问。 “多谢！多谢！”米奇尔无奈中又带着点泄愤，“总算有人发现他不在了，而不只是在羞辱我。” “哦哦，所以这就是你要告诉我们的重要消息吗？你们两个分手了？他现在是在里面打包自己和孩子？”杰再次打断，“领养孩子也挽救不了破裂的婚姻。” “不过老实说，你们分了也好，毕竟他有点儿太喜欢小题大做。” “爸爸，我不认为他们分手了，毕竟房子里的摆设明显是有两个人的风格。”埃利亚斯不认同道。 “打住，打住！”米奇尔激动到手足无措，怒极而喜道，“你们到我家来，还羞辱我和我的男朋友。另外，他才没有很多戏。” “啊~~~是pen呀~~~娃娃ning吉娃娃......”（bgm） “哇，爱情可以使人盲目吗？有意思。”埃利亚斯点点头，“人类的形状多样性。” 而米奇尔，在音乐响起的瞬间，便一直忍不住的翻白眼，但还是从心的转过身来，等待抱着孩子一步一步弹簧式走路的男朋友。 来到客厅，卡梅隆一把举起怀里的亚裔小姑娘。 米奇尔实在已经没脸见，只能硬生生的介绍道，“我们领养了一个宝宝，她名字是莉莉。” “激动吧！”反正卡梅隆是激动到张着大嘴巴。 哇哦，抓马女王plus版。 埃利亚斯在心里默默对眼前的新人物对号入座。 第3章 第3章 新学期开学 “嘿，卡梅隆。你知道最棒的父亲是什么样的吗？拥有母爱的父亲，所以，我希望在以后的将来，当莉莉提到父亲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临行前，埃利亚斯坠在最后，与抱着莉莉的卡梅隆道。 “哦~甜心，他是多么善解人意、多么帅气、多么......能读懂我的心，哦~”今天是暑假的结束、工作日的开始，待业在家的卡梅隆正抱着他们的孩子，回想那美妙的一幕。 “卡~” “小卡？” “卡梅隆！” “哦！Yes，米奇尔，你还在装那些幼儿防护装置吗？”在男友的“亲切”问候下，卡梅隆终于回过神。 米奇尔在很想说但又不想说的矛盾心情下，终于还是决定翻个白眼代表翻过这一篇。 “我们家到处都是尖角......我女儿怎么一身唐娜·莎曼的装扮？”放下铺在茶几上的最后一块海绵，米奇尔终于有时间抬起头来，然后便看到如此......神奇的一幕。 一个穿着黑色亮片外套，顶着有三四个扮演者本身头大小的爆炸头的莉莉。 “这很明显是黄金岁月时期的戴安娜·罗斯（一个黑人女歌手）。”卡梅隆纠正道，“你说爹地怎么没看出来呢。”又亲切地低头，夹着嗓子对莉莉道。 “我还以为你已经玩腻了呢。” “哦，我可没说过。” “听着，我只是，只是觉得，有点儿，这有点儿...太过分。” 说点儿什么，米奇尔·普里切特，说点什么。 “你只是需要放松，然后开心点儿。” 重点不在这儿。 话就在嘴边，但米奇尔却最终选择跳过，“我很放松，也很开心。还记得吗？上周用早餐当晚餐，是我的主意。” 毕竟是上班日的第一天，不能破坏这特殊一天的好心情，对吧？ 而另一边，把米奇尔逼出内伤的那个男人，不，男生，此刻正在做开学第一天的准备工作。 “真不敢相信我的宝贝一个要上9年级，另一个要上五年级了，而我到现在都还记得曼尼用他的小手紧握我手指，一双大眼睛望着我的的模样。”单纯的语言并不能缓解一位母亲的怀念，所以她运用了双手......和肩膀。 “你知道吗？利洛刚出生时的眼睛比现在还漂亮，是海洋的颜色，当时我就知道，美国我来对了，杰，哦，我的宝宝们。” 杰就拿着个咖啡杯静静的听着，在等自己年轻漂亮的妻子说到动情之处时，在其裸露出的那个肩膀上，落下带着爱意的吻。 “是的，孩子们总是会长大。” 杰走出餐厨区，朝楼梯的方向喊道：“快点，曼尼，该出发了。”看着已经走出来的二儿子，杰过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利洛，午餐钱我放到岛台上了。” “Thanks，daddy。”埃利亚斯走到岛台边，从歌洛莉亚的手里接过，“Thanks，mom。” “还有你的银行卡。”站在不远处的杰提醒道，“拿好它，还有我不会去管它。” 翻译：我信任你，所以我把那笔钱交给你，任你支配，所以请不要辜负我。 人体真是个神奇的系统，只需要一个眨眼的时间，便能走完一个程序，埃利亚斯笑着应道，“Yes，daddy，and thank you，daddy。” 杰这个时候很想咆哮，他从来、从来没有养过这么贴心、这么懂他的崽子。歌洛莉亚就是个天使，并且还为他带来了她的小天使，和......快堕入地狱的......天使。 “等等，曼尼，你这是穿的什么？” “爸爸，我先走了去车上了。”埃利亚斯当然知道自家弟弟穿的是什么，但他并不打算出面纠正什么，毕竟，对方现在的底层逻辑就是跟自己相左的。 “下午见，妈妈。”埃利亚斯迅速走到心里有事的歌洛莉亚面前轻轻拥抱一下，然后转身抽离，消失在门外。 去上学的道路总是短暂的，埃利亚斯看着外面那些开自己车来上学的“真正”的高中生，忽然有些感慨，自己一个如此成熟的灵魂，为什么会被囚禁在一个才刚刚年满13岁的孩子身上。 他本应该生来就18岁。 “利洛。”杰叫住已经打开车门的埃利亚斯，“听着，my boy。我知道，你之前在学校一定很受欢迎，但是......照顾好自己，做个男人，然后，有事给我打电话。” 埃利亚斯自动翻译：你之前在学校很受欢迎没错，但高中是个更复杂的系统，所以你的小身板可能会受欺负，尤其在学习如此优异的情况下，如果遇到麻烦，不要害怕，告诉我，我来给你找场子。 “谢谢你，爸爸，我会的。”埃利亚斯深受感动，“再见，曼尼。下午见，爸爸。” 说完，埃利亚斯便打开车门副驾驶的车门，朝校门口走去。 “所以，发生了什么？”穿着“传统雨披”——传统的哥伦比亚斗篷的曼尼满脸迷茫地问道。 “发生了什么？”杰启动车辆，从后视镜上看了一眼那个圣诞罩子，强行压下翘起的嘴角，开始了自己的忽悠。 而车外。 在那辆明显要好几个w美金的豪车停到校门对面后，便瞬间吸引众多新老学生的目光。 诚然，能来这个学校上学的学生都是附近几个街区的，而附近几个街区又都是轻松中产以上家庭的聚居地，所以在场的学生有一个算一个，不论价格，家里都有至少两辆车用以出行，而能开车上学的，则是至少三辆。 但这并不代表每一辆车都是高端车型，同样，就算家里有，那也不会轮到一个中学生手里。 所以，所有人都在猜测，一会儿从车上下来的，会是哪种类型的帅气公子哥，又或者哪种类型的漂亮富家千金。 甚至帅气和漂亮都不需要，只要中等长相，男生女生们就会忍不住地嫉妒和幻想。 但无论哪种，毫无疑问，对方都注定要在开学第一天，名震整个帕利塞兹高中。 只是因为车吗？是的，因为这里是美国高中，少男少女的狂欢圣地。 “What？”一个妆容精致、长相明艳、身材在高中生中也算一流的女生在见到人后，不由惊呼出声，打破了寂静。 她并不是惊呼对方的长相，相反他长得很漂亮，是的，雌雄莫辨的漂亮。 第4章 第4章 午餐 漂亮匀称，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小麦色肌肤，明显被精心打理过的黑色莱斯利卷发，再加上就算隔了两车宽的距离，也依然能看清的密长睫毛，和睫毛下那双深邃的宝石蓝眼睛，以及流畅小巧的鼻子。 一切都在说明这是一张多么伟大的脸，多么为上帝所钟爱的男生？ 达芙妮第一下甚至有些犹豫。 达芙妮不敢想象，这么伟大的一张脸如果站在自己面前，来让她做什么事情。不用想，她一定会在听清对方想让自己做什么之前，就答应他。同样，她也相信，只要是审美正常的人，在对方要求并不令自己难堪的前提下，都会答应他的。 但前提是，对方不要这么矮。 没错，达芙妮是今天第一天开学的九年级新生，而她保证，那个漂亮男生甚至都没有达到她一个16岁女生标准中等身高的高度，他甚至脸上还有没完全消下去的婴儿肥。 “哦唔~” “唉~” “呼唔~” 刚从马路那边走到马路这边的埃利亚斯，将四周或明显或有稍加遮掩的唉叹声和感叹声尽收耳中，并且他清楚的明白，所有女生哀叹、所有男生松口气的原因。 这时，一辆黑色面包车驶到校门口，稳稳停下。 “哦，早上好，埃利亚斯。”海莉拎着包从中出来，给了对方一个大大的拥抱。 埃利亚斯翻译：对方这是在利用自己为她制造话题，但正面的话题度有利于自己更好的融入群体，包括先从海莉的朋友开始。对自己有利，可以继续。 “早上好，海莉。”埃利亚斯抬手回抱了一下，“早上的情况怎么样？我猜一定是慌乱的。” “哇哦，埃利亚斯。”两人开始跟着人群往学校走去，随着逐渐的深入，海莉的语气便愈发夸张几分，“简直就是地狱，但并不包括我，你知道的，我一向很有计划。” “哦，是的。”埃利亚斯熟练的应和道。 “你呢？一大清早过得怎么样？看看你这身衣服，哇哦！”海莉上下打量着对方，“我喜欢你这双空军一号，尤其它的颜色，银色，和你的银色双肩包一模一样。” “谢谢，你的衣服也是，特别彰显你的身材。” “哦，谢谢~” “哦，Hi，海莉，我们可是有好几天没见了。”达芙妮见两人停止说话，迅速挤上前，“这位......你们认识？” 闻言，海莉故意向埃利亚斯眨了眨眼，埃利亚斯则是以笑容回应，不可否认，两人确实默契十足。 “你好，你可以叫我埃利亚斯，以及，我们确实是朋友。”埃利亚斯笑着解释道。 “哦，你好，叫我达芙妮就好。”不知不觉中，达芙妮便沉沦在埃利亚斯的海洋之眼里。 “达芙妮？”海莉见状皱起眉提醒道。 “Oh，Yes，抱歉，我的意思是，你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帅气的男生，而且你看起来还，这么......年轻，我怎么会从来没听说过你。” “哦，因为我今天刚刚转过来，还有就是......”埃利亚斯解释道。 “埃利亚斯。”突然海莉出声道，“我先过去了，我们中午时间再见。”她指着不远处的迪兰。 “OK，一会见。”埃利亚斯道。 “还有就是什么？”达芙妮追问道。 “我提前一年上的学，但6年级和8年级实在太无聊了，身边都是认识的人。就算转了学，也只是换了一批过家家酒的人，倒不如直接来9年级。” “哇！这可真是酷。”达芙妮道，“那你不认为你会感到孤单吗？毕竟这儿的人和你的年龄差最少也要有......” “三岁。”埃利亚斯回答的干脆，“我智商超群，而且大多时候，你不一定能在学校找到我，我只是想感受氛围，身边并不需要太多的人。” “哇哦！你简直惊为天人，能告诉我怎么做到的吗？”毕竟大多数人在上学时，都不爱学习。 “这个......当然是个秘密，不是谁都能做到的，这需要找到一个信任你的老师，因为需要所有程序都合情合理。”埃利亚斯高深莫测地搪塞道。 毕竟，他说了，他智商超群，需要参加课外竞赛和进行其他更深入的研究。 “Thank you~” 不知道想到什么，达芙妮对向埃利亚斯真诚道谢，就连埃利亚斯本人又有些不解。毕竟系统级别差距过大，埃利亚斯有时候确实不知道对方脑子里会有那种垃圾。 中午。 “嘿，埃利亚斯，这里。”提前早早来到食堂，并站好位置开始和朋友闲聊的海莉，眼尖的发现了刚打完饭的埃利亚斯。 听到埃利亚斯的名字，不少人顺着海莉的视线看过去。 “迪兰，这是埃利亚斯，我爷爷的新儿子。”等到埃利亚斯坐到自己的身边后，海莉介绍道，“埃利亚斯，这是迪兰，我的男友，还有这些是迪兰在乐队的朋友，这几位则是他们的女朋友，他们都是senior。” “多么壮观的一家。”埃利亚斯“真心”称赞道。 “嗨，埃利亚斯，你看起来超带感。” “嗨~小甜心。” “Yep。” 一阵寒暄过后。 “第一次见面，之前便听说过你，迪兰，现在终于见面了。乐队吗？能得到海莉的倾心，我想一定是吉他手兼主唱。毕竟，不得不说，这是最招摇的位置。” “Wow，你果然和传闻中的一样酷。”原本还稍显局促的迪兰闻言立马放松不少。毕竟对面这个虽然看起来年轻，但听起来像是海莉长辈的样子，是......什么？ “传闻？”笑话，他当然知道是什么传闻，但社交规则第一条，永远要对没舞到自己面前的消息视若无睹。 “别害羞啊，埃利亚斯甜心。” “就是，分享一下嘛，埃利亚斯。说说你是怎么成功贿赂到心甘情愿给你打掩护的老师的，嗯？”坐在海莉另一边的迪兰对面的尼尔好奇问道。 “还记得吗？那次因为乐队要比赛，我去找布莱克先生请假，他结果都死活不肯批，这甚至还是个正经理由。当然，最后我还是逃课去了。”克雷格说罢，耸了下肩。 克雷格也是乐队的成员，他的女朋友就坐在埃利亚斯的对面，也是一直叫埃利亚斯甜心的那个。 “秘诀？秘诀就是真诚，几分钟的装模做样，换来一段时间的绝对安全。”说着，埃利亚斯喝了口手里的可乐，“当然，如果你还想有下一次的，仅我的愚见，赌个容易做到的。这种事情，在次不在量嘛。” “哦，我懂了小甜心。”赛丽也就是克雷格的女朋友道，“正相反嘛~”说着，她还意有所指地回头，看了眼身旁的克雷格。 “哈哈哈哈哈哈。”整张桌子上顿时都是几人的笑声......除了埃利亚斯。 他只是皱着眉，艰难地勾了勾唇角，紧紧握住手里的叉子，努力让自己表现得像个正常人，用力叉取盘子里对同龄女生来说都算少的食物，但脑子又在不停回忆起什么恶心的事，又开始下意识的反胃。 第5章 第5章 这是个天才 下午的课，埃利亚斯全程心不在焉。直到最后一堂课的下课铃打完，埃利亚斯这才回过神，而这时的教室里，除了老师，就只剩下他一个人。 “普里切特先生，你还好吗？”中年男教师贴心问道。 “不，先生，就站在那儿就好，是的，谢谢。”看着走近的英语老师，埃利亚斯下意识从椅子上蹦起来，然后迅速向后撤几步。 确定对方最后停在一个绝对安全的距离之外，埃利亚斯这才解释道：“抱歉，先生。我可能是中午吃坏了肚子，胃里不太舒服，太近我怕会脏了您的衣服。” “需要我送你去医护室吗？或者带你去找副校长请假？”维斯老师贴心问道。 他一早便知道班里来了个天才男孩，对方在初中时的成绩他也有看过，毫无疑问最起码高一的内容对面前的小埃利亚斯先生而言没有一点儿难度，这也是他刚刚在课上放任其走神的主要原因。 毕竟，天才总是有特权。 “不，不麻烦了，只需要告诉我一个问题就好。”埃利亚斯道，“医护室的医生，是男的还是女的？” “......男的。”维斯有些不理解对方问这个的目的，但还是表示尊重。 “好的，谢谢维斯先生，我先离开了。” 直到出了教室门，埃利亚斯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流了满背的冷汗。 至于是医护室还是副校长办公室，埃利亚斯早早有了决断。 “咚咚” “请进。” 埃利亚斯推门而入，“翠西夫人，下午好。” “哦，原来是你，埃利亚斯先生，是出什么事了吗？我看到你的脸色有些发白，快来坐。”副校长翠西连忙招呼新来的小神童坐下。 “不，这是小事，翠西夫人，”埃利亚斯坐到办公桌前的椅子上道。 “我来是想跟您讨论些事情，是关于我的学业计划。” “我打算报考今年12月SAT考试和明年5月AP考试，另外，还要准备明年的IPhO（国际物理奥林匹克竞赛）和撰写申请大学的论文。” “所以，在在校时间方面，我希望得到学校的支持......” “你很年轻，埃利亚斯先生，我非常理解，你或许只是不想浪费自己的天赋。” “但作为一个亲自养育了自己的孩子、如今我的孩子也有了自己孩子的母亲，我还是希望你能再认真考虑一下自己的决定。” “同龄人的陪伴很重要，或许你会嫌他们幼稚，但没关系，我想外面那些高中生们同样会很欢迎你。”翠西夫人语重心长道。 “谢谢，但我想就算再认真想一下，我也不会有所改变。”埃利亚斯委婉拒绝道。 “那你的父母知道这些吗？” “......暂时还不知道，但我会尽快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去告诉他们的。” “既然这样，我想你也是知道的，请长期假不是学校能单独决定的，监护人的同意才是最关键的环节。” “监护人那边我有把握让他们同意。” “这样吧。”翠西夫人仔细斟酌了一下，“这件事情我会告诉格拉顿校长，届时由你的父母和他亲自去谈，怎么样？” “......可以。”埃利亚斯抿了抿唇。 “别担心，亲爱的。”翠西夫人安慰道，“刚才的劝解也只是我的私人言论，如果是以副校长的身份来看待你的事，我只会希望帕利塞兹高中再多几个你这样的好学生。” “谢谢你，夫人。” 同翠西夫人告别离开后，埃利亚斯右手拎着背包，抬起左手看了看时间——3：56，埃利亚斯思考了一下，决定剩下的两个多小时，在图书馆度过。 这个时间几乎所有人都去参加实践活动了，埃利亚斯得为自己找个安静地方。 诚然，埃利亚斯也很感兴趣，但体育类的项目并不适合一个才刚刚开始发育的小男孩，学术竞赛只会浪费自己的时间。 毕竟今年暑假期间，他刚刚在德国不莱梅的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竞赛上，以满分成绩为美国获得了一枚宝贵的金牌。 另一边杰的车里，两人在做完马杀鸡后便一直在外面享受二人世界，直到开车来到小学的校门口等待曼尼放学。 “杰，我有话要问你。”歌洛莉亚侧了侧身子，面向主驾驶位的杰。 “什么？”杰随意问道。 “你给利洛的卡里，有多少钱？”歌洛莉亚严肃道。 “既然他现在是我的孩子，那我就有义务支付他的账单，歌洛莉亚，别担心，更何况这孩子很合我的心意。” “No，杰。”歌洛莉亚道，“这就是问题所在，他一个13岁的孩子，怎么可能会和60多岁的老头聊得来，曼尼也很成熟，但曼尼不会对老片儿感兴趣，也不会对酒那么了解。” “或许只是......” “杰！” “OK，fine。”杰无奈道，“原本是15000美金......” “他才13岁，杰！”歌洛莉亚火大道。 “这是他一整个高中阶段的全部零用钱，歌洛莉亚。就跟你说的一样，他很成熟，所以是时候教他如何理财了。” “NO，杰。”歌洛莉亚很崩溃。 “这是怎么了？”杰又好奇又担心。 “他很快就不需要我了，杰。” “怎么会呢，歌洛莉亚。”杰一点儿不信。 “这都是假的，杰。”歌洛莉亚解释。 “利洛很聪明，一个人只要让他看上一眼，他就能知道这个人的所有事情。不只是现在，利洛从很久之前就开始这么做了，然后在不知不觉间达到自己真正想要的目的。” “哇，真酷。”杰明显还是不相信。他承认利洛确实聪明的过了头，但绝不承认对方会有歌洛莉亚说的那么夸张。 “真的，杰！”歌洛莉亚道，“利洛在三年级时就能独立负担起自己的日常消费，而且他在认识你前，都没见过高尔夫和橄榄球。” “他很聪明，聪明到不需要我也能过得更好，杰。”歌洛莉亚道，“利洛13岁上9年级，是因为我给他拖了后腿，如果可以，我想他现在可能都要大学毕业了，杰。” “Wow。”杰只惊讶一声，然后沉默不语。 第6章 第6章 有问题的孩子 “自从利洛那天放学回来以后，他就在一夜之间长大不再需要我了，而我tmd直到现在都不知道原因。” “杰~相比于曼尼，利洛才是我现在最担心的那个，你是不知道，以前的他是多么可爱善良的小熊宝宝啊，杰~” “可是作为他的妈妈，我好像从来都没能真正的了解过他。”歌洛莉亚悲伤地倒在杰的肩上。 “哈维尔这个时候滚去哪儿了？”杰搂住主动投入怀抱的少妻，语气里下意识带着怒气。 “自从利洛那天回来后，他就再不待见哈维尔了。”歌洛莉亚习惯性地体面修饰了一下。 杰刚要说什么，但余光瞥到了朝车子走来的小男孩，仔细看了一眼，确定是曼尼，便瞬间将马上脱口的话收回来。 “曼尼来了，至于关于利洛的事，我一定会是你最坚强的后盾。”说完，他摇了摇对方，示意歌洛莉亚振作起来。 “咔嚓” “妈妈，你也来接我了吗？你们第一个接的我？”曼尼惊喜地站在车外。 “是的，先接你，然后我们再一起去接利洛，怎么样，曼尼？”歌洛莉亚笑道。 “这可太棒了。”曼尼兴奋地跳上车。 “我们还给你买了新排笛，虽然白天在学校你没有展示传统表演，但今天晚上，你拥有一整个个人舞台。”歌洛莉亚把早准备好的白色排笛递到后排。 “埃利亚斯回去了吗？”曼尼珍惜地双手接过，欣赏新乐器的同时又问了一句，“他也会看吗？” “哦......你想让他为你鼓掌吗？曼尼。”歌洛莉亚反问。 “我做梦都想，但是我感觉大概这辈子都不可能了。”曼尼闻言一愣，放下手。 “怎么会呢，曼尼，利洛一直都很捧场啊。” “不，他不是因为为我骄傲而鼓掌，他这么做只是他告诉自己要在什么时候表达赞美，妈妈。”曼尼平静陈述道。 “你怎么会这么想，baby？”歌洛莉亚有些震惊，悄咪咪的与正在开车的杰对视一眼，回头认真问道。 “因为他就是这样对所有人的，妈妈。对我是这样，对其他人也是这样，我观察过了，一模一样。” “包括你，杰。”曼尼将话题指向杰，“他叫你爸爸，但他从来就不需要爸爸，他讨厌他（指哈维尔）。” “有时候我都在想，他会不会连妈妈都不需要，毕竟有时候他在妈妈面前也会变得......很奇怪？” 曼尼有些不太确定，最后一个词是否恰当。 车内随着曼尼最后一句话的结束，陷入诡异的安静，但曼尼不是很在乎，因为他又拿起手里的排笛细细端详......直到卡着时间刚刚好的埃利亚斯上车。 “嗨，利洛小熊，第一天的高中生活，过得还好吗？”歌洛莉亚亲切问候道。 “计划中的事情全都发生了，妈妈。”但计划之外的事也发生了，还是连环的，埃利亚斯挑拣着说道。 “还有，一会吃完饭后，我有事想和你，还有爸爸商量。” “当然可以，baby。”歌洛莉亚一万个答应。 “爸爸？” “哦！当然。”杰晃了一下，这才回道。 见状，埃利亚斯若有所思地挑挑眉，转头看向身侧的曼尼，“新排笛？想来今晚又要欣赏你的才艺了，曼尼。” “如果你觉得幼稚，可以直说的，埃利亚斯。如果是你说出口，我想我承受的住。”曼尼同样看向对方。 “你怎么会这么想，曼尼，这可是一件大事。哥伦比亚的舞蹈在美国的土地上开出稚嫩的花骨朵，如此重要的时刻我怎么会选择放弃近距离观看。” “哦，真的吗？” 一直到吃完饭，普里切特家都出奇的安静。 “妈妈，爸爸。”埃利亚斯端着杯咖啡走到沙发单椅旁，杰和歌洛莉亚一起坐在长沙发上。 “发生了什么，利洛。”歌洛莉亚担心道。 “我今天去找了翠西夫人，跟她说我要参加12月的SAT考试，还有明年的AP，也就是说，我将在预计明年6月份准时高中毕业，和12月的圣诞节左右收到来自普林斯顿数学或物理系的通知。” “What？”歌洛莉亚有些不敢置信，自家跳级升入高中的儿子，在新学期开学的第一天，告诉你他将在一年后毕业，然后抛弃你去上大学？ 如果让她知道这件事发生在别人身上，她一定会站起来破口大骂，然后撕烂她/他的嘴。 歌洛莉亚一直为埃利亚斯会很早离开自己提前做铺垫，但不代表是14岁。 “不是14岁，妈妈。”埃利亚斯像是有读心术般，“我计划gap year，所以严格来讲是15岁。” “So，你的课外活动实践怎么办？还有你的推荐信。”杰坐直了身子。 歌洛莉亚叫道：“杰！”然后收到一个让她放松点的眼神。 “我有IMO的金牌、两篇关于代数和几何的论文、一篇有关惯性约束聚变的物理论文、和与加州理工学院的库珀博士联合发表的在弦理论方面的论文，我负责里面的计算部分。” “另外，明年我还会代表国家参加IPhO，并最后获得金牌。当然，这只是锦上添花，但我还是觉得对称些比较好。”埃利亚斯侃侃而谈道。 “至于推荐信，库珀博士及他朋友们的推荐信我个人认为对于一个本科而言已经很够重量了。毕竟，他们虽然都是加州理工的物理学家，但数学物理关系密切，再不济，也算以量取胜。” “......哇哦。”虽然已经尽可能地更上思路，但大部分的内容在杰看来依然属于天书的范畴。 “简而言之，现在只剩最后一个环节。”埃利亚斯有些后悔刚才说了那么多，简直就是对牛弹琴。 但没办法，谁让他只是一个13岁的孩子。 “是什么？”歌洛莉亚问。 “高中课程对我而言就是浪费时间，而我不想浪费时间，但这需要监护人、学校的同意。今天下午，翠西夫人已经把情况告诉格拉顿校长，所以我想问一下你们的意思。” “所以，你是想在家自学？”杰问。 “不，我希望你们能为我申请长期请假，又或者能让我自由选择上学的时间。”埃利亚斯承认自己的要求很过分，但他是天才，一个注定会提升学校含金量和声誉的天才，这是他本就应该有的特权。 “你有什么计划？”杰又问。 “暂时没有，或许可以精进一下高尔夫的技术？又或者熟悉一下我的西班牙语？”说着，他看向歌洛莉亚。 “学校里的体育俱乐部都不要我，毕竟我现在确实没法跟他们竞技。”埃利亚斯微微低着头，耷拉着眼皮，半遮半掩的眼睛里是藏不住的可怜和落寞。 “但我又会很想念学校里的朋友，还有海莉，她真的很照顾我。” “哦~~”闻言歌洛莉亚脑子里什么都想不起来，瞬息间只剩下对自家孩子的心疼。 连忙起身过去紧紧抱住埃利亚斯，然后内心的底线骤然消失无踪影，“当然了，妈妈的小熊宝宝，你真是懂事的让人心疼。” 而杰，第一次真正感受到来自埃利亚斯的威力。 第7章 第7章 helicopter 今天是开学后的第一个周末，也是埃利亚斯在家“自学”的第五天。 早睡晚起身体好，所以当他下楼时，歌洛莉亚已经送曼尼去邓菲家了。 现在，整栋别墅里，只有杰和自己在。 “早上好，爸爸。”埃利亚斯紧贴着餐桌越过正在另一边玩玩具的男人，语气尽可能正常的打招呼。 杰还是敏锐的察觉出其中的一丝颤抖，有些奇怪地抬头看了对方一眼，但还是暂时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你会吗？”杰举了举手里的遥控飞机。 拿出自己的杯子，埃利亚斯从咖啡壶里倒出曼尼特地给自己留下的咖啡。 “如果你是指它所涉及的伯努利原理、牛顿第一、三定律、空气动力学、材料学、热力学、流体力学和导航系统的话，略有了解。”他尽可能让自己放松地倚在桌子上。 “略有是多少？” “......好吧，是全部。” 即使有所猜测，但杰还是忍不住抬头看了埃利亚斯一眼，然后又低下头拧起螺丝，“我很好奇，你是从哪儿知道这么多的？” “妈妈让你来试探我？”埃利亚斯直接反问道。 “你爱说不说。”杰不再说话。 “......好吧，是市立图书馆，那儿还有电脑。”新的，很好用，所以他能轻松绕过那些防火墙。 “我......其实除了考试以外，我很少会去学校。你也知道那儿的学校是个什么样的，根本没人管。而且......”埃利亚斯左手攥紧杯把，也没了声。 “会玩儿吗？”杰出声，打断了埃利亚斯的梦魇。 “我看你操作就行。”埃利亚斯下意识逃避近距离接触。 “会，玩吗？”杰又问了一遍。 “不，确定。” “想玩吗？” “......” “所以，你认为，这世界上所有事情，只要想明白，就代表已经解决了？”杰放下十字螺丝刀，直接直视着埃利亚斯。 他是一名真正上过战场的退伍老兵，所以他对一种病非常敏锐，一种心理疾病，那个困扰他许多战友余生的病——PTSD “我猜......是的。”埃利亚斯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很蠢，飘忽不定的眼神、不停扣掌心的手指，还有僵直的身子......但是，他就是控制不住。 “如果你想玩，就过来吧。”说完，杰便带着遥控飞机朝另一边的深棕色真皮沙发走去。 “叮咚~” 直到门铃响起，杰都没能等到某人的到来。 刚要起身朝门口走去，门却已经开了。 “要一起出去玩吗？埃利亚斯，我们还有个约定。”菲尔嬉皮笑脸的走进来，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拘谨。 “抱歉，菲尔，我想今天不是个很好的时机，我的身体有些不舒服。还有，如果要找爸爸的话，他在那边。”埃利亚斯再次摆出自己的标准笑容。 很漂亮的笑，但加上死气的蓝眼睛，让人感觉意外的悲伤。 “哦，你还好吗？找医生了没有？”菲尔瞬间变脸，焦急的担心道。 “不，没什么，这就是个老毛病了。”事实上，菲尔的到来在一定程度上解了埃利亚斯的急，所以他是真的开心的......好吧，只是有点儿，因为对方非要拉着他去找杰。 “我能试一下吗？”站在杰右边的菲尔看着在空中盘旋的飞机试探地问道。 “NO.”但他却永远想不到，杰能回答的这么干脆。 而他更想不到的是，“你来试一下，利洛。”说着，杰便把遥控手柄硬塞到了埃利亚斯怀里。 而埃利亚斯甚至从上车开始就一直没有说过话。 菲尔不可置信地看着这充满父爱的一幕，不由回想起那晚从米切尔家回来后，克莱尔和他的睡前谈话。 “你看看他，爸爸甚至从来都没有这么自豪的介绍过我和米切尔，一次都没有。”克莱尔又生气又嫉妒，“甚至那个埃利亚斯才来多久，他简直就是歌洛莉亚的性转加幼年版。” 当时他怎么回来的？他不记得了。那就说明当时的他是不信的、敷衍的。 现在，菲尔不得不承认，他忽然也好嫉妒、好愤怒，但他又不得不强撑着笑脸，还要不时地称赞两句，虽然确实技术不错。 “这个是动力、这边是速度......还有旋转。”杰一边讲解，一边全神贯注盯着飞机的飞行轨迹。 “干得漂亮，埃利亚斯，刚刚的空中回旋真利落。”但这注定是菲尔一个人的独角戏。 “干得漂亮，利洛。”杰轻轻拍了拍对方的右肩，“想学更厉害的招式吗？等着。” 不等埃利亚斯回答，杰便自顾自朝菲尔道：“你从那边拿个圈圈，然后走到很远很远很远很远的地方，站着别动，然后飞机会从那个圈里飞过去。” 紧接着又低头跟埃利亚斯道，“我管这一招叫‘穿针引线’，怎么样？” “听起来不错。”埃利亚斯确实对“遨游”的飞机起了点兴趣，“这真的......有点儿...不一样，这感觉有点儿奇怪，但......我不讨厌它。” “是的，当然，杰说的话永远都有道理。”不得不说，杰感觉自己要比两人第一次打高尔夫的时候，更开心。 “Hello？”菲尔只想说，人类的悲欢并不相同。 “近一点就好，大概20米，我保证一定正中靶心，菲尔。”埃利亚斯还是有些良心的。 “OK，fine。”菲尔转身去拿圈，然后视死如归的朝前方空地走了20步。 “嗡嗡嗡”螺旋桨搅碎空气的声音逐渐变大，菲尔感觉自己都已经感觉到其产生的烈风，他下意识闭上眼睛。 一秒、两秒什么事都没发生，菲尔试探地睁开眼，“是Airball！Airball！啊！”比埃利亚斯都激动。 另一边的杰和埃利亚斯。 “看着，我给你演示一下，什么是真正的技术。”杰兴致大发，直接把手柄拿回来，然后大声朝菲尔喊道：“这次站远点，越远越好。” “OK，fine。”第一次的成功让菲尔有些上头，从远处看这次杰重新把手柄拿回来，更是信心满满，非常利落地朝更远处跑去。 埃利亚斯只是静静看着，心里默默为某人点起一盏灯。 一切准备就绪，菲尔为了能更好的欣赏“鲤鱼跃龙门的”姿态，更是把眼睛睁得大大的......然后，悲剧就发生了。 “站好了，别乱动。”杰最后提醒了一声。 紧接着，埃利亚斯便亲眼见证了“空难”现场。 第8章 第8章 自救 “走吧。”杰看着远处瞬间倒地的菲尔，难得愣了一瞬，回过神后拍了拍身侧埃利亚斯的肩，便先一步朝那边走过去。 “你一定动了，我都说了不许动的。” “我没有动......” “闭嘴吧，我要先检查一下飞机有没有坏。” 埃利亚斯就静静站在一边看两人斗嘴，然后偷偷摸出手机。 “你刚刚是在拍照吗......” “下次我会先关上闪光灯的。”埃利亚斯又偷偷把手机放进口袋里。 “克莱尔！” 一声呐喊，让屋里两个女人和两个孩子齐齐回头。 埃利亚斯走在最前面打开门，身后跟着战损的菲尔，和扛着菲尔的杰。 “小心点儿，伙计。” “小伤。” “我的脸得好好歇歇了。” “你没事的，你会没事的，坚持住。” 吵闹声吸引了里面人的注意。 “哦！天呐！爸爸？”克莱尔惊呼道。 “小事故，没什么大不了的。”杰春秋笔法道。 “是飞机失事了。”菲尔迷迷糊糊着。 “发生了什么？！” “我们在玩穿针引线，有人动了。”杰主观解释道。 “没有！我才没有动，你是故意的，利洛玩的时候都成功了。” “哈，他吃了止痛药，说胡话呢。”杰这次的解释明显稍显苍白，“他现在整个人迷迷糊糊的。” “到底有多严重？”歌洛莉亚担心道。 “这个......机翼裂了、螺旋桨也折了，但我......” “有些鼻部软组织挫伤和鼻黏膜损伤，大概就是被人打了一拳，还打出血差不多。”埃利亚斯害怕有人听不懂，还更通俗的解释了一遍。 “谢谢你，爸！爸！”克莱尔闻言讽刺道。 “我又没让他站那儿，是他非要去的。”意识到女儿真发火了，杰曲线前进到克莱尔的身后，“他非要这样冒险，就只是这样而已。” “就像你上次开车轧他脚一样。”克莱尔没好气道。 “你轧了......”埃利亚斯迅速把曼尼的嘴捂住。 “意外而已。” “你自己心里清楚，爸，你明明就是故意的，我们都看到草坪上的轮胎印了。” “我那会儿刚戒烟。” “啊嗯......”菲尔呻吟出声，“水，我需要水。” “看，你老公都要你说的心烦意乱了。” “我去拿水。”克莱尔才没功夫在这个时候斗嘴。 看着女儿离开的背影，又看着歌洛莉亚示意跟上去的眼神，杰跟着克莱尔也来到厨房。 “不是我的错。” “我见你玩过无数次那招，你从来没失过手。”克莱尔气愤地直接拆穿。 “是这样，没错，我大概是宝刀已老了。”杰不仅不承认，还顺手拿起块盘子里的曲奇。 “你为什么就是不承认呢？不光是这个，你不喜欢菲尔。”然后狠狠打在杰的手背上，“放下，才不给你吃我做的曲奇。” “甚至那天你对那个才见过多久的埃利亚斯，都......” “利洛的事很复杂，这个改天再说。”杰打断道。 “哈，看看。”克莱尔转身就走。 杰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连忙跟上去，“我也喜欢菲尔，只是有时候他有点太刻意讨好我了，你懂吗？实在是有点儿惹人生气。” “好吧，也许他是过于刻意讨好，那也是因为你从来不主动和他亲近，你再看看你是怎么对......” “我们说好的。”杰又打断道。 “OK，不说这个。但你知道吗？在我跟他结婚的16年里，你有跟他说过一次你喜欢他吗？” “我跟......也没说过。”杰有点儿不服气。 “......”克莱尔无语。 “OK，OK，fine，但我只是没明确说过啊。” “NO！！”克莱尔强烈抗议，“你什么都没说，爸爸，你知道这让我心里有多伤心吗？所以，拜拜，Dad。”克莱尔走到门口拉开门。 一秒两秒，杰最终还是走到......菲尔身边。 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沙发上的两人，埃利亚斯借着克莱尔开门的动作走到门口，“我出去透透气，克莱尔，谢谢。” 走在人行道上，埃利亚斯的脑子一直高效运转个不停。 “嗡” 埃利亚斯把手机拿出来。 ‘不要伤心，快投入我的怀抱吧。JM’ 埃利亚斯：‘不要再监视我，你让我恶心。’ 确定消息已发送，埃利亚斯握着手机无助地蹲在路边。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招惹上这个JM的。 他甚至都不知道对方的性别、年龄、国籍、人种，只在一夜之间，埃利亚斯感觉四周充斥着摄像头，他的一举一动都被迫暴露在那个人的视线。 密闭的空间让他窒息，他需要时刻感受到阳光、风，一切让他知道自己不受阻碍的东西。 “利洛？利洛？”屋内的歌洛莉亚到处找不到儿子的身影。 “哦，我们进来的时候，看到埃利亚斯在外面欣赏自然风光。”卡梅隆道。 “只是，发呆。”米切尔赶紧补充。 闻言，歌洛莉亚赶紧追了出去。 “发生了什么？” 歌洛莉亚和埃利亚斯在外面，曼尼跟卢克在后院，此时此刻的房间里只剩下原普里切特一家。 就在这时，迷迷糊糊的菲尔又问了句。 “因为我吗？” “不，因为我，他今天过得很艰难。”杰解释道，“我打过仗，所以在我刚跟利洛相处的时候便注意到了他的不对劲。” “哦，所以你早就知道他的异常。”米切尔难以置信的看向自家老爸。 “我不知道你说的不正常是什么，我只是能感觉出，他似乎有很严重的PTSD，但我现在还在找原因。” 杰知道这样不经埃利亚斯同意就说出来，是非常不尊重他的行为。但作为三个小家**同的大家长，杰不是不能感受到克莱尔和米奇尔对埃利亚斯的敌意。 或许是认为埃利亚斯分走了自己的爱，又或者是反感他因为生病而做的一些行为，又或者是其他什么他自己还没有意识到的问题。 但杰发誓，他只是想让自己的孩子对自己的孩子散发一些善意，让埃利亚斯感受到善意，毕竟那孩子，真的很聪明。 “PTSD？” “创伤后应激障碍的缩写，指个体经历或目睹威胁生命的创伤事件后，持续出现的心理障碍，核心特征是创伤相关的闯入性症状、回避行为和情绪认知改变。”亚历克斯贴心解释道。 “你怎么会知道？”克莱尔疑惑地看向小女儿。 “之前历史课上，老师提过一嘴，我只是随手查了一下。”亚历克斯尽管表达的很谦虚，但依旧忍不住透露出更多自己知道的。 “得这种心理疾病的，一般都与暴力攻击、严重事故、自然灾害、战争......性创伤等，脱不开关系。如果不早些干涉，可能会有抑郁、焦虑、物质滥用等并发症的出现。” 第9章 第9章 剖心 “什么？”克莱尔震惊。 “哦！”身为律师，虽然是环境法律师，但米奇尔还是直觉自己“来活了”。 “......”至于卡梅隆，在听懂的瞬间便已经泪眼朦胧了。 “排除最不可能的严重事故、自然灾害、战争......而且我今天发现，他在跟我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会格外排斥和我靠近。”杰不再继续说下去，但众人都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 “哦......希望不是我想的那个意思。”菲尔嘴里含糊不清。 “好可怜，我再也不要羡慕他了。”亚历克斯害怕的跑到克莱尔怀里。 “我也是。”听着楼下的声音跑出来的海莉，同样被吓得钻到菲尔的身边。 “唔~米奇尔，你得帮帮这孩子，哦，多漂亮的孩子啊，唔唔，那个人简直就是恶魔。” 米奇尔一边拍着卡梅隆的背，一边回忆着过往见过的同类型法案，但突然发现...... “歌洛莉亚知道吗？” “不，不知道。她只是有一天忽然发现，利洛不再跟她谈心了，也不再主动跟她亲近了。” “不，我现在知道了。”歌洛莉亚顶着那双明显哭过的红眼睛，搂着埃利亚斯从外面回来，突出的手骨彰显出她此时用了多大的力气。 “歌洛莉亚。”听见声音，杰赶紧起身走过去。 看到杰的动作，埃利亚斯挣脱了妈妈的怀抱，但依旧留了只手与对方相握。 “哦，利洛。” “哦！” 邓菲两姐妹一脸心痛的跟埃利亚斯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克莱尔同样用力地抱住面前这个名义上的弟弟，怜爱的在对方发间亲吻一下，表达自己深深的母爱。 她为自己之前的嫉妒，甚至是一点点的怨恨而感到深深的懊悔。 “我原谅你。” 利洛的一句话，让克莱尔终于忍不住哭出来，现在的她感觉这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了。 “哦！利洛！”在座中真正最感性的卡梅隆终于坐不住了，打算起身也去抱一下这个可怜的孩子。 “小卡！”米奇尔赶紧拉住。 一声严肃的呼唤，终于将卡梅隆的理智唤醒，“哦，真的很抱歉。” 而米奇尔，“还有我，真的很对不起，我当时......” “不，我也原谅你，米奇尔，你们的心情我完全可以理解，而且这完全在我的意料之中。”利洛抬起另一只手，附到仍抱着自己不撒手的克莱尔的手臂上。 “妈妈！该我们了。”海莉不服气道。 “就是。”亚历克斯应和道。 当然，她的怜惜当然是真的，而且占了很大的部分，但在安慰的同时还能为自己争取些福利，又有什么不好的？没有吧？ 最终，长沙发归“左拥右抱”的利洛、“左拥”的海莉和“右抱”的亚历克斯、还有歌洛莉亚这个自责的妈妈所有。 另一个监护人杰和暂时作为当事人律师的米奇尔各拥有一个单椅沙发，菲尔回楼上休息，克莱尔和卡梅隆则全权负责几人今晚的伙食。 虽然她俩一致认为，这顿饭除了两个还在上小学的小鬼，谁也吃不下去。 “嗯......”米奇尔还在斟酌用词，他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应该冷静、理性，但这是他的家人，而且他不是专业的刑事律师。 “一年级，下午放学后的2：17到2：31.”利洛却直接说出来，“虽然没有侵入动作，但依然够得上□□。” 13岁的利洛，脸上还有些看起来就很柔嫩好捏的婴儿肥。在这个本应肆意自在，享受鲜花与掌声的年纪。此刻，却要像个屠夫一样，硬生生剖出了自己千疮百孔的心。 事实上，这是他很早就期待的一天，他一直知道自己有很严重的问题，而这些问题急需得到医治。但也正是因为这些疾病，他无法自救，更无法主动向外界求救，而杰，他的爸爸，就是他一直在等待的那个存在。 “你怎么...”米奇尔还没问完。 “他用课后谈话的借口给了我一颗糖，让我吃下去，里面大概是抗惊厥类药物，我无法阻止他的动作，但却又意识清醒。他大概以为，我不理解他动作的含义，但...” “你有没有...” “没有，那个教室有个小储藏室，属于监控盲区。”利洛再次回想起那地狱的一天，也是彻底改变他人生的一天。而今天，需要他认真回忆那天所有的细节，这让利洛甚至焦虑到浑身都在发抖，手心在指甲的抠抓下直接出了血。 “妈妈！”眼尖的海莉迅速发现了这一点，并抓住利洛还在不受控自残的手。 “快，快打911。”海莉焦急道。 克莱尔闻言瞬间从岛台后出来，接替海莉的位置。 万幸的是，另一只手一直被歌洛莉亚握着，所以并没有出现类似的情况。 “继续！”利洛颤着声音向米奇尔低声喊道。 他必须要逼自己一次性把他关于这件事所知道的所有细节给说清楚，不然这次折磨就等于白受了。 “但我有留存照片，就在我房间书桌左边最下面抽屉里的手机里，手机从去年6月就没电了......那个人是当时的健康老师，我只知道姓史密斯，白人......” “那天，也是他把我送回......家。” “那你，为什么...不......”米奇尔强忍着心中不适，继续“残忍”的问道。 “因为，因为......”利洛看向歌洛莉亚，“妈妈太累了，我不能再给她......添，更多的......负担。” “唔！我傻得可爱的利洛小熊宝宝，是妈妈对不起你。”歌洛莉亚彻底崩溃了，眼泪如剪不断的线，不绝地流个不停。 “他们来了。”卡梅隆也早早放下手里的活，在听到救护车声音的瞬间提醒道。 真不愧是普里切特和邓菲家的姑娘，海莉在电话里说的很详细。所以除驾驶员外，剩下的两名急救人员都是女性。 歌洛莉亚跟着急救车先行一步，杰带着米奇尔紧跟在后面。所以当克莱尔和卡梅隆分别开车带着四个孩子来到医院后，刚好与跟米奇尔交流过的特殊受害者局的警长擦肩而过。 单人病房内，利洛因为被注射了镇定剂而昏睡过去，歌洛莉亚因为自责，趴在杰的怀里无声的哭个不停。 “没关系，这不怨你。”杰低声安慰道，“你一个人能把两个孩子在那种环境里拉扯到这么大，还一个比一个的善良，已经很伟大了。” “我都不敢想象，如果利洛就此堕落下去，全世界会因此损失多少财富，而现在，这都是你的功劳。” “杰~” “再说，利洛的那么聪明，知道那么多东西，如果他自己不想说，没人能让他开口的。” “杰~~”歌洛莉亚声音有些沙哑。 杰感觉这声叫的，完全没有往日里的好听。 第10章 第10章 正常孩子 特殊受害者局的探长取走了保存有证据的手机。 绝大多数的约见也都被米奇尔，和由米奇尔授权的专职刑事律师拦在病房之外。 毕竟那天利洛所复述的细节，都有被米奇尔认真的记录在册——书面文件和录音 利洛还没有到强制住院的地步，但依然被杰强行按在医院的病床上躺了临近一个星期。 用杰的话说，“我买单。”当然，就是他不说这句话也一样的结局，但这句话总是如此迷人。 住院的这段时间，另外两个小家的成员，也总是抽出时间来看他。 当然，为了防止出现歌洛莉亚有时会恰好回家的情况，菲尔、米奇尔和小卡都会默契的带上家里的女性成员。 每当这时，利洛都会觉得莉莉是里面最可怜的一个，她甚至都还不会说话，就要几乎每天准时来医院“上班”。 至于探病的“空窗期”，利洛则拜托歌洛莉亚把自己的笔记本带了来，然后尽情在网络的世界里遨游。 大洋彼岸的雾都。 “先生，MI6的资料出了情况。”身着黑色制服的助理踩着同色高跟鞋，敲响上司的办公室门。 “关于什么？” “莫里亚蒂。” 而自从出院后，利洛也终于能过上了相对正常的生活。 每周一去看心理医生，然后在周日的家庭聚会上感受每个人腻腻歪歪的关心，虽然法兰奇医生说他完全恢复的时间依旧遥遥无期...... 好吧，这是利洛自动翻译完的结果，但至少他“得到”一个好消息——可以真实地做自己 而下场，这大概是其他人一时间难以承受的。 “那是十字弓吗？”利洛刚出屋门，便听到楼下的说话声。 “是的，我是不是世上最好的外公？”杰双手捧着黑色的十字弓，骄傲道。 “我们不能送十字弓给卢克，他用吸管都能戳到眼睛。”歌洛莉亚好生劝道。 “开什么玩笑，我像他那么大的时候就有一把。”杰万分的不理解。 “猴子都比他通人性，爸爸。”利洛从楼梯下来，留下一句话，轻飘飘的从杰身后走过。 “......”杰被身后声音吓了一跳。 “你看了吗？”他小声道。 “Yeeeees，杰。”歌洛莉亚同样兴奋。没有故意的避让，没有像猫炸毛一样一惊一乍，而是轻飘飘的，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的从杰身边走过。 这可真是开了个让人兴奋的好头。 “So......”杰示意了一下手里的十字弓。 “虽然但是，我投利洛一票。”歌洛莉亚撅着嘴，还是不认同的摇了摇头。 等利洛一行人来到邓菲家时，属于卢克的生日派对已经开始有一段时间了。推开车门，利洛头也不回的朝屋里走去。 如果上天一定要让他和一群猴子相处，那他最少也要选择最聪明的那只。 “一出你爱我我不爱你的姐妹情深大戏，某人嫉妒了。”利洛走到邓菲两姐妹身边，分别与两人拥抱一下。 “你最近长高了？”海莉松开后道。 “或许是因为凤凰涅槃了。”亚历克斯道。 “我劝你不要做你心里想的那件事，毕竟这里是你家，如果造成大乱子，届时没人会在乎一只......让我看看。”利洛扭头朝装满“虫子”的饲养盒堆里看去，“那只加州共同蝎吗？眼光不错，虽然蛰人挺痛的，但确实是常见蝎子里毒性最小的。” “Ew。”海莉和亚历克斯齐皱眉道。 “考虑到外面的猴子大乱斗、爸爸带来的十字弓、克莱尔满桌的小圆珠子和菲尔被揍得发昏的脑子，相信我，海莉你一定不想在化妆的时候，发现香水旁的蝎子粑粑。” “还有你，亚历克斯，就在你大提琴的弓子里。”利洛今天一个都没打算放过。 “先前听琴声，松香品质不错，可惜让你买到也算是被糟蹋了。另外，沉没成本不参与重大决策，如果不想学呢，就快些放弃吧。有我在，2015年哈佛大学新生的名额，你已经提前锁定了。” “哇，你怎么认为我想去哈佛大学的？”亚历克斯已经最先学会，如何在利洛的一打嘲讽中，找到真正的精髓。 “因为我比你聪明。”利洛诚实道。 “那你......” “因为我的推荐信会很有含金量，亚历克斯，我是你在学术道路上的捷径。” “好了好了，亚历克斯的问题已经解决了，接下来该轮到我了。”海莉仗着年龄身高优势，直接把亚历克斯挤到一边。 “我该怎么做，利洛，帮帮我。”海莉可怜兮兮道。 “为什么，海莉？” “什么......为什么？”海莉简单的小脑瓜不太理解。 “其实我一直都在有努力研究清楚你的大脑，海莉，但我始终无法理解。”利洛毫不犹豫地开口，“从我在学校见到他的第一眼，我就一直很想让你去看看眼睛。” “为什么？”这次轮到海莉不解发问。 “迪兰这个人，低智、邋遢、懦弱也就罢了，唯一勉强称得上会的吉他也烂的要命，歌唱的在我看来，也就勉强和妈妈属于一个水平，不，我收回我的话，是不如。最起码，妈妈唱歌还占了个感情充沛呢。” “所以，海莉，请告诉我，你到底喜欢他什么地方？” “他爱我。” “哦，海莉，这个世界上爱你的多了去了。以你的魅力，不论去哪里，都不会缺少人爱你的。还是说，你缺乏自信到，认为自己只能拿捏迪兰这一个吗？” “额......善良？” “从人品出发吗？虽然性善和性恶是个永远都无法真正得出结论的哲学问题，但海莉，有的人善良，只是因为他没有作恶的本钱：物理条件或智力，又或者二者兼备。” “什么......意思？” “利洛的意思是，迪兰之所以善良，是因为他蠢笨如猪啊，笨蛋。”亚历克斯笑道。 “而且善良是每个人都天生具备的东西，实在是称不上叫做优点。” “嗯......我不知道？又或许是因为他为我写了首歌？” “如果你有足够的钱并且用对地方，迈克尔·杰克逊都能专门为你开一场私人演唱会。”利洛随便举了个例子。 “什么地方？” “......”利洛真的很无语，“捐出5000万做慈善，要求是让迈克尔·杰克逊来专门给你开场私人演唱会，但前提是你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这件事，或者能提前跟对方有过接触。” “但是，海莉，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我想告诉你，一首歌就只是一首歌，它的价值在于一个人赋予它的意义。”利洛真的要崩溃到吐血了。 “你真的觉得，一张皱皱巴巴，写着歪七扭八的字的试题背面，真的能代表你的爱吗？” 第11章 第11章 克罗地亚 “那我喜欢他什么？”海莉一时间也想不出。 “谁知道呢？海莉小姐。”利洛耸了耸肩道，“或许该提升一下自己的审美了。” “好想法？”海莉虽然有一部分还是没听懂，但依然觉得利洛说的话很有道理。 “GOOD” 说完，利洛便走向冰箱。 “有什么吃的吗？”他问道。 “哦，这里还有些妈妈做多的纸杯蛋糕，我来帮你。”亚历克斯迅速跟过去。 徒留海莉在原地进行大脑风暴。 “今天都做了些什么？利洛小熊。”餐桌前，歌洛莉亚好奇问道。 “让亚历克斯放弃大提琴，让海莉放弃迪兰。” “哦，怎么忽然有这种兴致？” “迪兰看起来臭臭的，我不想看见他，甚至有时候，我都能通过海莉闻到他的味道，Ew。”利洛瞬间没了食欲。 看利洛放下刀叉，端起牛奶，歌洛莉亚紧张道，“你吃饱了吗？宝宝。” “恶心。”利洛委屈地皱眉。 日子就在歌洛莉亚溺爱利洛，利洛无聊招惹曼尼，曼尼去给杰添堵，杰“固执”给利洛做脱敏训练中度过。 从2009年最后一次SAT考试的监考铃声打响开始，利洛的各类考试直到次年的7月25日正式结束。 在这一天，利洛拿到了所有申请大学的所需资料，刚好也是利洛的生日。 克罗地亚，萨格勒布。 现在的利洛，只要在正常社交场合和距离内，只要没有肢体接触，已经不会有任何异常，但他还是在陌生人之间极力避免这种事情。 家人倒是无所谓了，甚至在来参加比赛前的送行晚宴上，利洛还破天荒的主动拥抱了家里的每一位男性。 当然，小卡不出意外的又哭了。 利洛独自一人走在大街上，回想着11天前的那场家庭聚餐，嘴角在不知不觉中扬起。 “嗡嗡” 利洛从浅蓝色短款软牛仔外套里拿出手机。 ‘两点钟方向，抬头。’ 利洛把蓝色墨镜架到头发上，跟着指示定睛一看，一家在本地小有名气的餐馆，当地和他们对接的工作人员曾和利洛推荐过。 利洛走过去，推门而入。 炭灰色的正装三件，白色的衬衫，灰蓝色几何花纹的领带，同色的纯色口袋巾，一对低调但看光泽度是真品的灰色珍珠袖扣。 看那双纯手工制作、又被保养的极好的黑色皮鞋底，上面的灰并不多。也就是说明对方无论在哪里，都一定是车接车送的大人物，而且在这里是因正事在身，而非出游。 再看浑身散发的气质，只需打眼一瞧就知道，这一定是一个英国人。 而另一边的英国男人，同样在默默观察那个在进门后，便一直愣在原地的，有着比王室的蓝眼睛更清澈顺遂的漂亮男孩。 瞧他盯着自己的样子，聪明但天真的孩子。 与牛仔外套显然出自同一块料子的软牛仔直筒裤造型简单，裤长被故意多留了一节翻起来。 棕色金扣的休闲腰带作为装饰固定在普里切特的腰间。 敞开怀的衬衫外套内，白羊绒衬衫的第二颗扣子上挂着一条银色链子。 两边的耳垂上分别挂着一个小颗粒的海水珠，下踩着一双白色板鞋。 难怪人们常说，南美拉丁出美人的概率最大，无论男女。 “Hello，麦考夫·福尔摩斯。” “第一次见面，福尔摩斯先生，叫我......” “普里切特先生。”麦考夫起身欢迎道，“请原谅在下的无礼，但本人并不热衷于身体间触碰。” “...当然，我也是。”利洛愣了一秒，毕竟这句话一般都是他说的。 要知道，在基因继承方面，利洛完全是从歌洛莉亚得到了一比一的复制后，又由上帝亲自梳理的。 最突出的，就比如，好样貌...好样貌，还有......能让人无限拉低自己底线的好样貌。 “请坐，普里切特先生。”麦考夫重新坐回椅子上，挥手示意侍者点餐。 “不用了，我不习惯和陌生人共食一桌。” 整整十四年，从来是自己拒绝别人。 麦考夫眯了眯眼，然后故作了然的点点头。 “恭喜，贵国又出现了一名天才。” “把我只局限于一国，这就是你的结论吗？福尔摩斯先生。如果是这样，那您可就太让我失望了。”利洛遗憾道。 “所谓国家的概念，在你眼里确实没有区别。” “您不也一样吗？Drama Queen.”利洛挑衅地直接道穿麦考夫的本质，“你是真心认为国家、人民很重要吗？” 麦考夫避而不答，“做自己的感觉怎么样？” “听别人讲解哪有自己体验来的真实，现在机会就在这儿，福尔摩斯先生何不妨亲自试试呢？”利洛真诚邀请。 “我和你可不一样，小朋友。”麦考夫虽然在笑，眼神复杂。 有戏谑、傲慢、审视、疏离，还有......犹豫和迷茫。 “哥哥的责任？” “哥哥的责任。” “既然同为哥哥，那你认为我这个哥哥做的怎么样？”利洛好奇。 “你更适合做弟弟。”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这个哥哥当的不合格了？”利洛不生气，甚至是左手撑着下巴，兴致勃勃地提问。 “只是让曼尼来，他会做得更好。”麦考夫一本正经的分析道。 “你认为那个满脑子都是女生的小肉丸子，会做的比我更好。”利洛惊讶的张开嘴巴，挑了挑眉。 “他比你成熟，你更像......” 那个名字麦考夫没有说出口，但利洛知道是指谁。 利洛抿了抿嘴唇，又问了个问题。 “你觉得，我们谁更聪明。” “这个问题你不该问我，埃利亚斯。你们一个是显性、确定、已知的，一个是隐性、模糊、未知的。” “但你们，都是东风。” “谢谢夸奖，麦考夫。” “不客气。” “现在看来，你真的把我研究的很透彻，一直都是我在问问题。” “职责所在，习惯使然。” “真的不是因为，你自己本身就是个必须要掌握一切的控制狂吗？” “我只是有旺盛的求知欲。” “就像我？”利洛故意道。 “没错，就像你。” “胡扯。”利洛瞬间垮脸，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看着是个正经的英伦绅士，怎么还自己给了个杆子就往上爬呢。 麦考夫眼睛带笑，点头承认道，“没错。” “饿了吗？”如果他没数错，这是对面的小朋友偷瞄他面前Peka的第5次了。 他当然不会出错。 “没有。” “有兴趣从事情报工作，埃利亚斯？毕竟10岁第一次黑进CIA的资料库就能全身而退，这可不是一般的天赋。” “我是美国人。” “我还以为这对你来说没有区别。”麦考夫笑意更甚。 “对我当然没有，但凡我是个孤儿。”利洛直言不讳。 “既然有在乎的人还做这种大胆包天的事，哦，还有差点儿忘了，生日快乐。” “真的只是忘了吗？”利洛懒得拆穿，“不过还是谢谢了。” “CIA那场只是首秀，所以有些潦草，但总体来说还在可接受范围，而且当时挑选对象时确实有些自大。” “但至于贵国的MI6......”利洛皱着鼻子道，“其实硬要说也说得过去，但有些漏洞实在是太过浅显，而你的手下们却都像不约而同的有了生理残疾一样视而不见。” “总之，如果需要技术支持，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会给你一个友情价。” “不了，谢谢。” “好吧，但我的要约永久有效。”利洛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既然你对数学更感兴趣，那请问，你是否愿意接受一份来自伦敦数学科学研究所的邀请函？” “什么时候？” “在你毕业后。” “那还是准备好我帝国理工的哲学博士学位。”利洛低头看着桌子上凝固的蜡烛道。 “为什么？” “就连谢尔顿都有两个博士学位呢，我再怎么样也比他聪明。” “哈。”麦考夫对利洛孩子气做派逗笑。 “笑什么！” “你知道吗？小朋友。”麦考夫装模做样地拿出怀表看了一眼，“我该回去拯救世界了。” “想吃什么随便点，就比如说我面前这道这是你看它第7眼的Peka，别担心，我买单。” 门外黑色奥迪轿车悄悄的来，又悄悄离开。直到被侍者的身体挡住视线，利洛这才回过身来，而身前的桌子上已经重新摆上了一盘新的Peka。 “Kada sam rekao da??u naru??iti jelovnik?”（我什么时候说要点菜了？） “To je naru??io taj gospodin kada je oti??ao upravo prije.”（是刚才那位先生离开时要的。） “To je va??e， ja ho??u naru??iti ponovo.”（它现在是你的了，我要重新点菜。） “U redu， gospodine.”（好的，先生。） 利洛接过菜单。 “......Jedno Peka， molim.”（一份Peka，谢谢。） “U redu， molim pri??ekajte.”（好的，请稍等。） “...**！”（狗屎！） 用完餐，利洛提着免费的小蛋糕回到酒店。 开门的瞬间发现桌子上多了个盒子，走上前拿到手里颠了两下，是部苹果手机。 撕开包装，开机，除了多了个明显是英国的电话号码，利洛没有发现任何使用痕迹。 “麦考夫·福尔摩斯！” 第12章 第12章 赚钱是世界上最简单的事 从克罗地亚回来后，利洛迎来了他真正的假期，整整一年的假期。所以，他决定进军新领域来培养其他的兴趣爱好。他的意思是，自己确实知道很多东西，但学无止境，不是吗？ 更重要的一点是，他决不接受自己一年后上大学时，还属于限制民事行为能力人的范畴。 “在做什么，利洛？”刚从外面回来的杰难得见到利洛发愁的样子。 “灵感。”接着利洛又补充道，“获得灵感最快速的方式就是，花钱。” “哦？所以，想到什么好点子了吗？”杰坐到利洛身边，拿起桌子上那张对方不知盯着看了多久的摩根大通银行卡。 “NO~~” “So，需要让我来帮帮你吗？”杰不由得意起来，这是第一次，第一次有利洛不会但他会的东西。 花钱嘛，作为美国洛杉矶的一名平平无奇的富豪，他最擅长的就是在花钱中获得更多的金钱。 “Fine~~” “首先，告诉我，你手里现在还有多少钱？” 利洛无语瞥了对方一眼，鄙视道，“13783.8美金的现金，和目前价值约14万的股票。你明明就知道，而且，这段时间你也赚了不少吧？” 利洛银行账户上的每笔交易记录就算杰真的没有主动去查，但也会有来自银行的邮件每月定时发送到杰的邮箱里。 证券账户在名义上更是所有决策全由杰主导的，虽然因为线上交易，在3个月的试用期后，利洛便在绝大多数时间里自己操作，甚至杰又给他追加了点儿本金，但前提是要在提前告知对方。 毕竟，这是他们属于男人间的约定。 “嗯......快赶上一辆帕加尼 Zonda Cinque Coupé了，只是赚点儿零花钱。”杰是一点儿也不谦虚道。 万恶的资本主义。利洛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生日！快乐！” “Hey，my boy，这辆帕加尼是我自己的零花钱，当然，我也不介意明年再收一辆布加迪威龙 16.4作为生日礼物。”杰伸手揉了揉利洛的脑袋。 利洛又翻了个白眼。 “开个玩笑嘛。”杰小小的为自己辩解了两句，“那我再问你，你寻找灵感是为了什么？” “......”利洛闻言下意识看了杰一眼，直到回过头来后才出声。 “我想在入学前司法宣布独立，解除监护，但这需要我能证明自己有独立的经济能力。考虑到我还要上学，所以证明的最好办法就是，在申请全额奖学金前赚到9万，或者赚到20万。” “......Why？”杰瞬间笑不出来了，他第一次知道对方有这样的想法，虽然利洛确实一直都很独立，但...... “是......我有哪里做的...让你不满意了吗？还是......” “不，不是，爸爸。”利洛很想赶紧解释，“我，我只是，只是......”但自从一切说开后，他就再也没有用语言直接对家人表达过自己的情感。 一是心理上对亲密关系的抵触，二是感情在他这里，再也不是一个可以拿来使用的工具。 利洛整理了下思绪，“杰，爸爸，虽然你只是我继父，但早在我第一次见到你，并确定你和妈妈是真心相爱后，我就认定你是我此生唯二的爸爸，不过别误会，我是说father-in-law。” “当然，不然还能是指哈维尔吗？”杰故作轻松道。 “我......” “我也爱你。”杰主动抱住利洛。 两人抱了好久，“如果我不喜欢你，妈妈无论如何都不会嫁给你的，我会有一万种方法让妈妈讨厌你。”利洛下巴撑在杰的肩上。 “我知道。” “你是8年来唯一一个接收到我的求救信号的，从我在那个贫民窟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妈妈为自己找了个好男人，也为我和曼尼找了个好爸爸。” 12秒钟，是利洛跟男人拥抱的极限，而目前获此殊荣的只有唯一的好爸爸。 “宣布独立，只是因为觉得我已经可以照顾好自己，三年的大学时光，我想自己掌控自己的生活。” “这件事，歌洛莉亚知道吗？” “......不知道。”一想到妈妈可能的反应，利洛下意识地发怵，“我想最后告诉她。” “我保证自己会守口如瓶。” “当然，你可是普里切特家最‘直男’的人。” “这个笑话不错，哈哈。”杰捧场道。 “所以你的目标是什么？” “我知道你是怎么想，但单纯的给你打工并不能算是经济独立，爸爸。不仅因为我是个天才，最关键的是，只一年的时间，普通的工作根本赚不到20万。” “20万？大学三年的花销够吗？” “我的计划是三年时间从普林斯顿大学毕业，博士毕业。” “有难度？” “如果没有意外，会刚刚好。”利洛解释，“谢尔顿11岁上的大学，花了5年获得了第一个博士学位。” “......有时候，我总是会忘记你不是我的亲生孩子。”杰感慨万千。 “为什么？因为我跟米奇尔一样喜欢翻白眼，还和克莱尔一样喜欢竞争吗？但我之前确实不这样。”利洛解释道。 “还因为你和我一样，有一双，用歌洛莉亚的话说，上帝亲吻过的蓝色眼睛。”如果世上真的有上帝，杰真的想去问问他，这样只存在他梦里的儿子，怎么就没早点儿送来。 利洛有些别扭的咬了下嘴唇，但犹豫过后还是开口，“我的更漂亮。” “......对。”杰现在也挺无奈的，“那现在看来，还有最后一条路可以走。” “这就是我纠结的原因。”利洛吐槽道，“有利可图的行业太多，我挑不过来。” “......”杰起身拍了拍利洛的肩膀，默默的上楼了。 刚刚的自己，变成了小卡——小丑 谁也不知道利洛自己一个人在沙发上坐了多久，但自那天之后，利洛彻底变成了海莉二号——整天捧着电子产品不松手 杰也是。 但他知道利洛是什么时候想清的。 杰看着邮箱里利洛发来的商业计划书，得意地笑起来。 毕竟想创业，区区十几万美金可远远不够。而且，这同样不是利洛现在仅凭自己就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