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道霸总追爱俏警花》 第158章 困兽之笼 警局那间压抑的审讯室里,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冰块,穆白像一尊失去灵魂的雕塑,深陷在椅子里,从头到尾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常规的轮番逼问在他这里彻底失效,他用自己的沉默筑起了一道密不透风的高墙,门外,梁队长透过单向玻璃看着里面油盐不进的人,胸口那股邪火终于冲破了理智的堤坝,他猛地推门而入,厚重的门板撞在墙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穆白!” 梁队长双手撑在桌面上,身体前倾,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声音。 “你以为不说话就能把一切都抹掉吗?抵抗是没用的!你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你想想外面,想想你的亲人朋友,难道你就真的一点都不在乎?!” 他的怒吼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愤懑,然而,回应他的,依旧是那句如同设定好的程序般冰冷、重复的话。 “我要见夏天……” “你!” 梁队长气得额角青筋暴起。 “我要见夏天……” 穆白的声音不高,甚至有些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执拗。 无论梁队长是拍桌子怒吼,还是试图晓之以理,穆白翻来覆去就是这一句,这近乎偏执的重复,像一根根细针,扎得梁队长心烦意乱。 旁边有个知晓部分内情的年轻队员似乎想开口提醒,被梁队长猛地扭头用凌厉的眼神瞪了回去,夏天那丫头……为了警队已经付出太多了,他绝不能让她再被卷进来,尤其是不能被穆白知道她还活着,否则,以穆白现在这种状态,恐怕会是一辈子的纠缠和劫难。 “队长……” 这时,一名队员推门进来,凑到梁队长耳边低声快速说了几句。 梁队长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去,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 “胡闹!这简直是瞎胡闹!现在案情毫无进展,什么都没问出来,见什么见?不见!” “队长,” 小警员面露难色,声音压得更低了,手指悄悄往上指了指。 “那边……是拿了上头特批的条子过来的,手续齐全。您看这……要不还是……” “哎——” 梁队长闻言,像是被抽走了部分力气,重重地叹了口气,烦躁地挥了挥手。 “行了行了,按规矩办吧!” 他带着满腹的无奈和怒气,领着一干人等暂时退出了审讯室。 他前脚刚走,后脚上官蝶就被一名女警带了进来。 按理说,穆白这种重要嫌犯,在正式定罪前是严禁与外界接触的,以防串供,但上官蝶这次动用的关系显然能量不小,硬是撬开了这条缝隙,争取到了短短十分钟的会面时间。 门在身后关上,上官蝶一时间竟有些不敢认,记忆中那个永远矜贵从容、意气风发的男人,此刻像被抽掉了脊梁骨,颓然地瘫坐在冰冷的铁椅子上,凌乱的黑色短发遮住了他部分眉眼,下巴和唇周冒出了青色的胡茬,双眼布满了血丝,整个人笼罩在一层灰败的气息里,仿佛与周遭令人窒息的压抑环境融为了一体。 直到上官蝶在他对面的椅子坐下,发出轻微的声响,他才几不可察地微微抬了抬头。 “白哥哥,你……还好吗?” 话一出口,上官蝶就后悔了,这问题在此情此景下显得如此苍白和愚蠢。 她稳了稳心神,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快些: “那个……白哥哥,梅姨和……我,我们都很想你,很担心你。你放心,只要你不承认,他们就拿你没办法的……”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从家里长辈的担忧,到公司目前的状况。 “公司的事你不用操心,梅姨已经对外发布了公告,说你积劳成疾需要静养,现在管理层各司其职,运营还算平稳,那个……” 独角戏的滋味并不好受,对面的人像是一潭死水,没有任何回应,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泛起。上官蝶的声音越来越干涩,她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深吸一口气,终于提到了那个她嫉妒入骨,却又不得不提的名字。 “白哥哥,夏姐姐的事……我听梅姨说了,你别太难过了。人死不能复生,也许……也许你和夏姐姐终究是没那个缘分呢。你别太牵挂她了,这样……她走得也能安稳些……” “你放屁!” 一直如同槁木死灰般的穆白,在听到“夏天”名字的瞬间,像是被点燃的炸药,骤然爆发了! 他灰白的面孔因极度愤怒而扭曲,脖颈上血管虬起,整个人如同被激怒的野兽,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想要向前扑去,却被固定在椅子扶手上的手铐死死拽住,手腕瞬间被金属边缘勒出红痕。 他死死地盯着上官蝶,双目赤红,嘶吼道: “夏天她没死!你放屁!你们都在放屁!她没死!她没死——!” 这突如其来的癫狂状态吓坏了上官蝶,她惊叫一声,下意识地从椅子上弹起来,踉跄着向后退去。看着穆白那择人而噬的眼神,她毫不怀疑,如果不是那副手铐,他下一秒真的会冲过来掐死自己。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外面监听的警员见情况失控,立刻涌了进来,三四个人一起上前,才勉强将剧烈挣扎的穆白死死按回椅子上。 一名女警快步走到惊魂未定的上官蝶身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上官小姐,你也看到了,犯人的情绪非常不稳定,具有攻击性。为了你的安全考虑,请你先离开吧。” “我……可是……” 上官蝶脸色煞白,胸口剧烈起伏,她进来还不到五分钟,最重要的话还没找到机会说。 “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女警的语气不容置疑。 上官蝶看着被众人压制住,却仍像困兽般低吼着“她没死”的穆白,知道再待下去也无济于事,只得垂头丧气地跟着女警走了出去。 “好吧,麻烦你们了。” 走出市局沉重的大门,外面是灰蒙蒙的天空,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上官蝶忍不住深深叹了口气,一股混合着挫败、委屈和强烈嫉恨的火焰在她心中疯狂燃烧。 凭什么!凭什么一个已经死了的人,还能在穆白心里占据着如此不可撼动的位置?难道她上官蝶,注定这一辈子都要活在那个女人的阴影之下,永远都无法超越吗? 这个念头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一丝后怕悄然爬上脊背。 还好……还好夏天是自己跳桥自杀的,否则警方顺藤摸瓜,难保不会查到“夜阑珊”,查到龙哥,最终……查到她的头上。 想到穆白刚才那愤怒到几乎要毁灭一切的眼神,她心底泛起阵阵寒意,龙哥那边,她已经打点过了,也让人尽力消除了夏天当晚去过“夜阑珊”的所有痕迹,理论上,应该不会有人知道那件事与她有关。 可不知为何,她的心脏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那股惴惴不安的感觉,如同附骨之疽,始终缠绕在心头,挥之不去。 喜欢黑道霸总追爱俏警花请大家收藏:()黑道霸总追爱俏警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9章 黑色救赎 日子在无声的僵持与内心的煎熬中悄然滑过,日历一页页撕下,仿佛也撕扯着涉案每一个人心上的薄膜。 审讯室里,穆白像一尊沉默的石雕,用绝对的静默对抗着一切问询,他不开口,不认罪,甚至吝于给出一个辩解的眼神。 然而,个人的沉默,在庞大而精密的司法机器面前,有时本身就构成了一种无形的压力,甚至被解读为一种无言的“默认”。 警方手中那条由无数间接证据编织而成的链条,环环相扣,逻辑严密,再加上关键证人夏天那份隔着生死界限的证词,几乎已经将穆白牢牢锁在了被告席上。 更不容忽视的,是来自警局高层的决心。 捣毁这个盘踞多年、危害巨大的犯罪团伙,是板上钉钉的政绩,也是一场必须打赢的硬仗。上下一心的推动力,让案件的进展快得超乎寻常,卷宗叠积,程序流转,一切都以最高效率运行,迅速地将穆白推向了最终的审判台。 开庭那日,天色阴沉,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压着城市,仿佛也来旁听这场关乎命运的对决。考虑到穆白曾是A市声名显赫的企业家,社会影响巨大,此次庭审并未公开,只允许少数相关人员入场。 法庭内,高大的穹顶、深色的木质结构以及正中央那枚庄严的国徽,共同营造出一种不容置疑的肃穆氛围,空气凝滞,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重的分量。 穆白被两名面容肃穆的法警押解进来,他换下了往日量身定制的高级西装,穿着一身宽大、刺目的橙黄色囚服,更衬得他身形消瘦,形销骨立,比之在审讯室时,他更加憔悴,脸颊深深凹陷下去,眼窝处是两个浓重的阴影。 曾经,那双眼睛里燃烧着野心、锐利,偶尔闪过令人心悸的疯狂火焰,而如今,那里只剩下一片死寂的灰烬,空洞地望着前方,仿佛眼前激烈交锋的控辩双方、决定他生死的法律程序,都只是一场与他毫不相干的默剧。 他的灵魂,似乎早已不在这个躯壳之内。 或许,它已经随着那个他心底深处始终不愿承认已然逝去的夏天,一同飘远,消散在了某个不为人知的虚空之中。 对于检察官字字铿锵、一项项宣读的罪状与证据,他毫无反应,连睫毛都未曾颤动一下。 旁听席前排,上官蝶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套装,妆容精致却难掩眉宇间刻意维持的哀戚与担忧。 她紧紧攥着手袋,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目光始终胶着在穆白那副心如死灰的侧影上,看到他这般模样,她心中确实泛起细密如针扎般的刺痛,那个曾经意气风发、掌控一切的男人,竟被摧折至此。然而,在这刺痛之下,一股扭曲的安心感,却也如同暗流般悄然涌动——只要这罪一定,无期徒刑的判决落下,他过往的一切荣耀、地位、光环都将被彻底剥夺,被打上永远无法磨灭的烙印。 等到那时,那个高高在上的穆总将不复存在,从云端跌落泥泞,能不计前嫌、全心全意接纳他、陪伴他走完余生的,就只有她上官蝶了,她甚至开始隐秘地勾勒那灰暗却“完整”的未来。 “……综上所述,本案证据确实、充分,犯罪事实清楚,被告人穆白的行为已触犯《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相关规定,构成贩卖枪支、违禁品罪,且情节特别严重,社会危害性极大。为维护社会秩序,保障公共安全,本院认为,应当判处被告人穆白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检察官铿锵有力的最后陈述,像一记沉重的法槌,敲在每个人的心上。声音在空旷的法庭里回荡,带着一锤定音的力量。 面对这个足以将他余生彻底埋葬的判决建议,穆白依旧是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仿佛听到的只是明日天气的预报。 旁听席上传来几声压抑的叹息,梅姨更是用手帕死死捂住嘴,才没让呜咽溢出喉咙。所有人都以为,这场审判即将毫无悬念地落下帷幕。 然而,就在法官即将开口总结,程序即将走向终点的前一刻—— “等一等!” 一个清冷、坚定,甚至带着几分决绝的女声,清晰地划破了法庭凝滞的沉寂。 这声音不高,却像一道冰锥,刺入了所有人的耳膜。在场众人皆是一愣,下意识地循声望去,只见在旁听席后排不起眼的角落,一个身穿利落黑色长款风衣的身影站了起来。 她身姿挺拔,脸上架着一副几乎遮住半张脸的硕大墨镜,让人难以窥视其真实表情,只能看到一抹紧抿的、缺乏血色的唇。 是昆。 “所有的事情,” 她一字一顿,声音清晰地传递到法庭每一个角落。 “都和穆白先生无关。Z组织真正的头领,是我。” “……” 短暂的死寂之后,是轰然爆发的窃窃私语。 “什么情况?!” “这人是谁啊?从没见过。” “疯了吧?!这种重罪也敢随便乱认?” “哎……要不说男人还得长得帅呢,都到这地步了,还有女人愿意替他顶罪,真是恋爱脑晚期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看着不像一般人啊,会不会真有隐情?” 议论声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千层浪,法官不得不重重敲响法槌,连声高呼: “肃静!肃静!保持法庭秩序!” 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搅局和自认罪行的行为,几名反应迅速的法警立刻从两侧围拢过来,意图将昆带离法庭。然而,面对围上来的警员,昆非但没有丝毫慌乱,反而唇角勾起一抹近乎嫣然的弧度,带着几分嘲弄,几分释然。 她优雅地抬手,扶了扶脸上的墨镜,随即微微一扬下巴,露出线条优美的下颌线。 “不劳费心,”她的声音依旧平静,“我自己会走。” 这突如其来的惊天逆转,让原本已成定局的审判瞬间风云突变。穆白的辩护律师,一位经验丰富、善于捕捉战机的老律师,眼中瞬间爆发出精光。他立刻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起身向法官陈词,语气因为激动而略显急促: “法官大人!诸位!如各位所见,刚才这位女士的陈述,足以证明警方对我当事人穆白先生的指控存在重大疑点,甚至是方向性的错误!我的当事人,穆白先生,是A市着名的企业家,多年来依法经营,为社会做出过卓越贡献,一向遵纪守法,口碑载道!他怎么可能,又有什么动机,去从事那些违法乱纪的勾当?” 律师的话语极具煽动力,他目光扫过审判席和检察官,继续慷慨陈词: “至于检方所依赖的关键证据——夏天小姐的证词,我们更需要打上一个巨大的问号!夏天小姐虽然是穆先生的未婚妻,但人已经不幸死亡。死无对证!我们没有任何确凿的证据能够证明,那份证词就一定是她的真实意思表示,或者,那所谓的证词,真的百分之百出自她本人之手,而没有经过任何人为的篡改或诱导!” 他顿了顿,抛出一个更引人深思的疑点: “而且,据我们了解,夏天小姐在学生时代就与穆先生相识,彼此情根深种,婚期在即。在这个时间节点上,夏天小姐突然出面指控穆先生,随后又离奇死亡,这整个过程,难道不显得太过巧合,太过蹊跷了吗?这背后,是否隐藏着不为人知的阴谋,或者有人刻意栽赃陷害,试图将一切罪责推到我当事人身上?法官大人,为了司法公正,为了避免冤假错案,此案必须重新调查!” 律师的这番话,合情合理,直指案件核心疑点。 原本倾向于采信检方证据的法官们,此刻也露出了犹豫的神色。审判长与左右两位法官低声交换着意见,法庭内再次陷入一种紧张的安静,只有纸张翻动和低语声细碎地响着。 最终,经过短暂的合议,审判长重新抬起头,敲下法槌,庄严宣布: “鉴于案情出现重大新情况,存在明显疑点,本庭决定,暂时驳回检方目前的起诉。本案退回检察机关补充侦查,要求警方重新搜集、核实证据!今日庭审到此结束!” “太好了……太好了……” 坐在第一排的梅姨,一直紧绷的身体瞬间脱力般软了下来,她喃喃自语,泪水终于冲垮了堤坝,汹涌而出。 但这一次,是带着希望的泪水。只要没有当庭定罪,就还有回旋的余地。无论要花费多大的代价,动用多少关系,倾家荡产,她也一定要把小白从这无底的深渊边缘,拉回来。 而被告席上,自始至终都如同局外人的穆白,在被法警带离法庭的那一刻,无人察觉地,他那片死寂的眼眸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极其轻微地,波动了一下。 喜欢黑道霸总追爱俏警花请大家收藏:()黑道霸总追爱俏警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0章 她的自白书 市局刑侦支队重案队的审讯室,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实体,带着一股消毒水混合着陈旧烟草的沉闷气味,顶灯惨白的光线直射下来,将坐在铁制审讯椅上的女人勾勒得轮廓分明,也映得她对面的梁国栋队长脸色愈发晦暗。 梁队今年五十四岁,在刑侦一线摸爬滚打了二十多年,自认也算见过大风大浪,但眼前这个自称“昆”的女人,依旧让他感到了某种罕见的、刀锋抵喉般的压力。 她的主动自首,不是在穆白一案即将尘埃落定之际投下的一颗石子,而是一枚重磅炸弹,炸得他瞬间一个头两个大,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深吸了一口快要燃尽的香烟,强迫自己放缓因焦躁而略显生硬的语气,烟雾在两人之间弥漫,短暂地模糊了彼此审视的视线。 “昆……女士,” 他斟酌着用词,指尖的烟灰簌簌落下。 “你声称你才是Z组织真正的头领,口说无凭,我们需要证据。你应该很清楚穆白涉嫌的是什么性质的案件,那都是掉脑袋的罪!做伪证,包庇,同样要承担严重的法律后果,这不是儿戏。” “我当然知道。” 女人的声音平稳,甚至带着一丝慵懒的沙哑,与她极具冲击力的美貌形成奇异的反差。 她的眼睛很亮,是那种淬炼过的寒铁才有的冷光,里面没有一丝犹豫或惶恐,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 她微微抬起下巴,这个动作让她修长的脖颈线条显得更加优雅,也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倨傲。 “我说了,Z是我一手建立的。怎么,梁队长是觉得,一个女人,就不配当这样一个组织的头领?” 她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似嘲非嘲。 “好吧,那我说点具体的。这些年,垄断A市的地下黑产,特别是网络赌博和地下钱庄,是我们初期最主要的盈利手段。当然,后来生意做大了,和国外一些……嗯,正处于‘特殊时期’的国家倒卖军火,我们也做过几笔不错的买卖。至于暗杀、商业间谍、信息窃取……这些零零碎碎的业务,或多或少都有涉猎。只要你们想知道,每一次重大行动的时间、地点、参与人员、交易细节,我都可以原原本本地告诉你们。够不够证明我的身份?” 她每说一项,梁队长的心就沉下去一分。这些内容,有些是他们已经掌握的,有些却只是模糊的线索,甚至有些是他们从未触及的黑暗角落。 她叙述的语气如此平淡,仿佛在谈论今天的天气,而不是一桩桩骇人听闻的重罪。 “好!很好!” 梁队气得猛地一拍桌子,厚重的实木桌面发出沉闷的巨响,连桌上的笔录本都跳了一下。 “就算这些都是你做的,也只能证明你本人罪孽深重!这并不能为穆白脱罪!他是我们证据链中的关键人物,即便按你的说法,他不是主谋,也绝对是核心成员!想靠你几句话就把他摘干净?做梦!” “哦,你说穆先生啊……” 昆仿佛才想起这个人,她侧过头,纤细的手指轻轻敲击着光滑的金属椅背,发出规律的哒哒声,像是在思考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他?他不过是我精心挑选,推在明面上的一个傀儡罢了。警官,您想想,干我们这行,总需要一个光鲜亮丽的招牌,一个能出现在各种合法或半合法场合的‘企业家’,来吸引注意力,不是吗?真正的核心机密,见不得光的交易,我怎么可能会让他这样一个‘招牌’直接参与甚至知情呢?”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梁队长因愤怒而涨红的脸,语气带着一种令人火大的理所当然: “找个人站在聚光灯下,吸引所有的目光,真正的舞者才能在阴影里跳得尽兴。这个道理,梁队长应该比我懂。” “你——!” 梁队一口气堵在胸口,指着昆鼻尖的手指因为极力克制而微微颤抖,点了好几下,最终还是颓然放下。他感觉自己像是在和一条滑不留手的毒蛇搏斗,用尽全力,却总是无法抓住要害。 他强压怒火,从档案袋里抽出一份文件,重重地摔在桌上: “好!牙尖嘴利!那我问你,去年与代号‘秀才’的境那笔交易是怎么回事?我们的卧底同志传回来的录音里,清晰无误地出现了穆白的声音!如果他真如你所说,只是个干干净净的商人,一个被你蒙在鼓里的傀儡,为什么会出现在那种场合?” 这是目前指向穆白最直接的证据之一,也是专案组认为难以辩驳的铁证。 “这个嘛……” 昆轻轻“啊”了一声,脸上非但没有被戳穿的慌乱,反而露出一丝“原来是那件事”的了然。 她甚至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在冰冷的审讯椅上显得更舒适些。 “梁队长,您不觉得,穆先生长得非常英俊吗?气质也好,谈吐不凡。” 她的话锋一转,让梁队长猝不及防。 “我一个女人,独自去跟‘秀才’那种粗鲁又精明的男人谈生意,总免不了被看轻,甚至被欺负。带个像穆先生这样有魅力的男性同伴,假装一下我是名花有主,不方便过多接触,既能抬高自己的身价,也能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这很难理解吗?”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她眨了眨眼,眼神里居然流露出几分无辜。 “至于录音里的声音……哦,我想起来了,那天‘秀才’一直劝酒,穆先生不过是出于绅士风度,替我挡了几杯,顺便客套了几句生意场上的闲话。怎么,这就算他的‘犯罪’证据了?警官,不会连男人帮女人挡酒也犯法吧?” “胡说八道!简直是一派胡言!” 梁队长彻底被激怒了,他猛地站起身,胸膛剧烈起伏。 眼看法庭上就要对穆白定罪,所有的努力即将见到成果,却因为这个女人的横空出世,所有的证据链条都可能被重新审视,甚至被推翻。这种功亏一篑的挫败感和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屈辱感,让他几乎失控。审讯室角落的监控摄像头闪烁着微弱的红光,像一只冷静的眼睛,提醒着他必须保持理智。 “哦,对了,” 就在梁队努力平复呼吸时,昆像是忽然想起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轻描淡写地开口。 “那位夏天,夏小姐,是你们派来的卧底,这件事情,我早就知道了。” “什么?!”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在梁队长耳边炸响。 他脸上的怒容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震惊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夏天的卧底身份是最高机密,整个专案组知情者不超过五人!她怎么会…… “呵,” 昆将梁队的反应尽收眼底,发出一声极轻的嗤笑,那笑声里带着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很奇怪吗?老实说,她的卧底技术……可真是不够看。举止、谈吐、对一些‘行内’常识的陌生,破绽实在太多了。只可惜啊,她从一开始就盯错了人,把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穆先生身上。既然她对我们构不成实质威胁,反而能通过她传递一些我们想让你们知道的消息,我也就懒得动手‘清理’了。” 她的话语顿了顿,眼神里掠过一丝复杂难明的东西,像是惋惜,又像是厌烦。 “不过,女人这种东西,有时候还真是够讨厌的。要不是她横在中间,或许……总有一天,穆先生真的会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呢。” 昆说完,竟自顾自地哈哈笑了起来,笑声在空旷的审讯室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和诡异。 “她交给你们的那段录音,有什么用呢?” 笑够了,她收敛神色,语气重新变得冷硬。 “真正谈生意的是我,定价格、敲定运输路线的是我,穆先生……他不过是个完美的背景板,一个帮我挡酒的漂亮摆设而已。难道这就能定他的罪?哎,现在想想真是麻烦,早知道会让他惹上这么大的官司,上飞机离开A市之前,我就该顺手处理掉那个讨厌的女人,一了百了。” “……” 梁队长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昆的话,像一把冰冷的解剖刀,精准地剖开了他们证据链中最脆弱的部分。 的确,现有的证据大多是指向性的、间接的,能够直接证明穆白参与核心犯罪的铁证并不多。 夏天作为卧底的证词原本是关键一环,可她现在……根本不可能出庭作证。即使醒来,她的精神状态能否经受住对质的压力,也是未知数。 “啊,对了,” 昆再次开口,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她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仿佛这里不是审讯室,而是她自家的客厅。 “听说夏小姐自杀了?真是可惜了,那么年轻。” 她微微前倾身体,目光锐利地看向梁国栋。 “一个‘死人’的证词,在法庭上能有多大分量呢?梁队长,你们有这功夫盯着一个‘无辜’的穆白不放,不如去好好查查夏小姐的‘死因’呢?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你什么意思?” 梁队长敏感地捕捉到她话里有话,心脏猛地一缩。 “你的意思,夏天不是自杀?” “她是不是自杀,我怎么会知道呢?” 昆无辜地摊了摊手,可眼神里的意味深长却毫不掩饰。 “我只是觉得,一个能被你们选派来当卧底的女警,心理素质应该不至于那么脆弱吧?又或者……” 她突然再次探过上半身,拉近了与梁队长的距离,压低了声音,那声音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一字一句地敲打在梁队的心上: “或许……她根本就没死。‘自杀’,不过是你们为了保护她,或者为了引蛇出洞,放出来的烟幕弹罢了。你说呢,梁队长?” “……” 梁队长的后背瞬间渗出了一层冷汗。这女人的思维太敏捷,洞察力太可怕了! 他不能再让她主导这场审讯了。这个女人不仅聪明,而且对警方的手段和心理极为了解。再说下去,不知道还会被她窥探到多少秘密。 他猛地深吸一口气,借由这个动作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脸上恢复了一个老刑警应有的冷硬和威严。 他不再看昆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朝着旁边的记录员和守卫摆了摆手,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疲惫与决断: “既然你是来自首的,那就按程序办!先把人收押!详细案情,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问!” 最后几个字,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守卫上前,冰冷的金属手铐“咔哒”一声锁住了昆那纤细白皙的手腕。她被带起身,在经过梁队长身边时,脚步微微一顿,嘴角似乎又弯起了那抹令人捉摸不定的弧度,然后便被押解着,走向审讯室门外更深沉的阴影之中。 梁队长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弹。审讯室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以及空气中尚未散尽的、属于那个女人的,危险而冰冷的气息。 他知道,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这个自称“昆”的女人,她的自首绝非终点,而是一个更加错综复杂、更加迷雾重重的局的开端。 喜欢黑道霸总追爱俏警花请大家收藏:()黑道霸总追爱俏警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1章 心囚 穆白没有想到,昆会这样决绝地替他扛下一切。 那份忠诚像一把钝刀,在他早已死寂的心上缓慢地割,他本已万念俱灰,牢狱之灾对他来说,不过是换个地方腐朽罢了。可昆不一样——她还有大把的未来,不该为一个心死之人赔上所有。 那一刻,他死水般的内心,竟微微泛起了涟漪。他破天荒地,对着看守的警员开了口,声音嘶哑却清晰: “我要见昆。” 消息传到梁队长耳中时,他几乎是喜出望外。 这么多天了,穆白像块石头一样沉默,如今终于有了裂缝。只要有要求,就不怕撬不开他的嘴。 “走,去看看。” 他带着一行人走向关押穆白的单间。 梁队长抽出一支烟,递了过去: “抽一根?” 穆白沉默地注视着那明明灭灭的火星,半晌,才伸手接过。 他深深吸了一口,劣质烟草的辛辣猛地呛入喉咙,引得他一阵剧烈的咳嗽。 梁队长半开玩笑: “怎么,穆总抽惯了好烟,不习惯我这便宜货了?” 穆白没有回答,只是垂着眼。 “听说你要见那个女人,” 梁队长切入正题,语气随意,眼神却锐利。 “说说,你跟她什么关系?” 穆白抬起眼皮,反问: “没想到梁队长也这么八卦。你希望我们是什么关系?” 他摸不清昆对警方说了多少,不敢贸然接话,生怕一句不慎,反而害了她。 “好奇嘛,” 梁队长笑了笑,继续试探。 “毕竟你犯的事,居然有人愿意出来顶包。我想,这关系肯定不一般。她是你的情人?” “不是。” 穆白否认得干脆。 他又深吸了一口烟,这一次,他闭上眼,缓缓将烟雾吐出,仿佛在品味其中苦涩。 “我也好奇,所以想亲口问问她。” “好!” 梁队长答应得出奇痛快。 “这简单,我现在就安排。” 一出房门,身旁的警员便担忧地凑近: “队长,真让他们见面?这两人关系明显不简单,不怕他们串供?” “怕什么?” 梁队长神色平静。 “就怕他们什么都不说。只要肯交流,就不愁找不到蛛丝马迹。” 很快,穆白被带到了审讯室。昆坐在他对面,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即便见到他,神情也没有一丝波动。她知道,此刻那面巨大的单向玻璃后,一定站满了人,这屋子的每个角落也都藏着摄像头。他们所说的每一个字,都会被外面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两人相对而坐,沉默了许久。彼此都明白对方的处境与意图,谁也不敢轻易开口。 最终还是昆先打破了寂静,语气疏离而公式化: “听说你要见我。说吧,什么事。如果是感谢的话就不必了,我向来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些年利用你的地方也不少,所以不必说那些假惺惺的客套话。” “呵。” 穆白听出了她话里刻意的撇清,但他还是想问个明白。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昆微微蹙眉,像是被冒犯了。 “穆先生,难不成你很享受坐牢的感觉?” “不是……” 穆白眼神飘向一旁,声音低沉。 “我的未婚妻已经死了。我活着,和死了,没什么区别。既然他们抓的是我,你又何必跳出来?这样不是挺好。如果你觉得对我有所亏欠,不如……替我照顾好我的家人。” 能被他称为家人的,如今恐怕只剩下梅姨了。 昆的大脑在飞速运转,思索着如何在不暴露的前提下,将信息传递给穆白。 她语气带着一丝嘲讽: “穆先生,别以为你是A市的金融大鳄,就多了不起。想替我顶罪?恐怕你还没那个资格。至于夏小姐嘛……她的死对你来说是悲剧,可对某些人而言,或许正中下怀呢。” “你不准拿夏天开玩笑!” 穆白的声音骤然冰冷。那是他绝不能触碰的禁区,即便是昆,也不行。 “我看穆先生是被关傻了吧?” 昆毫不退让,话语如同冰冷的针刺。 “一个即将步入婚姻的女人选择自杀,你不觉得可笑吗?哎……还好当初我没跟了你。否则哪天我被人害死了,你却只会一蹶不振。我就是死了,也闭不上眼。” 话已至此,穆白再迟钝也明白了昆的暗示。 碍于监控,他不能明说,但两人多年生死与共的默契,早已让他在几个眼神交汇间读懂了一切——昆一定是查到了什么,关于夏天的死因。她如此急切地站出来顶罪,就是为了让他尽快出去,查明真相。 想到夏天可能并非自杀,而是遭人陷害,穆白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是啊,如果夏天死得不明不白,除了他,还有谁能替她讨回公道? 可对于昆……他终究于心不忍。 “昆小姐,” 他声音沙哑。 “做下这些事,你当真……一点都不后悔?” “穆先生,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这无需你费心。” 昆的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 “大难临头各自飞。穆先生,管好你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就行了。” “但是……” 穆白还想说什么,审讯室的门却被猛地推开。 梁队长带着人走了进来,他在外面听了半天,也没得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不得不中断这场谈话。 “行了!当这是什么地方?还唠唠叨叨没完没了了。小刘,把他们各自带回去!” 穆白被警员拉起时,最后看了昆一眼。那双一向冷静的眼眸中,此刻盛满了复杂的情感——有关切,有感激,更有不容置疑的决心。 昆微微点头,几乎难以察觉。 她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只希望穆白能够快点振作起来。 喜欢黑道霸总追爱俏警花请大家收藏:()黑道霸总追爱俏警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2章 未竟的誓约 几天后,警方终究没能顶住多方压力,将穆白释放。 尽管梁队长气得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反复强调“绝不能放人”,可证据链的缺失、昆一人揽下所有罪名的供词,再加上穆氏家族在背后不遗余力的运作,谁也不敢再冒着风险将人强留在看守所里。 走出拘留室时,穆白的精神明显比之前好了许多。 他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衬衫,头发也梳理得一丝不苟。 经过梁队长身边时,他脚步微顿,面对对方几乎要喷出火来的目光,不仅没有回避,反而扯出一个浅淡的笑,伸出手去: “梁队长,这些日子,承蒙你的照顾。多谢了。” 梁队长冷哼一声,看也不看那只手: “这次算你走运,穆先生。我劝你——好自为之。” “当然。”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短兵相接,无声的交锋仿佛能迸出火星。 最终,穆白收回手,整了整袖口,步履从容地走出了警局大门。 门外,景象与拘留所的压抑判若两个世界。 一排黑色的豪车静默地泊在路边,气势迫人。 梅姨站在为首的车旁,一见到穆白,立刻快步迎上,眼圈瞬间红了。 “好孩子,瘦了。” 她声音带着哽咽,不由分说地从随身携带的布袋里取出一个小碗和艾草叶。 “来,先用艾草水擦擦额头,咱们去去晦气。” 冰凉的、带着特殊草木气息的液体轻轻点在穆白的额际、脸颊。他并不信这些,但深知这是梅姨最质朴的关怀,便安静地站着,任由她细致地涂抹。 周围偶有行人驻足,好奇地打量这非同寻常的阵仗,却被十几名黑衣保镖冷峻的气场隔绝在外,不敢靠近。 “走,小白,咱们回家。” 梅姨收拾好东西,挽住他的手臂,语气轻快起来。 “我准备了一大桌子你爱吃的菜。还有上官小姐,她也在家等你。这次你出事,家里多亏了她里外打理……” 梅姨絮絮叨叨地说着,却渐渐察觉穆白并未流露出预期的喜悦。 他的目光投向远处,带着一种难以触及的空茫。 “梅姨,” 他轻声打断。 “我想先去个地方。” “去哪里?” 梅姨下意识地问,随即反应过来,脸色微微一变,沉默了下去。她叹了口气,语气转为恳求: “小白,你的心思我懂。可事已至此,你总得先顾好自己。听梅姨的,先回家,吃顿饭,换身精神点的衣服,然后我陪你去,好不好?” “不了。” 穆白缓缓摇头,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 “我现在,只想跟她说说话。你们先回吧,我自己去就行。” “你……哎,好吧。” 梅姨看着他眼中不容置喙的决意,知道再劝无用,只得忧心忡忡地安排了几名可靠的保镖随行,自己则带着大队人马先行离开。 穆白没有片刻停留,直接让司机将车开往城郊的烈士陵园。 梁队长曾告知他,夏天虽然最终被认定为自杀,但她生前递交的关键证据起到了重要作用,加之她的死亡与执行的任务密切相关,经过讨论,最终还是追授了二等功,将她安葬于此。 陵园静穆,松柏苍翠。 穆白踏着灰白色的石阶一级级向上,脚步沉重。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他深色的西装上投下斑驳晃动的光点,他的目光逐一扫过那些承载着光荣与牺牲的墓碑,最终,定格在一张熟悉的笑脸上。 照片上的夏天,穿着笔挺的警服,眼眸清澈,笑容灿烂如盛夏阳光,正是他记忆中最明媚、最鲜活的模样。 “夏天……” 他甫一开口,喉咙便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哽住,缓了片刻,才用沙哑的嗓音挤出几个字。 “我……我来看你了。” 谁能想到,短短两个多月的时光,竟是天人永隔。 往昔相处的片段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巨大的悔恨与痛楚瞬间攫住了他。 早知如此,早知如此…… 他猛地一拳砸在身旁坚硬的地面上,指节瞬间泛红破皮,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泪水再也无法抑制,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地滚落,砸进干燥的尘土里,迅速洇开、消失。 守在不远处的保镖们见状,纷纷默契地背过身去,警惕地注视着四周,心中无不唏嘘——原来他们这位向来冷静自持的老板,也有如此肝肠寸断的一面。 “夏天,我知道……你绝不是自杀,对不对?” 他抬起颤抖的手,极轻、极缓地抚摸着墓碑上那冰冷的照片,指尖沿着她微笑的轮廓游走,仿佛能透过这坚硬的石材,再次触碰到爱人温热的肌肤。 “你是我认识的最坚强、最乐观的女孩,你不会做这种傻事。我们说好的,要一起走完一辈子……” 他的声音低沉而破碎,混杂着难以言喻的哀恸,像是在做最郑重的承诺,又像是在进行一场绝望的告别。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里等着。” 他俯下身,额头几乎抵住冰冷的石碑,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低语。 “等我查清所有的事,我就回来陪你。一定……等着我,夏天,一定要等着我……这一次,你不能再……丢下我一个人了……” 压抑的呜咽在寂静的陵园中低回,他将满心的痛苦、思念与决绝,尽数倾吐在这方小小的墓碑之前。 昆在审讯室里那意有所指的暗示言犹在耳——她一定查到了至关重要的东西,而她当时无法明言的信息,必然以某种极其隐秘的方式留给了他。 既然已经出来,下一步,就是不惜一切代价,找到昆留下的线索。 他绝不会让夏天死得不明不白,也绝不能让昆的牺牲,失去意义。 喜欢黑道霸总追爱俏警花请大家收藏:()黑道霸总追爱俏警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3章 新生 半年时光,足以让一座城市经历一轮季节的更迭。 徽市的这条老巷子在夏末的余热中显得格外宁静,青石板路被岁月磨得发亮,两旁是有些年头的店铺。在这些店铺中,有一家不起眼的花店,藏在一棵老槐树的荫蔽下,若不是门前摆放着几盆盛放的茉莉,路人很容易便会错过它。 花店主人林安正俯在玻璃柜台前,一手按着计算器,一手在账本上记录。 明天就是七夕了,这两日订花的人络绎不绝,她的手臂因不停包扎花束而微微发酸,但看着计算器上不断累加的数字,她的眼角不禁弯成了月牙。 “总算忙完了。” 她轻声自语,将最后一笔订单放入冰柜。 林安收拾好店面,关了灯,锁上门。 夜晚八点多的巷子,大多数店铺已经打烊,只有几家便利店的灯光在渐深的暮色中坚守。她拎着包,沿着熟悉的街道往家走。 “爸,妈,我回来了!今天做了什么好吃的呀?” 客厅里电视的光影闪烁不定,林安弯腰换鞋,目光无意间扫过屏幕——那是一档知名的情感访谈节目,画面中央是一对璧人。男子西装革履,面容英俊得近乎锐利,眉眼间是掌控一切的从容;他身侧的女子妆容精致,巧笑嫣然,正优雅地挽着他的手臂,面对镜头,落落大方。 只是一瞥,林安并未在意。直到她直起身,才看见母亲歪在沙发里,正用纸巾不住地揩着眼角。父亲则独自坐在对面的单人沙发上,眉头拧成一个川字,闷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妈,你怎么了?” 林安心里咯噔一下,快步走过去,在母亲身边坐下,手自然地揽住她的肩膀。 “是不是爸又惹你不高兴了?好啦好啦妈,您跟老爸生活了这么多年,还不了解他什么脾气嘛。” 她试图用惯常的、插科打诨的方式缓和气氛。这半年来,她早已摸清父母的相处模式,些许拌嘴,转眼便和好。 “哎……” 老林长长地叹了口气,那叹息里沉甸甸的,压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重量。 他站起身,动作有些迟缓。 “女儿都回来了,你就别哭哭啼啼的了,我去端饭,快点来吃吧。” 像是要逃离这令人窒息的氛围,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转身进了厨房。 林妈吸了吸鼻子,用力憋回眼泪,一把抓住林安的手,握得紧紧的,指节都有些发白。 她的手心有些凉,带着湿漉漉的汗意,张了张嘴,唇瓣翕动了几下,仿佛有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最终只化作一句带着颤音的低语: “安安,妈妈对不起你。” 这话没头没脑,像一颗石子投入林安看似平静的心湖,漾开圈圈疑惑的涟漪。 “妈,你这说的什么呀,都给我搞糊涂了。” 她笑着,那笑容却有些勉强,心底深处,一丝难以言喻的慌乱悄然探出头。 “哎呀你少说两句吧!” 林爸爸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从厨房出来,听到这句话,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严厉的急躁。 “现在不是都好好的嘛,你还不知足啊!” “你给我闭嘴!” 林妈像是被点燃的炮仗,猛地抬起头,眼眶通红,里面燃烧着压抑许久的怨愤与痛苦。 “都怪你!当初要不是你非要让女儿报什么警……什么学校!现在好了,人家好端端的结婚了,风光无限!可怜了我苦命的安安呐!我的女儿……” 话语被哽咽切断,她再也说不下去,只是用力握着林安的手,仿佛一松开,女儿就会消失不见。 “没完没了了你还……” 林爸脸色铁青,几步跨到电视机前,几乎是粗暴地按下了遥控器的电源键。 屏幕瞬间暗了下去,将那对光芒四射的璧人,连同他们的幸福美满一同吞噬。林安最后瞥见的,是那个年轻男人对着镜头露出的、无懈可击的微笑。 “走,安安,过来吃饭。” 林爸的语气缓和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恳求。 “哦……” 林安顺从地应着,站起身。 她坐到餐桌前,机械地拿起筷子,母亲那声“警……什么学校”的哭诉,像一根尖锐的针,猝不及防地刺进了她的心房。 记得半年前在医院醒来时,头顶是刺目的白炽灯光,脑子里却是一片空茫的、令人恐惧的白。 她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不认得眼前这对焦急万分的老人,甚至不知道“林安”这两个音节为何会成为她的代号。医生诊断:脑部受创,逆行性遗忘。 但她记得,父母是如何小心翼翼地、一点一滴地帮她“重建”人生。 他们告诉她,她叫林安,从小在本地长大,性格开朗,刚刚大学毕业,正准备找工作时不幸遇到了车祸。他们说辞统一,眼神却总在某个瞬间闪烁不定。 她问起童年趣事,问起同学朋友,问起过往的一切细节,他们总是含糊其辞,或用“时间太久忘了”、“你以前不太爱提这些”来搪塞。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起初她追问得紧,有一次母亲竟失控大哭,父亲也罕见地对她发了火,吼着“忘了不好吗?现在这样平平安安的还不行吗?!” 她吓住了。从此,她学会了不再追问。 “遗忘”像一剂疗效奇特的麻药,麻木了过去的痛楚,也麻木了她对真实的好奇。她接受了“林安”这个身份,接受了在徽市这座小城开花店的生活。日子像溪水一样平静地流淌,整理花枝、接待顾客、核算收支、回家吃饭、陪父母看电视……简单,重复,却有一种让人沉溺的安稳。她甚至开始享受这种“无知”的状态,仿佛过去那个充满未知的自己已被彻底剥离,现在的她,轻盈而无害。 可是,真的能彻底剥离吗? 某些瞬间,遗忘的重量会悄然显现。当她看到电视里播放警匪片,心脏会莫名地漏跳一拍;当她路过十字路口看到执勤的交警,会下意识地避开目光;当她独自走在深夜的巷子里,脚步声会让她无端地紧张,脊背绷直,像一张拉满的弓。这些反应来得快,去得也快,被她归结为“车祸后遗症”。 还有梦里。那些支离破碎的梦境,没有连贯的情节,只有一些模糊的感觉——追逐的紧张感,危险的迫近感,还有一种……决绝的、纵身一跃的失重感。 每次从这样的梦中惊醒,她都大汗淋漓,心口怦怦直跳,却抓不住任何具体的影像。 饭桌上,气氛沉闷。母亲低着头,小口小口地扒着饭,眼泪偶尔还是会掉进碗里。父亲则不停地给她夹菜,嘴里念叨着: “多吃点,你看你最近都瘦了。” 这话不知是对林安说,还是对林妈说。 林安默默地吃着,她不知道“警校”意味着什么,更不知道“人家结婚了”和自己有着怎样千丝万缕的关联。 但她有一种感觉,当母亲哭着说“对不起”时,当看到父亲关掉电视时那近乎仓皇的动作时,心里某个地方,泛起一阵细密而持久的酸胀。 那不是剧烈的疼痛,而是一种沉甸甸的、无所依凭的虚空。 遗忘,原来并非一无所有。它是有重量的。它把一段人生变成了一本被撕去关键章节的书,你捧着它,阅读着前后不连贯的内容,却永远无法理解故事真正的走向与意义。 那份空缺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庞大的存在,压迫着现在每一寸看似安稳的时光。 胡乱扒拉了两口林安放下了筷子,轻声说: “我吃饱了。” 然后起身,走向自己的房间。 关上门,隔绝了客厅里压抑的沉默。她走到窗边,看着窗外徽市平凡的夜景,零星灯火,安稳寻常。可这份安稳,此刻却像一层薄冰,踩在上面,能听见脚下传来细微的、碎裂的声响。 喜欢黑道霸总追爱俏警花请大家收藏:()黑道霸总追爱俏警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4章 婚礼下的暗流 七夕的 A 市像被浸泡在蜜罐里,清晨的阳光刚漫过梧桐树梢,街头就飘起了粉色气球与丝带。情侣们手牵着手穿梭在商场,柜姐捧着包装精美的珠宝礼盒笑得温柔;巷尾的咖啡店推出了 “七夕限定” 双人套餐,瓷盘上用巧克力酱画着交缠的爱心;就连公交站台的广告屏,都循环播放着穆氏集团与上官家族联姻的喜讯,画面里穆白穿着高定西装,上官蝶的裙摆缀满碎钻,两人相视而笑的模样,成了整座城市浪漫的注脚。 市中心的 GN 集团总部大厦直插云霄,顶层的云顶宴会厅更是被装点得如同幻境。从凌晨开始,数十辆货车就源源不断地运送着布置材料 —— 空运自荷兰的黑色郁金香沿着旋转楼梯蜿蜒而上,每一朵都用金丝线缠绕着碎钻;天花板悬挂着直径十米的水晶吊灯,数千颗施华洛世奇水晶折射出七彩光芒,落在铺着象牙白丝绸的餐桌上,映得餐具里的银质刀叉都泛着柔光;宴会厅四周的落地窗外,是精心打造的空中花园,玫瑰藤顺着玻璃攀爬,晚风拂过,花瓣便悠悠落在宾客的肩头。 上午十点,婚礼正式开始。当上官蝶穿着第一件婚纱出现在红毯尽头时,整个宴会厅瞬间安静下来。这件由巴黎高定设计师耗时三个月手工缝制的婚纱,裙摆展开有五米长,上面绣着百万颗珍珠与水晶,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晃动,宛如踏碎星河而来。她的父亲上官宏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装,握着女儿的手缓缓走向红毯另一端的穆白,皮鞋踩在红毯上发出轻微的声响,却像是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穆白站在圣坛前,一身炭灰色西装衬得他身形挺拔,袖口别着一枚祖母绿袖扣,那是穆家祖传的信物。他看着缓缓走来的上官蝶,嘴角噙着恰到好处的笑意,眼神温和,可若仔细看,便会发现那笑意从未抵达眼底。 当上官城将女儿的手交到他掌心时,这位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老人红了眼眶: “穆白,小蝶以后就交给你了,你要好好待她。” 穆白握紧上官蝶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白纱传过去,让她心头一颤。 “您放心,我会的。” 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引得周围宾客纷纷点头称赞,议论着这对新人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圣坛两侧的管弦乐队奏响《婚礼进行曲》,悠扬的旋律在宴会厅里回荡。神父站在前方,声音庄重:“穆白先生,你是否愿意娶上官蝶小姐为妻,无论贫穷或富有,健康或疾病,都永远爱她、守护她?” 穆白侧过头,凝视着上官蝶的眼睛,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映着她满脸幸福的模样。 “我愿意。” 他一字一顿地说,语气坚定,仿佛这份承诺能跨越山海。 上官蝶的心跳得飞快,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她连忙抬手去擦,却被穆白轻轻握住手腕。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方绣着白玫瑰的丝帕,温柔地为她拭去泪痕,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呵护稀世珍宝。 “别哭,今天是我们最开心的日子。”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让上官蝶更加感动,只觉得自己这半年来的担忧都是多余的。 交换戒指时,穆白为上官蝶戴上的钻戒足足有五克拉,鸽血红的宝石周围镶嵌着一圈碎钻,在灯光下璀璨夺目。上官蝶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嘴角的笑意就没停下来过,她小心翼翼地为穆白戴上配套的铂金戒指,指尖触碰到他微凉的皮肤时,还忍不住红了脸。 仪式结束后,宴会厅进入晚宴环节。长长的餐桌上摆满了奢华的菜品 —— 澳洲空运来的龙虾被做成了玫瑰花的形状,虾肉鲜嫩多汁,上面淋着用松露熬制的酱汁;法国鹅肝搭配着无花果,入口即化,余味悠长;就连甜品都是用 24K 金箔点缀的慕斯蛋糕,每一口都透着精致与贵气。 宾客们推杯换盏,谈笑风生。商界大佬们围在一起讨论着穆氏与上官家族联姻后的合作前景,名媛淑女们则小声议论着上官蝶的几套礼服 —— 除了仪式上的婚纱,她还准备了绣着凤凰的红色秀禾服,金线勾勒的凤凰栩栩如生,裙摆上缀着的玛瑙珠子随着她的动作轻轻作响;敬酒时穿的紫色礼服则采用了罕见的云锦面料,上面用银线绣着缠枝莲纹,尽显华贵。 上官蝶穿着秀禾服穿梭在宾客之间,脸上始终挂着得体的笑容。每当有人称赞她与穆白般配时,她都会羞涩地低下头,眼角却难掩幸福。穆白始终陪在她身边,为她挡掉不必要的敬酒,在她累的时候轻轻扶着她的腰,举手投足间都透着对她的呵护。看着眼前的一切,上官蝶不禁想起半年前的那个雨天。 那天,她撑着伞在穆氏集团楼下等穆白。所有人都知道,穆白为了夏天消沉了很久,那段时间,穆白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很少露面,媒体都报道说他会一蹶不振。 可当穆白走出大楼,看到撑伞的上官蝶时,却突然朝她走了过来。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贴在饱满的额头上,可他的眼神却异常坚定。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小蝶,” 他看着她,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格外认真。 “你愿意嫁给我吗?” 上官蝶当时愣住了,手里的伞差点掉在地上。她喜欢穆白很久了,可她知道,穆白心里只有夏天,如今听到他的求婚,她甚至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白哥哥,你……” 她张了张嘴,话都说不完整。 穆白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驱散了雨水的冰凉。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 他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 “小蝶,这些年你的心意我都知道,我想和你在一起,组建一个家。” 那天的雨下得很大,可上官蝶的心却像被阳光照亮了。她用力点头,泪水混着雨水滑落,嘴里不停说着 “我愿意”。 之后的半年里,穆白对她百般宠爱。他会记得她的喜好,在她加班时送来她最爱的草莓蛋糕;会陪她去试穿礼服,耐心地听她讨论每一个细节;甚至在上官城对他们的婚事还存有疑虑时,穆白主动上门,用一份详尽的合作计划说服了他,让上官宏相信他是真的想和上官蝶好好过日子。 有一次,两人在花园里散步,上官蝶忍不住问他: “白哥哥,你真的…… 一点都不思念夏姐姐了吗?”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生怕触碰到他的伤口。 可穆白只是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眼神里满是认真: “小蝶,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夏天对我来说,只是一个背叛者,我不会再对她有半分情义。以后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 听到这个回答,上官蝶彻底放下了心。她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还能和他一起并肩前行,辅佐他成就更辉煌的事业,生儿育女,白头偕老。 婚礼一直热闹到了晚上,等两人回到婚房后宾客们才陆续离开。 送走最后一位客人后,上官蝶终于累得瘫在了客厅的沙发上。她脱掉高跟鞋,揉着酸痛的脚踝,长长的睫毛垂下来,脸上满是疲惫。 穆白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轻轻揽住她的肩头,将脸贴在她的发顶。她的头发上还残留着婚礼上的香水味,混合着淡淡的花香,萦绕在他鼻尖。 “累了?”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心疼。 “我去给你倒杯牛奶,喝了之后咱们就早点休息吧。” “…… 好……” 上官蝶的声音有些沙哑,她靠在穆白的怀里,感受着他的体温,心里暖暖的。一想到今天是新婚夜,两人即将睡在同一张床上,她的脸颊瞬间红了起来,连耳根都透着粉色。 趁着穆白去厨房倒牛奶的间隙,上官蝶连忙起身跑上楼。她走进卧室,看着梳妆台上摆放的护肤品,还有那件叠得整整齐齐的真丝睡衣,心跳得更快了。她快速卸了妆,洗了把脸,然后换上睡衣,坐在床边,双手紧张地绞着衣角,眼睛时不时看向门口。 没过多久,穆白就端着热牛奶走了进来。他穿着白色的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线条流畅的手腕。看到上官蝶乖乖坐在床上,他嘴角噙着宠溺的笑容,走过去将牛奶递给她: “快喝吧,温温的正好。” 上官蝶接过牛奶,小口小口地喝着,眼神却不敢看他。穆白摸了摸她的头,声音温柔: “乖,我去冲个澡,很快就来。” 说完,他转身开始脱衣服。也许是照顾到上官蝶会害羞,他只是脱了外套和衬衫,露出结实的胸膛,然后拿着睡衣走进了淋浴间。哗哗的水声从浴室里传来,掩盖了房间里的寂静,也仿佛掩盖了两人心中各自的秘密。 上官蝶喝完牛奶,将杯子放在床头柜上。她靠在床头,听着浴室里的水声,眼皮却越来越重。今天忙了一整天,她实在太累了,不知不觉就沉沉睡了过去。 等穆白洗完澡出来时,看到的就是上官蝶熟睡的模样。她侧躺着,长发散落在枕头上,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似乎在做什么美梦。穆白走到床边,目光落在她精致的脸庞上,眼神却一点点冷了下来,一丝深深的厌恶从眼底闪过,快得让人抓不住。 “小蝶,小蝶……” 他轻声叫了两声,语气里带着刻意的温柔。 上官蝶只是翻了个身,嘟囔了一句梦话,继续睡得香甜。 穆白见状,脸上的温柔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转身走到衣柜前,拿出一件黑色的外袍披在身上,然后轻轻拉开房门,脚步轻盈地走了出去,反手将门关上,动作轻柔得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走廊里的灯光昏暗,穆白沿着楼梯走到隔壁房间门口。他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房门,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窗外透进来的月光。 穆白走到窗前,伸出手,透过玻璃轻轻拂着外面的一轮明月,眼神里满是复杂的情绪,有思念,有痛苦,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狠厉。 他站在原地,沉默了很久,直到窗外的月光渐渐被乌云遮住,房间里彻底陷入黑暗,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夏天,那些伤害过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喜欢黑道霸总追爱俏警花请大家收藏:()黑道霸总追爱俏警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5章 故人来访 林安靠在花店木质门框上,指尖无意识地捻着一片掉落的玫瑰花瓣,心里头忽然冒出个念头 —— 自己大抵是个没心没肺的人。前阵子总像被什么东西牵着似的,总想去扒拉那些模糊的过去,可每次费尽心神,最后只落得满心失落,像攥了一把抓不住的风。可日子一天天过,晨光里修剪花枝,暮色里收拾花材,那些翻涌的情绪竟慢慢被抚平了。 她低头看了看脚边蜷着的三花猫,小家伙正把肚皮贴在晒得暖烘烘的水泥地上,发出细微的呼噜声。林安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其实这样也挺好。每天推开店门,能闻见满屋子的花香,能看见阳光把花瓣上的露珠照得亮晶晶的,未来的路怎么走,好歹攥在自己手里,又何必揪着那些记不起来的过去不放呢? 正午的阳光格外慷慨,透过玻璃门洒进来,在地板上织出一片明晃晃的光斑。这个点街上行人稀少,大多躲在家里或餐馆里避着日头,按理说不会有客人来。林安索性从里屋搬了张藤编凳子,放在门口阴凉处,又拿了块薄毯搭在腿上,闭上眼睛晒太阳。 暖融融的阳光裹着身上,混着空气中浮动的百合与茉莉香,让人浑身都松快下来。她能听见远处马路上偶尔传来的汽车鸣笛声,能听见隔壁面包店烤箱 “叮” 的一声提示音,还有风吹过门口风铃发出的清脆声响,一切都慢得像被拉长的,安宁又悠然。不知不觉间,林安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眼皮重得像挂了铅,呼吸也渐渐变得平缓。 “叮铃铃 —— 叮铃铃 ——” 急促的手机铃声突然在安静的店里炸开,林安猛地惊醒,手忙脚乱地在口袋里摸手机,差点把腿上的薄毯掀到地上。她眯着还没完全睁开的眼睛看了眼屏幕,备注是 “妈妈”,心里顿时松了口气,接起电话时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慵懒: “喂,妈。” “安安,你在店里呢?吃饭了没啊?” 电话那头林母的声音透着股热闹劲儿。 “你梁叔叔来了,中午我们在六号巷那家老馆子订了位子,你也过来一起吃啊。” 梁叔叔?林安揉了揉太阳穴,发懵的脑袋慢慢转起来。脑海里先是一片空白,过了几秒,才渐渐浮现出一个中年男人的轮廓 —— 中等身材,不胖不瘦,总是穿着熨得平整的衬衫,说话时声音沉稳,笑起来眼角会有几道明显的皱纹。 这人是爸妈的老熟人,几乎每个月都会来家里坐一趟,有时还会带些外地的特产。爸妈总说,梁叔叔是看着她长大的,小时候还经常抱她呢。可林安对这些一点印象都没有,就像听别人的故事一样。但奇怪的是,每次见到梁叔叔,她心里都不会有陌生感,反而会生出一种莫名的信任感和亲近感,就像…… 就像认识了很多很多年的人。 “好啊,” 林安打了个哈欠,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骨头都发出轻微的 “咯吱” 声。 “反正现在店里也没客人,你们先点菜,我收拾一下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林安恋恋不舍地把藤凳搬回里屋,又仔细检查了一遍店里的花材 —— 给缺水的绣球花添了点水,把歪了的向日葵扶正,才拿起放在收银台上的手机、钥匙和米色帆布包。她走到店门口,轻轻关上玻璃门,从包里掏出那块写着 “店主外出,买花请拨打 138XXXX5678” 的木牌,小心翼翼地挂在门把手上,确认不会掉下来后,才转身朝着巷口的共享单车停放点走去。 六号巷离花店不算远,骑共享单车也就十几分钟的路程。林安踩着脚踏板,风从耳边吹过,带着夏末的温热气息。路边的老槐树叶子被晒得发亮,偶尔有几片叶子慢悠悠地飘下来,落在她的车筐里。她看着巷子里熟悉的老店铺,心里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 明明很多地方都觉得陌生,可又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像一场模糊的梦。 等林安到老馆子的时候,服务员正端着菜往包间里送。她跟在后面走进包间,刚一推门,就闻到了浓郁的糖醋味,肚子顿时 “咕咕” 叫了起来。包间里,林父正和梁叔叔坐着聊天,林母则在旁边整理餐具,看见她进来,连忙招手: “安安来啦,快坐这儿。” 林安笑着走过去,先给林父和梁叔叔打了招呼: “爸,梁叔叔。” 梁叔叔放下手里的茶杯,目光落在她身上,眼神里满是笑意,满意地点了点头: “丫头来了,快坐。看你这精神头,可比上次见的时候好多了。” 他顿了顿,又接着说。 “听说你开的花店生意不错,挺好的,年轻人就该有这样的劲头,踏踏实实做自己喜欢的事,比什么都强。” “谢谢梁叔叔。” 林安在空位上坐下,顺手拿起筷子。 “您这个月又是来这边出差吗?我店里最近新进了一批花,有香槟色的洋桔梗和白色的小苍兰,特别好看,等您走的时候,我给您包一束带回去。”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哈哈,那我可就先谢谢你了。” 梁叔叔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林母这时端着一碗汤走过来,放在林安面前: “先喝点汤垫垫肚子,这是你最爱喝的番茄蛋汤,我特意让老板多放了点番茄。” 林安拿起勺子喝了一口,酸甜的味道在嘴里散开,暖乎乎的顺着喉咙滑下去,舒服得她眯起了眼睛。她一边喝着汤,一边听林父和梁叔叔聊天,大多是些家常话,比如最近的天气,比如小区里发生的新鲜事,偶尔会提到梁叔叔的工作,但也只是寥寥几句,含糊地说 “处理点事”“跑一趟”,从不多说细节。 过了一会儿,服务员把菜陆续端了上来,红烧排骨、清蒸鲈鱼、清炒西兰花,满满一桌子,都是林安以前爱吃的。林母不停给她夹菜,盘子里很快就堆成了小山。梁叔叔也时不时给她夹一块排骨,笑着说: “多吃点,你这丫头还是太瘦了,得多补补。” 林安嘴里塞满了菜,含糊地应着,心里却悄悄犯起了嘀咕。她总觉得,爸妈和梁叔叔聊天的时候,好像在刻意避开什么话题。比如刚才林父提到 “以前的老邻居”,话还没说完,就被林母用 “哎呀,不说这个了,尝尝这个鱼” 打断了;还有梁叔叔刚才说 “上次去你以前待的地方”,也很快转成了 “那边变化挺大的”,再也没往下说。 她偷偷抬眼看了看梁叔叔,对方正低头喝汤,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的侧脸上,能看到他鬓角的几缕白发。林安忽然想起,上次梁叔叔来家里的时候,她好像在他的手腕上看到过一块旧手表,表盘上有一道明显的划痕,当时她觉得那划痕很眼熟,可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梁叔叔,” 林安放下筷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 “您以前是做什么工作的啊?我爸妈总说您和他们是老熟人,可我从来没问过您的工作。” 这话一出,包间里的气氛瞬间安静了下来。林父夹菜的手顿了顿,林母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眼神有些不自然地看向别处。梁叔叔放下汤碗,拿起桌上的纸巾擦了擦嘴,手指在桌沿上轻轻敲了敲,过了几秒才缓缓开口: “我以前啊,是在单位里做事,管点杂七杂八的事,天天跟人打交道,没什么特别的。” 他说得很笼统,没有说具体是什么单位,也没有说做什么工作。林安还想再问,却被林母打断了: “哎呀,吃饭呢,说这些干什么。安安,快吃这个鱼,凉了就不好吃了。” 她说着,又给林安夹了一大块鱼肉。 林安看着碗里的鱼,心里的疑惑更深了。她能感觉到,梁叔叔的话里藏着事,爸妈也在帮着隐瞒。可他们为什么要瞒着她呢?是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吗?她张了张嘴,想问清楚,可看着爸妈和梁叔叔小心翼翼的样子,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她怕自己问得太多,会戳到他们的痛处。 梁叔叔像是看出了她的疑惑,转移了话题,笑着问: “对了,安安,你花店附近是不是有一家老面馆?我上次路过好像看到了,味道怎么样?” 林安顺着他的话回答: “是啊,有一家,我去过几次,他们家的牛肉面特别好吃,面条筋道,牛肉也给得多,汤还很鲜。下次您要是有空,可以去尝尝。” “好啊,等我忙完手里的事,一定去尝尝。” 梁叔叔笑着点头,又和林父聊起了面馆的位置,气氛慢慢又恢复了之前的热闹,好像刚才的小插曲从未发生过。 林安一边吃着饭,一边听他们聊天,心里却像压了块小石头,沉甸甸的。她总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事,那些被遗忘的过去,就像藏在迷雾里的影子,明明就在眼前,可怎么也抓不住。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林安拿起手机一看,是个陌生号码,没有备注,屏幕上只有一串数字。她犹豫了一下,看了看还在聊天的爸妈和梁叔叔,不知道该不该接 —— 这时候接电话,好像有点不礼貌。 “是客人吗?” 林母注意到她的犹豫,轻声问道。 林安点了点头: “应该是吧,不过是个陌生号码。” “那你接吧,别耽误了生意。” 林母笑着说,又看向梁叔叔。 “梁哥,你等下不是还有事要处理吗?我和老林再跟你聊会儿,让安安先回去忙,别让她在这儿陪着我们了。” 梁叔叔也点了点头,看着林安,眼神里满是温和: “去吧丫头,工作要紧,我们这边没事,等下次有空再聚。” 得到同意,林安松了口气,接起电话,声音尽量放得轻柔: “喂,您好。” “你好,是花店主人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好听的男声,语气很礼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 “对,我是,请问您是要买花吗?” 林安问道,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放在旁边的帆布包,准备起身。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嗯,” 男声顿了顿。 “不知道现在方便回店里吗?我想订一束花。” “这个……” 林安看了看桌上还没吃完的菜,又看了看爸妈和梁叔叔,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我现在有点事,不过我可以尽快赶回去,您能稍等我十几分钟吗?” “好。” 电话那头的人很爽快地答应了,没有多问,也没有催促,说完就挂了电话。 林安把手机放进包里,拿起纸巾擦了擦嘴,站起身,走到梁叔叔面前,轻轻握了握他的手: “梁叔叔,那我就先走了,您和爸妈慢慢聊。” 梁叔叔的手掌宽大而温暖,指腹上有一层薄薄的茧子,触碰到她手的瞬间,林安心里忽然泛起一阵莫名的悸动,像是有什么被遗忘的记忆碎片在悄悄翻涌,可快得抓不住。 “路上小心点,骑车慢点儿。” 梁叔叔拍了拍她的手背,语气里满是叮嘱。 “要是有什么事,就给你爸妈打电话,或者给我打电话也行。” “嗯,我知道了,谢谢梁叔叔。” 林安笑着点头,又跟爸妈说了声 “我走了”,才转身走出包间。 出了老馆子,午后的阳光依旧刺眼,林安眯了眯眼睛,快步走到共享单车停放点,解锁了一辆自行车。她踩着脚踏板,朝着花店的方向骑去,脑子里却不停回放着刚才在包间里的场景 —— 爸妈刻意避开的话题,梁叔叔含糊其辞的回答,还有自己心里那莫名的悸动,像一团乱麻,缠得她心里发慌。 她不知道,在她走后,包间里的气氛瞬间沉了下来。林母看着梁叔叔,眼圈微微泛红: “梁哥,你说…… 安安什么时候才能想起以前的事啊?我们总这么瞒着她,也不是办法。” 梁叔叔拿起茶杯,却没有喝,只是看着杯中的茶叶在水里沉浮,眼神里满是复杂: “不知道,或许永远都想不起来,或许…… 很快就会想起来。”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来。 “不过现在这样也挺好的,她不用再想起那些痛苦的事,安安稳稳地开着花店,过着平静的生活,这就够了。” 林父叹了口气,拍了拍梁叔叔的肩膀: “是啊,我们只希望她能好好的,以前的事,忘了就忘了吧,别再让她受委屈了。” 包间里安静下来,只有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落在桌上的盘子上,反射出细碎的光。而此刻的林安,还在朝着花店的方向骑行,她不知道,那个陌生号码背后的人,会给她平静的生活带来怎样的波澜,也不知道,那些被刻意隐瞒的过去,正在不远处,等着她一点点揭开迷雾。 喜欢黑道霸总追爱俏警花请大家收藏:()黑道霸总追爱俏警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5章 奇怪的客人 林安怕耽误客人时间,骑着共享单车一路加快速度,没多会儿就到了花店门口。她停好车,刚顺了顺被风吹乱的头发,就看见店门前站着个身姿挺拔的年轻人。 那人穿了件暗青色西装,面料看着就不便宜,挺括得没有一丝褶皱;脚上的皮鞋擦得锃亮,阳光一照,能隐约映出旁边梧桐树叶的影子;头发修剪得整齐利落,不长不短,既没有刻意打理的油腻感,也没有寻常上班族的潦草,整个人透着股生人勿近的精致感。 “啧啧,” 林安在心里暗叹,徽市就这么大,平日里见的不是街坊邻居,就是穿着休闲的游客,这么体面的人,一看就不是本地的。她赶紧掏出钥匙,脸上堆起标准的服务笑,上前搭话: “您好,请问您是刚才给我打电话的客人吗?” 年轻人闻声转头,林安这才看清他的模样。他皮肤偏白,带着点淡淡的阴郁感,一副金丝边眼镜架在鼻梁上,镜片后的眼睛细长,透着几分书生的斯文气。可这模样,跟电话里那低沉磁性、带着疏离感的声音,实在不太搭调。 “是我。” 男人开口,声音果然和电话里一样,像浸了冷水的玉石,清冽又冷静。他说着,镜片后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林安 —— 从她被风吹得微乱的发梢,到沾了点灰尘的帆布鞋,最后定格在她脸上,那眼神里带着点探究,像在观察什么。 “你就是店主?” 他又问了一句,语气没什么起伏,却让林安莫名觉得有点不自在。 “对啊,” 林安赶紧点头,一边插钥匙开门,一边解释。 “我刚才正跟家里人吃饭呢,接到您电话就赶过来了,让您久等了,实在不好意思。” 门 “咔嗒” 一声打开,满屋子的花香涌了出来,混合着阳光晒过的暖意。林安侧身让男人进去,笑着介绍: “您快请进!我店里的花都是今天早上刚送过来的,虽然种类不算特别多,但绝对新鲜。您是想送人,还是自己在家插瓶?要是拿不定主意,我可以给您推荐推荐。” 她说得热情又专业,手还下意识地指了指旁边摆着的几桶花 —— 粉白的洋桔梗、浅黄的小苍兰、还有几支带着露珠的红玫瑰,看着生机勃勃。可男人只是随意地扫了一眼,脚步都没停,眼神里没什么兴趣,倒像是在敷衍地完成什么任务。 “老板,怎么称呼?” 他突然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 “啊?” 林安愣了一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您问我?” 她心里有点纳闷,买花就买花,问名字做什么?不过顾客就是上帝,她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 “我姓林,叫我小林就行。” “姓林……” 男人低声重复了一遍,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像是不太相信,又抬眼把林安仔细打量了一遍。那目光比刚才更直白,带着点探寻的意味,像在确认什么,看得林安心里发毛,后背都有点发紧。 她赶紧转移话题,又问了一遍: “客人,您到底想买什么花呀?我这儿刚到的香槟玫瑰就不错,送人特别合适,或者小雏菊也行,清新又耐看。” “哦……” 男人像是才回过神,收回目光,随手朝旁边的几桶花指了指。 “就这些吧,你帮我包一下。” “好嘞!” 林安松了口气,赶紧快步走到花桶边,拿起剪刀和包装纸,又问。 “您是想包大一点的花束,还是小巧点的?对数量有要求吗?” “随便。” 男人的回答依旧简洁,没什么情绪。 “行,那我就按这几种花的形态搭配了,您放心,肯定好看。” 说起包花,林安就有了底气,她挑花的动作麻利又熟练 —— 先选了几支开得正好的香槟玫瑰当主花,又搭配了几支浅紫色的洋桔梗,再用白色的小雏菊和尤加利叶打底,很快就选好了十几支花,摆在操作台上开始修剪花茎。 男人找了张靠墙的凳子坐下,没玩手机,也没说话,就那么坐着。林安就算没抬头,也能感觉到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像影子似的,甩都甩不掉。以前也有客人在店里等花,要么低头刷手机,要么好奇地问她怎么搭配、怎么养护,从没人像他这样,安安静静地盯着人看,看得人心里发慌。 林安握着剪刀的手顿了顿,后背的汗毛突然竖了起来 —— 这人该不会认识自己吧?她猛地抬头,正好对上男人来不及收回的目光。那一瞬间,她清楚地看到男人眼神里的复杂,有惊讶,有疑惑,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像沉在水里的石头,摸不透。 “您以前认识我?” 林安忍不住问出口,声音都有点发紧。她失忆这么久,过去的人和事都像被蒙上了一层雾,要是真能碰到个旧识,说不定能知道点以前的事。 男人沉默了几秒,眼神里的情绪慢慢淡了下去,最后只吐出三个字: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不认识。” 这个答案让林安心里又失望又尴尬,她抿了抿唇,赶紧低下头继续剪花茎,心里暗骂自己想多了 —— 这人一看就是生活在上层圈子的人,跟自己这种开小花店的,怎么可能认识?说不定人家就是觉得自己包花的样子奇怪,好奇而已。 “哦,不好意思啊,” 林安没话找话,想缓解尴尬。 “我之前出过一场车祸,好多以前的事都忘了,刚才看您总盯着我,还以为是以前的熟人呢。” “失忆……” 男人听到这两个字,明显愣了一下,声音里带着点惊讶,他又重复了一遍,之后就没再说话。那道灼热的目光也终于收了回去,林安能感觉到,他大概是知道自己不喜欢被盯着,所以刻意避开了。 店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只有林安修剪花茎的 “咔嚓” 声,还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鸟叫声。林安加快了手里的动作,想赶紧把花包好,让这位奇怪的客人早点走。她根据花的颜色和高低,小心翼翼地把花组合在一起,又挑了块浅灰色的包装纸 —— 看男人的穿着打扮,不像是会喜欢太鲜艳颜色的人,浅灰色既低调又显质感。包到最后,她又想起什么,找了条米白色的丝带,在花束底部系了个小小的蝴蝶结,看着精致又不花哨。 “您好,花包好了,您看看这样行不行?” 林安把花束递过去,又问。 “要不要写张小卡片?要是送人的话,写句祝福会更贴心。” “不用。很好。” 男人接过花,只是扫了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不出满意还是不满意。林安尴尬地笑了笑,把手背在身后,悄悄捏了捏衣角。 “多少钱?” 他问。 “本来是 288 块,” 林安赶紧说。 “看您在外面等了那么久,给您便宜 50,收您 238 就行。” 男人没说话,掏出手机扫了桌上的付款码,“叮” 的一声,扫码成功的提示音在安静的店里格外清晰。他收起手机,捧着花转身就走,脚步很快,没多停留一秒。 林安正收拾着桌上的包装纸,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收款信息弹了出来。她扫了一眼,眼睛瞬间睁大了 ——“500 元”! “哎,您付多了!” 林安惊呼一声,抓起手机就往外跑,可店门口空荡荡的,只有风吹着梧桐树叶沙沙响,哪还有男人的影子?她站在门口,踮着脚往两边看了看,连个衣角都没找着。 “这人也走太快了吧?” 林安吐了吐舌头,心里又惊讶又好笑。她果然没看走眼,有钱人出手就是大方,多出来的 262 块,算小费吗?她掏出手机,看着收款记录,忍不住笑了 —— 管他呢,说不定人家根本不差这点钱,自己这也算是走了回狗屎运。 林安揣着手机走回店里,刚关上门,就听见 “喵” 的一声。 三花猫从柜台底下跳了出来,尾巴高高翘着,蹭了蹭她的裤腿。林安弯腰把它抱起来,挠了挠它的下巴,笑着说: “今天运气不错哦,碰到个大方的客人,晚上给你加罐头。” 小猫像是听懂了,发出 “咕噜咕噜” 的声音,用脑袋蹭了蹭她的手心。林安抱着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阳光,心里还在琢磨刚才那个男人 —— 他到底是来买花的,还是另有目的?为什么一直盯着自己看?又为什么付了那么多钱?一连串的疑问冒出来,可没一会儿,她就摇了摇头 —— 想那么多干什么,反正钱已经收了,人也走了,说不定以后再也不会见了。 她把猫放在地上,转身去给花桶换水,心里盘算着晚上给爸妈买点他们爱吃的水果,再跟他们说说今天碰到的大方客人,让他们也高兴高兴。店里的花香依旧浓郁,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落在地板上,织出一片暖融融的光斑,一切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喜欢黑道霸总追爱俏警花请大家收藏:()黑道霸总追爱俏警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6章 复仇的棋子 黑色宾利的车身浸在午后斜斜的阳光里,泛着冷硬如淬火钢的金属光泽。它像一头被圈在窄巷里的巨兽,刻意收敛起慑人的气势,四只轮毂艰难碾过林荫道上凹凸不平的青石板,每一次颠簸都让车身微微震颤,却始终保持着沉稳的姿态。 车轮压过积得半厚的梧桐叶,发出“咯吱——”的细碎声响,在这条逼仄到仅容两车勉强错身的老街上,显得格外清晰,顺着青石板的纹路往耳膜里钻。 道旁的梧桐树长得疯野,枝桠蛮横地向路中央伸展,浓密的枝叶交织成天然的穹顶,将炽烈的阳光切割成无数跳动的光斑。 有几缕漏网的,恰好落在穆青定制的手工西装袖口上,晃得他睫毛不停颤动,眼底却没半分焦点。 路人的目光像粘了胶的聚光灯,一瞬不瞬地黏在车身上——有年轻女孩攥着同伴的胳膊,眼底是毫不掩饰的艳羡;穿背心摇蒲扇的老街坊则靠在斑驳砖墙上,眼神里掺着好奇与审视。 在这片满是晾衣绳上飘动的棉絮、墙根处生着青苔的小城市,这样一辆价值千万的豪车,就像误入平民窟的贵族,格格不入得扎眼。 穆青却全然没心思理会这些目光。他掌心沁出的薄汗浸湿了西装内袋的衬布,手指紧紧攥着那束刚买来的花,花瓣上的露水还没被阳光晒透,顺着指缝滑进袖口,在皮肤上映出一丝微凉的触感,却压不住胸腔里翻涌的滚烫情绪。 他的指尖甚至在微微颤抖,不是因为面对老街审视目光的紧张,而是源于一种猎物终于撞进罗网的狂喜——那是蛰伏多年,终于嗅到血腥味的兴奋。 找到了。他果然没猜错。 刚才花店里那个女人,就是穆白曾经捧在掌心里的未婚妻,夏天。他在穆白的采访视频里见过这张脸,更不会忘——几年前,他曾绑架过这个女人要挟穆白,那双曾被他用枪口抵住过下颌的眼睛,那份藏在柔弱里的倔强,她就算烧成灰也认得。 穆青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眼尾泄出一丝冷冽的光。 “老板,前面路口左转就是预订的酒店,要不要现在替您订回程的机票?” 驾驶座上的Leo放缓车速,余光时不时扫过后视镜,视线落在穆青攥着花束的手上——那双手平日里握钢笔、挥支票时稳如磐石,此刻却连指节都泛着白。 “不。” 穆青垂眸,指腹轻轻摩挲着鲜花娇嫩的叶子, “有新计划。你现在联系中介,在刚才那家花店附近租套房子,越快越好。最近一段时间,我们就在这落脚。” 他的目光落在那个烟灰色蝴蝶结上,眼底翻涌着细碎的兴奋,像暗夜里燃起来的星子。 这些年他像阴沟里的老鼠,咬着牙熬过来的每一个日夜,都在想着夺回属于自己的GN集团。 穆白自以为扫清了障碍,高枕无忧地做他的掌权人,却不知道自己身边早已被他埋下眼线,而夏天——这个被穆白视若珍宝的女人,自然是他监视名单上的重中之重。 车窗外的老房子、晾衣绳、叫卖声走马灯似的往后退,Leo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方向盘的皮质接缝,迟疑着开口: “老板,这一片都是几十年的老宅子,没有电梯,墙皮都快掉光了,条件怕是……要不我让中介找找附近的高档小区?” “Leo。” 穆青的声音没抬高,尾音却轻轻一沉,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压迫感。 Leo的心猛地一收,立刻噤声: “……是我多嘴了,老板。” 他跟了穆青多年,太清楚这位老板的脾气——越是看似漫不经心的语气,越藏着雷。更何况,穆青这些年能从一无所有中活下来,靠的从来不是运气,他的决定,轮不到旁人质疑。 穆青的思绪被怀里淡淡的花香勾着,飘回了半年前。 那些事,他知道得比穆白还清楚——上官蝶设下的圈套,‘夜阑珊’里不堪入目的羞辱,还有跨江大桥上那决绝的一跃。他还曾惋惜过:这么好用的一颗棋子,就这么没了。 没想到那么冷的江水,竟没能收走她的命。警方把她救上来时,他竟生出几分庆幸。 可没过多久,警方就把夏天一家送进了安全屋,他的人没办法再监视,线索就此断了。直到三个月前,警局内部的眼线传来消息:夏天曾经的队长梁振国,在她失踪后每个月都会悄悄去一趟徽市。 直觉告诉他,这是条关键线索。 于是他派了两个人跟着梁振国,三次往返徽市,终于在这条老街上锁定了那家花店。 “老板,酒店到了。” Leo停稳车,侧头问道, “既然找到了您想要的人,A市那边要不要先让人接触上官蝶?” 穆青把花随意扔在副驾驶座上,抬手推了推鼻梁上那副价值六位数的金丝眼镜,镜片反射着冷光: “不着急。” “上官蝶那个蠢货,只要这个女人在我们手里,拿捏她是迟早的事,她干的那些勾当绝对不敢让穆白知道,到时候只要她还想当穆太太,我说什么她就得做什么。” 他轻笑一声,指节在膝盖上慢慢敲击, “穆太太……呵呵,这个身份可是能做不少大事呢。” 他眼前仿佛已经浮现出穆白身败名裂的模样——当年被穆白从GN赶出来时的屈辱,这些年寄人篱下的隐忍,终于要到头了。 昆的自首虽然保下了穆白,却让Z组织彻底散了架,穆白手里最锋利的一把剑,已经废了。只要控制住上官蝶,她那个父亲上官城,自然也会乖乖听话。当年这老狐狸戏耍他的账,也该清算了。 “恭喜老板,您的心愿总算要成了。” Leo适时开口,语气里是真心的恭贺。他跟着穆青吃了太多苦,早就盼着这一天。 “呵,你这小子,越来越会说话了。” 穆青勾了勾唇角,语气里没半分反感。 是啊,这一天,他等了太久太久了。 但他很快收敛了笑意,指尖重新攥紧: “不过越是这时候,越不能急。找到棋子只是第一步,要让她心甘情愿为我所用,还得好好下一番功夫。” 阳光透过车窗落在他脸上,一半明亮,一半隐在阴影里,像极了他此刻的心思——炽热又阴鸷。 喜欢黑道霸总追爱俏警花请大家收藏:()黑道霸总追爱俏警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7章 花与疑云 第二天午后的阳光比往日更柔些,透过花店的玻璃窗斜斜洒进来,落在木质货架上的干花束上,晕开一层暖融融的光。 空气中浮动着玫瑰与洋甘菊混合的清甜香气,门口石阶上的花花蜷成一团,爪子时不时扒拉一下落在身上的光斑,懒怠又惬意。 穆青推门进来时,风铃叮当作响,打破了店里的静谧。 几个挑选鲜花的年轻姑娘抬眼瞥见他,瞬间压低了说话声,眼神里藏着惊艳,悄悄交头接耳,指尖还忍不住互相戳了戳,那点直白的好感藏都藏不住。 穆青对这些目光早已免疫,神色淡然得像没察觉般,径直走到门边的位置坐下。 他手肘撑在桌沿,指尖轻轻搭在一起,目光落在窗外掠过的梧桐叶上,周身仿佛罩着一层淡淡的疏离感,店里的喧嚣、姑娘们的低语,都像是隔了层薄雾,半点扰不到他。 等最后一位客人拎着花束笑着离开,林安擦了擦沾着花粉的指尖,转头才瞧见角落里的身影,一眼就认出是昨日那位来买花的古怪客人。 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桌沿,她心里暗忖:这人昨天多给了钱,今天多半是来要的? 心里这么想着,脚步已经主动迎上去,脸上堆起客气又妥帖的笑: “您好,昨天您结账给多了,我这就退给您。” 穆青收回落在窗外的目光,抬眸看向她。阳光落在她发梢,晕出几缕浅金,那张脸上既有眉眼间的温柔,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韧劲。 他刻意放缓神色,嘴角牵起一抹极浅的弧度,声音低沉温和: “不用,我今天也是来买花的。” “好嘞。” 林安愣了愣,随即笑的更加灿烂,生意上门有钱不挣王八蛋。 “您今天想要什么风格和种类的花呢?” “随便。” 穆青的声音透着些许漫不经心。 “好……好吧……” 林安答应着转身,从花桶里挑选花材。 今天她选了浅紫色桔梗做主花,搭配几支浅粉蔷薇和尤加利叶,剪枝时指尖利落,包装纸选了素雅的米白色,缠丝带时特意打了个小巧的蝴蝶结,看着清爽又雅致。 穆青坐在角落,目光不自觉落在脚边的花花身上。小猫似是察觉到他的注视,慢悠悠爬过来,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裤腿,随即翻倒在地,露出雪白毛茸茸的肚皮,细声细气地喵喵叫着,模样娇憨又黏人。 他下意识伸出手,指尖轻轻顺着小猫的绒毛,动作难得带了几分柔和。 “花花是真的很喜欢你呢。” 林安手上没停,眼角余光瞥见这一幕,忍不住开口, “它性子娇得很,平时除了我,很少肯这么黏着外人,有时候心情不好,连我碰它都要躲呢。” 穆青指尖的动作顿了顿,没接话,只是目光依旧落在小猫身上,神色淡淡的,看不出情绪。 林安见他不愿多言,也识趣地闭了嘴,只是手上的动作又快了几分,空气中只剩剪刀轻剪花枝的细微声响,偶尔夹杂着小猫的软喵声,氛围静悄悄的,带着点微妙的尴尬。 没多久,一束精致的花束便包好了。林安把花递过去,笑着说: “今天这束桔梗寓意挺好的,代表真诚不变的爱,您拿好。” 穆青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接过花束扫了一眼,没多言语,径直拿起手机扫码付款。 林安低头看了眼收款提示,又是整整齐齐的五百块,比这束花的成本高出了好几倍。她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看着穆青拎着花束转身离开的背影,挺拔的身姿在午后的光影里拉得很长,脚步沉稳,没半点停留,林安忍不住叹了口气,弯腰抱起脚边的花花,指尖轻轻点了点它的小脑袋: “你说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天天来买花,又不挑又不问,付的钱还这么多,真是让人猜不透了。” 花花似是听懂了她的话,蹭了蹭她的掌心,软乎乎地叫了一声,尾巴轻轻扫过她的手腕。 这般日子又过了一周,穆青依旧每天准时来花店,依旧是一句“随便”,依旧付款五百块便转身离开。 林安心里的疑惑像是被春雨浇过的野草,疯长个不停——他每天买这么多花,到底是送给谁?若是送人,怎么从来不见他挑选款式,也不问寓意?若是自己插瓶,一束花能放好些天,哪里用得着天天买?还有他每次多付的钱,到底是无心之举,还是另有缘由?他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总像藏着事,可偏偏不肯多说一个字,越是这样,林安心里的好奇就越浓烈,像猫爪子似的,时不时挠一下,让人坐立难安。 这天傍晚,穆青买完花离开时,天刚擦黑,老街的路灯次第亮起,暖黄的灯光洒在青石板路上,映出斑驳的光影。林安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巷口,犹豫了片刻,终究按捺不住心底的好奇,快速锁好店门,叮嘱花花乖乖待在店里,便悄悄跟了上去。 她放轻脚步,隔着两三米的距离跟在穆青身后,心里既紧张又期待。老街的巷子弯弯曲曲,两旁的老房子透着昏黄的灯光,偶尔传来住户的说话声和电视声,更显静谧。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穆青脚步沉稳,不快不慢地往前走,似乎并未察觉身后有人跟踪。 林安紧紧盯着他的背影,生怕跟丢,又怕被发现,手心都沁出了薄汗,连呼吸都刻意放轻。走了约莫十几分钟,穆青忽然停住脚步,转身看向身后。 林安猝不及防,正好对上他的目光,瞬间僵在原地,脸上的血色褪去大半,尴尬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心跳得飞快,像要跳出嗓子眼,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 穆青看着她窘迫的模样,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随即敛去,神色依旧淡然,只是语气比往日温和了些: “跟着我做什么?” 被戳破心思,林安脸颊发烫,咬了咬唇,索性破罐子破摔,抬起头直视着他,语气带着几分执拗: “我就是想知道,你每天来买花到底是为了什么?还有你为什么每次都多付钱?你是不是认识以前的我?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一连串的问题问出口,她反倒松了口气,只是依旧有些紧张地攥着衣角,等着他的回答。 穆青静静地看着她,目光深邃,像是要把她看穿一般。 过了几秒,他忽然勾了勾唇角,打破了沉默: “这些问题,站在这里说不太方便。前面有家家常菜馆味道不错,一起吃个饭,慢慢说?” 林安愣住了,没料到他会突然提出请吃饭,一时间有些犹豫。 心里的疑惑还没解开,跟着去吃饭或许能问出些端倪,可对方毕竟是个陌生人,就这样跟他去吃饭,又有些不妥。 穆青似是看出了她的犹豫,淡淡补充道: “放心,只是吃饭,不会对你怎么样。你心里的疑问,吃饭时或许能给你答案。” 看着他真诚的眼神,再想到心底堆积已久的疑惑,林安终究点了点头:“好。” 穆青见状,转身往前走去,脚步放缓了些,似是在等她。林安深吸一口气,快步跟了上去,心里既期待又忐忑,不知道这顿饭上,能不能解开那些缠绕在心头的疑云。 喜欢黑道霸总追爱俏警花请大家收藏:()黑道霸总追爱俏警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8章 花店常客 饭馆不大,装修得简约温馨,木质桌椅擦得发亮,墙角摆着几盆绿植,暖黄的灯光洒下来,驱散了傍晚的微凉。两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服务员递来菜单,穆青推给林安: “看看想吃点什么,随便点。” 林安接过菜单,指尖轻轻摩挲着纸页,心里的紧张还没完全散去,却比刚才被发现时放松了不少。 她低头翻看着,点了两个家常小菜,又问了穆青的口味,添了一道汤,才把菜单递回给服务员。 等服务员走远,才抬眸看向对面的人,轻声开口: “其实……我有个疑问憋了挺久,想问问你。” 穆青抬眸,目光温和: “你说。” “我之前出过车祸,醒来后就失忆了,以前的人和事都记不清了。” 林安咬了咬唇,语气带着几分试探, “你每天来店里买花,又不挑款式也不问价,每次付的钱还都多很多,我之前隐约提过失忆的事,你也没怎么回应,所以我忍不住猜……你是不是认识失忆前的我啊?” 说完,她紧紧盯着穆青的神色,眼底满是期待又忐忑的光芒,等着他的答案。 穆青闻言,指尖叩了叩桌面的动作顿了顿,随即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语气坦诚: “我倒是不知道你失忆的详情,也不认识以前的你。” 他解释道, “前段时间刚在这附近落脚,偶然路过你的花店,觉得店里氛围很舒服,想着每天买束花放着添点生机,付钱时没太留意具体数额,大概估了个数就转了,没想到让你多心了。之前你提失忆时我没接话,是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怕说多了反而更让你误会。” 原来是这样。林安心里悬着的石头瞬间落地,堆积许久的疑惑烟消云散,只剩满满的释然,还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抱歉啊,因为失忆,对不熟的人总难免多想,刚才还偷偷跟着你,实在太唐突了。” “没关系,换做是我,大概也会好奇。” 穆青摇摇头,语气自然, “那你失忆后,一直守着这家花店生活吗?” “嗯,车祸后记不清过往,好在我爸妈都在本地,一直陪着我。” 林安眼底泛起柔和的暖意, “后来想找份安稳的事做,就盘下了这家小花店,平时守着一屋子花,闲时回家陪爸妈吃饭,日子过得简单又踏实,这样就挺好的。” 穆青静静听着,偶尔点头回应,也轻描淡写说起自己的情况,只说暂时在附近处理些事,需要停留一段时间,没多提额外细节。 两人话匣子渐渐打开,从花店的日常聊到老街的趣事,从每种花的习性聊到寻常吃食的口味,竟意外地投契。 林安说起打理花草的小技巧时眼睛发亮,带着鲜活的灵气;穆青话虽不算多,却总能精准接话,沉稳又温和的语气让人觉得格外舒服,原本的拘谨渐渐消散,一顿饭吃得暖意融融。 吃完饭,穆青结了账,两人并肩往老街方向走。 晚风带着梧桐叶的清香拂过,路灯的光影在青石板路上拉得悠长,静谧又惬意。走到花店门口,林安停下脚步,笑着道谢: “今天谢谢你请我吃饭,还解开了我的疑惑。” “举手之劳。” 穆青看着她,语气自然, “时候不早了,你早点收拾关门,回去陪爸妈吧。” “好,你也早点休息。” 林安点点头,打开店门,花花立刻颠颠凑上来蹭她的裤腿。 她转头对穆青挥了挥手,才推门走进店里。 自那以后,穆青依旧每天来花店,却不再是买完花就走。有时店里来客人忙不过来,他会主动搭把手,帮着整理刚到的花材、修剪枯枝败叶,或是帮林安递包装纸、系丝带,起初动作不算熟练,却格外认真。 林安起初还不好意思麻烦他,连连说不用,穆青却总淡淡一句“闲着也是闲着”,依旧坚持帮忙,久而久之,林安也渐渐习惯,会主动喊他搭把手。 穆青学东西很快,没多久就摸清了简单的包花技巧,客人不多时,便陪着林安一起坐在工作台前包花,两人指尖都沾着淡淡的花粉,偶尔低声聊几句家常,氛围轻松又惬意。 他待花花依旧温柔,每次来都先弯腰逗逗它,花花也格外黏他,总在他脚边蹭来蹭去,有时还会跳上他手边的桌子蜷着睡觉。 闲暇时,两人会坐在门口石阶上晒太阳,林安给穆青讲每种花的寓意和养护方法,穆青静静听着,偶尔说起外面的新鲜事;到了饭点,林安有时会笑着留他一起吃午饭,简单炒两个家常菜。 日子一天天过着,穆青成了花店里不可或缺的常客,褪去了最初的疏离,看向林安的眼神多了几分真切的温和,偶尔还会和她打趣几句;林安也彻底放下了戒备,对他愈发熟悉亲近,会和他吐槽难缠的客人,也会分享和爸妈相处的小趣事,两人之间的距离渐渐拉近,一抹淡淡的暖意,在满是花香的小店里悄悄蔓延。 这日,午后的阳光漫进花店,穆青正低头帮林安整理刚到的向日葵,指尖拂过花瓣时动作轻柔,额前碎发被光影染得浅淡。 林安站在一旁递剪刀,目光不经意落在他认真的侧脸,心跳忽然慢了半拍,慌忙移开视线,指尖却悄悄攥紧了衣角。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她早已习惯了他的陪伴。他会在忙时主动搭手,会耐心听她讲花草趣事,刚才整理花材时指尖不小心相触,她指尖发烫,竟愣了片刻。 客人走后,穆青弯腰逗着蹭过来的花花,阳光落在他肩头,暖意融融。林安看着这一幕,嘴角不自觉上扬,心里像被温水浸着,悄悄漾开别样的情愫。 等等,等等! 林安猛的回过神,自己刚才那副样子跟花痴有什么区别,虽然说……穆青长的又斯文又俊俏,可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正发呆间,穆青正好抬头看过来,慌的她连忙假装在低头看手机,却没留意到穆青眼中一闪而逝的异样眼光。 喜欢黑道霸总追爱俏警花请大家收藏:()黑道霸总追爱俏警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