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是甚尔》
1. 天与暴君专属特攻
·01
有人在制造噪音。
门外不知道是谁在疯狂地按着门铃,叮叮咚咚的吵个不停,隐约间还能听见有人交谈的声音,其内容足以让人火冒三丈。
确切来说,是足以让术师杀手火冒三丈的内容。
“五条老师!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等等老师你先把我放下啦,这大晚上的打扰别人是会被打的吧?”
“没关系没关系,我是最强的。”
人民教师五条悟笑嘻嘻的放下被自己当成大猫一样拎着的学生,指尖维持着一百八十迈的速度疯狂敲击着门铃。
“哎呀,反正那家伙现在肯定还没睡着,为了防止世界被破坏,为了守护伟大的瞳的人身安全,最强的我可是牺牲了自己晚上的时间呢。”
“悠仁你也要感谢我哦。”
“……?”
感觉……五条老师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虽然不知道老师说的什么但总之就是非常捧场的虎杖悠仁:“谢谢五条老师!”
仗着非常人能有的五感早就知道来的是谁的伏黑甚尔——下意识就是一个甩手,再度把那位最强和他的学生一起关在了门外。
十分冷酷无情。
“看见了吗悠仁,这就是糟糕的大人哦。”
碰了一鼻子灰的五条悟并不气恼,反而口吻欢快地和自己的学生科普着些什么不得了的知识,“特别是这种每天就知道黏着老婆不放手的小白脸,真的是很讨厌很讨厌。”
“悠仁以后可不要成为这样的人,老师我会哭的,真的会哭的!”
隔着门板听了个清清楚楚的伏黑甚尔:“……?”
我看你小子是想尝尝游云跟天逆鉾的滋味了吧?
“哟。”
被迫离开温香软玉的男人撩起眼皮,带疤的嘴角扯开一抹嘲讽的笑,“所谓最强,见到姑丈第一句话就这吗?”
“连尊重长辈都不懂的话……五条家那些老头子怕不是要气到脑溢血了。”
“那些烂橘子怎么样都不关我事,死了最好,还省得我动手。”
被誉为最强的男人嗤笑一声,随即又问他,尽管脸色没好到哪去就是了,“这个时间点还没到她睡觉的时候,你又做什么了?”
“脑子不好的话我不介意再帮你捅一次。”
知道他明里暗里说自己欲求不满的伏黑甚尔伸出手指了指面前这个男人的脑袋瓜,“她最近感冒,要早点休息,如果你想再吵醒她你就大点声,方便我直接把你一起和这个什么学生一块丢出去。”
对他来说,眼前这家伙虽然当初确实凭着本人反向冲刺的技能白白助攻了自己和妻子的感情,但就婚后而言,他搞事的恶劣程度就差没让伏黑甚尔几度后悔。
后悔没真的在高专时期就提着天逆鉾杀他个回马刀。
他五条悟是二十八岁不是三岁,早过了那种每天都要见到长辈天天都要被哄的日子。
要知道他家的小崽子也是在很早的时候就被他随手丢进了高专跟着五条悟自生自灭,怎么可能还会让人来做明晃晃的电灯泡。
做梦都比这来得实在。
“先不说其他的,你带着这个,是想做什么?”
男人指了指一直老老实实站在旁边安静吃瓜的虎杖悠仁,语气满是不耐,“如果是想让我家变成收养所,我跟你说不可能,不要妄想。”
开什么玩笑。
他好不容易甩掉了家里碍事的小崽子,这转眼又得来一个,是真的觉得他很闲吗?
伏黑甚尔没兴趣给人带小孩。
“没办法啊。”
五条悟耸了耸肩,“上面的烂橘子趁着我不在的时候还是对着悠仁出了手,虽然我是可以直接和杰一起把他们都唰唰唰杀干净啦,但是周而复始太麻烦了,与其这样还不如交给你。”
“至少在你这边,我可以肯定悠仁的实力会得到大幅度提升,还是说你连教个学生都做不好啊,天与暴君先生?还是你希望我叫你「术师杀手」?”
伏黑甚尔:“……”
是什么给了五条悟激将法能对他有用的错觉?
“我连家里的小崽子都不想要,何况你带来的这个玩意。”
男人面无表情地看了满脸不解的虎杖悠仁,“那些烂橘子的事情我不想插手,少来拿着那些破事烦我。”
打架能有陪老婆香吗?
这明显不能。
“这么说你是不要了吗?”
五条悟忽然拉长了音调,尾音上扬的同时竟然还带了点撒娇的味道,黏黏糊糊的,很相似的口吻。
伏黑甚尔拧眉,被膈应得想打人。
五条悟几乎下一秒就能在地板上打滚了,“哎呀哎呀,还真是可惜呢——”
“你看我都说了甚尔君不会接受的啦,是吧,姑姑?”
·02
——“甚尔?”
特攻。
特别指定攻击天与暴君唯一宝具。
“啧。”
虎杖悠仁瞧见那位先前还满脸写着「老子超不耐烦,再废话就做了你」——意图把他和五条老师扫地出门的高大男子身形稍稍一顿,堪比凶兽的气场一下收敛了起来。
硬要形容的话,如果说上一秒还是只杀气毕露的大型猛兽,现在的他宛如见到了自己胸口处的软肋。
心甘情愿地收敛全部锋利的爪牙,小心翼翼地藏住骨髓里疯狂偏执的血液。
名为伏黑甚尔的男人扭过头,口吻从暴躁不快一键切换到了另一个模式,“不是和你说别起来吗?怎么不多休息一会?”
他的眼角略过来人身上披着的大件外套,微蹙的眉梢悄然松开了不少。
嗯。
还知道给自己穿件她男人的外套。
不错。
“因为听见了悟说话的声音。”
五条瞳闭着眼,嘴角绽放出温柔的笑靥。
她缓缓走到了男人的身侧,语调温柔,“我好像感受到了属于另一个孩子的咒力。”
白色的发丝在月光的映照下镀上了一层不明显的光辉,五条瞳笑着对自己一手带大的咒术最强打了声招呼,“交给我和甚尔的话,是没问题的哦,悟。”
“听见没甚尔君?姑姑都说可以了哦?”
五条悟嬉皮笑脸又阴阳怪气地悠悠然叹气道,“还是说甚尔君连一家之主的话都不听了?那可真是糟糕,我得赶紧找认识的人给你和姑姑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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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一下离婚手续了,你看明天怎么样。”
伏黑甚尔:“……”
我看你赶紧去死最好。
天与暴君的手蠢蠢欲动。
“不可以吗?”
针锋相对,却从未在五条瞳跟前动过手的两人一直维持着表面姿态,白发女人疑惑地又喊了一声他的名字,“甚尔?”
伏黑甚尔:“……”
男人仗着老婆看不见狠狠地瞪了挑事的罪魁祸首一眼,心下颇感烦躁。
却又在触及身侧之人姣好面容的一瞬平复了自己的情绪。
他说,“可以。”
“所以说,一开始就老老实实同意不好嘛。”
得逞的人民教师疯狂拉着仇恨,“非得我叫出姑姑,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不见棺材不落泪?”
“哈哈,「天与暴君の眼泪」一定会引爆咒术界成为超热门的话题的吧?”
伏黑甚尔:“……给我说正事。”
不然我就鲨了你。
·03
“那个……姑姑?”
虎杖悠仁跟在那位女士的身后进了屋子,鉴于对方好像闭着眼睛,也没开灯的缘故,老实人好孩子潜意识的虚扶住对方的手臂,以防止当事人不小心摔倒。
“叫老师就好了哦。”
感受到他一系列举动的白发女子表情愈发温柔,女性轻柔的嗓音循序渐进地同一头雾水的少年询问着,“虎杖,不,是悠仁,悠仁君,我可以这么称呼你吗?”
“可以!”
粉发少年扬起朝气的笑容,“叫我悠仁什么的完全没问题!”
“悠仁是高专的学生吧?最近因为身体原因我一直都没有去高专那边,所以悠仁和新同学不知道我很正常。”
“老师……是指高专的老师吗?”
“没错。”
瞳温柔地阐述道,“不过我只是一位普普通通,和硝子抢医务室的心理导师而已,严格来说悠仁叫我老师也是可以的。”
“而且今天悟会把悠仁带来,纯粹只是因为我的私心。”
“诶?”
“我都听悟说了哦,悠仁是为了小惠才会吃了两面宿傩的手指,成为容器吧?”
在不知不觉间,那双合着的眼瞳在寂静的黑夜中无声睁了开来,“悟是这么说的,小惠亲口承认了。”
——“是私情。”
·04
世人皆知五条悟的眼睛是苍天之瞳,白云,蓝天,尽数倒映在那双稀世的「六眼」内。
但在「六眼」之前,有那么一双眼睛。
是深海,是埋藏在悄无声息下的惊涛骇浪,是再璀璨的骄阳也进退不得的无人之地。
是五条瞳睁开的眼。
·05
“连自己孩子小小私情都无法庇护的家长,对不起孩子从小到大昂着头以期盼尊敬的眼神,对着我说出的那声——”
“お母さん。”*
白发女人笑得很温柔,她的咒力凉凉的,如果说五条悟是湛蓝无畏的天空,那她应是冬季飘落湖面的雪。
她按开灯,天花板照亮她眼底淌出的柔和。
“你说是吧?”
“悠仁君。”
2. 海胆头少年涨红了脸
·06
五条瞳严格来说已经不姓五条了。
如果说是在当初还没有让伏黑甚尔入赘到自己家之前的话。
其实五条瞳也不知道自己以前为什么会朝那时候还叫做「禅院甚尔」的家伙伸出手的。
这一伸,就伸出了两次。
「几百年来唯一的六眼」。
人们曾这么称呼过她,并自顾自地把所有的希望,全数堆压成山都一口气丢在五条小姐的肩膀上。
他们要求她恪守一切世家女子应有的礼仪,一颦一笑如同墙壁上挂着的古老仕女图画;要她在众目睽睽下理所应当地成为最强,为咒术界肝脑涂地,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哎呀,真是抱歉。”
纤细得几乎一折就断的脚踝正踩踏在一位年长她许多的女性手掌上,白发女孩露出了宛如人偶娃娃般的笑容,口吻带着属于这个年纪应有的娇俏与柔软,“我的脚不小心就自己动了呢。”
在负责教导她的侍女的惊恐目光下,白发的年幼孩童似乎又往压着手掌的脚上施加了不少的压力。
更甚至,碾了碾。
“如果我没想错的话,咒术师的身体应该是比普通人要坚固许多的,您说是吗?”
女孩那张精致到无暇的面容上浮现出愈发温和的笑意,脚下的恶行似乎随着主人嘴角的弧度更加的用力。
侍女大气都不敢出,冷汗成片成片的从额角滑落,啪嚓滴进久远的木质地板内。
她只是个工具,五条瞳明白在这里杀了她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最多是为长老们找个问责她的借口,往身边安排更多的人,与其这般,不如让她回去当个合格的传话筒。
“算了,我也不为难您了。”
女子明显感受到手掌上的压力骤停,随之而来的是肢体紧绷不动后刺麻的疼痛感,并不严重,看得出来其实女孩额外留手,没使出多大的力气。
五条瞳退开一步,那双被誉为世界最稀有的眼瞳闪烁着灼灼亮光,“麻烦您帮我转告给外面正在观看的大人们,嗯……就说——”
“请不要肆无忌惮的往我这边塞垃圾了哦,我整理起来也是很麻烦的。”
“请多为我考虑一下吧,做任务很不方便。”
五条瞳从来没想过去遵从家里高层的任何指示。
不管是老老实实的做一个提线木偶,被人支配自己本身的所有权,被磨穿人性、无情无爱当一个顺手的兵器,还是其他的什么。
假设说五条瞳的出生是聚集了整个五条家的希望,那么五条悟的出生就是凭空在五条家乃至咒术界其他人心里都猛地炸了一颗能引爆世界的核导弹。
甚至已经有不少好事之人开始臆想,这次表现出反抗倾向的五条瞳会开始因此失宠,连继承五条家的权利都被剥夺,然后沦为孕育下一个六眼工具的未来。
结果,所有人发现。
第二位降临于世的「六眼」,似乎只能接受五条瞳的存在。
·07
她在一堆人恨得牙痒痒的情况下得到了五条悟的抚养权。
“悟呢?”
瞳笑语晏晏地撑着下巴,看着年仅两岁就已经被挂上一亿悬赏的侄子。
他们有着相同的发、相同的眼眸。
可是五条瞳和五条悟不一样。
“为什么当初会选择我?”
“我可一点都不相信悟是那种会因为「同类」而干扰自身选项的人哦。”
拥有相同「六眼」的两人,某些方面上世间最能了解、感知到彼此之间情绪波动的存在。
五条悟眼神从手中繁杂的书籍上移开,他那双苍蓝的瞳孔直视着她。
“在「我」成为最强前,你会比我更早到达那个巅峰。”
很平淡,平淡得在阐述一个事实。
“按照年龄,确实是这样。”
五条瞳笑眯了眼,“悟是要成为打败最强的最强吗?”
五条悟没有再给予她答复。
结局就是以报复心超强的坏姑姑趁着对方耗不过她,没开无下限术式的间隙,堂而皇之地揉乱了六眼神子一头白毛。
跟rua猫猫一样。
手感超好的。
·08
后来的五条悟说过五条小姐总是喜欢朝着莫名其妙的人伸手。
不管是对他,还是对禅院甚尔,都是。
禅院甚尔觉得这个人简直莫名其妙。
莫名其妙的把他拉出咒灵堆,莫名其妙地朝他伸出手。
“诶——你真的很有意思。”
身高同他差不了多少的女孩一下凑近了他,睁着那双禅院甚尔曾经耳闻却不曾见过的六眼,语调悠扬,满是惊叹。
“天与咒缚导致身体没有任何咒力,却相对获得了无比强大的肉身吗?”
这还是她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人,完全稀有啊。
男孩发觉她眼睫下意识地抖动了几下,像之前他在禅院家无人角落里所看见,冬季时落下的皑皑白雪。
他凝神,却忽地听见从对方那边传来一句赞扬。
“某些方面来说,是最强呢。”
从小因为见不到咒灵而被视为废物的禅院甚尔:“……”
这人什么意思?
嘲讽吗?
“以这样的身体,就算我不救你,你也能自己从咒灵堆里面出来吧。”
瞳似乎才刚注意到两人之间近到可怕的距离,她昂起脑袋,挺起身子稍稍往后面移动些许。
女孩笑容一如既往的温软无害,“瞳(Hitomi),我的名字。”
“禅院家没有适合你的地方,要不要来我身边试试?”
“……”
开什么玩笑。
这家伙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她是什么白痴?就这还能被叫做五条家,咒术界未来的最强?
禅院甚尔碧色的眼眸下移,盯着她朝自己伸出的手——柔软细腻,光洁白皙,一看就是从小被娇养大的世家大小姐才能拥有的。
不像他,手掌指腹结满了茧子。
若她是雪,那他便是地里碾落的泥。
他扯了扯嘴角,开口想回怼对面那个站着说话不腰疼,白头发白眼睫白皮肤、总之浑身都白到能刺瞎他眼睛的女孩。
可是从嘴角传来的撕扯般的痛感让他本能从想象中抽身而出,这是先前在咒灵堆时候被划到的伤口,只要他有点动嘴说话的意思,就会随着表皮拉扯而有明显的痛感。
他烦躁地咋了咋舌,还是没再说些什么。
就这么拖着受伤的身躯,毫不犹豫无视掉了那只朝他伸来的手掌。
男孩走过带起的风扬起女孩垂于鬓角的发梢,再落下。
这是九岁的五条瞳和禅院甚尔的初遇。
·9
某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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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内部。
一年级的钉崎野蔷薇发现自己貌似在经历传说中的排外现场。
二年级的几位前辈团团凑成一块,不知道在嘀嘀咕咕地说些什么。
少女朝自己身侧的海胆头同伴递去不解的眼神,示意他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不知道。”
召唤出玉犬·浑做训练的伏黑惠抿着唇,对于这样的情景他一点也不觉得介意。
于他而言还不如赶紧提升自己的实力来得更重要一些,只是原本作为他陪练对手的狗卷学长正深陷于小团体交谈中无法自拔的模样,让他有些苦恼。
没人和自己陪练了,这是个麻烦。
还未等他苦恼完,另一个问题又出现了。
他的玉犬——叛变了。
·10
“几天不见,没想到还是成这样了。”
坐在轮椅上戴着眼罩的病弱女性轻巧挠了挠扑到她膝盖处撒娇的玉犬·浑,动作流畅得跟给自家宠物犬顺毛一个样,“小惠还真是努力地在练习啊。”
懂事的玉犬低下了自己的头颅,温顺地回蹭了蹭她指尖。
“喂喂。”
注意到这一幕的野蔷薇手肘疯狂舞动,她赶紧捅了捅自己身侧的伏黑惠:“你的式神是不是嫌弃你了?”
被嫌弃的伏黑惠:“?”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有着一头炸毛,类似于海胆头发型的俊秀少年一扭头,就和叛变的玉犬·浑来了个四目相对。
——瞳、孔、地、震。
野蔷薇看到那位坐在轮椅上弱不禁风的白发小姐姐仿佛能看见他们在哪一样,抬起手向他们打了个招呼。
仔细点,是跟她身边的这个人打了个招呼。
野蔷薇:“……”
好家伙。
你个浓眉大眼的伏黑惠也脱单了?
在橙色短发的同伴一脸“你他妈居然叛变了组织”的表情下,伏黑惠几乎是以飞奔的速度拔腿就跑到了那人跟前,耳侧熏出显眼的粉。
整个人看起来紧张得不得了。
钉崎野蔷薇觉得自己眼睛要瞎了。
伏黑惠这个靠谱闷骚的小伙居然还在女朋友面前害羞了。
正当她准备不做个人上去打扰人家小情侣甜甜蜜蜜的约会的时候,那位女朋友又是朝她这边的方向挥了挥手。
野蔷薇不解。
但野蔷薇还是勇敢昂着脑袋挺胸a了上去。
“……”
这个女生怎么回事?
妈的,近看更好看了!
这是人能有的脸吗?这是我能见到的颜值吗?都是人为什么差别这么大!
天照大神偏心眼吧?
内心恰了柠檬的少女本着再好看那也是自己同伴的女朋友的心理,果断地开口,“喂,你就是惠的女朋友吧,我以后也会照顾你的!”
瞳:“……?”
她莞尔一笑。
“不,我家儿子才是多亏了你们照顾。”
·11
在同伴见了鬼的表情下,海胆头少年耳廓通红。
他和自己的式神一般,如同被顺毛似的垂下脑袋,极为乖巧地唤了一声。
“妈妈。”
叮咚。
您的好友「失德教师五条悟」邀请您加入群聊「守护咒术界最好的瞳」,进入可查看详情。
3. 大型社死现场
·10
钉崎野蔷薇觉得自己遇到了人生最大的难题。
#求问把自己同学他妈当成他女朋友,还信誓旦旦说出了要照顾人家这种社死话之后,要如何才能挽救自己岌岌可危的形象?
某靠谱的190人民教师发来贺电:没事,自信点,你也不是第一个了。
·11
“她她她——”
橙色短发的明艳少女瞠目结舌地看了看自己的同伴,又转头看了看那位笑容和熙的白发女性,差点把自己的舌头给咬没了。
“伏黑你真没骗我?”
钉崎野蔷薇瞪大了眼,声音忽上忽下咬牙切齿,“这么年轻的一位小姐姐,是你的妈妈!?”
开什么玩笑啊喂——
那张看上去就巴掌大的脸,皮肤白皙、哪怕戴着眼罩也掩饰不了其自身的温柔气质的小姐姐,结果你告诉我她不仅已婚,还是一名十五岁男生的妈?
甚至那个十五岁男生,还是我同学???
野蔷薇,陷入了自闭中。
好一波社死现场。
当着人家亲妈的面说她是女朋友。
指鹿为马都比这好。
哎呀,小惠的同学……好像都是一些很可爱的孩子。
“虽然我不是像悟那样自作多情的人,但是这句话……”
五条瞳眼罩下的双眼因为嘴角弧度而弯起,她抬起头,侧着脸看向了身后的伏黑惠,“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这是在夸奖我?”
“这是事实。”
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母亲身后、双手扶住轮椅把手的少年抿唇认真道,仿佛是怕她不相信,又紧接着重复了一遍,“钉崎说的是事实。”
没错,在伏黑惠眼里,他的妈妈是世界上最温柔最漂亮的人。
没有之一。
钉崎野蔷薇:“……”
被当事人给予肯定答复jk不知道是要吐槽他深藏不露的母控属性,还是要感慨居然真的有人能做到孩子都这么大了还能——长得过分年轻好看的这张脸。
瞳自然没有忽略掉空气中隐约传来的,对面那位少女似乎尴尬到能用脚抠出领域展开的情绪,她捋了捋自己脸颊两侧的碎发,语调微扬,“可惜我看不到你的样子,不过还是要谢谢你的夸奖。”
“……?”
没想到她会主动挑起话题的野蔷薇怔然,“哈?”
这不是夸奖吧?
尽管不想承认伏黑说的话,可惜他说的确实没错,她说的是事实。
眼前的这位白发女性,纵使看不见双眼,也没有人能否定她夺目的外貌以及十分柔和的气场。
“伏黑、伏黑太太……”
原本是想称呼对方为‘阿姨’的野蔷薇默默地盯着她周身温柔的气场,最该喊出来的那两个字却怎么叫也叫不出来。
废话,谁能对着那张脸叫阿姨啊!她看起来也就比我们大了几岁的模样!
少女在心底暗暗吐槽。
因此,她只能选择了一个明显,按照常理来说是绝对不会出错的叫法。
对,按照常理来说——
·12
“不、是、伏、黑、哦~”
瞧。
天上掉下个林妹妹,哦,不对,是悟妹妹。
维持着倒挂金钩姿势倒立站在天空的白发扫把头,也就是五条悟本人。
口吻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不过还未等钉崎野蔷薇反应过来,她便听到来人欢欣雀跃地念着——
“当当当当!”
人民教师语气甜腻,发出了幼稚园里面三岁小孩才会说的台词,“超厉害的五条(Gojo)老师登场了哦!”
“有没有被吓到?有没有被吓到?是被吓到了吧?”
本想和漂亮姐姐面对面贴贴,结果凭空从半空中笔直垂下一个莫名其妙的白毛脑袋,而且还以十分欠揍的口吻在询问着她感想的钉崎野蔷薇表示——
我看你先吃我一锤比较好。
微笑。
少女一丁点犹豫都没有的举起铁锤,对准和自己脸对脸的那颗脑袋、果断地就是扬手狠狠砸过去,“给我反省一下啊你这个失德教师!”
但凡她胆子小一点,可能都要被吓得原地去世。
不愧是你,心理年龄只有三岁的不靠谱大人。
“哎呀哎呀,好凶啊。”
男人依旧保持着自身倒挂金钩的姿态,悠然自得地拉着仇恨,“真可惜,完全没打中哦~”
“加油啊野蔷薇,指不定下一次就成功了呢。”
野蔷薇:“……”
这人。
超欠揍的啊。
“悟。”
目睹侄子又在逗孩子的瞳无奈唤道,算是制止了他为老不尊(?)继续欺负人的状态。
五条悟闻言倒是停下了自己不间断作死的步伐,反着来的身躯在半空中划过一道优美弧线,身材高挑的男人以一副刚做完体操的模样,张开双手雀跃地说道,“恭喜五条同学满分落地!”
自嗨得可以。
围观的伏黑惠:“……”
围观的钉崎野蔷薇:“……”
看不见但是凭借来人身上的咒力也能看清他干了什么的瞳:“……”
这孩子究竟是怎么长成这样的?
是自己的教育哪里出了错,让当初冷淡、孤傲到一人排斥所有的神子变成了现在做什么都不会OOC的幼稚大人?
五条小姐打心底里发出了疑问。
不,或许正是因为有她在身后一路支持,这才引得五条悟本人变本加厉。
·13
“嗨嗨,先不说这个,今天五条老师要先教给野蔷薇一个道理。”
五条悟降落的地点正好是瞳所坐的轮椅身旁,男人弯腰欠身揽住自己姑姑的肩膀,保持着和她猫猫贴贴的亲昵姿势,笑嘻嘻地给了学生一记天塌地陷紫金锤。
“并不是所有入籍,都是女方随男方姓的哦~”
“毕竟姑姑娶了一个长得没我好看还喜欢天天在家吃白饭的专业小白脸呢。”
“你说是不是啊,惠?”
“……嗯。”
“五条瞳(GojoHitom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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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是你们的心理导师。”
如果我有罪,应该让咒灵来和我打一架。
而不是在这里接受五条老师的系列发言暴击。
一只钉崎野蔷薇面无血色,逐步退化到简笔画画风,慢慢的、慢慢的失去了她的梦想。
姑姑?
不对不对。
等等。
相同颜色,一样白到发光的柔软发丝,同款被眼罩遮住的瞳孔、以及天生自带高光的冷白皮……
好像、还真的、
——超像的啊!!!!
意识到什么的野蔷薇倒吸一口冷气。
“我知道你们关系好,不过这么说过分了哦。”
五条小姐笑着摇了摇头,不赞同道,“甚尔可不是那种只会在家吃白饭的小白脸呢。”
野蔷薇:“……”
所以你完全没有反驳你男人是个专业小白脸的问题啊?
“抱歉让你见笑了。”
瞳戳了戳自己身边寻求贴贴的白猫猫额头,转头朝她展露笑颜,“因为身体缘故有一段时间没来高专了,还以为真希和棘、熊猫他们都和你提前说过我了呢。”
被提及的其他三人瞬间结束了自己的小团体对话,也跟着走过来,先说话的倒是扛着咒具的真希,“我觉得比起用说的,让她亲眼见到你不是更好吗?”
狗卷:“鲑鱼鲑鱼。”
熊猫:“我也觉得没错。”
绝对不是因为看学妹震惊到失去瞳孔高光的表情很好玩。
绝对不是。
·14
好似被她的表情所逗笑,五条小姐掩唇,‘噗嗤’地笑出了声。
“野蔷薇不介意的话,其实叫我伏黑老师或者五条老师都是可以的哦,看你喜欢哪一个。”
瞳完全无视了背景音里面五条悟手舞足蹈的疯狂抗议——
“伏黑不行!绝对绝对不行!瞳可是我们五条家的人!再怎么样也是那家伙和惠改姓五条还差不多!”
等等一系列不相干的吵闹声。
一头柔软的白色长发被人绑成麻花辫落在肩膀前、音色悦耳且温柔地同少女解释着,“不管哪个,只要野蔷薇喜欢就好。”
野蔷薇:“……哦呼。”
妈妈,看,有人在发光。
可以说完全一样的一张脸,为什么人与人之间,五条悟和五条瞳之间的差距,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呢。
伏黑瞳。
这是五条瞳登记入籍时上写的名字。
是的,按照正规的叫法,五条瞳应该被叫做‘伏黑太太’亦或‘伏黑老师’的。
她的先生,也就是禅院甚尔本人,在入赘后也随着她更换了姓氏,人称‘伏黑甚尔’。
其实改名的不止是术师杀手,最先更换的反而是她自身。
伏黑。
五条瞳已逝母亲在嫁进五条家之前的姓氏。
“伏黑。”
“甚尔觉得这个姓氏怎么样?”
“不是五条吗……?”
·15
“那可真好啊。”*
4. 没救了,送走吧
·16
“毕竟姑姑娶了一个长得没我好看还喜欢天天在家吃白饭的专业小白脸呢。”
小白脸本人。
也就是当事人伏黑甚尔——
火速处理完事情的术师杀手刚走进来就听见了自己名义上的那位‘最强’的侄子,又在老婆孩子面前祸害他本就少得可怜的名声。
然后他看见,和他有着七八分相似面孔,瞳色和妻子如出一辙的儿子,对于这个问题很直接了当地——
点了点头。
仿佛说的不是他爹。
是个披着他爹壳子的纸片人。
硬了。
拳头硬了。
不跟小兔崽子一般计较的伏黑甚尔悄声走到瞳的身后,默默地同儿子来了波眼神厮杀,然后毫不客气地仗着自己天与咒缚的最强肉、体,挤开了惠,强硬地霸占了妻子背后的轮椅主导权。
抢不过混蛋老爹的伏黑惠:“……”
麻了。
海胆头少年一脸‘这个世界快点毁灭吧最好先把这个混账老爹毁灭了’的麻木表情地盯着男人的后脑勺。
惠:我拳头硬了,但又打不过。*
心累。
是习以为常得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心酸的熟练程度呢。
压根没把小崽子放心上的伏黑甚尔眼角划过他阴郁的脸,双手插兜的高大男人懒洋洋地嗤笑一声,像是在嘲讽他的不自量力。
“甚尔……?”
因为六眼被封印,只能凭借自身咒力来感知来者的伏黑太太茫然地眨了眨眼,不解他在笑些什么。
“没什么。”
伏黑先生轻飘飘地瞥了对面那群人一眼,从轮椅的背后径直地弯腰,放在口袋里的右手伸出,骨节分明的指尖轻巧地挑开碧绿色眼罩后的一角。
炙热的,温柔的。
男人的嘴角光明正大地贴上了藏匿于布料之后的瓷白色肌肤,不属于彼此的温度在眼睑处蓦然绽开,擦过。
烫得人有点生疼。
“搞清楚点啊,小鬼。”
以身高优势把下巴放在伏黑太太发心上的家伙打了个哈欠,上扬眼尾带着欠揍的弧度,他碧绿眼瞳和妻子所带着的眼罩以及发尾绑着的头绳如出一辙。
男人仿若餍足的野兽,明目张胆地拉了在场所有人的仇恨。
“自己没老婆就自己去找,少占着我老婆。”
一群人看了看神色莫测的咒术天花板,又看了看发出暴言的天与暴君。
这欠打的本事。
不能说完全一致,只能说是一模一样。
最后是Panda和狗卷急中生智,一手一个死命拽住了气到当场要开领域和提着咒具就想杀亲证道的五条悟和禅院真希。
走夏油的路,让脑花无路可走。
看戏看得很快乐的五条瞳这几天以来第一次笑得这么开心。
她觉得五条悟就是自己的开心果。
光是站在那便会让她不由自主露出笑容的开心果。
·17
从小到大五条小姐就经常因为外貌走在路上被人搭讪。
不过一般来说正常人一旦对上她的那张脸,就会自动开启脸红呆滞当机等模式,所以对她来说也没有什么特别烦恼的地方。
更正一下。
已经结了婚并且孩子都好几岁的五条小姐决定收回前言。
“星探……?”
难得取下眼罩换上一副特别研制的全不透光的太阳镜出门的瞳难以置信地睁开了半眯着的眼眸,连一贯温和的笑容都跟着淡了几分。
她没听错?
居然有人、试图邀请一位特级咒术师——
“您没有听错!”
还没五条小姐高的男人一个九十度鞠躬,双手递上了名片,“不知道您是否对‘模特’这个职业感兴趣!相信以您自身的条件……”
“不,我没有兴趣。”
五条小姐相当冷漠地从中斩断了他的希望,看着他眼底浓烈的情感逐步冷却,继而说道,“不好意思,能请你让开吗?”
要是给咒术界的人知道今天这件事,恐怕会笑掉大牙。
纵使五条小姐再嫌弃家里的那些烂橘子和不可回收垃圾,但他们也未曾在吃喝花费等方面苛责过她。
再者,她本人对于去做什么模特偶像之类的存在,毫无兴趣。
有老公孩子,堪称人生赢家的五条小姐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而充实。
“您真的不再考虑看看吗!”
见她拔腿要走,那位星探语气焦灼起来,开始试图说出更好的条件挽留住她,“我们可以保证对您的合约……呃、”
一只手突兀地横在了两人之间。
“诶诶诶,让我(ore)看看这是什么?”
少年的速度快到连星探本人都没能反应过来,原先还被自己攥在手中的名片便被人一把抽走。
白发蓝眼,看起来少说有185+的五条悟跃跃欲试地扫了一眼那张薄薄的纸片,墨镜下的苍天之瞳愉悦地眯起,“瞳要出道去做、爱豆吗?”
“嗯嗯嗯,以瞳的身高和这张跟我这么好看,完全可以叫做‘世界第一帅气’的脸的相似度,绝对会成为top爱豆吧?”
“不……我是想邀请这位小姐成为我们公司的签约模特的……”
爱豆和模特可是不一样的!
背景板星探先生弱弱地反驳道。
“什么?模特?”
五条悟闻言音调高了一个度,随即拍了拍这位星探的肩膀,竖起大拇指赞扬道,“很有眼光嘛你。”
确实是很有眼光。
五条小姐本人除了长得好看这一显著优点,另一个特征可能就是那明显超出常人的身高和优越的身材比例了。
照理说,基因学这个东西是完全不可违背的。
年仅十七岁的五条悟能在这个年纪轻轻松松达到185的门槛,甚至以后成年更是一举突破190的行列,那自然。
身为姑姑的五条小姐也差不到哪去。
177cm。
在成年之后,五条瞳的身高就定格于此。
再没长过。
这个鹤立鸡群的身高足以让她傲视日本百分之九十以上男性。
不过对于目前的五条小姐来说,苦恼的可能并不是身高这一点。
“哎呀哎呀,这个可是大事。”
年仅十七岁的少年边说边拿起自己的手机啪嚓啪嚓的对准两位当事人就是一阵狂拍,果断地把这几张照片群发,上传到了某个名为‘守护咒术界最好的瞳’的群组中。
充分了解侄子本性的五条小姐:“……”
孩子老不听话怎么办?
答曰:揍一顿就好了,一顿不行就两顿。
她笑容和熙地走到少年身侧,音色温柔,“悟。”
“我已经把照片传上去了哦,瞳就算现在删除也来不及的。”
丝毫没有危机感的白发DK举起手机页面朝她晃了晃,指着聊天页面,“你看你看,杰和硝子他们也都很惊喜啊,所以瞳真的不去试试吗?”
“不用了哦。”
白发女子手掌轻柔地抚上少年的发心,她知晓少年的术式对于这种毫无攻击的行为并不会去制止,随即——
“轰!!!”
一把摁着对方的头去亲吻大地,并且还让侄子给对面的星探先生来了个一百八十度鞠躬的五条瞳笑容满面,“我和悟说过什么呢?”
“‘我(ore)’这种自称是不太礼貌的吧?作为好孩子的悟怎么可以这么说呢?”
“最起码,也得给我换成仆ぼく(boku)这种程度才可以的呢,以身作则,都是做哥哥的人了怎么可以这么不礼貌?”
“教坏小惠的话,姑姑可是会生气的哦?”
星探:“……”
嘶。
地板、地板——
裂开了啊!!!
望着以少年的脑袋为中心,大片大片呈年轮一样一圈圈裂开的水泥地板,星探先生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要报警还是要先叫救护车来看看那位被害人是不是还活着。
“抱歉抱歉。”
五条小姐笑颜如花,再度抓着手里的白毛使劲地往下压了几分,像在抓一只捣蛋的猫猫,“这孩子的性格有点顽皮,不过他没有恶意。作为姑姑的我经常为此深受烦恼。”
“希望您没有因为他这不礼貌的行为而感到冒犯。”
“……”
这他妈谁敢说啊。
至少我不敢。
无辜被牵连的星探先生疯狂退后三十米,狂冒冷汗,“不不不,该说冒犯的是我!请您不要介意!”
再见了妈妈,今晚我就要远航。
这是吓得拔腿就跑的星探先生此刻脑海里闪过的唯一想法。
“痛痛痛、”
被揍的白毛猫猫可算是意识到了自己被暴打的这一惨烈事实,他的口吻软乎了起来,尾音甚至带了点女子高中生才有的撒娇感,嘟嘟囔囔抗议着,“好痛啊呜呜呜——”
“果然硝子没说错,结婚了之后瞳最爱的就不是世界第一好看的悟、呃哇!”
还在耍皮的五条悟赶紧强行一个扭腰,以差点闪了腰的代价勉勉强强的躲过了攻击,“趁人之危什么的太过分了吧!”
瞳:“……”
忽然就丧失了和他站在一起的欲望.jpg
丢脸。
·18
有些人活着,他已经死了。
说的可能就是,啊,不用可能了,就是现在的五条悟本人。
当然,这只指的是他精神层面上的,毕竟人还每天活蹦乱跳的霍霍其他同期呢。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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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咚咚,叮叮咚咚。
[守护咒术界最好的瞳]
我抽烟,我喝酒,我还是好女孩:???
我佛不渡五条悟:???
我佛不渡五条悟:悟,这是什么?
芸芸众生,皆为蝼蚁:你们说我要不要把这家公司买下来~
我抽烟,我喝酒,我还是好女孩:???
我抽烟,我喝酒,我还是好女孩:夏油杰小小的眼睛,大大的疑惑.jpg
我佛不渡五条悟:???
我佛不渡五条悟:夏油杰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jpg
芸芸众生,皆为蝼蚁:我可是很认真的在讨论的!
芸芸众生,皆为蝼蚁:瞳她明天可是要成为五条株式会社唯一一位C位出道的女爱豆了!
我佛不渡五条悟:……
我抽烟,我喝酒,我还是好女孩:……
·20
待在高专里摸鱼的夏油杰和家入硝子从屏幕上移开视线,来了个四目相对,默默无言。
“不是吧?他认真的?”
短发,眼尾带着泪痣的女孩将信将疑地挑了挑眉梢。
“看起来好像是的。”
夏油杰耸了耸肩,答道,“刚才你不也看见了,确实是有星探递名片的照片,我查了一下,是一家挺有名的公司。”
“旗下艺人涉猎颇多,应该是真的没错,悟不至于拿瞳小姐的事情开玩笑。”
“也对。”
被说服了的家入硝子闻言果断地把指尖夹着的、抽到一半的半截香烟随手一甩,烟头笔直地顺着力道飞进了垃圾桶。
“如果瞳要出道的话,不行,那我们岂不是要输给悟这家伙了吗?”
五条悟能为五条瞳买下一整个公司,他们呢?能做到些什么?
“开玩笑,输给悟,怎么可能?”
丸子头少年亮了亮自己的手机屏幕,清秀的五官上盛满了狡黠的笑意,宛如只得逞的狐狸,“做横幅这一点,还是要交给专业的人士来更好。”
硝子:“……!!!”
家入硝子盯着好友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夜蛾老师’四个大字,表达出了深切的佩服。
而后。
不过一秒钟的时间。
家入硝子选择踏上同伴的后尘——
她打开了谷歌。
点开了名为‘一众宅男为爱打call是为何’的饭圈向科普视频。
走进教室的七海建人:“……???”
因为七海建人凝固的表情而没注意导致一头撞上他的灰原雄:“……???”
·21
七海建人无比后悔自己来到高专读书。
他是来学习的。
他是来成为咒术师的。
不是来高专学习怎么给爱豆打call的!!!(震声)
在家入硝子魔音灌耳的‘你一票我一票,明天姐姐就出道’的发言下,七海建人生无可恋地学完了如何为爱豆打call的全部内容。
是的,包括跳舞。
那一天,七海建人终于回想起了被高专三人组统治的恐惧。
那一天,五条小姐终于回想起了当年被坑姑侄子统治的愤怒。
·22
“虽然很感谢硝子特意来送我鲜花,还有夏油,七海,灰原你们送给我的横幅,但是很抱歉——”
五条小姐不明所以地收下了自己张开双手都抱不住的礼物,无奈地同眼前的孩子们说道,“可是今天并不是我的生日哦?”
不是生日,也不是什么特殊节日,又为什么会送这么多的礼物呢?
所有人:“……”
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回应他们的是五条悟笑到眼泪直掉,整个人像毛线团般在榻榻米上疯狂打滚的猖狂模样。
所有人:“……”
兔美酱的眼神变得犀利了起来.jpg
在五条小姐的见证下,罪魁祸首五条悟享受着她没见过的高级待遇,被几人联合施力,一人一只手,一人一只脚地提出了家门。
只是那姿势……
五条小姐歪了歪头,怎么那么像传说中的……
领头的家入硝子拿着喇叭开到最大音量从容不迫地指挥着——
“黑人抬棺!走起!”
“一二一二!向右!直行!”
配音是夏油杰不知道什么时候召唤出来的,正在载歌载舞尽情吹着唢呐伴奏的咒灵。
五条小姐:“……???”
在她疑惑的眼神下,靠谱的未成年对此做出了相当合理的解释。
“众所周知,五条老师。”
义正言辞,铿锵有力。
“劳动就是狗、屎——”
“咒术师就是狗、屎——”
“五条悟本身就是狗、屎!!!”
5. 生吃脑花可以吗
·23
仿若还未从过去的记忆里脱身而出,坐在轮椅上的五条小姐以指尖掩唇,无声地泄出丝丝笑意。
“笑什么?”
“没有哦,只是想到了过去一点好玩的事情而已,现在这样,挺好的。”
“甚尔不觉得吗?”
五条小姐意有所指。
站在她身后的伏黑甚尔低头望了她一眼,视线随着她一同垂落到不远处打打闹闹的几人中间,像是在透过他们看着些什么,男人跟着嘀咕了声,“是挺好的。”
碧绿眼眸扫过人群中和自己有着相似面容的少年,却又在须臾之间转移开来。
“一直这样下去,小惠可是不会喜欢你的哦?”
五条小姐状似无奈地对着丈夫说道,“真是搞不懂你们呢,明明就那么在意对方,为什么就不能互相对彼此坦诚一点?”
“嘁……”
被自己老婆教育的男人毫不犹豫地否认道,“我可不喜欢那小子。”
“小惠还小也就算了,你这个做爸爸的怎么也跟他一样喜欢闹别扭,难怪小惠比起你都要更喜欢杰君了,偶尔也要学会反思一下自己啊,甚尔。”
一家之主五条小姐对于先生的想法完全门儿清,说实在的,她甚至有点好奇,在伏黑甚尔和五条悟之间,到底哪个才会是伏黑惠心目中不靠谱黑名单榜单的top.1。
惠:谢邀,两个都是。
“有些话,如果不说清楚,就算是我和小惠去说也是不行的。”
五条小姐循循善诱地劝说着他,“当初小惠的名字可是甚尔自己起的哦,‘伏黑惠的惠,是上天的恩惠’,‘是五条瞳赐给伏黑甚尔的恩惠’这两句话难道不是甚尔在医院里亲口对我说的吗?”
“……”
伏黑先生不说话了。
“一直板着脸的话,再好的孩子也不会喜欢你的,他们会先被你吓跑。”
五条小姐轻声念出那些孩子的名字,朝他示意道,“你看,先不说小惠,真希,棘,熊猫,连忧太和里香这么好的乖孩子之前见到你都是见到恶鬼一样的表情——”
等等。
五条小姐你确定这些孩子不是因为你才会这么仇视伏黑先生本人的吗?
“哈,就那群小鬼。”
伏黑先生挑了挑眉梢,男人的手掌一下松开轮椅的把手,走到妻子的面前。
今天他穿了一件宽松的V领卫衣,袖口部分被随意地挽起不规则的边角,极具张力的肌肉线条从中探出身影,随着主人的举动贴在了五条小姐的腰腹。
五条小姐的腰很细。
甚至不用他用力,就可以轻轻松松地把整个人圈进怀里。
伏黑先生像是铲屎官吸猫一样,埋首于其间深深地吸了一口。
五条小姐十大不解。
为什么伏黑先生的胸比她见过的所有男人的都大,不绷紧的时候戳上去软软的,手感特别棒。
“坦诚那种东西……”
伏黑先生嘴角的疤跟着唇瓣一张一合而上下牵动着,他应该是在笑。
男人暗哑的嗓音轻飘飘的,声带因说话而产生的震动,呼出的热气透过面料钻进她底下冰凉的肌肤内,灼得人发痒,“也不是那个小鬼会喜欢的吧。”
“倒不如说,我可以把你这句话理解成——”
他笃定地扯开笑,“我对你的坦诚,你会做到有求必应。”
“嗯。”
五条小姐面不改色地垂下头,碍于双眼所背负着的封印,使她从那之后就只能见到拥有咒力的人类亦或拥有特殊能力的族群,而抱着她的伏黑先生,明显不在以上行列之间。
天与咒缚,天与暴君。
是她解开封印前都无法再亲眼目睹的,身上任何咒力都没有的最强肉、体。
五条小姐无法见到伏黑先生。
她只能凭借自身的感官去触碰,发觉他的存在。
她伸出手,指尖准确无误地停留在了男人额前的碎发,和体弱多病到出门时不时就得坐轮椅的五条小姐不同,伏黑先生的体温滚烫得像个火炉。
一年四季,一直都是暖烘烘的。
浅白如雪的细软发丝拂过伏黑先生的脸颊两侧,在他乌黑的双鬓打了个转,徐徐落下。
五条小姐隔着眼罩,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抚上男人的唇角,皮肤上突兀的疤痕手感与其他地方相比算不得好,她压了压自己的身子,素来挺直的脊背奉行着主人的心意而随之弯曲。
在伏黑先生直白的眼神下,五条小姐弓着腰,极为温柔地吻上男人唇侧那道多年前就留下的伤疤。
像安抚,像纵容。
“我说过的吧?”
“「多爱我一点」这种要求,只要甚尔开口,我就会做到。”
·24
五条小姐以爱为养分,豢养了一只叫做伏黑甚尔的大型猛兽。
他很凶。
他特别凶。
那么多人,他从来只会听从五条小姐的话。
好像在他的世界里,只有五条小姐。
禅院甚尔这辈子未曾设想过自己能够学会「爱」。
在垃圾堆里长大的,对咒术师怀有仇恨的他似乎已经丧失掉了正常人类该有的部分情感。
没有被爱,学不会「爱」的咒术师杀手对此不以为然。
爱是什么,能当饭吃吗?
过几年孩子老婆热炕头的伏黑先生:别说,还真能当饭吃。
「被需要」,「被爱」,「想要被爱」,是会上瘾的。
豢养的野兽忍不住的想要更多。
贪婪、扭曲、疯狂一样的诅咒。
一点不够。
想要全部,想要她全部的属于自己,想要私心的占有。
哪怕孩子也不可以,哪怕给他的爱没有我的多也不可以,全都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那只野兽环抱着她,如是说道。
蛮不讲理。
却又令人动容。
五条瞳的人生大致可以分成两个阶段。
硬要比喻的话,大概是和人们常说的‘波罗的海和北海,明明位于相同的位置,却永不相融’同等的存在。
在遇见禅院甚尔前和遇见禅院甚尔后。
在成为最强前和濒死重伤被迫封印六眼后。
·25
“kufufu——”
有着堪比凤梨头一样奇怪发型的男生睁着异色瞳孔,一柄类似三叉戟的武器在他手中随着靛色烟雾逐渐成型,轮回之眼内的数字犹如老虎机上旋转的目标一样,飞速跳跃闪现着。
“按照约定,我和这个「阿尔克巴雷诺」会如约履行封印你的眼睛,前提是你能做到自己所说的‘代价’。”
“卡号不变,还是那个账户。”
凭空漂浮的小婴儿身上的靛青色奶嘴散发着灼灼刺眼的光芒,小婴儿,也就是玛蒙本人——没有迟疑地跟着自己原本看得特别不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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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的中二凤梨头一起合力,强制性地在那双苍天之瞳内印下一层又一层的,旁人无法探寻的枷锁。
玛蒙:只要钱到位,什么我都会。
“哎呀,没想到这么稀有的概率都被我赌对了。”
五条小姐回想起当时自己不顾一切扼杀的那个叫做「羂索」的家伙,嘴角不自觉地带上了笑,以温柔的口吻说出了相当可怕的台词,“强杀这种等级的老怪物,某些方面也让「六眼」付出了代价。”
“不过就结果来看,是好的。”
·26
“试图杀死最强?真可惜,我不是哦。”
五条小姐身前立着一位古怪的男子,他的五官与路边大多数人并无不同,硬要说区别的话,大抵是额头上那道宛如缝合伤口后既视感的线条。
丑陋中透着莫名的诡异。
她确实根据这家伙所设想的道路前进了,也确实重伤濒死,但有一个词,叫做将计就计。
“现在的我,已经做不到「最强」了。”
白发少女睁着那双苍蓝的眼瞳,直视着对面的他,脸部肌肉上提,绽开甜蜜的笑靥,而这份美好的笑颜在此时的场景内,突兀得让人心生古怪。
五条小姐解开自己的无下限术式,操控着傀儡的羂索下意识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气息,让它脊背发凉,情不自禁地紧绷浑身肌肉的——
“领域展开。”
“十方生死海。”
那是一片海。
无波无澜,寂静得毛骨悚然。
沉睡于海底的、妖艳怪异的海妖小心翼翼地收敛自己锋利尖锐的爪牙,甩着硕大的鱼尾匍匐于她的脚下,兽类特有的竖瞳虔诚地望着五条小姐,一点一点的,试图亲吻她的脚尖。
被驯服的野兽从冗长的长眠中陆陆续续地苏醒,躯体上遍布的伤口、眼瞳还在争先恐后地冒出鲜血的五条小姐坐落于那群怪物中的掌心,姿态随意。
这是一群只属于她的怪物,它们敬她如神明。
少女音色温软。
“你见过海底两万里的风景吗?”
简单一句话,拉响了羂索脑内的警报。
其实在那之前,五条瞳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她很可能会死。
“我不是那种会把身躯拱手让人的家伙,就算我死了也一样。”
“作为杀死我的代价,和我一起下地狱吧。”
“羂索。”
滴答。
滴答。
少女直立在湛蓝的海平面上,海面因为她的到来而泛起了点点的涟漪,白发女子轻踏海水而行,渡步到了羂索的跟前。
她脚腕上白色的丝袜早就被鲜血混杂成了可怖的颜色,血水溅入其中,像团乱麻一样晕开了羂索心中难以言喻的恐惧。
五条小姐略略俯身,她的手指细瘦,指尖泛着浅浅的粉,也就是这么一双堪比艺术品手,缓慢而轻巧地按在了被羂索附身的尸体上。
“知道吗?”
“对我来说,人类某些时候和咒灵是没有区别的。”
少女的笑容愈发明艳夺目,她的嘴角扯开一抹荒诞的弧度,明明是在笑,那双瑰丽的苍天之瞳内却毫无笑意,这只是一个浮于表面,连「喜悦」的情感都不曾拥有的举动罢了。
转瞬之间。
羂索恍然大悟。
——五条瞳,是个名副其实的疯子。
·27
“乖孩子,吃了它。”
6. 术师杀手选择嘲讽
·28
有句话怎么说的?
——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那就不是事情。
“五亿,打到你卡上了哦。”
五条小姐闭着双眼,轻巧地晃了晃自己手中的手机,纵使双眼被封印,也不影响她之后的一系列操作,她的肢体依旧流畅。
“至于这位骸君……”
五条瞳侧着脸,眼睑下的眸子似乎探向了一边六道骸所在的方位,比他大不了多少的白发少女话语间掺杂着笑意,“作为你和玛蒙封印六眼的代价,我将遵照约定——”
“放你自由。”
她的口吻仍轻飘飘的,仿佛从齿关内吐出的并非难题,而是什么无关紧要的随口一说罢了,可在场的几位没有人会忽视这句话所带来的的分量。
“虽然我不喜欢以权压人和干涉非咒术界之外的事物,但是在拥有足够条件的情况下,哪怕你是复仇者们用锁链紧紧束缚缠绕的猎物也无所谓。”
“恭喜你,你自由了。”
“Ciao。”
“失去「六眼」的感觉如何?”
穿着西服,胸前挂着黄色奶嘴的大头婴儿轻松一跃,跳到了距离她最近的桌柜上,从那张嘴里说出的话竟是一点都不留情,“按照风太给出的排名,现在在日本这边,特别是以五条家的人为首,背地里开出了高价哦。”
能被这位里世界第一杀手称为高价,不用想也是一笔庞大的数字。
“高价?”
五条小姐闻言倒是笑了,“从出生起就没怎么涨过的悬赏金额,那群烂橘子终于舍得下血本了?”
“哎呀哎呀,这可真是兴师动众。”
白发少女笑着说道,她对此一点都不感到意外。
倒不如说,这一切全都在她本人的计划之中,分毫不差。
“我想想,失去「六眼」傍身的我,在咒术界的那些烂橘子眼中,是不是已经成了肩不能提手不能扛,连运行个无下限术式都做不到的废物了?”
五条小姐笑得愈发欢快,她扭过头,继而朝一直当背景板的另一位彩虹之子询问道,“玛蒙的话,是可以找到人的吧?”
披着奇怪暗色系斗篷的小婴儿愣了愣,三角嘴一动,“你要找人?”
“没错哦。”
五条瞳双手合十,眉眼弯弯,“也不是找人啦,我只是以防万一,先把最可能「杀死我」的那个人,拉拢到我这边哦?”
玛蒙:“……”
“禅院甚尔,姑且试试吧。”
“用「粘写」找到他。”
平心而论,玛蒙本人是很喜欢五条小姐的。
也没什么特殊的原因。
人聪明,不拖后腿,武力值够强。
最重要的,她给钱从来干脆利落绝不拖拉。
但是……
他不想加班。
休假中被迫进行一次加班的彩虹之子欲言又止。
玛蒙:“……”
玛蒙:“「粘写」没有办法查到不在日本的人。”
五条小姐:“五百万。”
玛蒙:“我刚帮你封印好「六眼」,找人……”
五条小姐:“一千万。”
玛蒙:“……”
人可以跟所有人过不去,唯独不能和钱过不去。
作为长期和富婆合作的彩虹之子深谙此道理,默默闭嘴开启了粘写模式。
别问。
问就是她给得实在是太多了。
富婆,饭饭,香香。
花钱如流水的特级咒术师并不觉得为了找一个人花这些钱有什么值得心疼的地方,也不是她没有金钱概念。
要怪的话大概就要怪五条家的那些烂橘子和咒术界的高层好了。
在封印六眼之前,身为已知的两名特级咒术师之一,五条瞳堪比咒术界007中的007,整的一无情的祓除咒灵机器人,365天有366天都在工作的那种。
哪里有咒灵就往哪里去,什么高级任务什么杂七杂八的,成堆成堆的往她那塞。
委托的高额费用,五条家多年来的产业分红积累。
托了这些人的福,年仅十八岁刚成年没多久的五条小姐……是个除了钱什么都缺的人。
大写加粗。
是个超级有钱的白富美哦。
“对了,差点忘了要紧事——”
好似刚想起来重点的五条小姐伸出手指在虚空点了点,打从先前被两者合作一起封锁了眼瞳之后,她就再也不曾睁开自己的双目,“玛蒙应该有「威尔帝」那家伙的联系方式吧?”
“有是有,你想做什么?”
使用「粘写」都没能查到五条小姐口中「禅院甚尔」踪迹的彩虹之子心情一点都不美丽,他仿佛看到了一千万张开翅膀朝着自己相反的方向飞走,消失无踪。
到嘴的钱可不能飞!
玛蒙:我必须可以,我必须能行。
玛蒙:为了钱,我什么都能做到。
“是要找威尔帝想办法制作一批能被你看见的家具吧,或者屋子?”
五条小姐话还没说出口,先被一边的里包恩补上了,世界第一杀手没有迟疑地点破,“再怎么说玛蒙和骸那家伙也做不到完完全全把「六眼」全然封印的壮举,必然会有东西从封印中悄悄地偷跑出来吧。”
“里包恩先生还是一如既往的可怕啊。”
五条小姐笑眯眯的,眼尾弯起愉悦的弧度,她欣然承认道,“「六眼」不会心甘情愿地让他人在自己身上套上层层枷锁还无动于衷,那不是它。”
五条瞳瞎了。
又没完全瞎。
她眼前还是漆黑黑的一片,只有身侧站着的几位彩虹之子还散发着各自拥有的火焰属性一般的色彩。
亮黄色的里包恩,靛紫色的玛蒙。
有如不见天日,伸手不见五指的天际内乍然亮起的小小电光,不刺目,不耀眼,仅仅只是存在,便足以说明一切。
“这双眼睛,看不见任何无咒力或者无能力的存在哦。”
她噙着笑,在玛蒙怔然的神情下泰然自若地道出事实。
“换句话说——”
“我能见到任何带有咒力和能力存在的人,哪怕是普通人也能轻轻松松,唯独见不到拥有「天与咒缚」的最强躯体的「禅院甚尔」。”
“只有「禅院甚尔」,可以杀死「五条瞳」。”
“也只有「五条瞳」,见不到「禅院甚尔」。”
五条小姐心知单纯靠玛蒙是找不到禅院甚尔的。
这么容易被找到的话,就不是他了。
天与咒缚不仅赋予了他与之匹配的最强躯体,同时也让他拥有了极大的魔抗以及异能排斥属性。
换句话说,任何带有异能或者咒力的攻击等,在他面前都得打个对折,甚至不起作用。
同理,这也是为什么玛蒙这位彩虹之子都无法探测到其踪迹的根本原因。
坏心眼的五条小姐故意这么做的。
她好坏的,坏心眼的女人。
她明知道玛蒙这么爱钱,找不到禅院甚尔肯定会为了得到一千万想办法去找到他的行踪,而她只要轻轻松松的支付一千万,就可以在家坐等消息送上门。
五条小姐:花钱请玛蒙就能解决的事情,为什么我要白费力气呢?
这世界上没有钱不能解决的问题,如果有,那就多加点。
第二天收到工具人玛蒙的一系列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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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禅院甚尔情报的五条小姐:笑而不语.jpg
重申一遍。
这世界上没有钱不能解决的问题,如果有,那就再多加亿点,一亿的那个亿。
·29
禅院甚尔的人生理念无疑有三。
一、挣钱。
二、赌钱。
三、找个富婆,最好是能养他一辈子的那种。
前两样他就没做到过,不是输得还剩条底裤就是在输得连底裤都没剩的路上。
后面一样还处于待定中。
五条小姐找到他的时候,男人正在嗤笑着,脚下汩汩流动的腥臭血液随着踩踏的举动溅上了鞋底,被无情碾压带过。
禅院甚尔站在阴影的角落里,感受着陌生的气息,这只进食中的野兽懒洋洋地抬起了自己的爪子,视线漫不经心地朝她所在的方位探去。
禅院甚尔没能瞧见那个女人的眼睛。
她白得过分。
几乎要闪瞎他的双眼。
那个女人背对着光,细弱的指尖寻着他的方向徐徐展开。
——“这里发挥不了你的长处,要不要来我身边试试?”
——「禅院家没有适合你的地方,要不要来我身边试试?」
哦。
是那个莫名其妙还喜欢自说自话的大小姐。
禅院甚尔总算从自己少得可怜的记忆堆里翻出了这个人。
“五条家的「六眼」?”
“比起「六眼」这种莫须有的称谓,我更喜欢你叫我的名字,甚尔。”
被唤作「甚尔」的男人扬了扬眉,眼底讥讽的情绪全然化作利刃朝她吹去,“你这是主动找上门吗?正好我最近手头有点紧,别看那些老家伙脑子里长满了咒灵,给钱倒是给的很爽快。”
五条小姐又笑了,她笑得很开心,甚至赞同了男人嘲讽的言论,“五亿来买我的命,确实是脑子里长满了咒灵。”
“那甚尔呢?”
“五亿拿下我的命,你要做吗?”
没有人会嫌钱多。
禅院甚尔也是如此。
所以在面对五条小姐的疑问时,他果断给出了答复。
“为什么不做?”
十分现实的咒术师杀手理所当然地只认钱不认人。
“因为……”
五条小姐指尖不知何时冒出了一张黑色,纹路极富美感的卡片,“我比他们有钱呀。”
特别有钱的白富美笑颜如花。
“一亿,这个任务甚尔接不接?”
“什么任务?”
“任何关于「五条瞳」的悬赏,「禅院甚尔」不管是在任何情况下,都必须单方面的拒绝,不予接受。”
“价格的话……嗯,一亿怎么样?顺带还能买了甚尔一辈子哦?”
“哈?”
禅院甚尔掏了掏耳朵,一副你没吃错药的表情,“一亿?你没开玩笑?”
“杀了你,我照样可以拿到五亿。”
“只要大小姐你不是在前段时间濒死把脑子摔坏了,就应该清楚这个交易要怎么做才划算。”
你是觉得我傻还是你傻。
禅院甚尔就差没把这句话说出口了。
“还想买我一辈子?喂喂,什么时候御三家长大的大小姐也学会了包、养这种操、作?”
“要做梦等被我杀了再做,我很贵,你买不起。”
在他咧开唇角嘲讽拉仇恨的同时,五条小姐却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慢悠悠地吐出一句,“我说的一亿……”
“是指美金哦。”
“……”
“…………”
“哈?!”
禅院甚尔垂死病中惊坐起!
7. 收银员小姐选择报警
·30
五条小姐带着禅院先生回了家。
哦,其实也不算是家。
这不过是归属于她旗下众多房产内随便选的一套而已。
不过让五条小姐来选择的话,与其回去五条家那些遍地都是烂橘子的古宅,她更宁愿自己在外面乐得慌。
反正现在对外都知道——五条家的那个刚成年的六眼,不仅半死不活,还瞎了眼连能力都没剩多少。
她停在门前。
这栋房子被她在前一个晚上拜托给了彩虹之子里的疯狂科学家,整栋房屋的风格同以往相比几乎背道而驰,光是那个脸部识别指纹识别无需输入任何密码的门锁就足以让人满头黑线了。
五条小姐:“……”
威尔帝怕不是把她的房子当成什么控制室、武器研究中心去改造了?
“滴滴。”
“指纹确认成功——”
“虹膜确认成功——”
“身高确认成功——”
……
在五条小姐眼神死的表情下,机械的声音过去后,从紧闭的门扉内猛地跳出一只毛绒绒的,嘴里还唱着奇怪的,调子跑到天边去的并盛校歌——的鸟。
五条小姐:“……”
救命。
云雀恭弥这个毛绒控内卷了彭格列还不够,连咒术界也要祸害吗?
禅院甚尔:“……噗。”
“……”
听见了。
五条小姐听见了禅院甚尔憋不住的笑声。
五条瞳有那么一瞬间停止了思考。
五条瞳转手拿出手机。
“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把我的房子恢复原来的样子。”
白发女子举起手机,恍若恶魔低语。
“不然我就让玛蒙用幻术给你穿女装跳极乐净土,然后再把照片卖给里包恩,让你登上里世界有史以来C位出道的第一名。”
什么第一名?
当然是女装第一名啦。
五条小姐莞尔一笑,毕竟她也不是什么魔鬼哦。
#你见过魔鬼吗?
威尔帝:见过,不仅见过,她还要鲨了我。
高楼,小窗,快跑.jpg
教训完作死科学家的五条小姐走进了屋里,出乎意料的,和不噎死人不偿命的大门相比,屋内倒是意外地正常。
嗯,看来这钱花得还是很有价值的。
五条小姐扫了一圈房屋内摆放着的各种家具,器具,乃至墙壁,被封印了的六眼在坦然地告知她——眼前的这些家具样式的咒具,全部来自威尔帝的手笔。
是的,咒具。
碍于五条小姐的眼睛只能看见具有异能力或是咒力的存在,所以她又专门花了笔钱和动用了手头的一些人脉,让对方老老实实地赶工做出了一批符合她全部要求的产品。
除了钱啥也没有的007白富美:不好意思,有钱是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啧。”
跟在她身后,同样发觉这些家具大有不同的禅院甚尔咋了咋舌,暗自思考起自己如果为了五条家给的五亿对她下手的情况——
不划算。
赔本生意。
术师杀手轻而易举地得出了结论。
“有什么问题吗?甚尔?”
走在前头的五条小姐稍稍侧过脸,看不见的眼尾划过眼前的黑暗,言语含笑,“我知道你可能对这栋房子的风格有点不满,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不。”
他转了转脖子,视线移到她的面容上,又随之错开,“只是觉得这房子不错,大小姐还挺会享受的。”
用钱和咒具硬生生堆起来的房子,那可不能单纯用享受来形容了,都可以称作有钱没地花的土豪行为了,就算是脑子里塞满咒灵的御三家烂橘子们都不敢这么搞的举动,还真给她做到了。
挺会享受的?
这形容,貌似也没毛病?
从小吃喝不愁的五条小姐扭头问他,“既然觉得房子不错的话,那甚尔是要和我一起住进来吗?”
“我倒是不介意哦。”
委托玛蒙查的可不仅仅是禅院甚尔的行踪,为表自己对金主的忠心和长期合作的信任值,瓦利安幻术师当机立断地把他的一些人际关系极其习性都发给了对方。
就差没把禅院甚尔每天穿的胖次是什么颜色给写上去了。
有钱能不能使鬼推磨这不清楚。
但有钱能让玛蒙为你上天入地下海不顾一切去做私家侦探。
瓦利安高品质,你值得拥有。
理所当然,五条小姐也再清楚不过禅院甚尔虽然在里世界以及咒术界恶名昭彰,任务接得多,钱败得更多,每天都在梦想发财的弱点和——
他压根没钱买房也不想买房,每隔一段时间就到处做任务到处跑的问题。
简单来说,禅院甚尔这个人很好养活。
首先,你要有钱。
其次,你要很有钱。
最后,你要特别特别有钱。
……住进来?
好像也不是不行?
禅院甚尔开始思考。
要说作为一名合格的小白脸,遇见富婆属实乃人生目标,更何况在这个富婆已经拿着银行卡拍到他面前,还熟视无睹的丢下要包养他一辈子的豪言壮语之后——
那么想当然,五条小姐必须负责他禅院甚尔的一切花费,包括吃住用等各个方面。
只不过,这前脚刚说完包养,后脚就把人领进家门,还发下同居系列问题的这位御三家的大小姐、
未免开放过了头?
这猴急的属性,一点都不像从那家古老世家里养大的深闺小姐,简直豪放到令禅院甚尔咋舌。
难道说今晚——
思及至此,男人又飞快地略过五条小姐称得上模特等级的完美身材。
嗯。
腰细,腿长。
那地方也不小。
睡了反正亏的肯定也不是他。
“甚尔?”
感觉到什么的五条小姐不明所以地侧了侧脸,“是对这个房子不够满意吗?”
如果说是,那么五条小姐会为他再选一栋房子给他居住,这东西她名下多得很,一个不满意换一个就好了。
可惜。
“没有。”
禅院甚尔又看了她一眼,“我不是说了,这房子挺好的,就住这吧。”
“就是可能得去买点东西。”
术师杀手盘算着得去超市或者路边便利店随便买个冈本什么的,以备今晚不时之需。
堵上小白脸的职业素养,他可千万不能扫金主的兴致。
“买东西?”
压根不知道他已经阅读理解做到了连六眼都无法匹及程度的五条小姐点了点头,“嗯嗯,是该去买点日用品呢,甚尔之前的那些也都可以扔掉了,可以的话,干脆全都换掉好了。”
漆黑如墨的卡面游走于少女的十指尖尖,愈发衬得她肤色冷白好看,五条小姐转过身把卡递到他的跟前,轻笑,“正好我也想去买点东西,一起去吧?”
禅院甚尔:“……”
这就不必了吧?
让这位大小姐跟自己一起去买套?
给五条家的人知道怕不是能当场气得当场生出一群特级咒灵。
“我付钱哦。”
“我们什么时候走?”
禅院甚尔含泪接过银行卡,直奔附近最热闹的百货广场里面的大型购物超市。
·31
五条小姐自认为是个懂事体贴的温柔金主,所以一到超市门口,她就率先推着购物车走向了生鲜区的位置。
男女有别,万一甚尔要去买什么隐私私密物品,她在身边也放不开吧?
别到时候尴尬可就不好了,他们相处的时间多了去了。
只是这还没开始走呢,就先被人一把按住了肩膀。
“你确定你一个人可以?”
全然知晓这位刚从濒死边缘回来的六眼到底是个什么状态的禅院甚尔口吻颇为不耐,“虽然那些烂橘子说的我不是很清楚,但至少你这家伙——”
“目前除了带有咒力的生物或者咒具,其他的全都看不见吧,睁眼瞎一个。”
“啊,被发现了吗?”
被如此对待的五条小姐毫无惊讶地回复道,禅院甚尔能注意到这一点也在她的计划之中。
“不发现才有问题吧。”
男人眉心又是往下压了几分,“从头到尾就没打算隐瞒过,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结果?”
“我可以理解成甚尔这是在关心我?”
五条小姐笑着回问,却又在对方开口的瞬间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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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抢过了话语权,“看不见没有咒力和异能力的东西,那也不代表我瞎了哦。”
“倒是甚尔,我给你的建议是,衣服最好买黑色,不然处理垃圾后不小心弄脏了——洗起来很麻烦。”
白发少女笑容满面地对他挥了挥手,皓白腕节在超市亮得过分的灯光下灼得禅院甚尔心理略感不适。
·32
五条小姐是个大麻烦。
超级大麻烦。
禅院甚尔盯着掌心里的银行卡几秒,没再说话,推着车走去了和五条小姐截然相反的方向。
一亿果然不是那么好拿的。
御三家养出来的,能有什么正常人。
#日用品区。
随意穿着黑色紧身T恤的男子并不在意周围来来往往的男性女性对他投来的各种目光,对他身材的赞叹,垂涎,还有各种说不上来的东西。
禅院甚尔对衣着这方面品位是能被前几任金主夸过得好——按照孔时雨说的,但凡他长着这么一张脸和这么个身材,披个麻袋都有富婆前仆后继想睡、他。
当然,这话一说出来就被他给反嘲讽回去了。
“所以是我被富婆包养,而不是你。”
不过包养他的前几位富婆,都没有五条小姐来的有钱,也没她长得好看,身材还被甩了几百条街。
第一次给她也不亏。
真要算下来……
这波、这波怎么看都是他赚了,还是血赚不亏的那种。
对日用品不怎么挑剔的男人往里面零零散散丢了不少东西,不过衣服这种东西嘛,他想来想去还是决定等结完账之后,两个人再一起去逛逛。
电梯里面也写了,往超市出去没走几步,是专门和超市区域划分开来的购物一条街,不愁买不到衣服。
再说了——
对于金主,在睡觉的时候由她自己选一件最满意的衣服不是更好吗?
哦。
虽然那个大小姐看不见。
不过这没区别。
四舍五入都是睡,能有什么区别。
出力的是他又不是别人。
·33
在术师杀手想东想西的时候,五条小姐已经提前在收银处推着车等着他了。
禅院甚尔隔着大老远的就看见车里那堆绿得发油的蔬菜和一堆被打包好的动物内脏。
不错。
连他的喜好都查清楚了。
这金主够厉害的。
#岂止,她连你胖次什么颜色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禅院甚尔那些肌肉也不是摆着好看的花花架子。
劳动力工具人当仁不让地提起那堆分量过了头的一堆袋子,放在收银员面前示意她结账。
尽管被两人领先正常人水平线的颜值所震撼到,但尽职尽责的收银员小姐姐还是面带微笑地算好了账,朝一看就是要付钱的男主人示意,“先生,一共是xxxxx日元,请问现金还是刷卡?”
“刷卡。”
“好的。”
职业素质超高的收银员小姐姐潜意识的觉得这位先生掏卡付钱的样子真帅。
如果可以,她也想找一位像这样的旦那。
那位被收银员小姐内心称作真帅的先生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用那只递给她银行卡的手掌提起了……
收银柜台前摆放着的其中几盒……
安、全、套。
还甩了甩。
“草莓?香蕉?”
收银员小姐听见那位先生回头望了望自己的妻子,皱着眉无比坦然地问道,“你喜欢哪一个?”
收银员小姐:“……”
这是能出现在光天化日之下的台词和动作吗?
这句话放在晋江真的不会被红锁吗?
“水果?”
“还是草莓多一点吧。”
听完全程的收银员小姐:“……先生,你拿的这个尺码可能不太合适。”*
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男人闻言瞅了瞅她,倒是老老实实把安全、套放回了原位。
紧随其后,下一秒。
收银员小姐眼睁睁地看着那位先生随手拎起另一个盒子堂而皇之地丢进了购物车。
“那就换一个。”
“……”
收银员小姐:我不理解,但我大为震撼。
8. 小白脸的职业操守
·34
在收银员震惊到失去高光的眼神下,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五条小姐领着人走出了超市。
那些分量足以压垮一堆人的食材和杂七杂八的东西对术师杀手来说简直九牛一毛,他十分轻松地拎着袋子,朝记忆里的路线走去。
“甚尔没有多买点衣服吗?”
明明看不见寻常物体,五条小姐却神色如常地走在男人的身旁,语调稍有不解,“还是说里面没看到自己满意的?”
从玛蒙发来的资料细节来看,禅院甚尔此人无疑是个相当爱钱的家伙,在有机会能白嫖的情况下,他居然就这么给轻而易举地放过,这不符合他一向的理念。
有问题。
看得出来五条小姐是个什么意思的禅院甚尔:“……”
好家伙。
这大小姐不一般啊。
禅院甚尔深感失策。
他居然忘了,五条家的这个大小姐,她一点都不能按照正常人的套路来!
一般的富婆对于亲手选择衣服这件事上那必然是喜出望外,毕竟都是晚上要睡一块的人,这种情趣自然会让她们有一种被对方捧在手心里,把所有的主动权交给她的错觉。
试问,谁会不喜欢腰细胸大八块腹肌身材好到爆,宛如大型肉食系的男子乖乖顺从于你呢?
答:五条大小姐不喜欢。
这位大小姐在各个方面都堪称注孤生到死的系列典范,纵观他禅院甚尔不说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什么炙手可热的牛郎圈黑马,好歹也是被富婆圈子里列为最想睡的男人,没有之一的那种。
结果到了她这,屡屡碰壁,屡战屡败。
还是说大小姐就喜欢反抗意识极强的类型?
黑发男人回想了下之前在富婆圈子里颇为流行的一部小说,叫什么——
哦。
拒嫁Mafia少奶奶:出逃99次。*
狗卷:并没有出逃99次。
虽然禅院甚尔很不解,但他还是非常努力的深入了解了部分富婆们的xp,这可是他作为小白脸必备的职业操守。
简而言之,用一句通俗的话语来形容。
你越不开心,她就越喜欢。
你越反抗,她就越是想上。
五条小姐并没有透露出任何喜欢强、制、爱的现象,前社畜007的生涯里除了任务就是委托,除了出差就是加班,压根没有时间去想这些个玩意。
架不住,禅院甚尔……
他以为自己足够了解富婆。
术师杀手:靠这行吃饭的,怎么可能不懂xp!
术师杀手:没有人比我更懂富婆!
“甚尔?”
久久得不到回复的五条小姐歪了歪头,觉得他是在思考自己要不要折返回超市和百货商场一趟的富婆本人用指尖敲击了几下手机的荧幕表面,“没买衣服也不要紧,我没记错的话家里的衣柜里还有一些之前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买过的几套替换装。”
“不会让甚尔没衣服穿的,安心。”
感觉自己在鸡同鸭讲的禅院甚尔:“……”
这不是衣服不衣服的问题吧?
等等等等——
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的术师杀手眸光一利。
好端端的大小姐为什么要买男人的衣服?
果然。
看似是从古老腐朽的御三家出来的大小姐,实际上是个老手啊。
五条小姐是不是老手我们不得而知。
但显然的是,五条小姐是个很受欢迎的存在。
“瞳!”
有着咖色齐短发,头上别着发箍的娇俏女孩提着鼓鼓囊囊的购物袋朝她挥舞着手臂,随即拽着自己身侧的同伴一同来到了她的跟前。
铃木财团的二小姐,也就是铃木园子本人凑到她跟前,墨绿色的眼睛一眨一眨的,“我还在想是不是你,没想到还真是啊。”
“园子?”
见不到正常人样貌,仅凭咒力和声音确认出来者的五条小姐也眨巴眨巴眼,唇角荡开笑,“好久不见。”
“刚刚我和小兰从购物街出来就看到你和人一起提着袋子从超市里走出来,不过我知道你很忙,所以就不确定是不是你,哈哈,给我猜中了。”
“忙?以前的话大概吧。”
光洁如绸缎的白发披在身后,她用手指挽了一缕在耳后,浅笑嫣然,“现在可不一定。”
也是。
重伤濒死的消息早就传开了,哪怕她活下来,六眼无法使用的消息也随之散布开来,不说烂橘子们会怎么看她,且咒术界的那些人目前就做不到让她去接受任何委托。
他们无法确保——失去六眼的五条瞳,还能否撑起‘特级咒术师’的称号。
最顺手的那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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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钝了,他们只会想快点将刀折断,丢进垃圾桶。
以防止这把刀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那可真难、”
素来大大咧咧的女孩清亮的嗓音像上了条的机器忽然被关掉开关,她惊诧地瞪大了眼,“你的眼睛……”
先前两人隔着一段距离时还没发现,这靠近了之后便一目了然——
自始至终,五条瞳都没有睁开她的双眼。
不是不想睁开,是不能睁开。
不是铃木园子自夸。
自打认识五条瞳此人以来,她就没敢想过,也没听说过任何,能有人伤得了她的存在。
不是坐井观天的高谈阔论,而事实便是如此。
生来被赋予‘六眼’的五条小姐从一出生开始就注定了是超越他人,乃至咒术界的强大,她是注定会站在终点的人。
只是尚在终点之前,她停下了脚步,再也无法前进。
就差那么一点儿。
“没关系。”
五条小姐仗着身高优势摸上她的发心,从容又温和地劝慰道,“任务确实出了点情况,不过不影响我的日常,不用担心。”
“你们咒术界的事情我不懂,眼睛的话我家里父亲认识几位很有名的眼科医生,有需要的地方千万不要跟我客气。”
担忧的财团小姐知道这不是她能干涉的范围,但力所能及之内,她还是想为自己的朋友提供必要的援助。
“嗯,我会的。”
五条瞳微微一笑。
“不影响日常?大小姐你确定?”
一直充当背景板,手上挂满了袋子的禅院甚尔把那些东西往上提了些许,话里话外都带着显而易见的嘲讽气息,“这些东西有不少是你的吧?”
鬼知道里面除了什么菜和肉,以及他爱吃的动物内脏之外,为什么还多了一大沓类比隔壁种花家五三一样厚的菜谱跟让他见了都牙疼的粉嫩嫩围裙,说不是她买的禅院甚尔第一个不信。
五条小姐:“……?”
可是这些本来就是买给你的啊?
五条小姐就差把这话打在公屏上了。
吃瓜的铃木园子:“……”
她看了看五条小姐。
又火速扭头看了看禅院甚尔手上那些五颜六色的袋子。
……
铃木小姐猛然从喉间发出高亢的尖叫。
9. 五条小姐对着他打出暴击
·35
如果早在今日之前,有人信誓旦旦地对着铃木园子说,五条瞳和别的男人交往且处于同居状态甚至一起逛超市的话——
铃木园子绝对会毫不犹豫地矢口否认。
开什么玩笑?
母胎solo一百年,坚信男人影响我祓除咒灵速度的五条瞳,咒术界的特级咒术师,居然真的会一脚踏进恋爱这个大坑?
而且看起来还没有丝毫的不乐意?
这对铃木财团二小姐来说根本是不亚于她磕的新兰CPbe了等级的杀伤力。
甚至还得更上一层楼。
“你你你你——”
铃木园子指着站在一边的禅院甚尔,眼睛那是越看越大,手是越伸越抖,“你居然谈恋爱了!?”
道理我都懂,只是为什么……
咖色短发在空中飘荡着,她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压出来的一样,“为什么你喜欢的是这种类型啊!?”
凭心而论,被指着的禅院甚尔从外貌上,体格上来说,都是让人挑不出错的类型。
肩宽腰细胸大,典型的倒三角身材。
肌理线条流畅结实,秒杀一堆园子见过的职业健身教练,一看就不是那种花拳绣腿的玩意儿。
更别提那身高,在人均矮个的霓虹,居然能在个子方面压了五条瞳这个超模身高差不多有半个头左右,这确实哪哪都挑不出毛病。
但奈何……
“你不是说不打算谈恋爱的吗?”
园子蹭到她身旁,缩着脑袋小声嘀咕着,还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上次我给你安利的那个赤司家的你还说不乐意,原来你喜欢的是这种类型?”
“不是我说,我当时还觉得那个赤司家的大少爷长得可好看了,身高也和你般配,结果你愣是不来电就算了还美名其曰任务繁忙没有任何男欢女爱的打算——”
“这一转手,你就悄悄背着我自己找了一个?”
铃木园子的目光止不住地往几步之遥的男人身上疯狂扫射,这身材,这胸肌,这大长腿,这过分好看又带着点野性气息的五官——
浑身上下写满了桀骜不驯,像只大型野兽。
和之前她试图撮合的赤司征十郎完全是截然相反的类型,赤司财阀的大少爷总是笑容温润,行事作风进退有度,虽说贵为继承人却不会对着所有人都有着如此明显的侵略性气息。
合着不是不喜欢。
是没找对人跟风格。
“不,我想你误会了。”
充分了解这位大小姐究竟是多能脑补和多恋爱脑的五条小姐头疼地摁住她喋喋不休的架势,“我和赤司从头到尾就没有你以为的那种关系。”
她对那位年岁相仿的少年并无任何暧昧情愫,充其量只是从前接过不少属于赤司家的委托,因而产生的接触罢了。
并没有铃木园子想象中的那么复杂。
“Ho~”
没来得及懊恼自己磕的又一对CP的be,果断臣服在这新一对CP盛世美颜中的铃木小姐捂着嘴发出诡异的笑声,“是吗是吗,也对,你现在都有男朋友了,那肯定不能在对赤司抱有爱意,男朋友会吃醋的吧?”
以禅院甚尔给铃木园子留下的第一印象,这种肉食系动物吃醋起来可不得了。
五条小姐:“……”
她无语凝噎了一下,又说,“我和甚尔也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没有恋爱。
没有同居。
哦,不对,他们好像是同居了。
总之,她和禅院甚尔可是清清白白的金钱交易,其他半点干系都没有。
“难道说是碍于家里吗……”
她否认的架势引起了对方的深思,拥有能够令五条小姐的六眼都琢磨不到脑回路的人又来了一个。
铃木园子思来想去,脑袋灯泡一闪而过,三下五除二地得出结论,“我知道了!”
“是因为家里的那些老古董吧!”
越想越深信不疑的短发少女说得那叫一个侃侃而谈,“因为古老的家族而不得已小心翼翼隐瞒交往的事实,不惜深受重伤后也要离开家族和对方居住在一起,创建一个幸福美好的家庭——”
“啊~罗密欧~”
“啊~朱丽叶~”
铃木园子紧闭双目握紧双手,给人一种下一秒就要开唱的既视感,“就让我们永远在一起——嗷!”
“嘶……疼疼疼!”
“就算被我说中了也不用这么大力气吧?”
她捂住发红的脑门,似乎还想说些什么,结果是有点看不下去好友一路狂奔的脑回路的毛利兰拉住了她,提醒道,“园子,你不是说找五条小姐有事情吗?”
“啊!对了!小兰你不说我还忘了!”
园子在自己随身携带的包里翻来覆去,翻出了一封纹理精美,被火漆密封的邀请函,
邀请函被她一把拍在五条小姐的手上,“之前给你打电话你都不接,也一直联系不上你,还想着你是不是出任务太忙没注意,正好现在被我抓到你了。”
事实上五条小姐的手机早就在当初和羂索的战斗途中不见踪影,左右下场最坏不过也就是换个手机,对她来说没区别。
只是这段时间事情来来回回确实有点多了,就没注意过去把自己新的联系方式给以前的好友们,这才造成了这个误会。
“嗯?这是什么?”
……羊皮?
五条小姐指尖摩挲着表面柔软细腻的信封,划过中间的火漆封,眉梢扬起,“信封?”
“邀请函啦。”
铃木园子解释道,“我的叔叔,就是我和你说过的铃木财团的顾问,他啊,对于抓到基德大人这件事老是不死心啦,这次又买了一颗宝石对基德大人下了挑战书。”
“但是那颗宝石我有听家里人说过什么不好的传闻,以防万一就想请你来看看,这些方面你比那些什么花大价钱请的保镖靠谱多了。”
那确实。
能让五条小姐感到头疼的诅咒,目前……还真没有。
按照情况来看,可能以后也不会有。
“我可以把这理解成委托吗?”
“可以啦。”
园子摆摆手,笑嘻嘻的,“反正没有区别,虽然是以我个人名义邀请你的,不过从结果来看也是次郎吉叔叔出的钱,他的钱不花白不花。”
她撇过一眼站在那不吱声的禅院甚尔,鸡贼道,“顺带一提带家属也是可以的哦,我会帮你打好掩护的,你放心。”
五条小姐:“……”
其实想说自己全都能听见的术师杀手:“……”
五条小姐已经放弃和铃木园子争辩自己和禅院甚尔的关系了,这剪不断理还乱,随她去吧。
心累。
临走前,她不忘把自己最新的联系方式给了这位财团小姐,也顺手给了那位同行的清丽长发女孩一份,就这短短时间的接触和以往铃木园子帮忙在她跟前刷的印象分,怎么说都不会差了。
“园子就不用我多说了,小兰的话,以后遇见什么感觉很奇怪的事情也可以找我,看在我挺喜欢你的份上可以算免费哦。”
五条小姐弯着眼睫温声道。
“啊,是!”
不知晓其身份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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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坚信唯物主义的毛利兰愣愣地接下写有联系方式的纸条,本能地朝对方道谢。
别人的好意是不可以辜负的,善良的女孩点点头,攥紧了纸条。
“看不出来大小姐哄小姑娘还挺有一手的嘛?”
眼看人走了,被迫作为背景板的男人可算开了口,这一开口就是万能不变的嘲讽,“也对,看着就像会哄小姑娘的样子。”
长着一张漂亮脸蛋会讲甜言蜜语胡说八道的大小姐。
禅院甚尔腹诽。
“没猜错的话时间大概是几天之后,光是一个怪盗基德就让人不省心。”
五条小姐神色如常地打开信封,取出内部的邀请函,禅院甚尔一看,果然时间和她说的不差,“我记得咒术师不能随意对普通人出手吧?你要违背整个咒术界吗?”
“出手倒不至于,我想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的自己,目前正处于休假中的特级咒术师去好友旗下蹭顿饭吃也不会有人说我什么的吧?”
谁要敢说,就打爆好了。
五条小姐是这么打算的。
毕竟她也不是什么魔鬼嘛。
再者,那些不好的传闻里流传下来的宝石往往伴随着极大的可能性——诞生诅咒的可能性,只是或大或小,不管怎样,去看看总归没错。
“还是说,甚尔打算一个人留在家里,不去吃吃大餐?”
“哈,那可没有。”
术师杀手撇嘴,送上门的白饭哪有不吃的道理,他看了一眼五条小姐,恶声恶气的,“你都去了,我还留着干嘛?”
看家吗?
让天与暴君看家?你做梦呢?
“甚尔在身边的话,我也可以安心一点。”
如非必要,五条小姐是真的不想动手,她懒,可以吃饭的地方为什么一定要打架呢?快快乐乐享受美食不好吗?
看透大小姐本质的男人轻嗤一声,也没再说什么。
他算是明白了,这大小姐是把他当保镖使唤呢。
五条小姐:保镖算什么?
五条小姐:我要你成为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打得过最强赌马赌到兜里放光芒的最强工具人!
·36
禅院甚尔,男,现年十九。
人送外号‘术师杀手’、‘天与暴君’、‘业界知名小白脸’、‘白给暴君’等。
如此顶尖人才,目前正位于五条小姐家的厨房内思考自己的人生真谛。
#思考什么真谛?
禅院甚尔:做饭的真谛。
禅院甚尔:还有这大小姐脑袋究竟是怎么做成的真谛。
回到家后第一件事,五条小姐吩咐禅院甚尔把肉和菜分好,拿出部分去厨房洗干净。
洗菜嘛,这谁不会。
禅院甚尔轻轻松松就解决了这些肉和菜,甚至还把他们的全都分类整齐完毕,看着那是赏心悦目整整齐齐,说是摆盘也不为过。
可惜,五条小姐是个半瞎子。
她看不见。
禅院甚尔疏忽了,看不见菜的人做的饭菜,那能吃吗?
那肯定不能啊。
更何况这世界上能让五条小姐做饭的,这么多年来也就那么一个,禅院甚尔并不在此行列之类,想当然——
“会做饭吗?”
“……”
“会做家务吗?”
“……”
“会打扫卫生吗?”
“……”
五条小姐一手举着堪比五三厚度的菜谱,一手捧起粉嫩嫩到让他看了就牙疼的围裙,对着他打出了满屏的黄字暴击。
——“这都不会,那你会什么?”
10. 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大小姐
·37
禅院甚尔此人。
业内能力过关,圈子里出了名的软饭硬吃专业户。
结果有一天,热衷于坐等富婆包养,花钱去赌马投资败家产的术师杀手——被一本有砖头厚的菜谱怼脸打回了现实世界。
禅院甚尔:“……”
现在的富婆都好这口?
不是,你花钱包养我一辈子结果你他妈居然都不馋我身子?
禅院甚尔简直被气笑,不对,他已经笑出声了。
男人指了指那本菜谱,表情十分的一言难尽,“你从哪里觉得我是会做饭的人?”
他,禅院甚尔。
专业吃外卖,混吃混喝等死一百年的家伙,你还指望他做饭?
对他来说,饭这种东西吃不死人、能填饱肚子就行了,还想他跟个大厨一样整个满汉全席给五条小姐?这边建议给钱来得实在。
拒绝接受自己成为保姆厨子的禅院甚尔表示要严格捍卫自己术师杀手的尊严,不能由着这个大小姐说干啥就干啥。
太亏了。
五条小姐闻言,点头应和道,“嗯,我知道甚尔你不会。”
既然你知道我不会那你还想我做饭给你吃?
禅院甚尔开始想撬开这位大小姐的脑袋瓜了,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垃圾咒灵。
仿佛是知晓他的思绪,五条小姐慢悠悠地又补上一句,笑语晏晏的,“不过我相信甚尔,不会的话你可以学啊。”
“顺带一提,我个人更偏向清淡口味的饮食哦。”
禅院甚尔:“……”
男人有一瞬间被五条小姐厚颜无耻的发言给震惊到了,他觉得自己的血压开始逐步稳定地朝着一百五的方向急速飙升,“喂喂,麻烦你用你那被称为天才的大脑想一想,当初是谁自己说的买我一辈子?”
“想让我给你做饭?”
禅院甚尔嗤笑,颇有理直气壮的意味,“那是另外的价钱。”
“要加钱的,大小姐。”
归根结底,不多给钱,给的不够多,那就甭想使唤他。
换成一般人,可能得对狮子大开口的禅院先生打起来,一亿美金不够,其他额外开销还得在花钱,这不是包养,这是在吸血败家吧?
“可以哦。”
五条小姐没有任何动怒的征兆,她迎着禅院甚尔碧色的眼瞳,缓缓地绽开一个笑,“十万?一百万?”
“一百万。”
有钱不赚是傻子。
又成功入账一笔的禅院甚尔提溜起菜谱和围裙,也不怨围裙幼稚了,心满意足地走进了厨房。
要说禅院甚尔不会做饭其实也不太可能。
当初只身一人离开禅院家独自在外,从接触了孔时雨后,来来回回挣了不少钱的他已然凶名在外,平时虽然没有固定的居所,但钱财之类还是有那么丁点的。
虽然任务委托金的数额称得上巨大,可禅院甚尔本人也是一位‘赌马赌到兜里放光芒’的典型幸运E,只是他能不动那就不动。
比起自己买菜回出租屋做饭,禅院甚尔显然更喜欢叫外卖。
他花钱花得快,挣钱挣得更快,收支十分平衡。
只需要花费一点小小的金钱,就可以坐等着有人把热腾腾的饭菜送上家门,这可比自己折腾轻松多了。
而现在,禅院甚尔则是成了那个负责解决热腾腾饭菜,还要举着双手把它们送上客厅餐桌的工具人。
五条小姐经常被说‘看起来什么都会,什么也难不倒她’的样子,实则不然。
五条家那群服侍过她的佣人都知道,这位大小姐那是名副其实的被娇养大的,不会做饭,不会做家务,更别提其他的什么。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说的就是她。。
除了武力值超出常人,连同那张精致得过分的漂亮脸蛋和优越的洞察能力,五条瞳本人是个名副其实的生活白痴。
也不是没有尝试过做饭,可能让她这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进厨房的人,不好意思,从古到今就一个。
而且当事人还因为吃了她做的那顿饭,直接差点原地去世,倒在家族医生的工作位置几天没爬起来。
五条家其他人:“……”
谁敢信五条家小少爷有生以来受到最严重的一次伤害,竟然是来自姑姑辛辛苦苦做出来的一顿饭菜?
回想起六眼神子沉默不言,只是睁着自己那双苍天之瞳盯着她的模样,五条小姐便总是忍不住勾起嘴角。
孤傲到喜欢排斥一切的神子,唯独在她的面前稍微活得像个正常人一般,不说喜怒哀乐等情绪波动,至少——
“悟是想吃那个吗?”
“……没有。”
年幼的神子抿了抿唇,视线从少女的身上移开来,扭到了一边。
“我做也不是不可以啦,只是我不保证味道。”
“适当的撒娇有益于你的身心健康,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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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就是小孩子嘛,坦诚可是人类的优秀美德哦。”
五条小姐有着和他一样细软雪白的发丝,那头长发被她扎成了马尾,尾端的发梢弧度微微带着卷,摆动的同时像是在五条悟平静的心湖浅浅淡淡地扫了那么一下。
不重,还有点痒。
·38
……味道好差。
难吃,不是一般的难吃。
寡言的神子面无表情地往嘴里塞着饭菜,连眉毛都不带动一下的,他觉得再没有人做的饭菜能比五条小姐还难吃了。
难吃得要死,盐没化开,全都团在了一起,菜和肉都是生的,洗是洗干净了结果到嘴里米饭还是半生不熟的那种。
“好吃吗?”
“……”
神子垂着眼,没有说话,一勺一勺,认认真真地吃完了全部的饭菜,丁点没剩。
当天晚上,五条悟是连夜被吓到半死的仆人送去医生那边洗胃的。
叮咚。
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漆黑的荧幕也随之亮起,视野里骤然出现的光亮显然引起了五条小姐的注意。
她坐在餐厅里的椅子上,不紧不慢地拾起手机扫了一眼。
特别注明,手机也是五条小姐专门花钱让威尔帝根据要求做出的咒具,所以就算是被封印六眼的五条小姐,也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的去使用电子设备。
威尔帝:问就是她给得实在太多了!(震声)
话题扯远了,让我们转回到现在。
“悟?”
五条小姐看着手机页面上展示的信息提醒,熟练地解锁操作,她的眼帘印入男孩早在几日之前所发出的那条信息。
2000·1·13/22:01:59
——「你在哪?」
再往下。
2000·1·15/07:05:10
——「五条家的人想杀了你。」
2000·1·15/07:05:19
——「他们只会徒劳无功。」
哎呀哎呀。
家里孩子太敏锐了,有什么动静都或多或少被猜到了,这家长当得可真没有成就感。
白发女性弯了弯眼睫,手指微动,一条一条地回复着神子的消息,随着手指的下滑,她闭着的双眼也感知到了信息的末端,也就是在几分钟前,被传送到她手机收件箱的——
——「铃木家的邀请,我收下了。」
11. 你看这个锅
·39
五条小姐愿称禅院甚尔为最强满配工具人。
身高堪堪摸到一米九门槛边缘的高大男人用着天与咒缚的最强肉、体,满手端着几叠被陶瓷餐碗装着的饭菜,陆陆续续地把它们放置在餐桌上。
碗碟筷子的碰撞声格外的有烟火气。
端坐在餐椅上的五条小姐虽目不能视,却也能凭着敏锐的嗅觉闻到空气中飘浮着的饭菜香味。
看来玛蒙给的那份资料上所言非虚,甚尔的学习能力的确是得天独厚的强大。
只是一本菜谱也能做出如此美味的饭菜。
赚了。
“说好的一百万,记得给。”
轻轻一声把碗筷放在五条小姐手边的禅院甚尔狭长的眼略过两人之间的空隙,暗暗思考着——他算是对这位大小姐的财力有所感受了。
连厨房里头的碗柜内部极为随意的一套餐具,明显都是能被他感知到咒力的咒具,说真的,这奢侈过头了。
就算五条家再有钱,也不可能让她这么肆无忌惮地挥霍着金钱吧。
自带被动技能‘永远攒不住钱’而且赌马一定把积蓄输光光的术师杀手开始怀疑人生。
你说都是人,为什么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就是这么大呢?
五条小姐:因为我有被动黄金律啊。
笑。
禅院甚尔思来想去,决定为了自己空荡荡的裤兜讨好这位有钱的大小姐。
虽然她坏,心思总是山路十八弯一样地喜欢坑人,还娇生惯养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样子,但是……她给钱给的很爽快。
是禅院甚尔遇见的这么多金主里面,手头最大方的一个。
都是挣钱,做多做少并没有区别。
再者说,比起之前要和孔时雨接触,通过他领取委托杀人再收成委托金的做法,显而易见,五条小姐这边的任务要来得更划算。
不费时也不费力,多好。
能轻松赚钱谁还乐意去打打杀杀,又不是傻。
“唔。”
五条小姐抬手端起飘着袅袅白雾的瓷碗,闭眼饮下几口汤豆腐内温热的汤水,紧接着,她果断地对着掌勺的禅院甚尔赞扬道,“很好喝哦,甚尔。”
她满足地喟叹一声,“这么好喝的东西,希望以后随时就能喝到呢。”
“所以,家里的洗衣做饭各种家务,就麻烦甚尔了哦。”
残酷的资本家发出暴言,“钱的话,不是问题。”
“可以。”
禅院甚尔颔首。
早在六眼尚未被封印之前,五条小姐的体质固然没有那些专门以身体抗性闻名的咒术师那样强横,却也不似现在这般脆弱。
众所周知,五条家人均法师没错,可拥有六眼的五条瞳是一位罕见的力速法三A全方位拉满的暴力输出。
她的身躯在先前那次命悬一线的博弈中,还有不能言说的隐秘下被迫遭受到了无可扭转的损伤。
吃的要清淡,不能暴饮暴食,禁辛辣重口,最好以细嚼慢咽为准。
喝的要常温,不能过冷不能过热,最适宜的温度是人类的体温,以免造成肠胃的不适;包括换季前也必须得注意身体保暖,不然感冒发烧随时找上门。
免疫力低下,低血压等各种慢性折磨人的病因为身躯的受损接二连三地出现。
防不胜防,数不胜数。
亏得五条小姐本身就习惯了清淡饮食,且比起和羂索一起下地狱的结局,她更宁愿顶着现在残破不堪的身躯存活于世。
否则她非得憋出病来。
很快,茶余饭后的时间里,两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两两彼此相望无言。
五条小姐:“……”
禅院甚尔:“……”
洗碗?
你来?
#关于吃饭吃得比谁都嗨结果两个人没一个想洗碗这件事。
五条小姐不喜欢洗碗。
很巧,禅院甚尔也是。
毫无心理负担地把洗碗的工作丢给厨房里洗碗机的禅院先生按了按脖颈,开始思考第二天要去附近哪家店里打小钢珠,刚刚他回来路上可都看见了,这边好几家开着的游戏厅内里完全能用人满为患来形容。
不能去跑太远的地方去赌马,打打小钢珠什么的还是可以的。
吃饱喝足的五条小姐没再管他做什么,转手去了楼上的房间,貌似是想去洗个热水澡,这半天折腾下来,她的身体也确实有点累了。
“甚尔的衣服……我记得之前这边是有的。”
五条小姐拉开衣橱,凭借出色的感知能力跟以往记忆里的位置,果不其然从中翻出了一套没人穿过的全新男款睡衣。
“幸亏当初买的时候多买了一套更大的,以备不时之需。”
她抱起衣服,走到了隔壁的房门,伸手,敲击。
叩叩叩。
“又怎么了?”
刚回到房间的禅院甚尔拉开房门,语气不算很好,他正打算放水洗澡,这放到一半门又被人敲响了,被迫停下动作的男人一时之间正在心里嘀咕着这大小姐真麻烦。
“给。”
五条小姐站在门口,露出手臂内的的那套睡衣,“甚尔之前不是没有买衣服吗,先换上这套吧。”
以为他顾及着什么的五条小姐补充道,“这套是我以前买的时候不小心多买的一套,虽然是洗过一次不过这座房子除了我没有其他人,衣服也是干净全新的,甚尔可以放心。”
换做之前的禅院甚尔,肯定会对给陌生男子送衣服的五条小姐产生她脑子没搞错的想法,但现在经过她一次又一次突发状况摧残的术师杀手,甚至已经开始习惯了她不按正常套路的做法。
这是个很可怕的事情,他却不打算更改。
“知道了。”
男人简单地应了声,伸过手拿起她怀里的那套睡衣,转而进了屋子。
香波和的气味是清淡的柠檬味,禅院甚尔粗糙地揉搓着自己的毛发,浓密的白色泡沫逐渐占据他的发丝全部,他闭着眼,嘎啦一声打开了热水器的开关,洋洋洒洒的水流奔涌而出,从头到尾淋了他一身。
男人宛如一只刚从水池里跑出来的大型野兽一样甩了甩脑袋,发梢尾端粘连的水珠被他接二连三地甩开,他随意地拎起挂在一旁的浴巾,胡乱地盖在脑门上擦了擦,继而换上了五条小姐为他准备的那套睡衣。
“还不赖嘛。”
原先以为可能会收到什么一言难尽款式的禅院甚尔拽拽身上套着的衣物,柔软的布料跟着他指尖泄出的力道而任意变化着。
他抬起手臂,从睡衣面料上隐约飘来的柠檬味洗涤剂的香味巧妙地钻进他的鼻腔,禅院甚尔的舌尖下意识地顶了顶上颚,发出短促的声响。
这个味道,和五条小姐身上所拥有的,一模一样。
·40
禅院甚尔,这位天与暴君有着此世最强的躯体,身上没有一丝一毫咒力的代价换来了无可比拟的极端五感和超强的抗魔能力。
一般咒术师会本能地忽略、感知不到的东西,对他来说像是被千百倍的放大,男人一把扯下脑门盖着的浴巾,那双碧绿的眼瞳里幽幽散发着独属于捕食者的光。
他咧开嘴笑了起来,如同在无声地嘲讽着那位不知死活、胆敢堂而皇之入侵他领地的蝼蚁。
接了五条家任务的诅咒师无比后悔因为见钱眼开而鬼迷心窍地悄悄潜入五条家,试图在他洗澡的时候暗杀房屋的主人。
诅咒师:别问,问就是后悔。
五条瞳强他知道,五条瞳濒死失去六眼成了半瞎子这事儿他也知道。
可是为什么没有人来告诉他?
——五条瞳家里养着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啊!!!
“嘁。”
禅院甚尔踩着这位诅咒师的脑门,大有把人当球踢的架势,男人在他痛苦的面色下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五条家的人派你来的?”
没等咒术师说些什么,他又自言自语地接上一句,“想也是,五亿的价钱去杀一个已经没了六眼和咒术痕迹的瞎子,有钱谁不爱赚。”
曾经的他不就是那群想挣五亿的人里面的其中一个。
可真要有人想对五条瞳动手,禅院甚尔却莫名地不快起来。
“啧。”
想起什么来的术师杀手看着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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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师因为痛楚逐渐睁大涣散的瞳孔,有点烦躁地松开了脚,张开手掌把人提起来,“你们怎么挣钱我不管,但是打扰我赚钱的家伙——”
出闸的猛兽挥下自己锋利的爪牙。
“有多远给我滚多远,脏手。”
五条小姐感受着隔壁房间的不算小声的动静,笑眯眯地合上看到一半的书籍。
“果然某些方面是最强呢,甚尔。”
让我们把视线转移到另一边。
告别了两人的铃木园子看着手机上叔叔发送给她的,说是已经成功邀请到其他御三家人的信息,接连露出堪比女魔头的笑,嘴巴里还在念念叨叨地说着话,“我想想,到时候五条家派来的人如果瞧见瞳和男朋友的画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会傻眼的吧?
一定会傻眼的吧?
仿佛脑补到那个场景,铃木财团二小姐叉着腰,爆发出一阵极其猖狂的笑声。
小兰:“……”
她像是被好友的这一举动吓了一跳,茫然地眨了眨眼,“园子?”
“没什么没什么。”
铃木园子摆摆手,顺了顺自己的气息,“只是想到了好笑的事情而已,你不是还要去博士家接柯南那个小鬼吗?”
“走走走,我们赶紧去,完事好去参加之前说的那个抽奖,你一定可以成功拿到特等奖!”
专业欧皇毛利兰。
区区抽奖有何难?
“说起来没想到园子还能认识五条小姐这样的人。”
“意外啦其实,瞳的身份比较神秘的,一般人接触不到,而且我一开始知道她也是通过家里的关系啦。”
铃木园子同好友解释着,“而且你别看瞳那样,其实她超强的,当时第一次见面就是英雄救美的救了我。”
“可惜她是女孩子,不然我绝对直接就上!”
确实。
第一次见面就能轻松以公主抱把人护在怀里,以绝对保护者姿态不费吹灰之力、碾压轰爆咒灵的五条小姐,是某些方面可以给园子无上安全感的存在。
又帅又强,只可惜是女孩子。
“不过她现在和身边的那位男朋友也很般配啦。”
园子笑嘻嘻的,即便自家有了男朋友,那也不影响她欣赏点评其他的优质美男,咖色短发的少女对着毛利兰侃侃而谈,“这种肉食系指不定意外的跟她合得来呢。”
“肉食系……的确很像呢。”
荣获关东大赛空手道冠军的长发女孩点点头,比起大大咧咧的园子,她与生俱来的第六感在告诉她,那位先生非常不简单,而且……总感觉……
少女迟疑地说出那个词汇,“和小说里的杀气一样。”
·41
我叫工藤新一。
是个高中生侦探。
十七岁的我因为在游乐场发现并跟踪‘黑衣组织’里的交易犯罪现场而被人敲闷棍,暴露后又被人灌下组织尚在实验中的‘APTX4869’,被迫变成了七岁小孩的模样。
为了守护爱与和平,为了贯彻打击非法组织,我决定化名成‘江户川柯南’在背地里串通一堆假酒来举一反三地搞垮组织。
但是——
在回家的路上,我忽然听见自己青梅竹马的心上人毛利兰和那位铃木家的二小姐当着他的面,毫不避讳地说道。
毛利兰:“那头白发是天生的吗?”
铃木园子:“天生的啦,他家白头发的目前为止我只见过这一个。”
毛利兰:“不过那个身高也不像日本人该有的,我只在外国人身上见到呢,还有长相也像外国人的感觉……”
毛利兰:“加上我刚刚说的杀气……”
工藤·伪小孩·柯南·洗衣机:“!!!”
瞳、孔、地、震——
白发。
不像日本人的外国人。
身高也很高。
杀气强到让小兰都能感受到。
工藤新一:“……”
高中生名侦探忙不迭拽起人撒丫子就跑。
——是你吗!琴酒!!!!
12. 总之就是非常上头
·42
一辆看上去就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轿车行驶在平坦的水泥公路上,这一片居住着不少的住户,是有名的住宅区域。
“要去的话,必须答应我不可以随便乱摸哦。”
坐在车座后排的毛利兰揉了揉带着大框眼镜,一身西装小礼服男孩的发心,口吻温柔,“不过柯南这么乖的孩子,我相信你一定不会乱来的。”
“嗯!”
被称为江户川柯南的小男孩晃了晃自己的小短腿,笑容乖顺,语调奶甜奶甜的,“我知道的小兰姐姐,我不会乱摸的!”
“说起来小兰你也太宠着这个小鬼了,还真的让他跟着一起来了诶。”
同样坐在后排的铃木园子抱怨道,无语地看着柯南乖巧的模样,“明明我只是来接瞳和她的男朋友一起去参加游轮宴会之前换个礼服啦。”
“因为人家真的很好奇嘛。”
仗着没人能觉察他内芯是个十七岁dk的江户川柯南不要脸地试图萌混过关,“这位‘瞳’姐姐是什么样的人嘛,小兰姐姐还说对方是白头发,我都没见过白头发的外国人呢。”
名侦探在脑海里冷笑。
呵呵,什么白头发,还和园子这位大大咧咧的大小姐洗脑什么降妖除魔,咒灵之类的,而且居然连小兰也想祸害,开什么玩笑,这个世界是绝对不可能出现这种虚假的东西!
不过是人吓人,自己吓自己罢了!
十七年科学唯物主义者工藤新一坚定不移地确定自己的想法。
鬼怪什么的!是不可能存在于世间的!
·43
“园子说已经快到了。”
身上随便套了一件宽松版型卫衣和运动裤的五条小姐按灭手机的显示屏,对着和她穿得可以说是复制版的禅院甚尔道,“甚尔也准备好了?”
“啊。”
禅院甚尔嘴里塞着颗薄荷糖,手上提着分装完毕的厨余垃圾准备去丢。
悠闲得像个要去遛弯散步的老大爷。
铃木园子刚拉下车窗看见的就是以上这一幕。
“……”
好家伙。
她是不是该夸夸这两人出门还知道穿情侣装。
不知道的以为是夫妻俩出门丢垃圾,知道的……拜托!你们是要参加游轮晚宴的啊!游轮!晚宴!
结果你们俩就打算穿着睡衣一样的卫衣和运动裤还有板鞋去参加???
铃木财团二小姐觉得自己心口沸腾不息的火山即将爆发。
她有点想打人。
不对,园子你要冷静!你打不过他们!不管是瞳还是她男朋友你哪一个都打不过!
铃木园子推开车门下车,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自己满腹的吐槽欲望。
她踩着昂扬的步伐一路杀到五条小姐面前,啪的一声握住她的手就是晃,“我知道你肯定不会好好穿衣服,结果你居然还真的一件都没准备!连自己的男朋友都不打算管管的吗!?”
在铃木园子看来,她眼前的这俩位就是那种身在福中不知福的类型。
五条瞳,腰细腿长肤白貌美,自带柔和气场,可盐可甜,那头好比月华的浅白色发丝哪怕是你随便披着,套个麻袋都能穿出要去走秀的精致感。
五条瞳的男朋友,胸大个高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呸呸呸不对,不用脱衣他那肌肉就足够引人犯罪了,随随便便一件紧身黑衣都能给人一种难以抑制的性张力。
偏偏这两人……
好像视自己的颜值身材如粪土。
五条小姐一听这话,便知道她炸毛的原因究竟是为了什么,她浅笑着为自己和禅院甚尔开脱,“没有哦,我只是看到了园子你说会替我们准备好衣服,所以我为了不辜负你的好意,让甚尔跟我一起随便穿点就好了。”
“反正都是要换的。”
铃木园子:“……”
你说的很对,但是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算了。”
短发少女无力掩面,她拉着人,不消片刻,仿佛是想起了要紧事,她的语调又恢复了以往的神采飞扬,“总之重点不是这个,你快带着你的男朋友快跟我走啦。”
铃木财团二小姐雄赳赳气昂昂地昂起脑袋,像只即将踏上战场的勇士,“我带你们去我家旗下的服装店选衣服!快点快点!”
“瞳的话,是要和我们一起坐在后排吧。”
铃木园子拉开车门,嬉嬉笑笑的,坐在里头的毛利兰抱着柯南笑着朝五条小姐打了声招呼,“正好我们三个女生坐一起嘛,然后你男朋友……”
“甚尔。”
五条小姐回给车内的长发女孩一个温和的笑,继而打断园子说到一半的话,“喊他甚尔就可以。”
“啊?”
铃木小姐听言,因为笑意而眯起的双眸难以置信地睁开了不少,“直接叫名字?这也太亲密了吧?”
他们小情侣互相叫自己名字铃木园子完全可以理解,甚至觉得很OK。
日本人在称呼方面的边界感十足强大,饶是一贯心大的园子,也不觉得这可以随便越界,名字一般只有关系很好的友人、家人、或者情侣才会彼此称呼对方。
但是铃木园子作为女方朋友,就没必要叫得这么亲昵了吧……根本不熟悉啊。
朋友妻不可欺——铃木小姐表示自己虽然热爱美男,可她堂堂财团二小姐,也是有道德底线的!
“想哪里去了?”
五条小姐笑着敲了敲她的额角,又接连伸出手掌护住她的脑袋,示意她先坐进去,防止弯腰的途中不小心撞到车顶,“甚尔啊,不喜欢别人称呼他的姓氏哦。”
“……”
刚丢完垃圾懒懒散散走回来的禅院甚尔一愣,默默地侧过脸望了她一眼,讲真的,他开始怀疑五条家的人是怎么在这个大小姐手下活到今天的。
就这揣摩人心和发觉细节的能力,五条家那群烂橘子还没被搞疯?
某不知名的五条家烂橘子:谢邀,在疯了在疯了。
·44
禅院甚尔讨厌禅院家。
他讨厌那里的一切,包括他自己。
用他的话来说,禅院家就是个被垃圾堆满的恶臭垃圾堆,而他就是在这么一个脏到腐烂的垃圾堆里生长到大的,所以,某些方面来讲他也是个垃圾。
还是个无可救药的不可回收垃圾。
他没想过自己活得像正常人一样,环境造就人生,禅院甚尔这个男人这辈子都正常不了,他也无法去正常。
对他来说,人生无非就那几件事,希望这东西他就没有过,更不奢求自己能够拥有。
多挣点钱,然后挥霍,最好找个有钱的富婆去包养自己。
他的人生没有意义,糟糕透顶以至于连点光都瞧不见,别人的手也伸不进来,他没有未来没有明天。
垃圾得要死。
禅院甚尔咬碎了嘴里的那颗薄荷糖,尖利的犬牙一压,完整的球形乍然四分五裂,清凉过头的薄荷味在他的舌尖炸开,他吸了口冷气,没有温度的空气叠加在薄荷糖带来的冷感上,一下窜到了他的喉口。
透心凉,心飞扬。
他舔舔犬牙,把仅剩的那点碎掉的糖沫嚼碎,吞进肚子里。
其实这几天的日子还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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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院甚尔想。
五条小姐给了他好似用之不竭的财富,除去那些必要的家务和每天的一日三餐,她没再要求过他什么。
和他简短的对话也不像是雇主和下级,更像是平等的存在。
金主省心不费劲,给的钱也多。
没有比这更好的事情了。
禅院甚尔决定回去再找五条小姐要点薄荷糖,那玩意挺好吃的。
铃木园子还在劝五条小姐一起坐进车后排去,连毛利兰也附和好友的话一同邀请五条小姐,拗不过两位女孩的白发女性也跟着想弯腰钻进车子内。
好在这是铃木家的车,别的不提就是够大,连她这个超出霓虹女性平均身高一大截的人坐进去也不显得拥挤。
……没办法,到时候甚尔去坐前排的副驾驶好了,在司机先生的旁边。
五条小姐习惯性地想,这是她的老毛病了,总是会下意识地安排好一切,到现在都没改掉过,她本人也不打算改。
“你坐那干嘛。”
禅院先生把手搭在她还在外面的半个身子上,在五条小姐疑惑的表情下走到前头司机先生位置的窗口前。
男人屈起食指往车窗上敲了两下。
“笃笃”两声。
“这位先生?”
善解人意的司机摇下车窗,想问问缘由,却见那位看起来很凶很不好惹的先生,竖起手指指向了他,“你,出来。”
司机先生:“……?”
尽管很不解,但尽职尽责的司机先生还是解开安全带好声好气地又问了一句,“请问是有什么事情吗?先生?”
这两位都是小姐的客人,看起来好像哪一位他都得罪不起,不好意思,打工人就是这么卑微。
司机听见站在车面前的男人念了句麻烦。
然后,只瞧见那位先生抬起手,拉开了驾驶座的车门——在几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下,把他连拖带拽地赶了下去。
……
禅院甚尔看着傻愣愣站在那的司机,一闪身直接钻进了原本属于他的位置,用非常熟练的姿态系上安全带,单手握住方向盘。
不对,少了点什么。
禅院甚尔掏了掏自己的裤子口袋。
下一秒。
「嗖——」的一声,一串钥匙凭空飞进了司机的怀里。
“就你,看家会不?”
“车,我开。”
“房子,你替我看。”
禅院甚尔唤着五条小姐的名字,他平时都不爱叫那个名字,比起老老实实的称呼对方「瞳」,他更喜欢挂着笑,以恶劣的姿态,欠揍地叫对方「大小姐」。
“愣着干嘛?”
禅院先生看她那样,神情罕见地带了点无语的味道,“不是你说的,保护你的吗?”
五条小姐:“……”
保护我和你把司机先生赶下车没半点关系吧?
五条小姐第一次被他给噎住了。
“在我身边,是保护你的最好方式。”
“……”
后排的铃木园子快磕昏了。
她磕得非常上头,恨不得带着人不管三七二十一笔直的往婚纱店冲,然后下一秒宣布他们结婚喜糖礼金酒席我全包的那种。
铃木园子:区役所我都打好招呼了,你们进去直接登记就可以。
财团二小姐扭头一看。
隔壁的毛利兰和她完全是同款表情。
不能说毫不相干,只能说一模一样。
搞到同一对CP的姐妹俩四目相望,激动的心,颤抖的手。
——草,是真爱!是真爱啊!!!
13. 无证驾驶可还行
·45
侦探不懂女人。
特别是沉迷于磕CP中的女人。
在她们眼中类等于「我磕的CP发糖了」、「结婚了」、「这一对真的很多人希望他们在一起」的画面——
在工藤新一心底,是足以酸得他牙龈生疼、堪比自家老爸老妈甜甜腻腻的偶像剧恋爱剧情。
谁愿意大下午的搁这吃狗粮啊!
钢铁直男洗衣机:我不懂,我真的不懂。
禅院甚尔轻飘飘的一句话除了对后座的人产生了巨大的暴击外,对五条小姐几乎没什么影响。
短暂沉默过后,她笑了笑,在系上安全带的同时,眼尾略过后座小男孩毫不掩饰,斜着半月眼一副「受够你们了」的表情,了然地向身侧驾驶座的男人回答道,“确实没说错,在甚尔身边的话,我会很安全。”
天与咒缚有很多个,可是天与暴君就只有一个。
同样的,具备杀死五条小姐条件的人有很多,但能让她意识到能把自己逼到接近死亡边缘的,也只有禅院甚尔一个。
他们是彼此之间的矛与盾。
“你知道就好。”
他扫了眼系好安全带的五条小姐,放在下方的脚掌猛地踩好了油门的开关,豪车像是被绷紧了,又在顷刻之间脱离弓弦掌控的箭,飞快地朝着先前园子几人来的方向窜了出去。
“哇——”
跟早已做好心理准备的五条小姐不同,后排的三人哪怕是系好了安全带,却还是被这过于刺激的加速给晃得身体往后仰倒撞去。
最惨的当属车子的主人,铃木财团的二小姐铃木园子。
江户川柯南好歹有武力值出众的毛利兰护在怀里,可这位大小姐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她的后脑勺直接顺着地心引力亲吻上车后座的方向。
挺大的一声响。
柯南看着都替她觉得疼。
铃木园子从未想过自己就来接个人,最后还能在自家车上光荣负伤。
咖发少女捂住自己的后脑勺,那里肿了个包。
她在好友担忧的目光下坐直了身子,挺着胸脯咬牙切齿地责问着前排开车的禅院甚尔,一边的小兰仿佛看到了园子炸毛立起的尾巴,“甚尔君,这是开车载人,不是玩什么赛车游戏!”
她都想问问对方到底有没有驾照了,第一次见到开车开成这样的。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禅院甚尔另一只空余的手指戳了几下导航,查看了路线后便又再度猛踩油门,速度竟是比之前还要来得更快一些,“放心好了,会平平安安把你们送到目的地的。”
差点又在车上摔了一跤的铃木园子:“……”
“你确定你真的有驾驶证吗?”
园子深吸一口气,不敢置信地问出来,“居然有教练敢给你驾驶证?你是怎么通过考试的?”
“哦,那个啊。”
禅院甚尔口吻平静,那叫一个淡定,“我没那玩意。”
开什么玩笑。
他天与暴君开车还要驾驶证?这玩意不是上手就会吗?
铃木园子:“……”
毛利兰:“……”
江户川柯南:“……”
现场陷入了一片尴尬的死寂中。
半响,一声刺耳的尖叫划破僵硬的氛围。
铃木小姐指着他,结结巴巴到说不出话来,她憋红了脸,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你你你你!你居然!”
“无证驾驶——!?”
“无证驾驶被发现了可是要被警、察叔叔送去喝茶的啊!”
“我和瞳不想去警局里捞你啊!”
“放心,不会有那个机会。”
禅院甚尔单手握住方向盘,又问,“有区别吗?”
被她刺耳的叫声吵得耳朵疼的男人弯起尾指挖了挖耳朵,完美的验证了‘人的悲欢喜怒并不相通’这句话,“都是开车,反正只要能到就行了,要求这么多做什么?”
三人:“……”
这不是开不开车的问题,这是你无证驾驶还超速飙车的问题啊!
违、法、犯、罪知道吗!
是的。
目前年仅十九岁的禅院先生根本就没考过驾照,也没时间去考,用他的话来说——考驾照的时间那够我挣多少钱了,时间就是金钱懂吗?
关键是这个男人他不仅没考,甚至还很喜欢抢别人的车去开。
倒不是他买不起车,是他的钱都拿去贡献给了伟大的赌马行业,最后以至于口袋兜里的钱往往只够交个房租再弄点吃吃喝喝的就差不多了。
哪来的这么多闲钱再去折腾。
再说了,开别人的车,那不比开自己的车来得爽吗?
坏了也不用赔。
划重点。
铃木园子决定收回甚尔君和五条小姐很般配的想法。
她觉得自己可能一不小心就要命丧于此了,如果再随着禅院甚尔这么开下去的话,可能不用到服装店,她就得倒在这车上,干脆利落的驾鹤西去了。
铃木园子:我从未见过如此不要命之人!
“大哥哥再这么开下去,那位「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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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会受不了的啦!”
同样被颠得七荤八素的江户川柯南挣扎着从毛利兰怀里坐好,笑得一脸天真可爱地对着禅院甚尔如是说,“大哥哥不是姐姐的男朋友吗?”
“一定不忍心看她难受的吧?”
禅院甚尔没说话。
他就想说,你们这后面几个人全加一起,那都还不够这位大小姐一个手指头打的,她怎么可能觉得难受?
相处几天下来,术师杀手自然发现——无下限术式会自动地帮她屏蔽反射掉一切默认为对她不好的因素,这也是为什么他敢这么搞的原因。
“好了。”
作为吃瓜群众围观这场闹剧的五条小姐终于侧过脸,她的话语是轻柔的,无法目视的双眼却落在了毛利兰怀里的那位小男孩身上,“可以的话,请甚尔开慢一点吧,我知道你会开车,没有什么比你在更安全了。”
五条小姐露出温软的笑颜,这一切好似都与她无关,她只是被莫名牵扯进来的无辜路人。
“啧。”
禅院甚尔不耐烦地咂舌,权当应声。
他握住方向盘,放缓了施加在油门上的力道,速度也跟着明显的降低起来,“已经快到了。”
“好耶!”
园子一个鲤鱼打挺,火速从瘫尸状态恢复到上车前的跃跃欲试,她趴着身子靠在车窗上,满脸惊喜,“真的快到了!”
“真的吗?”
毛利兰闻言跟着看向窗外,这熟悉的景色在不久之前她才正亲眼目睹过,根本不可能认错,“好快!”
“哈哈,虽然这车开得一波三折,但是速度是真的很快啊。”
素来大大咧咧的园子已经开始忘掉之前禅院甚尔是怎么折腾她的了,反而开始称赞起了对方的高效率速度。
心真有够大的。
江户川柯南语。
“园子不能用心大来形容哦。”
坐在他前面的五条小姐忽然转过身,对准他笑得无比温柔,“就算是侦探先生,这么说她我也会不开心的。”
白发女子的唇形很好看,看上去粉粉嫩嫩的状态特别好,像江户川柯南见过步美午休时候吃过的樱花味果冻。
他开始推测五条小姐平时是不是都喜欢涂着润唇膏了。
那张动人的樱色唇瓣张张合合,在江户川柯南稍显出神的眼眸下,以其他几人无法听见的声线,浅笑着说出在男孩心底被最深处的秘密。
——“KudouShinichi。”
在那一瞬间,名侦探听见了自己心脏停止跳动的声音。
14. 吵架得听女朋友的
·46
工藤新一第一次体会到翻车翻到连底裤都不剩的感觉。
如果说在来之前,他还能信誓旦旦地放出此人是胡说八道,用什么不存在的妖魔鬼怪祸害铃木园子和小兰的话,那么现在他一片空白死机的大脑里就只有一个想法。
工藤洗衣机:再见了妈妈今晚我就要远航。
#关于明明是来揭穿五条小姐骗人把戏,结果自己却成了那个被扒光马甲的事情。
名侦探·工藤洗衣机:我直接裂开来。
当然,就这么由着被人扒光自己的马甲,那显然不是名侦探所为。
戴着眼镜的小男孩蹬蹬蹬地往身后退了几步,那张还带着婴儿肥的稚嫩五官上莫名挂上了可以称之为勉强的笑,他顶着额角的汗水,在五条小姐的注视下摇头说道,“姐姐你说什么啊?我不知道哦。”
她喊的工藤新一,关我江户川柯南什么事情?
“我说的——工藤新一。”
五条小姐忽然俯下身子,那双被眼睑遮住的苍天之瞳像是透过江户川柯南,在看着些什么,她话里话外掺杂着笑意,“柯南知道吗?”
她没有睁开眼,可是小男孩的面色却伴随着她那张惊为天人的面容越靠越近而愈发显得难看起来,透着一股惊慌的意味,“新一哥哥我知道,超厉害的高中生侦探,不过他最近有点事情不能来啦,姐姐你要是有什么委托想拜托他我可以帮你问问的。”
“委托?”
五条小姐笑了一下,答道,“没必要。”
一直以来都是别人来委托她的份,哪有她去委托别人?
禅院先生和玛蒙是例外。
一个给钱就干,一个给钱就做。
更何况委托工藤新一,对她而言并无半点好处,PASS。
五条小姐凝视着男孩身上因为负面情绪而愈发蓬勃的咒力,不由得笑容更加温柔,她把自己和柯南的距离控制在一个刚刚好,不近也不远的范围之内,“最好不要让园子和小兰知道你的身份哦。”
对于十七岁的工藤新一是怎么变成当下只有七岁的江户川柯南这件事,五条小姐一点都不感兴趣。
不仅不感兴趣,她还半点都不想管。
在她看来,无论是工藤新一还是江户川柯南,哪个都没有差别。
不对,或许还是有的。
五条小姐在男孩如临大敌的目光下,笑容满面地问他,“你知道诅咒吗?”
“或者,我们换个说法。”
银白的发丝随着她的弯腰而垂落在半空中,少女巧笑嫣然地说出那个词汇,“咒力。”
五条小姐的手掌隔着一层无下限术式,虚虚实实地落在江户川柯南的发心上方,男孩能感知到,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隔开了手掌和发丝的接触,他下意识激出了一身冷汗。
不,这不可能。
这个世界上是不可能存在妖魔鬼怪这种东西的,只有科学才是解决一切的唯一方式!
你要冷静,工藤新一。
她的手上一定放着什么魔术机关!千万不要上当了!冷静下来啊!
“都说了不是魔术啦。”
五条小姐状似无奈地松开手,指了指男孩的眉心,“我也和导致你变小的罪魁祸首没关系,至于你怎么变小的,我不感兴趣。”
“人的外貌、大小、骨骼、甚至年龄都可以变化,这些双眼能瞧见的东西随时都能够欺骗你,但是咒力不会。”
每个人类身上的咒力都是独一无二、且无法更改的专属印记,而作为‘六眼’的使用者,五条小姐能在第一时间发觉到任何拥有咒力的生物的咒力变化。
也就是说,在他人看来可能江户川柯南不过是一位小小的七岁萝卜头,但在五条小姐的六眼探测下,他的咒力形状显现出来的——
赫然是已经十七岁的工藤新一的模样。
理所当然,在十七岁的名侦探用着自己的小马甲不知羞耻地扮嫩趁机被小兰抱在怀里的时候,在五条小姐眼前就等同于一位十七岁的少年被少女以弱势的姿态圈在怀里的样子。
五条小姐: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为了捍卫无辜少女的清白,五条小姐决定站出来狠狠地敲打这个家伙一顿,或许这顿敲打用恐吓来形容则更加恰当一些,可对她来说这并不影响她对工藤新一本人的看法。
一个好奇心重过了头,以至于特别容易连盘翻车的不成熟小鬼。
备注:是喜欢趁着变小占青梅竹马姑娘毛利兰便宜的不成熟小鬼。
咒力……?
直接掉进五条小姐坑里的男孩撑着下巴开始思考,他还是本能地在否认任何超出科学范围内的事物,五条小姐就算不用六眼也能猜出来她在想些什么东西。
不长记性的。
她伸出手指,对准自己视线范围内散发着红色人形咒力的男孩,从感官范围内得知他额头的所在位置,弹手一挥——
“啪!!!”
饶是有头铁的死神光环傍身的江户川柯南也被她这看起来极轻极轻的一个脑瓜崩怼得怀疑人生。
冷不丁挨上这么一招的名侦探捂住通红的脑门,疼得生理泪水都要掉出来了,“好疼!”
“疼就对了。”
大魔王笑吟吟地发出暴言,“被我知道你把她们牵扯进去的话,就不止现在这么疼了哦。”
“相信我,你不会想了解的。”
疼到现在都没缓过来的名侦探:“……”
你是魔鬼吗?
这护短的程度,五条小姐敢论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柯南君!”
在两人沉寂的期间,忽然从更里面些的服装店内部跑出几个和他一般大小的孩子,他们欢欣雀跃地朝着小男孩挥舞着手臂打着招呼,活泼清脆的声音像极了鸟雀的鸣叫,“这里哦!这里!我们大家都一直在等你呢!”
“步美?还有光彦、元太……”
江户川柯南的视线探到那位和他一样吃了药变小的茶发女孩,声音逐渐微弱下来,“灰原?”
“她怎么也来了?”
反应过来的男孩无暇再顾及其他,既然已经确认五条小姐并不是他要找的人,那就没必要再周旋下去了,当即拔腿就跑。
况且,说句实在话,他还蛮怕她的。
这个女人。
超凶啊。
上一个给他这种感觉的还是小兰的母亲,那位叱咤律师界的不败神话——女王妃英理。
惹不起惹不起。
名侦探可耻的怂了,果断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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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定避其锋芒,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真不禁吓呀。”
五条小姐感受到咒力远去的速度,慢悠悠地感叹道,倏然间,她听见自己的耳畔响起了一声类似于口哨声的动静,五条小姐再清楚不过,这无非是禅院甚尔吹的,除此之外不做其他可能。
围观了一出好戏的术师杀手走到她身旁,男人的双手插在卫衣口袋里,他的话语中的取笑意味实在太过分明,“大小姐这欺负人的本事可真厉害。”
读作厉害,写作嘲讽。
“没有哦。”
五条小姐没在意他的态度问题,她并不承认自己有在欺负江户川柯南,这怎么看都是警告而已。
警告又怎么能跟欺负混为一谈呢?
五条小姐笑而不语。
·47
“你们站在那干什么啊?”
一早就风风火火杀进服装店的铃木园子迫不及待捧着一堆女性穿的名牌宴会晚礼服,冲过来对准五条瞳,“这边什么样的礼服都有,你们两个怎么还躲在后面啦!”
“就算是小情侣喜欢说悄悄话也不能忘了正事啊!”
“瞳呢?”
短发少女摊开手里的那堆礼服,继而询问她,“你喜欢什么样的?这次新上的款式有不少,我觉得都很适合你,穿上去肯定很好看!”
“不用太麻烦,和服就好了。”
五条小姐摇摇头,没太在意那些在园子臂弯里快堆成山的礼服,“方便我行动。”
“也对。”
服装店主人点了点头,一看就是被说服了,她又看向了五条小姐身边的禅院甚尔,“那甚尔君呢?”
“瞳要和服的话,他是不是也得穿和服?”
“毕竟你们是情侣嘛,肯定得穿一样的。”
深谙什么叫做情侣装的财团二小姐越想越觉得此办法可行,如果不是怀里还抱着那堆衣服,指不定她能径直再冲进里头多选几套合适的服装。
“这倒不用。”
五条小姐相当独断地宣布,“甚尔和我不一样,他喜欢穿西装。”
喜欢穿西装的甚尔:“……?”
他什么时候喜欢穿那玩意了?
紧巴巴的,浑身哪哪都施展不开,简直是在为难他胖虎。
还不如紧身T恤或者卫衣呢。
“等等,和她一样就行。”
被迫害的禅院甚尔禁不住开口道,“就照你想的,和服。”
日本的男士和服相较于女性松泛不少,不至于穿得难受。
“不,西装。”
五条小姐的背景后仿若繁花盛开,她口吻含笑,又跟着重复了一遍差不多的话,“甚尔决定从现在开始喜欢西装。”
“他爱穿西装。”
男朋友和女朋友,听谁的?
某不知名财团二小姐:废话,那肯定听女朋友的!
铃木园子左看看,右望望,像是get到什么一样笑得贼兮兮的,“那就西装了!”
禅院甚尔:“……?”
你看见我脑袋上大大的问号了吗?
在禅院先生一脸懵逼的表情下,五条小姐脸上挂着的笑能用温和体贴来形容,她眼尾弯起愉悦的弧度。
“这才叫欺负哦,甚尔。”
15. 你这叫傲娇
·48
铃木园子的行动力是出了名的强。
在五条小姐刚和满脸不爽的禅院甚尔走进服装店内部的衣帽间时,铃木园子已经揣着选好了的衣服塞到两人跟前了。
“给,这是瞳你要的和服。”
铃木园子把右手上的那件白色衣料,被丝丝缕缕墨绿色暗纹点缀着的振袖和服展开来,“这款的设计我听店长说比较简洁,确实会更方便你行动,要不要试试?”
“可以。”
五条小姐颔首,伸出双手接过和服,手感极好的面料擦过她的指尖,掌心,最后又徐徐落下,“就这件吧,不用换了。”
“园子选的,一般不会出错。”
五条小姐抱着和服,在服务员的指导下走向了试衣间的所在位置。
“既然瞳都说了你爱穿西装,给。”
铃木小姐把自己左手上的那套独家定做的黑色西装塞给禅院甚尔,笑嘻嘻的表情看起来带着点欠揍的味儿,“你的,自己去换吧。”
自诩过来人的铃木园子小声嘱咐他,“吵架的话要一定要和瞳及时道歉啊!别不满了,快去!”
禅院甚尔:“……”
术师杀手不想说话。
哪里来的吵架。
分明是这大小姐欺负人都欺负到了他头上。
禅院甚尔想破了头也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最后会老老实实的听话。
最后他将这归类于五条瞳给的钱太多了,就让让她吧。
站在试衣间里的男人随意地脱下自己身上的那件宽松卫衣,拎起西装内衬的白衬衫直接了当地穿上,男人流畅的肌体上或多或少遗留着一些已经愈合了的、或深或浅的伤痕。
这些伤痕不显得吓人,像点睛之笔还给他增添了男性特有的魅力,愈发衬得他的上身夺人注意。
他扭了扭脖子,骨骼发出咔咔的声响,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掌在一点一点耐着性子系好扣子。
感觉根本没有穿卫衣时候的轻松,禅院甚尔抱怨着,却还是乖乖地根据步骤全部穿好。
食指在触及最后那几颗纽扣的时候,他的手指顿了顿,还是没有全部扣上,留了些位置给锁骨呼吸。
等换好一切的禅院甚尔出来后,五条小姐已经被一群小萝卜头团团围住了,是可以用水泄不通来解释的情况。
穿着白色振袖和服的五条小姐低着头,在温声地同戴着发箍的大眼睛小女孩说着什么,她应当是开心的,少女的指尖覆上女孩的发心,轻轻巧巧地抚摸着。
其他几位小萝卜头则是围绕在另一边,几个人有说有笑地谈论着话题,只是这几个人里面,不包括在前面被五条小姐一个脑瓜崩打出心理阴影的江户川柯南。
禅院甚尔的到来像是给这和熙的氛围内猛烈地投入了一颗炸弹。
身材高大的男子有着让人移不开眼的好身材,身高这方面是少年侦探团见过的最高的男人了,他们本来以为穿上振袖和服跟木屐的五条小姐已经足够高挑,没想到她男朋友才是真的……
几个人目不转睛地盯着穿着西装的禅院先生,似乎是因为内里有些紧绷的因素,平时不怎么穿这种紧身款正式礼服的男人有些不自在。
他没有和以往少年侦探团见过的人一样规规矩矩地扣好领口,懒散的男人连穿衣服也是懒懒散散的,锁骨和手腕透露出的关节在主人随意的状态下明目张胆地暴露在空气中,这色气值过分超标了。
几个小孩听见后头传来好一阵吸气声。
以铃木园子为首的部分女性几乎快瞎了眼,这胸好长,不对,这腿好大,不对不对,算了,说不清了。
铃木园子以手掩面,一边在心底默念南无阿弥陀佛,一边想着朋友妻不可欺。
她堂堂铃木财团二小姐,这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
铃木园子:这样胸大的我还真他妈没见过。
短发jk不得不感慨好友吃得真好。
禅院甚尔才不管她们怎么想呢,男人早就对此视线习以为常了,他走到五条小姐面前,皮鞋鞋跟的声音仿佛敲打在吃瓜众人的心弦上,男人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玩得开心吗?大小姐。”
“是挺开心的呢。”
完全没感觉到禅院甚尔不满的金主温柔地荡开笑,从沙发内站起身子,视线滞留在禅院甚尔身后更远一点的少女身上,“衣服换好了的话,晚一点是不是就可以和你们一同入场了,园子?”
“等等等等——”
又迎来一波美颜暴击的铃木园子呼吸一窒,她急忙从后面杀进两人之间的空位,推着人的肩膀就要往前走,“甚尔君就算了,连你也想就顶着这个发型去参加宴会?”
“难得瞧你穿一次和服,不好好打扮打扮压根是在浪费资源!”
铃木园子发出了堪比事业粉一般的言论。
·49
五条小姐坐在梳妆台前,身前身后围着好几个化妆师和发型设计师在研究怎么样才能把她变得更好看。
不用怀疑,以上人员皆为铃木小姐友情提供。
这间坐落于东京最繁华热闹阶段的高奢定制服装店不仅有着最顶尖一流的衣着首饰,更有着心灵手巧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她们做不到的各种系列服务。
化个妆做个发型算什么?
铃木小姐骄傲挺胸:她家店里的服务员小姐姐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连打得过流氓斗得过小三这事儿都不在话下!
五条小姐在化妆打扮,禅院甚尔自然也得等着。
他东看看,细看看,这服装店居然也能装修得那叫一个金碧辉煌,该说不愧是那个有名的铃木财团吗?
他嗤笑着,心底却无半点触动。
反正现在五条小姐的副卡在他手上,他也是个被特别有钱的白富美包养的小白脸了。
有人悄悄地拽了拽禅院甚尔的衣角,是个小姑娘。
他认出来这小孩是之前被五条小姐摸摸头的那个。
“大哥哥,你是姐姐的男朋友对不对?”
小女孩睁着眼,在他注视下啪嗒啪嗒跑到他的跟前,“我有听见园子姐姐说的,大哥哥和姐姐吵架了,这是不对的。”
吉田步美观察这位陌生的,长得很帅看起来很凶的大哥哥有一段时间了,他看起来好像对什么都索然无味的模样,懒洋洋的,一闭眼给人感觉都要睡过去了。
仿佛她家里小区附近的一只很能打的猫猫。
本来步美是不打算来的,但是她很喜欢那位头发长长的,穿着小振袖和服端坐在那的漂亮姐姐。
漂亮姐姐的眼睛好像受了伤,没办法睁开,不过她声音很好听,说话的时候语气温温柔柔的,还会摸摸步美的发心,那么多人只给步美和小哀好吃的薄荷糖。
不管是柯南君、元太、光彦都没有的待遇,只给了步美和小哀。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漂亮姐姐的掌心接触到步美发丝的模样后,柯南君一副完全接受不了的可怕表情就是了。
禅院甚尔从以前开始就经常用自己的脸和杀气吓坏一堆小孩子,这个小女孩还是除了禅院家那个嫡子之外第一个敢来主动接触他的人。
而且原因居然还是因为——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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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大小姐?
禅院甚尔快笑出声了,他看了一眼小姑娘,难得来了兴致,“为什么不对?”
“总之就是不对!”
步美有理有据地反驳道,“我看出来了哦,大哥哥虽然不喜欢穿西装,可是姐姐说了之后,你不喜欢也还是穿上了。”
就像她每次回家经过那只大猫的时候,总是会小心翼翼伸手去摸,大猫也只会甩甩尾巴,任由她的手摸上它漂亮的皮毛。
“我在电视上看过,大哥哥你这叫傲娇,一直口不对心是很容易没有女朋友的,和姐姐吵架的话还是赶紧认错吧,姐姐那么好,你们一定要一直在一起!”
禅院甚尔:“……?”
他,术师杀手,圈内有名的天与暴君……傲娇???
禅院甚尔傻了。
他觉得自己有点不懂现在的小屁孩在想什么了,这都什么跟什么?
“给,大哥哥。”
步美摊开掌心,里面放着几颗包装精致的薄荷糖,禅院甚尔一眼就能认出来是之前五条小姐给他的那些,吉田步美把手递到他眼前,“这是姐姐给步美的薄荷糖,步美一颗都没有吃,都给你。”
“你快点去想办法和姐姐和好吧。”
禅院甚尔随意地用指尖拈起其中一颗,在小女孩的目光下漫不经心地说道,“一颗就够了。”
这是术师杀手有史以来接过的最低价的委托,一颗薄荷糖的酬金。他并不讨厌这种,反正没事干,逗小孩玩而已。
男人总算从沙发上站起来了,他那双碧绿色的眼瞳如同觅食的野兽,过了好一会,野兽终于寻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目标,他招了招手,示意服务员过来。
“你,把那个给我。”
他的手指,指向了店里的某个位置。
·50
五条小姐发觉有人站在她身后,洋洋洒洒地落下一片成型的阴影。
没有咒力,连气息都微乎其微,若不是她的身体本能已经在适应此人的存在,想必也不太能够意识到。
禅院甚尔站在她的背后,凝望着镜子里化好妆,长发被盘起,且低垂着眼睫的白发少女,连一向对外貌嗤之以鼻的咒术师杀手都不得不承认。
五条小姐长得真的很好看,是那种让人见了都会忍不住惊叹对方是多被老天爷厚爱的好看。
男人举起手里的那条丝巾,把它叠成长方形的模样,丝巾的质地很轻薄,层层叠叠的看上去也不会显得厚重。
他把丝巾绕过五条小姐的眼前,轻轻地在脑后打了个不容易解开的结,防止它因为接二连三的动作而掉落下来。
五条小姐没有任何反抗地由着禅院甚尔系上丝巾。
男人的手掌带着粗糙的茧子,和濒死过后身体受损体温逐渐变低的五条小姐不同,禅院先生的手指像他本人一样,带着炙热的温度,宛如蜻蜓点水般掠过五条小姐眼尾的位置。
“这样你就可以睁开眼了吧。”
男人松开手掌,背景音是化妆师以及铃木园子两人正在叫嚣着「五条小姐眼妆才刚画好你在干什么啊混蛋!」、「有本事秀爱恩没本事结婚的家伙!就知道欺负我家阿真不在!」等一系列吐槽语录。
五条小姐有一刹那的错愕,丝巾下的双眼第一次在重伤后再度睁开来,纤长的睫毛擦过丝巾柔软光滑的料子,穿着小振袖和服的白发女子昂起头,在一片漆黑的视野下笑了起来。
“谢谢你,甚尔。”
“别想太多,回礼罢了。”
——作为「五条瞳」从不对「禅院甚尔」开启无下限术式的回礼。
16. 女装大佬怪盗基德
·93
化完妆后的五条小姐被铃木园子拉到了角落里,咖发少女悄摸摸地把自己之前藏在包包里的礼盒拿出来,五条小姐能够在瞬间感受到,那与其说是礼盒,倒不如说是一个咒具。
封印着诅咒的咒具。
也幸而有着这个咒具的保护,铃木园子才能成功的拿着诅咒而不被它所伤。
“这就是次郎吉叔叔专门花了大价钱买回来为了引诱基德大人的宝石。”
铃木园子把礼盒递给她,在确认四下无人后俯在她的耳际小声道,“那颗在上层社会中流传甚广的诅咒之石——传说中被英雄王吉尔伽美什遗弃的宝物。”
“是真货哦。”
五条小姐轻描淡写地扫过上头咒力的波动,伸手揉了揉铃木园子的脑袋,“下次还是不要一个人把这种咒物带出来了,很不安全。”
“如果还有这种情况,第一时间联系我。”
不管铃木园子还是铃木次郎吉都是正常的普通人,他们对于咒力的感知是根本无法亲眼目睹的,在这种情况下随身携带着诅咒颇为流传的咒物,那无疑是在脑门上悬着柄达摩克里斯之剑,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没事啦,次郎吉叔叔好像有请什么御三家的人看过,但是他跟我说要把这个交给你,我以前曾经在图片上看过宝石的样子,确实很适合你诶,感觉颜色超好看!”
心大的铃木园子摆摆手,继而神采奕奕地说起了另外的话题,“我觉得这颗宝石送给你也没关系,反正那点钱还不够次郎吉叔叔这次为了抓捕基德大人搞下的陷阱和动用的人力资源呢。”
“怪盗基德?”
五条小姐把礼盒塞进宽松的袖口,笑眯眯地问了一句,“园子很喜欢基德吗?”
“那当然!”
铃木园子的双颊因为情绪激动而染上了浅浅的绯红,她双手合十地感叹着,像极了传说中的少女粉,“基德大人真是我见过的最帅的小偷了。”
“他偷的哪里是宝石,简直是园子我的心啊!”
五条小姐笑得更温柔了。
她对着眼前已然进入了忘我境界的少女,从上往下地泼了一盆冷水,“既然园子那么喜欢的话,我抓来给你好不好?”
铃木园子:“……?”
还在发花痴的少女被这盆笔直的冷水泼得一下回神,她毫不怀疑五条小姐真的能干得出来这种事情。
毕竟再能打的基德大人,那也是普通人!普通人!
眼前这位可是已经到达满级大魔王的程度了,这么一对比显得她的基德大人处境更可怜了……
铃木园子把头摇成了拨浪鼓,仿佛是想到了自己心爱的基德大人落进大魔王手掌心的模样,她忙不迭地大声否认,“不不不!抓住基德大人就不用了!”
要真的让她去抓,基德大人还能完好无损的到她手上吗……园子的脸都要绿了。
“好吧,园子不愿意的话就算了。”
五条小姐看着她激烈的反应,还是选择了放弃。
·94
[这就是次郎吉叔叔专门花了大价钱买回来为了引诱基德大人的宝石。]
[那颗在上层社会中流传甚广的诅咒之石——传说中被英雄王吉尔伽美什遗弃的宝物。]
[是真货哦。]
……
蹲坐在女厕所隔间马桶位置上,在上一章还在给五条小姐化妆的专业造型指导小姐指尖轻点插在耳朵上的耳机,两位少女的交谈声陆陆续续地从麦克风内钻进鼓膜里。
得到了最想要答案的化妆师小姐嘴角笑容弧度逐渐扩大,她猛地伸出右手朝自己的脸部肌肤探去,稍微一用力——一张像是人脸的面具就这样被她揭了下来!
化妆师小姐,不,现在应该称呼她为——
“那个老头子还蛮会搞的嘛,居然在游轮上设置的重重关卡里面放着虚假的赝品,转手把真正的宝石给了自己的侄女。”
怪盗基德把手上的易容道具丢进马桶,按下开关,让它随着水流而被冲进下水道,他的耳朵上还挂着耳机,里面的声响在告诉他这一切和他料想的差距并不算大。
倒不如说,在这种情况下,从两位和他年龄基本一致的少女手中偷走宝石,那可比从对他有着奇妙执念的中森警部和铃木次郎吉率领的一众手下里要容易得多。
少年摘掉头上亚麻色的假发,露出自己本来的黑色短发,他动作麻利地褪下那一身职业女装,以非常人的速度换上了一套保洁员一样的服饰,最后再戴上一顶棒球帽。
又有谁能认出此时站在女厕所里偷听妙龄少女谈话内容的男子,是在网络以及世界内都颇具盛名的怪盗基德呢?
·95
“我和甚尔都换好衣服了,园子你和小兰是不是也应该要去换了?”
五条小姐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小兰在那边等你有一段时间了,不要因为太在意你的基德大人而忽视自己的好朋友哦。”
“说得也是,不对!”
铃木园子成功地把差一点掉进坑里的脚挪开,“基德大人怎么可能会比小兰重要!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你说得也对,我得快点和小兰换衣服,晚一点我们就要去游轮了,再不换可要来不及了!”
来来回回还是中了转移注意力大法的财团二小姐一步走出了几十步的速度。
“还真是单纯啊,园子。”
望着少女远去的身影,五条小姐拿出放入袖口的盒子,稍一使劲,密封的宝盒发出吱呀的响声,里面被密封许久的宝石终于得以重现天日。
五条小姐的手指轻轻挑起盘旋在宝盒中心的手链,上面从千百年前流传下的诅咒像是感受到了入侵者的冒犯,嘶哑地咆哮着,一动一动地,本能地把自己所见到的第一个人类当成了进攻的目标。
——[由暗而生,暗中至暗,污浊残秽,尽数拔除。]
在五条小姐放下‘账’的突然之间,发觉到这一动静的禅院甚尔大走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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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他的眼神定格在那个表面上缠绕着一层古朴花纹,颜色深至好似鲜血凝固后色彩的宝盒,男人挑了挑眉梢,“咒灵?”
“不是诅咒哦,这是比诅咒更上一层的某些能力。当然,你也可以把它理解成——神明对自己所有物的主权宣示。”
“就算是他不要的东西,那也是被打上英雄王标签的存在,妄图沾染宝石的人理所当然的会被这上面的力量吞噬。”
“不是你的东西就不要去碰——是这个意思对吗?”
哪怕是在咒灵发狂的攻击下,有着被动无下限术式的五条小姐也仍旧无法被伤及分毫,她把宝石项链圈上自己的皓白瘦弱的手腕,向着禅院甚尔走去。
“陪那个毛没长齐的小鬼玩得怎么样?玩心不小的大小姐。”
男人劈头就是一句嘲讽,很明显,他对于五条小姐总是喜欢找事情给他做这一点特别的不满意。
“还不错,只是相比较起来,步美和小哀哪一个都比他乖巧可爱。”
五条小姐惋惜地叹气,笑容温和,话语间带着疑惑的苦恼。
“可惜了,园子不让我动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头铁又胆大妄为的小偷先生呢。”
“这边这个怪物,杀了就行吧。”
禅院甚尔抬腿的几步时间里,蓦地从缠绕在其腰腹间巨大丑陋的咒灵口中抽出一把普通的咒具长刀,应声朝着五条小姐的背后走去。
“嗯,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五条小姐踩着木屐,身后的咒灵在匍匐地,张牙舞爪地试图跟上她的脚步,她与一身黑西装的咒术师杀手擦肩而过,“动静小一点,尽量不要被人发现。拜托你了哦,甚尔。”
“小事。”
男人的刀尖直指咒灵的命门,“多加钱就好。”
·96
[既然园子那么喜欢的话,我抓来给你好不好?]
[不不不!抓住基德大人就不用了!]
[好吧,园子不愿意的话就算了。]
……
滋滋、滋滋。
[陪那个毛没长齐的小鬼玩得怎么样?玩心不小的大小姐。]
[还不错,只是相比较起来,步美和小哀哪一个都比他乖巧可爱。]
[可惜了,园子不让我动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头铁又胆大妄为的小偷先生呢。]
……
“还满意你听到的吗?”
“喜欢穿女装、躲在女厕所隔间、偷听女孩子讲话的变态小偷先生。”
滋滋、滋滋滋、啪……嘀——
意识到了什么,紧赶慢赶想丢掉耳机的黑羽快斗差点被另一头监听器那端传来的警报声给刺得永久性耳聋。
什么温柔?
那都是骗人的,用来骗上了当的小偷先生。
·97
“哎呀,力道没控制好呢。”
五条小姐从容不迫地捏碎当初被化妆师小姐别在盘发上的发卡,笑得无比温柔。
17. 横滨歌姬激情上线
·98
怪盗基德在耳鸣中突然想到,在今日要来摸进服装店前发生的事情。
黑羽快斗,男,现年十七岁。
目前就读于江古田高中二年B班,是个平平无奇、精通易容、变声、逃脱术的小天才。
“这次铃木家的那颗宝石,依照我给你的建议……”
绯红色中长直发的美貌少女在路过快斗的座位时,侧过脸看他,“最好不要去,打消你试图偷走那颗宝石的想法。”
“它不是你能驾驭得了的,也不会是你想找的那颗宝石。”
“哈哈,你在说什么啊?”
黑羽快斗挠头傻笑,一副‘你在说什么我根本听不懂’的样子,“都说了我不是怪盗基德啦,你老是这么想我很为难的。”
“信不信随你。”
出身巫术世家,作为正统赤魔法继承人的小泉红子对于他夸张到已经几近掉马的表演毫无兴趣,她只是来给这个小偷提个醒的,绝对不是什么喜欢,绝对不是。“这次游轮上会聚集很多各方人士的存在,你最好小心一点。”
“特别是那个拿着宝石,双眼绑着绿色丝巾,身边还守着只怪物的可怕女人。”
小泉红子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昨天夜里,自己在询问着魔镜时从镜子里浮现出的白发女人的身影,她下意识地从对方的笑容里感受到了深不可测的危险。
和不打算伤人、也从未专门用赤魔法残害生灵的他们不同,那个女人像是游走在高悬的钢丝线、有意而为之地踩着底线直行的疯子,不管是宝石上的诅咒还是其他的什么,加起来全都没有她来得危险!
“「拿着宝石,双眼绑着绿色丝巾,身边还守着只怪物的可怕女人」?”
黑羽快斗皱了皱眉,从自己所知的记忆里翻来覆去也没找到来者的身影,他看向小泉红子,这位有一段时间持续用赤魔法扒他马甲的魔女,“你在说些什么?”
“总之,我说了,其他的和我没关系。”
小泉红子也不愿在给他透露什么消息,高傲地走出教室外了。
“莫名其妙的。”
黑羽快斗暗了眼神,不论小泉红子传递出来的消息是怎样的,对他来说只有得到宝石才是必须的,有着‘被英雄王遗弃的宝物’盛名的诅咒之石,是真是假,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头铁的男人无所畏惧。
·99
#知道什么叫不听红子言,吃亏在眼前吗?
黑羽快斗:谢邀,现在知道了。
头铁的男人表示铁不起来了,黑色短发的少年算是知道了,这女人哪里是可怕,分明就是腹黑心机记仇百分百的大魔王啊!
黑羽快斗:我就是想来偷个宝石,然后她秀了我一脸恩爱还差点把我的耳朵炸聋了。
黑羽快斗:呵,女人。
·100
“你就这么放过那个小鬼了?”
解决了咒灵后回到原来位置的禅院甚尔不自在地扯了扯领带,他真的很不喜欢西装带给他的束缚感,男人如同一只被人为套上兽环的野兽,碧绿的眼眸染上些许的烦躁。
不得不说,五条小姐这个报复法当真有效极了,着实让他从心底冒出了少许的不悦感。
“他不会放弃的。”
五条小姐走到他跟前,收住脚步停了下来,她极其自然地用指尖探向禅院甚尔所在的方位,细致又温和地握住那束墨绿色的领带,仔细地帮打打好整齐的领带结,连同禅院甚尔未能扣上的那几个纽扣,也被她一个接一个的扣上。
“而且,明明甚尔也没大他多少呢。”
五条小姐扣上最后一个纽扣,“虽然看上去可能会被人觉得差别很大,不过说到底甚尔你也只比那位小偷先生大了两岁。”
“如果他是小鬼,那甚尔你……”
五条小姐歪了歪头,“要叫你大小鬼吗?”
禅院甚尔:“……”
就你会说。
禅院甚尔在五条小姐身上就没讨过好。
他觉得五条小姐哪都好,为什么偏偏就长了张会说话的嘴。
禅院甚尔:什么叫天克,这就是。
“好了。”
五条小姐松开手,又往后退开几步,“甚尔不要再乱动了哦,就算是我……也不可能每次都会给甚尔你整理的。”
那头桀骜不驯的猛兽在她的手掌下,明明满脸不耐,却还是不得已昂下头颅的模样,五条小姐很是喜欢。
·101
十米开外的铃木园子身边站着毛利兰还有一群小孩子,他们本不该打扰这对情侣之间的交流谈话的,只不过铃木家派来的车子要到了,他们必须在时间内赶到游轮上。
再怎么说,作为东道主的铃木家是不能在这方面来迟失约的。
五条小姐替禅院甚尔回了话,两人跟着迈开步子,在园子的安排下一同坐进了车辆里面。
铃木园子把自己和小兰还有那群闪亮的电灯泡塞进了一辆加长林肯里头,至于五条小姐和禅院先生两人,被她推去了单独的另一辆车。
铃木园子觉得做好友做到自己这份上真的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头一个了。
瞧她多为瞳的人生大事着想,还专门替她和甚尔君安排了不同的车子,好让他们男女朋友可以互相甜甜蜜蜜卿卿我我。
甚至为了成功剔除掉电灯泡,铃木园子延续了当时禅院甚尔的一贯操作——这位大小姐也把司机赶下了车。
然后把车钥匙给了禅院甚尔。
五条小姐:“……?”
无辜被赶下车的司机:“……??”
在铃木园子拍着胸脯表示“你放心,那群小鬼头交给我,你负责谈恋爱就好”的保证下,五条小姐一头雾水的上了车。
她始终不明白为什么在大家的眼里,自己和禅院先生总是被绑定在一起的状态。
这一次路上倒是没有像之前那样出什么事情,禅院甚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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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在导航的指导下难得开了一次不算快的车,把人送到了码头边,游轮就停在那里。
当然,在不久之后,这座游轮将会启动开关,自动地围绕整个海湾行驶着,而能有权利进去游轮内部享受此等待遇的人,也只有手持铃木家邀请函的人,除此之外不做他法。
下车的时候其余几人已经在那等着了,铃木园子朝着她挥手,喊着五条小姐的名字,打算一伙人结伴在服务员的邀请下,踏入游轮。
“车给他们就好,这边都是铃木家的人,他们知道该开往什么地方。”
在五条小姐的示意下,禅院甚尔把钥匙丢进了其中一位服务员的手里,身材看似瘦弱的服务生轻松接住了钥匙,附身弯腰对她行了个礼,并礼貌地对她打了招呼,显然是认得她的。
就在几人刚踏上楼梯口时,从不远处乍然传出了一阵轰鸣的马达声,车声逐渐由远到近,只见一辆不逊于先前他们所见的布加迪威龙堂而皇之地随着巨大的轮胎划过路面产生的摩擦声,旋转漂移后停在了码头上。
“这也是园子姐姐你家邀请的客人吗……这车……嘶——”
涉猎颇多的光彦倒吸一口气,他觉得这辆车的价值有点超乎自己的想象了,本以为只是参加个可能豪华不少的晚宴,却没想到这豪华程度已经破表了。
“邀请函主要是次郎吉叔叔自己发的,我也不知道他是发给了多少人,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绝对绝对少不了你们知道的有名人物就对了。”
对于铃木次郎吉尿性过于了解的铃木园子点点头,对车子本身的价值毫不在意,毕竟她家也足够有钱。
·102
“你记得把车开回去,帮我向首领问个好。”
从跑车上下来的男人个子出乎意料的不算高,他伸出手压住自己一直戴着的帽子,对着坐在副驾驶的属下嘱咐道,“到时候也不用来接我,我自己会回去。”
“是!”
那位下属恭敬地点头,在他的注视下踩动油门,把车开走了。
交代完后的男人转过身,开始一步一步朝着游轮的方向走来,暖色的阳光打在那顶黑色的礼帽上,深了一个色号的阴影巧妙地遮住了来人的五官,只能瞧见他是穿着一身黑的西装,那浑身散发的气势、那干脆利落的处事风格……
有点像人们经常说的黑手、党。
少年侦探团莫名地想到了这个形容,这大哥哥的穿衣风格一看就是个标准酷哥。
事实上还真是个黑手、党的男人抬起头,他赭色的发色很好的同暖金色的光照区分开来,似乎是没想到自己前来登上游轮的时间会和人撞上,那双和游轮后那片蔚蓝的海洋一样的钴蓝色眼瞳在他扬起视线的霎时——
隔着遥遥的距离,与站在楼梯口的五条小姐撞了个正着。
五条小姐见不到来人的面容,她在丝巾下的眼睫眨了又眨,对着那身暗红色的咒力人形,迟疑地发出一声。
——“中也?”
18. 我偷中也的钱包养你
·103
中原中也不理解为什么从以前开始五条小姐可以和太宰治这条青花鱼处得出乎意料的很不错,包括面对太宰治让一般人听了就很无语的殉情要求在五条小姐那里好像也可以得到完美的解释。
“殉情的话不行,和太宰殉情太无聊了,因为他想得什么我都可以猜到,不管是殉情还是其他的什么,一点惊喜都没有,这种情况下的殉情实在是无趣。”
中原中也:“……?”
港、黑唯一的良心闻言扭头看她,眼睛不可思议地张大了几毫米,“那条青花鱼的殉情方式你居然还摸了个透?”
中原中也开始思考她究竟是被太宰治祸害成啥样了。
“啊,还好吧。”
五条小姐撑着下巴,苍天之瞳咕噜噜地转了几圈,报出了一个准确的数据,“不多,也就每次见面都会被问要不要一起去殉情的程度而已。”
“我想想,一百零五次吧,水里游的,地上走的,天上飞的,土里埋着的,只要你能想到的,太宰基本上都做过了。”
“不过织田作知道后都会很认真的说他,不可以教坏我,说我还是个小孩子。”
尚且未成年、被说还是个小孩子的五条小姐摇了摇头,不知道是在感叹织田作之助的老妈子,还是无语他的粗神经,竟然对太宰治的殉情发言完全偏离了重点。
“织田作,一个神奇的男人。”
五条小姐感叹道,不过她一点也不讨厌这样的人,相反,她喜欢极了。
“织田作之助……?”
中原中也对这个人有点印象,之前在首领那边,他听过这个名字。
“嗯,我喜欢叫他织田作,这么叫好听。”
五条小姐自顾自的点点头,顺势撑起身子站起来,她垂着眼眸,苍蓝的瞳孔流转着幽幽的光,语气却很是平静,“中也回去的时候如果见到森医生,帮我带句话吧。”
“你要我帮你说什么?”
“嗯……就说,织田作和太宰两个人带一群孩子很累的。”
带孩子很累,所以没空去参与森鸥外的那些计划,不要再欺负两个奶爸了。
·104
横滨。
在这座临近海湾的城市里,五条小姐的日常生活就是惯例的拒绝太宰治的殉情要求、每天去织田作家里蹭饭吃、以及在他们两个人去酒吧的时候,坐在三个人旁边百无聊赖地喝咖啡。
哦,咖啡还是织田作给点的。
本来织田作是想给她点牛奶的,他说五条小姐还没成年,不应该喝酒,要喝就喝牛奶。
只是五条小姐讨厌牛奶的腥味,她一点都不喜欢喝那个,习惯带孩子的大家长就依着她换了个方式。
这个世上的奇妙能力有很多,横滨不过是其中较为突出的一个,但有人的地方就有诅咒。哪怕横滨并不缺乏所谓的异能力者,终归体系不同——五条瞳,便是这最近以来执行着横滨任务委托的咒术师。
咒灵对异能力者来说想要杀死并不难,难就难在——特级。
没错,在横滨这个地方,似乎每隔一段时间都会稳定地诞生出特级咒灵的存在。
太宰治曾断言,人的欲望是无穷尽的,它会吞噬掉一切,负面情绪这种东西,横滨内再多不过了。
有欲望,就会有诅咒。
拥有再生能力的特级可不像一般的诅咒那么好对付了,他们的出现往往伴随着惨重的伤亡,目前在五条小姐认知里能够杀害特级的,无非就那几个,全都是这座城市最顶尖的战斗力。
他们可没有时间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一直守着咒灵,在它出生的瞬间便将它铲除殆尽。
“这个咖啡比上次的好喝多了。”
五条小姐轻轻地晃了晃杯子里喝到一半的厚乳拿铁,她单手撑着脸颊,慵懒地拉长了音调,“太宰,你好讨厌。”
旁边的安吾默默补刀:“他什么时候不讨厌了?”
“我真的挺喜欢龙之介的,偏偏他心里只有太宰。”
五条小姐看起来都要抑郁了,“为什么就眼瞎看上太宰了呢……为什么?”
安吾:“……”
他火速转头问织田作,满脸要完,“她喜欢上芥川了?”
“不是哟。”
太宰治眯着眼,鸢色的眸子在酒吧的打光下隐隐有着不同的光芒在交错着,“她喜欢的是芥川他妹。”
安吾:“……”
这和芥川喜欢太宰有什么关系?
“关系很大啊。”
趴在吧台的五条小姐语气很无力的样子,“小银她,是兄控哦,世界第一喜欢龙之介。”
安吾:“……人家亲兄妹,这不是很正常吗?”
“我也想和小银住在一起,想小银给我做饭吃,家里烂橘子最近新换的厨子煮的饭菜一点都不好吃,没有小银和织田作煮的一半好吃。”
五条小姐脸上的阴影更多了。
不明所以的织田作:“谢谢,不过我觉得还是特辣的咖喱最好吃。”
安吾:“……”
安吾:“你喜欢她只是因为她做饭好吃!?”
安吾忍无可忍:“给我适可而止一点啊!”
坂口安吾想起来了,本身能和太宰治凑一块玩得很开心的五条小姐某些方面也是问题儿童。
·105
那是坂口安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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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痛苦面具的一天。
他刚走进酒吧,就听见太宰治坐在吧台的位置上和另一个女孩子聊天,说的还是什么……
“美丽的小姐,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殉情?实在不行下一次也是可以的!”
“不行,我很穷,我没有钱,你别想骗我。”
“没事没事,我也很穷哦,不过就小姐帮我救下织田作这一点,我没钱我也可以——”
太宰治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个钱包,眼睛皮卡皮卡的放着光,振振有词道,“偷中也的钱包养你!”
安吾:“……”
球球要点脸吧。
太宰。
后来的后来,变化转瞬即逝。
人与人之间的往来仿佛也随着彼此的接触而逐渐升温。
酒杯里的冰块因碰撞而发出脆响,不同颜色的酒液在交互下跃出几滴,溅落在空中,仿若夏季烟火大会时盛放的花火。
不知不觉中,在坂口安吾也算不清楚究竟过了多久的时间里,原本三个人的吧台座椅旁,后续总会多上一个捧着厚乳拿铁在喝的、绑着高马尾的银发少女身影。
在三人举杯畅饮之时,眨着眼睛撑着脸颊,面带微笑地看着他们。
·106
“你怎么也在这里?”
被唤作‘中也’的男人在发现了五条小姐后,便径直地踏上楼梯,他的眉眼很艳丽,带着锋利的色彩,“银……她因为你的不告而别,来找我问过好几次了。”
想问她脸上丝巾是怎么回事的中原中也卡词了一下,还是说起了另一个话题。
“啊,小银吗?”
五条小姐露出笑,“之前因为一个任务手机被弄坏了,你们的联系方式都没有了,不是故意不联系小银和中也你们的。”
“同样的说辞,上一次你也是这么对那个铃木财团的二小姐说的。”
从之前开始就陪她一直站着的禅院甚尔面无表情地揭了五条小姐的老底,他站得蛮不耐烦的,这金主怎么桃花这么多?
中原中也这才昂起头望了一眼站在五条小姐身边的男人。
草。
好他妈高。
身高常年卡在一米六的横滨战力天花板下意识地在心海爆了两句粗。
中原中也自然是没错过那个男人称不上爽快的神情,他在心里暗自把那归属为自己不理解但是见过的‘吃醋’二字。
港、黑良心看看禅院甚尔,又看了下笑容满面的五条小姐。
这没见过有人同意太宰治殉情,还没见过太宰治撩妹吗?
他的表情骤然巨变——
青花鱼!
你家被偷了!!!
19. 六眼神子抓着她
·107
“所以说,他到底是……?”
中原中也脑内风暴愈演愈烈,已经到了爱丽丝看过的「竹马打不过天降」的名场面程度,不过横滨天花板就是横滨天花板,这面色仍是让人瞧不出端倪。
“甚尔吗?”
五条小姐的嘴角弧度不变,“感觉有点难说呢。”
“我知道我知道!”
一点儿不畏惧这个长得超好看,就是看着矮了点的大哥哥的步美果断举起手,满脸兴奋,“姐姐和那个超凶的大哥哥是男女朋友哦!”
“大哥哥对谁都好凶,还提不起劲,唯独在姐姐身边会变得不一样!”
中原中也:“……?”
好家伙,来真的?
他盯着五条小姐线条流畅的下颌角,眼神带着探究的意味,她没有否认这一事实,这个小女孩应该没说错。
“男女朋友,不是哦。”
五条小姐又一次否认了这个话题,态度像是习以为常的模样,“我只是花了钱买了甚尔一辈子。”
“也就是说,现在甚尔的所有权是在我的手上。”
当然,如果禅院甚尔想离开,五条小姐也不会做任何反应。
她很自信,不管是为了这一亿美金还是其他的什么,禅院甚尔都不会离她而去,他做不到的。
再没有比爱财更好掌控的弱点了。
五条小姐想。
中原中也:“……”
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的重力使五官僵硬了好几秒的时间,他钴蓝色瞳孔在细微地颤动着,嘴里的词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半响过后,他才憋出那么一句,“你这、你这不是……”
“包养吗!?”
横滨歌姬的高音贯穿在场所有人的鼓膜。
在众人十分复杂的表情下,禅院甚尔眯着眼打了个哈欠,半点没有自己是被包养的小白脸应有的羞耻感。
羞耻感是什么?哪有挣钱和吃软饭来的香。
在中原中也看来,他一直以为太宰治这条青花鱼会和五条小姐在一起,双方应当是处于传说中的「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的玄乎状态中。
毕竟能让太宰治锲而不舍次次见面都跟没发生过一样去问要不要殉情,而且也没有见到他就暴打的五条小姐对他照理说感官或许还算可以。
为此,当初在认识五条小姐后的港、黑良心还真情实感地难受了一段时间,为五条小姐这个鲜花跳进太宰治这个黑泥精坑里的那种难受。
结果今天有人告诉中原中也,他真情实感糟过心的CPbe了。
对。
be。
了。
……
不仅be了,女方还包养了个胸大腿长颜还好的小白脸,那肌肉看起来能打一百个太宰治。
中原中也:还有这种好事?
中原中也:乐得我直接跑回横滨拿起香槟就往武装侦探社冲,怼着那条青花鱼的脸喷他个清醒。
·108
几个人总站在门口也不是事,被服务员邀请进游轮内部的中原中也站在五条小姐身边,他不轻不重地略过那些壕到令人发指的装饰,对着她说道,“这件事青花、不是,太宰知道了吗?”
“太宰?”
五条小姐又笑,“为什么要让他知道?”
“……”
中原中也:青花鱼,你完了。
中原中也:你即将到手的老婆要飞了。
被留在宴会大厅的中原中也准备打电话给远在横滨的太宰治,狠狠地大肆嘲笑他一番。
没有什么比看太宰治翻车的事情更令他感到快乐了。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
一连三次都没打通的中原中也深恶痛绝地在冰冷的机械音中从一脸懵逼到恍然大悟——这个垃圾太宰!又把他拉黑了!
就活该你没老婆!你老婆宁愿包养小白脸都不要你了!
·109
天色渐暗。
空荡荡的大厅开始被形形色色的人员填满,无一例外的是众多都穿着规矩华丽的西装和晚宴礼裙,五条小姐被铃木园子安排进了更里面一层的隔间,那里人很少,也没什么人打扰,方便她休息和摸鱼。
而身为铃木财团二小姐的铃木园子及其家人,正在大厅礼堂内笑逐颜开地同宾客们打交道,问好。
偶尔坐得久了,五条小姐也想出去运动运动。
根据悟在几天前发给她的信息来看,这次宴会恐怕不止是五条家,御三家那边派来的理应都会在场。
日本三大财阀之一的铃木家,是连那些烂橘子都不得不给面子的存在。
由此可推算,御三家,横滨,其他两大财阀的迹部和赤司也都会来,至于派谁,五条小姐摸了摸眼前的丝巾,不作猜想。
“好久不见。”
男子清润的嗓音在她身后蔓延开来,有着瑰红色发丝和赤红眼瞳的少年眼底掺着笑,“就不去外面吃点东西吗?”
“「六眼」所需要的糖分不算少,平时的你应该在大厅的自助餐吃甜点了。”
他口吻里的了然未免过于熟悉,是的,哪怕现在位于被封印状态的六眼,对糖分的需求量也只多不少。
“那是平时。”
吹着海风的五条小姐回过头,这几天以来,她已经目睹了很多友人的红,只有赤司的红,是带着优雅的玫调,和他这个人的气质相符合。
“现在的我出去,只会让大厅里的御三家惊动,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
五条小姐的声音很轻,仿佛随时可以被海面上刮来的咸淡的海风吹散,“现在出去的话,他们的表情可就好玩了,至少比我在这有趣得多。”
能让御三家不高兴的事情,她没有理由不做。
“你要出去?”
赤司征十郎见状,仍用温和的语调和她说着话,在经历了高中唯一一次失败后的他蜕变得更为温和,不再像第二人格在某种情况下对胜利的执念到达了极端的程度。
“还是和以前一样,要一起吗?”
少年白皙的手掌关节长着茧,这是他长期打篮球训练和握笔签字留下的印记。
“不用了。”
五条小姐走进隔间,“你说的汤豆腐确实挺不错,挡箭牌的话,今天就算了。”
“御三家可不会眼睁睁看着赤司家的独子老是和我逢场作戏。”
“那又如何?”
从少年嘴里吐露的话语温和又冷漠,“会叫的狗不咬人,我不相信你会被弱者影响。”
“嗯,是不会。”
五条小姐点点头,她和赤司的理念有着一样的观点,“既然他们想要我的命,以为我失去六眼变成残废,那就让他们以为好了。”
“希望他们到时候的表情能给我带来快乐。”
·110
“赤司财阀的独子?”
持续在里面当着背景板的禅院甚尔问了一句,“他喜欢你?”
“不是。”
五条小姐持否定的态度,她一字一句地解答着对方的疑问,“赤司家的委托一般是我负责的,正常来说,是三大财阀在委托时都会来指名要我前去。”
“「六眼」,是他们潜意识仰仗的倚靠。”
“那些烂橘子别看窝里横,对财阀还是得好声好气的,不敢说不。没有谁敢跟握着霓虹命脉的几个集团作对,托了他们的福……”
“我和赤司达成合作,如果有类似的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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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出席,不知道选谁的话,为了防止出现意外,我们默认对方为最优解。”
这是能成功避免掉一堆人前仆后继骚扰的最好办法。
“还真是大小姐风格的做法。”
禅院甚尔不感到意外,是五条小姐能干得出来的事情,他在这人的身上就没看过正常女孩子该有的害羞,腼腆,任何关于恋爱的情感。
不如说有一天五条小姐这样了,禅院甚尔可能第一时间提起刀就砍。
这人是凭实力母胎solo的。
神都救不了。
“今天我的安全就交给甚尔了。”
五条小姐的双手垂落在身体的两侧,她走在前方,有种要去看好戏开演的既视感,“届时五条瞳还留有六眼的消息一旦传出,不用我亲自动手,其他人就能把烂橘子的脸都拍烂了呢。”
你看,我都说了。
坏女人。
禅院先生咕哝着。
·111
黑色西装的禅院甚尔,白色振袖和服的五条小姐,从在进入会场的一瞬间就在御三家在场的几个人心口上用力地凿开了一个大洞。
那个洞生疼生疼的,还时不时有猛烈的西北风刮过,凉得心慌。
尤其是五条家来的辅助监督,那哪能叫西北风,干脆改叫西伯利亚大寒流得了。
那颗比肝阴阳师的游戏玩家还秃的脑门上聚集的冷汗都快赶上她这些年给烂橘子们放的水了。
特意在长老吩咐下陪同六眼神子前来的辅助监督:“!!!”
他下意识想打出一串救命。
这还能活着回去吗?
别说五条家的辅助监督了,禅院家的也要自闭了。
他就是来陪小少爷一起走个过场,结果他看见了什么?
他看见自家那个早几百年前就离家出走的、一点咒力都没有的天与咒缚在五条家那个传闻重伤濒死的六眼身边!!!
我了个大草。
[我看到那边有房子塌了,就去凑凑热闹,一看是五条家的,我吃瓜吃得可开心了,巴不得多来几个,最好让全世界都知道。]*
[但是我过去仔细一看,发现那他妈是我家的房子!]*
·112
禅院直哉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在十岁的时候和五条家的人去参加铃木集团发给的邀请,没有之一。
以至于这件事给他小小的三观造成了极大的影响,导致他二十七岁了见到五条悟第一反应还是想打,虽然打不过。
他。
禅院直哉。
禅院甚尔单推毒唯,同担据否,典型的拒吃代餐第一人。
在还没为和甚尔君重逢感到喜悦时,禅院直哉就率先体会到了所谓「吃瓜吃到自己家,塌房塌到想拿咒灵乱杀」的痛苦。
瞧他都看见了什么!
甚尔君!居然和五条家那个瞎了眼的大小姐在一起了!还侧着脸卿卿我我的说着话!那个除了长得好看钱很多还很能打之外其他什么也没有的疯女人!
甚尔君!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彩云猪猪:我看你鲨了我吧鲨了我吧鲨了我吧……(重复循环)
比起痛苦面具的这几个人,被迫聚众吃瓜的六眼神子面无表情地在辅助监督尔康手的状态下走向了两人的方位。
·113
有人拽住了五条小姐和服的袖口,力道还挺大。
少年的指尖因为用力而泛起了白,他穿着和白发少女色调几近相同的和服,昂起头看她。
白发神子的眉眼和面前的人如出一辙,浅白细软的发丝垂在额角,他看也不看身旁的禅院甚尔一眼,那双和从前的五条小姐一模一样的苍天之瞳里聚焦着冷然淡漠的光。
五条悟直勾勾地盯着她瞧,尾音微微扬起。
“你说的要紧事,就是他?”
20. 五条很生气
·114
矜傲的六眼神子和笑容温柔,态度亲和到令人不自觉放下防备的五条小姐不一样,他浑身上下写满了杂修莫挨老子的气息。
不经意的惊鸿一瞥,是神明对凡间的俯瞰。
他其实在生气。
很气很气。
五条悟不会承认自己在担心五条小姐,他也不觉得对方需要自己的担心。
他以为对方是有什么要紧事,当然,六眼神子绝对不会认同自己家里的那几个烂橘子是会让五条小姐头疼的存在。
他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有其他的什么事情绊住了她,却未曾设想过,在五条小姐近乎默许下的要紧事——
仅仅只是背着他,去和一个莫名其妙看着就很火大的家伙去参加宴会。
一口气堵在少年喉间,不上不下的,很不爽。
在那么多年的时间里,可以被五条小姐放在眼里的,似乎只有他一个例外,没有人能动摇属于五条悟的位置,也不可能有。
五条小姐是知道五条悟会在这里的,她也有预感自己可能会和他撞个正着,不过瞧着家里这只白色长毛猫猫看不出情绪的面孔,五条小姐微微一愣,她的掌心贴上少年柔软细密的发丝,“如果悟指的是甚尔,那确实是要紧事呢。”
五条悟:“……”
跟在五条悟后面的辅助监督快哭了。
大小姐,求您快憋说了。
您再说下去我看这小少爷怕不是要现场冲着禅院家那小白脸直接怼脸来一发苍了。
“甚尔……?”
从五条小姐口中吐出的名字让五条悟迷惑了一下,高傲的神子终于把自己的苍天之瞳从五条小姐转移到了她身旁站着的,存在感明明超强的男人身上,“奇怪的身体,没见过。”
被正眼相待的禅院甚尔对上了那双熠熠生辉、里面蕴含着蓝天白云的苍色眼瞳,男人怔然一瞬,好像在很多年前,他在另一个人的身上也曾见过一模一样的眼睛。
是九岁的五条小姐第一次朝咒灵堆里的禅院甚尔伸出手的时候。
一样的眸子,不一样的情景。
被看穿的天与咒缚感受到了难以言喻的差别,他睨了一眼矮了自己不少的六眼神子,宛如嘲笑般地淡淡吐出一句,“哈,这就是五条家那个还没长大的小鬼吗。”
“真矮。”
标准的甚尔式恶人嘲讽脸。
五条悟:“……”
这种不爽到想打死他的情绪是怎么回事?
“只会呈口舌之快的家伙。”
“别小看人啊,小少爷,当心口舌之快的家伙能一拳把你打到哭。”
禅院甚尔:成熟的大人不屑跟还要缠着家长的幼稚小鬼计较。
六眼神子没再搭理他。
白发少年别开眼,目光游移到五条小姐脸上系着的绿色丝巾,他仿佛在确认着什么。
片刻后,他抿了抿唇,淡声道,“家里的那群烂橘子最近很不老实。”
他们那么不老实,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收拾他们。
“再等几天哦,我会回去的。”
知晓他话外之音、动作异常熟练地给白毛蓝眼猫猫顺毛的五条小姐发出一声浅笑,“不老实的话打到老实就好了。”
“……”
五条悟没有吭声,得到满意答复的少年松开五指,和服袖口的面料因为被他长期攥紧而导致产生了少许折痕,他抬起下巴,那双浑圆的猫瞳直直地凝视着五条小姐,“记住你说的,不许骗我。”
“不会骗你。”
五条小姐蹲下身,替他抚平了胸前和服细微的褶皱,“同样的,悟也要答应我,不可以对来的那位小偷先生出手哦。”
“知道了。”
本就没想过出手干涉普通人之间事情的六眼神子望着从她细瘦的手腕里头直直滑下到凸起的手腕关节处的宝石手链,平淡地应声。
·115
“这也在你的计划之内?”
禅院甚尔感受着周围逐渐躁动起来的人群,大厅台上的铃木次郎吉,也就是这次宴会的发起者,和站在他身边的那个谈天说地立下保证小胡子警察,已经发觉五条小姐之前说的“好戏开场”是个什么意思了。
男人对着六眼神子离开的背影回头斜了五条小姐一眼,“看不出来,你还挺宠着这个小少爷的。”
现世两个六眼,但是五条家家主的位置只能有一个。
五条瞳,五条悟。
两者选其一,禅院甚尔不相信她不知道这一点。
本来两人是该作为竞争对手存在的,结果好像完全反着来了,不管是五条瞳还是五条悟,对这个位置的关注程度似乎都没有对彼此要来得高。
“我不会成为五条家的家主。”
五条小姐低声,在光辉重叠、人声交错中,她的声音很轻,却甚是笃定,“那个位置是悟的,我不会去拿,那群烂橘子也不会让我去拿。”
“五条悟一定会超过五条瞳,成为最强,这是我的赌注。”
“……”
“真是个疯女人。”
“多谢夸奖哦。”
五条小姐笑得很开心。
·116
术师杀手正在餐饮提供处扫荡着。
距离他们出门已经有快半天的时间了,禅院甚尔的肠胃正在争先恐后地朝他抗议着,索性铃木家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
这宴会自然是怎么豪华怎么来,吃食一概不缺,随客人喜好任意拿走,后厨和服务生会在你拿走的下一秒恭敬的补上相对应的食物。
奢侈到令人牙疼。
拿起刀叉戳进鹅肝内再塞进嘴巴里狂吃的禅院甚尔开始感受到了有钱人的快乐。
他要求不高,真的不高。
也就是这种日子让他体会个一辈子就好的程度。
男人在甜点上空移动的手指顿了顿,最终还是选定了其中一个,拿起来就走。
在相处的这段时间内,禅院甚尔不负自己职业小白脸的专属技能,稳定地摸清了五条小姐的口味嗜好,她平日里是喜欢清淡的饮食没错,不过,在某个方面有个例外——甜点。
五条小姐对糖分的需求很高,她的身上也会随身携带着各式各样的小糖果,包括之前塞给禅院先生的那些薄荷糖也是。
这和他根据查到的资料后分析的一样——‘六眼’的运转对着大脑有着极高强度的消耗,而进食甜食能够尽快补充大脑所需的糖分。
这也是为什么五条小姐是个口味偏淡的人,却还是身上随处可见甜食身影的缘由。
——‘酒心巧克力’的话,那个大小姐,是可以的吧。
禅院先生端着小巧精致的碗碟,上面装着小小一块,散发着可可脂香气的美味甜点,五条小姐的资料并不严密,至少对咒术界来说,和她相关的资料大致也就那么点。
先不说身高体重这几个基础资料,在弱点这一方面,少见的只有一样,光是这个本身就很可怕了——不胜酒力,对酒精的抵抗力超低。
超低……也不是不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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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因为最强肉、体缘故十九年来就没醉过的禅院甚尔对于酒精的观感很糟糕,千杯不醉的他不能理解有的人是真的可以一杯甚至一滴酒精都可以放倒的程度吗?
那个大小姐看上去可不像弱者,再怎么样一杯酒量肯定是有的,既然能喝一杯,那小小一块的酒心巧克力又算得了什么?
禅院甚尔得出结论:不会有问题!就算有,那也不是问题!
·117
宴会,孤身一人。
气质很好,穿着打扮看得出来是个超级大美人。
以上发言皆来自不知名围观群众视角。
在禅院甚尔沉迷搜刮吃食期间,独自一人的五条小姐不知道第几次拒绝了他人的邀约,不过这次来到她面前的这一位,让她少见地起了点兴趣。
“这位美丽的小姐,请问我能有这个荣幸,邀请您共舞一曲吗?”
目测身高和她差不了多少的青年朝她俏皮地笑着,在他摊平的手掌间,赫然躺着一朵娇艳欲滴的鲜花。
耍了小心机的棕发青年在五条小姐毫无反应的状态下也并不觉得尴尬,他另一只手拿起玫瑰,递到五条小姐的跟前,玫瑰上的刺都被他细心的剔除,徒留不会伤手的枝干。
“还是说您对我这种类型的男士不感兴趣呢?”
“我想您没有像对待其他人一样冷酷的拒绝我,或许,我会成为今晚摘走您这朵玫瑰的勇士?”
黑羽快斗是个擅长扑克脸和易容的魔术怪盗。
区区女装算什么,他黑羽快斗还能穿高跟鞋、学女孩子讲话。
读作怪盗基德,写作无所不能。
怪盗基德无所不能的人生在遇见五条小姐的那一天划上了等号,这位除了在铃木财团二小姐的男朋友身上吃过瘪的小偷先生意识到——这世界上还真有他易容不出来的人。
那大胸,那肌理分明的腰腹,那远超一般人长度的腿长。
怪盗基德:就这将近一米九的身高你再给我黑羽快斗十年我也cos不来好吗?
这种高难度级别太为难人了,就算要易容,那也不是穿内增高能解决的,估计得踩高跷才能做到。
黑羽快斗:与其直面这种不可能的事情,不如……
——黑羽快斗:不如绿了他!
心动不如行动的小偷先生当即展开了计划,决定背着禅院甚尔不在的时候,成功搭讪到五条小姐,最好是能跳个舞什么的。
这样他换走宝石那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嘛。
黑羽快斗开始感慨起了自己的机智。
这不比直接从那个一看就超凶,满脸写着不好惹的家伙身边抢人要来得方便很多吗?
·118
方不方便暂且不知。
不过可以肯定一点——擅自踏入野兽范围内的家伙,是会被毫不留情撕碎丢出去的。
“您口中的先生我可是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到,就算是有,那么把您独自一人丢在这里的家伙,也一定是个不懂得情趣的莽汉。”
“再者,小姐可没有亲口说不喜欢我,我是不是可以擅自理解为,您对我是有好感的,只是碍于害羞不方便说明罢了。”
……
试问。
出去一趟回来发现看着感觉就很眼熟的变态小偷在试图偷家要怎么办?
禅院甚尔:谢邀,我拳头biang硬。
吃饱喝足,端着酒心巧克力回来的、小偷先生口中那位不懂得情趣的莽汉……咧起嘴角露出了一个核善的微笑。
21. 增高鞋垫好不好穿
·119
五条小姐站了起来。
正当怪盗基德认为对方是终于被自己的一番说辞打动,准备前来同意自己的偷家邀请时——
五条小姐忽然上前一步,靠近了他,穿着和服脚踩木屐的五条小姐身高直奔一米八几,这个高度足以傲视霓虹的大部分男性,她俯下身,以状似亲密的姿态,靠在少年的耳畔,隔着那么点的距离。
怪盗基德听见她在笑,不缓不急,如同一道惊雷从天而降,打进了他的天灵盖。
——“增高鞋穿得还舒服吗?”
·120
禅院甚尔说过,五条小姐是个坏女人。
她很喜欢欺负人,不管是谁。
在怪盗先生心中默念一百遍‘扑克脸扑克脸你要稳住啊扑克脸’的装傻表情下,五条小姐举起自己细瘦的手腕,上面挂着一串瑰丽、流淌着炫目光彩的宝石,她笑容温婉地褪下手链,猛地一松——
被握在掌心里的无价之宝就这么顺着地心引力的作用径直地朝地面砸去。
五条小姐熟视无睹,神态轻松,仿佛她只是不小心没拿住那串宝石。
这波激将法很有用,怪盗基德想。
“不是想要吗?”
在那位小偷先生无法瞧见的暗色下,五条小姐定定地瞧着本能用手掌接住宝石的咒力人形,苍天之瞳突兀地眯起,“那就先借给你了哦,小偷先生。”
“……”
在黑羽快斗震惊到失去高光的眼神下,五条小姐发出了欢愉的笑声,“很奇怪我怎么发现你的吗?”
“这是秘密。”
她脸颊两侧的少许发丝绕过黑羽快斗的面庞,“你只要知道这个宝石是真的就可以了。”
小偷先生发现她越过自己,走向了身后的另一个人。
“去太久啦,甚尔。”
“是挺久的。”
久到那个小鬼都想趁他不在偷家了。
·121
做戏就要做全套。
——怪盗基德·黑羽快斗语。
啪嚓、啪嚓、啪——
光亮的展示厅,载歌载舞的宴会中心,这艘造价极高的游轮上,经历了前所未有的危机……黑暗在意想不到的下一秒笼罩了在场的所有人。
停电?看来是有人为了达成某种目的,特意去了游轮的控制中心,对电闸做了点什么。
从五条小姐身后的方位猝然炸开一团浓烈呛人的烟、雾,霸道地席卷了台下的宴席,不少人在停电之时就已经紧绷的心理防线随着烟雾、弹的效果轰然倒塌。
交谈甚欢的人们在这突变中接二连三地迸发出高亢的尖叫,而在台前和这位小偷先生打过不少交道的铃木次郎吉和中森警官却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急忙吩咐人注意好展览台上的宝石,以防某个喜欢钻空子的怪盗。
那家伙最喜欢搞这种神神秘秘的小把戏了。
在警察和保镖的搜捕下,伸手不见五指的展览台上忽而被人从上空打下了一道刺眼的白光,在漆黑一片中,人总是本能地跟着亮光的地方而去。
于是,在所有人的目光见证下,那身纯白得在黑夜中过分招惹眼球的服装印入眼帘,位于白光中心的小偷先生优雅地弯下了腰,对着台下许许多多的观众行了个绅士礼。
“Ladiesandgentlemen,goodevening.”
现场哗然。
他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指在悠然地转着圈,而被套在上面的宝石项链也跟着转圈,人们目光往下一看,先前还有着宝石的展览台内已然空无一物——那位华丽又张扬的小偷先生,明目张胆地在大家的视线下,轻而易举地盗走了宝石。
“怪盗基德——!!!”
“你这家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以中森警官为首的一群人目眦欲裂地瞪着台上肆意妄为的男人,大批人马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给我放下那个宝石!混蛋!”
哎呀,好像生气了,真可怕真可怕。
玩嗨了的基德笑嘻嘻地又丢下几颗烟、雾、弹,他的身形矫健,灵活地穿梭在各式各样的人之中,滑不溜秋的,一群人愣是抓都抓不住,他另一只手握着魔术纸牌手、枪,这是他惯用的武器了。
只听嗖嗖几声,在烟、雾、弹的掩护下,玻璃被射穿继而四分五裂的动静声又一步传来。
小偷先生脚尖轻点,笔直地跃上了没有玻璃的窗口,他俯视着一群闻声赶来的警察,笑意和自得在眼中酝酿,“宝石、我怪盗基德就收下了!”
随后,少年的脚上的白色皮鞋轻轻地错开窗沿,这位怪盗以华丽的方式在众目睽睽下往游轮后方的海域栽去。
洁白的羽翼在他身后绽放开来。
“Iwishyouawonderfulevening.”
[祝你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
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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洁的月光下,纯白的身影在黑夜中一闪而过。
·122
“「Iwishyouawonderfulevening」?”
紫灰发色的少年浅酌一口不含任何酒精的香槟,指尖点上自己眼尾下方的泪痣,“勉强还算华丽的小偷。”
一场不错的表演,比之前铃木财团的一系列发言要来得有趣多了。
“可以松开手了,瞳。”
中原中也感受着肩上重量的离去,微微扭过脸去看她,“为什么不让我出手?”
作为友好往来意识的港、黑重力使对于眼前发生的这件事,理所当然地想对铃木财团进行帮助,与财团交好对他们来说并无坏处。
“没必要出手哦中也。”
五条小姐端着酒心巧克力,中原中也注意到原先还待在她手腕上的宝石已经不见了,“他会还回来的,所以没有必要出手。”
“随你。”
知道这个人想法和那条青花鱼一样多得数不清的中原中也停止了发动能力,他也不是很想去干涉对方的计划。
·123
“大小姐什么时候这么烂好心了。”
禅院先生随口一问,本来他也想对那个不长眼的怪盗出手的,奈何被金主制止了,“我怎么不知道?”
“没有哦。”
五条小姐咬下一口巧克力,浓郁的口感在唇舌间爆发出来,让她下意识地眯起了眼,“他会老老实实还回来的。”
这个小偷先生是个很有礼貌有原则的怪盗,指不定一觉醒来宝石就会出现在面前呢。
五条小姐笑而不语,又戳了一口巧克力进嘴里。
“什么烂好心?”
在旁边的铃木园子听见两人的交谈声,探出头问了一句,她自然也是知道展览台上的宝石不过是赝品的其中一人,对于宝石的丢失半点感觉都没有。
哪像已经在那边叉腰猖狂大笑,大喊「怪盗基德你终于输了!你偷的不过是我专门让人为你仿造的赝品而已」的铃木次郎吉。
“什么都没有哦。”
五条小姐回她。
“就算赢了一次也不用这么激动吧。”
显然是被自己叔叔的笑声吵到,园子无力地耷拉着半月眼吐槽,“如果基德大人发现宝石是假的,那肯定还会再来一次的。”
“不是假的。”
五条小姐温声阐述,“因为是我给的嘛。”
22. 五条小姐一杯倒
·124
铃木园子缓缓打出一串问号。
咖发少女看天看地,来来回回上上下下看了五条小姐许多遍,忽地一把握住了对方的手,凑到了白发少女的跟前,眼眸跟探照灯似的闪闪发亮,“真不愧是瞳!”
“这样的话园子我就又可以看见基德大人的英姿了!”
如果次郎吉叔叔知道基德大人偷走的是真的宝石!一定会不死心再买新的宝石和他决斗的!
旁听的几人:“……”
该说不愧是铃木财团的小姐吗?这区区十几亿完全不放在心上。
“下次见到基德大人要穿什么样的衣服好呢?好为难啊。”
园子双手捧脸,做小女生娇羞状,内心已经开始计划起下次要穿什么样的礼服艳惊四座,好让偶像一眼就能在人群中看见自己本人。
江户川柯南:“……呵呵。”
我看你不如直接把他要偷的宝石戴在身上来得实在。
“嗯?”
五条小姐不动声色地吃下最后一口巧克力,她的舌尖轻舔掉刀叉尖部分的酒心巧克力内馅,齿间和纯银刀叉尖碰撞出小小的声响,“衣服吗?”
“难道瞳你有什么好主意?”
铃木园子从幻想中抽身而出,放下捧着脸的双手,脸上的红晕也如潮水般褪去,她眨了眨眼,回头望向了五条小姐,接着半是艳羡半是感叹地说道,“真羡慕你啊,基德大人拿走了你的宝石,肯定还会还来给你的,这样你就可以再见他一次了。”
“不一样的。”
五条小姐把精致的刀叉放回碗碟中,递给了宴会中散布着的服务员小哥,礼貌地和对方道谢的同时也回复了铃木园子的问题,“先不说那位小偷先生,园子本身穿什么衣服都很好看哦。”
她先前被化妆师涂上口红的唇角扬起一个恰好的弧度,像是在笑,“如果没有看到园子,那肯定是小偷先生的问题。”
五条小姐双颊微红,笑颜如花。
“他眼瞎。”
铃木园子:“……?”
铃木财团二小姐脸上的表情在五条小姐说出以上几句话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固了起来。
如果她没有记错,上一次这样的情况,貌似……
铃木园子打了个激灵。
她将信将疑地试探着,几乎把艰难二字写在了脸上,“瞳?你、你还认得出我是谁吗?”
“认得出来哦。”
五条小姐话里的笑意逐步扩散,“我最喜欢的,长得好看又聪明漂亮,大大咧咧又粗中有细、特别平易近人的铃木园子哦。”
真·平亿近人的铃木园子:“……”
她一巴掌糊上了自己的脑门。
·387
五条小姐的酒量真的很不好。
不知道是‘六眼’遗传带来的通病还是其他的什么,家里两位六眼似乎都对酒精的抵抗力低到令人发指的程度。
说是一杯倒也不为过。
上一次见到醉酒的她还是铃木园子多年前和五条小姐初次遇见的时候,后来据她本人亲口证实,那好像也是她第一次体会到醉酒实感的情况。
同样身为一杯倒,倘若说十一岁的五条悟还能做到一杯才倒,那么现在的五条小姐……不好意思,就这副重伤濒死后的孱弱躯体,只要一沾到酒精——可能没过多久就会醉成铃木园子曾见过的模样。
也不是说五条小姐喝醉酒会发酒疯,更不会做出什么过分出格的事情,只不过……是会顶着那张好看得不行的脸,用杀伤力极强的笑容,对着自己见过的所有人通通全都夸上那么几遍罢了。
既不闹事也不胡扯,简直是再乖巧不过了。
铃木园子:乖巧个屁!
有幸目睹当年五条小姐醉酒惨状的铃木小姐有话要说。
打从被人英雄救美从诅咒口中救下后,铃木园子自然是对颜值优越,战斗时神色漠然眉眼凛冽却又在转身的瞬间把她牢牢护在怀里,笑得温温柔柔的五条小姐好感飙升。
人都是视觉性动物,这很正常。
直到那天,铃木园子十二岁生日的那天。
以铃木家的手笔,过生日这种大事怎样都不可能亏待了自己的二小姐,但铃木园子本人表示——比起那些莫名其妙想依附讨好铃木家的人,她更喜欢在私底下和自己的亲友们快快乐乐的聚在一起,没有宴会也不要紧,朋友们才是最重要的。
作为近期好感飙升的对象,园子当然也对五条小姐发出了邀请,可是和同龄段的孩子不一样,五条瞳很忙。
她忙得要抽不开身,任务和委托成片成片的堆积成山,这些全都是担在她瘦弱肩膀上的责任。
于是乎,铃木园子在嬉戏玩闹中等到好友们离去,天色悄然接近半夜时,也没能等来五条小姐参加她的生日会。
被放鸽子的园子有点难过,还有点委屈。
她给五条小姐发去的信息,对方也没有收到,像是她自顾自的在一头热,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
·125
在临近十二点时,一道矫捷的黑影落在了园子房间的窗外,是五条小姐。
她单手敲着封闭的窗门,轻巧地立在外面一点的护栏上,铃木园子拉开窗帘打开窗户的时候,她抬起了手中的大盒子,蛋糕奶油的香气丝丝缕缕地钻进鼻腔。
“德国西南部原产的黑森林蛋糕,要不要试试?”
她身上还带着寒风的气息,园子注意到那双苍天之瞳下方依稀透露出的青黑色,想必是在匆忙之中连夜挤出时间赶来的,带来的不止有蛋糕,还有一些园子没怎么见过的特产。
·126
“好吃!”
没形象地坐在地板上狂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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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糕的园子惊叹道,“比家里的厨师做得还要好吃!”
“是吧,我也觉得。”
五条小姐坐在她对面,笑眯眯地看着她吃。
“别光看我啦,你也快吃点,这么大一个我也吃不完。”
园子努努嘴,把切成两半的蛋糕往她手边推去,示意她也吃点,“蛋糕可是你买的诶,不吃太可惜了。”
如果园子有穿梭时空的记忆,她一定不会让五条小姐碰黑森林蛋糕,一口也不会。
那是噩梦的开始……
产自德国西南部最纯正的黑森林蛋糕,是以樱桃酱、樱桃汁、还有部分浓度极高的樱桃酒为辅料制成的。*
而很不巧,五条小姐是个百分百不掺假的一杯倒。
跟着园子一起干掉整个大蛋糕的五条小姐理所当然地醉了,还醉得挺厉害。
“生日快乐哦,园子。”
“不是故意不来参加园子的生日晚会的,只是被烂橘子丢来的一些小事情拖住了而已。”
“不过有时间的话,可能我也不会来参加园子的生日晚会。”
“啊,想问为什么吗?”
“很简单哦,我是园子的朋友,不是她们的朋友呢。我啊,有时候很不喜欢和别人共享某些东西,包括感情。”
“因为我很喜欢园子嘛,喜欢得不得了哦。”
“要是说园子除了我之外有很多很要好的朋友,我会忍不住的,忍不住想吃醋。园子和我一起就好了。”
“是不是超过分?”
……
当天夜里,铃木财团二小姐瘫在床上翻来覆去滚了一整晚,头发都被扒拉掉几根也没想出来,要怎么和五条小姐说自己对她不是那种感情这件事。
更要命的是。
第二天铃木园子发现,五条小姐对于前一天晚上发生的那些事,记忆仍旧停留在和自己说‘生日快乐’的这一时间段。
所有暧昧自白全都忘了个一干二净,什么也没剩下。
铃木园子:“……”
毁灭吧,赶紧的。
五条瞳的嘴,骗人的鬼。
·126
禅院甚尔不知道为什么铃木财团的那个二小姐忽然满脸一言难尽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眼中满是……同情?
嗯?同情???
“甚尔君,瞳就交给你了。”
为避免自己惨遭迫害,铃木园子毫不犹豫地把烫手的山芋丢给了当事人的男朋友——反正是同居中的男女朋友了,就算发生点什么,不对,这都同居了怎么可能没发生点什么!?
果然!交给甚尔君是最正确的选择!
铃木园子笑得不怀好意地拉着少年侦探团和毛利兰他们走开了。
加油,甚尔君。
你可以,你能行。
禅院甚尔:“……???”
23. 她拽住他的领带
·127
禅院甚尔转过头的时候,五条小姐已经坐在椅子上了,她很乖巧,一点也没有胡闹,双手整整齐齐地叠放在大腿上,好似橱窗里摆放着的漂亮娃娃。
如若不是术师杀手凭着敏锐过人的嗅觉轻巧地闻到从她身上弥漫开的浅淡酒精味,他可能也会以为五条小姐根本没醉。
废话,怎么可能有人吃了几个酒心巧克力就醉了啊。
不好意思还真有,这不就是?
“真麻烦。”
禅院甚尔皱着眉抱怨了一声,他居高临下地望着坐在下方的五条小姐,在扫过她脸颊两侧那片浅浅的红晕时,口气不算好地开嗓,“都喝醉了,就学幼稚园的小鬼一样乖乖回家睡大觉去吧。”
待在这里对他也没什么好处,穿着这身衣服感觉浑身上下哪哪都施展不开。
“甚……尔?”
五条小姐迟疑地唤出他的名字,语气诚恳又温和,“我没醉。”
禅院甚尔:“……”
喝醉的人永远都不会说自己醉了,就和禅院甚尔总是在赌马输光裤兜那会说的我再也不赌一个效果。
哄小孩的。
“好,你没醉。”
禅院甚尔伸出两根手指头,逗小孩一样在她眼前晃悠,“这是几?”
“不知道。”
五条小姐缓慢地摇摇头,她的视野里是黑茫茫的一片,距离颇远的人群零零散散地发出微弱的光芒,她能感知到禅院先生做了什么,但感知不代表见到,“我看不见甚尔。”
她很坦然地这么说。
这反应,或许……还真没醉?
禅院甚尔脑内回想了一下五条小姐的性格,这跟之前差别也不大,他就说怎么可能会有人吃两颗酒心巧克力就醉了的。
他屈起手指,试图收回它们的那一会,五条小姐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自作主张地握住他的两只手指,她语句流畅地回复了之前禅院甚尔的问题,看不出醉酒的模样,“是二。”
“是甚尔的二。”
五条小姐在禅院甚尔微微错愕的神情下,又重复了一遍。
白发女子的手比一般的女性要大不少,骨节分明,十指葱白,是一双很适合去弹钢琴的手。指甲和指尖相得益彰,有着圆润清晰的弧度,淡粉的色彩并不突兀,叠加在一起好看极了。
她的掌心微热,掺着正常人的体温,指尖却又截然相反地冰凉,禅院甚尔在心底暗自吐槽,这手和人完全反着来的,一点也不像。
外冷内热,和外热内冷。
·128
“还说没醉。”
禅院甚尔由着她抓住自己的手,垂着眼睫,比绿色更深一层的瞳孔锁定在了五条小姐的面容上,“我可不是你的娃娃,清醒一点啊大小姐。”
“都说了我没醉啦。”
五条小姐松开手,就那么一小会的时间里,她冰凉的指尖早已被染上禅院甚尔的温度,“很久没吃酒心巧克力了,没忍住就多吃了点,真好吃呢。”
“我没有醉哦,甚尔想的一点都不对。”
她单手托着下巴,目光似乎在透过丝巾落在了禅院甚尔的脸上,“甚尔从来就不是娃娃,太妄自菲薄可不好哦,我不喜欢。”
“哈?”
不懂她在说什么的禅院甚尔眉头再一次蹙起,“你在说什么废话?”
“才不是废话。”
五条小姐强硬地打断他说到一半的内容,“我不允许甚尔这么说自己。甚尔比娃娃要好用太多了。”
“只有甚尔可以做到,只有甚尔是独一无二的。”
她的声音很轻,飘飘忽忽的,夹杂着明显的个人意愿,口吻却两极化的温柔,“禅院家的长老都是烂橘子,他们眼瞎,比那些丑到要死的咒灵还眼瞎呀。”
“废物到连甚尔这么强大的存在都拱手相让,多亏了他们,我才能这么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的得到甚尔。”
“不能祓除咒灵?太好笑了。”
温温柔柔说着话的五条小姐仿若被人逗笑,从嘴里吐出的一字一句都带着极强的杀伤力,“井底之蛙的眼界,往往看不清什么才是真正的宝物,活了这么多年都活回妈妈肚子里去了。”
禅院甚尔算是知道铃木园子为什么跑了。
就这阴阳怪气的功力,烂橘子组团一起上都怼不过她那张嘴。
“甚尔和悟一样,是可以成为「最强」的存在哦。”
杀死「最强」这件事,只有他们可以做到。
“最强?还是和五条家的另一个六眼?”
禅院甚尔从五条小姐的发言中听见了最为关键的一个词汇,他的眼神一顿,停五条小姐的身上,“我是不是要谢谢你啊。”
禅院甚尔成为最强?果然是喝醉了。
“不用谢哦。”
五条小姐荡开笑,仿佛没发现禅院甚尔定格的视线,“我说的是真的。”
·129
铃木园子蹲墙角吃瓜吃得很开心。
她不止一个人吃,她还拖家带口的拉着少年侦探团的几个一起吃。
吉田步美钻在一个视线死角的位置,小心翼翼地缩在空隙内,猫着腰隐藏自己的位置。小女孩睁着眼睛,她看见之前拿了她一颗糖的,长得很凶又很高很壮的大哥哥停在了大姐姐的面前。
听园子姐姐说,大姐姐酒量很不好,一不小心就喝醉了,所以为了不打扰大哥哥和大姐姐,他们决定投其所好——成人之美,战略性撤退。
步美不懂这和他们躲在这边偷看有什么关系。
大姐姐喝醉了,大哥哥不是应该先送她回家吗?为什么还要坐着呢?
会场的灯光被人为的调节成了更暧昧的暖色调,洒在五条小姐的发心像是给她镀上了一层光辉。
禅院甚尔不否认在听见五条小姐的最强言论的瞬间,内心是有波动的。
不是被感动,也不是其他的什么。
大概是想笑吧,想笑她真敢说。
男人的嗓子很低沉,禅院甚尔这个男人从头到尾都承受着造物主的偏爱。
“醉了吗。”
陈述句。
他已经笃定五条小姐醉了这一事实,他不觉得自己能摸透这位金主的心,但眼前这一情况,只能用喝醉来解释了。
“没有哦。”
五条小姐否认道,她把皮球踢给了禅院先生,“甚尔为什么会认为我是醉了呢?”
禅院甚尔:“……”
他开始觉得五条小姐是在胡搅蛮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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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任何一句话都能把「五条瞳喝醉了」这个真相明明白白摆在他眼前,容不得狡辩。
“那、”
五条小姐话音一转,“即使这个时候的我说,「我喜欢甚尔」,是不是就能反向证明自己的清白了?”
“……”
“不要学小孩乱开玩笑。”
“是真话哦。”
五条小姐也不清楚自己到底醉没醉。
她不应该吃掉那份酒心巧克力,如果没吃的话,事情就不会发展成现在的局面。
可是她吃了。
在理智和本心的选择下,五条小姐选择了接过那份巧克力。
基于「我想」。
大脑在酒精的作用下愈发飘飘然了起来,她分不清自己有没有在笑,眼前仍是乌漆墨黑的,什么都见不到,而这样的代价,将伴随她一生。
好可惜。
为什么见不到呢。
五条小姐眨了眨浅白的眼睫,盯着眼前的黑暗,倏忽间感受到了难得的遗憾,她好像很久没有见过禅院甚尔了。
上一次见他的时候,他的唇边沾满了鲜血,不管是在禅院家还是咒灵堆都显得格格不入,泾渭分明,这是一只孤身的野兽。
所以她朝他伸出了手,想将他据为己有。
十九岁的禅院甚尔是什么样的呢?
自我矛盾,自我讽刺,不懂得爱的人。
他长成了五条小姐期待的模样。
·130
禅院先生从白天被拽去换衣服后就一直穿着西装没换下来过,他讨厌这身西装,要不是因为五条小姐,他绝对不会穿这种衣服。
大小姐的癖好总是与众不同,她就爱和禅院先生反着来。
“西装很好看哦。”
五条小姐跟有读心术一样,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她还是坐在男人跟前的椅子上,这次没有人再站起来替禅院先生整理了。
细瘦的手腕从和服的袖口中钻出一点,手指在前进的途中突兀地刹住一秒的车,而在下一刻,手掌的主人已经圈住了禅院先生脖子那块的领带。
禅院先生没管她想做什么,潜意识里知道五条小姐不会做出不好的事情。
——不好的事情不包括现在。
男人的眼中只有她素白的手。
五条小姐轻巧的扯下眼上对她有着遮挡作用的丝巾,又将圈在领带上的指节用力一拉,力道之大,连拥有最强肉、体的他也被拽得一个弯腰。
禅院甚尔见到了深海。
不同于初见时盛满了白云蓝天的苍天之瞳,此时五条小姐的六眼有着更加深沉和寂静的色调,在平静下潜伏着能吞噬一切的骇浪。
禅院甚尔还在怔愣于深海的壮丽,却被对方接下来的举动惊得死死定在了原地,保持着一个微妙的姿势。
恍若白雪的睫一闪一闪地划过他的下眼睑,痒意随着微凉,贴上了男人嘴角的那道疤痕。
“綺麗ですね……”
[真漂亮……]
禅院甚尔听闻耳畔传来一句极浅极浅的呢喃,近乎气音,笑意略过眼睫,藏进了瞳孔深处。
·131
碧绿色,五条小姐最喜欢的颜色。
是禅院甚尔眼睛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