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日不落帝国:我能辨忠奸》 第一一一回 铁骑纵草原 压境科尔沁 春末,漠南草原的冻土尚未完全消融,一支庞大的军队已然如同铁流般涌至科尔沁部的边界。 大明西北军区总督曹文诏,奉旨持节,统辖本部精锐骑兵一万,归化义从巴特尔部八千,以及漠南诸部“奉诏协防”的骑兵两万余,合计近四万铁骑,依水扎营,连营数十里。 旌旗蔽日,刀枪如林,森然的杀气惊得草原上的狐兔远遁,飞鸟绝迹。 大明使臣,一位身着绯袍、神色冷峻的兵部郎中,在数十名盔明甲亮的骑兵护卫下,直入科尔沁部首领、土谢图汗奥巴的金顶大帐。 帐内,奥巴高居主位,其下分坐着部落中重要的台吉、将领,如奥巴的堂兄弟、贝勒莽古斯,莽古斯之子、贝勒宰桑-布和,以及奥巴自己的子侄、部下。 人人面色凝重,气氛压抑。 使臣并无寒暄,直接展开明黄缎面圣旨,朗声宣读,声音在空旷的大帐内回荡,字字如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尔科尔沁部,世居漠南,本应恪守藩篱,忠贞事明。 然尔首奥巴,纵容部属,阴结建奴,其部贝勒吴克善,更与虏酋皇太极往来密切,输送马匹丁壮,资敌以刃,其行可诛! 本应天兵讨逆,玉石俱焚。 然朕上天有好生之德,念尔部中或有胁从,特开一面。今谕尔奥巴: 自接旨之日起,限尔三日之内,尽速决断: 其一,献上良驹五千匹,健壮丁口三千人(编入大明仆从军),肥羊十万头,以赎其罪! 其二,割让临近大明定北、安边两堡之水草丰美之地,计方圆百里,以供天军筑城屯垦,永绝后患! 其三,闻尔部贝勒宰桑有女布木布泰,聪慧明理,可送入宫中,习汉家礼仪,以彰满蒙汉一家之谊,亦为质信,以示尔部悔过之诚。 若应此三事,朕可既往不咎,仍许尔部为大明藩属,开放边市,保尔部众生。如若不然……” 使臣顿了顿,目光如刀锋般扫过帐内众人,声音陡然提高,带着森然杀意:“三日之后,天兵踏境,必使尔部寸草不留,鸡犬不宁!勿谓言之不预也!钦此——!” 圣旨读完,帐内死一般寂静。 奥巴脸色惨白,握着金杯的手指微微颤抖。 几个年轻气盛的台吉,如奥巴之子巴达礼等人,怒目圆睁,手按刀柄,却被身边老成持重的台吉用眼神死死制止。 当夜,奥巴的金帐内,灯火通明,争吵激烈。 核心人物齐聚,包括奥巴的子侄、莽古斯一系的代表、以及各部实力派台吉。 “汗王!明人这是要抽干我们的血,打断我们的脊梁!这哪里是和谈,分明是亡族之约!跟他们拼了!” 奥巴的儿子巴达礼激动地吼道,他是主战派的代表。 而与大明比较的亲善的察罕台吉,则低头沉默不语。 “拼?拿什么拼?” 一位白发苍苍、经历过无数风浪的老台吉颓然道, “吴克善台吉前日已带着他的亲信和部分部众,往东投奔沈阳的皇太极去了! 部族人心离散,强者自寻出路!明军四万铁骑就在眼前,火器犀利,阵列严整!我们能动用的勇士不过万余,如何抵挡?” “就算战死,也好过这般屈辱!没了草场和牲畜,部落如何生存?” 另一名悍将依旧不服。 “战死容易!可部族里的老弱妇孺怎么办?明军说了,抵抗则寸草不留! 你要让整个科尔沁为你陪葬吗?吴克善可以一走了之,我们能吗?” 老台吉厉声反驳,点出了最残酷的现实——部落首领对族人的责任。 帐内陷入僵局,绝望的气氛几乎令人窒息。 奥巴作为部落的最高决策者,痛苦地闭上双眼,他不仅要考虑勇士的尊严,更要为成千上万部众的生死存亡负责。 就在这时,帐帘被轻轻掀开,一个年轻的身影走了进来。 正是被圣旨点名的、已故贝勒宰桑之女,布木布泰。 她年方二八,身着素净的蒙古袍子,容貌秀丽,但眉宇间却带着超越年龄的镇定与从容。 由于一些蝴蝶效应,她现在还没有嫁给皇太极。 她向奥巴汗和诸位台吉行了一礼。 “大汗,诸位台吉,” 布木布泰的声音清脆而平静,如同清泉滴入滚油,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我刚才在外面,听到了各位的争论。明军势大,如泰山压顶,我们科尔沁,就像狂风中的一棵草。硬拼,只有族灭人亡这一条路。” 巴达礼看向这位堂妹,语气焦躁:“布木布泰,难道我们就任人宰割吗?” 布木布泰看向他,目光清澈而坚定:“巴达礼台吉,活下去,比逞一时之勇更难,也更重要。 明国皇帝要战马、丁口、牛羊,是要削弱我们的力量,让我们无力反抗; 要土地,是要扼住我们的咽喉;要我入宫……”她略微停顿,环视众人, “表面是质子,但何尝不是给我们科尔沁,在强大的明国皇帝身边,留下一条说话的路?留下一点未来的念想?”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她转向奥巴,语气恳切而充满智慧:“大汗,吴克善哥哥选择去了东边,那是他的路,或许他认为那是生机。 但我们大部分人,我们的根还在这片草原上。 为了部族的延续,我们必须低下头。献出物资,是断腕求生;割让土地,是暂避锋芒;而我进宫……” 她深吸一口气,坦然道,“或许,能为科尔沁在未来的风波中,争取一丝转圜的余地。 这比无谓的牺牲,流尽最后一滴血,更有价值。” 布木布泰的一席话,条分缕析,既承认了现实的残酷,又指出了屈辱之下暗藏的一线生机。 尤其是她作为一个年轻女子,主动提出承担起关乎部落命运的“质子”之责,这份勇气和识大体,让帐内许多原本主战或犹豫的台吉都为之动容,开始冷静下来权衡利弊。 奥巴汗缓缓睁开眼,深深地看着自己这位聪慧的女孩,又环视帐内神色复杂的部属们。 他从众人眼中看到了恐惧、不甘,但也看到了一丝被布木布泰点燃的、对“生存”的渴望。 他深知,抵抗意味着瞬间的毁灭,大明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个大明了,灭族这种事情,他们能干的出来,而且已经干的不少了。 而顺从,虽然屈辱至极,却如同布木布泰所说,保留了部落的种子和未来或许能重新发芽的机会。 “长生天啊……” 奥巴发出一声悠长而疲惫的叹息,仿佛所有的精气神都在这一刻被抽空,他无力地挥了挥手, “就……依明人的条件吧。传令下去,各部……即刻筹备贡品,不得有误。至于布木布泰……” 他看向少女,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愧疚,有无奈,也有一丝寄托。 布木布泰迎着奥巴的目光,坦然行礼:“大汗,为了科尔沁,我愿意去。” 三日期限一到,在明军冰冷的注视下,科尔沁部边界举行了压抑的“纳贡”仪式。 大批战马、牛羊被驱赶交接,三千名青壮被编入明军。 划割草场的界碑被牢牢钉下,甚至连科尔沁剩下的草原,也要按照大明的新条例,适当的纳入大明草原系统的管理。 而布木布泰,则换上一身庄重的蒙古盛装,在一小队侍女和明军“护卫”下,登上了南下的马车。 她最后回望了一眼生养她的草原,目光坚毅,然后决绝地转向了通往京城的方向。 曹文诏冷眼看着这一切,下令接收物资、整编仆从军,并派兵进驻新获草场,开始勘测筑城。 科尔沁部元气大伤,彻底沦为大明附庸,后金在漠南的潜在臂助被斩断。 喜欢大明日不落帝国:我能辨忠奸请大家收藏:()大明日不落帝国:我能辨忠奸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一一二回 纳质科尔沁 承恩草原夜 夜色如墨,朱由检的行宫灯火通明,却难掩其深处的孤寂与权力的森然。 朱由检屏退左右,独自一人踏着柔软的地毯,走向那间特意为来自科尔沁的“客人”准备的寝殿。 推开雕花木门的瞬间,暖融的香气扑面而来,夹杂着草原特有的、若有若无的草叶清香。 烛光下,布木布泰正静立在窗边,并未入睡。 她已换下白日那身庄重的蒙古盛装,只着一件月白色的软缎寝衣,乌黑的长发如瀑般垂至腰际,衬得肌肤愈发白皙剔透。听到开门声,她缓缓转过身来。 饶是朱由检两世为人,见惯风华,此刻心中也不由得暗赞一声。 眼前的少女,确实与寻常草原女子那种健硕泼辣的美截然不同。 她的脸庞小巧精致,五官分明带着蒙古人特有的深邃轮廓,颧骨微高,鼻梁挺秀, 但一双眸子却大而明亮,眼尾微微上挑,竟有几分江南女子的婉约风致。 只是那眸底深处,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如同草原小鹿般的警觉与坚韧。 烛光在她脸上投下柔和的阴影,更显得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妈的……这就是历史上那个辅佐了三代帝王的孝庄?现在竟然就这么站在我面前…… 一个带着几分荒谬和极度优越感的念头,不受控制地从朱由检心底冒了出来。 作为穿越者,他太清楚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少女,在未来那波澜壮阔的岁月里,将会展现出何等惊人的政治智慧和韧性。 但此刻,她只是他兵锋之下,一个部落为了生存而献上的“质子”,一个可以任由他拿捏的、美丽又危险的战利品。 征服这样的女人,比征服十万铁骑,别有一番滋味啊……曹丞相当年,怕是也没我这等‘福分’和‘底气’吧? 一丝属于征服者和穿越者的混合欲望,如同暗火,在他眼中一闪而逝。 他清楚,这不仅是肉体的占有,更是权力极致的象征,是对历史轨迹最酣畅淋漓的颠覆。 他缓步走近,刻意放柔了声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这么晚了,还没休息?是在想家,还是……在怕朕?” 布木布泰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轻颤,依着入宫前紧急学来的汉家礼仪,盈盈下拜,声音清脆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布木布泰参见陛下。草原儿女,随遇而安,不敢劳陛下挂心。” 朱由检伸手,轻轻托住她的手臂,阻止她下拜。指尖传来的触感温润细腻,他能感觉到她瞬间的僵硬。 “抬起头来,看着朕。”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帝王特有的命令口吻。 布木布泰依言抬头,目光与朱由检相遇。 那双明亮的眸子里,有紧张,有不安,但更多的是一种竭力维持的平静和审视。 她很聪明,在努力判断这位掌控着她和整个部落命运的年轻皇帝,究竟意欲何为。 “你白日里,在你奥巴大汗帐中说的话,朕已知晓。” 朱由检松开手,负手而立,目光却依旧锁在她脸上,“为了部族的延续,甘愿入京为质……小小年纪,有如此见识和担当,很不简单。” 布木布泰心中微凛,明白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监视之下,她微微抿唇。 “陛下谬赞。布木布泰只是说了该说的话,做了该做的事。科尔沁的生死,系于陛下一念之间。” “系于朕的一念之间?”朱由检轻笑一声,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无边的黑暗,“那你可知,朕这一念,是如何决定的?” 不等她回答,他转过身,目光锐利如刀:“朕要的不是一个战战兢兢、终日以泪洗面的质子。 朕要的,是一个真正明白‘满蒙汉一家’、愿意学习汉家礼仪文化、并能将这份和睦带回草原的聪慧女子。 科尔沁的未来,不在刀剑,而在人心归附。你,明白吗?” 这番话,既是敲打,也是许诺,更是为她定位。 布木布泰何等聪慧,立刻听出了弦外之音:她的价值,在于成为连接大明与科尔沁的纽带,而不仅仅是个人质。 她深吸一口气,再次敛衽行礼,这次姿态从容了许多:“布木布泰明白。陛下天恩,给科尔沁一条生路,布木布泰定当用心学习,不负陛下期望。” 看着她迅速调整心态,表现出符合预期的恭顺与悟性,朱由检满意地点点头。 话说,如果没有蒙古骑兵,没有科尔沁,那么皇太极还有什么? 建奴还是原本的那个建奴么? 瞬间,朱由检征服的满足感与掌控欲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他走到她面前,距离近得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清香,伸手,用指尖轻轻拂过她光滑的脸颊。 布木布泰身体微微一颤,却没有躲闪,只是耳根悄然爬上一抹绯红,呼吸也急促了几分。 “今夜,朕便宿在此处。”朱由检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你……可愿意陪朕说说话?” 这不是询问,是旨意。 话说来到这个世界好几年,稍微放纵一下没什么吧? 布木布泰抬起眼帘,望进皇帝那深不见底、却燃烧着清晰欲望的眸子里。 她知道自己没有选择,从踏入这行宫的那一刻起,她的命运就已注定。 抗拒是毁灭,顺从,或许还有一线生机,甚至……是为部落争取更大空间的契机。 她想起离开时奥巴汗那复杂的眼神,想起草原上那些期盼生存的族人。 她缓缓地、极其缓慢地,点了点头,声音轻若蚊蚋,却带着一种认命般的决绝:“布木布泰……遵旨。” 烛火被宫人悄无声息地捻暗。 锦帐落下,掩去了一室春光,也掩去了草原之夜权力与欲望的交织。 对朱由检而言,这是征服路上的一抹绮色点缀,是颠覆历史的快意; 对布木布泰而言,这则是命运巨轮碾压下,她为自己和部落选择的、充满不确定性的生存之路。 此处省略一万字…。 喜欢大明日不落帝国:我能辨忠奸请大家收藏:()大明日不落帝国:我能辨忠奸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一一三回 韩城布阴云 锦衣砺金刀 崇祯三年四月初,鸭绿江的冰凌早已化尽,江水裹挟着初春的泥沙,滔滔南去。 然而,比江水更汹涌的,是江北岸那无边无际的后金军阵。 皇太极亲率代善、莽古尔泰、多尔衮等大将,倾巢而出,五万余八旗精锐,辅以吴克善等蒙古仆从军,号称十万,渡江南下。 沉重的马蹄踏过江岸,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肃杀之气惊得飞鸟绝迹。 后金军的进军路线,选择的是通往三韩王京汉城的传统官道。 初期进展,似乎印证了皇太极的判断——三韩军备松弛,承平日久。 不到一个月,沿途州县,守军往往望见八旗旗帜便一触即溃,或干脆开城纳降。 后金铁骑如入无人之境,一路劫掠,缴获了不少粮秣财物,暂时缓解了军中的饥馑之气,士气为之一振。 然而,皇太极眉宇间的凝重却未曾稍减。 探马回报,明军在其后方和侧翼动作频频,不知其目的,但可以肯定与自己有关。 东江水师的战船,如同嗅到血腥的鲨鱼,更加频繁地出现在辽东半岛沿海,甚至有小股部队登陆袭扰,试图切断可能的陆路补给线。 “速战速决!必须在明国完成合围之前,迫使三韩投降,或者拿下汉城!” 皇太极不断催促麾下将领加快进军速度。 他深知,时间每过去一天,明国布下的这张大网就收紧一分,三韩这块看似肥美的肉,也正逐渐变成一块可能崩掉牙的硬骨头。 就在后金军兵锋直指汉城之际,三韩王京,这座拥有高大城墙的国都,却沉浸在一种诡异而恐慌的气氛中。 汉城,景福宫。 三韩国主李倧面色惨白,坐在偏殿的软榻上,手指神经质地绞着袍袖。 殿下,一群文武大臣争吵不休。 以领议政金鎏为首的一班老臣,面色灰败,力主“暂避锋芒”,甚至暗示可向“上国”(后金)请和,称臣纳贡,以保全宗庙社稷。 “王上!建奴兵锋锐不可当,我国兵马久不习战,岂能抵挡? 硬拼下去,汉城必遭屠戮,宗庙不保啊!不如……不如暂且隐忍……”金鎏的声音带着哭腔。 “荒谬!”一名年轻将领出列反驳,正是训练院正郎李时白,“汉城城高池深,我军虽弱,据城而守,足以拖延时日! 大明援军已在海上,不日即至!岂能不战先怯,行此辱国之事!”但他的声音,在满殿的悲观氛围中,显得格外孤单。 李倧内心天人交战。 投降,或可暂保性命富贵,但从此国将不国,自己也必将背负千古骂名。 死战,万一城破……他不敢想下去。 就在他几乎要被金鎏等人的投降论调说服时,殿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 一名内侍连滚爬爬地冲进来,尖声叫道:“王上!不好了!金……金领议政他……他在回府途中,突发心痛,坠马……薨了!” “什么?!”殿内顿时一片死寂,旋即哗然。 金鎏,这位主和派的领袖,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暴毙? 惊疑未定之际,又一名内侍仓皇入报:“王上,大明使者已到宫门外,请求即刻觐见!” 李倧心中一紧,连忙宣召。 来的并非寻常文官,而是一位身着飞鱼服、腰佩绣春刀,面容冷峻的年轻人,正是锦衣卫指挥同知、大明皇帝特使,沈炼。 他身后跟着数名精悍的护卫,眼神锐利如鹰,扫视殿内诸臣,凡被其目光触及者,无不心生寒意。 “外臣沈炼,奉大明皇帝陛下旨意,特来觐见国王殿下。” 沈炼礼节周到,但语气却无丝毫暖意,他双手捧上一卷明黄缎面的诏书。 内侍接过诏书,呈给李倧。 李倧展开一看,额头瞬间渗出冷汗。 诏书前半部分严词厉色,痛斥三韩“藩屏不力”,警告若敢不战而降,或守城不力,致使建奴坐大,大明皇帝必“废尔国祚,另择贤能”,绝不姑息。 后半部分,则语气稍缓,言明大明援军已发,水师精锐不日即至仁川、釜山。 只要三韩君臣上下一心,凭城固守,待天兵一到,内外夹击,必可破敌。 届时,非但无罪,反而有功,皇帝将考虑减免其岁币,并厚加赏赐。 沈炼不等李倧消化完诏书内容,便冷然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大臣耳中:“陛下还有一句口谕,命外臣转达殿下: 近日汉城风气不佳,颇有魑魅魍魉,妄议降敌,乱我军心。 陛下闻之,甚为不悦。 金领议政突发恶疾,想必便是天意警示。 望殿下明察秋毫,肃清君侧,使上下同心,共御外侮。 若再有宵小妖言惑众,”他顿了顿,目光如刀锋般扫过那几个刚才还在鼓吹投降的大臣,“我大明锦衣卫,愿代殿下,行雷霆手段,以正视听!” 这番话,杀机凛然! 结合金鎏的突然暴毙,殿内众人哪还不明白? 这分明是大明皇帝派来的煞星,在用最直接的方式,清除投降派,逼迫三韩死战!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几个主和派大臣顿时面无人色,两股颤颤,几乎站立不稳。 李倧更是遍体生寒,他毫不怀疑,只要自己此刻流露出半点犹豫,眼前这位沈炼,和他带来的那些如狼似虎的锦衣卫,绝对敢在这景福宫内大开杀戒! 皇太极的大军还在城外,而大明皇帝的刀,已经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天朝皇帝陛下隆恩!外臣……外臣感激不尽!” 李倧几乎是颤抖着从座位上站起,对着诏书躬身一拜,然后转向满朝文武,嘶声力竭地喊道:“寡人意决!与汉城共存亡!再有敢言降者,如同此案!” 他一脚踢翻了面前的香案,状若疯狂。“传寡人令:全城戒严,死守待援!各级官吏、将士,若有怯战退缩者,立斩不赦!” 在锦衣卫沈炼无形却有质的恐怖威慑下,三韩朝廷的主战声音瞬间压过了一切杂音。 汉城这台原本锈蚀不堪的战争机器,被强行注入了动力,开始吱嘎作响地运转起来。 城防被加固,壮丁被征发,滚木礌石被运上城头。 开城府。 作为汉城以北的重要门户,开城府首当其冲。 守将姜弘立,本是军中宿将,但对能否抵挡住建奴铁骑,内心充满悲观。 当后金前锋抵达城下,劝降的箭书射入城中时,他麾下的一些军官也产生了动摇。 是夜,姜弘立正在府中愁眉不展,亲兵来报,有故人来访。 来者自称是来自大明的商人,有破敌良策。 姜弘立将信将疑,命人带入。 来人虽作商贾打扮,但举止沉稳,目光锐利,正是沈炼派出的得力干将之一。 “将军不必忧心。”来人开门见山,“建奴虽悍,然其利在野战,短于攻城。 开城城墙坚固,只要将军决心死守,挫其锐气不难。 我朝援军不日即至,郑芝龙将军的水师已逼近仁川。 将军此时若降,身败名裂,家族不保。 若能力战保城,便是擎天保驾之功,我朝陛下必有厚赐,封侯拜将,亦非难事。” 说罢,来人留下一个小木箱,称内有一些“守城利器”,便飘然离去。 姜弘立打开木箱,里面并非什么神兵利器,而是几枚制作精巧的震天雷和一份详细的守城注意事项及城防弱点示意图。 更重要的是,箱底还有一份名单,上面罗列了军中几个与后金有暗中往来、或意志最不坚定的军官姓名。 姜弘立冷汗直流,他彻底明白了。 大明不仅逼国王死战,更将触角伸到了他这一线将领身边。 战,或许还有生机和富贵; 不战或战败,无论是建奴还是大明,都不会放过他。 次日,当莽古尔泰指挥正蓝旗精锐开始猛攻开城时,遭遇了出乎意料的顽强抵抗。 姜弘立亲自督战,依据大明使者提供的建议,合理配置兵力,重点防御薄弱环节。 当后金兵冒着箭雨扛着简陋云梯靠近城墙时,守军投下的不再是普通的石块,而是点燃引信后威力惊人的震天雷,炸得后金兵人仰马翻。 同时,姜弘立以“通敌”为名,果断处决了名单上的那几名军官,用鲜血震慑了全军。 开城攻防战,从一开始就陷入了惨烈的消耗。 莽古尔泰气得暴跳如雷,却一时奈何不了这座突然变得棘手起来的城池。 每在开城城下多停留一天,后金军的锐气就消磨一分,粮草消耗就加剧一分,而皇太极心中那份对明国援军即将到来的焦虑,就更深一分。 海路上, 郑芝龙庞大的舰队正乘风破浪。 旗舰“镇海”号的甲板上,郑芝龙与登莱总兵张可大、猛将虎大威望着海图。 “据报,建奴主力已被阻于开城一线。”郑芝龙道,“我等不必急于直趋汉城。 虎将军,张总兵,你二人率陆师主力,随我舰队先抵仁川,抢占港口,建立稳固大营,以为根本。 然后,可分兵袭扰建奴后勤线,或寻机与三韩守军配合,击其偏师。 总之,一个字,拖!拖到建奴师老兵疲,拖到辽东、漠南的弟兄们找到好机会,给他皇太极来个狠的!” 茫茫大海上,大明援军正按照自己的节奏,向着烽火连天的三韩海岸,稳步逼近。 而在汉城、在开城,大明锦衣卫的阴影与三韩军民的鲜血,正共同构筑着一道消耗后金国力的坚固防线。 皇太极的速胜之梦,从渡过鸭绿江的那一刻起,便已注定破碎。 喜欢大明日不落帝国:我能辨忠奸请大家收藏:()大明日不落帝国:我能辨忠奸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一一四回 血雨浸三韩 王京泣悲歌 崇祯三年六月初,三韩战局急转直下。 尽管有锦衣卫暗中清除投降派、逼迫李倧誓死抵抗, 尽管有大明使者提供守城策略乃至少量火器支援, 尽管三韩军民在绝望中爆发出了一定的韧性, 但实力的鸿沟终究难以完全依靠意志填补。 开城府在莽古尔泰不计代价的猛攻下,坚守月余,最终城墙数处被后金仅有的少量重型火器轰塌,守将姜弘立力战殉国,城池陷落。 后金军屠城泄愤,也为震慑后续抵抗者。 开城失陷,汉城门户洞开。 皇太极不顾伤亡惨重和军中渐生的疲惫怨气,驱使大军直扑王京城下。 而且派人向三韩投递措辞激烈的最后通牒,要求三韩马上投降,要不然城破之日,鸡犬不留! 然而,投降之路,已被彻底堵死。 大明锦衣卫指挥同知沈炼,如同幽影般牢牢掌控着景福宫乃至汉城的神经中枢。 在他的“劝导”下,国王李倧发布了措辞前所未有的《告全国臣民死守诏》,誓言与社稷共存亡。 与此同时,一场迅疾而残酷的“肃清”行动在城内展开。 数位此前力主求和、甚至暗中与后金有所勾连的勋贵大臣, 如领议政金鎏的心腹、判中枢府事李贵等,被锦衣卫会同“忠诚可靠”的三韩禁军,以“通敌叛国”的罪名,连夜抄家拿问。 凄厉的哭喊和求饶声在深夜的王京街巷中回荡,旋即被刀锋切断。 次日清晨,数颗血淋淋的人头悬挂在城楼。 其家产被当即充公,部分金银绢帛甚至被直接抬上城头,当场“犒赏”给守城的将士,声称“国贼资财,正可用于激励忠勇”! 血淋淋的人头和闪光的财帛,极大地刺激了守军本就紧绷的神经,也彻底斩断了任何潜在的投降念头。 汉城攻防战,就在这种内外交困、退无可退的绝境中,惨烈地拉开了序幕,并持续了近一个月之久。 皇太极深知汉城城高池深,强攻损失必大。 他采纳了范文程等人的建议,采取了极其冷酷而有效的战术:驱民填壕,疲兵攻坚。 景象之惨烈,宛若人间地狱。 每日拂晓,凄厉的号角声便在后金营中响起。 紧接着,黑压压的人群被驱赶到阵前。他们不是后金精锐,而是数万沿途被掳掠而来的三韩平民, 男女老幼皆有,个个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眼神空洞,如同待宰的羔羊。 后金步骑兵如同驱赶牲畜般,用皮鞭、长枪和弓箭,逼迫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背负着沉重的土袋、柴草,走向汉城宽阔而深邃的护城河。 “快!填平壕沟!违令者,杀无赦!”通晓棒语的通译(多为降人)声嘶力竭地吼叫着,伴随着后金督战队的呵斥与鞭打。 人群在恐惧的驱使下,哭喊着,踉跄着向前涌去。 城头上的三韩守军,看得目眦欲裂。 许多人看到了自己的乡亲,甚至隐约认出了熟悉的面孔。 他们握着弓弩的手在剧烈颤抖,箭矢难以瞄准。 “放箭!快放箭!不能让鞑子靠近!”守城的将领双目赤红,嘶声下令,声音却带着哽咽。 他们深知,若壕沟被填平,后金的楯车和云梯将直抵城下,汉城必破! 然而,对着城下这些哭泣哀嚎的同胞,如何能狠心放箭? 就在守军犹豫的刹那,后金阵中飞出密集的箭雨,不是射向城头,而是射向那些停滞不前或试图后退的平民! 瞬间,惨叫声此起彼伏,数十人扑倒在地,鲜血染红了护城河畔的泥土。 “填壕!前进者生,后退者死!”后金军官的怒吼如同死神的宣判。 在死亡的威胁下,平民们只能绝望地向前冲,将土袋、柴草拼命抛入河中。 城上守军被迫含泪放箭,滚木礌石也砸了下去。 一时间,城下成了修罗场。 箭矢穿透单薄的身体,石头砸碎头颅,不断有人跌入冰冷的河水中,挣扎几下便没了声息。 护城河的水色,渐渐被染成暗红。尸体堆积,竟真的在一点点地填塞着壕沟。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硝烟味和绝望的哭喊声。 后金军则在不远处冷眼旁观,偶尔用缴获或自制的火炮轰击城头,压制守军火力,为填壕的“人肉盾牌”提供掩护。 每当一段护城河被尸体和泥土填出通道,或者城墙在某次集中炮击下出现缺口, 后金真正的精锐——身披重甲、面目狰狞的巴牙喇白甲兵,便会如同嗜血的猛兽,在楯车和厚木盾的掩护下,发出震天的怒吼,发起凶猛的突击。 他们踩着同胞和平民的尸体,疯狂扑向城头。 守城的士兵,则在部分被“激励”起来的三韩军官和锦衣卫暗探的督战下,凭借城防工事,用一切可用的武器进行殊死搏斗。 滚烫的金汁迎头泼下,烧得重甲内的后金兵凄厉惨嚎; 滚木擂石砸下,骨裂之声令人胆寒;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双方在狭窄的城垛口用刀枪互斫,每一次碰撞都迸溅出火星和血花。 城头反复易手,双方士兵的尸体堆积如山,城墙被染成了暗红色,苍蝇成群,臭气熏天。 酷烈的日头炙烤着被硝烟与血污浸透的城垣,空气灼热而粘稠,混合着浓重的血腥、尸骸的腐臭以及硫磺的刺鼻气味,令人作呕。 狭窄的城垛口,此刻是生死交割的锋线。 身着破烂棉甲的后金锐卒,如同嗜血的狼群,嚎叫着不断涌上; 而守城的三韩官军与义兵,则凭着一口血气,用长矛、刀剑,甚至石块,拼死将他们顶回去。 金属的撞击声、刃口劈入骨肉的闷响、垂死者的哀嚎、将官声嘶力竭的吼叫, 与城外后金军阵中传来的沉闷鼓点、抛石机投出的巨石砸中女墙的轰然巨响交织在一起,构成一曲绝望而残酷的死亡交响。 城墙脚下,尸体已堆积如山,层层叠叠,以至于后续的攻城者几乎可以踩着这些僵硬的“台阶”向上攀爬。 苍蝇成群结队,黑压压地覆盖在肿胀发黑的尸身上,嗡鸣声不绝于耳。 城墙的砖石被反复泼洒的鲜血染成了深褐色,在烈日下凝固成一层厚厚的、滑腻的硬壳,踩上去需要极大的勇气和运气。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义军,被源源不断的通过地道等方式送进城中。 这些人几乎是三韩最后的卫国者,他们现在对后金没有好感,同样的,对大明的好感也不多。 所以,锦衣卫们有意无意的促使他们消耗在守城战中。 在这片混乱的炼狱中,一个名叫李铁柱的三韩义军士兵,正机械地挥舞着一柄卷了刃的腰刀。 他本是汉城附近一个普通农户,后金军入侵,家园被焚,亲人离散,他怀着刻骨的仇恨加入了义军。 此刻,他所在的这段城墙刚刚打退了一次进攻,短暂的喘息之机,疲惫如潮水般涌来。 他背靠着冰冷的垛口滑坐在地,大口喘息,看着身旁一个刚刚还在一起说笑的同乡,此刻喉咙被箭矢洞穿,眼睛兀自圆睁,望着灰蒙蒙的天空。 李铁柱心中没有恐惧,只有麻木和一种深入骨髓的悲凉。 他们这些义军,装备简陋,很多人拿着草叉、锄头,就被送上了这绞肉机般的城墙。 朝廷的官军尚且难以支撑,何况他们? 那些偶尔出现的、穿着飞鱼服、眼神冷冽的明朝锦衣卫大人,虽然会带来一些救命的箭矢和火器,但总是将他们义军安排在最危险、伤亡最惨重的位置。 李铁柱不傻,他隐约感觉到,他们这些“忠义之士”,在那些大明上官眼中,恐怕和消耗敌军力气的炮灰没什么两样。 对后金的恨是真的,但对这看不到希望的牺牲,以及被利用的屈辱感,同样啃噬着他的心。 喜欢大明日不落帝国:我能辨忠奸请大家收藏:()大明日不落帝国:我能辨忠奸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一一五回 锦衣黑手现 对赌鞑子兵 在离城墙不远的一处相对完好的宅院地窖内,气氛则截然不同。 这里阴暗、潮湿,但异常安静。 几盏油灯提供着微弱的光线,映照着锦衣卫百户韩烈那张毫无表情的脸。 他正仔细擦拭着自己的绣春刀,刀身寒光凛冽,与外面的血腥污浊形成鲜明对比。 一名小旗官正低声向他禀报:“大人,南门送来的那批‘震天雷’,约有三分之一受潮,怕是效用大减。 另外,义军‘忠骨营’今日又填进去七十多人,还剩不到两百,是否从‘义勇营’再抽调补充?” 韩烈头也没抬,声音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受潮的也发下去,告诉他们小心使用,能响就行,总比没有强。 ‘忠骨营’的人,打光了再从“忠贞”流民里补。 城外的流民军暂且不动了,他们比较忠于大明,主要是袭击落单鞑子,日后还要用他们维持治安。 告诉崔将军,下一批箭簇,优先配给还能结阵的官军,义军……多用刀枪,节省箭矢。”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丝几不可察的冷意,“还有,夜里派人散出话去,就说后金破城后,肯定要屠城三日,鸡犬不留。 让那些还有力气哭的妇孺,多在城头哭一哭。” 他不需要亲临前线,他掌控着更重要的东西:信息、物资、以及人心深处的恐惧。 大明不会直接派兵来填这个坑,但三韩必须尽可能久地消耗后金的力量。 这些三韩义军的血,每一滴都有其价值。 忠诚?怨恨?在帝国的棋局里,这些情绪只是可以利用的筹码。 他要做的,就是确保这些筹码在彻底消失前,发挥最大的作用。 就在守军的箭矢几乎告罄,滚木礌石用尽,连熬煮金汁的大锅都因燃料短缺而熄火的危急关头,锦衣卫掌控的“特殊渠道”再次悄然启动。 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几艘看似破烂的渔船,如同鬼魅般避开后金水军的巡逻,沿着汉江支流,悄无声息地滑近汉城一段废弃的水门。 船上没有灯火,只有影影绰绰的人影迅速将一箱箱货物卸下。 这些是伪装成商船的大明快艇,运送来的“援助”物资,包括大明军队换装下来的、箭簇锈蚀木杆歪斜的旧箭; 质量极不稳定,十个里能炸响五六个就算不错的“震天雷”; 以及少量保养堪忧、甚至可能炸膛的老旧火铳和些许可疑的火药。 次日,当这些“雪中送炭”的物资被送到守军手中时,沈炼亲自出面,站在残破的城楼上, 对聚集过来的、面黄肌瘦的守军宣布:“此乃天朝皇帝陛下,念及尔等忠义,浴血奋战,特旨从艰难国用中节省出来,援助藩邦的!望尔等恪尽职守,勿负皇恩!” 他的声音通过传令兵,清晰地传到每个角落。 然而,物资的分配权,却牢牢掌握在锦衣卫和其信任的朝鲜官员手中,每一次分配,都是一次效忠度的考验和权力的彰显,进一步强化了对这座危城的隐形控制。 然而,钢铁的意志、被煽动起来的血气、以及有限而劣质的外援,终究难以弥补实力上那道绝望的鸿沟。 近一个月的血腥消耗,如同一个无底洞,吞噬着汉城最后的人力和希望。 城墙上的守军越来越稀疏,呐喊声也日渐微弱。 李铁柱这样的义军士兵,数量在飞速减少,而锦衣卫韩烈手中的筹码,也即将耗尽。 汉城,这块被大明亲手楔入后金征途中的血肉壁垒,在付出了难以想象的惨痛代价后,已摇摇欲坠。 城外尸横遍野,一眼望去,几乎看不到土地原本的颜色。 后金方面曾经的号称十万大军,经过开城大战和韩城大战,现在已经伤亡近半。 当然,开始的时候后金只是围而不攻,或者仅让三韩炮灰和一些蒙古、汉人八旗攻城,主力大多数都是去附近村镇烧杀劫掠。 然而,这里不是大明,三韩根本没有那么富裕,除了一些大户外,整个三韩貌似也撺不出多少油水。 更何况,不知道是谁出的馊主意,三韩居然也学会坚壁清野了,最近越来越难以从周边获得补给。 而且,周边的反抗却越来越强烈,打草谷时莫名其妙的损失越来越大。 冥冥中,好像有只黑手正在伸向后金的脖颈。 没办法,现在要么带着有限的收获打道回府,要么攻破三韩王城以弥补损失。 但是不知不觉间,竟然有种泥足深陷的感觉。 比如蒙古骑兵和汉人兵力,尤其是汉八旗,伤亡加上莫名其妙“走失”(实则逃亡,投奔大明或者藏入深山老林)的, 已经近乎枯竭,仅剩余两三千人,这还加上一些不入流的工匠及其家属。 好在女真本部伤亡还算能看。 因为女真本部只用在一些最后攻坚上,其他时候能不动用就尽量不动用。 但在这攻城战中不知不觉的就伤亡几千人,出去打草谷的也莫名其妙的失踪几千人,如果算上在开城之战中的损失…。 好几次明明觉得要破城了,派去大量女真勇士,却到最后突然出现一些火器,导致女真勇士损失惨重,被莫名其妙的赶出来。 在添油战术之下,不知不觉间,皇太极已经没有了退路。 皇太极阴沉着脸,望着远方那血肉磨坊。 如果早知道是这样,那他还不如放弃这座孤城,然后在三韩周围劫掠一番就回去。 收获少就收获少,总比损失惨重好。 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大金先后多次败于大明,现在急需一场胜利。 如果最后损失惨重,却连一个小小的三韩也征服不了,那么大金也就真的没有了存在的意义。 虽然,已经很久没有得到后方的消息,但他现在根本不敢考虑后方的问题。 考虑又能怎么样?已然劳师远征,已然损失惨重,却什么都没有捞到手,然后带着疲惫不堪却怨气滔天的残军回去跟大明对垒? 此时的皇太极,仿佛是一个赌徒,他已经压上了所有。 要么成功,用三韩人的血洗刷耻辱,用征服三韩证明他这个大汗的能力; 要么,他这个后金大汗也该退位让贤了。 不过还好,随着巨大的伤亡,随着劫掠来的十几万三韩炮灰的消耗殆尽,城内的守军已经油尽灯枯了,破城似乎真的只在这几日。 汉城的陷落,似乎只是时间问题。 喜欢大明日不落帝国:我能辨忠奸请大家收藏:()大明日不落帝国:我能辨忠奸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一一六回 韩王终无用 建奴始入坑 六月廿七,夜,黑云压城,星月无光。 城外是如狼似虎的后金大军,城内粮草日渐匮乏,谣言四起。 李倧虽在沈炼等大明锦衣卫的“护卫”(实为监视)下,不敢再言投降,但终日惶惶,面色如土。 汉城城墙之上,守军疲惫不堪地望着城外连绵不绝的后金营火,士气低落至极点。 而在景福宫深处,一场隐秘的风暴正在酝酿。 锦衣卫指挥同知沈炼,面无表情地擦拭着手中的绣春刀。 他面前,站着十几名眼神锐利、气息内敛的精干手下。 “时机已到。”沈炼的声音冷得像冰,“陛下的旨意很明确。三韩可以亡,但绝不能完整地落入皇太极之手,更不能让他借此喘息。 李倧和这群宗室勋贵,守城无胆,投降有心,留之无用,反是祸害。今夜,便是他们为国‘尽忠’之时。” 一名手下低声道:“大人,宫内外尚有部分忠于李倧的侍卫,还有后金细作可能混入城中,动静太大恐……” 沈炼嘴角勾起一丝残酷的弧度:“要的就是动静大。不仅要杀,还要杀得人尽皆知,杀得惊天动地! 记住,我们的身份,是‘穷凶极恶、企图劫掠玉玺宝库的大金巴牙喇’! 动作要快,下手要狠,遇到阻拦者,格杀勿论! 得手后,放火焚毁主要殿宇,特别是藏书的奎章阁!”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更深沉的寒意:“最重要的是,三韩的国玺和历代君王金印,必须拿到手。 那是华夏故物,岂容鞑虏玷污? 得手后,由甲组兄弟立刻突围,按预定路线,送往仁川港口,郑芝龙将军的接应船就在那里等候。” “其余人等,随我‘掩护’甲组突围,尽量制造混乱,然后分散隐匿,融入城中或撤往城外义军之中,继续煽动抗金、尊崇大明。记住,万一被俘,知道该怎么做。” “誓死效忠陛下!”众人低声应诺,眼中尽是决绝。 子时三刻,景福宫内突然火光冲天,喊杀声、兵刃撞击声、惊恐的尖叫声骤然打破了夜的沉寂。 一队黑衣蒙面、作后金巴牙喇打扮的悍勇之徒,如同鬼魅般在宫中穿梭,见人就杀,直扑国王寝殿和宝库所在。 “护驾!护驾!”忠于李倧的侍卫拼死抵抗,但这群“后金精锐”武艺高强,配合默契,下手狠辣,侍卫们节节败退。 李倧从睡梦中惊醒,仓皇逃出寝殿,正遇到“闻讯赶来护驾”的沈炼及其手下“大明护卫”。 “沈……沈大人!救命!有建奴杀进来了!”李倧如同抓到救命稻草,死死抓住沈炼的胳膊。 沈炼脸上露出“焦急”之色:“殿下勿慌,外臣誓死保护殿下!请随我来,我们去安全的地方!” 他一边说着,一边“护卫”着李倧和闻讯赶来的几位王子、妃嫔,向宫殿深处“撤退”。 然而,这条“安全”的路径,却越走越偏僻,越走越黑暗。 当李倧察觉不对时,已经晚了。 沈炼脸上的“焦急”瞬间化为冰冷的杀意。 “你……你不是……”李倧惊恐地瞪大眼睛。 “殿下,上路吧。为了陛下的大业,只好借您和诸位的人头一用了。”沈炼的声音如同九幽寒风吹出,绣春刀寒光一闪。 片刻之后,景福宫核心区域已成人间地狱。 三韩国主李倧、数位王子、妃嫔以及闻讯赶来的部分重臣,皆倒在血泊之中。 而象征着三韩国祚的玉玺、金印,则被黑衣人装入一个特制的铁盒。 “放火!撤!”沈炼一声令下,手下四处泼洒火油,点燃宫殿。 与此同时,那队“巴牙喇”则呼啸着,朝着“存放财宝”的库房方向冲去,沿途继续制造杀戮和混乱。 冲天的大火和宫内的惨剧,彻底击溃了汉城守军最后一丝斗志。 城外,皇太极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宫变和大火搞懵了,但他反应极快,立刻下令全军趁乱攻城。 本就士气低落的汉城守军,在内无主心骨、外有强敌的情况下,迅速崩溃。 六月廿八日凌晨,汉城陷落。 后金军涌入城中,开始了疯狂的劫掠和屠杀。 皇太极第一时间派人扑救景福宫大火,并寻找三韩国主和宗室成员。 然而,他只找到了烧得面目全非的李倧及其宗室的尸体,以及被大火焚毁大半的宫殿。 连玉玺也踪影全无! “废物!一群废物!”皇太极在残破的景福宫内暴跳如雷。 他本能地觉得此事蹊跷,那伙“巴牙喇”来得太巧,行动太利落。 但没有证据,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他麾下急于抢功的部队。 这口黑锅,他不想背也得背了! 三韩王室被“后金”屠戮殆尽的消息,如同野火燎原,迅速传遍三韩各地,激起了巨大的悲愤和抵抗浪潮。 各地义军蜂起,虽然不成体系,却让立足未稳的后金军陷入了无休止的治安战的泥潭。 而此刻,沈炼和他手下最核心的几名干将,已带着那个装着玉玺的铁盒,安全抵达仁川港,登上了郑芝龙派来的快船。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玉玺被立刻封存,以六百里加急秘密送往京师。 沈炼则留在仁川,协助即将登陆的明军先头部队,并继续指挥潜伏的锦衣卫,煽动三韩各地的抗金斗争。 就在皇太极困坐愁城,面对四处烽火和日渐见底的粮草一筹莫展之际,一份来自大明皇帝的“密信”,通过特殊渠道,送到了他的手中。 信的内容如同冰冷的刀锋,切割着皇太极最后的侥幸: “皇太极: 汉城之味,可还甘美?今尔困守三韩,四面皆敌,义军蜂起,粮草将尽。 辽西、东江、漠南,天兵已张网以待。 尔纵有数万残兵,可能敌我煌煌天威? 然,朕有好生之德,予尔一线生机。 尔可率部于三韩港口登船,东渡倭国,取其地而代之。 朕可令郑芝龙水师让开通道,并提供部分老旧海船‘助’尔东渡。 待尔部登陆倭国,站稳脚跟后,朕可遣返尔之宗室家眷和愿意追随你的女真部落。 若执迷不悟,三韩,便是尔爱新觉罗氏之坟冢!何去何从,尔自决之。大明皇帝手书。” 随信附上的,还有一份由大明内阁拟定、盖有皇帝玉玺的正式文书抄本。 内容是以大明皇帝的名义,公告天下,勒令留守沈阳及后金控制区的八旗贵族、兵将及家眷,限期内向大明军队投降,“可保身家性命,予以安置,愿意追随皇太极的也可放其离去”。 若顽抗,“城破之日,尽屠之,勿谓言之不预也!” 字字句句,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在皇太极的心头。 “朱由检——!”皇太极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指节因极度用力而攥得发白,薄薄的信纸在他手中扭曲变形。 他双目瞬间布满血丝,滔天的恨意几乎要冲破胸膛。 这不仅仅是逼迫,这是诛心! 是要将他爱新觉罗氏连根拔起,还要让他背负着抛弃祖地、受人施舍的耻辱,去为一个渺茫的未知未来搏命! 他猛地将信纸揉成一团,狠狠砸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仿佛一头受伤的困兽。 “大汗?!”代善和莽古尔泰被这突如其来的暴怒惊得愕然,帐内空气瞬间凝固。 “欺人太甚……朱由检……你欺人太甚!”皇太极的声音嘶哑,充满了无尽的屈辱和杀意。 他恨不得立刻点齐兵马,杀回辽东,与明军决一死战,哪怕粉身碎骨,也好过受此奇耻大辱! 然而,残存的理智如同冰水,试图浇熄这复仇的火焰。 他环顾帐下,代善面露忧色,莽古尔泰虽怒目圆睁,却也难掩疲惫。 他们刚刚经历了一场惨烈的攻城战,士卒伤亡不小,粮草消耗巨大。 此时回师,面对以逸待劳的明军主力,胜算几何?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中,帐外再次传来急促到变形的呼喊! “报——!!!八百里加急!盛京……盛京急报!!” 一名浑身浴血、甲胄破碎的后金信使,几乎是爬着冲了进来,扑倒在地,声音带着哭腔和难以置信的惊恐。 “大汗!不好了!明军……明军主力,孙承宗、祖大寿部,趁我大军南下,已重兵合围盛京! 辽阳、海州等地相继失守!鸭绿江沿线所有通道被明军水陆封锁,江面上全是明军的战船! 从义州到平壤,遍地都是三韩义军的旗帜和明军的游骑! 我们……我们回不去了!岳托贝勒派人拼死送出消息,盛京……危在旦夕啊!” 这消息,如同又一记重锤,狠狠砸在皇太极和所有在场贝勒的心上! 盛京被围!退路已断! 皇太极身形一晃,险些站立不稳。最后一丝侥幸被彻底粉碎。 朱由检的计策,环环相扣,毒辣至极!将他主力诱至三韩深处,然后直捣黄龙,断其归路! 现在,不仅故土难归,就连想拼死一搏杀回去,都成了一种奢望。 鸭绿江天堑被锁,数百里归途遍布杀机,以如今久战疲敝之师,强行突围,恐怕未到江边,就已伤亡殆尽。 巨大的屈辱感和现实的残酷,如同两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扼住了皇太极的喉咙。 帐内一片死寂,只有炭火偶尔的噼啪声和信使压抑的啜泣。 代善面如死灰,莽古尔泰的怒吼也卡在了喉咙里,只剩下茫然与恐惧。 同意东渡? 意味着向死敌低头,意味着放弃祖宗龙兴之地,意味着带领数万将士和家眷踏上一条九死一生、前途未卜的凶险航程,去面对陌生的海洋和未知的敌人。 爱新觉罗氏的荣耀将荡然无存。 不同意? 意味着立刻就要以伤亡惨重、粮草不继的疲惫之师,面对来自北方明军主力和三韩境内蜂拥而起的义军的内外夹击。 盛京陷落,军心溃散,覆灭就在眼前。 至于与明军决战?皇太极心底泛起一丝寒意。 如今的明军,火器犀利,战术刁钻,早已不是当年任他们驰骋辽东的样子了。 更何况,明军那仿佛无穷无尽的兵源……他第一次感到了深切的畏惧。 这个曾经雄心万丈的枭雄,此刻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背影在摇曳的烛光下显得格外佝偻、凄凉。 他需要时间权衡,更需要一个能说服自己,也能说服麾下这些贝勒大臣的理由。 大明的使者还在仁川等着回复,而时间,正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刻,盛京的危机都在加剧,军心的浮动都在蔓延。 他陷入了登基以来,最艰难、最绝望的抉择之中。 帐内一片死寂,只有他粗重的呼吸声和炭火偶尔的噼啪声。 喜欢大明日不落帝国:我能辨忠奸请大家收藏:()大明日不落帝国:我能辨忠奸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一一七回 蜂起噬困兽 叛将丧家犬 皇太极在景福宫废墟中暴跳如雷却又无可奈何之际,他和他麾下的后金大军并未意识到, 一场更致命、更无孔不入的风暴,正在他们看似占领的三韩大地上悄然形成,并以惊人的速度蔓延开来。 这场风暴的核心,并非明面上的大军对阵,而是由大明锦衣卫精心策划、深入敌后点燃的游击烽火。 其首要目标,便是最大限度地消耗、疲敝、并最终瓦解这支深陷泥潭的入侵之师。 仁川港外,那艘悬挂着郑氏商旗、实则由锦衣卫指挥同知沈炼坐镇的快船,已成为这场无形战争的中枢神经。 船舱内,烛光摇曳,映照着沈炼那张冷峻如岩石的面庞和三韩地区的详图。 图上,代表后金占领区的红色标记与代表抵抗活动的蓝色箭头犬牙交错。 “皇太极如今困守汉城,如同瓮中之鳖,然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沈炼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对围绕在身边的几名精干手下(既有汉人,也有精心挑选、忠诚度经过考验的三韩反金义士)说道,“陛下圣意明确,需使其流尽最后一滴血,方驱其东向。我军主力暂不直接介入,然,绝不能令其安稳消化三韩!尔等任务,便是化为无数牛毛细针,刺入其周身穴道,令其痛痒难忍,血流不止!” 他手指重点划过几个区域:“其一,汉城周边,特别是通往仁川、釜山等港口的粮道,必须持续袭扰! 小股运粮队、落单斥候,务求全歼,缴获物资补充义军,尸体悬于道旁,以寒敌胆!” “其二,重点打击目标——吴克善所部蒙古骑兵!”沈炼眼中寒光一闪,“此獠背弃盟约,引狼入室,陛下深恨之。 其部多为骑兵,擅长野战奔袭,然在山区、林地带步战,则威力大减。 多设陷阱,诱其深入,以弓弩、火铳袭杀,专射其战马!我要让他变成无牙之虎,无爪之鹰!” “其三,联络各地蜂起的义军,提供情报、少量兵器(主要是缴获的或简易打造的),传授游击之法。 但切记,不可暴露我锦衣卫主力,只需让他们以为得到的是‘忠明义士’或‘江湖豪杰’相助。 令其各自为战,遍地开花,使建奴疲于奔命!” “行动准则:快打、快撤、狠、准!绝不纠缠,以杀伤有生力量、破坏补给、制造恐慌为首要目的!” 命令迅速化为行动。一张无形而致命的巨网,在三韩的山林、乡野、乃至汉城周边悄然撒开。 京畿道,汉城以南百余里,一处名为“翠云谷”的险要山路。 这是连接汉城与南部粮仓的重要通道之一。 一队约两百人的后金辎重队,押送着数十车粮食,在百余名披甲旗丁的护卫下,正艰难行进。 队伍中段,科尔沁部台吉吴克善,骑在一匹神骏的蒙古马上,脸色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奉皇太极之命,率本部千余骑兵,主要负责维护汉城周边几条关键补给线的“安全”。 这本是个看似油水丰厚的差事,但近来,情况急转直下。 吴克善心中五味杂陈,充满了悔恨与不安。 当初以为投靠兵锋正盛的后金,能带着科尔沁部重现祖先荣光,至少也能捞足好处。 谁知,自从踏入三韩,噩梦就开始了。 先是皇太极逼着他们这些蒙古仆从军打头阵,攻城时伤亡惨重,劫掠所得却大半被八旗拿走。 如今,更是被困在这人生地不熟的鬼地方,四周都是仇恨的目光。 最让他心惊胆战的是,大明皇帝对科尔沁部的惩罚——割地、赔款,连妹妹布木布泰都被送入明宫! 这让他成了蒙古各部眼中的叛徒和笑柄! 如今,他和他麾下的科尔沁骑兵,在这三韩之地,简直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 后金主子视他们为可以消耗的工具,本地人恨他们入骨,连那些一同投靠后金的其他蒙古部落,也因利益分配不均而对他们侧目而视。 “这鬼地方,真不是人待的!”吴克善低声咒骂着,环顾两侧陡峭的山崖和茂密的树林,心中涌起强烈的不安。这种地形,太适合埋伏了! 就在这时! “咻咻咻——!” 一阵凄厉的箭矢破空声骤然从两侧山林中响起!紧接着是火铳的轰鸣! “敌袭!结阵!保护粮车!”带队的一名后金牛录额真声嘶力竭地大吼。 然而,袭击者根本不与他们正面交锋。箭矢和弹丸精准地射向队伍中的军官和骑兵,特别是战马! 吴克善亲眼看到身旁一名亲卫的战马被铅弹击中,惨嘶着倒地,将主人甩飞出去。队伍瞬间大乱。 “杀鞑子!” “为死去的乡亲报仇!” 山林中传来混杂着韩语和生硬汉语的呐喊,人影绰绰,却看不清具体人数。 “台吉!快走!有埋伏!” 吴克善的亲兵队长一把拉住他的马缰,脸色煞白。 吴克善又惊又怒,拔出弯刀,还想组织反击。 但又是一轮箭雨袭来,这次明显是冲着他来的!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一支弩箭擦着他的脸颊飞过,带走一缕头发,火辣辣的疼! “妈的!是冲我来的!” 吴克善魂飞魄散,那点蒙古台吉的勇武瞬间被求生的本能取代。 他再也不顾什么粮车、部下,调转马头,在几十名忠心亲兵的拼死护卫下,用马鞭狠狠抽打坐骑,沿着来路疯狂逃窜! 他甚至能听到身后传来部下被砍杀的惨叫和粮车被点燃的爆裂声。 这一仗,吴克善丢下了近百具部下和辅兵的尸体,以及全部粮草,才狼狈不堪地逃回汉城外围的大营。 清点人数,他带去的千余骑兵,此次损失近两百,战马折损更多! 更重要的是,他吴克善贪生怕死、遇伏先逃的名声,迅速在后金军中传开,连皇太极看他的眼神,都多了几分毫不掩饰的鄙夷。 类似的场景,在三韩各地不断上演。 在忠清道,一支三百人的后金征粮队,在村庄外被引入雷区(简陋的陷坑和竹签),随后遭到数百名义军居高临下的滚木礌石和弓箭袭击,几乎全军覆没。 在全罗道,一处后金设立的临时粮仓在深夜被纵火焚毁,守军被不知从何处射来的冷箭狙杀。 甚至在汉城近郊,落单的后金哨兵和巡逻队也时常神秘失踪,尸体在沟渠或树林中被发现,身上财物被掠走,留下了明显的反抗印记。 袭击者战术灵活,来去如风,装备或许简陋,但熟悉地形,得到百姓或明或暗的支持,更可怕的是,他们的行动似乎总有精准的情报指引,总能打在后勤线最薄弱、或是对后金士气打击最大的环节。 后金军试图清剿,却往往扑空,或者反而落入新的陷阱,损兵折将。 恐慌情绪如同瘟疫,在后金军中蔓延。 无论是满洲八旗,还是蒙古、汉军旗,亦或是被强征的三韩仆从军,都陷入了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状态。 皇太极不得不分出更多宝贵的兵力去护卫漫长的补给线,守卫重要的据点,这使得他本已捉襟见肘的机动兵力更加枯竭。 三韩,这个他们曾经以为可以肆意掠夺的“粮仓”,已然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危机四伏的泥潭和囚笼。 而这一切的幕后推手沈炼,则在仁川港的快船上,冷静地接收着各处传来的战报,并下达新的指令。 他的目标很明确:不让皇太极有一刻安宁,不断放血,直到这头困兽流干最后一滴血, 或者回军,在大明为他准备的枷锁跟前消融、灭绝, 或者……被迫走上大明为他指定的那条,通往倭国的绝路。 汉城皇宫废墟中的皇太极,在接到雪片般飞来的遇袭战报,尤其是吴克善部惨败、粮道被断的消息后,脸色铁青,心中的暴怒和无力感交织。 他隐约感觉到,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在暗中操控着这一切,将他和他的大军,一步步逼向绝境。 而大明皇帝那封充满羞辱和诱惑的密信,此刻在他心中,分量变得愈发沉重起来。 是玉石俱焚,还是屈辱求生? 这个艰难的选择,正随着三韩大地处处燃起的抵抗烽火,变得越来越紧迫。 喜欢大明日不落帝国:我能辨忠奸请大家收藏:()大明日不落帝国:我能辨忠奸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一一八回 合围困盛京 攻心纳遗民 让我们将视线暂时从烽火连天的三韩战场移开,回溯至月余之前的东北。 当皇太极亲率主力深入三韩,以为抓住了唯一生机,并眼看要攻下开城时, 大明这台早已准备多时的战争机器,正按照皇帝朱由检的意志,开始了全面而精准的启动。 其目标,并非直接救援岌岌可危的三韩,而是以泰山压顶之势,犁庭扫穴,直捣后金的根本之地——盛京! 辽东,宁远城,督师府。 兵部尚书、督师蓟辽孙承宗,虽年事已高,但精神矍铄,正与辽东总兵官祖大寿等一众将领,凝视着巨大的辽东沙盘。 沙盘上,代表明军的蓝色小旗,正从西、南、东几个方向,如同数把利剑,插向后金腹地。 “陛下‘犁庭’方略已定,旨意明确:此番进军,不求速胜,但求稳妥。 步步为营,剪其羽翼,断其爪牙,最后困死沈阳!” 孙承宗声音沉稳,手指划过沙盘,“我军兵分三路,齐头并进!” “西路军,”孙承宗看向一名身材魁梧、面色黝黑的将领, “以曹文诏将军为主帅,统辖其西北边军精锐一万,并归化义从巴特尔部骑兵八千,再征调漠南诸部‘互市协防军’骑兵两万,合计四万铁骑。 尔等自集宁、定北等堡出发,东渡辽河上游,扫荡沈阳西北方向之蒙古依附部落及后金哨所。 首要目标,乃是攻克抚顺关外的后金屯兵点彰义站,控制浑河上游,确保我大军侧翼安全,并切断沈阳与蒙古科尔沁等部的陆路联系。 沿途凡遇抵抗,坚决歼灭; 遇堡寨,能下则下,不能下则围困,主力继续东进,兵锋直指沈阳城西之浑河沿岸!” “末将遵令!”曹文诏抱拳领命,眼中战意熊熊。 他麾下这支骑兵,久经沙场,装备了大量三眼铳和轻便虎蹲炮,正是进行大纵深迂回、扫荡的利器。 “南路军,”孙承宗目光转向祖大寿,“以祖大寿将军为主帅,率关宁军主力五万,其中包含新编练之火铳兵一万,炮兵一营。 尔部自大凌河堡垒群出发,稳扎稳打,逐步清除辽河套地区之后金残余势力。 首要攻克鞍山驿、海州卫等要地,收复失土,安抚流散汉民。而后北上,兵临辽阳城下! 辽阳乃沈阳南面门户,重镇必争。若能克复辽阳,则沈阳城南门户洞开,意义重大! 切记,攻城为辅,歼敌有生力量、肃清外围为主,逐步压缩建奴活动空间。” “末将明白!”祖大寿沉声应诺。关宁军经营多年,堡垒坚固,火器精良,正是稳扎稳打的主力。 “东路军,”孙承宗又看向东江镇总兵陈继盛(刘兴祚已专注于三韩方向), “以陈将军为主帅,率东江水师陆营精锐八千,并登莱支援部队两千,合计一万。 尔部乘船自长生岛、大小长山岛出发,于辽南沿岸择机登陆。 首要目标,乃是袭扰、攻克金州、旅顺等地之后金薄弱据点, 控制辽东半岛南端,威胁沈阳东南方向,并伺机协助锦衣卫切断盛京与三韩之间的联系。 此路偏师,贵在神速与奇袭,搅乱建奴后方!” “末将得令!定让建奴后院起火!”陈继盛摩拳擦掌。 “此外,”孙承宗补充道,“水师方面,已令郑芝龙派分舰队北上,巡弋辽东湾、鸭绿江, 彻底封锁海上,防止建奴残部从海上逃窜,亦防倭国可能之蠢动。” 除此之外,还有锦衣卫和刘兴祚部,已经在鸭绿江到开城的各处必经之路上,以残存的各路三韩义军、东江镇官兵和锦衣卫布置了多重防线,用来劫杀信使,保证让建奴无法第一时间得到后方的消息。 随后,还会有部分来自内陆的援军,陆续抵达三韩北方以及各沿海城市。 他们将会指导训练三韩义军,并占据各处要道,逐步切断后金的各种逃离方向。 五月底,战争阴云笼罩辽东。 锦衣卫和西路军率先动作。 锦衣卫联合一些三韩义军和东江镇部分官兵,在三韩北方各处的后金信使的必经之路之路上设置多重埋伏。 人数倒是不多,无法针对大部队。 可轮流守卫这里的义军、尤其是锦衣卫们,个个是江湖好手。 当建奴信使策马经过时,很可能就被路边突然绷紧的绳索绞杀,也可能被突然出现箭矢射穿胸膛…。 就算是人数稍多的运粮部队,很可能在晚上睡梦中就丢了脑袋, 或者吃下的饭菜里被下了毒,或者宿营的森林或房屋突然就着了火…。 曹文诏率领的四万铁骑,如同决堤洪流,汹涌东进。 漠南蒙古骑兵对这片土地颇为熟悉,充当向导和前驱,势如破竹。 数日内,连破十余个小部落和哨所,兵锋直指彰义站。 驻守彰义站的后金兵不足千人,见明军势大,稍作抵抗便弃站而逃。 曹文诏下令占领站台,劫掠粮仓,大军继续东进,沿途清剿,兵临沈阳西面屏障浑河。 同时分兵控制沿途要道,建立补给点,确保粮道畅通。 南路军稳扎稳打。 祖大寿率五万关宁军,浩浩荡荡渡过辽河。 鞍山驿的后金守军试图依托山险抵抗,但在明军密集的炮火和优势兵力面前,抵抗迅速瓦解。 明军攻克鞍山,缴获不少粮草军械。 随之,马不停蹄的直奔海州卫城, 这座控扼辽东半岛咽喉的重镇,如同后金钉在辽南腹地的一颗顽固铁钉,城墙高厚,青砖巨石在阳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 自祖大寿率五万关宁精锐渡过辽河,连克鞍山驿后,兵锋直指海州。 然而,面对这座坚城,祖大寿并未急于蚁附强攻,而是展现了其老练的战术素养和依托新技术优势的从容。 关宁大军在城外数里处依托地势,迅速构筑起连绵的营垒、深壕与望楼,旌旗蔽日, 将海州卫三面围定,唯独空出了西门通往辽河方向的路径。 这“围三阙一”之势,既是攻心之术,也为后续的歼灭战埋下伏笔。 真正的破城之力,在震耳欲聋的轰鸣中登场。 每日辰时、午时、酉时,明军阵地上便会准时响起地动山摇的炮声。 数十门最新结合西方技术和大明技术铸就的“红夷大将军炮”及大量改进型佛郎机炮,被推上前沿精心构筑的炮兵阵地。 喜欢大明日不落帝国:我能辨忠奸请大家收藏:()大明日不落帝国:我能辨忠奸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一一九回 炮火复海州 雷震破孤寨 这些火炮射程更远,精度更高,装填速度也因燧发机括和定量药包的运用而大大提升。 “各炮位——校准目标!城南敌楼基座——放!” 随着炮队把总声嘶力竭的口令,炮手们熟练地操作着带刻度的照门、准星,调整射角,填入用丝绸药包装好的定量火药,再推入沉重的实心铁弹。 “轰!轰!轰——!” 烈焰喷吐,白烟弥漫,沉重的弹丸带着刺耳的呼啸,划破长空,如同冰雹般砸向海州城墙! 起初几轮,弹丸多在墙面上留下凹坑或越过城头。 但明军炮手训练有素,迅速修正。不过三轮齐射,一枚炮弹便精准命中城南一座箭楼的基座! “轰隆!”一声巨响,砖石横飞,烟尘冲天,那箭楼上半部分如同被巨斧劈开,轰然坍塌,将里面的守军连同旗帜一并埋葬。 城头守军一片哗然,恐慌开始蔓延。 炮击持续不断,重点轰击城门、角楼等薄弱环节,城墙开始出现明显的裂痕和缺口。 然而,祖大寿的杀招并非仅此而已。在炮火掩护下,数支身披轻甲、行动矫健的“锐士营”精锐,借助弹坑和沟壑的掩护,匍匐接近至城墙根下。 他们并非挖掘地道,而是携带了一种新式武器——以油布包裹、内填精炼火药、装有拉发引信的轰天雷药包(即大型炸药包)。 这些敢死之士冒着城头零星射下的箭矢,将数十斤重的药包紧贴城墙根部,或塞入炮火炸开的裂缝深处,随即拉燃引信,迅速后撤。 “嗤嗤——”引信急速燃烧。 “轰!!!!!!” 一声远比火炮轰鸣更沉闷、更具毁灭性的巨响猛然炸开! 大地剧烈颤抖,一段近两丈宽的城墙根部被炸得粉碎,砖石如雨点般四散飞溅,露出一个巨大的豁口! 城头的守军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大爆炸震得东倒西歪,耳鸣不止,士气瞬间崩溃。 与此同时,祖大寿派出的多支精锐骑兵,已将海州卫周边的小型堡寨、哨所清扫一空,彻底切断了其与外界的联系。 孤城海州,内无粮草,外无援兵,又遭此雷霆重击,已到了崩溃边缘。 守城的后金甲喇额真见城墙被炸开巨大缺口,军心涣散,知事不可为,只得于六月十五日凌晨,率残兵败将数千人,从西门突围,企图逃往辽河方向。 他们刚冲出十里,进入一片必经的低洼河滩地,便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祖大寿早已在此设下重兵埋伏。 号炮一响,伏兵四起,箭矢铳弹如暴雨倾泻。 仓皇突围的后金军队伍大乱,自相践踏。 关宁铁骑趁机从侧翼猛烈突击,将敌军分割包围。 战斗几乎是一边倒的屠杀,突围的后金军全军覆没,甲喇额真亦被阵斩。 而在海州卫城,残余守军见主将突围失败,城外明军主力正从炸开的缺口蜂拥而入,彻底丧失抵抗意志,开城投降。 祖大寿率军入城,迅速肃清残敌,安抚百姓。 “清理战场,修复城防,统计战果,飞马向孙督师报捷:海州卫,已克!”祖大寿沉声下令,目光已投向更北方的辽阳、沈阳。 光复后,祖大寿立即张贴安民告示,从后方运送粮种农具,招抚流亡汉民回乡耕种,并委任官吏,重建秩序,将海州变为进军辽阳的前进基地。 东路军亦不辱使命。 陈继盛率一万水师陆营,趁夜登陆旅顺口,守军猝不及防,一触即溃。 明军迅速控制旅顺,并分兵向北攻击金州。 金州守军稍作抵抗,见明军水师战舰已封锁海面,陆上援军无望,遂开城投降。 明军控制辽东半岛南端,如同在沈阳背后插下一颗钉子,并派出小股部队不断向北袭扰,使得沈阳东南方向风声鹤唳。 与此同时,一场无声的“攻心”战也在激烈进行。 随着明军收复失地,大量原本在后金统治下苦苦挣扎的汉民、甚至部分底层“包衣”得以重见天日。 孙承宗、祖大寿等严格执行朱由检的旨意,大力推行“招抚”政策。 在刚刚光复的海州城,临时搭建的粥棚前排起了长队。 许多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的汉民,捧着热粥,听着台上吏员宣读的《大明皇帝谕辽东遗民书》: “……尔等皆朕赤子,昔陷虏手,备受煎熬。今天兵已至,扫荡腥膻,复我疆土…… 凡我大明子民,无论曾被掳掠、抑或迫于生计而从贼,但能幡然来归,一概既往不咎,妥善安置,授田宅,免赋税…… 若有能献城纳降、斩酋来归、或提供军机要务者,论功行赏,授以官职……” 言辞恳切,政策优渥。 许多汉民听得热泪盈眶,跪地高呼“万岁”。 更有甚者,一些不堪后金压迫的汉人小吏、甚至是不得志的汉军旗低级军官,开始暗中与明军联络,提供沈阳周边的布防、粮草情报。 明军则对这些人给予银钱、许诺前程,很快建立了一条条通往沈阳城内的情报线。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针对后金内部的瓦解工作也在同步进行。 通过俘虏和降人,明军掌握了部分留守沈阳的八旗贵族及其包衣阿哈(奴隶)的名单。 锦衣卫的细作携带大量盖有兵部大印的“免死铁券”和空白告身(委任状), 通过各种渠道潜入沈阳及周边地区,秘密接触那些可能对皇太极不满或被边缘化的贝勒、大臣, 以及那些备受欺凌的汉官、蒙古小首领,许以高官厚禄,策动其内应或投降。 至六月中下旬,当皇太极在汉城焦头烂额时,沈阳的局势已急剧恶化。 明军三路大军,如同三只巨大的铁钳,已牢牢锁住沈阳。 三韩北部的锦衣们,按照皇帝的要求,开始有意放过一些信使,因为牢笼已经基本铸成。 来自京师的援军已经抵达三韩,一方面控制三韩北方糜烂的局势,为日后重建以及移民扫清障碍。 一方面在各大要道建立防线,防止在三韩的后金军队有可能的回援。 西路曹文诏已扫清沈阳西面,陈兵浑河西岸,搭建浮桥,建立坚固营寨,炮兵阵地直指沈阳城墙。 南路祖大寿在肃清海州、辽阳以南广大地区后,主力已进抵辽阳城下,将这座重镇团团围住,日夜炮击,辽阳危在旦夕。 东路陈继盛部虽兵力不多,但活跃于沈阳东南腹地,不断袭扰,使得后金守军疲于奔命。 沈阳,这座后金苦心经营多年的都城,已彻底沦为狂风暴雨中的一叶孤舟,与外界的联系几乎完全断绝。 城外,明军旌旗蔽日,营垒相连,挖壕筑墙,铁桶合围之势已成。 城内,留守的岳托、济尔哈朗等贝勒面对明军泰山压顶般的攻势和严密的围困,一筹莫展,军心浮动,粮草日蹙,恐慌情绪如同瘟疫般蔓延。 而这一切的布局者和最高决策者,大明皇帝朱由检,在接到沈阳已被合围、辽阳旦夕可下的奏报时,正于京师皇城之巅,远眺东北方向。 他的手中,把玩着一枚刚刚由六百里加急送来的、来自三韩的密信。 信是锦衣卫指挥同知沈炼所写,详细禀报了汉城景福宫之变及玉玺到手的过程。 “王承恩。” “老奴在。” “告诉孙承宗、曹文诏、祖大寿,沈阳已是瓮中之鳖,不必急于攻城,徒增伤亡。继续围困,加紧攻心。 将沈阳危在旦夕的消息,以及朕那份‘招降’的公告,想办法让三韩的皇太极知道。 朕,要看看这只困兽,最后会如何抉择。” 王承恩欣喜道:“皇上,老奴也想知道,建奴是想拼命回师,在以逸待劳、严阵以待的大明军队面前碰个头破血流、然后被灭族? 还是听皇上的,乖乖的东渡倭国,为我大明开疆拓土?…” 朱由检闻言,嘴角微微勾起。 他在前世就听说,明军不满饷,满饷不可敌! 现如今,后金没有蒙古骑兵的支援,没有晋商八大家的输血,没有李自成、吴三桂的内应。 更何况,明军不但满饷,还火器犀利,猪尾巴你又深陷泥潭,你拿什么跟大明斗? 喜欢大明日不落帝国:我能辨忠奸请大家收藏:()大明日不落帝国:我能辨忠奸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一二零回 绝境求生路 饮鸩谋东瀛 让我们再回到三韩。 沈阳被围、危在旦夕的噩耗,如同晴天霹雳,震得在场所有贝勒将领目瞪口呆,随即炸开了锅。 “什么?!盛京被围了?!” “岳托他们是干什么吃的!” “明狗欺人太甚!跟他们拼了!” “东渡倭国?那是什么蛮荒之地?!这分明是朱由检的毒计!” 莽古尔泰第一个跳起来,双目赤红,须发戟张,猛地抽出腰刀一半,怒吼道:“拼了!大汗!咱们立刻集结兵马,杀回辽东! 跟明狗决一死战!就算死,也要拉上足够多的垫背的! 我大金勇士,宁可站着死,绝不跪着生! 去那海外蛮夷之地苟延残喘,我莽古尔泰丢不起这个人!” 他的怒吼代表了许多年轻气盛、悍勇好战的将领的心声,殿内顿时响起一片附和之声, 充满了悲壮和拼死一搏的冲动。 “五哥稍安勿躁。”代善皱着眉头,声音沉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年纪较长,考虑更多,“盛京被重重围困,岳托他们若能守,就不会发来这等告急文书。 明军势大,火器犀利,我们此时回师,乃是劳师远征,人困马乏,明军以逸待劳,正盼着我们自投罗网。 这决死一战,胜算几何?” 他环视众人,目光最后落在皇太极身上,“恐怕……是有去无回,正中朱由检下怀,正好将我军主力聚歼于辽河平原之上。 届时,盛京必破,我大金……可就真的亡族灭种了!” 代善的话像一盆冷水,浇熄了不少人的冲动。现实是残酷的,回师救援,看似英勇,实则是自杀。 “那难道就眼睁睁看着盛京陷落,祖宗基业毁于一旦,我们的父母妻儿沦为明狗刀下之鬼吗?!”莽古尔泰捶胸顿足,虎目含泪。 殿内再次陷入死寂,绝望的气氛弥漫开来。 这时,年轻的多尔衮深吸一口气,开口道:“大汗,二位贝勒,朱由检此计虽毒,但……或许,这真是目前唯一可能保全部族血脉的办法。” 他的话引来不少惊愕和愤怒的目光,但他继续冷静分析:“倭国,并非全然蛮荒。 据早年与倭国商贾接触所知,其国盛产金银,但国内诸侯(大名)林立,纷争不断,犹如战国。 其兵卒虽悍勇,但战法陈旧,火器落后。 我大金勇士虽经挫折,但百战精锐犹在。 若真能东渡,以其国内混乱之机,凭我八旗战力,夺下一片立足之地,并非不可能!” 他看向皇太极:“关键在于,明军是否真会如信中所说,让开水路? 朱由检想要的是我们离开辽东,去给他当枪使,消耗倭国。 在我们登陆倭国、站稳脚跟之前,他或许真会‘信守承诺’,甚至可能提供一些老旧船只,以示‘大度’,免得我们狗急跳墙。 这是一线生机, 虽然渺茫,但总比立刻全军覆没要好。” 多尔衮的分析,将众人的思绪从单纯的愤怒和绝望,拉回到了残酷的现实权衡。 是啊,留下,几乎是十死无生; 东渡,则是九死一生。 一生机,再渺茫,也值得搏一把。 德格类也沉吟道:“十五弟(多尔衮)所言,不无道理。只是,东渡大海,风险极大。 需要船只、导航、粮秣淡水。 朱由检即便应允,也必不会真心助我,恐途中生变。 登陆倭国后,人生地不熟,言语不通,如何立足?这些都是难题。” 皇太极终于开口了,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你们说的,朕都想过。” 他缓缓站起身,目光扫过每一位贝勒将领的脸,“留下,是玉石俱焚,爱新觉罗氏血脉断绝,大金烟消云散。 东渡,是刀山火海,前途未卜,但尚有一线延续之机。” 他走到窗前,望着汉城残破的景象,语气变得无比沉重:“朕岂不知这是朱由检的毒计?朕岂愿放弃祖宗龙兴之地? 朕的屈辱,比你们任何一人都深! 但,朕是大汗,是爱新觉罗家的族长!朕的首要之责,是让爱新觉罗的血脉,让追随我们的八旗子弟,能活下去!” 他猛地转身,眼中射出锐利的光芒:“倭国,就是我们的生路!再难,也要闯!船只不够,就抢! 抢三韩的,抢沿海渔村的!导航不准,就抓熟悉海路的向导! 粮秣不足,就在三韩最后搜刮一把! 登陆之后,打! 用我们的刀箭,打下一片天地! 倭人再凶,能凶过当初十三副遗甲起兵时的万千强敌吗?!” 皇太极的决断和气势,暂时压下了内部的分歧和悲观。 他继续部署:“立刻派人,秘密接触明国在仁川的使者,回复朱由检,朕……同意东渡! 但要求其必须信守承诺:一、立刻解除对沈阳的紧密围困,至少让开西南方向,容我留守族人北撤赫图阿拉等深山老寨,以示诚意; 二、郑芝龙水师必须让开通往对马海峡的航道; 三、提供至少可载万人的海船及相应粮秣。 这些条件,可谈,但态度要强硬,不能让明人看出我等已山穷水尽!” “同时,”皇太极眼中闪过一丝狠辣,“在我军撤离三韩之前,要最后刮一层地皮! 汉城、开城等已占领地区,所有能带走的粮食、财物、工匠、青壮人口,全部带走! 带不走的,烧!给朱由检留一片白地!让三韩人记住,反抗大金的下场! 还有到沿海,我们走一路也要抢一路!” “至于撤军顺序,”他看向地图,“莽古尔泰,你部为前锋,先行扫荡汉城周边,收集船只物资,并向釜山、蔚山等港口集结。 代善,你统筹中军,逐步南撤,沿途清剿义军,巩固退路。 多尔衮,你率精骑断后,防备明军和义军追击。各部撤离时,务必交替掩护,防止被明军衔尾追击!” 一场在绝境中被迫进行的、充满屈辱和未知风险的大撤退、大迁徙计划,就在这残破的异国宫殿中,仓促而决绝地定了下来。 皇太极自以为得计,给大明留下一个赤地千里的三韩是他最后的倔强,以为是让大明吃个哑巴亏。 可殊不知,这一点也在朱由检的算计当中…。 喜欢大明日不落帝国:我能辨忠奸请大家收藏:()大明日不落帝国:我能辨忠奸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一二一回 受降定生死 仁心驱豺狼 皇太极派出的密使,怀揣着忐忑与屈辱,抵达仁川港,面见了大明东南军区总督李邦华及锦衣卫指挥同知沈炼。 密使转达了皇太极“原则上同意东渡”,但要求明军解除对沈阳紧密围困、让开西南通道容族人北撤、并提供船只粮秣的“谈判条件”。 消息以信鸽加急送至京师,呈于御前。 朱由检看罢,嘴角泛起一丝冷峭的弧度。 他将密信递给侍立一旁的王承恩和兵部尚书孙传庭。 “困兽犹斗,却还想着讨价还价。 皇太极这是既想活命,又舍不得沈阳光鲜亮丽的‘国都’, 还妄图保留部分实力,退守赫图阿拉等深山老林,以待将来卷土重来?天下岂有这般便宜之事!” 孙传庭沉吟道:“陛下明鉴。皇太极此求,实为缓兵之计,亦存侥幸之心。 若允其部众退入长白山老寨,凭借险要山林,虽难成大器,却如附骨之疽,清剿起来费时费力,恐生后患。且其部众聚于一处,易生变故。” “王承恩,拟旨。” 朱由检站起身,走到巨大的东北亚地图前,目光锐利,“回复李邦华、沈炼,并明发辽东孙承宗、曹文诏、祖大寿等前方诸将。朕的底线,不容置疑: 朱由检步至悬挂的巨大东北亚地图前,目光如炬,对侍立一旁的王承恩沉声道:“拟旨。” 他首先明确了对于沈阳及后金控制区留守人员的最终处置方案,不容任何妥协。朝廷将给予两条路选择: 其一,真心归顺。凡放弃抵抗、缴械投降者,必须彻底臣服王化。 朝廷将勒令其改汉姓、易汉服、习汉话、遵汉俗,其子弟需入学读书,洗涤旧俗。 经考察确无异心后,方可编入大明户籍,并由朝廷分散安置于北直隶、山东、河南等内地省份,授予田产,成为受朝廷庇护的顺民。此乃保全性命、延续宗祀之生路。 其二,若执意追随远遁倭国的皇太极,朝廷亦可网开一面,允其东渡。 然此路绝非坦途,条件极为苛刻:一行人等不得携带大量财物,除随身细软、口粮及必要防身器械外,所有财产、粮秣、军械、马匹牲畜等一律充公,以抵偿其历年寇边之罪; 其撤离路线,必须严格按照朝廷划定,全体人员无论老幼,皆需徒步,由明军“护送”南下。沿途安危,朝廷概不负责,自行承担。 紧接着,朱由检明确了对待东渡的皇太极本部之策。 针对其可能提出的妄想,断然驳回:大明水师或可在其登船后于对马海峡让出航道,但沈阳之围绝不轻易解除,需待城内人员选择完毕并开始行动后,方可视情况逐步减轻辽阳等地的军事压力,核心包围圈必须保持威慑。 至于期盼朝廷提供海船粮秣,更是痴心妄想。 朝廷至多默许一些受控商贾,以极高价格向其出售老旧船只和有限粮秣,绝无可能资敌以自遗后患。 最后,朱由检下达了最后的通牒,语气斩钉截铁:“给皇太极和沈阳留守人员权衡的时间,只有半个月。崇祯三年七月十五日前,必须做出抉择并开始行动。 逾期,则视同负隅顽抗,朕将下令各路大军全力攻城,届时格杀勿论,勿谓言之不预!” 此外,圣旨中需特别强调一点:除非皇太极所率的后金残军主力全部完成东渡,离开大明势力范围, 否则,那些即便选择第二条路、从沈阳艰难南下的迁移人员,他们的生命安全,朝廷也无法提供任何保障。他们的命运,与皇太极部的彻底离去紧密相连。 这道旨意,可谓苛刻至极,毫无转圜余地。 它彻底堵死了皇太极“保留火种”的幻想,要么彻底融入大明,要么踏上一条九死一生的放逐之路。 尤其是让沈阳留守人员步行穿越三韩的规定,简直是借刀杀人的阳谋——且不说三韩义军会对这些“侵略者”展开何等报复,光是长途跋涉的艰辛和可能存在的明军、锦衣卫的“特别关照”,就足以让这支队伍减员惨重。 王承恩和孙传庭听得心中凛然,陛下这是要将后金连根拔起,要么彻底消化,要么驱赶到绝境,绝不留任何后患。 旨意迅速下达。当李邦华、沈炼将大明皇帝的最终条款告知后金密使时,密使面如死灰,几乎瘫软在地。 消息传回汉城,皇太极气得当场吐血,旧疾复发,卧床数日。 代善、莽古尔泰等人更是暴跳如雷,誓死不从。 然而,沈阳不断传来的告急文书(城中已开始出现饥荒和骚乱),以及明军在各条战线上的稳步进逼,像冰冷的绞索,一步步勒紧他们的喉咙。 残酷的现实,迫使皇太极和他的贝勒们再次聚集商议。 争论更加激烈,莽古尔泰甚至拔刀相向,差点酿成内讧。 最终,在代善、多尔衮等人“留得青山在”的苦苦劝说下,皇太极为了爱新觉罗氏的血脉延续,为了盛京族人安全,不得不再次吞下这枚苦果。 他派出第二批密使,表示“原则上接受”大明皇帝的条件,但恳求在财物携带和撤离路线上能稍有宽松。 对此,大明方面的回复只有冷冰冰的三个字:“无可商量。” 与此同时,大明军队加强了对沈阳的心理攻势。 无数箭书射入城中,详细说明了“归顺”和“东渡”两种选择的具体条款。 城内的恐慌和分化达到了顶点。 有的八旗贵族宁死不屈,准备与沈阳共存亡; 有的则开始暗中串联,准备选择“归顺”,为家族寻一条活路; 更多底层旗丁和包衣则人心惶惶,不知所措。 岳托、济尔哈朗等留守贝勒的权威受到了严峻挑战,城内暗流汹涌,几近失控。 喜欢大明日不落帝国:我能辨忠奸请大家收藏:()大明日不落帝国:我能辨忠奸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一二二回 盛京分末路 千里启悲歌 七月,酷暑难当。 辽东大地,战云密布,杀气凝霜。 大明皇帝朱由检那不容置疑的最后通牒,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沈阳城内每一个后金留守人员的心头。 近一个月的时间,在绝望的煎熬和激烈的争吵中飞速流逝。 沈阳城内,早已粮草匮乏,人心惶惶。 留守的郑亲王济尔哈朗和镇国公拜音图,面对大明开出的两条“生路”,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艰难抉择。 主战派以拜音图为首,声嘶力竭地主张焚城殉国,玉石俱焚; 而更多拖家带口、眼见生路渺茫的贵族、官员和普通旗丁,则倾向于求生。 远在三韩的皇太极虽心急如焚,却鞭长莫及,也不敢率残部回师。 只能通过零星信使传达“相机行事、保全族众”的模糊旨意,这反而加剧了城内的混乱和分歧。 七月初十,最后期限前五天,一场激烈的争吵在郑亲王府爆发。 “投降?改汉姓,易汉服?那还是我们女真人吗?!对得起太祖皇帝的在天之灵吗!”拜音图目眦欲裂,手按刀柄。 “不投降,难道真要走那条‘东渡’的死路?” 一位家眷众多的梅勒章京哭诉,“步行穿越三韩?那是千里坟场啊!老弱妇孺怎么走得到?明人这是要借刀杀人!” “留在沈阳就是等死!明军的红衣大炮已经推上前沿了!” 争吵不休,几乎火拼。 济尔哈朗面色灰败,优柔寡断的性格在此刻暴露无遗。 他既无代善的威望,也无皇太极的决断,难以统合各方意见。 最终,在巨大的内部压力和明军围城的死亡威胁下,沈阳留守集团被迫做出了分裂的决定。 他们无法强迫所有人一同赴死,也无法说服所有人一同承受屈辱的流放。 除了大部分汉族人员愿意留下来外。 第一条路(归顺大明):由已故大贝勒褚英之子、年轻且对汉文化有所了解的杜度牵头,联合一批早已心向大明或为家族存续而妥协的中下层贵族、官员以及大量普通旗丁、包衣阿哈,共计约两万余人(以老弱妇孺及无心再战者为主),决定选择归顺。 他们派人缒城而下,向明军递交降表,表示愿意遵从大明皇帝的一切条款,改汉姓,易汉服,接受安置。 第二条路(东渡倭国):以拜音图、以及部分誓死效忠皇太极的固山额真、梅勒章京为首,率领约一万五千名(以青壮兵将、部分顽固贵族及其家眷为主)死硬分子。 他们的家属,加上其他地区的出兵三韩军队的建奴、蒙古、汉人家属五万多人,总人数近十万人,决定踏上那条九死一生的东渡之路。 他们宁愿去海外搏一线虚无缥缈的生机,也不愿低头做“明狗的顺民”。 济尔哈朗在最后关头,出于保全部分宗室血脉的责任,也痛苦地选择了加入东渡队伍,使得东渡人数直接突破十万人。 七月三十,期限已至。 沈阳城门缓缓开启。 选择归顺的队伍,在明军冰冷的刀枪监视下,扶老携幼,步履蹒跚地走出这座他们曾经视若珍宝的“盛京”。 许多人回首望去,泪流满面,却不敢停留。 他们被明军迅速分散看管,等待后续的甄别、迁徙和安置。 同日,选择东渡的其他地区的队伍也过来一同集结。 按照明军的严令,他们被严格搜查,只能携带极有限的口粮、少量财物和简陋武器,大型牲畜、大部分金银细软、军械甲胄均被扣下。 女真建国这么多年所积攒的财富,一朝基本被打回原形。 但是没办法,试图藏匿财产的要么被拳打脚踢,要么脑袋搬家,被挂在城墙上。 大明如今的残暴,比之建奴也不成多让,连那些来自蒙古的骑兵,对此也是兔死狐悲,战战兢兢。 可惜,大明现如今已经没有老学究或者圣母党敢对此多言一句。 因为搞不好,他们的脑袋也要挂上去。 原本的辽东守军将一分为二,除了一批年轻青壮和境内增援的新军成为黑水边军外,大部分岁数大的将成为东北和三韩的第一批移民。 是的,虽然是边军,虽然战力强大,但这些兵油子的纪律性实在是不堪入目,不适合成为新军,所以也算物尽其用了。 其中一部分留在东北,暂时先成为地方守军或者衙役,负责东北治安,随后将在各地安家落户。 明军将领曹文诏派出一支精锐骑兵,伙同来自辽东边关的另外八万余守军,还有现在三韩境内的几万京营官兵们、锦衣卫们,负责“护送”庞大的流徙队伍启程。 当然,所谓的“护送”,实则是监视和驱赶,把他们当做人质,防止他们中途溃散或劫掠。 不过,看看那些凶神恶煞、不怀好意的大明边军们,这十万移民,有多少能到达目的地还真是个未知数。 八万余辽东守军,除了护送,同时,也增援在三韩的京营官兵,最主要的任务是逐步分兵占领三韩的主要城市,维持治安,为彻底吞并三韩做准备。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同时,这些边军将成为三韩的第一批移民。 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所以这些兵油子免不了上下其手,尤其是针对那些年轻女真女子。 国仇家恨,加上确实是成家立业的需要,一路上,年轻的女真女子,竟以可见的速度减少,他们被边军以各种手段掳走。 曹文诏漠视着这一切的发生,他能怎么办?为了鞑子女人或者汉人叛徒家属阻拦这些兵油子? 他们虽然是兵油子,但确实守卫边疆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如今好不容易拨云见日了,他们有发泄的自由…。 更何况,连皇帝的亲军锦衣卫们都对此视若无睹。 甚至,有些锦衣卫还加入其中,理由是寻一些舞女,好方便日后打入敌人内部… 但凡敢于反抗的鞑子兵,轻则被打的鼻青脸肿,重则…也失踪不见,毕竟他们赤手空拳,且终日吃不饱。 只是,路边的草丛中,时不时的会看到一个个的鞑子尸体。 曹文诏和锦衣卫的这种行为,使得这些兵油子更放纵了。 押解的大明边军骑士们,高踞马上,皮鞭不时在空中炸响,呵斥与咒骂声此起彼伏。 他们早已褪去了最初的戒备,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猫戏老鼠般的残忍戏谑。 “磨蹭什么!老不死的!” 一名满脸横肉的把总,马鞭狠狠抽在一个因体力不支而踉跄跌倒的女真老者背上,顿时皮开肉绽。 老人的儿子怒目而视,刚欲挣扎起身,旁边立刻冲过来几名明军步卒,枪杆、刀鞘没头没脸地砸下,直到他蜷缩在地,不再动弹为止。 队伍只是略微停滞,便在更凶狠的驱赶下,麻木地继续前行。 夜间宿营时,篝火旁更是时常上演惨剧。 几名喝多了劣酒的明军士卒,摇摇晃晃地闯入女真人的临时歇脚地,目光淫邪地搜寻着。 很快,一名颇有姿色的女真少女被从她母亲怀中强行拖出,母亲的哭喊和挣扎只换来一记重拳和几声狞笑。 少女的父兄目眦欲裂,操起随身的短棍想要拼命,却瞬间被更多闻声围上的明军淹没。 次日清晨,路边的草稞里,便多了几具血肉模糊的男尸,而那名少女,再也无人见过。 类似的事情并非孤例。 任何稍显价值的财物,都会被以“检查”或“充公”为名强行夺走。 稍有反抗,便是拳打脚踢,甚至“失踪”。 一些原本凶悍的女真汉子,在绝对的武力和饥寒交迫下,眼神也逐渐失去了光彩,只剩下麻木的顺从。 他们像温顺的羔羊,任由押解者欺辱,只求能苟活到下一个宿营地。 曹文诏有些心累,希望别惹出什么乱子才好,只好内紧外松,让手下骑兵们高度紧张。 事实证明他想多了,女真人在付出一些代价后, 面对掌握着他们生死、且比他们更残暴的大明边军的时候,居然变得比他们口中的奴才还恭顺…。 他们的目标是开城,在确认后金残军离开三韩之前,他们就会一直留在那里。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秘旨,如果三韩方面的后金军队有什么不好的想法,那么他将第一时间屠尽这些人质。 一进入三韩,真正的噩梦开始了。 消息早已传开:这群“建奴余孽”是屠杀三韩军民的刽子手的同族! 无数失去亲人的三韩义军、甚至普通百姓,如同嗅到血腥的狼群,从山林、从废墟中冲出,不断地袭击、骚扰这支缓慢行进的队伍。 他们用弓箭、用锄头、用一切能找到的武器,发泄着刻骨的仇恨。 “护送”的明军,大多时候只是冷眼旁观,偶尔才会在袭击规模过大时,才出面驱散三韩人,确保流徙队伍不被彻底消灭,但却坐视其不断减员。 食物匮乏,伤病蔓延,仇恨的袭击,使得这条漫长的南下之路,变成了一条名副其实的“死亡行军”。 每一天,都有人倒下,尸体被随意抛弃在荒野,任由乌鸦和野狗啃食。 绝望和疯狂在队伍中蔓延,内部为了一口粮食、一口水而发生的争斗、甚至人相食的惨剧,也时有发生。 没办法,为了生存,很多人主动把女儿卖给明军,只为能混一口饭吃。 最后还是曹文诏看不下去了,从周围驻军那里带来一些粮食分发给他们,免得这些鞑子移民因为伤亡太大,以至于让皇帝脸上不好看。 而原本队伍中的一些汉人,看到如此情况,有些人很快摇身一变成为明军的爪牙。 或者有些心善的干脆逃离迁徙队伍,反正三韩将属于大明,只要找个地方说自己是大明的移民,一般都会获得照顾。 边军们对这些汉人们虽然不齿,但对他们逃离,还是睁只眼闭只眼…。 喜欢大明日不落帝国:我能辨忠奸请大家收藏:()大明日不落帝国:我能辨忠奸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