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穷睚眦,在线打工》
2. 有期徒刑
“听说了没?今天辰局抓回来个狐狸精。好像是因爱生恨,脚踏两只船呢。”
妖管局的小妖,好几只来来回回不知第多少次假装路过候审室,有的索性围在门口不走了。
此刻晏衡正垮个批脸被拷在椅子上,晏安坐在旁边念叨。
“你怎么能干这种事呢?这是违法的呀。”
事情还得从头说起。
晏安本以为晏衡就是找鱼误会了辰寰,谁知道那小心眼的辰寰,忽然给晏衡铐上就要往妖管局带。
“辰局,辰局,你你你你,不能比我哥还小心眼子。他就是写投诉信也是合理的,你因为这个说他妨碍公务,我是要找,律律律师的我跟你讲,你这个公权私用是不行的。”
晏安慌不择路一把抱住哥哥的大腿,厉声控诉辰寰。她可就只剩这一个哥哥了,不管怎么也不能平白让人冤枉。
辰寰见他俩兄妹情深的模样却冷笑一声,一把揽住晏衡的肩,面色阴沉:“晏大法官,我可不敢在您面前公报私仇,您问问晏衡他是不是放走了我的嫌犯?”
晏衡抖肩甩开他的胳膊,漂亮的脸充满不屑:“什么咸饭,不就一只肥遗吗?”
这话犹如当头一棒给晏安砸个懵圈,她听罢忙爬起身来,几乎要伸手去揪晏衡的耳朵:“你放走了人家的嫌犯?!”
“不是咸饭!是鸟,能打虫的那种。”晏衡实在是刚醒,脑子混混沌沌和原始人也没什么分别,对现代的词汇更一窍不通。
辰寰懒得再理这两个现世宝,直接将晏衡扭走。
然后晏衡就被扔到候审室,听晏安念叨到现在,顺带荣登小妖茶余饭后的谈资榜。
等辰寰收拾齐整准备去审晏衡时。八卦已经传出n了个版本,包括但不限于——男狐狸精脚踏两只船赚真龙的钱养对象,男狐狸精脚踏两只船一只狴犴一只真龙。
辰寰去候审室的路上,甚至还听到小妖说真龙因爱生恨绑走狴犴的狐狸精男友。
不用想也知道是因为那两兄妹闹出来的幺蛾子。
晏衡等得浑身难受,耳边晏安不住地念叨他不学无术,要克扣他看电视的时间,让他好好背法典,尽早适应现代生活。
辰寰才到候审室门口,就听见晏安夸夸而谈:“你知不知道我一个月的工资就这么点?给你请完保姆就没有钱了,你今天要是判刑了我是要给你交罚款的。”
辰寰挑挑眉,这是什么东亚家长的愧疚式教育?
而晏衡却乖乖道过歉,垂眸看自己的指甲:“对不起安安。”他沉睡的两千年,安安一直一个人,还要照顾自己。那么小一个小姑娘,不知道有多辛苦孤单。
而自己一醒就给她添麻烦,想到这里,晏衡几乎觉得愧疚难当了。
“咳咳”辰寰敲敲门,打断了狴犴教训睚眦。
别的且不说,就他知道的。晏安单这几十年和渔业部门签订的捕捞合同,就不下八位数;更不要说她还经营着海底的鲛绡生意。
纵然他乐得见睚眦吃瘪,这种危言耸听恶意装穷的方式,还是敬谢不敏吧。
“我倒是不知道,龙宫现在竟然穷到这个地步。”辰寰理理袖口,看了眼委屈蜷缩在椅子角上睚眦,心情颇为不错地扬起嘴角。心道果然是狗脾气,连丧家之犬的模样也是入木三分。
“令兄今天不单放走嫌疑人,而且袭击执法人员。怎么判刑不用我说吧,晏大法官。”
辰寰闲闲坐到晏衡身边,戳戳他的脸,被回头一口叼住手指:“这也算袭警啊。”
晏安听罢忙叫哥哥松嘴:“别咬了,你再咬要判三到七年有期徒刑的。”
语毕晏安鬼精灵地在晏衡与辰寰之间逡巡半晌,扯过哥哥耳语。
晏衡听罢面色绯红,不自然地瞥过辰寰的脸,直看得老龙发毛。然后睚眦便如钉在椅子上一般,难得安稳一会。
辰寰怪异地瞧着他通红的耳尖,不知道兄妹两个到底想出了鬼点子。
三人都不说话,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还是晏衡率先打破宁静,低着头嗫嚅道:“小叔,对不住。”
小叔。嗯?小叔?!辰寰听此顿觉氛围不对,猛地起身,再想走已经来不及,晏安坐地拦住了他的去路。
晏安膝行两步,拽住辰寰裤腿嚎啕:“小叔啊!我哥可是咱龙族最后的男丁!你不能让他的孩子不能考公啊!你毁的可是龙族的未来啊!”
这话外面小妖听得分明,齐齐掏出手机敲字——某局长定罪龙族最后的男丁,下一代小龙无法考公,到底是因爱生恨还是骨科情深?
晏衡实在没想到妹妹为了自己不坐牢这么拼,也拉下脸来,学着晏安连声不断地假哭:“小叔,都是一家人,安安说可以私了的。”
晏衡乐得见辰寰吃瘪,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老龙。
论辈分,辰寰和老祖龙都是天生地养的神龙,还真能算这对兄妹的小叔。
外头小妖的脑袋都快挤进候审室,就差没把手机怼在辰寰脸上了。
辰寰本身脸皮就比纸厚不了多少,忙去关门,却被晏安拖得动弹不得。
“小叔!!!”晏安坐在地上死活不撒手,扯着嗓子干嚎,完全不顾形象,无论如何都得让他松口。
辰寰无法,咬着后槽牙挤出一句:“你撒开我,就能就私了。”这才如愿将看热闹的目光挡在了门后。
本身有些事也是看当事人追究不追究。
辰寰一松口,晏安即刻撒手起身,顺带捂住晏衡的嘴:“好了不用嚎了,我俩用尊严换来了你的宽大处理。”
晏衡被妹妹捂住嘴,委委屈屈低头,举了举还被拷着的前爪:“好像还没有宽大处理。”
等缓过劲儿来,才感觉失去尊严的睚眦,根本没力气抬起高贵的头颅。
迟早要这老龙还回来。
辰寰关门坐回审讯桌,两腿交叠,闲闲靠到椅背上:“你们想怎么私了?”
作为一条龙,诚实守信、说到做到那是辰寰最基本的美德。
更何况他本也不打算让睚眦蹲个几年,这条傻狗他自有妙用。
晏安倒是坐到晏衡身边做出谈判姿态,顺手呼噜了一把哥哥的狗头:
“我的当事人有错在先,条件辰局随便提。只要龙宫力所能及,任君开口。”
“我们的要求就一个,让晏衡须头全尾回龙宫。他刚睡醒,脑子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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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在外面会捣乱的。”
晏衡转脸要反驳妹妹,被一把捂住嘴,只能恨恨瞪一眼辰寰。默默在心里又记他一笔,都是这家伙说自己傻,把安安给带坏了。
辰寰见晏衡狼里狼气瞪自己,勾唇笑笑:“我看你的当事人似乎不是很想和谈。”
他确实不想轻易把睚眦放走,不过不是关押。
现在局里正值用人之际,睚眦这种顶级战力无论如何不能放走。
晏安转脸去看哥哥,正看见晏衡收回眼珠,冲自己笑得春光灿烂:“叔,看在我哥认错态度良好的份上,出钱出力我们都认了。”
晏衡趁晏安不注意又做个鬼脸,对这只年纪不小的老龙颇为不屑。连只肥遗都抓不住,还赖在我身上。遂盘算出去之后,如何捉弄他。
辰寰却是已经给他找好去处,正和晏安商量。要是以后这家伙在自己手下讨生活,还不是想怎么支使就怎么支使。
真说起来还多亏睚眦搞事,给了自己可乘之机。
平时狴犴把睚眦盯得跟眼珠子一样,要不是这回睚眦确实闯了祸,晏安无论如何不能答应让睚眦进特勤组。
晏衡听不太懂他们说的什么妖管局编外人员,只是听见狴犴一直夸自己嗅觉好武力值高,高兴得不得了,苦于双手被铐住,只能喜滋滋地用脸去和妹妹贴贴。
晏安确实是不赞成让晏衡进入妖管局。无论他是不是神兽,两千年的沉睡也使他跟社会完全脱节,思维模式和现代人完全不同。
但辰寰不肯松口,要么关押要么将功赎罪。而自己也不可能时刻找人盯着晏衡;更不可能让晏衡在海底学会现代社会的规则再上岸。
那样真的会憋坏他。
晏衡从来不是能耐得住寂寞的神兽,否则不会被人族当做图腾刻在剑柄上,也不会为了救人族而昏睡两千年,更不会养一条大黄鱼当宠物,还追上岸来。
她向辰寰再三叮咛,一定要让睚眦先适应现代,终于是松口:“睚眦高低是神兽,肯定不能当编外,特聘也好走后门也好,给我哥哥搞个编制。”
辰寰身为局长这点权利还是有的,一口答应:“当然。别搞得跟临终托孤一样,下了班你兄妹俩爱怎么黏糊怎么黏糊。”
遂打开晏衡的手铐,随手收进芥子。招招手示意晏衡跟他走。
结果这傻狗脑子没长齐全,刚才神游天外压根不知道两人聊了什么,甫一撒手就去找他妹妹卖痴。
晏衡活动了一下手腕拉起妹妹,小声问:“保我要花很多钱吗?你不要借钱保我,我看电视里借钱不还的都会被打。”
晏安听罢伸手给晏衡一个拥抱:“不用赔钱,但是你要留在妖管局打工,好久不能回家。你愿意吗?”
晏衡回抱妹妹,不管多少年过去安安都是暖暖的软软的,一点也没变。
“愿意啊,你会来看我吗?我们是不是要和电视里一样,隔着透明的结界见面?”
辰寰看不得他们兄妹情深,被酸得浑身掉鸡皮,示意晏衡先去跟他抓肥遗:“她下班就来接你了,别唧唧歪歪。”
“你狗鼻子不是灵吗?闻闻白天那鸟在哪。抓住那鸟,这个月就开始给你开工资。”
3. 隐婚生子?
晏衡才被特招进妖管局,没等高兴能自己养活自己,就叫辰寰拽着去抓鸟。
此刻辰寰却悔青了肠子,只觉得丢人得厉害。
这睚眦盯着人家的串儿纹丝不动,一站就是半个钟头。眼见摊儿前都堵人了,没一个买串儿,全对着这个现世宝咔咔拍照。给人老板娘都整激恼了。
烧烤摊前正站着个垂涎三尺的古风小生,也不买,就眼巴巴看着。
直看得老板娘无心烤串,小声问道:“小帅哥减肥啊?烤点牛肉吃了不怕胖。”
红衣小哥后头站着的那个,有些魁梧的西装男,大概是他的健身教练,给孩子盯得买个串都不敢。
晏衡听罢却摇头,笑得有些尴尬。他身上别说红红的纸币,就是一个钢镚也摸不出来。
辰寰见此,实在拉不下脸来两手空空地拽走晏衡:“熟了的帮我们全装起来,我们赶时间。”
老板娘瞥了一眼西装革履的辰寰,默默翻个白眼。
赶时间早干嘛去了?等了半个点儿就点二十个串儿。
晏衡如愿以偿地把肉吃进嘴里,跟着辰寰去鱼档:“我都好久没吃肉了。我不白吃你的,这次肯定把鸟给你抓到。”
辰寰看看他一身古怪的衣裳,又瞥见他吃得黢黑的嘴,顿觉伤眼:“你现在是在特招的特勤组员,抓鸟本来就是你的分内事。”
“赶紧吃,吃完抓鸟。”
晏衡听罢却把串放下,神色尴尬。他本以为这是干活的报酬,结果竟然是老龙自掏腰包:“啊,那这算你给我买的吗?”
辰寰见他把串儿又放回袋子,一脸纠结,满心无语,什么意思?这是不愿意和自己扯上关系?
这家烤串确实香,勾得睚眦差点没流哈喇子。不就是欠个人情,吃了再说,大不了以后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晏衡想到这,狠狠心拿起串儿往嘴里塞。到嘴的肉断没有不吃的道理:“谢谢啊。我会还你的。”
辰寰见此蠢态,挥挥手,他跟这货较什么劲呢。
肥遗醒后在西山呆了三年,吃够了虫子,趁看守的蟾蜍精没注意,到东海整点海货吃吃。
没等她吃遍东海的鱼,就被人扣了一顶恶意引起旱灾大帽子。
晏衡拎着黄腹红尾的小鸟蹲在海边,等辰寰打电话通知侦查科的狌狌拿捕妖笼过来。
晏衡是个半狼,本身鼻子就灵。肥遗又逡巡在串儿摊附近,馋的没嘴没皮。好死不死正叫吃串的晏衡闻见,须臾间就被抓到手里。
小肥遗缩在晏衡手里瑟瑟发抖,声音尖而细,止不住地控诉:“你们不要捉我去做打虫药!要善待俘虏!”
晏衡戳戳鹌鹑样鸟妖的屁股,比量了一下她的大小:“我也不知道他们抓你干什么。”这么小一只,塞牙缝都不够,能打几个虫。
鸟妖尖叫一声,飞到地上不让他再碰:“流氓!人家是女妖!”
晏衡讪讪缩回爪子,干脆地跟她道歉,顺道把剩的串推到她面前。这不能赖他,以前妖怪好坏都不分,谁还分公母?
不过肥遗实在好哄,听到道歉就抖翅飞回晏衡手里吃串:“哼,原谅你了。”反正这男妖还算好看,自己也不吃什么亏。
等孙星驱车把捕妖笼送到海边,一人一鸟已经吃完了串,正坐在沙滩上吹海风。
辰寰支使孙星把肥遗押回妖管局,他还得带晏衡去办手续。
“辰局不回去审讯?”孙星晃晃笼子,换来肥遗一阵尖叫,“顺便带新同事回去认认脸呗。”
他今天可听说了,这单身老龙抓了个男狐狸精,转手就给塞进了特勤部。
还是正式编。
要知道当年獬豸的正式编都考了三年。
今天八卦满天飞,都已经舞到正主面前了,辰寰哪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皮笑肉不笑盯着孙星:“什么都要我干,审讯科和侦查科是干嘛吃的?”
孙星看罢站在辰寰身边的晏衡,心道有苏一族确实魅力无限,连辰寰这个不近人情的老龙都能勾到手。回头真得跟妲己打好关系。
却是不敢当着辰寰的面调侃,只讨好地冲晏衡笑笑:“那您和新同事忙,我先带肥遗回妖管局了。”
单身老龙枯木开花,他得赶紧回公司散消息,争取拿下头版头条。
孙星驱车离去,就剩辰寰和晏衡两龙面面相觑。
因为辰寰突然想起来,自己眼前这红衣现眼包,还是个黑户。
晏衡刚醒没几天,又没出过门,哪会有凡间的证件。现在得先去妖管局的民政部办身份证,才能走入职流程。
辰寰暗道失算,两个妖四条腿,猴年马月才能走到妖管局。
脸上却不能显山露水,示意晏衡过来,打算下个隐匿结界,两龙直接显原型飞回妖管局。
晏衡知道自己现在在妖管局上班,晏安又千叮咛万嘱咐不能跟辰寰起冲突。
于是见他招呼,颇有些乖巧地走到辰寰跟前,张口就给老龙气乐了:“来了,老登。”
这大傻子到底是谁研究的呢?辰寰直嘬牙花子。要不是睚眦确实能打,他恨不得现在就给他踹马里亚纳海沟里再睡上个两千年。
“谁教你这么喊的?”他一面布结界,一面冷笑。不用想也是晏安。
“跟刚才那个小孩学的,他管扫地老头叫老登。”晏衡理直气壮,他这都是刚学的现代词。
上古老妖根本想不到,现在的人类幼崽,已经鲜廉寡到了随便辱骂老人的地步。“这不是现在人类称呼老人的叫法吗?”
辰寰无语凝噎,一时竟想不到怎么跟睚眦解释,最后哽出一句这不是什么好话,领着晏衡往妖管局方向飞去。
“我们去妖管局为什么不坐汽车?那里面有空调。”晏衡低头看像灯火通明的地面,有些眼馋,他还没坐过汽车呢。
不过他是恒温动物也不太怕冷,不坐也就不坐。辰寰不是变温动物吗?夏怕热冬怕冷,竟然不嫌飞在半空太凉。
辰寰没想到这社会脱节的半龙还知道什么是汽车,半是糊弄睚眦半是安抚自己:“保护环境。自己飞没有尾气排放。”
晏衡似懂非懂地点点龙头,没再追问。他记得狌狌开的是个电车,电视上还有广告呢——“零排放,零耗油,环保轻便,你值得拥有。”
不过老龙毕竟年纪大,接受不了新事物很正常。
于是两龙就抖着条高调地降临妖管局民政处。
獬豸刚调解完比翼鸟夫妇的二胎问题,正头痛欲裂看着后面排队的夫妻。
此刻讹兽推门而入,笑得花枝乱颤:“谢部长,看今天头条了吗?那位今天带着对象来咱这登记呢。”
谢智揉揉太阳穴,他今天别说看手机了,就是连口水都没来及喝:“哪位啊?”
“辰局长呀。”鄂秀拉着他出门接待,“我顶你的班儿,你去看看。我不敢跟他说话。回来跟我说说他家那口子好看不好看。”
谢智天天不是抓奸就是找小三,被家长里短烦得够呛,一听鄂秀愿意顶班,干脆利落地起身:“行,你等着。”
别说什么陈局长程局长,就是真龙过来结婚,他今天也给鄂秀探出来那他家那口子是个什么玩意。
谢智伸伸筋骨,雄赳赳气昂昂走到接待厅。
才进接待厅就瞧见消失多年的睚眦。
獬豸素来与睚眦关系不错,他是路遇不平拔刀相助的神兽,“见人斗则触不直者,闻人论则咋不正者。”本身也属于以暴止暴那一挂,和睚眦颇投脾气。
“哟,好久不见啊老狼,你家虎妞没跟来?”谢智没见到什么陈局程局,遂坐到晏衡身边和他闲聊。
晏衡没想到现在还能见到谢智,来回打量他的穿着:“安安在上班儿,我过来办身份证。你怎么在这呢?”
獬豸象征明辨与司法,本来是妖管局司法部的部长。但是现在妖怪沾染上人族的习性,出轨撒谎的数不胜数,他这明辨是非的神兽就被支来调解家庭矛盾了。
“说多都是泪,算是过来挣支援绩效的。你现在在干嘛呢?要不要给你介绍个活?”
谢智揽住晏衡,看罢他一身红袍:“你这衣裳都不流行了,等我下班给你弄两身西装。”
晏衡最怕欠人情,当然不肯叫他给自己买衣裳,悄摸摸转移话题:“我有工作了,不用你介绍。诶,你不应该和安安一起吗?”
谢智听他哪壶不开提哪壶,也不知道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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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茬,就问他干什么工作。
“我在特勤组,今天刚抓了一个肥遗。”晏衡见两人还算有共同话题,也打开话匣子,他在家里可只能跟鱼说话。
“我靠!我的鱼。”说到这睚眦终于是想起自己这次出门的目的,弹射起步。
谢智刚想问他怎么回事,忽有人拎着一条大黄鱼推门进来:“慌慌张张干什么去?”
晏衡才要拉门,险些没被拍扁鼻子,正要发作,却被那条大黄鱼吸引了目光:“黄花花!”
谢智看见辰寰进来,起身迎接。
怪不得讹兽那么激动,还真是真龙。
那自己这老哥们……谢智终于是正眼看过睚眦的人形,活脱脱一红衣红裳的新嫁娘。
还真是士别三日刮目相待,谢智看向晏衡的目光不禁带上点佩服。连真龙都弄到手了。
“你晚饭啊?”谢智拽过晏衡本想打听他和辰寰怎么搞在一起的,却发现他一个劲儿逗那条大黄鱼。
晏衡白了他一眼,一把年纪活狗肚子里了。没眼力见儿,这都快成精了看不出来?
“我闺女。”凡人不都管自己养的宠物叫闺女儿子吗。
晏衡觉得自己很是时髦,却给辰寰和谢智雷个外焦里嫩。
辰寰实没想到晏衡能这么宝贝这条鱼精,能和龙子扯上关系,这大黄鱼也是积了三世德行。
谢智却来回打量他与辰寰。
这一金一银,别说,混一块还真和大黄鱼一个配色。老龙家是有说法哈,现在都能生出鱼来了。
再看辰寰的眼神却是不善,都是千年的老妖精了还先上车后补票。也就是晏衡调不过磅来,要不换谁都不能答应。
“辰局过来是要办什么?”
辰寰没理谢智,先跟晏衡说了那个非法捕鱼船的处理结果。
人家那是个老渔民,在渔业部也有备案,就是船刚维修完忘记带证,好死不死让晏衡逮住了。
晏衡见自己的大黄鱼没事儿,又误会了辰寰,干脆利落地道了歉。
他就是不怎么适应现代社会,又有点钻牛角尖儿。平时只要顺毛摸,就是个很正义的神兽。
辰寰听他道过歉也不好揪住不放。特勤部本身就缺人,真要说起来,能轻易招到睚眦还是他占了便宜。
至于这个獬豸他不做评价,今天谣言四起,獬豸看他的眼神活像看个诱拐少女的变态。
见误会解开,辰寰便带着晏衡去户籍登记处办身份证。
獬豸见用不着自己,跟晏衡打过招呼回了调解室。
“怎么说谢部长?”讹兽在沟通方面颇为得心应手,调解室外面已经没人排队。
一见獬豸回来,鄂秀忙让出座位,给他倒了杯茶,“那位的夫人是不是有苏族的?”
獬豸愤愤灌下一杯茶:“什么有苏?真龙那个不要脸的,先上车后补票,还奉子成婚。龙渣!”
讹兽听此地瞪大眼睛,那位向来是个正直无私的形象:“到底哄骗的哪家小姑娘?下午还说给人家弄了个编制呢?”
谢智掏出手机跟晏安掰扯,且不说晏衡醒了晏安没跟他说,她哥哥叫人哄骗了她也不管?这什么倒霉孩子。
想起狴犴的不管不问,谢智没好气地冷哼:“什么小姑娘,是睚眦那个缺根筋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谢智正给狴犴啪啪敲字儿,险些没叫鄂秀突如其来的尖叫给震聋。
“真龙和睚眦奉子成婚!我要上八卦头条了!”鄂秀忙掏出手机给妖界八卦日刊投稿,激动得满面红光。
她讹兽也是吃到一手大瓜了!
辰寰给晏衡办完身份证,正要带他去买衣裳,半路却接到九凤的电话:“怎么了?拐卖妖口的都抓完了?”
“差不多快回国了。你别管这个,你先看八卦头条!”九凤远在千里之外,好险没给自己乐得拧成一坨麻花。
辰寰从不关注这些东家长西家短的破事,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莫名奇妙地点开推送。
好险没被那大红大绿的标题闪瞎招子——
真龙睚眦隐婚生子!翩翩君子其实是衣冠禽兽?!
这是什么东西?!
4. 你妹妹不要你咯
狐族自古以来出美人,有苏氏更是个中翘楚。
凭借狐狸的美貌和九尾族过硬的实力,有苏氏不单在现代社会开办了妖界第一家报社,还别出心裁地做出了“八卦山海经”APP,是妖界名副其实的名门望族。
可这望族的族长,今天却被妖管局找上门。
妲己第一次被“请”到妖管局,正坐在待客厅盘算自己最近有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每个月该交的税一分不少,每次外交部有活也从不拖拉,连《八卦山海经》印刷厂的排污都做得很到位——甚至去年还让人类评了海东市十大“环保企业”。
她到底犯什么事儿了?
“苏小姐。”睚眦叫人领进待客室。
他晏衡虽然不懂啥现代的基本常识,但是好在字儿还认得几个。
昨天那老龙给他看手机上的报纸,好险没给他惊掉下巴。
什么叫他和老龙隐婚生子?都是公的看不出来吗?
以前的妖就是不拘种类,好歹也是一公配一母。现在的妖连公母都不分了?!
妲己看来人一身运动服,长发高束,眉眼如画,眼神似犬类一般清澈透亮,以为是什么小妖。
她苏妲己大名鼎鼎,不说派个高层来迎接,也应该来个有头有脸的妖怪,这么个小妖怪知道什么。
遂柔声细语道:“你是哪家的小妖怪?怎么不见你家部长来问话?”
晏衡见她语调温柔,以为是认错态度良好,自己也该投桃报李,不给她定个什么重罪。
于是掏掏口袋,念起了昨天新抄的条例。
“我就是来问话的。有苏氏,你司涉嫌侵犯他龙名誉权、隐私权、肖像权。等一会当事人来,你可以和他协商私了还是公了。”
妲己当然知道有苏族的八卦软件天天得罪人。
但是现代社会娱乐至上,有几个真钻牛角尖,去跟娱乐八卦新闻掰扯名誉。
所以到底是哪个妖怪那么玩不起,传点小绯闻就要搞娱乐公司?
思及此她也没了好脸色,又见对方只派个小妖过来质问,更是不爽:“你家大人呢?怎么让小孩出来兴师问罪。他就是要打官司也得当事人到场。”
负责接待的温文已经把自己塞在墙角,非召不会外出。
温文是只温顺爱歌唱的小妖怪,一般接待的也都是鸡鸭鱼类的小妖。
今天忽然换了两尊大佛坐在这里,吓得小蜜蜂一句话也不敢说。毕竟有苏族长看起来好像——不怎么瞧得起睚眦大人。
感觉自己发现妖族辛秘的温文眼观鼻鼻观心,极力缩在墙角,生怕两人一言不合大打出手,把自己给拍成蜜蜂饼。
睚眦听有苏叫他找家长倒是有些迷茫,他那个死爹都没了几千年了,上哪去找?
妖怪现在也学了人族的坏毛病,非得同级的才能说话吗?
“苏小姐找我?”辰寰脸色黑如锅底,推门进来。
今年真龙可能犯太岁。先是被睚眦诬赖成偷鱼贼,又放跑了肥遗;难得给特勤组招了个能打的妖怪,还得自掏腰包给买衣服。
辰寰阴恻恻盯着睚眦一身名牌,两身衣裳花了他整整一万大洋。
晏安那个女泼皮还不给报销!
本以为昨天一天已经够惨,今天能消停一天。早上狌狌一通电话好险没给辰寰气嗝屁。
昨天抓的那个肥遗哭哭啼啼一晚,今天电话里给辰寰骂个狗血淋头。
“老娘是英山肥遗!!!老娘是打虫药!不招旱灾!老娘要投诉!!!”
于是老龙在失去金钱后,紧接着失去了自己的支援绩效。
甚至还得继续找东海不下雨的罪魁祸首。
妲己在人间摸爬滚打几千年,最会察言观色。
辰寰甫一进来,她便坐直身子堆起笑脸:“原来是龙君的小辈,怪道这样有灵气。”
晏衡却冷笑一声。不要脸的老东西占爷便宜,妲己竟然还捧着。一把年纪活狗肚子里了,一点眼力见也没有。
辰寰睨他一眼,这个没脑子的又不是驴,打什么响鼻。
“苏小姐知道为什么请您过来么?”温文见到局长,终于把心放回腔子,给辰寰拉开椅子,颇有底气地站到他身后。
妲己这几天正因为南亚拐卖妖口的案子和人类政府交涉。妖管局需要把被拐卖的妖引渡回来,顺带还得人类出手逮两个降头师。
因而天天忙得脚不沾地,根本没时间管公司,现在也是一肚子牢骚。
但碍于辰寰的身份不敢发作,又怕公司真的犯了什么事,于是发问:“还请龙君明示,小女最近在忙妖口失踪案,也是刚回有苏。”
辰寰把手机递到妲己面前,示意杵在一边的晏衡:“在那边儿当什么树桩子,过来。”
晏衡拉开椅子原地坐下,颇为高贵冷艳地翘起二郎腿,充耳不闻。
昨天这小气龙故意带他去买很贵的衣服,还让安安报销,今天又一上来就给自己甩脸子占便宜。不但炫富还嘲讽自己没钱。
他要报复回去。
“晏先生,忘了跟你说了,你昨天的衣服是我自掏腰包买的。”辰寰本就对那一万块钱耿耿于怀,见睚眦不动,却是有了好主意。
不是有恩必报吗,对债主子就这态度?
晏衡纹丝不动:“昨天你给晏安打电话报销了,你打几千年前就一毛不拔。还自掏腰包,糊弄鬼呢?”
这边妲己看完头条,一个头两个大,毕恭毕敬把手机递回辰寰手里。
辰寰顺手调出和晏安的聊天界面,把手机甩到晏衡怀里:“不是识字儿么?看看你妹妹报销了啥。”
对话框里大大的“没钱”,狠狠刺痛了晏衡的心。
“你妹妹不管你咯。”
辰寰示意他把手机还来:“现在你还没有身份证,没办入职。下个月发工资前,你是吃我的穿我的住我的。明白吗?晏先生。”
吃人嘴软,晏衡默默把手机放到桌上,站到辰寰手边,心情颇为沉重。
他要是没记错,昨天带他办手续的时候,好像说他工资一个月八千来着?这连吃带喝一个月,算下来还得拉两千块饥荒,倒欠辰寰不少钱。
还真是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途吃不上饭哈。
晏衡默默打定主意,要去码头找点扛大包的活干。
他睚眦终于也是要过上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了。
此刻心情沉重的可不止晏衡。
妲己看完那行红彤彤的大字只觉得吾命休矣。到底是哪个不要命编辑,竟然敢发辰寰的八卦?
什么叫真龙睚眦奉子成婚?睚眦不是消失两千年多了吗?
辰寰看罢手边的晏衡,万分顺意,转手收拾妲己:“怎么说,苏小姐。八怪山海经是不是得给我个交代?”
妲己讪笑两声,任辰寰狮子大开口。
“这次是我们公司的问题,这……补偿金都到位了,能不能不删热搜?”妲己高低是个商人,这热搜不知能创造多少价值,自己那钱也不能白出。
辰寰连着倒霉几天,终于见到点回头钱,难得给妲己个好脸:“五五分。”
妲己盘算过盈利,觉得还有挣头,咬牙答应,留下一句让秘书送合同过来,便匆匆离场。
晏衡见那边谈完,突然回过神来:“她是不是也侵犯我名誉权了?”
辰寰扒扒进项,哼笑一声:“你个黑户连妖民都不算,哪有什么名誉权。”
“走了,你妹妹不是让你适应现代生活吗?给你找了个老师。”
孙星知道自己话多不招领导喜欢,但是他确实是没想到自己能被顶头上司往火坑里推,居然让他去教睚眦?
那位可是出了名的小心眼。万一自己哪句没说对,还不得被直接打杀。
原来辰寰说的老师,就是这个聒噪的狌狌。
晏衡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何况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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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里到外,连裤衩子都是辰寰出的钱。他就是再烦老龙,也还是老老实实过来学规矩。
孙星只知道自己要教睚眦,却是不认识晏衡。
见他过来,还以为辰寰把姘头塞到了侦察组,自来熟地挪到他办公桌旁边。
“小哥儿,你怎么来侦查组了?是辰局安排的吗?”
晏衡还挺喜欢这个性格敞亮的狌狌,指了指手里的《三年妖考五年模拟》:“辰寰让我来这里跟孙星学规矩。”
孙星猛按住那本习题,四处张望:“就你一个吗?没说还有谁要来?”
辰寰是要整死他吗?就因为他让肥遗骂了他两句,就要把大房二房都塞过来。
昨天才跟男狐狸精亲亲我我海边看月亮,接着就跟睚眦奉子成婚领证。
结果今天就把睚眦和男狐狸精一块塞给他孙星了?这修罗场不得给他狌狌直接弄死。
晏衡摇头,跟着他环视一周:“就我一个。你在看什么?”
“不,没什么。”孙星松一口气,辰寰还算个人,没把睚眦和狐狸同时安排给他,“我就是孙星,以后咱就是同事了。小哥您贵姓?”
“你叫我晏衡就好。”晏衡跟他打过招呼,开始学怎么用电子设施。
等辰寰终于安抚完英山非遗,来检查晏衡学习成果时,一睚眦一狌狌正已经打得火热。
字面意义上的打得火热。
“我靠,猴子你也太菜了,草丛里都能露点。”
“对面肯定开视野了,我躲的红区草丛怎么可能被他看见。”
“射手被动探草……靠!对面对抗路阴我一次,我他妈打不死他。”
“哎呀,先发育,衡哥你别送。”
“是不是打扰你们了。”辰寰面无表情扣响孙星的办公桌。
他一上午累死累活,当爷爷的年纪好险没被肥遗骂成孙子,这两个傻蛋拿着他发的工资,竟然还在这里吹空调打游戏?
孙星条件反射把手机扔进抽屉,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只留晏衡和对面抵抗路疯狂走位抵死缠绵。
“哪个坑货掉线了,开团都不跟?”晏衡被对面三人围攻,打得一肚子火气,找孙星兴师问罪。
“猴子干嘛呢?在野区跟猪抢吃的啊?上啊。”
孙星尴尬而不失礼貌地扬起笑脸,扯了扯晏衡袖子“咳嗯——”
晏衡看着爆炸的水晶恼得不行,怒目圆瞪盯着结算界面的百分百参团:“你到底在干嘛?明明大顺风,我真是服了。”
“下次晋级赛,你看我演不演得死你。”
孙星只敢讪笑,毕竟辰大局长的脸色比之锅底也白不了多少:“衡哥你要不看看谁来了?”
“天王老子来了你也不能挂机……”晏衡撩起鬓边碎发,愤愤抬起头。
一头老龙正似笑非笑站在两人办公桌前,见晏衡抬头,笑得很是灿烂:“让你学的都学会了?”
晏衡拿人手短,鬼鬼祟祟把手机塞给孙星,假装无事:“就……学而时习之嘛。”
辰寰冷笑两声,看着他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我看你是时而学习之。”
睚眦这傻狗,来人间别的没学会,油嘴滑舌偷奸耍滑是学了个十成十。
“孙星去吃饭。”
狌狌如临大赦,向晏衡递去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风紧扯呼,一溜烟消失在门外。
“至于你……”辰寰见他眼巴巴望着孙星的方向,反倒歇了叫他去吃饭的心思。既然这么想吃饭,那就先干点活吧。
“跟我去民政部拿你的身份证,顺便巡逻城东,有妖说那里有怪兽出没。”
“在你们这干活都不管饭吗?”晏衡吸吸鼻子,妖管局的食堂今天有卤牛肉呢。他在海底已经很久没吃牛肉了。
“就是不管饭你又能去哪?反正你妹妹不要你了。”辰寰见他狗鼻子直抽,坏心眼地逗弄,先一步踏出办公室。
“你TM——”
5. 罪魁祸首
晏衡最终还是没吃上卤牛肉。
城东百货大厦失火,人类开了不知道多少辆消防车去,楞是没给那火浇灭一点。眼见楼烧得黢黑,这才想起来妖管局。
辰寰示意要发作的晏衡噤声,匆忙拨给陆吾,叫他联络东海及长江支流的龙族。
商厦烧的大概不是凡火,这种还是得叫专业玩水的来处理。遂领着碌碌饥肠的睚眦赶往现场。
这火不出意外,就是那个让东海市旱死的家伙放的。
晏衡一出妖管局就要现原形飞去城东,却被辰寰拽着塞进他心心念念的轿车。
睚眦头一回坐人类的载具,分外新奇,到处扣扣摸摸。
人类还真是会享受。晏衡打开车载小冰箱,看着里面花花绿绿的饮料,几乎控制不住爪子。
陆吾联系不上东海市的龙族,正跟辰寰电话里商量征调哪里的水族救火。辰寰开着车还要分心想救火鱼选,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此刻又瞥见副驾驶,鬼鬼祟祟往外抽饮料的睚眦,顿觉脑袋疼得更厉害:“喝吧喝吧喝吧,爱喝哪个喝哪个。脑袋往后靠,挡着我看后视镜了。”
有的时候辰寰甚至想,这傻狗脑仁儿有没有弹球大,怎么能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呢?
晏衡大人有大量,看在饮料的面子上,不计较辰寰的语气,拧开雪碧,被这冰冰凉凉的小甜水惊艳得连喝两瓶。
徐琳觉得最近很不对劲。
大夏天东海市溜溜一个月没下雨,连她上班的百货大厦也跟着停水好几天。
今天更是邪门,凡开盖的香水护肤品试用装都干巴得飞快。昨天才开的新瓶今天已然见底,抹脸油都龟裂成盐碱地了。
连带着她都猛猛喝水,感觉比入冬还干燥。
好容易熬到午休,才踏出商场大门,一股热浪袭来,门窗就炸个粉碎。
城东商厦是老商场,客流量少,没什么人员伤亡。除了离火源近的一位男士特重度烧伤外,其他柜员客人最重也不过轻度。
唯一难办的就是这火,无论如何都扑不灭。
晏衡才下车就闻见嘈杂的烧焦味里掺着一股子蛇腥。
“东海蛇多吗?”
辰寰停完车,捏着手机走到楼下:“不多,怎么了?”陆吾还在找龙族,现在除了等也没别的办法。
晏衡抬腿越过警戒线要往楼里去,被辰寰一把拽住:“里面有蛇…你干嘛?”
“蛇就蛇呗,你又不是动保的。脑子落家了?到处都是人,就这么往里走?”辰寰看着四周媒体消防围观群众,无论如何不能让睚眦直接进去。
要不等会热搜可就是“男子为情所伤,奔赴火场,为爱殉葬”了。
媒体的长枪短炮对着燃烧不灭的城东商厦拍个不停,突然出现的男人更是帅的不能再帅,不论哪个都是头条新闻的种子选手。
消防用水灭不了火,改换二氧化碳和干粉,可惜杯水车薪也没大用。
眼见楼就快烧成架子,急得消防局长没把电话打烂。上头一个劲说有人接手处理,人到底在哪呢?
晏衡嗅到里面没人,也不着急,扯过老龙低头:“你TM嘴赁来的,不损人不会说话?我是说里面有蛇腥味。”
老龙没什么耐心就算了,怎么连嘴也是从垃圾桶里捡来的?
辰寰叫他拽一个趔趄,好险没给手机拍他脸上:“蛇妖?”
晏衡点点头,被辰寰猛拽进人群,匆匆拉了个隐匿结界:“进去看看。”
这才往楼里摸去。
费祎是一只肥遗,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的浑夕山上住满了人。
费祎性格温顺懒散,不喜与人沟通,自小冰河期睡到现在。见家被人类占领于是东躲西藏游走到了东海边。
东海边人类不多,又空气湿润,自己只要稍微克制妖力,就不会导致旱灾。
但是费祎失算了。
现在的东海不单人口密过蚁巢的蚂蚁,而且到处都是会跑的铁皮虫子。
她接连被惊吓几次,连人形都难以维持,慌慌张张躲进一个商场的通风管道里,哄着自己睡了一个月。
直到今天早上,一阵难闻的气味给她呛醒。辛辣酸腐隐隐刺鼻的烟,熏得费祎晕头转向,一下子忘了收敛妖力。
商厦内空气干燥,又是香水店里。男人随手乱扔的烟头点燃了空气中的酒精,铺面轰然爆炸。
巨大的响动吓坏了蜷在通风管道的费祎,一时妖力失控,才导致商厦的水蒸发殆尽,连救火的水都泼不进来。
睚眦与金龙毕竟是神兽,一般的异火也难伤他俩,更何况凡火。
两人在火场里行走自如,晏衡一番闻嗅,终于是在烧得变形的通风管道里找到了抽抽噎噎的费祎。
小蛇不过三尺,一首两尾,嘤嘤人语:“大人饶命。”
晏衡伸手,温声细语叫她缠到腕上,先将费祎从管道弄了出来。
辰寰久居高位,不苟言笑,周身气势骇人。最近又为大小事务操劳,脸色比之包青天也白不上几分。
他才要张口问话,那肥遗竟嘤咛一声,“呲溜”顺袖子钻进睚眦的衣裳里。
只从晏衡领口探出半个脑袋,闷闷重复:“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这位大人不知是什么跟脚,实在骇人。费祎本身胆子比针鼻儿大不上许多,见到辰寰更是肝儿颤,本能往温柔和善的晏衡身上靠。
辰寰见沟通不了,也不强求,只领着睚眦和肥遗先出商厦,再晚两分钟这危房都快烧塌了。
晏衡抱着肥遗站在辰寰身后,看他跟消防局长交涉。
此刻两人已经离开火场,撤了结界。辰寰告知人类可以开水枪灭火后,就将捆妖绳扔给晏衡,带着他往车里去。
“捆妖绳可以限制它部分妖力,东海已经够干了,赶紧给捆上。”
肥遗缩在晏衡衣裳里不出来,辰寰也不好伸手去掏。
虽然妖怪不讲究什么礼义廉耻,但他好歹和人类打了几千年交道,多少还是过不去心里那关。
晏衡接过捆妖绳,看了眼还没绳子长的肥遗:“你要不先缠我手上?”
费祎从领子探头,瞥见那个面色凶悍的大妖正摆弄一个圆盘子,并没盯着她,于是悄悄地缠到晏衡胳膊上。
虽然这也是个大妖,但长得很是好看,一双眼睛好像汪着柔柔的月光。
这一定是个跟脚美丽的瑞兽。
费祎眷恋地蹭蹭晏衡的胳膊,这是她醒来遇到的第一个同类,亲近之意溢于言表。
睚眦本身是半龙半狼,对龙族狼族都很亲近。这小肥遗虽不是龙族,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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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形青鳞,也很合晏衡的眼缘。
等他将拴好的捆妖绳调到费祎舒服的位置,车已然停到妖管局的地下车库。
辰寰与龙宫来往甚少,以前更对睚眦很有偏见。今日见晏衡与肥遗的互动,倒发现这睚眦不全如传闻中所说的小肚鸡肠,腹内草莽。
至少犬科的亲和力还是表现得很突出的。
辰寰泊完车,带晏衡认了认去电梯的路。
两人走进电梯并排而立,费祎却从晏衡的这边隔壁爬到那边。
龙天然对妖有压迫感,何况费祎本就胆小,实在不敢离他太近。
“它还挺亲近你。”辰寰瞥见肥遗的小动作,惊讶于睚眦的纵容。
晏衡不单好脾气地任它游走,甚至把这肥遗身上的捆仙锁都系成了蝴蝶结。
晏衡点点头,没吱声。他其实一直都对小妖很和善,格外讨小妖喜欢。
睚眦本身不是什么瑞兽。人类对他偏见颇多,偶有现身也以为是凶兆,只会送点祭品求他快走。
有头有脸的大妖只知他“睚眦之仇必报”,却不管他“一饭之恩必偿”,既不想和睚眦起冲突,又忌惮他的背景,基本不和晏衡往来。
几千年来除了獬豸与那人,他也只能和一些小妖玩耍。
思及此晏衡内心苦涩,神色有些落寞,惹得费祎强忍惧意蹭了蹭他的脸。
蛇族嗅觉奇佳。费祎闻着瑞兽大人苦得分明——都是那个吓人的家伙乱说话。
费祎虽不知辰寰说了什么惹晏衡难过,但仍大着胆子瞪了辰寰一眼,直瞪得辰寰莫名奇妙。
晏衡忽然忧郁直教辰寰摸不着头脑。
辰寰瞥过他长卷而轻颤的睫毛,觉得垂眸不语和睚眦实在是——不相配。
此刻电梯到站,晏衡先一步踏出,狠狠吸了口气,调整好心态,等辰寰出来带路。
他可不知道审讯室在哪里。
特勤组副组长九凤刚处理完妖口失踪案赶回国内,就匆匆把被拉壮丁的月老送回妖管局。
妖管局里一日无月老,则一日无婚姻,这可是事关妖界繁衍的关键人物。
当然,回来看辰寰的热闹也是原因之一。
现在谁人不知金龙和睚眦隐婚生子?八卦山海经的热搜都挂了两天,愣是没人撤。
九凤知道东海旱灾忙得辰寰没空搭理这些花边新闻,但这不耽误她回来看热闹嘛。
巧的是九凤才进妖管局,正迎上领着个貌美男妖的辰寰。
没等九凤出言调侃,一直眯眼跟在后头的月老忽然出声:“哟,辰局。这您对象吧?”
月老常年在民政部婚姻登记处盖章,天天盯电脑看坏了眼睛。离了眼镜,两米以外不分男女,五米开外不分人畜。
这回被征调去南亚当警犬,回来的路上把眼镜给丢了。
月老觑觑着眼,只看得见辰寰和他手上那根鲜亮的红线。
辰寰知道月老是个名副其实的半瞎,只当他看过热搜过来贫嘴:“招子不好使了?这回你支援有功,不治大不敬之罪,去找当康支奖金买眼镜吧。”
月老却摇摇头,他是个实在人,从来不看虚头巴脑的假新闻:“您和后面那美女系着姻缘线呢。”
此刻不单辰寰猛地怔住,连九凤和晏衡都呆呆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