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后,我靠美食随机摆摊暴富啦》 第98章 牛肉馅饼 “娘子!!我从来没吃过这么能打的青菜!!!” “娘子!!这菜吃了能跑十里路!!!” “娘子!!我舌头又有感觉了!!!” “娘子!!我婆娘今天想不骂我都难!!!” (孟鸢:“那我不负责。”) 摊位上连做连卖,没有一个人嫌是菜。 吃得人人眼睛发亮,像被风吹开脑子一样。 等最后一碗卖完,街上还剩一片人吵吵闹闹: “娘子!明天是什么?!” “娘子你说一句嘛!!!” “娘子别走!!我还没吃够!!!” 孟鸢收摊,把布一盖,淡淡道: “明天做烤肋排。” 整条街瞬间安静。 下一瞬—— “烤——什——么?” “娘子你竟然要做肉” “我魂都要飞出来了” “娘子我今晚就睡你摊前!” 孟鸢根本不回头,脚步稳得很。 …… 巷子今早静不下来。 虾滑豆腐羹把所有人的嘴都“安抚”得软软的,却也让他们的胃立刻变得贼大胆,像等一巴掌似的—— 今天要糖醋里脊。 光是这四个字,就让昨晚半条街翻来覆去睡不着。 有人睡前在想:“酸多少?” 有人翻身时念:“甜不甜?” 有人甚至做梦梦到自己追着一根里脊跑,一路喊娘子。 一大早,巷口就排了一条长队。 脸色睡不醒,嘴却一个比一个亮。 “娘子今日肯定不轻。” “昨日是羹,今日得来点刺激的。” “我舌头都准备好了,就等娘子一勺酸甜了。” 孟鸢推车一出现,队伍里不知是谁先喊了声“娘子来了”,整个街就像被风吹起——不是吵,是期待。 她把车停好,揭开布。 案台上三样东西: 切成长条的猪里脊,颜色新鲜; 一盆调好的浆糊,雪白柔软; 一个红亮亮的糖醋汁罐,颜色漂亮得像石榴汁。 光是看,就让人喉咙打弯。 “娘子,这肉这么长条?” “娘子你这浆糊怎么比豆花还顺?” “娘子那红色的……是不是甜得能黏人?” 孟鸢懒得答,把第一条里脊放进浆糊里,轻轻拖一下,浆挂上去不厚不薄,然后把它放下去。 油面一抱,声音立刻响起来。 香气还没散开,里脊已经开始鼓气。 外皮一层层冒泡,白浆被炸得金亮,形状一点点鼓胀,看着就脆。 “娘子它在跳。” “娘子那皮要炸裂了似的。” “娘子这是……想让我们马上跪着吃吧。” 她翻面一次,再翻一次,让两侧受热均匀,炸到那层金色刚刚亮起来就捞出。 下一步才是关键。 她把里脊放进红亮亮的糖醋汁里。 糖醋遇到热里脊,直接“滋”了一声,像轻轻嘶了口气。 红色立刻爬满整条肉,像穿了一件亮得发光的外袍。 香味一瞬间冲开,人群像被拉住鼻子往前倒了半步。 不是酸得皱眉的酸,也不是甜得腻人的甜,而是酸里带甜、甜里带香的那种香气—— 一闻就知道,咬一口得失魂。 她把第一块里脊放在竹盘里,红亮亮的外衣轻轻闪着油光。 排第一的汉子捧着,手都有点软:“娘子……我见过好看的姑娘,但没见过好看的肉。” “吃。”孟鸢一句。 汉子深吸一口气,咬下去。 “脆——” 声音太好听了,真脆不是硬,脆里透着酥。 下一瞬,肉香跟酸甜味一块炸开。 炸得汉子眼睛直接湿了。 他声音低低的:“娘子,这肉……它是甜的。” “嗯。” “甜的……有点欺负人。” “吃得惯就行。” 第二个少女吃一口就忍不住捧脸:“娘子,这味道……像有人轻轻抱住我,又轻轻推开我。” 旁人笑:“这就是酸甜。” 少女皱鼻子:“太过分了。” 第三个书院小子吃得认真,一口咬下再咬第二口,忽然扭头看孟鸢:“娘子……我觉得我今日能背两篇书。” 后面学子全骂:“吃肉吃疯了你。” 苏明拿到里脊,慢慢咬一口,眼睫微动:“娘子,你这做法……能让人乖。” 孟鸢淡声:“乖嘴就够。” 临安接过自己的那一块,咬得很轻,嘴角有一点被酸甜染红。 他抬眼,有些认真:“嫂嫂……这个味道……让人很愿意继续活一天。” 孟鸢没说什么,只轻轻替他拂掉嘴边一点糖渍。 后方的人越吃越乱: “娘子,我要两块,我娘心情不好,要哄。” “娘子我能不能买袋带走?我媳妇不吃甜,我要让她尝尝什么叫真的甜。” “娘子这东西……能让人不吵架。” “真的假的?” “至少吃的时候不会吵。” 整条巷子变成酸甜海洋,所有人的脸都被酸甜弄得亮亮的。 有人吃得太急,嘴被烫到跳起来; 有人边吃边摇头,像被人哄得心软; 有人边吃边叹:“娘子这糖醋……能治心病。”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等最后一块里脊卖出去,街倒还不想散。 有人忍不住问:“娘子,明天吃什么?” 孟鸢把布一盖,说:“明天换个口感。” 人群立刻追问:“什么口感?” 她走到巷口,回头一句: “做牛肉小馅饼。” 巷子安了半秒。 接着——所有人眼神同时亮了。 没有尖叫,没有大喊,很奇怪地,都笑了出来, 像听见一件自然又幸福的事。 牛肉小馅饼。 光是听名字,整条街昨晚能安睡的人不超过三个。 有人躺着翻身时突然喊:“馅儿是多的还是少的?” 有人做梦梦到自己咬进去,却没咬着肉,当场哭醒。 天刚亮,人就从各个巷子往这儿钻,像被窝里爬出来赶考似的。 有人抱着竹篮,有人拿着布包,有人甚至带了本破旧的账簿,说是用来“记自己吃了几块,回去报喜”。 苏明站在人群后,长叹:“娘子一个小摊,怎么养出一群比书院还听话的嘴?” 郑首也叹:“这人要是上课有这么积极,隔壁书院都得关门。” 众人一听见车轮声,整条巷子像有人提了口气—— “娘子来了。” 孟鸢推着小车来,袖子挽着,眼神清亮,步伐稳稳的。 人群很有默契地往两旁让开,仿佛迎接什么大神似的。 她把车安稳停好,掀开布。 案台上不是肉,不是酱,也不是粉。 而是一团被她揉得服服帖帖的面团,面色温润,像刚醒来的白玉。 喜欢守寡后,我靠美食随机摆摊暴富啦请大家收藏:()守寡后,我靠美食随机摆摊暴富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9章 手撕鸡 旁边是切好的牛肉馅——颜色深红,混着些许葱末、姜末,还有一点点她调好的酱汁。 肉馅还没煮,就被调得鲜香有层次,看得人喉咙发紧。 另一边放着芝麻、葱花,还有一小碟特调的蘸汁,看不出是什么味道。 人群都傻了。 “娘子……馅儿……是不是很多?” “娘子这肉颜色太好看,不像我家那牛。” “娘子,你这面……看着都想咬一口。” 孟鸢没回,只把面一拉,揪出一小团,按在掌心,轻轻压扁,动作像抚弄捏好的雪团。 随后,她舀起一勺牛肉馅,放在面皮中央,手指轻轻一折,再一按—— 饼皮立刻鼓起一个漂亮的圆弧,把肉完全包在里头,不露一点红。 边缘被她捏得细细的,像做绣活一样利落。 她没多说,拿起一个新馅饼,放在铁板上。 铁板一碰饼皮,轻轻“嘶”了一声。 不是炸,是像轻轻贴上去的声音。 馅饼没动,油花却在边缘微微跳。 饼皮一点点从白变金,香气从缝隙里悄悄溢出来,像有人在手心里揉热一个秘密。 人群先屏息,然后集体咽口水。 “娘子……这皮要脆了……” “我看见肉汁影子了……它在饼皮里……” “娘子你别这样……我控几不住我寄几……” 她翻一面,饼皮被翻起那瞬间,金边亮得刺眼。 饼底薄薄一层脆,却能感受到里面还有肉馅的软度。 第二面烤得差不多,她用小针轻戳一个气孔,“嗤”一声,小小的蒸汽冒出来。 人群炸得不行。 “娘子!!它会呼吸!!!” “娘子!!这是活饼!!!” “娘子!!我吃一个我能活三年!!!” 她把第一块饼装进纸袋,递给排第一的中年汉子。 那汉子一手接着,一手擦眼睛:“娘子,你这是要我以饼为妻。” 孟鸢淡淡一句:“吃饼不吃话。” 汉子咬一口。 咔——那脆声干净得像平地一声雷。 下一瞬,肉汁从咬口处流出来,被饼皮的脆包着,往舌尖一冲。 牛肉香混着葱姜味,一层层往口腔里扩,肉香温而不腥,鲜得像会开花。 汉子整张脸立刻松掉:“娘子……我这心……被饼按住了。” 第二个客人是位婆子。 她咬一口后,鼻尖立刻酸了:“娘子……我年轻时过冬吃的第一个热饼……也没你这个让人心热。” 第三个是书院的小子。 他咬一口,呆住:“娘子……我……突然想回家一趟。” 众人以为他要孝顺父母了。 结果小子说:“想让爹娘尝尝娘子做的饼……看他们会不会喜欢我这个儿子多一点。” 全场哄笑。 苏明吃得最慢,他咬一口,眼神里慢慢溢出一点笑意:“娘子,你这饼……让人觉得回到家了。” 孟鸢淡声:“吃出家味儿了?” “嗯。” “那就多吃一个。” 临安端着自己的馅饼,双手轻轻捧得像怕弄碎。 他小小咬一口,眼睛亮得像灯芯点上了火。 “嫂嫂……这个味道……很像……有人把心塞进饼里。” 孟鸢看他:“那你吃慢点。” 后面队伍彻底疯了: “娘子!!我买五个!!一家一个!!!” “娘子!!饼皮这么薄,怎么装这么多肉?!你这是戏法吧!!!” “娘子!!这味道……能劝架!!我媳妇昨天骂我,我今天买十个回去!” “娘子!!你把肉做得有诚意!!!” 一个汉子吃到一半突然蹲地:“娘子……我这腿软的不是饥,是感动……” 旁人拍他一巴掌:“起来!感动个什么劲!” 有个小娃娃咬一口,脸皱成团:“娘子,这饼……软的地方软得好吃,脆的地方脆得好吃,我嘴不够长。” 旁边他娘哭笑不得。 等最后一锅馅饼烤好,整个巷子像被饼油味裹住,充满隐隐的满足。 孟鸢擦手,开始收摊。 人群立刻慌了: “娘子!!那明日呢?” “娘子!!提前透个底嘛!” “娘子我们嘴都跟着你转了,明日吃什么?” 孟鸢绑上扣子,推了推车。 她走到巷口,慢慢回头。 一句轻得不行的话落下来—— “明日……做手撕鸡。” …… 几个婆子搬着瓜子聊天:“娘子说今日手撕鸡,我这手昨晚都洗了三遍,准备亲自抓。” 小子接话:“你洗再多遍也轮不到你先抓。” 婆子白他:“我抓不着,我舌头也能抓。” 旁边人笑弯腰:“是你嘴抓。” 苏明瞧着队伍:“这群人……越来越懂娘子脾性了。” 临安轻声道:“嫂嫂做什么,他们就吃什么。” 苏明偏头:“你也一样吧?” 小少年耳尖微红:“我……我读书。” 苏明忍笑:“嗯,你读书,她做吃食,你俩都挺忙。”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说笑间,小车的轮声从巷底传来。 整条街像是心脏同时跳了一下。 无须人喊,大家自动站直,让开路。 孟鸢推着摊子过来,简单一句:“让一让。” 巷子里瞬间安静,安静得夸张。 她把车停下,把布掀开。 案台上,是一只处理得干干净净的鸡,肉色白嫩,连骨头间都透着鲜亮。 旁边的托盘里放着她事先撕好的鸡丝,每一条都顺滑,像经过极细的梳理。 还放着三样料—— 一盆葱丝和蒜末混合的料底; 一盆辣椒油,颜色明亮; 一小坛她刚调好的芝麻酱汁,浓香厚实。 人群看呆了。 “娘子……这鸡,看着比我家娃的脸嫩。” “娘子这鸡丝撕得这么直,不是人干的吧。” “娘子,你是不是会魔法?” 孟鸢没理会,把一把鸡丝放进大碗里,舀几勺葱蒜料,再加入一点盐和白胡椒。 她用筷子拌的时候,鸡丝顺得像水波动,一条条在碗里翻开。 再舀一勺辣油。 明亮的红油淌下来,披在鸡丝上,一瞬间整碗鸡都鲜活了。 有人激动地吸气:“娘子!!这红油……太好看了。” “好看你就能吃饱?” “我能看饱。” 孟鸢又添了一点芝麻酱,用筷子轻轻推开,那酱像在鸡丝上画了一条香的线。 她把第一碗递出去。 排第一的小伙子双手捧着,好像捧着娘子亲手抱出来的宝。 “娘子……这……我真能吃?” “吃。”她简简单单一句。 小伙子夹一筷子送入口中。 下一秒,他整个人僵住,像被风吹到天上去了一样。 “娘子……” “嗯?” “它……太滑了。” “继续。” “它……太嫩了。” “继续。” “它……它……它在我嘴里散开了。” “你嘴还在,继续。” 小伙子当场红了眼:“娘子……我以后不吃别家的鸡了。” 喜欢守寡后,我靠美食随机摆摊暴富啦请大家收藏:()守寡后,我靠美食随机摆摊暴富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0章 蛋卷酥 “娘子今天……真的要做牛奶蛋酥?” “甜的吗?会不会腻?” “腻你你也吃!” “娘子做甜的,那叫润,不叫腻。” 孟鸢揭开布。 案台上摆的东西看着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一盆雪白的奶糊,像刚从云上舀下来; 一叠蛋黄糊,颜色亮得像开过的金盏花; 一盘炒得微黄的细糖粉; 还有一叠薄薄的面皮,是她清早揉出来的,看着轻飘飘,像随手一吹就能飘过去。 人群盯着那奶糊: “娘子……这奶……咋这么白?” “看着像能喝三碗那种。” “娘子你这颜色,骗人。” 孟鸢淡淡一句:“甜点不靠颜色。” 她先舀一勺奶糊,倒进蛋黄糊里,用勺子慢慢推开。 奶糊跟蛋黄结合成一种温暖的颜色,不白不黄,像被阳光晒过的软布。 旁边婆子看的嘴角都软了:“娘子这颜色……能哄人。” 她把一小勺醪糟水倒进去,一点点推匀,奶香往外飘,人群像被勾着往前靠。 有人忍不住问:“娘子,这甜点……是软的还是脆的?” 孟鸢:“都不是。” 众人:“啊?” 孟鸢:“是入口就散的。” 前排三个汉子齐齐倒吸气:“娘子我们准备好了。” 她抓了一点面皮,薄薄一片铺开,舀一小勺奶糊放上去。 馅儿一落下,面皮轻轻往下沉,像抱住那一口甜。 她把面皮往内折,折得顺手,像叠一封信,信里装的是甜。 再轻轻一捏,蛋酥壳成形了,小小一个,没那么直圆,却好看得像“小心思”。 人群看着那小小一颗:“娘子……这么小?” “你闭嘴!小才贵!” “娘子心思小,味大。” 孟鸢没理,把第一颗放在特制的小盘里,递给第一名的婆子。 婆子双手接着,比捧孙子都仔细:“娘子……我该现在吃吗?” “吃。” 婆子抿着唇,咬下一小口。 下一瞬,婆子眼睛睁圆—— 那蛋酥外面薄薄的,像纸壳似的,轻轻一压就散了。 馅儿软得像云,又不是完全化掉,而是贴着舌头慢慢散开,奶味一开,甜味跟着扑上来,整张嘴都柔了。 婆子嘴一抖:“娘子……” “嗯?” “我……好像被人亲一下。” 后面的人爆笑:“那你让你老头子亲啊!” 婆子瞪他们:“娘子做的才是甜!” 第二个人是个汉子。 他接过蛋酥,咬一半—— 眼睛瞬间温了:“娘子……这味……我不敢嚼。” 孟鸢:“那就吞。” 汉子当场脸红:“娘子你……说得太直了。” 第三个是书院少年。 他小小咬一口,舌尖轻轻卷住那奶糊,像舌头自己找软的地方。 少年眼晴亮得像玻璃:“娘子……这个……能让人忘掉考试。” “那你吃两颗。” “娘子,我怕我忘太多。” “忘点好。” 临安接过蛋酥,一口咬碎,奶香立刻绕上舌尖。 少年轻轻抿唇:“嫂嫂……这个……像有人轻轻按一下心口。” 孟鸢淡淡:“那你多吃两个。” 苏明吃得最慢,他把蛋酥放在舌尖化着,眼神像被揉过:“娘子……这味道……让人不好讲话。” “那就别讲。” “娘子……你这样让我更想讲。” “闭嘴。” 苏明笑得轻:“好。” 甜味有时候比辣还刺激。 大家吃着蛋酥的时候,嘴角都松了,连轻轻呼气都特别温。 但甜,也是引矛盾的最佳工具。 后排忽然有人喊:“娘子!他明明插队!” 被指的小子急了:“我没插!是他脚太大踏到我前面!” “你那叫插队!” “你才插队!” “你骂谁!” “骂你!” 眼看两个人要拽衣领,孟鸢声音淡淡:“吵赢了也不会先给你吃。” 两人同时闭嘴。 旁边人忍不住笑:“娘子一句能让两个吵架的闭嘴,绝了。” 有人小声问:“娘子,你做这么甜……是不是怕我们吵?” 孟鸢瞥他:“你们哪天不吵?” 队伍笑成一片,甜味像把所有人的怒气压下。 等最后一盘卖完,整条街都甜得心发软。 嘴馋的人追着问:“娘子,那明日呢?” 孟鸢收摊,简单一句:“明日,蛋酥继续。” 巷子愣了一下。 然后所有人都明白了一件事:甜这种东西……不能只来一次。 …… 今日巷子的气氛怪得很。 大家都知道娘子要继续做蛋酥,可队伍里的人竟然比昨天还紧张。 因为—— 甜会让人急着想要第二次,但第二次的甜,很容易惹出火气。 排第一的婆子从天不亮就在那坐着,边摇扇子边骂:“谁敢插我队,我今天咬他一口。” 后面汉子翻白眼:“你昨天咬蛋酥咬得都哭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那是感动!” “你今天要咬我?” 婆子撇嘴:“你不如蛋酥好吃。” 汉子无语。 有两个书院生互相推搡:“你站那么近干嘛?” “我怕你抢。” “我读书人,会抢?” “你昨天抢凉粉的时候够快。” 整个队伍像一根绷着的弦,甜越靠前,心越紧。 孟鸢推着车一来,所有人瞬间站好。 没人吵,没人动,整整齐齐—— 是那种“甜要来了,大家先把嘴整顿好”的安静。 布一掀。 今天面皮换了新的,薄薄的,摸着像能透光。 奶糊比昨日更细,颜色更柔; 蛋黄糊多添了两样东西,香味更温。 旁边的小碟里放着新磨的糖粉,细得像下雪。 人群看到那碗糖粉,表情齐齐亮了一下。 “娘子这糖粉……细得不见影。” “娘子你这是要甜死谁?” “娘子你这甜……我看着都紧张。” 孟鸢舀一勺奶糊,推开蛋黄糊,一点点搅匀。 馅儿颜色亮得像软光落在碗里。 她把面皮摊开,馅儿轻轻落下,面皮往下坠一点,看得人心跟着坠。 她折面、压边、捏角,手上的力道轻得像怕弄疼谁。 第一颗走向队伍时,队伍整齐抿嘴。 没人敢喘粗气。 婆子接过第一颗,看着那圆圆胖胖的小点心,忽然说:“娘子,我怕我咬它,它散得太快。” “散了再吃第二个。”孟鸢淡淡。 婆子咬下去。 蛋酥瞬间散掉,奶香先化开,甜味跟着扑过来。 婆子眼尾一下湿了:“娘子……它……它比昨天还软。” 大汉不服:“我来试试。” 大汉第二颗拿到手,一口塞掉。 下一秒,他眼睛瞪大,像被甜味击晕:“娘子……我这嘴要化了。” 婆子讽刺:“你嘴早就化了。” 队伍里有人发出疑问:“娘子你做了啥?今天怎么比昨天还好吃?” 孟鸢神色淡淡:“多加了心思。” 队伍瞬间被这句话击中。 书院少年捧着蛋酥,小小咬下去,整个舌头像被甜味轻轻按了一下。 少年低声:“娘子……我这口……被治愈了。” 旁边同窗扶额:“你吃甜点吃出治愈二字,你是病得重吗?” 苏明吃得很慢,把蛋酥放在舌尖一点点化开,轻轻闭眼:“娘子……这个甜……能安人心。” “昨天你也说安。” “昨天是被哄,今天是被放下了。” “你到底放了多少?” 苏明笑:“愁事。” 临安吃的时候,眼神很认真,像要记住每一口。 “嫂嫂……甜得……有点像小时候被人抱住。” 孟鸢看他:“那你想起来什么了吗?” 临安咬着唇,轻轻摇头:“只记得……温的。” 甜味常常把压在心底的酸给逼上来。 几个人吃着吃着,眼睛都湿了。 队伍里有人暗暗看着蛋酥,嘀咕一句:“娘子这点心……比人温柔。” 旁边人砸他后脑:“你少说两句。” 本来一切都甜甜的,就在这时—— 后排突然爆发冲突。 “你挤我干嘛?” “你踩我鞋!” “你鞋伸出来我能不踩吗?” “你这叫找茬!” 两人扭着要动手,旁边人怕打到娘子,拉都拉不住。 孟鸢一句话,把两人摁回去: “打输了也吃不到。” 两人瞬间缩回队伍。 人群哄笑:“娘子这嘴,比甜点还管用。” 等一整车蛋酥卖完,巷子像被一股柔气笼住。 临走前,有人问:“娘子……那明天呢?” 孟鸢回头:“明日,继续蛋酥,换法子。” 队伍顿时开始激动,但不是吵,而是—— 像被甜安抚过的、安静的激动 今天队伍里的人,比前两天都安静。 不是不期待,而是—— 他们已经知道甜会“弄人心”,所以反而更稳了。 有个汉子站在最前面,捧着碗:“娘子今天换法子对吧?” 后面婆子哼他:“你那点嘴劲儿,哪天不换法子你都馋得哭。” 汉子瞪她:“你比我还馋!” 婆子叉腰:“我馋,但我排第一!” 汉子一口气堵住:“……咱不吵。” 人群quiet是那种“怕错过细节”的quiet。 孟鸢推着车来时,所有人都直起腰,眼睛跟着她移动。 她掀开布。 今天案台上的材料跟前两日不同。 奶糊更亮,蛋黄糊更细,面皮换成了更薄的,甚至能透光。 旁边多了一盘金灿灿的焦糖碎,像一撮一撮细粉,亮得扎眼。 队伍顿时窸窣一片。 “娘子……这个金色的……是啥?” “看着像金子。” “娘子你不会做金子甜点吧?” 孟鸢淡淡道:“焦糖。” 人群整齐吸气。 焦糖两个字,让所有人的心往下一沉。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甜味 焦香,这可是能让人跺脚的组合。 她先舀奶糊,把蛋黄糊推开,馅儿变得更丝滑了。 再加一点米浆,让口感更细。 最后,她把焦糖碎以极轻的手法撒进馅里。 那一刻,空气像被点亮。 有人忍不住低声:“娘子……那焦糖一落进去,我这心也落了。” 孟鸢把面皮展开,馅儿轻轻落下,像把一勺阳光包进去。 折起、收口、捏边。 今天的蛋酥比前两日更细更薄,能看见里面淡淡的颜色。 第一颗蛋酥递出去时,全巷子屏息。 排第一的人是今天的汉子。 他捧着蛋酥,紧张得像要告白。 “娘子……这真的能一口?” “你嘴够大就行。” “娘子你别这样说,我、我紧张。” 他咬下去。 焦糖碎在舌尖先“跳”了一下,轻轻一炸,甜味与焦香一起扑开。 蛋酥皮脆得像纸,一瞬间就散掉,奶糊顺着味道铺开,甜味像温水,焦香像火星,混在一起。 汉子眼睛瞬间湿了:“娘子……这……这也太……太……” 后面婆子急了:“太什么?!” 汉子忽然红了脸:“太像被夸奖了。” 人群哄堂大笑。 第二位婆子拿到蛋酥,咬一半。 她整张脸都软掉:“娘子……这甜……像我年轻那年……第一次有人偷着塞我一块糖。” 后面她老头急道:“谁塞的?!” 婆子回头瞪他:“不是你你急啥?” 老头子当场泄气。 第三位书院生拿到蛋酥,轻轻吃下,忽然愣:“娘子……我脑子里好多事……都不烦了。” 旁边同窗拍他:“你那叫血糖上来。” 少年摇头:“不,这是娘子的手艺。” 同窗叹气:“你完了。” 苏明今天吃得比前两天更慢。 他把蛋酥放舌尖,轻轻让它散掉。 焦糖碎一跳,他眼睛微亮:“娘子……这焦香……教人乖。” 孟鸢:“这两天你怎么老说乖?” 苏明:“大概……吃甜的就变乖。” “那你多吃。” 苏明忍笑:“你这是威胁我?” 临安的小动作最明显。 少年捧着蛋酥,两只手都捂得紧紧的,像怕蛋酥跑掉。 吃下去的一瞬,他轻轻吸了口气。 “嫂嫂……这个……让我想起一些很久以前的事。” 孟鸢看他:“想什么?” 临安摇摇头:“不清楚……像有人……握住我的手。” 少年被甜味勾起的情绪是最干净的,像雾被风轻轻掀开一点。 队伍越吃越上头。 有人吃到跳脚:“娘子这焦糖太撩人!” 有人被甜得眼眶发红:“娘子……我这心化了。” 有人边吃边笑:“娘子这是能嫁人的手艺。” 有人被他老婆听见,直接扯耳朵拖走。 就在整条街被甜撩得乱七八糟时,突然—— 后排爆发一声怒吼。 “你手伸出来干嘛?” “我怕抢不到!” “你敢抢我的?!” “你前天抢我凉粉我还没跟你算账!” 两人当场要对打。 孟鸢一句话扔过去:“打赢了也吃不到。” 两人立刻站好,跟被雨浇了的狗似的。 整条街都笑疯了。 等最后一颗蛋酥卖掉后,巷子整个变成一片温软的满足。 有人问:“娘子……这三天蛋酥,我们都快甜出魂了。明天呢?” 孟鸢边收摊边道:“明日换咸。” 人群先愣。 有人嘴角忍不住往上翘。 “娘子,要做什么?” “来点狠的?” “甜三天,该来一刀了吧?” 孟鸢不急不缓: “——明日做葱烧牛筋。” 巷子霎时静掉。 下一秒—— 所有人表情都像被“狠狠戳中”。 不是喊,不是尖叫,而是一种: “哎呀娘子这心思太懂我们了”的满足。 喜欢守寡后,我靠美食随机摆摊暴富啦请大家收藏:()守寡后,我靠美食随机摆摊暴富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1章 葱烧牛筋 还没到摊前,几个常来喝汤、吃饼的汉子已经吞了好几次口水。 “娘子说今日做啥来着?” “葱烧牛筋。” “听名就欠揍。” “你别说,光这味儿,我就想找碗酒。” 前头婆子翻白眼:“喝喝喝,你们只会喝。等会儿抢不过我,看我不拧断你耳朵。” 孟鸢把小车推到老地方,布一掀,案上牛筋已经处理好,切成段,表面透着一点软光,边上摆了一盘子葱段和姜丝,还有她调过的酱汁,颜色深得看不透。 人群盯着那盘牛筋看了半天,有人咽唾沫:“娘子,这牛筋,是软的吗?” “第一口有嚼头,后面就知道软不软。”孟鸢随口回。 有人忍不住笑出来:“娘子这是提前打招呼。” 她把牛筋先放进加了料的汤里走一遭,舀起几勺酱汁浇上去,整盘东西一下子有了精神。 葱段被她丢上去,葱香和酱香撞在一起,几个人当场把腰板挺直。 “娘子,你这个……下饭还是下酒?” “你们有钱吃肉,就别问那么细。” 第一碗是大伯的。 这回他不抢,也不谦,规规矩矩排了最前面。 碗里牛筋不多,三块,再加一点葱段,盐水黄瓜片压在旁边,颜色干净。 他先夹一块牛筋,牙齿刚咬上去那一下不算轻松,可咬进去之后,牛筋在嘴里慢慢散开。 不是烂,是带着点筋道,然后把酱汁一点点往外挤,葱味顺着缝钻进去。 大伯眼里一下有了光:“娘子,这牛筋……比我腿硬气。” 后面人笑翻。 第二个是常吵架那婆子。 她夹起牛筋,先看两眼:“娘子,这小段够我塞牙缝吗?” “你牙缝太多,多嚼几下。” 婆子一笑,送入口,嚼了两下,忽然住了:“哎哟。” 后面有人紧张:“烫的?” 她一翻白眼:“是好吃得有点想骂人。” 第三个是书院学子。 他平日爱装清高,这会儿也忍不住试。 牛筋一入口,酱味一点点把整个舌头包住,他抬头看孟鸢:“娘子,这味道……很讲道理。” “哪门子的道理?” “先紧,后松,最后舍不得咽。” 队伍后头忽然有人挤上来,一个穿得体面的小厮,开口便是一口利落官话:“哎,小娘子,这葱烧牛筋,给我家爷打包十份。” 孟鸢看一眼他身后的车,那上头挂着熟悉的牌子—— 福来居。 清水镇唯一一家像样的酒楼。 小厮下巴扬得高:“我们家掌柜的看中了你手艺,愿意出银子,你这摊子以后就别在这儿卖了,送到酒楼去。价钱好说。” 队伍刷的一下炸开。 “哎哟,这算不算……挖人?” “挖娘子?” “喝酒的那帮人盯上娘子的牛筋了?” 孟鸢慢条斯理给前头几个人装牛筋,连眼皮都没抬:“送酒楼?那你让你家掌柜的自己来。” 小厮不高兴了:“我家掌柜的能亲自来?你抬举自己呢。” 他声音一拔高,“你一个摆摊的,有人愿意出银子,知道这是多大的面子吗?” 苏明从队尾走过来,扇子一合:“这话说得有点难听了。” 小厮上下打量他:“你又是谁?” 苏明笑得温温的:“花她钱的人。” 周围人“哄”地笑起。 小厮脸一红,嘴上还硬:“我们福来居捧你,是看得起你。你要是识相,就别在这弄这些小份儿了,一整锅端给我们,不比在这儿跟一群人磨嘴皮子强?” 这话说得太直,队伍里立刻有人脸色沉下来。 “你什么意思?说我们碍事?” “酒楼有几个钱就了不起?” “我们天天来排队,就成了碍眼的了?” 小厮觉得气势上占了理,更不收敛:“你们能出几个钱?人家一桌酒一上,就是几十两,你们几个铜板……算什么?” 本来排得规矩的学子们,也站不住了。 赵子昂直接上前一步:“谁说几个铜板算不得钱?我这一天的束修,就换这一碗。” 旁边有人附和:“是啊,我今日省了午食,来吃牛筋。” “我昨儿少买了一张纸,换的也是这碗。” 小厮没想到一群穷书生会出头,讥讽道:“你们这点钱,还好意思说出口。” 这话就过了。 有汉子当场卷袖子:“你再说一遍?” 眼看要动手,孟鸢放下勺子:“闹够了没?” 她看向小厮:“你家掌柜要谈,就规矩点。你今天来,先照规矩排队,吃完再说。你要不吃,就回去告诉他,以后别派这种嘴来。” 小厮脸一阵红一阵白:“你别敬酒不吃吃罚……” 话没说完,一碗牛筋直接放他面前。 “你不是要十份?先吃一份,剩下九份看你嘴的。” 队伍哄笑。 有人低声:“娘子下手真不软。” 小厮被逼得骑虎难下。 不吃丢面子,吃又觉得掉价。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终究还是牛筋的味道更有吸引力,他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送进嘴里。 第一下他忍着不变脸。 第二下,眉心微松。 第三下,筷子已经不听话又伸向碗里。 旁边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吃完最后一块牛筋,装作不在意地把碗一推:“也……就那样。” 口风是硬的,眼神却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案子上的那盘。 孟鸢淡淡:“收你十五文,别人十文。饭前放话,饭后多付,这是规矩。” 队伍笑声更大了。 小厮脸涨得通红,却硬着头皮掏出十五文,重重放在钱匣子里,转身就走。 走到巷口,还被人笑声追着拱了两下背。 苏明走到案前:“娘子,这福来居怕是会记仇。” 孟鸢舀牛筋的手一点没停:“不亏他那掌柜的生意脑子,记仇前总得先记味道。” 她抬眼看苏明,“他真想谈,早该自己过来。” 周围人听了,心里都有数。 牛筋越卖越少,队伍越排越长。 到最后一碗分出去,后面还站着一串人没吃上,眼神都酸酸的。 “娘子,你这牛筋,能不能明日多做一点?” “对啊,今日好不容易抢到位置,还没轮到我。” “福来居那小厮一来就要十份,他真当这里是酒楼后厨了。” 孟鸢把案台收拾干净:“明日照旧一百份。多了我嫌累。” 有人急了:“那明日我得更早来。” “你昨晚就坐这了,还要早?” “那我今晚带被子来!” 一帮人吵吵嚷嚷散开去,心里却都知道: 这葱烧牛筋,今天只是个头。 喜欢守寡后,我靠美食随机摆摊暴富啦请大家收藏:()守寡后,我靠美食随机摆摊暴富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2章 明日照旧 福来居的风波并没有因为那一碗“十五文的牛筋”就散。 反倒像被风吹了火苗,火在暗处越烧越旺。 巷子里的人倒是一点不怕事,一个比一个兴奋。 谁都看得出来—— 娘子这摊子要出名,迟早是天经地义。 就看是往哪儿出。 可出名这种事,最容易惹的就是不服气。 孟鸢第二天照常来摆摊。 巷口那群人比昨天还早,像一群等放粮的雀,全都盯着她的小车。 “娘子!你今日一定要替我们出口气!” “别理福来居那个狗腿子!” “娘子,牛筋照旧吧?我昨晚馋得睡不着!” 孟鸢把摊布一掀,牛筋香味刚浮出来,队伍就乱成一串。 有人挤前:“娘子我今日排第一!” 后面的人骂:“你半夜三更睡门口,不怕得风寒?” “为了娘子的牛筋,我愿意得寒!” 吵得热闹,没一点正经。 孟鸢只是淡淡道:“排好队。插队的,我记脸。” 整条队伍瞬间规矩得像要上早课。 第一碗给昨晚蹲门口的汉子。 汉子捧着碗,像抱着刚出生的孩子:“娘子,你这牛筋……我这一夜为它淋雨都值。” 孟鸢挑眉:“你淋雨?那你吃快点,别给我摊子晦气。” 众人哄笑。 第二碗给婆子。 婆子嚼得忘我:“娘子,这味道真叫人……” 她还没说完,旁边她老头警惕道:“不能再说‘年轻时’那句了!” 婆子一拍他:“我嘴都被牛筋塞满了,你紧张什么?” 第三碗给书院学子。 他吃得满嘴严肃:“娘子……牛筋今日比昨日更淡定。” “因为你今日比昨日更慌。” “娘子你冷嘲我……” “吃。” 学子立刻闭嘴。 气氛原本热闹得很,偏偏这时,队伍最尾巴的地方出现一阵推搡。 一个人踩别人脚,两句脏话一飙,差点拽着衣领就要打。 孟鸢扭头:“又吵?” 那两人被她一声喝住,愣了愣。 其中一个汉子梗着脖子:“娘子,他插队!” 另一人不服:“我让朋友打个招呼,不算插!” “朋友?”孟鸢淡淡,“那你朋友吃了我这牛筋了没有?” “……还没。” “没吃,就不算朋友。” 队伍笑翻。 “娘子这定义太准了!” “对!吃娘子做的,才叫朋友!” “我觉得这话写进牌坊都行。” 那两人被娘子一句压住,各自退回队伍。 连气都不敢喘。 原本吵得沸腾的一幕,被她一句话压下去,像锅边被泼了点冷水。 可还没等队伍稳下来,巷口又来了一辆马车。 车上挂着福来居的牌子。 “来了来了!” “娘子今日碰上硬茬!” “看娘子怎么怼他们!” 众人都往前挤。 马车停在摊前,跳下来一个穿细锦衣的男人,五官利落、眼尾挑着一丝不耐。 这人——不是小厮,是掌柜的。 众人立刻缩了两步,虽不怕,但都知道这人不好惹。 掌柜的盯着孟鸢,语气不硬,却带着习惯性的优越: “听说你昨日叫我亲自来谈?” 孟鸢把牛筋装进第二十碗,淡淡:“我没叫,是你家小厮嘴太硬,让他回去说。” 掌柜的嘴角扯了一下。 他绕着摊子转一圈:“姑娘这手艺,不该埋在这小巷。往后每日给我酒楼做,银子不会少你。” 队伍哗然。 婆子当场骂:“哎,你这是抢人!” 汉子骂:“你酒楼给多少银子,我们凑也能给!” 书院学子更激动:“你敢抢娘子,我们不跟你喝酒了!” 掌柜的皱眉:“我这是给她铺路,她不感激,就算了。” 孟鸢这才抬眼,看着他: “你给我铺的,是你酒楼的路,不是我的。” 掌柜的呼吸一滞。 能在清水镇做大掌柜的人,不会被人这样怼。 他脸色沉下来:“姑娘,你想清楚——” 她不等他说完,慢慢道: “我摆摊一天,心情好卖一百份。 你若让我去酒楼,从此三百桌的命我背。 你要名,我要活路。” 周围人听得一愣。 这话一句提两个“要”,要得干脆。 掌柜的面色彻底沉了:“你是在拒我?” “你听着都懂,还问我?” 队伍爆出笑,掌柜的脸色青白交替。 他将袖抖一下:“好,那我记下了。” 临走前还留下一句: “你今日得罪的,不只是我。” 队伍当场炸开: “哎哟,他威胁娘子?” “他敢?!娘子的牛筋一来,我们能冲他酒楼去吃完买单走!” “走什么!我们没钱!” 孟鸢却一点不急。 她继续卖她的牛筋,手法稳稳当当。 苏明靠近一点:“娘子,他怕是真的记仇了。” 孟鸢:“他若真要惹事,他在镇上立足这十年就白活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旁边婆子听见,忍不住抬大拇指:“娘子这话,比牛筋还硬!” 等最后一碗牛筋卖出去,掌柜的马车早没影。 可他留的话,却让所有人心里发紧: “娘子……明天还摆摊吗?” “福来居那掌柜不会派人来砸摊吧?” “娘子要不要我们守夜?” 孟鸢却只收摊、系扣子,淡淡一句: “明日照旧。” 婆子揣着袖子来回踱:“那福来居掌柜昨儿放话,娘子不跟他们走,他们肯定不甘心。” 前排汉子攥着拳:“若敢来砸摊,我先锤他!” 后面有人摇头:“你锤得过吗?” 汉子嘟囔:“那我吼也行。” 临安站在边上,紧紧抓着书袋,看了孟鸢一眼:“嫂嫂……今天若真有人来……你让他们。” 苏明轻敲他额头:“小孩说什么让?” 临安立刻红耳根:“我……我不想嫂嫂受委屈。” 孟鸢把布掀开,淡声一句:“吃的人站好,闹的人站后。” 这话一落,全队伍立刻整齐成一条曲线。 没人敢乱动。 牛筋今日比前两天煮得更透一点,切面亮亮的。 葱段在碗边排得整整齐齐,端着就好看。 第一碗被老大伯接过去,他刚要吃,两眼突然瞪大:“哎……来了来了!” 队伍像被风吹过,齐齐往巷口看。 福来居真的来人了。 不是掌柜,是四个壮汉,肩宽腰粗,一看就是练过的,走路时脚跟震得巷子都跟着响。 前排有人倒吸凉气:“哎哟……这是砸摊的架势。” 婆子拉着袖子:“娘子……要不我们撤?” 孟鸢没抬头,只淡淡一句:“他们敢砸,我不敢?你们别乱。” 苏明站得最前,一扇子敲在掌心:“若冲我来,我认命。若冲娘子来,我拼命。” 喜欢守寡后,我靠美食随机摆摊暴富啦请大家收藏:()守寡后,我靠美食随机摆摊暴富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3章 队伍齐声附议:“对!冲我们来还行,冲娘子不行!” 四个壮汉来到摊前,其中领头的朝孟鸢看一眼:“这位小娘子,就是你拒了我们掌柜?” 语气不算恶,却带着压人气势。 孟鸢洗净的手擦都不擦,直接抬头:“我卖的是吃食,不是卖身。” 队伍:“对!” 壮汉脸一僵:“掌柜的只是想请你进酒楼。” “我不愿。” 壮汉试图摆出威势:“你这摊子若坚持摆,掌柜的可以不客气。” 苏明往前一步:“不客气?那你们客气看看。” 临安捏着书袋,紧张到手心全汗:“你们……你们不能欺负嫂嫂。” 壮汉看他瘦瘦小小的,冷笑:“你是哪家的毛头小子,也配说话?” 这话才落,队伍里“嘘——”一声。 那“毛头小子”的名号,在整个书院可是响的,是那个被夫子夸、被知县留意的小童生。 苏明挑眉:“你骂错人了。他若是不配,那你们福来居配什么?” 壮汉当场变脸。 另一个壮汉伸手就要去推孟鸢的摊子:“别磨叽——” “——你敢动一下试试。” 一个声音,从人群后面冲出来。 是赵子昂,手里拿着半截竹竿。 他冲上前把竹竿一横:“娘子的摊子,是我们书院的命根子!你敢动她摊子,我先动你!” 后头一群书院生立刻冲出来—— 十几个人,抱书板的、抡竹简的、拿算盘的,全都站成一排。 排得不直,可一个个脸都绷着劲。 壮汉们都愣了:“你们这是……要造反?” “不是造反!” “是护食!” “娘子的吃食,我们吃着心安!” “你们砸她摊子,就是砸我们读书的心!” 这话说得奇怪,可莫名有道理。 壮汉们居然被这群半大孩子的气势压得退了半步。 婆子也冲上来,撸起袖子:“我这双胳膊揉面十年,你们哪个敢靠近?!” 大汉接着吼:“娘子给我吃牛筋,我欠她情,你们敢动她我跟你们拼命!” 小孩也跟着喊:“娘子给我吃鸡腿,我也站她这边!” 巷子一时间乱得热血沸腾。 孟鸢看着,心里有点小意外。 她平常不爱热闹,却没想到这群人会为她站这么齐。 壮汉们没想到“砸摊”会变成“围殴他们”,脸色明显难堪。 领头壮汉咬牙:“姑娘,你别以为有人护着你,你就能——” 孟鸢忽然抬手,把刚煮好的葱烧牛筋盛一碗,放在他跟前。 壮汉:“……?” 她淡淡:“你先尝。” 壮汉愣住:“我来砸摊,你给我吃?” “砸摊的嘴,也能尝味道。” 队伍哄笑。 壮汉脸色涨红,终究还是拿起筷子夹了一块。 那牛筋入口,是硬里透软,酱香深,葱味提,香得他心神一晃。 壮汉立刻抿住嘴,怕露馅。 偏偏眼尾还是泄了味。 孟鸢轻声道:“我做吃食,不欠酒楼。你们要吃,我卖。你们要砸,我换地。 你们掌柜要谈,让他把嘴放干净些。” 壮汉握着碗,一时没了话。 队伍也都看着他,看他还能说什么。 他最终把碗还回来,闷声道:“我回去告诉掌柜。” 几人离开时,谁都没敢推摊子,更别说碰孟鸢一下。 巷子里逐渐安静,随后—— 炸开了。 “娘子!!你太厉害了!” “娘子!你那碗牛筋给得好!” “吓死我了,我以为要打起来!” “娘子你别换地,就在这里,我们护你!” 孟鸢没有回应这些激动的夸赞,只是淡淡收摊。 等把最后一块布折好,苏明忽然靠过来: “娘子,眼下风头刚过,他们会暂时收敛,可不会罢手。” 孟鸢轻声:“我知道。” 临安紧握书袋:“嫂嫂……你别搬走。若你搬走,我……我不知去哪吃。” 孟鸢看着他,忽然揉了揉他那紧绷的小手:“放心。 摊子不搬。” 书院生在后头齐声应:“对!不搬!” 可就在这时,一辆不属于清水镇的马车停在巷口。 黑漆车身,银纹描边,车帘上绣着不属于小地方的纹案。 所有人愣住。 车帘掀开,一个干干净净的少年下车,眉目清俊,气度不凡,一看就不是镇上的人。 他扫了孟鸢一眼,然后缓缓开口: “请问,做葱烧牛筋的,就是您?” 声音温和,却带着一点京里官人的稳气。 巷子瞬间安静得可怕。 苏明低声:“娘子……这怕是上头的人。” 孟鸢的指尖轻轻一顿,眼底有光一闪而过。 …… 众人盯着那辆“显然不是清水镇级别”的黑漆马车,眼神一个比一个紧。 京里来的少年一脚踏下车,靴尖干净得能照出影子。 他周身气度与镇上读书人完全不同: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像是从书册里走出来,又带着点真正看过大场面的人才有的沉稳。 他看向孟鸢,没有高高在上,也没有轻视,好似真正把她当成一个要认真对待的匠人: “姑娘,您做的葱烧牛筋?” 人群紧张得连呼吸都放轻。 苏明轻声提醒:“娘子,小心。” 临安握着书袋,微微站在孟鸢身前一点点,那种本能的护着,全巷子都看出来了。 孟鸢却神色平静:“是我。” 少年微微颔首:“在下宋辞——随京城官眷下乡巡视。昨日路过此处,闻得味道……特来一见。” 人群倒吸冷气: 京官带出来的人,地位不算小。 赵子昂低声说:“嫂子……这人怕是不好应付。” 婆子捂着胸口:“可别来抢娘子。” 汉子握拳:“娘子,这回我们可能打不过。” 宋辞看着摊子,接着道:“小厮昨日买了您做的牛筋给我,味道……极是特别。我不信,今日来亲眼看看。” 那小厮立刻从马车后钻出来,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 原来昨日偷偷买牛筋的不是福来居的人,而是这位宋辞的随从。 众人顿时竖起耳朵。 宋辞看向孟鸢:“姑娘可否给我备一碗?” 孟鸢淡淡点头,没有因为对方身份变急变乱,照样按着自己节奏装牛筋、撒葱段、浇酱汁。 队伍有人悄悄说:“娘子这胆子……” “别说镇上,县城里也没人敢这么淡定。” “娘子是靠味道说话的人。” 宋辞接过碗。 他吃东西极斯文,却不矫情,牛筋入口时明显怔了一下。 不夸张,也不浮夸,就是一种—— 被味道刺进记忆里的反应。 很快,他抬眼看孟鸢:“姑娘的手艺……比不少京里的御厨还细。” 此话一出,巷子炸开。 “御厨?!” “娘子比御厨?” “娘子这是……要飞上天了?” 孟鸢仍是不急不躁:“官人若吃得惯,便多吃点。” 宋辞盯着她,目光闪了闪:“我此行下乡,是随大人巡查民情。明日要办一场简席犒劳乡中学子,想请姑娘……入席掌勺。” 一石激起千层浪。 “娘子做官席?!” “这……这是立功名的机会啊!” “娘子若去了,那些瞧不起她的都得跪着吃!” “娘子是我们镇的福啊!” 可也有人皱眉。 苏明叹息:“娘子,这是真机遇,也是陷阱。” 临安握紧书袋,道:“嫂嫂……京官席面可不是普通席面,一旦应下,你以后不能随意再摆摊了。” 宋辞似乎听见了临安的声音,笑了下:“不会委屈姑娘。席面简单,只要您愿意,日后我也可引荐您进京。” 这话像是在哄人,却也像在试探。 孟鸢看着他,心里已有分寸。 宋辞是来捧她的, 可不是无缘无故的捧。 他看中的是她的手艺、她的影响力、她在这条街形成的人气。 甚至,这群书院学子愿意为她站出来的那股“凝聚力”。 这是京官最爱用的东西。 “姑娘可愿?”宋辞再次问。 空气像被压着。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有人捏着手帕:“娘子……你要是真进京,那我们以后吃啥?” 有人急眼:“娘子不能去!去了就不回来了!” 婆子直接红了眼:“娘子!我馋你手艺馋了半辈子,你要走了我还能活多久?” 宋辞脸色微微动了一下: “你们这般,也可证明姑娘的分量。” 孟鸢终于开口,声音稳得不像在面对权势: “官人,我是做吃食的,不是来搀和政事的。” 宋辞挑眉:“何出此言?” “我卖一日吃食,安一日心。进了京,出息是出息,却不自由。” 宋辞沉默。 这句话,说得太“懂规矩”了。 孟鸢又道:“官人席面我能做,但只做这一回。之后,我继续摆我的摊。” 人群瞬间齐声叫好。 “娘子英明!” “娘子!我们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们!” “娘子永远是我们的娘子!” 宋辞倒不恼,反而轻轻而笑: “姑娘确是过人之识。既如此,明日巳末,我来接你。 席面只看手艺,不论身份。” 这句话,是给她面子。 也是给她台阶。 说罢,他转身登车,未再施压。 那份分寸感,让整个巷子的人都对他高看几分。 直到马车远去,巷子里才爆出真正的欢呼: “娘子太厉害了!” “娘子竟能让京官点头!” “娘子明日要去给大人做席面……这可是我们镇的脸面啊!” 苏明却皱眉,低声道:“娘子,他对你……有兴趣。” 孟鸢瞥他:“官人看兴趣,不是看人,是看利益。” 苏明:“也对。” 临安却默默站着。 少年垂着眼,心口一点点收紧。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嫂嫂若真的进京…… 那他……还能每天看见她吗? 孟鸢注意到他的情绪,指尖点了点他眉心:“想什么呢?” 临安抬眼,声音小得不能再小: “嫂嫂…… 明日去做席……别让自己累着。” 孟鸢轻轻一顿,心口忽然软了半截。 她接这席,是机会。 但她回来,是选择。 而她永远不会丢下这个孩子。 巷子里因为“娘子要做京官席”传得沸腾,可就在热闹最盛的时候—— 隔壁街突然传来一声尖叫:“不好啦!福来居掌柜被官差带走了!” 整条巷子皆变色。 苏明眯眼:“娘子……这件事,不寻常。” 孟鸢轻轻抬头:“明日那席面……怕不止吃食那么简单。” 县衙的大门从来都不是给普通人随意进出的。 今日偏偏破了例。 门口站着两排牙兵,腰板撑得笔直,好似连空气都比平日紧迫几分。 孟鸢随着宋辞的随从进入,两旁目光纷纷落来。 不是看人,而是看个“不合场面的小娘子,究竟凭什么站在这里”。 临安远远跟着,躲在人群那头,书袋抱得紧紧的。 他知道自己不能靠太近,会惹嫂嫂担心,可脚步又不肯慢。 他一想到—— 嫂嫂今日要面对的是县上的大人,是京里来的少年,是身份比天还高的客。 他心里就一阵阵发紧,仿佛她只要走进大堂一步,便会离他远一寸。 苏明在另一侧跟着,手里转着折扇,那股懒劲儿一点没减,可眼神却盯得极紧。 他不是怕孟鸢吃亏,而是怕她“不该卷的事被迫卷进去”。 这席面一看就不单纯。 而孟鸢——偏是最不怕事,又最容易被事缠上的那一种。 堂内摆着两排桌案,桌上的菜式都还空着,只放着几只干净盘子。 县令坐在最上首,身骨瘦,却眼神锐。 宋辞站在一侧,姿态有礼。 当孟鸢出现时,大堂内所有文吏都愣了一瞬。 “这位姑娘便是?” “宋大人竟真让个小娘子掌席?” “京官席……她配吗?” 孟鸢听得清楚,却连眼皮都没抬。 县令却一眼就看出来:“是你做了那碗葱烧牛筋?” 语气平稳,没有轻视。 这点就够了。 宋辞轻轻点头:“是。学生以为,她最为合适。” 县令的眼神从孟鸢的衣袖扫到她的手,再落回脸上,忽然道:“姑娘做吃食的手稳吗?” 孟鸢答得很淡:“拿刀够稳,拿勺也够稳,拿个盘子更稳。” 堂内几名小吏被呛得咳了一声。 宋辞却露出难得的笑意。 县令点点头:“好。” 他看着孟鸢,忽然问:“可知今日为何要摆席?” 孟鸢:“不知。” 县令:“你不问?” 孟鸢:“与我无关。” 堂内又是一阵小小的窸窣声。 宋辞抬袖轻挡,像在替她圆场:“姑娘专心手艺,不问外事。” 县令像是被逗到了:“倒也罢了。” 可此时,衙役忽然匆匆上前,贴耳低语几句。 县令眉头一皱:“福来居掌柜已招了?” “是。” “押进来。” 堂内空气陡然紧张。 孟鸢心里像被什么轻轻拉了一下。 果然—— 福来居的掌柜被押上来时,整个人虚得像水被抽掉一半。 衙役一脚将人踢跪:“大胆商贾!竟敢私下勾结外商,囤高价粮!还在镇上威胁良民!” 堂内立即议论四起。 这罪名可不小,放任何一个时代都能砸死人。 宋辞低声道:“他不是被我带来的,是被查出来的。” 喜欢守寡后,我靠美食随机摆摊暴富啦请大家收藏:()守寡后,我靠美食随机摆摊暴富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4章 孟鸢没说话,却在心里理清了一件事—— 福来居那掌柜昨日对她的逼迫,极有可能是想借摊子洗钱、遮罪。 她拒绝了,也就躲过了这一刀。 福来居掌柜抬眼看孟鸢,眼里竟带着恨意:“都是你——” 话没说完,一只茶盏“啪”地落地。 县令冷声:“她帮你挡了灾,你反怨她?” 堂内瞬间静得落针可闻。 宋辞上前一步,淡淡道:“孟姑娘既未从你受过半分好,自然也不会被你牵连。 你想嫁祸她,证据呢?” 掌柜被问得哑住。 他确实没证据,只是想拉别人下水。 而孟鸢——正是最好拉的那个。 但宋辞这句话,是给她压上一层护。 堂内文吏心里都明白—— 京里来的人,表面公正,实际哪句话不是立规矩? 孟鸢轻轻捏了捏指尖,面上却淡得很。 福来居掌柜被拖出去的时候,还在骂骂咧咧:“都是因为你——你害我——我早该把你摊子——” 孟鸢轻轻侧了下脸。 那一瞬,宋辞忽然道:“看着她的摊子出事,你是想拉她陪葬?” 掌柜闭了嘴。 被拖走那刻,他才意识到—— 自己已经失去资格去威胁任何人。 堂内重归安静。 县令叹道:“姑娘,你今日来此,不是因祸,乃是因福。” 宋辞接道:“席面的确要你。” 县令看她:“你可愿?” 孟鸢抬眼:“做多少菜?” 县令被问得一愣,随即笑:“十道足够。” 孟鸢:“十道,不多。” 宋辞轻声:“姑娘竟敢说不多?” “能吃就行。”她语气淡得像在说风吹草动,“既然要做,我做得踏实些。” 县令点头:“好。” 但他忽然看向孟鸢:“今日席面的最后一道,是献给上官的。” 孟鸢心里一震。 宋辞低声:“那位,会在席间出现。” “那位……” 不同于县令,那位是真正握着实权的人。 临安在暗处听见,手里书袋几乎捏皱。 这意味着—— 嫂嫂将面对的,是能一念定人生的权势。 他喉咙发干:“嫂嫂……” 孟鸢仿佛听到临安的心跳,轻轻回头看了一眼。 眼神平静,却能让人心放下来。 “大人如何,我照做便是。” 县令忽然问:“姑娘,你不害怕?” 孟鸢淡淡:“害怕有什么用?” 宋辞看着她,忽然轻声笑了。 临安胸口一紧,却也微微松了五分。 孟鸢第一次真正踏入“权场”的边缘, 却硬生生站得比任何人稳。 更要命的是—— 她才刚站稳,对方就盯上她了。 宋辞暗暗看着孟鸢,心中某处微微动了一下。 可还没等气氛落下,门口忽然传来一阵急促脚步。 是另一个衙役冲上来,面色惊慌:“禀大人——外头……有人堵在县衙口,说要见做吃食的孟娘子!” 县令眉头一锁:“谁?” 衙役吞口唾沫:“书院学子……三十多个。” 堂内众人:“……” 宋辞:“……” 孟鸢:“……” 临安在门外:“……” 衙役继续道:“他们说……娘子若被难为,他们就集体明年不考童生了。” 县令:“…………” 宋辞轻声:“姑娘,你的人……很忠心。” 孟鸢扶额:“那群孩子,心真不怕操。” 堂内所有人竟被逗笑。 县令叹息:“先把他们安顿好,省得吵闹。” 衙役立刻去处理。 宋辞转向孟鸢,声音温柔了几分:“姑娘,你若有心事,可与我说。” 孟鸢却只抬眼,轻轻吐出两个字: “不用。” 席面还没开始,风波已起。 真正的麻烦,还在后头等着她。 县衙后院被暂时清了出来,十来张桌案被摆得整整齐齐。 衙役来来往往,脚步带着点紧绷。 没人敢随便喘大气——今天这一席,坐的不是寻常官。 孟鸢走进去时,堂内已有不少人盯着她。 不是怠慢,也不是轻视,而是一种“怎么看都不像能做官席的小娘子”的怀疑。 宋辞站在一侧,朝她微点头。 那动作像是在替她撑腰。 临安被困在外院,被衙役挡住,一张小脸紧得发白:“我就站一会儿,不闹事的……” 衙役头摇得像拨浪鼓:“县里席面,童生也不能入。” 临安只能抓着门框,眼睛死死盯着嫂嫂的背影。 苏明站得远一点,扇子慢悠悠晃着,眼神却一直追着孟鸢的动作,那神情像是在默默数她今天会遇上多少麻烦。 官席的规矩是什么? 不是摆什么,而是谁动筷子先。 孟鸢不懂,且不问。 她只遵自己节奏,把那几样材料一一摊开。 当她把第一道“白汤鸡脯”端上前时,大堂里瞬间静了。 这道菜看着不起眼,通体雪白,汤汁淡淡,连香味都不张扬。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可端上桌的那一刻,县令眉眼一动。 宋辞举筷先尝。 鸡脯入口,汤汁柔乎乎浸了进去,不腥不柴,像被一层温气包住。 他轻轻咽下,嘴角一抬: “这鸡脯……嫩得离谱。” 旁边小吏差点没忍住点头。 县令也试了一口,放下筷子:“清爽,不腻,倒是讲究。” 有人终于忍不住低声:“她做的……真能上官席吗?” 宋辞淡淡道:“姑娘的手艺,不输御厨。” 这句一落,堂内一片哗然。 孟鸢捧着下一盘“松子玉丁”上前。 这盘菜色彩明亮,看着就讨人喜欢。 玉丁软得像云,松子炸得脆,几种不同口感混在一口里,竟不乱。 县令吃完,笑了:“好。” 但有个文吏忍不住,挑刺似的问:“姑娘,官席规矩繁多,你可知顺序?” 孟鸢:“不知。” 文吏一怔:“那你——” 孟鸢慢慢放下盘子:“我只知‘味道’的顺序,不懂规矩。” 文吏噎住。 宋辞失声一笑:“味道的顺序,便是今日席面的顺序。” 县令看了她一眼:“姑娘心里有数?” “吃的人适口,就是数。” 堂内死寂一瞬。 这句话粗,却好像比规矩更贴心。 就在第三道菜端上来时,大堂外忽然传来嘈杂声。 衙役匆匆跑进来:“禀大人——上官已到!” 大堂所有人起身。 一顶极不寻常的黑边软轿停在门口。 轿帘掀起时,没有隆重的排场,甚至没有前呼后拥,却让所有人都紧了一寸。 因为—— 那份气度,不需要声势。 一个中年男子走出来,身形不算高大,却沉稳得像能压住一整座县衙。 他随意扫一眼,就叫所有人心头发紧。 县令立刻上前:“下官恭迎大人!” 宋辞也拱手。 那人淡淡摆手:“无须多礼。” 他的目光从众人脸上滑过,最终停在了最不起眼的地方—— 孟鸢的身上。 所有人都愣了。 县令以为他要问规矩,连忙解释:“大人,此席……由这位孟姑娘掌勺。她手艺甚佳——” 上官却抬手:“你就是孟娘子?” 语气竟很温和。 堂内瞬间针掉可闻。 孟鸢拢了拢衣袖:“正是。” 上官的视线在她手上掠了一下,像是在看一个做事稳的人:“你做的葱烧牛筋,是你自己的法子?” 孟鸢:“是。” 上官眼底微微一亮:“很好。” 县令吓了一跳—— 上官竟会夸厨娘? 上官随即坐下:“开始吧。” 席面正式开席。 孟鸢端上第四道、第五道…… 每一道都没有花哨的造型,也没有夸张香味,却每一道都让人“吃了就懂”。 到第七道时,县令脸色放松了不少; 宋辞眼里带笑; 连外头守着的衙吏都悄悄问同伴:“味儿咋样?” “大堂里都在点头,你说咋样?” 唯一紧张的—— 只有临安。 小少年窝在外院台阶那儿,听着里面传出一声声赞许,心里既骄傲又慌。 “嫂嫂这么好…… 会不会……真的被京官带走?” 想到这里,他指尖发冷。 苏明站在他身旁,不知什么时候走近的:“你怕她走?” 临安不敢抬头:“我……我怕她走了没人护着她。” 苏明垂眼:“你倒说得像她会被人欺负。” 临安紧紧抓着书袋:“嫂嫂就算不怕,却总是自己撑。别人不知道,我知道。” 苏明看了他许久,轻轻道:“那就长大。” 临安怔住。 苏明扇子敲他脑袋:“你想护她,就得配得上她。” 临安咬住唇,眼里的慌逐渐变成另一种更坚定的神色。 第九道菜刚上桌,宋辞忽然对孟鸢低声:“最后一道……你准备了什么?” 孟鸢:“一道简单的。” “是什么?” 她抬眼,声音稳稳—— “——葱油拌面。” 堂内所有人:??? 宋辞愣住:“你……最后一道上这个?” 县令也愣:“姑娘,这可是官席。” 所有人都以为最后一道要来个“压轴大菜”—— 结果? 一碗面? 孟鸢神色不变:“吃了这么多菜,肚子不会再要重的。” 她把那碗面端到上官面前。 面条被拌得均匀,丝丝油亮,不腻不淡,葱段一点点趴在面上,像是在轻轻点缀。 她只说了一句: “大人若吃得惯,这味道……最解乏。” 大堂静极了。 所有人都盯着那一碗“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面。 上官看着面,神情忽然复杂了一息。 那一瞬他像是被什么拉回了很久以前。 他夹起一筷,送入口。 下一刻—— 县衙的灯光像亮了半寸。 上官缓缓咽下,声音淡淡却沉稳: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好。” 这是整场席面,他第一次真正点头。 宋辞眼中闪过笑意。 县令忍不住松了口气。 所有人都明白: 最后这一碗面,真正镇住了全场。 席散。 衙人都忙着送客。 临安第一时间冲进来:“嫂嫂!” 孟鸢刚转身,少年就扑到她怀里,抓着她衣袖不撒手:“嫂嫂……你回来了。” 他声音轻得像风吹响,却特别真。 苏明在一旁扬眉:“你嫂嫂又不是上天去,你慌什么?” 但他看向孟鸢时,目光却极认真: “娘子,你今日不只是稳住席,还稳住了你自己。” 孟鸢拍了拍临安的头:“回去吧。” 可转身那一刻—— 她看见上官正站在堂柱旁,静静地看着她。 那目光沉,却不危险,像是被味道触动过的人, 又似乎在做一个决定。 宋辞走过去,与他低声交流。 上官淡淡点头,目光仍停在孟鸢身上。 像是在说: 这个娘子,不该只在清水镇发光。 孟鸢心里微微一紧。 县衙的席面刚散没多久,孟鸢才回到清水镇,就被眼前一幕弄得有些意外—— 巷口挤满了人。 不是吵,也不是闹,是那种“盯着巷口像盯着救星”的期待模样。 有人看见孟鸢,第一声就是喊的: “娘子回来了!” “娘子!你可算回来了,我们等了一下午!” “娘子是不是给官人做席了?说说嘛!” 孟鸢被围得像簇在炉边的馒头,臂弯被拉了一下、袖子被扯了两把。 她忍了几次,最终还是拍了拍手背:“行了,我是去做席,不是去打仗,你们紧张什么?” “娘子你不知道,”婆子最先贴过来,“福来居掌柜被押走的消息传开后,所有人就开始猜,是不是你揭的事!是不是你帮官府翻案!是不是京官看中你了!是不是——” 孟鸢:“停。” 婆子马上噤声。 她看着这群人:有她摊子常客,有书院的学生,有镇上跑腿的小子,也有刚闻到消息来凑热闹的。 他们每个人看她的眼神都亮得不自然,像一口锅底被刷得干干净净,一点灰都没有的那种亮。 “我只是去做席面,”孟鸢淡声,“不是升仙。” 话很淡,很轻,却落地有分量。 众人面面相觑,像是忽然意识到自己兴奋过头。 偏偏这时,又有人喊:“娘子,听说上官点了你的菜还夸你?是不是真的?” “听说席上十几道菜,最喜欢你那碗面?!” “娘子你那碗面是不是能保官运顺?我家男人明天上街要不要吃一碗?” “娘子是不是要被召进城里去单独做席了?!” 孟鸢眉心跳了下。 这就是女人在古代稍微抬头的代价——消息越夸越离谱。 她正想开口压一下风头,一个声音适时插进来: “都让开点,让娘子透口气。” 苏明从人群里走出来,扇子一合,语气慢,可没人敢惹他:“娘子刚从县衙回来,腿还站得直,你们吵得她脑仁疼。” 众人立刻让出一条路。 孟鸢懒得搭话,往前走时,袖子被轻轻扯住。 是临安。 少年眼睛红红的,看着她时,像是怕、又像是松了口气。 “嫂嫂……你回来了。” 他嗓子哑得厉害,像是站了一天没喝过水。 孟鸢轻轻揉了一下他额头:“我没说不回来。” 临安怔了怔,低声应了一句:“嗯。” 喜欢守寡后,我靠美食随机摆摊暴富啦请大家收藏:()守寡后,我靠美食随机摆摊暴富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5章 意味不明 周围不少人偷偷笑: “看这孩子,紧张成这样。” “娘子不在一天,他魂都丢了。” “别笑,这孩子心肠软。” 临安耳根更红了。 孟鸢看他紧张成这样,正想说点轻松话,忽然—— “孟娘子在吗?县衙派人来!” 人群像被一石头砸中了,一片哗然。 两名官差站在巷口,手里拿着一个雕着官印的木匣。 谁也没吱声。 官差走到孟鸢跟前,作揖:“孟娘子,大人命我们送物一件。” 孟鸢沉着脸:“什么物?” 官差把木匣捧起。 众人都伸长脖子,看得比她还紧张。 木扣解开—— 里面躺着一块巴掌大的牌子,沉甸甸、亮得扎眼。 “入县堂应膳牌。” 四个字刻得极深。 全巷子倒吸冷气。 “娘子……这是官膳牌啊!” “娘子以后能随时进县衙做席了?!” “天哪天哪,这得是多大本事!” 官差继续道:“大人说——今日席面姑娘有功,特赐此牌。 日后县里大宴,姑娘可自由出入,不用禀报。” 这话一落,所有人脸色都变了。 苏明睫毛微动:“……这是提人。” 临安心口狠狠一跳,像被什么重重撞了一下。 孟鸢接牌,却没马上说话。 指腹摸过木牌的边,感觉到那份存在感。 这是肯定,也是枷锁。 古代手艺人若被官府“认下”,走得顺,也走得难。 她安静几息,抬眼:“我收下。但日后是否到场,由我决定。” 官差愣了一瞬,从未见过这么直接的说法。 可也只能应声:“……姑娘说了算。” 官差走后,全巷子再次炸锅。 “娘子!这可了不得!” “娘子你现在是官府认的厨娘了!” “娘子!你以后有大靠山了!” “这牌子……啧啧啧,你儿孙都能吹!” 孟鸢:“我没有儿孙。” 众人:“……也是。” 临安轻轻抿唇,声音小得像蚊子:“嫂嫂……你真的……不会走吧?” 孟鸢拍他脑袋:“走去哪?” 她抬起那块牌给他看,“这个是荣,是麻烦,可不是路。你再乱想,我把你耳朵捏掉。” 临安终于松了一点气。 那种紧张感被压下去时,他整个人都有点发软。 苏明站在他们两人身侧,眼神落在那块木牌上,轻轻吐出一句听不出喜忧的话: “娘子……你现在已经不只是镇上的娘子了。” 孟鸢:“那又如何?我明天还得做吃食。” 苏明笑:“也是。你不走路,你走味道。” …… 书院门口今日意外地热闹。 不是有人吵,也不是有人打,是一种“从屋里飘出来的紧张味儿”盖住了整条路。 几个启蒙班的小孩坐在石阶上,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 义理班的学生站得笔直,衣领拉得老高。 经义班那群平日最爱装清高的,也全绷着脸。 所有人都盯着院门外的那条巷子—— 等的人,不是夫子,是孟娘子。 “嫂嫂真的要和考官说理?” “听说那考官特别挑剔,连学院山长都要听他半句。” “娘子这回怕是要栽。” “胡说!娘子今天连官席都做了,考官算啥?” “我读书十年,没见过谁敢把‘葱油面’端上官席作压轴。” “那你敢?” “……那不敢。” 议论声此起彼伏。 临安最先赶到书院,站在门口那棵老槐树旁,握着书袋的手一直没放松。 少年平日不显情绪,可今日眼神很专注。 赵子昂也在,凑过来小声说:“临安,你嫂嫂……真的会来吗?” “会。” “她若不来,考官能杀了夫子的心都有。” 临安没回话,只盯着路口。 这时,一个略带笑意的声音从旁边响起:“你嫂嫂来了。” —— 孟鸢一步步往书院走来。 不快,也不慢,像走自己家门一样。 她袖子收得干净,头发梳得整齐,神情冷静。 学生们立刻全部站直。 “大娘子来了!” “娘子!” “嫂嫂……你……来了……” 孟鸢扫一眼众人:“我又不是皇帝,有必要排成这样?” 众人:“……有。” 赵子昂冲上来,小声道:“嫂嫂,夫子已经急得在院里踱来踱去,考官那边……态度挺难说的。” 孟鸢:“我不是来求职的,他态度再差也得听我说完。” 赵子昂:“……也是。” 临安走到她旁边:“嫂嫂,我进去陪你。” “你进去干嘛?” “我怕你……吃亏。” 孟鸢轻轻捏他耳尖:“我吃不吃亏,你管得着?” 临安耳朵一下红了,声音小得像蚊子:“我……试试。” 苏明站在门口,折扇一合:“娘子,你若被考官问烦了,就看我一眼。”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孟鸢挑眉:“你想替我回答?” “我想替他闭嘴。” 孟鸢:“不用,你站外面等我。” 苏明:“听娘子的。” 书院门口这一段,像热锅上的油,人人心慌,却又不敢插嘴。 孟鸢抬步进书院,一句话都没留。 —— 书院讲堂内,三位夫子齐坐。 老山长端着茶盏,脸色古板。 陈夫子额头发亮,一看就焦虑了半天。 另一位年轻夫子神情倨傲,显然认为“厨娘来讲堂”是荒唐之事。 讲堂中央坐着一人。 灰色直裰,腰背笔直,脸上没有表情,却带着一种“读书读进骨子里”的气势—— 郡里来的考官。 他面前放着一本册子,上面写着: 《乡试巡视·学宫问策》。 孟鸢一进来,他抬眼看了一瞬。 那一瞬间,没有轻视,却有审视。 像是在看一件“不在范围内却必须记住”的物件。 “你便是孟……娘子?” 考官语气冷沉。 孟鸢不卑不亢:“正是。” 陈夫子忙出来缓和:“孟娘子今日掌膳有功,上官极赞,是以考官想问几句……” 考官抬手,制止他:“我问,她答。” 杨山长皱了皱眉,却没阻止。 考官指着桌上的卷册:“我听闻,你在官席上以一碗葱油面作最后一道。” 孟鸢:“嗯。” “为何不是大菜?” 孟鸢:“吃得累了。” 考官眼皮动了一下。 讲堂内几十个学生“哗”地抬起头。 这娘子回答得太不成体统。 考官道:“官席讲究礼序压轴,你以平常之物收尾,可知犯忌?” 孟鸢:“不知。” 考官眉峰一沉:“那你可知何为‘席面之序’?” 孟鸢淡淡:“我只知人吃得舒服。” 讲堂里有人忍住笑,肩膀抖了一下。 那笑声被夫子一眼瞪得立刻熄灭。 考官却冷声:“席面不是你卖摊饭,是礼仪。” 孟鸢:“可礼仪是给人吃的,不是把人逼得胃疼的。” “放肆!”年轻夫子拍桌。 “孟娘子,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 临安在门外听得心都缩紧了,恨不得冲进去帮她挡。 考官却抬手,示意年轻夫子安静。 “你说礼仪是偏题,那你说,何为正?何为序?何为道?” 孟鸢想都没想:“好吃。” 讲堂——死寂。 三个夫子全部僵住。 几十名学生嘴巴同时张大。 考官眼神里终于出现一点不悦:“你是在戏我?” 孟鸢双手交叠在身前,语气不快不慢: “你问我做菜的道,我就用做菜的理回答。 吃不吃得进嘴,是第一。 吃了舒不舒服,是第二。 让吃的人不觉得被压着,是第三。 心里顺了,味道才顺,这才叫‘序’。” 讲堂空气骤然收紧。 陈夫子嘴唇抽了抽,正要制止—— 考官却伸手摁住桌案,身体微微前倾: “……继续。” 孟鸢不客气:“你书生说‘理’,我不懂。 可我懂人。 人吃得不顺,心就乱。 心乱,礼就乱。 礼乱,再大的席面都没用。 所以我最后放一碗面——让所有菜都落地,落在肚里,也落在心里。” 学生们全傻了。 他们听了这么多年教条,这是第一次有人—— 把“道理”说得像能吃下去一样。 年轻夫子哑口。 连老山长握杯的手都顿了顿。 考官指尖敲了敲桌面:“所以……你以‘心顺’排席?” 孟鸢:“我以‘人’排席。” 考官终于抬眼,第一次正视她:“你可知道这句话的分量?” “我不进仕途,不要分量。” 孟鸢淡淡,“你问我吃食的理,我就说吃食的理。让我讲经义,我讲不出。” 考官沉默久久,像是在咀嚼这句话。 ——讲堂忽然被外头的风声打破。 是那群学生在外头憋得不行,一个倒霉孩子因为被踩了脚,痛得喊了一声:“哎呦!” 那声穿堂而入,像一块石头砸进讲堂。 考官忽然抬手:“让她去后院等。我要写东西。” 陈夫子立刻带着孟鸢往后院走,还没走两步,考官又道: “——孟娘子,你做的那碗面,再做一碗来。” 所有人:“……” 孟鸢:“我没带锅面。” 考官抿唇:“书院有堂灶。” 孟鸢:“堂灶不听我的。” 考官:“为何?” “它归夫子,不归我。” 讲堂里第一次爆发笑声,有压着笑的、有噗的一声憋不住的。 年轻夫子脸色涨红:“堂、堂灶是灶!” 临安在门外憋笑憋得肩膀抖得厉害。 考官轻叹一声:“我……自去借堂灶。” 孟鸢淡淡:“你借不借,我都得回家拿面。” 考官:“你住多远?” 孟鸢:“巷口转两道弯。”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考官:“去。做完拿来。” 孟鸢:“好。” 三位夫子全傻住—— 他们堂堂书院,从没有哪个学生能让考官让步, 结果一个做吃食的娘子一句话就把规矩拧弯了。 孟鸢走出讲堂时,外头几十张脸噌地贴过来。 “娘子!你骂那考官了吗?” “娘子,他有没有发火?” “娘子你是不是被赶出来了?” “娘子!你骂得好!” 孟鸢扶额:“我没有骂他。别乱传。” 临安把她从人堆里拉出来,压着声音:“嫂嫂,你……被刁难了吗?” “没有。” “那是夫子为难你?” “也没有。” “那考官说什么?” 孟鸢:“他说要吃我做的面。” 临安:“……?” 赵子昂:“……??” 苏明捂着嘴笑:“娘子真有本事。” 孟鸢头疼:“我先回去取面。” 临安立刻跟上:“我陪你。” 苏明也跟着:“我也去。” 赵子昂也跟:“我也——” 被陈夫子一把提住后领:“你哪敢跟?抄书去!” 讲堂里,考官闭上卷册,喃喃一句: “‘我以人排席’……怪不得那席能镇住大堂。” 年轻夫子小声问:“大人……她这话,可算理?” 考官淡淡:“——算。” 老山长叹:“那不算经。” 考官:“可算情。” 他说到这里,抬眸看向门外,“……而民心,多半也由情走。” 他第一次觉得—— 一个做吃食的娘子,比许多读书人懂人情。 讲堂静了。 而另一头,孟鸢已经带着两个少年和一个嘴欠的戏精,一路赶回巷子取面。 她走得很稳。 因为她心里清楚: 今天不是她在考书院—— 是书院在考她能不能“以吃服人”。 从书院出来,孟鸢走在前头,步子稳得跟没被几十个文人盯过似的。 临安紧紧跟着,像怕别人从旁边把她拽走。 苏明晃着扇子,一脸看热闹又要护人的样子。 “嫂嫂,那考官真的……要你再做一碗?” 临安问得小心翼翼。 “要就要。”孟鸢声音淡,“我欠他一碗吗?” “当然不欠!”临安第一时间反驳,声音大得吓了自己一跳。他又缩了缩肩,“我……我是说,他们太不讲理了,问你‘何为理’,转头又问你要面吃。” 苏明忍不住笑:“你嫂嫂这一碗面,能讲的理,比书院十本书都多。” “那他们为什么不自己悟?” 少年越说越委屈,“为什么非得拉着嫂嫂去问?” 孟鸢瞥他:“你看见谁懂,就去问,不丢脸。” 临安嘴硬:“他们不是问,是刁难。” 孟鸢轻飘飘一句:“刁难我的人,要是吃了我做的,还得闭嘴。” 苏明:“娘子这是想用面堵天下的嘴。” “有嘴吃就不错。”孟鸢一句,把两人噎回去。 …… “娘子你不是刚从县衙回来?怎么又要去书院?” “娘子你是不是要被书院请去‘教书’啦?” “娘子,那考官是不是看上你了?……我是说看上你手艺了?” “娘子,你那面是啥味儿?能不能先卖我们一碗再送去书院?” 孟鸢:“闭嘴。” 街坊全闭了。 她往摊子那边走,把袖子一挽:“我要的是一碗面,不是你们嘴里的小说。” 临安走到她另侧,小声提醒:“嫂嫂,我帮你拿面。” 他是真的想帮,手都伸进了面袋子里。 孟鸢看他那紧张劲儿,把手按住:“你那手抓毛笔的,别碰面。” 临安手顿住,脸一下红了:“我……我可以洗净。” “洗干净的手,也不如我快。”她声音平平,却带着一点点的暖。 少年耳朵又红了。 喜欢守寡后,我靠美食随机摆摊暴富啦请大家收藏:()守寡后,我靠美食随机摆摊暴富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6章 来信 葱油面第二版不是第一版的翻版。 孟鸢心里门清: 第一次惊艳靠的是朴素,第二次必须靠细节。 她把面团按得细又均匀,用手指轻轻压弧,一条条拉开。 街坊看得心痒:“娘子这是什么法子?” 孟鸢:“想学?” “想——” “没用,你做不出来。” 大家噎住,却一点不恼。 他们知道娘子嘴毒,那就是娘子好的表现。 接下来是葱段。 她将葱白挑出来,切成细丝,堆得像小山。 葱绿单独放一旁,只取三指宽细碎。 两种葱混在一起时,颜色就漂亮,味也更圆。 苏明挑眉:“娘子,你这是打算用葱吊人魂?” “你以为面自己长味?” 酱汁不说,油也不说。 她就是把步骤做得利索干净,看着就让人想吃。 临安盯着那面,目光里全是紧张的认真。 他不是馋,他是怕嫂嫂做得太好—— 别人会来抢。 街坊忍不住想偷吃,有孩子咽口水:“娘子,我能不能吃一小口?考官吃的,我也想尝尝。” 孟鸢一瞪:“你要吃?去书院考个童生回来。” 孩子当场吓得把口水咽回肚子:“……那我还是算了。” 面做好了,她把碗盖住。 临安立刻说:“我帮你拿。” “不需要。” “嫂嫂……让我拿吧。” 孟鸢看他坚持,递了过去:“那你拿稳,不稳我敲你头。” 少年双手端着碗,像端着考卷,“我会稳的!” 苏明笑:“我还是第一次见有人端一碗面端得像送聘礼。” 临安:“苏……苏公子,你别胡说。” 三人赶回书院。 刚进讲堂门口,几十个学生立刻盯着那碗面。 有人压低声音:“那就是官席最后那碗?” “是那碗能把上官吃安静的?” “我看着也不难做啊……” 旁边同窗一脚踩他脚背:“你懂?你懂个屁。” 考官仍坐在堂上,像等一份卷子。 孟鸢把面放在最前面:“吃吧。” 考官抬眼,视线落在这碗比刚才更精致的葱油面上。 他夹起一筷。 葱丝几乎贴着面条,细得像一抽就断。 面条被酱汁裹得光亮,却不湿塌。 他送入口—— 讲堂里几十双眼睛都盯着他嘴。 考官微微一顿。 他原以为第一版已经做到极致,没想到第二版…… 味道更稳、更细、更透。 不是惊艳,是—— 能让心静下来的稳。 考官第一次露出稍微认真的神色:“你用的是什么法子?” 孟鸢:“捏。” 考官:“……” 陈夫子几乎吓得站起来:“娘子,那叫‘手法’,不是‘捏’!” 孟鸢淡淡:“我捏出来的。” 考官轻咳一声:“你再说一遍你排席的理。” 孟鸢:“第一,看谁吃。 第二,看吃的人累不累。 第三,看前面吃什么了。 第四,看最后要不要让人心静。” 考官喃喃:“……心静。” 孟鸢:“所以我做了面。” 考官盯着她许久,终于开口: “孟娘子,你愿不愿意在书院……挂个名?不教经,不教义,只教做吃食。” 讲堂——沸腾。 “娘子要当夫子?!” “娘子!你教我们做葱油面!” “娘子教我们做牛筋!” “娘子每天来书院吗?” “娘子是书院夫子?那我岂不是可以天天见娘子了?!” 临安一听,心脏“咚”地一声跳得差点停住。 他盯着考官,声音轻得像要沉在空气里: “……她是周家嫂嫂。” 没人听见。 只有苏明侧头盯了他一眼。 孟鸢看着考官:“我不要挂名。” 考官挑眉:“为何?” “我没空。” 孟鸢说得平平,“我还要摆摊,还要照顾家,还要赚钱。书院的挂名不会给我银子,也不会帮我扫地。” 讲堂嘴碎的学生当场笑炸。 考官:“那县衙给的应膳牌……” “那是方便我,不是束缚我。”孟鸢说,“我能来就来,不能来就不来。” 考官竟然被她说得无话。 陈夫子额头青筋跳了一跳:“娘子,你就不能客气点?” 孟鸢:“我真客气了。” 三个夫子全部说不出话。 几十个学生张大嘴,看她像在看一个“能把考官训得点头的神”。 考官终于笑了,很淡,却带着点欣赏: “孟娘子,你既不愿挂名,那我换个说法—— 你想什么时候进书院,就什么时候来。 没人敢管你。” 全场倒吸一口气。 这是什么待遇? 连夫子都没有! 临安抬起头,眼里闪着几乎藏不住的光—— 他不是被吓,是被骄傲冲得发晕。 苏明折扇敲他肩:“小童生,你嫂嫂就是这样的人。”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临安轻轻嗯了一声。 脸红得像春天的桃花。 考官又问:“姑娘可愿接受?” 孟鸢:“我不欠你。” “我知道。”考官点头,“你愿意吗?” “……愿意。” 讲堂又一次炸开。 学生们跳着喊: “娘子是我们书院的人啦!” “娘子要来讲吃了!” “娘子明天来吗?明天来吗?明天来吗?” “娘子你是不是要住在书院?” 临安:“不行。” 所有人:“?” 孟鸢淡淡:“我住周家。” 学生:“对……对……” 苏明忍住笑:“娘子,你把一书院学生的心都压住了。” 孟鸢抬手,轻轻敲敲桌:“我说了同意,但规矩我定—— 我来书院,是教你们吃,不是教你们考。 你们谁敢把我的吃食搬去考题,我先打人再关门。” 全场齐声:“是!!!” 陈夫子扶着额颤抖:“从没见过有人在书院这么说话……” 考官却笑了:“她说得对。” 三位夫子:“……” 考官站起身:“今日问理,到此为止。” 他看了孟鸢一眼,像是在记住她的脸:“你这娘子……有趣。” 说完便拂袖离开。 等他彻底走远—— 讲堂彻底炸了。 学生冲上来:“娘子,你要教我们?” “娘子你明天教什么?” “娘子我家也吃面,你能不能——” 孟鸢:“让开。” 学生:“是!!!” 她走到门外,临安跟上来:“嫂嫂,你……以后会常来书院吗?” “看心情。”她说。 临安捏着书袋,声音轻轻:“我……会等你。” 孟鸢抬眼:“你不是读书?” “我等你,也能读书。” 苏明在后头听见了,嘴角挑起一点弧度。 那弧度里,有几分赞许,也有几分说不清的意味: 小童生…… 终于开始长心了。 书院的风被搅动了。 县衙的风被搅动了。 清水镇整个都知道: 孟娘子不是普通摆摊的。 然而这风还没停—— 夜里,刚回到家不久,她门口出现了一封信。 信封干净,没有署名,只有一句话: “姑娘有意进郡城一试吗? 我可引你一程。” 喜欢守寡后,我靠美食随机摆摊暴富啦请大家收藏:()守寡后,我靠美食随机摆摊暴富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7章 “嫂嫂,这信……你要回吗?” 临安站在门口,手里还抱着书袋,像是刚读完书赶回来,又像是一路跑回来,喘气都不匀。 孟鸢没急着答,把信折回去,随手压在一块木板下:“先放着。” 少年抿嘴:“宋……宋公子昨天也在书院,看你那样子……他是不是要请你进郡城?” “嗯。” “那你会去吗?” 孟鸢盯着他半晌。 这孩子眼神太直太干净,像小鹿被风惊了下,却还是硬撑着站着, 连不安都写在脸上。 她语气轻下来:“我去做吃食,不是去认祖宗。你慌什么?” “我没慌。” 他嘴上这么说,手里的书袋却捏得要变形。 苏明在门槛那靠着,轻轻叩扇,“临小童生,你那张脸写着四个字——‘嫂嫂别走’。” 临安耳根瞬间红到脖子:“我、我哪有——” “除了你,还有谁担心娘子进郡城就不回来?” 苏明笑得慢,“你放心,你嫂嫂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有人请、她就走?你以为她多闲?” 孟鸢扯了扯嘴角,懒得接话。 然而三人的气氛刚有点松,门口又被敲得“咚咚咚”。 声音不客气,是那种“我来挑事”的敲法。 柳氏急急跑出来:“鸢儿,是……是你大伯娘她们,说要来问事。” 孟鸢合上眼:“又来。” 苏明挑眉:“这家亲戚倒挺勤快。” 门一开,两个女人像一阵风一样闯进来。 “哟,孟娘子可真会做人啊,刚从县衙出来,又进了书院,怎的,这下还嫌我们周家屋子旧,要往郡城去认高枝?” 孟鸢看她们一眼:“你们是来问事的,还是来吵架的?” 那大伯娘把手一掐腰:“我来问你一句,你得老实说——你是不是想把临安带走?!” 临安当场呛住:“什么?!” 二伯娘也插嘴:“宋家那公子送你信,我们都看到了。他家那门第……也敢伸手来我们周家?姑娘家不安分,可好传得很!” 柳氏脸一下白了,嘴唇抖着:“你们别胡说,鸢儿哪有……” 大伯娘甩手一挥:“没有?那谁能写信给她?明天是不是要说我们周家攀高枝?!” 孟鸢把椅子往后推,站起来。 声音不高,却一句能压三句:“我若真要攀高枝,轮不到你们来问。” 屋里一静。 二伯娘冷笑:“你现在翅膀硬了,连长辈都敢顶嘴?” “我当初进周家,是你们给的脸吗?” 孟鸢神色淡得像水,“你们什么时候当我是人?今天倒想来管我去向了。” 大伯娘的脸涨了:“你……你这话说得也太难听!” “你们不听好话,我自然不说好话。” 柳氏急得直拉孟鸢袖子:“鸢儿……别气,别和她们争……她们就是嘴碎……” 临安抬头,第一次对两个长辈露出明显的不耐:“嫂嫂没有做错事。要说嘴碎,你们才是把外头事情传得最快的。” 大伯娘:“你个小孩也敢顶嘴?!” 临安:“嫂嫂是周家人。我也站她这边。” 这一句说出来,大伯娘和二伯娘脸色一起变了。 “好啊,你这孩子翅膀倒是硬,被一个外来媳妇迷得五迷三道了!” 柳氏听不下去:“嫂嫂是嫂嫂,不是外来的!你们别这么说!” 屋里一时乱成一团。 苏明看不过去,扇子轻敲桌沿:“两位,周家三房的事,该周家三房自己说。你们这些话,说出去给外人听见,不像是问长辈,倒像是给自己添笑话。” 大伯娘一听有人护着孟鸢,更不服:“你又是谁?轮得到你说话?” 苏明慢条斯理:“你问我是谁?”他轻轻笑,“我是孟娘子的靠山。” 大伯娘:“……” 屋里瞬间鸦雀无声。 孟鸢一抬眼:“苏明,你嘴闭上。” 苏明耸肩:“娘子,我替你省麻烦。” 但这句“靠山”已经落到两个伯娘耳朵里,她们的脸色变了好几次,最后竟是硬生生收了声。 二伯娘嘟囔:“那我们就等周老二回来,看他怎么说……” “你去问。”孟鸢淡淡,“今后不许再乱传我进郡城的事,爱传的自己听流言,我没空管。” 大伯娘被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只能带着怒气走人。 门一关,空气才松下来。 柳氏立刻扶着桌角坐下:“哎哟……这两个人……说话比刀子还快……鸢儿,你别往心里去。” 孟鸢倒了杯水递她:“我没往心里去,是她们戳到你,你别怕。” 柳氏眼眶有点红:“我是怕她们在外头乱说,坏了你的名声……” 孟鸢笑:“你觉得我怕这个?” 临安站在她旁边,头却低得很:“嫂嫂,你要是真进郡城……他们以后肯定会继续说。” 孟鸢摸摸他后脑勺:“别人说什么由别人说,你不许乱想。” “可我……” 少年张了张嘴,却一句也说不出口。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他其实想说: “可我不想你离开。” 可他不敢。 他怕说出口,会像撒娇一样,让她烦。 苏明看着这一幕,心里轻叹一声。 小童生这点心思,全写脸上了。 “娘子。”苏明忽然开口,“那封信……你打算怎么回?” 孟鸢:“不回。” 苏明挑眉:“一点都不回?” “回去也要说‘无事不进郡城’。干脆省事。” 苏明扇子慢慢转:“宋辞是你在官席第一位得的贵人。他若真想拉你,你一句话挡得住?” 孟鸢:“我挡不住贵人,我挡得住自己。” 苏明一愣,随即笑:“娘子这句话,比葱油面还顺。” 临安抬头,飞快地看了孟鸢一眼。 他不知道为什么——听见“我挡得住自己”这几个字时,他心底那滞着的东西一下松了。 原来她不是随便走的人。 可刚松了口气,新的麻烦又来了。 院门又被敲响。 “孟娘子!” “我们是镇东头的‘源丰食铺’——听说你这几日生意旺,来跟你谈谈界限的事。” 柳氏脸一下变得煞白:“鸢儿……是镇上做吃食的那些人……他们怕你抢生意。” 临安脸色瞬间沉下:“他们是来找事。” 苏明收扇:“娘子,看样子,不止郡城盯你,连镇上也要掺合了。” 孟鸢站起身,袖子一甩: “走。” “看看他们想跟我谈什么‘界限’。” 屋里三个人不约而同跟上。 柳氏急得在后头喊:“鸢儿……别冲动啊!那些人凶得很!” 孟鸢头也不回:“娘,我做吃食,不做怕。” 门外站着四个镇上开食铺的掌柜,一个比一个脸拉得长。 为首的开口就不客气: “孟娘子,你最近的摊子太热,我们那边生意掉了一半。今天来,就是说清楚——你若继续在书院和巷口摆摊,我们只能联手压你。” 喜欢守寡后,我靠美食随机摆摊暴富啦请大家收藏:()守寡后,我靠美食随机摆摊暴富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8章 肉松饼 孟鸢第二天一早起来,头一次没推车去书院,而是慢悠悠往镇西口走。 镇西那边最近新开了茶棚,人来得杂,茶价还贵,听说有几家外地商户也在那儿扎了摊位。 换句话说——生意是好做的,麻烦也是好遇的。 她倒是无所谓麻烦。 只怕没麻烦。 刚走到巷口,柳氏抱着竹篮追出来:“鸢儿,你今日不在书院摆摊?那几家食铺不会再来闹吧?” 孟鸢接过篮子,轻轻拎了拎:“闹就闹呗,闹一次长一次记性。” 柳氏急得小声:“你别逞强……” 孟鸢笑了一下:“娘,我要是真怕,他们昨天就能把我赶走了。” 柳氏张了张嘴,叹一声:“你啊……就是硬。” “软你又不放心。” 柳氏被噎了一下,只能摸摸她袖子:“那……小心点。” —— 镇西口的茶棚远比想象的热闹。 凳子摆一溜,桌子挨着桌子。 茶客吵吵嚷嚷的,有的是做木料生意的,有的是赶路歇脚的,还有几个衣着打扮不像寻常镇民的,坐姿都挺得笔直。 孟鸢才把摊子停在棚边,一只长条影子就落在了她前头。 “这位娘子,你这摊位……是不是放错地方?” 声音温温的,可语气里那点“你别在我地盘上卖东西”的意思,比昨晚那几个掌柜还明显。 孟鸢抬眼。 来人穿着米色直裰,腰间系着同色细带,一看就是茶棚的伙计,但手指干净,袖口整齐,估摸着平日跟着老板记账的。 伙计抬了抬下巴:“我们茶棚的规矩是——棚边位置不外借,娘子既是新来的,我看你一人带车,也不想为难你。要卖,挪一挪。东边有空位。” 孟鸢扫过去—— 那东边的位置,正对着一个卖糍粑的摊子。 那糍粑摊的掌柜一见她看过去,还皱了下眉,像怕她抢生意。 孟鸢心里“呵”了一声。 她没动,只把竹篮放下,取了一叠薄饼出来。 “我不挪。” 伙计脸色顿了顿:“娘子,你别不识好歹,这位置不是随便站的——” 孟鸢慢慢地,像没听见似的,把手里的薄饼铺开。 茶棚那边瞬间有人仰头看:“那是什么饼?怎么薄得跟纸一样?” 另外有人说:“颜色还怪,白里带点金……是甜的?还是咸的?” 糍粑掌柜皱着眉:“娘子,你到底卖什么?我们这里没这东西,你别把人胃口搞坏。” 孟鸢动作不紧不慢,指尖捻起一点肉松。 细丝蓬蓬软软,一碰就散,颜色金得柔——不是油光的那种,是轻轻一晃就能看见的那种暖色。 她轻声道:“肉松饼。” 三个字落地,镇西口的茶棚第一次安静下来。 伙计皱眉:“肉松?肉也能做松的?娘子别糊弄人,这地方卖吃食,讲究口碑。” 孟鸢抬眼:“你要听口碑,那你先吃,不吃别说话。” 伙计:“我凭什么吃你的东西?” 旁边有人笑:“你不吃我吃啊!我来尝尝!” “我也来!” “娘子,我要一份!多少钱?” 人群一下子围过来。 那伙计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你们……你们慢点!谁让你们先动的!” 孟鸢指尖动作利落,把一层薄饼摊开,铺上肉松,轻轻一卷,再放上细碎葱末,最后压一压。 听不见油,也听不见锅声。 就只是眼睛看着,就知道那饼轻到一捏就碎。 她把第一卷递给最近的一个木匠汉子:“吃。” 木匠接过时还有点小心:“娘子,这……真的能吃?” “你不吃就给后面的人。” 木匠被噎住,硬着头皮咬了一口。 下一瞬,他眼睛瞪圆了一圈。 那肉松一入嘴——轻、软、带着点若有若无的酱香,像一放就散,可散了又把味道都绵开,饼皮薄得不太像饼,反倒像一层藏味的膜,把肉松的香捂得正好。 木匠整个人当场愣住:“……哎,这……这玩意儿怎么做的?!” 旁边那卖糍粑的掌柜也忍不住瞪大眼:“娘子,你这也太……太邪门了!” “一份多少银?” 有人插嘴。 “我家孩子肯定喜欢吃!” “娘子我先来两份!” 那个伙计脸色彻底变了,“哎——你们等一下!娘子还没——” 结果一句话还没说完,他自家老板从茶棚里探头—— 是个三十来岁的男人,精瘦,眼神锐。 “这饼多少钱一份?” 孟鸢:“十五文。” 老板挑眉:“十五?娘子,这饼值十五?” 孟鸢抬手,示意那木匠:“他觉得呢?” 木匠立马道:“值!娘子这饼一口顶我三只糍粑!” 糍粑掌柜:“你……你这人还吃我糍粑吗?!” “吃!不过得先吃饼!” 茶棚老板盯着孟鸢,看她神色一点没慌,嘴角却勾着锋利的一丝。 “娘子,你今日是在我茶棚门口卖,是想借我棚子的客人,还是想打我脸?”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孟鸢把肉松再抓一撮,洒在第二张饼上。 她连头都没抬:“棚子在你名下,客人不在你名下。 人往哪儿去,是嘴决定的,不是你决定的。” 茶棚老板噎住,脸色一寸一寸沉下来:“你这摊子——不能放我门口。” “我放了。”孟鸢抬眼,“你有本事赶。” 茶棚老板:“你——” 一句没吼完,后头一声脆脆的: “嫂嫂——我来了!” 临安一路小跑过来,书袋还在背后晃。 苏明跟在他后头,轻轻扇着风:“娘子,你的摊子,今天比镇东头那个还热闹。” 茶棚老板一看两人都是书院出来的,又愣了一下:“你们……都是这娘子的人?” 苏明笑:“不是她的人,她也不会让跟。” 临安走到孟鸢身侧,眼睛盯着她刚做好的那一卷饼:“嫂嫂……这个新做的……是给卖的,还是……我能吃?” 孟鸢边卷饼边回:“你吃了,别人吃什么?” 临安耳朵立刻红:“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问问。” 苏明笑得肩都在抖。 茶棚老板看着两人,心沉了半截。 ——这娘子背后站着书院的人。 他这点小算盘,算不过去。 但他还不想认输:“娘子,你要是真要在我门口摆摊,也得讲句规矩。咱们镇西口有自己的……” 孟鸢抬手打断:“规矩我知道,你想说的是‘我占你位置,要分你钱’。” 茶棚老板:“……” 喜欢守寡后,我靠美食随机摆摊暴富啦请大家收藏:()守寡后,我靠美食随机摆摊暴富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9章 茶棚闲话 孟鸢卷好第三个饼,把肉松压得更整齐,才慢悠悠道: “你要分我钱可以。你先告诉我——你给我什么?” 茶棚老板皱眉:“我……我给你位置。” “位置是你的吗?” “当然是!” 孟鸢指指地面:“给我看看你地契。” 茶棚老板:“……” 苏明忍笑:“娘子,这是要把人问死。” 孟鸢看着那老板,眼里一点笑意:“你若真能拿地契出来,我今天赚多少,分你多少。 拿不出来——你在我摊子旁边吵一句,我明天就把摊子挪到你对面。” 茶棚老板喉咙动了动。 这娘子一句不带脏话,却句句都能把人噎死。 临安抬头,眼睛亮得很,就差说一句“嫂嫂好厉害”。 茶棚老板脸色来来回回变,最后只吐出一句: “娘子,你等着。” 说完,人走了。 苏明挑眉:“这是要回去查地契,还是……要联合镇上那几家一起踩你?” 孟鸢:“随便他们。我卖吃食,不卖命。” 临安小声:“嫂嫂……你要小心。那些人肯定还要来。” 孟鸢摸摸他头:“你怕,我就更不走。” 临安耳朵红:“我不是怕……我是……想让你……回来。” “回来吃饭?”孟鸢逗他。 少年抿嘴:“嗯。” 苏明在边上轻叹:“娘子,你若再逗,他明年就能被你逗哭。” 孟鸢:“他哭了我还能赚点眼泪酒。” 临安:“……嫂嫂!” 就在这时,身后几桌茶客忽然齐声喊: “娘子!我的饼呢?!” “娘子我刚才排的第七个!” “娘子!我还没买到!” 孟鸢袖子一挽:“来——都别挤。要吃的排队。抢的我不卖。” 她的声音一点不高,却把整条镇西口的气压稳住了。 所有人都安静半息,然后—— 开始乖乖排队。 孟鸢摊子一摆,排队的人没断过。 有抱孩子的,有扛木料的,有穿绸缎的,还有些闲得专门来看热闹的。 人一多,镇西口那几家原本靠着“吆喝”吃饭的摊子,全都被挤在后头。 卖糍粑的掌柜最先受不了,憋着脸皮凑上来:“娘子,做人留一线,你这摊子……” 话还没说完,队伍里有人转头:“师傅,你糍粑今天比昨日硬,还是别怪别人。” 糍粑掌柜:“……” 他的脸被那句话噎得红一阵青一阵,想骂,又不敢骂。 旁边卖烤豆腐的也忍不住插嘴:“娘子,你这面前排这么长,挡到我了。” 孟鸢头都没抬:“你卖豆腐的,腿长,挪两步就不挡了。” 卖豆腐的:“……” 队伍里又有人说:“哎哟,豆腐摊你少说两句,人家娘子这饼你吃过没?吃过你就不吭声了。” 卖豆腐的被刺激得嘴角抽跳:“谁说我没吃过?!” “那你还来凑?” “……我就是……来看看。” 人群直接笑开。 卖豆腐的耳朵烧得通红,气得话都说不顺:“你……你们等着……等我回去……换新豆腐!” 喊完他自己都觉得没底气,转过头就灰溜走了。 苏明忍笑:“娘子你这摊子,三句不吭声都能把人堵死。” 孟鸢翻了个肉松:“堵死才好,少废话。” 临安站她右侧,分明什么都没做,却始终紧绷着肩,就怕哪个人突然冲上来。 他这副样子被苏明看见,又被笑:“你这孩子护得紧得很。” 临安被说得脸都红:“我、我只是……帮嫂嫂看着。” 孟鸢随口道:“你也能看出啥?” 临安低声:“我……能看出谁想来抢饼。” 苏明:“哈哈哈哈。” 孟鸢本想怼他,抬眼一看—— 少年耳根红着,却站得笔挺,眉眼是认真、不好意思、还有一点点紧张。 ……反倒让人软了。 她只敲他脑袋:“抢饼的我自己能揍。” 临安摸摸头:“我……我不是怕你揍不过,我是怕你累。” 孟鸢:“……” 苏明低头扇子挡脸:“哟。” 孟鸢:“苏明,你闭嘴。” —— 刚热闹到中段,远处一阵脚步声踩来。 不是一个人,是好几个人。 卖糍粑的掌柜终于扬眉得意:“来了来了,你们还以为娘子真能在镇西口站住?你们看看——他们来了!” 那脚步一停。 四个掌柜站在前头,就是昨天巷口那几个。 今天一道站出来,倒像是来“公审”。 后面跟着茶棚老板,眼神阴沉,手里还拿着一张纸。 是契书。 他嗓子一提:“娘子,你昨日不是要看契书?我现在就拿来了!你若真敢说这地不是我的,那我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规矩!” 人群立刻散开一片,像潮水让出中间空地。 四个掌柜站成一排,像是早商量好的。 “娘子,你若不挪摊,我们几个食铺今日就在这儿摆摊,你一个人能挡几个?”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你占我们客人,我们自然不能让你好过!” “你若把摊子放我们棚口,我们自然也能站你摊前!” “我们今日就是要告诉你——镇西的地盘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几个掌柜越说越大声,茶棚老板拿着契书往前走一步: “娘子,你昨日说得好听——‘有契书就分我钱’——那我拿来了!你倒是分给我看看!” 气氛瞬间紧绷到极点。 人群里有人低声:“哎呀……娘子今天怕是栽了……” “对方人多……还有契书……” “娘子就一个人……真要打起来,谁也拉不住。” 有人想走,却又舍不得看戏,缩在边上看。 孟鸢倒是没急。 她把最后一卷肉松饼递出去,手指随意地拍了拍竹板。 “好了,说完了吧?” 茶棚老板眉眼一挑:“你刚才说要分我钱,现在却一句不提?娘子,你不是口气很硬吗?” 孟鸢抬手:“契书给我。” 茶棚老板一愣:“你……你真要看?” “不看你拿来干嘛?” 孟鸢一把接过,把纸摊开。 四个掌柜胸脯都挺得老高,像是稳操胜券。 然而下一瞬—— 孟鸢:“这是棚子的契。不是地的。” 一语落地,四个掌柜脸色同时变了。 茶棚老板脸僵住:“棚不就是地?!” 孟鸢抬眼:“你这契写的是棚、柱、瓦、椅桌,不写地。 要写地,得写地界、丈数、方位。 你这契只是租期内的棚契,不是土地所有。” 她话不多,但每个字把那契书死死摁在地上。 人群一下明白过来,嘈杂声炸开: “哎哟!这是租来的棚?不是他家的?!” “那娘子没占他地啊!” “他这不是来找茬吗?” “虚张声势,差点把我吓跑!” 喜欢守寡后,我靠美食随机摆摊暴富啦请大家收藏:()守寡后,我靠美食随机摆摊暴富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