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女爱上穷小子》 第112章 毒计 事后,我才从乔嘉树那里得知,我们这次能在纳闽岛拥有那短暂而珍贵的两天独处时光,是多么“幸运”的巧合。原来是周若媛和她的父亲周宜珂一同飞往英国,去参加她哥哥周家豪的毕业典礼,乔嘉树借口父亲生病需要照顾,才得以脱身,为我们创造了这个机会。 短暂的梦幻结束后,我们不得不再次回到残酷的现实中。回国后,我们的生活立刻恢复了原样——他回到周家女婿的身份,我则继续隐藏在暗处。我们只能像以前一样,抓住极其有限且安全的时间缝隙,偷偷摸摸地见面,每一次都如同在刀尖上跳舞,紧张而又短暂。 在一次秘密见面时,乔嘉树神色凝重地告诉我,周若媛的哥哥周家豪已经从英国学成归来,并且正式进入了周氏集团工作。 “他先在周氏医院象征性地待了一个月,熟悉医疗板块的业务,然后,”乔嘉树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明显的忌惮,“周宜珂就直接把他调到了集团总部,进了最核心的战略投资部,现在负责审核和跟进集团一些重要的投资项目。” 周家豪的回归和迅速进入权力核心,对乔嘉树而言,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坏消息。 “家豪这个人,表面上对我还算客气,称呼也周到,”乔嘉树皱着眉头,眼神里充满了警惕,“但我能感觉到,他和他妹妹完全不同。他极其精明,思维缜密,眼光毒辣,是个非常难对付的角色。我那些资金操作的手法,以前能瞒过其他人,但现在在他眼皮底下,风险太大了。” 他叹了口气,语气中透露出焦虑和无奈:“现在转移资金变得异常困难,我必须更加小心谨慎,每次只能挪动很小的数额,而且要做更多、更复杂的掩护,进度比之前慢了很多,也麻烦了很多。” 他能感觉到,周家豪就像一台高精度的扫描仪,时刻审视着集团的资金流向,这让他如芒在背。 “周宜珂对他这个儿子满意得不得了,”乔嘉树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意和危机感,“几乎是把集团一半的决策权都交给了他。周家豪现在,已经是周氏集团实际上的‘半个董事长’了。” 周家豪的出现,像一块巨大的磐石,堵在了乔嘉树转移资产的道路上,也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和威胁。我们的“未来计划”,因为这位突然回归且能力超群的周家大公子,而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前景变得更加扑朔迷离,步履维艰。 眼看乔嘉树转移资产的计划因周家豪的到来而严重受阻,进度缓慢,前景不明,我的内心也开始焦灼起来。我不仅仅满足于眼前他给予的优渥生活,我开始更多地思考,如何才能确保自己在这场危险的游戏中,获得更长远的、更稳固的利益,而不仅仅是被动地依附于他。 他似乎敏锐地察觉到了我隐藏在平静表面下的焦虑。在一次见面时,他主动提起了这个话题,语气带着一种试图安抚我,也安抚他自己的意味。 “羽柔,你别太担心。”他握住我的手,眼神里闪烁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冷静,“脱离周家,和我们光明正大在一起的办法,我已经想到了。” 我心里一紧,屏住呼吸听他继续说下去。 “明着和周若媛离婚是绝对不行的,”他分析道,语气冷酷得像在评估一桩生意,“那样不仅会立刻失去周家女婿这个身份的庇护,更会彻底堵死我们利用周家财产的道路,前功尽弃。” 他顿了顿,凑近我,声音压得极低,仿佛怕被空气听了去:“所以,我找到了一种……慢性毒药。” 这几个字像冰锥一样刺进我的耳朵,让我浑身一僵。 “无色无味,只需要偶尔、极其微量地混入她每天必喝的咖啡里,”他详细地描述着,眼神里没有任何波动,“哪怕是专业的检测,也极难被发现。但长期服用,会慢慢损伤她的肾脏功能,最终导致肾功能衰竭,引发尿毒症……看起来,就像是一场不幸的、逐渐恶化的疾病,最终不治身亡。” 他抬起眼,看着我,仿佛在陈述一个完美的计划:“这样一来,我不仅恢复了自由身,还能以一个‘痛失爱妻’的悲情形象,博得所有人的同情。周宜珂甚至会因为愧疚而更加倚重我,我可以继续留在周氏集团,掌握实权。到时候,我们就能……” “这……”我倒抽了一口冷气,下意识地打断了他,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这……是要了她周若媛的命啊!是不是……太狠毒了些?” 虽然我也厌恶周若媛的天真和施舍,虽然我也渴望能和乔嘉树堂堂正正地在一起,但直接用这种隐秘的方式夺走一条鲜活的生命……这远远超出了我能接受的底线。 乔嘉树看着我脸上显而易见的惊恐和抗拒,他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羽柔,”他紧紧盯着我的眼睛,语气变得有些咄咄逼人,“你不是一直说,想和我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吗?你不是做梦都想做我名正言顺的妻子吗?不除掉她,这一切怎么可能实现?难道你要我们永远这样偷偷摸摸下去?”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他的质问像一块块石头,砸在我的心上。在他灼热而偏执的目光注视下,我所有的道德挣扎和恐惧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我深知,此刻任何反对的言辞,都可能破坏我们之间脆弱的同盟关系,甚至可能引火烧身。 最终,在他强势的注视下,我艰难地、极其缓慢地……点了点头。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然而,就在我点头的这一刻,我的心里,对他,悄然裂开了一道深深的、无法弥合的缝隙。我原本知道他精明、算计、不择手段,但我从未想过,他竟然可以狠毒到如此地步,如此冷静地规划着夺取一条与他朝夕相处、名义上是她妻子的女人的性命。 这份狠绝,让我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我开始真正意识到,我身边的这个男人,为了达到目的,究竟可以做到什么程度。 日子在等待和隐隐的不安中过去。有一天,我接到了一个出乎意料的电话,是陶丽丽打来的。 她的声音听起来恢复了往日的活力,甚至带着一丝新的意气风发。她告诉我,“白盒子”画廊关闭后,她好好调养了一段时间自己的身体,现在在城东新区又重新开了一家小型的私人美术馆,名字还没最终确定。她说美术馆刚刚起步,正缺可靠的人手,想起我之前在“白盒子”工作时给她留下的印象不错,做事细致,对艺术也有些了解,便问我愿不愿意去她那里工作。 我拿着电话,沉吟了一下。乔嘉树那边的计划受阻,进展缓慢,而且他那个“下毒”的计划让我如鲠在喉,心里总是不踏实。有一份自己的工作,多一条退路,似乎也不错。 “陶姐,”我没有立刻答应,而是留有余地地说,“谢谢您还想着我。这样吧,我先去您那儿看看环境,如果觉得合适,我就接着跟您干。” 过后,我按照地址找到了陶丽丽新开的美术馆。地方确实不大,但选址不错,装修也很有格调,能看出来是花了心思和钱的。陶丽丽亲自接待了我,她穿着新一季的套装,容光焕发,显然已经从那场流产和被周宜珂抛弃的打击中恢复了过来,甚至状态更胜从前。 言谈间,我隐约感觉到,她又攀上了一个新的“靠山”,这位新金主虽然财力远不如周宜珂雄厚,但也算身家不菲,足够支撑她开起这家美术馆,并且让她重新过上了优渥的生活。 看着她谈笑风生、春风得意的样子,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劈进了我的脑海—— 我为什么不能像她那样呢? 陶丽丽可以一次次地从不同的男人那里获取资源,重新站起来,我苏羽柔为什么就要死死苦等着乔嘉树那充满风险、前途未卜的计划?他确实是爱我的,我也确实对他有着复杂的感情和肉体的依恋,但是,女孩子的青春就这么宝贵的几年,如同花期,转瞬即逝。我不能把所有赌注都压在他这一棵树上,尤其是一棵已经开始让我感到不安的树。 自从他对我吐露了那个要用慢性毒药除掉周若媛的计划后,我对他的感觉就变了。那份同病相怜的亲密感被一种冰冷的戒心所取代。他能如此冷静地谋划杀妻,这份阴毒让我不寒而栗,谁又能保证,将来某一天,我不会成为他棋局中另一颗可以被牺牲的棋子? 我需要为自己寻找新的、更安全的出路。 那么,找谁呢? 几乎是下意识的,周宜珂的身影清晰地浮现在我的脑海中。他虽然已经五十多岁,年纪足以做我的父亲,但他是真正的亿万富豪,是这座城市金字塔尖的人物。更重要的是,他是我目前能够接触到的、最富有、也最具权势的男人。他之前对陶丽丽那么好,如果不是乔嘉树设计除掉了陶丽丽的孩子,他说不定还会娶她。这说明,周宜珂是个重感情的人。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像藤蔓一样迅速在我心里滋生蔓延。我开始不动声色地、认真地思考起来——该如何才能绕过乔嘉树,巧妙地接近周宜珂?如何让这位见惯了风月的商界大佬,注意到我,并且对我产生兴趣? 我精心策划了一次“偶遇”。 通过和乔嘉树的聊天,我知道周三晚上,周宜珂通常会独自在办公室多待一会儿。我想起周若媛以前给我看的旧相册,她母亲年轻时的照片,模仿着那种打扮——一条珍珠白的低胸真丝连衣裙,头发也梳成温婉的样子。我手里拿着一份无关紧要的文件副本,借口是帮媛媛送东西,顺利地走进了周氏集团顶楼那间象征着权力顶峰的办公室。 他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城市的灯火在他身后铺展成一片璀璨的星河。转过身看到我时,他眼里确实闪过一丝我看得懂的恍惚。很好,第一步成功了。 我递上文件,声音放得又轻又柔:“周伯伯,媛媛让我把这个给您送来。”我故意用了这个亲近的称呼。 他道了谢,语气很平淡,没有多余的情绪。我知道机会稍纵即逝,不能等。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我向前走了两步,停在宽大的办公桌前,抬起眼看他,努力让眼神里盛满仰慕和一点点恰到好处的脆弱:“周伯伯,我一直很佩服您。媛媛有您这样的父亲,真幸福。” 我微微倾身,确保他能看到我最好的角度,闻到我最贵的香水味。气氛正好,暮色温柔,灯光暧昧。我鼓起所有勇气,用气声说:“其实……有些话,我藏在心里很久了……” 我的手,装作无意识地,慢慢伸向桌面,想要靠近他放在那里的手。 就差一点点了。 就在这时,他开口了。声音不高,却像冰水一样瞬间浇灭了我所有的热度。 “苏小姐。” 我的动作僵在半空。 他向后靠坐在桌沿,双臂交叠,那是一个审视和防御的姿态。他看着我的眼神,平静得像在看一份待评估的合同。 “你很美,也很聪明。”他居然夸了我,但语气里没有一丝温度,“如果用对了地方,前途无量。” 然后,他顿了一下,接下来的每个字,都像钉子一样砸进我的耳朵里: “但是,有些界限,不能逾越。”他的目光锐利起来,仿佛能看穿我所有的心思,“在我这里,或许很多美女都想试一试,或许我还会同意和她们交往,”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紧接着,他斩钉截铁地说: “但你不行。” 为什么?我几乎要脱口而出。 他给了我理由,一个让我瞬间从云端跌入冰窖,无比难堪,却又无法反驳的理由: “因为,”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不容置疑的力量,“你是媛媛的同学,是她曾经带回家的、称之为‘朋友’的人。” 朋友……这两个字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原来在他眼里,我身上始终贴着“周若媛同学”这个标签,这是一道我无论如何都无法跨越的鸿沟。他拒绝的不是苏羽柔这个女人,而是“女儿朋友”这个身份。他维护的,是周若媛那份可笑的友情,是他作为父亲的界限。 “请回吧。”他不再看我,转身重新面向窗外,留给我一个冰冷而决绝的背影,“以后,没有预约,不要再来这里了。” 我站在原地,感觉自己像一个被剥光了衣服的小丑。所有的精心打扮,所有的算计和勇气,在他那句“因为你是媛媛的同学”面前,都成了天大的笑话。我不仅失败了,而且输得如此彻底,如此没有尊严。 我几乎是逃一样地离开了那间办公室。电梯下行时,我看着镜子里那个穿着白裙、脸色惨白的自己,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在某些人划定的圈子里,我哪怕用尽浑身解数,也永远是个外人。 喜欢豪门女爱上穷小子请大家收藏:()豪门女爱上穷小子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3章 真心 那次在周宜珂办公室自取其辱之后,我把这件事死死地埋在了心底,像藏起一件脏污的贴身衣物,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乔嘉树。 他对此一无所知,依旧像过去那样,在周家那个华丽牢笼的缝隙里,寻找机会溜出来与我幽会。他还是会抱着我,说那些关于未来的承诺,然后习惯性地塞一笔厚厚的现金给我,叮嘱我别亏待自己。他看我的眼神里,有欲望,有依赖,甚至有几分他自以为是的“爱情”,唯独没有怀疑。 他对我,没有任何疑心。 这很好。 既然他毫无察觉,那我就继续扮演好他需要的那个角色——那个善解人意、与他同病相怜、在暗处默默等待他拯救的苏羽柔。我收下他的钱,回应他的亲吻,听他抱怨周家豪的精明和周若媛的乏味,适时地送上理解和崇拜。 我心里很清楚,在找到更稳妥、更有力的靠山之前,乔嘉树依然是我目前所能接触到的最佳选择。他年轻、英俊,对我有真实的欲望和情感依赖,更重要的是,他正在实施的计划虽然冒险,但一旦成功,潜在的收益是巨大的。周宜珂那条路已经被彻底堵死,并且让我看清了那道难以逾越的阶级壁垒。 所以,我按捺下内心的焦虑和对乔嘉树那份狠毒的忌惮,继续维持着我们的关系。就像在下一盘棋,在找到更优的棋子或者走出更妙的棋步之前,我只能小心翼翼地挪动手中现有的这一颗。 我告诉自己,必须更有耐心,也更聪明。在等待乔嘉树那边进展的同时,我的眼睛不能只盯着他一个人。我要像潜伏在暗处的猎手,继续寻找其他可能的机会。只是,下一次,我必须更谨慎,绝不能像这次一样,轻易暴露自己,落得如此难堪的下场。 我没想到会收到周若媛的邀请。她兴高采烈地打电话给我,说要和乔嘉树庆祝结婚周年,请我务必和她的其他朋友一起去红樱桃山庄玩。她还特意安排让陆远辰顺路来接我。 这安排让我心里咯噔一下。面对陆远辰,我总会想起那些不堪的过往和他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但事已至此,我无法拒绝。 陆远辰来接我时,车内的气氛确实有些微妙的尴尬。但他毕竟是真正的贵公子,修养极佳,很快便用轻松的话题打破了沉默。我们一路像普通朋友那样说笑着,仿佛之前那些混乱的纠葛从未发生。可我知道,那不过是浮于表面的平静。 到了红樱桃山庄,那种奢华热闹的氛围几乎让我窒息。我敏锐地察觉到周家豪和乔嘉树之间涌动的暗流。周家豪的存在像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在每个人心头。乔嘉树在他的眼皮底下,表现得异常谨慎,甚至可以说是疏离。他从头到尾没有看我一眼,更没有和我说过一句话。 起初我有些失落,但很快便意识到这样最好。我们之间任何一个不经意的眼神交汇,都可能被精明的周家豪捕捉到,从而暴露我们隐秘的关系。他表现得越冷漠,对我们而言就越安全。 然而,整个晚上,我都心神不宁。一种强烈的预感攫住了我——今晚一定会发生什么大事。这种不安在我们一行人走上观星台时达到了顶峰。 观星台四周黑漆漆的,只有远处山庄的零星灯火和天上稀疏的星光。山风很大,吹得人衣袂翻飞,更添几分寒意。我总觉得黑暗中有一双无形的眼睛在盯着我们,那种压迫感让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幸好陆远辰就站在我身边。不知为何,有他在旁边,我慌乱的心竟奇异地安定了一点点。他就像暴风雨中一个稳定的坐标,让我在无边的黑暗中得以暂时喘息。 可就在我以为能勉强支撑下去的时候—— 变故发生了。 乔嘉树的身影突然在栏杆边一晃,我甚至没看清是怎么回事,就听到周若媛撕心裂肺的尖叫划破夜空: “嘉树——!” 那一刻,我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 我看着那个方向,脑子里一片空白。内心有个声音在疯狂地尖叫、呐喊,几乎要冲破我的喉咙。那是我投入了全部感情和未来的男人,是我黑暗中唯一的指望! 可是我能做什么?我能说什么? 我什么都不能做。我只能死死地咬住嘴唇,用力到尝到了血腥味,强迫自己站在原地,保持沉默。脸上甚至不能流露出过多震惊之外的表情。周若媛凄厉的哭声在耳边不断回荡,而我,只能像一个真正的、被吓坏的局外人那样,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感受着心脏被撕裂却无法呼喊的剧痛。 那一晚,红樱桃山庄的喜庆气氛被彻底击碎,只剩下恐慌和死寂。 周若媛在发出那声凄厉的尖叫后,整个人就像被抽走了骨头,瘫软在地,站都站不起来。是她哥哥周家豪和一直沉默跟在后面的老管家陈伯,一左一右,几乎是半架半抬地,把她从冰冷的观星台搀扶回了灯火通明的主宅。她的哭声断断续续,像受伤幼兽的哀鸣,听得人心头发颤。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在一片混乱中,陆远辰显得异常沉着。他立刻拿出手机,走到信号稍好的地方,清晰冷静地呼叫了救援队,说明了情况和具体位置。他的镇定像一块磁石,稍稍稳住了在场其他人惊慌失措的情绪。 我被安排在山庄的一间客房里休息。可是,我怎么可能休息? 房门一关,隔绝了外面的嘈杂,却隔绝不了我内心的惊涛骇浪。我一整晚都无法合眼,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周若媛那声“嘉树——”像魔咒一样,在我耳朵里反复回响,尖锐得刺疼我的耳膜。眼前更是不断浮现乔嘉树的脸——他对我笑的样子,他规划未来时野心勃勃的样子,甚至是他最后在观星台上,那看似平静却暗藏汹涌的侧影……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太诡异了。 直到窗外天色泛起鱼肚白,精疲力尽的我才在极度的身心煎熬中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但睡眠浅得如同浮在水面,任何细微声响都能将我惊醒。 上午十点左右,消息终于传来。救援队在山崖下找到了乔嘉树。他们用的是“找到”,而不是“救起”。结果不言而喻——我的乔嘉树,完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瞬间,我感觉自己的心脏也跟着停止了跳动。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完了。一切都完了。 他的野心,他的算计,他承诺要给我的房子和未来,他还没有实现的那些宏伟志向……全都随着那场坠落,摔得粉碎,成了一个荒唐又悲惨的笑话。他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在了这个本该庆祝他“成功”一周年的地方。 虽然现场看起来,一切都指向意外失足。可我的直觉,我那颗在底层摸爬滚打、见惯了人性阴暗面的心,却在疯狂地叫嚣:不对!这里面一定有鬼!这绝不仅仅是一场意外! 等到下午,警方的人员终于赶到,开始例行询问。我像个被设定好程序的木偶,机械地回答着他们的问题,说着我“应该”看到和知道的一切,表情是恰到好处的惊吓和茫然。我隐瞒了所有不能说的秘密,将自己彻底伪装成一个无辜的、被突发事件吓坏了的宾客。 做完笔录,被允许离开红樱桃山庄时,我几乎是逃也似的坐上了车。回头望去,那座在阳光下依旧美丽奢华的山庄,在我眼中却仿佛笼罩着一层浓得化不开的血色和阴谋。 乔嘉树的死讯,像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不仅席卷了周家,也远渡重洋,冲击着纳闽岛上那个他秘密构建的小小王国。 孙晓光主动联系了我。再次见面时,他脸上写满了失去主心骨的恐慌和未散的悲伤。他告诉我,乔嘉树前期投入的资金,已经让他亲自研发改良的那款便携式心电图仪成功实现了小批量量产。更出乎我们意料的是,这批产品投入马来西亚本地市场后,凭借其价格优势和不错的性能,销路居然打开了,反响比预想的要好。 这大概是乔嘉树死后,唯一一点算的上好消息的消息了。 孙晓光对乔嘉树,是发自内心的忠心耿耿。言谈间,他多次提到乔嘉树当年如何帮助他、提携他,语气充满了感激。他红着眼睛,语气却异常坚定地对我说:“苏小姐,嘉树不在了,但他的心血不能白费。这款心电图仪,我要继续做下去,把它卖得更好!这是他现在唯一留下来的东西了。” 我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我,竟然还有一个人如此真心地记挂着乔嘉树。 接着,孙晓光从随身的公文包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个文件夹,里面是“星辰科技”在纳闽岛的完整注册文件和相关证书。他将其中的法人代表变更文件递到我面前,声音有些哽咽: “嘉树……他早就安排好了。他之前跟我说,等时机再成熟一点,就亲自告诉你。没想到……”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指着法人代表一栏,“你看,他早就悄悄把公司的法人代表,换成了你的名字。” 我低头看去,白纸黑字,清晰无比——苏羽柔。旁边是公司的注册名称:星辰科技。 法人代表、董事长:苏羽柔。 那一刻,我像是被一道无声的闪电击中,整个人都僵住了。血液仿佛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褪得干干净净。 我一直知道乔嘉树需要我,迷恋我,甚至可能爱着我。但我从未敢百分百确信,在他那充满算计和野心的世界里,我究竟占据了多少分量。我总以为,我们之间更多是利益的捆绑和黑暗中的相互取暖。 可眼前这份法律文件,像一块沉重的砝码,狠狠地砸在了我天平上怀疑的那一端。 他把他秘密的王国,他未来计划的重要一环,他投入了心血和资金的公司……在他生前,就悄无声息地、毫无保留地,放在了我的名下。 他早就为我铺好了后路,或者说,他早就把我视为了他未来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乔嘉树……原来,你是真的在爱着我。 不是仅仅停留在口头上的承诺和甜言蜜语,而是用这种最实际、最沉重的方式,将他一部分的野心和生命,托付给了我。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巨大的震惊过后,是排山倒海般的酸楚和迟来的、确凿的认知。我的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出来,不是为了他承诺却未能兑现的房子,而是为了这份我直到失去他之后,才完全看清的、沉甸甸的真心。 周若媛静静地坐着,逐字逐句地看完了那份冗长而残酷的“自白书”。当最后一个字映入眼帘,她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手中的纸张无声滑落。 眼泪毫无预兆地滚落下来,不是嚎啕大哭,而是无声的、冰冷的泪珠,一滴接一滴,砸在昂贵的地毯上,洇开深色的痕迹。 她以为自己会愤怒,会歇斯底里,可此刻充斥内心的,却是一片荒芜的冰凉。原来,那些温柔体贴,那些看似深情的注视,那些关于未来的承诺,全都是精心编织的谎言。她所以为的婚姻,从头到尾都是一场戏,而她,是戏里那个唯一被蒙在鼓里、自得其乐的小丑。 他从未爱过她。 他爱的是那个她亲手带回家、真心相待的“好闺蜜”——苏羽柔。而且,从这份自白书里字里行间透露出的细节来看,他爱得那么投入,那么隐秘,甚至在他那充满算计的生命尽头,还将自己秘密王国的一部分,毫无保留地赠予了那个女人。 这种认知,比乔嘉树的死亡本身,更让她感到一种被彻底否定的、锥心的疼痛。 周家豪一直守在一旁,看着妹妹失魂落魄的样子,眉头紧锁,眼神冰冷。他拿起那份自白书,快速浏览了关键部分,尤其是关于纳闽岛公司和资金转移的段落。 “媛媛,”他沉声开口,语气带着压抑的怒火和属于商人的冷静,“根据这个,苏羽柔和那个孙晓光,涉嫌转移周氏资产,我们可以追究他们的法律责任,让他们付出代价。” 周若媛像是没有听见,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抬起头,脸上泪痕未干,眼神却空洞得让人心疼。 “哥,”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带着浓重的疲惫,“先……先让我一个人好好想一想。” 她需要时间消化这海啸般袭来的真相,需要独自舔舐这被双重背叛撕裂的伤口。法律和报复是以后的事,此刻,她只想找个角落,埋葬她那可笑又可悲的过去。 说完,她不再看任何人,站起身,脚步有些虚浮地,慢慢走向自己的卧室,轻轻关上了门,将所有的关切、愤怒和复杂的现实,都隔绝在了外面。 喜欢豪门女爱上穷小子请大家收藏:()豪门女爱上穷小子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4章 仁慈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已是岁末。窗外的北风呼啸,带着凛冽的寒意,但周家老宅的客厅里却是一片暖意融融,壁炉里跳跃着明亮的火焰,驱散了严冬的冷峭。 陈伯已经不再工作了,如今在客厅里忙碌的是一位新来的管家,名叫郑荣,做事沉稳利落。周若媛和周家豪刚刚下楼来到客厅,在舒适的沙发上坐下。郑荣便适时地为两人端上了热气腾腾的红茶,醇厚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周若媛捧着温热的茶杯,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暖意,抬眼看向郑荣,轻声问道:“郑大哥,你派车去接她了吗?” 郑荣微微躬身,恭敬地回答:“小姐,已经按您的吩咐安排好了。苏小姐应该马上就到了。” 他的话音还未完全落下,客厅那扇厚重的门便被轻轻推开,一股外面的冷气趁机钻了进来,随之而入的,是苏羽柔的身影。 她穿着一件剪裁合体的浅灰色呢子大衣,围巾裹得有些紧,似乎仍抵挡不住外面的寒意,脸色显得有几分苍白,缺乏血色。然而,这份苍白却并未折损她的美丽,反而衬得她眉眼愈发清晰如画,带着一种脆弱的、我见犹怜的气质。她站在门口,微微顿了顿,仿佛在适应室内的暖意,也像是在积蓄走进来的勇气。 周若媛看着走进来的苏羽柔,语气平静地开口,听不出什么波澜:“羽柔,你来了。坐吧。” 苏羽柔显然没料到会是这样的开场,她有些诧异地抬眼望了望周若媛,眼神里带着警惕和不解,但还是依言在侧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姿态有些拘谨。 管家郑荣无声地走上前,也为她奉上了一杯热气氤氲的红茶。 苏羽柔双手捧着温热的茶杯,指尖却似乎感觉不到多少暖意。她直接看向周若媛,问道:“媛媛,你叫我来,是有什么事?” 没等周若媛回答,坐在主位上的周家豪率先开了口,他的声音沉稳,带着一种掌控局面的冷静:“苏小姐,你别急。等孙晓光到了,我们一起说。” 听到孙晓光的名字,苏羽柔的心微微一沉,知道今天这场会面绝不简单。她抿了抿嘴唇,将到了嘴边的追问咽了回去,只好选择沉默,低头看着杯中浮沉的茶叶。 客厅里陷入一阵短暂的、令人压抑的寂静。 周若媛的目光落在苏羽柔身上,忽然换了个话题,语气依旧听不出什么情绪,仿佛只是寻常的寒暄:“你妈妈……最近怎么样了?” 苏羽柔抬起头,脸上掠过一丝真实的悲戚,声音低了下去:“前几天……妈妈刚刚去世了。”她顿了顿,补充道,“她走得还算平静,没受太多罪。这……也多亏了你们周氏医院后期提供的那些保守治疗和止痛措施。谢谢你,媛媛。” 这句“谢谢”听起来情真意切,却像一根刺,扎进了周若媛的心里。 周若媛脸上浮现出一抹苦涩至极的冷笑,她打断了苏羽柔的话,语气骤然变得尖锐而冰冷: “够了,苏羽柔。”她的眼神锐利如刀,“别再演戏了。不要谢我,我也不想听。” 她的话语像一盆冰水,瞬间浇灭了客厅里那点虚伪的平和。苏羽柔握着茶杯的手,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 就在这时,客厅的门再次被轻轻推开,孙晓光低着头走了进来。几日不见,他显得憔悴了许多,最触目惊心的是,他那头原本乌黑的短发里,竟然星星点点地掺杂了不少刺眼的白发,仿佛连日来的压力和恐惧在他身上加速了岁月的痕迹。 周家豪靠在沙发上,目光锐利地扫过他,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讥讽:“怎么,孙晓光,这才几天不见,怎么就愁白头了?是纳闽岛的海风太冷,还是心里的事儿太重?” 孙晓光的嘴唇嚅动了一下,似乎想辩解什么,但最终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只是把头垂得更低了。 周若媛看了他一眼,语气平淡地开口:“孙晓光,你也坐吧。” 孙晓光依言,默默地在靠近门口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双手紧张地交握着,不敢抬头看任何人。 周家豪见人都到齐了,侧过头,目光转向周若媛,示意性地说道:“他们都到了。” 周若媛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在积蓄力量,她的目光在苏羽柔和孙晓光之间缓缓扫过,终于切入了正题,声音清晰而冷静:“羽柔,孙晓光,今天请你们过来,是想说说关于乔嘉树……转移周家资金的事情。” 话音刚落,周家豪便拿起手边早已准备好的一个深蓝色文件夹,慢条斯理地翻开,里面是厚厚的银行流水、转账凭证和项目合同复印件。他的手指点着上面的数字,语气带着冰冷的嘲弄: “根据我们目前查到的,大约半年多的时间,乔嘉树利用职务便利和虚假项目,前后分十七次,把周氏集团总计二千三百多万的资金,转移到了他在纳闽岛注册的那个空壳公司——‘星辰科技’。”他合上文件夹,发出轻微的声响,抬眼看向对面,“他还真是‘厉害’,手段够隐蔽的。”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孙晓光依旧低着头,沉默不语,仿佛想将自己缩进椅子里。 周家豪的目光像钉子一样钉在他身上,语气加重:“孙晓光,具体转走了多少钱,每一笔是怎么操作的,没有人比你更清楚了吧?这不都是你,按照乔嘉树的指示,‘精心’操作的吗?” 压力之下,孙晓光猛地抬起头,脸上带着一种豁出去的苍白,声音干涩地反问:“你们……你们想怎么样?是要去起诉我吗?” 周家豪闻言,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表情,他转过头,目光落在身旁一直沉默的妹妹身上,语气似乎带着点无奈,又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本来,按照我的意思,收集好证据,直接走法律程序起诉你,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他顿了顿,声音放缓了些,“但是媛媛,她……” 他看向周若媛,眼神里意味难明:“她……太善良了。是她拦住了我。” 这句话像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水面。孙晓光猛地一怔,带着难以置信和一丝微弱的希望,将目光投向了始终神色平静的周若媛。苏羽柔也下意识地收紧了她握着茶杯的手指,等待着接下来的话。 周若媛端起面前的红茶,轻轻呷了一口,似乎借此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波澜。她放下茶杯,目光重新变得清明而冷静,看向苏羽柔和孙晓光。 “我前几天,”她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亲自去了一趟纳闽岛,也去那个‘星辰科技’看了看。” 她顿了顿,目光在苏羽柔和孙晓光脸上扫过,带着一种审视的意味:“说它是个完全的空壳公司,也不完全对。嘉树……他把他自己研发改良的那款便携式心电图仪,真的投入了量产。而且,我了解了一下,在当地的销售情况,似乎还真的不错。这一点,你们两位,应该比谁都清楚吧?” 苏羽柔和孙晓光下意识地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没想到周若媛会亲自去调查,并且了解得如此具体。 孙晓光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点了点头,声音带着一丝为乔嘉树辩解的意味,也带着事实本身的重量:“是……嘉树开的,确实不是空壳公司。那款仪器,从设计改良到联系工厂生产,他都投入了……很多心血。” “还投入了周家的大量资金。”周家豪冷冷地在一旁补充,像一盆冷水,浇灭了孙晓光话语中那点微弱的情怀。 周若媛没有理会哥哥的插话,她的目光聚焦在苏羽柔身上,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回避的力量:“现在,‘星辰科技’这家公司,根据法律文件,已经在你苏羽柔的名下了。羽柔,”她直接问道,“这件事,你想怎么办?” 问题被抛了过来,带着整个周家的重量和那两千三百多万资金的阴影。 苏羽柔沉默了片刻,她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温热的杯壁,大脑在飞速运转。她知道,此刻的每一句话都至关重要。她抬起眼,迎上周若媛的目光,语气谨慎而清晰: “他们转移资金的事情,具体的操作过程,我确实没有直接参与,这一点,我想孙晓光可以证明。”她将话题引向核心,“不过,这家公司……现在也确实是在我的名下,这是嘉树生前的安排。” 她停顿了一下,仿佛在下一个决心,然后才继续说道,语气带着一种近乎坦诚的无奈:“如果媛媛你们坚持要追回被转移的全部资金,那么以‘星辰科技’目前的资产和盈利能力,根本无法偿还这笔巨款。我除了申请公司破产清算,用所有剩余资产来抵债之外,别无选择。” 周家豪冷哼一声,语气强硬:“依我的意思,本来就是要让你破产清算,能追回多少算多少!这种靠窃取起家的公司,本就不该存在!” 苏羽柔没有理会周家豪的咄咄逼人,她的目光始终沉默地锁定在周若媛身上,仿佛在场唯一能做出决定的人只有她。 周若媛迎着她的目光,眼神复杂,交织着痛苦、怨恨,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清醒。她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种历经创伤后的疲惫与克制: “羽柔,虽然我恨你。”她坦承不讳,每个字都像是从心底艰难地挤出来,“我没想到,我们之间那么多年的情分,你对我付出的,竟然全都是虚情假意,这比任何刀子都让我疼。” 她话锋一转,语气里带上了一种近乎残忍的客观:“不过,你终究还不像乔嘉树那样,丧心病狂到要在我的咖啡里下毒,想要我的命。你做人……总算还留着那么一点底线。” 这不知是褒是贬的评价,让苏羽柔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 周若媛继续说道,给出了她思考后的方案:“所以,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她伸出一根手指,“你如果觉得无力承担,现在就可以申请破产。这样,公司和债务都一笔勾销,一了百了。我们周家认下这笔损失,只当是……买了个天大的教训。” 这个选择听起来干脆,却也意味着乔嘉树的心血和她苏羽柔刚刚握在手里的未来,将瞬间化为乌有。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第二,”她伸出第二根手指,目光锐利起来,“就当你,苏羽柔,以及你的‘星辰科技’,是向周氏集团进行了一笔商业贷款。那两千三百多万,就是你的本金。” 她清晰地列出了条款:“你继续经营你的公司,我给你两年的时间。在这两年内,如果你能先偿还给周氏集团一千万,”她顿了顿,强调道,“是实实在在的一千万。那么,剩下的钱,我允许你在接下来的三年里,分期还清。” 最后,她抛出了一个对孙晓光至关重要的条件,目光扫过那个瞬间绷直了身体的男人:“如果你真的能做到全部还清,我不仅可以不再追究这笔旧账,还可以……不起诉孙晓光。” “不起诉”这三个字如同赦令,让一直高度紧张的孙晓光眼睛猛地亮了,他几乎是迫切地、带着哀求地望向苏羽柔,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了她的决定上。 压力此刻完全落在了苏羽柔肩上。她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掩盖住眸中翻涌的思绪,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客厅里一片寂静,只有壁炉里木柴燃烧偶尔发出的噼啪声。一个关乎她未来道路,也关乎身边人命运的决定,正等待着她做出。 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客厅里一直保持着一种近乎凝滞的沉默。周家豪只是默默地喝着杯中渐凉的红茶,目光偶尔扫过沉思的苏羽柔,带着审视。周若媛也沉默着,耐心等待,仿佛给她足够的时间是这个“仁慈”方案的一部分。 喜欢豪门女爱上穷小子请大家收藏:()豪门女爱上穷小子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5章 电话 沉默了好久之后,终于,苏羽柔抬起了眼睛,那双曾经充满算计与妩媚的眸子,此刻,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后的清明与坚定。她直视着周若媛,清晰地说道: “我选择第二条路。我愿意还款。” 她顿了顿,声音里注入了一丝力量,也带着不容置疑的信念:“我相信嘉树。这款便携心电图仪,是他熬了无数个夜晚,投入了巨大心血才研发改良成功的。我不能……我绝不能让他这份最后的心血,就这么轻易泡汤。我会好好努力,把‘星辰科技’经营下去。” 提到经营公司,她的语气忽然染上了一层难以掩饰的凄凉,仿佛卸下了某部分伪装:“现在……我妈妈也去世了。我是独生女,父母都不了。在国内,我已经没有需要牵挂的人了。” 这句话像一声轻微的叹息,道尽了她此刻孤注一掷的处境和深藏的孤寂。 周若媛心中一阵不忍,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说完这些话,苏羽柔将目光转向一旁紧张等待的孙晓光,语气变得郑重而带着托付的意味:“晓光,嘉树他一直都很信任你,他对我说过,你不仅是他的同学,也是他的好兄弟。我也知道,之前,都是你把公司打理得很好。” 她向他发出了正式的邀请,也是将他们两人命运捆绑在一起的宣言:“我想,请你和我一起去纳闽岛,我们一起去,好好地把嘉树留下的这家公司经营起来,可以吗?” 孙晓光听到这番话,眼眶瞬间就红了。巨大的压力得到释放,以及这份沉甸甸的信任,让他情绪激动。他用力地点着头,声音带着哽咽,却异常坚定: “苏小姐,谢谢你!真的……谢谢你救了我。” 他深吸一口气,抹了一下眼角,“你放心!我一定会尽我最大的努力,拼了命也会把公司做好!为了嘉树,也为了……我自己!” 这一刻,在这间温暖的客厅里,一种基于现实困境和共同目标的、脆弱而崭新的同盟,悄然建立。前路依旧布满荆棘,但至少,他们抓住了一根可以攀爬的藤蔓。 羽柔说完了这些话,目光平静地掠过周若媛,然后沉默地转身,径直向那扇沉重的大门走去。 周若媛坐在原地,望着苏羽柔渐行渐远的背影。 那背影挺得笔直,肩膀舒展,步伐沉稳而有力,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又像是主动扛起了新的山峦。这不再是那个她记忆中带着几分怯弱、需要依附他人、楚楚可怜的苏羽柔了。那个女孩仿佛在刚才那番抉择和承诺中,被骤然催熟,蜕变成了一个能为自己、也为他人负责的成年人。 一股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夹杂着残留的恨意、一丝释然,以及些许难以言喻的感慨。周若媛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唤道: “羽柔!” 已经走到门口的苏羽柔停住脚步,缓缓回过头来。她的脸上没有怨恨,也没有喜悦,只有一片经历过巨大变故后的平静。 周若媛看着她,千言万语堵在喉咙里,最终只化作了三个字,带着一种终结过往的意味: “多保重。” 苏羽柔听了,脸上浮现出一抹凄凉的微笑,那笑容里包含了太多——有对过去的告别,有对未来的决绝,也有一丝孤身上路的苍凉。 她没有再说话,只是对着周若媛微微点了点头,随即毅然转过身,大步迈出了周家的大门,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外清冷的阳光里,走向了她那条充满挑战、却也由自己选择的未卜前路。 又一个春天来了,距离红樱桃山庄事件已经过去了半年多。 林福生早已回到虎旧市,这座他生活了六十多年的城市。三月的虎旧,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泥土气息,夹杂着淡淡的花香。木棉树已经开出了火红的花朵,像一盏盏小灯笼挂在光秃秃的枝头,在晨风中轻轻摇曳。 这天早上,天刚蒙蒙亮,林福生就拎着他的渔具包出了门。他穿着一件深灰色的夹克,里面套着毛衣——虎旧的初春早晨还有些凉意。他的渔具是半年前新买的。 自从他退休后,钓鱼,就是他娱乐和休闲的一个选项。三不五时,他会去河边静静的坐一会儿,钓多钓少其实无所谓,主要是这份宁静和安详让他感觉很舒心。 平澜河在晨雾中若隐若现,河面上飘着一层薄薄的水汽,像是蒙了一层纱。河水缓慢地向东流去,偶尔泛起小小的漩涡。岸边,几株垂柳已经抽出了嫩绿的新芽,柔软的枝条垂向水面,仿佛要蘸取这春日的清露。 林福生选了个老位置——河湾处一块突出的岩石旁。这里水流相对平缓,是鱼儿喜欢聚集的地方。他熟练地支起折叠椅,打开渔具包,取出鱼竿。这根鱼竿是他精挑细选的,长度适中,弹性良好。装好鱼线、浮标,挂上鱼饵,然后轻轻一甩,鱼钩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入离岸约十米的水中,发出轻微的“扑通”声。 河面上,浮标随着水流轻轻晃动。林福生靠在椅背上,点燃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烟草的味道混合着河水的腥气,总是莫名地让他感到安心。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浮标在平澜河的水面上轻轻摇晃,林福生盯着那一点红色,眼神却有些涣散。春日的阳光透过柳枝斑驳地洒在他身上,河面反射的光斑随着水波不断变换形状。远处,一艘货轮拖着长长的汽笛声缓缓驶过。 正当他沉浸在钓鱼的宁静中时,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紧接着响起了那首老旧的铃声——《海滨之歌》。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惊飞了岸边几只白鹭,它们扑棱着翅膀掠过水面,留下一串涟漪。 林福生手忙脚乱地放下鱼竿,鱼竿尾端在石头上敲出细微的声响。他摸出手机时,屏幕上已经沾了几点鱼饵的腥味。 “周家豪”三个字在屏幕上跳动,让他的手指悬在半空迟疑了半秒。自从省城回来后,这个年轻人还没有联系过他。 “喂,家豪?”林福生按下接听键。 “林叔好。”电话那头传来周家豪熟悉的声音,但比记忆中低沉了一些,还带着一丝林福生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河对岸的渡轮又拉响汽笛,林福生不得不把手机贴得更紧些:“你等等,这边有点吵。”他站起身,走到离岸边稍远的柳树下,“现在好了,你说。” “林叔,您最近……还好吗?” 柳枝拂过林福生的肩膀,他无意识地抓住一根嫩枝在指间捻动:“老样子,有时候钓钓鱼。”他顿了顿,声音不自觉地放轻,“你怎么样?媛媛还好吗?” 电话那头传来周家豪略显沉闷的呼吸声,河水拍打岸边的声音混杂其中。“我和媛媛都还好。”周家豪顿了顿,声音突然低沉下来,“只是……管家陈伯上个月去世了。” 林福生的手指突然收紧,嫩绿的柳枝在他掌心折断,渗出清苦的汁液。他盯着河面上突然泛起的涟漪,喉结滚动了一下:“是因为肝癌?” “是的。”周家豪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陈伯听了您的话,第二天就去投案自首了。我们也请了律师,后来法院判他无期,考虑到他的病情,同意了我们保外就医的请求。虽然我们请了最好的专家,用了最贵的药……可是陈伯的病情太重了,终究还是去了。”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唯一值得安慰的是,我们尽了最大努力,让他在治疗过程中没有太多的痛苦。爸爸和媛媛都很伤心。葬礼那天,媛媛哭得差点晕过去……您知道的,陈伯一手把她带大的。” 一阵带着水腥气的风掠过河面,林福生眯起眼睛。他想起陈伯总是梳得一丝不苟的白发,想起老人端茶时微微颤抖的手。 “你们多保重啊。”林福生的声音有些发紧,他清了清嗓子,“你爸爸怎么样了?” “他身体很好,现在也恢复工作了,您放心。”周家豪的语气轻松了些。 “有你帮着他,我自然是放心的。”林福生说着,突然注意到自己的浮标又沉了下去。鱼线被扯得嗡嗡作响,但他此刻却无心顾及。 “林叔,”周家豪的声音忽然轻快了些,“媛媛让我告诉您,乔嘉树的弟弟嘉平已经准备考大学了。”电话那头传来翻动纸张的沙沙声,“这孩子很争气,模拟考进了全省前五十名。等考上大学,媛媛还会资助他上学直到毕业。” 林福生望着被鱼线划出涟漪的水面,想起那个腼腆的、总是安安静静的高中生。去年在墓园偶遇时,那孩子还向他鞠躬问好,全然不知自己哥哥与周家的恩怨纠葛。 “还有,”周家豪继续道,语气变得柔和,“乔家住在省城的房子,其实媛媛早就通过中介买下来了。”他停顿了一下,“以后乔家父母可以一直住着,他们也有社保,以后嘉平工作了,生活会更好些。” 一阵夹杂着柳絮的风拂过林福生的脸颊,他眯起眼睛。河对岸的樱花树开得正盛,粉白的花瓣随风飘落,有几片沾在了他的鱼线上。 “媛媛做了这么多,”周家豪轻声道,“也算是对得起乔嘉树了。” 林福生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鱼竿上的一道旧划痕。“是啊,乔嘉树那样对待媛媛,”他的声音有些发涩,“她还能这么做,真是难能可贵。”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只有轻微的电流声。一只翠鸟掠过水面,尖喙划过之处泛起细小的波纹。 “关于乔嘉树做的那些事,”周家豪突然压低声音,语速变快,“乔家父母什么都不知道,媛媛让我别告诉他们。”背景音里隐约传来门开关的声音,“她说,他们失去一个儿子已经够难过了,我们就别再雪上加霜了。” “媛媛这孩子太善良了。以后,你这个当大哥的,在她身边,要帮她把把关,找个可靠的好男孩。”林福生轻声道。鱼竿突然剧烈震动,上钩的鱼猛地发力,鱼线在水面划出尖锐的弧线。但他只是机械地握紧鱼竿,目光落在远处一株开得正艳的山茶花上。 “你放心,林叔。我会帮她好好把关的。媛媛,她一直沉浸在悲伤里……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吧。”周家豪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远,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窸窣声,接着是椅子挪动的声响,仿佛他正在调整坐姿,要从沉重的氛围中挣脱出来。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河面上的浮标轻轻颤动,林福生看见一条小鱼跃出水面,银白的肚皮在阳光下闪过一道亮光,又迅速消失在粼粼波光中。远处传来渡轮的汽笛声,悠长而辽远。 “不说这些了,”周家豪的声线突然轻快起来,背景音里隐约传来办公室特有的嘈杂人声,“告诉您一件喜事。李萌梦和张裕明快要结婚了,婚礼就定在五一节。”他的语气染上笑意,“昨天他们特意来家里送请柬,说一定要请您也去参加。” “好,我一定去。”林福生望着那些随波逐流的花瓣,声音比想象中平静,“你先替我向他们道喜。”他想起李萌梦的脸上总是洋溢着爽朗的笑容,张裕明憨厚的表情里暗藏着机敏——那对年轻人在那次事件中也给了他深刻的印象。 “您如果能去,他们肯定会很高兴的!”周家豪的语调活跃起来,“张裕明最近马上就要研究生毕业了,已经和周氏集团签了约,秋天就要来上班了。李萌梦也找到了心仪的工作。”突然传来敲门声,接着是模糊的交谈,“抱歉林叔,我这边临时有个客户。” “你忙。”林福生话音刚落,通话就中断了。他盯着恢复平静的河面,发现不知何时浮标已经完全沉入水中,鱼线绷得笔直。但他没有提竿,只是看着水下的阴影缓缓游动,拖拽着鱼线在河面划出细碎的波纹。 远处堤岸上,几个小孩子追逐打闹着跑过,欢笑声惊起岸边的一群白鹭。林福生望着那些展翅飞远的鸟儿,突然意识到这是半年来第一次,有人跟他提起红樱桃山庄这个地名。阳光透过柳枝在他手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温暖而真实。 他慢慢收着鱼线,上钩的鲫鱼在阳光下闪着银光。这次他没有放生,而是小心地放进鱼护里。风里传来远处广场舞的音乐声,欢快的节奏混着花香,春天正在每一个角落蓬勃生长。 喜欢豪门女爱上穷小子请大家收藏:()豪门女爱上穷小子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6章 奋斗 苏羽柔来到纳闽岛两个多月了。此前,她申请了长期居住,申请已经通过了。 三月的纳闽岛,正值旱季与雨季的交替时节,阳光不再如盛夏般酷烈,而是带着一种温润的金色。海风常年不断,裹挟着热带植物特有的青涩香气和淡淡的咸腥味,穿过岛屿。这座位于马来西亚东海岸的联邦直辖区,以其低税率和离岸金融业务闻名,街道整洁,绿意盎然,殖民时期留下的建筑与现代金融中心交错而立,节奏舒缓,不同肤色的居民和外来商务人士构成了这里独特的人口风貌。 然而,这些都与苏羽柔无关。 虽然来到纳闽岛已经两个多月,但是,她没有像任何一位游客那样去逛过免税商场,也没有踏上过任何一片细软的白沙滩,更未曾在那清澈见底的海水里嬉戏。她的生活轨迹简单得只剩下一条线——从她租住的、位于非旅游区的一套普通甚至是有点简陋的公寓,到她名下的那家公司“星辰科技”。 每天清晨,天光微亮,她便骑着一辆租来的半旧自行车,穿梭在开始苏醒的街道上。她总是第一个到达公司,打开门,开启新一天的奋战。 当初那个依偎在乔嘉树身边、眼波流转、长发披肩的娇柔女子仿佛已经消失。如今的苏羽柔,将一头长发利落地扎在脑后,束成一个一丝不苟的马尾辫,露出了光洁的额头和清晰的下颌线。脸上不再有精致的浓妆,只有简单的护肤和因缺乏睡眠而偶尔浮现的淡淡黑眼圈。她的神情里,娇弱早已被一种近乎固执的坚毅所取代,眼神专注而明亮,里面燃烧着证明自己和挽救局面的强烈欲望。 她不再是被动等待拯救的菟丝花,而是成了主动掌舵的船长。 这天早上,她、孙晓光以及公司里那位敦厚可靠的本地员工哈欣,正围在办公室的白板前。白板上写满了生产数据、成本分析和潜在代工厂的名字。 “哈欣,你联系的这家新工厂,产能确实比我们现在合作的那家大很多,”苏羽柔指着白板上的一个名字,眉头微蹙,思考时习惯性地用笔尾轻点下巴,“但是他们的报价也高了百分之十五。我们需要评估,增加的产量是否能覆盖这部分成本,并且打开更大的市场。” 孙晓光在一旁补充着财务数据,他头上的白发似乎没有再增多,眼神也重新有了光彩,显然苏羽柔的到来和明确的规划给了他新的支撑。 “苏总,”哈欣用带着当地口音的中文说道,“这家工厂的设备更新,品控也更严格,如果能达成合作,对我们产品质量的稳定性和长期口碑是有利的。” 苏羽柔认真听着,不时点头。她挽起衬衫的袖子,露出了一截纤细却不再显得柔弱的手臂,上面甚至隐约能看到之前搬运样品箱时不小心磕碰留下的淡淡青紫。 “我们需要更详尽的市场反馈数据,”她最终拍板,语气果断,“晓光,你配合哈欣,再做一次深入的成本效益分析。同时,我们之前收集的用户使用报告,要尽快整理出关键点。下午我想去接触那家工厂一下,看看价格能否压下去一点。” 她的声音清晰,条理分明,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力。阳光从窗外照进来,落在她扎起的马尾和专注的侧脸上,勾勒出一个与过去截然不同的、充满力量与生机的轮廓。她正在用自己的方式,在这座陌生的岛屿上,为那个男人留下的微末火种,奋力争取一个燃烧下去的可能。 下午,阳光依旧明媚,带着热带特有的热度。苏羽柔、哈欣和孙晓光三人搭乘出租车,前往位于纳闽岛另一侧工业区的一家名为“马太平洋精密仪器制造”的工厂。车子开了半个多小时,窗外的景色从相对繁华的市区逐渐变为排列着整齐厂房的工业区。 抵达工厂门口,经过简单的登记,三人在哈欣的引导下进入了厂区。办公区域相对简洁,他们被安排在厂长办公室门外的椅子上等候。这一等,又是半个小时,空气里弥漫着机油和塑料的混合气味,只有头顶风扇单调的嗡嗡声。 终于,厂长办公室的门开了。一个穿着 Polo 衫、身材微胖、肤色黝黑的中年马来男子探出身来,示意他们进去。哈欣低声快速告诉苏羽柔,这就是厂长,伊兹万·宾·斯曼先生。 办公室不算大,伊兹万厂长坐回他那张宽大的办公椅后,目光在三人身上扫过。哈欣立刻上前,用流利的马来语恭敬地介绍道:“伊兹万厂长,这位是我们‘星辰科技’的总经理,苏羽柔女士。” 伊兹万厂长的目光落在苏羽柔年轻甚至略带稚气的脸上,眉头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随即轻轻摇了摇头,嘴角撇过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轻蔑。在他想来,一个如此年轻的姑娘,还是个外国人,能担任什么正经公司的总经理?多半是玩票性质,或者背后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苏羽柔将对方细微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但她面色平静,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她上前一步,没有多余的寒暄,直接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拿出了那款精心包装的便携式心电图仪,放在了伊兹万厂长的办公桌上。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伊兹万厂长,您好。”她开口,声音清晰而稳定,带着不容置疑的专业态度,“这是我们公司自主研发并已投入市场的便携式心电图仪。” 她开始详细介绍产品的核心优势、技术特点以及目前的市场反馈。她说几句,便停顿一下,由站在一旁的哈欣迅速而准确地将内容翻译成马来语。 伊兹万厂长起初还带着些漫不经心,但随着苏羽柔条理清晰、数据扎实的介绍,以及她言语间对产品性能和市场前景展现出的强大自信,他脸上的轻慢之色渐渐收敛,身体也不自觉地坐直了一些,开始真正审视起桌上那个小巧的设备和眼前这个与他想象中截然不同的年轻女总经理。 听完了苏羽柔通过哈欣翻译的完整介绍,厂长之前脸上那抹轻慢之色已然消散大半。他看得出,眼前这个年轻的姑娘绝非什么装点门面的“花瓶”,她对产品的技术细节、成本构成乃至市场定位都有着相当深入的了解,言辞条理清晰,数据扎实,是个实实在在的干事的人。 他的语气比刚才缓和了一些,少了几分倨傲,但谈到核心的价格问题,态度依然坚决。他通过哈欣对苏羽柔说:“苏小姐,我承认你们的产品听起来很有潜力。但是,我们‘马太平洋精密仪器’给出的报价,已经是基于我们设备、人工和品控标准下,非常合理公道的价格了,实在没有办法再降低。” 哈欣迅速将厂长的话翻译给苏羽柔。 苏羽柔神色不变,似乎早已预料到这个回答。她微微前倾身体,目光直视着伊兹万厂长,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厂长先生,我们之前合作的那家小型工厂,他们的报价确实比贵厂低了百分之十五。” 她话锋一转,坦诚地指出了之前的困境:“但是,他们的生产规模有限,品控稳定性也无法完全满足我们后续扩大市场的需求。这正是我们今天来到这里,寻求与贵厂这样有实力的大厂合作的原因。” 她开始描绘合作的远景,试图将对方的思维从单次订单拉向长远的利益共享:“我相信您也看到了,我们的产品本身具有很强的竞争力,市场反馈非常积极。一旦产量跟上,凭借其优势,销路绝对不是问题。未来生产规模进一步扩大,贵厂作为我们的核心合作伙伴,能够获得的长期订单和利润也将会非常可观。” 她将姿态放得很低,但话语却充满力量:“所以,我恳请厂长先生再考虑一下,能否在保证质量的前提下,帮助我们,也帮助未来的合作双方,把生产成本尽可能地降下来一些?” 伊兹万厂长沉吟了一下,抛出了一个实际且尖锐的问题:“苏小姐,你口口声声说产量上去不愁销路,但市场的事情谁又能百分百保证?如果我们投入生产线,扩大了产能,最后你的产品卖不掉,积压在仓库里,这个风险和责任,我们工厂可承担不起。到时候亏损的,可是我们。” 面对这个直指核心的质疑,苏羽柔没有丝毫犹豫。她挺直了背脊,用极其肯定、甚至带着一种破釜沉舟意味的语气,清晰地说道(哈欣几乎同步翻译,语气也下意识地跟着坚定起来): “我可以向您保证,销路绝对没有问题!” 她顿了顿,抛出了一个让对方几乎无法拒绝的条件,展现了她背水一战的决心和承担风险的魄力: “万一,我是说万一,真的出现了产品滞销的情况,所有的亏损,由我苏羽柔个人和‘星辰科技’一力承担!贵厂应得的加工费用,我们保证分文不少,照常支付!” 这句话掷地有声,连一旁的孙晓光都忍不住惊讶地看了她一眼。这相当于将所有的市场风险完全揽到了自己身上,只为了换取一个更具竞争力的生产成本。 伊兹万厂长显然也愣住了,他重新打量起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年轻女子,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敬佩。这种魄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办公室里的气氛,因为苏羽柔这句石破天惊的承诺,瞬间变得微妙而凝重起来。 苏羽柔说完话,就望着伊兹万厂长,等着他的回复。厂长靠在椅背上,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显然内心在进行激烈的权衡。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语气比之前诚恳了许多,说道: “苏小姐,你的诚意和魄力,我看到了。这样吧,你们的产品和相关的资料先留在我这里,容我再仔细研究考虑一下,过几天,我一定给你一个明确的答复,你看如何?” 站在一旁的孙晓光看了看苏羽柔,觉得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对方也表示了会认真考虑,这已经算是现阶段能争取到的最好结果了,再僵持下去反而不美。 然而,苏羽柔却并没有顺势答应。她目光坚定地看着伊兹万厂长,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执着: “厂长先生,这款产品的基本情况,您之前已经有所了解,今天我更是将它的核心优势、市场数据和我们的合作诚意都毫无保留地做了介绍。我想,您心中对它已经有了非常全面和清晰的判断。” 她微微前倾身体,表达着迫切的期望:“时间对于市场和创业者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至关重要。我今天就在这里等着您。希望您能抽出时间,再深入权衡一下。我真诚地希望我们能有精诚合作的机会,并且坚信,这次合作必将为我们双方带来长远的、巨大的利益。” 她竟然要当场等结果! 伊兹万厂长显然又一次被眼前这个年轻女子的执着和强势震惊了。他愣了一下,随即有些无奈地笑了笑,说道:“苏小姐,你……你今天真的要在这里等?我等下还有个内部生产会议要开,可能需要一段时间。如果你执意要等,那只能请你们先到外面的休息区稍坐片刻。等我开完会,再给你答复。” “好的,非常感谢您,厂长先生。”苏羽柔立刻向厂长表示了感谢,没有丝毫犹豫。她利落地站起身,示意孙晓光和哈欣拿起带来的样品和部分资料(将核心产品和文件留下),然后率先走出了办公室。 来到外面的休息区,她找了一张沙发坐下,腰背挺得笔直,目光平静地望着厂长办公室的方向,那副架势,分明是打定了主意,今天不得到一个确切的答复,绝不会轻易离开。这份近乎“死磕到底”的决心和耐心,让一旁的孙晓光和哈欣都暗自咋舌,却也无形中给了他们更多的信心。 喜欢豪门女爱上穷小子请大家收藏:()豪门女爱上穷小子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7章 初尝成功 三个人在休息区的沙发上静静地坐着。 墙上的时钟指针不紧不慢地移动,一个小时在沉默的等待中悄然流逝,紧接着,第二个小时也过去了。 厂长办公室那扇深色的木门,依旧紧紧地关闭着,里面没有任何动静传出来,仿佛将他们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甚至好像已经遗忘了他们。 孙晓光看着那扇纹丝不动的门,又看了看外面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心里不由得有些打鼓,忍不住压低声音,问旁边的苏羽柔:“苏总,咱们,就这样一直等下去……真的能等到想要的结果吗?会不会……” 他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但意思很明显——会不会是厂长在敷衍我们,或者压根就没把我们的提议当回事? 苏羽柔的目光也从那扇门上收回,她脸上非但没有焦虑,反而浮现出一抹极淡的、却带着洞察意味的微笑。她轻声回答,语气笃定:“晓光,你别着急。我想,伊兹万厂长他们此刻,很可能正在会议室里,认真地讨论我们的产品和合作方案呢。” 她顿了顿,解释道:“如果他只是想敷衍我们,大可以找个借口让我们先回去,或者干脆不见。他让我们等,而且一等就是这么长时间,恰恰说明他重视了,需要时间去内部沟通和评估。这漫长的等待,本身就是一个积极的信号。” 孙晓光听了她的分析,觉得有理,心里稍安,便不再多问,只是点了点头,陪着苏羽柔继续耐心地等待下去。 窗外的天色彻底黑透了,工业区的路灯次第亮起,勾勒出远处厂房的轮廓,一些厂房里还亮着灯,显然是有工人还在加班。 办公室里的人早已下班,走廊里变得空荡荡荡,只剩下他们三人还坚守在休息区。饥饿感一阵阵袭来,孙晓光的肚子甚至不争气地“咕咕”叫了两声,在寂静的环境里显得格外清晰。但他和苏羽柔谁都没有抱怨,甚至连起身去找点吃的意思都没有,哈欣也耐心地坐在一旁陪着他们。 这时,或许是工厂值班的服务人员注意到了他们,走过来,默默地将休息区的灯打开了。 柔和的灯光瞬间倾泻下来,驱散了角落的昏暗,也清晰地照亮了苏羽柔的脸。长时间的等待和饥饿并没有让她的神情变得憔悴或烦躁,那张美丽的脸上,反而因为那份异常的坚定和专注,焕发出一种别样的神采。灯光在她挺直的鼻梁和紧抿的唇线上投下淡淡的阴影,让她看起来像一尊沉静而充满力量的雕塑,为了目标,可以无限期地等待下去。 时针缓缓指向晚上七点,就在孙晓光感觉耐心快要耗尽的时候,厂长办公室那扇紧闭了近四个小时的门,终于“咔哒”一声,从里面被打开了。 伊兹万厂长满面春风地走了出来,脸上带着一种做出重大决定后的轻松和热情。他一眼就看到了依旧等在休息区沙发上的苏羽柔三人,立刻快步上前,脸上堆满了与下午初见时截然不同的真诚笑容,语气带着歉意招呼道: “苏小姐!哎呀,真是抱歉,抱歉!内部会议讨论得久了些,让您和您的同事久等了,实在是过意不去!” 他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之前的冷淡和轻蔑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尊重和热情。他侧身,做了一个非常客气“请”的手势,说道:“快请进,几位请再到我办公室里详谈!” 三人重新走进厂长办公室。这时,办公室里另一扇通向旁边会议室的门也打开了,一位看起来十分精干、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士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份还带着打印机余温的文件。 伊兹万厂长热情地介绍道:“苏小姐,孙先生,哈欣,这位是我们厂的副厂长,艾曼·宾·伊斯梅尔先生。” 副厂长艾曼微笑着与苏羽柔等人点头致意,然后直接将手中的那份文件递到了苏羽柔面前,语气干练地说:“苏总经理,您好。这是我们根据下午的会谈以及刚才内部会议的讨论结果,初步拟定的一份合作协议草案。您请过目,看看里面的条款是否合适。” 苏羽柔心中一动,郑重地双手接过合同。她注意到,这份刚刚打印出来的合同文本上,竟然细心地并列印刷着中文和英文两种文字,显然是特意为了她这个中国来的合作者准备的。这个细节,让她感受到了对方此次合作的诚意。 她没有多言,立刻在沙发上坐下,深吸一口气,摒除长时间等待的疲惫和饥饿,开始逐字逐句地、极其认真地审阅起合同条款来。孙晓光和哈欣也凑近了些,神情专注地等待着她的判断。办公室里的气氛,因为这份合同的出现,变得凝重而充满希望。 苏羽柔逐页翻阅着合同,目光敏锐地扫过每一个条款。虽然其中个别细节,比如付款周期和最小订单量的约定,她觉得还可以再争取更优的条件,但当她看到核心的——产品代工单价时,心中不由得一定。价格确实如她所期望的那样降了下来,达到了她之前设定的心理底线,甚至略微超出了预期。这个最关键的问题解决了,其他的都成了可以协商的次要矛盾。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满意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今天以来第一个真正轻松的笑容。她将合同递给身旁早已迫不及待的孙晓光。 孙晓光接过合同,快速浏览到价格条款,眼中立刻迸发出兴奋和开心的光芒,几乎要欢呼出来。他强忍着激动,对着苏羽重重点了点头,表示完全没有问题。 苏羽柔站起身,面向伊兹万厂长,语气真诚而充满力量地说道:“厂长先生,这份合同我们看过了。非常感谢您和贵厂展现出的诚意!希望我们今后的合作,能够愉快、顺利,实现双赢!” 哈欣立刻将这番话翻译了过去。 伊兹万厂长听后,脸上笑容更盛,他绕过办公桌,大步走上前,伸出宽厚的手掌,用力地、充满肯定地与苏羽柔握了一下。“一定!苏总经理,合作愉快!” 随后,他回到办公桌后坐下,拿起笔,在合同上甲方代表的位置,郑重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伊兹万·宾·斯曼。然后,他将签好字的合同推到桌子对面。 苏羽柔也重新坐下,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取出签字笔,在乙方代表的位置,一笔一划、极其认真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苏羽柔。字迹清秀,却带着一股坚定的力量。 当双方交换签妥的合同,再次握手时,办公室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副厂长艾曼、孙晓光、哈欣,甚至连门口探头进来的秘书,都由衷地为他们鼓掌。这掌声,不仅是为一份合同的签订,更是对苏羽柔这个年轻女孩所展现出的毅力、魄力和专业精神的赞赏与认可。 伊兹万厂长紧紧握着苏羽柔的手,笑容满面地说:“苏总经理,期待我们的产品早日下线,畅销市场!” 这一刻,窗外纳闽岛的夜色早已浓重,但在这间办公室里,却仿佛充满了黎明般的希望。 三个人走出“马太平洋精密仪器制造”工厂的大门时,夜幕早已低垂,时间已接近晚上八点。工业区的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晚风吹散了白日的闷热,带来一丝凉爽。 孙晓光此刻完全忘记了持续了几个小时的饥饿和疲惫,巨大的兴奋感淹没了他。他忍不住一把抓住苏羽柔的手,用力握了握,脸上洋溢着难以抑制的激动: “苏总!你太厉害了!我真的……我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发颤,“四个多小时啊!就这么硬生生等下来了,最后还真把合同谈成了!这价格,比我们预期的还要好!” 一旁的哈欣也用力点着头,脸上带着由衷的敬佩笑容,用带着口音的中文附和道:“是的,苏总,您的耐心和决心,真的非常了不起!” 苏羽柔被他们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脸上泛起一丝淡淡的红晕,她抽回手,谦虚地笑了笑,说道:“其实我昨天晚上也研究他们的资料到很晚,反复推敲了各种可能性和我们的底线。感觉今天……还是有几分把握的,所以才敢那么坚持。” 她回想起下午那漫长的、近乎煎熬的等待,语气中带着一丝庆幸和后怕:“现在想想,还好我们没有中途放弃!有时候,可能就差最后那一点坚持。” 成功的喜悦冲淡了所有的辛苦。她抬手看了看腕表,随即爽快地说道:“好了,不说这些了。今天晚上我请客,我们好好吃一顿,庆祝一下我们这次来之不易的成功!” “太好了!”孙晓光和哈欣异口同声地欢呼起来。 三人说笑着,招手拦下了一辆路过的出租车。坐进车里,苏羽柔对坐在前面的哈欣说:“哈欣,你对这里熟,选个味道好、有本地特色的饭店,带我们去尝尝。” “没问题,苏总!”哈欣爽快地应下,用马来语跟司机说了个地名。 出租车载着满车的欢声笑语,驶离了安静的工业区,汇入了纳闽岛夜晚的车流。不一会儿,车子在一家看起来生意兴隆、充满南洋风情的饭店门口停下。三人下车,带着谈判胜利的昂扬斗志和对美食的期待,大步走进了灯火通明的饭店。 走进饭店,一股混合着香料与食物热气的温暖气息扑面而来。店内装修带着浓郁的热带风情,灯光柔和,人声鼎沸,充满了生活的烟火气。 苏羽柔将菜单递给哈欣,笑着说:“哈欣,你来点吧,挑些地道的特色菜,让我们也见识见识。” 这是她来到纳闽岛两个多月以来,第一次正儿八经地下馆子。 平日里,她过得极为节俭,虽然乔嘉树留给她的钱还有一些,但她从不敢大手大脚。每一分钱,在她看来都是维系公司运转、实现那个渺茫希望的宝贵资源,绝不容许浪费在个人的享受上。今晚这顿饭,是庆祝,也算是对他们连日来辛苦奔波的一点犒劳。 哈欣熟稔地点了几个招牌菜:香气浓郁的咖喱鱼头、鲜甜弹牙的甘香虾、清爽开胃的马来风光(叁巴通心菜),还有每人一份地道的肉骨茶。 菜肴很快上桌,色泽诱人,热气腾腾,令人食指大动。三人围坐一桌,暂时抛开了白天谈判的紧张和压力,一边享受着久违的美食,一边说说笑笑。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孙晓光还在回味下午的“战绩”,忍不住再次感慨:“苏总,我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像做梦一样。您当时怎么就那么沉得住气?” 苏羽柔夹起一块鲜嫩的鱼肉,笑了笑,没有细说,只是轻声道:“有时候,除了坚持,我们也没有别的选择。” 哈欣则热情地介绍着每道菜的特色和吃法,气氛轻松而愉快。 这一刻,他们不再是苦苦挣扎的创业者,更像是三个在异国他乡为了共同目标而奋斗、此刻终于可以稍作休憩的伙伴。 饭菜的香味,同伴的笑语,暂时驱散了笼罩在未来的阴霾,也让苏羽柔一直紧绷的心弦,稍稍松弛了下来。这顿简单的饭菜,吃在嘴里,格外的香甜。 快吃完饭时,桌上的菜肴已经所剩无几。孙晓光放下筷子,脸上带着饱餐后的满足,但眼神里却闪过一丝犹豫,最终还是忍不住将盘桓在心头许久的疑惑问了出来: “苏总,”他略带迟疑地开口,“下午您对伊兹万厂长说……说我们的产品销路绝对没有问题。您……真的这么有把握吗?” 这话一问出来,连正在喝水的哈欣也停下了动作,好奇地看向苏羽柔。显然,这个问题也困扰着他。 苏羽柔拿着纸巾擦了擦嘴角,抬起头,目光平静地迎上孙晓光探究的视线,非常直白地回答道: “没有把握。” 喜欢豪门女爱上穷小子请大家收藏:()豪门女爱上穷小子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8章 新加坡 这干脆利落的四个字,像一块小石头投入平静的水面,让孙晓光和哈欣都愣住了,脸上同时露出了吃惊的神色。孙晓光刚刚舒展不久的眉头,立刻又紧紧地皱了起来,眼神里写满了担忧和不解——没有把握?那怎么能给出那样几乎是赌上一切的承诺? 苏羽柔将他们的反应看在眼里,她轻轻吸了一口气,解释道:“那个时候,厂长用销路风险来质疑我们,那是我们合作最大的障碍。我必须立刻、坚决地打消他的顾虑。那句话,是情急之下,为了拿下合同,不得不脱口而出的。” 她承认了当时的策略性表态,但话锋随即一转,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而充满力量,声音也提高了一些: “但是,晓光,哈欣,”她的目光在两人脸上扫过,“我想,如果我们未来开发市场、拓展销路时,总能拿出像今天争取工厂合作这样的决心和努力,拼尽全力去尝试每一个可能,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她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信念,继续说道:“那么,即使我们现在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我也相信,我们最终一定能够为产品找到出路,打开市场的!事在人为!” 她的话,像一剂强心针,虽然没有给出确切的答案,却传递出一种更宝贵的东西——不屈不挠的斗志和对团队努力的绝对信任。 孙晓光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哈欣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是啊,如果连他们自己都不相信能成功,那还有谁会相信呢?苏羽柔的“谎言”是破釜沉舟,而她此刻的坦诚和信念,则是凝聚团队、指引前路的灯塔。 两个月的时间在忙碌中飞逝。与“马太平洋精密仪器制造”工厂的合作逐步走上正轨,流水线上开始陆续生产出贴着“星辰科技”标志的便携式心电图仪。期间,苏羽柔几乎成了工厂的常客,频繁前往查看生产进度、核对产品质量,与伊兹万厂长也从最初的商业伙伴,逐渐建立起基于互相欣赏和信任的良好友谊。 最初几批生产出来的产品,依靠孙晓光之前搭建的本地销售网络,顺利地在马来西亚市场消化掉了。然而,随着工厂产能的持续释放,后续大批量生产的产品,销路成了摆在面前最现实、也最紧迫的难题。原有的渠道已接近饱和,仓库里开始出现积压的苗头。 这天,在“星辰科技”那间不大的办公室里,苏羽柔和孙晓光对着销售数据和库存报表,召开了一次紧急会议。 苏羽柔指着报表上逐渐攀升的库存数字,眉头微蹙,语气却异常坚定:“晓光,情况很清楚了。以前,我们的产品仅仅局限于马来西亚本土市场,这个池子太小了。我们必须立刻开拓新的市场,把我们的产品推向更广阔的地区。” 孙晓光沉思片刻,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苏总,您说得对。我觉得,我们可以先从周边国家入手。新加坡离我们最近,经济发达,医疗水平和民众健康意识都很高,而且市场规范,可以作为我们走出去的第一站进行尝试。” 苏羽柔的眼睛瞬间亮了,孙晓光的想法与她不谋而合,甚至激发了她更宏大的构想。“没错!”她接过话头,语气带着开拓者的兴奋,“新加坡是一个绝佳的跳板。但我们不能止步于此。除了新加坡,还有泰国、越南,这些东南亚国家人口基数大,经济发展快,潜在的市场需求非常可观。” 她的目光仿佛已经越过了海洋,投向了更远的地方:“当然,最重要的,是我们绝对不能忽略中国——那个拥有十几亿人口的庞大市场。那里,才是我们未来真正的目标!” 听到如此宏大的蓝图,孙晓光既感到振奋,又觉得压力巨大。他谨慎地问道:“苏总,目标很明确,但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我们具体该从哪里开始第一步呢?” 苏羽柔没有丝毫犹豫,果断地做出了决策,同时也肯定了孙晓光的建议:“就按你刚才说的,我们先从新加坡开始!你立刻着手准备,搜集新加坡相关的医疗器械进口法规、市场渠道和潜在竞争对手的信息。我们要用最快的速度,敲开新加坡市场的大门!” 几天后,孙晓光高效地完成了对新加坡市场信息的初步搜集。他将整理好的厚厚一沓资料——包括医疗器械进口法规摘要、潜在分销商名单、竞争对手产品分析以及市场推广渠道建议——恭敬地放在了苏羽柔的办公桌上。 “苏总,这是目前能搜集到的新加坡市场相关信息和初步分析,请您过目。” 苏羽柔放下手头的工作,立刻拿起资料,一页一页仔细地翻阅起来。她的目光专注,不时用笔在重点处做着标记。办公室里只剩下纸张翻动的沙沙声。 良久,她终于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果断的光芒,对孙晓光赞许地点了点头:“晓光,做得非常好,资料很细致,分析也很有见地。” 她随即站起身,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情况基本清楚了,我们不能只停留在纸面分析上。我想,我们这就动身去新加坡,实地考察市场,接触潜在客户,争取早日打开销路!”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清晰地部署道:“这次,我亲自去,你也一起去。另外,把哈欣也带上,他在本地和东南亚人际交往方面有优势,或许能帮上忙。” “好的,苏总,我明白了。”孙晓光立刻应下,“我这就去预订机票和酒店。” “等等,”苏羽柔叫住他,补充道,语气平静却不容商量,“机票订经济舱就行。酒店也选择干净、安全,但价格实惠的商务酒店即可。我们现在每一分钱都要花在刀刃上。” 孙晓光闻言,抬头望向苏羽柔。她比刚来纳闽岛时消瘦了不少,下颌线条更加清晰,但那双眼睛却因为承载了太多的责任和期望而显得格外明亮有神,透着一股不服输的韧劲。看着她为了公司如此克己,事事亲力亲为,连出行住宿都力求最节省,孙晓光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复杂的感动和敬佩。他深知,她本可以不必如此辛苦。 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郑重地点了点头,沉声应道:“我明白,苏总。我会安排好的。” 说完,他转身快步走出了办公室,去执行这项承载着公司新希望的任务。 两天后,苏羽柔、孙晓光和哈欣三人乘坐航班,抵达了新加坡樟宜机场。 一下飞机,苏羽柔立刻感受到了这个城市国家与纳闽岛乃至马来西亚的显着不同。 空气湿热依旧,但一切都呈现出一种高度秩序化和现代化的面貌。机场内部宽敞明亮,设施先进,人流高效而有序地移动着。乘车前往市区的路上,窗外是连绵不断、设计摩登的玻璃幕墙高楼,它们如同钢铁森林般矗立在蓝天之下,街道纤尘不染,绿化和立体花园巧妙地融入城市肌理,车辆行驶井然有序。五月的阳光炽烈,照耀着这座以效率和整洁闻名于世的国际都市,充满了现代都市的蓬勃活力,与纳闽岛的舒缓节奏形成了鲜明对比。 他们入住的是一家位于非核心商业区、但交通便利的经济型酒店,房间虽小却干净整洁。孙晓光和哈欣合住一间标准间,苏羽柔自己住一间单人房。简单安顿好行李后,三人在酒店附近找了一家干净的小餐馆解决午饭。 吃着简单的海南鸡饭,孙晓光放下勺子,看向苏羽柔问道:“苏总,我们已经到新加坡了。接下来,我们先从哪里开始拜访?” 苏羽柔显然早有打算,她放下手中的汤匙,语气清晰而果断:“来的飞机上,我又反复看了你搜集的资料。我想,我们的第一站,应该直接去来福士医疗集团。” 她进一步解释道,眼神中闪烁着战略性的光芒:“这家集团是新加坡最大、最具影响力的私人医疗集团之一,旗下医院和诊所遍布全岛,声誉卓着。如果我们的产品能成功进入他们的采购体系,被这样顶尖的机构认可和使用,那么对于其他中小型医院和诊所来说,将是一个极具说服力的标杆。他们看到了,说不定也会跟着来购买我们的产品。这叫做‘擒贼先擒王’。” 她的目标明确,思路清晰,直接瞄准了市场的高点,试图以点带面,撬动整个新加坡市场。 孙晓光和哈欣听了苏羽柔的分析,纷纷点头称是,觉得这个决定目标明确,策略正确,是打开局面的最佳切入点。 吃过简单的午饭,三人稍事休息,便带着精心准备的产品样品和宣传资料出发了。他们直接来到了位于市中心、气势恢宏的来福士医疗集团总部大楼前。 苏羽柔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着,率先走向门口身着笔挺制服的保安。她递上自己的名片,语气礼貌而清晰地说道:“您好,我是来自马来西亚‘星辰科技’的总经理苏羽柔,想拜会贵集团的董事长,洽谈业务合作。” 那保安接过制作算不上特别精良的名片,瞥了一眼,嘴角几不可察地撇了一下,带着一种大机构门卫常见的疏离感,公事公办地问:“有预约吗?” 苏羽柔被问得一怔,她确实忽略了这个问题,坦诚地说:“没有预约。请问……该如何预约呢?” 保安似乎见惯了这种没有预约就想直接见高层的人,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慢:“董事长日理万机,是你们想见就能见的吗?看到旁边那个小门没有?”他抬手指向大楼侧面一个不起眼的入口,“去那里,预约接待室,先登记预约。” 苏羽柔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个标识着“访客预约”的房间。她脸上没有露出丝毫受挫的表情,反而对保安微微一笑,客气地说:“好的,谢谢您提醒。” 说完,她转身便朝着预约室走去。 跟在后面的孙晓光有些气不过,低声抱怨道:“这里怎么连个保安都这么傲慢?” 苏羽柔却显得很平静,甚至反过来安慰他,语气里带着一种历经世事的淡然:“晓光,别在意。比起我以前为了生存看人脸色、甚至被人刁难的时候,这点冷遇真的不算什么。” 走进预约室,里面坐着一位面无表情的工作人员。苏羽柔再次说明来意,希望能尽快安排与董事长会面。 工作人员熟练地翻看着电子日程表,头也不抬地说:“董事长日程很满,前面的预约都排到四周以后了。给你们预约到……下个月28号,下午三点,可以吗?” “什么?一个月以后?”孙晓光忍不住脱口而出,觉得这效率实在太低。 苏羽柔轻轻抬手拦住了还想争辩的孙晓光,依旧保持着礼貌,对工作人员恳切地说道:“您好,我们的事情确实比较紧急,关乎产品合作和市场推广,您看能不能通融一下,帮我们稍微提前一些?” 那工作人员这才抬起头,白了他们一眼,语气带着不耐烦:“来这里的哪个不说自己事情紧急?都想提前,我们的工作还怎么做?就这个时间,要约就约,不约就算了。” 苏羽柔看对方态度坚决,知道没有转圜的余地,便不再强求,点了点头:“好吧,那就先预约一个月以后吧。” 工作人员在系统里做了登记,然后打出一张印有时间信息的预约单,递给她,例行公事地交代:“下个月28号下午三点,拿着这个单子准时过来,过时不候。” 苏羽柔接过那张薄薄的、却仿佛重若千钧的预约单,道了声谢,带着孙晓光和哈欣默默地离开了预约室。第一次主动出击,就碰了一个不软不硬的钉子,一个月的时间,对他们来说,实在太长了。 喜欢豪门女爱上穷小子请大家收藏:()豪门女爱上穷小子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9章 捷径 苏羽柔三人拿着那张遥遥无期的预约单,心情有些沉重地回到了酒店。 一进大堂,苏羽柔没有立刻回房间,而是走到前台,礼貌地向工作人员要了几份最近几天的新加坡本地英文报纸。她抱着厚厚一摞报纸,招呼孙晓光和哈欣在酒店休息区的沙发上坐下。 将报纸放在茶几上,苏羽柔的眉头微蹙,直接切入主题:“要等到下个月月底,时间太长了,我们等不起。” 孙晓光立刻附和,语气带着焦虑:“是啊,苏总!工厂那边还在持续生产,库存压力越来越大。纳闽岛那边的办公室租金、水电,还有员工工资,每一天都是不小的开销。我们真的拖不起一个月。” 苏羽柔点了点头,目光落在那些报纸上,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起来,仿佛在困境中寻找着一丝缝隙:“来福士集团是新加坡最大的医疗集团,他们的董事长必然是公众人物。本地的商业报纸或者新闻版块,很可能会刊登关于他的行程、言论或者集团近期动态的信息。”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报纸分成三份:“我们来仔细找一找,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或许能想出绕过常规预约流程的其他办法。” 孙晓光听了,原本有些沮丧的脸上重新燃起了希望,他由衷地说:“苏总,您总是能在看似没有路的地方,想出新的主意来。” 说着,他立刻拿起自己面前的那份报纸,开始逐版仔细地搜寻,不放过任何可能与来福士集团或其董事长相关的字眼。 哈欣也拿起一份报纸,凭借他更好的英语阅读能力,快速地浏览着新闻标题和商业版块的内容。 苏羽柔的英语水平有限,阅读起来比较吃力,但她并没有放弃。她也拿起一份报纸,凭借着关键词识别和连蒙带猜,神情专注地在字里行间寻找着任何可能相关的信息。休息区里一时安静下来,只剩下报纸翻动的沙沙声,三人都在为同一个目标,进行着一场无声的信息搜寻战。 三个人埋首在报纸堆里,仔细搜寻了将近一个小时。忽然,孙晓光拿起其中一份商业报纸,指着上面的一张图片,兴奋地压低声音说道: “苏总,快看!这上面有关于来福士集团的信息!” 苏羽柔立刻凑过去,接过报纸。只见图片上,一位身着深色西装、精神矍铄、约莫六十岁上下的华人男子,正手持金剪刀,在一条红绸前进行剪彩仪式。图片旁边的报道提到,这是来福士集团董事长 陈永仁 先生出席其旗下某家新社区医疗中心的开业典礼。 苏羽柔紧紧盯着照片,将陈永仁董事长的面容特征——那略显严肃的眉眼、梳理得一丝不苟的灰白头发、以及嘴角那抹公式化的微笑——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没过多久,哈欣也有所发现。他拿起另一份生活类报纸的社会版,指着角落里一张不太起眼的照片说:“苏总,这里!这张照片拍到了董事长乘坐的车!” 苏羽柔接过来一看,照片是在一个慈善晚宴的入场处抓拍的,背景中,陈永仁正从一辆轿车上下来。虽然车牌号被模糊处理,但那辆车独特的外观——流线型的车身、沉稳的银灰色、以及那极具辨识度的宾利车标和限量款的细节特征——让人过目难忘。 “太好了!”苏羽柔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将两张报纸并排放在一起,“我们现在知道了董事长的长相,也认识了他的车。既然正规渠道行不通,我们就换个方法——去集团门口蹲守,碰碰运气!说不定能有机会当面和他谈上几句。” 孙晓光也觉得这是目前唯一可行的办法,点头赞同:“是啊,苏总,既然已经来了,总不能干等一个月。无论如何也得试一试!” “事不宜迟,”苏羽柔果断决定,“我们下午就去!” 三人匆匆在酒店附近解决了午饭,再次来到了来福士医疗集团总部大楼门口。下午的阳光有些炙热,他们站在门外的阴影处,目光紧盯着进出车辆和行人。 门口的保安很快就认出了他们,脸上露出诧异的神情,走过来问道:“咦?你们怎么又来了?这么快就预约好了?” 苏羽柔坦然回答,甚至带着一点破釜沉舟的坦诚:“预约要等到下个月底,时间太久了。我们想在这里等等看,看看能不能有机会偶遇陈董事长,当面和他简单沟通一下。” 保安听了,觉得这几个人有点异想天开,甚至有点好笑,摇了摇头,但也懒得驱赶他们,只是说了句“那你们等着吧”,便回到了自己的岗位。 苏羽柔、孙晓光和哈欣也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就那样坚持站在门口,忍受着午后逐渐升高的气温和腿脚的酸麻,目光如同探照灯一般,仔细甄别着每一辆驶入的银灰色车辆和每一位从豪车上下来、气质不凡的中年男士,期盼着那个关键人物的出现。 一连三天,苏羽柔都带着孙晓光和哈欣准时出现在来福士集团总部大楼门口,从清晨站到傍晚,几乎成了门口一道固定的风景。换了几班的保安都认识了他们这三个执着得有些“傻气”的马来西亚人,但运气似乎并没有眷顾他们,始终没有见到董事长陈永仁的身影。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苏羽柔却丝毫没有气馁的样子。第三天下午,他们再次准时出现。恰好,又是第一天值班的那位保安当班。他看到苏羽柔,脸上露出明显的惊讶,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们……还在这里等呢?” 苏羽柔脸上依旧挂着那抹温和却坚定的笑容,回答道:“是啊,大哥,我们又来了。” 看着她被晒得微微发红的脸颊和眼中毫不减退的期盼,这位保安心里似乎动了些许恻隐之心。他犹豫了一下,左右看了看,见附近没人注意,便对苏羽柔招了招手,压低声音说:“你……你过来一下。” 苏羽柔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依言走近了些。 保安凑近她,用几乎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小声说道:“你这傻姑娘,在这里傻等,是永远都等不到陈董事长的。” 苏羽柔闻言一愣。 保安继续透露:“他根本就不会从这正门进出。” 苏羽柔这才恍然大悟,难怪三天都徒劳无功!她立刻抓住机会,诚恳地请求道:“大哥,您既然好心告诉了我,不如就好心到底,指点我一下,董事长他通常从哪里进入集团,行吗?” 保安看着她那双写满认真和渴望的眼睛,又犹豫了片刻,最终像是下定了决心,叹了口气说:“唉,好吧,就当是我今天做件好事。不过你可千万记住了,绝对不能对任何人说是我告诉你的!不然我这饭碗可就保不住了!” 苏羽柔立刻郑重保证:“您放心!我苏羽柔对天发誓,绝对守口如瓶,绝不会连累您!” 保安这才压低声音,快速说道:“董事长他……走的是地下的专用通道。你绕到这栋大楼的后面去,后面有一个不显眼的车库入口,是高管和贵宾专用的。你去那里等着,说不定……能碰到董事长的车。” “太感谢您了!真的非常感谢!”苏羽柔心中一阵激动,连声道谢。 她迅速转身回到孙晓光和哈欣身边,将刚刚得到的宝贵情报低声告诉了他们。三人眼中都重新燃起了希望,立刻动身,按照保安指示的方向,朝着大楼后面那个不为人知的入口寻去。 苏羽柔三人按照保安的指点,绕到大楼后方,果然发现了一个相对隐蔽、设有道闸的车库入口。这里显然是为高层和重要访客准备的专用通道,车辆稀少,环境安静。 他们选择了一个既能观察到入口又不至于太引人注目的位置,开始了新一轮的耐心守候。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期间有几辆高档轿车出入,但都不是他们苦苦寻找的那辆银灰色限量款宾利。 从下午一直等到华灯初上,夜色渐浓,直到晚上八点,车库入口依旧没有出现那抹期盼中的银灰色。晚风吹来,带着一丝凉意,也吹拂着三人有些失落的心情。 苏羽柔望着空荡荡的入口,轻轻叹了口气,脸上难掩疲惫:“看来今天董事长可能没来集团,或者很早就离开了。我们先回去吧,养足精神,明天再来。” 三人只得打车返回酒店,草草吃了点东西当作晚餐,便各自回到房间休息。接连几天的奔波和等待,消耗了大量的体力和精力。 第四天一早,天刚蒙蒙亮,苏羽柔便又带着孙晓光和哈欣来到了大楼后面的专用通道入口处。她深知,像董事长这样的人物,很可能在清晨就会抵达公司。 等待依旧枯燥而漫长。就在阳光逐渐变得有些刺眼,希望似乎又要随着时间流逝而淡化时,一辆线条优雅、色泽低调奢华的银灰色宾利轿车,缓缓地从街道拐角处驶来,方向正是这个专用入口! “是那辆车!董事长的车!”孙晓光眼尖,一眼就认出了那极具辨识度的车型和颜色,他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 眼看着宾利车即将减速驶入车库通道,电光火石之间,也许是连日来的压抑和迫切找到了突破口,孙晓光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瞬间绷断!他猛地从藏身处跳了出来,一个箭步冲到了车道中央,张开双臂,不顾一切地拦在了宾利车正前方! “吱——嘎——!” 一阵极其尖锐刺耳的轮胎摩擦地面声骤然响起!宾利车的性能极好,司机反应也极为迅速,在千钧一发之际死死踩住了刹车!车身猛地向前一顿,在距离孙晓光的膝盖几乎只有几厘米的地方惊险停住! 车内,司机吓得脸色煞白,惊魂未定地迅速按下车窗,探出头用英语又惊又怒地大声吼道:“你搞什么?!不要命了吗?!” 孙晓光自己也吓得心脏狂跳,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但他强撑着,同样用带着口音的英语,朝着车内后排模糊的人影激动地大喊:“我们要见董事长!我们有重要的事情要和陈董事长谈!” 司机惊魂未定,正要继续斥责这个不要命的年轻人,却被后排座位上的人抬手轻轻制止了。 后排那扇深色的车窗缓缓降下,董事长陈永仁那张在报纸上被苏羽柔牢记于心的面孔露了出来。他目光沉静,带着一丝审视,看向车外这三个神色激动、风尘仆仆的年轻人。他还没开口,孙晓光就迫不及待地用英语再次强调:“陈董事长!我们来自马来西亚‘星辰科技’,我们有一款非常出色的便携医疗产品,真心希望能和您谈谈合作!”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陈永仁的目光在孙晓光那张明显是中国人的脸上停留了片刻,没有理会他那略显莽撞的举动,反而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用一口带着粤语口音但十分清晰的普通话问道:“你们在这里,等了多久了?” 苏羽柔见董事长开口说中文,立刻上前一步,取代了激动的孙晓光,她态度恭敬,语气却沉稳清晰地回答:“陈董事长,您好。我们来了新加坡四天,也在这里等候您四天了。” 陈永仁的视线转向苏羽柔,这个看起来年轻却眼神坚定的女孩,又打量了一下旁边肤色黝黑、显然是东南亚籍的哈欣,以及一脸恳切的孙晓光。他脸上的神色温和了些许,点了点头,说道:“不容易。为了见我这个老头子,等了四天。” 他略一沉吟,便做出了决定,指了指苏羽柔和孙晓光:“你,还有你,上车来吧。到我办公室去说。” 他的语气带着一种上位者不容置疑的决断。 苏羽柔心中一阵激动,连忙躬身表示感谢:“谢谢您,陈董事长!” 她随即转头对哈欣快速交代:“哈欣,那你先回酒店休息吧,等我们消息。” 哈欣连忙点头,退到了一边。 陈永仁示意司机打开车门,并对苏羽柔说:“女孩子坐前面吧。” 然后又对孙晓光说:“你和我坐后面。” “好的,谢谢董事长。” 两人依言,苏羽柔坐进了副驾驶位,孙晓光则有些拘谨地坐到了后排,与陈永仁并肩。 司机重新发动了车子,这次格外平稳地缓缓驶入了地下车库的专用通道,将那扇象征着机遇的大门,在苏羽柔和孙晓光面前悄然打开。 喜欢豪门女爱上穷小子请大家收藏:()豪门女爱上穷小子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0章 彼特 苏羽柔和孙晓光乘坐着董事长的宾利轿车,平稳地驶入地下车库,最终停在一个标识着“预留”的专属车位上。 司机停稳车辆,陈永仁简洁地说道:“我们下车吧。” 三人依次下车,陈永仁自然地走在前面,苏羽柔和孙晓光紧随其后。他们走向一部需要刷卡才能启动的、内部装饰考究的小型电梯,这显然是高管专用的通道。电梯无声地上升,直达顶层。 电梯门一开,一位身着职业套装、气质干练的女秘书已经恭敬地等候在门外,见到陈永仁便微微躬身:“董事长早。” 当她看到董事长身后跟着两个陌生的、衣着普通的年轻人时,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 陈永仁脚步未停,一边走向办公室一边对秘书吩咐道:“通知一下,我原定九点半的会议,推迟半个小时。” “好的,董事长。”秘书立刻应下,没有任何疑问。 陈永仁走到他那间气派的办公室门口,亲自推开厚重的实木门,然后侧身对略显局促的苏羽柔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语气平和:“请进吧。” 苏羽柔受宠若惊,连忙微微欠身,礼貌地说道:“谢谢您,陈先生。” 她刻意用了“先生”这个更显尊敬的称呼。 三人走进办公室。这间办公室的宽敞与奢华程度,甚至超过了苏羽柔记忆中周宜珂的那间,但风格却截然不同。周宜珂的办公室是现代冷峻的商业风,而这里,处处透露出深厚的中式韵味。紫檀木的博古架上陈列着精美的瓷器和玉雕,墙上挂着意境深远的水墨山水画,巨大的红木办公桌沉稳大气,连空气中都似乎弥漫着淡淡的檀香。每一个细节都彰显着主人不凡的品味,也无声地诉说着这位久居海外的游子对故土文化的深深眷恋与怀念。 陈永仁对苏羽柔和孙晓光做了个“请”的手势,指向旁边一组宽敞舒适的中式沙发,说道:“你们请坐。” 苏羽柔和孙晓光依言在长沙发上坐下,姿态都带着几分拘谨。陈永仁则在他们对面的单人沙发上落座,气度沉稳。 这时,秘书轻轻敲门后走了进来,恭敬地汇报:“陈总,已经按您的吩咐通知下去了,会议推迟半小时。” 陈永仁微微颔首:“好。”他随即吩咐道,“你来泡茶吧,就泡我带来的那个凤凰单丛。” “好的,陈总。”秘书应声,熟练地走向一旁的茶海准备起来。 趁着泡茶的间隙,陈永仁目光平和却带着审视,在苏羽柔和孙晓光身上打量了一番。眼前的两个年轻人都带着明显的风尘仆仆之色,但眼神却异常明亮,尤其是那个女孩,看似文静,眉宇间却有一股不服输的韧劲。 他缓缓开口,切入正题:“现在,可以说说看了。你们这样费尽周折找我,是有什么事?” 苏羽柔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将连日来的奔波和紧张暂时压下。她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了那款便携式心电图仪,双手轻放在陈永仁面前的茶几上。 “陈董事长,”她的声音清晰而稳定,努力展现着专业,“我们来自马来西亚的‘星辰科技’公司。这是我们公司自主研发并已经投入市场的便携式心电图仪。” 她开始介绍,语气带着真诚和对自己产品的信心:“这款产品在马来西亚本土市场已经取得了不错的销售成绩和用户反馈,证明了它的实用性和市场潜力。所以,我们这次来到新加坡,希望能够与您和来福士医疗集团这样顶尖的机构谈谈合作,将这款产品引入新加坡市场,希望能为更多有需要的人提供便捷、可靠的医疗服务。” 她的话语不卑不亢,既说明了来意,也点明了产品的现有基础和合作价值,将主动权交到了对方手中,等待着这位商业巨擘的回应。 陈永仁听完苏羽柔的叙述,饶有兴致地拿起那台小巧的心电图仪,在手中仔细端详。苏羽柔抓住机会,言简意赅地补充介绍了产品的核心性能、相较于传统设备的便携优势以及已在马来西亚市场验证过的稳定性和用户接受度。 陈永仁边听边微微颔首,目光中流露出赞许。他沉吟片刻,将仪器轻轻放回茶几上,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日程安排:“嗯,听起来确实不错。不过,我稍后还有一个重要的会议必须参加。” 他看向苏羽柔,给出了下一步的指示:“这样吧,我让我们集团采购部的经理来具体负责跟进这件事。他会和你们进行更详细的洽谈。” 说着,他转向一旁正在斟茶的秘书吩咐道:“让彼特现在过来一下。” “好的,陈总。”秘书利落地应道,她为三人斟好香气四溢的凤凰单丛茶后,便走向里间去打电话通知。 趁着这个间隙,苏羽柔心念微动,她略一思考,尝试着拉近一些距离,轻声问道:“陈先生,听您口音……您也是中国人吗?” 陈永仁端起茶杯,吹了吹热气,坦然道:“我祖籍是广东。不过,很多年前就已经加入新加坡国籍了。”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怀念,“但无论如何,根在那里,对祖籍国的发展和生活,总是会多一份关注的。”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我能感受到,”苏羽柔真诚地说,“从您办公室的布置就看得出来。今天真的非常谢谢您,愿意给我们这个机会。”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带着些许歉意但态度恳切地请求道:“陈先生,我……我冒昧地请求,您能不能给我留一个联系方式?万一……万一后续有什么重要进展,或许能直接向您汇报?” 陈永仁闻言,抬起眼看了看她,见她眼神清澈,态度不似作伪,不由得笑了笑,从西装内袋里取出一张设计简洁的名片,递过去的同时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叮嘱道:“我的私人电话,可不轻易给人的哦。你要收好,不要随便告诉别人。” 苏羽柔连忙双手接过那张沉甸甸的名片,如同接过一份珍贵的信任,郑重保证:“您放心,我绝对不会的!” 就在这时,办公室门被敲响,随后一位身材高大魁梧、西装革履的白人男性走了进来,正是采购部经理彼特。 陈永仁对彼特说道:“彼特,这两位是马来西亚‘星辰科技’的负责人,他们带来了一款医疗产品希望能与我们合作。你负责跟进一下,好好了解一下产品,评估可行性。如果确实有合作价值,你们再深入洽谈具体事宜。” 说完,他站起身,对苏羽柔点头示意:“苏小姐,那我就先失陪去开会了。具体事宜,彼特经理会接待你们。” “再次感谢您,陈先生!”苏羽柔和孙晓光连忙起身相送。 陈永仁离开后,彼特经理脸上露出职业化的笑容,对苏羽柔和孙晓光说道:“两位,请随我到我的办公室详谈吧。” 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随即引领着两人走出了董事长办公室,前往另一间标着“采购部经理”牌子的办公室。 苏羽柔和孙晓光跟随彼特经理来到他的办公室。这间办公室比陈永仁的小了不少,陈设也更偏向实用主义。 苏羽柔再次拿出那台便携式心电图仪,向彼特经理详细介绍起来。彼特能听懂中文,他听着苏羽柔的讲解,偶尔用英语提出一两个关键问题,目光则不断在产品本身和苏羽柔年轻姣好的面容之间游移。 听完介绍,彼特拿起仪器又随意翻看了几下,然后将其放在桌上,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放在腹部,用一种公事公办的语气说道:“苏小姐,你的介绍我听明白了。这样吧,你把样品和相关资料留在这里,我需要交给技术部门进行专业的评估。有结果之后,我们会尽快给你答复。” 苏羽柔听他这么说,知道初次接触只能到此为止,便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然后和孙晓光一起告辞离开。 第二天上午,苏羽柔的手机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正是彼特。 “苏小姐,”彼特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一种刻意的熟络,“关于合作的事情,我们或许可以边吃边谈,更放松一些。我请你吃午饭,顺便聊聊。你现在在哪个酒店?我过去接你。” 苏羽柔心中微动,觉得这或许是一个推动合作的好机会,便回答道:“好的,彼特经理。我们住在XX酒店。我和同事这就去门口等您。” “同事?”彼特立刻打断了她,语气带着不容商量的意味,“不,苏小姐,我想这次谈话,只和你一个人进行会更合适,有些细节需要更深入的沟通。” 苏羽柔闻言,犹豫了一下。单独赴约,尤其是和一位初次见面的异性商业伙伴,确实存在不确定因素。但想到压在肩上的库存压力和打开新加坡市场的迫切性,她咬了咬牙,为了争取机会,最终还是答应了:“好吧,彼特经理,我自己去。” 挂了电话,一旁的孙晓光立刻关切地问道:“苏总,怎么了?他怎么说?” 苏羽柔一边拿起包准备出门,一边解释道:“彼特经理说要请我吃饭,顺便谈合作,但他强调只想和我一个人谈。” 孙晓光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语气充满了担忧:“一个人?他这是什么意思?会不会有什么别的企图?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 苏羽柔心里其实也有些打鼓,但她努力表现得镇定,笑了笑安抚孙晓光:“别担心,光天化日的,还是在公共场合吃饭,能有什么危险?我带着手机,如果感觉情况不对,立刻给你们打电话。为了打开销路,这个险值得冒。” 说完,她深吸一口气,独自一人走向酒店门口。孙晓光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脸上写满了不安,但眼下也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焦灼地在房间里等待。 没过多久,彼特那辆显眼的轿车便停在了酒店门口。他降下车窗,示意苏羽柔上车。 苏羽柔心里有些抗拒,坐进副驾驶后,便尝试着说:“彼特经理,其实我们不必特意去吃饭的。如果只是谈业务,在酒店大堂的咖啡厅也可以,很方便。” 彼特却已经换上了一副与办公室里截然不同的面孔,显得颇为殷勤,他一边发动车子一边笑着说:“苏小姐,大堂人多眼杂,说话不方便。放心吧,我带你去个安静的好地方,保证环境优雅,适合我们深入……交流。” 他刻意在“深入交流”上稍微加重了语气。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等苏羽柔再反对,车子已经驶离了酒店。不多时,便停在了一家门面不算特别大,但装修极具格调的饭店前。饭店采用了新加坡常见的融合风格,既有南洋的殖民风情元素,如百叶窗和复古吊扇,又结合了现代的简约设计,内部灯光柔和,绿植点缀,桌椅摆放疏朗,营造出一种私密而惬意的氛围,属于中等规模但品味不俗的所在。 彼特热情地请苏羽柔一起进去。到了这个地步,苏羽柔也只好硬着头皮跟了进去。 彼特显然是这里的常客,他直接要了一个用屏风半隔开的幽静雅座。落座后,他熟练地点了三四个摆盘精致的招牌菜,然后将菜单交给服务员。 菜还没上,彼特便不再掩饰。他壮硕的身躯微微前倾,将桌面压得吱呀作响,那双深陷在浮肿眼袋里的眼睛闪着精光,毫不避讳地在苏羽柔脸上、身上流转。目光像黏腻的油脂,从她微蹙的眉梢滑到紧绷的嘴角,再顺着脖颈一路向下,带着令人作呕的审视意味。 他咧开嘴,露出被烟渍熏黄的牙齿,脸上的肉随着假笑堆叠起来,油光可鉴。这时他才慢悠悠地开口,声音黏糊糊的,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苏小姐啊——”他故意拖长了语调,手指在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像你这样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怎么偏偏要做这种辛苦活呢?天天在外面奔波,低声下气地求人,多不值得啊。” 他的话语里裹着蜜糖般的伪善,眼神却越发露骨,仿佛在估价一件商品。那副嘴脸在灯下泛着油腻的光,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居高临下的施舍意味。 喜欢豪门女爱上穷小子请大家收藏:()豪门女爱上穷小子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1章 挫败 苏羽柔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仿佛有蚂蚁在身上爬一般,但她强忍着不适,维持着基本的礼貌,回答道:“彼特经理,我是公司的负责人,要对整个公司和所有员工负责。打开销路是我的分内工作,再辛苦也得亲自来。” “哎呀,”彼特拖长了语调,假意赞叹,“苏小姐真是有事业心,令人佩服。” 他话锋一转,带着暗示,“不过,新加坡的市场嘛,竞争激烈,规矩也多,你们一个外来品牌,想在这里打开局面,难,非常难啊。” 苏羽柔刚想开口阐述自己产品的优势,彼特却抢先一步,凑近了些,压低声音,意有所指地说:“不过呢,事在人为。如果苏小姐你在这里,能找到个有分量的‘靠山’,愿意帮你疏通关系,打点一切,那情况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他的眼神充满了暗示,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他这个采购部经理,就可以成为她的“靠山”。 苏羽柔心里一阵恶心,但面上却不敢直接得罪,只好装作没听懂他话里的深意,微微低下头,端起水杯抿了一口,用沉默和一抹勉强维持的微笑作为回应。 彼特见她这副不接茬的样子,也不着急,转而热情地招呼道:“来来,苏小姐,别光说话,菜上来了。尝尝这道‘辣椒螃蟹’,可是我们新加坡的国菜,也是这里的招牌,味道一级棒!” 他殷勤地用公筷夹了一大块蟹肉,放到苏羽柔面前的碟子里,试图用这种过度的热情来拉近距离,软化她的态度。 苏羽柔沉默地吃着面前的菜,味同嚼蜡。包厢里暧昧的气氛和彼特毫不掩饰的目光都让她如坐针毡。过了一会儿,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自然,试图将话题重新拉回到正事上: “彼特经理,”她放下筷子,看向对方,“关于我们公司的产品,不知道技术部门的评估结果出来了吗?您看,我们是否有机会与贵集团建立合作呢?” 彼特正慢悠悠地品着酒,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他晃动着酒杯,目光再次肆无忌惮地落在苏羽柔脸上,语气轻佻: “哦,产品啊……评估过了,性能嘛,还算不错。”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眼神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欲望和暗示,“不过呢,苏小姐,这合作能不能成,最终能不能签下合同……关键还得看你的‘表现’啊。” 他那“表现”二字咬得格外重,配合着他那色眯眯的眼神,意思再明白不过——他想要的合作,并非产品本身,而是她苏羽柔本人的“献身”。 苏羽柔心中怒火翻涌,脸色微微发白,但她死死攥紧了放在桌下的手,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她很清楚,此刻若是直接翻脸,不仅这次新加坡之行前功尽弃,之前所有的努力和等待也都白费了,甚至可能彻底得罪来福士集团,断了这条重要的渠道。 强压下心头的屈辱和恶心,她垂下眼帘,不再看彼特那张令人作呕的脸,也不再接他的话茬,只是拿起筷子,默默地、机械地继续吃着碟子里已经凉了的菜,用沉默作为最坚决的抵抗。 一顿饭就在这种诡异而压抑的气氛中结束了。彼特殷勤了半天,各种明示暗示,见苏羽柔始终像块捂不热的石头,油盐不进,自觉无趣,脸上的热情也渐渐冷了下来。他悻悻地结了账,然后开车将苏羽柔送回了酒店。 车子在酒店门口停稳,苏羽柔立刻伸手去开车门,只想尽快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空间。 “苏小姐,”彼特的声音再次从身后传来,带着最后的不甘和威胁,“合作的事情,成与不成,主动权可都在你手里。你……好好想清楚吧。想明白了,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 说完,他也不等苏羽柔回应,便一脚油门,车子迅速驶离,汇入了车流。 苏羽柔站在酒店门口,看着那辆远去的轿车,晚风吹在她脸上,却吹不散心头的沉重和屈辱。她明白,通过彼特这条路径正常合作的可能性,已经微乎其微了。 苏羽柔推开酒店厚重的玻璃门,暖黄的灯光倾泻而下,却驱不散她眉宇间的倦意。孙晓光和哈欣正坐在大堂角落的沙发上低声交谈,一见到她的身影,孙晓光立刻站起身快步迎了上来。 “苏总,怎么样?”他关切地问道,声音里透着紧张。 苏羽柔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拖着疲惫的步伐走到沙发前,轻轻落座。真皮沙发发出轻微的声响,仿佛在呼应她此刻沉重的心情。她将手包放在一旁,揉了揉太阳穴,这才将方才与彼特会面的全过程娓娓道来——从他那令人不适的打量目光,到充满暗示的言语,每一个细节都让听者皱眉。 “我早就看那个彼特不是个好东西!”孙晓光听完,愤愤地握紧了拳头,额上青筋微显,“他那副嘴脸,一看就不是正经谈生意的人。” 哈欣点了点头,眉头紧锁:“是啊,可是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这个项目对公司来说太重要了。”作为马来西亚本地人,他深知这笔生意对公司在纳闽岛发展的重要性。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苏羽柔沉默片刻,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沙发扶手。二十四岁的她虽然年轻,但经历了这么多变故后,早已学会了在压力下保持冷静。她想起乔嘉树对她那信任的眼神,想起自己肩上背负的责任。 “明天我再给他打个电话确认一下。”她终于开口,声音轻柔却坚定,“实在不行,我再联系陈永仁先生。” 提到陈永仁这个名字时,她的眼神微微闪动。 翌日,新加坡的阳光依旧明媚得近乎刺眼,透过酒店巨大的落地窗,在大堂光洁的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苏羽柔与孙晓光、哈欣三人沉默地用罢早餐,一同来到大堂休息区。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近乎凝滞的沉闷。 苏羽柔深吸一口气,像是要汲取些许力量,她停下脚步,对两位同伴说:“我再给彼特打最后一次电话。如果他还是那个态度,明确拒绝合作……”她顿了顿,眼神掠过一丝决绝,“我就直接联系陈永仁先生。” “好,”孙晓光立刻表示赞同,随即又补充道,“苏总,你把免提打开,我们也听听,他那张嘴里到底还能吐出什么象牙来。” 苏羽柔点了点头,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悬停片刻,终于按下了拨号键,并依言开启了免提。冗长的等待音后,电话被接起,传来的却是彼特那仿佛刚被吵醒、懒洋洋又带着些许不耐的声音:“谁呀?” “彼特先生,是我,苏羽柔。”她的声音尽量保持着平稳。 “哦——苏小姐啊……”彼特故意拖长了语调,带着一种令人不适的熟稔,“找我什么事?” 苏羽柔心中瞬间涌起一股愠怒,这简直是在装糊涂!但她强压下情绪,依旧维持着礼貌:“彼特先生,您昨天不是看过我们的产品,还说性能不错吗?我想再确认一下,我们是否有合作的可能?”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低笑,带着毫不掩饰的轻佻:“苏小姐,我昨天说得还不够明白吗?你想做成这笔生意,要么,背后得有个像样的‘靠山’;要么嘛……你得先跟我,‘好好接触一下’。” 最后几个字,他咬得格外重,其中的暗示令人作呕。 “我们昨天不是已经接触过了吗?”苏羽柔的声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是愤怒与屈辱交织的结果。 “那算什么接触?吃顿饭而已。”彼特的语气瞬间转冷,带着居高临下的嘲讽,“苏小姐,你是真听不懂我说的话,还是在这里跟我装清纯?就你这个态度,我们之间,没办法合作。” 泥人尚有三分土性,苏羽柔的声线也冷了下来:“彼特先生,您是不是忘了,我可是陈永仁先生亲自介绍给您的。” “嗤——”电话那头传来毫不掩饰的嗤笑声,充满了鄙夷,“陈董事长?他亲自介绍给我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你以为你算老几?他老人家日理万机,只怕早就把你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再说了,”他话锋一转,又绕了回来,语气更加无赖,“你的产品到底行不行,最终还不是得由我来下结论?我看,悬得很呐!” 这番话如同冰水浇头,又像钝刀割肉。苏羽柔紧紧抿着嘴唇,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她清楚地知道,这场对话已经没有任何进行下去的必要了。 “好吧,”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声音却异常清晰,“再见。” 没有等彼特再回应,她果断地按下了挂断键。忙音响起的那一刻,大堂里明媚的阳光,仿佛也骤然失去了温度。 电话挂断的“嘟”声刚落,那压抑的忙音仿佛成了点燃怒火的引信。孙晓光猛地从沙发上一跃而起,胸膛剧烈起伏,额角青筋隐现,再也遏制不住满腔的愤慨: “这个流氓!无耻之尤!”他几乎是在低吼,声音因愤怒而微微发颤,“来福士——新加坡最大的医疗集团,名声赫赫,里面怎么会藏着这样一个卑鄙下流的经理?!简直是集团的耻辱!” 苏羽柔看着激动不已的伙伴,反而冷静了下来。她伸手轻轻按在孙晓光的手臂上,示意他稍安勿躁,声音虽带着疲惫却异常清晰:“晓光,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有阳光就必然有阴影。任何地方,任何机构,都难免会混进几个品行不端的人。我们若为此气坏了身子,才是正中他的下怀,不必理会他。” 她顿了顿,眼神望向窗外新加坡繁华的街景,思绪似乎飘回了上次与更高层会面的时刻,语气变得更为沉稳:“根据我们上次短暂的会面来判断,集团的董事长陈永仁先生本人,给人的感觉还是正派且睿智的。与其在这里与一个部门经理纠缠,不如尝试着越过他,直接与能做出决策的人沟通。我想现在就给陈董事长打个电话。” 孙晓光深吸了几口气,努力按捺下翻腾的怒火,回想起上次会面时陈永仁那温和却不失威仪的举止,点了点头:“好吧,你说得对。彼特这种小人代表不了来福士。我也觉得陈董事长为人持重,或许他能明察秋毫。”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苏羽柔不再犹豫,从随身的手包夹层里,珍而重之地取出那张设计简洁却质感非凡的名片——上次会面结束时,陈永仁亲自递给她的,象征着一次难得的机遇和一份沉甸甸的信任。她纤细的手指拂过名片上凸印的姓名与头衔——“来福士集团董事长 陈永仁”,随即按照那串私人号码,郑重地按下了拨号键。听筒里传来的每一声等待音,都仿佛敲在她的心弦上。 几声规律的等待音过后,电话被迅速接起。听筒那端传来一个沉稳而清晰的男声,带着新加坡精英阶层惯有的、流利而略带英伦腔调的英语: “Hello, this is Robert Chen.” (“你好,我是陈永仁。”) 这声音自带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感,让苏羽柔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背脊。她迅速调整呼吸,用尽可能镇定且恭敬的语气回应: “陈先生,您好。再次冒昧打扰您。我是苏羽柔,来自纳闽岛的星辰科技。不久前我们曾有幸见过您一面,您当时对我的介绍很感兴趣,并慷慨地给了我您的名片。” 电话那头似乎有片刻的沉吟,随即,陈永仁的声音切换成了流利但略带广东腔的华语,语气平和却直入主题: “苏小姐,我记得你。你的医疗产品是心电图仪,我还有些印象。那么,这次联系我,是遇到了什么具体问题吗?” 喜欢豪门女爱上穷小子请大家收藏:()豪门女爱上穷小子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2章 抢救 苏羽柔迟疑了一下,对着手机说:“陈先生,贵集团的彼特经理和我见面聊了之后,说我们的产品还不错,但是他却不愿意和我们合作。我……” 陈永仁说:“哦,他这么说吗?你稍等,我问一问。稍后回电话给你。”说着,陈永仁挂断了电话。 苏羽柔握着已传出忙音的手机,指尖微微发凉。她迟疑地看向身旁紧盯着她的孙晓光,对方急切地问:“怎么样?陈董事长怎么说?” “他说……要亲自问问彼特,稍后回我电话。”苏羽柔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 “问彼特?”孙晓光几乎要跳起来,“那家伙满嘴谎言,怎么可能说实话!他肯定会颠倒黑白!” 苏羽柔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她疲惫地靠向沙发背,揉了揉眉心,声音里透着深深的无力感:“我知道……可事到如今,我们除了等待,还能有什么办法?” 这短暂的等待仿佛被无限拉长,大堂里流动的空气都似乎凝滞了。每一秒都像是在拷问着他们的耐心与希望。 突然,手机铃声尖锐地划破了寂静——屏幕上赫然显示着“陈永仁”的名字。苏羽柔几乎是瞬间坐直,深吸一口气,迅速接起电话并下意识地开启了免提。 “苏小姐。”陈永仁的声音依旧平稳,却似乎比之前少了几分温度,“我刚才询问了彼特经理关于你们产品的情况。” 他略微停顿,这短暂的沉默让苏羽柔和孙晓光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根据彼特的汇报,他已经对你们公司的产品进行了专业评估。”陈永仁的语速不快,每个字都清晰无比,“结论是,你们的技术和产品,目前并不适合我们来福士集团的使用标准。” 苏羽柔的心猛地一沉,她张了张嘴,想再争取一下:“陈先生,可是……” “很遗憾,”陈永仁打断了她,语气礼貌却疏离,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看来这次我们无法建立合作关系了。希望你能为你的产品找到更合适的合作对象。再见。” 没有给她任何申诉或追问的机会,电话再次被干脆地挂断,只留下一串冰冷的忙音。 “嘟…嘟…嘟…” 这声音像一根根细针,刺破了最后的希望。 孙晓光猛地一拳砸在身旁的沙发扶手上,柔软的皮质表面发出一声闷响。他双眼喷火,额头青筋暴起,从牙缝里挤出话来: “这个彼特……太可恨了!他一定是在背后诬陷我们!” 苏羽柔没有接话,只是默默地看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 陈永仁那句“希望你能找到新的合作对象”言犹在耳,像一扇沉重的大门在眼前轰然关闭,将所有的希望与光亮都隔绝在外。 孙晓光兀自沉浸在愤怒与不甘中,拳头紧了又松。哈欣则沉默地查看着公司的账目,眉宇间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愁云。离开新加坡,返回纳闽,似乎成了最现实,却也最令人沮丧的选择。 “我们不急着走。”苏羽柔的声音打破了凝滞的空气。她站在酒店的落地窗前,望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河,眼神却没有焦点。“就这样回去,我们撑不了几个月。” 孙晓光抬起头,语气有些冲:“不走还能怎么办?来福士这条路已经断了!” “大集团的路断了,还有别的路。”苏羽柔转过身,脸上疲惫与坚韧交织,“我们不能只盯着金字塔尖。金字塔的基座,同样需要医疗器械。”她拿起桌上那台银灰色的便携式心电图仪,轻轻摩挲着,“我们去拜访社区诊所和私人医疗中心。他们或许采购量小,但数量多,门槛低。我们必须尽快产生一些现金流,哪怕只能维持基本的运营,也必须坚持下去。” 这就是她所说的“曲线救国”——放弃一步登天的幻想,俯下身去,从最基层、最艰苦的地方开始耕耘。 接下来的几天,新加坡潮湿闷热的气候仿佛与他们的心情同频。三人提着沉重的样品箱和宣传资料,穿梭在由鳞次栉比的老式骑楼和现代化建筑构成的街巷中。他们拜访了一家又一家社区诊所和私人医疗中心。 过程远比想象的更令人挫败。 在“安康社区诊所”,那位上了年纪的医生只是瞥了一眼设备,便摆摆手:“我们有心电图机了,老式的,但够用。你这个太新潮,我们用不惯,也没必要。” 在“仁心医疗中心”,年轻的负责人倒是很感兴趣,把玩了一番,却最终遗憾地表示:“东西是不错,很便携。但我们预算有限,今年的采购计划已经完成了。要不,你们明年再来?” 大多数时候,他们连负责人的面都见不到,只能将资料留给前台护士,然后看着它们被随手放在堆积如文件的角落,杳无音信。 日复一日的奔波,换来的只是寥寥无几的、出于礼貌的聆听,和几句不痛不痒的“我们会考虑”。希望的火焰,在现实冰冷的海水里一次次被浇淋,微弱得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然而,苏羽柔没有放弃。每一次被拒绝后,她只是默默地整理好仪容和设备,对孙晓光和哈欣说:“走吧,去下一家。”她深知,这是他们目前唯一能走的路,哪怕荆棘密布,也必须走下去。这份坚持本身,就是在为那渺茫的“起死回生”,积蓄着最后的力量。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连续数日的奔波与婉拒,像新加坡潮湿的空气一样浸透了整个团队,带来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 这天下午,在又一次无功而返后,三人带着设备,就近走进了新加坡国家图书馆,奢望这安静的氛围能暂时洗涤连日来的挫败感。 他们刚在阅览区角落的沙发坐下,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异变陡生。 就在他们斜前方不远处,一位穿着得体、约莫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士,正安静地翻阅着一本厚重的医疗期刊。突然,他翻阅的动作停滞了,手指猛地攥紧了书页,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另一只手捂向自己的胸口,脸色在图书馆明亮的灯光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灰白,额头上瞬间沁出细密的冷汗。 他试图张口,却只能发出模糊的、痛苦的吸气声,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倾,随即“咚”的一声,连同座椅一起,沉重地瘫倒在地板上。他手边的咖啡杯被打翻,褐色的液体在地面蔓延,如同不祥的预兆。 “有人晕倒了!” 不知是谁率先惊叫起来,打破了图书馆原有的宁静。 瞬间,周围陷入一片混乱。附近阅读的人们惊慌地站起身,桌椅被撞得移位,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有人围拢过来,却手足无措;有人慌忙地四处张望,寻找工作人员;还有人掏出手机,焦急地呼叫救护车。嘈杂的人声、慌乱的脚步声与图书馆原本的静谧形成了尖锐的对比,恐惧和不确定性在空气中弥漫。 那位倒地的男士蜷缩着身体,意识模糊,呼吸急促而困难,情况显然万分危急。 “是心脏问题!”苏羽柔心中猛地一紧,职业敏感让她立刻做出了判断。她与孙晓光、哈欣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三人几乎是同时站了起来。 “让一让!我们是医疗公司的!”孙晓光一边高声喊着,一边拨开人群,为苏羽柔清出通道。 “请让一下!我们有医疗检测设备!”苏羽柔的声音清晰而坚定,她在患者身边蹲下,迅速检查了他的瞳孔和脉搏。 孙晓光立即向周围慌乱的人群表明身份:“各位请退后一些,保持空气流通!我们是医疗器械公司的专业人员。” 就在这片混乱中,苏羽柔已经利落地打开随身携带的样品箱,取出那台精心打造的便携式心电图仪。她的动作娴熟而精准,一边准备设备一边对意识尚存的患者说:“先生,请保持平静,我们在为您做检查。” 在等待救护车的黄金救援时间里,每一秒都显得格外珍贵。苏羽柔熟练地将电极片贴在患者胸前相应位置,手指稳定得不见一丝颤抖。孙晓光默契地在旁协助,确保连接线不会缠绕。 “开始监测。”苏羽柔按下启动键。 仪器屏幕瞬间亮起,清晰地显示出实时心电波形。不过数秒时间,一个典型的“急性ST段抬高型心肌梗死”特征波形赫然出现在屏幕上——V2-V3导联ST段明显抬高,形成特有的弓背向上型曲线。 “是急性前壁心梗!”孙晓光倒吸一口凉气。 这个信号再明确不过——患者冠状动脉很可能已经完全闭塞,心肌正在快速坏死,每一分钟的延误都意味着更多的心肌组织将不可逆地死亡。 就在这时,救护人员抬着担架快步赶来。苏羽柔当机立断,一边快速取下仪器打印出的心电图小条,一边向急救医生汇报: “患者突发胸痛伴意识模糊,血压测不到。这是我们刚刚捕捉到的心电图,显示急性ST段抬高型心肌梗死,建议立即启动心梗救治绿色通道!” 她将那张还带着机器余温的心电图纸条郑重地交到急救医生手中,补充道:“发病时间约在五分钟前,这是最早期的心电资料。” 急救医生接过心电图,只看了一眼就脸色一变,立即通过对讲机联系医院:“准备激活导管室!疑似急性STEMI,需要紧急介入治疗!” 就在苏羽柔全神贯注地将电极片精准贴在患者胸前,心电图仪发出规律的滴答声时,她没有注意到,在慌乱的人群边缘,两名挂着专业相机的男子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充满张力的救援场景。 其中戴眼镜的记者快速调整焦距,手中的单反相机连续发出清脆的快门声——咔咔咔。他精准地抓拍到了几个关键画面:苏羽柔跪在地上专注操作设备的侧影,她额前散落的发丝被汗水黏住;便携式心电图仪屏幕上清晰显示的异常波形;还有她将那张至关重要的心电图纸条递给急救医生时,两人凝重的表情交接。 继续拍,这是个好题材。年长些的记者低声对同伴说,同时掏出手机开始录制视频,民间救援,高科技设备,年轻姑娘——这些元素都很棒。 他们原本只是路过图书馆准备去做另一个采访,没想到偶遇了如此生动的新闻素材。透过长焦镜头,他们甚至能看清苏羽柔微微颤抖却依然稳定的手指,以及那台便携设备上星辰科技的logo。 这些影像不仅记录了救援过程,这些照片和视频,也即将成为证明这台设备价值的最有力证据。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此时,病人已经被紧急送往了新加坡着名的伊丽莎白诺维娜医院。在救护车呼啸而至的途中,随车医生已经将通过便携设备捕捉到的心电图影像,连同“急性ST段抬高型心肌梗死”的初步诊断,实时传输到了医院急诊科。 这份在发病黄金时刻获取的现场心电图,成了启动急救链条最关键的一环。医院心内科导管室在接到通知的瞬间立即被激活,介入团队迅速集结——主治医生放下手头工作,护士长快速准备手术器械,技师启动血管造影机预热。当救护车抵达医院大门时,一切已准备就绪。 患者被直接推入导管室,绕过了急诊室的常规问诊、体格检查和重复心电图等繁琐步骤。从入院到穿刺桡动脉开始手术,整个过程不到十五分钟。这份来自现场的第一手心电图证据,为患者争取了超过一个小时的宝贵时间——这在心肌梗死的抢救中,往往意味着生与死的差别,更是决定患者术后生活质量的关键。 手术灯熄灭,导管室内弥漫着成功抢救后的释然与疲惫。主刀医生——伊丽莎白诺维娜医院心内科主任梁振邦教授——熟练地摘掉沾着血迹的手术手套,将其丢入医疗废物桶。 他的目光落在护士递过来的那张作为手术依据的心电图小条上,纸张边缘已略显褶皱,但上面清晰的“ST段抬高”波形依然触目惊心。这张纸片,是这场生死时速的起点。 梁教授用食指推了推金丝眼镜,仔细端详着图纸角落打印的设备信息,眉头微蹙。他转头,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与一丝好奇,问向身旁的助手: “这张图,来源不像是我们的设备。是谁在现场打印的?” 喜欢豪门女爱上穷小子请大家收藏:()豪门女爱上穷小子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3章 小胜 就在救护车的鸣笛声渐行渐远之际,那两位一直在一旁记录的记者迅速上前,拦住了正准备收拾设备离开的苏羽柔和孙晓光。 “你们好,我们是《新加坡早报》的记者。”其中那位戴眼镜的记者出示了证件,语气诚恳而急切,“刚才目睹了二位救人的全过程,非常敬佩。请问你们是医护人员吗?我们看到你们使用的设备非常精准地检测出了患者的病情,能介绍一下你们自己以及这台神奇的设备吗?” 另一位记者也紧接着提出了更多问题: “这台便携设备看起来非常先进,你们是来自哪家机构或公司?” “是什么促使你们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 “这种便携式心电图仪相比传统设备有什么优势?” “你们当时有没有考虑过可能承担的风险?” 面对连珠炮似的提问和闪烁的相机镜头,苏羽柔显得有些犹豫,她下意识地看向孙晓光。孙晓光立刻领会了她的顾虑,但他敏锐地意识到这是一个难得的契机,便向前一步,从容地回答道: “记者先生好,我们是来自马来西亚纳闽岛的‘星辰科技’医疗公司。这位是我们的总经理——苏羽柔女士。”他侧身示意一旁的苏羽柔,“苏总在危急时刻,果断使用了我们公司自主创新研发的便携式心电图仪,为抢救争取了宝贵时间。” 在孙晓光的鼓励下,苏羽柔也渐渐镇定下来,她简要而清晰地介绍了设备的便携性、精准度和在紧急情况下的应用价值,但刻意避开了商业推广的言辞,保持着得体的谦逊。 记者们认真地记录着,又请他们留下了联系方式,并表示后续可能做更深入的报道。采访结束后,周围尚未散去的民众也纷纷向他们投来赞许的目光,有人甚至上前握手致意。 第二天,《新加坡早报》在本地新闻版的显要位置,以“马来西亚年轻女总裁图书馆仗义救人,创新设备抢回一命”为题,详细报道了此事。报道中配发了苏羽柔专注操作设备和孙晓光在旁协助的照片,文中不仅生动描述了救人的过程,还特别强调了“星辰科技”便携式心电图仪在关键时刻发挥的关键作用。 清晨,阳光依旧透过餐厅的玻璃窗洒在餐桌上。苏羽柔三人默默吃着早餐,气氛有些沉闷。苏羽柔放下牛奶杯,轻声打破寂静:“今天我们去滨海湾区的几家私人医疗中心再看看,我查过了,那边有几家规模不错……” 她的话音未落,孙晓光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屏幕上跳动着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 孙晓光略带疑惑地接起电话:“喂,你好?” 听筒里传来一个沉稳、带着学者般温和腔调的男声,说的是流利且略带南洋口音的华语:“孙先生,您好。冒昧打扰。我看到了今天《新加坡早报》上关于您和苏总的报道,写得很详细。” 孙晓光瞬间挺直了背脊,向苏羽柔和哈欣使了个眼色,两人立刻会意,屏息凝神。他谨慎地回应:“您好,请问您是……?” “我是伊丽莎白诺维娜医院心脏科的医生,梁振邦。”对方自我介绍道,语气平和却自带分量,“昨天你们救助的那位急性心梗患者,正是由我的团队接手并进行急诊介入手术的。患者目前已经脱离危险,情况稳定。” 竟然是主刀医生!孙晓光的心跳陡然加速,他连忙按下免提键,让苏羽柔和哈欣也能清晰听到。 梁医生继续说道:“我对你们在现场使用的那台便携式心电图仪非常感兴趣。它提供的早期、准确的心电图证据,为我们抢救患者赢得了极其宝贵的时间。这体现了它在院前急救场景下的巨大价值。”他略微停顿,语气变得更加正式,“我已经将此事向我们院长做了汇报。院长对此也很重视。所以,我向记者朋友要来了你的电话,这次冒昧地打电话来,是想正式邀请你们来我们医院一趟,让我们能更深入地了解一下你们的产品,可以吗?院长也表示,希望能亲眼看看这个‘立功’的设备。” 孙晓光脸上瞬间绽放出狂喜的笑容,他强压住激动,用尽可能平稳的语气立刻回应:“非常感谢您,梁医生!这是我们的荣幸!我们随时都可以过去!” “很好,”梁医生的声音也透出一丝笑意,“你们到了医院主楼门口,直接向前台说明是来找心脏科的梁振邦医生,保安会指引你们到我的办公室。我在这里等候几位。” 电话挂断后,房间里出现了几秒钟的绝对寂静。 随即,孙晓光几乎从椅子上跳起来,用力挥了一下拳头:“太好了!是伊丽莎白诺维娜医院的梁医生!院长也要见我们!” 连日来的阴霾在这一刻被这个突如其来的电话驱散。希望,如同破开乌云的阳光,真实而炽烈地照了进来。苏羽柔紧握着手,眼中闪烁着激动与难以置信的泪光,而哈欣也咧开嘴,露出了许久未见的灿烂笑容。他们知道,转机,或许真的来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苏羽柔三人当即带着那台立下大功的便携式心电图仪样品,一刻也不敢耽搁,打车直奔伊丽莎白诺维娜医院。 按照梁教授的指引,他们顺利来到了心脏科主任办公室。梁教授热情地接待了他们,没有过多寒暄,便直接起身:“院长已经在等我们了,几位请随我来。” 院长办公室里,气氛庄重而专业。苏羽柔深吸一口气,在院长和梁教授面前,从容而熟练地演示了心电图仪的操作全过程。从开机、连接电极到获取清晰波形,整个过程不过一两分钟。院长看着屏幕上稳定、精准的数据波形,频频点头,目光中流露出赞许。 演示结束后,梁教授亲自上手,对设备进行了更为严格和专业的测试。他仔细检查了设备在不同模拟情境下的表现,对比了输出数据与医院大型设备的吻合度。最终,他转向院长,给出了权威而肯定的评价: “院长,这款便携式心电图仪,其操作的便捷性远超我们现有的任何便携设备,几乎可以做到‘开机即用’。更重要的是,其采集的数据达到了临床诊断级的标准,精准度非常高。结合昨天它在真实急救场景中起到的关键作用,我认为,这款产品在院前急救、社区医疗以及患者家庭监护方面,具有巨大的应用价值和市场潜力。” 院长听完,眼中最后一丝疑虑也消散了。他当即拍板,声音果断: “好!事实胜于雄辩。梁主任的评估和昨天的成功案例就是最好的证明。我们医院就先采购一百套,在各个急诊部门、院前急救队以及部分社区合作点进行试用和推广!” 这个数量虽然不算巨大,但对于初创的“星辰科技”而言,犹如在坚固的冰面上凿开了第一道裂缝,意味着他们终于在新加坡这个高端医疗市场,打开了至关重要的第一个销路! 苏羽柔强忍着内心的激动,与院长当场签署了合作备忘录。更让她感到惊喜和踏实的是,院长随即吩咐财务部门,立即按照合同约定,送来了首批订金支票。 当苏羽柔接过那张沉甸甸的支票时,她感到这不仅是一笔货款,更是来自顶尖医疗机构的认可与信任,是为公司注入的一剂强心针,也是他们梦想重新起航的基石。 签完合同,院长亲自将三人送到办公室门口。 梁教授却示意他们留步,温和地说:“苏总,孙先生,如果几位不赶时间,请再到我的办公室坐一坐,有些事想和你们聊聊。” 再次回到梁教授那间堆满医学文献、挂着各种心脏解剖图的办公室,气氛已与初次见面时大不相同。梁教授请他们坐下,亲自倒了几杯水,目光落在苏羽柔身上,带着长辈般的关切。 “苏总,”他斟酌着开口,“刚才在院长面前,我们主要谈了产品。现在,我想更深入地了解一下你们公司的情况。看得出来,你们非常年轻,也很有冲劲。这款产品设计理念很前沿,工艺也很扎实,背后的研发故事一定不简单吧?” 面对梁教授真诚的询问,苏羽柔心中微涩,她沉默片刻,决定坦诚相告。她讲述了乔嘉树如何倾尽所有心血,投入无数个日夜进行技术攻关,如何怀揣着用科技改善医疗的梦想,最终却没能亲眼看到产品问世便溘然长逝。她的声音平静,但那份深藏的悲伤与责任,却让在场的孙晓光和哈欣都低下了头,梁教授也面露凝重,轻轻叹了口气。 “原来如此……是乔先生的心血。”梁教授的语气充满了惋惜与敬意,“他是个真正的理想主义者,令人敬佩。那么,你们现在主要面临什么困难呢?除了打开市场。” 苏羽柔简要说明了公司初创,资源有限,在新加坡人脉不足,拓展渠道举步维艰的现状。 梁教授听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没有多说什么,直接拿起桌上的电话,当着他们的面,拨通了几位同行的号码。 “老李啊,我,梁振邦。给你推荐个好产品……” “王院长,最近怎么样?有个非常不错的便携心电设备,昨天在我们这儿立了功……” “张总,我这边接触到一家马来西亚的创新公司,他们的产品很有特点,对,就是心电监测方向的……” 他的每一个电话都言简意赅,却精准地突出了产品的核心优势和已获伊丽莎白诺维娜医院认可的背书。他语气笃定,带着在业内积累多年的信誉和影响力。 放下电话,梁教授从名片夹里取出几张制作精良的名片,递给苏羽柔,上面印着的都是新加坡其他几家知名医院或医疗机构的负责人姓名和头衔。 “这几位都是我的老朋友,也是业内的同行。他们负责的部门或机构,对你们这类高品质的便携设备确实有需求。我已经把你们和‘星辰科技’的产品推荐给他们了。”梁教授的语气充满肯定,“我相信,只要他们亲自试用,也会和我们一样认可它的价值。届时,他们应该也会向你们发出订单。”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苏羽柔和孙晓光看着手中的名片,又看向眼前这位毫无架子、倾力相助的权威专家,心中充满了难以言表的感激。这不仅仅是几张名片,更是梁教授用个人信誉为他们铺就的通往更广阔市场的桥梁。 “梁教授,真的……太感谢您了!”苏羽柔站起身,深深鞠了一躬,声音有些哽咽。孙晓光也连忙起身,表达着最诚挚的谢意。 “不必客气,”梁教授微笑着摆摆手,“是好产品,就应该被更多人看到和使用,这也是对乔先生心血最好的告慰。年轻人,前面的路还长,好好干。” 带着这份沉甸甸的温暖与希望,苏羽柔三人告别了梁教授,离开了医院。阳光洒在身上,前所未有的明媚,他们知道,命运的齿轮,终于开始向着有利的方向缓缓转动了。 接下来的几天,苏羽柔、孙晓光和哈欣三人如同上了发条一般,带着那台立下汗马功劳的样品,穿梭在新加坡的城市脉络之中。他们按照梁教授给的名片,一一拜访了那几家知名的医院和医疗部门的负责人。 每一次会面,都仿佛重现了在伊丽莎白诺维娜医院的场景,却又更加顺畅。当苏羽柔报出“梁振邦教授”的名字,并展示设备时,对方的目光立刻从审视转为重视。产品演示环节成了最具说服力的部分,其便捷的操作与临床级的精准数据,让每一位在场的专业人士都频频点头。 信任的链条一旦打通,合作便水到渠成。几天奔波下来,他们竟接连收到了总计超过三百套的订单!这个数字,远远超出了他们最初的想象。 喜欢豪门女爱上穷小子请大家收藏:()豪门女爱上穷小子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