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空物资去随军,我在西北当团宠》 第100章 你这是把农科站给抢了? 空间里,孟昭南看着眼前这颗几乎巨大红薯,一时间竟有些哭笑不得。 这玩意儿要是直接拿出去,别说找什么农科站的亲戚了,就是说它是太上老君炼丹炉里掉出来的,估计都有人信。 她绕着这颗巨无霸红薯走了两圈,最后还是决定先从土豆下手。 意念一动,那片疯长的土豆藤蔓下方的黑土地自动翻涌起来,一颗颗圆滚滚,大小均匀的土豆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像是地里长出了一窝又一窝的蛋。 没有耽搁,孟昭南立刻开始了她浩大的工程。 收获,分类,切割。 空间里的时间流速似乎与外界不同,但她不敢赌,只能争分夺秒。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她终于处理完最后一颗土豆,她的腰已经直不起来了,手指也因为长时间握着刀而变得僵硬酸痛。 她从空间里闪身出来,回到了那个堆满杂物的小仓库。 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随后是两下有节奏的敲门声。 “是我。”是陆砚池的声音。 孟昭南打开门锁,一股热腾腾的饭菜香气瞬间涌了进来。 陆砚池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碗卧了两个荷包蛋的面条,还有一杯冒着热气的水。 他没问她在里面干什么,也没看仓库里的情形,只是把托盘递给她。 “先吃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孟昭南这才发现,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她接过托盘,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一碗热汤面下肚,整个人才像是活了过来。 “麻袋和草木灰都放在墙角了。”陆砚池指了指仓库的一角,那里整整齐齐地码着一大摞崭新的麻袋,旁边还有几个装满了草木灰的大口袋。 “你……”孟昭南看着他,想说声谢谢,却又觉得这两个字太轻。 “快去吧。”陆砚池没让她说完,他接过空碗,转身带上了门,又从外面将门轻轻锁好。 他没有离开,而是搬了个小马扎,就坐在仓库门口,像一尊沉默的守护神。 孟昭南的心里被一股暖意填满,她深吸一口气,重新进入空间。 接下来,是给土豆种块裹上草木灰。 她将草木灰分批搬进空间,在黑土地上铺开一大片,然后把切好的土豆块一块块地放进去,让切面均匀地沾上一层灰。 这个过程比切割更繁琐,也更考验耐心。草木灰的粉尘在空间里弥漫,呛得她不住地咳嗽。 做完这一切,她又把目光投向了那片疯狂蔓延的红薯藤。 她没有去动那颗最大的,而是选择了那些长势正常的。她用刀将长长的藤蔓截成一尺来长的小段,每一段都保留着三到四个茎节。 相较于处理土豆,这个活儿要轻松一些,但数量同样庞大。 当她把处理好的土豆种和红薯苗分门别类地装进麻袋,再一袋一袋地从空间里搬到仓库时,她才真正感受到了什么叫作“五十亩”的重量。 麻袋在小小的仓库里越堆越高,几乎要碰到房梁。 两天两夜,除了出来吃饭喝水的短暂时间,孟昭南几乎没有合眼。 她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全靠一股不服输的劲儿在撑着。 她必须成功,这不仅仅是为了那些军嫂,为了陈师长的信任,更是为了她自己,为了她和陆砚池在这个地方的未来。 第三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进院子时,孟昭南终于把最后一袋红薯苗搬进了仓库。 她累得几乎虚脱,靠在麻袋堆上,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 仓库的门被打开,陆砚池走了进来。 他看着堆积如山的麻袋,又看了看脸色苍白、满眼红血丝的孟昭南,什么都没说,只是走过去,弯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睡会儿。”他抱着她走出仓库,将她轻轻放在床上,拉过被子给她盖好。 孟昭南实在是太累了,头一沾到枕头,几乎是立刻就睡了过去。 …… “嘀嘀!”院子外,解放卡车嘹亮的鸣笛声,将孟昭南从沉睡中惊醒。 她猛地坐起身,这才发现自己居然睡着了。 “醒了?”陆砚池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杯温水,“车来了。” 孟昭南喝了水,感觉恢复了些力气。她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和陆砚池一起走出屋子。 院门口,那辆绿色的解放卡车旁,不仅站着司机,还围着好几个闻讯赶来的军嫂,李桂花赫然在列。 她们的脸上,都写满了忐忑和期盼。 “妹子!”李桂花一看到她,就快步迎了上来,声音都有些发颤,“车来了,那……那种子……” 她不敢问得太直接,生怕得到一个失望的答案。 孟昭南冲她安抚地笑了笑,没有说话,而是转身走到了后院的小仓库门口。 所有人的视线都跟随着她的脚步,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陆砚池走到她身边,递给她钥匙。 孟昭南接过钥匙,在所有人屏息的注视下,插进锁孔,“咔哒”一声,打开了那把锈迹斑斑的旧锁。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她抓住门环,深吸一口气,猛地将两扇仓库门向两边拉开。 一瞬间,阳光涌入昏暗的仓库。 仓库里,一袋又一袋的麻袋,堆得像一座小山,从地面一直顶到了屋顶,严严实实,几乎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门口的李桂花和几个军嫂,在看清仓库里景象的刹那,全都石化了。 她们张大了嘴,眼睛瞪得像铜铃,脸上的表情从期盼,到震惊,再到难以置信。 整个院子,安静得能听到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过了好半天,李桂花才像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她颤抖着伸出一根手指,指着那满仓库的麻袋,结结巴巴地吐出一句话: “我的老天爷……孟妹子……你,你这是把市里的农科站给抢了?” 话音落下,所有人都呆住了,没有人再说话。 门口的几个军嫂,表情像是被定格了,一个个张着嘴,眼睛瞪得溜圆,直勾勾地盯着仓库里那座由麻袋堆成的“山”。 震惊,难以置信,最后汇聚成一种近乎荒诞的狂喜。 “我滴妈呀!” “天……” 孟昭南靠在门框上,两天两夜的透支让她脸色有些发白,但她的眼神却亮得惊人。 她看着众人呆若木鸡的模样,疲惫的身体里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愣着干什么?”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桂花姐,过来搭把手,验验货。” “哦!哦哦!”李桂花像是被按了开关的木偶,猛地回过神来,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同手同脚地冲了过来。 她走到那堆麻袋前,伸出手,又触电般缩了回来,仿佛那不是普通的麻袋,而是什么滚烫的山芋。 “妹子……这……这都是?”她结结巴巴地问,声音里还带着不真实的虚幻感。 喜欢搬空物资去随军,我在西北当团宠请大家收藏:()搬空物资去随军,我在西北当团宠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1章 我们是夫妻 “都是。”孟昭南言简意赅。 她示意陆砚池,陆砚池默契地走上前,随手解开最外面一个麻袋的绳子。 哗啦一声。 那些带着新鲜泥土气息的土豆,从袋口滚了出来,在地上堆成了一小堆。 接着,他又解开了旁边另一个稍小的麻袋。 一捧翠绿鲜嫩的红薯藤被扯了出来,那肥厚的叶片上,仿佛还带着清晨的露水,嫩得能掐出水来。 “活的,都是活的!”一个军嫂尖叫起来,声音都变了调。 这一声,彻底点燃了所有人的情绪。 “我的娘啊!” “真的是种薯和红薯苗!这么多!” “快!快看看!这得有多少斤啊!” 军嫂们一拥而上,小心翼翼地围着那堆土豆和红薯藤,像是看着什么绝世珍宝。 有人伸手轻轻摸一下土豆光滑的表皮,有人凑近了去闻红薯藤那股清新的草木香。 那一张张,前几日的愁苦的脸上,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癫狂的激动和希望。 李桂花更是激动得眼圈都红了,她一把抓住孟昭南的手,手劲儿大得惊人:“妹子!好妹子!嫂子……嫂子都不知道该说啥了!” 孟昭南被她晃得头晕,却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嫂子,现在可不是说闲话的时候。车还在外面等着呢。” 一句话提醒了众人。 对!装车! 卡车司机也探头探脑地凑过来看热闹,当他看到满仓库的麻袋时,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他跑了这么多年车,拉过粮食,拉过煤炭,拉过各种军用物资,就没见过这么拉种子的!这阵仗,哪里是种地,这是要打仗啊。 “都动起来!”李桂花一抹眼睛,立刻恢复了她泼辣干练的本色,冲着院里的几个军嫂一挥手,“别傻站着了!都过来帮忙!两个人抬一袋!” 可问题很快就来了。 这麻袋堆得太高,又重,光靠她们几个女人,搬到猴年马月去? 就在众人犯愁的时候,一直沉默的陆砚池动了。 他没有多说一个字,只是走到那个目瞪口呆的卡车司机身边,低声交代了几句。 司机愣了一下,随即猛地一个立正,冲着陆砚池敬了个标准的军礼,转身就朝着营区办公室的方向飞奔而去。 不到十分钟。 “一二一!一二一!” 一阵整齐响亮的口号声由远及近。 一个排的战士,在排长的带领下,跑步来到了小院门口。他们一个个光着膀子,露出古铜色的结实肌肉,在阳光下闪着汗光。 “报告陆领导,警卫排前来支援!”排长跑到陆砚池面前,声音洪亮。 陆砚池点了点头,指了指仓库:“全部搬上车,送到西边的新垦地去。” “是!” 排长一声令下,三十多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立刻如猛虎下山般冲进了仓库。 刚才还让军嫂们束手无策的沉重麻袋,在这些战士们手里,仿佛变得轻巧了许多。 两人一组,扛起就走,脚步稳健,行动迅速。 院子里,形成了一道壮观的风景线。 战士们组成了一条流动的长龙,将一袋袋希望从仓库里搬运出来,再稳稳地码放到解放卡车上。 军嫂们也没闲着,她们端茶的端茶,递水的递水,一个个脸上洋溢着发自内心的笑容。 整个小院,乃至整个家属区,都被这股热火朝天的气氛给引爆了。 越来越多的军嫂和家属闻讯赶来,将小院门口围得水泄不通。当他们看到那源源不断从仓库里搬出来的麻袋时,爆发出一阵阵压抑不住的惊呼。 “天哪!这得有多少袋啊?” “我听说了,孟昭南立了军令状,三天时间弄回来的!” “三天?她这是把龙王的宝库给搬空了吧!” 议论声,惊叹声,汇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 孟昭南站在院子中央,看着眼前这幅景象,心中百感交集。 陆砚池走到她身边,将一个装满了温水的军用水壶递给她。 “喝点水。”孟昭南接过来,仰头灌了一大口。温热的水流淌进干涸的喉咙,也仿佛熨帖了她疲惫的灵魂。 她看着陆砚池,他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那双深邃的眼睛里,却映着眼前这片喧嚣,也映着她的身影。 “谢谢你。”孟昭南轻声说。 “我们是夫妻。”陆砚池的回答,简单,却比任何情话都来得厚重。 就在这时,师部的电话总机,接到了一个十万火急的电话。 …… 师部办公室里。 陈建军正在批阅文件,桌上的电话突然急促地响了起来。 他拿起电话,听着电话那头,警卫排排长激动到有些语无伦次的汇报,脸上的表情从严肃,到惊讶,再到愕然。 “你说什么?堆满了一个仓库?一辆解放卡车都快装不下了?” 陈建军的声音陡然拔高,他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好!好!好!”他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声音里充满了压抑不住的兴奋和笑意,“好一个孟昭南!这个女同志,真是给了我一个天大的惊喜!”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挂断电话,他背着手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脸上的笑容怎么也藏不住。 他原本只是欣赏孟昭南的胆识和魄力,给她一个机会,也是给军属生产队一个机会。他预想的最好结果,是孟昭南能弄回来几百斤种薯,解了燃眉之急,让大家有个盼头。 可他万万没想到,孟昭南直接给他搬回来一座金山!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解决问题了,这是创造奇迹! “警卫员!”陈建军对着门外大喊一声。 “到!” “备车!去西边的开荒地!把后勤处的刘处长,还有宣传科的干事,全都给我叫上!快!” 陈建军大步流星地朝外走去,他要亲眼去看看!他要让全师的人都看看,他们军属队伍里,出了一个什么样的能人! 而此时,满载着麻袋的解放卡车,已经在无数人的注视下,轰隆隆地驶向了那片寄托着无数希望的土地。 卡车停在田埂上,军嫂们早已等候在那里,她们看着那高高堆起的麻袋山,一个个摩拳擦掌,恨不得立刻就开干。 孟昭南从驾驶室跳下来,爬上车斗,站在麻袋堆的最高处。 她看着下面几十双灼热的,充满了信任和期盼的眼睛,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分配任务。 “嘀,嘀!”一阵急促的汽车鸣笛声传来。 一辆绿色的军用吉普车,卷着烟尘,风驰电掣般地停在了卡车旁边。 车门打开,陈师长大步流星地走了下来,他身后,还跟着一群神情各异的机关干部。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齐刷刷地看向师长。 陈师长没有看任何人,他仰着头,看着卡车上那座小山似的麻袋堆,又看了看站在最高处,身形纤细却站得笔直的孟昭南。 他的眼睛里,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彩。 “孟昭南同志!”陈师长洪亮的声音响彻整个田野。 “到!” “我问你,有了这些种子,你有几成把握,能让这五十亩地,亩产超过三千斤?” 喜欢搬空物资去随军,我在西北当团宠请大家收藏:()搬空物资去随军,我在西北当团宠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2章 我要离开了 这片土地是什么德性,军嫂们最清楚,贫瘠,干旱,能长出庄稼就谢天谢地了,三千斤这个数字,她们连做梦都不敢想。 所有人的心,再一次被陈师长的话给提到了嗓子眼。 跟在陈师长身后的后勤处刘处长和宣传科干事,更是交换了一个复杂的表情。 刘处长是管后勤的,他最清楚这些物资的价值,心里直犯嘀咕,觉得这个女同志把牛皮吹得太大了。 宣传科的干事则已经准备好了两种稿子,一种是歌颂英雄,一种是总结教训。 孟昭南站在高高的卡车车斗上,风吹起她的发梢。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俯视着下面一张张紧张又期盼的脸。 她笑了,笑得灿烂又自信。 “报告师长!”她的声音,在空旷的田野里,清脆而响亮,“您问我有几成把握?” 她顿了顿,伸出了一只手,张开了五根手指。 “不是几成!”她一字一句,铿锵有力,“而是我向您和组织保证,这五十亩地,只要嫂子们肯跟着我干,只要咱们的汗水没白流,秋后交到您手里的,只会比三千斤多,不会比三千斤少!” “土豆和红薯,就是这么个好脾气。你给它一点土,它就敢给你一座金山。” 可这话从孟昭南嘴里说出来,配上她身后那小山一样的麻袋,又让人觉得,这狂得有底气,有道理。 军嫂们原本悬着的心,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彻底放回了肚子里。 “好!”陈建军再次被孟昭南的豪情给感染了,他用力地鼓起了掌,“我等着你的金山。刘处长!” “到!”后勤处的刘处长赶紧上前一步。 “从今天起,军属生产队的所有物资需求,优先保障!需要什么给什么!宣传科的同志!” “到!” “把你们的笔杆子都给我动起来!我要让全师,不,全军区都知道,我们西北的军嫂,是怎么靠自己双手,在戈壁滩上创造奇迹的!” “是!” 陈师长一番话,彻底给这场轰轰烈烈的生产运动定了调。 孟昭南从车上跳下来,浑身的疲惫仿佛都被这股热浪给冲散了。 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再也不是那个只想着证明自己,想要在陆砚池面前争口气的孟昭南了。 她肩上扛着的,是几十个家庭的希望,是陈师长的信任,是整个军属生产队的未来。 她不能输,也输不起。 “好了,嫂子们!”孟昭南拍了拍手,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师长给我们下了命令,咱们可不能掉链子!现在,我来分工!” 她指着卡车上的麻袋:“这些大麻袋里装的是土豆种,小麻袋里是红薯苗。土豆需要切块,红薯苗需要处理,这都是技术活,不能马虎!” “李桂花!” “到!”李桂花第一个站出来,胸脯挺得高高的。 “你挑十个手脚麻利的嫂子,跟我来,我教你们怎么切土豆,怎么拌草木灰!这活儿最关键,直接关系到出芽率!” “是!” “孙嫂!” “哎!在呢!”孙嫂也赶紧凑了上来,脸上再没有半点之前的尖酸,全是讨好的笑。 “你带几个力气大的,负责把红薯苗从袋子里倒出来,摊开晾一晾,别捂坏了!” “好嘞!” 孟昭南有条不紊地分配着任务,她的声音不大,但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几十个军嫂,在她清晰的指令下,迅速分成了几个小组,热火朝天地忙碌起来。 刚才还是一片死寂的黄土地,瞬间充满了勃勃生机。 陆砚池没有参与其中,他只是默默地站在不远处,看着被人群簇拥在中心,像个女将军一样发号施令的孟昭南。 他的女人,好像在发光。 就在这片热火朝天的景象中,一个不速之客,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田埂的另一头。 是白今语。 她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衣服,人瘦了一大圈,脸颊都凹陷了下去,原本总是带着一丝骄傲和挑衅的神采,此刻也荡然无存,只剩下满眼的灰败和疲惫。 她的出现,像是一盆冷水,瞬间浇在了这片火热的土地上。 原本还在说笑的军嫂们,声音渐渐小了下去,所有人的动作都慢了下来,一道道复杂的视线,齐刷刷地投向了她。 有鄙夷,有不屑,也有几分看好戏的幸灾乐祸。 孟昭南也看见了她,她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随即又继续给军嫂们示范如何给土豆切块消毒。 白今语像是没有察觉到周围的氛围,她只是直直地朝着孟昭南和陆砚池的方向走过来。 她的脚步很慢,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最终,她停在了陆砚池面前。 “陆领导。”她开口,声音沙哑干涩,完全没了往日的清亮。 陆砚池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只是侧过身,将孟昭南挡得更严实了些。 白今语的脸上划过一抹苦涩,她自嘲地扯了扯嘴角,然后,对着陆砚池,深深地鞠了一躬。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对不起。” “之前是我鬼迷心窍,做了很多错事,说了不该说的话,给你和孟昭南同志造成了很大的困扰,对不起。” 这个道歉,让周围的军嫂们都愣住了。 这还是那个眼睛长在头顶上的白知青吗? 陆砚池依旧没有反应,他像一尊石雕,沉默地矗立着。 白今语直起身,又转向正在低头忙碌的孟昭南。“孟昭南同志。” 孟昭南终于抬起了头,她将沾满草木灰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平静地看着她。 白今语再次深深地鞠躬,这一次,弯腰的幅度更大,时间也更长。 “对不起。”她抬起头,眼睛里泛着红,“我嫉妒你,我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周怀安能那么顺利地换掉种子,也有我在里面推波助澜,是我把你们的动向告诉了他……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我要走了。” “回城的手续办下来了,我明天就走,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了。” 她一口气说完,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周围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看着孟昭南,等着她的反应。 按照人之常情,人家都要走了,也这么低声下气地道歉了,总该说句“算了”或者“过去了”之类的话吧。 孟昭南看着她,看了很久。 然后,她开口了。“你的道歉,我收下了。” 白今语的脸上刚刚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表情。 孟昭南的下一句话,却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子,直直地插进了她的心口。 “但是,原谅你?我做不到。” 白今语脸上的血色,一下褪得干干净净。 孟昭南站直了身体,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田埂。 “白今语,你嫉妒我,你给我使绊子,这些是咱们俩之间的私人恩怨。但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拿几十户人家的生计去做你嫉妒的武器。” 她伸手指了指周围那些因为她的话而停下手中活计,满脸震惊的军嫂们。 “你看看她们,你差点毁掉的,不是我孟昭南一个人,是她们所有人几个月的辛苦,是她们孩子冬天的口粮。我有什么资格,替她们原谅你?” “路是你自己选的,错了就是错了。道歉,是让你自己心里好过一点。但不原谅,是我的权利,也是我必须坚守的底线。” 孟昭南的话,字字句句,掷地有声。 白今语彻底呆住了,她张着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周围的军嫂们,看向孟昭南的眼神,彻底变了。 那是一种发自肺腑的,混杂着敬佩和拥护的信服。 “说得好,凭什么原谅她!”李桂花第一个喊了出来。 “就是!差点把我们都坑死,一句对不起就想完事?美得她!” “孟妹子说得对,我们不原谅!” 声浪一波高过一波,彻底淹没了白今语的哭声。 她狼狈地抹了一把眼泪,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陆砚池,又看了一眼眼神清亮而坚定的孟昭南,终于再也待不下去,转身踉踉跄跄地跑了。 孟昭南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心里没有半分波澜。 她转过身,重新拿起一块土豆,对着还在发愣的军嫂们扬了扬。 “好了,人都走了,咱们的活儿才刚开始呢!” 她的声音重新恢复了干脆和利落。 “都打起精神来!记住我刚才说的要点,切块要均匀,每块必须带一到两个芽眼!拌草木灰的时候一定要裹匀了!这可是咱们的‘金山’,一点都不能马虎!” “今天天黑之前,我们必须把这第一亩地,给它漂漂亮亮地种下去!” 喜欢搬空物资去随军,我在西北当团宠请大家收藏:()搬空物资去随军,我在西北当团宠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3章 又来了一个女知青 “都听孟妹子的!”李桂花嗓门最大,她拿着孟昭南刚教她切好的土豆块,像举着军令状,“都看清楚了,就这么切!芽眼,必须留着芽眼!” 几十个女人,围成一圈,像一群最认真的学生。 有的负责切块,有的负责拌草木灰,有的负责挖坑,有的负责点种。 分工明确,井然有序。 刚才还是一群为生计发愁的家庭妇女,此刻,在孟昭南的调度下,竟有了一支小型生产部队的雏形。 她们的动作或许还很笨拙,挖的坑深浅不一,撒的灰有多有少,但那一张张被汗水浸湿的脸上,却洋溢着前所未有的光彩。 那是希望,是亲手将希望种进土地里的踏实感。 陆砚池没走,他就靠在那辆解放卡车旁,看着这一切。 他看着那个在人群中穿梭,时而弯腰示范,时而大声纠正的身影。 她明明累得脸色发白,可那双眼睛却亮得灼人,仿佛蕴藏着无穷无尽的能量。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叼在嘴里,却没点燃。 他只是这么静静地看着,看着他的妻子,像一束光,照亮了这片贫瘠的土地,也照亮了所有人的心。 时间就在这热火朝天的劳作中飞快流逝。 当太阳偏西,第一亩地,已经整整齐齐地点上了土豆种。 军嫂们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一个个直起酸痛的腰,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笑意和自豪。 “哎哟,我的老腰!” “还别说,这么干活,心里真敞亮!” “可不是嘛!看着这地,我咋觉得秋后真能收几千斤呢!” 就在众人说笑着准备歇口气,喝口水的时候,田埂的另一头,又一辆军用吉普车开了过来。 车上下来一个机关的干事,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的确良衬衫和蓝色长裤,扎着两条麻花辫的年轻姑娘。 那姑娘大概二十出头的年纪,皮肤白净,五官清秀,一双眼睛又大又亮,透着一股书卷气,但又不像白今语那样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高。 她手里提着一个简单的行李网兜,好奇又带着几分拘谨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同志们,都停一下!”机关干事清了清嗓子,大声宣布,“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新来的徐伊以同志,也是响应号召,来支援咱们西北建设的知识青年!” “因为白今语同志的回城手续批下来了,这是组织上新派来的。徐伊以同志觉悟很高,刚放下行李,听说咱们生产队在开荒种地,就主动要求过来看看,向大家学习!” 新来的知青? 军嫂们的目光一下,全都聚焦在了徐伊以身上。 有了白今语的前车之鉴,大家看她的眼光,不免带上了几分审视和戒备。 徐伊以似乎感受到了这种氛围,她没有半分不自在,反而往前走了一步,冲着众人露出了一个温和友善的笑容。 “各位大姐,嫂子们好,我叫徐伊以。”她的声音很轻柔,普通话标准,听着就让人觉得舒服,“我刚来,什么都不懂,以后还要请大家多多指教。大家叫我小徐就行。” 她说完,便是一个九十度的鞠躬,态度谦逊到了极点。 伸手不打笑脸人。 她这番姿态,瞬间就让不少军嫂心里的那点戒备消散了大半。 “哎哟,这姑娘还挺有礼貌的。” “看着比那个白今语顺眼多了。” 李桂花打量了她几眼,撇了撇嘴,没说话。 孟昭南也停下了手里的活,她站在人群后,不动声色地看着这个叫徐伊以的姑娘。 直觉告诉她,这个女孩不简单。 那干事又交代了几句,便开车走了,把徐伊以一个人留在了这里。 徐伊以也不怯场,她把行李网兜放在田埂上,走到一个正在喝水的军嫂身边,很自然地搭话:“大姐,你们这是在种土豆吗?我以前只在书上看过,还从来没见过真的呢。” “是啊,种土豆呢!”那军嫂被她一口一个“大姐”叫得心花怒放,热情地指着地上的麻袋,“这不,都是我们生产队的队长弄回来的好种!” “队长?”徐伊以的眼睛亮了一下,顺着那军嫂指的方向,准确地找到了孟昭南,“原来那位就是孟昭南同志啊,真是闻名不如一见。” 她一边说着,一边径直朝着孟昭南走了过来。 “孟队长,你好。”徐伊以站在孟昭南面前,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崇拜和敬佩,“我来的路上就听说了,说您立了军令状,三天时间就解决了五十亩地的种苗问题,简直太厉害了!我从小在城里长大,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以后要跟您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 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捧高了孟昭南,又放低了自己,让人挑不出一点错处。 “别叫我队长,叫我名字就行。”孟昭南淡淡地应了一句,她对这种过分的吹捧并不感冒,“谈不上学习,都是摸索着干。” 她说完,便想转身继续去忙活。 “哎,孟大姐,你别走啊。”徐伊以却跟了上来,她似乎一点也没察觉到孟昭南的疏离,反而更热情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她蹲下身,看着孟昭南处理红薯藤的手法,好奇地问:“这个红薯藤,是这么截成一段一段的吗?我能试试吗?” “手生的话,容易把芽点弄坏。”孟昭南提醒了一句。 “没关系,我学得很快的!”徐伊以说着,就真的从旁边拿起一根红薯藤和一把小刀,学着孟昭南的样子,小心翼翼地处理起来。 她的动作虽然生疏,但神情却异常专注,一点没有娇小姐的派头。 周围的军嫂们看着,都暗暗点头。 这个新来的知青,看来是真的想干活,不是来摆花架子的。 孟昭南没再说什么,她低着头,继续忙自己的。 一时间,田埂上出现了一副奇特的景象。 孟昭南在前头飞快地处理着,徐伊以就在她旁边,像个小尾巴一样,笨拙但努力地模仿着。 过了一会儿,徐伊以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边手下不停,一边用一种聊家常的语气,看似随意地开口: “昭南姐,你真是太有办法了。我听说了,这些种薯和薯苗,是你托娘家亲戚从市里农科站弄来的?” 孟昭南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 “嗯。”她含糊地应了一声。 “那可真是太巧了!”徐伊以的声音里透着一股惊喜,“我大伯正好是省农科院的副院长,主管的就是新品种培育这一块!他之前还跟我念叨,说他们培育出了一批产量特别惊人的红薯和土豆,正愁没有合适的试验田呢!” 她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孟昭南,语气真诚得不能再真诚。 “昭南姐,以后要是再需要种子,你跟我说一声就行!我直接给我大伯打个电话,别说五十亩了,就是五百亩的量,他肯定也能给咱们调过来!还不用咱们花一分钱。” 喜欢搬空物资去随军,我在西北当团宠请大家收藏:()搬空物资去随军,我在西北当团宠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4章 拒绝了她的好意 原本还在埋头干活的几个军嫂,手上的动作都慢了下来,耳朵却竖得老高,眼神不住地往孟昭南和徐伊以这边瞟。 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有了这层关系,以后还愁什么?别说五十亩了,就是把这戈壁滩全开出来,都不怕没种子种。 李桂花也愣住了,她停下切土豆的手,直勾勾地看着徐伊以,又看看孟昭南,脸上的表情复杂极了。 她一方面觉得这事儿好得不真实,另一方面,心里又隐隐觉得有点不是滋味。 要是真靠了这新来的知青,那孟妹子之前两天两夜不合眼的辛苦,算什么?她们生产队的脸面,又往哪儿搁? 田埂上,一时间静得有些诡异。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孟昭南身上,等着她的回答。 孟昭南手上的动作只是停顿了那么一瞬间,随即,她抬起头,脸上没有众人预想中的惊喜或激动,反而绽开一个笑容,明亮又坦荡。 “多谢徐同志好意。”她的声音清清爽爽,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 徐伊以脸上的笑容更真诚了,眼里的崇拜几乎要溢出来:“昭南姐你太客气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能为咱们生产队出份力,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她以为孟昭南这是答应了,心里一阵得意。 果然,没有人能拒绝这样的诱惑。只要搭上了这条线,孟昭南这个所谓的队长,还不是得看她大伯的面子?以后这生产队里,谁说了算,可就不一定了。 然而,孟昭南的下一句话,却让徐伊以脸上的笑容,结结实实地僵住了。 “不过这事儿,怕是不行。” 孟昭南将手里处理好的一截红薯藤扔进筐里,拍了拍手上的泥土,不紧不慢地继续说。 “咱们军属生产队,是响应陈师长的号召,自力更生,艰苦奋斗。这要是靠着关系走后门,白拿国家的东西,传出去影响不好。” 她环视了一圈周围的军嫂们,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清晰地砸在众人心上。 “再说了,咱们也不是没钱。这次的种薯,我们是跟市里农科站买的,钱货两清,心里踏实。等秋后收了粮食,卖了钱,咱们生产队有了自己的经费,想买什么买不到?何必去欠那份人情?” 这番话,说得有理有据,掷地有声。 什么叫“走后门”?什么叫“欠人情”? 军嫂们都是部队家属,对这些词敏感得很。她们的男人在部队里,最讲究的就是纪律和原则。 孟昭南这么一说,她们心里那点贪小便宜的念头,瞬间就散了。 咱们是靠自己双手干活,凭什么要欠别人的人情? “就是!”李桂花第一个反应过来,她把手里的菜刀往案板上一顿,大声嚷嚷起来,“孟妹子说得对!咱们堂堂正正花钱买,种得安心,吃得也香!用不着看谁的脸色!” “没错!咱们自己有手有脚,能挣钱!” “还是花钱买的踏实!” 军嫂们七嘴八舌地附和起来,看向孟昭南的眼神,又多了几分发自内心的敬佩。 领导想得就是比她们远。不仅有本事,这思想觉悟也高。 徐伊以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像是被人当众打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抛出这么大一个诱饵,孟昭南居然连眼皮都不眨一下就给拒了。 她攥着小刀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但脸上却不得不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是……是我想得太简单了。”她低下头,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和懊恼,“昭南姐,你别生气,我就是……我就是太想为大家做点事了,没考虑到影响……我,我错了。” 她这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倒让几个心软的军嫂生出了几分不忍。 “哎,小徐也是一片好心……” “是啊是啊,年轻人嘛,想得不周到也正常。” 孟昭南没接她的话茬,也没理会旁边人的劝解。 她只是淡淡地瞥了徐伊以一眼,那眼神平静无波,却仿佛能看透人心。 “活儿还没干完呢,都愣着干什么?”她扬了扬声音,重新拿过一根红薯藤,“天黑之前,这块地必须种完!谁要是拖了后腿,晚饭可没得吃!” 一句半开玩笑的催促,立刻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又拉回到了热火朝天的劳动中。 没人再去看徐伊以,大家伙儿的干劲儿比刚才更足了。 孟昭南说得对,靠谁都不如靠自己! 一直靠在卡车边,沉默地抽着烟的陆砚池,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他看着那个新来的女知青脸上难堪的表情,又看着自己妻子从容淡定,三言两语就掌控全局的模样,眼底浮现出一抹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笑意。 他将烟头在鞋底碾灭,迈开长腿走了过来。 他没有走向孟昭南,而是走到了那个放着茶水的大水桶旁,拿起一个搪瓷缸子,舀了一大勺水,咕咚咕咚地灌了下去。 几个正在歇气的军嫂看到营长过来了,都有些拘谨地站直了身体。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陆砚池放下缸子,像是随口一提,声音却清晰地传遍了这片田埂。 “陈师长昨天在电话里还跟我说,我们军属生产队最大的意义,不在于能产出多少斤粮食。” 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落在了不远处的孟昭南身上。 “而在于‘自力更生,艰苦奋斗’这八个字。这是我们西北军垦的精神,也是我们军属的脸面。” 说完,他便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仿佛他过来,真的只是为了喝口水。 徐伊以站在原地,只觉得手脚冰凉。 陆砚池甚至没有看她一眼,但那番话,字字句句都像是在敲打她。 她深吸一口气,重新挤出温顺的笑容,拿起小刀,继续笨拙地处理着红薯藤。 …… 夕阳的余晖将整片大地染成了温暖的橘红色。 在所有人的齐心协力下,第一亩地,终于在天黑之前,整整齐齐地种满了希望的种子。 军嫂们累得腰都直不起来,可看着眼前这片被翻得松软,点上了一个个小土包的土地,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满足的笑容。 “收工了!都回去吃饭吧!”孟昭南拍了拍手上的土,大声宣布。 人群发出一阵欢呼,三三两两地收拾起工具,准备回家。 孟昭南也松了口气,两天两夜的透支加上一整天的劳作,她感觉自己随时都能倒下。 就在她准备去找陆砚池一起回家时,徐伊以却提着她的行李网兜,怯生生地走了过来。 “昭南姐。”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那个……我刚来,宿舍还没分,今晚……我能不能……” 她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想在孟昭南家借住一晚。 孟昭南还没开口,李桂花就一把将她拉了过去,嗓门洪亮:“哎哟,这叫什么事儿!住我家去!我家地方大!你孟姐这两天累坏了,可没工夫招呼你!” 说着,也不管徐伊以愿不愿意,半拖半拽地就带着她走了。 徐伊以被拽得一个踉跄,回头看向孟昭南和她身边不知何时出现的陆砚池。 孟昭南看着她们的背影,什么也没说,只是觉得李桂花这风风火火的性子,有时候还真挺可爱的。 “回家。”陆砚池走到她身边,很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农具。 “嗯。”孟昭南点点头,靠在他身边,感觉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 两人并肩走在回家的田埂上,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那个徐伊以。”孟昭南忽然开口,声音带着浓浓的疲惫,“是上头派来接替白今语的。” “嗯。”陆砚池应了一声,目视前方,“不用管她,我们做好自己的事就好。” 孟昭南笑了,心里那点因为徐伊以带来的不快,瞬间烟消云散。 她的男人,永远和她站在一边。 然而,两人刚走到家门口,就看到院门外站着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是邮递员。 邮递员看到他们,立刻推着自行车迎了上来,从绿色的邮政包里掏出一封信和一个包裹单。 “是孟昭南同志家吗?有你的信,还有个包裹,从京市寄来的。” 喜欢搬空物资去随军,我在西北当团宠请大家收藏:()搬空物资去随军,我在西北当团宠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5章 突然给她一大笔钱? 第105章 突然给她一大笔钱 邮递员显然是跑熟了这一片的,态度很好,将信和一张盖着红色邮戳的包裹单递过来:“信你收好,包裹得去镇上的邮局取,记得带上你的证件。” 陆砚池上前一步,接过了东西,沉声道:“辛苦了。” 院子里恢复了宁静,只剩下夕阳最后的余温,和空气中浮动的尘埃。 “先进屋。”陆砚池察觉到她情绪的细微变化,将手里的农具靠在墙边,推开了院门。 屋里光线昏暗,孟昭南连灯都顾不上开,直接从陆砚池手里拿过那封信,用指尖撕开了封口。 信纸很薄,带着一股墨水味。 她一目十行地扫过去。 信里的内容,和她预想的差不多。 开头是几句不痛不痒的问候,问她在西北过得好不好,习不习惯,然后话锋一转,就提到了妹妹孟晴。 说孟晴和顾墨的日子过得怎么怎么好,顾墨对她有多体贴,单位又分了什么福利。字里行间,全是炫耀和对比。 孟昭南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相比是她这个好母亲还不知道孟晴的事吧。 即便隔着千山万水,也不忘时时刻刻提醒她,她这个大女儿,是多么不如她那个宝贝小女儿。 信的末尾,才提到了那个包裹。 “……你走得匆忙,家里也没来得及给你准备像样的嫁妆,我和你爸心里过意不去。前阵子整理东西,翻出来一些,给你寄了过去,也算是我们做父母的一点心意。钱你收着,别舍不得花,缺什么就自己买点,别在婆家丢了我们孟家的脸……” 孟昭南捏着信纸的手指,微微泛白。 一点心意?别丢了孟家的脸? 她当初被半卖半送地换亲嫁到这鸟不拉屎的西北,怎么没见他们觉得丢脸?现在轻飘飘几句话,就想抹平一切? 她将信纸揉成一团,正想扔掉,陆砚池却伸出手,从她手里接了过去。 他看完后,什么都没问,只是将信纸和那张包裹单一起放在了桌上。 “明天我去取。”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不用,我自己去。”孟昭南摇了摇头,她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陆砚池没再坚持,只是起身去厨房,给她倒了一杯温热的水,塞进她手里。 “喝了,然后去睡觉。” 孟昭南睁开眼,看着眼前这个沉默却可靠的男人,心里那股无名火,渐渐熄了。 跟他们置气,不值得。 她现在有自己的生活,有他,还有那片寄托了全部希望的土地。 …… 第二天一早,孟昭南跟李桂花交代了今天开荒种地的任务要点,便一个人搭着去镇上的采购车,去了邮局。 包裹比她想象的要重得多,是一个用厚帆布层层包裹,又用麻绳捆得结结实实的方正包裹,上面贴满了邮寄标签。 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包裹弄回了家。 她关上门,用剪刀剪开麻绳和帆布,露出了里面的一个上了锁的旧木箱。 锁是普通的铜锁,孟昭南从抽屉里找了根铁丝,捅咕了几下,只听“咔哒”一声,锁开了。 她深吸一口气,掀开了箱盖。 箱子里的东西,让她呼吸一滞。 最上面,是一沓厚厚的,用红纸包着的大团结,她数了数,足足五百块。 五百块,这可是一笔巨款。 钱的下面,是更厚的一沓各种票据。全国粮票,布票,工业券……林林总总,几乎涵盖了生活的方方面面。 而在这些钱和票的底下,静静地躺着一个丝绒首饰盒。 孟昭南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颤抖着手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只通体碧绿,水头极好的翡翠手镯。 这是她外婆留给她母亲的遗物,也是她母亲最珍视的东西。 孟昭南从小就知道,母亲说过,这只手镯,将来是要传给她的。 可后来,孟晴出生了,母亲的话就变成了,看谁更孝顺,就给谁。 再后来,她就再也没听母亲提过这只手镯。 她以为,这东西早就内定给孟晴了。 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 钱,票,还有这只价值连城的手镯。 这就是她母亲所谓的“一点心意”? 孟昭南忽然觉得无比讽刺,她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他们以为,用这些东西,就能弥补他们多年的偏心和亏欠?就能让她忘记自己是怎么被舍弃,怎么被推到这片荒漠上来的? 做梦! 可笑过之后,冷静下来,一个更现实的问题摆在了面前。 这笔钱,和这只手镯,她该怎么处理? 一旦被有心之人发现,乱说,利用,就是个麻烦。 她把东西原样放回箱子,锁好,放进了空间里。 一整个下午,她都心神不宁,连去田里指导军嫂们干活,都有些走神。 直到傍晚,陆砚池回来。 他一进门,就察觉到屋里的气氛不对。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孟昭南坐在桌边,脸色发白,面前放着一杯早就凉透了的水。 “包裹取回来了?”他问。 孟昭南点点头,把箱子取了出来。 陆砚池什么也没说,弯腰将那个沉重的木箱拿起来,用孟昭南开锁的那根铁丝,再次打开了箱子。 当他看到里面的东西时,即便是他,也沉默了。 他拿起那沓钱,又拿起那只手镯,在昏暗的灯光下看了看。 “你怎么想?”他把东西放回去,看向孟昭…南。 “我不能要。”孟昭南的声音有些沙哑,“这东西太烫手了,我想把它寄回去。” “寄回去?”陆砚池的眉头微微蹙起,“你觉得寄回去了,麻烦就没了?” 孟昭南一愣。 “你从邮局取回一个大包裹,营区里不知道多少人看见了。现在你又寄一个同样的大包裹回去,别人会怎么想?” 陆砚池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所在,“他们只会更好奇,这里面到底是什么。到时候,一封举报信上去,邮局开箱检查,里面的东西,就成了铁证。” 孟昭南的脸色更白了。 是啊,她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这东西,现在是收也不是,退也不是,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死结。 “那……那怎么办?”她有些无措地看着陆砚池,这是她第一次,在这个男人面前露出如此脆弱无助的一面。 “钱和票,可以留着用。”陆砚池的声音很平静,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生产队要发展,要买农具,买肥料,处处都要钱。光靠我们那点津贴和年底的分红,杯水车薪。” “可是来路……” “就说是我父母给的。”陆砚池打断了她的话,语气不容置喙,“他们二老都是退休干部,攒了一辈子的积蓄,给我们小辈一些补贴,合情合理,谁也说不出什么。” 他竟然……愿意用他父母的名义,来为她解决这个天大的麻烦? 孟昭南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撞了一下,又酸又涨。 “至于这个。”陆砚池拿起那个丝绒盒子,打开,看着那只碧绿的手镯,“这个不能见光,先收起来。等以后时机合适了,再处理。” 他三言两语,就将这个足以毁掉他们的死局,给盘活了。 孟昭南看着他,看着他深邃的眼眸,看着他脸上沉稳而坚毅的线条,忽然觉得,之前那些因为娘家而起的烦躁和委屈,都烟消云散了。 有他在,天塌下来,好像都不怕了。 “陆砚池。”她轻声开口,“谢谢你。” “我们是夫妻。”他又一次,用这句简单的话,堵住了她所有的客套和感激。 两人达成共识,心头的大石都落了地。陆砚池将手镯仔细收好,藏在了他放勋章的铁盒最底层。 而那五百块钱和票据,则由孟昭南另外收了起来,准备找个由头,就说是陆家父母寄来的生活费。 就在屋里的气氛刚刚松缓下来时,院门突然被拍得“砰砰”作响。 “孟妹子!孟妹子!你在家吗?出事了!” 是李桂花焦急到变了调的声音! 孟昭南和陆砚池对视一眼,心里同时“咯噔”一下。 陆砚池快步过去拉开门,只见李桂花一手叉着腰,一手扶着门框,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满脸都是急色。 “桂花嫂,出什么事了?慢慢说!”孟昭南也迎了上去。 李桂花缓了口气,压低了声音,急吼吼地说道: “那个新来的徐知青!她不是住我家去了吗?刚才吃饭的时候,她拐弯抹角地跟我打听你家里的事!问你爹妈是干啥的,家里条件怎么样,还问你是不是从京市嫁过来的!” “我瞧着她那架势,不对劲啊!她这哪是关心你,分明是想摸你的底!” 喜欢搬空物资去随军,我在西北当团宠请大家收藏:()搬空物资去随军,我在西北当团宠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6章 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第106章 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孟昭南脸上的血色褪去几分,心头那点因为解决了钱款问题的松快,瞬间荡然无存。 一个刚来乍到,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对自己家里的情况这么感兴趣,要说没点别的想法,鬼都不信。 陆砚池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他高大的身影挡在门口,像一堵沉默的墙,将外面的夜色和探究都隔绝开来。 “她都问了些什么?”陆砚池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冷意。 李桂花竹筒倒豆子似的,把徐伊以的话学了一遍:“就问你爹妈是不是大干部,是不是在京市,还旁敲侧击地问你是不是独生女,家里条件好不好……我一听这味儿就不对!咱这儿的军嫂,聊天都聊男人孩子,谁没事打听别人娘家爹妈是干啥的?” “我就跟她打马虎眼,说不清楚,让她自个儿问你去。她看我这儿问不出啥,就没再吭声了,但我瞅着她那眼睛,滴溜溜地转,肯定没憋好屁!” 李桂花越说越气,一拍大腿,“我就知道这女娃子看着笑眯眯的,一肚子花花肠子!比那个白今语还难缠!白今语那坏是摆在脸上的,这个是笑里藏刀!” 孟昭南点了点头,心里有了数。 她看向李桂花,郑重道:“桂花姐,多谢你特地跑来告诉我。这事你心里有数就行,别声张,也别跟她起冲突,就当不知道,看她到底想干什么。” “我懂!”李桂花一点就透,“我老婆子别的不会,装傻充愣最拿手!她要是再问,我就跟她说,你孟妹子命苦,家里穷得叮当响,爹妈不管,不然能嫁到咱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 这话糙理不糙,逗得孟昭南忍不住笑了出来,心里的郁气也散了些。 送走了李桂花,陆砚池关上院门,屋里又恢复了安静。 “看来,她盯上你了。”孟昭南靠在桌边,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 “是盯上我们。”陆砚池纠正道。他走到她身边,温热的大手覆上她微凉的手背,“以后离她远点。” 孟昭南抬眼看他,昏黄的灯光下,男人轮廓分明的脸上满是认真。 她的心,莫名地就安定了下来。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倒要看看,这个徐伊以,到底想唱哪一出。 …… 接下来的几天,生产队开荒的进度飞快。 有了第一天的磨合,军嫂们的手脚越来越麻利,分工协作也愈发默契。 每天天不亮就出工,日落才收工,虽然累得一个个腰酸背痛,但看着一块块被开垦出来的土地,和种下去的希望,每个人心里都热乎乎的。 徐伊以的表现,也确实无可挑剔。 她每天都跟着大部队一起出工,从不迟到早退。脏活累活,她也抢着干,挖坑,点种,搬运,一样不落。 手上磨出了血泡,她就用布条简单缠一下,吭都不吭一声。 她嘴巴也甜,见人就喊“大姐”“嫂子”,谁家有点什么事,她都热心地跑前跑后。不过几天工夫,就跟大部分军嫂混熟了,赢得了不少好感。 她也没再向孟昭南打听任何私人问题,只是在干活的时候,虚心地请教各种农活的技巧。 一口一个“昭南姐”,叫得又亲近又尊敬,仿佛之前李桂花的提醒,真的只是一场误会。 就连李桂花自己,都有些犯嘀咕了,私下里跟孟昭南念叨:“难不成是我老婆子想多了?我看这丫头干活是把好手,不像来混日子的。” 孟昭南只是笑笑,不置可否。 她不信一个人能在短短几天内有这么大的变化。徐伊以越是表现得完美无缺,她心里的警惕就越重。 这天下午,日头正毒。 军嫂们刚种完一垄红薯,正坐在田埂上喝水歇气。 “哎,你们快看!”一个眼尖的军嫂忽然指着前两天刚种下去的一片地,叫了起来,“那儿的苗怎么都蔫了?” 众人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那一片刚抽出新叶的红薯苗,叶片都无精打采地耷拉着,边缘还出现了一些不正常的黑褐色斑点,像是被火燎过一样。 “咋回事啊?” “是不是水浇少了?” “不能啊,昨天傍晚才浇过水的!” 军嫂们一下子慌了神,纷纷围了过去,议论纷纷。这可是她们的“金山”,才刚冒头,可不能出事啊! 孟昭南的心也“咯噔”一下,快步走了过去。 她蹲下身,仔细查看那些生病的薯苗。她拔起一株,发现根部并没有腐烂,土壤的湿度也正好。问题出在叶子上。 她把这事放在心里,想着等晚上进了空间,看看空间的薯苗有没有类似情况,对比一下。 “昭南姐,这……这是不是得了什么病啊?”孙嫂一脸焦急地问,声音里都带了哭腔,“这可咋办啊?会不会传染?要是这五十亩都这样了,咱们秋后可就颗粒无收了!” 她这话一说,周围的气氛更加凝重了。 孟昭不说话,只是眉头紧锁。 就在这时,一直默默站在人群外围的徐伊以走了过来。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她也蹲下身,捻起一片病叶,对着阳光仔细看了看,然后有些不确定地开口:“昭南姐,你看这个斑点的形状,有点像书上说的‘黑斑病’。” 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都集中到了她身上。 “黑斑病?”孟昭南看向她,“什么病?” “我之前在农科院给我大伯整理资料的时候,看到过相关的论文。”徐伊以的表情很认真,努力回忆着。 “好像是一种真菌感染,在高温高湿的环境下特别容易发生。一开始是叶子长斑,然后慢慢枯萎,最后整株死亡,还会通过土壤和水分传染给健康的植株。” 她这番话说得条理清晰,专业名词一套一套的,把军嫂们听得一愣一愣的。 “那……那有法子治吗?”李桂花急切地问。 徐伊以皱着秀气的眉头,想了想,才说:“论文里提过几种防治方法,不过都需要专门的农药。咱们这儿肯定没有。不过……里面还提过一个土法子。” “什么土法子?你快说啊!” “就是用高锰酸钾溶液喷洒。”徐伊以看着孟昭南,语气带着几分商量,“高锰酸钾卫生所应该有,是用来消毒的。可以稀释到很低的浓度,据说对抑制这种真菌有效果。不过……我也只是在书上看的,没实践过,不知道行不行。” 她这番话说得极为谦虚,既展示了自己的“博学”,又把决定权交给了孟昭南,姿态放得极低。 军嫂们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纷纷看向孟昭南。 “孟妹子,要不……咱们试试?” “是啊,死马当活马医呗!总比眼睁睁看着它们死掉强!” 孟昭南沉默着。 她看着徐伊以那张写满真诚和关切的脸,心里的疑虑和现实的紧迫在反复拉扯。 如果徐伊以说的是真的,那她就是帮了生产队一个天大的忙。如果她是错的,或者别有用心…… “昭南姐。”徐伊以仿佛看穿了她的顾虑,善解人意地补充道,“要不这样,咱们先不弄大的。就找这一小片病得最厉害的,用最稀的溶液喷一下试试。要是管用,咱们再大面积防治。要是不管用,损失也就在这一小片,不会影响其他的。” 这个提议,合情合理,让人根本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孟昭南看着那一张张期盼的脸,又看了看地里那些奄奄一息的秧苗,终于下定了决心。 “好。”她点了点头,“就按你说的办。孙嫂,你跑一趟卫生所,就说生产队需要消毒,去领一些高锰酸钾回来。” “哎!好嘞!”孙嫂应了一声,拔腿就跑。 很快,高锰酸钾取了回来。在徐伊以的“指导”下,她们兑了极稀的淡紫色溶液,小心翼翼地喷洒在了那一小片病株上。 做完这一切,所有人都没心思干别的活了,就守在那片“试验田”旁边,眼巴巴地等着结果。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奇迹,真的发生了。 到了傍晚,那片原本耷拉着脑袋的红薯苗,叶片竟然奇迹般地重新挺立了起来,虽然还有些斑点,但那股蔫头耷脑的死气,明显消散了。 “活了!活过来了!” “天呐!真的管用!” 人群中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军嫂们激动得又笑又跳,看向徐伊以的眼神,充满了感激和崇拜。 “小徐,你可真是咱们的福星啊!” “就是!要不是你,我们这几个月的辛苦可就白费了!” “还是读书人厉害!懂的就是多!” 徐伊以被众人围在中间,脸上带着羞涩又开心的笑容,连连摆手:“不是我厉害,是我运气好,正好看到过。能帮上忙,我比谁都高兴。这都是昭南姐领导有方,当机立断!” 她不忘捧了孟昭南一句,显得愈发懂事。 喜欢搬空物资去随军,我在西北当团宠请大家收藏:()搬空物资去随军,我在西北当团宠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7章 让她当技术顾问 李桂花也激动地拉着孟昭南的胳膊,满脸喜色:“孟妹子,看来我真是误会这姑娘了,她是个好的!” 孟昭南走上前,对着徐伊以,真心实意地开口:“徐同志,今天……多谢你了。” “昭南姐,你千万别这么说,咱们都是为了生产队好。”徐伊以笑得温和无害。 那一刻,孟昭南心里的防线,确实松动了。 也许,她真的想多了?也许徐伊以只是有些小姑娘的虚荣心,想通过娘家背景来获得大家的认可,但本性并不坏? 毕竟,她实实在在地解决了生产队的大危机。 这一晚,孟昭南睡得格外踏实。 然而,半夜里,她习惯性地进入空间,想去看看那批红薯苗的情况,顺便也检查一下自己留在空间里做对比的那几株秧苗。 当她的目光落在空间角落里那片生机勃勃的红薯地时,整个人如遭雷击,瞬间僵在了原地。 空间里的土地肥沃,灵泉水充裕,那几株作为样本的红薯苗,长得比外面的更加茁壮,叶片油绿,藤蔓舒展,精神抖擞。 最关键的是它们的叶片上,干干净净,没有一丝一毫的黑褐色斑点。 孟昭南的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窜上天灵盖。 这些秧苗,和外面种下去的,是同一批。 唯一的解释就是,病源,不在秧苗,而在外面那片土地里。 可那片地是新开的荒地,之前什么都没种过,怎么会凭空出现这种专攻红薯的真菌? 一个可怕的念头,不受控制地从她脑海深处冒了出来。 除非……是有人,故意将病源,带到了那片土地上。 这一夜,孟昭南几乎没合眼。 孟昭南睁着眼睛看着黑暗的屋顶,脑子里飞速地盘算着。 没有证据,任何指控都是苍白的,都会被当成是嫉妒。 嫉妒一个新来的,比自己更“有文化”,更能“解决问题”的知青。 到时候,她孟昭南就成了整个生产队里的笑话,一个心胸狭隘,容不下能人的小人。 徐伊以,你到底想干什么? 孟昭南缓缓吐出一口气,身子往陆砚池身边靠了靠。 既然你想玩,那我就陪你玩。 她倒要看看,这条伪装得温顺无害的毒蛇,到底什么时候才会露出真正的獠牙。 ……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生产队的田埂上已经热闹非凡。 “小徐,你可真是咱们的活菩萨!” “就是啊,要不是你,咱们这几十亩地可就悬了!” “以后种地的事,还得你这文化人多指点指点我们这些大老粗!” 徐伊以被围在中间,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羞涩和谦逊,不停地摆手:“大姐嫂子们可千万别这么说,我就是运气好,凑巧在书上看过。这都是孟队长的功劳,是她当机立断,信任我,才给了我这个尝试的机会。” 她三言两语,又把功劳分了一半给孟昭南,姿态做得滴水不漏。 李桂花在一旁听得眉开眼笑,她凑到孟昭南身边,用胳膊肘碰了碰她,压低声音道:“孟妹子,你看,我就说我之前想多了吧。这姑娘是真实诚,立了这么大功劳,还不忘本,时时刻刻记着你的好呢!” 孟昭南看着被众人簇拥的徐伊以,脸上也露出了笑容,那笑容里看不出半分异样。 “是啊,徐同志确实帮了我们大忙。” 她扬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热闹的人群安静了一瞬,所有人都看向了她。 孟昭南迎着所有人的目光,一步步走到徐伊以面前,拉住了她的手,态度亲热又真诚。 “徐同志,昨天的事,我代表咱们整个军属生产队,正式地谢谢你。你不仅保住了咱们的秧苗,也保住了咱们所有人的希望。” 她的话说得恳切,让周围的军嫂们都连连点头。 徐伊以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受宠若惊的红晕,连忙道:“昭南姐,你太客气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不,这不是客气。”孟昭南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严肃起来,“这是对人才的尊重。咱们生产队刚起步,最缺的就是你这样有文化、懂技术的同志。” 她顿了顿,环视了一圈,然后大声宣布: “我提议,以后徐伊以同志,就担任咱们生产队的‘技术员’!专门负责病虫害防治和技术指导这一块!大家说,好不好?” “好!” “太好了!” “孟队长想得周到!” 军嫂们立刻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叫好声。这个提议,简直说到了她们的心坎里。 李桂花更是激动地一拍巴掌:“这个好!以后咱们有了技术员,种地心里就更有底了!” 徐伊以彻底愣住了,她推辞道:“昭南姐,这怎么行?我才刚来,什么经验都没有,担不起这么大的责任……” “担得起!”孟昭南用力握了握她的手,态度不容置喙,“能力不看资历,只看本事。昨天的事,所有人都看在眼里。这个技术员,你当之无愧!”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接下来的工作,气氛变得更加热烈。 有了徐伊以这个“技术员”坐镇,军嫂们干活的劲头更足了。 孟昭南顺水推舟,将防治病害的工作全权交给了徐伊以。 “小徐,既然你是技术员,那这后续的防治工作就得你多费心了。”孟昭南当着所有人的面,态度诚恳地请教,“你看,咱们是不是得再配点药,把剩下的地都喷一遍,预防一下?” “对对对,得预防!”孙嫂立刻附和。 徐伊以被赶鸭子上架,只能硬着头皮点头:“是……是应该预防一下。不过高锰酸钾的浓度不好掌握,咱们还是只针对出现斑点的秧苗进行喷洒比较稳妥,以免伤到健康的苗。” 她的话听起来很谨慎,很负责。 孟昭南点点头:“好,就按技术员说的办。那就有劳你每天多辛苦一下,把所有地都巡视一遍,发现问题,及时处理。” 徐伊以脸上的笑了一下,很快应了下来:“好,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从这天起,徐伊以就真的成了大忙人。 除了跟大伙儿一起干活,她每天还要花大量的时间,一垄一垄地去检查秧苗的状况,忙得脚不沾地。 这天傍晚,收工回家。 陆砚池已经回来了,正在院子里劈柴。 夕阳下,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背心,露出结实黝黑的臂膀,每一次挥动斧头,肌肉都贲张出充满力量的线条。 孟昭南靠在门框上,看着这一幕,心里那股紧绷了一天的弦,才稍稍松弛下来。 “回来了?”陆砚池停下动作,用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把汗,回头看她。 “嗯。” 孟昭南走过去,从他手里拿过斧子,放在一边,然后从口袋里掏出手帕,踮起脚尖,轻轻擦去他额角的汗珠。 陆砚池的身子僵了一下,任由她动作。 两人都没说话,气氛却异常温馨。 “今天累坏了吧?”陆砚池看着她眼下的淡淡青黑,声音有些沉。 “还行,习惯了。”孟昭南笑了笑,把手帕收回来。 晚饭很简单,白面馒头,一盘炒白菜,还有一碗早上剩下的玉米糊糊。 两人安静地吃着饭。 饭吃到一半,陆砚池忽然放下了筷子,他看着孟昭南,开口了。 他的声音很轻,却很清晰。 “我今天去了一趟卫生所,找老王聊了聊。” 孟昭南夹菜的手顿住了。 陆砚池继续说道:“我问他,高锰酸钾,能不能治地里的黑斑病。” 孟昭南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 只听陆砚池不紧不慢地道:“老王说,他当了二十年军医,从没听说过这种用法。那玩意儿,稀释了杀菌消毒是没错,但用来喷庄稼……他说浓度稍微不对,烧苗比病菌还快。” 喜欢搬空物资去随军,我在西北当团宠请大家收藏:()搬空物资去随军,我在西北当团宠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8章 吃菌子中毒了 孟昭南夹着白菜的手停在半空,指尖传来一阵细微的颤抖。 她缓缓放下筷子,胸口堵得厉害。原来,她还是把事情想得太好了。 她以为徐伊以只是虚荣,只是想出风头,却没想到,那张温和无害的笑脸之下,藏着的是如此歹毒的心思。 “她怎么敢?”孟昭南的声音很轻,却透着一股子冷意,“她就不怕把那几十亩地都给毁了?那可是所有军嫂的心血!” “她敢,就说明她有把握。”陆砚池的表情没有变化,他给孟昭南的碗里添了些玉米糊糊,动作沉稳,“她既然敢用,就说明她试验过,知道什么样的浓度能制造出病症,又不至于真的把苗烧死。她要的,只是一个让她登台唱戏的机会。” 孟昭南的心沉了下去。 是啊,徐伊以有农科院的背景,接触到这些东西,甚至拿到一些病菌样本,都不是难事。 “我把她提为技术员,是不是做错了?”孟昭南有些懊恼,她本想将计就计,却好像亲手把一把刀递到了对方手里。 “没有错。”陆砚池看着她,语气笃定,“你把她推上去了,她就得接着。这五十亩地的收成,现在就压在她一个人身上。她每天要去巡视,要去防治,她就没那么多精力,去动别的心思。” 他顿了顿,继续道:“而且,所有人都看着她。一旦出了岔子,第一个要负责的,就是她这个技术员。” 孟昭南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捧杀。 把她高高捧起,让她成为所有人的焦点,让她骑虎难下。她既然享受了这份荣誉,就必须承担起这份责任。 这一招,比当面拆穿她要高明得多,也狠得多。 “我明白了。”孟昭南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她看着眼前的男人,心里那点因为被算计而生的郁气,也消散了。 有他在,她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 接下来的日子,一切似乎又回到了正轨。 徐伊以这个新上任的“技术员”当得尽职尽责,每天天不亮就到地里,天黑了才最后一个走。她拿着个小本子,每天记录秧苗的长势,但凡发现哪一株的叶子有点不对劲,就立刻紧张兮兮地去配她那“独门秘药”。 军嫂们对她愈发信服,言语间全是“小徐技术员说了”、“得听技术员的”。 李桂花更是把她当成了宝贝,天天“我们家伊以”地挂在嘴边,有好吃的都紧着她。 孟昭南乐得清闲,她把防治病害的权力完全下放,自己则带着另一部分人,开始规划生产队后续的发展。 开荒种地只是第一步,她们还需要一个稳定的,能长期创收的项目。 她想到了之前大获成功的蘑菇。 那批蘑菇不仅改善了各家的伙食,卖到镇上供销社的干菇,还为生产队挣来了第一笔可观的收入。 她正盘算着要不要扩大种植规模,一场突如其来的横祸,却像一道惊雷,毫无预兆地炸响了。 这天下午,孟昭南正在家里整理生产队的账目,院门被人擂得山响。 “孟队长,陆营长!不好了!出大事了!” 来人是通讯连的一个小战士,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张脸白得像纸。 孟昭南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起身开门。 陆砚池也从里屋走了出来,眉头紧锁。 “别急,慢慢说,出什么事了?”陆砚池沉声问。 小战士扶着门框,大口喘着气,话都说不利索了:“卫生所……张排长家的石头……吃了蘑菇,中毒了!现在……现在人快不行了!” 这两个词,让孟昭南浑身的血液都凉了半截。 石头是张排长六岁的儿子,活泼可爱,整个营区的人都喜欢他。 “怎么会?”孟昭南不敢相信,“我们种的平菇,都是我亲自验过的菌种,绝对无毒!” “我……我也不知道啊!”小战士快急哭了,“现在卫生所已经乱成一锅粥了,王军医让……让您赶紧过去一趟!” 孟昭南和陆砚池对视一眼,二话不说,拔腿就往卫生所跑。 还没到门口,就听见了里面传来女人凄厉的哭喊声和乱糟糟的争吵声。 两人挤进去,只见卫生所里里外外围满了人。 病床上,小石头嘴唇发紫,双眼紧闭,正一下一下地抽搐着,旁边,王军医和两个护士正在紧急施救。 孩子的母亲,张排长的爱人张嫂子,已经哭瘫在了地上,被几个军嫂死死拉着。 “我的儿啊!石头!你睁开眼看看妈啊!” “都怪我!都怪我啊!我不该给你吃那个鬼东西!” 周围的军嫂们也是一脸惊惶,议论纷纷。 “怎么回事啊?好好的怎么就中毒了?” “听说是吃了蘑菇,就是前阵子孟队长教大家种的那种。” “不会吧?那玩意儿我们家也吃了,没事啊!” “谁知道呢,这种东西,说不准的……” 这些话像一根根针,扎在孟昭南的耳朵里。 她拨开人群,走到病床边,看着床上人事不省的孩子,心揪成了一团。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王军医,情况怎么样?”陆砚池的声音打破了混乱。 王军医满头大汗,头也不抬地吼道:“食物中毒!催吐、洗胃都做了,但毒素吸收得太快,现在出现了严重的神经症状!我这里条件有限,必须立刻送师部医院!” 就在这时,人群中的徐伊以忽然“呀”了一声,她捂着嘴,一脸惊恐和不敢置信。 她快步走到孟昭南身边,压低了声音,却又确保周围几个人都能听见:“昭南姐,这……这到底是怎么了?我早上还听张嫂子说,这蘑菇是你昨天特地挑了最新鲜的,给石头送去补身体的……怎么会……” 她的话没说完,但那震惊又惋惜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孟昭南的脑子炸开了。 她什么时候给张嫂子家送过蘑菇?! 张嫂子听到这话,像是被点燃了引线,猛地从地上爬起来,冲到孟昭南面前,一把抓住了她的衣服,双眼通红,状若疯癫。 “孟昭南!是你!是你害了我的儿子!你说那蘑菇有营养,让孩子多吃点!是你亲手送来的!我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拼命!”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在了孟昭南身上,震惊,怀疑,鄙夷,不一而足。 李桂花也懵了,她想上前拉开张嫂子,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孟昭南被她抓得生疼,但身体的痛,远不及心里的寒。 她看着眼前这个几近崩溃的女人,一字一句地开口:“张嫂子,你冷静点!我没有给你送过蘑菇!” “你撒谎!”张嫂子凄厉地尖叫,“就是你!昨天傍晚,你提着个篮子……” 她的话还没说完,两个穿着军装,神情严肃的男人从人群外走了进来。 其中一人径直走到孟昭南面前,面无表情地出示了一下证件。 “孟昭南同志,我们是保卫科的。” 他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威严,让整个嘈杂的卫生所瞬间安静下来。 “根据群众举报,你涉嫌培育并分发有毒食物,严重危害军属生命安全。现在,请你立刻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说完,他朝孟昭南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陆砚池高大的身躯猛地一动,像一堵墙,瞬间挡在了孟昭南身前,一双黑眸冷得像冰,死死盯着那两个保卫科的人。 喜欢搬空物资去随军,我在西北当团宠请大家收藏:()搬空物资去随军,我在西北当团宠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9章 蘑菇不是我给的 卫生所里,气氛凝滞如冰。 陆砚池的身躯如同一座铁塔,纹丝不动地挡在孟昭南身前。 他没有说一个字,但那双沉黑的眼眸扫过两个保卫科干事,带来的压迫感让周遭的议论声都小了下去。 为首的干事姓刘,是个三十岁上下的方脸男人,他显然认识陆砚池,但职责所在,他不能退缩。 “陆领导,我们是按规章办事。”刘干事硬着头皮开口,语气尽量公事公办,“现在有群众举报,受害人情况危急,我们必须带走相关人员进行调查。” “调查可以。”陆砚池的声音不高,却像石头砸在冰面上,掷地有声,“带走,就是逮捕。刘干事,你告诉我,证据在哪?” 刘干事被他问得一噎,下意识地看向哭嚎的张嫂子。 张嫂子就是人证。 可陆砚池是什么人?他是战斗英雄,是营区里说一不二的营长,他的妻子,岂是凭一个疯妇人的几句指控就能随便带走的? “陆领导,人命关天……” “正因为人命关天!”陆砚池打断他,视线转向病床上抽搐的孩子,“现在最要紧的,是立刻安排车,把孩子送去大医院!每一分钟都可能决定他的生死!你们保卫科,是来查案的,还是来耽误抢救的?” 这番话,瞬间将所有人的注意力拉回到了最核心的问题上。 王军医如梦初醒,一拍脑门:“对对对!快!通讯员,马上去车队,要最快的车!” “我去!”陆砚池扭头对身后的一个警卫员低吼一声,那战士立刻领命,飞奔了出去。 三言两语,陆砚池就将混乱的局面重新掌控。 他不是在包庇,他是在解决问题。 这份冷静和担当,让周围那些原本对孟昭南指指点点的军嫂们,都下意识地闭上了嘴。 就在这时,孟昭南从陆砚池的身后走了出来。 她脸色发白,但脊背挺得笔直。她没有去看保卫科的人,而是径直走到了张嫂子面前。 “张嫂子。”她的声音沙哑,却异常清晰,“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我昨天傍晚,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给你的蘑菇?” 张嫂子被她问得一愣,疯癫的哭喊停了下来,眼神有些茫然:“就……就在我家门口……” “我家离你家,隔着大半个营区。我提着篮子过去,没人看见?”孟昭南继续追问,“篮子是什么样的?竹篮子还是藤篮子?我穿的什么衣服?” 一连串的问题,像鞭子一样抽在张嫂子混乱的脑子里。 “我……我不记得了!我儿子都快死了,我哪还记得这些!”张嫂子又激动起来,挥舞着手,“反正就是你!就是你给的!” “张嫂子,你别急,你再好好想想……”人群里的徐伊以又一次“恰到好处”地开口,她一脸担忧地扶住张嫂子,“昭南姐肯定不是故意的,是不是……是不是采的时候,不小心混进去了什么有毒的野蘑菇?” 这话听着是在为孟昭南开脱,实际上,却是把“孟昭南送了毒蘑菇”这件事,给钉得更死了。 孟昭南猛地转头,视线像刀子一样射向徐伊以。 徐伊以被她看得心里一跳,下意识地垂下眼帘,露出一副委屈又无辜的表情。 “够了!”孟昭南厉声喝道,她指着病床的方向,对着所有人,“现在不是追究谁的责任的时候!蘑菇,我没送过!但如果真的是蘑菇中毒,那毒蘑菇一定还在张嫂子家里!” 她转向刘干事:“刘干事,我要求你们立刻去张嫂子家,搜集证物!不管是没吃完的,还是做熟剩下的菜,那才是证据!” 刘干事被她这番话说得眼睛一亮。 他立刻对身边的同事道:“小王,你带两个人,跟这位军嫂去她家,把所有吃剩的蘑菇,还有没做的,都封存起来,带回来!” 张嫂子还在哭闹,被两个军嫂架着,领着人往家走。 卫生所里暂时安静下来,只剩下王军医指挥抢救的紧张声音。 陆砚池走到孟昭南身边,宽厚的大手,轻轻握住了她冰凉的手。 他什么都没说,但那掌心传来的温度,却让孟昭南一直强撑着的身体,微微一软。 没过多久,车来了。 小石头被小心翼翼地抬上担架,送上了车。张嫂子哭着跟了上去。陆砚池安排了两个战士跟着,一路疾驰,开往师部医院。 卫生所里的人,走了一大半。 刘干事看着孟昭南,表情依旧严肃:“孟昭南同志,虽然疑点很多,但在事情调查清楚之前,你还是得跟我们走一趟。” 这是程序,无可避免。 “好。”孟昭南点了点头,没有反抗。 她知道,现在任何挣扎都是无力的,只会让自己显得更加心虚。 “我跟你们去。”她平静地开口。 “我也去。”陆砚池的声音同时响起。 刘干事看了看陆砚池,这位营长的气场太强,他实在不想得罪,只能点头:“陆营长关心家属,可以。但调查期间,希望您能配合我们的工作。”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就在他们准备离开时,去取证的战士小王,提着一个用布包着的搪瓷盆,快步走了回来。 “刘哥,找到了!这是他们家中午吃剩下的炒蘑菇!”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那个搪瓷盆上。 盆里是吃剩下的小半盘菜,灰白色的平菇,夹杂着蒜片和发黑的汤汁,看起来黏黏糊糊的。 孟昭南只看了一眼,心就沉到了谷底。 那确实是平菇,是她教大家种的那种平菇。 可是,那颜色不对! 新鲜的平菇炒熟后,是带着一点点米白色的,绝不是这种透着死气的灰白!而且,她能闻到,空气中除了菜油味,还弥漫着一股极淡的,说不出的腥气。 “这是什么?”徐伊以又一次从人群里挤了出来,她好奇地凑过去看了一眼,随即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后退一步,捂住了鼻子。 “好奇怪的味道……”她秀气的眉头紧紧蹙起,一副被恶心到的样子,“昭南姐,咱们自己种的蘑菇,炒出来不是这个味儿啊……” 她这副天真又疑惑的模样,再次成功地引导了所有人的思路。 是啊,这蘑菇不对劲。 跟他们平时吃的,不一样。 难道,真的是孟昭南给的这批,有问题? 李桂花站在一旁,脸色变了又变。她看看孟昭南,又看看那盘菜,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黄泥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现在,孟昭南就是这种情况,百口莫辩。 刘干事的神情更加凝重,他小心地用布把盆盖好,对孟昭南说:“走吧,孟昭南同志。” 这一次,他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容置喙的命令。 孟昭南深吸一口气,最后看了一眼徐伊以那张写满“关切”的脸,然后转过身,迈开了步子。 陆砚池一言不发地跟在她身边,高大的身影,为她隔绝了身后那些复杂而刺人的视线。 走到卫生所门口,迎面吹来的冷风让孟昭南打了个哆嗦。 她知道,一场巨大的风暴,正等着她。 就在这时,陆砚池忽然停下脚步,他没有回头,只是对着身后的刘干事,用一种不带任何感情的语调,清晰地说道: “刘干事,我提醒你三件事。” “第一我爱人今天一整天都在家里整理生产队账目,队里很多人都可以作证,她没有时间去张排长家。” “第二我们自己家也种了蘑菇,就在厨房的篮子里,和我爱人培育的是同一批菌种。我要求你们,将那盘剩菜,和我们家的蘑菇,一起送到师部医院,做毒理化验对比。” “第三。”他顿了顿,声音冷了下去,“在化验结果出来之前,我爱人只是协助调查。如果营区里有任何关于她的流言蜚语,我不管是谁传的,我都会亲自把他揪出来。 喜欢搬空物资去随军,我在西北当团宠请大家收藏:()搬空物资去随军,我在西北当团宠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0章 断肠草 刘干事的脸色变了又变,他看了看纹丝不动,气势迫人的陆砚池,又看了看他身后脸色苍白但眼神清亮的孟昭南,最终沉着脸点了点头。 “陆领导的提醒,我们记下了。我们保卫科办案,讲究的是证据。” 话虽如此,带走孟昭南的程序,却并未改变。 去保卫科的路不长,却格外难熬。晚风带着西北特有的干燥和凉意,吹在孟昭南的脸上,让她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几分。 陆砚池一直走在她身边,两人之间隔着半臂的距离,他没有牵她的手,却用自己宽阔的肩膀,为她挡住了大部分的风,也隔绝了身后若有似无的窥探。 保卫科的审讯室,简单得有些过分。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头顶一盏发出昏暗光线的灯泡,将人的影子拉得又长又扭曲。 孟昭南坐在椅子上,对面是刘干事和另一个负责记录的年轻干事。 陆砚池没有进来,他站在门外,身影被门框切割,像一尊沉默的守护神。 “姓名。” “孟昭南。” “年龄。” “二十三。” “为什么来我们西北军区?” “随军。” 一问一答,冰冷而公式化。 刘干事翻着手里的记录本,抬起眼皮,视线锐利地落在孟昭南脸上:“今天下午三点到五点,你在哪里,做了什么?” “我在家里,整理实验田的记录。”孟昭南的回答清晰而平静,“李桂花大姐四点左右来我家还过东西,孙嫂子也来问过我开荒工具的事,她们都可以证明。” 刘干事在本子上记着,笔尖划过纸张,发出沙沙的声响。 “你跟张排长的爱人张嫂子,关系怎么样?” “就是普通军嫂关系,平日里见了面会打招呼。” “那你为什么要特地送菌子给她儿子吃?”刘干事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审问的压力。 孟昭南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无比:“我再说一遍,我没有送过任何菌子给她。昨天傍晚,我跟我爱人陆砚池一起吃的晚饭,之后就一直在家,一步都没有出去过。” “可受害人家属一口咬定就是你!” “那她为什么说不清我穿的什么衣服,提的什么篮子?刘干事,一个母亲在儿子生命垂危的时候,精神是混乱的,她说的话,能作为唯一的证据吗?”孟昭南反问,语气里没有丝毫慌乱,只有冷静的分析。 刘干事被她问得一滞,审讯的节奏第一次被打乱了。 他审过不少犯错误的兵,也审过偷鸡摸狗的家属,那些人要么吓得语无伦次,要么就梗着脖子撒泼耍赖。 像孟昭南这样,不卑不亢,甚至反过来带着他走的人,还是头一个。 孟昭南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继续开口:“刘干事,我觉得这件事处处透着古怪。我们生产队种的菌子,全营区的军嫂,哪家没吃过?为什么偏偏只有张排长家的石头出了事?” 她的声音在安静的审讯室里回荡,每一个字都敲在关键点上。 “如果是我培育的菌种有问题,那应该是大面积中毒,而不是单单一个孩子。” “如果不是菌种的问题,那问题就出在张嫂子家的那盘菌子上。” 孟昭南的身子微微前倾,盯着刘干事的眼睛,声音压低了几分:“我听说,在卫生所的时候,是徐伊以同志,第一个‘提醒’张嫂子,说菌子是我送的?” 刘干事眉头一跳,记录的年轻干事也停下了笔。“徐伊以?” “对。”孟昭南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神情,“说来也巧。前阵子我们实验题的地里,莫名其妙生了一种怪病,红薯苗大片大片地蔫了,把大家急得不行。也是这位徐伊以同志,‘恰好’在农科院的书上看到过,说那叫‘黑斑病’,还‘恰好’知道一个用高锰酸钾治疗的土方子。” 她顿了顿,给足了对方消化信息的时间。 “刘干事,你不觉得,这天底下,未免有太多巧合了吗?” 审讯室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刘干事脸上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他看着眼前的孟昭南,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现在听孟昭南这么一分析,整件事的性质,似乎都变了。 如果孟昭南说的是真的,那这个叫徐伊以的女知青,心思该有多么深沉歹毒! …… 与此同时,徐伊以正被一群忧心忡忡的军嫂围在中间。 “伊以啊,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孟队长看着不像那种人啊!” “就是啊,好端端的,干嘛要害一个孩子?” 徐伊以秀气的眉毛紧紧蹙着,脸上满是担忧和不解,她轻轻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昭南姐平时人挺好的,可能……可能真的是不小心吧。采菌子的时候,有时候会混进去一些有毒的野菌子,长得特别像,分不出来。” 她这话听着是在给孟昭南开脱,可“不小心”三个字,却坐实了孟昭南就是那个送出毒菌子的人。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李桂花在一旁听着,心里乱成了一锅粥。 因为她根本不相信这事是孟昭南的失误造成的。 “可……可我们吃的都没事啊……”一个军嫂小声嘀咕。 “这谁说得准呢?”徐伊以立刻接话,语气充满了“科学”的严谨,“也许是那一小片地方的菌丝变异了呢?或者,就是昭南姐送给张嫂子那一篮里,恰好就混进去了一朵毒的。这种事,概率再小,发生了就是百分之百的灾难。唉,石头那孩子,太可怜了……” 她说着,眼圈都红了,一副菩萨心肠。 周围的军嫂们听得连连点头,看向她的眼神里,信任和依赖更深了。 …… 审讯室里。 孟昭南看着刘干事变幻不定的脸色,知道自己的话起作用了。 她决定再加一把火。 “刘干事,那盘吃剩下的菜,是唯一的物证。”她平静地开口,“我怀疑,问题根本不在菌子,而在别的东西上。” “什么东西?”刘干事立刻追问。 “一种毒药。”孟昭南缓缓说道,她的脑子里飞速运转,将自己从空间里那些医书杂记上看来的知识,重新组合,“我曾经在一本很旧的农学杂记上看到过记载,有一种植物的汁液,无色无味,本身无毒,但若是与某些菌类一同高温烹煮,就会产生剧烈的神经毒素。中毒的症状,和石头一模一样,嘴唇发紫,浑身抽搐。” 她盯着刘干事,一字一顿地吐出三个字:“断肠草。” 这三个字,带着一股乡野传说的诡秘色彩,让两个保卫科的干事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种毒素,常规的化验根本查不出来。”孟昭南继续为自己的陷阱添砖加瓦,“只有一个土办法能验。用一根银针,刺入炒过的菌子里,停留片刻。如果银针变黑,就说明菜里有毒。” 这当然是她瞎编的。银针试毒,只能试硫化物,对付植物碱毒素根本没用。 但她要的,不是一个科学的结果。 她要的,是把“断肠草”和“银针试毒”这两个概念,通过保卫科的口,传出去。 她要看看,那个自作聪明的人,听到这个消息后,会是什么反应。 刘干事彻底被镇住了。 他看着孟昭南,这个女同志的冷静和博学,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她提供的这条线索,匪夷所思,却又好像为这桩悬案,打开了一个全新的突破口。 他猛地站起身,在小小的审讯室里来回踱了两步,最后停下来,拿起桌上的电话,对着话筒沉声说道:“给我接师部医院!……喂?我是军区保卫科刘建军,我们刚刚送过去一个食物中毒的样本,对,一个搪瓷盆里的剩菜。我要求你们,除了常规毒理化验,再加一个项目!”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刘干事深吸一口气,用不容置喙的语气命令道:“用银针!想办法找一根银针,测试一下菜里,有没有……断肠草的毒!” 喜欢搬空物资去随军,我在西北当团宠请大家收藏:()搬空物资去随军,我在西北当团宠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1章 是给她的陷阱 刘干事放下电话,听筒“哐当”一声砸在座机上,发出的声响让负责记录的年轻干事都跟着一哆嗦。 这个女同志,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 “孟昭南同志。”刘干事清了清嗓子,语气不自觉地缓和了许多,“在化验结果出来之前,你需要暂时留在我们保卫科。我们会给你安排一个招待所的房间,不是审讯室。” 这已经是天壤之别的待遇了。 孟昭南平静地点了点头:“好,我配合调查。” 当她被带出审讯室时,一眼就看到了门外那道笔直挺拔的身影。 陆砚池就站在走廊的灯影下,昏黄的光线在他深刻的五官上投下浓重的阴影。 看到她出来,他的身体才似乎松动了一下。 两人目光交汇,没有言语,孟昭含却从他沉静的眼底读懂了安心和信任。 她知道,他明白。 陆砚池转向刘干事,声音沉稳:“刘干事,我爱人身体不好,晚饭也没吃,麻烦你们安排妥当。化验结果出来之前,我就在这里等。” 刘干事额角渗出一层薄汗,连连点头:“陆营长放心,我们一定按规定办事,不会为难孟昭南同志。” …… 刘干事那通打给师部医院的电话,一下就传开了。 最先知道的,是保卫科内部的人。 负责记录的年轻干事小王,一出来就拉着相熟的同事,压低了声音,满脸都是不可思议:“你猜怎么着?那孟昭南说,孩子中的不是蘑菇毒,是一种叫‘断肠草’的玩意儿!还得用银针才能验出来!” “啥?断肠草?那不是武侠小说里的东西吗?” “谁说不是呢!可刘哥当真了,亲自打电话让医院那边想办法找银针试!你说邪乎不邪乎!” 话传到这里,还只是内部的奇闻。 可巧的是,小王的媳妇,就在卫生所当护士。晚上回家吃饭的时候,小王就把这事当个稀奇说了。 他媳妇听得眼睛都直了,第二天上班,跟同事一说,味道就变了。 “听说了吗?张排长家石头中的毒,根本不是蘑菇!是一种叫断肠草的剧毒,无色无味,跟蘑菇一起炒才会发作!保卫科都查出来了!” 消息从卫生所传出去,到了来开药的军嫂耳朵里,版本就更离谱了。 “天呐!原来是有人蓄意投毒!用的是一种古时候的毒药,叫什么……断肠草!孟队长在审讯室里当场就指出来了,说只有一种银针能试出来,现在保卫科正满世界找银针呢!” 一时间,整个军区大院的舆论风向,发生了诡异的偏转。 如果真是蓄意投毒,那孟昭南一个随军家属,上哪儿弄这种传说中的毒药去? 反倒是…… 李桂花坐在自家炕上,听着几个军嫂七嘴八舌地议论,脑子乱成了一团浆糊。 “断肠草……银针……”她反复咀嚼着这几个字,只觉得心惊肉跳。 这事儿,怎么越来越玄乎了? 她猛地想起一件事,前几天红薯地生病,就是徐伊以站出来,说是叫什么“黑斑病”,还拿出了高锰酸钾的方子。 当时大家也都觉得她一个文化人,懂得多。 现在,孟昭南又说出了一个闻所未闻的“断肠草”。 这两个女同志,怎么一个比一个有学问? 李桂花心里那杆摇摆不定的秤,开始不由自主地,朝着某个方向倾斜了。 …… 徐伊以正躺在知青宿舍的床上,享受着胜利的余韵。 她几乎能想象到孟昭南此刻的狼狈。被千夫所指,被关进保卫科,丈夫再有本事又怎么样? 投毒害人,还是个孩子,这是天大的罪名!只要坐实了,孟昭南这辈子都别想翻身! 陆砚池那样的英雄,怎么可能容忍一个有污点的女人做妻子? 到时候…… 她正美滋滋地想着,宿舍门被“砰”地一声推开了。 一个跟她关系不错的女知青,满脸惊慌地跑了进来。 “伊以!伊以!出大事了!” 徐伊以被吓了一跳,不悦地蹙起眉:“嚷嚷什么?天塌下来了?” “比天塌了还吓人!”那女知青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外面都传疯了!说张排长家的孩子,中的根本不是蘑菇毒!” 徐伊以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了上来。 “不是蘑菇毒,那是什么?” “是一种叫‘断肠草’的毒药!”女知青压低了声音,眼睛里全是惊恐和兴奋,“说是孟昭南在保卫科里亲自说出来的,那毒药无色无味,只有跟蘑菇一起煮才会发作!她还说,只有银针才能试出来!现在保卫科和医院都信了,正在找银针验毒呢!” 徐伊以的脑子,像是有个炸雷猛地炸开,瞬间一片空白。 这都什么跟什么?! 她用的明明是从农科院的老师那里,想方设法弄来的真菌浓缩毒素。 无色无味,混在水里或者菜里,能迅速引发神经中毒症状,跟某些毒蘑菇中毒的反应一模一样。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为了这个计划,她演练了无数遍,确保万无一失。 可孟昭南……她怎么会凭空扯出个“断肠草”来?! 一股彻骨的寒意,从徐伊以的尾椎骨,瞬间窜上了天灵盖。 她不是傻子,立刻就意识到,这是一个陷阱。 孟昭南在胡说八道!她根本不知道自己中的是什么毒,她在诈。 她在用一个闻所未闻的东西,来扰乱所有人的视线,更是在……逼她。 如果她什么都不做,万一医院那边真的搞什么银针试毒,虽然肯定试不出什么,但调查方向就会被引到自己身上来,到时候万一查到她跟农科院的联系…… 不行! 更可怕的是,如果她做了什么…… 徐伊以的呼吸陡然急促起来。 用完之后,她怕被人发现,没有扔掉,而是用油纸包了好几层,藏在了知青点后面,一棵老槐树的树洞里。 她原本想着,等风头过去,再找机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处理掉。 可现在…… 不行!绝对不行! 保卫科的人既然信了“断肠草”的邪,就说明他们是外行。外行查案,最喜欢乱来。万一他们心血来潮,搞什么大搜查,把整个营区翻个底朝天怎么办? 徐伊以的脸色煞白,额头上全是冷汗。 “伊以,你怎么了?你脸色好难看啊!”旁边的女知青担忧地看着她。 “没……没什么,”徐伊以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就是……就是觉得太可怕了,怎么会有人用这么恶毒的法子害人……” 她坐立难安,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销毁证据。 夜,越来越深。 营区的探照灯在固定的路线上缓缓扫过,在地上投下移动的光影。 徐伊以在床上翻来覆去,再也躺不住了。 她猛地坐起身,穿上外衣,蹑手蹑脚地打开宿舍门。 她一路弓着腰,躲避着巡逻的哨兵和探照灯的光线,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很快,她就摸到了知青点后面的那片小树林。 老槐树就在那里,静静地矗立在黑暗中,像一个沉默的巨人。 徐伊以喘着粗气,紧张地四下看了看,确认没人之后,她快步跑到树下,伸手探进了那个熟悉的树洞。 冰凉的玻璃瓶触手可及。 她一把将它抓了出来,紧紧攥在手心,像是攥着一颗能救命也能催命的丹药。 就在她转身,准备找个地方处理掉瓶子的瞬间…… “咳。”一声轻微的,刻意的咳嗽声,在寂静的夜里,突兀地响起。 徐伊以浑身的血液,在这一刻瞬间凝固。 她像个被施了定身术的木偶,僵硬地,一点一点地转过头。 不远处的一棵树后,缓缓走出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那人没有穿军装,只穿着简单的便服,但身形笔挺,手里还夹着一根刚刚点燃的香烟,猩红的火点在黑暗中一明一灭。 他没有看她,只是抬起头,看着天上的月亮,淡淡地开口。 “徐同志,这么晚了,在这儿找什么呢?”是刘干事。 而在刘干事的身后,黑暗中,又走出了两个穿着军装的保卫科干事,无声无息地,从左右两边,堵住了她所有的退路。 徐伊以的脑子“嗡”的一声,彻底炸了。 她下意识地,死死攥紧了手里的玻璃瓶。 刘干事终于把视线从天上收了回来,落在了她的脸上,又缓缓下移,定格在她那只紧握的右手上。 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却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徐同志,手里……拿的什么宝贝啊?” 喜欢搬空物资去随军,我在西北当团宠请大家收藏:()搬空物资去随军,我在西北当团宠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