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蜕变:人生不过二两酒》 第244章 冰心饮血破重围 冰髓回廊,杀机骤临! 无数尖锐冰棱如同死亡的暴雨,带着刺耳的尖啸从四面八方激射而来!整个回廊的温度骤降至呵气成冰的程度,连灵能运转都变得滞涩!更可怕的是那股冰冷审视的精神意念,如同无形的枷锁,试图冻结我们的思维与行动! “防御!”红隼厉喝,独臂长刀瞬间化作一道赤红色的光轮,将射向她和我的冰棱绞得粉碎!但冰棱数量太多,速度太快,范围太大! 四名暗影行者身影如同鬼魅般闪动,匕首与短刀舞成密不透风的网,格挡着冰棱,但依旧险象环生,影刃的肩胛瞬间被一根冰棱穿透,带出一蓬血花! 幽女士身影融入阴影,试图找出那隐藏的冰语者,但那精神意念飘忽不定,与整个冰髓回廊的环境完美融合,难以锁定! 我身处风暴中心,心脏狂跳。“净浊”之力瞬间张开,乳白色的光晕将最密集的冰棱洪流勉强挡住,但光晕在连绵不绝的攻击下剧烈闪烁,消耗巨大!更麻烦的是那股精神冲击,如同冰锥不断凿击着我的识海,若非“冰心涤魂露”的药效与“源初之樽”的守护,恐怕早已失守! 不能被动挨打!必须找出冰语者! “溯源!”我强忍着精神冲击,将感知催发到极致,如同最精细的雷达,扫描着回廊的每一个能量节点!冰语者的精神意念虽然飘忽,但其核心必然与某处冰髓紧密相连,通过共鸣放大其力量! 找到了!在回廊左侧上方,一块格外巨大、内部仿佛有液体蓝光流转的冰髓深处,隐藏着一个极其隐晦、却散发着冰冷智慧波动的核心! “左上方,那块最大的冰髓!”我立刻通过精神链接将位置共享。 几乎在我出声的同时,那块冰髓猛地爆发出刺目的蓝光!一个由纯粹寒冰与精神力凝聚而成的、面容模糊、身披冰晶长袍的虚影自冰髓中浮现——冰语者真身! 它抬起由冰晶构成的手臂,指向我们,无声的吟唱在精神层面响起!回廊内所有的冰髓随之共鸣,更加狂暴的冰系灵能汇聚,空气中的水分瞬间凝结成无数细小的、旋转的冰刃风暴,连同之前那些冰棱,化作毁灭一切的死亡漩涡,向我们席卷而来! 这一击,远超之前!足以将我们所有人撕碎、冻结! “来不及了!”幽女士的声音带着一丝绝望。 生死一线! 我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常规手段已无法应对!唯有……兵行险着! 我没有选择凝聚完整且极不稳定的“法则道种”,而是将刚刚恢复大半的精神力,连同对“冰心涤魂露”中那丝“宁静”法则的深刻理解,以及“源初之樽”的平和本源,以一种近乎燃烧的方式,强行压缩、融合! 这不是道种,而是我将自身化作一个临时的、极不稳定的“酿造炉”,以我心血灵魂为引,强行“勾兑”出一杯……针对这冰髓环境与精神攻击的“破障之酒”! “以我心血,酿净世之酒!冰心……饮血!” 我猛地咬破舌尖,一口蕴含着自身本源精神力的精血喷出,融入那团被强行压缩融合的力量之中!精血如同最烈的酒曲,瞬间引爆了这杯临时的“酒液”! 一道无法用颜色形容的、内部仿佛有冰晶破碎与血色火焰交织的奇异流光,自我掌心迸发,并非攻向那冰语者,而是……悍然撞向了它藏身的那块巨大冰髓,以及它所引动的、整个冰髓回廊的能量场核心! 没有爆炸,没有冲击。 那流光如同水滴融入大海,悄无声息地没入了冰髓与能量场之中。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 下一刻—— “咔嚓……咔嚓嚓……” 以那块巨大冰髓为中心,无数细密的裂纹如同蛛网般瞬间蔓延至整个回廊的所有冰髓!冰髓内部流转的蓝光骤然变得混乱、黯淡!那毁灭性的冰刃风暴与无数冰棱,如同被抽掉了骨头,瞬间失去了所有动力,哗啦啦碎裂、坠落,化作一地冰粉! “呃啊——!” 冰语者那模糊的虚影发出一声凄厉无比、直刺灵魂的尖啸,它那由精神与寒冰凝聚的身躯剧烈扭曲、闪烁,仿佛承受了无法想象的反噬,最终“嘭”的一声,彻底炸裂成漫天冰冷的蓝色光点,消散无踪! 它赖以存在的环境根基与力量源泉,被我这杯以心血灵魂为代价、强行“酿造”出的“冰心饮血酒”,从根源上……暂时“瓦解”了! 回廊内,死寂一片。只有我们几人粗重的喘息声,以及满地冰粉融化的细微声响。 所有人都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我,尤其是看到我脸色惨白如纸,气息萎靡到了极点,嘴角还残留着血迹时。 “林凡!”红隼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我,眼中充满了担忧与后怕。 我摆了摆手,想说没事,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刚才那一下,几乎将我从闭关中恢复的力量再次掏空,灵魂仿佛又被撕裂了一次,比永冻荒原那次好不了多少。 “快走!刚才的动静太大,肯定惊动了其他守卫!”幽女士最先反应过来,强压下震惊,立刻示意影刃和鬼瞳前方探路。 我们不敢停留,甚至来不及处理伤势,互相搀扶着,以最快的速度冲出了这片刚刚经历生死危机的冰髓回廊。 身后,那片蓝色的水晶丛林正在缓缓失去光泽,仿佛失去了灵魂。 冰心饮血,险破重围。但我们都知道,这只是开始。葬龙渊真正的恐怖,还在那深渊的最深处,等待着我们。 喜欢蜕变:人生不过二两酒请大家收藏:()蜕变:人生不过二两酒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5章 残躯砺志叩渊心 冲出冰髓回廊,闯入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呼吸一窒。 那是一片更加广阔、更加诡异的地下空间。脚下不再是冰层,而是暗红色的、仿佛凝固熔岩般的地面,散发着灼人的高温与硫磺的刺鼻气味。无数粗大的、如同血管般搏动着的暗红管道,从四面八方延伸而来,最终汇聚向空间中央那座巍峨耸立的、由漆黑巨石与惨白骨骼垒砌而成的巨型建筑——渊心大殿! 大殿如同匍匐在深渊中的巨兽,散发着令人灵魂战栗的邪恶威压。殿体表面覆盖着不断蠕动的、如同活物般的暗影,无数扭曲的符文在其上明灭闪烁,与整个葬龙渊的污秽能量产生着强烈的共鸣。殿门是两扇高达十丈、由某种不知名巨兽肋骨制成的惨白巨门,此刻紧紧闭合,门缝中隐隐透出令人心悸的暗红光芒与更加密集、更加狂乱的吟唱声! 仪式,显然已经进行到了关键时刻! 空气中弥漫的“外源”污染浓度达到了顶点,精神低语化作了实质的尖啸,疯狂冲击着我们的心神。即便有“冰心涤魂露”和灵能护体,依旧感到头晕目眩,仿佛有无数只手在撕扯灵魂。 “我们……来晚了吗?”影刃捂着肩胛的伤口,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不,能量波动虽然强大,但还不够稳定,仪式尚未完成!”幽女士强忍着不适,锐利的目光扫视着大殿周围的环境,“看那些管道,它们在向大殿输送能量!还有殿外的防御法阵……” 只见大殿周围,笼罩着一层半透明的、流淌着污秽符文的暗红色能量屏障。屏障之外,巡逻的骸骨守卫数量激增,其中还混杂着一些身形更加高大、覆盖着骨甲、眼眶中燃烧着暗红魂火的精英守卫,以及几只如同巨型蜘蛛、不断喷涂着腐蚀粘液的畸形怪物。 防御森严,几乎无懈可击! 而我,状态更是糟糕到了极点。强行“酿造”“冰心饮血酒”的后遗症全面爆发,经脉如同被烈火灼烧,识海空空荡荡,只剩下“源初之樽”虚影如同风中残烛般摇曳,勉强维系着我不彻底崩溃。别说再次动用那种搏命手段,就连维持基本的“净浊”防护都异常艰难,全靠红隼搀扶才能站稳。 绝望的气氛,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上每个人的心头。 “硬闯……是送死。”红隼看着那密密麻麻的守卫和坚固的屏障,声音干涩。 “必须想办法进去……或者,从外部干扰仪式……”我喘息着,大脑飞速运转,试图在绝境中寻找一丝缝隙。我的目光扫过那些搏动的能量管道,扫过屏障上流转的符文,扫过那些巡逻守卫的规律…… “那些管道……”我虚弱地开口,指向那些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的暗红管道,“它们是仪式的能量来源之一……如果能切断或者干扰……” “不可能!”鬼瞳立刻否定,“管道被屏障保护,而且本身极其坚韧,蕴含狂暴能量,强行攻击只会引发能量爆炸,我们瞬间就会灰飞烟灭!” “不……不是攻击……”我艰难地集中精神,引动“溯源”真意,感知着其中一条相对较细的管道内能量的流动。“仪式需要稳定的能量供给……如果……如果能找到其能量流转的节点,进行极其细微的……‘污染’或者‘干扰’……或许能引起局部的能量紊乱,为石像前辈他们的佯攻创造机会,甚至……影响仪式……” 这个想法极其大胆,也极其危险。需要对能量结构有着超乎寻常的理解,以及精微到极致的操控力,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而以我现在的状态,成功的几率微乎其微。 但,这是目前唯一能想到的、可能有效的办法了。 “你需要什么?”红隼立刻问道,没有任何质疑。 “一个相对安全、靠近管道的位置……以及……时间。”我看着她,又看向幽女士。 幽女士沉默片刻,目光扫过周围复杂的地形,最终指向大殿侧后方一处被几根巨大石笋和扭曲金属残骸遮挡的阴影区域。“那里,视野死角,有一条次级管道经过。但只能掩护你最多半柱香的时间,时间一到,无论成败,必须撤离!” “足够了。”我点头。 在幽女士和暗影行者的掩护下,我们悄无声息地潜行到那处阴影区域。红隼持刀护卫在我身旁,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我则盘膝坐下,不顾身体的剧痛与灵魂的虚弱,将最后残存的精神力,如同挤海绵般,全部灌注到“溯源”真意与对“源初之樽”的感应之中。 我的感知,如同最纤细的丝线,小心翼翼地穿透屏障的薄弱处,缠绕上那条暗红色的能量管道。管道内,狂暴污秽的能量如同岩浆般奔涌。我耐心地寻找着,分析着其能量流转的规律与潜在的薄弱节点……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外面的厮杀声、能量爆炸声隐约传来,石像他们已经开始佯攻了!殿内的吟唱声似乎也因此出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紊乱! 就是现在! 我猛地锁定了一个能量汇聚与转折的节点!那里结构相对复杂,是维持稳定流动的关键! 我没有力量进行实质性的破坏或勾兑,只能……将我最后的一丝意志,混合着“源初之樽”那微弱的平和气息,化作一枚无形的“心念之刺”,如同病毒般,悄无声息地植入那个节点之中! 这枚“心念之刺”没有任何攻击力,它唯一的作用,就是持续散发出一丝极其微弱的、与周围狂暴能量格格不入的“宁静”与“秩序”的波动! 做完这一切,我眼前一黑,彻底瘫软在地,连手指都无法动弹。 “走!”幽女士低喝一声,与红隼一起,架起几乎失去意识的我,在守卫被外围佯攻吸引注意力的瞬间,如同鬼魅般向着来时的方向急速撤退。 我们不知道那枚“心念之刺”能起到多大作用,甚至不知道它能否在狂暴的能量冲刷下坚持住。 但,这是我们以残躯砺志,向那深渊之心,发起的唯一一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叩问。 喜欢蜕变:人生不过二两酒请大家收藏:()蜕变:人生不过二两酒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6章 薪尽火传照归途 意识在无边的黑暗与剧痛中沉浮,仿佛被投入了那狂暴的能量管道,承受着污秽洪流的冲刷。唯有“源初之樽”那一点微弱的、混沌平和的本源之光,如同暴风雨中最后的灯塔,牢牢守护着我灵魂的核心,不让其彻底湮灭。 不知过了多久,一股清凉温和的气息缓缓注入,如同甘霖洒落焦土,滋养着干涸撕裂的识海。耳边隐约传来焦急的呼唤,带着哽咽。 我艰难地掀开沉重的眼皮,模糊的光线刺入,逐渐聚焦。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红隼布满血丝却难掩惊喜的眼睛,她独臂紧紧抓着我的手腕,似乎在确认我的存在。旁边,是苏婆婆慈祥而疲惫的面容,她正将一枚散发着柔和绿光的符文从我额头取下。 “醒了……总算醒了……”苏婆婆长舒一口气,声音沙哑。 我张了张嘴,喉咙火烧般疼痛,发不出声音。 “别急,先喝药。”红隼立刻端过一旁温热的药碗,小心地喂我服下。苦涩中带着清甜的液体滑入喉咙,带来一丝微弱的力量。 我这才看清,自己正躺在我那间熟悉的石室里。外面隐约传来哨塔重建的声响,但比之前似乎多了几分……不一样的喧嚣? “我们……回来了?”我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 “回来了。”红隼重重地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后怕,“你昏迷了两天。那天我们刚撤出葬龙渊屏障范围,石像前辈他们的佯攻就变成了真正的强攻,趁着里面大乱,接应了我们。你植入的那点‘心念’……起作用了!” 她语气带着难以置信的激动:“就在我们撤离后不久,渊心大殿的能量波动突然变得极其混乱,屏障都闪烁不定!虽然很快又被强行稳定下来,但仪式绝对受到了干扰!石像前辈他们亲眼看到有几股强大的气息从大殿内冲出,似乎在追查原因,给了他们可乘之机,造成了不小的破坏!” 成功了?我那微不足道的一丝干扰,竟然真的起到了作用?我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有庆幸,更有一种沉甸甸的使命感。 “代价……太大了。”我看着红隼眼中的血丝,看着她空荡的左袖,又感受着自己体内空空如也的经脉与依旧刺痛的识海。幽女士他们呢? 红隼明白我的意思,眼神黯淡了一瞬:“幽女士受了不轻的内伤,正在静养。影刃肩胛骨碎裂,鬼瞳精神力透支,都在治疗。无声和匿迹……为了断后,没能回来。” 石室内陷入短暂的沉默。每一次行动,都伴随着牺牲。 “但我们也带回了至关重要的情报和……时间。”红隼深吸一口气,重新振作精神,“仪式被严重干扰,短时间内绝难完成。而且,石像前辈他们在强攻时,似乎感应到殿内除了‘樽’和‘寒戟’的气息,还有另一股极其隐晦、却同样强大的陌生波动,可能与幽女士之前提到的‘外部势力’有关。这或许意味着,‘樽’内部也并非铁板一块。” 这倒是一个意外的发现。敌人的敌人,未必是朋友,但至少可以加以利用。 就在这时,石室的门被推开,石像和雷顿走了进来。看到我苏醒,两人脸上都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神情。 “小子,命真硬!”雷顿大嗓门地笑道,但眼神中的关切做不得假。 石像则直接走到床边,沉声道:“感觉如何?” “死不了。”我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那就好。”石像点头,“你这次立了大功。不仅干扰了仪式,更证明了‘樽’并非不可战胜。现在哨塔内部,因为你们带回的消息,士气高涨了许多。”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郑重:“经此一役,我们与‘樽’已是不死不休。他们仪式受挫,绝不会善罢甘休,必会疯狂报复。而我们,也需要时间消化此次所得,提升实力,准备最终的决战。” 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林凡,你是关键。你需要尽快恢复,并将在葬龙渊的感悟,转化为实实在在的力量。哨塔,乃至整个北境的未来,需要你的‘酿造’之道。” 我感受着体内微弱却顽强的生机,以及“源初之樽”那坚定不移的守护之意,缓缓点了点头。 薪尽火传,归途已明。旧的时代在葬龙渊的阴影下摇摇欲坠,而新的道路,正等待着我,用这残存的身躯与不灭的意志,去亲手开辟。 喜欢蜕变:人生不过二两酒请大家收藏:()蜕变:人生不过二两酒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7章 玉液初成淬壶天 石室之内,万籁俱寂。 我盘膝而坐,心神彻底沉入那方历经磨难、却愈发坚固辽阔的“心窖”。与之前重伤后的虚弱不同,这一次,一种新生的、更加磅礴的力量正在其中孕育。 “源初之樽”的虚影不再是悬浮中央,而是仿佛与整个“心窖”的壁垒融为一体,樽身上的古老纹路如同活了过来,随着我的呼吸缓缓流淌,散发出混沌而平和的意蕴。经历葬龙渊绝境的洗礼,尤其是最后那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心念之刺”,我与此樽的联系已不再是简单的御使,更像是一种共生,一种道的共鸣。 我的感知内视,首先落在那些新得的“收获”上。 来自黑风涧颅骨解析出的“精神侵蚀”结构碎片,来自永冻荒原骸骨守卫的“死寂”法则碎屑,以及葬龙渊冰语者与污秽能量中剥离出的“冰寒”、“混乱”特性……这些原本零散、危险、难以驾驭的“外源”法则碎片,此刻在“源初之樽”本源的调和与“混沌源石”的转化沉淀下,不再狂暴,而是如同被驯服的野兽,安静地沉淀在“心窖”的角落,等待着被理解、被运用。 而最大的变化,来自于我对自身道路的明悟。 葬龙渊中那杯倾尽所有的“冰心饮血酒”,以及最后那枚微不足道却撬动局面的“心念之刺”,让我意识到,“酿造”之道,绝非仅仅局限于创造功能性的“灵酿”。它更是一种直指本源的力量运用方式!以万物为材,以心念为火,以“源初之樽”为基,可疗伤,可助战,可悟道,亦可……杀敌! 心念所致,万法可酿! 我缓缓引导着“心窖”中新生的、更加精纯凝练的精神力,不再像之前那样粗糙地压缩凝聚“法则道种”,而是开始尝试一种更加系统、更加稳定的方式。 我以那丝“冰寒”法则碎屑为核心,引动“心窖”内纯净的灵能,以“融灵”真意缓缓包裹、渗透,再以“塑形”真意,小心翼翼地将一丝自身坚韧的意志烙印其中,如同锻造剑胚般,对其进行初步的“塑形”与“稳定”。 过程依旧精微而耗神,但不再是之前那种孤注一掷的赌博,而更像是一种水到渠成的锤炼。失败了数次,能量结构溃散,但在“溯源”真意的剖析下,原因清晰可见,调整后再试。 不知过了多久,一柄长约三寸、通体剔透如冰晶、内部却隐隐有金色光丝流转的微小“剑影”,在我“心窖”中缓缓成型!它不再是不稳定的“道种”,而是一枚结构相对稳定、可以短暂存续的“法则之印·冰魄”! 虽然这“冰魄印”威力远不如搏命的道种,施展也需时间凝聚,且存在时间有限,但它代表着一种可能——一种将“酿造”之力应用于常规战斗,将法则力量初步“固化”下来的可能! 我心中振奋,没有停歇,开始尝试凝聚第二枚。以“死寂”法则碎屑为核心,融入一丝守护的决绝,凝练“法则之印·归寂”…… 时间在忘我的修炼中飞速流逝。 当我再次睁开眼时,眸中精光内敛,周身气息圆融,虽灵力修为未有大涨,但对力量的掌控与理解,已不可同日而语。“心窖”之中,三枚形态各异、散发着不同法则波动的“印记”静静悬浮,如同初成的玉液,等待着倾泻锋芒。 “感觉如何?”石像的声音在一旁响起。他和红隼不知何时已来到石室,显然等候已久。 我长身而起,活动了一下筋骨,体内力量流转如意,再无之前的滞涩与痛楚。“前所未有的好。”我微微一笑,指尖轻弹,那枚“冰魄印”的虚影在指尖一闪而逝,周围的温度瞬间下降了几分,空气中有冰晶凝结。 石像眼中闪过一丝讶异,缓缓点头:“看来此次劫难,于你而言,确是破而后立。”他话锋一转,语气凝重,“你闭关这几日,外界风波未平。‘樽’组织虽未大举来犯,但小规模的骚扰与渗透不断。而且,幽女士安插在外的眼线传回消息,北境之外,一些原本中立的势力,甚至某些隐秘的古老传承,似乎都被葬龙渊的异动与‘外源’的气息所吸引,开始将目光投向此地。” 红隼接口道:“局势越来越复杂了。石像前辈和几位首领商议,决定一方面加紧哨塔防御,另一方面,开始主动接触那些可能对‘外源’抱有敌意的外部势力,争取联合。” 我默默听着,心中了然。看来第三卷的“玉液琼浆”,所要面对的已不仅仅是“樽”组织的“绿蚁纷争”,而是更加广阔舞台上,因“外源”而起的“暗潮”汹涌。 “我们需要更强的力量,也需要……更广阔的眼界。”我轻抚着怀中温润的酒壶,感受着其中新生的力量与那几枚初成的“法则之印”。 玉液初成,壶中天地已开。是时候,让这杯新酿,去会一会那即将涌动的天下暗潮了。 喜欢蜕变:人生不过二两酒请大家收藏:()蜕变:人生不过二两酒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8章 星穹初叩引潮生 石像带来的消息,如同在看似平静的湖面投下石子,涟漪正悄然扩散。哨塔的重建依旧如火如荼,但空气中除了往日的坚韧,更多了一丝对外部世界的警惕与探究。 我的出关,并未引起太大波澜,但核心层的几人都明白,我所代表的“酿造”之力,将是哨塔未来应对变局的关键筹码之一。 数日后,幽女士拖着未愈的内伤,再次召集了核心会议。她的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但眼神中的锐利未曾稍减。 “根据多方线索交叉验证,目前对北境表现出兴趣的外部势力中,最具分量,也最可能成为潜在盟友的,是一个名为‘星穹议会’的组织。”幽女士的声音带着疲惫,却条理清晰,“他们并非传统意义上的国家或宗门,而是一个由学者、星象师、远古知识追寻者以及部分避世强者组成的松散联盟,致力于研究世界本源与星空奥秘,对一切异常现象和古老力量抱有极大兴趣。” “星穹议会?”雷顿挠了挠他的大光头,“俺好像听祖辈提过一嘴,说是一群神神叨叨、喜欢看星星的家伙?他们能有什么战斗力?” “切勿小觑。”石像沉声道,“据守墓人古籍零星记载,星穹议会传承极为古老,掌握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术与知识,其成员个体实力或许参差不齐,但他们的知识和眼界,或许能帮助我们更深入地理解‘外源’。” “他们的立场如何?会对‘外源’力量感兴趣吗?”红隼更关心实际问题。 “这正是关键。”幽女士点头,“星穹议会秉持中立原则,一般不介入世俗纷争。但他们对于‘外源’这种明显超越常规、疑似涉及世界之外本质的力量,绝无可能视而不见。根据有限的情报,他们的一位高层‘观星者’,已经抵达了北境外围,似乎在观察葬龙渊的异动。” 一位观星者……我心中微动。能与星空奥秘打交道的存在,其感知与认知层面,恐怕与寻常修士截然不同。 “我们需要接触他们。”石像做出了决定,“但不能显得过于急切,也不能暴露我们的全部底牌。需要一个合适的契机,以及……一个能代表我们,却又不会引起过度警惕的使者。” 众人的目光,再次不约而同地落在我身上。 我如今实力恢复且精进,掌握着独特的“酿造”之力,并非纯粹的战士,身份相对特殊,且在与“外源”的交手中积累了宝贵的经验,确实是接触这种知识型势力的上佳人选。 “我去吧。”我没有推辞。我也很想见识一下,北境之外,那些追寻星空与真理的人,究竟是何等模样。而且,与他们的交流,或许能为我自身的“酿造”之道,打开新的思路。 “红隼与你同去,负责护卫。”石像安排道,“幽女士会为你们提供那位观星者可能出现的区域坐标与联络方式。记住,此行目的乃试探与接触,建立初步联系即可,切勿节外生枝。” 计划既定,我与红隼稍作准备,便再次悄然离开了哨塔。 根据幽女士提供的坐标,我们向着东北方向,一片名为“千针石林”的奇异地域行进。那里遍布着高耸入云、如同巨剑般直指天空的风化岩柱,地势复杂,能量场紊乱,据说时常有异常的天象与空间波动,是星象师们偏爱观测的地点之一。 数日后,我们抵达了千针石林边缘。放眼望去,无数巨大的灰白色石柱林立,在稀薄的阳光下投下斑驳交错的长长阴影,风声穿过石柱缝隙,发出各种诡异的呜咽,仿佛自然的交响。 “好奇怪的地方……”红隼蹙眉,独臂下意识地握紧了刀柄,“这里的能量流动毫无规律,灵能感知受到很大干扰。” 我亦有同感,而且,“溯源”真意让我察觉到,这片石林深处,空间结构似乎格外脆弱,偶尔有极其细微的、不同于“外源”污染的空间涟漪荡漾开来。 我们按照幽女士提供的隐秘标记,在石林中小心穿行。终于,在第三日黄昏,在一片相对开阔、地面刻画着巨大而复杂星辰图案的空地上,我们看到了一个人。 那是一位身着朴素灰色长袍的老者,须发皆白,面容清癯,正仰头望着刚刚浮现出稀疏星辰的夜空。他手中并无任何法器,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却仿佛与周围的石林、与头顶的星空融为一体,气息缥缈而深邃。 他似乎早已察觉到我们的到来,缓缓低下头,目光平静地看向我们。他的眼睛异常清澈,瞳孔深处仿佛倒映着整个星河,带着一种洞彻世事的淡然与好奇。 “远道而来的客人,可是为这片不祥的星空而来?”老者的声音温和,却直接道破了我们的来意。 我心中微凛,上前一步,行了一个简单的礼节:“北境哨塔,林凡,见过观星者阁下。确为追寻答案而来。” 老者,或者说观星者,目光在我身上停留片刻,尤其是在我腰间看似普通的酒壶上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 “有趣的年轻人……你身上的‘味道’,很特别。既沾染了深渊的污秽,又带着一丝……创世之初的混沌与平和?”他微微颔首,“老夫阿尔法,忝为星穹议会观星士之一。你们哨塔近日所为,以及那葬龙渊中传出的异常波动,确实引起了我们的注意。” 他开门见山,没有丝毫寒暄:“说说看吧,你们对那‘外源’,了解多少?又希望从星穹议会得到什么?” 星穹初叩,潮声已起。这场关乎北境命运,乃至世界本质的对话,就在这片古老的石林与初显的星辰下,悄然开启。 喜欢蜕变:人生不过二两酒请大家收藏:()蜕变:人生不过二两酒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9章 星语涤尘映壶觞 阿尔法的话语,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巨石。他不仅直接点出“外源”,更一语道破我身上交织的深渊污秽与混沌平和,这份眼力,远超我之前遇到的任何对手或盟友。 我心中震撼,面上却不动声色,略一沉吟,坦然道:“据我等探查,‘外源’乃世界之外侵蚀而来之力,冰冷死寂,扭曲心智,污染万物。其爪牙‘樽’组织盘踞葬龙渊,正试图举行某种仪式,意图彻底沟通或引动此力,祸乱世间。我等力量微薄,所知有限,故冒昧前来,欲向议会请教‘外源’本质,寻求遏制乃至对抗之法。” 我没有提及“源初之樽”与“混沌源石”,只将哨塔定位为抵抗者。 阿尔法静静地听着,清澈的星眸中光芒流转,仿佛在快速分析、推演。他并未立刻回答我的问题,反而问道:“在你看来,力量为何?法则又为何?” 这个问题看似简单,却直指核心。我想起自身“酿造”之道的感悟,缓缓道:“力量如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存乎运用之心。法则如渠,规导水流,明其性,方可疏之、导之、乃至……改之。” “改之?”阿尔法眼中闪过一丝极淡的赞许,“有趣。以‘酿造’喻之,倒也贴切。那你可知,你所感知的‘外源’,或许并非单纯的‘侵蚀’,而是……另一种‘存在’试图挤入我们这个‘世界’时所自然散逸出的……‘气息’?” 另一种存在?挤入世界?这个说法让我和红隼都愣住了,这与我们之前认知的“污染”、“侵蚀”截然不同! “观星者阁下,此言何意?”红隼忍不住问道。 阿尔法抬手指向夜空:“你我抬头所见星辰,并非装饰,而是一个个遥远庞大的‘世界’,运行在各自的‘法则’轨道上。绝大多数时候,这些‘世界’如同隔着无形壁垒的邻居,互不干涉。但总有些特殊之时,特殊之地,或因内部剧变,或因外部扰动,这层壁垒会变得薄弱,甚至出现裂痕。” 他的目光变得悠远:“‘外源’,或许便是某个与我们截然不同、其存在本身对我们而言就如同剧毒般的‘邻居’,在试图靠近、观察,甚至……穿过这道裂痕时,其自身‘存在’的辐射,对我们这个世界造成的‘排异反应’。葬龙渊,很可能就是这样一处自古便存在的……‘薄弱点’。” 我心中掀起惊涛骇浪!这个视角太过宏大,也太过骇人!如果阿尔法所言为真,那“樽”组织试图沟通的,并非某种无意识的污染能量,而是一个活生生的、充满恶意的“异世界存在”?! “那‘樽’组织的仪式……”我声音有些干涩。 “很可能是在试图稳定、扩大这条‘通道’,或者……进行某种‘定位’与‘呼唤’。”阿尔法语气凝重,“若让他们成功,到来的恐怕就不仅仅是些许‘气息’了。” 一股寒意自脊椎升起。我们之前对抗的,竟然只是对方“呼吸”带来的余波? “议会……对此有何见解?又打算如何应对?”我深吸一口气,问出最关键的问题。 阿尔法看向我,目光深邃:“星穹议会存在的意义之一,便是观测、记录,并在必要时,维护这片星空的……‘平衡’。我们不会主动介入某个世界的内部纷争,但若有‘越界者’试图打破星空间的默契约章,议会亦不会坐视。” 他顿了顿,话锋微转:“然而,观测与干涉是两回事。议会内部对此亦有分歧。更多的成员倾向于观察与记录,认为这也是理解宇宙奥秘的一部分。想要争取到更多的支持,你们需要证明,‘外源’的威胁并非某个世界的内部事务,而是可能引发连锁反应的、真正的‘越界’行为。同时,也需要展现出……值得议会投资的价值。”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我身上,意有所指:“比如,一种能够调和、转化不同属性力量,甚至触及法则本源的、独特的‘技艺’。” 我明白了。星穹议会并非慈善组织,他们需要评估风险与收益。而我的“酿造”之道,或许就是展示价值、争取支持的敲门砖。 “看来,我需要准备一杯‘酒’,来款待远道而来的客人了。”我微微一笑,心中已有计较。单纯的言语说服力有限,不如让对方亲眼见识这“酿造”之力的玄妙。 我取下腰间酒壶,心念一动,引动“心窖”中那枚新凝的“法则之印·冰魄”的一丝意蕴,混合着“源初之樽”的平和本源与自身纯净灵能,开始现场“酿造”。 没有复杂的材料,只有心念与能量的精微操控。在阿尔法饶有兴味的注视下,壶口氤氲之气流转,片刻后,一滴如同初凝露珠、内部却仿佛封存着一小片冰晶星云的液体,缓缓浮现于壶口之上,散发着纯净的寒意与一种奇异的“秩序”感。 我将这滴新酿的“星辉冰露”推向阿尔法。 “此露无甚大用,仅能宁神净思,聊表心意。请阁下品鉴。” 阿尔法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托住那滴悬浮的冰露。在他指尖触及的瞬间,冰露中的星云仿佛活了过来,缓缓旋转,散发出的气息让他眼中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 “以心念为引,纳灵机为材,融法则意蕴……妙!妙啊!”他连声赞叹,看向我的目光彻底不同,“年轻人,你这杯‘酒’,确实有资格……与我等共论星穹!” 星语涤尘,映照壶觞。这杯以星辰为题的冰露,终于叩开了通往更广阔世界的大门。 喜欢蜕变:人生不过二两酒请大家收藏:()蜕变:人生不过二两酒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0章 琼浆初凝淬星芒 千针石林的夜,因阿尔法的话语与那滴“星辉冰露”,而显得格外不同。星辰仿佛更加明亮,空气中紊乱的能量似乎也多了几分可供解读的韵律。 阿尔法并未收取那滴冰露,任由其在我操控下重新没入酒壶。他看向我的目光,已带上了一种看待“同道”的平和与探究。 “你的‘酿造’,很有趣。它并非单纯的能量塑形,更触及了意念与法则的调和,这与议会中某些古老记载提到的‘心源炼金术’有异曲同工之妙,但似乎……更加包容,更加贴近本源。”阿尔法缓缓道,“或许,这正是应对‘外源’那种异质力量的关键之一——不是强行排斥,而是理解、转化,乃至……包容其存在,却消弭其危害。” 他这番话,与我从“源初之樽”和“混沌源石”中领悟的方向不谋而合! “然而,知其然,更需知其所以然。”阿尔法话锋一转,“你对法则的理解与运用,尚处于本能与碎片的阶段。想要真正酿造出能干涉‘外源’,乃至影响那潜在‘通道’的‘酒’,你需要更系统的认知,更稳固的根基。” 接下来的数日,我与红隼并未离开千针石林,而是在阿尔法这位观星者的临时居所——一座利用天然石洞稍加改造的、布满了星辰轨迹刻痕的简陋石室——暂住下来。 阿尔法并未传授我任何具体的修炼法门或攻击术法,而是以一种引导与探讨的方式,向我揭示着星空之下的某些基础法则原理。 他让我观察石林在不同时辰、不同星象下的能量流动变化,讲解星辰引力对物质与能量的细微影响,剖析空间结构的稳定与波动……这些知识看似与战斗和“酿造”无关,却极大地拓宽了我的眼界,让我对“融灵”、“塑形”、“溯源”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 我仿佛一个刚刚学会辨认颜色的盲人,第一次真正“看”到了这个世界能量运行背后那复杂而精妙的“规则网络”。 在这个过程中,我也未放下“酿造”的实践。我尝试着,将阿尔法讲述的星辰运行规律、空间波动特性等知识,融入“酿造”之中。 我不再仅仅满足于融入已有的法则碎屑,而是开始尝试主动“捕捉”和“解读”环境中存在的、更加细微的法则信息。 例如,在黎明时分,星辰之力与初阳生机交替的瞬间,我引动酒壶,尝试捕捉那一丝“交替”与“新生”的法则意蕴,融入以木系灵能为主的材料中,酿造出了效果更胜从前的“晨曦生机酿”,对伤势愈合与生命力补充有奇效。 又例如,在午夜星力最盛时,我尝试引导一丝纯粹的“星辉”能量,以其“恒定”与“指引”的特性为核心,酿造出了“星辉指引露”,能在一定时间内大幅提升饮用者的灵能感知精度与方向感。 这些新的“灵酿”,虽然品阶不高,效果也并非直接用于战斗,但它们代表着我“酿造”之道的又一次飞跃——从利用现有材料,到开始主动“解读”和“融入”环境中的法则信息! 阿尔法对我这种举一反三、学以致用的能力赞赏有加。 “你的悟性很好,更重要的是,你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道’。”他评价道,“星穹议会中,不乏知识渊博者,但能将知识如此灵动地化为己用,并开辟新径者,凤毛麟角。” 这一日,阿尔法接到了一份通过特殊星象符文传递来的讯息。他阅读后,沉默片刻,对我说道:“议会内部经过初步讨论,认为北境葬龙渊的‘外源’异动,确实存在‘越界’风险,值得高度关注。但就是否直接介入,以及以何种形式介入,尚存争议。” 他看向我:“我需要返回议会总部,参与后续审议。在此之前,我可以为你引荐一位朋友。他是一位‘巡天者’,常年游历各方,追踪异常能量与空间扰动,对‘外源’这类事物有更直接的接触经验。他此刻正在北境附近,或许能为你提供更多关于‘樽’及其背后存在的线索。” 说着,阿尔法将一枚刻画着简化星图、触手温润的玉符递给我:“持此符,前往‘嚎风峡湾’寻找‘季风’。他看到玉符,自会明白。” “多谢观星者阁下。”我郑重接过玉符,心中明白,这不仅是线索,更是星穹议会释放的一个积极信号。 阿尔法微微颔首,身影在星光下渐渐变得模糊、透明,最终如同融入夜空般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句缥缈的告诫在风中回荡:“记住,年轻人,星空之下,万物相连。你手中的‘壶’,既能酿济世之琼浆,亦可能引灭世之狂澜……慎之,重之。” 我与红隼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凝重与决心。 琼浆初凝,已淬星芒。前路虽依旧迷雾重重,但手中的“壶”与天上的“星”,都已为我们指明了下一个方向。 是时候,去会一会那位巡游四方的“季风”了。 喜欢蜕变:人生不过二两酒请大家收藏:()蜕变:人生不过二两酒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1章 风语低吟指迷津 千针石林的星光渐隐,天际泛起鱼肚白。阿尔法离去后,这片石林仿佛失去了某种灵韵,重新变回那片只是有些奇特的荒芜之地。我与红隼没有多做停留,收拾行装,确认了“守望信标”与阿尔法给予的星图玉符皆在怀中,便朝着北方,踏上了前往“嚎风峡湾”的旅程。 北境的风,与废土其他地域截然不同。它少了那份被工业与辐射浸染后的沉滞与灼热,多了几分原始的、仿佛能刮透骨头的凛冽。空气干净得让人有些不适应,极目远眺,是连绵起伏的、覆盖着皑皑白雪的灰褐色山峦,以及大片大片在冻土上顽强生长的、低矮的耐寒植被。 根据阿尔法提供的简略星图方位,“嚎风峡湾”位于北境偏东北方向,是一处深入内陆的巨大冰蚀峡谷,因终年不息、如同鬼哭的烈风而得名。那里环境极端恶劣,罕有人迹,也正是“巡天者”这类存在可能选择的隐匿或观测点。 我们离开了相对熟悉的废土核心区与边缘地带,真正进入了这片广袤而陌生的北境冻原。脚下是坚硬冰冷的冻土,偶尔能见到被风雪磨蚀得光滑如镜的裸露岩层。天空中,偶尔有体型巨大、羽毛厚实的猛禽掠过,发出尖锐的啼鸣,为这片寂静的天地增添了几分生气,也带来了更多的未知。 红隼适应得很快,独臂并未过多影响她在复杂地形下的行动,反而因为心无旁骛,对环境的感知更加敏锐。她手中那柄长刀时刻准备着,眼神如鹰隼般扫视着四周。 我则一边赶路,一边默默体会着阿尔法留下的那些关于法则的启示。尝试将精神感知与这片北境天地相连,去“品尝”那凛冽寒风中的“味道”。 起初,只能感受到纯粹的冰冷、干燥,以及一种天地浩渺、自身渺小的孤寂感。但当我静下心来,引导着酒壶中那缕融合了“虚无之息”的【初火·烬】缓缓流转,将《源火锻魂章》的感知力放大到极致时,风,似乎变得“不同”了。 它不再仅仅是气流。我仿佛能“尝”到风从极北冰洋带来的、亘古不化的寒冰之意;能“品”到它掠过雪原时,卷起的细微雪晶中蕴含的纯净与脆弱;能“嗅”到它穿梭于嶙峋山脊时,携带的岩石的坚韧与岁月的沧桑……甚至,能隐约捕捉到风中那极其微弱、断断续续的、属于这片土地本身的“情绪”——一种沉默的包容,以及深藏于冰封之下的、顽强的生机。 这种感知并非清晰具体的画面或信息,更像是一种纯粹“意境”的流淌。它无形无质,却真实不虚地存在于我的“味觉”之中。 我尝试着,如同在千针石林捕捉星辉与晨昏交替的意蕴一般,引导酒壶,去“接纳”一缕这北境的风。 过程比想象中艰难。风无常形,亦无常性,捕捉其“神”远比容纳一团稳定的能量或一种清晰的法则碎屑要困难得多。数次尝试,皆以失败告终,纳入壶中的,只是一团杂乱无章的冰冷气流,毫无灵性可言。 但我没有气馁。阿尔法说过,我的“酿造”之道,在于包容与调和。风虽无常,但其“流动”、“穿透”、“塑造”的特性,本身不就是一种法则的体现吗? 我改变策略,不再试图强行捕捉某一缕具体的风,而是放空心神,将酒壶的“容”之本性展开,如同一个耐心的猎人,静静等待着风自己流露出那一丝独特的“韵味”。 时间一点点过去,我们翻过一座覆盖着厚厚冰壳的山脊。前方是一片相对开阔的冰蚀谷地,谷地中央,有一条早已冻结的河流,如同一条白色的玉带蜿蜒向前。 就在我们踏入谷地,一股尤为强劲、夹杂着细碎冰棱的寒风从峡谷另一端呼啸而来,吹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的瞬间—— 我心神一动! 在那股狂暴的寒风深处,我敏锐地“尝”到了一丝极其隐晦,却与周围环境的“冰冷”、“死寂”格格不入的“味道”。那味道……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引导”意味,仿佛在万千无序的乱流中,悄然指引着某个特定的方向。它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却异常坚韧,穿透了狂风的喧嚣,清晰地映照在我的感知里。 是它! 就是这一缕“神韵”! 我几乎本能地催动酒壶,不再是强行摄取,而是以一种“共鸣”与“邀请”的姿态,将壶口对准了那缕风之“神韵”流经的轨迹。 嗡…… 酒壶轻轻一震,壶身那些玄奥的花纹似乎亮起了微不可查的光芒。那缕蕴含着“引导”意味的风之神韵,如同找到了归宿的游子,自然而然地、涓滴不剩地融入了壶中。 刹那间,我感觉到酒壶内部那片混沌的空间里,多了一丝灵动不息、却又带着明确指向性的意蕴。它与其他沉淀的法则碎屑、能量精华泾渭分明,却又和谐共存,为这片“酿造”空间增添了一份全新的可能性。 我长舒一口气,心中涌起一股明悟。这并非酿造出了具体的酒,而是捕获了一种“风之引”的法则雏形。假以时日,以此为核心,辅以其他材料,或许就能酿造出拥有指引、探知乃至追踪奇效的“灵酿”。 “怎么了?”红隼察觉到我的异样,警惕地环视四周。 “没什么,”我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只是……似乎听懂了一点这北境风语的提示。” 我抬手指向刚才那股寒风吹来的方向,也是那缕“引导”神韵最终指向的方位:“那边,风声似乎有些不同,我们沿着这个方向走。” 红隼看了我一眼,没有多问,只是点了点头:“好。” 信任,早已在无数次并肩作战中建立。 我们调整方向,沿着那条冰冻的河床,向着风语低吟指引的方位前行。越往前走,周围的寒风似乎越发凛冽,空气中那种无形的“引导”意味也并未增强,却始终如同黑暗中的灯塔,稳定地存在着。 数个时辰后,当我们穿过一片被风侵蚀成奇形怪状的石林时,前方的景象豁然开朗。 一个巨大得超乎想象的峡谷入口,如同洪荒巨兽张开的嘴,呈现在我们眼前。峡谷两侧是高达千仞、近乎垂直的冰封绝壁,光滑如镜,反射着惨淡的天光。令人头皮发麻的、持续不断的尖啸风声,正从这峡谷深处汹涌而出—— 嚎风峡湾,到了。 而那风语的指引,正明确无误地指向这片仿佛能吞噬一切生命的恐怖峡湾深处。 季风,那位巡天者,就在这里面吗? 喜欢蜕变:人生不过二两酒请大家收藏:()蜕变:人生不过二两酒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2章 冰峡暗涌藏杀机 嚎风峡湾的入口,像一道被天神劈开的狰狞伤疤,横亘在冰封的天地间。那持续不断的、仿佛万千怨魂哭嚎的风声,并非仅仅源于气流穿过狭窄峡谷的物理现象。站在入口处,我能清晰地“尝”到,这风中裹挟着一股混乱、暴戾、充满侵蚀意味的灵能乱流。它并非纯粹的自然之风,更像是某种强大力量逸散出的“余波”,或者……是某种活物沉睡时无意识发出的“鼻息”。 “这里的风……不对劲。”红隼紧握长刀,独臂微微抬起,感受着风压的变化,她的战斗本能让她嗅到了危险。“不仅仅是风大,里面混杂了别的东西。” 琉璃的身影在入口处的阴影里若隐若现,她闭目感应片刻,低声道:“风声掩盖了很多细微的动静,但……有东西在里面活动,不止一种。小心。” 我点了点头,精神高度集中,酒壶在怀中微微发热,那缕新捕获的“风之引”神韵正在轻轻震颤,与峡湾内混乱的风产生着微弱的共鸣。它像一根被无形之手牵动的丝线,执拗地指向峡湾的深处。 “跟紧我,风向和灵能流动有规律可循,虽然混乱,但并非完全无序。”我沉声道,率先迈步踏入了那片被恐怖风声统治的领域。 一入峡湾,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光线陡然暗淡下来,两侧高达千仞的冰壁几乎将天空挤压成一条细线。风不再是吹拂,而是变成了实质性的、狂暴的冲击。它从四面八方挤压而来,带着刺骨的寒意和仿佛能撕裂灵魂的尖啸。脚下的冰面光滑如镜,却又布满了被风刃切割出的深刻划痕。 我全力运转《源火锻魂章》,【初火·烬】在体内流转,抵御着那无孔不入的严寒与风压。同时,精神感知与酒壶相连,借助“风之引”的特性,努力分辨着混乱风流中那相对“有序”的路径。这就像在狂暴的瀑布逆流中,寻找那些相对平缓的水流缝隙。 我们三人呈三角阵型,我在前引路,红隼断后,琉璃游弋在侧翼阴影中,艰难地向内推进。 前行约莫一里,地势开始向下倾斜,峡湾变得更加深邃狭窄。两侧冰壁上,开始出现一些不自然的痕迹——并非风蚀形成的光滑表面,而是一些巨大的、仿佛被某种酸性物质腐蚀出的坑洞,以及一些深深刻入冰层、散发着微弱污秽能量的爪痕! “是‘蚀骨虫’的酸液腐蚀,还有……‘冰嚎兽’的爪印。”琉璃的声音透过风啸传来,带着凝重,“这些东西通常只在极度污秽或灵能混乱的区域群居。这里的环境,比想象中更糟糕。” 她话音刚落,前方一处冰壁的阴影里,突然传来一阵令人牙酸的“窸窣”声。紧接着,数十只拳头大小、通体覆盖着冰蓝色甲壳、口器不断滴落着粘稠酸液的怪虫,如同潮水般涌出!它们所过之处,坚冰都被腐蚀出嗤嗤白烟。 蚀骨虫!而且是一大群! “小心酸液!”红隼低喝一声,独臂挥动长刀,一道凝练的刀罡横扫而出,将冲在最前面的几只蚀骨虫斩碎,绿色的酸液四溅,落在冰面上发出“滋滋”声响。 我也立刻引动酒壶,并未酿造复杂的灵酿,而是最简单直接地调动一丝【初火·烬】的力量,混合着对“灼热”、“净化”意蕴的理解,化作一片淡金色的火浪,向前席卷。 嗤——! 火浪与虫群接触,发出剧烈的能量湮灭声。蚀骨虫的冰蓝甲壳对物理攻击有极强抗性,但对蕴含净化之意的火焰却显得尤为脆弱,瞬间被烧焦大片,难闻的焦糊味弥漫开来。 然而,虫群数量太多,而且它们似乎被某种意志驱动着,前仆后继,毫不畏死。 就在我们应对虫群之时,头顶上方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仿佛能穿透灵魂的嘶嚎! 一道巨大的黑影,借着风势,如同鬼魅般从一侧冰壁顶端扑下!那是一只形似巨型蝙蝠,却长着冰晶般羽毛和一双惨白利爪的怪鸟——冰嚎兽!它张开的翅膀足有三四米宽,利爪直取队伍中央的我! “找死!”红隼反应极快,足下发力,冰面炸开细密裂纹,她整个人借力腾空,独臂长刀划出一道凄冷的弧光,精准地劈向冰嚎兽抓来的利爪! 锵! 金铁交鸣之声甚至压过了风啸!红隼被巨大的冲击力震得向后翻飞,稳稳落在地上,持刀的手臂微微颤抖。那冰嚎兽的利爪竟然坚硬无比,只被劈开了一道浅痕,它吃痛之下,发出更加愤怒的嘶嚎,盘旋着准备再次扑击。 而地面的蚀骨虫群,依旧源源不断。 我们陷入了被上下夹击的窘境! “琉璃!”我大喝一声,同时心念急转。不能纠缠下去,这里的动静可能会引来更多麻烦的东西。 阴影中,琉璃的身影如同鬼魅般闪现,并非冲向冰嚎兽,而是绕到了虫群的后方。她双手连挥,数道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的、附着“冥河真意”寒气的能量细丝悄无声息地没入冰层。 下一刻,虫群后方的一片冰面突然塌陷,露出一个被琉璃提前布置了微型瓦解符文的陷阱。数十只蚀骨虫猝不及防,跌入深坑,瞬间被下方更凛冽的寒流冻僵。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虫群的攻势为之一滞。 趁此机会,我眼中厉色一闪。不能再留手了! 我猛地将酒壶举到胸前,不再追求精细的“酿造”,而是将体内近半的【初火·烬】之力,连同那缕“风之引”的神韵,以及一路行来对这片峡湾混乱风压的感悟,尽数灌入壶中! “以此地之风,还治此地之乱!” 壶身剧烈震颤,壶口喷涌出的不再是酒液或火焰,而是一股扭曲旋转的、混杂着淡金火星与无形风压的冲击波! 这股冲击波并非漫无目的地扩散,而是在“风之引”的引导下,精准地捕捉到了周围风流中最狂暴、最混乱的那些节点,然后——将其引爆! 轰隆隆——! 如同平地惊雷,我们周围数十米范围内的空气猛地炸开!混乱的风流被强行搅碎、湮灭,形成了一片短暂的、相对平静的真空地带! 首当其冲的蚀骨虫群,被这股蕴含着火烬净化与风压爆破双重力量的冲击波直接震成了齑粉!半空中的那只冰嚎兽,也被狂暴的气浪掀飞出去,重重撞在冰壁上,发出一声哀鸣,冰晶羽毛四处飞溅,挣扎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风声似乎都为之一静。 我脸色有些苍白,体内传来一阵空虚感。刚才那一击,近乎粗暴,消耗巨大,但也效果显着。 红隼和琉璃迅速靠拢过来,警惕地注视着周围。 “刚才那动静……”红隼眉头紧锁。 “无妨,”我喘息着摆摆手,“速战速决,必须尽快找到季风,或者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 我们不敢停留,继续沿着“风之引”指引的方向深入。越往里走,空气中的混乱灵能越发浓郁,冰壁上的腐蚀痕迹和爪印也越来越多,甚至开始出现一些散落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骨骸。 又前行了数里,拐过一个巨大的冰弯后,前方的景象让我们停下了脚步。 峡湾在这里变得开阔了一些,形成了一个类似冰谷的地方。而在冰谷的中央,并非我们预想中的巡天者居所,而是一片……战场遗迹! 破碎的冰块四处散落,地面布满了焦黑的痕迹与深坑。几具形态各异、但都散发着强大能量残留的尸体横陈在地,有人形的,也有非人形的。从他们残破的服饰和随身物品上,我能隐约辨认出,其中既有“樽”组织的标记,也有……守墓人风格的纹饰! 更重要的是,在这片战场的边缘,靠近一侧冰壁的地方,有一个明显是人为开凿出的、却被暴力破坏了的洞口。洞口周围残留着强大的能量封印被击碎后的波动。 而我所感应到的那缕“风之引”神韵,最终指向,正是那个被破坏的洞口深处。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了上来。 季风……他在这里遭遇了什么?是与“樽”的人发生了冲突?还是……遇到了别的什么东西? 这嚎风峡湾,绝非仅仅是巡天者的隐匿点那么简单。这里暗藏的杀机,比我们遭遇的蚀骨虫和冰嚎兽,要可怕得多。 喜欢蜕变:人生不过二两酒请大家收藏:()蜕变:人生不过二两酒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3章 残醪余韵溯迷踪 冰谷死寂,唯有峡湾深处传来的、仿佛永恒不息的风嚎作为背景音。战场遗迹散发着浓烈的死亡与毁灭气息,破碎的冰块、焦黑的痕迹、散落的尸骸,共同构成一幅残酷的画卷。 我的目光死死锁定在那个被暴力破坏的洞口。那里是“风之引”神韵的终点,也极可能是季风最后的所在。 “有‘樽’的人,还有守墓人……”红隼蹲下身,检查着一具穿着守墓人服饰、胸口有一个贯穿焦黑伤口的尸体,脸色凝重,“看伤势,是‘樽’的高阶能量武器所为。但他们似乎也损失不小。”她指向不远处几具扭曲的、带着明显“外源”侵蚀特征的怪物尸体,“这些东西,不像是任何已知的北境变异体。” 琉璃的身影在战场边缘快速穿梭,如同无声的幽灵,指尖偶尔拂过冰面或残骸,感受着残留的能量波动和痕迹。“战斗很激烈,但结束得很快。袭击者目标明确,就是那个洞口。守墓人像是在这里建立了临时前哨,遭遇了突袭。”她回到我们身边,低声道,“洞口残留的封印力量很强,但被一种更暴戾、更……混乱的力量强行撕裂了。”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不安,走向那个漆黑的洞口。越是靠近,越能感受到那股残留的、令人心悸的混乱力量,其中夹杂着熟悉的“外源”污秽感,但又有些许不同,更加狂躁,更加……不加掩饰。 站在洞口,我并未贸然进入,而是闭上了双眼,全力催动酒壶的感知。 世界在我“眼中”褪去了色彩,化为了无数流动的“味道”与“意蕴”的集合。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焦糊、冰寒、死寂……而在这些浓烈的“味道”之下,我捕捉到了几缕更加细微、却至关重要的残留。 一缕,是凛冽如刀、却又带着某种巡游四方之不羁的“风”之味,这味道与阿尔法玉符的气息隐隐呼应,却充满了挣扎与愤怒的余韵——这应该属于季风。 另一缕,则是阴冷、粘稠,带着强烈侵蚀性与控制欲的“酒”之味,与我曾经接触过的“樽”成员如墨衡的“人生之酒”类似,但更加深沉、更加恶毒,其中还混杂着一丝令人作呕的、仿佛无数怨魂哀嚎的“外源”杂质——这无疑是袭击者的首领。 还有几缕,是属于守墓人的,坚韧、沉稳,带着大地与守护的意蕴,但此刻都已黯淡、破碎,如同燃尽的余烬。 我尝试着,以酒壶为媒介,如同品鉴一杯残酒般,去“品尝”和“追溯”这几缕残留意蕴中蕴含的破碎信息。 首先是季风的“风”。画面破碎而激烈:一个披着破旧旅行斗篷、身形矫健的身影(季风)在洞内急促地操作着某种布满星辰符文的水晶仪轨……洞外传来爆炸与厮杀声……他脸上露出决绝,将一股强大的风之力注入仪轨核心……紧接着,洞口封印被巨力撕裂,一道笼罩在扭曲阴影中的身影带着狂暴的污秽能量闯入……激烈的能量碰撞,风被撕裂,仪轨崩碎……最后一刻,季风似乎引爆了某种东西,强光吞没了一切…… 接着是那阴冷“酒”味的残留:一个模糊的、散发着强大压迫感的身影,其“人生之酒”充满了对力量的贪婪渴望、对秩序的极端蔑视,以及对某种“伟大存在”的疯狂崇拜。他指挥着那些被“外源”侵蚀的怪物和“樽”的成员,目标明确——擒获或摧毁季风,夺取他正在监控或保护的某样东西…… 信息到此戛然而止,强烈的能量爆发干扰了后续的“滋味”。 我猛地睁开眼,脸色苍白,额角渗出细汗。这种追溯对精神消耗极大。 “怎么样?”红隼关切地问。 “季风可能凶多吉少。”我沉声道,将“看”到的破碎景象简述了一遍,“袭击者实力极强,带着被‘外源’深度侵蚀的爪牙,目标很可能是季风监控的东西,或者他本人。季风最后似乎自爆了某种装置,与敌人同归于尽的可能性很大。” 琉璃看向漆黑的洞内:“进去看看?或许还有线索。” “小心,里面可能还有残留的危险。”我提醒道,同时从酒壶中引动一丝融合了【初火·烬】与“星耀之尘”净化意蕴的能量,凝聚成一团柔和的、散发着淡金光晕的光球,悬浮在前方照明。 洞内并不深,大约只有十几米,显然是一个临时的居所兼观测点。里面一片狼藉,各种仪器碎片、生活用品四处散落,冰壁上布满了能量冲击的裂痕。在洞穴最深处,我们看到了那具已经崩碎的星辰符文仪轨,核心处还有一个焦黑的凹坑,残留着微弱的空间波动和风元素气息。 “这是……便携式‘界域探针’的残骸。”红隼辨认了一下,语气带着惊讶,“星穹议会的高级货,用于监控特定区域的空间稳定性和异常能量流动。季风在这里监控什么?” 答案似乎不言而喻。联想到阿尔法提到的北境葬龙渊“外源”异动,以及“樽”组织总部可能位于北境的信息,季风监控的目标,极有可能与“樽”总部,或者那个潜在的“外源”通道有关!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我们在废墟中仔细搜寻。琉璃在角落一堆仪器碎片下,发现了一个半融化的、由某种奇异金属制成的扁酒壶,上面刻着风与云的纹路,壶身还残留着一丝微弱的、属于季风的“风”之意蕴。 “是他的酒壶。”我接过那个破损的酒壶,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不甘与决绝。 就在我触碰到酒壶的瞬间,异变突生! 酒壶残存的意蕴与我体内的酒壶产生了某种共鸣!一段更加清晰、却充满绝望情绪的碎片信息,如同回光返照般涌入我的脑海: 那是季风最后时刻,对着这个随身酒壶留下的、近乎呓语的片段: “……葬龙渊……龙骨……坐标……‘门’在苏醒……‘引路人’……盛宴……必须……警告……议会……呃啊——!” 信息伴随着一声痛苦的闷哼戛然而止。 葬龙渊!龙骨坐标!“门”在苏醒!“引路人”的盛宴! 这几个关键词如同惊雷在我脑中炸响! 季风果然在监控葬龙渊的“外源”异动,并且发现了极其关键的线索——“门”在苏醒!这很可能指的是比“终焉之门”更危险、或者与之相关的另一个“外源”通道!而“引路人”似乎在策划一场所谓的“盛宴”! “找到关键信息了。”我压下心中的震撼,将获取的情报告知红隼和琉璃。 两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严肃。 “我们必须立刻把情报送出去,同时前往葬龙渊确认情况!”红隼斩钉截铁。 “但这很可能是个陷阱。”琉璃冷静地提醒,“袭击者未必全部撤离,季风最后的信息也可能被干扰或篡改。” 我看着手中季风那残破的酒壶,感受着其中那份至死未休的警示之意,沉声道:“无论如何,葬龙渊必须去。这不仅关乎季风的遗志,更关乎整个世界的安危。但我们需要更充分的准备,以及……确认这份坐标的真伪。” 我将那残破酒壶小心收起,这里面或许还蕴含着更多秘密。 “先离开这里,与苍炬长老他们汇合,共享情报,再定行止。” 我们最后看了一眼这片充满悲剧色彩的战场,迅速转身,沿着来路向峡湾外撤离。 身后,嚎风依旧,仿佛在为逝者哀歌,又像是在预示着更大风暴的来临。 季风虽逝,但他用生命换来的线索,如同一盏在狂风中几近熄灭、却顽强不息的灯,为我们照亮了前往葬龙渊——那片可能决定最终命运之地——的险恶征途。 喜欢蜕变:人生不过二两酒请大家收藏:()蜕变:人生不过二两酒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4章 苍炬凝锋定葬渊 冰原罡风卷着碎雪打在斗篷上,发出簌簌声响,我们踏着未消的冰棱往峡湾外疾行,沿途不时能瞥见“樽”成员与外源怪物的残尸,侵蚀痕迹顺着冰缝蔓延,连空气里都飘着若有似无的阴冷秽气。我指尖扣着季风的残破酒壶,壶身残留的风之意蕴忽明忽暗,似在呼应沿途潜藏的能量波动,提醒我们并未彻底脱离险境。 行至半途,琉璃忽然抬手示意驻足,指尖凝起一缕淡蓝寒气,指向左侧冰丘后方:“有活物气息,不是外源侵蚀体,气息沉稳,带着守墓人的守护意蕴。” 红隼瞬间握紧腰间短刃,身形贴向冰壁,压低声音:“会不会是‘樽’的诱饵?” 我催动酒壶感知,指尖萦绕的微光掠过冰丘,捕捉到三缕微弱却坚韧的气息,其中夹杂着熟悉的大地之韵,与之前战场残留的守墓人意蕴同源,只是多了几分虚弱与警惕:“是幸存者,只剩三个,都受了伤。” 话音未落,冰丘后探出半张沾着血污的脸,那人穿着破损的守墓人服饰,手持刻着符文的青铜短矛,眼神锐利如刀,见我们并无恶意,才缓缓走出,身后跟着两个搀扶着彼此的同伴,伤口还在渗血,脸色惨白如冰。 “你们是谁?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领头的守墓人声音沙哑,握着短矛的手依旧紧绷,显然未完全放下戒备。 “我们是追踪季风踪迹而来,与星穹议会、守墓人皆是同道,意在阻拦‘樽’与外源侵蚀。”我取出阿尔法赠予的玉符,玉符散发的星芒与守墓人服饰上的符文隐隐共鸣,“季风已遭‘樽’袭击,临终前留下葬龙渊的关键情报,我们正要与苍炬长老汇合。” 领头守墓人看到玉符,紧绷的神情稍缓,眼中闪过悲恸:“我叫石砚,是这片前哨的副卫,主卫与其余兄弟都战死了……季风先生拼死掩护我们撤离,没想到还是没能留住他。”他声音哽咽,抬手抹了把脸,“苍炬长老带人在峡湾外三十里的冰原营地等候支援,我们正是要往那里去。” 确认身份后,我们搀扶着受伤的守墓人一同赶路,石砚沿途简述了袭击经过:“袭击者深夜突袭,为首者气息诡异,能操控外源怪物,手下‘樽’成员皆用高阶能量武器,我们猝不及防,很快就被突破防线,季风先生让我们先撤,他留在洞内销毁仪轨,没想到……” 说话间,远处冰原浮现出成片营帐轮廓,篝火在冰天雪地里燃成点点星火,正是守墓人的临时营地。我们刚靠近营地,一道苍老却雄浑的身影便迎了上来,正是苍炬长老,他目光扫过石砚等人的伤势,又落在我手中的残破酒壶上,眉头紧锁:“季风当真……” 我点头,将冰洞战场的见闻、追溯到的破碎画面,以及季风留在酒壶里的关键情报一一告知,当听到“葬龙渊”“门在苏醒”“引路人盛宴”时,苍炬长老脸色骤变,周身符文瞬间亮起,又强行压下:“果然,葬龙渊的外源异动绝非偶然,‘樽’筹谋的远比我们想象的更深。” 营地中军帐内,烛火摇曳,苍炬长老铺开北境舆图,指尖点在舆图最北端的空白区域:“这里便是葬龙渊,上古龙族陨落之地,常年被罡风与外源迷雾笼罩,守墓人世代在此布下封印,压制地底的秽气,近些年封印能量渐弱,异动愈发频繁,没想到竟是‘门’要苏醒了。” 红隼指着舆图:“季风只留下‘龙骨坐标’四字,葬龙渊范围极大,如何精准定位?” 我取出季风的酒壶,放在舆图中央,催动自身酒壶的力量,两道微光交织缠绕,酒壶上的风云纹路骤然亮起,与舆图上隐现的星纹对应,最终在葬龙渊区域凝聚出一点微弱光点:“酒壶残留的意蕴能定位,这便是龙骨所在的大致方位,也是‘门’的苏醒之地。” 烛火映照下,光点在舆图上微微颤动,似在抗拒着某种力量,又似在呼应地底的异动。 “‘引路人的盛宴’,会是什么?”琉璃指尖划过光点周围,眼神凝重,“若‘门’是外源通道,盛宴或许是指他们要献祭生灵,彻底打开通道,释放更强大的外源存在。” 苍炬长老沉声道:“葬龙渊封印已弱,若‘樽’与引路人联手破印,后果不堪设想。我们需立刻集结兵力,分两路行动:一路留守营地,加固周边防线,同时将情报传回守墓人总部与星穹议会;另一路随我前往葬龙渊,先加固封印,再探查‘门’的具体情况,阻拦‘樽’的计划。” 他看向我们,眼神坚定:“你们三位实力不凡,又掌握季风留下的关键线索,不知是否愿意随我一同前往葬龙渊?” 我握紧手中的酒壶,壶身传来淡淡的风之意蕴,似在呼应季风的遗志。红隼与琉璃对视一眼,皆点头应下:“自然愿意。” 苍炬长老颔首,立刻传令下去,营地内瞬间响起甲胄碰撞与兵刃出鞘之声,守墓人战士们迅速集结,个个神情肃穆,眼中燃烧着守护的决心。石砚等人虽伤势未愈,仍坚持加入队伍,誓要为战死的同伴复仇,守护北境安宁。 半个时辰后,队伍整装待发,苍炬长老手持刻满符文的青铜权杖,权杖顶端的晶石散发着厚重的守护光芒,照亮了前方茫茫冰原。我将季风的酒壶贴身收好,催动酒壶力量,在周身凝聚起净化微光,防备沿途可能出现的外源侵蚀。 队伍踏着晨霜出发,篝火在身后逐渐远去,前方是愈发凛冽的罡风与浓得化不开的迷雾,葬龙渊的方向,隐约传来低沉的轰鸣,似龙啸,又似门扉转动的异响。 “门”在苏醒,盛宴将启,这场关乎世界安危的决战,已悄然拉开序幕。我们踏着风雪前行,每一步都坚定无比,既是为了完成季风的遗志,更是为了守护这片土地上的所有生灵,哪怕前方是龙潭虎穴,亦无所畏惧。 喜欢蜕变:人生不过二两酒请大家收藏:()蜕变:人生不过二两酒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5章 渊底龙威酿新酤 晨光未能驱散北境的严寒,反而为巍峨的哨塔镀上了一层冰冷的金属光泽。堡垒前的空地上,肃杀之气弥漫。苍炬长老亲自为我们送行,他身后是数十名整装待发、气息沉凝的守墓人精锐,他们将负责正面牵制,为我们潜入创造机会。 “记住,你们的任务是探查与破坏,非到万不得已,避免与‘引路人’及其主力正面冲突。”苍炬长老将一枚闪烁着微光的骨质符牌递给我,“这是‘龙息符’,捏碎后可短时间内模拟上古龙威,或可对渊内某些依靠龙骸残存意志活动的存在产生干扰。谨慎使用。” “明白。”我郑重接过符牌,感受到其中蕴含的一丝古老而威严的气息。 没有更多的告别,我们三人对苍炬长老及留守的守墓人颔首致意,旋即转身,化作三道疾影,投入北方那片被不祥阴云笼罩的群山之中。 按照地图指引,葬龙渊位于这片被称为“龙脊山脉”的深处。越是靠近,环境变得越发诡异。空气中的灵能不再仅仅是稀薄或混乱,而是多了一种沉重的、仿佛来自远古洪荒的威压,令人心神滞涩,呼吸都变得困难。这便是苍炬长老提到的“龙威”,即便只是上古龙王陨落后残存的意志,历经无尽岁月消磨,依旧拥有如此恐怖的威慑力。 脚下的积雪渐渐被灰黑色的、布满怪异纹路的岩石取代,植被绝迹,只有一些扭曲的、仿佛被无形之力拉扯过的怪石嶙峋矗立。天空中偶尔掠过的已不再是北境常见的猛禽,而是一些散发着微弱龙族血脉气息的飞行生物,它们目光凶戾,发出刺耳的嘶鸣。 “龙威领域开始显现了。”红隼调整着呼吸,独臂紧握新得的战刀,刀身上的破甲符文在灰暗光线下隐隐流转,“在这里,常规的灵能运转会受到压制。” 我默默点头,全力运转《源火锻魂章》,【初火·烬】在体内流转,勉强抵御着那股无处不在的威压。但更让我在意的是怀中酒壶的异动。 自从踏入龙威笼罩的核心区域,酒壶就开始微微发烫,壶底那融合了“虚无之息”的七彩结晶光芒流转加速,仿佛被某种同源或相斥的力量所吸引。而壶内空间,之前捕获的“风之引”神韵以及季风残存的意蕴,也变得活跃起来,与外界弥漫的龙威产生着奇特的共鸣与对抗。 我尝试着引动酒壶,去“品尝”这片天地间弥漫的“龙威”。 一种前所未有的、霸道绝伦的“滋味”涌入我的感知。它并非具体的味道,而是一种“意蕴”的洪流——是睥睨众生的高傲,是撕裂苍穹的暴烈,是亘古不灭的执着,也是陨落时的不甘与怨愤……种种极端情绪与强大的力量烙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复杂到极致的“酒基”。 这“龙威”本身,就是一种极度烈性的、“活着”的“人生之酒”!属于那陨落龙王的残魂! 我心中剧震,同时也涌起一个大胆的念头。阿尔法说过,我的“酿造”在于包容与调和。这龙威虽霸道,但若能将其中那纯粹的力量意蕴剥离出来,哪怕只是一丝,是否也能成为我“酿造”的素材?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便难以遏制。我一边跟随红隼和琉璃在崎岖险峻的山路上疾行,一边分出一部分心神,小心翼翼地引导酒壶,不再试图对抗或排斥龙威,而是尝试着去“接纳”和“解析”其中一缕相对纯粹、不含太多混乱情绪的“力量”意蕴。 过程极其凶险。龙威的品阶太高,哪怕只是一缕,也如同狂暴的烈酒,几乎要冲垮我的精神感知,更别提将其引入壶中。数次尝试,我都感觉灵魂仿佛要被那霸道的意志同化、撕裂,不得不立刻终止。 但我没有放弃。我想起了融合“虚无之息”时的经历,想起了酒壶那“容纳万念”的本性。我不再强行引导,而是将酒壶的壶口微微开启一丝缝隙,如同一个谦卑的学徒,等待着那霸道“酒液”自己流淌而入,同时以【初火·烬】的包容性与“虚无之息”的平衡特性作为缓冲。 一次,两次……不知失败了多少次。 就在我们穿过一片由巨大龙骨化石形成的、如同天然门户般的山口,正式踏入葬龙渊外围盆地时,机会来了。 盆地内,龙威骤增数倍,空气中甚至能看到淡金色的、如同游离闪电般的龙威实质化现象。也正是在这一瞬间,一缕相对精纯、主要蕴含着“撕裂”与“坚固”特性的龙威碎片,被酒壶那独特的“容”之气息吸引,如同溪流汇入大海,自然而然地融入了壶中! 嗡——! 酒壶剧烈一震,壶身表面的玄奥花纹瞬间亮起,散发出淡淡的龙威!壶内那片混沌空间中,多了一缕如同金色游龙般窜动不息的意蕴!它霸道、桀骜,与其他能量和法则碎屑格格不入,却又被酒壶的本性牢牢束缚在内。 成功了! 我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虽然仅仅是一缕碎片,但这意味着,我拥有了“酿造”蕴含龙威特性灵酿的可能性!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你怎么了?”红隼敏锐地察觉到我的气息变化。 “没事,”我压下翻腾的气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只是……似乎找到了一点在这鬼地方‘酿酒’的门道。” 琉璃的身影从前方的怪石阴影中闪现,低声道:“前面有情况,小心。” 我们收敛气息,悄无声息地潜行上前。翻过一道隆起的石梁,眼前的景象让我们倒吸一口冷气。 盆地深处,一片更加广阔、弥漫着浓稠暗红色雾气的区域映入眼帘。而在那雾气边缘,赫然矗立着一座临时搭建的、风格狰狞的营地!营地的建筑材料似乎混合了某种暗沉金属与黑色岩石,上面刻满了扭曲的、散发着污秽能量的符文,正是“樽”组织的风格! 营地周围,游弋着大量形态各异的、被“外源”深度侵蚀的怪物,以及一些身着“樽”制式黑袍的成员。他们似乎在守卫着营地中央,那个不断向暗红色雾气深处输送着幽暗能量的、如同祭坛般的建筑。 而在那祭坛上方,隐约可见一道模糊的、散发着令人心悸波动的空间裂隙,正如同呼吸般缓缓脉动! “门”……真的在苏醒! 而“樽”的营地,就像一枚钉子,牢牢楔在了通往“门”的必经之路上。 我们潜伏在石梁后方,仔细观察。营地的防御极其严密,巡逻队交错,暗哨遍布,更有强大的能量结界笼罩。 “硬闯不行。”红隼冷静判断。 “需要制造混乱,或者找到防御薄弱点。”琉璃的目光如同最精准的尺子,测量着巡逻队的间隙和结界能量的流动规律。 我看着那座营地,又感受了一下怀中酒壶内那缕新得的龙威意蕴,一个计划雏形在脑中逐渐形成。 或许,可以利用这刚刚酿成的“底料”,给这些“樽”的成员,送上一份来自上古龙王的“问候”? 喜欢蜕变:人生不过二两酒请大家收藏:()蜕变:人生不过二两酒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4章 隧骸喃语指迷途 身后的晶碑光芒彻底隐没于黑暗,唯一的光源只剩下红隼腕刃那抹微弱的红光和我手中那根亮度持续衰减的荧光棒。我们一前一后,挤入那条仅容一人通行的、向下倾斜的狭窄裂隙。 冰冷、潮湿的空气瞬间包裹而来,带着一种远比上方洞穴更加古老、更加沉滞的尘土与矿物质气息。脚下的路异常湿滑,布满了滑腻的苔藓和松动的碎石,我们必须手脚并用,小心翼翼才能稳住身形。通道四壁是未经任何打磨的天然岩层,粗糙而尖锐,不时勾住我们的衣物。 绝对的黑暗和逼仄的空间带来巨大的心理压力,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回音,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深处与我们同步喘息。晶碑最后的警告——“守护”、“它们”、“被能量吸引”——如同魔咒般在脑海中回荡,让我们的神经紧绷到了极点。 向下攀爬了大约十几米,裂隙终于变得宽敞了一些,勉强可以弯腰前行。但前方的道路依旧漆黑一片,深不见底。 “跟紧我,注意脚下。”红隼的声音在前方低沉地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她的伤势虽被晶碑能量意外治愈大半,但失血和之前的消耗依旧巨大。 我艰难地回应了一声,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记忆中的那张地图上。晶碑提供的地图并非简单的平面图,而是包含了立体结构和距离感的三维影像,繁复无比。我必须不断在脑中对照着当前的方向和坡度,才能确保没有走错。在这绝对的黑暗中,一旦迷失方向,后果不堪设想。 又前行了不知多久,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荧光棒的光芒已经黯淡到只能勉强照亮脚下几步的距离。疲劳和缺氧开始袭来,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就在这时,一阵极其微弱、若有若无的……喃语声,顺着通道从深处飘来。 那声音极其古怪,并非通过空气震动传播,更像是直接作用于意识层面,模糊不清,断断续续,夹杂着仿佛无数人叹息、呻吟、低笑的混合回响,听得人头皮发麻! “听到吗?”我立刻低声警示,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嗯。”红隼的动作瞬间停滞,身体紧绷如弓,腕刃的红光微微调亮,警惕地扫视着前方深沉的黑暗,“小心,可能就是晶碑警告的‘它们’。” 我们屏息凝神,放缓脚步,更加谨慎地向前摸索。那诡异的喃语声时断时续,似乎没有固定的源头,而是弥漫在整个通道之中。 又转过一个弯道,前方的景象让我们倒吸一口凉气! 通道在这里变得更加开阔,形成了一个不大的溶洞腔室。而腔室的四壁和地面上,竟然散落着大量惨白的、扭曲的——骸骨! 这些骸骨大多不完整,破碎散乱,显然经历了极其惨烈的厮杀。从残存的头骨和骨骼结构依稀能分辨出,其中大部分属于某种体型硕大、骨骼粗壮、指骨尖锐的非人生物,更像是变异的地下 creature。但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其中竟然夹杂着一些明显属于人类的骸骨!这些人类骸骨同样破碎,甚至有些骨骼上还残留着早已锈蚀腐烂的金属武器和装备碎片! 他们似乎在这里发生过一场惨烈无比的混战,最终同归于尽。 而那诡异的、直接作用于意识的喃语声,在这里变得格外清晰!它们仿佛就是从这些累累白骨之中散发出来的,是死者不甘的怨念和残存意识的低语! “这些是……古代的‘守护者’?还有……试图闯入的‘先驱者’?”我看着眼前这惨烈的景象,感到一阵寒意顺着脊椎爬升。晶碑警告的“守护”和危险,绝非虚言! 红隼蹲下身,仔细检查着一具相对完整的人类骸骨。这具骸骨倚靠在墙边,胸腔肋骨多处断裂,头骨上有钝器击打的凹痕,但它的手骨,却死死地抓着一块相对平整的岩片,岩片上似乎刻画着什么。 她用腕刃小心地拂去岩片上的积尘,露出了下面清晰的刻痕——那并非随意涂鸦,而是一幅简陋却意图明确的地图!描绘的正是我们所在的这条通道继续向前的路径,并在几个关键岔路口做了标记,其中一个标记旁,还刻着一个代表危险的骷髅符号! 而在岩片角落,刻着几个模糊却依稀可辨的古代文字,经过晶碑信息灌输的我,勉强认出其含义:“后来者……循此标……避‘噬魂坑’……达‘神之领域’……勿信喃语……皆为虚妄……” 这具骸骨的主人,在临死前,用自己的方式,为后来者留下了警告和指引! 隧骸喃语,竟指迷途! 我和红隼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与凝重。这位不知名的先驱者,用生命换来的信息,与晶碑的警告相互印证! 我们仔细记下岩片上的地图,发现它与晶碑提供的地图在大方向上一致,但在细节上,尤其是一些致命陷阱的位置(比如那个“噬魂坑”),标注得更加具体!这无疑是雪中送炭! “勿信喃语……皆为虚妄……”我喃喃重复着最后的警告。难道这弥漫通道、扰人心智的喃语声,并非真实存在的意识,而是某种……陷阱?或者说,是此地特殊能量场形成的、能放大内心恐惧和杂念的回响?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仿佛是为了验证这个猜想,当我努力摒除杂念,不再去刻意“倾听”那喃语时,那声音果然变得模糊了许多,对我的影响也大大减弱。 “守住心神,跟着地图走。”红隼显然也意识到了关键,沉声提醒。她的意志力远比我要坚韧,似乎并未受到太多影响。 我们对着那具留下指引的先驱者骸骨默默行了一礼,然后继续上路。 有了这份用生命换来的补充地图,我们的前行顺利了不少。成功避开了一处隐藏极深、散发着诡异吸力的地裂(噬魂坑),以及几处看似坚固实则早已松动的岩桥。 而那诡异的喃语声,始终如影随形,只要我们心神稍有松懈,便会试图钻入脑海,编织出各种恐惧的幻象。但有了预警,我们始终坚守灵台,将其影响降到最低。 这条古老的通道仿佛没有尽头,一路向下,曲折蜿蜒。就在我们都感到精疲力尽,几乎要达到极限时—— 前方终于出现了不一样的变化! 狭窄的通道到了尽头,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无比的、人工开凿痕迹明显的、宏伟的地下拱门! 拱门由巨大的黑色岩石砌成,表面雕刻着与晶碑符文同源却更加简洁的图案,散发着一股庄严而古老的气息。拱门之后,是一片更加广阔的空间,隐隐有微弱的光线和流动的空气传来。 而最重要的是,在拱门一侧的石壁上,清晰地刻着一个箭头符号,指向门内,旁边刻着的,正是晶碑地图上标记的那个代表出口的古老符号! 我们终于……快要抵达出口了! 然而,在拱门入口的正前方,地面之上,却散落着更多、更新鲜的——骸骨和战斗痕迹! 这些骸骨的主人,穿着现代风格的防护服,携带的武器也是公司的制式装备!他们死亡的时间显然不会太久远! 而在这些公司士兵的尸体中间,还混杂着几具体型怪异、覆盖着坚硬甲壳、长着锋利螯肢的未知生物的残骸!它们像是被强大的火力撕碎,绿色的粘稠血液溅得到处都是! 这里不久前,刚刚发生过一场激烈的战斗!公司的人似乎先我们一步找到了这里,但却遭到了守卫在此地的“东西”的猛烈袭击! 红隼立刻示意警戒,我们小心翼翼地靠近拱门,借助巨石掩藏身形,向内望去。 拱门之后,是一条宽阔的、向上延伸的石阶,石阶的尽头,隐约可见一片灰蒙蒙的天空!那正是出口! 但就在石阶的下方,通往出口的必经之路上,数个高大的、如同巨型甲虫和扭曲人形结合体的生物,正在焦躁地徘徊着!它们的外壳上布满了弹痕,显然刚才经历了战斗,但却并未被消灭!它们那复眼闪烁着幽绿的光芒,锋利的口器开合着,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哒声。 这些,就是晶碑警告的“守护”?公司士兵遭遇的袭击者? 它们似乎被刚才的战斗和残留的能量气息所激怒,牢牢地把守着通往出口的要道! 最后的障碍,已然出现。 隧骸指迷途,终见天光处;然凶兽踞前路,最后一搏难免。 喜欢蜕变:人生不过二两酒请大家收藏:()蜕变:人生不过二两酒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5章 暗市筹码换生机 老莫的目光像砂纸擦过铁皮,带着锈镇特有的粗粝审视,落在我紧绷的脸上。我怀里还残留着红隼滚烫的体温,她呼吸时胸腔微弱的起伏像根细弦,绷着我不能说实话——在这藏着无数秘密的地下城镇里,任何与“樽”组织直接相关的身份,都可能比外面的装甲车更危险。 “我们是荒原上的拾荒者,”我压着嗓子,故意让声音带上几分劫后余生的沙哑,“昨天在废弃电站碰上个‘樽’的巡逻队,红隼为了护我,被他们的磁暴枪扫到了。”我撩开红隼染血的袖口,露出那片焦黑的灼伤——这伤是真的,只是隐瞒了前因。至于身上的能量波动,我只能含糊带过,“刚才为了引开机器人,用了自制的能量干扰器,反噬得厉害。” 老莫的眉头没松,却也没追问,只是指了指老陈桌上那只缺了口的搪瓷缸:“在锈镇,‘为什么’不重要,‘能换什么’才重要。老陈要的药,在暗市能找到,但得用硬通货。”他顿了顿,说出的话像淬了沙,“要么是干净的水源、压缩饼干,要么是能用的零件、武器,实在没有……就得接活儿。” 我摸了摸腰间的酒壶——那是母亲留下的旧物,空了;再摸向口袋,只有半块被汗水浸软的压缩饼干,和从“樽”组织逃出来时顺手揣走的一枚能量核心碎片。老莫的目光扫过那枚泛着淡蓝微光的碎片时,眼睛亮了亮:“这玩意儿能换半份抗生素,剩下的……” “我接活儿。”我打断他,看着床上昏迷中仍在蹙眉的红隼,“只要能换够药,什么活儿都行。” 老莫没多话,转身往门外走:“跟我来,暗市现在正热闹。记住,别乱看,别乱问,更别惹戴黑围巾的人——那是‘蛇眼’的人。” 跟着老莫穿过棚屋间的窄巷,嘈杂声更浓了。所谓的暗市,其实就是洞穴中央一块稍微空旷的场地,地面铺着锈迹斑斑的钢板,摊位用废旧油桶和木板搭成,摊主们要么斜倚着,要么蹲在地上,眼神在来往的人身上扫来扫去,像在掂量每件东西的分量。 “那边是换药品的,找那个穿灰夹克的女人,报我的名字,先把碎片给她,欠的账我帮你担着,”老莫指了指角落里一个摆着玻璃小瓶的摊位,“我去帮你问有没有急活儿,你拿到药就回老陈那儿,别乱跑。” 我攥紧那枚能量碎片,快步走向那个摊位。穿灰夹克的女人头发扎成利落的马尾,脸上有道浅浅的刀疤,正用一块布擦着手里的注射器。我把碎片递过去,报了老莫的名字,她接过碎片对着光看了看,从摊位底下翻出一个小纸包,里面裹着几支针剂和一小瓶粉末。“剩下的账记在老莫头上,”她的声音很哑,“告诉老陈,这药是‘秃鹫’那儿收来的,剂量减半用,别出岔子。” 我揣好药,刚要转身,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争执声。一个穿破洞工装的男人被两个戴黑围巾的人按在地上,其中一个黑围巾正用脚踩着他的手,手里拎着一个生锈的齿轮箱:“这玩意儿早被‘蛇眼’预定了,你也敢抢?” 男人疼得龇牙咧嘴,却还在骂:“凭什么他说预定就是他的!这是我从废机甲里拆出来的!” 黑围巾冷笑一声,从腰后摸出一把短刀,刀身泛着冷光。周围的人都下意识往后退,没人敢出声——显然,“蛇眼”在暗市的势力不小。 我刚要挪开脚步,就看见老莫从人群里挤出来,手里拿着一张皱巴巴的纸,冲我使了个眼色。我赶紧跟着他往巷口走,身后传来那男人压抑的痛呼,还有黑围巾的警告声:“下次再敢碰‘蛇眼’的东西,就不是断根手指这么简单了。” “刚有个急活儿,”老莫的声音压低了些,把那张纸递给我,“‘蛇眼’的人要去北边的废弃通讯塔取个东西,说是塔顶上有个旧数据盘,需要有人帮他们爬上去拆——那塔年久失修,风一吹就晃,没人愿意去。他们给的报酬是一整箱抗生素,还有固定骨折用的夹板。” 我看着那张纸上画的通讯塔位置,离锈镇不算太远,但那地方靠近“樽”组织的巡逻路线,而且“蛇眼”的人刚才的做派,显然不是善茬。可一想到老陈说红隼的骨折再不固定就可能错位愈合,我咬了咬牙:“什么时候出发?” “今晚三更,在镇口集合,”老莫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那几个黑围巾不好打交道,你自己小心。还有,那通讯塔……十年前出过事,据说当时守塔的人全没了,后来有人说在塔附近见过‘影子’。” “影子?”我愣了一下。 “就是荒原上的怪东西,没人知道是什么,只知道碰上的人很少能活着回来,”老莫拍了拍我的胳膊,“你要是反悔,现在还来得及,我再帮你想想别的办法。” 我摇了摇头,摸了摸口袋里的药包,药瓶的棱角硌着掌心:“不用,就这个活儿。” 回到老陈的棚屋时,红隼已经醒了过来,脸色依旧苍白,却能勉强睁着眼看我。老陈刚给她输完液,见我回来,指了指桌上的药:“这药还行,先稳住烧,就是夹板……”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去弄,今晚就回来。”我走过去,帮红隼掖了掖被角。她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没力气出声,只是伸手攥住了我的手腕,眼神里满是担忧。 “放心,我很快回来。”我拍了拍她的手,语气尽量轻松。 老陈在一旁收拾着器械,突然开口:“那通讯塔我知道,当年‘樽’组织在那儿搞过实验,后来不知怎么就废弃了。你去的时候,别碰塔上那些贴着黄色标签的箱子,里面的东西碰不得。” 我心里一动,“樽”组织的实验?难道那数据盘里藏着什么他们不想让人知道的东西? 夜幕渐渐笼罩了锈镇,洞穴穹顶上的瓦斯灯亮得更密了,昏黄的光线下,人们的身影被拉得很长。我坐在棚屋门口,看着巷子里来来往往的人,手里摩挲着那枚能量核心碎片——这碎片是我从“樽”组织的实验基地里带出来的,没想到竟成了换药的筹码。 三更时分,我按照约定来到镇口。老莫已经在那儿等着了,身边站着三个戴黑围巾的人,其中一个就是下午在暗市踩断别人手指的那个。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语气不耐烦:“就是你?手脚利索点,别耽误事儿。” 我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老莫递给我一个背包,里面装着绳索、撬棍,还有一小瓶水和两块压缩饼干:“小心点,要是不对劲,赶紧往回跑。” 我们一行四人出了锈镇,借着夜色往北边的通讯塔走。荒原上的风很大,吹得沙砾打在脸上生疼,远处偶尔传来几声不知名野兽的嚎叫,更显得四周寂静得可怕。 走了大约一个小时,前方终于出现了通讯塔的影子。那塔很高,锈迹斑斑的塔身直插夜空,顶端的天线早就断了,像根光秃秃的骨头。塔基周围散落着不少废弃的零件和破旧的帐篷,显然以前有人在这里待过。 “上去,把顶层那个红色的盒子拆下来,里面就是数据盘,”黑围巾指了指塔顶,“我们在下面等着,别耍花样。” 我抬头看了看塔顶,风一吹,塔身果然微微晃动。我咬了咬牙,抓起背包里的绳索,往塔身上的铁梯爬去。铁梯上的锈迹很厚,一抓就掉渣,每爬一步都要小心翼翼,生怕踩空。 爬到一半时,风突然变大了,塔身晃得更厉害,我紧紧抓着铁梯,感觉五脏六腑都在跟着晃。就在这时,我眼角的余光瞥见塔基旁的一个破旧帐篷里,似乎有个黑影闪了一下。 是“影子”?还是黑围巾的人在监视我? 我没敢多想,加快速度往上爬。终于到了顶层,顶层的平台很小,堆满了灰尘和破旧的设备。我按照黑围巾的指示,在平台角落找到了那个红色的盒子——盒子上果然贴着“樽”组织的标志,旁边还放着几个贴着黄色标签的箱子,和老陈说的一样。 我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黄色箱子,用撬棍撬开红色盒子,里面果然有一个小小的数据盘。就在我拿起数据盘的瞬间,突然听到塔下传来一声惨叫! 我猛地探出头往下看,只见一个黑影正扑在其中一个黑围巾身上,那黑影速度极快,看不清模样,只知道它的爪子泛着寒光,一下就撕开了黑围巾的喉咙。剩下的两个黑围巾吓得魂飞魄散,举着刀胡乱挥舞,却根本碰不到那黑影。 是“影子”! 我心里一紧,刚要往下爬,就看见那黑影突然抬起头,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存在,一双绿油油的眼睛在夜色中格外刺眼。它丢下手里的尸体,竟沿着塔身的铁梯,飞快地向我爬来! 喜欢蜕变:人生不过二两酒请大家收藏:()蜕变:人生不过二两酒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3章 裂痕难抚心魔生 维护通道内,空气仿佛凝固成了沉重的铅块。爆炸的硝烟尚未散尽,地上躺着“净除者”和那名自爆警卫的残骸,血腥味混合着能量过载的焦糊味,刺激着鼻腔。而比这更令人窒息的,是红隼那双冰冷、审视、充满了不信任和痛楚的眼睛。 她倚靠着墙壁,断臂处的绷带被鲜血浸透,脸色苍白得如同透明,但脊背却挺得笔直,如同一株在寒风中濒死却不肯倒下的枯竹。她的目光像两把冰冷的刮刀,先是死死钉在泪流满面、想要靠近却又不敢的琉璃身上,然后缓缓转向我,带着一种被至亲之人联手背叛般的质问。 “她是谁?为什么和她在一起?”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窟里捞出来的,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回响。 我的心猛地一沉。最糟糕的情况发生了。红隼刚刚经历了背叛、囚禁和酷刑,身心俱创,此刻突然看到本应死去的妹妹出现在敌营,还与我在一起,她紧绷的神经和破碎的信任根本无法承受这样的冲击。 “红隼,你听我解释……”我急忙开口,想要缓和这剑拔弩张的气氛。 “她叫琉璃!姐姐,我是云雀啊!”琉璃终于忍不住,带着哭腔喊道,声音因激动而颤抖,“我没有死!我是被他们抓来的!我一直想找你……” “闭嘴!”红隼厉声打断,眼神锐利如刀,扫过琉璃身上那件刺眼的“樽”组织研究员白大褂,“穿着这身皮,说着这样的话……你以为我会信?” 她的右手微微抬起,腕刃的红丝若隐若现,虽然没有指向琉璃,但那戒备的姿态却比任何武器都更具杀伤力。 琉璃如遭雷击,脸色瞬间变得比红隼还要苍白,嘴唇哆嗦着,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只有大颗大颗的眼泪无声滑落。被至亲之人如此怀疑和否定,那种痛苦远超任何肉体上的伤害。 我看着这对咫尺天涯的姐妹,心中充满了无力感和焦急。时间在一分一秒流逝,雷昊的仪式可能随时开始,我们却在这里陷入内耗! “红隼!”我加重了语气,试图唤醒她的理智,“你看看她!看看她的眼睛!她和你有一样的眼神!她是你的妹妹!她冒着生命危险救了我,现在还要带我们去阻止雷昊!我们没有时间在这里猜疑!” 同时,我悄然运转“品鉴”能力,不是去品尝,而是将一股强烈的“真诚”、“焦急”和“信任”的意念,混合着右臂印记的共鸣,向红隼传递过去。我希望这能穿透她此刻被愤怒和伤痛蒙蔽的心防。 红隼的身体微微震动了一下,她死死盯着琉璃的眼睛,那双与她极其相似的眸子里,此刻盈满了泪水、委屈、以及一种深不见底的悲伤和……一丝不容置疑的熟悉感。血脉深处的共鸣,似乎在这一刻微弱地跳动了一下。 她眼中的冰冷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裂痕,但随即又被更深的痛苦覆盖。“……就算她是云雀……这么多年,在这里……”她没有说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她无法接受妹妹在仇人巢穴里存活至今的事实,这背后可能隐藏的妥协、改造甚至……同话,让她不寒而栗。 “姐姐……我不是自愿的……”琉璃泣不成声,试图解释,却被红隼抬手制止。 “够了。”红隼的声音疲惫而沙哑,她移开目光,不再看琉璃,而是转向我,“现在最重要的是阻止雷昊。其他的……以后再说。” 她选择了暂时搁置,但这道裂痕,已经深深刻下,如同她肩头无法愈合的断臂伤口,汩汩流淌着无形的鲜血。 “琉璃知道一条通往仪式现场的近路,可以干扰备用能源。”我立刻抓住这个机会,将琉璃的计划说了出来。 红隼沉默地点了点头,没有再看琉璃一眼,只是冷冷道:“带路。” 琉璃用力抹去脸上的泪水,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委屈和悲伤,重新变回那个冷静的带路人。她指了指通道前方:“这边,跟我来。” 我们三人再次上路,气氛却比之前更加压抑和沉重。红隼跟在最后,刻意与琉璃保持着距离,眼神始终带着警惕。琉璃则埋头带路,肩膀微微颤抖,背影显得格外单薄和脆弱。 我走在中间,感受着这令人窒息的氛围,心中充满了担忧。姐妹之间的心魔已然种下,在接下来的生死关头,这会不会成为致命的弱点? 我们沿着维护通道快速穿行,越靠近“同化之厅”,周围的能量波动就越发狂暴和不稳定。墙壁上的符文光芒闪烁不定,管道中传来液体沸腾般的异响,整个基地仿佛都在某种巨大的力量下呻吟、颤抖。 突然,前方通道传来一阵密集而沉重的脚步声!又一队“净除者”巡逻队!他们显然是被刚才的爆炸和战斗吸引过来的! “躲起来!”琉璃低呼一声,拉着我迅速闪入旁边一个堆放清洁工具的凹室。红隼也反应极快地贴墙隐藏。 卧室空间狭小,我们三人几乎挤在一起。我能清晰地感觉到红隼身体的紧绷和琉璃微微的颤抖。红隼下意识地将我挡在她和琉璃之间,那保护性的姿态背后,依旧是对琉璃根深蒂固的戒备。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脚步声越来越近,冰冷的电子眼扫描光束在通道内扫过。 就在这时,琉璃似乎因为紧张和之前的情绪波动,呼吸变得有些急促,脚下不小心碰倒了一个金属水桶! 哐当! 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通道内格外刺耳! “那边有动静!”外面传来“净除者”冰冷的电子合成音! 糟了!暴露了! 红隼眼中瞬间爆发出凌厉的杀意,腕刃的红丝已然弹出!她猛地瞪向琉璃,那眼神仿佛在说:“果然是你!” “我不是故意的!”琉璃脸色煞白,惊慌地解释。 已经没有时间追究责任了! “准备战斗!”我低吼一声,拔出了那把战术直刀,刀身在狂暴的能量环境中发出轻微的嗡鸣。 “净除者”小队已经发现了我们的藏身之处,数支能量武器对准了凹室入口!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轰隆隆隆——!!! 整个基地猛地剧烈震动起来!比之前矩阵核心爆炸时更加猛烈!头顶的金属穹顶发出不堪重负的扭曲声,灰尘和碎屑簌簌落下!通道内的灯光疯狂闪烁,随即大片大片地熄灭! 远处“同化之厅”的方向,传来一声仿佛来自洪荒巨兽的、充满了极致痛苦和愤怒的咆哮!那声音直接作用于灵魂,让我的印记灼痛不已,连红隼和琉璃都痛苦地捂住了耳朵! 是母体!雷昊的“最终同化”仪式,似乎提前开始了?!还是……因为能量失衡,出现了意想不到的变故? 剧烈的震动和突如其来的黑暗打乱了“净除者”小队的阵脚,他们的扫描系统似乎也受到了干扰。 “趁现在!走!”红隼最先反应过来,强忍着灵魂层面的不适,低喝一声,率先冲出凹室,腕刃的红丝在黑暗中划出致命的弧线,瞬间解决了两个因为震动而失去平衡的“净除者”! 我和琉璃也立刻跟上,趁着混乱,沿着琉璃指引的方向,拼命冲向备用能源节点! 裂痕难抚,心魔暗生。但在共同的敌人和迫在眉睫的毁灭危机面前,我们这三条被命运强行捆绑在一起的船,不得不继续在这狂暴的惊涛骇浪中,挣扎前行。 希望,在绝望的缝隙中,是否还能生根发芽? 喜欢蜕变:人生不过二两酒请大家收藏:()蜕变:人生不过二两酒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