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看见弹幕后我拳打全家》 第一百二十八章 宋斯年这边,行李已经装好一半。 书籍、资料、实验仪器的笔记、几件换洗衣服—— 一切简洁到不像要远走两年的样子。 他把一件灰色毛衣折好时,指尖停顿了一下。 那是阮时苒去年冬天买的,他嫌丑,她笑着说“丑也得穿”。 他说不过她,最终穿了整个冬天。 现在,他又把这件放进箱子里。 动作自然,却掩不住某种迟疑。 有人敲门。 是学校同事来送资料。 “宋教授,你确定要去?那边条件可不算好。” “确定。” “你俩……能撑住?” 宋斯年扣上箱子的拉链,没抬头,只淡声道: “感情不是温室,离得开才更值。” 那同事愕然,随即笑了笑:“还是你看得透。” 宋斯年没接话,目光落在窗外那棵新芽正冒头的小树。 风把枝摇得很低,又弹回去。 像一段没断掉的牵挂。 他离开的前一晚,两人都没提“出发”这两个字。 像约好似的,一句都不碰。 饭桌上放着香菇炖鸡,热气在灯下晕开。 阮时苒没夹几口,只盯着汤面看。 宋斯年察觉到了,却没有说“多吃点”这种软话。 只是轻轻推了推她面前的碗。 “苒子。” “嗯。” “你明天的课,在二教楼吧?” 她抬头:“你连我课表都查?” “你写在冰箱上。” 两人对视一秒,气氛被一丝淡淡的笑意撑开。 “宋斯年,你以后在那边,生活能照顾好吗?” “能。” “你连切菜都切不齐。” “那我切乱一点。”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 他伸手覆在她手背上,掌心温热。 “我离开不是要丢下你。” “我知道。” “是想回来时,能站得更高一点。” 她盯着他看了很久。 风铃在阳台轻轻响起,像一声小小的叹息。 “宋斯年,”她低声说,“别给自己太多目标。” “如果我只有一个呢?” “什么?” “让你觉得,跟我在一起永远不亏。” 阮时苒没说话。 但是眼睛亮了一点,又暗了一点。 像在忍着什么。 “吃吧。”她最后说,“凉了就不好吃了。” 第二天的送行,两人都刻意轻松。 车站喧闹,人群和广播交叠在一起,像一道模糊的帘子。 宋斯年只带了一个箱子,却沉得像装了半个人生。 阮时苒跟在他旁边,没说一句“舍不得”。 上车前,他忽然停住。 伸手把她的围巾往上拉了拉。 “风大。” “你那边更大。” “所以你得照顾我。” “你不在我怎么照顾?” “写信。” “你不一定能回得及时。” “那你多写几封,我分批看。” 她忍笑:“你这是邮件管理?” “情绪管理。” “你这人啊……” 她刚想再损他一句,他突然凑过来,贴着她额头,说了一句极轻的: “苒子,等我回来。” 四个字,没有煽情,也不苍白。 像用力按在她心上。 她睫毛轻颤,没推开他。 “快上车。”她说,声音稳,却轻得像被风吹散。 “好。” 他走上车,一步一步,都不快。 像怕踩断什么。 车门关上时,他隔着玻璃看她。 那一眼,让她突然觉得—— 原来距离不是路,是时间。 而时间,只能一点点走过去。 火车发动。 她站在原地,风把她衣摆吹得向后扬。 风铃声混在汽笛里,破碎又连贯。 她直到车影彻底隐没,才转身。 那一刻,她忽然觉得, 这不是告别, 是两条线分开继续成长。 终点仍然是彼此。 回到家时,屋里空了一半。 她打开灯,灯亮得很暖。 桌上放着他临走前写的一张纸。 【苒子,如果离开是一堂课,那我希望我回来的那一天,你比现在更闪。——S】 她坐在桌前,手指在纸边描了一圈。 胸口像被风吹开,又被光照亮。 …… 海风的味道,比城市的风更硬。 宋斯年站在沿海的临时实验站前,鞋底踩在碎石路上,一步一声,像踩在一块块未铺平的未来。 天刚亮,海面雾白,潮水退去后留下湿痕,连空气都黏着水汽。 他把手插进大衣口袋里,摸到一张折得有些温度的纸——阮时苒出发前塞给他的。 上面写着一句话: 【别怕走太远,我会在你走回来的方向发光。】 他收回纸条,掀起实验站的门帘。 灯还没开,昏暗中堆满设备箱、文件架、未安装的仪器。 新基地就是这样——从零开始,辛苦,乱,却真实得没有退路。 阮时苒从地铁口出来,风把她围巾吹得一角悬起。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匆匆赶去学院,教学楼外站着一批新生志愿者,正排队登记。 她被一个女生叫住:“阮老师!调研资料我们整理好了!” “放我办公室吧,我下午看。” “宋教授那边……会需要我们吗?” 她脚步顿了顿,笑着摇头:“他那边风大,你们去了会被吹走。” 女生被逗得脸都红了:“阮老师,你说话真好听。” 她挥挥手,继续往前走。 楼梯口暖气一开,人声变得拥挤,她忽然有种奇妙的感觉—— 宋斯年离开后,她前方的一切突然亮了一格。 不是因为轻松, 而是因为必须往前。 到了办公室,她脱下外套,拿起桌上一封拆过的信。 昨天寄到的。笔迹端正,如他本人。 【苒子:我到了。基地还在搭建,你说的那件灰毛衣我带了。海风很冷,比预想的大。但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S】 她重新把信叠好,塞进抽屉。 抽屉里已躺着他三封信——每一封都像他的人: 冷静、节制、认真得过分。 她拿起笔,写下自己的: 【宋斯年: 今天我第一次独立主持开题会。 没人问你在哪里,这说明你离开得刚刚好。 我会把自己过好,你也别偷懒。 ——苒子】 写完,她盯着尾巴那个“苒子”,心里竟轻轻落下一块安稳。 宋斯年并不适应这里。 潮湿让纸张发软,他每写几行字就得放在热风机旁烤一下。 仪器运输延误,工作人员不齐,他连忙了两天都没顾上坐下吃顿像样的饭。 但他从不抱怨。 只是偶尔在掏口袋时习惯性摸空—— 那里没了她临时塞进来的糖。 旁边的技术员看他神情平静,以为他是天生“无痛感”的那种人。 问:“宋老师,你这两年真能撑住吗?这里条件和市里完全不一样。” 他笔没停,只轻声道: “我不是来找舒服的。” “是为科研?” “为未来。” 技术员愣住:“未来?什么未来?” 宋斯年停笔,淡淡看了他一眼。 语气极轻,却像落了一记重锤: “有人在等我回去。” 技术员当场被安静秀了一脸,他恨不得举笔给宋教授颁个“情感克制高级奖”。 阮时苒这边,项目进展比她想象得更快,也更乱。 工作人员刚熟悉数据库,那边电视台又来催问讲座内容; 学生们的调查问卷堆在桌上,一摞摞像小山。 午后四点,办公室暖气太足,她的额头冒汗。 同事敲门:“苒苒,你那个访谈要改档期了,嘉宾变动。” “又变?” “投资方那边新来的人说要换流程。” 她揉了揉眉心:“哪个投资方?” “……李致远那边。” 空气顿时冷了半度。 她没多说,把文件合上:“行,我改。” 同事走后,办公室安静下来。 她盯着墙上挂着的挂钟,忽然生出一种荒唐的想法—— 要是宋斯年在这,他肯定一句话就把这事压回去。 但她又迅速把这个念头压下。 他不在。 所以她得扛。 她起身,把外套披上,去会议室。 会议持续一小时,她一句没退让。 等会完出来,天已黑,街灯拉长她的影子。 她突然意识到: 从他走后,她少了依赖,多了肌肉。 她掏出手机,看见艾滋着界面的短信提示—— 【风大,记得带围巾。】 是他发的。她盯着那条短信足足十秒,才缓缓弯起嘴角。 两周后,信封叠得厚了。 宋斯年的信里写着: 【基地开始搭架,明天要去海边测点。 潮水比我想的凶,但我不会掉下去。 我想念城市的光,也想念你给我泡的咖啡。 想念是一种客观现象,我已经无法反驳。】 阮时苒看完,忍不住轻轻敲了敲桌面。 她回信: 【我今天做了焖菜,你不在,味道差一半。 不过你少吃点油腻也不坏。 生活其实挺忙的,忙得让我没空想你。 ……其实是骗你的。 你那边安全就行。 ——苒子】 她写完那句“骗你的”时,自己都愣了一下。 她第一次坦白想念,不是假装,也不躲闪。 一天夜里,海边风大得把窗户吹得“啪啪”直响。 宋斯年站在实验室,灯光照得他影子细长。 桌上摊着一封信,是她昨天寄的。 他读到最后一句—— 【两年很长,但我不会把时间记成空的。 你在那里,我在这里,我们的路都在往前。 等某一天,我们走到同一段光里。】 他安静地将信折好。 海风把门帘吹起,他伸手按住,指尖发凉。 他第一次在日记本上写下: “想她,比项目更难控制。”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海边的雨不按季节来。 天亮没多久,天就阴了,浪潮拍在礁石上,砸出一层层白沫。 宋斯年站在临时实验站外,衣领被风吹得贴在脖子上。 他等着北方来的物资车,却迟迟等不到。 风越刮越大,像要把整片海卷起来。 技术员跑出来:“宋老师,海上有风暴预警!村里人说,这风一旦起,三小时内别想上路。” 宋斯年点了点头:“把外头的设备都搬进棚子里。快点。” 雨点啪啪落下来,砸在泥地上,砸在他肩头,也砸在他心里某个位置——沉、冷,却有种无声的坚持。 他拿起工具,跟着一起抢设备。 风里全是潮味,像钻进衣服缝里,不肯放过人。 “宋老师,你先进去!” “不用,我来稳这台——” 话没说完,一阵大风卷着沙石扑过来,打在脸上。 他被迫眯起眼,却没有后退半步。 阮时苒这天也不顺。 她去参加一场访谈,途中忽然接到电视台通知——流程再次被投资方更改。 “阮老师,不好意思……李致远那边坚持要删掉三分钟的前言部分,说你那段太‘个人表达’。” 她手上的笔一顿:“太个人?” “他说节目要保持客观,不适合过多情绪。” 她笑了一下:“他什么时候懂情绪了?” 工作人员尴尬地干笑:“我们也没法……您看看要不要重录?” “我不重录。” “可李总那——” “告诉他,我的内容是研究结论,不是随口聊天。” 说完,她直接挂了电话。 会议室窗外的树被风吹得弯成一个角,像要折断。 她望着那根枝条,忽然想起宋斯年出发前的那晚。 “海风很大,”他说,“你会想我吗?” 那时她笑着躲开话题。 现在…… 她把手机握紧一点。 他那边的风,会不会比这更狠? 下午两点,她给他打了电话。 响了很久,都没人接。 她放下手机,继续工作。 十分钟后,再打。 还是无人接听。 她盯着屏幕,指尖发凉。 宋斯年,是不是忘了带手机? 他应该在实验站。信号不好? 还是……忙着? 第三通电话打出去时,她的呼吸已经有些乱。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阮时苒关掉手机,深吸一口气,把情绪压下去。 但那一瞬间,她的心里被某个空洞轻轻咬了一口。 直到晚上八点,她才收到他的短信。 【信号断了,风大。刚抢救设备。 我没事。】 没有多余的句号,没有多一个字。 却比任何“我很好”都重。 她盯着那行字,很久才回: 【你那边危险吗?】 一分钟后,回信弹出—— 【不会有事。你别担心。】 阮时苒把手机放在桌上,轻轻吐出一口气。 他们之间第一次出现这样的“空白”。 而空白,是关系的试金石。 她关掉灯,坐在黑暗里靠着椅背。 风铃在黑暗中轻轻响着,每一下都带着一种说不清的寂静。 风暴过境,夜晚潮气更重。 宋斯年站在海边,鞋踩进湿沙里。 他刚才忙到连喝口热水的时间都没有,等风稍小才摸到信号。 手机屏幕上,是她三通未接电话的记录。 喜欢七零年代:看见弹幕后我拳打全家请大家收藏:()七零年代:看见弹幕后我拳打全家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一百二十九章 而空白,是关系的试金石。 她关掉灯,坐在黑暗里靠着椅背。 风铃在黑暗中轻轻响着,每一下都带着一种说不清的寂静。 03·海风里的名字 风暴过境,夜晚潮气更重。 宋斯年站在海边,鞋踩进湿沙里。 他刚才忙到连喝口热水的时间都没有,等风稍小才摸到信号。 手机屏幕上,是她三通未接电话的记录。 他指尖在那几行字上停住。 海风吹得他耳朵发冷,却让心口暖得发痛。 他按下拨号键。 那一刻,他第一次有了一种—— 怕。 怕她误会。 怕她委屈。 怕她在远处的城市一个人站着、等着。 电话响了两声,她接了。 背景很安静,像在屋里坐了很久。 他开口的第一句话不是解释,而是—— “苒子, 我刚才真的……没办法接。” 她没说“我知道”,也没说“我没等”。 只轻轻问: “你……受伤了吗?” 他怔住。 海风打在侧脸上,有一瞬间的刺疼。 他才意识到—— 她担心的是他本人,不是失联。 他低声道:“没有。” “确定?” “嗯。” 只是这声“嗯”,沉得像装了一整天的疲惫。 她听出了。 “宋斯年。”她的声音轻得像落了一片雪,“你以后,如果遇到危险——” 他闭了闭眼,低声:“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她没再问。 他继续道: “苒子。” “嗯?” “你今天……打了我三通电话。” “嗯。” “我看到了。” 声音压得很低,像轻轻握紧了什么。 她忽然笑了下:“那你记得接。” “好。” 海风卷起沙尘,他的外套被吹得猎猎作响。 指尖握着手机,像握着她的手。 “苒子。” “嗯?” “你今天叫了我三次名字。” “有什么问题?” 他轻轻呼了口气,语气像沉在水里回来的: “听起来……像你在我身边。” 海边的天连着下了三天雨。 雨声像一层薄雾压在屋檐上,把潮气逼进实验站的每个角落。 木板都湿了,文件也卷了边。 宋斯年趁雨小,推门出去透气。 水汽重得像压在肩上,他呼吸了一口,胸腔才松开一点。 手掌蹭到口袋里那张折得发软的纸,他捏了捏。 那是她写的上封信。 他突然意识到—— 他开始靠那几张薄薄的纸维持精神稳定。 过去从没有这种情况。 现在一旦隔得久,他就开始烦躁,就会怀疑风是不是吹断了城市那头的联结。 雨水落在睫毛上,他闭眼,任凭风打在脸侧。 他从不是脆弱的人,却发现思念是唯一让人毫无防备的东西。 身后传来脚步声:“宋老师,头儿说今天要开联席会。外面风停了半小时,你要过去吗?” “过去。” 他恢复了平常的语气,转身时,只有垂落下来的雨珠证明他刚才的失神。 城市里,阮时苒正赶着出讲座的后续编辑。 电视台的剪辑师把她那段前言强行删掉,她不是没生气,只是不值得浪费力气。 工作越堆越多,她越感到一种奇怪的空缺。 不是孤独,是心里有个角落被拉扯着,像线被轻轻扯着节奏。 她给宋斯年发了条消息: 【风停了吗?】 过了十分钟,没回。 她继续改稿。 再一次抬头,已是两小时过去。 她皱眉,放下笔,又发了条: 【在忙?】 屏幕熄了亮,亮了熄。 她盯着那一片光,忽然想起那天的风暴—— 三通电话全落空。 而今天,她不想重复那种“找不到人”的感觉。 她拨了电话。 响了六声。 终于有人接。 “苒子。” 他的声音低沉,不是因为冷,而是……明显的疲惫。 “你怎么一直没回?”她话出口时才发现自己语气真的急了一点。 他那头沉默了半秒:“在会议。信号不好。” “你至少回个‘忙’,我不会打扰。” “我怕你担心。” “你不回,我更担心。” 那边彻底安静。 风声从话筒传来,压着潮味。 他像是被说服了,又像是在那一刻突然看懂了她的心。 “苒子。”他轻轻叫她。 声音沉得让人想靠近。 “嗯。” “你刚才,是不是……急了?” 她低下头,看着桌角。 不能说是,又不想否认。 “没有。”她淡淡说。 但尾音轻得泄了底。 对面没拆穿,只是轻笑了一声,那笑里有风吹过木窗的声音,很暖。 “你放心。” 他说,“以后你发消息,不会再等那么久。” 她没有回应,但握手机的手放松了些。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收了线,她坐在窗边望着外头。 雪又开始下了,飘得零碎,落在窗沿像淡灰的影子。 一阵风吹过,风铃响了两声。 她忽然想象他在海边站着的样子——肩上是风,眼里是光。 而她在这里,成了那一点能把他从风里拉回来的温度。 那夜,宋斯年把会议资料整理好,坐在床沿。 风从半开的窗吹进来,他握着手机,看着她最后发来的那句“早点休息”。 他想起她刚才急促的呼吸。 那不是情绪失控,是深深在意。 他低头写信。 字一笔一笔地落,比任何实验数据都慢。 【苒子:今天的风比昨天小,但海水涨得快。我忽然发现,我不是怕风大,我是怕你找我时,我不在。——S】 写完,他把信折好,放在枕边。 窗外传来浪声,一浪接着一浪。 像在提醒他—— 有人在另一端等他, 她的名字比海风更重。 天亮前的那一刻, 风停了。 潮水退去的声音像叹息。 而远在城市的她做了一个梦—— 风铃响,门一开,他站在风里,背着光。 她醒来时,眼下似乎还有一点潮意。 她没哭。 那是风吹的。 门外的风铃忽然响了两下。 像回应梦境。 像回应海上的某个名字。 她听得很久,然后轻声道: “宋斯年,你别掉队。” 阮时苒下课后背着包走在校园里,冬夜的空气冷得干净。 她被几个学生拦住,问问题,签报告,拖了一会儿才脱身。 走到校门口时,她看到一个熟人—— 李致远。 他靠在黑色轿车旁,围巾勒得紧,看起来像刚从会议室出来。 “阮老师。”他点了点头,态度恭敬,却有种“不想来但必须来”的僵硬。 “节目那边,我想当面和你说声抱歉。” “你是为删我内容道歉?”她语气很淡。 “不是我删的,是上面那位新负责人。”他顿了一下,“不过……我没拦住。” 阮时苒没说话。 风吹过,将地上的树叶卷成一个小旋。 她突然觉得冷,冷得不是气温,是一丝落差。 李致远继续说:“我知道你在意表达方式。但节目是集体工作。” “我理解。”她抬头,“但我不喜欢我的内容被随意处理。” 他抿了抿唇,像想说什么,又按下去。 良久才道:“下次我尽量帮你争取。” “下次没有。”她简短道。 李致远怔了一下:“你要退出?” “我不适合节目环境。”她轻声道,“研究不是表演。” “也是。”他低头笑了声,“你和宋教授,都一样。” 她被这句话刺了一下。 似乎一瞬间,心底某处发生了细微的错位。 “宋教授这种人,”李致远忽然补了句,“要是没个能跟上他节奏的伴,就会把自己走丢。” 阮时苒抬眼。 风正亮,灯影落在她眼里,像深处某个暗漩突然被触动。 “他不会走丢。”她说。 “要真走丢,也不是我跟不上他。” 李致远愣住,像被她这句不轻不重的话推得后退半步。 “你们感情真好。” “我们在往前。” “希望你们能在一条线上。” “必然。”她笑了笑,“轨道会自己合上的。” 她转身离开。 背影干净得像砍断了所有可能的偏差。 她回到家时,室内暖气正好。 她把围巾挂好,习惯性看向茶几—— 那里常放着他寄来的信。 今天没有新的。 但她知道,他那边可能又忙。 她去洗手间洗手时,手机在客厅亮起。 等她擦干手出来时,是宋斯年的电话。 一接通,他的声音听起来压着疲惫—— 那种忙到极限后才会出现的沉稳。 “苒子,你到家了?” “嗯。”她坐到沙发上,“你呢?为什么现在才打?” “今天协调方案,有点……乱。” 他说“乱”这个字时,语气罕见地暗了下去。 “你们的人手还是不够?” “不是人手的问题。” 他顿了两秒,“我跟技术组意见不一致。” “你坚持什么?” “数据采样按原计划。” “他们想改?” “他们想走快一点的路。” 他轻轻吐出气,“但我不能让数据变形。” 她能想象他皱着眉、站在风口边的样子。 坚定、固执、硬得像礁石。 “你吵架了?”她问。 “没有。”他顿了顿,“只是坚持。” 她忽然想到傍晚李致远说的那句: “要是没个能跟上他节奏的伴,他就会把自己走丢。” 她不信。 但她突然很想知道—— “宋斯年。” “嗯?” “你现在……觉得你一个人吗?” 电话那头像被风吹了一下。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我没有。”他说,“你在我这。” 并不是甜言蜜语,却稳得像在他胸口放了一盏灯。 阮时苒轻轻倚到沙发背上,声音柔下来:“我刚见到李致远。” “哦?” “他说你这种人,需要有人跟你站一起,否则就会走偏。” 沉默落下一瞬。 海风似乎从电话里灌进来。 然后他低声问:“你怎么回的?” “我回他说——” 她停顿了下,像轻轻把某个情绪推到他怀里。 “他不会走丢。 真要走丢,也不是我跟不上他。” 电话那头安静了好几秒。 然后是一声低沉的笑。 那笑不是轻松,而是被触到心口后才会发出来的那种温柔。 “苒子。” 他喊她的方式像把人整个人抱进胸口,“你今天……说了句狠话。” “没有。” “你在替我撑。” “我说的是事实。” 他呼一口气,海风被压进声音里:“我想你。” 她闭上眼,心口轻轻一颤。 不是甜,是被对方长久的压抑与依赖一点点触到的那种深。 “宋斯年。”她轻轻回应,“我也在往你那里走。” 他说:“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 “今天你说的那句话——” 他停了停,像不想让情绪太满,却又压不下去。 “让我觉得,我不是一个人往前跑。” 她没再说话。 那一刻,她心里那道缝,被填上了一小块。 深夜,城市的灯一盏盏暗下。 海边的风也终于停了。 两个地方,两个温度。 可他们都知道—— 轨道真的在慢慢靠拢。 风铃在窗边轻轻响了两下。 像替谁回答了一个不敢说出口的问题: “我们终会走到一起,对吗?” 阮时苒在沙发上坐了很久。 直到手机屏幕暗下又亮起, 她才意识到—— 电话结束后,她一句话也没说,可心跳却乱了好几拍。 她起身倒了杯水,水汽在杯口弥散。 她看着那层薄薄的白雾,忽然觉得有种说不上来的疲惫袭来—— 不是身体的,是心理上的。 她其实怕。 怕他那里更难、怕他撑得太久、怕他撑得太独。 但她又清楚,不能把这种怕压在他肩上。 他已经够累了。 这时手机再次震了一下。 他发来一句短短的消息: 【苒子,我会把计划重新调整成你能跟上的节奏。】 她盯着那句话,呼吸微微停住。 重新调整成她能跟上的节奏? 什么意思? 是要放弃项目的一部分? 还是为了她,把自己往下拉一段? 她心里猛地一揪, 一种不舒服的情绪从胸腔深处往上顶。 她回: 【你为什么要这样说?】 几乎是秒回: 【我怕你觉得……我走得太快。】 她坐下,盯着那一句“太快”。 眼眶竟隐隐发酸。 海风那边。 宋斯年站在临时宿舍的窗边,外头潮气黏着夜色。 手机在手里,他盯着屏幕,指尖微微发紧。 他其实犹豫了很久才发那条。 他怕她担心。 怕她觉得自己在往更远的地方去。 怕她有一天突然发现—— 两人的生活轨道,走出了不同的曲线。 他之前从不害怕“距离”。 直到今天她说“他不会走丢”。 直到那三个未接电话,把他心口撕开一道小小的口子。 他第一次意识到两年的常驻, 不是简单的“去”和“回”, 而是——他们关系第一次被现实掰开了一条缝。 手机亮了一下。 她的回复不像平常,不冷也不暖。 像藏了什么。 他皱眉,打字: 【你是不是误会了?】 喜欢七零年代:看见弹幕后我拳打全家请大家收藏:()七零年代:看见弹幕后我拳打全家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一百三十章 她看着屏幕,胸口有点闷。 误会? 到底谁在误会?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稳,却还是泄了一点心里的慌。 【你为什么觉得,我跟不上你?】 这句话一发出去,她自己怔住了。 她不是要争。 不是。 只是……委屈。 就像莫名被人贴上“落在原地”的标签。 对面静了很久。 她坐在风铃下,风吹到脖颈处,让她有点发冷。 她几乎要以为他睡了, 或是——忽然想说“不适合的人,的确会跟不上”。 就在这时—— 电话打进来。 “苒子。”他叫她一声,带着明显的急。 “嗯……”她声音轻着,连自己都觉得不像平常。 “你怎么会这么想?” 他没有绕弯,也没有解释项目、风暴或工作, 直接问她心里那句。 “是你说要调整节奏……”她的声音顿了顿,轻得像怕被风放大,“那不就意味着……我拖你后腿?” 电话那头彻底安静。 他似乎被她这句话震住了, 像她把他从没想过的误解活生生摆在他面前。 半晌,他低声道: “苒子,那不是我的意思。” 她没说话,只抓着风铃绳子,指节发白。 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声音稳下来: “我说调整……不是为了降低节奏。” 他的声音比往常沉得更多——不是生气,是心痛。 “是因为,我想你在我身边的时候……不要觉得自己永远要追着我。” 她心尖一跳。 电话那边继续道: “你从来没慢过。” “我从不担心你落后。” “我担心的是——你累。” 她闭上眼,指尖被风冻得发麻。 他像怕她不信,用近乎笃定的语气补了一句: “苒子,我从来没要你跟上我。” “我只希望你跟我一起。” 风突然停了。 窗外安静得像整个城市在这句话后按住了喧闹。 她喉咙发紧:“宋斯年,你说话……能不能别这样。” 他沉声问:“这样是怎样?” “太……”她找不到词,只能低低说,“太靠近。” 他轻轻笑了,那笑不张扬,却勾得她心口一软。 “那你要不要我靠近?” 她吸了一口气:“我没说不要。” 他像听懂了她话里藏着的那层软意,声音一下子低下来: “那我靠近一点。” 她没回应,但手已经不自觉抓紧沙发边缘。 他轻声问:“现在,还觉得跟不上?” “没有。” “为什么?” “因为你在等我。” 他像终于松了一口气:“苒苒,我们是在同一条线上。” 她轻轻嗯了一下。 那一下,像让两条轨道重合。 夜深了,她靠着沙发,风铃晃了晃,发出清脆一声。 她忽然想起一句话: 爱不是追,是并肩。 她以前不懂。 现在懂了。 电话还没挂,他忽然又开口: “苒子。” “嗯?” “我今天……真的有点怕。” 她怔住:“怕什么?” “怕你以为我离你越来越远。” 她轻轻吸气:“我不怕远。” “那你怕什么?” 她望着窗外暗下来的灯,心里轻轻落下一句话: “我怕你不告诉我。”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随后,他用比风还稳的声音说—— “我所有远去,都会绕回来跟你说。” “所有的。” …… 宋斯年这边,清晨的潮雾大得离谱。 海面看不见尽头,雾像一层灰白的棉花,把人吞进去。 他靠在栏杆上喝一口苦得发涩的速溶咖啡。 昨晚因为她那句“我怕你不告诉我”,心里被撞开一条缝,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竟然睡不着。 他以前不理解“想一个人到失眠”是什么感觉。 现在懂了。 懂得彻底。 技术员远远喊:“宋老师!新来的联系员到了,说是学院委派的。” 他放下杯子:“我过去。” 走两步,鞋底被潮湿的木板打滑了一下。 他迅速稳住,眉心却皱了—— 海边基地要进入第二阶段的建设,而这一阶段的关键点,是—— 要不要把基地未来的核心研究方向提交给上级,提前锁定三年计划。 一旦锁定,他至少三年都不能离开。 三年。 比他原先说的两年还多一年。 两年,她在等。 三年呢? 他不敢替她回答。 也不敢轻易替自己回答。 晚些时候,他给她发了条消息: 【今天基地要讨论新的进度。可能比原先多些工作。】 她秒回: 【多多少?】 【还不确定。】 她盯着那三个字,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靠在办公室的椅子上,想了两秒,发: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宋斯年,你是不是在瞒我?】 他那边过了三分钟—— 是他极少出现的、需要组织语言的三分钟。 【不是瞒。只是……还没定。】 她心里一紧。 【是什么事?】 【新的方向可能需要长期驻站。】 她的心脏顿了一下。 像有人把半杯冷水倒进胸腔,却没倒满,还留着不确定的温度。 【多久?】 对面沉默。 风铃在她窗外响了三下。 很久之后,他回: 【也许三年。】 那一瞬间,她的手指整整僵住五秒。 不是震惊,是……有点疼。 不是被抛下的那种疼,而是—— 未来突然向前拉了一大段,她没心理准备。 她盯着那三个字“也许三年”,像盯着一个陌生的未来。 她没有说“太久了”, 也没有说“你不要去”, 只是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 【你想接?】 对面立刻回: 【这个方向是国内唯一能做起来的。】 【我确实想做。】 她捏着手机,心里忽然有种说不上来的复杂。 他越优秀,她就越知道—— 他迟早要去更远的地方。 她没有资格拉住,也从没想拉住。 但三年…… 三年不是简单的数字。 她靠在椅背上,突然问出一句连自己都没预料的问题: 【宋斯年,你确定……你未来想待在海边?】 这句话轻,却像把玻璃敲了一下。 电话马上打来。 她接起。 他声音不稳罕见:“苒子,你在想什么?” “我没想什么。” “你刚那句话……不像你。” 她闭了闭眼:“我只是问问。” “你不是问问。” 他很清楚她,她的每句没情绪的淡话,都是情绪最重的时候。 她沉默。 他轻轻呼气:“苒子,你是不是在担心……三年后我们不在同一条路上?” 她没说话。 但不说,就是默认。 那一刻,他心口像被什么扯了一下。 他坐到床沿,压低声音道: “我不会把未来安排成只有我一个人的。” 她轻轻道:“可科研这种事……不是你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 “未来不是科研。” 他第一次说这种话,“未来有你。” 那一瞬间,她指尖发麻。 他说: “苒子,我的计划——是把你考虑进去的。” 她愣住,呼吸停住一秒。 “你什么意思……” “我说过,我所有远走都会绕回来。” “不是绕回原点,是绕回你身边。” 她的喉咙突然紧了一下:“宋斯年,你别说这种话……” “为什么不能说?” “你这样,会让我……” “会让你觉得我们在一起?” 她心跳重重漏拍一拍。 “宋斯年!” 他轻轻笑了,那笑里不是嬉闹,是深到不敢再往里看的温度。 “苒子,我在认真说。” 她简直快被他逼得呼吸紊乱:“现在说这些还太早……” “我不觉得早。” “你连三年后在哪都会变的。” “位置会变,心不会变。” 她整个人僵在沙发上,脸发烫,心跳得乱七八糟。 “苒子,” 他压低声音,轻得像靠在她耳边—— “未来不是分岔。” “我们是在往同一个方向走。” 风铃忽然响了两声, 像替谁回应了他最后的那句话。 她轻轻闭眼, 声音软得像风吹过棉花: “那你别走太远。” 他笑了,笑声沉稳又温柔: “我走多远,都带着你。” 天亮得很慢。 阮时苒在办公室批完最后一份报告,整个人像被掏了半空。 昨天晚上的那通电话—— 每句话都像装了重量,沉得她心口都还在发麻。 她不后悔问,也不后悔慌, 但那种情绪太深、太满,像一瞬间把她的理智打散了一层。 她现在需要一点时间,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小情绪收回来。 她刚把文件夹好, 办公室门被敲了敲。 “阮老师,你有访客。” “谁?” “台里的……李致远。” 她眉心微蹙。 上次节目已经推掉,他怎么又来了? 李致远站在走廊,像是等了很久, 见到她时明显松了口气。 “阮老师,我想跟你谈一下上次节目——” “我已经决定退出,你不用再来说明。” “不只是节目。”他顿了顿,“还有……宋教授的事。” 她脚步停住。 “你说什么?” “昨天我——” 他似乎在斟酌措辞,“跟他通了一个电话,他问了我一些……你这边的情况。” 她眉心慢慢皱起:“你跟他说了什么?” “我没乱说。” 李致远举手示意自己清白,“但我大概提了一句……你最近压力大。”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阮时苒的心立刻沉了一分。 压力大? 她当然有压力,但她没有让宋斯年知道—— 不是隐瞒,是她不愿他背着这份情绪,在海边那么累还要分心。 “你为什么要说这些?”她语气冷了下来。 李致远明显被她噎住:“我……我以为他该知道。” “是你以为。”她眼神一冷,“不是他的需要,也不是我的需要。” 他被她一句话压得说不出声。 她深吸一口气:“以后我们之间的事,不需要旁人表达。” 李致远沉默半晌,苦笑:“我明白了。” 他走前又轻轻道:“阮老师,我不是故意添乱。只是……他是真的在意你。” 她没回答,直接转身离开。 走到楼梯口时,她手机震了一下。 是宋斯年的消息。 【苒子,你今天……是不是很忙?】 她盯着这句话,心里突然升起一种不适的酸意。 像某个隐秘的地方被轻轻戳了一下。 【还好。怎么问这个?】 【你那边有人告诉我,你最近不太轻松。】 她眼睛冷了两度。 【谁说的?】 那边沉默了三秒。 【李致远。】 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 冷静,再冷静。 她回: 【你相信他?】 【我不是相信他,我是在担心你。】 这一句—— 她不是不知道他好意, 不是不知道他在乎, 不是不知道他只是怕她撑得太累。 但她胸口仍然被压住了。 她盯着屏幕, 手指停在键盘上足足十秒,才回: 【宋斯年,我的事情……不需要别人替我告诉你。】 一发出去,她整个人僵住。 这句话太硬了, 但她收不回去。 海边风吹得很乱。 宋斯年在基地门口站着,手机亮在掌心。 他盯着她那句话, 像被一瞬间击中了什么。 他不是生气。 而是—— 突然意识到, 他越在乎她,就越可能走得太急、太用力。 他抬起头,被风吹得眼睛有点酸。 他打字: 【苒子,我不是想知道你的难处。】 【是听到你的名字时,我反应太快。】 又一条: 【以后不会再问别人。 我只听你说。】 他按下发送, 胸口却像堵着一口说不出的闷。 他知道她不是冷。 而是—— 她害怕“被别人转述”, 更害怕他们之间的沟通出现外力。 那种害怕,他懂。 太懂了。 他盯着风里灰白的海面, 忍不住想: 是不是他真的走得太远了一点? 是不是她心里那点缝,因为他这里的距离,又被风吹开了一点? 他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的选择—— 不是怀疑事业, 是怀疑牵着她走的方式是不是对的。 她坐在办公室沙发上, 盯着他的回信,胸口一阵又一阵发紧。 他那句 “我只听你说。” 像把所有尖锐的情绪全压住了。 她忽然觉得—— 他们不是不信任, 而是太想把关系往“对的方向”推, 推到反而有一点不稳。 她回了一个字: 【好。】 简单、轻、没有情绪。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刚才那一下情绪,不是生他气, 是因为他太快、太急地在意她。 她怕自己一步慢, 他就替她回答了未来。 傍晚时分,海边雨停了。 天破开一条亮缝,海水反着微弱的光。 宋斯年站在水边,把脚踩在湿沙上。 风吹得他领口翻起。 他打开手机,看见她那句“好”。 他轻轻笑了一下。 那笑不算轻松,却像松开了一根心底的线。 他对着大海,很轻地说: “苒子,不管你走多久……我都在原地等你转过来。” 风吹走了他一半的声音。 但剩下的那半句, 稳稳地落进自己的心里。 夜里他们没再继续谈。 但那种微妙的情绪,却在两人心里慢慢改变了什么。 裂缝没有变大。 反而让两个人都意识到—— 他们对彼此的未来, 已经认真到经不起外人的一句话。 那不是坏事。 是“靠近”的另一种形态。 喜欢七零年代:看见弹幕后我拳打全家请大家收藏:()七零年代:看见弹幕后我拳打全家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一百三十一章 阮时苒靠着床头,手机放在枕边。 那句“因为我爱你”还亮在屏幕上,像个不敢碰、但也放不下的热源。 她盯着那行字,心一直往上浮。 不是飘,而是…… 像有人突然在胸腔里点了一盏灯,把暗处照得发烫。 她不是没想过他对自己有情, 只是没想过他会说得这样…… 直接、稳、没有退路。 她翻身趴在床上,脸埋在枕头里, 心里忍不住冒出一句: ……完了完了,这次是真的喜欢上了。 喜欢到连呼吸都带着他的味道。 但下一秒, 她又突然警觉。 爱? 这词从他口里出来,她能接得住吗? 他们连见面都隔着海风和通讯。 喜欢可以轻, 爱……太重了。 她忽然坐起身,心脏跳得暴躁: 他是不是太快了? 还是……我太慢了? 她抓着被角,心思转得乱七八糟, 连自己都被这股“怕失手”的心绪吓了一跳。 风一吹,风铃响了。 她像被按了暂停键, 慢慢平静下来…… 不是退缩,是终于意识到: 这段关系,已经开始真正需要勇气了。 海边的风却一点不安分。 潮水拍着礁石,像从夜里挤出闷声的心跳。 宋斯年站在窗前,手机在掌心里发热。 他盯着屏幕,等待她的回话。 一分钟。 三分钟。 十分钟。 没有动静。 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莽撞、太直接。 他以前做决定像拿手术刀…… 稳、准、不多余。 但对她,他第一次没有算后果。 他说“爱”时, 心里其实有一点点怕。 怕吓到她,也怕…… 她不愿意接住。 他把手机扣在桌上,来回走了两步, 胸口像堵着一团没散开的风。 他甚至开始出现一些不合逻辑的念头: ……她是不是还没准备好? ……还是我越界了? ……她觉得我在逼她? 想到这里,他突然心口一紧。 不是疼,是一种**“可能丢掉什么”的预感**。 他深吸一口气, 按亮手机, 又灭掉。 反复三次。 最后,他终于忍不住发了一条: 【苒子?你睡了吗?】 五分钟后,没有回。 他又发: 【我刚才的话,如果让你不舒服……你告诉我。】 发出去的瞬间,他连呼吸都停了半秒。 夜里潮气重得过分,像有人往他肩上压了沙袋。 他忽然有一点怕…… 怕他刚建立的靠近,会因为一句太急的告白,让她退后一步。 他从不怕风,不怕艰难,不怕孤立无援。 但此刻,他怕她的沉默。 怕她在城市里的某个角落犹豫, 犹豫着要不要回头。 他低声喃喃: “苒子……你别躲开……” 在这风里,这句话轻得像自言自语。 …… 然而他不知道, 她不是躲, 而是从床上跳起来,在房间里走了四圈。 她慌得不行。 不是恐惧,是一种被情感追上来的“措手不及”。 她盯着他的“如果让你不舒服”那句,胸口猛地缩了一下。 ……他怎么会觉得她不舒服? ……他是不是误会了? ……他是不是以为她在退? 她赶忙抓起手机,心跳快得像在敲门。 她甚至来不及整理语气,也忘记藏情绪。 手指抖着敲字: 【我没有不舒服。】 她删掉。 太冷。 换一句: 【我不是躲你,我只是……】 她停住。 这个“只是”后面,她突然卡住。 她到底是什么? ……是不敢相信? ……是被吓到? ……还是……太喜欢? 她捂住脸,心里乱成一团。 风铃又响。 像提醒她别想太多。 她深吸一口气, 认真敲下: 【宋斯年,我刚才是在……害羞。】 发送的一瞬间,她整张脸烧起来, 像把心跳端着递过去。 手机震了一下。 他秒回。 【害羞?】 她咬着唇,点头, 又敲: 【你突然说爱我,我……反应不过来。】 【不是拒绝,是……被撞了一下。】 “撞了一下”三个字让她耳尖又烧。 而那边…… 海边的风似乎直接从他心口被抽走。 他站直,手抓着窗沿, 像被什么狠狠拽住了呼吸。 下一秒,他回得极快: 【苒子,我不是要你马上回应。】 【我说爱你,不是为了交换答案。】 然后,又一条: 【我只是怕你不知道。】 再一条: 【我怕你以为,你在我未来里的位置,不稳。】 她盯着这三句话, 心脏没在跳……在往外撞。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突然坐不住, 像被推了一下,站起来走到风铃边。 她敲了一下风铃, 听着那声轻响,像听见自己的心声。 然后,她把手机举到灯下, 慢慢敲字: 【宋斯年,我不是不知道。】 【只是……第一次有人这样把我放进未来……】 【我真的需要一点时间稳住。】 发出去,她靠着墙,心口软得像被揉开。 这时,他回了一条…… 比任何告白都要沉、也更让人心软的。 【苒子,我会等你稳住。】 下一条: 【但别走太慢。】 【我会想你。】 她屏住呼吸。 手指在键盘上慢慢敲下: 【那你等我一段路。】 【我会往你那里走。】 他回: 【好。】 【我等你。】 风铃又响了。 这一声……比之前任何一次都亮。 …… 故事到了这里, 两人的情感正式跨过暧昧, 开始进入“深度确认期”。 如果你愿意,我将继续写第258章:两地之间第一次真正的“担心到失控”事件…… 不是甜,是惊,是对方在对方心里真正占据不可替代的位置的那一瞬间。 你说: 继续 阮时苒刚走进办公室,连包都还没放下, 同事就急匆匆跑来: “阮老师!你别急着进会,签字前……要不要看一下这条新闻?” 她愣住:“什么新闻?” “你自己看。”同事把报纸推到她面前。 版面中央有一小段新闻,标题不起眼,但几个字像被放大到刺眼…… “沿海实验站因风暴暂时封锁区域” “部分科研人员短时失联” 她指尖瞬间收紧,报纸被她捏出一道折痕。 心里像被什么重重推了一下…… 呼吸直接断了半秒。 “谁失联?”她声音低,却带着明显的颤意。 同事摇头:“报纸没写,只说‘部分研究 人员无法联系’,但——不是你认识的那边吧?” 她没回答。 胸口像被压上了风暴的重量。 ——宋斯年那边,是沿海。 ——昨晚才说过“风停了”。 ——封锁?失联? 她的脑子在一瞬间嗡地炸开。 所有昨晚的心跳、靠近、温柔…… 全部被这一行新闻压成了一团乱麻。 她捏着报纸走进办公室, 门一关,心肺在那一刻彻底乱了。 她第一次真正明白—— 原来害怕不是担心对方“不爱”, 是担心对方“不在”。 她抓起手机, 手指明显抖得厉害。 她给他拨电话。 无人接听。 她再拨。 依旧无人接听。 胸腔瞬间麻木。 她的呼吸在这一刻变得急促,像被风从里面刮过。 她咬着唇,让自己不要立刻陷进情绪深渊, 却怎么也稳不住。 她的脑子乱成一片: 是不是基地又风暴? 是不是信号断了? 是不是他忙着处理? 是不是……出事了? 她坐都坐不住, 来回走了三圈, 每一步都像踩在湿滑的海石上。 手机忽然震了一下。 她猛地盯住屏幕—— 不是他。 是一条系统短信: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她喉咙瞬间收紧, 连气都吸不进去了。 “冷静……冷静……” 她对自己说,声音却发着抖。 但她越说,情绪越乱, 甚至有一瞬间,她的脑子把所有不可能的、最坏的可能性一股脑全推上来。 她坐在桌边, 掐着手腕,强迫自己深呼吸: ——他一定没事。 ——昨天还跟她说“等你稳住”。 ——他不会这么快就…… 她的指尖发麻。 心跳乱得像在敲门。 突然,手机震了一下。 她的心跳像被人一把拉住,猛地揪回来。 是他。 短信只有简短的四个字: 【苒子,我在。】 她一下瘫坐在椅子上, 眼眶酸得像被海水灌过。 指尖还在抖。 她用最快的速度回过去: 【你现在在哪里?】 【你为什么失联?】 【你有没有受伤?】 【你到底怎么了?】 四条消息连发, 情绪像失控的潮水,不要命地往外冲。 他这次回得很快。 【基地断电,信号全没了。】 【风暴临时封锁,我们刚撤到安全区。】 【我没受伤。】 【对不起。】 她看到“对不起”三个字, 心里所有绷得太紧的东西一下全散开。 眼泪不争气地涌上来。 她摁住眼角,肩膀轻轻抖着。 她回过去: 【你吓死我了。】 那边停顿了一秒。 然后一句一句来了: 【苒子,我第一时间就想联系你。】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但所有信号都断了。】 【我也怕你看到新闻。】 【我怕你担心。】 她盯着那一句“我也怕”, 眼泪又下来了。 不是委屈, 是被对方的情绪砸进心里。 原来他也怕失去她的情绪。 她手一直抖, 抖着打字: 【你以后不许这样。】 【你不能让我找不到你。】 【哪怕一句话也好。】 这一刻,她所有的冷静和稳,都彻底卸下了。 那边沉默了三秒。 然后来了一条她读完后直接哭出来的消息: 【苒子,你不知道我刚看到你未接电话时是什么感觉。】 下一条: 【我那一瞬间,比风暴更怕。】 她咬着唇,眼泪落在键盘上。 他又发: 【我绝不会让你找不到我第二次。】 她眼前一片模糊。 风铃在窗边—— 像突然被夜风推了一下, 响得特别响、特别亮。 她捂着脸, 声音轻得像哭出来的呼吸: “宋斯年……你再这样,我真的……真的会怕。” 下一秒,他回: 【苒子,我在。】 【以后永远都在。】 这一刻, 她不再克制,不再冷静, 也不再隐藏。 她只发了三个字: 【我也是。】 —— 夜色正沉。 城市在睡,而她一个字也睡不下。 那三个字“我也是”发出去时, 阮时苒整个人像从高空跳下, 不再试图踩稳、也不再用理智去捡情绪。 她松开了力, 让情感真正落向他。 那一刻,她感觉到一种新的重量—— 不是负担,是一种向前的牵引力。 她靠着沙发,眼睛还红着, 但心跳慢慢安下来, 安得像某个位置终于对齐。 手机亮着,他那里发来一句: 【苒子,你刚才那三个字……我没有看错吧?】 她忍不住笑了一下。 眼睛还湿,却笑意铺开。 【你没看错。】 对面明显沉默了一瞬, 像他也被自己的心跳绊住。 过了几秒,他才发: 【那我现在……能说一句放了很久的话?】 她心口突然一紧。 【什么话?】 【我不只是喜欢你。】 【我是真的,把你放进未来里了。】 她坐直了, 脑子里像被一阵光照了一下。 【你不是昨天才说爱吗?】 【昨天是第一次敢说。】 【但不是第一次想。】 她手心发麻。 胸口软得像被谁抱着轻轻压了一下。 第一次想? 那他到底想了多久? 这个念头让她整个人发热, 同时…… 有一点点惊慌。 她屏住呼吸: 【宋斯年,你什么时候开始这样想的?】 过了五秒—— 他发来一句让她完全不敢呼吸的: 【那年冬天,你教研室门口站着吃烤红薯的时候。】 她愣住。 那是两年前的事。 她那天下课晚,手被冻得发麻, 学生给了她半个烤红薯,她蹲在门口边吃边批试卷。 人来人往,她没在意谁经过。 原来他就在那。 她靠在沙发上,心跳像疯狂拍击她的耳朵。 【你那时候就……】 【嗯。】 【但你没看我。】 她脸一热:“我怎么知道你在看我。” 【我也不知道。】 【但那天之后……我每次路过教研室门口都会看一眼。】 她捂住嘴, 像有人轻轻捏住了心尖。 怎么会…… 他怎么会在那么早的时候, 就已经往她这里走了一步? 她却后知后觉了两年。 她酸了鼻子,又忍不住笑。 眼泪差点又掉下来, 心里却轻得不行。 她继续问: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怕影响你。】 【怕我靠得太近,你会后退。】 这一句,比任何“喜欢你”都更深。 她低着头,指尖贴在屏幕上,轻轻敲下一行: 【可是现在……我不会后退了。】 对面像呼吸都变了。 【苒子。】 这个名字从他那里出来时, 她能想象那声音低得有多深。 他发来一句几乎算不上字,却重得让人无法逃: 【那我靠近了。】 喜欢七零年代:看见弹幕后我拳打全家请大家收藏:()七零年代:看见弹幕后我拳打全家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一百三十二章 阮时苒一早赶去学校,刚踏进走廊,就被教务处的方主任喊住。 “阮老师,来了正好,跟你说件事。” 她停住脚步:“什么事?” 方主任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表情微妙:“教育站那边来通知,说下个月要派几名教师去参与‘青年教学试点项目’。时间不长,一个月左右。你在名单里。” 阮时苒怔住:“我?我没报名啊。” “你没报名,但有人推荐你。” 方主任抬眼,“而且上面批得很快,快得……我也觉得奇怪。” 阮时苒心里“咯噔”一下。 推荐她的会是谁? 同事? 上级? 不—— 她隐约意识到一个可能性。 宋斯年。 他之前跟她说过一句“你值得更大的平台”, 她还以为只是随口鼓励。 现在看来,他可能—— 把那句话变成了行动。 方主任继续说:“说是希望你能试一下,不影响本学期课程,我们会把课时调好。” 阮时苒接过文件,心里却越来越沉。 她不是不愿意去, 她只是第一次意识到—— 宋斯年可能正在提前把她推向更广的路。 而她准备好了吗? 她看着那份推荐理由,简短,却专业得惊人。 不像随意写的, 更像是…… 他熬夜写的。 “怎么了?”方主任问。 “没事。”她深吸一口气,“我会认真考虑。” “那你快点给答复,上面的人要定人。” —— 下课之后,她在教室外的长廊站着, 风从窗缝里吹过,有点冷, 像把她心里那股“不稳”又推出来。 她掏出手机,正准备给宋斯年发消息, 结果—— 他先发来了。 【苒子,我这边可能会提前回去。】 她指尖一顿。 不是之前那种暧昧的、私人的“提前”。 而是更像—— 一个经过深思熟虑的决定。 她回: 【为什么突然提前?】 过了十几秒,他回: 【基地这边出现了点人事上的变动。】 【原计划可能要重新调整。】 她盯着“变动”两个字,心底突然升起微妙的不安。 【什么样的变动?】 对面停顿了很久。 久到她开始紧张—— 是发生了冲突? 还是有人抢他的方向? 还是计划被搁置? 就在她情绪要压不住的时候,他终于回: 【不是坏事。】 【但……可能会影响我的去留。】 她心里一紧: 【你要离开海边基地?】 【还不能确定。】 【但我先告诉你,不想让你从别人那里听到。】 这一句落下, 阮时苒心里的那点不安又往下沉了一层。 他从来不说这种“未定”的话。 他一直是稳的,可预期的。 一旦说出“影响去留”, 说明里面牵扯到的,已经不是个人努力能左右的了。 她强迫自己镇定: 【那你想回来吗?】 对面沉默半分钟。 然后—— 【我想回你那里。】 【但我必须先把这件事处理完。】 阮时苒的心跳像被揪了一下。 不是甜,是沉。 更像风暴前的安静。 他没有像从前那样给她承诺, 没有说“我一定回来”, 而是—— 在努力留住属于自己的道路。 她突然意识到一件很现实的事: 他们都在往前走, 但他们的未来不是同时进同一个门的。 要先把各自的门推开, 才能走向对方。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 把那份“青年教学试点项目”的通知拍下来, 发了过去。 【我也收到一份新的项目通知。】 那边几乎秒回: 【是什么?】 【一个短期教学试点。】 【需要离开学校一个月。】 他立刻问: 【你会去?】 她看着那条消息, 突然觉得鼻尖有点酸。 因为她知道他不是在问项目, 是在问—— 你会不会,把未来往更大的地方迈一步? 她没回避: 【我想去。】 【但我也想知道……你那边会怎样。】 他没有立刻回答。 过了一分钟,他发: 【苒子,我们可能都要忙一阵子。】 【各走各的路,但……】 她紧紧盯着屏幕。 他回—— 【走完这段,我们再见。】 阮时苒手指轻轻发抖。 不是委屈,也不是害怕。 是一种特别真实、特别成年人的牵引: 不是一定要黏在一起, 而是—— 你走你的未来,我走我的未来, 但我们心里的方向,是一致的。 她回: 【好。】 【那你处理你的事,我处理我的。】 【等我们都站稳——】 他接上: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我回到你身边。】 …… 阮时苒吃完晚饭,从食堂出来时, 学校的路灯才刚亮, 橘黄色落在她脚边,影子轻轻晃动。 她本来想回去再问他一句“什么时候回来”, 但话到嘴边,又觉得这样太像催促。 于是她只是走在路灯下, 低头看着手机屏幕上最后那句—— “走完这段,我们再见。” 她心里软得要命。 但…… 越软,情绪就越不稳。 她把手机揣进口袋里, 正要走出教学楼, 忽然听到有人叫她。 “阮老师!” 她抬头,是学校里一个体育部的小伙子, 手里抱着一筐篮球,汗顺着下巴滴下来, 看见她时急忙擦擦。 “今天有人在操场说你请假一个月?真的假的?” “假的。” “哦,那就好。” 小伙子松了口气,露出个憨笑,“我们几个还说,要是你走了,谁来给我们讲课间那点心理疏导啊。” 阮时苒愣了下:“……我什么时候给你们做过心理疏导?” “你上课那几句话不就跟疏导差不多嘛。” 他挠头,“我还以为你要调走了,吓我一跳。” “没有。”她笑笑,“别听别人乱说。” 小伙子点头,抱着球走了。 这一段对话本来没什么。 但当她拿出手机准备告诉宋斯年“有人误传她要离开”的时候, 才发现他发来了一条消息。 【刚开完会。】 很普通的一句话。 却因为她刚才那段对话,心里微微有点……不知道从哪来的不舒服。 她回: 【嗯,我刚下楼。】 他问: 【你刚才在跟谁说话?声音挺近。】 她愣住。 然后—— 脸突然有点发烫。 她想象他的表情: 大概不紧不慢,却盯得很准。 她回: 【一个学生。】 他没再问,过了两秒发: 【男的?】 阮时苒:“……” 这是什么问题? 她一手插兜,一手点着手机,忍不住嘴角有点微微往上挑—— 他怎么突然问得这么……直接? 她回得慢了点: 【嗯。】 对面沉默了很久。 久到她开始觉得自己是不是该解释一句。 正准备打字, 他发来一句—— 【你笑什么?】 她愣住,然后真的笑出声。 她哪里笑了? 她只是……心里莫名觉得甜,才笑的。 她回: 【我没笑。】 【你语气在笑。】 她被他这句话怔得说不出话。 语气在哪笑了? 她自己都不知道。 他发来第二句: 【他找你做什么?】 这一次,她终于意识到—— 他是在……吃醋。 不是明说的那种, 却藏得一点不巧。 阮时苒靠在路灯下, 心跳被他这一句一句揪得紧紧的。 她敲字: 【问我需不需要顶课。】 【然后呢?】 【然后就走了。】 她突然觉得这样回不够,于是又补: 【我跟他不熟。不要乱想。】 这句话打完的瞬间,她的心突然“咚”了一下。 他那边几乎秒回: 【我没乱想。】 紧接着下一句—— 像压在她心上的一只手: 【只是……你声音听起来温柔。】 她屏住呼吸。 温柔。 是他在吃醋了。 她忍不住轻轻笑出声, 风吹过来,把她的笑意吹得像碰到夜色的火花。 她靠着路灯杆子, 敲字: 【那你想让我怎么跟学生说话?凶一点?】 对面沉默了两秒。 他回: 【不是让我想。】 【是……我在想你对别人温柔,我会不舒服。】 这一句,让她整个人微微僵住了。 不是被吓到, 是—— 被他这句不遮不掩的情绪撞了一下。 她突然明白: 他不是不信她, 而是第一次把“失去的可能性”摆到心口了。 这感觉,她懂。 因为她刚经历过一次。 路灯照着她的影子,她慢慢敲: 【我对别人温柔,不代表重视。】 【对你……才不一样。】 这句话发出去后,她心跳几乎乱了。 她很少这样说话, 太直接, 太像…… 承认了什么。 他果然沉默了很久。 久到她手心出汗。 就在她以为他说不出话的时候, 他发来一条—— 字简单,却沉得让她心跳停半拍。 【我明天回城。】 阮时苒:——? 她整个人愣住,像被夜风拍了一下。 她回得飞快: 【你明天?这么快?!你不是说还要忙……】 他回: 【现在忙不重要。】 第二条: 【我突然觉得,有些事不能等。】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她大脑一片空白。 他要回来。 他明天就要回来。 不是为了工作,不是为了任务, 而是—— 为了她这一句“对你不一样”。 手机又震了一下。 【你等我。】 她盯着那三个字, 整个人都像被夜色点亮。 她指尖轻轻敲上去: 【……好。】 …… 阮时苒从校园走回家的路上,脚步比平常慢,像怕踩碎什么藏在脚边的情绪。 ——他要回来。 ——明天。 这句话在她脑子里反复回放,一遍比一遍更真。 她不是没想过他回来那天自己会是什么样, 但从没想过会这么突然, 像有人把一块石头忽然推下湖面,她这边的水也跟着荡起来。 回到家,她在灯下坐了很久。 手指摸着桌角,像在确认什么。 “明天……”她轻声自言自语,声音里连自己都没发现有点抖。 她不是紧张,只是……心脏跳得太快。 快得像第一次知道喜欢的人要来找自己。 她站起来,去洗了澡,换衣服,又换回来,再换—— 自己都被折腾到忍不住笑出声。 “我怎么这样。” 她有点想躲,但又……想见他。 想得连风吹来都好像带着他的影子。 夜里十一点,她才算安静下来。 躺在床上时,心却稳不下来。 她甚至开始想: ——他看到我的第一眼,会是什么表情? ——会笑吗? ——会不会像以前那样淡淡的? ——还是,会靠近一点? 她翻了个身,把脸埋在枕头里,呼吸热得让她觉得丢脸。 “算了……明天再说。” 她不知道的是, 此刻的海边,灯火未灭。 海风吹着,宋斯年站在营区外。 行李在脚边,只有一个简单的包,却被他反复检查三遍。 他从来不是爱整理的人, 连同事都看不下去:“宋老师,你到底是回家还是出席婚礼?这么仔细?” 他只淡淡说了句:“见个人。” 那语气里的克制和期待,让同事愣了好久。 见谁? 见到让他把衣领都抚了三次的那种人? 他不解释,背着风,心跳却比风大。 飞机票已经订好, 只等天亮。 第二天清晨。 阮时苒醒得很早。 甚至比闹钟还早。 她站在窗边,看着城市的天从灰亮到浅蓝。 她本想随便穿件衣服, 却在衣柜前停了足足半分钟。 最后,她选了一件白色的,简单干净。 她对着镜子看了看,轻拍了拍脸。 “阮时苒,你冷静点。” 她出门时,风从楼道吹上来,吹得她心口那点期待更明显了。 下楼时,她甚至能感觉到鞋底踩在地上的声音,比平常清楚。 ——就在这时,她听到有人喊她。 “阮老师!” 她脚步顿住。 是楼下物业的阿姨,脸色有些焦急: “阮老师,你家那扇客厅窗户——好像被夜里的风刮开了!你要不要回去看看?” 阮时苒心猛地一沉。 昨晚风很大,她只关了一半? 阿姨接着说: “我早上巡楼的时候看到窗帘在外面飘呢,要是掉下去砸到人就不好了。” 她来不及说话,立刻往楼上跑。 钥匙插进锁孔时,她心跳得快得不正常。 她推开门—— 果然,客厅窗户开着,风把花瓶边纸巾都吹到地上。 她一边收拾,一边突然意识到—— 他今天回来。 他会不会在她来得及出门前就到? 会不会站在楼下找她? 会不会打电话进来? 她手指突然有点乱。 刚把窗关好,她的手机就响了。 她整个人僵住。 那声音像是直接撞在胸口—— 是他。 她深吸一口气接起: “……喂。” 那边的风声轻轻的, 他的声音低下来: “我到城里了。” 她一瞬间像被拉起来一样:“你……这么早?” “没睡。” 他轻轻说,“早点来。” 她站在客厅里, 风从窗帘缝里钻过来,吹得她腿有点发软。 他接着说: “我现在在你学校门口。” 她的呼吸停了半秒:“你……在哪?!” “操场那边。” 他的声音像带着一点压着的笑意,“你慢慢来,我等你。” 她整个人都怔住了。 喜欢七零年代:看见弹幕后我拳打全家请大家收藏:()七零年代:看见弹幕后我拳打全家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一百三十三章 胸口突然被一股甜得发酸的感情撞得乱七八糟。 她抓起包就往外跑。 “你等我。”她说得飞快,“我马上下楼!” 楼道里风很冷, 但她心口烫得像跑了好几公里。 她下楼的脚步没有停, 鞋尖敲在地面的声音急得像心跳。 她拐过楼棱的时候—— 突然撞见一个人影。 她差点站不稳。 宋斯年就站在小区外的晨光里。 白衬衫被风吹得微微动, 眼神落在她身上——没有惊喜,没有夸张, 只是稳稳地—— 像是等了她很久。 她一下子全慌了。 手不知道放哪,头发不知道顺不顺, 连呼吸都不知道怎么做。 他走过来, 动作不急,却带着一种压得她心发软的气场。 他站定在她面前。 她抬头想说一句“你怎么来了”, 但话还没出口, 他已经伸手—— 轻轻把她额前被风吹乱的碎发抚到耳后。 动作稳得像不是第一次做。 他低声说: “我想你了。” 阮时苒站在他面前,整个人好像被阳光锁住了,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宋斯年却像习惯了她此刻的慌乱, 目光稳得几乎温柔过头。 “走吗?” 他说得自然,仿佛他们已经牵手走过很多次一样。 她点点头,却没敢抬头看他。 心跳快得像刚跑完八百米, 手心有些热, 步伐也不听使唤。 两人并肩走出小区的时候,她总觉得路比平常窄。 不知道是风在吹, 还是他的存在感……太近。 他们走到学校那条长巷子里, 人不多, 阳光斜斜地落下来, 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长到像已经连在一起。 阮时苒忍了好一会, 终于小声开口: “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其实她想问的是: 你是不是一路没睡? 是不是连休息都不肯,硬赶回来? 可她说不出口。 怕话说太多,显得她在意得过头。 宋斯年侧头看了她一眼。 “想你。” 他说得轻松自然,好像“想你”是人最正常的情绪之一。 阮时苒被他这一句撞得整张脸都红了。 她转头看路,耳尖一直热着。 过了几秒,她像是镇定了一点: “你昨天……是不是心情不好?” 他没立刻回答。 风吹过来,把他额前的碎发掠起一点。 他看着前方,语气低沉下来: “昨天我听到你在跟别人说话。” 她:“……” 她愣了半秒, 随后反应过来—— 他这是在吃醋。 不是明说、不是质问、不是试探, 是那种藏得很深、被风带出来一点边角的情绪。 阮时苒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继续道:“那个人……声音挺靠近你。” 她:“……是个学生。” “我知道。” 他语气像松了一点,但仍稳得像压着什么。 “可是那一瞬间,我……” 他停顿了下,似乎在找词。 不是拐弯抹角, 而是他第一次把一个脆弱的部分摊到她面前。 “我不太舒服。” 阮时苒心口“咚”地一下。 她没想到他会说得这么直。 也没想到,这句话会让她心软成这样。 她轻声道:“你……多想了。” 风吹过来,她的头发被吹到嘴角。 宋斯年抬手,轻轻把那缕发捋回去。 动作细致得像在碰珍贵的东西。 “我知道我多想了。” 他认真地看着她,“可我控制不住。” 她呼吸一滞。 他又说: “我回来,也是为了这件事。” “……为了什么?”她低头问。 “为了确定一件事,” 他凝视着她,目光沉得让人心跳乱, “我在你这里,到底算什么。” 阮时苒心底的线,一下子被扯紧。 她抬头看他,却被他那种全心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怔住。 她没退, 但也不敢靠近。 她轻轻吸了一口气, 小声回答: “……宋斯年,你现在这样,会让我紧张。” “紧张?” 他忽然靠近半步, 身上的气息压过来——淡淡的冷香,带着风味。 “你怕我?”他说得低。 “不……不是怕。” 她耳尖红得厉害,“是……” 她想找一个词, 却怎么都想不出来。 他耐心等着。 阮时苒咬了咬唇, 声音轻得像风吹过来才听得清: “你这样……我没办法不在乎。” 话一出口,她想逃。 脚却没动。 宋斯年愣了那么一瞬, 像被什么击中心脏。 下一秒,他抬手, 指尖轻轻碰住她的手背。 没有握住, 只是一点触碰——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却像把她全身的温度都点亮了。 她整个人僵住。 他低声说: “那就再在乎我一点。” 她呼吸乱成一片:“我……” “我不急。” 他收回手,像怕吓着她, 语气温得不像他自己。 “你往前一步,我就往前一步。” “你停下来,我就陪你停下来。” 阮时苒脸热得快烧起来了。 她忍着不去看他, 却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侧脸上。 就在她快被自己心跳逼疯的时候—— 前方忽然传来一阵女生的尖叫: “哎?那不是阮老师吗?!” “旁边那个是谁?!好帅啊!” “天!阮老师是不是有对象了?!” 阮时苒:“……” 宋斯年:“……” 空气突然安静了三秒。 下一秒, 宋斯年忽然低头靠近她耳边, 声音沉沉的: “你先准备好。” “我们可能……要挨一顿围观。” 阮时苒:“!!!” 脸一下子红到脖子根。 操场清晨的空气干净得刺眼, 阳光正好落在跑道上,把人影拉得长长的。 阮时苒和宋斯年刚走到操场边, 那边一群晨跑的女生就像闻到什么不得了的气息一样—— 目光整齐地朝他们这边扫过来。 先是盯着他, 然后再盯着她, 最后,表情开始变得…… 极度危险。 “阮老师——!!!” 这一声喊得整个操场的人都回头看。 阮时苒整个人在原地僵住, 心脏像被人塞进鼓点里。 ——完了完了完了。 她下意识想往后退半步, 可是刚抬脚,就被宋斯年轻轻按住胳膊。 他一个小动作, 像是在说: “别动,我在。” 她被他碰到的那一瞬,全身的神经都麻了一下。 而操场上的女生们…… 已经炸了。 几个女生凑在一起偷偷尖叫: “天哪!阮老师旁边那个是谁——?” “长得也太……太……不像我们学校普通人了吧?” “我靠那气质……阮老师这是隐藏高端资源啊——!” 阮时苒:“……” 宋斯年:“……” 如果可以,她真的想原地消失。 偏偏就在这时候, 平时最八卦的学生小陈从跑道那边一路小跑过来, 嘴里喊着: “阮老师!你这位是——” 她刚想解释—— 只是朋友、普通朋友、路过的朋友—— 各种合理解释在她脑子里排队。 但人在慌的时候做选择, 往往会选最糟的。 她刚吸一口气准备开的口, 却突然感到肩头一暖。 宋斯年…… 不动声色地站得更近了一点, 近到他的一小截肩膀挡住了她。 小陈怔住了, 整个人从冲锋姿态瞬间变得肃静, 像单纯地被他的气场吓到。 宋斯年点头,很礼貌:“你好。” 语气不冷不热,但稳得很。 稳得像他本来就应该出现在她身侧。 小陈一愣, 眼睛在两人之间来回扫, 突然反应过来什么—— 瞳孔都变大了。 “阮老师!你——你这……是……” 她压低声音,但兴奋得快爆炸。 阮时苒:“不是你想的——” 可话还没说完, 宋斯年忽然偏头看她一眼。 那眼神很轻, 却包含两个意思: ——你不要慌。 ——我替你扛。 随即,他转向小陈, 语气依旧稳:“我是阮老师的朋友。” 是“朋友”, 却又不是普通那种。 因为他说这两个字的时候, 视线不经意扫过她, 像暗暗划了界线。 一种“我们之间的关系,由我来告诉别人”的力度。 小陈愣了两秒, 忽然脸一下红了:“朋友……原来是这种朋友吗?” 阮时苒整个人快炸了:“不是!不是那种——” 小陈捂着脸:“啊啊啊我知道我懂我不问了我祝福你们!!!” “等等——你别乱说!” “我不会乱说!我会大胆地说!” 小陈像离弦的箭冲走, 嘴里还大喊:“阮老师今天牵走我的爱情观了!!!” 阮时苒:“……” 宋斯年在旁边低头, 她能看到他肩膀在微微抖—— 他在憋笑。 “你别笑。”她抬头瞪他。 “我没笑。” 他说得一本正经。 “你明明就笑了!” “嗯。” 他终于承认了, 声音低沉温和得让人心跳差点漏拍。 “因为你刚才紧张得耳朵都红了。” 她瞬间僵住:“你、你看到啦?!” “很明显。” 他轻声说,“刚才你退的那半步,也是。” 她想挖个洞钻进去。 “你别再说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宋斯年不继续逗她, 只是抬眼看着操场上逐渐聚集的视线。 那眼神淡,却沉沉的像一层水。 “要不要走?” 他说,“我带你出去转转。” “去哪?” “避开围观。” 他顿了顿,“顺便……说几句我想说的事。” 她心一紧。 “什么事?” “你先跟我走。” 他伸出手—— 不是让她握, 只是自然地垂在她身侧, 保持着一个“如果你愿意靠近,我可以接住”的距离。 她看着那只手, 风吹过,阳光落下来, 她忽然觉得自己再退,就是逃。 于是,她轻轻点了点头。 “……走吧。” 他转身往前, 步伐很稳, 也很慢, 像刻意在等她。 她跟在后面两步, 又想了想, 小跑两步到他身侧。 就在她赶上的那一瞬间—— 宋斯年微微侧了下身, 让出一小块位置, 像是已经习惯把那个位置留给她。 校门外的风比操场轻些, 带着早晨特有的凉意。 车流声、树叶声、人声—— 都在不远处,却离他们很远。 宋斯年带她往学校外的小路走, 不是刻意挑安静, 但脚步确实比平常慢, 像怕她赶不上。 阮时苒跟着, 两人之间保持着一段不算远也不算近的距离。 那种距离微妙得像刚从暧昧里脱出来, 谁也不敢太靠近。 她偷偷看了他一眼。 他今天穿得太干净, 白衬衫、深蓝外套, 风吹过时衣摆微微动, 像从冬天里走回来的光。 她心跳又乱一下。 “去哪?” 她终于问。 “先找个安静的地方。” 他看着前路,“想和你说两句话。” 他的语气不压人, 却足够认真。 认真到让她觉得—— 他接下来要说的,可能会让她心口发软。 两人走了一段路, 来到学校后街的一条小巷。 这条巷子不算偏, 早上会有几个早点摊, 油锅的热气在空气里飘着, 混着豆浆香味。 她没想到他会带她来这种地方, 也没想到…… 他会走进一家卖豆花的小店。 豆花店门口的蒸汽腾得暖洋洋的, 老板娘正忙着盛碗。 宋斯年轻声说:“你不是喜欢喝甜豆花?” 她一愣:“你怎么知道——” 话到嘴边忽然停住。 ——两年前冬天。 ——她蹲在教研室门口吃烤红薯和豆花。 原来……他那时就看见了。 她突然不知道该把手放哪, 站得有点僵。 宋斯年已经点好, 端了两碗出来。 “坐那边。”他示意旁边靠窗的小桌。 她跟上去, 手指无处安放地放在膝上。 心里乱得像要掉出口, 却表面装着平静地坐下来。 豆花的香味飘过来, 热气蒙住一点玻璃。 宋斯年把勺子递给她。 “趁热。” 她点点头,“谢谢。” 他看她低头喝第一口时, 手指微微松了松—— 好像终于放下一件放在心底太久的事。 安静了两秒。 她忽然轻声问: “你今天……专门回来吗?” 他抬眼,目光直直看向她。 “是。” 没犹豫。 没有斟酌。 干脆得能让空气停一下。 她抓着勺子的手轻轻一抖。 心跳突然跳得太重。 “为什么?” “因为昨天。” 他把勺子放下,“你那句‘对你不一样’。” 她脸一红,想找地方躲。 “那句话……你别记太久。” “我会记很久。” 他淡淡说,“可能记一辈子。” 豆花甜味一下冲上喉咙, 她被呛了一下咳出口气。 “你别这样……”声音轻得像撒娇,又像求饶。 “那你想我怎样?” 他问。 明明是温柔的语气, 却像把她逼到一个无处可逃的角落里, 让她必须面对自己的心。 阮时苒不说话, 手指在桌底偷偷绞着袖口。 风吹进店里,她的发尖轻轻晃。 宋斯年看着她的样子, 轻轻呼了口气。 他没有伸手拉她, 但声音低下来: “你害羞的时候,是不是都这样?” 她一怔:“什——什么这样?” 喜欢七零年代:看见弹幕后我拳打全家请大家收藏:()七零年代:看见弹幕后我拳打全家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一百三十四章 “耳朵红,手收得很紧。” 他语气淡淡的,却准得吓人,“眼睛不敢看我。” 她差点把豆花喷出来。 “宋斯年!你——” “我说错了吗?” 她小声:“……没有。” 他低低笑了一声。 那声音像轻轻敲在她耳后, 让她一下窘迫得想逃。 她抓着豆花,想岔开话题。 “你不是说要说两句话?去哪了?” “没丢。” 他靠着椅背, 目光一点不避,“我现在说。” 那一瞬间, 她整个人坐直了。 他沉默两秒, 终于缓缓开口: “我们这样……算什么关系?” 阮时苒的心—— “轰”地一下炸开。 她又急又慌:“你、你问这个干什么?” “想确定。” 他轻声说,“我不想再靠猜的了。” 她脸红到脖子: “可是……我们才刚重逢……” “重逢之后的第一件事,”他打断她,“应该是先弄清楚彼此心里有没有对方。” 顿了一下,他补了一句: “而不是继续靠近又退开。” 阮时苒一下被说中。 她低下头,呼吸乱了。 宋斯年看着她, 语气比风更稳: “我回来,不是为了吃一碗豆花。” 她心脏差点停。 “我回来——” 他直视她, 声音不高,却沉进骨子里。 “是因为我喜欢你。很久了。” 她的手抖了一下。 他继续说: “我想知道你是不是……也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我。” 她呼吸急了:“你、你别问这种——” “你不说,我也知道。” 他说,“可我想听你亲口说一遍。” 她整张脸红透, 心跳在胸口撞得乱七八糟。 店外突然传来学生的声音: “诶——阮老师?!” 她整个人猛地僵住,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宋斯年手一伸—— 轻轻按住她的肩。 “别慌。” 他语气稳得像在接住她的心跳, “先回答我。” 阮时苒:“……” 她恨不得现在就把脸埋进豆花里。 她咬着唇,耳尖抖了抖。 小声, 极轻, 却足够让他听清: “……有一点。” 宋斯年呼吸停了半秒。 她捏着勺子的手更紧: “……一点点而已。” 他看着她红着脸的模样, 忽然觉得胸口那块长久悬着的位置, 在这一刻, 悄悄落了地。 他没立刻说话, 只是慢慢伸手, 将她刚才因为紧张掐皱的袖子轻轻抚平。 像在抚平她心里的那一道不安。 “那就够了。” 他轻轻说。 “我们从这一点开始。” …… 豆花店门口的铃铛叮当一响, 几个学生推门进来,脚步啪嗒啪嗒地踩在地板上。 “哎,那边那桌——是阮老师?!” “真是阮老师!天哪,她居然在吃甜豆花——” “旁边那个男人是谁?!” 声音越来越小, 但那种压不住又憋到要炸的兴奋,全飘到了他们这桌。 阮时苒整个人僵成雕像, 手握着勺子不敢抬头, 恨不得立刻变成空气。 她轻咳一声,小声:“我们要不要换地方?” 宋斯年倒是淡定得可怕, 舀了一勺豆花,语气平稳: “为什么?豆花不合你口味?” “不是豆花的问题。”她咬牙。 “那是我的问题?”他慢慢抬眼,“还是他们的问题?” 阮时苒:“……” 学生们此刻正悄悄挪到靠近他们的另一桌, 耳朵像雷达一样假装在吃,却一动不动地探听。 她压低声音:“他们看得太明显了。” “嗯。”宋斯年淡淡:“那让他们看。” “……” 她瞪他:“你想公开恋情吗?” “我只是在吃豆花。” 这句听起来没毛病, 可是—— 他说话的语气、那种笃定、那只放在桌面边缘的手…… 怎么看都不像只是“吃豆花”。 阮时苒心跳乱得一塌糊涂, 咬牙:“你……能不能低调一点。” 宋斯年淡淡看着她:“你觉得我高调?” “你本人就是高调。”她怼回去。 他慢慢弯了弯唇角,那笑意藏不住: “我只是坐在你旁边。” 她刚要反驳, 他忽然凑近了半寸。 她下意识往后退:“你干什么!” “让你旁边的位置看起来更像‘我的’。” 一句话。 轻轻的,却像往她心里倒了热水。 学生们那边——终于忍不住了。 “阮老师,你朋友好帅啊!” “对对对,阮老师,你什么时候介绍一下?” “老师你谈恋爱了?” 她差点噎死。 刚准备开口解释——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宋斯年抬头,看向那群学生,语气稳稳的: “谢谢夸奖。” “……” 谢谢夸奖?! 那些学生顿时“哇——”了一声, 仿佛已经替他们办了婚礼。 阮时苒直接扶额,小声:“你想害我出名?” 宋斯年:“不至于。” 她咬牙:“我明天可能就没有私生活了。” 他轻松:“那你就有恋爱生活。” 她:“宋——斯——年——!” 他终于忍不住笑出来,但很轻,像故意气她的那种: “不是你说的‘一点点喜欢’吗?怎么不敢承认?” 她嘴唇一紧:“那是我和你的事,不是跟全世界说的事。” 这句话像把两人的边界画清楚了, 可画的那条线不是拒绝—— 是紧张、是羞、是她偷偷在意。 宋斯年听懂了。 他不继续逗她,语气收回来一点,让她能呼吸: “那我只在你面前承认。可以吗?” 一句低低的问, 像一只手轻轻托着她的心。 阮时苒怔了一下。 学生们仍在偷偷看, 她的脸热得不行, 却忍不住轻轻点头: “……可以。” “很好。”他淡淡说。 “那我也只在你面前要答案。” 她怔住,有些慌: “什么答案?” “刚才那个‘一点点’,大概是多少。” 她差点把勺子摔了。 “这种事怎么量!” 他慢条斯理:“我可以帮你量。” “你——闭嘴。” “那就以这顿豆花为标准?”他继续一本正经。 “什么鬼标准?!” 宋斯年低下头舀了一口, 慢慢说: “甜。” 四个字。 说得她耳朵都要炸了。 学生们集体窒息: ——这也太会撩了吧!!! 阮时苒感觉自己再不离开就要当场去世, 当即拿起包:“我们走!” 宋斯年不急不忙跟上, 语气淡淡却带着笑: “这样就走了?豆花还没吃完。” “我吃不下了!” 他轻声:“是被我喂饱了?” 她回头瞪他:“你——闭嘴!” 他轻轻点头,语气极好: “好,那等你想我说的时候,我再说。” 喜欢七零年代:看见弹幕后我拳打全家请大家收藏:()七零年代:看见弹幕后我拳打全家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一百三十五章 离开豆花店以后,街上的人声变得松散了。 风吹着早市收摊的布帘,带着油烟和甜味混杂的热气,往两人之间扑来。 阮时苒脚步快,像在逃命。 宋斯年却不急,像不打算放过她跑开的那一点距离。 走了几步,他忽然慢下——不是等她, 而是用自己的步伐把她“逼”到和他并肩的距离。 她一察觉,立刻又要往旁边挪。 宋斯年不说话, 只轻轻抬手,把她往人行道里面带了一点: “靠里走。” 很轻的一句, 轻到像一句再普通不过的提醒。 可她整个人的心跳却一下被挡住了。 靠里走。 不是保护夸张的那种,是习惯性的照顾。 他不是紧张她,是习惯这样对她最好。 阮时苒忍不住低声:“你不用这样。” 宋斯年看她一眼,眼尾淡淡的: “我愿意。” 她被噎得一点反驳都说不出来。 走了一段路,两人的脚步终于一致了下来。 节奏像沉到同一个频道里。 沉默,却不尴尬。 不说话,反而让心跳听得更清楚。 拐到一个路口时,过马路的车一辆接一辆。 阮时苒刚想踩出去, 宋斯年却伸手按住她的肩——轻,却稳。 “等灯。” 他不看她, 只是看着来车的方向。 手指按在她肩上,没用力,可一点一点地顺着她心跳往下压。 她喉咙发紧,只能小声“嗯”。 灯转绿。 他松手。 她忽然觉得那块肩膀凉了。 不知道为什么, 她竟然……有点想让他继续按着。 心里突然冒出来一个声音—— 是不是喜欢上一个人,就是连“安全感”这种东西,也会贪心? 她一怔,差点在斑马线上走错步伐。 宋斯年看了一眼她脚下, 忽然开口: “你昨晚没睡好?” “有睡。”她嘴硬。 “眼睛肿了。” 她下意识摸了摸眼角:“没有吧?” 他淡淡:“有,你以为我不敢看?” 这句话太直白, 直白到她差点踩空。 “那你……别看。” 他低声回应:“你不让我看,我偏要看。” 一句话把她堵死了。 她抿住唇,脸热得像早市蒸笼。 走过斑马线,前面是一段长长的林荫道。 树影摇摆,光斑落在路上,像碎掉的日光。 宋斯年忽然停下。 阮时苒跟着停,愣了一下。 他没立刻说话。 只是抬手—— 帮她整理了一下衣领。 动作轻,速度不快, 好像在确认每一个小褶皱是否顺了。 阮时苒整个人僵在那,甚至不敢呼吸。 “衣领歪了。” 他解释得平静,仿佛只是修正一个随风乱掉的小细节。 可他指尖擦过她锁骨那一瞬间—— 她的心跳“咚”地砸到胸口深处。 像被抓住了。 像被暴露了。 像被他摸出一整条情绪来。 阮时苒往后退一步,“谢谢。” 宋斯年看着她,笑意极淡: “害羞?” “没有。” “耳朵又红了。” “……你管那么多干嘛。” “管你。” 她被这两个字打得完全说不出话。 不是霸道,不是玩笑, 是顺理成章、没有退路的那种—— “我喜欢你,所以管你。” 他收回手,声音和平时一样,却更慢一点: “你不说喜欢多少没关系。” “我看得懂。” 风从树叶间吹过, 吹得她心头的那点羞意被彻底推了出来。 她想逃,又不想逃。 嘴里憋了半天: “我还没想好……我们要怎么……谈……” 他说:“慢慢来。” “可我——” “你紧张,我就等。” 他顿了顿, 语气比风柔,比人认真: “但别让我等得没有方向。” 这句话——比表白更像告白。 带着克制,也带着笃定, 像已经做好准备一起走,却在等她迈第一步。 阮时苒心都乱成一团,她不知道该给什么回应, 甚至没意识到自己声音轻得像撒糖: “……那你就别老盯着我看。” 他轻轻挑眉:“怕我看?” “谁怕你。” 宋斯年垂眼,笑得刚刚好: “那我更要看。” 这句话甜得像陷阱。 风声被压下,光影都静了。 阮时苒彻底没话了。 偏偏在这个时候—— 她的手机忽然振动。 她低头一看,愣住。 “顾孟舟”三个字亮在屏幕上。 她下意识抬头—— 宋斯年的目光已经落在那里。 手机屏幕一闪一闪, “顾孟舟”的名字像一颗被风吹来的石子, 砸进他们之间刚刚稳住的情绪里。 阮时苒没动, 仿佛被那两个字定住。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她不是不接, 是突然不知道“要用什么身份接”。 朋友? 同学? 过去帮过她的人? 还是……与她现在的关系无关的某个人? 她脑子乱成一团。 偏偏宋斯年却看得很清。 他没有问“他是谁”, 更没有伸手阻拦。 只是后退半步,把距离让开, 淡淡一句: “接吧。” 他语气平稳,甚至轻柔, 却像是在提醒她—— 关系不是靠回避维持的。 她咬了咬唇,把电话接起。 “喂……您好。” 那边的声音透着熟悉的热络:“阮老师!你终于接了,我刚到城西,你今天有时间吗?” 阮时苒顿住。 城西? 来这里干什么? 她下意识朝宋斯年那边看了一眼, 想解释点什么, 却发现——他没看她。 他背着手看街角的树影, 像不想干扰她, 却也没离开。 顾孟舟继续说:“有点事想当面和你聊,你课堂上的创意我挺感兴趣的——想请你帮我看看一个思路。” 一句“创意”“帮忙”, 把她的思绪拉回了“以前的安全距离”。 那种距离熟悉, 却在此刻显得格外……尴尬。 她轻声:“抱歉,今天我可能不方便。” 顾孟舟愣了一下:“哦?那明天呢?” “明天也不行。” “那什么时候方便?” 她呼吸有些乱。 以前她会立刻找理由、找时间, 但现在,她竟然什么时间都不想给。 不是因为顾孟舟不好, 而是—— 她想先处理好面前这个人。 她咬牙道:“之后我再看情况吧。” “好,那我等你消息。” 电话挂断。 一切归于安静。 可这安静,比吵架还难受。 她不知道该把手机放哪,也不知道该看哪里。 风吹在她后颈上,凉得她发慌。 她忍了忍,终于开口: “他……是以前帮过我的人。” “嗯。” 宋斯年点头,语气自然。 “之前事情麻烦,我一个人不好处理,他伸过手。” “懂。” 他点头,还是那句轻轻淡淡的“我明白”。 阮时苒愣住。 她以为他会问: 他帮你什么?帮了多少?你们关系怎么样? 至少——要追问些什么。 可宋斯年什么都没问。 他只抬眼看她一眼: “你不想见他。” 喜欢七零年代:看见弹幕后我拳打全家请大家收藏:()七零年代:看见弹幕后我拳打全家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一百三十六章 不是疑问,是判断。 她被他这一句捅得连心都疼了一下。 “我……不是不想见,我……” “你觉得见他,会对我不好解释。” 她呼吸停了半秒。 他不是在吃醋, 也不是在逼她选。 他是在“理解她的顾虑”。 这种理解,比占有更让人慌。 她突然不知道该往前靠一步, 还是退回去。 宋斯年看她的表情, 忽然低笑了下: “你紧张得太明显了。” 他不是笑她, 是在替她缓这个局。 她抬头:“你就不问问他是谁吗?不问我以前跟他怎样?” “问来干什么?” 他目光稳稳地落着, “你不想麻烦,我替你把这件事放到‘不重要’那里去。” 阮时苒怔住。 不重要。 不是那个人不重要, 是——她选择不见,那就不重要。 不是控制, 是尊重。 可就是这一点尊重, 让她突然比被逼问更无措。 她声音有些发颤: “你就不怕……” “怕什么?” “怕我跟他……以前有可能……” “有可能又怎么样?” 他看着她,语气慢下来,却一点也不避让: “现在,你在我面前。” 风吹过树叶,发出簌簌声。 像有人轻轻把某个结解开。 阮时苒呼吸突然很甜—— 不是轻松的甜, 是被理解、被信任后的那种酸软。 她想再说点什么, 却说不出来。 宋斯年看着她,声音柔下来一点: “但有一件事,你要答应我。” 她抬眼,紧张地等着。 他没有逼她承诺, 只轻轻说: “以后有什么事,先跟我说。” 阮时苒怔了好几秒, 小声问: “为什么?” “因为我想参与你的麻烦。” 他淡淡又认真地补一句: “不是做外人。” 她一下子红了眼眶。 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却觉得自己像被拥住了一样。 她想转头躲开, 可是脚下一软,差点被风吹得踉跄。 就在她快站不稳的那一刹那—— 宋斯年伸手稳稳扶住她。 不是搂住, 只是护住。 他低头,声音贴近风: “你以后别自己扛。” 阮时苒喉咙发紧, 终于小声回答: “……那你别把我推开。” 午后的风懒懒地吹着,阳光落在树影斑驳的道路上。 阮时苒还以为他们只是出来走走, 结果越走越远—— 根本不像“散步”, 更像他心里有一条路线,循着一步一步带着她。 她察觉不对,停下问:“你到底要带我去哪?” 宋斯年回头看她,表情平静得像真的没藏什么: “你不是说过,你喜欢看安静的地方?” “我说过?” “你那天把书掉在操场,我捡起来的时候看到书签上写了。” 阮时苒愣住:“你翻我书?” “掉地上了。” 他顿了一下,“书签露出来了。” 她怀疑他是不是把整本书都看了。 他却淡淡补一句: “只看了那一页。” 这句话听起来无害, 可他那种“不解释却解释得刚刚好”的语气…… 让她心口跳得像被细线轻轻扯了一下。 “那你今天带我看什么地方?”她试探。 宋斯年不急, 只是抬手指向前方:“走到了你就知道。” 他总是这样—— 不急着把情绪丢给她, 但提前把路铺好, 等她慢慢踩上去。 两人一路往城郊走,经过小河、穿过旧桥, 风从水面吹来,带着看不见的凉意。 走到一段靠河的小路时, 她突然闻到一种很淡的香味。 花香。 不是花店那种浓烈的香, 是野生、轻得像会散掉的味道。 她顺着香味看过去, 前面是一片不大的野花地。 野花不名贵,却开得乱,也开得自由。 她愣住:“你早上……是先来这里?” “嗯。” “你为什么知道这里?” “问了人。” 他难得说得这么简短, 却足够让她听懂—— 他为了今天,提前准备过。 她心里软得不行, 却又忍不住嘴硬: “你今天……是不是太正式了?” 他挑眉:“刚好有时间。” “刚好?” 她怀疑极了。 “还有你。” 他补了一句。 一句话,让她哑口无言。 风吹来,她把头发捋到耳后, 声音压得轻轻的: “小小一个地方,你非得弄得像约会似的。” 宋斯年看了她一眼,淡淡道: “不是像,是在约会。” 阮时苒:“……” 她感觉自己的耳朵开始发烫。 风吹着她侧脸,她却觉得有点热。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谁跟你约会了……” 她小声嘀咕。 他听得一清二楚,却装作没听见, 只缓慢往前走,绕过一片低矮的灌木。 下一秒,阮时苒看见—— 野花地中间被整理出一块空地, 地面干净,石头被摆开, 像特意清出一块让人坐的地方。 “你……清理的?” “不是全部。” 宋斯年淡声说,“有人帮我。” 她马上想到—— 那个豆花店老板娘? 还是那个晨跑小伙? 或者……操场围观的女生? 她觉得自己已经能想象他们八卦的表情。 她低声:“你是不是被学生问了很多?” “不多。” “多到什么程度?” 他想了想, 语气淡淡:“被堵了五分钟。” “五分钟?!” 那已经不是问,是审问。 “他们问你什么?” “问我是不是你对象。” 阮时苒:“……” “你怎么回答的?” 她紧张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我说——” 他停住,转头看她。 停顿比回答还要让人心跳不稳。 阮时苒紧张到手心冒汗:“说了什么?” 宋斯年慢慢弯起嘴角: “说我正在努力。” 努力。 不是在一起了, 而是—— 他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也愿意继续追。 她心跳狠狠一撞, 像突然被丢进这段关系里,不再是旁观者。 阮时苒低头,耳尖热得发烫。 “那你倒挺会说的。” “说实话不难。” 他走近半步, 站在她面前,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难的是——让你喜欢我更多一点。” 风安静了。 水声安静了。 连树叶都安静了。 她被他说得一下抬不起头。 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 轻声回了一句: “那你再努力看看。” 宋斯年愣了半秒, 眼底的光一下变得清晰、踏实、像得到了目标。 他轻轻点头:“我会。” 两人站在野花风里, 没有说“喜欢”, 没有说“在一起”, 却把那条看不见的路一起迈了出去。 …… 野花地的路不算好走, 石块埋在草里,很容易绊脚。 宋斯年走在前面,没说话, 却时不时回头确认她有没有跟上。 阮时苒看见他的动作,心里有点微妙。 她不是没注意到, 他从刚才开始, 每走几步就要“确认一下她在不在”。 偏偏他还装得若无其事。 等走到一块稍微平整的地方, 她终于忍不住: “你是不是怕我摔?” 宋斯年只回了一句:“你容易摔。” ……这叫解释? 这叫“你走路像危险物种”。 阮时苒哼了一声, 打算至少保留一点体面。 “我小学就得过长跑第一。” “那你现在呢?” 她语塞:“……现在不参加。” 他淡淡补刀:“怕摔。” 她差点被噎死。 算了,谈不过他。 两人找地方坐下。 他随手把外套铺在石头上,让她坐。 她瞪他:“你不用这样。” “不用?”他抬眼,语气平稳,“你要坐在湿石头上?” “我不是不能坐。” “你能。” 他顿了顿,“但你坐了会生气。” 她:“……” 他怎么知道她会生气? 她自己都不确定会不会生气! 阮时苒坐下,背挺得直直的, 像要证明:她坐下不是因为需要,是因为礼貌。 宋斯年也坐下, 但坐得很放松, 比她轻松,也更从容。 他肩膀微微后靠,旁边野花掠过衣角, 整个人像把情绪放在背后的那种—— 看着轻,其实心里在想事。 她小声问:“你在想什么?” 他说实话:“在等你问我问题。” 她怔住:“什么问题?” “比如——” 他侧头看她,“你想了解我喜欢你多久。” 她喉咙堵住。 他像是随口一提, 但这句话明显准备过。 “那你说啊。” 她别过脸,语气硬得像在逞强。 宋斯年没有马上回答, 只是从指节间取下手表,放在旁边。 动作慢,像在整理一段记忆。 他说:“第一次,是高中背靠背做实验。” 她皱眉:“我记不得了。” “我记得。” 他看着她,“你为了抢一个实验箱,和我撞在一起。” 她:“……” “你道歉的方式很像威胁。” 他学她当时的语气:“‘我不是故意的,你别告我。’” 阮时苒脸涨热:“我那时候怕扣分!” “你现在也怕。” “我怕什么?” “怕我说太多。” ——他说中了。 她突然不说话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手指在外套边缘上捏了一下。 宋斯年继续: “第二次,是你比赛完摔倒。” “不记得。” “那天你说:‘疼死了,谁发明这破项目?’” 他顿了一下,“我忍笑忍得很辛苦。” 阮时苒把脸埋进手里:“我能不能不听了?” “不行。” 他淡淡,“还有第三次。” 她抬头:“你存心气我。” “你问,我就答。” 他说得很平静, 可她听得脸烫耳烫,像被剥开过去一点一点丢到他面前。 他正要继续说“第三次”, 阮时苒忽然伸手,按住他的袖口, 语速很快: “停停停,我……我不想听了。” 宋斯年轻轻挑眉,看她按着他的袖子不放。 他没动, 只是目光落到她那只手上。 “你碰我。” 她立刻把手抽回来:“我、我只是——怕你继续说。” “所以你抓我?” “我、我没抓!” 他语气不变:“那我允许你抓。” 阮时苒:“……” 这人怎么能说这种话,还能说得这么淡? 像是在问“喝不喝水”, 却偏偏能让她心跳像被卡住。 她不敢再接话, 只能坐直,假装很冷静。 宋斯年却慢慢靠过来一点: “苒。” 她心一跳:“干嘛?” “我喜欢你的时间,不需要你记得。” 他语气变得更低: “你现在愿意听——那就够了。” 不是逼她承认, 不是催她回应, 只是把一个“开始”放到她面前—— 让她决定要不要走进去。 阮时苒垂下眼睫,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她轻轻点一下头,像在回应。 不是“接受”, 是——她愿意听他继续喜欢她。 两人沉默了一段时间。 这次不是尴尬,而是安稳。 她想岔开话题, 却不小心问了更糟的问题: “那你……喜欢我什么?” 宋斯年看她—— 直接、坚定。 “我不知道。” 她怔住:“……不知道?” “我喜欢你,不需要理由。” 她想反驳,又说不出话。 因为这句不浪漫,却比任何告白都真。 她想逃,想转话题,想反击…… 最后什么都没有,只憋出一句: “你……你这人真的很麻烦。” “嗯。” 他毫不犹豫,“专门麻烦你。” 这时候,远处传来脚步声。 有人往这边走来。 阮时苒立刻绷紧:“糟了,会不会是学生?!” 宋斯年看她慌的样子,慢慢坐直。 “苒。” “干嘛?” “我们现在是在约会。” 她:“……” 他平静补一句: “这次,你不能跑。” 来的人不是学生,是附近散步的大妈。 大妈只瞥了他们一眼,笑眯眯地走过去了。 她什么都没说,可那一眼——就像看见了点什么。 阮时苒脸一下烧起来, 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掉。 宋斯年倒是淡定, 像刚才坐在野花地里的不是他,是别人。 “你紧张太快了。” 阮时苒瞪他:“你还不是一样。” “我没有紧张。” “你耳朵也红了。” 他顿了一下:“……是晒的。” 她没拆穿他, 只是低声:“你这么冷静,是不是谈过好几次?” 宋斯年转过头,看她一眼:“没有。” “你确定?” “很确定。”他顿一下,“我谈不来。” “为什么?” “因为我以前喜欢的人,不喜欢我。” 阮时苒被这句话堵得一句反驳都没有。 他说得太简单、太轻描淡写, 轻到像不是伤疤, 却把“等待了很久”藏得不动声色。 他不解释是谁, 不强调多久, 只是放在那里——像结果一样。 她忽然有点呼吸不过来。 过了好几秒,她小声:“那现在呢?” 宋斯年想都不想:“现在,就看她愿不给机会。” 她怔住。 因为这话里,他没问她喜欢不喜欢, 他只问——她愿不愿意给。 喜欢,是他自己的事。 愿意,是她的决定。 他没有逼迫。 却把主动权放在她手里。 这比任何甜言蜜语都危险。 因为他把话讲到这里, 她就必须面对一个问题: 她到底想不想让他进入自己的生活。 喜欢七零年代:看见弹幕后我拳打全家请大家收藏:()七零年代:看见弹幕后我拳打全家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一百三十七章 不是心跳的喜欢, 是生活的喜欢。 不是靠怦然心动维持, 而是靠责任、靠未来、靠真正在一起。 她突然有点害怕。 “如果……我做不到像你那么确定呢?” 她声音小到像一只藏起来的猫,“如果我以后后悔呢?” 宋斯年听了,却没有退。 “那时我会先难过。” 她愣住。 “然后呢?”她问。 “然后继续喜欢你。” 他说得很平静,好像在说一句事实。 “喜欢你,不是为了你回报。是因为我想喜欢你。” 她喉咙紧成一团:“你这听起来像在赌。” “不算赌。”他轻轻摇头,“因为我不会压你。” 她一下看不懂了。 “你不压我,你不逼我,你还让我选……那你图什么?” 宋斯年看着她,目光很清楚: “图在你心里有个位置。” 这一次,她低下头, 不是害羞,是心脏有点疼。 他没有要求她回应, 却已经把自己放得很低。 “可我以前是一个人习惯了。” 她说这句话时声音发颤,不是撒娇,是害怕。 “你怕喜欢之后失望。” 他说。 她没有回应,就是默认。 宋斯年没有继续逼, 只是慢慢把手放在她旁边的草地上—— 不是靠近,是放“可供靠近”的位置。 “你不需要马上喜欢我多少。” 她抬头看他。 他也看着她。 “但你需要喜欢你自己。” 他语气很真,不像安慰,更像提醒: “你不敢靠近,不是因为我,是因为你以前习惯一个人解决所有问题。” 这句话像打在她过去那一段没人知道的、拼命自我保护的日子上。 她想反驳, 又发现自己没有反驳空间。 她吸了吸鼻子,装作很不在乎:“我没有那么夸张。” 他轻轻点头:“你以前不是现在的你。你不需要再跟过去的自己竞争。” 阮时苒怔住了。 原来他不是在和别人吃醋, 他在和她过去那个只敢靠自己、不敢依赖任何人的阮时苒竞争。 她以前那个靠自己、守自己、不向别人低头的样子, 不是敌人,却挡住了现在的她。 他一句话也没说“我们在一起”, 却把她逼到了“要不要允许自己被喜欢”的那条线上。 她眼睛有点发酸,赶紧把头撇开: “我、我会努力喜欢我自己,你别上课一样对我说话。” 他低声笑了一下:“那我换种方式。” “换什么?” 宋斯年伸出手,捡起她衣角上沾的一片野花瓣, 轻轻帮她拍掉。 动作简单,却像把她从防备里轻轻拉出来。 “我喜欢你现在的样子。” 他说,“不需要证明给我看。” 阮时苒心里的那堵墙, 不是被砸碎, 也不是被推倒, 只是有人在慢慢敲门。 她抿着唇,轻轻点头: “……那你以后也别放弃我。” 宋斯年眼底那一瞬的柔意,比告白更像承诺。 “我不会。” …… 从野花地走回城里时,太阳往西斜,影子拉得长。 路不窄,却像只够两人并肩。 偶尔有人擦肩而过,她就想往旁边挪, 可每次挪开一点,宋斯年就像没看见似的——步伐跟上,保持同一个距离。 不是故意靠近, 可是每次半秒的迟疑,他都用脚步替她补回来。 阮时苒觉得: ——这是坏毛病。 ——也是……让她心跳不正常的来源。 走到城里的小街时,人变多了。 她本能缩肩,生怕碰到别人。 正要躲开一位端着热汤的厨师经过时—— 那只握着手机的手突然换了方向, 自然地挡在她侧面。 不是牵手, 不是搂着, 就是轻轻横过去,像一堵墙。 汤没泼到她, 蒸汽却扑到宋斯年的袖子上。 她皱眉:“烫不烫?” “还好。” 但“还好”的声音,明显带一点压低的痛意。 阮时苒猛地拽他的手臂:“快让我看看。” 他不动,语气反倒淡淡的:“在人群里。” ——意思是:你这么拉,会显眼。 她一下意识到自己抓着他的手臂没放, 脸顿时红了。 松吗? 不松吗? 松了像不在乎,抓着像撒娇。 她愣了两秒, 最后干脆……抓得更紧一点。 “跟我走,不许乱动。” 这句话一出口,她自己都被自己的语气吓到: 怎么听着像在霸道护人? 宋斯年看着被她拉着的袖子, 声音低下来了一点:“你带我去哪?” “药店。” 她领着他走,像忘了她自己刚才还不敢靠近。 路过几个摊贩,还听到有人小声讨论: “那是教院的阮老师吧?”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旁边那个……谁啊?手受伤了吗?” “阮老师牵着他……哎哟!” 她颈后发热,可脚步越来越急。 好像只要停下来,就会被周围的视线抓住。 到了药店,她抓着他袖口把人往里拉。 宋斯年看她急得像救火, 偏偏笑不出来—— 胸口却像被什么暖了一下。 药店里,店员忙不迭拿银离子喷雾、创口贴、烫伤膏。 她一句“快点”,比患者本人还焦急。 宋斯年坐下,她弯腰替他按着手腕, 低头帮他处理袖口,动作认真, 语气却急得像在骂人: “都怪你喜欢挡。” “嗯,我喜欢挡。”他顺着她说。 “你还承认?” “被你护着,总要承认。” 她一停。 ——他在说什么? ——为什么这话听着这么像撒糖? 阮时苒不敢抬头, 继续忙手上的事。 喷雾碰到烫伤时,他轻吸一口气。 她立刻抬眼:“疼?” “有点。” 他没装冷,也没夸张。 她心里一揪。 又感觉不该表现太明显, 于是故作冷静: “那你忍着。” 他轻声:“我忍着,你别心疼。” 她手一抖:“谁心疼你。” “嗯。” 他轻轻回应:“那我疼得值了。” 像不是在逗她, 像是在陈述一个被她抓着袖子牵来的事实。 店员在旁边偷偷笑, 阮时苒耳朵红得快滴血, 但手还是轻轻贴上创口贴,看起来像在粘他的手,却像在安抚。 贴好之后,她终于松口气: “下次不要挡。” 他不反驳,只慢慢问: “那下次,你会站得更近一点吗?” 一句不急、不逼, 却把她心里的防线撞出一个缺口。 她没回答。 但手,没离开他的手腕。 像是忘了放开。 宋斯年不提醒, 只是轻轻往前靠了一点—— 靠得让她不得不注意。 “苒。” 她抬头。 “你靠我,不是麻烦我。” 她怔住了一秒。 他慢慢补了一句: “是我想要的。” 不甜,不撩,不粘人。 他认真地告诉她—— 你依赖我,是我愿意的事情。 阮时苒终于把手抽回去, 声音轻得像怕被人听见: “我……再试试。” 宋斯年点头:“好,我等你。” 像她做什么决定都不急。 除了这一点—— 她要往他那边走一点点,他就愿意站在原地等。 …… 药店出来,天色更暗了一些。 街灯还没亮透,橘色灯影像一层薄薄的雾。 阮时苒没再走得离他太远, 步伐乖乖与他靠近一臂的距离。 这点距离,她自己没意识到, 宋斯年却清楚得像记住了数据。 走到街角,他停下:“吃晚饭?” “随便吧。” 她刚说完,又立刻补一句,“别太贵。” 他看了她一眼:“我请。” 她皱眉:“你现在是在试图让我愧疚吗?” “你愧疚可以多吃一点。” 她:“……” 这人讲话越发危险了。 不过她还没来得及怼回去,就看见前面有人招手: “宋老师?” 一个清清亮亮的女声。 阮时苒脚步一顿。 宋斯年也停了,但脸上的表情没有惊讶—— 说明他认识。 是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姑娘, 长发扎得整整齐齐, 怀里抱着一叠资料,看上去像学生,可太精致了点。 女生跑过来,喘着气:“我刚从教辅部那边出来,没想到能遇到你。” 她看了看宋斯年的胳膊:“手怎么了?” 阮时苒下意识听得更用力, 连呼吸都轻了。 宋斯年淡淡:“碰了一下。” “碰成这样?你怎么总这么不小心……”女生声音里自然带着心疼, 像熟悉,也像在撒娇。 她话没说完,目光落到阮时苒身上, 打量了一秒,笑容平稳:“这位是……?” 阮时苒自觉要礼貌回应,刚准备说“朋友”, 宋斯年已经替她说了:“我带她吃饭。” 他没有给关系命名, 却用了一个非常清楚的站位——“我带她”。 不是“我们一起”, 是“我带她”。 女生的笑意明显收了一点,但还是稳得住: “那我不打扰你们,不过有件事想跟你确认。” 她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纸:“你之前帮我们改的那份资料被评上优秀了,我们部门想请你做一期公开讲座,大家都——” 阮时苒侧头看宋斯年。 讲座? 公开? 很多人? 她心里闪过一个词: ——受欢迎。 现在她才真正意识到, 他不是只属于她的“喜欢对象”。 他走出去,会有人盯着,会有人靠近。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那种靠近是自然的,合理的,她拦不住,也没名分拦。 她本能地轻声:“那你去吧。”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 听起来像“我无所谓”, 像把自己置身事外。 宋斯年却转头看她:“我问你吗?” 她怔住:“你问我干什么?” “我要不要答应,跟你有关。” 他语气不高,却稳得像把答案丢进她手里。 女生尴尬地站在旁边,保持着微笑。 宋斯年没有看她,只看阮时苒。 “我讲还是不讲,你说。” 阮时苒感觉自己被推到一个极不舒服的情绪里: 她不想让他拒绝, 却更不想让他因为她接受。 这个“选择题”,像没人教过她怎么做。 她慢慢抬起眼:“如果我说不想,你就不会去?” “不会。” “那我说想,你就会去?” “也不会。” “那你问我干什么?” 宋斯年说: “我想知道——你介不介意。” 那一刻,她被拆穿了。 介意。 不是因为讲座。 是因为那些会靠近他的人。 她不能说“我不介意”, 那是骗他,也骗自己。 她也不想说“我介意”, 那像是在画地为牢,让他缩小。 她突然发现, 喜欢一个人的困难不在表白, 在——怎么跟他一起面对别人对他的喜欢。 阮时苒沉默了一下, 然后声音轻轻: “我不是介意讲座。” 他目光落稳:“那你介意什么?” “我介意……有人靠你太近。” 她说完,脸已经红了。 不像告白, 像承认失败,承认嫉妒,承认自己做不到大度。 宋斯年垂眸,轻轻“嗯”了一声。 那不是敷衍。 是接受。 他转向那位女生,语气礼貌却有距离: “讲座那件事,我考虑一下。” 女生怔了怔,只能点头:“那我等你消息。” 她走之前,看了阮时苒一眼。 不是挑衅,也不是礼貌, 是打量她在他人生里的位置,能占多大。 等人走远,阮时苒小声:“你不用因为我……” “我不是因为你不答应。” 宋斯年打断她,语气平稳, “我只是先把你排在前面。” 她呼吸滞了半秒:“……为什么?” “因为你不是别人。” 他看着她,“她是。” 就这两句话, 把她那点不合理的介意、笨拙的小占有,全接住了。 她突然觉得—— 原来喜欢不是要站得漂亮, 而是承认自己没那么大方, 却仍被珍惜。 她低下头:“那你还是吃饭吧。” “吃饭?”他挑眉,“你是在约我吗?” “……随便,你别饿着。” 他轻轻笑了一声:“那我请你吃晚饭。” 她抬头看他:“你又请?” “嗯。” 他慢慢走在她前面一点。 “这次不是请,是追。” 她愣住:“追?” “不请客怎么追?” 他说得理直气壮, 好像追她是一件需要认真投入资本的事业。 阮时苒被他说得无话可说, 只能抿嘴朝他走去, 心跳像刚放进热锅里。 宋斯年走在前,步子不快, 像是在挑——不是挑哪个饭馆好吃, 是挑哪个不让她不自在。 阮时苒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 “你想吃什么?你说。” 宋斯年停下来,侧头问她: “你喜欢排队吗?” “……不喜欢。” 他继续走向另一条街。 “那你喜欢人多嘈杂一点的,还是安静一点的?” “安静。” “那喜欢吃辣?” “还行。” 他点点头:“那我知道了。” 阮时苒愣了—— 这哪是选择,这是问卷调查。 走了两条街,他停在一家门口。 小馆子不显眼,只有两张桌在靠窗,一盏暖灯照下来。 店里不像热门店那样拥挤喧嚣, 却不是冷清——有人在吃,但不吵。 她纳闷:“你怎么知道这里?” 宋斯年淡淡回答:“下午来过。” 她怔住:“你下午先来看饭馆了?” 喜欢七零年代:看见弹幕后我拳打全家请大家收藏:()七零年代:看见弹幕后我拳打全家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一百三十八章 “我怕你挑。” 她:“……我什么时候挑过?” “你没挑过。” 他认真地回答。 “可你心里挑得很细。” 一句话,戳得她无处可逃。 她明明连“喜欢吃什么”都不太会说, 但别人若随便对她,她又会不舒服。 他不是讨好, 是——提前把她的小情绪算进去。 店里只剩一张靠窗的两人桌, 宋斯年拉开椅子,让她先坐。 不是绅士作风,是自然动作。 他坐在她对面,没有看菜单, 只是问一句: “想吃鱼还是鸡?” “鱼吧。” “那酸还是不酸?” “酸。” “麻?” “微麻。” 宋斯年把选项一一说给老板,连辣度都标—— 不是替她决定, 是把她刚才的“随口偏好”整合成一种照顾式选择。 等菜上来,一锅热腾腾酸菜鱼飘着香气, 汤色清亮,却带点辣意。 宋斯年夹了一块鱼,只轻轻蘸汤,不放辣椒,放到她碗里。 阮时苒抬头:“我又没说我不能吃辣。” “你吃辣会打嗝。”他淡淡提醒。 她愣住。 这件事……她大学一次食堂吃麻辣烫打嗝被他看见过, 她早忘了, 他竟然记得。 她脸有点发烫:“你记这个干嘛?” “避免你难受。” 理由很简单,她却偏偏接不住。 “你一直留意这些?” “我留意你。” 三个字,安安静静落出来, 没有暧昧味,却比暧昧更让人心跳失序。 她被他说得只能埋头吃饭, 可一回神——他又把她碗里添满了。 “我自己来。” “习惯替你来。” 语气平稳,像不是追求,而是早就融入日常。 习惯。 这两个字落下来,比“喜欢”更可怕。 喜欢可以改变,习惯……已经住在一个人的生活里了。 她假装不在意,用筷子敲碗沿:“你这么殷勤干什么?” 宋斯年慢慢喝口汤,看着她: “追人。” 直球到毫无防备。 她咳了一下:“你追得这么明显?” “不明显,你会看不懂。” 她差点没稳住筷子。 他又补刀: “你看不懂的时候,会拒绝我。” 这句话不是抱怨,是判断。 他知道她容易退、容易逃、容易把“不确定”当“不需要”。 她抬眼看他,想反驳: “我没那么难靠近。” “是。”他点头,“你现在愿意往前一点了。” 一点。 不是全部。 他看得清,也不多要。 只是,她听见自己心里有个声音被软软地推了一下。 她忍不住小声:“你怎么知道我愿意?” “你跟我吃饭。” 一句再普通不过的事实,说成了答案。 “但你今天不就是为了吃饭?” “不是为了吃饭。” 他放下筷子,看着她,声音沉稳: “是为了跟你一起吃。” 不是“填饱”,是“分享”。 不是“吃了什么”,是“和谁吃”。 普通的饭,被他认真对待成一种靠近。 她忙着喝汤掩饰情绪:“你说得好像在谈恋爱。” “我在追。” 他再次强调,不退,不绕,不戏弄。 不像说给她听, 像说给他自己听—— 提醒自己,这不是暗恋,也不是等待, 是认真的“行动”。 吃到最后,她放下筷子,终于想问一句: “那你打算怎么追?” 宋斯年抬头,眉眼安稳: “陪你。” 她怔住:“就这样?” “你让我靠近多少,我就靠近多少。” 一句一句,不多、不少、不过界。 “你退一步,我等。” “你往前一步,我接。” “你站着,我陪着。” 阮时苒喉咙酸酸的,不知道是被辣还是被他说的话噎住。 她没敢回应,只轻轻“嗯”了一声。 但这声“嗯”,轻得像一扇门被推开缝。 宋斯年听到了。 他没笑,只把餐具收一收——动作自然得像他们已经吃过无数次。 然后他说: “明天还能约你吗?” 她被问得心口轻轻颤了一下。 “要看……” “看我?” 她一窒:“看我有没有时间!” “那你明天找我。” “为什么是我找你?” “你主动一次,我就继续追下去。” 一句话,把主动权又丢回她手里。 不是逼她,而是邀请她参与这段关系。 这是他“追人”的方式—— 不是抓住她, 是让她愿意走近。 她慢慢点头: “……我考虑一下。” 宋斯年轻轻“好”。 …… 她回头,声音压得很低:“你回去。” 他没动,伞往她这边偏了一点:“你一个人不好办。”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是我家的事。”她咬着牙。 “所以要你自己扛到哭?”语气不重,也不软,像问她是不是非要让生活看她笑话。 她憋住气,手指抓得像要把包带捏断:“你别管我。” “我不替你管。”他说,“我陪你。” 阮时苒怔了一瞬,雨水滴在伞边,“陪”这个字轻轻落下来,竟比责备更像把人往怀里推。她咬着唇,终究还是跨上了车后座。 他骑得慢,不像赶路,像怕颠着她。路过坑洼时,他会先放轻脚,再往平处绕一小段。没人说话,但风吹在耳边,不像刚刚那样冷了。 到了乡办的大院,门口挤着一堆人,有看热闹的,有等结果的。她刚进门,就有人喊:“阮家的来了,还以为你躲呢!” 语气说不清是挖苦还是轻松,带着七零年代乡里特有的“盯事”勾当,谁摔一袋粮,都能传成谁家祖宗不厚道。 阮时苒抬眼:“摔了就是摔了,你想说什么?” 那人愣了一下,没想到她开口就把锅揽了,想继续说,却被她一句“赔是我们家赔”堵得说不出话。她向办公桌前的人点头,态度不卑不亢:“我弟押粮不熟,责任我们认。损失怎么算,你说个数。” 有人想借机放大责任,拖一点、压一点,对方正要提“影响风气”几字时,目光余光瞥到门口——宋斯年安安静静站着,没开口,一声未吭。可这一不吭,就像给阮时苒身后立了块石碑,让别人不敢把“风气问题”那几句话脱口而出。 最终赔偿只按实价,不牵连作风,也不扩大惩戒。对方算完账,翻到尾页,竟不敢再添半句纸面话。 出来时天已经变亮一些,雾气在屋檐下散着。阮时苒站在台阶上,鞋底沾了泥,神经还紧着,像还有个未爆的麻烦。 宋斯年牵着车,问她:“办完了。” 她点点头。 “那现在呢?” 她想说回去,但肺里的气没顺出来,只剩疲惫:“明天还要想怎么赔粮,不一定能立马凑齐。” “你想怎么做?”他没有提出解决方案,只问她打算。 “卖点东西,找亲戚借一点。”她说着,突然意识到这话说给谁听?她什么时候和别人讨论过这种事? 宋斯年只轻声:“行,你决定,我跟着。” 她皱眉:“你跟着干嘛?” “看看你怎么解决。”声音不急不慢,“不是帮你,是陪你。” 她心里堵的那点东西突然松了一点,像有人把压在胸口的石头往旁边挪了半寸,没帮你搬出去,只是让你喘口气。 “你最好别插手,”她低声,“别人会说闲话。” “别人说闲话,你怕我受影响?” “怕我受影响。”她脱口而出,声音很小,却像被风放大了。 宋斯年轻轻“嗯”了一声:“那你怕我吗?” 阮时苒怔住。她怕的不是他,她怕喜欢他变成负担,怕越靠越深,最后被责怪“拖累了谁”。她没回答。 他看着她,语气轻得像在讲事实:“你不敢靠我,我就靠你。” 不像承诺,更像决定。他不是要抱住她,是知道她往后躲,所以往前一步。 她试探着说:“你今天来,我……欠你什么吗?” “你欠我?”他挑眉,“那你先还一顿饭。” 她抬头:“饭?” “我饿了,你陪我。”他说得平静,没有讨好,也没有要求,“这点你总能做。” 她沉默了一下,像在权衡这是不是“关系”。最后轻轻点头:“……行。” 不是恋爱,是承担彼此之间那一点“我愿意”。 两人推着车往回走,路过门口那群看热闹的人时,好几个瞧着宋斯年的目光变了——不是起哄,是发怵。不敢乱议论,不敢造谣。 有人小声说:“这姑娘有靠山啊。” 宋斯年听见了,却没回头,只淡淡说了一句:“她不用靠山。” 阮时苒以为他是在为她辩护,却没想到他接着补了一句: “她自己挺得很好,我跟着就行。” 那句话插在她心口,酸得热。 乡里处理完,天也擦黑,街面铺着一层潮湿的夜气。 阮时苒没往家里去,先找了家没什么人的小面馆。 不是挑,而是——她付得起的就在这里。 她推门进店时,宋斯年跟在后面,像是随她一起被风吹进来的。 面馆油灯昏黄,桌面擦得干干净净,锅里咕嘟冒热气,有点咸香味。 阮时苒坐下,翻了翻菜单,最后点了两碗素面。 她端着茶杯,低声交代:“我请,你不准挑剔。” 宋斯年“嗯”了一声,没看菜单,连一句“随便”都没说。 这种安静,不是敷衍,是——尊重她的选择。 面端上来的时候,热气一下冲到脸上,她差点被呛到,忙把筷子伸进去拨散。 宋斯年看她一脸严肃的样子,比较像在“对付训练科目”,而不是吃饭。 他忍不住问:“你想打我还是打面?”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她咬着筷子瞪他:“这是还情,不是请吃大餐,我怕你嫌便宜。” 他喝了口汤:“你请我吃饭,不管花钱多少,就是请。” 她被噎了一下,嘟囔:“你都这么说,我要更紧张了。” “紧张什么?” 她想了一下:“怕亏待你。” “那你欠我一次贵的。” 他看着她,语气淡定,好像是在说,“那你得继续请”。 阮时苒:“……” 这人怎么追人追得……带利息? 她低头吃面,不想再对话,怕被他绕进去。 可吃了几口,她发现——对面那碗,没怎么动。 她抬头:“你光看我吃吗?” 宋斯年慢吞吞夹面:“在想。” “想什么?” “你以后是不是也要请我饭。” “…我看情况。” 他抬眼:“你今天看机会了。” 她一噎:“你到底是来吃面,还是来算账?” “都来。”他说。 这话不甜,可偏偏像个定心丸—— 你别逃,我在这儿,你能看见我。 吃了半碗,阮时苒忽然注意到他左手没有动,袖口挡着。 她皱眉:“手疼?” 宋斯年淡淡:“算不上。” 她没问,要直接伸过去抓他手腕。 他没动,只微微错开一点:“你吃面。” 她停住动作:“伤在我的事里,你让我当没看见?” 他看着她,眼神并不拒绝,只是提醒:“你先吃。” 她放下碗:“你不让我看,我吃不下。” 这句话说得轻,却像一根刺扎进两个人之间。 宋斯年没继续逃,挽起袖子—— 烫的地方红了一片,皮肤绷着。 不是严重,但明显疼。 阮时苒皱眉,语气硬:“你疼为什么不说?” “你在办事。” “办事就不疼了?” 他没反驳,只静静看她。 那种看法,好像在回答——你忙的时候,我没资格喊疼。 这种体面,不是好听,是让人心酸。 阮时苒叹了声:“我以后不许你再这样。” 宋斯年看着她,不急着应,只问:“为什么?” “因为我不喜欢。” 他轻轻点头:“那我听你的。” 不是“为了你”, 而是——你说我听。 这不是情话,是关系。 她抿了一口茶,压下喉咙里的那点酸:“你以后有事也要让我知道。” “你要管?” “……嗯,我要管。” 她说完,才意识到——这句话像在宣誓。 宋斯年忍不住弯了弯眉眼,是淡淡的笑,不招摇,却像落在她心上一下。 “那我给你管。” 不是让她负责,而是把一条线递给她,让她接下去。 她抬眼看他,忽然有话堵在心口: “其实刚才办事,你说站在我后面……我不讨厌。” 宋斯年喝了一口汤,像是确认她说了什么: “那我以后还是站在你后面?” 她咬着唇想了想:“不是后面……是在旁边。” 他点头,声音轻轻落下: “那我改位置。” 不拉她,不推她,往她身边站。 汤味不咸不淡,灯光不亮不暗, 他们谁都没说“喜欢”, 可那顿普通素面,比几句深情更像承诺。 吃完走出去时,夜凉风吹来,阮时苒忽然注意—— 自行车靠在墙边,链条上沾着一块泥,是他们来的路上溅的。 她握着支车把,轻声:“明天还要骑它回去?” “嗯。” “那明天……我带你吃贵的。” 宋斯年停了一下,看她:“是继续请?” 她点头。 “那你追我吗?” 她差点绷不住:“是追你的胃。” 他说:“我愿意被你追。” 喜欢七零年代:看见弹幕后我拳打全家请大家收藏:()七零年代:看见弹幕后我拳打全家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一百三十九章 阮时苒才洗了脸,头发还没完全干,弟弟从灶台那边探头:“姐,你今天还去上课?” “去。”她扭干毛巾。 “那……赔粮的事——” “我会处理。”她说得不重,却像在压事情不是第一次。 弟弟抿着唇,小声:“昨天那个……他是你的谁?” 阮时苒停住,毛巾在空中晃了一下,又放低声音: “不是谁。” 弟弟一愣:“那……他怎么跟着你?” 她顿住三秒,说了句连自己都不敢听太清楚的话: “因为我说了一句——不要推开他。” 弟弟没再问,可那目光有点古怪,像是怀疑,又像是祝福。 阮时苒转身出了门,不想再解释,解释得多了反而心慌。 她走到村口,踩着泥地,鞋底被水沾得沉沉的。 远处传来一声车铃,“叮——” 她心跳一下,回头。 ——是他。 不是那辆旧车,而是站在车旁的他。 今天穿的是深灰棉衫,领口扣得整齐,像没打算让别人有议论的理由。 他把车往她那边推过来,语气平静: “吃早饭了吗?” “吃了。” 其实没吃多少。 他看她一眼,像看穿了,却不拆穿,只说: “那走?” 她点头,刚准备坐后座,忽然停住,低声: “今天……你不要跟太近。” 他说:“给别人看?” “给自己看。” 他沉默了一秒,像在理解她这种“怕靠太近就失控”的小心思。 他把车往旁边挪了一点,与她保持半臂的间距。 不是退避,是给她余地。 “那你走前面,我跟着。” 她怔了一下:“我前面?” “你说不要靠太近,那你定距离。” 不是他主导,而是把线交给她。 她咬了一下唇,轻轻点头:“……好。” 他们一起走到公路边,迎面吹来的雾气打在脸上,凉得清醒。 她走在前,能听见他车轮压过碎石的声音,跟得不紧不慢。 她忽然开口:“你不觉得这样……奇怪?” “哪里奇怪?”他淡淡的。 “像我在带你走。” “你本来就在带。” 她停住:“我带你什么?” “带我进入你的生活。” 她一下说不出话。 他补一句:“你怕我走得太快,那就慢一点。” 她低声:“你不觉得委屈?” “我追你,没有委屈。” 阮时苒耳根热了一下,却故意装作不在意,哼了声:“你别每句话都往追上说。” 他没否认:“那我不说,你就不知道。” “我不知道也没关系。” “你不知道,我就白做。” 一句话,把她堵得想找地方躲。 她呼吸轻轻乱了一下,只能往前走: “那你以后……少说两句。” “可以,那你要多做。” 她回头:“什么叫我多做?” “比如今天,你先开口叫我。” 阮时苒紧了紧握着包带的手,低声:“不然你就不来?” “会来。” 他淡淡道,“但我需要知道你不是只让我等。” 那一瞬,她不知道该答什么—— 因为他不是逼她,是提醒她关系不是一个人等,一个人跑。 她没继续说话,却走得更稳了一点,像终于不是逃,是在带着人一起走。 走到去县里的公路口,他停下,把自行车架稳,转头看她: “今天你有课,我下午等你。等你下班,你带我去你说的‘贵的饭馆’。” 她想控制表情不被看穿,可嘴角还是动了一下:“你是不是很期待?” “是。” 他看着她。 “因为那是你主动请我。” 不是吃饭,是她迈出去的一步。 她不知道怎么接,只能小声:“那你下午别站在校门口,太显眼。” “那我站在树下。” “你——” “你看不见我,我能看见你。” 她怔住。 这句话轻轻撞进胸口——不是霸道,是保护,是“你别紧张,有我在,但你不用对外界承认我。” 她咽下口气,点了点头:“那你……等我下课。” 宋斯年嗯了一声,像已经把下午的行程安稳放进日程里。 她往前走了几步,又突然停下,没回头,却轻轻开口: “宋斯年。” 他答:“嗯。” “你……别等太久。” 他笑意不明显,却清楚: “那你别让我等太久。” …… 放学铃声一拉长,教室里像锅开了似的,学生冲着走廊散去。 阮时苒提着布包走出校门,明明只走几步路,却像在做一件需要深呼吸的事——因为有人在等她。 她不需要去找,视线抬起一点点,就看到校外那棵大槐树下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站得不显眼,像一位等人下课的普通青年,不招摇,也不刻意。 她走过去时,他没迎上,只抬了一下眼睛:“出来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阮时苒没表现得热络,只轻轻点头:“走吧。” 她带路,两个人并排往镇上走,经过摊贩叫卖声,一阵阵烤红薯的香味飘过来。他看她一眼:“要不要吃?” “马上要去饭店。” “那就是不吃。” 她警觉:“你为什么替我想结论?” “你刚咬嘴唇,是在忍。” 她忍?她没忍,她只是——哦,她好像忍了一下。 她哼了一声:“你别说得好像你懂我。” “我在学。” “学什么?” “你。” 一句话,噎得她没了脾气。 饭店不大,但比面馆“贵”很多。门口挂着木牌,进门就能闻到热汤焖肉香,桌椅擦得亮堂。 阮时苒坐下,翻菜单时有点不知从何点起。以前她从不来这种地方——不是吃不起,而是她的“钱”总要放在更有用的地方。 宋斯年没接过菜单,他只是等她说。 她最终点了一道红烧肉、一份清炒豆苗、一碗汤。 不多,也不抠。是她能负担的“贵”。 菜上桌没多久,她小心尝了一口肉。 咸香浓厚,不是日常家常味,那瞬间油香在舌尖爆开,她下意识眯一下眼。 宋斯年看着她:“好吃?” 她放下筷子,想淡淡:“还行。” 可她嘴角微微往上抬了一点。 宋斯年像是看见了,却不点破,只夹了一块肉放到自己碗里。 她吃了两口,忽然注意到他动筷子很慢,动作不是挑剔,也不是没胃口,而像是嘴里没有味道。 “你不喜欢红烧肉?”她问。 “不是。”他喝口汤,“我吃过。” “谁没吃过?”她怔。 “我在家——吃太多。” 她一下没反应过来。 “你家条件好?” “谈不上。”他放下汤碗,“只是我父亲觉得,红肉体面。” 阮时苒发愣:“体面?” 宋斯年语气很淡:“招待人用的,不吃也要做出来。” 她听懂了——不是富,是要让别人“看上去”富。 不是享受,是展示。 这和她家截然相反: 他们吃不起时,会装着不饿; 有饭吃时,也不会摆给别人看。 她抬眼看他:“那你其实不爱吃?” “小时候喜欢,很喜欢。”他说,“后来看到那些菜不是做来吃的,是做来证明东西……就不太喜欢了。” 他没有说多余的“所以我现在喜欢简单”,也没有说“我家怎么不好”。 只是说了一句平平淡淡、却沉得下心的话。 阮时苒轻声:“你家和我家……完全不是一个方向。” 她家能吃上一顿肉,会庆祝; 他家吃太多肉,会厌倦。 宋斯年看她,目光不锋利,像在观察,又像在比较:“你觉得我们差得远?” “不是钱的问题。”她摇头,“是习惯活法不同。” 他点了一下头:“我在试着学你的。” 她怔住:“为什么?” “我想在你身边的时候,不让你觉得不舒服。” 不是讨好,是迁就,不是因为“喜欢吃”,是因为“你吃,我也吃”。 她突然不知道要说什么,又不想沉下来,就低头拿筷子戳碗沿:“那下次就点别的菜,你选。” “你要我选?” “也可以让我尝不能选的。” 宋斯年低声笑了一下:“那你准备吃我小时候讨厌的青菜泥?” “青菜泥是什么菜?” “不是菜,是惩罚。” “惩罚?” “我小时候不好好背书,就给我吃。” 她怔住三秒,才反应过来:“你们家用吃的教育人?” “有效。” 她忍不住笑了一下,声音没压住:“那你是不是怕我不听话?” “你不听话,我不舍得惩罚你。” 她心跳一下,像被话堵住,气息有一点乱。 “……那你也别迁就我太多。” “可以,那你也别推开我太快。” 不是情话,是交换。 两个人一人收一点、一人退一点,不靠得太紧,也不松开。 她忽然抬头,认真问:“你是真的……想跟我一起过日子那种喜欢吗?” 他没想多久,就仿佛早知道答案一样:“你如果愿意,我就继续往那边走。” 不是热烈追,也不是暧昧吊着,是—— 如果你走,我陪你走。 阮时苒放下筷子,声音有点哑:“那你慢一点,我也在学。” 宋斯年轻声:“我等。” …… 吃完“贵饭”,回去的路上,夜色压得低,像把路灯拉长了一截。 两个人没牵手,也没刻意拉开距离,谁都没提“下次吃什么”,但步子在不自觉地配合对方。 走到岔路口时,阮时苒突然停下。 “宋斯年。” 他回头:“嗯。” 她看着他,一字一顿:“这顿,我请得起。” 他说:“我知道。” “我不是负担。” “我知道。” 她抿唇:“那你以后……不要替我花钱。”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宋斯年没有急着回应,而是轻轻地问: “你觉得我会替你花?” “你说‘我等你叫我’,又说‘你请我’。”她没绕弯子,“我怕你想让关系变得……像欠。” “欠不是关系。” 他语气不硬,很慢,“欠是交易。” 她一下被他说住。 宋斯年继续:“我找你,不是因为你能给什么。你找我,也不是因为我能付什么。” 他说得简单,却一点虚意都没有。 阮时苒却还是固执:“可我不想让别人说,我攀人家。” “别人说什么,不是问题。”他看着她,“问题是:你是不是觉得自己配不上。” 风吹过来,像有人突然把话捅开一层纸,冷得让人发热。 阮时苒呼吸乱了一下,避开他的目光:“我没觉得我配不上。” “那为什么这么紧张钱?” 她沉默了几秒,才轻轻开口:“我从小觉得,花钱之前要想清楚,不然吃亏的人只能是自己。” 宋斯年点头,没有否定:“你花在别人身上,那更要想清楚。” 她抬头,刚想说“对”,他接着补一句: “那你今天想清楚了?” 她怔住。 “你请我,你想清楚了。” 不是随便,也不是冲动。 他看她的方式,不是为了一句甜话,也不是想要证明什么。 他只是想让她承认——她有能力给,而不是一直被给。 阮时苒低声:“那你以后也不要请我太贵的。” “为什么?” “我不想欠。” “那你也别让我欠。” 她错愕:“我什么时候让你欠了?” “你陪我吃饭,也是在给。”他淡淡地说,“我不会白拿。” 她呼吸顿了一下。 她不习惯别人把“陪伴”当成有分量的东西。 她从小觉得,陪伴是廉价的,是不值钱的,是不该拿来当好处说的。 可他却把这件事当成一种“我收下你给的”。 不是,她陪着他,而是—— 他认她的陪伴,值钱。 阮时苒觉得胸口发涩,声音压得低低的:“你不要这么说。” “为什么?” “我怕……以后不好收场。” “收场不是你一个人的事。” 宋斯年看着她,语气不重,却让人没办法逃避,“是我们两个的事。” 她就站在路灯下,风把头发吹乱,她不去理,也不知道怎么回话。 她闷闷说:“我现在不敢想‘以后’。” 他点头,很自然:“那就现在想。” “现在?” 他轻轻答:“现在你愿意靠我一点,那就靠。” 不是许下未来,也不是给定承诺。 只是——现在想,就够了。 阮时苒垂下视线,声音像从胸腔挤出来:“那以后怎么办?” “以后再说。” 他说这话时,像不怕未来,也不急着抓住她,只是站在她身边,让她不需要一个人扛每一步的后果。 她忽然觉得心里那口忐忑,被话压住了,不是闷,是踏实。 “那……以后不要一起花钱。” 宋斯年挑眉:“分账?” “分账。” 他想了想,点头:“可以。” 她松了口气。 可他补了一句:“但你要跟我吃饭。” 阮时苒被噎住:“那还算分账?” 喜欢七零年代:看见弹幕后我拳打全家请大家收藏:()七零年代:看见弹幕后我拳打全家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三十四章 阮时苒笑,“两间屋的钥匙一人一把,晚上各自关门。您看还需不需要其他规矩,我们照做。” 宋斯年把一串用细铁丝穿好的小挂钩递给刘会计。“我做了门外示警挂钩。谁要进屋,得先敲门,把挂钩取下来,免得误会。” 刘会计“嗯”了一声,收了挂钩,又回身瞥了瞥程薇。“你躲后头干什么。来都来了。” 程薇被点名,只好前挤两步。她扫了里外一眼,原本准备好的话全卡在喉咙里。她以为能抓个把柄,结果屋里清清楚楚,连窗纸破口都补好了。她支支吾吾吐出一句。 “住一起,总归影响不好。” “影响不好就分房。”刘会计板着脸,“人家都分好了。你们倒是学学,别一天到晚只会嚼舌头根。” 门外两名男知青小声嘀咕,被刘会计瞪了一眼,也不敢再说。村妇们倒露出几分欣赏的笑。 “看着规矩。” “屋里干净,女娃娃勤快。” “晚上还学习,有出息。” 程薇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转身就走。她脚步很急,几乎是逃的。门口的风忽然大了一阵,铃一响一落,脆生生地提醒了所有人。刘会计把挂钩放回门旁。 “行了。你们守规矩就好。明天早上五点,照旧在大队部集合。” 送走几人后,院子一下子静下来。阮时苒把灯火调亮,往灶里又添了一把柴。她从包里拿出一把干粉丝,一点点掰开,放进锅里,洒了两撮盐,把碗里剩的葱花也拍碎扔进去。没一会,小锅里就滚出细细的香气。 “半碗就够。”她舀了一碗递给宋斯年,“夜里别吃多。” 宋斯年伸手接过,低头闻了一下,笑容慢慢在眼角铺开。“明天我去牛棚旁边把那堆粗木头搬来,劈成柴。再找两块平整的板子,给你做个案板。” “你做的案板不会歪吧。” “歪了你也得用。” “那我就把它当靶子练刀工。” “练在我身上。”他把碗放下,认真看她,“我皮糙肉厚。” 她本来要笑,视线却在他掌心停了一拍。那是白天被绳子磨出来的新印,横在旧茧之上,显得又硬又倔强。她抬手握住他的手,把掌心翻过来,指腹慢慢摩挲了几下,语气轻得像飘在风里。 “以后别死撑。累了就说。” 他没有出声,只指尖微不可察地收紧,像是把什么柔软的东西放进心里。 灯火渐渐低下来。她把锅盖盖好,吹熄了灯,只留外间一盏小灯照门。两人各自回到自己的屋。她把门闩轻轻插上,还是觉得不踏实,便把小铃拴在门把上。夜里的风穿过树冠,槐影起落,她伏在窗边看了会夜色,才钻进被窝。灵泉的暖意还在皮肤里流淌,白天积压的酸胀迅速散开。睡前最后一刻,她想起白天的弹幕,以及“还有两年”这四个字,心里像按下了一枚小小的钉子,稳稳地。 另一头,知青大院的屋里灯火未灭。程薇在床上翻来覆去,心里像烧了一把火。陈巧珍拿着洗好的脸盆进来,把水倒在门槛边,淡淡地说了一句。 “少说两句。明天还要下地。” “你替她说话?”程薇立刻炸起来,“她仗着有钱,跟人合租大房子,还装清纯。谁知道晚上干什么。” 陈巧珍抬眼,语气冷冷的。 “屋子你也去了,规矩摆着。别把自己口碑先败了。要是不服,明天工分上比一比。谁干得多,谁有饭吃。” 程薇一噎,牙咬得“咯吱”响。旁边两位女知青小声劝她,劝到一半,也都沉默。大家都知道,工分才是硬道理。多说无益,明天见真章。 夜更深了。院外偶尔响起牛哼声,远处传来婴儿的哭声,又很快弱下去。清河村复归沉寂。青砖大院里,阮时苒睡得很沉。半夜里她迷糊醒了一回,却听见外间有人极轻地走到门前,又极轻地退回去。她知道是谁,嘴角勾了勾,然后又安稳睡去。 鸡叫第一遍时,东方才露出一线灰白。第二遍叫过,村口的狗也跟着叫了起来。第三遍时,宋斯年已经起身,在院里劈了几把细柴。他劈柴的动作干净利落,刀起木断,声音不大,却有一种有节奏的踏实。阮时苒拎着水桶出来,袖口挽到臂弯,头发随便用簪子别起。她抬眼看他一眼,笑容像清晨的风。 “早。” “早。”他把刀放下,把桶接过来,“我去挑水。你把粥开上。” “按工分给你分红薯。” “要两个。” “想得美。” 他背着扁担走远,院门前的尘土被清晨的光照得发白。她转身回灶台,往锅里倒了洗好的米,又切了两小片红薯。灵泉一点点落进锅里,水面随之泛起细细的亮。她把火压小,趁热气蒸腾,拿出笔记本在“复习计划”后又添了一行小字。 “每日晚间记工分并反思。” 她提笔停了两秒,又在旁边加了一个圈。写完这行字,她把本子合上,火候正好。粥开成一圈圈花,她揭盖,蒸汽扑面而来。她深吸了一口气,眼底的光亮起来。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院门外传来脚步声。宋斯年挑着水回来了,步伐稳。她把碗摆好,端出两碗热气腾腾的粥,放在八仙桌上。两人面对面坐下,默契地没有多话。吃到一半,他忽然抬眼,认真地看她。 “今天我去南地,挑沟里的淤泥。你别逞强。” “我被你看得像小鸡仔。”她笑着喝了一口粥,“放心。我有数。” 他把碗放下,伸手在桌面上点了一点,像定下什么。 “还有一件事。” “嗯?” “晚上你看书,我给你守门。等你考上学,我去城里送你。” 她怔了怔,心口软了一瞬,轻轻点头。外头的日光越照越亮,红旗在风里展开,像要把整个清河村都裹进去。大队部的喇叭忽然响了,催集合的声音一句接一句传来。两人起身,收拾碗筷,提上帆布包,关门带锁,迈出院门。 门槛外的尘土不再刺眼。她低头把小铃留下的细痕抚平,心里暗暗记下一句。今天,工分要多挣一点。她回头看了一眼那张贴在墙上的“复习计划”,像看见另一条清晰的路。她勾起嘴角,与他并肩,朝大队部走去。 远处传来徐前进的嗓门。他站在台阶上,手里拿着小本子,朝人群扬声。 “今天南地挑沟,北田除草,井台边铺新木板。多干多得,少干少得。谁偷懒,扣工分。” 人群哄地一声散开。阮时苒把手里的帆布包往他怀里一塞,抬眸看他。 “走吧,干活。” 喜欢七零年代:看见弹幕后我拳打全家请大家收藏:()七零年代:看见弹幕后我拳打全家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六章 这才是我尊重的该看的 张朝阳看向宋斯年,沉默片刻:“同志,我们都是按票坐的,凭什么让我换座?” 勇士。 在大家敬佩的眼神中,张朝阳也心下飘飘然,这么多双眼睛盯着,难道这人敢因为不让位置就打他不成。 阮时苒也对张朝阳另眼相看,毕竟宋斯年身形高大,刚还有抓小偷那么一出,给大部分人印象就是很不好惹。 没想到这个眼镜男看起来文文弱弱,还挺爷们儿。 注意到阮时苒在看这个小白脸,宋斯年的脸一下子就黑了。 他还算克制的拿起不锈钢水杯,微微用力,胳膊上的肌肉慢慢隆起。 松开手,水杯上留下五个明显指印。 宋斯年皮笑肉不笑的盯着张朝阳说道:“我这个人呢,不喜欢讲道理,倒是略通拳脚。” 张朝阳看看水杯,又看看宋斯年,那架势感觉捏的不是水杯而是他的脑袋。 “噗嗤” 旁边的吃瓜群众都被他这话都笑了,这哪是略通,那么大个不锈钢杯子都变形了,还是单手。 阮时苒忍不住捂嘴笑了笑。 对面坐着的丁敏和王琴也没忍住,想到刚才四人刚介绍了一番,也算是认识,想出来打圆场又怕宋斯年这个混不吝的连她们一块打。 张朝阳感觉脸上有点挂不住,这么多人看着呢,说不定就有分到同一个队上的知青,他要是屈服了以后,以后别人怎么看他? 好歹得被打一顿才能彰显出他不畏强权! 决定之后,张朝阳就这么梗着脖子仰头看着宋斯年,也不说话。 宋斯年脸上的笑意也越来越淡。 真要闹大了,说起来还是宋斯年理亏。 他这次是去西北进军营的,如果出了在火车上殴打他人的行为很可能对他以后的发展造成恶劣影响。 他并不是冲动没脑子的性格,相反,从小四肢发达的他头脑更加发达。 只是一旦牵扯到阮时苒,理智就仿佛下线了一样。 阮时苒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事情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这件事说到底也是因她而起。 “不好意思,张同志。这是我对象,可以麻烦你们换个座位吗?” 她柔柔弱弱的声音落到张朝阳耳中,蹦到嗓子眼的心终于重回肚子里,好险,差点坚持不住了。 这人的压迫感太强了。 张朝阳也见好就收,故作大度的起身:“哈哈哈,原来你们是对象,不麻烦不麻烦。” 麻利的收拾东西跑路,只是临走前哀怨的看了阮时苒一眼。 吓死我了,你不早说。 宋斯年还沉浸在那句“这是我对象”之中,自然没注意到这一幕,否则看见这家伙临走之前还含情脉脉的看阮时苒,肯定没那么容易放他走。 “嘿,傻笑什么?” 阮时苒没好气的伸手在宋斯年面前晃了晃。 “谁傻笑了。”宋斯年回过神,下意识一把抓住她的手。 她的手纤细而白净,指甲修得整齐,泛着淡淡的粉色光泽,指节圆润不突兀,带着微微的凉意。 阮时苒咬唇,耳尖发烫:“你放开我。” 宋斯年那张痞帅的脸眉毛一挑,反问道:“我拉我对象,怎么了?” 阮时苒:“???” 对面两个女同志瞪大眼睛,眼都不眨的看着这一幕,两个母胎单身的女同志唯恐错过了什么精彩画面。 阮时苒又不是瞎子,不仅能感受到对面两人的炙热目光,还有过道对面似有似无的打量,心里有些不自在。 既有被别人打量的别扭,又有跟男生产生亲密接触的羞怯。 喜欢了顾孟舟那么多年,长大后两人连肩膀都没碰过一下。 宋斯年这厮见她走神,更是胆大妄为的用手指在她掌心划了一下。 轻轻的,有点痒。 不知为何阮时苒呼吸变得有些急促,整张脸也是肉眼可见的变成粉色。 再开口,声音都变得软软糯糯:“宋斯年……” 她不知道自己这副样子有多勾人,宋斯年目光暗了下来,这是他从小到大放在心尖尖上的小人儿。 总能轻易勾起他的所有好与不好的念头。 压下心头那股莫名的火,心里笑骂一句没用的东西,就跟小时候一样,被欺负了只会哼哼唧唧的喊他的名字。 殊不知这样让他更想欺负她。 【薇薇你凑近点,我看的清楚点】 【嘿嘿,这才是我这个尊贵的SVIP该看的剧情,话说回来,女配跟男配怎么不算青梅竹马呢,她逃,他追,她插翅难飞】 【楼上的我把你给你,我是尊贵的V6 SVIP,你这个项目我投了】 【不对啊,剧本里没写这段呐】 “姐姐你在干什么?!”程薇气愤的打断两人,大义凛然道:“你这样对得起孟舟哥吗?” 凭什么阮时苒能被比顾孟舟更厉害的宋斯年喜欢?她不是喜欢孟舟哥吗? 程薇绝不允许阮时苒喜欢上别人。 必须一直喜欢顾孟舟,然后亲眼看着她把顾孟舟抢走,再在角落里痛苦不甘的窥伺着她的幸福。 刚刚还在挣扎的阮时苒立马放弃抵抗,斜睨了她一眼:“我在干什么你不是全都看见了,再说了。” “人家顾孟舟都没意见,你在这又唱又跳的想干什么?”阮时苒抬眼就看见站在程薇身后的顾孟舟,冷笑一声,不客气道。 说完瞪了宋斯年一眼,示意他赶紧放开。 宋斯年不想放开,但见她脸色有些冷,怕真惹这小祖宗生气回头不理他了,只得悻悻地松了手。 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得个好脸色,他生怕这一切都是他的幻觉。 “阮时苒,你以为这样做就能引起我的注意吗?”顾孟舟鄙夷的看了她一眼,仿佛在看什么脏东西。 “我劝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我是不可能接受你的。那都是长辈之间的约定,我们是新时代青年,要有自己的想法,希望你早日找到自我。” 小时候记忆力那个粉雕玉琢的阮妹妹早已被消失,只剩下眼前这个心机难缠的阮时苒。 喜欢七零年代:看见弹幕后我拳打全家请大家收藏:()七零年代:看见弹幕后我拳打全家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一百二十四章 热点也没关系 晚上她加班,出了公司天已经黑透。 宋斯年发消息: 【我来接你。】 【不用。】 【我已经在楼下。】 她叹口气,拿上包下楼。 雨后空气带着股凉意,他站在街灯下,黑外套被风吹得一摆一摆。 她一眼就看见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他抬头,笑得温和:“晚了点。” “我不是小孩,不用接。” “你今天鞋跟有点滑。” “你观察得真细。” “怕你摔。” “我又不是第一次走路。” 他没再反驳,只默默替她接过包。 这种温柔太自然,反而让人无处可逃。 车里很安静。 雨点敲在挡风玻璃上,节奏不急不缓。 阮时苒看着窗外发呆,灯光在她侧脸上一闪一闪。 “今天不开心?”他问。 “没。” “我看出来了。” “你能不能别什么都看出来?” “我不是在看,我在等你说。” “宋斯年。” “嗯?” “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其实挺不一样的?” 他愣了一下:“哪里不一样?” “你太理性,我太情绪化。你想什么都能分析,我有时候连自己都解释不清。” “那不就是互补?” “可互补久了就会拉扯。” “你在拉我,还是推我?” “……我不知道。” 他沉默。 窗外红灯亮起,车停下。 他慢慢转头,神情比平常认真几分。 “苒子,”他低声说,“我有时候也怕。” “你怕什么?” “怕我太懂你,反而忘了该怎么抱你。” 这句话像一颗钝钝的石子,砸进她心口。 那种心酸来得不快,却漫长。 她忽然就想哭。 “宋斯年,你明明什么都懂,却还是会让我心慌。” “那我改。” “你改不了。” “你可以教我。” “我不是老师。” “那我是学生。” “你这人,怎么连道歉都像在做实验。” “因为我怕错了。” “你就是太怕错,才更错。” 他没说话。 绿灯亮了,车重新启动。 两人都没再开口。 城市的灯一盏盏掠过,影子在窗上错落交叠。 回到家,她脱了外套就去阳台。 风很冷,她靠着栏杆看着远处的楼影。 宋斯年没跟出来,屋里只有杯子轻放在桌上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脚步声靠近。 他披着她那件外套,轻轻搭在她肩上。 “别吹太久。” “我不冷。” “我冷。” 她转头看他,灯光打在他侧脸上,轮廓被风拉长。 “宋斯年,”她轻声说,“你真的以为,喜欢一个人就是一直温柔、一直忍让吗?” 他愣了愣。 “我以为那样你会安心。” “可我想的不是安心。”她的声音低下去,“是被需要。” 风忽然大了几分,吹得她头发贴在脸边。 他伸手替她拨开,动作迟缓。 “我一直以为,陪着你就够了。” “可有时候你太稳,我会觉得自己像在梦里。” “那我该怎么办?” “偶尔让自己乱一点。” “乱?” “比如——不修豆浆机,直接骂两句; 比如——别分析我情绪,直接抱我。” 他看着她,像在消化她说的每一个字。 许久,轻轻点了点头。 “好。” “别‘好’得这么快。” “那我学慢一点。” 她看着他,终于笑出声。 那笑有一点酸,却也松了。 夜色更深了。 她靠在他怀里,两人谁都没说话。 风从阳台灌进来,屋里只剩下呼吸的声音。 温度一点点叠上去,不热,却实。 像两种不同的节奏,终于在同一拍上对齐。 宋斯年忽然开口:“苒子。” “嗯?” “我有点乱。” 她轻轻一笑,眼底带了光:“很好。” 客厅只剩下电视屏幕的光。新闻在播什么她根本听不进去,脑子全是昨晚那句—— “我怕我太懂你,反而忘了该怎么抱你。” 这句话像个钩子,勾着她一整夜睡不稳。 她不知道该怜惜他,还是该怨他。 他什么都好,就是太“懂”了。 懂她的情绪,懂她的沉默,甚至懂她什么时候该“被哄”。 可那种懂,有时候让人觉得窒息。 像她所有的小情绪都被提前预测,再温柔地化解。 没有人讨厌温柔,但温柔太久,会让人怀疑自己是不是被驯服了。 —— 清晨。 宋斯年早起。 厨房的油烟机嗡嗡响,煎蛋的香气飘满屋。 阮时苒裹着睡衣走出来,头发乱乱的。 他看她一眼,淡淡笑了:“你昨晚睡得不好?” “你看出来了?” “你呼吸变浅。” “你就不能有一次不分析我?”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职业病。” “你有病还挺自豪。” “有你陪诊。” “宋斯年,我发现你现在连嘴都没个刹车。” “刹车失灵,说明速度正好。” “那你就等着撞墙吧。” “撞你怀里也行。” 她翻了个白眼,坐下喝豆浆。 他在对面看她,目光太直接。 她放下杯子,皱眉:“你又盯着我干嘛?” “确认你今天是不是还生气。” “我没生气。” “那你昨晚那一脚踢我被子是怎么回事?” “热。” “你梦见我?” “梦见你被气走了。” “走了吗?” “醒了你还在。” 他轻轻一笑,声音低得像是在她耳边:“我从没走过。” 她的手指顿了一下,没抬头。 —— 中午,她去学院复查实验数据。 宋斯年打电话,说下午会晚点回。 “学院那边人多,路又滑,你别走太晚。”他交代。 “知道了。” “穿厚一点。” “宋斯年,我不是学生。” “那我就当是家属关怀。” “……你真该去上‘怎么不惹女朋友烦’的课程。” “我愿意做实验。” “实验内容呢?” “如何在她烦我时被原谅。” “那结果你写了吗?” “目前仍在采样。” “滚。” 她挂了电话,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下午五点,她去拿打印文件,正好在楼下碰见一个熟人。 “苒苒,好久不见。” 是李致远。 那人换了身休闲外套,笑容依旧,眼神却多了点不该有的熟稔。 “真巧,”他说,“每次见你都在下班路上。” “我走这条路顺。” “顺也挺有缘。” “李致远,你这话要是让别人听了,以为你还在撩我。” “我没撩,只是怀念。” “那你得去看医生。” 他被噎了一下,尴尬地笑。 “你还是一样,会怼人。” “也一样,不想跟你废话。” 说完她提步离开,没注意到不远处有辆黑车。 车窗半掩,里面的人神情暗了暗。 回到家,她刚开灯,宋斯年就跟着进门。 “你今天下班挺早。” “项目提前结束。”他声音淡淡的。 “吃饭了吗?” “没。” “那我去煮面。” “好。” 厨房的火亮起来,汤香慢慢冒出。 他靠在门口,双手插在口袋里,看着她忙。 目光安静,却带着某种不说的情绪。 “你今天碰见李致远了?” 她手一顿,抬头:“你怎么知道?” “有人在停车场看到你们。” “你派人跟踪我?” “我没派。” “那你查?” “有人告诉我。” “谁这么多事?” “这不重要。” “那你想问什么?” “他是不是还在纠缠你。” “他没资格。” “那你为什么还回话?” “宋斯年,我连和别人说句话都要报备吗?” “我只是问。” “那你问的语气像质问。” 他沉默。 她叹气,把勺子丢进锅里。 “你知道你哪点最让人难受吗?”她转过身,眼神直直看着他,“你从不发火,只用那种平静的方式压人。连怀疑都带逻辑。可我不需要逻辑,我要态度。” 他站在原地,眼神暗了一下。 “那你希望我怎么做?” “你可以生气,可以不讲理,可以冲我吼一声。” “我舍不得。” “可你不吼我,我就分不清你到底在忍,还是在远。” 空气突然冷得像结冰。 锅里的汤“咕噜”一声冒泡,蒸汽升腾,模糊了两人的脸。 宋斯年缓缓走近,一步、两步,直到和她只剩下半臂的距离。 “苒子,”他低声说,“我不是不生气。” “那你是?” “我怕我一开口,就真的失控。” 她怔住。 那声音低低的,带着极深的压抑。 “你以为我稳,是因为我想稳。可其实每次看到别人靠近你,我脑子都乱。” 他伸出手,指尖轻触她的手背,几乎是克制的。 “我怕我太爱你,就什么都不剩。” 她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那句“太爱你”比任何冷战都要凛冽。 厨房灯晃了晃,光线从两人之间擦过。 她的呼吸一点点乱,喉咙干得发烫。 “宋斯年。” “嗯。” “你终于像个人了。” 他抿嘴笑了下,眼神慢慢变软。 “那你呢?原谅人了吗?” “我也没生气,只是怕。” “怕什么?” “怕我再也不敢爱得自然。” “那我们重新学。” 她低下头,笑了笑:“从哪学起?” “从这一碗面开始。” 那一夜的雨淅淅沥沥,一直下到凌晨。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阮时苒窝在沙发上,披着毛毯,电视没开,屋里静得只能听见钟表的滴答声。 桌上那碗汤面已经凉透。 她撑着头发了会儿呆,脑子里一遍遍回放刚才那段对话。 宋斯年的声音还在耳边——低、稳、克制,带着一点她不熟悉的脆弱。 “我怕我太爱你,就什么都不剩。” 这句话把她的呼吸都打乱了。 她忽然意识到,他们俩一个太怕失控,一个太怕被掌控。 都不是不爱,只是爱得太小心。 风灌进窗缝,吹动窗帘。她拉紧毛毯,心口却有种不明的热。 —— 卧室门轻轻响了一下。 宋斯年没开灯,只靠走廊那点微光走进来。 他手里拿着那件她常穿的家居外套,声音有点哑:“别吹太久。” 她抬眼,声音有点干:“你不睡?” “睡不着。” “失眠?” “想你。” 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那句“想你”说得太平静,像陈述天气,却能让人心口一沉。 他走近几步,停在她面前,弯下腰替她把毛毯又往上拉了拉。 “别着凉。” “你刚才还在生气吧。”她说。 “没有。” “骗人。” “我没力气生气。” “那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怕你又误会我。” “我哪误会了?” “你总觉得我对什么都能控制,其实我只是不会表达。” 她没回。 他继续说:“有时候我看着你生气,就想抱你。但又怕你更生气。” “那你为什么不试?” “因为我怕你推开我。” “宋斯年,”她叹口气,“你这人真是复杂得要命。” “那你还要吗?” 她愣了下。那句“要吗”太轻,轻到像是一种试探。 她慢慢站起身,和他对视。 “要啊,”她说,“可你得让我看到点真心。” 他怔了怔:“我还有什么不真?” “太真了也不行。”她笑,“有时候真到没温度。” 那笑带着点疲惫,也带着某种无奈。 他伸手去摸她的头发,她没躲。 灯光太暗,影子交叠在他们之间。 她抬头,看着他那双被光线切得深沉的眼。 “宋斯年,”她轻声道,“你能不能别再那么冷静?” “我试。” “现在就试。” 他没说话,只是一步步靠近。 气息交错的那一瞬,她背抵上沙发,心跳乱成一团。 他的手在她肩上停了两秒,带着几乎要溢出来的克制。 她看着他,呼吸微乱,眼里有一点闪。 “你是不是还在想逻辑?”她轻轻笑了一声。 “想。” “想什么?” “想靠近的角度。” “宋斯年,你真该被我气死。” “那你救我。” 她没再说话。 他低头,吻落下来。 那一瞬间,所有语言都散开。 他并没有很急,也没像昨晚那样谨慎。 只是慢慢靠近,一寸一寸地去确认她的回应。 阮时苒的指尖紧了紧,抓住了他的衣角。 那一刻,她忽然明白—— 他所有的“理性”,其实都在学怎么不让自己失去她。 吻过后,他额头抵着她的。 两人的呼吸都还乱,谁都没先开口。 外面的雨还在下,风打在玻璃上,像轻微的节拍。 她笑了一下,声音有点低:“你终于没控制住。” “嗯。” “感觉如何?” “比所有实验都准。” “那你打算记下来?” “记心里。” 她靠在他肩上,半晌没动。 他的手顺着她的背滑下去,动作轻得像怕惊醒她。 “宋斯年。” “嗯?” “你现在这温度刚好。” “我怕太热。” “热一点也没关系。” 他轻轻“嗯”了一声,呼出的气几乎拂在她的耳边。 喜欢七零年代:看见弹幕后我拳打全家请大家收藏:()七零年代:看见弹幕后我拳打全家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