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倾大唐,我与武媚娘缔造盛世》 第119章 漠北来客 并州的夏日,在白昼的灼热与夜晚的清凉间交替。城内,“大唐商号”与孙虎残余势力的暗战暂告一段落,表面上恢复了往日的喧嚣。 西市依旧是人头攒动,叫卖声此起彼伏,新铸的“贞观通宝”和“开元圣宝”在阳光下闪着规整的光泽,逐渐取代了以往杂乱的钱币。 然而,在这片看似繁荣的市井景象之下,一种无形的张力仍在悄然蔓延。 孙虎的产业虽遭重创,但其盘根错节的势力并未完全清除,而北方的阴山背后,突厥的阴影始终是悬在头顶的利剑。 这一日,并州北门迎来了一支规模不大、却引人注目的商队。 约莫二十来匹驮马,满载着捆扎结实的皮货和几只散发着草腥味的木箱,押队的伙计个个面色黧黑,身形精悍,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周围,带着草原人特有的剽悍气息。 为首之人,却是一位身着宝蓝色胡服、以轻纱覆面的年轻女子。 她身姿高挑,跨坐在一匹神骏的栗色骏马上,动作娴熟流畅,即便隔着面纱,也能感受到那股不同于中原女子的野性与灵动,她的额头光洁饱满,一双眸子如同塞外湖泊般清澈明亮,又带着鹰隼般的锐利。 她便是突厥颉利可汗最年幼的女儿,封号“金山公主”的阿史那云。 因在部落中主张与中原缓和关系、扩大互市而受到主战派排挤,此次她化名“金云”,带着少量心腹和一批上等皮货,冒险南下,既是想亲自探听唐朝虚实,也是为她那一系寻求新的出路。 “金小姐,这就是并州城了。”身旁一名魁梧的护卫低声道,眼神中带着警惕。 阿史那云微微颔首,面纱下的唇角勾起一丝好奇的弧度。 她打量着并州高大的城墙、熙攘的人流,以及街道两旁琳琅满目的店铺,尤其是那些悬挂着崭新“唐”字旗号的商号。 这里的繁华,与她想象中的边城重镇有所不同,少了几分肃杀,多了几分勃勃生机。 她注意到,许多百姓和商贩交易时,使用的是一种成色统一、样式崭新的钱币,与她以往见过的唐朝铜钱大不相同。 “先去市集,看看行情。”她声音清越,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一行人牵着驮马,融入西市的人流。 阿史那云的目光很快被一家格外气派的店铺吸引——正是“大唐商号”并州分号。 店铺门前车水马龙,伙计们忙碌地搬运着货物,一袋袋雪白的盐、一匹匹光鲜的布帛、还有各式各样的铁器农具,源源不断地进出。 顾客盈门,秩序井然,与旁边几家略显冷清的店铺形成鲜明对比。 “好兴旺的生意。”阿史那云心中暗忖,下马走了过去。 她仔细看了看柜上陈列的盐和布匹,品质果然上乘,价格也标注得清晰明白。 尤其是一种名为“霜雪”的精盐,洁白细腻,远超她以往见过的任何官盐。 她又瞥了一眼价牌,心中微微一惊,这价格,竟比草原上通过走私渠道获得的唐盐还要低廉不少! 这“大唐商号”究竟什么来头?竟有如此实力和魄力? 正当她暗自思忖之际,店门内走出两人,吸引了她的注意。 走在前面的是一位身着青色锦袍的年轻男子,身姿挺拔,面容俊朗,虽作寻常富商打扮,但眉宇间那股沉稳从容、不怒自威的气度,却绝非寻常商贾能有。 他身旁跟着一位身着藕荷色襦裙的女子,容颜清丽,神色平静,举止间透着干练,正是侧妃柳如云。 李贞今日处理完军务,一时兴起,便拉着柳如云来西市微服私访,看看新钱推行和商号经营的实际情况。 阿史那云的目光与李贞无意间相遇。李贞也注意到了这位气质独特的胡装女子,尤其是她那双清澈锐利、带着审视意味的眼睛,让他心中微微一动。 这时,阿史那云的一名护卫正拿着几张上好的沙狐皮,在与商号的伙计询价。 “这皮子怎么卖?”护卫操着生硬的汉语问。 伙计看了看皮子,笑道:“客官,您这沙狐皮成色不错,一张算您……八百文新钱如何?” “八百文?”护卫眉头一皱,“太低了!在云州,这等皮子少说也要一贯钱!” 伙计面露难色:“客官,如今市面都是这个价。咱们商号收皮子,也是按质论价,童叟无欺。” 阿史那云听到这里,走上前,开口了,她的汉语虽带些口音,却十分流利清晰:“这位掌柜,沙狐生于漠北苦寒之地,捕捉不易。皮毛细密柔软,保暖极佳,乃是上品。 八百文的价格,怕是连辛苦钱都不够。莫非是看我们远道而来,故意压价?”她语气平和,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 伙计一时语塞,看向柳如云。柳如云微微一笑,上前一步,温言道:“这位姑娘误会了。货价高低,取决于供需多寡与品质优劣。 如今并州皮货来源甚广,雁门、代州皆有输入,沙狐皮虽好,但并非稀缺之物。我商号定价,乃根据市价行情,绝非有意为难。若姑娘觉得价格不公,可再去别家问问。”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阿史那云目光转向柳如云,又扫了一眼她身旁沉默不语的李贞,心中念头飞转。她感觉这两人绝非普通掌柜。 她轻轻一笑,目光却直视李贞:“阁下似乎才是主事之人?小女子走南闯北,也见过些世面。这皮货行情,岂是单以数量多寡论之? 漠北风沙酷烈,能得此完整上品皮草,百中无一。其价值,在于其‘难得’,而非其‘量多’。贵号以寻常市价衡量稀罕之物,岂非明珠暗投? 若按此理,贵号这‘霜雪’盐,产于内地盐池,理应价贱如土,为何又能售以高价?” 她这番话,绵里藏针,既点出皮货的独特价值,又暗讽商号定价逻辑的矛盾,显示出极高的机辩之才和对商业之道的深刻理解。 李贞眼中闪过一丝激赏之色。他没想到这胡女竟有如此见识。他微微一笑,终于开口,声音沉稳有力:“姑娘此言差矣。物以稀为贵,固然是常理。然,‘稀’与‘贵’,皆需有市场认可。 漠北皮货固然难得,然其价值,最终需由需用者认定。并州百姓、往来商旅,购皮货首要为御寒实用,其次方为观赏。 沙狐皮虽佳,然保暖不及貂皮,华美不如狐腋,价格自然居于其中。此乃市场选择,非人力可强为。”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阿史那云带来的其他皮货,继续道:“至于盐价,更非如此比较。盐乃民生必需,无可替代。 其价高低,关乎国计民生,朝廷自有法度调控,岂能与皮货等奢侈之物等同视之? 我商号之盐,价虽不菲,然品质上乘,供应稳定,更兼使用新钱,便利流通,此中价值,又岂是单纯比较产地所能涵盖?” 李贞一席话,从市场规律谈到国家政策,再到货币价值,层次分明,逻辑严谨,将阿史那云颇具刁钻的反问化解于无形,更隐隐透露出对宏观经济的深刻洞察和掌控力。 阿史那云心中剧震! 她原本以为对方只是个有些背景的商人,没想到其见识如此不凡,言谈间竟有一种居高临下、俯瞰全局的气度! 这绝非常人!她重新审视着李贞,试图从他平静的面容下看出更多端倪。 “阁下高论,小女子受教了。”阿史那云压下心中的波澜,语气放缓,却带着一丝挑战的意味,“看来阁下深谙经商之道,更明天下大势。却不知,阁下对这塞外漠北的生意,可有兴趣?” 李贞目光深邃,看着她:“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只要合乎法度,利于民生,无论塞内塞外,生意自然可做。” 阿史那云闻言,心中一动。她沉吟片刻,忽然抬手,从腰间解下一枚随身佩戴的玉佩。 那玉佩质地温润,雕刻着繁复的狼首缠枝花纹,是突厥王族的标志之一,但在中原人眼中,或许只当是件精致的胡饰。 她将玉佩递向李贞,眼神灼灼,带着几分野性的挑衅: “阁下非寻常商人。这枚玉佩,算是今日论价的彩头。三日后,城外十里坡,有一笔关于战马和铁器的大生意,不知阁下……可敢前来一叙?” 战马!铁器!这无疑是边境最敏感、也利润最丰厚的贸易,更是双方实力此消彼长的关键!阿史那云此举,既是进一步的试探,也是一个极其大胆的邀约! 柳如云在一旁闻言,眉头微蹙,看向李贞。李贞面色不变,目光平静地迎上阿史那云挑衅的眼神,伸手接过了那枚尚带着对方体温的玉佩,指尖感受到玉石上独特的纹路。 “三日之后,十里坡。”李贞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届时,再向姑娘请教。” 阿史那云深深看了李贞一眼,似乎想将他的模样刻入脑中,随即干脆利落地转身,对护卫们一挥手:“我们走!” 带着她的商队,很快消失在熙攘的人流中。 李贞摩挲着手中的玉佩,望着她离去的方向,眼神变得深邃起来。 柳如云低声道:“王爷,此女来历不凡,所言战马铁器的生意,恐是陷阱。” “是陷阱,也是机会。”李贞嘴角勾起一丝冷峻的弧度,“漠北的风,终于吹到并州了。正好,本王也想会一会,这风背后的主人。” 他将玉佩收起,心中已然明了。 并州的棋局,因为这位不速之客的到来,变得更加复杂,也更加有趣了。 喜欢权倾大唐,我与武媚娘缔造盛世请大家收藏:()权倾大唐,我与武媚娘缔造盛世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0章 陷入重围 三日之期,转瞬即至。并州城北的十里坡,因地势略高,可俯瞰四方,又距官道不远不近,历来是商旅歇脚、乃至私下交易的场所。 时值盛夏午后,烈日炙烤着黄土地,蒸腾起扭曲的热浪。 坡上疏疏落落长着些耐旱的灌木,一座废弃的烽燧台孤零零地立在坡顶,残破的土墙投下短短的影子。 蹄声得得,打破了午后的沉寂。李贞一身青布箭袖,外罩半旧披风,作寻常商贾打扮,只带了四名扮作随从的亲卫,策马缓辔,登上十里坡。 他神色平静,目光扫过空旷的四周,最后落在那烽燧台的阴影下。那里,已有一小队人马在等候。正是金山公主阿史那云和她的十余名突厥护卫。 阿史那云今日未覆面纱,露出一张轮廓分明、带着草原儿女特有野性美的脸庞,眼眸亮如寒星,一身赤褐色皮甲,更显英姿飒爽。 “金小姐,久等了。”李贞勒住马,微微颔首。 阿史那云打量着他寥寥数人的随从,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欣赏:“阁下果然信人,胆识过人。” 她挥手示意护卫退开些许,独自上前几步,与李贞相对而立,目光锐利,“既来此地,便不必再藏头露尾。我乃突厥颉利可汗之女,封号金山,阿史那云。” 李贞并无意外之色,淡然一笑:“原来是公主殿下,失敬。大唐摄政王,李贞。” 尽管心中已有猜测,但亲耳听到“摄政王”三字,阿史那云心头仍是一震。她深深看了李贞一眼,此人竟敢以亲王之尊,轻装简从来赴这龙潭虎穴之约,这份气魄,远超她想象。 “好!爽快!”阿史那云压下心绪,开门见山,“殿下,今日相邀,不为风月,只为交易。我欲以千匹漠北良驹,换殿下粮食十万石、精铁五万斤(铁锭,而非兵器)、蜀中茶砖五千担。” 千匹良驹!这几乎是突厥一个中等部落的全部战马储备!而所求的粮食、铁料、茶叶,更是战略物资。这是一笔足以影响局部势力平衡的巨大交易! 李贞目光微凝,心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突厥内部主战派与主和派矛盾尖锐,这位金山公主显然是主和派的代表之一。 她此举,无疑是想获取急需的物资,增强自身部落的实力,以便在突厥内部的权力斗争中拥有更多筹码,甚至可能为未来的和谈铺垫道路。 风险极大,但诱惑同样巨大——千匹良驹,可极大增强唐军骑兵战力;而与突厥内部缓和派建立联系,更具长远战略价值。 “公主好大的手笔。”李贞不动声色,“只是,战马易得,诚信难求。本王如何相信,这批马匹不会转眼变成南下的铁蹄?又如何保证,今日之交易,不会成为他日朝中攻讦本王‘资敌’的口实?” 阿史那云迎上李贞审视的目光,毫无怯意:“殿下是明白人。我也不妨直言。我父汗年老,部落内主战之声日盛,皆因缺乏过冬粮草、打造兵器的铁料、以及安抚部众的茶叶。 若得此批物资,我部可安稳度过今冬,亦有底气压制那些叫嚣南下的狂徒。” 她嘴角勾起一抹傲然的弧度,“至于诚信……我阿史那云虽为女子,亦知一诺千金。若殿下允准,我可立下血誓,此批物资,只用于部落生计,绝不用以攻唐。 若有违誓,人神共弃!至于殿下朝中之事,”她意味深长地顿了顿,“那就要看殿下自己的手段了。” 她的话坦诚中带着威胁,利诱中藏着恳求,将草原儿女的直率与政治博弈的狡黠融为一体。 李贞沉默片刻,脑中飞速权衡。与突厥缓和派交易,虽如履薄冰,但确是打破目前北疆僵局、甚至从内部分化突厥的一步妙棋。关键在于控制规模,建立机制,将暗中的交易转化为明面的、可控的互市。 “公主快人快语,本王亦不赘言。”李贞终于开口,声音沉稳有力,“千匹马,换十万粮、五万铁、五千茶,可。 但,须约法三章:其一,交易分批次进行,首批良驹三百匹到位,本王付三成物资,以此类推,相互验看。 其二,交易地点,定于雁门关外三十里处的指定草场,双方各派兵五百护卫,不得逾越。其三,此次交易若成,可视为开端。 本王希望,能与公主部落建立长期、稳定、受监管的互市。马匹、皮货、药材,换我中原的粮、茶、盐、布,乃至部分民生铁器。化干戈为玉帛,岂不胜过刀兵相见?” 阿史那云眼中爆发出惊喜的光芒!李贞不仅答应了交易,更提出了建立长期互市的构想,这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期! 这意味着一条可持续的、能从根本上改善部落处境的道路! 她强压下激动,郑重道:“殿下高瞻远瞩,云佩服!就依殿下所言!长期互市,正是我所愿!” 两人击掌为誓,一种基于现实利益和战略需求的脆弱同盟,在这荒郊野岭的烽燧台下初步达成。气氛顿时缓和不少。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然而,就在此时,异变陡生! “嗖——啪!” 一支响箭带着凄厉的尖啸,从坡下的灌木丛中射出,在空中炸开! “有埋伏!”李贞的亲卫和阿史那云的护卫同时惊呼,瞬间拔刀出鞘,将李贞和阿史那云护在中心! “哈哈哈!摄政王殿下!好一个‘化干戈为玉帛’!竟敢在此私通突厥公主,资敌卖国!今日人赃并获,看你还有何话说!” 伴随着一阵嚣张的狂笑,山坡四周的灌木丛、土沟后,猛地站起密密麻麻的伏兵!弓弩上弦,刀光闪烁,足有数百之众,将十里坡团团围住! 为首两人,正是并州豪强孙虎,以及一个面色阴鸷、身着锦袍的中年男子——幽州大商人钱四海! 孙虎一脸得意与怨毒,指着李贞和阿史那云,对身边一个作御史打扮的官员喊道:“王御史!您都看见了吧!摄政王李贞,勾结突厥公主,暗中交易军国重器,此乃叛国大罪!证据确凿!” 那王御史手持笏板,一脸正气凛然,其实他是孙虎同伙。 王御史厉声道:“李贞!你身为摄政王,不思报国,竟与突厥私通,罪大恶极!本官定要奏明圣上,治你之罪!” 钱四海则阴恻恻地笑道:“殿下,金山公主,没想到吧?你们的好事,孙兄早已洞察!今日这十里坡,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原来,孙虎在资金链断裂、求援信使被截后,自知末日将至,便铤而走险,与幽州的钱四海勾结,暗中跟踪李贞,布下此局。 孙虎意图将李贞与突厥公主私下会面之事坐实为“资敌叛国”,趁机将其除去,既可解自身之危,又能扳倒政敌! 刹那间,李贞与阿史那云从刚刚达成协议的盟友,变成了陷入重围的困兽!对方人多势众,早有准备,己方仅有十余人,形势危如累卵! 阿史那云脸色骤变,怒视孙虎等人:“卑鄙!竟敢设伏!” 李贞面沉如水,眼中寒光暴涨。他瞬间明白了这是孙虎的垂死反扑! 好毒的计策!若今日他与阿史那云死在此地,便是死无对证,叛国之罪坐实!若侥幸逃生,也必惹上一身腥膻,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保护殿下(公主)!”双方护卫紧张地靠拢,准备拼死一战。 孙虎狞笑着挥手:“放箭!格杀勿论!一个不留!”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李贞猛地抬手,发出一声清越的长啸!啸声穿云裂石,远远传开! 与此同时,异变再起! “咻咻咻——!” 并非射向坡顶的箭矢,而是从外围更远处,射向孙虎伏兵后阵的冷箭!惨叫声顿时从包围圈外围响起! “轰隆隆——!” 大地震动!只见官道方向,烟尘滚滚,一支精锐骑兵如同钢铁洪流,疾驰而来!当先一员女将,红衣玄甲,手持长枪,正是赵敏!她身后,“赵”字大旗迎风招展,数百川中健儿如狼似虎! “奉摄政王令!剿灭叛逆!保护王爷!”赵敏清叱一声,一马当先,杀入敌阵! 几乎同时,另一侧山坡后,也转出一支人马,人人黑衣黑甲,肃杀无声,如同鬼魅,直插伏兵侧翼,为首者正是燕青率领的飞凤卫精锐! “不好!中计了!”孙虎和钱四海见状,魂飞魄散!他们万万没想到,李贞竟也早有准备,暗中埋下了伏兵! “杀!”李贞拔出腰间佩剑,剑指孙虎,声音冰冷,“逆贼孙虎,勾结外商,设伏谋刺亲王,诬陷忠良,罪无可赦!给本王拿下!” “杀——!”赵敏和燕青的人马里应外合,瞬间将孙虎的乌合之众冲得七零八落。战斗毫无悬念,变成了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阿史那云站在李贞身侧,看着眼前电光火石间的局势逆转,看着李贞临危不乱、指挥若定的侧影,心中涌起惊涛骇浪。 这位大唐摄政王,不仅胆识过人,谋略更深!他早已算到会有埋伏,并将计就计,反将对手引入死地!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战斗结束。孙虎、钱四海被生擒活捉,王御史面如土色,瘫软在地。伏兵非死即降。 战场迅速被打扫干净。李贞走到被捆成粽子的孙虎面前,目光冰冷如刀:“孙虎,你还有何话说?” 孙虎面如死灰,兀自强撑:“李贞!你私通突厥……朝廷不会放过你的……” “私通?”李贞冷笑一声,看向阿史那云,“金山公主是本王请来的客人,商谈的是两国边境互市、平息干戈的正事!倒是你,勾结幽州奸商,蓄意谋害亲王,才是十恶不赦!” 他不再多言,挥手道:“押下去!严加看管!” 处置完叛逆,李贞转向阿史那云,掸了掸衣袍上的灰尘,语气恢复了平静:“让公主受惊了。些许宵小,不足为虑。你我之约,依旧有效。” 阿史那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震撼,深深看了李贞一眼,抱拳道:“殿下神机妙算,云佩服之至。今日之约,绝不敢忘!三日后,雁门关外,不见不散!” 她不再多言,带领护卫,翻身上马,深深望了李贞一眼,策马而去,赤褐色的身影消失在尘土中。 夕阳西下,将十里坡染成一片血色。李贞独立坡顶,望着阿史那云远去的方向,又看了看被押走的孙虎,目光凌厉。 喜欢权倾大唐,我与武媚娘缔造盛世请大家收藏:()权倾大唐,我与武媚娘缔造盛世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1章 联手破敌 十里坡的烽烟尚未完全散去,空气中弥漫的血腥气与夏日草木的焦糊味混杂在一起,诉说着方才那场短暂而激烈的厮杀。 孙虎与钱四海的伏兵在赵敏的川中健儿和燕青的飞凤卫里应外合之下,已然土崩瓦解。 残敌四散奔逃,首恶被擒,方才还杀气腾腾的坡地,此刻只剩下打扫战场的士卒和肃立警戒的亲卫。 李贞与金山公主阿史那云相对而立,经历了一场突如其来的生死考验,两人之间的气氛已然不同。 阿史那云微微喘息,额角沾着些许尘土,一双明眸却亮得惊人,毫不避讳地直视着李贞。 她亲眼见到这位大唐摄政王在刀剑加身时的镇定自若,更见识了他暗中布局、反败为胜的深沉心机,心中原有的试探与戒备,已化作了难以抑制的好奇与一丝难以言喻的激赏。 “殿下,”阿史那云开口,声音因方才的呼喊略显沙哑,却带着草原儿女特有的直率,“今日方知,中原英杰,并非尽是庙堂上夸夸其谈之辈。你……与我听闻的那些皇子王孙,完全不同。”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野性而真诚的光芒,“这个朋友,我阿史那云交了!但愿你我之约,莫要辜负了这番并肩杀敌的情谊!” 李贞看着眼前这位英姿飒爽的异国公主,她身上既有政治家的敏锐,又不失战士的豪勇。 他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几分沙场淬炼出的冷峻与王者应有的气度:“公主巾帼不让须眉,胆识过人,本王亦深感敬佩。 朋友贵在信义,约定既成,自当践诺。但愿此番合作,能真正为两地百姓,谋得一线和平之机。” 两人击掌为盟,清脆的掌声在寂静的坡地上传开,一种基于共同御敌和现实利益的新型信任关系,就此确立。 然而,他们都清楚,这份建立在刀锋之上的“友谊”,需要更多实实在在的行动来巩固。 此刻,并非沉浸在胜利喜悦之时。孙虎虽被擒,但其盘踞并州数十年的庞大产业网络尚未彻底铲除,其背后可能存在的更深勾结也需深挖。 李贞的目光投向并州城方向,眼神锐利如刀。是时候,发动最后的总攻,将并州之地,彻底纳入掌控了! 并州城内,风暴骤起。 就在十里坡伏击失败的噩耗传回孙府的同时,一场更加致命、无声无息的金融绞杀,在柳如云的亲自指挥下,以雷霆万钧之势展开了。 “大唐商号”并州分号门前,连夜贴出告示: “为庆贺王爷平定边患,本号特惠三日:‘霜雪’盐再降半成!精铁料价格不变,然凭本号‘飞钱’票据购买,可再享九五折优惠!” “另,为便利商旅,特设‘飞钱’存储优利:存满五十贯,月息三分;存满百贯,月息五分!存取自由,通行各号!” 此告示一出,全城哗然!本就质优价廉的货物再次降价,并推出更优惠的“飞钱”政策,这已不是竞争,而是赤裸裸的清场! 早已对孙家失去信心的百姓和小商贩,如同潮水般涌向“大唐商号”,兑换新钱,抢购货物,办理“飞钱”存储。商号门前排起的长龙,蜿蜒数条街道。 与此同时,几条不知从何处传出的流言,如同瘟疫般在市井间飞速蔓延: “孙虎勾结突厥,谋害摄政王,事败被擒啦!” “孙家钱庄早就亏空了!库里一个铜板都没有了!” “快!快去孙家钱庄取钱!去晚了就血本无归了!” 恐慌,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孙家产业最后一道防线。储户们如同疯了一般,扛着麻袋,拎着箱子,哭喊着、咒骂着,将孙家名下所有的钱庄、银铺围得水泄不通! “取钱!快给老子取钱!” “丧尽天良的孙虎!还我血汗钱!” “开门!再不开门砸了你的铺子!” 孙家留守的掌柜和伙计面如土色,试图安抚,却如同螳臂当车。库房里早已被孙虎抽调一空,哪里还有现钱支付? 愤怒的储户开始打砸抢,昔日门庭若市的孙家产业,顷刻间陷入了瘫痪和混乱。 与孙家关联紧密的商号,也遭到了波及,挤兑风潮蔓延全城。 柳如云坐镇商号后院,听着各处眼线雪片般飞来的急报,面色平静,只是偶尔下达几条简洁的指令,调动资金,平稳“飞钱”汇率,吸纳恐慌性抛售的资产,如同一位高明的棋手,精准地收割着战场。 然而,这仅仅是金融层面的打击。真正给予孙家致命一击的,是随之而来的物流革命。 数日后,并州城北的官道上,出现了一支令人侧目的车队。近百辆新制的四轮马车,车厢宽大,由清一色的漠北良驹牵引,马蹄铿锵,车队行进速度极快。 车队护卫精悍,打的旗号正是“大唐速运”!这正是李贞利用与金山公主交易获得的首批三百匹战马,紧急组建的快速运输队。 这支车队的出现,彻底改变了并州乃至北疆的物流格局。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以往依靠骡马、牛车缓慢运输的货物,现在通过这支“速运”车队,从洛阳到并州的时间缩短了近一半!成本也因效率提升而大幅下降。 “大唐商号”从内地调运的货物,得以更快、更便宜地抵达并州,进一步挤压了孙家残余产业的生存空间。 而“速运”业务本身,也开始承接民间货运,利润丰厚。 金融信用崩溃,物流命脉被夺,孙家这座看似庞大的商业帝国,内外交困,瞬间走到了尽头。 仓库里的货物堆积如山,无法变现;钱庄被挤兑一空,债主临门;昔日的合作伙伴纷纷划清界限,落井下石。 就在孙家产业全面崩盘的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被秘密关押在刺史府大牢中的孙虎,迎来了他最后的结局。 几名对孙虎心怀怨恨、又怕被牵连的手下,买通狱卒,潜入牢房,用匕首结束了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并州虎”的性命。对外宣称,乃是孙虎畏罪自尽。 消息传到紫微宫贞观殿,武媚娘只是淡淡地批了一个“准”字。一场席卷并州的金融风暴与物流革命,以孙虎的暴毙和其商业帝国的彻底覆灭而告终。 并州,这块北疆的重地,其经济命脉,被李贞和武媚娘牢牢地抓在了手中。 数日后,雁门关外三十里,指定的草场。李贞与阿史那云如约而至。首批三百匹毛色油亮、神骏非凡的突厥战马,与满载粮食、铁料、茶叶的唐军车队完成了交割。双方验看货物,皆大欢喜。 交割完毕,阿史那云看着井然有序的唐军车队和那些精良的物资,眼中难掩喜色。她走到李贞面前,由衷赞道:“殿下麾下,人才济济,办事效率,令人惊叹。” 李贞微微一笑,目光扫过身旁的赵敏和柳如云,对阿史那云道:“互市非一日之功,需有得力之人专司其职。日后与贵部互市的具体事宜,本王意欲交由赵敏赵姑娘全权负责,柳如云从旁协助钱粮结算。 赵姑娘精明干练,精通商道,柳侧妃执掌财赋,细致周全,必能与公主合作愉快。” 赵敏闻言,上前一步,对阿史那云抱拳一礼,英气勃勃:“公主殿下,日后还请多多指教。” 阿史那云看着眼前这两位气质迥异却同样出色的女子,一位是川蜀巨贾之女,飒爽英姿,一位是摄政王侧妃,沉稳干练,心中对李贞的用人魄力更是高看一眼。 她爽朗一笑:“能与赵姑娘、柳娘娘共事,是云的荣幸。愿我等携手,将这互市办好,利国利民!” 三位女子,代表着三方势力,在这塞外草场上,定下了未来北疆贸易的基调。 李贞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涌起一股掌控全局的成就感。 并州已定,北疆互市开启,内忧渐平,财力日增……一条通往更强盛帝国的道路,似乎已在脚下铺开。 然而,他目光向北望去,阴山山脉依旧沉默地横亘在天际线。 除掉一个孙虎,只是拔除了内患的一颗毒牙。 突厥内部的矛盾,边境潜在的风险,朝中可能存在的暗流,都远未平息。 喜欢权倾大唐,我与武媚娘缔造盛世请大家收藏:()权倾大唐,我与武媚娘缔造盛世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2章 小皇帝病重 并州的盛夏,在紧张与忙碌中悄然滑向尾声。 随着孙虎势力的彻底覆灭和“大唐商号”的强势主导,这座北疆重镇的经济命脉被迅速重整,呈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活力。 新钱通行,物价平稳,尤其是通往塞外的互市在赵敏与阿史那云的共同操持下,已初见雏形。 来自中原的粮食、布匹、茶叶、铁器,与来自草原的良驹、皮货、药材,在指定的草场上进行着公平而有序的交易,双方各取所需,剑拔弩张的边境气氛竟因此缓和了不少。 并州城内外,商旅云集,车马络绎,俨然成为连接中原与漠南的新兴商贸枢纽。 在这片日益繁荣的景象中,摄政王李贞并未急于回銮洛阳,而是坐镇并州,一方面整饬边军,巩固防务,另一方面则深入民间,考察吏治,推广新法。 他的务实与勤勉,赢得了并州军民的广泛拥戴。而随着接触日深,他与那位突厥公主阿史那云的关系,也发生了微妙而深刻的变化。 阿史那云并未随首批交易完成而返回草原,而是以“监督互市、学习中原技艺”为由,留在了并州,住在李贞特意为她安排的一处清雅别院中。 她不再总是身着利落的骑射胡服,偶尔也会换上中原女子的襦裙,虽仍难掩那份草原儿女的洒脱,却平添了几分柔美。 她时常以请教商事、了解风土为名,出入摄政王行辕,与李贞探讨边贸细节、突厥内情乃至天下大势。 这一日,黄昏时分,晚霞烧红了西边的天空,将广袤的草原和远处的阴山勾勒出金色的轮廓。 李贞与阿史那云相伴而行,在数百名精锐亲卫的扈从下,巡视新划定的互市草场边界。夏末的风带着青草和野花的香气,拂面而来,令人心旷神怡。 阿史那云策马与李贞并肩,指着远处井然有序的帐篷和货栈,语气中带着几分兴奋: “殿下你看,不过月余,这里已初具规模。若能长久如此,边民何须再受刀兵之苦?我突厥部落,亦可安居乐业。” 李贞颔首,目光深远:“互利方能长久。以往征战,多因生存所迫,或野心驱使。若能以商道通有无,以诚信筑和平,方是万民之福。 然,此路漫漫,非一日之功,需上下同心,更需……强有力的手腕,震慑那些不甘寂寞的宵小。” 他意有所指,既是说突厥内部的主战派,也是提醒潜在的破坏者。 阿史那云自然明白,她侧过头,看着李贞被霞光镀上一层金边的侧脸,他眉宇间的沉稳、目光中的睿智与抱负,以及那份超越年龄的从容气度,让她心弦微动。 她自幼生长于草原,见惯了部落间的征伐与权谋,所遇男子,或勇武粗豪,或狡诈阴险。 如李贞这般,既有逐鹿天下的雄心,又有经世济民的胸怀,更兼具处理复杂局势的精细手段者,实属罕见。 “殿下胸怀天下,非池中之物。”阿史那云忽然叹道,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慨。 “我在草原便听闻,中原皇子,多困于深宫,争于权斗,视野不过方寸之地。今日见殿下,方知天地广阔。留在草原,你最多是个征服四方的可汗。” 她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看向李贞,声音清晰而坚定,“但留在中原……你能成为天下共主,创不世之业。” 李贞勒住马,转头迎上她毫不掩饰的目光,心中微微一动。这位公主的直率与见识,再次让他刮目相看。 阿史那云迎着他的目光,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却并未躲闪,反而更近一步,声音压低,带着草原女子特有的坦荡与炽热:“李贞,我阿史那云此生,佩服的人不多,你是其中一个。 草原的雄鹰,不会甘于栖息在矮小的灌木上。我……愿助你,翱翔于九天之上。” 这近乎表白的话语,在旷野的晚风中显得格外清晰。 没有扭捏,没有含蓄,只有草原儿女最直接的热忱与认定。她不是在祈求,而是在宣告,宣告她的选择,宣告她的同盟。 李贞凝视着她明亮而坚定的双眸,心中波澜起伏。他欣赏她的才华、胆识,更看重她背后所代表的突厥缓和派势力以及未来可能带来的战略价值。 但此刻,抛开所有政治算计,面对这样一位身份特殊、性情如火的女子的真诚示好,他心中亦难免生出几分异样情愫。乱世之中的信任与托付,尤为珍贵。 夜幕缓缓降临,繁星渐次点亮天穹。巡视完毕,返回行辕。 当晚,李贞在府中设下小宴,仅有柳如云、赵敏、阿史那云等几位核心人物在座,气氛融洽。 柳如云温婉持重,赵敏爽朗英气,阿史那云直率热烈,几位各具风姿的女子围绕在李贞身边,或讨论商事,或言说趣闻,灯下看美人,更添几分丽色。 李贞看着眼前景象,心中亦不免有几分志得意满之感。 并州基业初成,身边人才济济,更有红颜相伴,正是意气风发之时。 当天晚上,李贞和金山公主共度良宵,体验草原女孩的不同滋味。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接下来的几天时间,柳如云、赵敏、金山公主轮流陪伴在李贞身边,让他在温柔乡流连忘返。 然而,就在这温馨融洽的氛围达到顶点之际,一名风尘仆仆、背插三根红色翎羽的信使,被亲卫急匆匆地引了进来! 信使脸色苍白,扑通一声跪在李贞面前,双手高举一封火漆密信,声音嘶哑颤抖: “王爷!长安八百里加急!陛下……陛下突发急症,昏迷不醒,太医束手!朝中……朝中大臣频繁密会,恐有异动!” 如同一盆冰水当头浇下,宴席上温馨的气氛瞬间冻结!所有人都愣住了,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那封密信上。 小皇帝病重!朝廷异动! 这消息不啻于一道惊雷,炸响在并州宁静的夜空!皇帝年幼,是李贞以摄政王身份总揽大权的法理基础。 一旦皇帝有个三长两短,或是被别有用心之人控制,李贞的摄政地位将立刻受到严峻挑战,甚至可能引发新一轮惨烈的权力洗牌!洛阳,才是帝国真正的权力中心! 李贞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接过密信,迅速拆开,目光飞快地扫过上面的字迹,脸色变得越来越凝重。 信是留守洛阳的裴炎亲笔所书,详细描述了小皇帝突然昏厥、病情危重的经过,以及中书令、侍中等一批官员近日频繁串联、出入小皇帝宫殿的异常举动。字里行间,透露出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张气息。 “王爷!”柳如云首先反应过来,脸上血色褪尽,声音带着急切,“京师有变,此乃生死存亡之秋!需即刻启程回京,稳定大局!” 赵敏也站起身,柳眉倒竖:“不错!王爷,京中若有闪失,并州便是无根之木!当速归,以雷霆手段,镇压宵小!” 阿史那云虽对中原朝局细节不甚了然,但也明白皇帝病重对摄政王意味着什么,她看着李贞紧锁的眉头,没有贸然开口,但眼中充满了关切与支持。 厅内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李贞身上,等待他的决断。是立刻放下并州一切,星夜兼程赶回洛阳,争夺那至高无上的权力? 还是暂缓回京,继续经营并州这来之不易的根基? 李贞缓缓放下密信,走到窗前,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和远处并州城的点点灯火,沉默不语。他脑海中飞速权衡着利弊。 返京,可抢占先机,控制中枢,但并州初定,根基未稳,若此时离开,孙虎余孽、乃至北方突厥是否会有反复?武媚娘在洛阳能否稳住局面? 若不返京,一旦洛阳有变,新帝另立,他这摄政王便名不正言不顺,甚至可能被扣上“拥兵自重”、“图谋不轨”的罪名,届时内外交困,局面将更加凶险。 这是一场巨大的政治赌博。一步踏错,满盘皆输。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寂静中,又一名信使被引了进来,呈上一封来自洛阳的、加盖着特殊凤印的密信——是武媚娘的信! 李贞深吸一口气,拆开妻子的来信。信的内容不长,字迹娟秀却力透纸背,带着武媚娘一贯的冷静与决断: “贞郎如晤:京中事,已知悉。陛下虽恙,然天命在唐,非小人可窃。彼辈跳梁,不过趁隙耳。吾已布控,暂无大碍。然,京师水深,牵一发而动全身。 尔初定并州,根基未固,龙潜于渊,正宜积势。若贸然回銮,如无根之萍,易为风波所撼。并州乃北门锁钥,龙兴之地,万不可失。 当此非常之时,宜静制动,加速整合并、代、云、朔,练强兵,实仓廪,通商路,固根本。待根基深厚,羽翼丰满,则京师纵有波澜,亦不足为虑。切切。” 信的最后,只有简单四字:“媚娘手书。” 读完信,李贞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与决断。武媚娘的分析,与他内心的权衡不谋而合,甚至更为深远。 她看透了洛阳局势的暂时性与危险性,更指出了并州作为战略根基的极端重要性。 在权力核心的诱惑面前,她选择了更为稳妥、也更需魄力的“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之策。 “王爷?”柳如云和赵敏见他神色变化,急切地望来。 李贞转过身,目光扫过众人,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京师之事,王妃已有安排。我等……暂不返京。” “不返京?”柳如云和赵敏皆是一惊。 “不错。”李贞走到地图前,手指重重点在并州的位置,“媚娘所言极是。并州乃我等心血所系,北疆门户,龙兴之基。 此刻返京,看似争夺主动,实则将根基置于险地。若并州有失,或北方生变,我等便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 唯有将并、代、云、朔连成一片,练就一支强兵,积攒足够钱粮,打通塞外商路,使我进可攻、退可守,方能立于不败之地!” 他看向柳如云和赵敏:“如云,加大‘飞钱’推行力度,加速吸纳北地资金,筹建‘北疆钱号’,统筹边贸金融。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敏儿,互市事宜交由你全权负责,与金山公主紧密配合,务必畅通无阻,利益最大化。同时,秘密招募流民、健儿,以护卫商队为名,加紧训练,扩充我等嫡系武装!” 他又看向阿史那云,目光诚挚:“公主,京师之变,恐影响大局。互市能否长久,边陲能否安宁,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你我能否尽快壮大实力,震慑内外。望公主鼎力相助!” 阿史那云看着李贞在巨大变故面前展现出的冷静、远见与魄力,心中钦佩之意更甚,她郑重点头:“殿下放心!云既已承诺,必竭尽全力! 我立刻修书回部落,调集更多良驹物资,巩固互市,并设法打探突厥王庭动向。” 决策已定,众人心中稍安,立刻分头行动。并州这台庞大的机器,以更高的效率运转起来,整军、理财、通商,一切为了夯实根基。 然而,就在李贞全力经营北疆之际,一丝不和谐的暗流,已悄然涌动。数日后,燕青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书房,呈上一份来自洛阳的密报。 “王爷,”燕青声音低沉,“飞凤卫洛阳暗线密报。王妃娘娘……对金山公主阿史那云常驻并州,与王爷过往甚密之事,似……似有疑虑。娘娘近日曾问及公主性情、部落背景,以及……王爷对其信任程度。” 李贞接过密报,看了一眼,随手置于烛火上,看着纸张化为灰烬。他面色平静,眼中却掠过一丝极淡的阴霾。武媚娘的疑虑,他并非毫无察觉。 阿史那云的身份特殊,才华出众,又对自己表现出明显的好感与追随之意,这无疑会触动武媚娘那敏感而强烈的权力掌控欲。 昔日柳如云之事,尚在可控范围,但一位突厥公主的介入,性质截然不同。 “知道了。继续监视京师动向,尤其是几位宰相府邸。至于王妃那里……”李贞顿了顿,语气平淡,“本王自有分寸。退下吧。” 燕青躬身退下。书房内,只剩下李贞一人。 他走到窗前,望着南方洛阳的方向,目光复杂。 喜欢权倾大唐,我与武媚娘缔造盛世请大家收藏:()权倾大唐,我与武媚娘缔造盛世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3章 北疆都护府 夏末的北疆,天高云淡,风中已带上一丝不易察觉的凉意。并州城内外,却是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 摄政王李贞暂不返京、全力经营北疆的决策,如同一剂强心针,注入了这座边陲重镇的四肢百骸。 军政商三线并进,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和力度展开。 核心的棋局,落在两个方向上。一是北方的突厥王庭,二是南方的长安朝廷。 李贞深谙,要稳固并州根基,形成进可攻、退可守的格局,必须同时在这两条战线上取得突破。 他采用的,是釜底抽薪、借力打力的高明策略。 漠北,阴山脚下,突厥颉利可汗的金顶大帐内,气氛却并不如帐外阳光那般明媚。 可汗颉利年事已高,鹰隼般的目光虽在,但眉宇间难掩疲惫与烦躁。 下首坐着几位部落酋长和王子,其中主战派与主和派泾渭分明,争吵不休。 “可汗!”一位身着华丽豹皮、满脸虬髯的酋长粗声嚷道,“唐人在并州搞什么互市,分明是糖衣毒药!用些廉价的粮食、布匹、茶叶,就想换走我们的骏马、皮货,削弱我们的战力! 长此以往,勇士们的刀锋都要生锈了!我们应该立刻发兵,踏平并州,抢回我们的东西!” “卓玛酋长此言差矣!”另一位较为年长、神色沉稳的酋长反驳道。 “互市有何不好?部落里的老人孩子冬天能有足够的粮食过冬,女人能有暖和的布匹做衣服,勇士们也能用皮货换到铁器(非兵器)和提神的茶叶。 不用打仗就能换来需要的东西,减少伤亡,为何非要刀兵相见?况且,那李贞在并州陈兵十万,装备精良,岂是易与之辈?” “哼!我看你是被唐人的小恩小惠收买了!”主战派咄苾冷笑道。 正当帐内争执不下之时,帐外传来通报:“金山公主阿史那云,遣使求见可汗!” 颉利可汗皱了皱眉:“让她进来。” 片刻,一名风尘仆仆但眼神精亮的突厥使者步入大帐,恭敬行礼后,呈上一封用羊皮卷写就的信函,以及一份长长的礼单。 “尊敬的可汗,各位酋长,”使者声音洪亮。 “公主殿下命小人禀报:自与大唐摄政王开通互市以来,我部及周边十余个参与交易的部落,已获得粮食十万石、茶叶五千担、精铁料三万斤、盐两万石,换得良驹五百匹、皮货无数。 部落今冬再无饥寒之忧,民众对可汗和公主感恩戴德。此乃互市带来之实利,清单在此,请可汗过目。” 礼单在酋长们手中传阅,上面罗列的数字让不少人动容,尤其是那些来自中小部落、资源相对匮乏的酋长,眼中露出了渴望的光芒。 使者继续道:“公主殿下还让小人转达,唐摄政王李贞承诺,只要双方保持和平,互市规模还可扩大,价格亦可再议。殿下言,和平互市,利在千秋。 若因一时意气而重启战端,生灵涂炭,非智者所为。如今大唐国势正盛,边关稳固,与其两败俱伤,不若各取所需,共谋发展。望可汗与诸位酋长明察。” 这番话,有理有据,有实利,更有隐隐的警告(大唐边关稳固)。那些原本中立或倾向于互市的酋长纷纷点头,连一些主战派也陷入了沉思。 毕竟,实实在在的好处摆在眼前。金山公主巧妙地将自己部落的利益与众多参与互市的中小部落捆绑在一起,形成了一股强大的舆论压力,指向了突厥王庭。 颉利可汗看着礼单,又听着帐内窃窃私语的议论,脸色阴晴不定。 他何尝不知打仗的消耗与风险?只是以往被主战派和自身的骄傲绑架,难以回头。 如今,女儿送来厚礼和台阶,又代表了相当一部分部落的利益,他若一意孤行主战,恐怕内部先要生乱。 “此事……容本汗再想想。”颉利可汗挥了挥手,没有立刻表态,但语气已不似先前强硬。阿史那云这一手“以利诱之,以势压之”,成功地动摇了突厥王庭的主战决心,为并州赢得了宝贵的喘息和发展时间。 几乎在同一时间,八百里加急的驿马,也将数份密封的奏章,送抵了长安皇城,直接呈送到了病中的小皇帝李重润的御案前,并由辅政大臣裴炎、刘祎之等当庭宣读。 奏章是以北疆行营、并州都督府、户部清吏司等联名上奏,内容详实,数据惊人: “自贞观通宝推行、北疆互市开启以来,并、代、云、朔等北疆诸州,商税激增三倍有余,市舶关税增长五倍;官仓储粮已达三百万石,足够北疆军民支用两年。 新募边军五万,皆装备精良,士气高昂;边境烽燧宁静,已无大规模突厥扰边之事……” “此皆赖摄政王殿下坐镇北疆,宵衣旰食,整饬吏治,开通互市,安抚诸部之功。北疆晏然,实为国家之幸,社稷之福……” 这一连串耀眼的数据和“边境安宁”的结论,如同一个个响亮的耳光,抽在那些暗中非议李贞“拥兵自重”、“劳民伤财”、“养寇自重”的朝臣脸上。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事实胜于雄辩,李贞用实实在在的政绩,证明了他在北疆政策的正确性和巨大成功。那些原本蠢蠢欲动、想借小皇帝病重之机生事的长孙无忌余党,顿时哑口无言。 卧病在床的小皇帝李重润,在裴炎等人的“辅佐”下,勉强支撑病体,发下了一道诏书。 诏书中高度赞扬了晋王李贞安抚边陲、开通互市、充盈府库、巩固边防的功绩,称之为“功在社稷,泽被苍生”,并特赐金帛十万贯、御马百匹,以示犒赏。 这道诏书,以明发天下的形式,正式承认了李贞经营北疆的合法性与卓越功绩,从法理上巩固了他的地位,使得他在并州的一切行动都有了“奉旨行事”的光环。 这是一场不见硝烟的政治斗争的胜利,李贞凭借赫赫政绩和巧妙布局,成功化解了来自朝廷的潜在危机,反而使自己的威望更上一层楼。 消息传回并州,军民欢腾。摄政王府内,李贞接到诏书和赏赐,神色平静,只是嘴角微微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这一步“釜底抽薪”与“政绩示威”的组合拳,打得漂亮。 如今,外部突厥压力暂缓,内部朝廷认可已得,并州乃至整个北疆,已彻底成为他牢固的根基。 时机已然成熟。 秋高气爽,并州城北的校场,旌旗蔽日,甲胄鲜明。一场规模空前的阅兵大典在此举行。受阅部队包括程务挺统率的玄甲军精锐、黑齿常之训练的新编边军、以及赵敏麾下的“飞骑营”,总数超过五万人。 战鼓擂响,号角连天。一列列步兵方阵,迈着整齐划一、铿锵有力的步伐通过点将台,刀枪如林,寒光耀目。 紧随其后的是骑兵队伍,清一色的突厥良驹,马上的骑士身着新式轻甲,背负强弓,腰挎横刀,冲锋起来如排山倒海。更有新组建的弩炮营、工兵营展示精良器械,威力惊人。 点将台上,李贞一身戎装,腰挎宝剑,巍然屹立。身旁站着柳如云、赵敏、阿史那云等心腹,以及并、代、云、朔等州的文武官员、各部族首领。 所有人都被眼前这支军容鼎盛、装备精良、士气高昂的大军所震撼。 阅兵式达到高潮,李贞上前一步,运足中气,声音如同洪钟,传遍整个校场: “将士们!北疆的官员、百姓、各部族的兄弟们!” 全场肃静,数万道目光聚焦在他身上。 “自本王坐镇北疆以来,整军经武,开通互市,赖将士用命,百姓协力,方有今日北疆之稳固,边关之安宁!然,居安思危,强兵方能止戈! 为保境安民,永固北疆,即日起,成立‘北疆都护府’,总辖并、代、云、朔、蔚、忻、岚、宪、武九州一切军政要务!本王,李贞,受陛下重托,兼任北疆都护府大都护!” “自今日起,北疆都护府,将统合军政,发展民生,安抚诸部,御侮靖边!凡我辖下军民,当同心同德,共保家园,开创盛世!” “万岁!大都护万岁!” 台下顿时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声震寰宇。这一刻,李贞的威望在北疆达到了顶点。 北疆都护府的成立,意味着一个以并州为核心,囊括整个山西北部乃至部分内蒙古地区的、军政合一的强大实体悄然形成。 李贞在这里,拥有了独立的财政权、人事权、军事指挥权,虽名义上仍尊长安朝廷,实则已是一个高度自治的“独立王国”。 这让李贞在平衡武媚娘权力的办法又多了一个选择。 柳如云、赵敏等人看着台上意气风发的李贞,眼中充满了激动与自豪。阿史那云亦心潮澎湃,她知道自己押对了宝,眼前这个男人,正一步步走向权力的巅峰。 阅兵结束,盛大的庆功宴在都督府举行。文武官员、部落首领觥筹交错,气氛热烈。李贞志得意满,与众人畅饮,展望未来。 然而,就在这事业达到顶峰、一片欢腾之际,一丝不和谐的杂音,悄然传来。 宴会间隙,赵敏悄然走到李贞身边,趁人不备,将一封密封的密信塞入他手中,低声道:“王爷,江南急报,是如云姐姐的堂妹,柳如月派人星夜送来的。” 李贞眉头微蹙,借着饮酒的姿势,展开密信。信纸上的字迹娟秀却略显仓促: “姐夫如晤:妹奉姐命,于江南筹措军粮布匹,一切顺利。然近日似被一神秘组织‘明月楼’盯上,其势力盘根错节,行踪诡秘。 屡次试探,恐来者不善。妹虽小心应对,然觉如芒在背,恐有负所托,甚忧。切切。” 明月楼? 李贞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起来。江南是财赋重地,也是粮食布匹的主要来源,柳如月负责的采购事宜关系到北疆的命脉。 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冒出个神秘组织“明月楼”进行干扰,绝非偶然!是单纯的江湖势力觊觎巨款?还是朝中或其他敌对势力伸向江南的黑手? 刚刚因北疆大定而升起的豪情,瞬间被这来自江南的警报蒙上了一层阴影。 喜欢权倾大唐,我与武媚娘缔造盛世请大家收藏:()权倾大唐,我与武媚娘缔造盛世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4章 稳固北疆 江南的警报,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激起的涟漪虽未直接波及北疆,却让坐镇并州的李贞心中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阴影。 柳如月密信中提及的“明月楼”,神秘莫测,意图不明,且远在千里之外的财赋重地,纵使他此刻权倾北疆,亦有鞭长莫及之感。 他只能以最加密的渠道,将消息传回洛阳紫微宫,附上自己的判断与忧虑,请求武媚娘暗中调查应对。 江南若乱,则北疆的钱粮命脉必受掣肘,这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大事。 将南线事务托付给妻子后,李贞强压下心中的一丝不安,将全部精力收回到眼前更迫在眉睫的问题——稳固北疆根本。而根基之固,首在强军,军心则为强军之本。 并州大营,坐落于城北十里外的汾水河畔,营垒连绵,旌旗招展,乃是北疆都护府麾下精锐的屯驻之地。然而,李贞在赵敏、程务挺等将领的陪同下,一连巡视了数日军营,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表面上看,军容尚算整齐,操练也未懈怠,但军营中弥漫的那种精气神,却与他理想中的虎狼之师相去甚远。 士卒们的眼神中缺少锐气,更多的是疲惫与麻木,操练时的呼喝声也显得有气无力。 偶尔还能听到一些压抑的抱怨声,关于伙食粗粝、饷银拖欠、赏罚不公等等。 这一日,李贞巡视至左骁卫营地时,恰逢午膳时分。空气中弥漫着粟米粥和咸菜的味道,并不丰盛。 李贞信步走入一处营房,只见士兵们正围坐在一起,捧着粗陶碗,默默地吃着简单的饭食。 见到王爷驾临,士兵们慌忙起身行礼,神情拘谨,甚至带着一丝畏惧。 李贞示意众人坐下继续用饭,他随手拿起一名年轻士兵的碗看了看,里面是半稠的粟米粥,几根看不出油星的咸菜,不见半点肉腥。他眉头微蹙,问道:“平日伙食,皆是如此?” 那年轻士兵不敢抬头,嚅嗫道:“回……回王爷,差……差不多……” 就在这时,角落里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了起来:“哼,差不多?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还指望餐餐有肉?月饷能按时发齐就烧高香了! 王爷您是不知道,咱们这都快半年没见着饷钱了,说是朝廷困难,呵,谁知道钱都流到哪个窟窿眼里去了!” 说话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兵,面色黝黑,脸上带着一道刀疤,眼神油滑,带着一股兵痞的习气。他叫王悍,是军中有名的老兵油子,仗着资历老,平日里就好发牢骚,拉帮结派。 程务挺曾向李贞提过此人,疑似与军中某些被清洗的旧将有关联,是颗需要警惕的钉子。 王悍这话一出,营房内的气氛瞬间凝固了。 所有士兵都低下头,不敢出声,但眼神中的怨气却明显浓重了起来。 赵敏脸色一沉,就要呵斥,却被李贞用眼神制止。 李贞面色平静,看不出喜怒,他走到王悍面前,目光平静地看着他:“你叫王悍?” 王悍被李贞看得有些发毛,但兀自强撑着,梗着脖子道:“是!小的王悍,当兵吃粮二十多年了!” “你说饷银拖欠,伙食粗劣,可是实情?”李贞语气依旧平淡。 “句句属实!王爷若不信,可以问问弟兄们!”王悍指着周围的士兵。 李贞环视一圈,见不少士兵虽然不敢抬头,但紧抿的嘴唇和紧握的拳头,却印证了王悍的话并非空穴来风。 军中积弊,尤其是后勤保障和赏罚公平,确实是影响士气的关键。 他深知,光是严刑峻法打压抱怨,只会让矛盾更深,必须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才能收服军心。 他没有斥责王悍,反而转身,大步走出营房,对紧随其后的程务挺下令:“击鼓!聚将!集合全军!” “咚!咚!咚!” 急促而雄浑的战鼓声瞬间响彻整个大营! 各营将领不明所以,慌忙披甲持械,带领本部兵马,迅速向校场集结。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偌大的校场上,已是黑压压一片,数万将士肃立,鸦雀无声,只有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气氛凝重而压抑。 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位年轻的摄政王突然召集全军所为何事,尤其是左骁卫的士兵,心中更是忐忑不安,生怕是因为王悍的狂言而引来责罚。 李贞登上点将台,一身寻常戎装,未戴盔甲,却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他目光如电,扫过台下密密麻麻的军阵,声音清越,清晰地传遍校场: “将士们!” 全场肃然。 “本王今日巡视营房,听到了一些话。有人说,饷银拖欠,伙食粗劣,当兵卖命,却连肚皮都填不饱,家人也得不到抚恤!”李贞的声音陡然提高,“告诉本王,此言,是否属实?!” 台下寂静无声,无人敢应答,但无数道目光中流露出的委屈和期待,却比任何语言都更有力。 “好!你们不说,本王替你们说!”李贞朗声道,“此事,属实!是本王失察,是朝廷有亏于诸位弟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此言一出,台下顿时起了一阵轻微的骚动。 谁都没想到,摄政王会当众承认“有亏”于士卒!这需要何等的胸襟和气魄! 李贞抬手,压下骚动,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但是,今日,本王在此,对着这数万将士,对着这苍天厚土,立下军令状!” 他伸出三根手指,目光灼灼:“一月!只需一月之内!本王必让尔等餐餐见肉,月饷足额,抚恤及时!若有伤残,妥善安置;若有战功,重赏不吝!若有一件做不到——” 他顿了顿,声音如同金铁交击,响彻云霄:“本王李贞,自请削去王爵,向陛下请罪,向全军将士谢罪!” “哗——!” 全场哗然!自请削爵?这可是惊天动地的誓言!自古以来,只有将士向主帅立军令状,何曾有过主帅向全军士卒立下如此重誓的?这需要何等的担当和自信! 短暂的哗然之后,是死一般的寂静。所有将士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点将台上那个年轻的身影。怀疑、惊讶、期待、乃至一丝热血,在各种眼神中交织。 “本王知道,空口无凭!”李贞不给众人消化的时间,继续道,“程务挺!” “末将在!”程务挺踏步出列。 “即刻持本王手令,前往并州府库,调拨现钱三十万贯,绢帛五万匹!今日之内,务必足额发放全军所有拖欠饷银!” “末将遵命!”程务挺大声领命,立刻带着一队亲兵飞马而去。 “赵敏!” “末将在!”赵敏出列。 “持本王令牌,协调‘大唐商号’并州分号,立即采购猪羊各五百头,鲜鱼万斤,时令蔬菜,即日起,改善全军伙食!每日需见荤腥!” “遵命!”赵敏领命,转身离去。 “另,”李贞看向台下,“自今日起,设立军功司,抚恤司,由裴炎兼任总办,专司功过记录、赏罚发放、伤残抚恤,务必公正严明,不得有误!” 一道道命令,如同雪片般发出,迅疾而具体!没有空泛的承诺,只有实实在在的行动! 台下将士们,从最初的震惊、怀疑,渐渐变成了激动和难以置信的狂喜!拖欠的饷银马上就能发到手了?天天都能吃到肉了?赏罚抚恤也有专门衙门负责了?这……这是真的吗? 消息像风一样传开,整个大营都沸腾了! 当日下午,程务挺便押送着满载钱帛的车队进入大营,在各营将领的监督下,开始按名册足额发放饷银。沉甸甸的铜钱和光鲜的绢帛拿到手里,许多士兵的手都在颤抖,有些甚至激动得热泪盈眶。 紧接着,赵敏采购的大量肉食蔬菜也运抵各营炊事点,当晚,整个并州大营都飘荡着久违的肉香! 李贞言出必行,雷厉风行!仅仅一天时间,困扰军营多时的两大难题,便得到了立竿见影的解决! 底层士兵的感受最为直接,谁让他们吃饱饭、拿到饷银,他们就认谁! 一时间,摄政王李贞的声望在军中达到了顶点,士兵们训练的热情空前高涨,操练时的呼喝声也变得铿锵有力。 然而,在这片看似军心振奋的景象之下,暗流依旧涌动。 左骁卫营地,王悍掂量着手中刚领到的足额饷银,看着碗里油光闪闪的炖肉,脸上非但没有喜色,反而露出一丝阴冷的讥笑。 他对着身边几个心腹老兵低声道:“哼,收买人心?倒是舍得下本钱!又是发饷又是吃肉,真当自己是散财童子了? 打仗,靠的是真刀真枪玩命!不是靠这点小恩小惠!老子倒要看看,你这个绣花枕头,除了会花钱,还能怎么练出一支能打仗的兵!等着吧,有你好瞧的!”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怨毒和挑衅的光芒。 喜欢权倾大唐,我与武媚娘缔造盛世请大家收藏:()权倾大唐,我与武媚娘缔造盛世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5章 视察军营 并州大营的士气,随着饷银的足额发放和伙食的显着改善,如同久旱逢甘霖的禾苗,肉眼可见地挺立了起来。 士卒们的脸上少了麻木与怨气,多了几分饱足后的红光与操练时的干劲。 校场上喊杀震天,步伐齐整,似乎一支强军已初具雏形。 然而,摄政王李贞并未满足于此。他深知,靠物质激励凝聚的军心,如同沙上筑塔,基础并不牢固。 一支真正能打硬仗、临阵不退的铁军,除了严明的纪律和精良的装备,更需要一种发自内心的归属感、荣誉感和对统帅的绝对信任。这需要触及更深层的东西——人心。 一日傍晚,李贞未带仪仗,只由程务挺和两名亲卫陪同,信步走入右武卫的一处普通营区。 正值晚饭过后,士兵们三三两两聚在营房前闲聊、擦拭兵器,见到王爷突然驾临,慌忙起身行礼,神色紧张。 李贞摆手示意众人不必多礼,随意地坐在一处石墩上,目光扫过一张张或因风吹日晒、或因岁月沧桑而显得粗糙的脸庞,温和地开口道: “都坐下说话。今日不谈军务,本王就是想听听,诸位弟兄从军前是做什么的?家里还有什么人?在营中可有什么难处?” 士兵们面面相觑,不敢作声。历来上官巡视,多是检查军容、考较武艺,何曾有过这般“拉家常”的? 一个胆大的年轻士卒嚅嗅道:“回……回王爷,小的……小的原是代州农户,家里还有老母和一个小妹……” “代州是好地方。”李贞点点头,“你母亲身体可好?田地收成如何?” 见王爷问得具体,语气真诚,那士卒胆子稍大,话也多了些:“谢王爷关心,家母年迈,身体时好时坏……田里收成,也就勉强糊口,还得靠小的这点饷银接济……” 李贞叹了口气:“百姓不易,为国戍边的将士家眷更不易。放心,既入行伍,便是朝廷的人,家中困难,朝廷不会不管。”他转向其他士兵,“你们呢?可有难处?” 见王爷平易近人,渐渐有人开口。 有的诉说家乡赋税沉重,有的担忧父母无人奉养,还有的抱怨军中晋升全靠关系和钱财,寒门子弟难有出头之日…… 李贞静静地听着,不时追问几句,眉头渐渐蹙起。 他了解到,许多士卒长期戍边,与家人音讯不通,心中挂念。 军中等级森严,底层士卒动辄遭受上官鞭笞辱骂,积怨已久;升迁渠道狭窄,除了战场搏命,几无他路,导致人心涣散,缺乏长远打算。 当晚回到中军大帐,李贞沉思良久。次日,他便召集程务挺、黑齿常之等高级将领,宣布了几项令人瞠目结舌的军制改革: “自即日起,各营一律废除‘鞭刑’、‘杖刑’等肉刑。士卒有过,依律论处,可罚饷、役作、禁闭,非十恶重罪,不得轻易伤及身体发肤!” “设立‘心理疏导’官,由识文断字、通情达理者担任,士卒若有烦闷、忧虑,可寻其倾诉,疏导官需耐心开解,并记录其合理诉求,上报处置。” “本王与诸位将军,需定期下营,与士卒同吃同住,倾听疾苦,解决实际困难。” “各营选举成立‘士兵委员会’,由士卒公推正直敢言者担任委员,参与营中伙食、卫生、功过评议等日常管理,有直接向本王禀报之权!” 这几条命令一出,在将领中引起了不小的震动。程务挺等宿将面露难色,程务挺抱拳道:“王爷,治军之道,恩威并施。若废体罚,恐军纪松弛;让士卒参与管理,更是古未有之,是否太过……宽纵?” 李贞看着他们,语气坚定:“程将军,诸位将军,严刑峻法可畏一时,难得人心。将士用命,非因畏惧鞭挞,乃因心中有念!念家国安宁,念前程有望,念上官体恤! 我等为将者,当知卒之饥饱,劳之苦乐,心之所向!唯有上下同心,方能克敌制胜!此事,无需再议,照令执行!” 见李贞态度坚决,众将虽心存疑虑,也只能领命。新政迅速推行。 起初,士卒们将信将疑,但见王爷和几位将军真的时常下来与他们一同吃那大锅饭,询问家中情况。 “心理疏导官”也并非虚设,真有人因思乡情切或与同袍龃龉前去倾诉,得到了耐心开导,甚至帮忙写了家书。 各营选出的“士兵委员”也开始对伙食采购、营房修缮等事发表意见,虽人微言轻,却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被尊重感。 军营中的气氛,悄然发生着变化,一种微妙的信任与凝聚力,开始滋生。 然而,真正的考验,很快来临。 这日深夜,左威卫巡夜士卒擒获一名试图翻越营墙的逃兵。 按《大唐律·擅兴律》:“防人向防及在防未满而亡者,一日杖八十,三日加一等;过杖一百,五日加一等;判官逮满即斩。”逃兵,尤其是在战时或边防,乃是杀头重罪! 逃兵被押至中军帐前,是一名面容稚嫩、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的年轻士卒,名叫张二狗,来自云州。他面如死灰,浑身抖如筛糠,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值守校尉怒气冲冲地禀报:“王爷!此獠身为边军,竟敢夜半逃亡,按律当斩!请王爷下令,明正典刑,以儆效尤!” 消息迅速传开,各营将领和不少士卒都围拢过来,屏息看着这一幕。许多人都认得张二狗,是个平时老实巴交的新兵。大家都想知道,这位以“仁德”自诩的摄政王,将如何处置这铁板钉钉的死罪。 李贞端坐帐中,面色沉静,并未立刻下令,而是目光锐利地看向张二狗,沉声问道:“张二狗,你可知逃亡乃是死罪?” 张二狗磕头如捣蒜,泪流满面:“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小的……小的不是怕死才当逃兵……小的……小的实在是没办法了啊!”他哽咽着,断断续续道出原委。 原来,他家中只有一位年迈多病的老母,前日同乡捎来口信,说他母亲病重垂危,无钱医治,眼看就不行了。 他心急如焚,想请假回乡,但他是新兵,请假层层批复,至少需半月,恐怕来不及见母亲最后一面。 他饷银微薄,又无积蓄,走投无路之下,才铤而走险,想逃回去见母亲最后一面,尽人子之孝。 听完张二狗的哭诉,校场上鸦雀无声。许多士卒感同身受,面露戚容。边关苦寒,谁家中没有父母高堂?谁不担心“子欲养而亲不待”? 那名校尉却厉声道:“王爷!休听他狡辩!逃兵便是逃兵,律法无情!若不严惩,日后人人效仿,军纪何存?”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李贞身上,空气仿佛凝固了。是按律斩首,以儆效尤?还是法外开恩,但可能动摇军纪根基? 李贞沉默良久,缓缓站起身,走到张二狗面前。他没有看那名校尉,而是俯身,亲手将浑身颤抖的张二狗扶了起来。这个举动,让所有人大吃一惊。 “抬起头来。”李贞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张二狗惊恐地抬起头,泪眼模糊地看着王爷。 李贞凝视着他,目光深邃:“张二狗,你临阵脱逃,按律当斩。” 张二狗腿一软,又要跪下。 “但是,”李贞话锋一转,声音提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你事出有因,是为尽孝!百善孝为先!我大唐以孝治天下,岂能因律法而绝人伦?若斩了你,岂非寒了天下为人子者之心?又岂是仁君所为?” 他环视全场震惊的将士,朗声道:“诸位将士!尔等抛家舍业,戍守边关,为的是保家卫国,让千万父母妻儿得以安宁! 若连自家父母都不能保全,我等戍边,意义何在?军纪固重,然人心更重!今日,本王便破一次例!” 他看向张二狗,沉声道:“张二狗,你逃亡之罪,暂且记下。本王赏你白银二十两,准你即刻返乡,为母治病,尽人子之责! 待你母亲病愈,你若愿回,军籍为你保留,仍是我大唐的兵!若家中需你奉养,亦可除籍归农,本王绝不阻拦!” 说罢,他真从怀中取出两锭银子,塞到目瞪口呆的张二狗手中。 “王爷!这……这使不得啊!律法……”那名校尉急道。 “律法不外乎人情!”李贞斩钉截铁地打断他,“此事,本王一力承担!程将军!” “末将在!”程务挺出列。 “安排快马,派两名稳妥之人,护送张二狗返乡!不得有误!” “末将遵命!” 张二狗捧着沉甸甸的银子,看着李贞,如同身在梦中,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重重磕了三个响头,额头见血: “王爷!王爷大恩大德!张二狗没齿难忘!待母亲病愈,小的定当回来,为王爷效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去吧,好好孝敬你母亲。”李贞拍了拍他的肩膀。 在无数道复杂目光的注视下,张二狗被亲卫扶起,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大营。 校场上死一般寂静。所有人都被这匪夷所思的结局震撼了。不杀逃兵,反而赠银放归?这简直是闻所未闻! 突然,不知是谁带头,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压抑的哽咽声,紧接着,如同决堤的洪水,许多士卒,尤其是那些家中有老人的老兵,都忍不住流下了热泪。他们跪倒在地,向着点将台方向,发出震天的呼喊: “王爷仁德!” “愿为王爷效死!” “誓死追随王爷!” 声浪一波高过一波,直冲云霄!这一刻,什么饷银,什么肉食,都比不上这“法外施恩”所展现出的人性光辉和体恤下情! 士卒们感受到的,是一种被真正当作“人”来尊重的温暖,是一种值得以死相报的知遇之恩!军心,在这一刻,真正地凝聚了起来! 李贞站在点将台上,看着台下群情激昂的将士,眼中也闪过一丝动容。他知道,这一步棋,走对了。严苛的军纪能约束行为,但唯有仁德与真诚,才能征服人心。 然而,就在这军心振奋、士气如虹的时刻,一骑快马冲破夜色,直入中军大帐。马上骑士是赵敏麾下的斥候队正,他满脸风尘,不及行礼,便急声禀报: “王爷!赵将军命小人急报!高句丽边境异动!探马来报,高句丽大将渊净土近日频繁调兵,向鸭绿水一线集结,兵力恐不下五万!其动向诡秘,意图不明!赵将军请王爷早作定夺!” 如同一盆冷水浇下,刚刚升腾的炽热气氛瞬间凝滞。高句丽!这个在隋唐两代与中原纠缠不休的东北强邻,在这个敏感的时刻,终于露出了獠牙! 赵敏不知何时已来到李贞身边,她一身戎装未卸,英气的眉头紧锁,低声道:“殿下仁德,凝聚军心,成效卓着。然,慈不掌兵。高句丽此番异动,恐非寻常挑衅。北疆未靖,东线又起波澜,需早做应对了。” 李贞脸上的温和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沙场统帅的冷峻与锐利。他望向东北方向,目光仿佛穿透了重重夜色,看到了鸭绿水畔那森然的兵甲。 内部军心初定,外部的威胁却已迫在眉睫。真正的考验,从来不会给人喘息之机。 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传令各军,加强戒备,斥候再探!升帐议事!” 喜欢权倾大唐,我与武媚娘缔造盛世请大家收藏:()权倾大唐,我与武媚娘缔造盛世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6章 树立权威 高句丽边境的阴云,如同悬在北疆都护府头顶的一柄利剑,让初定的军心再度紧绷起来。 然而,摄政王李贞并未因此而慌乱失措,反而更加坚定了加速整军经武的决心。 他深知,强大的武力,才是应对一切外部威胁、稳固自身权力的最根本保障。单纯的怀柔与物质激励,可凝聚人心,却难以在短时间内锻造出真正的钢铁雄师。 必须有一套科学、严格、高效的训练体系,将数万士卒的潜力彻底激发出来。 中军大帐内,巨大的北疆及周边地域沙盘旁,李贞召集了程务挺、黑齿常之、赵敏等核心将领,以及新晋提拔的一批少壮派军官。他没有谈论高句丽的威胁,而是将一叠亲自绘制的图纸和写满细则的文书摊在案上。 “诸位,”李贞目光扫过众人,声音沉稳而有力,“以往练兵,多凭将领个人经验,粗放随意,成效不显。自即日起,北疆都护府麾下各军,需依新制操练,不得有误!” 他拿起第一份文书:“其一,革新体能训练。废除无休止的枯燥跑圈、站桩。改为分组对抗竞赛:负重越野、攀越障碍、武装泅渡、小队竞速。 每日记录成绩,优胜者,全队加餐、记功;连续垫底者,加练!要让士卒在竞争中激发血性,在协作中培养默契!” 他又拿起第二份文书:“其二,细化技能训练。弓弩手,按射程、精度、速射分三级考核,合格者佩相应标识,享等级津贴;格斗兵,按拳脚、兵刃、摔跤分科训练,定期比武,优胜者擢升。 工匠、医官、斥候等,亦需通过专业考核定级。人尽其才,技有专攻!” 最后,他指向巨大的沙盘:“其三,推行战术推演。各营以上将领,需定期在此进行沙盘对抗,模拟各种地形、敌情,制定攻防方案。 队正、旅帅,亦需用简易沙盘进行小队战术演练。要做到战前多算,战时少流血!” “此外,”李贞加重语气,“设立‘都护府荣誉勋章’制度!分设‘勇毅’、‘精技’、‘谋略’、‘忠勤’四等勋章,对应不同战功、技能、建议和勤务表现。 获勋章者,不仅享额外赏赐,更载入军籍,光耀门楣,退役后亦享优抚!要让每一位士卒,皆以获此殊荣为奋斗目标!” 这一套融合了现代军事管理思想的训练方案,听得程务挺等老将目瞪口呆,却又隐隐感到其中蕴含的巨大能量。赵敏等年轻将领则眼中放光,跃跃欲试。 “王爷……此法闻所未闻,是否……太过繁琐?”程务挺迟疑道。 “程将军,”李贞正色道,“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岂能因循守旧?唯有科学练兵,方能练出百战精兵!此事,无需再议,即刻推行! 尔等需以身作则,率先掌握新法,督导各部!一月之后,本王要亲临校场,检阅新军!” “末将遵命!”众将凛然领命。 新政雷厉风行。并州大营乃至整个北疆防区,迅速掀起了一场练兵风暴。 往日单调乏味的操练被各种新颖有趣的竞赛所取代。 校场上,士卒们分组扛着圆木冲刺,喊着号子攀爬高墙,在泥沼中匍匐前进,汗水和泥浆混在一起,却人人眼中闪烁着不服输的火焰。 弓弩场上,箭靶被标上不同环数,射手们屏息凝神,力求精准;格斗场内,拳来脚往,呼喝不断,优胜者当场获得加餐和记功,引来一片羡慕的目光。 各级将领则围着沙盘争论不休,推演着各种战术可能。 李贞几乎每日都泡在军营,亲自示范,参与讨论,解答疑问。 他带来的不仅是方法,更是一种全新的风气——尊重规律,鼓励竞争,重视效率。 士卒们惊讶地发现,这位高高在上的摄政王,不仅懂得帝王心术,对行军布阵、格杀技巧乃至士卒心理,竟也如此精通! 在他的带动下,全军上下焕发出前所未有的活力,训练成绩日新月异,士气高昂。 然而,任何改革都会触动旧有利益的蛋糕,任何欣欣向荣的景象下,都可能藏着不甘失败的暗流。 以老兵油子王悍为首的一小撮人,对这套新式练兵方法极为抵触。 他们习惯了往日松散的管理,凭借资历和老兵身份混日子,如今却要和新兵一样参加考核、竞争,甚至可能被淘汰,心中怨气日盛。 更让他们恐惧的是,李贞的威望与日俱增,他们这些“旧人”的地位岌岌可危。 这一日,进行的是小队对抗演练。 规则是红蓝两方,各自率领五十人,在划定区域内模拟攻防,以夺取对方军旗或“歼灭”对方有生力量为目标。 王悍被分在蓝队,担任副队正,而队长恰好是此前因李贞法外施恩而感激涕零、训练异常刻苦积极的年轻军官张铭。 演练开始,张铭率领红队战术灵活,进攻犀利,很快占据了上风。王悍所在的蓝队节节败退,阵型散乱。 王悍心中又急又怒,眼看就要落败,他眼中闪过一丝狠毒。在一次近距离混战中,他故意装作被绊倒,手中未包枪头的训练长矛却毒蛇般向正在指挥的张铭小腿胫骨狠狠扫去!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这一下若是扫实,足以让人骨断筋折! “队长小心!”一名眼尖的红队士卒惊呼。 张铭反应极快,猛地侧身,矛杆擦着他的小腿划过,火辣辣的疼,但总算避开了要害。 然而,王悍身后的几名心腹党羽,也趁机纷纷下黑手,或用矛杆捅刺腰眼,或用盾牌边缘砸向关节,瞬间便有五六名红队积极分子惨叫着倒地,痛苦翻滚! 演练戛然而止!全场一片哗然!所有人都看得清楚,这绝非失手,而是蓄意伤人! “王悍!你干什么!”张铭又惊又怒,扶住受伤的弟兄,怒视王悍。 王悍丢掉长矛,一脸无辜地摊手:“哎呀!失手了失手了!演练嘛,难免磕碰,张队正何必大惊小怪?”他身后的党羽也纷纷嬉皮笑脸地附和:“就是,练武哪有不受伤的?” 校场气氛瞬间降至冰点。所有士卒都看着这一幕,心中愤慨,却敢怒不敢言。程务挺闻讯赶来,脸色铁青,但碍于王悍是老兵,一时也难以决断。 “怎么回事?”一个平静却带着威压的声音响起。李贞在赵敏等人的陪同下,走了过来。他看了一眼地上痛苦呻吟的士卒,又扫过王悍那副无赖嘴脸,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王爷!”张铭单膝跪地,悲愤道,“王悍及其党羽,在演练中蓄意伤人,请王爷为弟兄们做主!” 王悍连忙叫屈:“王爷明鉴!小的真是失手啊!沙场演练,拳脚无眼,有点损伤在所难免,他们这是小题大做!” 李贞没有理会他的辩解,走到沙盘旁,对负责记录演练过程的书记官道:“将方才对抗区域地形,双方初始位置、移动轨迹,复盘出来。” “是!”书记官立刻熟练地操作沙盘上的标识物,很快将刚才对抗的整个过程精确还原。 李贞指着沙盘,目光如刀,看向王悍:“王悍,你方才位于此区域,张铭在此。你声称失手跌倒,长矛扫向张铭小腿。 然,据沙盘显示,你跌倒方向与发力角度,根本不可能‘失手’扫到那个位置!唯一可能,是你主动调整方向、发力横扫!此其一。” 他顿了顿,声音更冷:“其二,若真是意外失手,一击不中,理应收力。而你身后五名士卒,几乎同时向不同目标发起攻击,招招阴狠,这难道是巧合?分明是预谋协同!” “其三,”李贞逼视王悍闪烁的双眼,“演练至今,伤亡皆有,然多为擦碰。唯独你等几人,每次出手,皆指向训练刻苦、有望晋升之积极分子。这是何故? 心理学有言,行为模式,揭示内在动机。你等并非失手,而是嫉贤妒能,蓄意破坏练兵,打压异己!” 李贞每一句话,都如同重锤,敲打在王悍心上,也敲打在全体将士心上。沙盘复盘,逻辑分析,心理推断,层层递进,将王悍的狡辩撕得粉碎!证据确凿,动机卑劣! 王悍脸色惨白,冷汗直流,再也无法狡辩。 李贞勐地转身,面向全军,声如寒冰:“练兵,为的是保家卫国,不是好勇斗狠,更非党同伐异!王悍等人,目无军纪,心术不正,蓄意伤人,破坏大局,其行可鄙,其心可诛!” 他厉声下令:“来人!将王悍及其五名核心党羽,拿下!” 如狼似虎的亲卫立刻上前,将面如死灰的王悍等人捆缚。 “拖下去!重责一百军棍!革除一切军职,永不叙用!逐出大营!”李贞毫不留情。 “是!” 在数万将士的注视下,王悍等人被按倒在地,厚重的军棍带着风声狠狠落下!惨叫声响彻校场。每一棍,都如同打在所有人的心上,既是惩戒,更是警示! 一百军棍打完,王悍等人已是皮开肉绽,奄奄一息,被像死狗一样拖出营门。 校场上死一般寂静。所有人都被摄政王这铁腕手段所震慑。原来,王爷的仁德,并非无原则的宽纵;王爷的法治,容不得丝毫沙砾! 李贞目光扫过全场,缓缓道:“今日之事,望尔等引以为戒!北疆都护府,赏罚分明!有功必赏,有过必罚!无论是谁,触犯军法,绝不姑息!唯有纪律严明,方能练出铁军!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谨遵王爷号令!”山呼海啸般的应答声,带着前所未有的敬畏与信服。 经此一事,军中的歪风邪气被彻底刹住,李贞的权威树立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新式练兵法得以更顺利地推行,全军将士心无旁骛,刻苦训练,战斗力飞速提升。 然而,就在并州大营气象一新之际,被逐出军营、伤痕累累的王悍,在几个心腹的搀扶下,蹒跚地消失在北方的旷野中。 他回头望向并州城的方向,眼中充满了刻骨的怨毒和疯狂,咬牙切齿地低吼: “李贞!你断我前程,毁我兄弟!此仇不报,誓不为人!你等着!老子定要让你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 他辨明方向,带着满腔恨意,策马朝着突厥阿史那啜部落的营地,狂奔而去。 喜欢权倾大唐,我与武媚娘缔造盛世请大家收藏:()权倾大唐,我与武媚娘缔造盛世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7章 红颜助阵 并州大营的风气,自王悍一党被雷霆清除后,为之一肃。科学练兵的成效日益显着,士卒们的精神面貌与体能技能都有了脱胎换骨般的变化。 一支纪律严明、士气高昂、训练有素的新军,正在北疆的朔风中快速成长。 而在这支钢铁雄师的锻造过程中,几位身份特殊、才华卓绝的女性,发挥了不可或缺、甚至堪称点睛之笔的作用,成为李贞强大助力的亮眼风景。 校场一角,划出了一片特殊的区域,戒备森严,闲人免进。 这里是由赵敏全权负责组建和训练的“侦察营”。赵敏一身利落的暗红色劲装,青丝高束,英姿飒爽。 她并未沿用传统的斥候训练方式,而是将川蜀赵家遍布天下的商业情报网络经验与江湖追踪术相结合,创立了一套全新的侦察与反侦察体系。 “记住!侦察之道,在于隐、准、快、全!”赵敏声音清越,面对精选出的三百名机敏士卒训话,“隐,要化于市井,藏于无形,飞鸟不惊! 准,蛛丝马迹,皆可为证,不可臆断!快,消息传递,须臾必达,如臂使指!全,山川地貌,敌情我态,了然于胸!” 她亲自示范伪装潜伏、痕迹追踪、密语书写、信鸽使用,甚至包括利用商队、流民等身份进行渗透的技巧。 赵敏带来的赵家高手,则负责传授格杀、暗器、脱身等保命绝技。 这支“侦察营”的成员,不仅要武艺高强,更需头脑灵活,心细如发。他们如同李贞布下的无形之网,悄然撒向北疆的各个角落,乃至突厥境内。 另一处宽阔的跑马场上,蹄声如雷,烟尘滚滚。 金山公主阿史那云换上了一套合身的唐军轻甲,红色披风迎风猎猎,正指导着新组建的“疾风骑”进行战术演练。 她对突厥骑兵的战法了如指掌,此刻却将这份知己知彼的优势,用在了帮助唐军对抗突厥上。 “突厥骑射,讲究迂回包抄,狼群战术!一击即走,绝不缠斗!” 阿史那云策马立于高坡,目光锐利地观察着下方的骑队变换,“欲破其术,需以静制动!以强弓硬弩挫其锋芒,以重甲长矛固守阵脚,再以精锐骑队伺机反冲其腰肋!阵型要密,配合要默契,令其无处下口!” 她根据唐军骑兵的特点,改进了传统的骑兵阵型,加强了小队之间的协同与掩护,更注重利用地形和预设工事进行防御反击。 她甚至将突厥人驯马、控马的独到技巧倾囊相授,使得唐军骑兵的骑术在短时间内有了显着提升。 在她的调教下,“疾风骑”渐渐褪去了呆板,多了几分草原骑兵的灵动与悍勇。 而在大营后方,一片新辟出的区域,气氛则截然不同。这里干净整洁,帐篷排列有序,空气中弥漫着草药的味道。 门口悬挂着醒目的白色旗帜,上书一个巨大的“十”字。这便是由新晋女医官白芷主持的“北疆都护府战地医院”。 白芷年约二十,性情清冷,不苟言笑,一身素净的医官袍服,更衬得她面容白皙,眼神沉静如水。 她出身医学世家,医术高超,尤擅金疮与伤寒,被李贞特聘而来。 她到任后,第一件事便是大力推行卫生条例:强制要求饭前便后洗手、饮用水必须煮沸、营房定期洒扫熏醋、伤员敷料严格消毒换洗。 起初,那些粗豪的军汉们颇不以为然,但当月因痢疾、伤寒等疾病导致的非战斗减员骤降七成时,所有人都对这位冷若冰霜的女医官刮目相看。 白芷不仅医术精湛,更难得的是临危不乱。她亲自培训了一批手脚麻利的士卒作为医护兵,建立了一套从战场急救到后方疗伤的高效流程。 每当演练出现伤亡,她总能带领医护兵第一时间进行妥善处理,极大地保留了战斗力。她虽沉默寡言,但那专注的神情和娴熟的动作,却自带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 李贞时常巡视各营,目睹赵敏的机变、阿史那云的飒爽、白芷的沉静,心中倍感欣慰。 这些红颜知己,各具风华,各展所长,已成为他经营北疆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 夜晚的中军大帐,烛火常明。有时是李贞与赵敏研判各方送来的情报,地图上勾画着未来的战略。 有时是与阿史那云推演沙盘,探讨骑兵战术的细节,烛光下,两人就某个战术细节争论又达成共识的身影,渐渐靠近,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超越君臣、战友的微妙情愫。 有时则是听取白芷禀报伤病情况及药材需求,那清冷的声音汇报着关乎士卒生死的数据,更显分量。 这种并肩作战、相辅相成的氛围,让冰冷的军营也多了几分暖意。李贞的威望,不仅在士卒中扎根,也在与这几位杰出女性的合作中,增添了独特的魅力与凝聚力。 然而,平静的训练时光总是短暂。 这一日深夜,赵敏匆匆闯入中军大帐,神色凝重:“王爷,侦察营急报!在雁门关外三十里处的黑风峪,截获一名突厥细作!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经连夜审讯,此人招供,乃受突厥阿史那啜部落指派,前来核实我军布防虚实。 据其交代,王悍已投奔阿史那啜,并提供了我军部分营垒分布、粮草囤积点的情报!阿史那啜已集结五千精骑,预计三日后夜间,趁我军不备,突袭雁门关外我军前出营寨!” 消息如同惊雷,在帐中炸响!阿史那啜是突厥主战派的悍将,王悍的叛逃更是带来了致命的威胁!敌军蓄谋已久,里应外合,形势危急! 李贞目光骤寒,但并未慌乱。他走到沙盘前,凝视着雁门关外的地形,脑中飞速运转。 片刻,他嘴角勾起一丝冷冽的弧度:“来得好!正愁没有试刀石!王悍投敌,送上假情报,或许正是我等将计就计、重创敌军之良机!” 他立刻召集程务挺、黑齿常之、赵敏、阿史那云等核心将领,连夜部署。 “阿史那啜性情暴躁,贪功冒进,得知‘布防详情’,必以为胜券在握。”李贞指着沙盘上雁门关外的一处峡谷,“此处名为‘落雁涧’,地势险要。 两侧山高林密,中有溪流穿过,乃设伏绝佳之地。王悍所知的前出营寨,可故意示弱,留守少量疑兵。主力则提前秘密埋伏于落雁涧两侧高地。” “赵敏,命侦察营散布消息,坐实王悍情报,并透露我军‘主力’正忙于内部整训,关外防备空虚。” “程务挺,你率玄甲军精锐及强弩营,伏于涧东高地,多备火箭、滚木礌石。” “黑齿常之,你率步兵主力,伏于涧西,待敌军过半,截断其退路。” “阿史那云,”李贞看向她,“你的‘疾风骑’为预备队,藏于涧北密林,待敌军阵脚大乱,听号令从侧翼突击,务必擒杀阿史那啜!” 部署已定,李贞并未立刻让众将离开。次日清晨,他召集全军校尉以上军官,登上点将台。面对下方黑压压的、经过严格训练、求战心切的将士,李贞没有进行枯燥的战前动员,而是运用了他所理解的群体心理。 他目光扫过全场,声音沉浑,带着一种直击人心的力量:“将士们!你们刻苦训练,所为何来?” 台下寂静,无数目光聚焦于他。 “不是为了那几两饷银!也不是为了本王个人的功业!”李贞猛地提高声量,“是为了你们身后的父母妻儿!是为了并州、代州、云朔千千万万的父老乡亲,能安居乐业,不再受突厥铁蹄蹂躏!” 他手臂猛地指向北方:“现在!突厥豺狼,听信叛徒谗言,以为我等可欺,欲要南下劫掠,屠我同胞,毁我家园!你们答不答应?!” “不答应!不答应!不答应!”山呼海啸般的怒吼声震天动地,士卒们的眼睛红了,胸中的热血被点燃。 “好!”李贞声如雷霆,“寇可往,我亦可往!而且,要让他们有来无回!此战,不仅要胜,更要让突厥人记住,犯我大唐天威者,虽远必诛!用他们的血,铸就我北疆永固之长城!众将士,随本王,杀敌报国!” “杀!杀!杀!”冲天的杀气,直冲云霄!战意,沸腾到了顶点! 三日后,夜。落雁涧内,万籁俱寂,只有溪水潺潺。 子时刚过,大地传来轻微的震动,很快,震动变为闷雷般的蹄声! 阿史那啜一马当先,率领五千突厥精骑,如同幽灵般涌入峡谷,直扑远处那座灯火稀疏、看似毫无防备的唐军前哨营寨。 “冲进去!杀光唐人!抢钱抢粮抢女人!”阿史那啜挥舞着弯刀,兴奋地嚎叫。 王悍的情报果然准确! 然而,就在前锋部队即将冲出峡谷出口时,异变陡生! “咻——啪!”一支响箭带着凄厉的尖啸,射入夜空,炸开一团火焰! “轰隆隆!”峡谷两侧高地上,瞬间火把通明,照亮了突厥骑兵惊恐的脸庞! “放箭!”程务挺一声令下! 早已蓄势待发的唐军强弩手,扣动了扳机!改良后的弩箭射程更远,穿透力更强,密集的箭雨如同飞蝗般倾泻而下,瞬间将峡谷内的突厥骑兵射得人仰马翻! 与此同时,火箭点燃了预先埋设的火油罐和枯枝,整个峡谷陷入一片火海!滚木礌石如同山崩般落下,砸得突厥骑兵哭爹喊娘,阵型大乱! “有埋伏!快撤!”阿史那啜魂飞魄散,拨马欲逃。 “堵住谷口!一个不留!”黑齿常之率领步兵主力,如同铜墙铁壁,封死了退路。 “杀!”阿史那云看准时机,率领“疾风骑”从侧翼密林中杀出,如同利刃切入黄油,将混乱的敌军分割、绞杀! 战斗毫无悬念。突厥骑兵被困在狭窄的峡谷中,进退失据,成了唐军的活靶子。 唐军的新式战术、精良装备、高昂士气,得到了完美的体现。不到一个时辰,战斗结束。 五千突厥精骑,除少数拼死突围外,大部被歼,阿史那啜身中数箭,狼狈不堪地被亲卫拼死救出,逃往漠北。 峡谷内尸横遍野,缴获战马、兵器无数。 晨曦微露,唐军开始打扫战场。将士们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和自豪。 此战,不仅粉碎了突厥的突袭,更检验了新式练兵的成果,极大地鼓舞了军心士气。 赵敏带着侦察营的士卒在尸骸中搜寻可能的重要俘虏或情报。 在一堆死尸旁,她发现了一名重伤的突厥将领。 此人身材魁梧,满脸虬髯,身上插着几支箭矢,鲜血淋漓,却兀自瞪着一双桀骜不驯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走近的赵敏。 赵敏蹲下身,用突厥语冷声问道:“姓名,官职?” 那突厥将领啐出一口血沫,用生硬蹩脚的汉语,咬牙切齿地低吼:“汉人……只会……诡计……埋伏……可敢……光明正大……一战?!”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甘、愤怒,以及一种对“阴谋”的鄙夷。显然,他将这场惨败,归咎于唐军的“狡诈”,而非实力不济。 赵敏眉头微蹙,站起身,对身旁的士卒吩咐道:“将他带回大营,交给白医官救治,务必留活口。” 她抬头望向北方,那里是广袤的草原。这场胜利,或许只是开始。突厥人的傲慢与复仇的火焰,绝不会因此而熄灭。 喜欢权倾大唐,我与武媚娘缔造盛世请大家收藏:()权倾大唐,我与武媚娘缔造盛世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8章 北疆战神 落雁涧大捷的硝烟尚未完全散去,并州大营已沉浸在一种紧张而有序的战后节奏中。 将士们清点战利品,救治伤员,修补器械,士气高昂。 然而,摄政王李贞的心中,却无太多胜利的喜悦,反而更加凝重。 阿史那啜虽败,但其主力未损,突厥王庭的态度依旧暧昧不明,北疆的和平远未到来。更重要的是,此战暴露出敌军情报的精准,王悍这个叛徒带来的危害,远超预期。 必须尽快从俘虏口中,获取更多关于突厥内部动向的信息。 中军大帐旁,临时辟出了一处守卫森严的营帐,专门用于安置此次战役中俘获的突厥重要将领。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那位在乱军中死战不退、最后身负数创力竭被擒的突厥千夫长——巴图。 巴图年约三十,身材魁梧如山,虬髯戟张,即使重伤在身,被捆缚在简陋的床榻上,一双虎目依旧圆睁,喷射着不屈的怒火。 白芷已为他处理了伤口,但他对前来送药换药的医官和守卫,始终怒目而视,一言不发,如同被困的猛兽。 这一日,李贞未着王服,只穿了一身便于活动的箭袖戎装,走进了这间充满药味和血腥气的营帐。他挥手让守卫退下,独自走到巴图榻前。 巴图看到李贞,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挣扎着想坐起来,却牵动了伤口,疼得额头冷汗直冒。 “不必起身。”李贞开口,用的是流利的突厥语,声音平静,“你的伤很重,需要静养。” 巴图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这位唐军主帅竟会说突厥话,而且语气如此平和。他冷哼一声,扭过头去,用生硬的汉语骂道:“要杀就杀!休要假仁假义!” 李贞不以为意,自顾自地在一旁的木墩上坐下,看了看旁边案几上未曾动过的饭菜和汤药,澹澹道:“绝食求死,是懦夫的行为。真正的勇士,就算死,也该吃饱了,拿着刀,死在战场上。” 巴图猛地转过头,怒视李贞:“你说谁是懦夫?!” “连饭都不敢吃,药都不敢喝,不是懦夫是什么?”李贞目光平静地与他对视,“难道你怕我在里面下毒?” “你!”巴图气得脸色发青,却又无言以对。他猛地抓起旁边的肉饼,狠狠咬了一口,又端起药碗,咕都都灌了下去,然后将空碗重重顿在案上,瞪着李贞,意思是:老子吃了!你能怎样? 李贞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一下。他站起身,走到帐中空地,活动了一下手腕,看向巴图:“听说你是阿史那啜麾下第一勐士,力能搏狼?躺着养伤也无趣,敢不敢与本王活动活动筋骨?你若能胜我,我放你走。” 巴图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光芒,随即被强烈的战意取代。他虽重伤,但天生神力,近身搏斗自信不输任何人。“你说真的?” “君无戏言。”李贞澹澹道。 巴图低吼一声,挣扎着站起身,虽然脚步虚浮,但那股彪悍的气势依旧迫人。他扔掉上身破烂的皮甲,露出筋肉虬结、布满伤疤的古铜色胸膛。 帐内空间有限,两人相距五步站定。没有裁判,没有规则,只有最原始的力量与技巧的碰撞。巴图率先发动攻击,如同暴怒的棕熊,合身扑上,巨掌直抓李贞肩膀!他虽受伤,这一扑依旧势大力沉。 李贞不闪不避,左脚猛踏地面,腰胯发力,右臂如灵蛇般探出,并非硬接,而是巧妙地搭上巴图的手腕,顺势一带,同时脚下使绊!正是军中实战擒拿的功夫,讲究以巧破力! 巴图万万没想到李贞身手如此灵活,重心一失,庞大的身躯向前踉跄。李贞趁势贴近,手肘如锤,轻轻点在他肋下伤口附近。巴图闷哼一声,剧痛传来,力道一泄,被李贞一个干净利落的过肩摔,重重砸在地上! “砰!”尘土飞扬。 巴图躺在地上,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帐顶。 他败了?竟然在一个照面间,就被这个看似文雅的唐朝王爷放倒了? 虽然他有伤在身,但对方显然也未尽全力。 李贞伸出手,将他拉了起来。“你伤未愈,力气不足三成。胜之不武。等你伤好了,我们再比过。” 巴图脸色变幻不定,既有挫败,又有一丝被尊重的复杂感觉。他喘着粗气,瓮声道:“你……你身手不错。” “光有力气不够,打仗要靠脑子,也要靠技巧。”李贞拍拍他的肩膀,“走,出去透透气,比比箭法。” 校场之上,李贞命人立好箭靶,距离百步。他取过一张制式强弓,搭箭上弦,弓开如满月,箭去似流星,“嗖嗖嗖”连珠三箭,皆中红心,箭簇深入靶心,尾羽剧颤。 巴图看得眼皮直跳。这箭法,放在草原上也是一等一的神射手了。他接过亲卫递来的突厥强弓,深吸一口气,勉力拉开,但手臂伤口剧痛,准头大失,三箭只有一箭堪堪上靶。 高下立判。 巴图放下弓,面色灰暗,第一次低下了高傲的头颅。草原法则,崇拜强者。李贞在拳脚和箭法上展现出的实力,已然赢得了他的初步认可。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李贞没有趁机羞辱,而是与他并肩而立,望着北方广袤的草原,语气变得深沉:“巴图,你们突厥人,为何总要南下劫掠?” 巴图哼道:“草原苦寒,缺衣少食,不抢,怎么活?” “所以就要用刀箭去抢夺别人的粮食,杀害别人的父母,掳掠别人的妻女?”李贞转过头,目光锐利地看着他,“你有没有想过,并州、代州的百姓,他们也是人,他们也想过安稳日子。 你们的牛羊是命,他们的庄稼就不是心血?你们的孩儿是骨肉,他们的孩子就该沦为奴隶?” 巴图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发现无言以对。烧杀抢掠,在草原上本是天经地义,但被李贞如此直指核心地追问,他内心深处某些固有的观念,竟有些动摇。 “打仗,会死很多人。”李贞的声音低沉下去,“死的,都是像你这样的勇士,是家中的顶梁柱,是父母的儿子,是妻子的丈夫,是孩子的父亲。无论是唐人,还是突厥人,血流在地上,颜色都是一样的。” 他指向远处正在操练的唐军,以及更远处隐约可见的互市场所:“你看,开通互市,用你们的皮货、马匹,换我们的粮食、茶叶、布匹,各取所需,不用死人,大家都能活下去,都能过得更好。 这难道不比刀兵相见,更有智慧,更像个真正的勇士该追求的道路吗?” 巴图沉默了。他想起部落里那些因为严寒和饥饿死去的老人孩子,想起每次南下抢劫时,双方士卒惨烈的厮杀,想起倒在落雁涧的袍泽…… 如果真的有办法不用打仗也能让族人吃饱穿暖…… 李贞看着他变幻的脸色,知道火候已到,便道:“你好生养伤。伤愈之后,是去是留,随你心意。若愿留下,我军中正缺你这等猛士。 若想回去,本王赠你盘缠马匹,绝不阻拦。”说完,转身离去。 接下来的几天,李贞每日都来看望巴图,有时带些酒肉,有时只是闲聊,谈草原风俗,也谈中原文化,从不提招降之事,只是像对待一个值得尊重的对手。 白芷也尽心为其疗伤,医术之精,让巴图啧啧称奇。 人心都是肉长的。 李贞的勇武、气度、胸怀,以及那份真诚的尊重,如同温暖的泉水,渐渐融化了巴图这块坚冰。 第七日傍晚,当李贞再次来到营帐时,巴图挣扎着下床,单膝跪地,用生硬却坚定的汉语说道:“王爷!巴图……服了!愿追随王爷左右,牵马坠蹬,绝无二心!” 李贞大喜,亲手将他扶起:“好!巴图将军请起!从今往后,你便是我北疆都护府的骑军教头,专司训练骑兵,俸禄同郎将!” 巴图归心,不仅为唐军增添了一员悍将,更带来了至关重要的情报。 当夜,他便向李贞和盘托出:“王爷,阿史那啜败退后,深感奇耻大辱,已连夜派人向颉利可汗求援。 可汗震怒,已下令集结王庭精锐,包括直属可汗的‘狼卫’骑兵,共计三万大军,由阿史那啜之兄,大将阿史那社尔统帅,不日即将南下,誓要踏平并州,一雪前耻!” 三万大军!狼卫骑兵! 消息传来,中军大帐内气氛瞬间凝重。 这才是突厥真正的反击力量,远非阿史那啜的部落军可比。 面对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李贞反而更加冷静。 他深知,唯有更强的实力,才能应对更强的敌人。他立刻下令,加速推进各项战备工作。 并州城内的工匠坊日夜炉火不熄。 在李贞提供的图纸和“工学院”工匠的指导下,改进型的腰引弩、蹶张弩开始批量生产,这些弩射程更远,威力更大,且部件标准化,易于维修更换。 配套的三棱破甲锥箭、月牙铲箭也源源不断产出。军械库日渐充盈。 白芷领导的战地医院规模进一步扩大,她编写了简易的战场救护手册,从各营抽调机灵士卒进行集中培训,考核合格者授予“医护兵”标识,配发标准急救包。 一套从前线包扎到后方手术的完整医疗体系初步建立,极大提振了士卒作战的勇气。 然而,最重要的改革,来自人事。 李贞力排众议,以“唯才是举、战功至上”为由,颁布了《北疆都护府军官擢升新例》。 明确规定,废除门第、资历限制,凡在训练、作战中表现优异者,不论出身寒微,皆可破格提拔! 诏令一下,全军震动!数日后,一场别开生面的“演武擢才”大会在校场举行。 不再是花架子比武,而是完全模拟实战的障碍越野、小队攻防、沙盘推演、紧急情况处置。 李贞亲自主持,程务挺、黑齿常之、赵敏、阿史那云乃至新归附的巴图担任考官。 一批在落雁涧之战和日常训练中脱颖而出的寒门子弟、普通士卒,凭借过人的勇武、机智的头脑、坚韧的意志,纷纷脱颖而出。 农民出身的神射手王虎被破格提拔为弩兵队正;曾在互市做伙计、精通算术和地形的张茂才被任命为行军书记官;甚至一名因救护同袍得法的医护兵也被提拔为医护长……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当李贞亲自将委任状和象征军官身份的腰牌交到这些激动得浑身颤抖的年轻人手中时,校场上爆发出经久不息的欢呼声! 无数底层士卒眼中燃起了希望的火焰!他们看到了一条凭借自身努力就能出人头地的康庄大道! 这种源自制度变革的激励,比任何物质赏赐都更加深入人心,军队的凝聚力与战斗力瞬间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顶峰! 就在这厉兵秣马、士气如虹之际,一匹来自长安的汗血宝马,驮着浑身被汗水浸透的燕青,冲入了并州大营! “王爷!长安八百里加急密报!”燕青滚鞍下马,也顾不上礼节,将一封蜡封的密信呈给李贞,声音嘶哑,“朝中……朝中出事了!” 李贞心中咯噔一下,迅速拆开密信。 这信是武媚娘亲笔,字迹略显潦草,显然是在极度紧迫的情况下写就。 信中言道:以中书令为首的部分朝臣,联名上奏,弹劾摄政王李贞“坐拥重兵于外,劳师糜饷,穷兵黩武,恐生尾大不掉之患”。 并以“国库空虚,漕运艰难”为由,力谏陛下下旨,削减乃至暂停供应北疆大军粮草,命李贞即刻返京述职! “混账!”纵然以李贞的城府,看完密信,也忍不住勃然大怒,一拳砸在案几上! 前方大战在即,三万突厥铁骑虎视眈眈,后方朝中宵小竟敢如此釜底抽薪! 这分明是要将他与北疆数万将士置于死地! 一股冰冷的怒意,瞬间席卷他的全身。 内部的倾轧,远比外部的强敌,更加阴险,更加致命! 喜欢权倾大唐,我与武媚娘缔造盛世请大家收藏:()权倾大唐,我与武媚娘缔造盛世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9章 长安暗战 摄政王李贞的震怒,如同并州城头骤起的朔风,冰冷刺骨,却又被强行压在了那副年轻而坚毅的面容之下。 案几上,武媚娘那封字迹潦草的密信,如同一把淬毒的匕首,不仅指向他的后背,更试图掐断北疆数万将士的咽喉。 朝中宵小,竟敢在突厥三万大军压境的生死关头,行此釜底抽薪的毒计!愤怒之后,是极致的冷静。此刻,任何情绪的波动都是致命的奢侈。 “燕青,”李贞的声音低沉而平稳,听不出一丝波澜,“你亲自挑选最得力的飞凤卫,持我密信,星夜兼程,送往洛阳紫微宫,面呈王妃。途中若有阻拦,格杀勿论。” “是!”燕青凛然领命,接过那份沉甸甸的、关乎北疆存亡的密信,身影一闪,消失在帐外夜色中。 信中的内容,是李贞与武媚娘之间无需言说的默契。他简要说明了北疆面临的灭顶之灾——突厥名将阿史那社尔率三万精锐(含可汗狼卫)即将南下,并州危在旦夕。 而朝廷重臣中书令等人的弹劾与断粮之议,无疑是背后插刀。 他请求武媚娘利用一切手段,在宫中周旋,务必延缓甚至阻止断粮诏书的发出。同时,他也暗示,需做好最坏的打算。 送走燕青,李贞立刻召见了坐镇并州、总理商号的柳如云。烛光下,柳如云虽略显疲惫,但眼神依旧清明干练。 “如云,”李贞开门见山,语气凝重,“长安有变,北疆粮草恐被切断。突厥大军不日即至,并州或将面临长期围困。我军的命脉,如今系于你手。” 柳如云心中一凛,瞬间明白了局势的凶险。 她没有任何犹豫,斩钉截铁道:“王爷放心!妾身就是倾家荡产,也绝不让前线将士饿着肚子打仗! ‘大唐商号’及关联商会,库存粮草尚有十余万石,分布于并、代、云、朔各州粮栈。 妾身即刻下令,启用所有秘密渠道,不惜代价,绕过官方漕运,以商队名义,将粮草秘密转运至并州左近险要之处囤积。 同时,加派人手,往蜀中、江南采购,经汉中、河东小道,源源不断输入北疆!纵有万千险阻,粮道绝不能断!” “好!”李贞深深看了她一眼,眼中充满信任,“此事关乎存亡,全权交予你。要钱给钱,要人给人,但务必隐秘、迅速!” “妾身明白!”柳如云躬身领命,匆匆离去,背影决绝。商业帝国的网络,在这一刻,成为了维系军事命脉的另一条隐形战线。 就在李贞调动一切资源应对危机之际,北方的尘埃已然扬起。 斥候流星般来报:突厥大将阿史那社尔率领的三万铁骑,浩浩荡荡,越过阴山,前锋已抵近雁门关外百里!战云压城城欲摧! 与此同时,燕青历经艰辛,终于将密信送达洛阳紫微宫。 武媚娘展信一看,凤目含煞,玉手将信纸攥得紧紧的。她深知,这已不是简单的政争,而是你死我活的搏杀。 她立刻行动起来,利用多年经营的宫廷人脉和飞凤卫的暗线,一方面在病重的小皇帝榻前委婉陈情,渲染北疆危机、突厥凶残,强调李贞扼守国门之功。 另一方面,暗中搜集中书令等人结党营私、贪腐渎职的罪证,准备适时发动雷霆一击。 在她的全力周旋下,那份要求断粮的诏书,果然被暂时搁置争议,拖延了下来。 然而,武媚娘的回信,在带来粮草危机暂缓消息的同时,也带来了一个更令人心悸的噩耗:“……陛下病势日沉,恐就在旬月之间。 宫中暗流汹涌,诸王、后族、权臣,皆蠢蠢欲动。长安,恐有惊天巨变!贞郎,北疆之事,需速战速决,早定大局,以备不测……” 小皇帝病危!长安将乱! 这消息如同又一记重锤,砸在李贞心头。 内忧外患,竟在此时同时爆发至顶点!并州城外是虎视眈眈的三万突厥铁骑,而帝国的权力中心却即将崩塌! 他若被困死在并州,或是稍有闪失,不仅北疆不保,整个大唐的江山都可能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压力,如同无形的巨山,压在并州城头,也压在李贞的肩上。但他不能倒下,甚至不能露出一丝怯懦。他是北疆的擎天柱,是数万将士的主心骨。 “传令全军!”李贞的声音在校场上空回荡,冷静得令人心定,“坚壁清野!备足滚木礌石,检查城防器械!从即日起,并州全城戒严,准备迎战!” 战争的阴云,彻底笼罩了并州。百姓疏散,物资入库,四门紧闭,吊桥高悬。 城墙上,新式床弩张开了冰冷的铁弦,一捆捆标准化箭矢堆叠如山,煮沸的金汁散发着刺鼻的气味,熬制的火油在铁锅里翻滚着气泡。 白芷领导的战地医院在城墙下搭起了连绵的帐篷,医护兵们紧张地准备着纱布、伤药、夹板。一种悲壮而肃杀的气氛,弥漫在全城。 十日后,地平线上,烟尘冲天而起,如同席卷而来的沙暴。突厥的三万大军,如同黑色的蚁群,铺天盖地,兵临城下!战鼓声、号角声、战马的嘶鸣声,汇成一股令人窒息的声浪,冲击着并州城的每一块墙砖。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阿史那社尔用兵老辣,并不急于攻城,而是分兵切断并州与外界的联系,构筑工事,将并州城围得水泄不通。随后,惨烈的攻城战开始了。 突厥人驱使俘获的汉民和奴隶为前驱,扛着简陋的云梯,冒着城头倾泻而下的箭雨和滚石,疯狂地扑向城墙。 后方,突厥的精锐骑兵则用强弓硬弩进行压制。 “放箭!”程务挺屹立城头,声如洪钟。 改良后的唐军弩机射程远超突厥弓箭,密集的弩箭如同飞蝗般射入敌阵,将冲锋的敌军成片射倒。 黑齿常之指挥步兵,用长矛和刀盾死死守住垛口,将攀上城头的敌军不断砍落。赵敏率领的“侦刺营”精锐,则化身狙击手,专挑敌军指挥官和旗手射杀。 金山公主阿史那云也换上戎装,手持弯弓,箭无虚发,她的存在,本身就对突厥士卒的士气是一种无形的打击。 白芷的战地医院成了最忙碌的地方。 伤兵被源源不断抬下城墙,断肢残臂,鲜血淋漓。 白芷和她的医护兵们穿梭其间,清创、缝合、止血、固定,动作麻利,神色冷静。 浓郁的血腥味和草药味混合在一起,刺激着每个人的神经。 每一天,城墙上下都堆满了尸体,护城河被染成了暗红色。 攻城战进行到第五日,突厥人的攻势达到了高潮。数百架云梯同时架上城头,敢死队口衔弯刀,悍不畏死地向上攀爬。城墙上陷入了惨烈的白刃战。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而令人憎恶的身影,出现在突厥阵前。 正是叛徒王悍!他骑在马上,趾高气扬,用生硬的汉语向城头喊话:“城上的唐军听着!摄政王李贞倒行逆施,天怒人怨!如今我突厥天兵到此,并州旦夕可破! 识时务者,速速开城投降,可免一死!若执迷不悟,城破之日,鸡犬不留!” 他的话音未落,城头上一声弓弦震响!一支狼牙箭如同闪电般射出,精准地穿过人群缝隙,直接洞穿了王悍的咽喉! 王悍的狂笑戛然而止,他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捂着喷血的脖子,从马背上栽倒下去。 放箭者,正是新归附的千夫长巴图!他收弓而立,虎目含泪,对着城下怒吼:“叛徒!这就是下场!突厥的勇士们,不要再为这种小人卖命了!” 王悍的死,让城头守军士气大振,而突厥阵营则出现了一阵骚动。 战斗最激烈的时刻,李贞身先士卒,登上了伤亡最惨重的南城楼。 他未穿耀眼盔甲,只着普通将领服,手持长剑,亲自指挥。 “弩手压制左侧云梯!” “滚油准备,浇下去!” “长枪队,跟我上,把突上来的敌人赶下去!” 王爷亲临最前线,与士卒一同浴血奋战! 这个消息如同烈火般传遍城墙每个角落!疲惫不堪的守军看到主帅气定神闲、指挥若定的身影,顿时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誓死保卫王爷!誓与并州共存亡!”的怒吼声压过了城下的喊杀声。一次次凶险的突破口,被将士们用血肉之躯硬生生堵了回去。 惨烈的攻防战,持续了整整十天十夜。 并州城墙多处破损,守军伤亡惨重,箭矢消耗巨大,滚木礌石也即将用尽。 最可怕的是,城中的存粮,在供应数万军民用度和大量消耗后,终于快要见底了。 柳如云虽竭尽全力,但在外围被重重围困的情况下,秘密运入城内的粮草只是杯水车薪。 第十日黄昏,惨烈的攻城暂时停止。城墙上下,尸积如山,残阳如血,将天地染成一片凄厉的红色。疲惫到极点的守军靠着垛口喘息,包扎伤口,眼神中充满了血丝与绝望。 城外,突厥大营中,阿史那社尔骑着战马,在一众将领的簇拥下,来到阵前。他望着残破不堪的并州城,脸上露出了胜券在握的狞笑,运足中气,用生硬的汉语向城头喊话,声音在空旷的战场上回荡: “李贞!听着!你确实能打,守了十天!可惜,你的箭快射完了吧?你的石头快扔光了吧?你城里还有多少粮食,能让你的人吃饱肚子? 本帅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明日此时,开城投降,可饶满城百姓不死!若再不识抬举,城破之日,本帅必下令屠城!男女老幼,鸡犬不留!让你和你的并州,一起灰飞烟灭!哈哈哈哈!” 狂妄的笑声,如同夜枭的啼哭,狠狠刮过每个守军的心头。箭尽粮绝,外无援兵,内乏粮草,并州城,真的已经到了山穷水尽、油尽灯枯的绝境了吗? 无数道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南城楼上那个依旧挺立的身影。 李贞扶着冰冷的城垛,望着城外如潮的敌军和如血的残阳,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深处,燃烧着不屈的火焰。 喜欢权倾大唐,我与武媚娘缔造盛世请大家收藏:()权倾大唐,我与武媚娘缔造盛世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0章 小皇帝死了 突厥大将阿史那社尔狂妄的屠城威胁,如同沉重的铅块,压在每一个并州守军的心头。 残阳如血,映照着城墙上累累的伤痕和将士们疲惫而坚毅的面庞。 箭楼上的箭囊已然见底,滚木礌石堆所剩无几,煮沸金汁的大锅下,柴火也即将燃尽。 更严峻的是,城中的存粮,在经过十日的消耗和优先供应战兵后,已濒临枯竭。绝望的气息,如同夜色般悄然弥漫。 然而,在南城楼那面残破的“李”字大旗下,摄政王李贞的身影,依旧如磐石般屹立。 他扶着冰凉的雉堞,远眺城外连绵如星火的突厥大营,脸上看不到丝毫慌乱,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沉静。绝境,往往能逼出超越常规的胆识与谋略。 他深知,固守待援已是奢望,坐以待毙唯有城破人亡。唯一的生路,在于主动出击,在于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豪赌! 夜幕彻底笼罩大地,星月无光,正是夜袭的绝佳时机。 并州都督府大堂内,烛火通明,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来。 李贞的目光扫过程务挺、黑齿常之、赵敏、巴图、阿史那云等核心将领的脸。 “诸位,”李贞的声音低沉而清晰,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并州危在旦夕,外无援兵,内乏粮草,坐守唯有死路一条。本王决意,今夜子时,出城夜袭,直捣突厥中军!” 众将闻言,皆是一震。夜袭数万大军驻守的敌营?这无异于以卵击石! “王爷!”程务挺急声道,“敌军数倍于我,戒备森严,夜袭太过凶险!” “正因为凶险,敌人才料不到!”李贞眼中闪烁着孤注一掷的光芒,“阿史那社尔连胜之下,必生骄矜,认定我军只能龟缩守城。今夜,便是攻其不备之时!” 他走到沙盘前,手指重重点在突厥大营的核心位置。 “此战,不求全功,但求乱敌!目标只有一个——斩杀或重创阿史那社尔!蛇无头不行,主将若失,敌军必乱!”他看向赵敏和巴图,“赵敏,巴图!” “末将在!”两人踏步出列。 “由你二人,精选军中悍勇士卒五百,皆为死士!人衔枚,马裹蹄,子时一刻,缒城南门而下,沿预定路线,直扑突厥中军大帐! 赵敏负责寻踪辨位,清除暗哨;巴图负责突击攻坚,斩杀敌酋!此去,九死一生,你二人可敢?” 赵敏英气勃发,抱拳道:“末将愿往!”巴图更是捶胸低吼:“王爷!巴图这条命是您给的!正该报答!定斩阿史那社尔狗头献于帐下!” “好!”李贞重重一拍沙盘边缘,目光又扫向阿史那云,“公主殿下,按预定计划,待城中火起为号,你即刻发射三支红色响箭,指引援军!” 阿史那云郑重点头:“王爷放心,漠北的鹰,绝不会失信!” “程务挺、黑齿常之!”李贞最后下令,“你二人率余部坚守城池,多布旗帜,虚张声势,吸引敌军注意力!待敌营大乱,伺机出城掩杀!” “末将遵命!” 计议已定,众人分头准备。城中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却又透着一股悲壮的决绝。 白芷领着医护兵,默默地为每一位即将出征的死士检查装备,分发急救包,她的眼神平静,动作轻柔,却带着一种抚慰人心的力量。 子时将至,南城墙阴影下,五百名精选的死士已集结完毕。他们卸去了沉重的甲胄,只着轻便皮甲,脸上涂着黑泥,眼中燃烧着视死如归的火焰。 赵敏一身黑色夜行衣,身形矫健,如同暗夜中的灵猫。巴图则如一头蓄势待发的黑熊,巨大的战斧在月光下泛着幽光。 李贞亲自为众人斟酒,举起陶碗,目光扫过每一张年轻而坚毅的脸:“诸位壮士!此去,为并州数万军民,为大唐北疆安宁!胜,则名垂青史;败,亦不愧为大唐英魂!干!” “干!大唐万胜!”低沉而整齐的怒吼,在夜风中回荡。五百壮士饮尽碗中烈酒,摔碎陶碗,决然转身,抓住绳索,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滑下城墙,迅速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城头之上,李贞按剑而立,目光死死盯着远处的突厥大营。 程务挺、黑齿常之指挥守军,故意敲响战鼓,点燃火把,做出夜间巡防的假象,迷惑敌军。每一刻等待,都如同在油锅中煎熬。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就在东方天际微微泛白的前一刻,突厥大营的西北角,突然爆起一团耀眼的火光! 紧接着,喊杀声、兵刃撞击声、战马的惊嘶声,如同投入滚油的冷水,骤然炸开! “动手了!”李贞眼中精光爆射,猛地拔出腰间宝剑,直指苍穹,对身旁的传令兵厉声喝道:“点火!发信号!” “是!” 霎时间,并州城头最高的烽火台,三堆浸满火油的柴堆被同时点燃! 冲天的烈焰猛然窜起,将半边天空映得一片血红! 与此同时,三支带着凄厉尖啸的红色火箭,拖着长长的尾焰,射向漆黑的夜空!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几乎就在烽火点燃的同一瞬间,远方的地平线上,传来了沉闷如雷的蹄声!那声音初时微弱,旋即迅速放大,如同海啸般滚滚而来! 借着晨曦的微光和并州城头的火光,可以隐约看到,无数骑兵的身影,如同决堤的洪水,从东、北两个方向,朝着突厥大营的侧翼和后方,发起了排山倒海般的冲锋! “援军!是我们的援军到了!”城头上,不知是谁先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欢呼! “万岁!援军来了!” 绝处逢生的狂喜,如同野火般瞬间点燃了整个并州城!守军们相拥而泣,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发出了震天动地的呐喊! 来的,正是金山公主阿史那云以其个人威望和部落利益为纽带,秘密联络、集结的漠北诸部援军,以及柳如云商会以重金招募、并由部分退伍老兵率领的义军! 他们如同神兵天降,在最关键的时刻,出现在了最关键的位置! 此时的突厥大营,已然乱成一锅粥。 赵敏和巴图率领的五百死士,如同尖刀般插入了敌军心脏。他们利用夜色和混乱,精准地找到了中军大帐的位置。 巴图如同疯虎,挥舞巨斧,当者披靡,硬生生杀开一条血路。赵敏身形如电,手中长剑灵巧狠辣,专挑敌军军官和旗手下手。 五百死士抱定必死之心,所向披靡,竟一举冲垮了中军外围的守卫,直逼阿史那社尔的金顶大帐! 阿史那社尔刚从睡梦中惊醒,衣衫不整地冲出大帐,便看到如狼似虎的唐军死士已杀到近前,而营外更是杀声四起,火光冲天!他惊骇欲绝,慌忙组织亲卫抵抗。 “阿史那社尔!纳命来!”巴图一眼认出仇敌,双目赤红,狂吼着扑了上去,与阿史那社尔的亲卫队长战在一起。 赵敏则剑光一闪,直取阿史那社尔!阿史那社尔亦非庸手,拔刀迎战。两人刀来剑往,瞬间过了十余招。 赵敏虽武功高强,但阿史那社尔力大刀沉,经验老辣,渐渐占据上风,一刀荡开赵敏长剑,另一刀直劈其面门! 赵敏危急关头,侧身闪避,刀锋擦着她的肩膀掠过,带起一溜血光!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声暴喝如惊雷炸响:“贼子敢尔!” 只见一骑如旋风般冲入战团,马上骑士白袍银枪,正是李贞! 他见烽火起,援军至,知时机已到,亲率一队玄甲精骑,杀出城门,直奔中军而来!眼见赵敏遇险,他目眦欲裂,长枪如龙,直刺阿史那社尔后心! 阿史那社尔感受到背后致命的杀气,不得不回刀格挡。 “铛!”一声巨响,火星四溅!阿史那社尔被震得手臂发麻,连退数步,惊骇地看着眼前这位犹如天降的白袍将领。 “李贞?!”他失声惊呼。 “正是本王!”李贞冷哼一声,与赵敏对视一眼,默契自生。赵敏忍痛挥剑攻其下盘,李贞长枪如雨,罩向其上身。夫妻二人,一枪一剑,配合无间,将阿史那社尔逼得手忙脚乱。 此时,漠北援军和义军也已杀到,内外夹击,突厥大营彻底崩溃。士兵找不到军官,军官控不住部队,人喊马嘶,自相践踏,溃不成军。 阿史那社尔心知大势已去,虚晃一刀,拨马便想逃窜。 “哪里走!”李贞岂容他逃脱,催动战马,如影随形!赵敏亦强忍伤痛,从侧翼包抄。 阿史那社尔慌不择路,被李贞一枪刺中大腿,惨叫一声跌下马来。未等他爬起,赵敏的剑锋已如毒蛇般掠过他的咽喉! 一股血箭冲天而起!突厥大军主帅,阿史那社尔,瞪大着难以置信的双眼,毙命于乱军之中! “阿史那社尔已死!降者不杀!”李贞挑起其首级,运足内力,声震四野! 主帅阵亡的消息,如同瘟疫般迅速传遍战场。 本就混乱的突厥军,瞬间失去了最后的斗志,哭喊着四散奔逃。 唐军与援军趁势掩杀,直追出三十余里,斩获无数。 太阳升起时,并州城外,已是尸横遍野,缴获的军械粮草堆积如山。 并州之围,解了!一场看似必败的死局,竟以一场惊天逆转告终!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迅速传遍天下。 摄政王李贞临危不惧、奇谋迭出、亲冒矢石、阵斩敌酋的事迹,被渲染得如同神话。 “北疆战神”、“铁血军团”的威名,响彻寰宇。 突厥颉利可汗闻听阿史那社尔三万大军覆灭、爱将授首的消息,又惊又怒,但更多的是恐惧。 面对内部主和派的压力和唐朝展现出的强大战力,他不得不遣使南下,呈上降表,承诺永结盟好,互不侵犯。 并州城内,举行了盛大的庆功宴。军民同庆,欢声雷动。 李贞的威望,在北疆乃至整个大唐,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酒宴之上,功臣受赏,士卒欢腾。 李贞与赵敏、阿史那云、程务挺等人举杯同饮,劫后余生的喜悦与共创大业的豪情交织在一起。 然而,就在这盛宴达到高潮之际,一匹来自长安的驿马,带着滚滚烟尘,疯狂地冲入都督府。 驿使滚鞍下马,连滚带爬地冲进宴会大厅,脸色惨白如纸,手中高举一封插着三根黑色羽毛的八百里加急军报,声音凄厉而颤抖,压过了所有的喧嚣: “报——!长安急报!陛下……陛下……驾崩了!” “哐当!”李贞手中的金杯,失手跌落在地,琼浆玉液,溅湿了他的袍角。 整个喧闹的大厅,瞬间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封象征着国丧的黑色急报上,以及李贞那骤然凝固的脸上。 刚刚到手的辉煌胜利,瞬间被这来自帝国权力核心的惊天噩耗所笼罩。 喜欢权倾大唐,我与武媚娘缔造盛世请大家收藏:()权倾大唐,我与武媚娘缔造盛世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