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星辰照斜阳》 第203章 紧急救缓白血病宝宝 星辰听见老中医的医嘱后想了想对惠惠说:“惠惠姐,蒲公英、金银花、枸杞藤都有较强的清热解毒消炎的作用,还有提高人体免疫功能是不错的选择。但是鱼腥草、莲子心清热解毒作用太过强大,可以用,但要适可而止,不能使用过久,高热一退立即停药,买药的时候,适当少些。 “好!”惠惠听后一喜,立刻跑出去安排人去采购药材。 星辰则和周阳一起,给主治医师汇报宝宝的中药使用情况,学习参观协助主治医生制定治疗方案。接下来的三天,星辰几乎没合过眼,她守在无菌病房外,随时关注宝宝的病情,还要整理甲醛致癌的相关资料。周阳则利用研讨会的间隙,联系了华西的免疫科专家,共同为宝宝会诊。 第四天清晨,宝宝的体温终于降了下来,斑点也开始消退。医生检查后说:“情况好转了,白细胞在缓慢回升,再观察两天就能转出无菌病房。” 惠惠和坤坤相拥而泣,惠惠握着星辰的手,哽咽着说:“谢谢你,星辰医生,你就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 星辰笑着摇摇头,心里却突然生出一个念头。她拿出手机,给江远市的社区医院打了个电话,让他们组织一场装修污染防癌科普会。可就在她准备返程时,惠惠突然接到了装修公司的电话,对方不仅拒绝再赔偿,还威胁说要起诉她 “造谣诽谤”,影响公司声誉。 “太过分了!” 星辰气得发抖,“他们明明用了不合格材料,还这么嚣张。” 周阳皱着眉说:“这种情况,光靠科普不够,得让更多人知道真相,才能倒逼他们整改。” 两人商量后,决定把宝宝的案例整理成文章,发布在医疗科普平台上。没想到文章发布后,立刻引起了轩然大波,短短一天就有几十万的阅读量,很多有过类似装修经历的网友纷纷留言,分享自己或家人的患病经历。更让人意外的是,有位从事装修行业的网友私信星辰,爆料说那家装修公司长期用劣质材料冒充进口环保材料,已经有多个业主投诉过甲醛超标。 星辰把这些证据整理好,交给了坤坤,还联系了媒体记者。在舆论的压力下,市场监管部门介入调查,最终证实了装修公司的违规行为,责令其停业整顿,并赔偿坤坤一家一百五十万元。而星辰的科普文章也被广泛转发,很多城市都开始开展装修污染检测公益活动,越来越多的人开始重视装修后的甲醛治理。 返程的高铁上,星辰看着窗外掠过的风景,心里满是欣慰。周阳递给她一杯温水:“你这趟成都没白跑,不仅救了宝宝,还推动了装修污染防癌科普。” 星辰笑了笑,拿出手机,看到母亲发来的信息:“你爸今天主动去社区听科普会了,还帮你给邻居们发传单呢。” 就在这时,星辰的手机突然响了,是社区医院打来的:“星辰医生,不好了,你爸在科普会现场突然晕倒了,现在已经送到医院了!” 星辰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握紧手机,声音颤抖:“怎么回事?他之前复查不是好好的吗?” “不清楚,晕倒前他正在说自己的抗癌经历,突然就倒下去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焦急,“肿瘤科何主任也在这儿,她让你别着急,已经在做检查了。” 挂了电话,星辰脸色苍白,周阳立刻安慰她:“别担心,可能是劳累过度,我已经让医院优先检查,应该没大事。” 可星辰的心里却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父亲的肺门肿瘤虽然已经清除,但会不会因为近期过度劳累,又发生了新病变? 高铁疾驰向江远市,窗外的天空渐渐暗了下来,星辰看着手里宝宝的康复照片,又想起父亲晕倒的消息,心里像被撕裂成两半。她不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只知道抗癌防癌的路从来都不会一帆风顺,而她能做的,就是像星辰一样,在黑暗中坚守,为更多人照亮生命的防线。 回到江远市医院时,爸爸已经醒了过来,躺在病床上,脸色有些苍白,但精神尚可。“爸,你怎么样?” 星辰冲进病房,紧紧握住爸爸的手。 刘佳伦笑了笑:“没事,就是有点低血糖,老了,经不起折腾了。” 医生拿着检查报告走进来,笑着说:“星辰医生,放心吧,你爸的肺上很干净,没有一丝包块,这次晕倒就是因为最近忙着帮你做科普,没休息好,加上没按时吃饭。” 星辰这才松了口气,眼眶却忍不住红了。 王思佳端着一碗粥走进来,嗔怪道:“让你别瞎忙活,你偏不听,现在知道累了吧?” 刘佳伦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我就是想帮帮女儿,让更多人别像我一样,差点因为坏习惯害了自己。” 星辰看着眼前的家人,又想起成都的宝宝一家,心里突然充满了力量。她知道,抗癌防癌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战斗,而是无数个家庭、无数个人的共同坚守。就像天上的星辰,虽然微弱,却能汇聚成照亮黑暗的光,让癌症无处遁形。 那天晚上,星辰在日记本上写下:“生命如星辰,看似脆弱,实则坚韧。防癌抗癌的路,或许布满荆棘,但只要我们携手并肩,坚守健康的防线,就一定能等到春暖花开的那天。” 她合上日记本,窗外的夜空繁星点点,仿佛在回应她的誓言。而她不知道的是,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不远处等着她 —— 宝宝的病情虽然稳定,但全国范围内,因装修污染引发的癌症案例正在逐渐增多,而背后,还有一个更大的利益链条,正试图掩盖真相。 喜欢一抹星辰照斜阳请大家收藏:()一抹星辰照斜阳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4章 惊闻——明明患白血病走了 星辰的指尖刚触到日记本冰凉的封皮,窗外的星光便透过纱帘,在纸页上投下细碎的银斑。她正整理着厚厚一叠癌症患者案例,纸页边缘被反复摩挲得发毛,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不同家庭的遭遇——成都宝宝的复查记录、邻市张阿姨的化疗反应、乡下李大爷的靶向药副作用。宝宝的近况是她心头最软的牵挂,每次点开惠惠的微信对话框,输入框里的文字删了又删,终究还是换成一句“照顾好自己”,她怕那声微信提示音会打断惠惠给宝宝消毒的手,更怕电话那头传来的不是好消息。 午阳姐姐上周发来的语音还存在手机里:“宝宝能自己扶着墙走两步了,就是还不爱说话。” 星辰反复听了三遍,想象着那个瘦弱的小家伙踮着脚尖够玩具的样子,嘴角刚扬起笑意。 不久后,小宇带来了好消息说,宝宝已经出院可以上学了,只是宝宝因为反复住院治疗,已经和学校生活脱节,有些不适应上学了,即便上学,听课也不是那么认真,好些时候还会玩手机打游戏,宝宝的脾气个性也有了很大变化,有些不合群。惠惠也害怕在学校人多,更怕宝宝朋友多了,又会沾染各种细菌病毒,上学的时候,吃饭必须自己在家里煮好送到学校去,学校的大锅饭是不能给宝宝吃的,稍有不慎,感染细菌病毒,那后果是惠惠和坤坤两人都没法承受的。最后惠惠只得让宝宝在治疗期间每周上学两天,大部分时间请教师有时是自己直接到家里教学,等宝宝病好后再恢复正常上课。 想到这里,星辰忍不住叹了口气。装修污染的问题始终像一根刺扎在她心里。尽管现在大家都在讨论如何维权、如何整改行业乱象,但她更希望看到的是人们从根本上改变观念。如果每个人都能意识到环境对健康的重要性,并主动采取措施去改善居住条件,那么类似悲剧发生的概率一定会大大降低。可要做到这一点谈何容易?利益的纠葛、认知的局限,甚至是对科学方法的漠视,都成为横亘在理想与现实之间的鸿沟。 窗外的风轻轻拂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声响。星辰站起身,走到窗前推开窗户,让夜晚的凉意涌入房间。她深吸了一口气,试图驱散胸中的郁结。或许,她能做的还有很多,比如继续传播正确的知识,呼吁更多人关注环境污染问题;比如通过自己的工作,帮助那些正在经历苦难的家庭找到解决办法。即使这条路漫长且艰难,她也不会停下脚步。 毕竟,只有真正行动起来,才能让未来的天空更加清澈,让每一个孩子都能无忧无虑地奔跑在阳光下。然而,事实究竟怎样呢? 手机突然像被烧红的烙铁般震动起来,刺耳的铃声划破了深夜的宁静。 “星辰!你和周阳、盼盼、小鱼儿、雪花、红红、楠楠……快点过来!明明他……明明患白血病在北京走了!” 高岚的声音像被狂风撕碎的绸布,带着滚烫的哭腔砸进星辰耳朵里,每一个字都裹着无法抑制的抽搐,背景里还能听见隐约的哀乐和人声嘈杂。 星辰手里的案例本“啪”地摔在地上,纸页四散纷飞,她的声音瞬间染上哭腔,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高岚?你说什么?明明?怎么会……你别吓我!” “我在巴黎参加服装展览会,落地北京就想着去看他……前天在京大医院见到他时,他已经瘦得只剩一把骨头了。” 高岚的哭声突然拔高,又猛地噎住,像是被悲伤扼住了喉咙,“脸白得像糊了层纸,呼吸都要靠呼吸机,晚上就……就走了。昨天我陪萍萍送他去火化,今天带着骨灰盒回……回万里乡了……” “你们现在在哪?” 星辰抓起外套就往门外冲,冰凉的门把手硌得掌心生疼,眼泪已经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她脑海里瞬间浮现出明明的样子——那个一米八几的大男生,笑起来时眼角会有浅浅的酒窝,参军时穿军装的照片被他宝贝似的压在办公桌玻璃下,每次聚会都抢着买单,说“我是老兵,该照顾你们”。 “在万里乡万里坪……明明老家的农家小院……”高岚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我等你们来了再走,我怕萍萍一个人扛不住……” 电话还没挂,星辰已经冲进了夜色里。晚风裹挟着寒意灌进衣领,她一边跑一边拨打电话,手指抖得几乎按不准号码。 城市另一头,盼盼的烧烤摊正冒着腾腾热气。她刚把一串滋滋作响的五花肉刷上酱料,手机就震得桌面嗡嗡响。看清来电显示是星辰,她随手把烤刷一扔,油星溅到手腕上也顾不上擦,抓起外套就往路边跑,嘴里还对隔壁摊主喊:“帮我看会儿摊!我急事!” 炭火的余温还留在指尖,心里却像被冰水浇透——她还记得上次聚会,明明还笑着拍她的肩膀说“下次烤串我来给你掌勺”。 医院手术室的灯刚熄灭,周阳摘下沾满汗水的口罩,额前的碎发已经湿透。手机在白大褂口袋里疯狂震动,他看到星辰的名字,心脏猛地一沉。接起电话的瞬间,他脸上的疲惫瞬间被震惊取代,一把抓住刚走出手术室的秋林:“伙计,剩下的收尾麻烦你了!我最好的兄弟……走了!” 秋林看着他通红的眼眶,二话不说挥挥手:“快去!这里有我!”周阳扯下手术衣,随手扔在消毒筐里,穿着刷手服就往外冲,白大褂的衣角在走廊里划出急促的弧线。 小鱼儿正在检验科核对化验单,笔尖在纸上飞快滑动。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她看到“星辰”两个字,指尖一顿。听完电话,她猛地站起身,白大褂的下摆扫过桌面,几张化验单滑落也顾不上捡,红着眼眶往外跑,高跟鞋踩在瓷砖上发出清脆又急促的声响,泪水模糊了视线,却死死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那个总叫她“小丫头”的明明哥,怎么会突然就走了? 喜欢一抹星辰照斜阳请大家收藏:()一抹星辰照斜阳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5章 明明骨灰回家 亲友集体泪洒 万里乡万里坪的农家小院,藏在川东丘陵的浅丘里。三间石头砌成的屋子,墙皮已经斑驳脱落,露出底下青灰色的石块,青瓦房顶的边缘长着几丛枯黄的草。 院子里的青石板被岁月磨得光滑,几张陈旧的方木桌子摆放在中央,长条凳上布满了刀砍棍打的痕迹,那是明明小时候和伙伴们打闹留下的印记。 正房中央的墙上,挂着明明的黑白遗像。照片里的他穿着军装,身姿挺拔,笑容明亮得能驱散阴霾,可如今那笑容被定格在黑白相框里,透着刺骨的悲伤。遗像下方的木桌上,放着一个深棕色的骨灰盒,上面端端正正地盖着一顶军绿色的军帽——帽檐已经有些磨损,红色的五星却在昏暗的屋子里闪着耀眼的光,那是明明十八岁参军时得到的荣耀,是他用青春守护过的信仰。 星辰和周阳走进院子时,风正卷着落叶在青石板上打转。星辰盯着遗像里的明明,脚步像灌了铅一样沉重,眼泪无声地淌下来,砸在青石板上,碎成一片冰凉。她想起上次聚会,明明还笑着说“等我退休了,就回乡下种点菜,你们都来吃”,可如今,那些约定都成了永远的遗憾。 周阳的肩膀微微颤抖,他抬手抹了把眼睛,拉着星辰走到遗像前,拿起三炷香点燃。香火袅袅升起,带着淡淡的檀香,两人对着遗像深深鞠躬,再抬手敬礼——这是给战友的敬意,也是给挚友的告别。 明明的女儿小小穿着胸前别着白花的黑大衣,眼眶红肿得像核桃,她的丈夫穿着笔挺的黑西装,扶着她的肩膀,两人对着星辰和周阳深深点头,声音沙哑地说:“谢谢你们来送我爸爸。”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院门外传来。江峰穿着一件灰色大衣,高大的身影在门口停顿了一下,目光落在遗像上的瞬间,这个向来刚毅的男人突然僵住了。他快步走进灵堂,盯着明明的遗像看了几秒,突然捂住脸,压抑的哭声从指缝里溢出来,越来越响,最后竟像个孩子似的蹲在地上痛哭:“老领导!你怎么就走了啊!我跟你说过多少次,别那么拼命!你怎么就不听呢?” 他的肩膀剧烈起伏,“我还没拿到大奖请你吃饭呢!我可是你带出来的兵啊……你怎么不等我请你……” 院子里的哭声此起彼伏,高岚扶着萍萍站在屋檐下,萍萍瘦得像风中的弱柳,美丽的眼睛红肿得几乎睁不开,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苍白的脸颊往下淌。 星辰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刚想说“节哀”,自己的眼泪却先忍不住涌了出来。 “星辰,你没见到明明最后那样子,”高岚红着眼睛,声音里满是心酸,她抬手抹了把眼泪,指尖划过苍白的脸颊,留下两道泪痕,“他瘦得只剩骨头架子,脸只有巴掌大,白得没有一点血色,我一看见他,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掉。想当初,他多帅啊,穿军装的样子,走到哪都是焦点……” 高岚说着,哽咽得说不下去,修身长裙的裙摆被风吹得轻轻晃动,衬得她格外憔悴。小鱼儿穿着一身黑色的修身衣裤,走到骨灰盒前,静静地站了很久。她的眼睛通红,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洁白的脸颊滑落,像珍珠般砸在衣襟上。 “明明哥,你怎么就那么不小心呢?”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无尽的悲伤,“你总是把工作放在第一位,从来不知道心疼自己……你怎么就走得这么急呢?”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却让她那张满是悲情的脸更显楚楚动人,看得旁人心里一阵发酸。 她转头看向星辰,眼里满是疑惑和不解:“之前不是说骨髓移植成功了吗?不是说好些了吗?怎么会突然就……” 星辰吸了吸鼻子,抬手拭去眼角的泪水,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哽咽。 “医生说,是肺排异太严重了……满肺都成了白肺,根本没法呼吸。” 萍萍缓缓走过来,扶着木桌的手微微颤抖,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她的声音虚弱得像随时会消散的烟雾:“北京的教授说,肝排异、脾排异、眼排异、肠排异都能控制住,唯独肺排异……骨髓移植后,肺排异是最凶险的,基本上……基本上没有挽回的余地。”她说着,轻轻摇了摇头,眼里的光彻底暗了下去。 盼盼看着明明的照片,泪水不停涌出来,她默默给明明上了香,烟雾弥漫中,盼盼抽泣着啥话都不会说,只一个劲掉眼泪,心里却怎么也忘不了,在她最困难的时候,是作为法院为民服务小组的明明亲自为她扫除障碍,义务作法务宣传,撑起了小摊,让她的烤串又红红火火地烤起来。 雪花望着明明的骨灰盒更是悲从心来,每一次遇到难题时,只要给明明一说,智多星明明总是能很快解决,偶尔深夜遇到抢救病人需要车辆时,只要电话一打,明明都会飞快奔来,绝对不会耽误抢救时间…… 明明和江峰是过命的战友,和雪花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而江峰、雪花又和星辰、周阳亲如家人,一来二去,明明也成了他们圈子里最靠谱的“大哥”。江峰总说,明明是他的伯乐,是他在部队里的引路人,如果没有明明,就没有今天的他。 江峰还清楚地记得,明明是高中毕业那年,刚满十八岁就主动报名参军,去了云南最边远的地方。那里山高路险,气候恶劣,可明明从来没抱怨过一句。部队里的生活像火一样热烈,也像铁一样坚硬,造就了明明钢铁般的意志和永不服输的精神。他特别能吃苦,别人休息时,他要么在钻研汽车驾驶技术,要么在帮炊事班劈柴挑水,苦活累活抢着干。部队首长看他勤奋好学、踏实肯干,便把他调到了汽车连。不到一年,明明就凭着过人的天赋和努力,考上了天津汽车管理学院。 喜欢一抹星辰照斜阳请大家收藏:()一抹星辰照斜阳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6章 战胜归来迎新娘 在学校里,明明更是如饥似渴地学习,专业课成绩门门优秀,两年后以全校前三的成绩毕业,回到部队成了业务骨干——不管是大车、小车,还是军用运输车、装甲车,到了他手里都像玩具一样听话,方向盘在他指尖转动,车辆就能灵活地穿梭在各种复杂路况中。 那是明明人生中最灿烂的时光,可一场艰巨的重任也在悄然等待着他。 对越反击战的号角吹响时,明明刚满二十二岁,被调入炮兵营,负责驾驶重型货车运送大炮和弹药。车队向着老山前线进发的那天,天空阴沉得可怕,山路崎岖陡峭,车轮碾过碎石路,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明明握着方向盘的手稳稳当当,眼神坚定得像山岩。接下来的两年里,他不知道跑了多少趟烽火路线,多少次在炮火中奔驰,在硝烟中前进。 炮弹的轰鸣声震耳欲聋,硝烟呛得人睁不开眼睛,路边随处可见弹坑和断裂的树木,偶尔还会遇到敌人的冷枪偷袭。每次出发前,他都会把写给萍萍的信揣在胸口,心里想着“一定要活着回去”。 有一次,车队在经过一段狭窄的盘山公路时,遭遇了敌人的炮火袭击,前方的车辆被击中,燃起熊熊大火。明明毫不犹豫地跳下车,冒着生命危险冲过去,把受伤的战友拖到安全地带,又顶着炮火开车绕过火海,按时把弹药送到了前线。 那些日子里,他和战友们吃在车里、睡在路边,饿了就啃干硬的压缩饼干,渴了就喝几口浑浊的山泉水。可每当看到一发发炮弹从阵地发射出去,向着敌人的阵地飞去,他们就觉得所有的苦都值了。 老山收复的那天,明明和战友们相拥而泣,泪水混着脸上的硝烟和汗水,在疲惫的脸上划出一道道痕迹。他们欢呼着、跳跃着,对着祖国的方向敬礼——老山,终于回到了祖国的怀抱;祖国的山河,终于完整无缺。 从战场回来后,明明和萍萍举行了婚礼。 萍萍是城里的姑娘,长得漂亮又温柔,当初不顾家人反对,执意要嫁给这个常年驻守边疆的军人。 婚礼很简单,没有豪华的排场,没有贵重的彩礼,只有战友们的祝福和两双充满爱意的眼睛。 婚后不到两年,他们的女儿小小出生了。看着襁褓里那个小小的、皱巴巴的小家伙,明明抱着女儿,笑得合不拢嘴:“就叫她小小吧,我们的小公主。” 小小从小就特别懂事。明明常年不在家,萍萍一个人带着女儿,常常在灯下偷偷抹眼泪。 小小看在眼里,总是踮着脚尖,用胖乎乎的小手擦去妈妈的眼泪,奶声奶气地说:“妈妈不哭,小小会乖乖的,等爸爸回来保护我们。” 萍萍总对女儿说:“小小,你爸爸是人民子弟兵,他在边境线上保护着我们,保护着祖国的每一寸土地。你要好好学习,将来做一个对国家、对人民有用的人,才不辜负你爸爸的付出。” 在部队里,明明的事业一路高歌猛进。他不断钻研业务技术,汽车操作精益求精,管理工作也做得井井有条。从普通的驾驶员到车辆管理助理,再到副营长,每一步都走得踏踏实实,每一个职位都做得兢兢业业。 二十年的军旅生涯,他获得的军功章摆满了抽屉,可他从来都不炫耀,总是说:“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江峰是在明明回部队的第三年入伍的。他一米八的个子,长得阳光帅气,可刚入伍时,却吃不了部队的苦。记得有一次,因为训练时调皮捣蛋,他被教官罚站三小时。那天天上的太阳像个大火球,炙烤着大地,地面温度高得能煎鸡蛋。江峰站了不到一个小时,就觉得头晕眼花,汗水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淌,浸透了军装。 他心里还在逞强:“不就是站三小时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可话音刚落,他就眼前一黑,摇摇晃晃地倒在了地上。 恰好路过的明明看到了,赶紧跑过去,一把将他扶起来,掐人中、按合谷,又使劲摇晃着他的身体:“小子,醒醒!别睡!”江峰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明明焦急的脸,心里一阵愧疚。 还有一次,部队组织二十公里长跑体罚,江峰跑到第三圈就体力不支,再次晕倒在路边,又是明明开车把他救回了营地。 两人一见如故,聊天时才知道,两人竟是同乡。这份他乡遇故知的缘分,让他们的感情迅速升温,成了亲如兄弟的战友。明明像大哥哥一样照顾江峰,教他部队的纪律,教他作为一名战士的责任和担当,还常常督促他学习。 “我们是人民子弟兵,肩上扛着国家和人民的期望,不能有半点松懈。”明明的话,像烙印一样刻在了江峰的心里。 从那以后,江峰像变了一个人,训练时再也不偷懒,再也没被教官体罚过。休息的时候就抱着书本学习,后来凭着自己的努力考上了军大,在军大也努力学习从不懒惰,别人休息时,他仍然在看书,从解剖到生理病理,再到临床理论,每样成绩都是第一。特别在学习人体解剖的时候,江峰特别认真,作为战士的医学生更知道在战场上,那刀剑是不长眼睛的,特别是听到参加老山收复战的明明大哥讲了那些英勇悲壮的战斗故事,和一个个兄弟战友们不断地牺牲的事迹后,江峰尤其知识,人体解剖学对一个医生的重要。而作为部队医生可参随时奔赴战场,有一点疏忽大意都会给战友病人带来致命的伤害,更会耽误抢救生命的时间,别的学生都走了,他一个人还呆在解剖室里,一块块肌肉,一块块骨骼,一个个关节地认识,每个部位的神经血管分布周围组织的关系,都默默地熟记在心里,装在脑海里,在精通熟悉解剖学后,对于理论知识更是如饥似渴地强行记忆,最后,在江峰的心里眼里见到每个人的时候,看到的已不是表面的皮肤和微笑,而是肌肉骨骼的运动,神经的反应,血液的流动和心跳,每一个节点每个一部位江峰已能如数家珍,在学校以最优异的成绩毕业,转业后成了他所在的肿瘤科学术领域的领军人物,是可以把癌症病人临终生命推算到小时的那种。 他对明明的感激也从来不是在语言上,而在自己的行动上,在努力成为一个人民需要的好医生的事业上,他永远也不会忘记是明明让他从一个废才变成了人才,他立志一定要做一个像明明那样的人。两人的兄弟情即便后来退伍、转业,两人也一直保持着联系,感情从未变淡。 未来他们又会有怎样的际遇呢?他们还会走到一起吗? 喜欢一抹星辰照斜阳请大家收藏:()一抹星辰照斜阳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7章 退伍为民工作忙 在江峰还在部队的时候,明明便退伍了。 退伍后,明明被分配到江远市人民法院政治处工作。三十多岁的他,带着部队里雷厉风行的工作作风,很快就适应了从军人到公务员的转变。和江峰的联系也少了很多,只在各自的岗位上忙碌。 直到后来江峰因父亲重病,需要长期看护,作为独子的江峰不得已申请转回家乡江远市医院肿瘤科,成了星辰雪花的同事和朋友。因为条件限制,面对明明的白血病,没法做移植手术的市医院的江峰医生,虽有惊天之才,也只能看着明明感叹…… 再说明明到了法院后,立即投入了紧张的工作之中。政治处的工作繁杂又琐碎,既要负责全院的思想政治工作、队伍建设,又要管人事管理、党建活动,还要处理老干部服务、乡村振兴等事务。 明明却做得得心应手,不管是组织政治教育活动,还是选拔任用干部,不管是处理群众诉求,还是开展乡村帮扶,他都一丝不苟、尽心尽力。 不到两年,他就升任政治处主任。职位高了,责任也更重了。为了制定公平合理的干部奖惩制度,他连续一个月加班到深夜,反复调研、修改方案,生怕有半点疏漏;为了提高干警的业务能力,他组织开展了数十场培训活动,邀请专家授课,亲自带头学习;为了做好乡村振兴工作,他多次深入帮扶村,不管天晴还是下雨,那时的雨天,家家门前还没有公路,明明的鞋子很多时候,陷入泥泞里,使劲才能扯出来,为此走坏了多少双鞋,萍萍只是摇头兴叹。很多的时候还和村民们同吃同住同劳动,帮村里修路、建养殖场,解决了一个又一个难题。 明明的人缘极好,不管是同事还是朋友,只要有事找他,他从来都不会拒绝。 “能帮一把就帮一把”,这是他常挂在嘴边的话。 可没人知道,这个在外人面前永远精力充沛、乐于助人的男人,背后付出了多少。每天下班回家,他都累得不想说话,可看到萍萍和小小期盼的眼神,他又会强打起精神,陪女儿写作业,听妻子唠叨家常。 那个春天的午后,明明下班回家,手里捧着一个崭新的红色房产证,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笑容。“萍萍,你看!”他把房产证递到萍萍手里,语气里满是骄傲,“我们终于有自己的新房子了!” 萍萍看着房产证上“明明”和“萍萍”的名字,激动得热泪盈眶,一把抱住明明,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太好了!我们终于不用挤在小巷子里了!” 拿到钥匙的那一刻,萍萍就开始盘算装修的事。盼了这么多年的新房子,她恨不得马上就能住进去。她找了一家装修公司,要求“越快越好”,装修师傅推荐了最快的施工方案:水泥地面快速找平,墙面贴墙纸、铺木地板,用大量的胶水固定,确保“严丝合缝、永不脱落”。 萍萍没多想,一口答应了。 装修过程中,屋子里弥漫着刺鼻的胶水味,呛得人头晕眼花。 明明提醒过萍萍:“这味道太冲了,会不会有问题?”可萍萍一心想着尽快入住,摆摆手说:“装修都这样,通风几个月就好了。”不到两个月,房子就装修好了。 夏天一过,萍萍就迫不及待地带着明明和小小搬了进去。新房子宽敞明亮,萍萍每天都把家里打扫得一尘不染,可那股淡淡的刺鼻气味,却始终没有完全消散。 明明依旧每天早出晚归,忙着法院的工作,没人把那股气味放在心上。直到两年后,明明开始觉得浑身乏力。 有一次,兰兰——雪花和高岚共同的朋友,因胰腺癌去世,明明开车带着朋友们去渝市送行。那段不到百公里的路程,明明却开得异常艰难,中途停了三次车休息。到了渝市,他坐在车里晕了半个多小时,脸色苍白得吓人,浑身冒着冷汗。高岚察觉到不对劲,拉着他说:“明明,你这状态不对,赶紧去医院检查一下。” 回到江远市后,在萍萍的催促下,明明去了市医院做检查。医生开了血常规的化验单,结果出来后,接诊的王医生看着化验单,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你的血红蛋白太低了,比正常人低了一半还多,赶紧住院做系统检查。” 明明听从王医生的安排,办理了住院手续。经过一系列检查后,王医生建议他做骨髓穿刺,进行最终确诊。 萍萍害怕市医院的医疗水平不够,坚持带着明明去了渝市军南医院。骨髓穿刺的过程很痛苦,明明咬着牙没吭一声,可萍萍却在外面哭得肝肠寸断。 几天后,检查结果出来了——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这个结果像晴天霹雳,把萍萍和明明都打懵了。 明明当即在军南医院住院化疗。连续二十天的化疗,让他的身体迅速垮了下来。他开始恶心呕吐,吃什么吐什么,腹泻不止,浑身乏力得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原本高大健壮的他,短短二十天就瘦了二十多斤,眼神也变得黯淡无光。 喜欢一抹星辰照斜阳请大家收藏:()一抹星辰照斜阳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8章 明明骨髓移植——希望后的绝望 萍萍看着心疼不已,四处打听治疗白血病的权威专家,最后通过朋友联系到了北京民大医院的军教授。 两人马不停蹄地赶到北京,军教授仔细检查了明明的病情后,给出了一个让他们看到希望的答案:“可以进行骨髓移植,只要找到合适的配型,治愈的希望很大。 幸运的是,小小的骨髓和明明配型成功了,而且是高分辨配型,这意味着排异反应的风险会降低很多。 做手术的那天,明明满怀希望地等待着,满心满眼地期盼着,早早起起床,眼睛都不眨地望着病房的门口,心里不断地呼喊着:军教授啊军教授你可一定要把全国第一的水平拿出来! 小小也是兴奋又激动,同时又有些担心和害怕,怕手术不成功,怕出现排异反应。 萍萍更是担心又害怕,害怕手术会出现什么意外和风险,害怕手术后有啥不可预测的事情发生。 幸好,骨髓移植手术很成功。当明明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一直在手术室外不停排徊的萍萍泪水一下就出来了。冲上前想看看明明,却被护士一下拉开了,得严密监护,危险期过了再来。手术很成功,安心等着吧! 萍萍坐过山车样的心脏摇摆不定的起伏着。时而开心时而难过,总之没守在明明身边就是不放心。 等到明明真的可以到萍萍身边的时候,萍萍却跑血市菜市医院累得只余一张皮肤,和明明一样瘦得不成样了。 术后初期,明明的状态好了很多,能自己坐起来,也能吃一点东西了。再晚些时候,甚至全身都不痛了,也有力气轻松地下床走几步路了。 可好景不长,他的抵抗力变得极低,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会发烧感冒,每天仍然需要输血维持生命,营养也严重不良。萍萍在医院附近租了一间小房子,专门给明明做饭,补充营养。 从那天起,萍萍的生活就变成了无休止的奔波。每天早上不到五点,她就起床,裹着厚厚的棉衣,跑到天桥下的血市,寻找和明明血型相同的A型血献血者。血市鱼龙混杂,她小心翼翼地筛选着,生怕遇到骗子。找到合适的献血者后,她总是仔细地检查着卖血者的献血证,反复检查无误后又要陪着对方去市红十字会抽血,拿到血袋后,再马不停蹄地赶到民大医院,到医院后又要等医生开好输血合血申请单交费后再交到医院检验科合血。 等血液匹配完成,守着明明输血完毕时,萍萍又要飞快跑到菜市场,挑选最新鲜的蔬菜、肉类和鸽子。鸽子肉营养价值高,适合病人补身体,可处理起来却格外麻烦。萍萍笨手笨脚地学着杀鸽子、褪毛、炖汤,每次都弄得满手是血,胳膊上也被鸽子抓伤了好几道痕迹。炖好汤后,她又要跑回医院,一口一口地喂明明喝。 白天,她要在血市、红十字会、菜市场、医院之间来回奔波,晚上还要在医院照顾明明——喂水、擦身、端屎端尿,明明睡着了,她才能趴在床边眯一会儿。有好几次,她累得在公交车上睡着了,坐过了站,又不得不往回赶。 看到隔壁床的病人有爱人、父亲、母亲轮流照顾,还有保姆帮忙做饭送饭,萍萍便呆呆地看着心里好羡慕啊,好想有人也来帮助自己,可家里就这么两个人,谁来帮助我,在这千万=里之外的北京城。答案肯定是不可能的,可一看到明明虚弱的眼神,她就咬牙告诉自己:“不能倒下,明明还需要我。” 晚上,一挨到床,全身放松,萍萍感到是那么的幸福啊,好想就这样躺着再也不要起来。 她曾经无数次在深夜里偷偷流泪,可看着明明骨瘦如柴的身子,看着他被病痛折磨得痛苦不堪的样子,她的心像被刀割一样疼。可每次擦干眼泪,她都会笑着对明明说:“别怕,有我呢,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她以为,只要自己坚持下去,只要明明努力抗争,他们就能等到春暖花开的那天。 可命运终究还是没能眷顾这个坚韧的女人和她深爱的男人。 最开始来的是眼排,看着看着的事物,突然就看不见了,明明那么喜欢的萍萍,明明也只能感觉,手可以摸,眼睛却再也看不见了…… 肺排异来得更是猝不及防,像一场凶猛的洪水,瞬间冲垮了所有的希望。明明的呼吸越来越困难,很多的时候都是依靠呼吸机呼吸,最后差不多全靠呼吸机维持生命。 萍萍握着他的手,一遍又一遍地喊着他的名字,可他再也没有睁开眼睛。 灵堂里的香火还在燃烧,烟雾缭绕,模糊了遗像上明明的笑容。江峰还在低声啜泣,萍萍靠在墙边,眼神空洞地望着远方。星辰看着骨灰盒上的军帽,看着那枚耀眼的五星,突然想起明明曾经说过的话:“军人的使命,是守护祖国的完整;而做人的使命,是守护身边的人。” 她突然意识到,明明的离去,或许不仅仅是命运的捉弄。成都的宝宝、渝市的兰兰、还有明明,他们的生活里都有一个共同的印记——新装修的房子。那股刺鼻的胶水味,那些被忽略的甲醛污染,会不会就是夺走他们健康的元凶? 窗外的风越来越大,卷起地上的落叶,发出呜咽般的声响。星辰握紧了拳头,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她要查明真相,要让那些不合格的装修材料曝光,要让更多的家庭免受伤害。她知道,这条路注定布满荆棘,甚至可能会触动某些人的利益,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可看着明明的遗像,看着萍萍憔悴的面容,她没有退路。 就像明明当年在老山前线守护祖国的山河一样,她也要守护更多家庭的健康。这是对明明的告慰,也是对所有癌症患者的承诺。星辰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仿佛窗外的星光,虽然微弱,却汇聚成了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 喜欢一抹星辰照斜阳请大家收藏:()一抹星辰照斜阳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9章 高岚的控诉 深秋的风卷着枯叶,在巷口打着旋儿,像极了星辰此刻纷乱的心绪。明明的离去像一块巨石压在每个人心头,他刚在明明的灵前烧完最后一叠纸钱,眼眶还泛着红,就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撕心裂肺的哭喊拽回了现实。 “星辰啊——” 高岚像一阵失控的风冲过来,头发凌乱,眼睛红肿得像核桃,泪水混着脸上的灰尘淌出两道黑痕。 她一头撞进星辰怀里,力道大得让星辰踉跄了两步,紧接着便是撕心裂肺的哭叫,“癌症怎么这么多啊?为什么偏偏是我们家啊?” 星辰下意识地紧紧搂住她,掌心触到她后背剧烈的颤抖,心头一紧,警惕又心疼地追问:“岚岚,你慢慢说,到底怎么了?谁出事了?” “我大舅妈快不行了!”高岚猛地抬起头,泪水模糊了视线,嘴唇哆嗦着,每一个字都像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带着血沫似的疼,“大舅妈……大舅妈她从医院回来了!” “不是说治疗有效果,好些了吗?”星辰皱紧眉头,前几天高岚还提过,大舅妈在新桥医院做了检查,虽然没确诊,但医生说可以先保守治疗。 “哪有好啊!”高岚狠狠抹了把眼泪,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无尽的绝望,“是实在痛得熬不住了,她自己要放弃的!医生说穿刺活检才能确诊,她死活不肯,说怕花钱,说吃点中药就能好……星辰,她回家怎么活啊?连饭都咽不下去,说话都哈哧哈哧的,难道就这么等着……”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哽咽着断在喉咙里,身子软得像没有骨头,全靠星辰撑着。星辰能感觉到她浑身都在发抖,怀里的人轻得像一片羽毛,却承载着千斤重的悲痛。他搂着她,像哄小孩似的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自己的眼眶也渐渐湿润了——这阵子的打击太多了,明明的离开还没让人缓过劲,高岚的亲人又遭此横祸。 “别动,慢点说,”星辰的声音低沉而温和,试图安抚她失控的情绪,“大舅妈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不是说只是胃不舒服吗?怎么突然就这么严重了?” 高岚趴在她肩头,哭了好一会儿,情绪才稍稍平复了些。 她抬起头,望着远处灰蒙蒙的天空,眼神空洞又痛苦,仿佛又看到了大舅妈在田埂上忙碌的身影,那些被忽略的细节,此刻都成了扎心的针。 “我大舅妈这辈子,就没享过一天福。”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缓缓诉说着,像是在控诉命运的不公,又像是在追溯那些藏在岁月里的隐患。 高岚的大舅妈是地地道道的农村妇女,一辈子围着田地和家庭转。十年前,大舅家的老房子漏雨严重,不得不拆了重建。那时候正是冬天,拆了老房后没地方住,只能在院子里搭个塑料布棚子。北方的冬天寒风刺骨,塑料布根本挡不住风,夜里冻得人缩成一团。新屋的四面墙刚砌好,水泥还没干,墙面上还挂着湿漉漉的水珠,大舅和大舅妈就急着搬进去了。 “我记得清清楚楚,那年我放寒假去看她,”高岚的声音带着回忆的酸涩,“新屋里一股子呛人的水泥味,冷得像冰窖。 墙面是灰扑扑的水泥,用手一摸都能沾一手湿粉。大舅妈就靠着墙根坐着,手里纳着鞋底,说这样能挡点风。我问她怎么不等水泥干了再搬,她说棚子太冷,怕大舅冻出病来。” 星辰的心沉了下去,他知道未干的水泥有多伤人。那些弥漫在空气中的水泥粉尘,那些墙壁里渗出的碱性物质,日复一日地侵蚀着人的身体。他能想象出那个场景:昏暗的屋子里,寒风从门窗的缝隙里钻进来,一对朴实的夫妻靠着湿漉漉的墙壁取暖,呼吸着混着粉尘的空气,却丝毫没意识到,那些看不见的毒素正在悄悄钻进他们的呼吸道,渗进他们的皮肤。 房子建好后,大舅家立刻贴了地板砖,墙上刷了白灰,还添置了崭新的席梦思床垫。高岚说,当时她去帮忙打扫,一进门就被刺鼻的气味呛得打喷嚏,大舅妈却笑着说:“新房子都这样,通通风就好了。”可没过几天,她就迫不及待地住了进去,说要守着新房子。 也就是从那时候起,大舅妈脖子上开始长“羊子”——农村人都这么叫淋巴结肿大。一开始只是小小的一颗,摸起来软软的,大舅妈以为是感冒引起的牙巴痛,吃了点感冒药就没当回事。 谁知道那“羊子”就像扎了根,时大时小,一晃就是七年。 “这七年里,她总说胃不舒服,吃不下饭,”高岚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深深的自责。 “我们都劝她去大医院看看,她总说小毛病,省钱给孩子盖房娶媳妇。县医院一直按胃病治,开了些胃药,吃了也不见好。直到上个月,她连说话都费劲了,哈哧哈哧的,咽口饭都要呛半天,才被我大舅硬拉去新桥医院。” 检查结果像一道惊雷劈在所有人头上——淋巴癌。 医生说必须做穿刺活检才能确定分型,制定治疗方案,可大舅妈一听要做手术,还要花不少钱,当场就摇了头。“她跟医生说,‘我能吃能睡,就是有点不舒服,吃点中药调理调理就行’,” 高岚模仿着大舅妈当时固执的语气,眼泪又掉了下来,“她听别人说,江北有个老中医专治癌症,自己偷偷跑去抓了好几大包药,天天在家熬着喝,说比医院的西药管用。” 星辰皱紧眉头,心里一阵发凉。他太清楚这种偏方的危害了,多少患者因为迷信偏方,耽误了最佳治疗时机。可他也明白,大舅妈不是固执,是一辈子省惯了,是穷怕了。 高岚接着说,大舅妈这辈子的饮食习惯,现在想来全是隐患。冰箱里的豆瓣酱放了好几年,瓶口都结了白霜,她舍不得扔,每次炒菜都挖一勺;顿顿离不开干咸菜、泡菜,早上永远是青菜梗、萝卜干、豇豆就稀饭,说是爽口下饭;农忙的时候,地里的蔬菜刚喷完农药,没等过安全期就摘下来炒着吃,说“洗干净就没事”。 “她天天在地里忙活,所有作物都要喷农药,”高岚的声音带着控诉的意味,像是在质问那些无形的杀手,“喷农药的时候,她舍不得买口罩,就用一块布蒙着嘴,药水溅到手上、脸上,也只是随便擦一擦。她说‘庄稼不喷药就长不好,没收成怎么活’,可她不知道,那些农药残留,都被她一口一口吃进了肚子里。” 喜欢一抹星辰照斜阳请大家收藏:()一抹星辰照斜阳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0章 高岚素华舅妈的淋巴癌 农忙过后,为了多挣点钱,大舅妈叫素华,和大舅是同院里长的小伙伴,人们常说的青梅竹马说的就是大舅和大舅妈的这种,夫妻俩感情很好,大舅去广东的工地上打工,干的是装修的活——贴瓷砖、涂墙粉、和水泥的活,她便跟着一起提灰桶儿,大舅按比例放好水泥和水后,大舅妈就帮着把水泥和水弄湿调匀把水泥和好,有时也提水,扫地,有时戴着手套,有时忙的时候就用这么光手和着,烧得手疼也不管。 工地上的粉尘比农村的田地更重,油漆、墙粉里的化学成分弥漫在空气中,她还是那样,不戴口罩,只穿着简单的旧衣服,有时忙得大淋直淌,短短的衣裙下是大片暴露在阳光下的肌肤,汗水流出时开放的毛孔,那遍地满屋四处飞扬在空气中水泥粉、墙粉、滑石粉,有没有通过毛孔钻进皮肤,谁敢保证? “她总说‘干活哪能那么娇气’,”高岚哽咽着,“工地上吃的是大锅饭,住的是工棚,她省吃俭用,把挣来的钱都寄回家,给儿子攒彩礼,给女儿买嫁妆。可她自己呢?一件衣穿十年,件件衣服都是打着补丁的,吃的都是最便宜的菜。” 大舅妈生有一儿一女,孩子们都孝顺,知道她生病后,立刻凑钱让她住院治疗。可她在医院里坐立不安,总惦记着家里的田地,惦记着没干完的活。 “她总说医院里花钱如流水,说自己的病自己清楚,治不好也是浪费钱,”高岚说,“医生说她的淋巴结已经硬得像石头,固定着不动,还伴随发烧、体重下降,这都是恶性的典型症状,可她就是不信,非要回家。” 说到这里,高岚突然提高了声音,带着压抑已久的愤怒和悲痛,对着天空大喊:“星辰,你说这到底是为什么?她一辈子勤勤恳恳,省吃俭用,没做过一件亏心事,为什么偏偏得了癌症?那些水泥味、油漆味、农药味,那些放了几年的豆瓣酱、干咸菜,是不是早就把她的身体毁了?” 星辰紧紧握着她的手,手心全是冷汗。他想起医生说过的话:良性的淋巴结肿大通常是感染引起的,软乎乎的能活动,治疗后就会缩小;可恶性的不一样,会一直增大,质地硬得像石头,固定不动,还会让人长期发烧、浑身乏力、体重下降,只有穿刺活检才能确诊。这些话,他此刻想告诉高岚,却又觉得无比沉重。 “岚岚,”星辰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良性的淋巴结肿大,一般是感冒、牙龈肿痛这些炎症引起的,来得快去得也快,治好了就没事。可大舅妈这种,持续了七年,还越来越硬,其实早就该警惕了。只是那时候,大家都不懂这些,以为只是小毛病。” 高岚愣愣地听着,眼泪又止不住地流:“要是早知道……要是早知道那些房子没干不能住,那些农药不能随便喷,那些剩菜陈酱不能吃,是不是大舅妈就不会得这个病?她那么好的人,为什么要遭这种罪?” 风越来越大,卷起地上的落叶,打在两人的脸上,带着深秋的寒意。星辰看着高岚悲痛欲绝的样子,看着远处灰蒙蒙的天空,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无力感。她想起明明,想起那些因为癌症离开的人,想起那些被忽略的防癌细节——未干的水泥房、装修后的甲醛、长期食用的腌制食品、无防护接触农药和粉尘……这些看似平常的生活细节,其实都是潜伏在身边的杀手。 “我们都太不懂了,”星辰喃喃地说,“总以为癌症离我们很远,总觉得那些养生的话都是小题大做。可直到身边的人一个个倒下,才知道那些不起眼的习惯,那些被忽略的警告,早就为疾病埋下了伏笔。” 高岚靠在她怀里,哭声渐渐低了下去,变成了压抑的啜泣。她想起大舅妈曾经笑着给她塞萝卜干,想起她在田埂上喷农药的背影,想起她在工地上灰头土脸的样子,那些画面此刻都成了最锋利的刀,一刀刀割在心上。 “星辰,我好怕,”高岚的声音带着颤抖,“我怕大舅也会出事,怕我们身边的人再遭这种罪。你说,我们该怎么办?怎么才能不让癌症再这么害人?” 星辰搂住她,目光坚定了几分。她知道,高岚的控诉,不仅仅是个人的悲痛,更是对所有忽视健康的人的警示。那些藏在生活里的致癌因素,那些被忽略的身体信号,那些根深蒂固的错误习惯,都需要被一一揪出来,被重视,被改变。 “我们能做的,就是记住大舅妈用生命换来的教训,”星辰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告诉身边的人,新房一定要通风晾透才能住,接触农药、粉尘一定要戴二重以上的口罩,最好戴上帽子,一定要做好防护,少吃腌制食品,如果要吃最多一周吃两次,过期食物坚决不能吃,身体不舒服一定要及时检查,尤其是淋巴结肿大这种情况,持续不好转,自己摸着包块很硬的要立刻就医。良性和恶性的区别,一定要分清,不能再抱着侥幸心理。” 高岚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星辰,点了点头。她知道,星辰说的是对的,只有让更多人知道这些,才能让更少的人重蹈大舅妈的覆辙。她的悲痛,她的控诉,不能只是无用的眼泪,要变成警醒世人的声音。 深秋的风还在吹,但巷口的光线似乎亮了一些。星辰扶着高岚,慢慢站直身子,两人的身影在风中显得单薄却坚定。大舅妈的病危像一记警钟,敲醒了沉浸在悲痛中的人们,也让他们明白,抗癌防癌从来不是一句空话,而是藏在每一个生活细节里,藏在每一次对身体的关注里。 高岚擦了擦眼泪,眼神里多了一丝决绝。她要去见大舅妈,要陪着她走完最后一程,更要把大舅妈经历的一切告诉更多人,让那些潜伏在身边的杀手,再也没有机会伤害任何人。这既是对大舅妈的告慰,也是她此刻唯一能做的,最有力的控诉。 喜欢一抹星辰照斜阳请大家收藏:()一抹星辰照斜阳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1章 高岚大舅妈的悲剧 控诉那些无形的健康杀手,也控诉曾经无知的自己。 “星辰,我们走吧,去看看大舅妈,”高岚拉起星辰的手,脚步虽然沉重,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我要让她知道,她的罪没有白受,我们会记住她的教训,让更多人远离癌症的痛苦。” 星辰点了点头,握紧了她的手。两人并肩向巷外走去,身影渐渐融入深秋的暮色里,身后是明明的灵堂,身前是病重的大舅妈,而他们脚下的路,却通向了更遥远的防癌之路。风里似乎还回荡着高岚的哭声,那哭声里有悲痛,有绝望,但更多的,是对生命的敬畏和对健康的渴求。 深秋的风卷着巷口的枯叶,在明明灵堂的白幡下打旋,像谁在低声呜咽。高岚攥着星辰的手,指节泛白,喉咙里的哽咽还没散尽,脚步沉得像坠了铅。“你不知道,大舅妈这一辈子,是被操劳和省俭熬干的 —— 她从早忙到晚,待在最脏的地方,吃着最简单的饭,把自己的身子彻底亏空了。” 高岚的目光飘向巷尾那间低矮瓦房,往事顺着泪水淌出来:“每天天不亮,鸡还没打鸣,她就披件旧棉袄起身,先摸黑去猪栏看那三头二百斤的肥猪。半夜砍好的近百斤红苕藤码在厨房墙角,她弓着腰一把把抓进街上最大的铁锅里,添三桶井水,灶膛里塞一大根木棒棒干柴,铺层谷草点燃,等火旺得不会熄灭,又提着满桶玉米噔噔噔爬上楼顶。” 楼顶是水泥铸的,乱得没章法 —— 三十只鸡、二十六只鸭、十只大鹅、三十只兔子根本没分隔,就靠一块半尺高的石头随便挡着,一点用都没有。鸡飞进鸭群抢食,鹅追着兔子跑,兔子钻进鸡窝扒草,所有动物乱串一气,粪便拉得满地都是,黑的、黄的、稀的、干的混在一起,踩上去黏糊糊的,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她用超大铝盆给鸡倒玉米,用旧洗脚盆给鹅装口粮,兔子的食槽里是头天下午特意去山坡割的无露青草,嘴里咯咯、鹅鹅、兔兔地喊着,在 96 张嗷嗷待哺的嘴之间来回跑,气喘吁吁的脚步声、动物争抢的打闹声,把楼顶弄得叮叮咚咚一片吵闹。 “她就在楼顶入口处铺了块破布,” 高岚抹了把泪,声音发颤,“那是她三十年前的旧衣服,洗得发白、打满补丁,早看不出原本颜色,吸满了粪水硬邦邦的。每次从楼顶下来,她就踮着脚在破布上蹭蹭鞋底,可越蹭越脏,有时候鞋底的粪便太厚,就干脆穿着满是粪污的鞋下楼,踩得楼梯、院子里都是印子。我们劝她砌隔间、铺沙土,虎妹要出钱改造,她却说‘浪费钱,混着养热闹’,清理也只是把粪便扫到角落堆着,刮风时粪土飘满院,下雨时粪水浸黄了墙。” 喂完楼顶的动物,她满身粪污地下来,满手脏得发黑,在洗水池胡乱冲两下,就去看院里三只锁着的大黄狗,花花、黑娃、狗狗地喊几遍,再抖抖身上的脏东西。等把 99 张家禽家畜的嘴和三只狗都喂饱,她才洗干净手,在电饭锅里下米煮饭,抄起扫把把院里院外、楼下楼上扫一遍,脱掉脏得看不出原色的衣服,换上粗布衫背着背篓去山上割猪草、挖地种菜。 “她的饭简单到可怜,” 高岚哽咽着,“菜园里种得多的萝卜、青菜、大头菜,吃不完就腌进坛子,顿顿咸菜配米饭,要么抓块咸萝卜,要么捞根咸青菜,冲两下就拌在饭里,吃得飞快,吃完就赶紧忙活。只有哪天把所有活都弄妥了,才给自己‘加点餐’—— 从腌肉坛里捞几片腊肉煮煮,或者打个鸡蛋蒸蛋花,每次吃都笑得合不拢嘴,念叨着‘比小时候过年还强,有肉有蛋’。虎妹买的鱼和排骨她冻在冰箱里,水果放皱了也舍不得吃,说要等孩子们回来一起分。” 她从天亮忙到半夜,就没停过手。煮猪食的间隙要上楼添食,检查鸡的毛色、兔子的耳朵,被抢食的鸡啄伤也不在意;楼顶的粪便沾满裤脚,头发上挂着鸡粪也看不见;冬天用刺骨的井水洗衣,手上裂着血口子缠块布条接着干;夏天在闷热的厨房煮猪食,油烟呛得嗓子常年沙哑,后背起了痱子也不挠;顿顿高盐咸菜,偶尔的腊肉蛋花就是顶配,常年喝井水,累了就抿两口自酿米酒,说 “喝了有力气”。 “以前跟大舅去外地打工,她总说那是享福,” 高岚叹了口气,“不用喂那么多张嘴,能睡囫囵觉。可回到家,又忍不住养起来,说‘能换钱给孩子攒着’。我们劝她少养点、歇一歇、吃点好的,她总说‘庄稼人哪那么金贵’。去年冬天她脖子上长了个小疙瘩,不疼不痒,就用艾草熏了熏,说‘上火了扛扛就过’。后来浑身没劲儿、夜间盗汗、半年瘦了二十斤,她还以为是累的,直到发烧半个月不退,去医院查出淋巴癌晚期,癌细胞已经扩散到肝和肺。” 两人走到瓦房前,门虚掩着,楼梯上还残留着零星粪渍,楼顶入口的破布沾着干硬粪块,苍蝇在上面嗡嗡打转;厨房的大铁锅沾着猪草残渣,咸菜坛敞着口,里面还剩小半坛咸萝卜;冰箱里冻着虎妹买的鱼,结了厚厚的冰。春儿坐在炕沿上抹泪,虎妹抱着舅妈生前的蓝布衫哭得浑身发抖,狗蛋红着眼圈收拾着舅妈留下的旧物。 “我妈走前总哭,说三万八的社保本金还没领回来,” 狗蛋哽咽着,“我们劝她钱财是身外之物,她就是听不进去。后来她滴水不进,瘦得只剩一张皮,昏睡中把春儿认成我妹,最后连我都不认识了,在昏迷中走的。要是早知道那些疙瘩是不好的东西,要是她少吃点咸菜、少受点累,怎么会走得这么早。” 星辰看着这满院的痕迹,声音沉重:“最可惜的是,这悲剧本可避免的。” 喜欢一抹星辰照斜阳请大家收藏:()一抹星辰照斜阳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2章 高岚大舅妈的遗憾 高岚着急地大声叫着:“真的可以避免吗?” 星辰肯定地说:“当然,因为你舅妈这种开始时的淋巴结肿大是炎症引起的,而炎症引起的淋巴结肿大都是良性的。而良性淋巴结比较软、活动度好,抗感染就会缩小,如果你大舅妈当时就治好,以后也随时检查着是可以不患淋巴癌的;因为恶性淋巴瘤是无痛性肿大,硬得像石头,还会慢慢变大。长期高盐饮食让亚硝酸盐堆积,过度操劳让免疫力透支,脏乱环境里的细菌霉菌持续侵入,营养失衡让免疫细胞‘饿肚子’,这些都给了癌细胞可乘之机。其实淋巴癌早期有信号:比如颈部、腋窝、腹股沟的无痛性肿大、持续发烧超 38℃、夜间盗汗浸湿床单、6 个月体重降 10% 以上、长期疲劳,只要持续两周就该就医,尤其是长期接触腌制品、劳累、卫生条件差的人,更要定期体检。” “要是舅妈早知道这些,” 高岚红着眼眶,泪水顺着脸颊淌,“要是她重视那个小疙瘩,要是村里有人懂这些防癌知识,她是不是就不会带着遗憾走了呢?” 星辰攥紧她的手,语气坚定:“这就是我们要走的防癌之路。把这些藏在饭桌上、劳作里、环境中的隐患,把淋巴癌的早期信号,告诉每一个人。大舅妈用她的一辈子告诉我们,健康不是生出来的,也不是累出来的 —— 它藏在干净的环境里、均衡的饮食里、及时的体检里。别让节俭变成伤害,别让操劳换走生命,这才是对家人、对自己最好的负责。” 窗外的风更紧了,卷起落叶沙沙作响,像是在哀悼,也像是在警醒。 深秋的暮色里,高岚和星辰的身影并肩而立,突然远处呜咽声里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咸腥 —— 那是从巷尾大舅妈家飘来的,咸菜坛的咸香、楼顶粪污的浊味,缠在一起,像她一辈子没说出口的委屈与操劳。高岚无力偎在星辰身边,掌心的汗把两人的手指黏在一起,每一步都踩着回忆的碎片,疼得喘不过气。“星辰啊,你看看那栋瓦房,楼顶的破布还在…… 大舅妈走的时候,手里还攥着没吃完的半块咸萝卜。” 风掀起门帘,露出院内斑驳的泥墙,墙根处的咸菜坛敞着口,坛沿结着白花花的盐霜,像大舅妈眼角未干的泪。高岚的目光越过院子,落在楼顶的水泥护栏上,往事如潮水般涌来,带着深秋的寒意,浸得眼眶发疼。 每天天不亮,鸡还没打鸣,窗外的星光疏淡得像撒了把碎盐,一件蓝花布棉袄大舅妈穿了十三年,那还大舅攒了三年的钱买来的爱情暖心棉。 记得那年过年的时候,大舅献宝样地把崭新的蓝花布棉袄双手捧着送到大舅妈手上的时候,穿着老棉絮改成的一点都不暖和,满身都是补丁的黑布棉衣的大舅妈一下子眼泪就出来了。 大舅妈当着我们一群小孩子亲手脱下大舅妈的破棉袄,又亲手给大舅妈穿上了崭样的蓝花布棉袄,一团火样的温暖立即从四肢百骸涌起。被爱和关心温暖到的大舅妈眼泪一下子便涌了出来。 大舅心痛地拭去大舅妈的眼泪,呵呵地直笑:“都多大的人了,还这样!” 大舅妈破泣为笑,从此一到冬天,大舅妈总是把那件满布爱意的蓝花布棉袄穿在身上,十多年后虽然那棉衣里的棉花有了死结,板硬,甚至一点都不暖和了,大舅妈也不嫌弃,一到冬天就那么天天穿着,每天晚上睡觉时就搭在被盖上的胸口处,早上起床便双手拿着看看再慢慢穿上,一颗颗扣子扣好弄严,上面再穿上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衣服再系上围裙。新一天的战斗又开始了。 秋天的寒气钻透棉袄的针脚,冻得她缩着脖子,双手拢在袖管里,先摸黑走到猪圈 —— 那几头肥猪是她的命根子,卖了钱能给狗蛋添盖新房的被子,能给虎妹攒够嫁妆的绸缎。她借着天边的微光,探头往食槽里看了看,又伸手摸摸猪背,粗糙的手掌抚过猪鬃,确认它们睡得沉、没生病,才放心地转身往厨房走。厨房的灶台是虎妹心疼她,特意请人砌的新灶,最大的铁锅 —— 比寻常人家的锅口大两圈,深三尺,煮猪食要满满加三桶井水才够没过猪草。半夜砍好的苕藤码堆在墙角,带着露水湿漉漉的,沾得她裤脚全是泥点,她弓着腰,用最大的铝盆一盆装好往锅里倒,待锅里装满便加大火,使劲烧开水后,锅里的苕藤煮开被水湿透后,锅里的苕藤沉下锅里,大舅妈又聪明地把地上砍好堆着的苕藤装好倒,一粒不留地全部装进锅里,再用超大又长的锅铲使劲将新倒入的红苕藤一点推进热热的锅底被热开的水浸湿弄得恹恹,这时大舅妈嘴里便念叨着 “多加点,猪再肥点,就能多卖钱钱哟!” 大舅妈每天煮着猪食的时候都这么和祥林嫂差不多样的唠叨着。用智慧的大脑千方百计地想着。 灶膛里,是准备了一个夏天的干木柴,可以燃烧很久的那种,她塞进一大根干透的木头,等木头也燃烧起来,火苗 “噌噌” 地窜起来的时候,她便去几步走到卧室,麻利地提起被子一甩,铺平、折叠,放好。再麻利地转身,几步跑到水岗边,洗脸、漱口三分钟不到一气呵成。 再转身便到了院里的墙角处,那是小花猫花花的小屋。大舅妈从屋里的柜子里的小包里拿出三条小鱼儿,放在小花猫的餐盘里,再把昨天的干饭装在三个铁盘里送到院里的花花、黑娃、狗狗三个铁将军面前,它们是大舅妈最得力的护卫,每天负责保证家里的保卫工作,只要有外人到来,他们都会争相叫唤。 喜欢一抹星辰照斜阳请大家收藏:()一抹星辰照斜阳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3章 高岚节约勤劳的大舅妈 等大舅妈喂完猫狗回来时,灶膛里火正旺。大舅妈会坐下看着灶里的火坐歇一小会儿,那时是大舅妈一天最幸福的时光,大舅妈可以轻松地坐下,只看着灶里柴火不熄便可,对于大舅妈来说,那只是小菜一碟,随随便便加上一根干柴,长长的粗粗的只要燃烧起来,又经烧又有劲,灶里的火映得她布满皱纹的脸通红。她蹲在灶前添柴,烟呛得她直咳嗽,常年下来,嗓子总是哑的,眼角也被烟火熏得发红。等火旺得能烧透木柴、不用担心中途熄火,她才直起身,捶了捶发酸的腰,腰椎的旧伤隐隐作痛,她却只是揉了揉,又提着满满一桶谷子,有时是玉米粒,有时又提着一桶切好的红苕片片。 “噔噔噔”爬上吱呀作响的木楼梯,往楼顶去了。 楼顶的水泥地板永远都是那么脏乱差,臭气熏天,可那却是大舅妈最爱的地方,因为那是大舅妈王国,也是大舅妈的希望——近百个 鸡、鸭、大鹅、兔子都是大舅妈的宝贝。 有的鸡养了一年、二年,三年,生蛋的鸡是越久越好,那蛋会下得大个,大舅妈总不舍得卖掉,只想着等鸡下蛋后去卖点钱,好给儿子女儿攒着。 每次一到楼上,那些鸡鸭白鹅都伸长脖子叫着走着望着,兔子跑到门边,所有动物都乱轰轰地叫着挤着等着,满地粪便,成团的兔粪混在一起,踩上去黏糊糊的,大舅妈深一脚浅一脚地在粪污里挪动,鞋底粘满了厚厚的粪便,走一步都要往下坠,裤脚、衣角也蹭得脏兮兮的,有时脸上也会挂彩,但她却毫不在意还笑嘻嘻地她家的宝贝好聪明,眼里只盯着那些嗷嗷待哺的生灵。 楼顶入口处铺的破布踩得又脏又破得分不出颜色上面爬满了苍蝇和小虫。每次从楼顶下来,她就踮着脚在破布上蹭蹭鞋底,想把粪便蹭掉,可那布早就浸透了污物,越蹭越脏。弄得满院子里到处都是脏脏鞋印。” 狗蛋不止一次劝她:“妈,咱砌几个隔间,把鸡鸭鹅兔分开养,再铺点沙土,清理也方便。” 她却瞪着眼拒绝,说 “浪费钱,混着养才热闹,清理起来也省事”。 虎妹特意从外地寄钱回来,要请人改造楼顶。” 她把钱存进银行,说 “留着给你哥娶媳妇”。她所谓的清理,不过是每隔十天半月,用扫把把粪便扫到楼顶角落堆着,堆得像座小山样高的时候,便担着到地里给青菜白菜施肥,有些存起来没运走的粪便刮风的时候,粪土渣子飘得满院子都是,落在晾晒的衣服上、院子里的菜畦里;下雨的时候,粪水顺着楼顶边缘往下淌,把墙面浸得发黄发臭,连院子里的井水都带着一股淡淡的腥味。 喂完楼顶的动物,大舅妈满身粪污地走下来,满手脏得发黑,指甲缝里嵌着粪泥。她走到院子里的洗水池边,舀起一瓢井水,胡乱冲了两下手,就算洗干净了。接着,她又去看院里那三只大黄狗碗里的食物吃完了没有 ,这一眼过去,—— 花花、黑娃、狗狗三只碗里满满的食物全都吃得一口不留,连碗边都干干净净,它们各守一方,被大铁链锁着,见她过来,纷纷摇着尾巴低声呜咽。 她挨个走过去,伸手摸摸它们的头,嘴里念叨着 “吃饱了吗,没饱也得等到中午了。” 说罢看着眼睛盯着自己的三只狗狗,抖了抖身上的脏东西,才转身回厨房。 此时,灶上的猪食已经煮得黏稠,冒着热气,裹着猪草的腥气扑面而来。她咬着牙掀开沉重的木锅盖,烫得她直缩手,却还是用大铁勺把猪食舀进木桶,再拎着沉甸甸的木桶往猪圈走 —— 那桶猪食少说也有几十斤,她扶着墙一步步挪,腰弯得像张弓,喘着粗气,额头上的汗珠子顺着皱纹往下滚,不管冬夏,衣襟总是湿的。 等把近百张家禽家畜的嘴和跟在身边跑着大花猫都喂饱,大舅妈才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满足的笑容。她洗干净手,使劲甩了两下,就去厨房忙活自己的饭。她的饭,简单到让人心疼。菜园里种得最多的就是萝卜、青菜、大头菜,吃不完的就洗净晾干,一层层码进坛子里,撒上粗盐,倒点井水封坛,做成最简单的咸菜。她说这样既省时又省钱,还方便 —— 炒菜要生火、要洗锅、要刷碗,太麻烦,弄菜还要择、还要切,再炒的话那就更耽误喂猪喂鸡的功夫。咸菜多简单,从坛子一手一把切两口,或者一刀都不切,就那么嘴一啃,嚓地一声,那咸咸的菜味便混着白米饭咽下了。 于是,顿顿咸菜配米饭,要么从坛子里抓块咸萝卜,要么捞根咸青菜,有时候是咸大头菜,顶多用清水冲两下,要么用手撕开,要么切两刀,直接拌在米饭里。凉饭也好,热饭也罢,她吃得飞快,一口咸菜一口饭,嘴里还咂吧着,仿佛那是什么山珍海味。这便是大舅妈的日常生活。 只有大舅也在家里的时候,遇到不忙心情好,又把所有活都弄妥当了,鸡鸭鹅兔喂饱了,猪食煮好了,狗也遛过了,她才会给大舅和自己 “加点餐”—— 从腌肉坛里捞出几片腊肉,洗干净放进锅里煮,煮得油光发亮,切成小块;要么打两个鸡蛋,搅成蛋花,倒进开水里煮成蛋花汤,或者蒸个水蒸蛋。或者蒸个蛋花羹,每次蛋一打烂壳内的蛋黄蛋清流到碗里的时候,大舅妈嘴里便又唉唉地叹着气。嘴里不停念叨着:一块百花花的钱钱就这样没了,那时一只鸡蛋可以卖五毛钱。自己天天在鸡窝里拣蛋,可那是要到集市里卖了给狗蛋和虎妹存起来的啊,怎么可以自己吃了呢? 鸡蛋天天在她手里进进出出无数个的鸡蛋,竟成了大舅妈嘴里的顶级奢侈品,是过年才可以吃到的食物,每次吃的时候,她都笑得合不拢嘴,眼角的皱纹挤成一团,念叨着 “比过去小时候过年还吃得好哟,有肉还有蛋哟”。心里又好心疼地叹息着。 喜欢一抹星辰照斜阳请大家收藏:()一抹星辰照斜阳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4章 高岚大舅妈科学种田 虎妹每次回家,都给她买鱼、买排骨、买新鲜水果,让她多做点有营养的吃,她却舍不得动,把鱼和排骨冻在冰箱里,水果放着直到皱皮、发霉,才舍得拿出来吃,还说 “等狗蛋和虎妹回来一起分”。 只春儿狗蛋回来的时候,春儿会炒个青菜、煮个肉,吃的时候,春儿帮她挟肉,她还拦着让春儿吃,说 “不用不用,你们吃,我吃咸菜就好,你们慢慢吃,我要赶快到田里扯草去了,吃那么多肉懒得嚼,耽误干活,庄稼人哪那么多讲究!” 她总说 “庄稼人不用吃那么好,能填饱肚子就行,地里的青菜白菜一大锅一大锅地煮给猪吃,自己闻都闻饱了,哪里还用炒菜嘛!有盐有味的咸菜多省事……”,可她哪里知道,天天吃高盐咸菜,营养跟不上,身子早就空了。 她从天亮忙到半夜,就没停过手。煮猪食的间隙要上楼给鸡鸭添食,检查鸡的毛色亮不亮、肚子鼓不鼓、有时又手去鸡屁股里去摸一摸看看有没有快下的鸡蛋,有时又很仔细地去瞅那些鸡的眼睛有没有瞎,因为好多鸡抢食的时候,鸡的眼睛会被同类长长的嘴壳子啄伤,那时候她就蹲下来轻轻抚摸着小鸡的伤口,眼里满是心疼,嘴里却不断念叨着 “可怜哟,可惜哟,又要少下两个蛋了哟!”; 楼顶的粪便沾满裤脚,她也不换,接着去山上割猪草;有时是去地里摘菜,给菜地除草;冬天用刺骨的井水洗衣,手上裂着一道又一道血口子,她就用布条缠上,接着干活;夏天在闷热的厨房煮猪食,油烟呛得她直咳嗽,嗓子常年沙哑,后背起了痱子,痒得难受,她也只是随便挠两下;顿顿高盐咸菜,偶尔的腊肉蛋花就是顶配,常年喝院里的井水,哪怕冬天也是如此,累了就抿两口自酿的米酒,说 “喝了有力气,能扛活”。 “夏天收获谷子的时候是大舅妈最幸福,也是最劳累的时候,每天不到4点就得起床,忙完近百张嘴里的食物,煮好自己和大舅的早饭就着泡菜几口吃完,就拿着鎌刀寻着谷萝,再找到伴桶档席,所有东西找其以后再把所有东西一股脑丢进打谷桶里,再和大舅一起抬着去大田里打谷子。 有时是大舅一个人直接扛着打桶桶去,那样的话,大舅妈会把所有行头放进谷萝里,再木头做的扁担一担就向大田里跑去。 大田里的谷子金黄金黄,大舅妈看得双眼闪闪发光,那灿烂的光芒和金黄的谷子在阳光的光芒交相呼应,成了人间最美的乐章。 然而,在最美的时候,大舅妈那一小把骨头却是遭了殃…… 去田里打谷子,那多是男人的活,稻禾在田里活生生地立着,要把它们弄下来又弄回家,首先第一步便先把那一根根细长叶片又如刀般刺人,有时甚至可以划破肌肤时是可以流出血来的,所以每天大舅妈打完谷子回家的时候,那手上便有了大大小小无数便叶片弄伤的细细长长伤痕。 大舅妈弯腰低头使劲割稻禾的时候是非常忘命的,常常是几个小时不抬一下头,就那么如牛吃草样,所到之处,便有一株株稻禾不停地倒下,直到割倒一大片,预计够大舅打一上午的活后,大舅妈才直起腰,搂着一大抱稻禾跑回到大舅身边,帮着大舅一边打谷子一边笑着问大舅:“今年的谷子怎么样啊” 正在打谷桶边使劲啪啪啪地打谷子大舅便也喘着粗气大声地吼着:“老伴啊,今年的谷子可是几十年来最好的一年啊!” “好在哪里呀?”大舅妈笑得汗水乱飞地认真问道。 桶边的稻禾越来越少,大舅拿起最后一把稻禾,用手捏捏稻禾又长又大的谷粒说:“你看,”说着用手指着稻禾上一颗颗亮晶晶的谷粒说道:“哎,老婆,这是怎么回事呀,是你用了什么特别的肥料,还是多施了一次肥呢?” 大舅停止打谷子的手认真地看着大舅妈问着。 “说什么呢?怎么会胡乱施肥呢?今年谷子获得丰收,一是刘书记要求我们搞了一种新的宽窄行一绳到底裁培和半旱式的栽种技术,不向以前编箩篼那种老方法,所以,刘书记说质量问题至关重要,是关系到一季庄稼的好孬收成问题。以前编箩篼那样栽虽然快一些,但产量低,不通风不透气,新技术虽然慢点,但最多也就慢两三天,但收获是完全不同的,到时可以总结经验看看。刘书记说要大家都向别人学习,宽窄行一绳到底裁培半旱式栽种技术,不是搞起来好看,而是发挥地力通风透光,增强光合作用,谷子干粒重,籽粒饱满,少得病害,为什么又不可以搞呢?半旱式的好处是相当多的,一是可以提高旱地育苗,小苗直插早裁早管早收割,有利于再生稻生产;二是能早裁行成四月裁秧五月收麦加管理,不与农活打斗;三是裁得早半旱式早分叶上株率高,谷子线线长,籽粒饱满,干粒重能增产;四是能解决冷浸坐篼;五是能多关水,平作田水管多了,秧苗要坐篼半旱式有沟,干干上可以适当关点水,有利于秧苗正常生长;六是可以养鱼和养鸭,所以半旱式值得推广。今年做得好的要坚持,没有做的社员户要有思想准备,因此,请全体村民要有思想准备,积极接受科学技术的运用。” “这样啊!”大舅激动地说,“现在家里也兴科学种田了呀!真好!” ”还有更好的,除了栽种技术有了科学的改变,谷种也已经进化了。今年,袁隆平爷爷在杂交稻杂交的基础上又通过技术改进,谷子产量也有了提高,听说亩产可以达到3000斤,说如果把这个技术向全世界推广的话,全世界人民都不会饿肚子了。” “哇,真的?”大舅惊奇地大声叫了起来,“那我可得好好看看,咱们今年这18亩田能打多少斤谷子?” 喜欢一抹星辰照斜阳请大家收藏:()一抹星辰照斜阳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