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标记你的所有者》 第1章 第 1 章 午后,阳光透过窗户,在经济学教研室光滑的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沈砚知刚帮尹澈教授整理完一份资料,正准备溜回考古系的书堆里,却被尹教授笑眯眯地叫住。 “砚知啊,别急着走。”尹澈推了推眼镜,指着身边一个安静站着的年轻人,“来,给你介绍个小学弟,陆止安。今年刚考上的硕士,不是全日制,但在经济学上还不错。我最近忙,你帮我带带他,熟悉熟悉环境。” 沈砚知循声望去,不禁眼前一亮。眼前的青年身量修长,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和长裤,气质干净温润。他留着中长发,此刻正松松地在脑后扎成一束,几缕碎发垂在额前和颊边,更衬得他眉眼柔和,皮肤白皙。 他看向沈砚知,嘴角弯起一个恰到好处的礼貌弧度,“学长好,我是陆止安。以后麻烦学长了。”他的声音也如同他的外表,温和悦耳。 “你好,我是沈砚知,也算尹老的半个学生。”沈砚知回以微笑,心下对这位气质出众的学弟颇有好感。 尹老常有这种“抓壮丁”的行为,把看好的苗子丢给他带,美其名曰“师兄传帮带”,实则就是给他找事儿。不过,这位陆止安学弟,倒让人生不起反感。 就这样,沈砚知身边多了一个“小尾巴”。陆止安虽非全日制,需要兼顾校外的事务,但天赋极高,一点就透,而且为人谦和,相处起来非常舒服。 沈砚知带着他熟悉校园,讨论课业,偶尔也分享一些考古系的趣闻。陆止安总是听得认真,那双温和的眼睛里时常闪烁着感兴趣的光芒。 久而久之,两人便成了关系不错的朋友。 在一次课后并肩走在林荫道上时,沈砚知无意间一瞥,目光落在陆止安身上时,却猛地一怔。他清晰地看到,在陆止安的周身,隐隐缠绕着两道极细的、泛着微弱红光的线。 姻缘线?还是两根? 当晚回到他和晏辞的住处,沈砚知忍不住好奇,将这事告诉了正慵懒倚在榻上翻着古籍的晏辞。 “晏辞,我今天……好像看到止安学弟身上有红线,而且还是两条。这是怎么回事?” 晏辞闻言,从书卷中抬起眼,他放下书,伸手将沈砚知揽到身边,指尖绕着他一缕发丝,语气带着几分宠溺,开始解释:“之之你与我日夜相伴,身染我的气息,时间长了能窥见不可见之物,实属正常。” 他顿了顿,目光投向窗外沉沉的夜色,语气多了几分告诫:“至于为何是两条……缘法错综复杂,并非皆是良缘,也非一成不变。你且看着便是,莫要轻易出手干涉,免得扰了天道,反生波折。” 沈砚知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将这话记在了心里。自此,他便多了一个秘密——默默观察学弟身上那两条神秘红线的动向。 一段时间后,陆止安对校园生活已然适应,便开始着手寻找实习或工作机会。一天,他兴致勃勃地约沈砚知晚上见面,说要请他吃夜宵,庆祝自己找到了工作。 两人没有去寻常的饭馆,而是去了一家颇有情调的清吧。灯光昏黄,音乐舒缓,空气中弥漫着酒香和若有若无的果木烟熏气息。 “所以,最后定了哪家?”沈砚知点了一杯金汤力,笑着问道。 陆止安显得有些兴奋,点了一杯名字花哨的鸡尾酒,才回答道:“朔光!我本来投的是市场部,但面试后HR说那边暂时没有空缺了。不过……”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微妙的神情,“他说总裁办公室正好缺一个秘书,问我愿不愿意去。” 他喝了口酒,甜腻的口感让他眯了眯眼,继续道:“说实话,秘书这职位跟我预想的不太一样。但那可是朔光!那么大的公司,机会太难得了,我想了想,还是答应先做做看。” 说是吃夜宵,但桌上的小食和水果没动多少,酒却一杯接一杯。沈砚知很快发现,这位看起来温和沉稳的学弟,其实是个又菜又爱玩的酒鬼。几杯酒下肚,陆止安白皙的脸颊就染上了绯红,眼神也变得迷离起来,话匣子更是彻底打开,话题逐渐跑偏。 “学长……我跟你说……”陆止安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带着点分享秘密的兴奋,“我们那个总裁,就是外面传说特别神秘低调的萧渊……他本人……长得真的特别帅!” 沈砚知饶有兴致配合地倾身去听。 “他每天都穿那种定制的西装三件套,扣子系得一丝不苟,特别禁欲,还很有气势!”陆止安用手比划着,试图描绘那种感觉,“而且……看得出来身材特别好,胸肌……嗯……很结实。有一次我去他办公室送文件,我好像……好像瞥见他西装裤下面,有衬衫夹的痕迹……” 他说到这里,声音越来越小,眼神飘忽,耳根红得几乎要滴血,半晌才含糊地评价了一句:“……感觉,有点涩。” 沈砚知差点被自己的酒呛到,强忍着笑意,看着眼前这个和平日温润形象大相径庭的学弟,试探地问:“止安,听你这描述……你该不会是喜欢……男的?” 陆止安像是被戳破了心事,立刻坐直了身体,支支吾吾地辩解:“也、也不完全是……我就是,比较欣赏那种漂亮又标准的身材,觉得……很适合当模特!” 沈砚知了然地点点头,不再深究。他知道陆止安在设计方面极具天赋,审美一流,远比他表现在经济学上的能力更为出彩。之前他也问过,为什么选择经济学而非设计。 当时陆止安的回答很清醒:“设计是我的爱好,是我放松和表达自我的方式。我不想让它变成不得不完成的工作任务,那样可能会失去最初的乐趣。” 此刻,两人就着昏黄的灯光和舒缓的音乐,一边小口喝着酒,一边漫无边际地闲聊。从工作琐事谈到学业趣闻,再分享一些无伤大雅的八卦。 陆止安显然酒劲彻底上来了,最后几乎半趴在桌上,指尖蘸着杯壁的水珠无意识地画圈,嘴里还含糊地嘟囔着“西装……冷脸……香水好闻……”之类的词句。 第2章 第 2 章 沈砚知无奈地看着趴在桌上、眼神迷离的陆止安,认命地起身去吧台结账。他想着赶紧把这醉猫送回学校宿舍,免得生出什么事端。 然而,就在沈砚知转身离开的片刻,趴在桌上的陆止安迷迷糊糊地抬起头,醉眼朦胧间,视线被不远处卡座里的一个身影牢牢抓住。 那人背对着大部分光线,侧脸轮廓在昏暗中显得格外深邃利落,穿着合体的深色西装,即使坐着也能感受到其挺拔的身姿和迫人的气场。在陆止安被酒精模糊的视野里,那人仿佛自带光环,好看得有些不真实。 酒精彻底冲垮了理智和拘谨。陆止安晃晃悠悠地站起来,凭着本能,踉踉跄跄地朝着那个吸引他的“光源”走去。 脚下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他重心不稳,低呼一声,整个人直直地向前栽去。 预想中摔倒在地的疼痛并未传来,他落入了一个坚实而温热的怀抱。一股清冽中带着一丝沉稳木质的淡香萦绕鼻尖。 四周瞬间响起一片倒吸冷气和压抑着的低声惊呼: “wok!这谁啊?” “不要命了?!敢往萧总身上撞?!” “这哥们儿完蛋了……” 跟在萧渊身边的几个朋友,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谁不知道萧渊最厌恶不相干的人近身,尤其是这种投怀送抱的戏码。 然而,让所有人下巴都快掉下来的事情发生了。 萧渊在被撞到的瞬间,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但他并没有立刻推开怀中的人。他低头,看着这个一头栽进自己怀里、脸颊绯红、眼神迷蒙的人。 陆止安被人稳稳接住,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就着这个姿势,努力踮起脚尖,双臂软软地环上了萧渊的脖颈。他仰着头,用带着醉意却清晰无比的嗓音,大胆地发出邀请:“你长得……好漂亮啊……要不要……跟我回家?” 他这话一出,周围瞬间死寂,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仿佛在等待一场雷霆之怒的降临。 萧渊揽在陆止安腰间的的手臂稳健有力,支撑着这个站都站不稳还非要踮脚的醉鬼。陆止安几乎是全身都靠在了萧渊身上,下巴抵着他的肩膀。 这还不够。陆止安似乎对“漂亮东西”有着探索欲。他一只环着萧渊脖子的手松开,慢慢地、带着好奇地,抚上了萧渊隔着衬衫也能感受到其饱满轮廓的胸肌。指尖无意识地划过紧实的肌肉,然后竟一点点地向下,顺着肌肉的纹理,试探般地滑过壁垒分明的腹肌…… 就在陆止安那只不安分的手即将探入更危险的区域时,一只骨节分明、带着凛冽力道的大手精准地攥住了他的手腕,阻止了这场愈发过火的“探索”。 萧渊低下头,看着怀中醉眼朦胧的青年,他非但没有动怒,反而用他那特有的、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在陆止安耳边缓缓问道:“回家之后呢?” 这简单的五个字,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蛊惑意味。 陆止安似乎被问住了,他迷茫地眨了眨眼睛,“回家之后……?”他无意识地重复着,像是在认真思考这个难题。 酒精让他逻辑混乱,只剩下最直白的本能。他没能给出言语上的回答,却做出了一个更大胆的举动。 他微微仰起头,温软而湿润的唇瓣,带着灼热的呼吸,直接印上了萧渊凸起的喉结。 那是一个轻柔、短暂,却足以让周围空气彻底凝固的触碰。 “嗡——嗡——” 就在这时,陆止安口袋里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剧烈震动起来,打破了这致命旖旎的氛围。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沈砚知焦急的声音:“止安!你跑哪儿去了?我结完账回来就找不到你人了!站在原地别动,我送你回学校!” 陆止安把手机贴在耳边,整个人却还软软地靠在萧渊怀里,他嘟囔着:“师兄?不用……不麻烦你了……我自己、我自己可以回去……” “你醉成这样怎么自己回去?别闹了,告诉我你在哪儿!”沈砚知的声音充满了不放心。 “我可以的!真的!”陆止安固执地坚持,舌头都有些打结,“我……我认识路……” 沈砚知在电话那头简直无可奈何,知道跟醉鬼讲不通道理,只好退而求其次:“好好好,那你回去之后,必须立刻给我发信息报平安!听到没有?” “知道啦~”陆止安含糊地应着,然后挂断了电话。 因为两人贴得极近,萧渊将电话那头沈砚知的担忧和叮嘱听得一清二楚。他垂眸看着怀里这个连站都站不稳,却信誓旦旦说自己能回去的小醉鬼。 待陆止安收起手机,萧渊揽在他腰间的手并未松开,反而收得更紧了些,他再次开口,声音比刚才更沉了几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现在,回家吗?” 陆止安似乎就等着这句话,他用力地点了点头,那双迷蒙的眼睛里映着酒吧迷离的光线,显得格外温顺又勾人。 得到肯定的答复,萧渊不再多言,他俯身,一手穿过陆止安的膝弯,稍一用力,便轻而易举地将这个温香软玉般的人打横抱了起来。 陆止安惊呼一声,下意识地环住他的脖颈,将发烫的脸颊埋进了他的肩窝。 萧渊抱着他,面无表情地对着他那几位已经看得目瞪口呆的好友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然后便迈开长腿,在无数道震惊、好奇、难以置信的目光注视下,抱着他今晚意外的收获,离开了酒吧。 只留下他那几位好友在原地面面相觑,内心早已被无数的“卧槽”刷屏——万年冰山、不近人情的萧大总裁,居然被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醉鬼……就这么当众拐走了?! 第3章 第 3 章 萧渊抱着陆止安,没有走向学校方向,也没有开往那个他和萧烬名义上共有却冰冷得几乎无人烟气的“家”。 自陆止安当年如同人间蒸发般消失后,那个所谓的“家”就失去了最后一点温度。他和萧烬,两个同样被留下的人,默契地选择了用工作和距离来麻痹自己,若非必要,几乎不再碰面,即便见面,也只剩下关于寻找进展和必要事务的、干巴巴的交流。 他将车开向了市中心一家顶级酒店的地下停车场。那里有他长期住着的总统套房,与其说是家,不如说是一个功能齐全、有人打理、且能确保绝对**的落脚点。 停稳车,他将熟睡的陆止安抱起,通过专属电梯直达顶层套房。动作依旧轻柔,仿佛怀中是他失而复得、却又易碎的整个世界。 他将陆止安轻轻放在卧室那张宽大柔软的床上,为他脱去鞋袜,拉过轻薄却温暖的羽绒被细盖好。 暖黄的灯勾勒出他安静的睡颜,褪去了清醒时的温和疏离,也敛去了醉酒后的迷离大胆,只剩下一种毫无防备的纯净。 萧渊站在床边,静静地看着他,深邃的眼眸里翻涌着复杂难言的情绪。 最终他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卧室,轻轻带上门,将一室安宁留给里面的人。 走到客厅的迷你吧台前,他给自己倒了一杯纯饮的威士忌,没有加冰。他需要这杯原本该在酒吧里喝到的酒,更需要它来帮助自己冷却有些失控的心绪。 琥珀色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灼热的刺激感,却未能完全驱散脑海中那张温润又带着醉意媚态的脸。他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冰凉的玻璃杯壁抵在额头上,试图压□□内陌生的燥热。 找到他,是为了守护他的平静,而不是为了打破它。萧渊在心里再次对自己强调。无论陆止安如今选择成为什么样的人,过着怎样的生活,他都会站在一个合适的距离外,确保他平安喜乐。 只是,这个合适的距离,在今晚之后,似乎变得难以把握了。 他放下酒杯,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依旧灯火通明的城市。巨大的玻璃映出他略显孤寂的身影,以及身后那扇紧闭的卧室门。 今夜,注定无眠。 第4章 第 4 章 萧渊站在落地窗前许久,他其实早就听见了身后卧室门被轻轻推开的声音,也听到了那带着点踉跄的细微脚步声停在身后,但他没有回头。 下一秒,一具带着暖意的身体从后面贴了上来,手臂软软地环住了他的腰。紧接着,一只微凉而柔软的手,带着试探和好奇,悄悄地从他衬衫纽扣的缝隙间钻了进去,指尖轻触到他腰腹紧实的皮肤。 萧渊的身体僵了一下。精准地抓住了那只正在“作案”的手腕。转身,垂眸,对上陆止安那双因为醉意和睡意而显得更加迷蒙水润的眼睛,声音低沉,听不出喜怒:“怎么了?” 陆止安被他抓住手,有些不满意地蹙起了好看的眉毛,仰着头控诉道:“你刚刚明明答应我了!”他的语气带着醉汉特有的理直气壮和委屈,“跟我回家之后……脱衣服给我看的!” 萧渊闻言,挑眉,看着眼前这个逻辑自成一体的小醉鬼,没有反驳他关于“回家”地点的认知偏差,只是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看着他,简短地说出三个字:“回房间。” 这三个字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陆止安立刻忘记了被抓住手腕的不快,转而用力反握住萧渊的手,兴冲冲地就要拉着他往卧室走。 萧渊任由他拉着,目光却落在他踩在冰凉地板上的脚。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在陆止安迈出第二步时,他手臂一用力,轻松地将人再次打横抱了起来。 “啊!”陆止安低呼一声,下意识地搂紧他的脖子。 萧渊抱着他,几步就走回卧室,将他稳稳地放在床沿坐下。不等陆止安再次开口提出“看肌肉”的要求,萧渊直接抬手,利落地解开了自己衬衫剩余的纽扣,将上衣脱了下来,随意扔在一旁的扶手椅上。 线条流畅,充满力量的胸肌与排列整齐的腹肌暴露在温暖的灯光下,紧实的肌理蕴含着爆发力,与他一贯冷峻禁欲的气质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陆止安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吸引他的艺术品。他迫不及待地伸出手想去触碰,却发现坐着够不太顺手。他干脆抓住萧渊结实的小臂,用力将他往自己的方向带。 萧渊顺着他的力道,俯下身,双手撑在陆止安身体两侧的床铺上,将人圈在了自己投下的阴影里。这个姿势充满了侵略性和压迫感,但他只是静静地看着陆止安,任由他接下来的动作。 陆止安终于如愿以偿地伸出手,指尖带着一点好奇和赞叹,小心翼翼地触碰上那紧实饱满的胸肌。 温热的指尖划过肌肤,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 他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又轻轻按了按,感受着其下蕴藏的力量。 陆止安指尖的触摸逐渐变得不再满足。在酒精和某种潜藏本能的驱使下,他竟大胆地低下头,张口用牙齿轻轻啃咬了一下萧渊紧实的胸肌。那力道不重,湿润的触感和轻微的刺痛感如同电流般窜过萧渊的神经。 这一切在身为雪豹实验体的萧渊眼中,无异于最直接、最原始的求爱信号。 在他的认知里,雌豹通过啃咬、磨蹭来确认伴侣、激发**的行为,此刻被陆止安无意识地完美复刻。理智的弦在这一刻骤然绷紧,濒临断裂。 萧渊的呼吸猛地一滞,眸色瞬间沉得如同化不开的浓墨,他不再犹豫,以不容抗拒的强势,猛地将身前还在“玩火”的人翻了个身,放倒在床沿。 陆止安猝不及防,天旋地转间已被萧渊打横抱起,几步走到大床中央,带着点惩罚意味地将他丢进柔软的被褥里。 萧渊扯过被子,试图将这个不断撩拨他底线的小醉鬼裹起来,强制他入睡。这是他最后的克制。 然而,陆止安却像是被激发了反骨,挣扎着从被子里爬起来。他用手臂支撑着身体,背对着萧渊,这个动作使得他睡衣下摆被蹭高,露出一段白皙柔韧的腰线,在昏暗的光线下散发着无声的诱惑。 这个姿态……无意中契合了雪豹求偶行为中邀请姿势。 所有的自制力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陆止安还未完全起身,就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从身后覆压下来。萧渊结实的身躯紧密地贴上了他的后背,将他牢牢地钉在原处,维持着那个趴跪着、腰臀微抬的致命姿势。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陆止安敏感的耳后和颈侧,带来一阵剧烈的战栗。萧渊的一只手铁箍般环住他的腰,将他更深地按向自己,另一只手则撑在他耳侧的床铺上,形成了一个完全掌控的、无处可逃的禁锢姿态。 空气中弥漫着酒意和雪松的冷香。萧渊低下头,鼻尖几乎抵在陆止安的后颈,声音沙哑得可怕,带着最终确认般的、不容置疑的意味: “陆止安,”他叫他的名字,每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间磨出来的,“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回答他的,只有陆止安无意识的、带着泣音的细微呜咽,和他微微颤抖、却并未真正反抗的身体。 这无声的默许,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将夜晚彻底推向了无法回头的深渊。 第6章 第 6 章 陆止安是在一阵剧烈的头痛和浑身难以言喻的酸痛中醒来的。 他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奢华到极致的天花板吊灯。阳光被厚重的窗帘过滤,紧接着,他察觉到了不对。 身下的床垫过分柔软,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清冽又陌生的木质香气,而最重要的是,他并非独自一人。 他僵硬地、极其缓慢地侧过头。 一张英俊却带着沉睡中冷厉线条的侧脸近在咫尺。深色的头发有些凌乱地散在额前,长而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高挺的鼻梁下是紧抿的薄唇。是萧渊。 他的老板,那个传说中不近人情、手段狠厉的萧总。 而他自己……陆止安猛地低头,视线所及,是羽绒被下自己光裸的胸膛,以及上面斑斑点点的、暧昧不清的红痕。 某些被酒精麻痹的记忆碎片,伴随着身体的酸痛,如同潮水般凶猛地涌入脑海。 酒吧里……他好像喝多了……然后……他看到了萧渊……他好像……主动走了过去……还……还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他摔进老板怀里,踮着脚,搂着人家的脖子,问要不要跟自己回家…… 他还让老板脱衣服给他看,自己不光摸还咬上去了…… “轰”的一声,陆止安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脸颊和耳朵瞬间烧得滚烫。他猛地坐起身,这个动作牵扯到某处难以启齿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种种证据,昭示着昨夜的疯狂。 一个结论如同惊雷般在脑海中炸响:他好像……把自己老板给睡了。还是他主动的?! 巨大的恐慌和社死般的尴尬瞬间淹没了他。他几乎不敢再看身边沉睡的男人一眼,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几乎要跳出来。他现在只想立刻、马上逃离这个地方。 他屏住呼吸,忍着身体的极度不适,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试图寻找自己被扔得到处都是的衣服。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生怕发出一点声响惊醒了床上那位。 他手忙脚乱地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衬衫和长裤,看也不敢看床的方向,以生平最快的速度、最轻的动作,几乎是连滚爬爬地冲出了卧室,轻轻带上了房门。 直到背靠着客厅冰凉的墙壁,陆止安才大口地喘着气,感觉像是刚从什么猛兽的巢穴里逃生出来。他低头看着手中皱巴巴的衣物,再回想卧室里那一幕,以及自己身上无处不在的酸痛和痕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完了。 这下彻底完了。 不仅工作可能要丢,他好像……还把顶头上司给……霸王硬上弓了? 而房间内,在陆止安轻轻关上门的那一刻,萧渊缓缓睁开了眼睛,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没有丝毫刚醒的迷蒙。 他听着外面客厅里传来细微的、慌乱的穿衣声,以及最终大门被轻轻合上的声响,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逃跑?没关系…… 第7章 第 7 章 陆止安几乎是屏住呼吸,熬过了一个看似平静无波的上午。他偷偷观察着萧渊,对方处理工作、签署文件、接听电话,一举一动都如同精密仪器般冷静自持,与往常没有任何不同,甚至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分给他。 这让他那颗悬着的心,一点点落回了实处,甚至开始自我安慰起来:看来老板那天晚上也喝多了,肯定什么都不记得了!对,一定是这样!自己那点“霸王硬上弓”的罪行,肯定被酒精冲刷得一干二净了! 就在他放松警惕,开始盘算中午员工食堂的红烧排骨还赶不赶得上的时候,总裁办公室的门开了。首席秘书姐姐走出来,对他公事公办地说道:“陆助理,老板让你进去一下。” 来了!资本主义的獠牙果然在午休前露出来了! 陆止安心里吐槽,但面上还是保持着职业化的微笑,应了声“好的”。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并不凌乱的衬衫,深吸一口气,敲响了那扇沉重的实木门。 “进。 里面传来萧渊一如既往冷冽平稳的声音。 陆止安推门进去,走到宽大的办公桌前:“老板,您找我?” 萧渊没有抬眼,目光依旧停留在手中的文件上,仿佛那是什么绝世珍宝。他只是用那惯有的、听不出情绪的语气说:“过来。” 陆止安心里嘀咕着“又要干嘛”,但还是老实地绕过桌角,走到萧渊身边。 只见萧渊“啪”地一声合上了手中的文件,推到他面前,吩咐道:“这个,去复印两份,下午的会议要用。” 原来是这种跑腿的活儿。陆止安心里松了口气,伸手就要去拿文件。 就在这时,萧渊仿佛才想起什么似的,又淡淡地补充了一句,语气平常得像是在交代一项普通的工作。 “还有这个,”他修长的手指从抽屉里取出一个东西,轻轻地、精准地叠在了那份文件之上,“那天你落在我那了。” 陆止安的视线凝固了。 那不是什么别的东西,正是他遍寻不着的工牌!透明的卡套,印着他照片和名字的卡片,此刻正安静地躺在那里,像一个无声的、确凿的罪证。 陆止安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整个人如同被瞬间冻结,血液仿佛都停止了流动。他感觉办公室的空调冷气开得太足了,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天灵盖。 原来…… 原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他什么都记得!他记得清清楚楚! 刚才所有关于“老板也喝断片了”的自我安慰,在此刻被现实无情地击得粉碎。巨大的恐慌和社死感再次将他淹没,他甚至不敢抬头去看萧渊此刻的表情。 陆止安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应急机制似乎都失灵了。 他几乎是凭借本能,从干涩的喉咙里挤出几个字,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谢谢老板。” 他只想立刻逃离这令人窒息的氛围,想拿起文件和工牌转身就走。 然而,他刚微微一动,萧渊的手臂却以不容抗拒的力道揽住了他的腰,猛地将他往怀里一带! 陆止安完全没防备,身体瞬间失去平衡,惊呼声噎在喉咙里,整个人就这样顺着那道强劲的力道,跌坐进萧渊的怀里,稳稳地落在了对方结实的大腿上。 隔着薄薄的西装裤料,能清晰感受到下方肌肉蕴含的力量和灼人的体温。陆止安下意识地挣扎想要起身,却被萧渊圈在腰间的胳膊牢牢锁住,动弹不得。 萧渊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陆助理,”他的指尖若有似无地摩挲着陆止安腰间敏感的布料,语气听起来颇为委屈,“现在,是不准备对我负责了吗?” 他被这句话噎得哑口无言,脸颊滚烫,连脖颈都泛起了粉色。他想反驳,想说那只是个错误,想说大家都是成年人,可所有的言辞在萧渊那理所当然的“控诉”和此刻绝对掌控的姿势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就像一只掉进了陷阱的猎物,被猎手优雅而耐心地拨弄着,连挣扎都变成了徒劳的表演。 第8章 第 8 章 陆止安被圈禁在萧渊的怀里和办公桌之间狭小的空间里,无处可逃。那句“不准备对我负责吗?”像一张无形的网,将他牢牢罩住。 他死死低着头,几乎要将下巴抵进锁骨,从喉咙深处挤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反驳:“……没有。” 这声抗拒轻得像羽毛,却瞬间激起了捕食者的本能。 “没有?”萧渊的声音沉了下去,带着压迫感,“抬头,看着我的眼睛说。” 陆止安身体僵直,倔强地不肯动弹,仿佛只要不面对那双能洞悉一切的眼睛,就能维持住最后一点摇摇欲坠的防线。 萧渊的耐心告罄。 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强硬的抬起了他的脸。陆止安被迫迎上那道视线——蓝灰色的瞳孔深邃如渊,里面翻滚着他看不懂的暗流。 四目相对,陆止安所有预想好的辩解都卡在了喉咙里,在那极具穿透力的注视下消弭于无形。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微微急促的呼吸暴露了他的无措。 看着他这副模样,萧渊俯身,吻上他微张的唇。 这不是一个温柔的吻,霸道撬开他的齿关,深入其中,掠夺着他的呼吸和思绪。陆止安大脑一片空白,手下意识抵住萧渊的胸膛,想要推开,却被更紧地禁锢在怀里。 断断续续的吻间隙,他像离水的鱼,艰难地汲取着氧气,脸颊因缺氧泛起潮红,眼尾也湿了一片。 萧渊稍稍退开些许,看着怀里人微微喘息的样子,拇指滑过他湿润的唇角,声音沙哑而危险:“连换气都不会?我教你。” 不等陆止安回应,他的唇再次压下,这一次,节奏放缓,却更加深入,带着不容置疑的引导意味,舌尖掠过上颚,激起陆止安一阵难以自抑的轻颤。 “今天学不会……”萧渊的唇贴着他的,灼热的气息交织,宣告着最终判决,“就别想走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那个由掠夺转为教导,又由教导滋生出难以言喻缱绻的深吻中,陆止安混沌的大脑终于捕捉到了呼吸的节奏,虽然依旧被动,却不再是完全的僵硬。 感受到怀中身体的变化,萧渊终于缓缓结束了这个漫长的吻。他的唇离开时,带出一缕暧昧的银丝。他看着陆止安泛着水光的唇瓣和依旧有些迷离的眼神,伸手,不轻不重地在他腰侧掐了一下。 “嗯……”陆止安猝不及防,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哼,涣散的神智瞬间被拉了回来。 “陆止安,”萧渊的声音带着事后的沙哑,和一种不容置疑的认真,“别忘了,你今天说的话。”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让陆止安骤然清醒。羞耻感和一种被完全掌控的无力感再次涌上心头。他猛地从萧渊腿上站起来,踉跄了一下,第一反应就是逃离这个让他方寸大乱的地方。 他甚至不敢看萧渊,转身就要往门口冲。 “你就打算这样出去?”萧渊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陆止安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自己——衬衫凌乱,嘴唇红肿,任谁看了都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他僵在原地,进退两难。 他还处在不知所措的慌乱中,坐在椅子上的萧渊已经有了动作。男人甚至没有起身,只是手臂一伸,精准地环过他的腰腹,凭借强大的核心力量和巧劲,轻而易举地将背对着他的陆止安向后一带。 陆止安重心不稳,整个人瞬间跌坐回去,但这次不是面对着他,而是脊背紧紧贴上了萧渊的胸膛,以一种完全被包裹、被掌控的姿势,坐在了他的腿上。 “我……”陆止安挣扎着想站起来,腰间的手臂却如同铁箍般纹丝不动。 “别动。”萧渊的声音贴着他的耳后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他将自己的手机屏幕点亮,一份设计简洁精致的菜单被递到陆止安的眼前。 “看看,”萧渊的下巴轻轻抵在陆止安的肩头,呼吸拂过他敏感的耳廓,“选你中午想吃的。” 陆止安被动地看着眼前的屏幕,身体僵硬。他被困在萧渊的怀里和办公桌之间狭小的空间里,背后是男人温热的体温和沉稳的心跳,眼前是他先下仅有的选择。 连挣扎都显得徒劳,只能感受着这份强势的、无处可逃的禁锢,以及心脏在胸腔里失控的撞击。 第9章 第 9 章 那顿午餐最终是送到了办公室。陆止安食不知味,机械地吞咽着,根本尝不出那些精致菜肴是什么味道。饭后,萧渊没再阻拦,他几乎是落荒而逃。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 萧渊没有再将他拉进怀里亲吻,甚至没有逾越上司身份的举动。布置任务,听取汇报,一切都公事公办,无可指摘。 可正是这种刻意的“正常”,让陆止安清晰地感觉到萧渊在生气。 那是一种无声的、低气压的冷意,萦绕在萧渊周身,并且一天比一天沉重。陆止安甚至暗暗跟关系不错的秘书姐姐打听了一圈,想知道萧总最近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或者有什么偏好,结果一无所获。 这种无形的压力持续累积,终于在周五下班前达到了顶点。 陆止安深吸一口气,敲响了总裁办公室的门 “进。” 他推门进去,萧渊正低头签署文件,甚至没有抬眼看他。 陆止安走到办公桌前,犹豫了一下,将一个深蓝色丝绒盒子放在了桌面上,轻轻推到萧渊手边。 萧渊笔尖未停,依旧没有抬头,也没有说话,仿佛那盒子不存在。 空气凝滞,带着难堪的沉默。 陆止安抿了抿唇,忽然伸手,拿起盒子,直接塞进了萧渊微握的掌心里。在萧渊因这举动终于抬起眼看向他的瞬间,陆止安迅速倾身,柔软的唇在他脸颊上轻轻印下一个一触即分的吻。 做完这一切,他耳根通红,转身就想跑。 可惜,没成功。 手腕被猛地攥住,一股力道传来。天旋地转间,已经被萧渊揽着腰,重新带回了那个熟悉的怀抱,跌坐在他腿上。 “……”陆止安脸颊爆红,挣扎了一下,“萧总!” 萧渊没理会他的抗议,手臂锁着他的腰,另一只手打开了那个丝绒盒子。 盒子里静静躺着一对袖扣。 材质特殊,主色调是沉静的灰蓝色,深邃如渊,仔细看去,那灰蓝色的边缘,巧妙地镶嵌着一轮极细的、流光溢彩的黄色弯月。这配色,与他眼睛的颜色如出一辙。 陆止安看着他审视袖扣,小声解释:“我自己做的……觉得,很适合你。” 萧渊依旧沉默,这沉默让陆止安不安,他鼓起勇气,声音更轻了些,带着点认错般的讨好:“你……你别生气了……” 萧渊终于抬起眼,灰蓝色的眸子锁住他,里面情绪翻涌。 “你对我,”他开口,声音低沉,带着清晰的控诉,“很冷淡。” 陆止安没想到他这么直接,愣了一下,下意识找了个最蹩脚的理由:“……公司、公司不能办公室恋情……”声音越来越没底气。 萧渊眉梢微挑,直接戳破:“公司没这个规定。” 陆止安:“……”他哑口无言,眼神游移,找不到别的借口。 看着他这副模样,萧渊眼底的冷意似乎消散了些,他揽在陆止安腰上的手紧了紧,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得更近,几乎鼻尖相抵。 然后,他用一种近乎谈判,却又藏着不易察觉的期待的语气,清晰地提出要求: “可以每天给我一个早安吻吗?” 第10章 第 10 章 就这样,萧渊获得了每天一个早安吻的特权。陆止安每天早上都像做贼一样,趁着办公室没人或者走廊空无一人的瞬间,飞快地凑上去碰一下萧渊的唇角或脸颊,然后迅速弹开,生怕被任何人发现。这种隐秘的“交易”持续了一段时间,竟也形成了一种古怪的平衡。 直到这天傍晚下班。 陆止安收拾好东西走到公司大楼门口,一眼就看见了那个倚靠在一辆线条流畅、极具力量感的黑色机车旁的熟悉身影。 是“萧渊”。 他心里嘀咕:自己刚才下楼的时候,明明还看到他在办公室里看文件,怎么这么快就到楼下了?而且还换下了一贯的西装,穿上了一套剪裁利落的黑色皮衣……专用电梯就是快啊。 虽然觉得有点奇怪,但陆止安也没多想,走上前习惯性地打招呼:“老板!你也是回家吗?” 眼前的“萧渊”没有说话,只是抬眸看向他,眼神比平日里更加锐利,带着一种野性未驯的打量。他没回答陆止安的问题,而是直接伸手,一把揽住陆止安的腰,不由分说地将人抱起来,轻松地安置在了机车后座上。 “欸?你……”陆止安吓了一跳,话还没说完,一个头盔就□□脆利落地套在了他头上,咔哒一声扣好。 他下意识想下车,可前面的人已经长腿一跨,利落地坐上机车,猛地启动了引擎。强大的推力瞬间传来,陆止安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撞去,两人之间的距离被迫缩短为零。 车速极快,风在耳边呼啸。陆止安从最初只是小心翼翼地靠着他的背,到不得不抓住他后背的皮衣,最后因为过弯的离心力,整个人几乎完全贴了上去,双手紧紧环住了他的腰。 机车最终驶离市区,停在郊区一个看起来颇为偏僻的仓库前。仓库大门自动升起,机车直接驶入。 这是一个由巨大半开放式仓库改造而成的空间,挑高极高,视野开阔。 一侧停放着不止一辆机车,还有各种拆卸下来的零件、工具整齐或随意地摆放着,充满了机械的硬核感。 而另一侧,则是完整的居住区——宽敞的客厅摆放着看起来极度舒适的沙发和巨大的投影幕布,开放式厨房设备齐全,远处甚至能看到一张巨大的床。 工业风的冷硬与生活区域的温暖在这里奇妙地融合,像个极其个性化和自由的“落地大平层”。 头盔被解下,他还没回过神来,就被身前的人一把抱下车,紧接着,天旋地转,变成了被扛在肩上的姿势。 “老板!萧渊!你干什么!放我下来!”陆止安惊呼挣扎,捶打着他的后背,但这副身体肌肉结实,根本不为所动。 他被一路扛过宽敞的空间,最终被扔在了那片区域中央那张看起来异常柔软宽大的沙发上。 陆止安被摔得陷进沙发里,刚撑着手臂坐起来,那个“萧渊”已经逼近,俯身双手撑在他身体两侧的沙发靠背上,将他完全框在自己和沙发之间狭小的空间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仓库顶部的工业灯投下冷白的光线,在他身后勾勒出硬朗的轮廓,周围是冰冷的机械,此情此景更添了几分危险的压迫感。 四目相对,陆止安终于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这张脸和萧渊一模一样,但眼神完全不同。 萧渊的眼神是深沉的、掌控的,带着上位者的冷冽。而眼前这双同样的灰蓝色眼睛里,却燃烧着更加直白、更加具有攻击性的野火,仿佛没有任何规则的束缚。 “离开我哥,”他开口,冰冷而直接,“你要多少钱?” 陆止安一愣,彻底懵了:“……我跟你哥不是那种关系。”他试图解释,心里那个荒谬的猜测越来越清晰。 “不是那种关系?”眼前的男人嗤笑一声,身体压得更低,灼热的气息几乎喷在陆止安脸上,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和一种近乎掠夺的宣告: “那一个亿,跟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