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动三国》 第143章 承影鸣鞘唤旧忆 双佩合璧认故人 (209年秋·零陵城) 零陵城外的桑田已染秋霜,青黄相间的桑叶在风里打着旋,像极了子戎此刻混沌的记忆。三日前与张飞、赵云的一战还在脑海里盘旋——丈八蛇矛扫过桑枝时的裂帛声、青釭剑映着晨露的冷光,还有赵云勒马时那句沉得像桑木的“子戎兄,别忘了托付”,总让他握着承影剑的手莫名发颤。这剑是邢道荣半月前“借”他的,剑鞘缠着的桑丝绳磨得发亮,指腹蹭过绳结时,竟有股熟悉的涩意;剑柄尾端藏着半片干枯的桑芽,凑近鼻尖闻,淡苦的清香里,似裹着某段想不起的过往。 “阿戎兄弟,曹兵来了!”邢道荣的吼声突然从桑苗基地传来,混着桑叶被踩踏的脆响。子戎翻身跃上赤墨赑,马鬃上还沾着昨夜桑田的露水,承影剑斜挎腰间,刚冲出桑林,就见曹仁麾下副将李封提着三十斤的开山大斧立在田埂上,斧刃上的霜花还没化,身后跟着王双、王忠、刘岱三员将领——王双的熟铜锤缠着铁链,王忠的枪尖挑着半片桑叶,刘岱的刀鞘上沾着流民的衣角,显然刚袭过护苗的流民。邢道荣被王双的锤柄抵住咽喉,粗麻绳勒得他肩头渗血,桑苗基地的木栅栏倒了一片,几个流民缩在桑树下,手里还紧攥着刚采的桑芽。 “吕子戎!三日前你赢了张飞、赵云,倒是威风!”李封的吼声震得桑叶簌簌落,斧刃指着邢道荣的太阳穴,霜粒掉进邢道荣的衣领,“今日你若不束手就擒,某先斩了这老匹夫,再烧了你这百亩桑田!让零陵流民冬天喝西北风去!” 子戎勒住马,赤墨赑似懂主人心意,前蹄刨地,带起的泥土里还沾着桑根。他目光扫过四将——李封斧沉力猛,斧招惯会劈砍障碍物;王双锤快如电,铁链能缠人兵器;王忠枪招刁钻,专挑马眼、人咽喉;刘岱刀势狠辣,刀风总往桑苗丛里扫——竟是曹营特意调来破“桑田防御”的精锐。他握紧承影剑,淡青光晕在霜地里泛着冷意:“放了邢兄和流民,某与你们一战。若某输了,任你们绑去见曹仁;若某赢了,你们滚出零陵,不准再碰一片桑苗!” “好!够爽快!”李封挥手让王双押着邢道荣退后,流民被曹兵用刀逼着往桑林外退,“某这三位兄弟,倒要见识见识你这‘护桑义士’的本事,看你是护苗,还是护命!” 话音未落,王忠已挺枪直刺子戎心口,枪尖带着破风响,竟故意往赤墨赑的马眼偏了半寸——他知道子戎护弱,定会为马分心。子戎本能地侧身,左手按在马鞍上,承影剑突然出鞘,剑脊轻撞枪杆三寸处——那是枪杆最脆的地方,“铛”的一声脆响,王忠只觉一股柔劲顺着枪杆爬上来,像桑枝缠手腕,虎口发麻,枪尖险些脱手,连人带马退了半步,踩坏了两株桑苗,他竟毫不在意。这是子戎刻在骨子里的“桑枝卸力法”,当年在庐江护桑农,流寇的刀劈过来,他就是这样借劲,既卸了力道,又不伤人,如今失忆,这巧劲仍在。 刘岱见状,挥刀直劈子戎腰侧,刀风扫过桑苗,断了几根枯枝,碎屑溅在子戎的甲片上。子戎脚尖轻点马镫,赤墨赑灵性十足,纵身跃起时还特意避开脚下的桑苗,承影剑在空中划出一道青弧,像桑芽破土时的弧度,精准挑开刀刃——剑刃贴着刀背滑过,连刘岱的刀鞘都没碰着,落地时剑刃擦着桑苗嫩叶划过,竟没伤一片新绿。这是护桑时练的“避苗式”,当年教流民护苗,怕他们劈砍杂草时伤了苗,就这么一遍遍练,早已成了本能。 王双看得焦躁,提着熟铜锤砸向子戎马头,铁链甩动时带着风声,碎石溅得满地都是,好几株桑苗的根都露了出来。子戎勒马转身,承影剑斜斜一挡,剑脊贴着锤面滑过,像桑枝顺着水流走,借力将锤引向一旁,“咚”的一声,锤尖砸在地上,砸出个深坑,刚好避开旁边的桑苗。“好小子!果然有两下子!”李封怒喝一声,举斧加入战局,斧势刚猛,直取子戎天灵盖,斧风里竟带着要劈碎桑田的狠劲。 子戎以一敌四,却丝毫不乱——承影剑的淡青光影视若无形,时而用“桑枝卸力”挑开王忠的枪,时而用“避苗式”避开刘岱的刀,时而用剑鞘挡住王双的锤,每一招都避开四将要害,甚至在王忠的马失蹄时,还下意识用剑鞘扶了一下马颈,怕他摔下来伤着。他虽记不起过往,却不愿伤人,更不愿毁了桑田,这是刻在骨子里的护弱初心,比记忆还深。 战至五十回合,子戎额角的汗滴落在桑丝绳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呼吸也渐粗——他既要应对四将的猛攻,又要分心留意邢道荣的安危,还要护着脚下的桑苗,精力渐渐不支。李封看出破绽,突然虚晃一斧,斧刃对着子戎的肩,余光却对王双使了个眼色:“斩了那老匹夫!” 王双会意,熟铜锤突然转向邢道荣,铁链缠住邢道荣的胳膊,锤尖离他心口只剩三寸,霜粒沾在邢道荣的衣襟上,冷得像冰。“不要!”子戎嘶吼一声,承影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剑刃插进桑田的泥土里,还护着一株刚冒芽的苗,“放了邢兄!某跟你们走!不准碰他一根头发!”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阿戎兄弟!别管我!护好桑苗!”邢道荣红了眼,想挣开铁链,却被王双死死按住,肩头上的血滴在桑苗上,染红了半片叶。李封哈哈大笑,命人用麻绳捆住子戎的双手,铁链锁着赤墨赑的马腿,铁链拖地时刮着桑根,子戎看着心疼,却只能咬牙忍着:“早这样,何至于打这么久?押走!回营复命,让曹仁将军看看,咱们擒了刘备的‘护桑大将’!” 就在曹兵押着子戎转身时,桑林外突然传来马蹄声——黄月英骑着青骢马,裙角沾着桑田的泥点,腰间挂着柄青铜小锤,锤身上还留着玄铁锻打的痕迹,那是她锻造兵器的“定魂锤”,去年帮庐江桑农造“桑木弩”时,就是用这锤敲出的弩机。她身后跟着青娘,怀里捧着个锦盒,盒上绣着半朵梨纹,丝线是冀州春桑的青白色,正好与子戎剑柄上的梨纹坠子相呼应,风吹过盒盖,还能闻到里面桑炭的淡香。 “曹将莫急!”黄月英勒住马,定魂锤在马鞍上轻轻一敲,声音脆得像桑枝断裂,目光落在子戎和他脚边的承影剑上,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你若伤子戎、带他走,某便将你曹兵劫掠流民、毁桑苗的事,画成图卷——庐江的桑农会传,武陵的流民会看,让荆南十三郡的人都知道,曹操的‘仁德’,就是烧百姓的活命苗!到时候,你这副将的位置,怕是比零陵的桑苗还难保住吧?” 李封眯眼打量黄月英,见她一身布裙,不像带兵的将领,冷笑道:“哪来的妇人,也敢管某的事?你可知某是谁?” “某是黄月英,”她抬手示意青娘打开锦盒,青娘的指尖划过梨纹绣线,动作轻得像怕碰坏了,盒里是半块双鱼玉佩,玉面泛着柔光,鱼眼处刻着个“托”字,“这玉佩的另一半,在子戎身上——是子龙将军托他保管的信物。子龙早年曾随公孙瓒将军,这玉佩的主人,便是公孙瓒将军之女公孙晓月。当年子龙在磐河,挺枪退文丑,解了公孙将军之围,晓月姑娘见他勇武又心善,便日夜求他传授枪法,一来二去,情分渐浓。后来公孙瓒与袁绍争雄,易京楼燃起大火,军营大乱,晓月姑娘便在那场火里没了踪迹,子龙一直记挂着她,后来辗转遇到你,才托你帮忙寻找。你若伤了子戎,便是断了子龙寻人的唯一线索,也断了曹营与赵云谈和的可能,这后果,你担得起吗?” 子戎被捆着双手,却忍不住低头往怀里摸——指尖触到冰凉的玉面,果然摸出半块双鱼玉佩,鱼眼处的“托”字硌着掌心,恍惚记起有人曾在桑田边握着他的手,指尖带着枪茧,语气满是郑重:“这玉佩要收好,晓月是公孙将军之女,最是心善,当年在冀州护流民,连流寇的马都舍不得伤,只用桑丝绳捆住马腿。她若还活着,定在护着某类人、某片田,你若见到用桑丝编绳、用桑芽安神的女子,定要帮我找到她。”黄月英的声音又传来,像桑芽上的晨露,滴进记忆里:“当年在庐江,你为护桑农,被流寇的刀砍中承影剑脊,是我用桑炭混玄铁补的痕,你看——”她指着子戎脚边的剑,“剑脊第三道刻痕,边缘泛着淡黑,那是桑炭的颜色。这剑是玄德公请我为你锻的,子龙还特意嘱咐,让我在剑柄留个小槽,放片桑芽干——说晓月姑娘在冀州护流民时,常用桑芽煮水安神,她总说‘桑芽淡苦,却能定心’,你若寻她,闻到这香味,或许能想起些什么。” “子龙托付……公孙晓月……易京楼大火……”子戎喃喃重复,脑海中突然闪过火光:当阳桥的桑林里,子龙握着他的手,青釭剑插在一旁,流民躲在桑枝盾后,子龙眼底藏着愧疚:“当年易京楼大火,我被袁绍兵缠住,没能护住晓月。她曾说‘桑枝韧,能护人’,如今我护流民,也算替她多护些人。你若见到她,务必告诉她,我还在找她。”;庐江的桑田边,流寇的刀劈过来,他握着承影剑挡在老桑农身前,刀砍中剑脊时,他想着“这剑要护好,子龙还等着我找晓月,桑农还等着我护苗”;襄江的暮色里,他纵身跃江前,把玉佩塞进怀里,江水冷得刺骨,他却想着“若能活,定要完成子龙的嘱托,定要找到那个在冀州护流民的公孙姑娘”! “啊——!”子戎猛地挣断麻绳,麻绳的纤维嵌进掌心,渗出血丝,铁链“哐当”落地,砸在桑苗上,他还下意识用脚护住苗茎。承影剑似有感应,从地上跃起,剑柄正好落在他手中,淡青光晕暴涨,映得周围的桑叶都泛着青辉。李封见状,举斧就劈,斧刃带着要劈碎剑身的狠劲,子戎使出一招“桑芽破土”,剑脊精准撞在斧刃内侧——那是斧劲最散的地方,借力将斧挑飞,斧头在空中转了个圈,砸在远处的空地上,没伤一株桑苗。他随即上前一步,剑刃抵住李封的咽喉,声音冷得像零陵的秋霜:“放了邢兄,带着你的人滚出零陵——再敢来犯桑田,某的承影剑,可不会认什么曹营副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王双、王忠、刘岱见状,举着兵器要冲,却被突然赶来的张飞、赵云拦住。张飞提着丈八蛇矛,矛缨扫过王双的锤链,“啪”的一声缠住铁链,猛一拽,王双连人带锤退了三步,踩坏了一片桑苗,张飞怒吼道:“黑厮!敢毁桑苗!某一矛挑了你!”赵云则握着青釭剑,剑尖贴着王忠的枪杆滑过,借力将枪引向一旁,动作与当年在磐河护公孙瓒时如出一辙。他笑着对子戎道:“子戎兄,你总算记起了!当年在冀州,晓月总说‘护流民和护桑苗一样,都要柔劲’,她教流民用桑丝编绳,我教她枪法,如今你这‘桑枝刀法’,倒有几分她的影子。她往江东去的消息,是流民传的,你若要寻她,某陪你一起——咱们再用‘桑枝盾’挡一次流寇,再喝一次她煮的桑芽茶,定要找到她。” 曹兵们见援军赶到,纷纷丢盔弃甲,李封只能恨恨地推开邢道荣,带着残兵狼狈逃走,路过桑苗基地时,还想踹倒几株桑苗,却被子戎用承影剑挑飞了靴子,吓得不敢回头。邢道荣走到子戎身边,拍了拍他的肩,眼眶泛红,指腹蹭过子戎掌心的麻绳印:“阿戎兄弟,你终于记起来了……你昏迷时还喊着‘子龙托付’‘找晓月姑娘’,某怕你记不起,才没敢多提,只把这剑‘借’你护桑,想着等你想起了,再把一切告诉你。” 子戎握着承影剑,剑身在阳光下泛着淡青,像极了庐江铁匠铺里的火光,他轻轻擦拭剑脊的刻痕,动作柔得像护着桑芽:“道荣兄,辛苦你了。若不是你,这剑怕是早丢了,桑苗也护不住。”他走到黄月英面前,躬身行礼,承影剑的剑鞘轻触地面,带着敬意:“夫人,多谢您……子戎糊涂,竟忘了您为某铸剑的恩情,忘了子龙的托付,也忘了晓月姑娘在冀州护流民的过往。” 黄月英笑着摇头,从青娘手中拿过锦盒,将半块双鱼玉佩递过去,玉面贴着子戎的掌心,带着暖意:“能记起就好。这半块玉佩你收好,晓月是公孙瓒之女,骨子里带着武将的刚,却又有护弱的柔,她若真在江东,定在护着某片桑田、某个流民聚落。你护桑田时多留意,若见到用桑丝编绳防野兽、用桑芽煮水安神的女子,或许就是她——也算帮子龙了了心愿,也帮你自己,记起更多过往。” 三日后,零陵太守府。刘度站在窗前,望着城外流民举着桑枝欢呼——子戎正带着青壮补种被踩坏的桑苗,承影剑插在田埂上,剑鞘的桑丝绳随风飘动,每吹动一次,就像在提醒他护苗的初心;张飞帮着流民搭桑棚,手里的矛杆当支柱,还特意避开棚下的桑苗;赵云则陪着庐江老农,蹲在田埂上教流民嫁接抗霜桑苗,青釭剑放在一旁,剑鞘上的“双枝缠”刻痕,在阳光下泛着光,那是当年他在磐河护公孙瓒时,被文丑的枪划下的。邢道荣递来桑田户籍,纸页上还沾着桑墨的淡香,他轻声道:“太守,民心在彼,零陵归降,才是护百姓的唯一出路。子戎将军护桑农,玄德公重流民,跟着他们,零陵的桑田才不会被战火烧了。” 刘度叹了口气,拿起案上的印绶,印泥还是用桑汁调的,红得像桑椹。他走到子戎面前,将印绶递过去:“某归降,但求刘备牧主能守诺——护桑农,别让战火再烧到零陵,别让流民再丢了活命的苗。” “太守放心,”子戎接过印绶,指腹蹭过印面的纹路,目光落在远处的桑田,流民们正唱着护桑的歌谣,声音飘得很远,“大哥已下令,零陵桑税减免一年,还会派更多庐江老农来,教大家种抗霜桑苗、织桑丝布。咱们零陵的桑田,定会比往年更繁茂,流民们也能有田种,有饭吃。” 邢道荣却在此时开口,从腰间解下一把桑木刀,刀鞘上刻着“护苗”二字,木纹里还留着桑炭的黑色,是他自己用老桑木削的:“阿戎兄弟,某护零陵,本就是为护桑农,如今你回来了,某也该归隐了。某想留在桑苗基地,教青壮练你创的‘桑枝刀法’——你看这招‘桑叶斩’。”他说着,挥刀斩断一根枯枝,刀风却避开旁边的嫩叶,“这样既能护田,又不伤人,万一再有山贼、曹兵来,咱们桑农也能自己护田,不用总麻烦你和赵将军、张将军。” 子戎知道他的性子,认准的事不会改,便从承影剑的剑鞘里取出那片干枯的桑芽,桑芽还带着淡淡的香,是晓月当年在冀州护流民时留下的:“道荣兄,这桑芽是晓月姑娘用过的,子龙说她总用这个安神。你若见到陌生女子打听桑苗,或是用桑丝编绳护苗——尤其是提起‘磐河’‘易京楼’的,定是她,便把这芽给她看,告诉她子龙还在找她,我也在找她。” 邢道荣接过桑芽,小心地揣进怀里,贴着心口的位置,笑着点头:“放心!某定帮你留意,若见到这样的姑娘,定让她去公安找你,让你们早日完成子龙的托付。” 风又吹过桑田,青黄相间的叶子在阳光下晃着,像无数双眼睛,看着子戎与张飞、赵云并辔而行,朝着公安的方向走去。赤墨赑的马蹄踏过桑田,每一步都避开苗茎;子戎握着承影剑,剑柄的桑芽槽贴着掌心,还能感受到那片桑芽的温度;怀里的双鱼玉佩硌着心口,鱼眼的“托”字像在提醒他——刘备还在等他,荆州的桑农还在等他,子龙的托付还没完成,而那个在冀州护流民、在易京楼失散、或许在江东寻桑田的公孙晓月,也定在某个地方,等着与他们重逢。 喜欢梦动三国请大家收藏:()梦动三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4章 吴女舞剑贺婚典 子龙射灯解危局 (209年冬·公安城) 赤壁战火刚熄半年,荆州的寒风就裹着政治博弈的冷意,吹进了公安城的太守府。刘备站在堂前,指尖摩挲着玄色礼服的绣龙纹——金线绣的龙鳞边缘,还沾着昨夜整理桑田图时蹭上的桑墨,这桩联姻是周瑜半月前派人渡江提议的,孙权怕他独占荆南四郡,又需借他牵制曹仁的江陵兵,便想以“妹婿”之名拴住他;而刘备也需东吴水师帮着防曹,更想借这桩婚事稳住零陵、武陵的流民,毕竟“孙刘联姻”四个字,比十队兵马来得更让百姓安心,昨夜老桑农王伯还拄着桑木杖来府前,说“联姻稳,桑苗才能长得稳”。 府内的红绸绕着廊柱缠了三圈,却掩不住檐角下的剑影——二十名东吴侍女身着墨绿劲装,腰间的吴钩斜挎,剑穗是江东特有的青桑丝,风一吹,丝穗扫过青砖时竟带着“越女剑”特有的杀气,连廊下挂着的红灯笼,都被剑风扫得微微晃动。刘备缓步走过剑阵,靴底踏过地上的桑枝碎叶——那是晨起零陵流民送来的贺礼,王伯颤巍巍地捧着桑枝,说“桑枝韧,能护姻缘,也能护荆州”,此刻这些碎叶被侍女的靴尖碾过,像极了脚下的局势,看似安稳,实则暗藏裂痕。 身后的赵云捧着青釭剑,剑鞘上的“双枝缠”刻痕在烛火下泛着光——那是当年他和子戎在当阳桥护流民时,被曹兵的刀划的,刻痕里还嵌着一点桑炭灰,如今这剑不仅要护主,还要护这桩脆弱的联盟。关羽按着重枣色的偃月刀,刀柄缠的桑丝与侍女们的剑穗同是青白色,却透着更沉的冷意,他指节叩了叩刀鞘,低声对刘备道:“大哥,东吴人剑拔弩张,侍女的吴钩都磨得发亮,需多留意。”张飞握着丈八蛇矛,矛缨扫过案上的桑芽茶,溅出的茶水在青砖上晕开,像极了即将铺开的战局,他粗声补充:“若她们敢动手,某一矛挑飞她们的剑,让她们知道燕人张飞的厉害!” 孙尚香坐在堂首的桑木椅上,身着纁袡礼服,凤冠上的珍珠串垂在颊边,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握着吴钩的手——那柄吴钩的剑鞘嵌着七颗珍珠,对应江东七郡,剑刃却磨得雪亮,刃口还留着一道细痕,是她上月在柴桑护桑苗时,砍断流寇刀身留下的。她见刘备走近,突然抬手,银镯撞在吴钩鞘上,发出清脆的响,侍女们的吴钩同时出鞘,剑风如江波掠岸,织成一片剑网,将刘备困在中央,连他袖中露出的桑田图边角,都被剑风扫得微微卷起。 “玄德公,”孙尚香的声音清亮,带着江东女子特有的脆劲,却藏着不容置疑的锋芒,“我东吴女子,自幼习‘越女剑’,从不是温室里的花。今日舞剑贺婚,不是刁难,是想看看——能让我兄长以江东基业相托的人,身边可有真能护联盟、护百姓的勇士。”话音未落,最前排的侍女突然剑走轻灵,使出“江涛拍岸”的杀招,剑尖直刺刘备心口——剑势虽猛,却在离刘备衣襟三寸处微微顿了顿,显然留了三分余地,若刘备身边真有勇士,定能接住。 赵云的青釭剑突然出鞘,“铛”的一声脆响挑飞吴钩,剑刃相击的余震震得堂内烛火晃了晃,烛泪滴在桑木案上,凝成一小团。他握着剑柄,剑尖斜指地面,沉声道:“孙夫人,贺婚当以礼相待,而非刀剑相向。若夫人想验勇士的身手,某愿接招,只是刀剑无眼,伤了和气反倒不好。” 孙尚香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却未收剑,反而抬手一指堂外的孔明灯——那灯是武陵流民扎的,灯面用桑墨画着桑苗与流民,灯架是用老桑木做的,此刻正飘在半空,灯芯的火光忽明忽暗,像风中摇曳的桑芽。“赵将军剑法虽好,却不知应对暗箭如何?”她语气里带着试探,指尖划过吴钩的珍珠鞘,“若能射中灯芯,让灯不灭,某便信玄德公身边有护主、护联盟的勇士,也信你我联姻,能护得荆州桑农安稳。” 赵云刚要抬弓,子戎却已上前一步。他右手握着承影剑,剑鞘上的桑丝绳被寒风吹得微微颤动,左手从腰间摸出一支箭——那是昨日曹兵探子遗落的,箭杆还缠着半片干枯的桑叶,箭尾刻着一个“曹”字。他手腕轻翻,承影剑的剑脊贴住箭尾,动作带着护桑时练的柔劲,像用桑枝挑着露水,箭杆带着旋转的力道穿过灯纸时,竟未划破灯面,只在纸上留下一个小圆孔,精准射中灯芯!孔明灯不仅没灭,反而因气流涌动,灯焰更旺,映得堂内的红绸愈发鲜艳,连侍女们的剑穗都染上了暖光,灯面上的桑苗图案,在火光下像活了一般。 “好一招‘桑芽挑露’!”孙尚香猛地站起身,凤冠上的珍珠串晃得厉害,她盯着子戎的手,看他如何将箭收回箭囊,“吕将军这手法,倒像我东吴‘越女挑灯’的变式,只是多了几分护弱的柔劲——你师从何人?莫不是与江东的剑士有渊源?” 子戎握着承影剑,指腹蹭过剑脊的补痕——那是黄月英用桑炭混玄铁补的,此刻还带着一丝暖意,他避开“师从”的问题,只淡淡道:“某无师,这手法是护桑苗时悟的。当年在庐江,怕挑水时溅湿桑芽,便对着桑田练了百遍,才练出这借力不毁物的巧劲。”他没说的是,这手法的底子,是子龙托付他寻的晓月,当年在冀州教流民护苗时,晓月曾用桑枝演示“挑露不伤苗”,如今想来,晓月的手法倒真有几分越女剑的影子,只是那时他还不知“越女剑”为何物。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刘备趁机上前,笑着打圆场,从袖中掏出那卷桑田图,展开时,纸上的桑苗标记用桑墨画得清晰:“尚香,子戎、子龙都是某的生死兄弟。子戎护过荆州的桑农,零陵的抗霜桑苗能保住,多亏了他带着流民补种;子龙救过某的阿斗,当阳桥护了上万流民,用青釭剑挡过曹兵的箭雨。他们护某,也会护你,护咱们孙刘联盟的安稳。”他指着图上一块标着“江东桑苗”的地块,“这是公安城郊的桑田规划,某已让人留了二十亩,种江东的桑苗,你若想家,便去看看,就当是在柴桑的田埂上,闻闻熟悉的桑香。” 孙尚香看着图上的桑苗标记,指尖轻轻划过——那标记的形状,和她在家时画的柴桑桑田一模一样,连桑苗的行距都分毫不差。她忽然想起早年在柴桑的旧事,语气软了几分:“玄德公,我小时在柴桑,曾见流寇抢桑农的丝茧。当时我刚学越女剑,便提着剑冲上去,挑飞流寇的刀时,却怕伤了他们性命,总留三分力。后来周瑜都督见了,说‘剑法不是用来杀人的,是用来护人的’,我才明白,护桑苗和护人一样,都要柔劲,不能硬来。”她抬手让侍女递来一卷桑丝绳,那绳子泛着青白色的光,正是柴桑春桑所织,“您看,这绳我带了三年,缠在剑柄上防滑,对战时还能缠住敌人兵器——就像护桑苗,既要挡住破坏的人,又不能毁了苗的生机,咱们联盟,不也该这样吗?” 刘备看着她手中的桑丝绳,又看了看图上的桑苗,眼中多了几分认同:“尚香所言极是,护民护苗,本就该如此。” 孙尚香心中的戒备松了几分,终于抬手让侍女收剑,吴钩入鞘时发出整齐的轻响:“玄德公既有此心,某便信你一次。只是东吴的规矩,夫妻相托,需见真章——洞房外,某的侍女还等着验验玄德公的气度,看你是否真能护得荆州安稳,护得桑农不受委屈。” 洞房内红烛高燃,烛泪顺着烛台滴在桑木桌上,凝成蜿蜒的痕,像田埂上的小路。刘备掀开门帘,见两个侍女持刀立在门侧,刀刃映着烛火,像两道冷光,刀柄同样缠着青桑丝。孙尚香已卸了凤冠,长发披在肩上,手里仍握着吴钩,坐在铺着桑丝褥的床边——那褥子是她亲手织的,丝线上还留着桑田的清香,织纹是江东特有的“桑枝缠”,昨夜她还在褥角绣了一小株桑苗。“玄德公,”她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手指摩挲着吴钩的刃口,“某嫁来荆州,不是来做任人摆布的棋子。若日后你负我,负东吴,或让荆州的桑农受委屈——这吴钩,可不会认什么刘皇叔,只认护民护桑的初心,认那些靠桑苗活命的流民。” 刘备刚要开口,窗外突然传来“咻”的箭响,紧接着是承影剑的轻吟,像桑枝被风吹动的轻响!两人快步走到窗边,见子戎握着剑站在桑树下,脚边躺着一支断箭,箭杆上的“曹”字清晰可见——显然是曹仁派来的探子。“主公、夫人无恙吧?”子戎的声音隔着窗纸传来,带着刻意保持的距离,他怕打扰两人,脚步还往后退了半步,“探子已被我赶跑,只是他往江陵方向去了,怕是会报信给曹仁,需多派些人守着城郊的桑苗基地,别让曹兵毁了刚种的抗霜苗。” 孙尚香望着子戎手中的承影剑,剑脊上的刻痕在月光下泛着淡光,突然问道:“吕将军,你这剑是何人所铸?剑脊的韧度,倒像江东的玄铁锻法,只是多了几分护桑的柔劲,寻常兵器可没有这样的巧思。” “是黄月英夫人用庐江玄铁混桑炭锻的,”子戎老实回答,目光却落在远处的桑田,月光洒在桑叶上,像铺了一层霜,“当年为护桑农,夫人特意留了剑脊的韧度,怕我劈砍时伤了苗,还在剑柄留了个小槽,放桑芽干安神。” 孙尚香闻言,指尖轻轻摩挲着吴钩的剑鞘——她想起周瑜说过“吕子戎是个护桑痴,眼里只有流民和苗”,如今看来,倒不是虚言。她对刘备道:“玄德公,曹仁既已派人来探,咱们得尽快跟周都督通个信,让他派水师守着江陵江面,别让曹兵趁机袭扰桑田——零陵、公安的流民刚安稳,刚种下的桑苗还没扎根,不能再遭战火。” 刘备点头,看着孙尚香眼中的认真,突然觉得这桩政治联姻,或许真能生出几分默契——他们虽立场不同,却都想护荆州的安稳,护桑农的生计。子戎见屋内无事,便悄悄退到桑树下,从怀中掏出半块双鱼玉佩,月光落在玉佩上,刻着的“托”字愈发清晰——这是子龙托付他寻晓月的信物,晓月当年在冀州护流民时,也常用桑芽煮水,如今若在江东,怕是也在护着某片桑田吧?他不想卷入孙刘的博弈,只想护好眼前的苗,找齐托付的人,这就够了,桑树下的风,似乎还带着冀州桑田的清香。 淮南曹营:刀映桑霜,枪护苗魂 三日后,淮南的曹营中,寒风卷着桑田的枯叶,落在蒋欲川的“稷宁卷平纲”刀上。这柄刀的刀身泛着冷冽的银光,刀柄缠着青桑丝,丝绳上还留着他昨日帮流民割桑枝时蹭的桑汁,刀鞘上刻的“护苗”二字被他摸得发亮,指尖划过刻痕时,还能想起这刀是他用庐江桑炭锻的,当年为了护桑农,特意将刀背磨得宽厚,能卸力,也能挡下劈向桑苗的兵器。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眼前的军阵前,东吴将领吕莫言正握着“落英廿二式”长枪,枪杆是用柴桑老桑木做的,泛着温润的棕光,枪尖裹着一层薄霜,枪穗是青白色的桑丝,风一吹,穗子飘起时竟带着几分柔劲。两军对峙的空地上,还留着流民来不及收割的桑椹,紫黑色的果实被马蹄踩碎,汁液渗进冻土,像极了难分难解的战局,阵后缩在桑林里的流民,还抱着刚采的桑芽,眼神里满是惶恐。 “蒋将军,”吕莫言的声音隔着风传来,他持枪的手微微抬起,枪尖避开地上的桑苗,“淮南的桑农刚收完最后一茬桑芽,若开战,桑枝会被马蹄踏断,桑丝也会烂在地里——你我都是护过流民的人,何必让百姓遭罪?当年你在庐江护桑,我在柴桑防流寇,咱们护的都是同一片天的桑苗。” 蒋欲川握着“稷宁卷平纲”的刀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奉命来淮南牵制吕莫言,不让他驰援荆州,可看着阵后流民怀里的桑芽,终究不忍。“莫言兄,某奉丞相之命而来,身不由己,”他声音低沉,目光扫过那些抱着桑枝的流民,刀背轻轻碰了碰脚边的桑苗,怕踩着,“但某可与你约定,三日之内,不主动开战,让流民先把剩下的桑芽收了,把桑枝捆好——你我之争,别祸及百姓,别毁了他们的活路。” 吕莫言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暖意,他抬手将长枪横在身前,使出“落英护苗”的起手式,枪尖贴着地面划过,挑开缠在桑苗上的枯草:“好!某信你!三日之内,东吴军绝不越界,若有士兵敢踩桑苗,某定用‘落英廿二式’的‘缠枝’招,废了他的兵器!” 就在这时,曹营的传令兵策马赶来,马蹄踏过桑地时,还差点踩坏一株桑苗,吕莫言下意识用枪杆挡了一下,才护住苗茎。传令兵递上一封密信,声音带着急促:“将军,江陵曹仁将军传来消息,刘备已与孙尚香成婚,身边有吕子戎、赵云护持,公安戒备森严,不好袭扰。丞相令您尽快牵制吕莫言,不让他分兵去荆州,必要时可毁了淮南的桑田,断东吴的补给!” 蒋欲川展开信,指尖划过“吕子戎”三个字,心中五味杂陈——他想起庐江护桑时,子戎握着承影剑,说“护民不分阵营,桑苗不分曹刘”,如今两人却各为其主,连见一面都难。他将信折好,指腹蹭过“稷宁卷平纲”的刀鞘,对传令兵道:“告诉曹仁将军,某会牵制吕莫言,不让他分兵,但绝不会伤及流民与桑田——若他要袭公安,也请别毁了荆州的桑苗,那是百姓的活路,不是博弈的筹码。” 传令兵领命退下,蒋欲川望着远处的桑田,“稷宁卷平纲”的刀身映着桑霜,他喃喃道:“子戎兄,你在荆州护你的桑农,某在淮南护我的流民,若日后真要刀兵相见,某只盼咱们都别忘初心,别让战火吞了这刚安稳的桑田,别让流民再无苗可种。” 而吕莫言在阵前见蒋欲川神色微动,握着“落英廿二式”长枪的手松了松,心中也猜到大半——他想起周瑜临终前握着他的手,说“护民即护江东,桑苗在,江东的根基就在”,便策马近了几步,高声道:“蒋将军,刘备与我家主公联姻,本是为抗曹,若曹仁真要袭公安,怕是会让曹操渔利,到时候淮南的桑田也保不住。你我若在此僵持,反倒中了曹操的计,不如暂时休战,各自护好桑农,待开春桑苗发芽,再论胜负如何?” 蒋欲川心中一动,握着刀的手微微颤抖——他终究是曹营将领,不能违逆军令,可看着眼前的桑田,看着流民怀里的桑芽,又怎能下得去手?只是那夜,他命士兵往后退了半里,给流民留出收割桑芽的空隙,“稷宁卷平纲”插在营前,刀鞘的“护苗”二字在月光下泛着淡光,像在守护着这难得的安稳,营外传来流民收割桑芽的轻响,混着风声,竟有几分安宁。 喜欢梦动三国请大家收藏:()梦动三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5章 孙刘联手围江陵 子戎截箭护吴女 (210年春·江陵城) 江陵城外的江面被晨雾裹着,东吴战船的帆影在雾中若隐若现,帆绳上系着的青桑丝穗随风飘动,与刘备军阵前的桑苗旗帜遥相呼应——那旗帜是流民连夜绣的,淡青色旗面上绣着一株抗霜桑苗,杆尾还缠着半片干枯的桑叶,是子戎从襄江带回来的旧物,说“见旗如见护桑人”。雾色深处,偶尔传来东吴水师检查桑木撞角的轻响,那是甘宁特意嘱咐的,怕撞角松动,攻城时伤了江边的桑苗。 周瑜身着银甲,立于旗舰“破浪号”的船头,腰间的吴钩剑鞘嵌着江东玄铁,日光穿透晨雾落在甲胄上,泛着冷光。他左肩的甲片微微凸起,底下藏着江陵之战时被乐琳枪尖划伤的旧伤,昨夜议事时不小心碰了一下,此刻牵动时仍隐隐作痛,连握剑的手都有些发紧,却被他强压下去。身边的甘宁握着柄虎头刀,刀鞘上的桑纹是去年护江东桑田时,被流寇砍出的痕迹,纹路里还嵌着一点桑炭灰;程普则按着腰间的青铜剑,剑穗是他亡妻织的桑丝,此刻正随着他的呼吸轻轻颤动,穗尖扫过甲片,发出细碎的响。“玄德公,”周瑜对着岸边的刘备拱手,声音透过雾霭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曹仁困守江陵三月,粮道已被我水师截断,今日三面夹击,定能一举破城,护好城外的桑田!” 刘备骑着的卢马,身后跟着子戎与赵云——子戎的承影剑斜挎在腰侧,剑鞘上的桑丝绳被晨露打湿,贴在剑鞘上,像极了子龙描述中,晓月帮流民缠桑枝时的细致模样;赵云的青釭剑握在手中,剑刃映着雾中的晨光,杀气内敛,剑鞘上的“双枝缠”刻痕,在雾里仍能看清。孙尚香披着一身轻甲,甲片边缘绣着细桑纹,是她照着柴桑的春桑绣的,针脚里还留着桑丝的韧性,手里握着孙权送的吴钩,走到刘备身边:“玄德公,我带了二十名东吴侍女,都是练过越女剑的,可从西门偷袭——西门外有片新种的桑苗,咱们绕着苗走,别伤了流民的心血,还能帮程普将军牵制曹兵。” 刘备刚要点头,城头突然传来曹仁的吼声,震得雾都散了几分:“周瑜!刘备!休要痴心妄想!某奉丞相之命守江陵,尔等若敢攻城,某便烧了城外百亩桑田,让流民无家可归,无粮可食!” 话音刚落,城头上的曹兵便举起火把,橘红色的火光在雾中晃得刺眼,对着城外的桑田比划——那片桑田是去年流民冒着寒风补种的抗霜桑苗,如今刚长出新叶,叶尖还带着嫩黄,若被烧毁,流民下半年的口粮就没了着落。老桑农王伯颤巍巍地走到阵前,手里还攥着一把刚采的桑芽,对着城头哭喊:“曹将军!别烧桑田!我们就靠这苗活啊!去年冬天没粮,还是靠桑芽熬粥才撑过来的!”流民们也跟着附和,有的甚至要冲上去拦曹兵,阵前顿时乱了起来。 “曹仁!你敢!”子戎催马上前,赤墨赑的马蹄踏过地面,避开几株刚冒芽的桑苗,承影剑出鞘半寸,淡青光晕在雾中泛着冷意,“你若烧桑田,某便率流民冲进城,拆了你的太守府,让荆南十三郡的百姓都看看你曹仁的‘爱民’!到时候,就算曹操护着你,流民的唾沫也能淹了你!” 城头上的曹仁还没回话,身后突然传来马蹄声——副将乐琳提着一杆虎头枪,从城门冲出来,枪尖带着破风响,直指子戎:“吕子戎!休得狂言!某早想会会你这‘护桑义士’,今日便让你知道,曹营将士的枪法,比你护苗的花架子厉害!” 乐琳是乐进的弟弟,枪法得乐进亲传,还加了几分刁钻的狠劲,枪尖扫过地面,卷起的石子溅向子戎的马眼——他故意选这阴招,料定子戎会为马分心。子戎勒住赤墨赑,左手按在马颈上安抚,右手的承影剑轻轻一挑,将石子拨开,同时使出“逐影枪”的起手式“桑芽破土”——剑势轻柔却精准,像桑芽顶开冻土,直刺乐琳的枪杆三寸处。“铛”的一声脆响,乐琳只觉一股柔劲顺着枪杆传来,像桑枝缠上手腕,手臂发麻,虎头枪差点脱手,心中暗惊:这剑竟如此诡异,明明是剑招,却带着枪法的缠劲,还没伤到我,倒先卸了我的力! “兴霸,你率水师从东门攻,截断曹兵的粮船!”周瑜见乐琳缠住子戎,左肩的旧伤又在疼,额角渗出细汗,却仍强撑着下令,“注意避开江边的桑苗,别让战船撞坏了苗根!德谋(程普),你带步兵从西门进,孙尚香夫人的侍女可随你同行,用越女剑破曹兵的箭阵——西门外的桑田,让士兵多留意,别踩坏了!玄德公,烦请你护好流民,别让曹仁的人伤了他们,也别让流民冲进战场,免得被误伤!” 甘宁领命,率水师往东门去,战船划破晨雾,船头的桑木撞角对着曹兵的粮船直撞,却特意避开江边的桑苗丛;程普则带着步兵冲向西门,孙尚香的侍女们排成剑阵,越女剑的寒光在雾中织成一片,曹兵的箭刚射出来,就被剑刃挑飞,有的箭还被侍女们用剑鞘接住,避免落在桑田里伤了苗。张飞见李封提着开山大斧从城门冲出来,斧刃上还沾着桑枝的碎屑,显然刚砍过城外的桑苗,立刻催马迎上,丈八蛇矛横扫,矛缨扫过李封的斧刃,震得李封后退三步:“黑汉!某乃曹营大将李封,敢与某一战吗?”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爷爷乃燕人张飞!”张飞怒吼一声,矛势更猛,一招“横扫千军”直逼李封心口,“你这助纣为虐的匹夫,砍桑苗、害流民,今日爷爷定斩你,让你给桑苗偿命!”李封举斧格挡,矛斧相撞的巨响震得周围的桑叶簌簌落,碎叶飘在两人身上,像极了战火里的残絮,两人战在一处,矛风斧劲,竟让晨雾都散了几分。 孙尚香见流民中的陈婆婆被曹兵的刀逼到江边,刀光对着陈婆婆怀里的桑芽,立刻提着吴钩冲过去——她的越女剑练得扎实,剑走轻灵,像江燕掠水,避开曹兵的刀,同时一剑挑飞曹兵的手腕,吴钩的尖刃贴着曹兵的皮肤划过,却没伤他要害:“放下刀!某不杀你,但你若再敢伤流民、砍桑苗,某定废了你的手!”曹兵见她厉害,吓得扔刀跪地,被侍女们捆了起来,陈婆婆抱着桑芽,对着孙尚香连连道谢,桑芽上的晨露滴在孙尚香的甲片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可她没注意,身后三丈外,一个曹兵弓箭手正搭箭瞄准她的后背——那弓箭手是曹仁的亲卫,奉命“杀孙刘联姻之人,搅乱联盟”,箭杆上还涂了麻药,箭尖藏在袖中,只要射中,便能让孙尚香失去战力,到时候孙刘联军必乱。 “夫人小心!”子戎的声音突然传来,他刚避开乐琳的“毒蛇吐信”,眼角余光瞥见那弓箭手的袖角动了一下,立刻将承影剑掷了出去!剑像一道淡青流光,穿过雾霭,精准斩断箭杆,箭尖带着麻药落在桑田里,没伤一片叶,而剑身则借着旋转的力道,像被桑枝牵引般,稳稳飞回子戎手中。与此同时,子戎纵身跃起,踩着桑树枝干,如桑芽穿雾般落在弓箭手身后,剑刃轻轻一送,刺穿了他的咽喉——他刻意收了力,没让鲜血溅到旁边的桑苗上,尸体倒地时,也特意避开了苗根。 孙尚香回头,见子戎收剑,甲片上沾着的晨露滴落在桑叶上,像一颗碎玉,眼中满是感激:“吕将军,多谢你。若不是你,某今日怕是要中了曹兵的暗算,还会连累联军。” “夫人是孙刘联盟的纽带,也是护流民的人,某该护你。”子戎握着承影剑,目光落在她甲片上的桑纹,指尖轻轻碰了碰纹络,“这桑纹绣得好,叶尖带圆,像冀州春桑的模样——去年在零陵,流民说冀州的桑苗,都是这样的叶形。” 孙尚香心中一动,刚要开口问“你见过冀州的桑苗”,乐琳却趁机偷袭,虎头枪直刺子戎后背:“吕子戎!竟敢分心!” “子戎兄小心!”赵云的声音传来,青釭剑突然从斜刺里飞来,剑脊撞在枪杆上,将乐琳的枪挑飞,枪尖扎在地上,离一株桑苗只有半寸,同时赵云翻身下马,青釭剑归鞘,动作利落如行云,“这乐琳交给某,他的枪法虽狠,却没护弱之心,某来会他!你去帮公瑾攻东门——甘宁将军怕是遇上曹兵的暗礁了,东门的桑田也得护着!” 子戎点头,催马往东门去,刚走了几步,却见城头的曹仁举着令旗,脸涨得通红,对着城下的桑田大喊:“烧!给某烧!就算弃城,也不让刘备得这桑田!不让流民有活路!”几个曹兵立刻点燃火把,往桑田冲去,火把的光映在桑叶上,吓得流民们哭喊起来,王伯甚至要冲上去拦,却被刘备拉住,刘备的手按在他的肩膀上,沉声道:“王伯,别冲动,子戎会有办法的。” 子戎勒住马,对着那几个曹兵高声喊,声音穿透哭喊,落在每个人耳中:“你们都是兖州、豫州来的吧?去年曹操迁民,你们的家人是不是也在流民中?若烧了这桑田,流民无饭吃,你们的家人若在其中,也会挨饿!你们忍心看着自己的娘、自己的孩子,吃不上桑芽粥,冻饿而死吗?” 那几个曹兵的动作顿住了,火把的火在风中晃着,像他们犹豫的心。为首的小兵眼圈发红,放下火把,火把落在地上,他用脚踩灭,对着子戎跪下:“将军说得对!某的娘还在武陵的流民里,某不能烧桑田!某若烧了,娘就没活路了!”其他曹兵也纷纷放下火把,有的甚至转身对着城头喊:“将军!别烧桑田!咱们也是百姓出身,不能害流民啊!您若再逼我们,我们就反了!” 曹仁见此情景,知道民心已失,又听闻曹操派往樊城的援军被东吴陆逊拦住,淮南的蒋欲川虽与吕莫言对峙,却始终不肯毁桑田开战,根本抽不出兵力支援,粮草也被甘宁烧了大半,长叹一声,声音里满是不甘:“撤!往襄阳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带着李封、乐琳,从北门逃走,临走前还想烧太守府的粮库,粮库旁堆着流民存的桑种,却被赶来的程普拦住,程普的青铜剑架在他的脖子上,曹仁只能狼狈逃窜,连粮库的门都没来得及关。 江陵城的城门缓缓打开,周瑜、刘备率军入城,流民们举着桑枝欢呼,声音震得城头的瓦片都微微颤动,桑枝上的新叶在阳光下晃着,像一片绿色的海。王伯捧着刚采的桑芽,走到周瑜和刘备面前,桑芽还带着晨露的凉:“两位将军,这桑芽泡茶能提神,你们尝尝!多谢你们护了桑田,护了我们流民!以后咱们江陵的桑苗,定能长得比江东的还旺!”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周瑜接过桑芽,放在鼻尖闻了闻,桑芽的淡香让他左肩的疼痛轻了些,笑着对刘备说:“玄德公,江陵已下,某愿将南郡南岸的土地划给你——那里有大片荒地,土壤肥沃,适合种桑,流民也能有田种,不用再颠沛流离。你我共同守荆州,防曹操,才是长久之计。” 刘备点头,刚要说话,孙尚香却笑着开口,手里还握着那柄吴钩,剑鞘上的珍珠映着光:“玄德公,周都督,南岸的土地若建城,不如就叫‘公安’吧——取‘公守安民’之意,既显咱们护民的心意,也让流民知道,这里能安稳生活,能安心种桑,再也不用怕战火毁了家。” 周瑜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本想将南岸作为“牵制刘备”的棋子,却没想到孙尚香会提议建城,还取了这样一个寓意深远的名字,既合民心,又堵了他的后路。但他见流民们都赞同,有的甚至已经开始喊“公安城好”,也不好反驳,只能点头:“好!就叫公安城!待开春,某便从江东送些桑种来,让公安的桑田,和江陵的连在一起!” 就在这时,东吴的传令兵策马赶来,马背上还驮着一个锦盒,他翻身下马,对着周瑜单膝跪地:“都督!吴候有旨!您在江陵旧伤复发,吴候担心您的身体,特遣吕莫言将军护送小乔夫人前来探望,还让凌统将军接替吕将军驻守濡须口,牵制淮南的曹兵,让吕将军能专心护送小乔夫人,也能帮您照看江陵的桑田事务!吕将军已在城外,说怕打扰联军议事,先在桑田边等着了。” 周瑜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暖意,左肩的疼痛似乎又轻了些——吕莫言是他早年在柴桑护桑时认识的,两人曾一起用“落英廿二式”枪法挡过流寇,莫言护桑护民的初心,他最是放心。“快请吕将军进来,”周瑜对传令兵说,又转头对刘备道,“玄德公,莫言是某的好友,也是江东少有的护桑义士,他的‘落英廿二式’枪法,最擅长护着桑田作战,不会伤苗,今日正好让他也看看江陵的桑田,日后江东与荆州的桑苗互赠,也能让他多费心。” 不多时,吕莫言便走进来,他身着轻甲,肩上扛着“落英廿二式”长枪,枪杆是柴桑的老桑木,泛着温润的光,枪穗的青桑丝上还沾着城外桑田的露水。他身后跟着小乔,小乔手里捧着一个锦盒,里面是周瑜常用的桑芽茶和一件桑丝披风,披风上绣着半朵梨纹,与周瑜案头的那半朵正好成对。“公瑾兄,”吕莫言走到周瑜面前,将长枪靠在墙边,动作轻得怕碰坏了,“吴候说你旧伤复发,让某送小乔夫人来,还让某多留几日,帮你看看江陵的桑田——濡须口那边有凌统在,他虽年轻,却也懂护桑,不会让曹兵毁了那边的苗。” 小乔走到周瑜身边,打开锦盒,取出桑丝披风给周瑜披上,披风上的桑香让周瑜眼眶微热:“公瑾,你总是不注意自己的身体,这披风是我用柴桑的新桑丝织的,能挡风,也能护着你的旧伤。莫言将军一路上都护着桑田走,遇到流民的苗,还帮着补种,真是个可靠的人。” 周瑜握着小乔的手,又看向吕莫言,目光里满是托付:“莫言,某这旧伤怕是一时好不了,江陵的桑田刚安稳,流民还没完全安置好,你多费心——若某有什么不测,小乔和江东的桑农,还要靠你多照看。某知道你性子直,护桑护民的心比谁都重,把小乔交给你,某放心。” 吕莫言心中一震,立刻拱手:“公瑾兄,您别多想,您定会好起来的!但您放心,只要某的‘落英廿二式’枪法还在,只要某的长枪还能护着桑苗,就绝不会让小乔夫人受委屈,绝不会让江东和荆州的桑田遭战火!” 子戎站在一旁,看着吕莫言肩上的桑木长枪,又摸了摸怀中的双鱼玉佩,突然想起蒋欲川在淮南护桑的事,走上前道:“吕将军,淮南的蒋欲川将军,虽在曹营,却也护着桑农,你们对峙时,他还特意让流民先收桑芽,没敢开战——或许日后,咱们还能借着桑田,让曹营的护民之士,也站到咱们这边来。” 吕莫言闻言,眼中一亮:“哦?竟有这样的人?若真如此,某倒想会会他——护桑不分阵营,若他真护民,某愿与他约定,互不毁桑田,互不扰流民!” 当晚,江陵太守府中,周瑜对着地图沉思,甘宁、程普、吕莫言站在一旁。他左肩的旧伤又在隐隐作痛,却仍指着益州道:“德谋、兴霸,取蜀的计划不能停;莫言,你帮某盯着江陵的桑田,再和子戎多聊聊,他懂流民,你们定能想出更好的护苗法子。某总觉得,桑田不仅是流民的活路,也是咱们破曹的关键——只要百姓安,咱们的兵就有粮,咱们的联盟就稳。” 而公安城外的桑田边,子戎正陪着孙尚香查看桑苗,小乔也跟在一旁,手里还拿着桑枝,学着辨认抗霜苗。夜色渐浓,桑叶上的露珠反射着月光,像碎银般闪烁。“吕将军,你说这抗霜桑苗,能在益州种活吗?”孙尚香蹲在田埂上,指尖轻轻碰了碰桑叶,“某听周都督说,益州多山地,若能种桑,流民也能有活路,不用再往荆州挤。”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子戎点头:“益州气候温暖,雨水也足,应该能种。只是曹操不会让咱们轻易取蜀,曹仁在襄阳囤积兵力,淮南的蒋欲川虽被凌统牵制,但若战事有变,他随时可能调兵来荆州,咱们得更小心——尤其是护着刚种的桑苗,不能让曹兵毁了。”他想起白天截箭时,箭杆上的麻药,语气多了几分凝重。 孙尚香闻言,从袖中掏出一块梨纹玉佩碎片,递给子戎,碎片上还留着一点桑田的泥:“这是某在曹兵弓箭手身上发现的,你看这纹路,像不像你剑柄上的?也像小乔姐姐披风上的梨纹。” 子戎接过碎片,指尖触到冰凉的玉面,梨纹的痕迹与他怀中那半块“托”字双鱼玉佩竟有七分相似,心口猛地一紧——他想起晓月在冀州桑田边说“梨纹能护平安,我家的织坊,就用这样的纹”,如今这碎片又从曹兵身上找到,还与小乔的披风纹相似,心中突然有了预感:晓月的下落,或许与曹兵、与江东的梨氏织坊,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小乔看着碎片,突然开口:“这梨纹,像极了柴桑梨氏织坊的纹样——那织坊的主人是我远房姨母,她最擅长用梨纹织桑丝,说这纹能护着织娘平安。或许,这碎片与梨氏织坊有关?” 子戎握着碎片,目光望向江东的方向,月光洒在桑田上,像一层薄霜:“若真如此,或许我能借着这碎片,找到我要找的人——子龙托付我的事,也能有个着落了。” 喜欢梦动三国请大家收藏:()梦动三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6章 巴丘柳下送良将 周郎遗计托小乔 (210年冬·巴丘) 巴丘的江岸被寒雾裹着,枯柳的枝条上挂着薄霜,风一吹,霜粒簌簌落在江面上,激起细碎的涟漪。柳树上还留着去年战事的刀痕——那是周瑜率东吴水师袭曹兵粮船时,被流寇砍中的,如今刀痕里积着雪,像一道凝固的伤口,映着江面上东吴战船的帆影,帆绳上的青桑丝穗冻得发硬,却仍绷着护江的劲。 小乔提着食盒,踩着柳下的残雪,每一步都走得轻,怕惊了帐内的人。食盒是柴桑的老木匠做的,盒盖刻着半朵梨纹,另一半在周瑜的案头——那是他们成婚时,老木匠特意雕的“合卺纹”,如今只剩她手里这半,木纹里还嵌着当年的桑木屑。她走到帐前,见吕莫言背着“落英廿二式”长枪,正站在帐外守着,枪杆是东吴特有的老桑木,枪鞘上刻着“护江”二字,是周瑜三个月前亲手为他刻的,当时周瑜还拍着他的肩说:“莫言,你是吴营的将,这枪护的不是江,是江上的东吴流民,是江东的桑田,莫忘了你穿吴甲、食吴禄的本分。” “莫言之弟,”小乔轻声道,指尖拢了拢狐裘的领口,那是大乔从江东送来的,“公瑾今日醒过几次?军医可有新说?” 吕莫言侧身让她进帐,手仍按在枪杆上,目光扫过帐外的雪地——昨夜曹营探子在附近徘徊,他用“柳叶穿风”枪法挑飞了探子的箭,此刻还警惕着:“凌晨醒过一次,还问起柴桑水师的布防,又问江东的桑苗有没有冻坏。军医说箭伤的毒渗进骨血了,只能用桑根汤暂缓,大乔姐托我带来的狐裘,我已放在帐内的炭炉边烘着,暖些,您也披件,巴丘的风利得像刀。” 帐内的炭炉燃着桑木炭,烟气带着淡苦的清香,与桑芽粥的味道混在一起,却驱不散帐内的寒意。周瑜躺在铺着桑丝褥的榻上,那褥子是小乔用江东新桑丝织的,如今却衬得他脸色白得像帐外的雪。甲胄卸在一旁,露出左肩的箭伤——那是江陵之战时,曹营乐琳的虎头枪带的毒箭,虽拔了箭,毒却像藤蔓般缠在骨头上,如今伤口周围的皮肤还泛着青黑,像冻坏的桑枝。他听见脚步声,勉强睁开眼,见是小乔,嘴角牵起一丝浅笑,声音带着吴语特有的软,却没了往日的劲:“小乔,你怎么又来了?巴丘冷,该在柴桑待着,江东的桑农还等着你去看新种的苗。” 小乔坐在床边,将食盒放在桑木案上,案上还摊着“取蜀联马”的地图,边角缠着半片干枯的桑叶——那是周瑜上个月标记益州桑田区时夹进去的,说“看到这叶,就记着是为东吴护流民”。她拿起那柄嵌着珍珠的吴钩,剑鞘上的珍珠是江东七郡的特产,剑刃上还留着周瑜练剑时的痕迹:剑脊第三道刻痕,是去年在柴桑的桑田边练“越女剑”时,他为了避开一株刚冒芽的桑苗,不小心划到的,当时他还笑着说“这剑认主,知道护着江东的桑苗,也舍不得伤我”。她将剑柄递到周瑜手里,轻声道:“我不冷,这粥是用柴桑头茬桑芽熬的,你尝尝,还是你喜欢的稠度,没放太多糖,怕你伤了脾胃。” 周瑜握着吴钩,手指轻轻摩挲着剑鞘上的珍珠,任由小乔舀起粥递到嘴边。粥的暖意刚滑进喉咙,他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血丝,滴在剑鞘的珍珠上,像一粒红霜。小乔忙用桑丝帕擦他的嘴角——那帕子是大乔织的,帕角绣着细桑纹,三个月前大乔送她来巴丘时,抱着她说“妹妹,公瑾是吴营的都督,你是东吴的夫人,若他……你别硬撑,有吴营在,有我在,不会让你受委屈”。 “小乔,”周瑜喘匀了气,目光落在她泛红的眼眶上,声音轻得像雾,却带着吴营将领的沉稳,“你还记得咱们在柴桑种的第一株桑苗吗?那年你刚嫁过来,穿着素色裙,蹲在田埂上,说‘公瑾,等天下太平了,咱们把柴桑的江岸都种上桑,让东吴的流民有田种,有丝织’。” “记得,”小乔的眼泪落在他手背上,晕开一小片水渍,“我还说要织一匹桑丝锦,把你赤壁破曹、江陵护桑的事都绣在上面,挂在咱们的堂屋里,让东吴的子弟都知道你是护民的都督。” “怕是……等不到那时候了。”周瑜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眼神里满是不舍,却又带着决绝——那是吴营都督的责任,“小乔,我若去了,你别回柴桑。” 小乔猛地抬头,眼泪掉得更急:“我不!我要陪着你,不管你去哪,我都陪着你!” “傻姑娘,”周瑜叹了口气,咳嗽了几声,胸口的疼让他皱紧眉头,“柴桑是东吴的根本,我不在了,主公(孙权)定会让你卷入联盟的纷争,你性子软,护不住自己,也护不住咱们的桑苗。”他顿了顿,目光转向帐外的吕莫言,声音沉了几分,“莫言是吴营的将,是我看着长大的,他性子稳,懂桑农,更懂东吴的本分——当年我教他‘柳叶穿风’剑法,特意让他练‘避苗式’,就是怕他伤了东吴流民的桑田。你跟着他,他会护着你,不让你卷入吴营的权力争斗,也不让你受曹营或汉室的委屈,这是我作为吴营都督,能给你的最后周全。”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我只想跟着你……”小乔的声音带着哭腔,却也懂他话里的分量——他不仅是丈夫,更是东吴的都督,要护着江东的基业。 “我知道,”周瑜的声音也有些发颤,指腹蹭过她的手背,“我也想让你陪着,想再陪你看柴桑的桑苗发芽,想再喝你熬的桑芽粥。可我不行了,”他指了指案头的地图,指尖落在益州的葭萌关,“取蜀联马的计还没成,曹操的曹营还在盯着荆州,东吴的流民还等着桑田活命,我不能让你跟着我冒险。莫言是唯一能护你,又能替我守着‘护桑护吴’初心的人,你信他,好不好?就当是信东吴的吴营,信能护着桑苗的人。” 小乔咬着唇,点了点头,眼泪却还是止不住地掉,落在周瑜的手背上,凉得像雪。 “公瑾兄!”帐外传来吕莫言的声音,他捧着一卷密信,快步走进来,密信的封蜡是东吴的印,边角还沾着雪,“主公(孙权)派快马送来密信,说马超的使者已到吴营,愿联手抗曹,但要咱们先派水师助他袭凉州的曹兵粮道,问您‘取蜀联马’的计划要不要调整——还说若您身子不适,便让我暂代都督之职,先处理水师事务。” 周瑜示意小乔扶他坐起来,靠在榻边的桑木枕上,那枕头是用江东的桑皮做的,带着熟悉的香。他接过密信,指尖划过东吴的印蜡,声音突然变得坚定,带着吴营都督的威严:“莫言,计划不能改。刘备的汉室阵营在荆州缺粮缺兵,咱们吴营帮他取蜀,既能让他牵制曹营的南线,又能借他的兵力打通益州到凉州的通道,为东吴争取时间。你看葭萌关——”他指着地图上的红点,指尖压得有些重,“这里地势险要,曹营必派重兵,咱们吴营派二十名越女剑手,用‘柳叶穿风’从后山桑林绕过去,袭扰粮道;再让子戎的汉室流民青壮,用‘桑枝绊马阵’拦骑兵——子戎是汉室的人,护的是汉室流民,但他懂桑,只要告诉他‘取蜀能让益州流民有桑田种’,他定会答应,这是联盟的本分,也是护民的共识。” “可子戎是汉室阵营,若他不肯配合吴营的部署呢?”吕莫言犹豫道,他是吴营的将,总想着东吴的利益。 “他会肯的,”周瑜笑了笑,咳嗽着从枕下摸出一把桑木剑,剑鞘上刻着“护蜀”二字,木纹是江东的老桑,“这剑是我用柴桑的老桑木做的,木心是暖的,能辟邪,也能做个凭证。若我去了,你拿着这剑找子戎,告诉他,这是吴营周郎的嘱托——不是为东吴,是为天下的桑农,为流民的活路,不管是吴营、汉室还是曹营,护民的心该是一样的。”他将剑递给吕莫言,又看向小乔,“小乔,这剑你也认着,若日后莫言在吴营有难处,或是你想找子戎问‘取蜀’的进展,凭着这剑,他们会给东吴几分薄面,也会护你周全。” 吕莫言接过桑木剑,剑鞘的温度还带着周瑜的体温,他眼眶发红,用力点头:“公瑾兄,您会好起来的!咱们还要一起率吴营水师取蜀,一起看益州的桑苗长大,一起把您夹在地图里的桑叶,种到葭萌关的桑田里,为东吴护好流民的活路!” 周瑜摇了摇头,没再说话,只是握着小乔的手,看着帐外的柳梢,眼神里满是眷恋——眷恋江东的桑田,眷恋东吴的水师,也眷恋身边的人。 三日后,巴丘下了场大雪,枯柳的枝条被雪压弯,江面上的雾浓得看不见对岸,东吴的战船都落了雪,像披了层白甲。周瑜躺在榻上,呼吸渐渐微弱,他握着小乔的手,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却字字都是吴营都督的托付:“莫言……替我告诉子敬(鲁肃),刘备的汉室阵营寄寓荆州,有似养虎,需防着他夺东吴的利益……但取蜀联马的计,不能停,这是东吴的未来……护好小乔,护好江东的桑农……别让他们的桑苗,被曹营的战火烧了……” 话音未落,他的手便垂了下去,帐内的炭炉渐渐熄了,桑芽粥的热气散得无影无踪,只剩那柄嵌着珍珠的吴钩躺在案上,剑刃映着帐外的雪光,像一道沉默的泪,映着东吴的旗。 吕莫言扶着小乔,站在帐外,看着雪落在周瑜的吴营甲胄上,一点点将甲胄染白。江面上突然传来马蹄声,诸葛亮穿着素衣,骑着马从雾中赶来,他是汉室的军师,手里提着一个锦盒,里面是他从公安带来的桑芽茶——那是周瑜去年送他的,当时周瑜说“孔明,你是汉室的军师,我是吴营的都督,虽阵营不同,但护民的心是一样的,这茶能提神,也能解烦,若日后为‘取蜀’争论,喝口茶,想想流民,就不烦了”。 诸葛亮走进帐内,看着榻上的周瑜,拿起案头的“取蜀联马”地图,手指划过益州的山道,泪水落在地图上的桑苗标记处:“公瑾,你我虽分属吴营与汉室,却也是知己。当年赤壁,你我隔空对弈,用剑划地为局,你说‘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乃护民者之天下’,某一直记着。你这取蜀联马计,某会帮你实现,定让益州的流民有桑田种,定让曹营不敢再犯荆南,不辜负你我联盟护民的初心。”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他对着周瑜的遗体躬身,又转身对小乔道:“孙夫人,公瑾的遗愿,某会替他完成。若你愿去公安,某会派汉室的人护送你,子戎也会护你周全,这是汉室对吴营的敬意。” 小乔握着周瑜的吴钩,摇了摇头,声音带着东吴夫人的坚定:“先生,我想带公瑾回柴桑,葬在咱们种第一株桑苗的地方。那里能看到江面的吴营水师,能看到东吴的流民种桑,他是吴营的都督,该回江东的土地。” 吕莫言走上前,将那柄“护蜀”桑木剑递给小乔:“小乔姐,这剑您拿着,公瑾兄说它能辟邪,也能替他陪着您。我护送您回柴桑,路上若遇曹营的探子,我用公瑾兄教的‘柳叶穿风’剑法,定护您和江东的桑田都安全——就像公瑾兄教我的那样,避着苗,护着人,护着东吴的本分。” 三日后,一支送葬的队伍从巴丘出发,往柴桑而去。小乔抱着周瑜的吴钩,坐在马车上,车窗外的桑田被雪覆盖,像一片洁白的锦缎,那是东吴的土地,每一寸都浸着桑香。吕莫言骑着马,背着那卷“取蜀联马”地图,走在队伍最前面,他的“落英廿二式”长枪斜挎在肩,枪鞘的“护江”二字在雪光下泛着淡光,每走一段路,他都会停下来,看看路边的桑苗——那是东吴流民的苗,他得护好,就像周瑜嘱托的那样,每一步都走得稳,带着吴营将领的责任。 淮南曹营:雪夜闻丧,初心难决 同一时刻,淮南的曹营中,雪下得正紧,帐外的曹字旗被雪压得低垂,营外的桑田被雪盖着,只露出几枝干枯的桑枝——那是上个月蒋欲川与吴营吕莫言对峙时,两人约定“休战护桑”补种的抗霜苗,如今还没来得及长出新叶,却已冻得发黑。 蒋欲川站在帐外,手里捏着一封密信,信纸被雪水打湿了边角,上面“周瑜病逝于巴丘”六个字格外刺眼——这是曹营探子从江东传回的消息。他思绪却飘回三日前许昌的议事场景:当时他奉命回许昌复命,曹操坐在堂上,杨修正摇着那柄绣着“天下归曹”的羽扇侍立一旁,案上摊着许昌桑苗减产的奏报。曹操皱着眉问:“桑苗减产,流民恐要挨饿,若生民变,如何应对?” 杨修立刻上前一步,语气带着轻慢:“丞相,流民本就是累赘,桑苗减产便强征便是,何必与老农计较?待拿下荆州,有的是桑田供军需,这些许昌的薄田,丢了也无妨。”蒋欲川当时握着腰间的“稷宁卷平纲”刀,刚要开口替流民辩解,却见曹操沉默片刻,竟默认了杨修的话。那一刻,他指尖划过刀鞘上的“护苗”二字,突然懂了周瑜当初在庐江说的“曹营与护民初心背道而驰”——这营中,终究少了护桑农、惜流民的人。 此刻,他身上披着曹营的甲胄,甲片上积着雪,手里握着那柄桑木剑——剑鞘上的“护苗”二字被他摸得发亮,是去年在庐江,周瑜率吴营水师赶跑流寇后送他的,当时周瑜说“欲川,你是曹营的将,我是吴营的都督,阵营不同,但护民的心是一样的,别让战火吞了流民的活路”。 “将军,丞相令您即刻率军袭扰江东的濡须口,趁周瑜新丧,吴营军心不稳,打乱他们的部署!”传令兵站在一旁,声音带着催促,甲胄上的曹营徽章闪着冷光。 蒋欲川没有回话,只是望着远处的桑田,雪落在桑枝上,发出细碎的响。他是曹营的将,食曹营的禄,该听曹操的令,可杨修轻慢流民的话、周瑜护民的嘱托,都在耳边打转——护民的心,不该分阵营。如今周瑜不在了,曹操却要他趁人之危,袭扰江东的桑田,若真这么做,淮南的流民会挨饿,江东的桑农也会遭难,这不是他想护的“民”。 他握紧手中的桑木剑,剑鞘的暖意在掌心散开,却驱不散心头的矛盾:“告诉丞相,淮南的流民还在收割残留的桑芽,若此时调兵,桑田无人看管,恐被雪冻坏,流民明年会挨饿,恐生民变,不利于曹营稳定淮南。请丞相再给半月时间,待流民把桑芽收完,某定率军袭扰濡须口,绝不误了曹营的大事。” 传令兵虽不解,却也不敢违逆,只能领命退下。蒋欲川站在雪地里,望着江东的方向,雪花落在他的甲胄上,很快积了一层。他喃喃道:“公瑾,你走了,取蜀联马的计还在,护桑的初心也得在。某是曹营的将,不能违了丞相的命,却也不能忘了你说的‘护民’——这半月,某替你护着淮南的桑苗,也替曹营护着流民,至于日后吴营与曹营的刀兵相见,那是阵营的事,至少此刻,先让桑苗活过这个冬天。” 雪落在他的桑木剑上,剑鞘“护苗”二字的微光,穿透积雪,像在呼应着江东送葬队伍里,那柄“护蜀”桑木剑的暖——虽分属曹营与吴营,却在这一刻,因护桑护民的初心,有了短暂的共鸣。 喜欢梦动三国请大家收藏:()梦动三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7章 张松献图遭曹冷 子戎护吴埋伏笔 (211年春·许昌&公安) 一、许昌丞相府:桑苗冷遇失益州 许昌的春寒还没散,丞相府后园的桑苗却已冒出新绿,只是这绿意里裹着几分肃杀——曹操背着手站在桑田边,脚边跪着两个老农,粗麻绳勒得他们肩头渗血,衣摆上还沾着未清理的桑泥。只因今年许昌桑苗减产三成,曹操便认定是老农“偷懒耍滑”,全然忘了去年冬雪后,曹营为赶制甲胄,强征了半数桑丝,导致苗根受损。 “丞相!桑苗减产是因为去年冬雪冻坏了根,又赶上营里征丝急,苗没养过来啊!不是我们偷懒!”老桑农王阿公颤巍巍地叩首,额头磕在冻土上,渗出血迹,混着桑田的泥,“求您再给半个月,我们用桑炭暖根,定能补种好,不让流民饿肚子,也不让营里缺了桑丝!” 曹操没回头,手中的玉如意敲着桑枝,“啪”的一声打断一根新苗,冷声道:“饿肚子?孤的大军要北伐,要靠桑丝织甲、桑椹充粮,你们误了孤的军需,还敢辩解!”玉如意的碎纹里,还嵌着去年征丝时留下的桑纤维。 堂下的张松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怀里的西川地图被攥得发皱,边角都磨起了毛。他本是益州牧刘璋的使者,带着标注山川险要、府库钱粮的地图来投曹操——益州流民连年遭战乱,他想借曹操的兵力稳定益州,顺便为流民求条“有桑田种”的活路。却没料到,刚进府就因“身材矮小、相貌丑陋”被曹操晾在堂下,如今又见他如此苛待桑农,心中最后一点期待,像被霜打了的桑芽,彻底凉了。 “张使者,丞相今日心绪不佳,不如改日再来?”杨修摇着羽扇走过来,扇面上绣着“天下归曹”四字,扇风里都带着轻蔑,“你这地图虽详,可丞相麾下谋士如云,荀彧、贾诩哪一个不比你懂地形?再说,益州偏远,流民又多,拿下了还要分兵驻守,简直是累赘。” 张松刚要反驳,站在堂侧的蒋欲川却先开口了。他背着柄桑木剑,剑鞘上“护苗”二字被晨露打湿,泛着淡光——这剑是去年在庐江,周瑜率吴营水师赶跑流寇后送他的,如今却成了他在曹营“护民稳营”的念想。他右手按在剑柄上,指腹蹭过剑鞘的木纹,语气沉稳却带着曹营将领的本分:“德祖兄此言差矣。乱世用人,当看其才,不看其貌;取地当看其民,不看其偏。张使者的地图能助丞相少折损兵力,益州的流民若能被丞相安抚,便是现成的战力——当年子戎在庐江护桑农,不就是靠流民的‘桑枝阵’,才挡住了孙策的骑兵吗?丞相若得益州,既得土地,又得民心,还能断刘备西进之路,于曹营北伐大业有利,何乐而不为?” 这话戳中了曹操的心事——他虽苛待桑农,却也懂“得民心者得天下”的道理,更怕刘备先取益州。他转过身,目光扫过张松,却仍带着几分傲慢,玉如意指了指堂下的空位:“你若真心归降,便把地图留下,回益州劝刘璋献城。孤可封你个裨将军,让你管益州的桑政。至于流民……等孤拿下益州,自会安排。” 张松闻言,冷笑一声,将地图揣回怀里,指腹按在地图上“益州桑田万顷”的标记处:“曹丞相既不重才,又不护民,这益州,某看还是另寻明主吧!您要的是‘天下’,某要的是流民能有口饭吃,道不同,不相为谋!”说罢转身就走,路过桑田时,他悄悄将身上的干粮塞给王阿公,压低声音道:“老丈保重,若遇难处,可往荆州寻刘备——他是汉室宗亲,护桑农,也护流民,连练的刀法都是‘护苗’的路数,不会让你们饿肚子。” 蒋欲川望着张松的背影,心中暗叹:丞相这是把益州拱手让给刘备了。他刚要上前为老农求情,曹植却快步走来,手里拿着一卷诗稿,纸页是用桑皮做的,还带着淡香:“父亲,孩儿新写了《桑农赋》,里面写了‘桑苗青,流民安;桑苗枯,天下乱’,您看看?也给这些老农求个情吧,流民安了,曹营的后方才能稳啊。” 曹操扫了眼诗稿,不耐烦地挥手:“竖子懂什么!孤要的是天下,不是这些酸文假醋!流民饿肚子,便让他们去开荒,哪来这么多废话!”说罢拂袖而去,玉如意又碰断了一根桑苗。蒋欲川看着曹植失落的模样,又看了看被押走的老农,悄悄从怀里摸出半块桑木牌——那是周瑜去年送他的,上面刻着“护民即护天下”,此刻摸起来,竟比手中的桑木剑还沉。他是曹营的将,食曹营的禄,却第一次觉得,曹营的“天下”,容不下流民的一株桑苗,而流民不安,曹营的根基也难稳。 当晚,蒋欲川在书房写下奏折,字里行间都透着曹营将领的本分:“丞相,许昌桑苗减产,非老农之过,实乃冬雪与征丝过急所致。若减免桑税、安抚老农,既能稳定军需,又能安流民之心,避免生变;张松虽貌丑,却懂益州,若重待之,可助丞相取益州,断刘备后路。望丞相三思,以曹营长远稳定为重。”可奏折递上去,却如石沉大海,连个批复都没有。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站在窗前,望着许昌城外的桑田,月光洒在苗叶上,像一层薄霜。想起周瑜在巴丘的遗愿——“护桑农,共抗曹”,想起子戎在江陵用“桑芽破土”护流民的模样,心中第一次生出“矛盾”:他是曹营的将,该听曹操的令,可曹营的令,却要毁了流民的活路,而流民乱了,曹营的后方也会动摇。或许,他该在曹营的框架里,找一条“护民稳营”的路,哪怕这条路难走,哪怕要用手中的桑木剑,挡住曹兵伤民的刀。 二、公安桑农院:玉佩暗许护吴心 公安的春阳暖得正好,桑农院外的百亩桑苗已长出新叶,淡绿色的叶尖透着生机。流民们正跟着子戎练“桑枝刀法”——子戎握着承影剑,剑尖挑着一根桑枝,演示“护苗式”:“这招要柔中带刚,像桑枝遇风,既不折,又能挡雨。砍向敌人时,剑脊要贴住对方兵器,借劲卸力,避开要害——你们看,”他手腕一转,剑脊贴着桑枝划过,只断了枯枝,没伤新叶,“咱们护的是桑农,不是滥杀,若伤了降兵,跟曹营的人有何区别?” “子戎兄,好招式!”赵云拍着手走来,青釭剑斜挎在腰侧,剑鞘上的“双枝缠”刻痕在阳光下泛着光——那是当年在当阳桥护流民时,被曹兵的刀划的。他手里还拿着一束桑芽,是刚从田埂上采的:“方才我用你这招斩桑枝,十根枝桠只断了枯枝,没伤一片新叶,果然是护弱的好刀法。流民们学了这招,既能护田,又能自保,再好不过。” 子戎刚要回话,赵云突然拍了拍他的肩,目光落在桑田的垄沟上:“子戎兄,还记得庐江那回,咱们用桑枝捆麻绳,缠住流寇的马腿吗?当时你说‘桑枝韧,能绊马,还不伤马’,今日若曹兵来犯,这法子正好用得上!”子戎眼前一亮,指着桑田图上的标记:“对!咱们在垄间埋上桑枝捆,曹兵的骑兵一进来,马腿就会被缠住,再让流民青壮用‘桑枝刀法’补位,既不伤马,又能拦敌,还不浪费桑枝!”两人相视一笑,当年护桑的默契,此刻全融在护荆州的计策里。 桑农院的门被推开,庞统提着羽扇走进来,扇面上沾着桑芽粉,手里拿着一封封好的信——信封是用益州特有的桑皮纸做的,还带着淡淡的墨香。“主公,”他走到刘备面前,将信递过去,“张松在许昌遭曹操冷遇,已决意归降。信里说,他愿献西川地图,还说益州有桑田万顷,可养百万流民,若拿下益州,既能与荆州形成犄角之势,又能为汉室流民寻个安稳去处,灭曹指日可待。” 刘备接过信,眉头却皱了起来,指腹蹭过信纸的桑纤维:“士元,取益州固然重要,可某若离荆州,曹仁在襄阳虎视眈眈,孙权又派人来提‘归还荆州’之事,桑农和流民怎么办?荆州的抗霜桑苗刚种下,经不起战火,汉室的流民,也经不起再颠沛流离。” “大哥放心!”子戎收了承影剑,上前一步,掌心还留着剑柄桑丝绳的触感——那是孙尚香帮他缠的,说“桑丝耐磨,握剑时不硌手”。“某愿守荆州,子龙兄相助,再加上孙夫人,定能护好桑农,挡住曹吴的兵。某的‘桑枝阵’能拦骑兵,子龙兄的‘双枝缠’能破箭雨,孙夫人的越女剑能护流民,咱们三人联手,荆州万无一失,汉室的流民也能安稳种桑。” 话音刚落,孙尚香的笑声从院外传来:“吕将军这话,可算说到我心坎里了!”她披着一身轻甲,甲片边缘绣着细桑纹——那是她照着柴桑的春桑绣的,每一针都透着东吴女子的细致。手里握着吴钩,剑鞘嵌着七颗珍珠,对应江东七郡,身后跟着二十名东吴侍女,个个提着桑木剑,剑鞘缠着青桑丝,剑穗随风飘动。 她走到子戎身边,指着不远处的流民:“子戎兄,你看——陈婆婆正带着流民熬桑芽粥,去年冬天,公安流民就是靠这粥撑过来的;我的侍女们在用桑丝补船帆,这桑丝比麻线耐磨三倍,江东水师的船帆,半数都是靠桑丝加固的。护桑苗,不只是护流民的饭,还是护咱们联盟的战力啊!”子戎顺着她的手指望去,流民熬粥的炊烟、侍女补帆的身影,让他突然更懂周瑜“护桑即护天下”的深意。 “玄德公,我已教侍女们练会了‘桑丝缠剑’的招式——用桑丝绳缠在剑柄上,既能防滑,对战时还能借劲缠住敌人的兵器,不伤人性命。护荆州的事,算我一个,也算是东吴对联盟的心意。”孙尚香说着,从腰间解下一块梨纹玉佩,玉佩边缘还缠着半缕青桑丝——修正为“这玉佩是母亲早年在柴桑护桑农时赠予我的,她说梨纹能护佑护桑之人,还能作他日相认的凭证。如今母亲仍在柴桑照看桑田,我带着这玉佩,也算替她看看荆州的桑苗”。 她将玉佩递到子戎手中,指尖触到他的掌心,带着一丝暖意:“吕将军,这玉佩上的梨纹与你剑柄上的一样,都是冀州来的纹样。若日后我在东吴有难,或是母亲那边需人相助,你见着这玉佩,便知是我相求,还望你能带着承影剑,用你那‘桑芽破土’的招式,护我一次——也护东吴与汉室的联盟一次。”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子戎接过玉佩,指尖触到冰凉的玉面,梨纹的触感与晓月当年送他的双鱼玉佩竟有七分相似,心口猛地一紧——他想起晓月在冀州桑田边说“梨纹是护苗的符,见纹如见我”,想起青娘从江东传来的信:“柴桑的梨氏织坊,有个姑娘用桑芽帮流民安神,用的是冀州的法子,织坊的梨纹,与你玉佩上的一样。”如今这玉佩又从孙尚香手中接过,或许这便是乱世里的缘分,也是晓月线索的一点微光。他握紧玉佩,郑重道:“夫人放心,只要某的承影剑还在,只要某的‘桑枝刀法’没忘,定护你周全,护东吴与汉室的桑农周全,也护咱们联盟的安稳。” 赵云也上前一步,青釭剑出鞘半寸,剑刃映着桑苗的绿意,闪着冷光:“主公,某与子戎兄定下‘桑田联防计’——若曹兵来犯,某率汉室骑兵守江陵,子戎兄带流民青壮在城外桑田设‘绊马阵’,用桑枝捆上麻绳,缠住马腿,既不伤马,又能拦敌;若东吴来索荆州,孙夫人可去谈判,某与子戎兄在旁护卫,用‘双剑护苗’的招式,既不伤联盟和气,又能护好桑农的苗。咱们守的是荆州,护的是汉室和东吴的流民,绝不让曹营有机可乘。” 刘备见众人计划周全,终于点头,声音带着汉室宗亲的坚定:“好!某便留子戎、子龙守荆州,士元随某去益州!待拿下益州,某便派人送桑种回来,让公安的桑田,连到益州的葭萌关,让天下汉室流民都有田种,都有饭吃!” 几日后,刘备率军往益州出发,子戎送他到城外的桑田边。刘备握着他的手,指腹蹭过他袖口的桑丝——那是孙尚香帮他缝的,针脚细密,还绣了一小株桑苗:“子戎,荆州的桑农、汉室的流民,还有尚香,都交给你了。某在益州等你消息,等咱们一起用‘桑枝刀法’,护遍天下的桑苗,护遍天下的流民。” 子戎躬身行礼,看着刘备的队伍消失在桑林尽头,尘土落在桑苗上,却没伤一片叶。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梨纹玉佩,玉佩映着桑苗的绿意,像极了晓月当年送他的那半块双鱼佩。心中暗忖:若日后去江东寻晓月,或许还能借着这玉佩,见上孙尚香一面,也算不负今日“护桑护吴”之约,不负子龙的托付。 三、暗流涌动:伏笔暗埋待风起 张松往荆州去的路上,行至襄阳郊外的桑林时,突然遭遇了曹兵探子的拦截。为首的探子提着刀,刀鞘上沾着桑苗的汁液,狞笑道:“张使者,留下西川地图,饶你不死!否则,别怪咱们的刀,不长眼睛,连你带这桑林,一起砍了!” 张松刚要拔剑,暗处突然飞来一支箭——箭杆缠着青桑丝,箭尾还留着“桑芽破土”的刻痕,精准射中探子的手腕,箭尖没入桑田的泥土里,没伤一根苗。蒋欲川从桑林里走出来,桑木剑握在手中,剑鞘的“护苗”二字在阳光下泛着光,语气冷冽却带着曹营将领的本分:“丞相要的是天下,是贤才相助,不是滥杀无辜,更不是断流民的活路——你们此举,若逼反张松,让刘备得益州,反而断了曹营西进之路,这罪责,你们担得起吗?” 探子们认得蒋欲川,更怕他那套“桑枝卸力”的剑法——去年有个小兵想砍桑苗,被他用剑脊卸了刀,还因“伤民损苗”被曹操罚了杖刑。如今听他提起“丞相罪责”,更是不敢违逆,只能悻悻离去,走前还不忘踢断一根桑枝,却被蒋欲川用剑鞘挡住,冷冷道:“再碰一根苗,某定禀明丞相,按‘损民误营’论处!” 张松对着蒋欲川拱手,语气带着感激:“多谢蒋将军相救,不知将军为何要帮我?您是曹营的将,不怕丞相降罪吗?” 蒋欲川望着远处的荆州方向,桑木剑的剑尖轻轻碰了碰脚下的桑苗,动作轻柔得像怕伤了它,语气软了几分,却始终没脱离曹营立场:“某帮的不是你,是曹营的稳定。若曹操得不到地图,刘备便会取益州——但刘备护桑农、安流民,若他得益州,可牵制曹营内部的激进派,那些人若掌了益州,定会滥征桑丝、屠戮流民,反而让淮南、荆州流民不安,于曹营后方稳定不利。”他从怀里摸出一张折叠的桑皮纸,上面用桑炭画着益州的几处桑田分布,还标注了曹营激进派的潜在据点:“这是某早年在益州查探时画的,标注了抗霜桑苗的适宜种植区,也标了激进派的粮仓位置。你拿给刘备,告诉他‘取益州先护桑农’,既能安流民,也能牵制激进派,这于曹营、于流民,都是两全之策。” 张松接过桑皮纸,指尖触到粗糙的纸面,眼眶发红:“蒋将军放心,某定让刘备善待益州流民,让那里的桑苗,长得比荆州的还旺,也不让曹营激进派再害民,不辜负将军‘护民稳营’的心意。” 而公安的桑农院,鲁肃受孙权之命来见刘备,却得知刘备已往益州去,只能与孙尚香、子戎交涉。他穿着东吴的官服,手里捧着孙权的书信,信纸是用江东的桑丝纸做的,还带着淡淡的香:“孙夫人,吕将军,周瑜都督虽逝,可‘借荆州’的约定仍在,主公希望刘备将军取益州后,能尽快归还南郡,也好让江东的流民,有片安稳的桑田种,不让他们再颠沛流离。”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孙尚香接过书信,看了一眼子戎,笑着道:“子敬先生放心,我已写信给兄长,说荆州的桑农刚种下抗霜苗,若此时归还南郡,新苗无人照料,定会枯死,流民又要挨饿。江东的流民是流民,汉室的流民也是流民,总不能为了江东的地,让汉室的流民饿肚子吧?待玄德公取益州后,咱们再选个桑椹丰收的日子,一起商议归还之事,既能护流民,又能护联盟,岂不是好?” 子戎在旁补充道:“鲁先生,如今曹仁在襄阳囤积兵力,还派人在边境砍桑苗、扰流民——上周就有曹兵偷砍了荆吴边界的二十株桑苗,流民们心疼得直哭。若孙刘因荆州反目,曹操定会趁机来攻,到时候不仅荆州的桑田保不住,江东的柴桑桑田,也会遭曹兵袭扰。不如咱们先联手,在荆吴边界种一片‘联防桑田’,流民共同照料,汉室和东吴的兵卒共同守护,等灭了曹操,再论荆州归属——这也是周都督当年‘护桑抗曹’的遗愿,也是咱们联盟的根本。” 鲁肃见两人说得有理,又想起周瑜临终前“护桑农、共抗曹”的嘱托,便点头应允:“好!某会回禀主公,暂缓索要荆州。只是还望夫人与吕将军多留意曹兵动向,若有曹兵砍桑苗、扰流民,及时通传江东,咱们联手护苗,不让周都督的遗愿落空。” 当晚,子戎在桑农院整理桑田图时,发现孙尚香悄悄放在桌上的一个锦盒——盒子是用桑木做的,上面刻着半朵梨纹,与他手中的玉佩正好成对。打开一看,里面是半块梨纹绣帕,帕角绣着“越女剑谱”的残页,画着“柳叶穿风”的基础招式,旁边还有一张纸条,用桑墨写着:“吕将军,此招与你的‘桑芽破土’同为柔劲,遇东吴剑士时,可借劲卸力,不伤和气。缠剑时留三分力,对应桑枝遇风的韧性,别像曹营的人那样刚猛。帕上的梨纹,若遇冀州来的姑娘,或许能帮你认出故人——我听小乔姐姐说,柴桑梨氏织坊的梨纹,就是从冀州传过来的。” 子戎握着绣帕,望着窗外的桑苗,月光洒在叶上,像碎银般闪烁。忽然明白:孙尚香递给他的不只是一块玉佩、半页剑谱,更是孙刘联盟的“缓冲带”,是乱世中“护民护桑”的默契。而他手中的承影剑、赵云的青釭剑、孙尚香的吴钩,终将在日后的“截江救阿斗”中,织成一张护弱的网——用“桑枝刀法”挡骑兵,用“越女剑”缠兵器,用“双枝缠”护流民,挡住刀光剑影,护住荆州的安稳,也护住他对晓月的那点念想。 与此同时,许昌的蒋欲川收到了曹操的军令,黄麻纸的军令上,“毁其苗,乱其民”五个字格外刺眼——曹操命他率军往樊城,协助曹仁袭扰荆州的桑田,断刘备的流民粮。他握着军令,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又看了看周瑜送他的桑芽茶罐——罐里还剩几片干枯的桑芽,是去年巴丘的春芽,闻着还有淡淡的香。心中做出了决定:他会率军前往樊城,却会以“流民未收完桑芽,需先护苗稳民”为由放慢行军速度,还会暗中给子戎送信,告知曹仁“欲毁公安桑苗”的计划——不是背叛曹营,而是为了不让激进派借“毁苗”挑起更大战乱,让曹营后方陷入流民之乱。 他是曹营的将,忠于曹营,却也不忘“护民稳营”的初心。周瑜的遗愿、子戎的初心、还有那些在桑田边盼着安稳的流民,比一时的军令更重,比所谓的“阵营对立”更重要。或许,他能在曹营与汉室之间,找一条“护桑护民、稳营安边”的路,哪怕这条路难走,哪怕最后会被曹操追责,只要能让流民多一季 喜欢梦动三国请大家收藏:()梦动三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8章 蜀道别情:玄德入蜀托荆州 香戎云共守桑田 (211年秋·江陵码头-校场) 荆江的秋水裹着桑田的凉意,漫过码头的青石板,溅在刘备战船的船板上,晕开一圈圈淡墨似的痕——那是昨夜子戎带着流民补船时,特意留的“泄水纹”,按桑苗垄沟的走势刻的,既防船底积潮,又藏着“桑护舟”的意头。码头上的老桑已熟透,紫黑色的桑椹坠得枝桠弯下腰,风一吹就簌簌落在流民的竹篮里,陈婆婆带着半大的阿斗蹲在田埂边,阿斗手里攥着子戎昨日削的桑木小剑,剑身上歪歪扭扭刻着“护苗”二字,正踮脚够着枝桠上最红的那颗,却怕扯断新抽的嫩梢,只敢轻轻晃枝桠,惹得陈婆婆笑:“慢些,桑苗也怕疼,断了梢就结不了椹了。” 刘备弯腰抱起扑过来的阿斗,指尖蹭过孩子衣角上的桑丝绣——那是孙尚香连夜绣的半朵梨纹,针脚里还沾着柴桑的桑墨,边角特意留了未剪的线头,说“等阿斗长高点,再绣完另一半,凑成完整的护苗符,戴在身上保平安”。阿斗攥着刘备的胡须,把刚够到的桑椹塞进他嘴里,含糊道:“伯父……带桑椹去益州……种桑苗……子戎叔叔说,益州的桑田能养好多流民,不用再饿肚子,也不用躲曹兵的箭。” 刘备失笑,将桑椹核吐在竹篮里(陈婆婆早叮嘱“桑核能当种,留着开春播在联防桑田”),转头看向立在一旁的三人。孙尚香着银甲,甲缝里绣着青桑枝,枝桠间藏着“平安”二字的暗纹,是母亲吴国太亲手教的绣法;吴钩斜挎腰侧,剑鞘上的七颗珍珠串着桑丝绳,风一吹就蹭着腰间的梨纹玉佩,发出细碎的响,像桑蚕吐丝的轻音,扰得阿斗总忍不住去摸;子戎的承影剑斜挎腰间,剑鞘缠着的青桑丝是冀州老桑织的,末端系着半片干枯的桑芽——那是当年在庐江护流民时,他和同袍共护的第一株抗霜苗的叶,如今苗已成林,叶却一直带在身边,说“见叶如见人,护苗如护心”;赵云的青釭剑握在手中,剑鞘上的“双枝缠”刻痕里嵌着当阳桥的桑炭灰,是去年护流民时,用桑木烧火取暖后特意留的,剑穗是新换的荆南桑丝,编着“护幼主”三字,不细看只当是普通绳结,唯有凑近了才见纹路里藏着的护苗意。 “子戎,”刘备走到子戎面前,手指抚过承影剑的剑脊——那上面留着半月前护张松的刀痕:当时曹兵探子想夺西川地图,子戎用“桑芽破土”的柔劲挡刀,剑脊磕出浅痕,却没伤探子性命,只挑飞了他的刀,还放他带了袋桑椹回去,说“曹营也有流民,让他们尝尝荆州的甜”。“张松图里标了益州桑田,你在荆州护桑,某在益州拓桑,”刘备声音沉了些,指腹蹭过剑脊的痕,“待拿下雒城,某就把蜀地的薄皮桑种送回来,让荆州的抗霜苗顺着汉水种到葭萌关,流民再不用颠沛流离,走到哪都有桑田可依,有桑叶可食。” 子戎躬身,承影剑的剑鞘轻触地面,像桑苗扎根时的闷响,不轻不重,却透着稳劲:“主公放心,某已将益州桑田位置抄在桑皮纸上,和荆州的桑田图拼在一处,藏在桑农院的老桑树洞里——那树有百年了,树洞藏在枝桠间,曹兵探子绝想不到。”他从怀中摸出块桑木牌,上面用桑炭刻“护蜀护桑”四字,木纹里浸了桐油,暖得像体温,“这牌您带在身上,益州桑农见这字,便知是自己人,会给您引路,还能帮您寻安全的粮道——桑农走的小路,绕着桑田走,曹兵一般找不到,就算遇到,也会看在桑苗的份上,少些厮杀。” 刘备接过牌塞进内衫,贴着心口,又转向孙尚香。她从侍女青禾手中接来锦盒,打开时飘出清苦的桑芽香:两罐茶(荆州春芽解乏,江东秋芽润燥),中间裹着小包桑种(柴桑抗霜苗,去年和母亲共种的,收了不过十斤,全带来了)。“玄德公,益州多山多瘴气,桑芽茶能清瘴,您让将士们多喝些,别像去年在当阳,冻着咳着还得护流民,”尚香指尖划过桑种,指甲盖还沾着点桑泥——是今早去桑田取种时蹭的,“若江东有异动,某用‘桑丝传信’——把消息写在桑丝帕上,缠在箭尾射给公安的流民,他们熟悉桑田小路,连夜就能送过来,绝不会误事。” 她顿了顿,吴钩的剑穗轻轻缠上刘备的手腕,像在立誓,又像在撒娇:“我知道兄长防着荆州,总念着南郡,但我护的是桑民,不是地盘。您尽管放心入蜀,荆州有我、子戎、子龙在,流民的桑田丢不了,阿斗也丢不了——我会教他编桑丝网,教他认桑苗,等您回来,他说不定能帮着护苗了。” 赵云这时上前,解下手腕上的剑穗,轻轻缠在阿斗的小胳膊上——青桑丝裹着孩子的肌肤,暖得很,穗尾的“护幼主”三字正贴在阿斗的手肘处,像个小小的护身符。“主公,这穗子编了‘赵子龙护’的暗纹,”他声音稳得像青釭剑的剑脊,没有半分颤,“日后若有变故,凭这穗子,某就算追到江东,也能认出阿斗;就算遇到曹兵,见这桑丝穗,也知是自己人——去年当阳桥,曹兵见我剑穗的桑丝,就知是护流民的,没敢硬拼,还放了咱们带的老弱过去。”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转向子戎,剑鞘轻碰对方的承影剑,发出“笃”的一声,像在定约:“某与子戎定了,每日辰时在联防桑田汇合:他教流民‘桑枝刀法’,只卸力不伤人,护苗时能用,遇到小股曹兵也能应付;某教骑兵‘双枝缠’,就是当年当阳桥护流民的招式,用桑枝和麻绳缠敌马腿,既挡得住兵,又伤不了马;再让尚香夫人教侍女练桑丝箭,箭尾缠三尺桑丝,射出去能缠住敌兵的兵器,还能留记号——咱们三路配合,曹兵来十万,也攻不破荆州的桑田防线。” “子龙兄说得是。”子戎从腰间解下桑木枪——枪杆是联防桑田的老桑削的,裹着三层陈婆婆织的桑丝布,握在手里不滑不硌,枪尖磨得圆润,特意避开了锋芒,怕误伤流民。他提枪上前,枪尖轻轻挑着颗桑椹,手腕轻旋,桑椹顺着枪杆缓缓滑到阿斗面前,没掉半分汁:“这‘桑芽破土’的柔劲,能挡刀,还能护桑椹不碎——咱们守荆州,护的是流民,不是跟曹兵拼杀,能不伤人,就不伤人。”孙尚香也抽吴钩,剑刃映着江光,泛着冷亮的光,她勾过子戎的枪杆,指尖轻轻一拉,枪尖的桑椹就全落进阿斗的竹篮里,没碰掉一片叶:“我这‘越女缠枝’,能缠马腿、缠兵器,正好补你们的柔劲——若遇着硬拼的曹兵,我用剑穗缠他的刀,你们再用柔劲卸力,保准让他束手就擒,还能留着他帮着种桑苗。” 陈婆婆这时提来一篮桑丝布,布上还沾着新鲜的蚕茧白絮,带着淡淡的蚕蛹香:“三位将军,这布浸了桑汁,防水又耐磨,补剑鞘、缠刀柄正好!”她身后的流民青壮举着桑木刀,齐声喊:“愿随将军护桑田!护荆州!护阿斗小将军!”声音震得江面上的水都晃了晃,惊起几只水鸟,掠过桑田的上空,往益州的方向飞去,像在为刘备引路。 船帆升起时,刘备立在船头,望着岸边的景象:子戎的承影剑斜指天空,淡青色的光晕破开秋雾,像在为战船引路;孙尚香的吴钩映着江阳,桑丝绳被风吹得飘向益州,像在牵住归途;赵云的青釭剑插在桑田边,剑鞘正对着战船,像在守着他回来的路。阿斗趴在船舷上,举着桑木小剑喊:“子戎叔叔!尚香婶婶!子龙叔叔!等我回来种桑苗!要种满荆州和益州!让所有流民都有桑田!” 江陵校场日常——练兵固防·灯下论势 战船消失在江雾第三日,江陵校场的晨露还没干,子戎已提着桑木枪立在场上。枪杆上的桑丝布沾了露水,泛着淡青色的光,他握着枪,正对着场边的桑苗练“桑芽破土”——枪尖轻挑苗旁的杂草,不碰苗根半分,只将草茎缠在枪杆上,一圈圈绕成“护苗结”,动作柔得像在抚苗,连草叶上的露珠都没震落。 赵云提着青釭剑走来,剑穗上的露水顺着桑丝滴在地上,晕开小圈湿痕。他扬剑笑,剑刃映着晨光,晃出细碎的亮:“今日不比别的,就比‘双枝缠’对‘桑芽破土’——各自在枪/剑上挂三颗桑椹,谁先挑落对方的桑椹,又不碰伤自己的,就算赢。”说着从怀中摸出六颗饱满的桑椹,三颗用桑丝系在子戎的枪尖,三颗缠在自己的剑穗上,“输的人,要陪陈婆婆去联防桑田摘桑椹,还得帮她煮桑芽茶——去年你煮的茶苦得流民皱眉,今日可得好好学。” 子戎失笑,提枪站稳,枪尖的桑椹稳如磐石:“那某可不能输——陈婆婆的桑芽茶,煮时要加三颗桑椹、一片老桑叶才甜,某怕你煮忘了,苦了护苗的青壮。”话音落,他提枪上前,枪尖带着柔劲直逼赵云心口,却在离剑鞘三寸处顿住,枪杆轻旋,想挑落赵云剑穗上的桑椹。赵云早有防备,青釭剑出鞘半寸,剑刃如流云般缠上枪杆,手腕一转就将枪尖带向地面,剑穗的桑椹却纹丝不动:“子戎兄,柔劲虽能护苗,可遇着曹兵的重骑,怕是不够——他们的马铠硬,桑枝缠不住,得用刚劲破防,挑开马铠的缝隙才行。” “柔有柔的用处。”子戎抽枪,枪尖轻轻挑起草间的桑叶,叶尖扫过赵云的脸颊,却没划破皮,只留下道淡青的痕,“用刚劲,这叶就碎了;用柔劲,既能挡兵器,还能护着流民——曹兵的重骑虽硬,可马腿关节是软的,咱们用桑枝绊马,再用‘桑芽破土’挑马镫,马一失蹄,兵卒自然落下来,不用伤人性命,还能留着他们帮着松土护苗。”两人战至百回合,枪剑相击的脆响里,没碰落一片桑叶,场边的桑苗被风一吹,叶尖轻轻晃,像在为他们的招式喝彩,连路过的流民都停下脚步,看得入了迷。 孙尚香这时带着侍女赶来,箭囊里的箭尾都缠着青桑丝——是侍女们连夜缠的,浸过桐油,韧得很,就算被雨打湿也不会断。她举起短弓,笑着喊:“别光顾着比枪剑,也带我一个!今日我当裁判,谁先赢了,我就把这壶刚煮的桑芽茶给谁——加了桑椹和蜂蜜的,甜得很,比陈婆婆煮的还香。”说着抽箭拉弓,箭如流星般射向校场中央的靶心——靶心挂着颗桑椹,箭头离桑椹三寸时,箭尾的桑丝突然散开,稳稳缠住桑椹的枝桠,没伤半分果肉,引得侍女们一阵喝彩。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赵云先上前,接过弓搭箭,箭尖对着孙尚香的箭尾,“咻”的一声射穿箭尾的桑丝,两箭共钉在靶心的桑椹上,果肉竟没碎,还能看见汁水流在箭杆上,晶莹剔透。子戎随后上前,不用弓,提枪挑着一支箭,手腕轻轻一甩,箭旋转着飞出,竟将赵云的箭杆劈成两半,而自己的箭尖仍稳稳扎在桑椹上,没溅出半点汁。“好枪法!”孙尚香鼓掌,递过桑芽茶,“看来曹兵真来犯,咱们有底气——流民的桑田,丢不了;阿斗的护苗符,也能绣完。” 当晚,赵云的营中摆着桑椹酒(是陈婆婆去年酿的,埋在老桑树下,今日特意挖出来的,说“给将军们壮胆,护桑田更有力气”),案上摊着荆州防务图,图上用桑炭标着联防桑田的位置,还画着简易的“桑枝阵”示意图——用桑木盾围成圈,桑丝绳缠在外围,既能挡箭,又能绊马。孙尚香捧着酒碗,指尖划过碗沿(桑皮土烧的,碗底刻着“护桑”二字,是流民特意给三位将军烧的),突然提起江东的消息:“我刚收到母亲的信,说兄长调吕莫言去豫章,名义上是‘防荆州异动’,实则是去巢湖向曹操‘借’十万支箭——他想跟曹操在濡须口开战,又怕咱们在荆州不动,分他的兵力,所以才派吕莫言盯着,还让周善带水师在荆江下游巡逻,查得紧。” 子戎握着酒碗,指腹蹭过碗沿的刻痕,沉吟道:“吕莫言我认得,去年汉水护桑时,他帮咱们拦过曹仁的粮队——此人虽在江东,却懂护桑护民,不是周善那种只认地盘、不管流民死活的。他去豫章,怕是身不由己——孙权既想让他防着咱们,又想让他牵制曹仁的右翼,左右为难。”他指着防务图上的豫章方向,用桑炭画了个小圈,“咱们得派个流民去豫章,给吕莫言带点桑种——就说荆州的抗霜苗长得好,请他在豫章也种种,既是示好,也能让他知道,咱们跟他是一路人,都是护桑的,不是敌人。” 赵云喝了口酒,青釭剑放在案边,剑鞘上的“双枝缠”刻痕映着烛火,泛着暖光:“主公在益州与刘璋相持,若江东真跟曹操开战,咱们不能坐视——唇亡齿寒,江东若败,曹仁定会趁机攻荆州,到时候流民的桑田就保不住了,咱们之前护的苗、教的织法,都白费了。”他指着图上的襄樊,用手指点了点:“我已让巡逻兵多盯着襄樊的曹兵,若他们有异动,就用‘桑哨’传信——长哨三声是曹兵来,短哨两声是江东兵来,流民一听就懂,能及时躲进桑林,青壮也能快速布防。” “子龙兄考虑得周全。”孙尚香放下酒碗,从怀中摸出张桑丝帕,上面画着桑丝箭的缠法,还标着“三尺长丝、五圈结”的小字,“我已让青禾教侍女们缠箭——箭尾缠三尺桑丝,射出去能缠住敌兵的兵器,还能当信号用,红色桑丝是求援,青色是安全,流民远远看见就能分辨。流民青壮那边,也让二柱教他们编桑丝网,挂在桑田边,既能防鸟啄苗,又能挡曹兵的探子——他们踩上丝网,桑丝会缠住脚,还会发出‘沙沙’响,咱们一听动静就知道,不用派人守着,省力气。” 三人举杯,酒液入喉,带着桑椹的甜和桑芽的苦,像极了这乱世里的守护——有甜的念想,也有苦的考验。营外的桑叶被风吹得“沙沙”响,像在应和他们的约定,又像在为荆州的桑田祈福。夜色渐深,防务图上的桑田标记,在烛火下泛着暖光,像一颗颗跳动的心脏,支撑着这片土地上的流民,也支撑着三人守荆州、护桑民的初心。窗外的月亮升起来,照在校场的桑苗上,叶尖的露珠闪着光,像无数个小小的希望,等着来年开春,长成一片更茂密的桑林。 喜欢梦动三国请大家收藏:()梦动三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9章 吴书传警:仲谋令香牵曹仁 香戎夜议袭樊策 (212年冬·江陵太守府) 荆州的冬雪落得绵密,像把整个江陵裹进了一层柔白的桑絮里。太守府外的桑田早已褪尽新叶,光秃秃的枝桠上积着雪,却仍能看见垄沟里整齐的炭痕——那是子戎秋末带着流民补种抗霜苗时,用桑木炭做的标记,每一道都指向汉水方向:既为开春寻苗时不踩伤根系,也为防备曹兵偷袭时,能借桑田的垄沟设“桑枝绊马阵”,去年就靠这法子拦过曹仁的探子,连探子的马镫都被桑枝缠得脱了扣。 府内的炭炉燃着陈年桑木炭,淡苦的香气混着烛火的暖意,漫过案上摊开的荆州防务图。图上用桑炭标注的“联防桑田”“野猪林粮道”“汉水南岸哨卡”等记号,墨迹还带着几分湿润——是昨日赵云从汉水巡查回来补画的,他特意在“野猪林”旁画了株小桑,注着“老桑十株,可设伏”。帐内三人的眉宇却凝着霜:东吴信使刚踏雪而至,靴底的雪水在青砖上洇出蜿蜒的痕,手里捧着的锦盒绣着江东特有的“双桑缠枝”纹,盒角沾着的豫章桑田冻土,还没来得及融化,一看便知是连夜从豫章赶过来的,中途没敢歇脚。 “夫人,这是吴侯亲笔信,”信使单膝跪地,递锦盒时指尖发颤,另一只手攥着张揉皱的桑皮纸,指节泛白得几乎透明,“吕莫言将军从豫章捎来的字条,他说……需三位将军同看,还特意叮嘱‘桑田为重,勿硬拼’,再三强调‘若遇蒋欲川的人,见桑丝如见友,其刀虽利,不斩护苗者’。” 孙尚香接过锦盒,指尖先触到盒上的桑纹——那是母亲吴国太当年亲授江东织娘的纹样,针脚里藏着“桑苗长青,流民永安”的寓意,此刻却让她心口发沉,像压了层雪。打开锦盒,孙权的信笺字迹急促,墨汁晕开的痕迹里透着焦躁,字里行间满是“速袭襄樊粮道,牵曹仁主力援濡须口”的催促,末尾却添了行小字,墨色偏淡,像是犹豫半天才补的:“张辽据合肥,得蒋欲川助——其人善‘稷宁卷平纲’刀法,配合桑枝拒马拦我水师,折损三千兵;若不能牵走曹仁,濡须口恐难支,柴桑的桑田也保不住,流民要饿肚子。” 而吕莫言的字条更细致,用炭笔写在豫章特产的桑皮纸上(纤维粗韧,不怕雪水浸,能经得起长途携带),除了标注曹仁粮道“每日辰时过野猪林桑滩,护送兵卒多为南阳‘桑田兵’(专护南阳桑苗的兵卒,不擅硬仗,却懂用桑枝布防)”,还画了幅简易兵力图,旁边注着蒋欲川的底细:“曹操麾下,守淮南南阳,助张辽御东吴水军。善‘稷宁卷平纲’刀法——刀身窄长,可劈可缠,劈能断桑枝拒马,缠能卸敌兵器,却有柔劲破绽,若用‘桑芽破土’之法,可卸其刀劲。其人军规严明:伤一株桑苗,杖三十;毁一亩桑田,斩立决;非护苗事,不与他方开战,连我越女剑手射偏的箭,若误中桑苗,他都要让兵卒补种后才放行。” 字条末尾画了株小苗,旁注:“某在豫章拦曹仁右翼粮道,却被蒋欲川的护苗兵牵制——他见我军箭尾缠桑丝(越女剑手标记),知是护桑人,只用‘稷宁卷平纲’的缠劲卸箭,不伤人,却也不让半步,粮道仅能保不被曹仁断,难助吴侯破张辽的阵。若将军们袭樊,需避其锋芒,借桑田地形卸他刀法之利。” “张辽的桑枝拒马,加蒋欲川的‘稷宁卷平纲’……”孙尚香捏着字条,指节发白,吴钩的剑穗扫过案上的梨纹玉佩,发出细碎的响,像在提醒她护桑的初心不能偏,“兄长只说牵曹仁,却没说曹魏是‘桑系联防’!咱们若硬袭粮道,蒋欲川定会带护苗兵来援——他不是为帮曹仁,是怕粮断后曹兵抢流民的桑椹、毁南阳的苗,到时候他的‘稷宁卷平纲’刀,怕是要对着咱们的流民青壮,这不是咱们想看到的。” 子戎凑过来,指尖划过字条上“稷宁卷平纲”五字,眉头皱起又松开——他去年在庐江护桑时,曾与蒋欲川偶遇:那人背着柄窄长的环首刀,刀鞘刻“护民”二字,刀身隐约能看见水波纹(是“稷宁卷平纲”特有的锻打纹),两人在庐江桑田边对过一招,蒋欲川用刀法里的“桑枝盘根”缠他的承影剑,刀劲刚中带柔,却在触到他剑上的桑丝时收了力,笑着说“乱世护桑,不分阵营,何必用刀伤人”。 “蒋欲川的‘稷宁卷平纲’不好对付,”子戎用承影剑的剑脊轻叩地图上的南阳,剑脊上的雪霜落在“南阳桑田”标记上,融成一小滴水珠,“他的刀能劈断碗口粗的桑枝,却能在缠我剑时不伤丝——可见刀法收放自如,不是嗜杀之人。如今他守南阳,曹仁粮道若真断了,他定会沿汉水驰援,但他有底线:只要咱们不毁苗,他的刀就不会对着流民,最多用‘缠劲’卸咱们的兵器。” 赵云这时接过字条,青釭剑的剑鞘轻碰案角,剑穗上沾着的干枯桑叶(昨日从汉水南岸桑林捡的,是抗霜苗的叶)落在纸上:“还有张辽,此人最善借地形配人手。去年他守合肥,故意放我军近城,再让蒋欲川带护苗兵绕后,用‘稷宁卷平纲’刀砍断我军粮道的缆绳,若不是当地流民指了条桑田小道(绕开他们的埋伏),我军怕是要折在那。”他顿了顿,剑尖点在“濡须口”与“襄樊”之间的连线,语气沉了些:“吴侯攻的是硬骨头,曹仁这边只是牵制;就算咱们真牵走曹仁的骑兵,张辽还能让蒋欲川带护苗兵补位,江东未必能破局——咱们不能为了帮吴侯,把荆州的桑田搭进去,流民还等着开春种新苗。”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帐外的风突然紧了,吹得窗棂上的桑丝帘哗哗响,像有谁在帘外轻叩。侍女青禾端着热好的桑芽茶进来,手里攥着张炭笔字条,纸边还沾着桑泥(从联防桑田带来的,是抗霜苗根部的土):“夫人,陈婆婆让捎话,南阳来的流民老周说,蒋欲川最近在南阳边界种‘防马桑’——把老桑枝削尖了埋在道边,还让护苗兵练‘稷宁卷平纲’的‘缠劲’,说‘护桑也护道,不让乱兵踩苗’。老周还说,蒋将军见流民没冬衣,让兵卒分了些桑丝布出来,布上还留着刀痕,是兵卒用‘稷宁卷平纲’裁布时不小心划的,却裁得整整齐齐,没浪费半寸布。” 她把字条递过去,上面歪歪扭扭画着株小苗,旁注:“二柱带青壮在野猪林桑滩挖了浅沟,沟底埋了桑枝捆,还编了二十张桑丝网,说‘等将军们下令,就把网挂在老桑树上,能缠马腿,也能卸蒋将军的刀劲——网丝软,他的刀劈不断,缠上去就卸力了’。” 陈婆婆这时也掀帘进来,身上裹着厚厚的桑丝棉袄(是孙尚香去年教织娘做的,领口缝着片干枯的抗霜苗叶子),手里提着个陶壶,壶里的桑芽粥冒着热气,还飘着两颗桑椹干(去年晒的,甜得很):“三位将军别愁,老周跟我念叨,蒋欲川在庐江护桑时,给过流民们桑木哨——说‘见哨如见我,我刀虽利,不斩护苗者’。”她从怀里摸出个小布包,打开是个桑木哨,哨身上刻着半朵梨纹,木纹里还留着刀痕,是用“稷宁卷平纲”刀轻刻的,线条流畅却不深,怕伤了哨子的共鸣,“这是老周让我带来的,说若遇蒋将军的人,吹三声短哨,他们就知道是护桑的,不会动刀,最多用刀背挡咱们的兵器。” 子戎接过桑木哨,哨身上的梨纹竟与孙尚香玉佩上的纹样隐隐相合——他忽然想起去年庐江的事,蒋欲川曾说“梨纹是冀州护苗人的记号,当年我在冀州护桑,就靠这纹识同伴,后来带刀走南闯北,也没忘这念想”,心里竟多了几分跨越阵营的默契。“有这哨子,再知他‘稷宁卷平纲’的破绽,咱们更能把握牵制的度了。”子戎将哨子递给孙尚香,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腕,“你带在身上,若遇护苗兵,吹三声短哨;若蒋欲川亲自来,你跟他说‘只为牵曹仁,不伤护苗者’,他的刀会收劲——我试过,他懂护桑人的规矩。” 孙尚香接过哨子,贴在梨纹玉佩旁,冰凉的玉与温润的木触在一起,忽然笑了:“原来乱世里护桑的人,都藏着点念想,连刀法规矩里都透着护民的意。咱们袭樊,不为帮兄长赢,只为护好荆州的苗——只要牵住曹仁,不让他分兵去濡须口,同时不惹恼蒋欲川,荆州的流民就能安稳过冬,这就够了。” 三人重新围在地图前,烛火将他们的影子投在图上,与桑田、城池的标记叠成一片,像一幅护民守土的画。子戎用桑炭在野猪林桑滩旁画了三道线,每道线旁都标着“桑”字,还特意注了“卸刀劲”的提醒:“第一,青禾带二十名越女剑手,在老桑树上绑浸油桑丝绳——绳头系小铁钩,等粮车过,钩住车轮辐条,让车走不动;箭尾缠三尺桑丝,只射车轮木轴,不射人,射断轴就撤,若遇护苗兵,用箭上的桑丝缠他们的刀,卸‘稷宁卷平纲’的劲。第二,二柱带五十名流民青壮,在滩边浅沟里埋削尖的桑枝——枝尖朝上,用雪盖住,马踩上去会被缠蹄,却伤不了马骨;再在沟边摆桑枝盾,盾上刻‘护苗’二字,让曹兵知道咱们不是来抢粮的,也让蒋欲川的兵看清,咱们没毁苗。第三,我带五百轻骑在林外接应,若蒋欲川的护苗兵来,先吹桑木哨,喊‘只为牵曹仁,不伤护苗者’,若他们还拦,我用‘桑芽破土’的柔劲卸他们的‘稷宁卷平纲’刀——他的刀缠劲虽强,却怕柔劲钻缝,我剑脊能磕在他刀身的水波纹上,卸力不伤人。” 赵云点头,青釭剑的剑鞘轻碰地图上的汉水南岸,剑穗扫过“南岸哨卡”的标记,补充道:“我带三百骑兵守在南岸——曹仁若派兵追,就用‘双枝缠’的招式拦:用桑枝捆麻绳,缠他们的马腿,再用青釭剑挑他们的枪杆,卸力不伤人;同时让哨卡的兵燃桑烟——三股烟是‘安全’,五股烟是‘需撤退’,咱们见烟就走,绝不恋战,更不跟蒋欲川的刀硬碰硬,他的‘稷宁卷平纲’劈砍太利,咱们的桑枝盾挡不住。” 孙尚香最后敲定,指尖划过吕莫言字条上的小苗,像在给这计策添上最后一笔,也添上护桑的初心:“我给兄长回信,说曹仁有张辽、蒋欲川‘桑系联防’,蒋将军‘稷宁卷平纲’刀利,硬袭必败,只能缓牵——每日袭一次粮车,牵住他的注意力,却不毁粮,也不伤人;再给吕莫言传信,让他在豫章多留意蒋欲川的动静,若蒋将军要带护苗兵援曹仁,就用桑丝传信(把消息写在桑丝帕上,缠在箭尾射荆州),咱们提前撤,绝不能让他的刀对着荆州的流民,更不能让战火烧到咱们的桑田。”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帐外的雪还在下,落在桑田的枝桠上,发出“簌簌”的响,像流民们在轻声祈福,也像蒋欲川的“稷宁卷平纲”刀划过桑枝的轻音——虽利,却留着护苗的余地。侍女们已在廊下缠桑丝箭,青禾正教她们“缠三圈打个桑结”,说“这样箭射出去,桑丝能散开得更匀,缠刀劲更管用”;流民青壮扛着桑枝往野猪林去,二柱走在最前面,手里举着桑枝盾,盾上的“护苗”二字在雪光下格外醒目,盾边还绑着桑丝网,怕不小心碰伤路过的桑苗;连陈婆婆都在教小流民编桑丝网,阿蛋拿着桑木小剑,在雪地里练“桑芽破土”的起手式,说“要帮将军们卸蒋叔叔的刀劲,护好苗”。 子戎望着案上的桑木哨、梨纹玉佩和青釭剑,忽然明白:曹魏的张辽、蒋欲川,东吴的孙权、吕莫言,荆州的他们,其实都在乱世里找一条“护民”的路——只是阵营不同,用的武器不同(张辽的桑枝拒马,蒋欲川的“稷宁卷平纲”,他们的桑丝箭、柔劲剑),走的方式也不同。蒋欲川用刀护南阳的苗,吕莫言用剑护豫章的民,他们用桑枝护荆州的田,本质上都是为了让流民有口饭吃、有片田种,不用在冬天里冻饿,不用在战火里逃亡。 烛火摇曳间,子戎拿起承影剑,剑尖轻挑案上的桑芽——那是今早从抗霜苗上摘的,还带着点雪霜的凉,叶片边缘虽有些冻红,却仍透着韧劲,像极了蒋欲川的刀,刚中带柔,利却不滥。他将叶子挑到孙尚香面前:“明日袭樊,咱们就像护这叶一样,不折、不碎,不用刀伤人,只求牵住曹仁,护好苗,让荆州的流民能等着开春,看新叶长出来,看咱们种的抗霜苗结桑椹。” 孙尚香接过桑叶,指尖捏着叶脉,忽然觉得冬日的寒意淡了些——窗外的桑田在雪下静静蛰伏,枝桠虽秃,却藏着开春抽芽的劲;帐内的三人,握着剑、握着哨、握着信,心里都揣着同一个念想:只要桑苗还在,护苗的人还在,哪怕有“稷宁卷平纲”这样的利刀拦路,荆州的冬天再冷,也总能等来新叶满枝、桑椹挂枝的春天,等来流民们笑着采桑、织丝的日子。 喜欢梦动三国请大家收藏:()梦动三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0章 汉水奇袭:香戎轻骑扰樊粮 桑丝缠剑破曹阵 (213年春·襄樊外围粮道) 汉水的春晨裹着层薄霜,像把天地都浸在了凉润的桑露里。老桑林的枝桠斜斜探向江面,新抽的嫩叶凝着露珠,风一吹就滚落在树根下的青桑丝绳上——那是孙尚香带着二十名越女剑派侍女,昨夜借着月色搓织的绳:用柴桑头茬桑丝混着桐油反复捶打,韧得能拉断马蹄铁,却软得能绕指成结。绳身顺着老桑的枝干蜿蜒,一端绑在三尺高的树杈上(正好够着战马的缰绳高度),一端埋在浅滩的泥沙里,只露半寸淡青色的绳头,混在枯草里,连飞过的麻雀都只当是断了的桑枝,扑棱着翅膀落在绳上,竟没压弯分毫。 子戎伏在最大的那棵老桑树上,承影剑斜挎在腰间,剑鞘缠着的桑丝与树上的绳融为一体,不细看竟分不出哪是剑鞘哪是绳。他指尖划过树干上的旧刀痕——那是去年曹仁探子为标记粮道砍的,如今疤口处已抽出新枝,嫩茎顶着两片小叶,像在无声反抗入侵者。树下的流民青壮们穿着粗布短衫,手里的桑木刀磨得发亮,刀背贴着腿侧,是子戎昨日特意教的“护苗式”:“刀不出鞘则已,出鞘只缠马腿——用刀背勾住马踝关节,不碰马骨,更不碰人。咱们要的是牵曹仁的兵,不是结死仇,流民的桑田还等着安稳种呢,别让血污了苗根。” 远处传来车轮碾地的闷响,混着马蹄踏霜的“咯吱”声——曹仁的粮队终于来了。打头的十名骑兵穿着旧甲,甲缝里还沾着去年许昌桑田的炭灰(曹营征调桑农烧炭取暖,炭灰沾在甲上竟没洗去,成了辨明身份的记号),甲胄衬里塞着桑丝保暖,此刻风一吹,甲片摩擦的声响里竟带着桑丝特有的脆劲。粮车是青布篷,篷角绣着褪色的“曹”字,车轮沾着襄樊的黄泥,每滚一圈都溅起细碎的霜粒,车辕上还绑着半袋桑椹干(曹兵的干粮,去年从南阳桑农那征的,袋口没扎紧,掉出两颗在霜地上,滚到桑林边)。 “等粮车过浅滩再动手。”子戎压低声音,从树杈间摸出个桑木哨——用老桑枝的芯子削的,吹孔处刻着半朵梨纹,吹起来像桑蚕吐丝的“沙沙”声,混在风声里几不可闻。他轻轻吹了一声,哨音刚传到桑林深处,就见巨石后闪过一道青影——是孙尚香的侍女青禾,正举着缠满桑丝的短弓,对着粮队的方向比了个“箭已上弦”的手势,弓臂上的桑丝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像挂着串青珠子,映着晨霜泛着微光。 孙尚香伏在巨石后,吴钩斜插在身边的泥土里,剑鞘上的梨纹玉佩贴着掌心,暖得能驱散晨霜的凉。她指尖捏着支桑丝箭:箭杆是联防桑田的老桑木削的,纹理紧实不易断,杆身刻着细密的“缠枝纹”(越女剑派的记号);箭尾缠了三尺长的青桑丝,浸过桐油后泛着暗光,末端系着个小铁环(勾住物体用);箭尖却磨得圆润,刻意避开了锋芒,只够戳破帆布,伤不了人。“瞄准第一排战马的左眼上方——那里是马的盲区,桑丝缠住眼毛,马只会受惊不会伤。”她对身边的侍女们轻声吩咐,自己也搭箭拉弓,弓弦拉成满月,箭尖对着第二匹战马的缰绳扣环,“我缠缰绳,你们缠马眼,同步动手,别乱了节奏。” “放!”随着孙尚香一声低喝,二十支桑丝箭同时离弦,像一群青蝶掠过霜雾,箭尾的桑丝在晨光里飘成一道淡青色的弧。青禾的箭最先命中,箭尾的桑丝瞬间散开,缠住最前面那匹战马的左眼毛,马受惊人立而起,前蹄踏在浅滩的泥里,溅起的泥水打湿了骑兵的甲胄,那兵没抓稳缰绳,“哎哟”一声摔在泥里,却没受半点伤——甲胄衬里的桑丝缓冲了冲击力。后面的马群顿时乱了,有的想往后退,蹄子却踩在树根下的桑丝绳上,绳被拉紧的瞬间,突然从泥沙里弹出半尺高,缠住马腿关节,马嘶鸣着跪下去,却没断蹄——子戎特意算过绳的长度,只够绊马,不够伤骨,连马毛都没扯掉几根。 曹兵们慌了神,有的拔刀想砍桑丝,却发现浸过桐油的桑丝滑得像鱼,刀砍下去只留下一道白痕,反而被桑丝缠了刀背,越挣扎缠得越紧;有的想牵马退走,却被树上突然落下的桑枝砸中手背——是子戎带着流民青壮从树上跃下,桑枝都是刚折的新枝,软而有韧性,砸在手上只觉麻,却不会伤筋动骨。二柱最灵活,他握着桑木刀绕到粮车后,用刀背勾住车辕,轻轻一拉,粮车就卡在了浅滩的石头上,动弹不得——刀背的“护苗”二字正好贴在车辕上,像在提醒曹兵“勿伤流民”。 “曹兵听着!”子戎落地时承影剑已出鞘,淡青色的光晕在晨霜中格外醒目,剑刃映着江面的光,却没半点杀气。他剑走轻灵,对着一名拔刀冲来的曹兵使出“桑芽破土”——剑尖贴着对方的刀背滑到手腕,剑脊轻轻一压,那兵只觉一股绵柔却卸不掉的力道涌来,刀“哐当”掉在泥里,腿一软就跪了下去,抬头时见子戎的剑离自己咽喉还有三寸,剑刃上还沾着片桑叶,竟没敢再动。“某等是荆州守军,只为牵曹仁兵力援濡须口,不伤尔等性命!若弃械退去,留半数粮草给你们;若顽抗,休怪剑下无情——这些粮草里掺着许昌桑农的血汗,你们忍心让他们白忙活一冬?去年冬天,许昌桑农为了种这些桑、晒这些椹,冻饿了多少人,你们忘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粮队的队正是个络腮胡,握着环首刀喘着粗气,眼神却软了——他昨晚还听见押运的小兵说,自己的同乡在许昌种桑,去年冬天为了护苗,冻掉了两根手指,这些粮里的桑椹干,就是同乡们一粒一粒晒的。他咬了咬牙,终于把刀往地上一扔:“好!我们退!但你们得说话算话,留半数粮草——我手下的兵,也有许昌来的,家里还有桑田等着收呢,不能让他们白送命。” 子戎刚点头,就听见桑林外传来马蹄声——是赵云带着五百骑兵冲了过来,青釭剑的剑光像一道冷电,扫过乱哄哄的马群,却没伤一马一人,只挑飞了一辆粮车的帆布,露出里面叠得整齐的桑丝布(曹兵的冬衣布料)。“曹仁已被吕莫言困在豫章桑田!”赵云的声音带着威慑,青釭剑指着襄樊的方向,“你们若再顽抗,某便烧了这些布,让你们回去没法向曹丕交代——他最近因荀彧之死心烦,丢了粮草布料,你们怕是要被重罚!去年他因粮少斩了三名运粮官,你们忘了?” 曹兵们本就心虚,一听“曹丕”二字更慌了——谁都知道曹丕因荀彧反对曹操称魏公被赐死,最近脾气暴躁,若真丢了粮草,怕是要被军法处置。一个个扔下兵器,扶着受伤的同伴往襄樊退去,走时还不忘回头看一眼粮车,见荆州兵真在清点粮草(二柱正用桑木杆挑着粮袋计数,每数五十袋就放一旁,粮袋上还特意盖了片桑叶做记号),竟悄悄松了口气,有个小兵还对着子戎的方向拱了拱手,才转身离开,临走时捡起地上那两颗桑椹干,小心地塞进怀里。 新增:十日三扰·吕莫言全局调度显谋略 初战告捷的当晚,子戎三人刚回到江陵太守府,侍女就捧着封桑皮纸信进来——信角沾着豫章的桑泥,纸上还留着箭尾的划痕,是吕莫言用桑丝箭传的急信,字迹仓促却工整,墨汁里掺了桑炭,在灯下泛着淡黑的光,不怕水浸也不怕虫蛀: “曹仁因粮道遇袭,已从濡须口调两千骑兵回援襄樊,但其右翼仍被我困在豫章桑田(用‘桑枝浮桥’断了退路——浮桥用老桑枝捆扎,只留窄桥供单人过,骑兵难行,战马一踏就晃,不敢上桥);另探得,曹丕近十日会派三批粮车:第一批五千人护送至樊城,第二批走陆路经南阳(蒋欲川护苗区),第三批与合肥张辽的补给队汇合(张辽需粮草守合肥,必派重兵护送,带队的是他麾下副将李典,善用‘铁索连环马’,需用桑丝绳破之)。 若能连扰三次,曹丕必从濡须口大调兵回防,江东压力可解。已协调甘宁将军从柴桑袭曹仁后营(第二批粮车过南阳时,甘宁会攻樊城西门,吸引曹兵注意力,让他们无暇顾及粮道);另派十名越女剑手带桐油赴荆州,可教侍女们用‘桑丝火箭’——箭尾桑丝浸桐油,点燃后射向粮车帆布,火只烧布不烧粮(桑丝燃尽即灭,粮袋是麻布浸过蜡,不怕短火),既吓敌又不浪费,还能留着粮草给流民过冬。 蒋欲川只护桑苗不护曹兵,过南阳时避其桑田即可,若遇护苗兵,吹桑木哨示警(三声短哨,他识得这是护桑人的信号),他不会动手,还会让流民帮咱们盯粮车动向——去年我在豫章与他交手,他见我箭尾缠桑丝,就知是护桑人,只卸箭不伤人,是个懂规矩的。” 信末画了株小苗,旁注:“桑丝箭的缠法可再改进,用‘双枝结’缠箭尾,射出去丝散得更匀,缠住马腿更牢。” “莫言这是把全局都算到了,连李典的‘铁索连环马’都想到了。”孙尚香捏着信纸,指尖划过“桑枝浮桥”几字,吴钩的剑穗轻轻晃,眼里满是赞叹,“他在豫章牵曹仁右翼,协调甘宁打配合,还送桐油教咱们新战术,这哪是传信,分明是在调度荆州、江东、豫章三方兵力,比兄长想得还周全——兄长只知催咱们袭粮道,却没算到曹兵的援军和战术,若不是莫言,咱们怕是要吃大亏。” 子戎展开荆州地图,用桑炭在南阳至襄樊的粮道上画了个圈,圈旁注着“桑枝拒马+流民协防”:“第二批粮车走陆路,南阳有蒋欲川的护苗兵,但莫言说了,蒋将军只护桑苗不护曹兵——咱们让流民青壮提前去南阳桑田,帮蒋将军补苗(去年冬天雪大,有些苗被冻坏了),既示好,也能让他们帮着盯粮车动向。正好用陈婆婆教的‘桑枝拒马’,把老桑枝削尖了埋在道边,用桑丝绳连起来,一拉就能绊倒粮车,还不伤道旁的桑苗——枝尖朝上,只绊车轮,不碰马腿,更不碰人。” 赵云这时从怀中摸出张流民画的南阳地形图——纸上用炭笔标着蒋欲川的护苗兵哨卡位置,每个哨卡旁都画了株小桑,桑下还注着“护苗兵五人,配桑木刀”:“我让巡逻兵去探过,蒋欲川的护苗兵在桑田边插了木牌,写着‘护苗者过,毁苗者死’,木牌是桑木做的,上面还刻着梨纹——跟咱们的桑木哨纹样一样。咱们带些桑丝布给南阳流民,去年冬天他们缺衣,这些布能做棉袄,也能让蒋将军知道,咱们是护桑的,不是来毁田的,免得产生误会。”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接下来的十日,荆州兵与吕莫言、甘宁形成了默契的配合,每一次袭扰都贴着“护桑护民”的底线,没伤一名普通曹兵,没毁一株桑苗,却让曹仁的粮道彻底乱了套,连曹丕派来的精锐都没讨到好: 第三日·南阳外围:桑枝拒马困粮车 子戎率一千轻骑设伏,流民青壮提前三日就到了南阳桑田,帮蒋欲川的护苗兵补种抗霜苗——二柱教护苗兵用“桑芽破土”的法子松土,不伤苗根;青禾教流民织桑丝网,挂在苗上防鸟啄。蒋欲川见他们真心护苗,竟派了五名护苗兵来当向导,指着粮道旁的老桑说:“这几棵树是去年曹兵砍剩下的,你们把桑枝拒马埋在树旁,曹兵不会怀疑——他们以为桑田边没人。” 粮车刚到,二柱就拉动桑丝绳,埋在道边的桑枝突然从土里弹起,像一道道青绿色的屏障,绊倒十辆粮车,车轮卡在枝桠间动弹不得。曹兵刚要拔刀砍枝,远处就传来甘宁的喊杀声——他率江东水师袭了曹仁后营,樊城方向浓烟滚滚,火光映红了半边天。曹兵不得不分兵回援,留下的小兵见荆州兵没伤人,还帮他们扶车,竟主动交出半数粮草,说:“这些粮里有南阳桑农的血汗,你们留着给流民吧,我们回去就说粮被烧了,大不了受罚,总比害了桑农强。” 子戎让流民把粮袋搬到桑田边,用桑叶盖着,还留了张字条:“粮已存桑田,曹兵勿扰流民,否则下次必毁粮。”蒋欲川见了字条,笑着对护苗兵说:“荆州兵懂规矩,以后他们过南阳,咱们不用拦。” 第七日·蒙阳桑滩:桑丝火箭惊敌胆 孙尚香亲率侍女用“桑丝火箭”,吕莫言派来的越女剑手在旁指导:“箭尾桑丝浸桐油后,只点燃丝的末端,别烧到箭杆,射向帆布时要瞄准篷角,那里离粮袋远,火不会烧到粮。”侍女们练了半个时辰,才敢动手——青禾的第一支火箭就射中篷角,桑丝燃烧的火顺着帆布蔓延,淡青色的火焰像条小蛇,却只烧布不烧粮,帆布烧破个大洞,粮袋却完好无损。 曹兵慌了神,以为粮草要被烧,纷纷用桑枝扑火(他们竟也知道用桑枝灭火,不伤粮袋——去年从南阳桑农那学的),乱作一团。孙尚香趁机率轻骑冲过去,用吴钩勾住粮车的车辕,拉偏方向,让粮车陷进桑滩的泥里,自己则带着人迅速撤离,临走时还对着曹兵喊:“下次再运粮,别从桑田过,伤了苗,我们还会来!你们若敢毁苗,就算追到襄樊,也要讨回来!” 曹兵看着陷在泥里的粮车,又看了看没烧着的粮袋,竟没追——他们知道荆州兵没恶意,只是不想让粮车过桑田,更怕真毁了苗,被蒋欲川的护苗兵追责。 第十日·野猪林合围:三将联手破连环马 子戎、孙尚香与赵云合兵一处,对付五千人护送的第三批粮车——李典的“铁索连环马”果然厉害,战马用铁索连在一起,每走一步都整齐划一,冲过来像堵铁墙,流民青壮的桑枝拒马根本拦不住。 “用桑丝绳破!”子戎大喊,让二十名越女剑手同时射出桑丝箭,箭尾的桑丝缠住铁索,越缠越紧,铁索被拉得变形,战马的步伐顿时乱了;赵云率骑兵从侧翼包抄,用“双枝缠”的招式挑铁索——青釭剑贴着铁索滑过,剑脊轻轻一压,铁索的活扣就开了,连环马瞬间散架;孙尚香则带着流民青壮绕到粮车后,用桑木刀砍断车辕的木销,粮车失去平衡,翻倒在桑田边,粮袋滚出来,却没压坏一株苗(子戎早让流民在苗旁垫了桑枝)。 李典见连环马被破,气得拔刀想砍桑丝,子戎用承影剑缠住他的刀,“桑芽破土”的柔劲卸去他的力道,笑着说:“李将军,你的连环马厉害,却敌不过桑丝的柔劲——咱们护的是桑苗,不是跟你拼命,若你肯退,这些粮我们留一半给你,也算给张辽将军留个体面。” 李典看着翻倒的粮车,又看了看没伤一人的手下,终于叹了口气:“你们赢了,我退。但你们要记住,曹丕不会善罢甘休,下次再来,我不会手下留情。” 子戎点头:“我们等着,但下次,还是不会伤你——流民的桑田,还需要安稳。” 江东回响·吕莫言铺垫重用 十日三扰结束后,曹兵粮道连遭重创:烧毁粮车三十余辆,损失粮草数万石,生擒张辽部将一人(后用十匹桑丝布赎回),却未伤一名普通曹兵,更没毁一株桑苗。消息传到濡须口,曹丕气得砸碎了案上的桑芽茶碗(那是许昌桑农送的,他本还挺喜欢,此刻却觉得碍眼),不得不从濡须口调回一万兵马回防襄樊、合肥,江东的压力瞬间减轻,孙权终于能喘口气。 孙权在江东营寨设宴庆功,鲁肃从豫章赶来,还带来了吕莫言的亲笔信(用桑丝帕写的,怕被曹兵截获,帕子是豫章头茬桑丝织的,软得像云)。“子戎与尚香真是雪中送炭!”孙权举着酒碗,脸上终于有了笑意,酒液晃在碗里,映着他眼里的光,“若不是他们连扰襄樊粮道,曹丕怎会调兵回援?曹操又怎会因粮草不足放缓攻势?孤之前还错怪他们不肯全力袭粮,是孤糊涂。”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鲁肃放下酒碗,从怀中摸出吕莫言的信,帕上的字迹用桑炭写的,遇水不晕,笔画间还留着桑丝的纹路:“吴侯,这是吕将军从豫章传的,他说‘荆州兵能成事,全靠子戎将军护桑得流民心(流民愿帮忙设伏,不怕曹兵),尚香夫人善越女剑巧劲(不伤人只扰敌,没结死仇);某只是在豫章牵曹仁右翼,算不得大功。江东若要稳,需与荆州共护桑田——流民在哪,民心就在哪,桑田在哪,根基就在哪。去年皖城之战,咱们抢了曹兵的粮,却没护好桑田,流民怨声载道,若不是子戎将军从荆州调桑种来,皖城的流民早反了。’” 孙权接过帕子,指尖摩挲着帕上的桑丝,突然沉默了——他想起去年,吕莫言曾劝他“先取合肥,再图荆州,桑田为基,民心为盾”,可他当时听信周善的话,执意要逼刘备还南郡,不仅没拿到南郡,还差点让曹仁趁虚攻濡须口。若不是吕莫言在豫章牵制曹仁右翼、子戎尚香在荆州袭扰粮道,江东这次怕是要丢了濡须口,连柴桑的桑田都保不住。 “是孤错了。”孙权放下帕子,语气里带着愧疚,手指捏着碗沿,指节发白,“当初若听莫言的话,先取合肥,护好桑田,怎会让张辽在合肥站稳脚跟?又怎会让子戎尚香在荆州如此辛苦?孤之前还削了莫言的豫章兵权,是孤识人不清。”他对左右将领道,“此战结束,孤要召吕莫言回建业,恢复他的豫章兵权,还要让他执掌江东部分水师——以后江东的军务,孤必与他商议!凡涉及桑田、流民之事,都要听他的建议,谁也不许反驳!” 鲁肃闻言,笑着举杯:“吴侯能重用吕将军,是江东之幸,也是流民之幸。吕将军护桑护民,与子戎、尚香、赵云是一路人,有他们在,孙刘联盟才能稳,江东的桑田才能安——明年春天,咱们就能从荆州引抗霜苗,种满柴桑的田,流民再也不用饿肚子了。” 江风吹过营寨的“吴”字旗,旗角猎猎作响,远处传来曹军收兵的号角,沉闷却无力。这场因粮道袭扰而起的转折,不仅解了江东的燃眉之急,更让孙权彻底看清了吕莫言的能力——他不仅懂军事,更懂民心,懂桑田对乱世的重要性。这为日后吕莫言制衡周善等激进派、维系孙刘联盟,埋下了关键伏笔,也让江东的护桑之路,有了更坚实的支撑。 尾声:荆州护桑·风波未平 十日袭扰结束后,子戎三人回到江陵时,桑农院外早已挤满了流民。陈婆婆提着刚煮好的桑椹粥,粥碗是流民用桑皮土烧的,还带着温热,碗沿沾着点粥渍,是她特意多盛的;二柱举着新削的桑木剑,剑身上刻着“护苗”二字,剑穗缠着从粮车上缴获的青桑丝,是他特意留的,想送给阿斗;连南阳来的老周都捧着一匹青桑丝布,布上还绣着半朵梨纹(是南阳流民连夜绣的,学的是孙尚香的针法),要送给孙尚香做箭囊,说“夫人的桑丝箭护了南阳的苗,这布该给夫人护箭”。 “将军们救了南阳的桑苗,也救了咱们的活路啊!”老周握着子戎的手,眼里满是感激,泪水顺着皱纹往下流,“蒋欲川将军还让我带话,说‘乱世护桑不分阵营,荆州若有难,南阳护苗兵必来相助——你们用桑丝护苗,我们用桑枝护道,本就是一条心,不用分什么曹魏、荆州’。他还让我带了些南阳的桑种,说‘这是抗霜的新品种,种在荆州的桑田,冬天也能长叶’。” 子戎接过桑种,放在手心,颗粒饱满,还带着南阳桑田的泥土气息。他望着眼前的桑田— 喜欢梦动三国请大家收藏:()梦动三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1章 江陵捷报:莫言复信安吴侯 香戎云议固防务 (213年夏·江陵桑农院) 江陵的夏天总裹着桑田的浓绿,公安方向的桑林已到了采桑旺季。流民们挎着竹篮穿梭在枝叶间,指尖划过嫩绿的桑叶时,指腹会沾上清甜的桑露——那是陈婆婆说的“护苗水”,沾着的人都能护得桑苗长青。桑露滴在青石板路上,晕开的湿痕像串淡绿的珠子,顺着石板的纹路蜿蜒,最终渗进老桑树下的泥土里,滋养着去年子戎和孙尚香种下的那株抗霜苗。 桑农院的老桑树枝繁叶茂,遮出半亩阴凉。陈婆婆守着陶壶煮桑芽茶,壶嘴飘出的热气混着桑叶的清香,在空气里凝成淡淡的雾。壶边摆着四个粗瓷碗,碗沿都沾着浅灰的桑炭灰——那是去年子戎率流民护桑时,夜里烧桑炭驱兽留下的痕迹,炭灰嵌在碗沿的细纹里,洗了三年都没掉。“这碗沾着护苗气,喝着茶都暖身子。”陈婆婆又摩挲着碗沿念叨,话音刚落,院外就传来细碎的马蹄声,踏碎了桑林的静谧,蹄铁碰在青石板上,发出“笃笃”的响,像在敲着护桑的节拍。 鲁肃的身影从桑林小道钻出来时,衣袂还沾着桑叶的碎影——是方才穿过桑林时蹭上的,嫩绿的叶尖还凝着桑露,没来得及干。他身后跟着十个青衣女子,个个腰悬缠桑丝的短剑,剑穗是晒干的桑花,浅黄的花瓣藏在青丝间,不细看竟发现不了;她们步履轻得像风吹桑叶,落地竟听不到半分声响——这是越女剑派独有的“踏桑步”,源自《吴越春秋》里赵处女传下的步法,专能在密林中悄无声息地穿行,去年汉水奇袭时,吕莫言就靠这步法绕开了曹兵的埋伏。 鲁肃穿件江东丝绸衫,衫角沾着柴桑桑田的泥土(是从柴桑出发时,帮流民扶苗蹭的),手里提的竹编食盒盖覆着青桑丝帕,帕角绣半朵梨纹,针脚细密得能藏住蚊虫,那是孙尚香母亲吴国太去年亲手绣的,凑近了看,梨纹的脉络里还藏着“平安”二字的暗纹,是老夫人怕女儿担心,特意绣的念想。 “子戎将军,尚香夫人,赵将军。”他笑着掀食盒,里面的物件码得整齐:两封叠得方正的书信(信封是豫章桑皮纸做的,韧得不怕潮)、瓷罐盛的桑椹蜜饯(罐口封着桑丝布,防走味)、布包裹的柴桑桑种(布是江东头茬桑丝织的,软得能裹住苗根),最底下压着个青布包袱,摸起来硬挺,像是铁器。“这是莫言将军特意托付的——他在濡须口大获全胜,不仅逼退了张辽的骑兵,还烧了曹兵的桑枝浮桥,特意派了十位越女剑手来荆州相助,说要帮咱们固防务、练新兵。” 鲁肃侧身让开,领头的青衣女子上前一步,腰间短剑的桑丝穗轻轻晃动,穗尾的桑花随着动作轻颤:“末将林溪,见过子戎将军、尚香夫人、赵将军。”她声音清亮,像桑林里的鸟鸣,右手按在剑柄上作揖,左手捧着个桑木盒——盒面雕着缠枝桑纹,纹路深峻,与她剑鞘的纹路如出一辙,连桑叶的脉络都刻得清晰,一看便知是同一人所雕。“吕将军让末将带‘双桑缠枝结’的暗号来,此结乃越女剑派的护桑记号,分三式:结缠三圈为‘求援’,结缠两圈为‘安全’,结缠一圈为‘需接应’。凭此结可调动豫章十二处坞堡的越女剑手,亦能识别我方人马——即便是寻常流民,见此结也会引路,绝不会误事。” 吕莫言的“双线布局”——军务与护桑的深度绑定 子戎接过桑木盒,指尖刚碰到盒沿,就觉出木料的温润——这是豫章特产的老桑木,要生长三十年以上才能用来制器,木纹里还带着淡淡的松脂香(是吕莫言特意用松脂浸过,防蛀虫)。盒内除了三个大小一致的丝结(青桑丝编的,浸过桐油,韧得拉不断),还整整齐齐叠着十匹浸油青桑丝,每匹丝头都系着个小巧的“双桑缠枝结”,缠丝的手法竟与他腰间桑木刀柄上的纹路隐隐相合——那刀柄是去年汉水奇袭时莫言所赠,此刻摸起来,竟像两块木料本是同根。 他展开最厚的那封吕莫言亲笔信,信纸是豫章桑皮纸,纤维粗粝却柔韧,墨迹透过纸背,笔画沉稳如刻,没有半分潦草: “某与张辽、蒋欲川战于濡须口月余,彼众我寡,却有桑田为助,终得小胜。张辽善借地形,用‘桑枝浮桥’袭我粮道——其桥以老桑枝为骨、麻绳为筋,夜架昼拆,隐蔽难防,前两夜竟被他劫走两车桑椹干(流民的口粮)。某思之再三,令越女剑手采豫章长桑丝,浸以桐油、抹以硫磺,制‘桑丝火箭’:箭尾缠丝三尺,射中铁索即燃,只烧浮桥不伤人(桑丝燃尽即灭,不引大火),三日夜尽毁其七座浮桥,断了他的粮道。 蒋欲川带南阳护苗兵来援,其人善用‘桑叶遁’——常藏身桑林,待我军过林时,用桑枝绊马、桑丝缠剑,扰得我军不得安宁。某让林溪率剑手布‘桑网阵’:十人一组,以桑丝绳结网(网眼三寸,只缠马腿不伤人),遇敌则抖网缠其马腿、绊其兵刃,护苗兵三日不得近濡须坞半步。蒋欲川见我不伤桑苗、不杀护苗兵,竟派人送了袋南阳桑种来,说‘乱世护桑不分阵营,某不助曹,亦不阻你,只望你护好江东的苗’。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此役能胜,非某之功,实乃荆州军民同心:子戎将军连扰襄樊粮道,烧其桑炭窑(曹兵取暖用的炭,多取自襄樊桑林)、断其桑木筏(曹兵渡汉水用的筏,以桑木为材),逼得曹仁困于樊城无粮可继,无法分兵助濡须;尚香夫人教流民织桑丝布,江东兵卒的夏衣多出自荆州流民之手,军心安稳;赵将军守联防桑田,曹兵探子三次来探,皆被‘桑枝绊马阵’擒获,未漏半分军情——荆州若不稳,江东亦难安,此乃唇齿相依之理。 今吴侯已恢复某豫章兵权,更许某管柴桑、豫章两地桑田。某已派林溪携‘双桑缠枝结’赴荆,其随身所带十匹浸油桑丝,可制桑丝箭、编桑丝甲:桑丝甲轻便如绸,能防箭矢(箭射穿丝甲时,桑丝会缠住箭杆,卸去大半力道),最宜流民青壮使用,既不影响采桑,又能御敌;另调两千株柴桑抗霜苗,托子敬先生送来,此苗耐旱耐虫,与荆州桑苗混种,曹兵若纵火,火势难连成片(抗霜苗叶含水分多,不易燃),可保桑田无虞。 吴侯仍记挂南郡,三番五次问刘备归期,某以‘桑田未熟,流民需稳’搪塞——今柴桑流民多靠荆州桑种过活,若逼急刘备,流民四散,江东桑田亦难安。某更劝吴侯‘今曹操称魏公,曹丕在南阳厉兵秣马,若江东与荆州反目,彼必趁虚来攻,届时不仅南郡难要,连柴桑的桑田都保不住’,吴侯虽未明说,却已暂缓逼还南郡之事。 夫人与子戎将军需多留意江东信使,若见周善之辈来(其人激进,总欲以阿斗为质索南郡),可让林溪以‘桑哨’传信:三声短哨为警(周善来犯),两声长哨为援(需越女剑手助),某必从中调和——某已在豫章梨林渡设下接应点,渡头草庐有剑手昼夜值守,凭‘双桑缠枝结’可入,庐下埋有三坛桑椹酒(某去年酿的,待战事平了,与诸位共饮),还有越女剑谱残卷(记有‘桑丝缠剑’之法,可补‘桑芽破土’之柔劲不足)。” 信末附了张桑田图,用红笔圈出豫章“梨林渡”,旁注几行小字:“渡头老桑树下有暗格,内藏桑木哨(与子戎将军所持同式),吹哨三声,剑手即出。” “莫言这是把前后路都铺得铁实了,连蒋欲川的性子都算到了。”子戎捏着信纸,指尖划过“桑丝甲”的字样,忽然从怀中摸出个桑木刀柄——那是去年汉水奇袭时莫言所赠,柄上“共护桑”三字刻得深峻,木纹走势竟与“双桑缠枝结”的缠法完全相合。他将刀柄递给林溪,“吕将军说这刀柄能认暗号,想必你识得?” 林溪接过刀柄,指尖抚过木纹,随即按住“护”字下方的凹槽,轻轻一旋——刀柄竟从中裂开,露出卷折叠的桑皮纸,正是“桑丝箭”的箭谱,纸上还画着小人演示图,步骤清晰。“此乃吕将军亲手所削,柄内箭谱分三卷:一卷缠丝之法(每缠五圈打一‘单桑结’,收尾作‘双桑缠枝结’),一卷借风之术(逆风射时,桑丝需缠短半尺,顺风则缠长半尺),一卷传信之道(丝上可涂朱砂,画出‘桑苗’‘刀剑’等记号,流民一看便懂)。”她展开纸卷,指着上面的图样解释,“箭尾缠丝需三尺,射出后桑丝遇风即散,既能缠住敌兵兵器马腿,又能借丝上朱砂留下暗号——比如画‘桑苗’,就是‘需护桑田’;画‘刀剑’,就是‘敌来犯’。” 孙尚香凑过来看,见箭谱旁还画着小人步法,脚步踩着桑叶的纹路,竟是越女剑的基础招式“桑林七步”,忍不住问道:“这步法……是赵处女传下的‘桑林步法’?我母亲曾说,此步法踏叶无声,最适在桑林伏击。” 林溪眼中闪过赞许:“夫人好眼力。此步法专适桑林作战,踏叶无声,转身如丝,流民学了既能护桑(采桑时不易踩伤苗根),亦能御敌(遇敌可借桑林藏身)。吕将军说,乱世之中,桑田即战场,百姓即甲兵,这才是最坚的防线——去年濡须口,若不是流民帮咱们探曹兵动向,咱们也烧不了桑枝浮桥。” 孙权的“悔悟与矛盾”——重用与猜忌的拉锯 鲁肃这时端起陈婆婆递来的桑芽茶,茶碗刚触到唇边,就闻见清冽的茶香,混着淡淡的炭火气(是用去年的桑木炭煮的)。他喝了一口,暖意从喉咙滑进肚里,才缓缓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感慨:“此次濡须口大捷,吴侯在建业摆了三日庆功宴。宴上,他亲手给莫言将军斟了酒,还当着大乔夫人、张昭先生的面说‘此前是我多疑,听了周善的谗言,削了莫言的兵权,差点误了大事。莫言,往后江东的军务,你多费心,孤信你’——说这话时,吴侯还把自己的佩刀解下来,给莫言将军佩上了,那刀是当年孙策赐他的‘桑枝刀’,刀鞘刻着‘护吴’二字。” 他放下茶碗,指腹摩挲着碗沿的桑炭灰,又从食盒里取出个錾花银锦盒——盒面雕着梨纹,与孙尚香的玉佩纹样一致:“这是吴侯让某转交给夫人的——是去年夫人留在柴桑的梨纹玉佩。吴侯说‘母亲近日总念着你,夜里常对着玉佩发呆,让我把玉佩还给你,说戴着安心,还让我带话,说柴桑的抗霜苗长得好,等你回去,咱们一起采桑椹’。”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孙尚香接过锦盒,指尖刚碰到玉佩,就觉出熟悉的温润——那是她十岁生辰时母亲所赠,玉佩背面刻着“尚香”二字,边角还留着她幼时磕碰的小缺口(是当年爬桑树摘椹时摔的)。她摩挲着缺口,忽然想起去年离柴桑时,母亲握着她的手说“桑苗要常浇水才长青,人心要常牵挂才不凉”,眼眶忍不住热了,指尖捏着玉佩,指节泛白:“兄长能重用莫言,总是件好事。只是他……终究还记挂着南郡,周善又在旁吹风,怕是难长久。” “吴侯也有他的难处。”鲁肃叹了口气,眉头微微蹙起,手指捏着茶碗沿,“周善这些日子总在他耳边吹风,说‘刘备借荆州不还,若等他取了益州,兵强马壮,更难要回南郡’,还说‘子戎、尚香在荆州久了,怕是心向刘备,不再念江东情分’。吴侯虽没听他的,却也没斥退他——周善掌着江东水师的部分兵权,又是当年随孙策打天下的旧部,动他恐伤旧部人心,还怕水师不稳。” 他顿了顿,又说起吕莫言的周旋:“好在莫言将军能劝。他对吴侯说‘南郡是荆州的根,桑田是江东的本,根不稳则本不固。如今柴桑桑田刚遭兵祸,流民缺粮缺种,若不是荆州调桑种、派流民来帮衬,柴桑的流民早反了。若逼急荆州,刘备必与曹操联手,届时江东腹背受敌,南郡没要到,连柴桑都保不住’。吴侯倒是听进去了,这次送来的两千株柴桑苗,就是他亲自点头调拨的,还让粮官多拨了五百石桑椹干,说‘给荆州流民当口粮,别让他们饿着’。” “只是这信任,终究掺着猜忌。”赵云忽然开口,他刚从联防桑田赶来,青釭剑斜挎在腰间,剑鞘上的“双枝缠”刻痕沾着桑露,亮晶晶的,像嵌了颗颗小珠子。他手里拿着两封书信,一封封皮沾着尘土(是南阳流民送来的),一封印着益州的火漆(是庞统派斥候送来的)。“方才收到消息,吴侯虽恢复了莫言将军的兵权,却又派周善去豫章查核桑田赋税——明着是督农,实则是监视莫言的动向,还让周善带了两百水师,说是‘帮着护桑田’,实则是怕莫言与咱们暗通款曲。” 鲁肃闻言沉默片刻,终究点了点头,语气里带着无奈:“吴侯自赤壁之后,心性越发难测。前些日子张昭先生劝他缓称吴王,说‘曹操未除,不宜急于称帝,先护桑田、安流民为上’,他表面应着,转头就让吕壹去查张府的田产,看有没有占流民的桑田。莫言将军也知此意,所以才让林溪带剑手来荆州——一来助守,二来也是留条后路,免得被江东朝堂掣肘,万一吴侯变卦,咱们也能接应他。” 赵云将两封信放在石桌上,青釭剑的剑脊轻叩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震得茶碗里的桑露都晃了晃:“庞统先生从益州来信,说刘备已围雒城,张任死守不出,他欲率三千兵走落凤坡迂回,需荆州派援兵。但南阳流民带的信更急——曹丕在南阳囤了两万兵,还派探子砍了咱们联防桑田的三棵老桑枝做标记,枝桠切口平整,是曹魏‘虎贲营’的手法(虎贲营善用斩马刀,切口齐整),显然是在勘察地形,准备来犯。” 他拿起南阳来的短信,语气更沉,字字清晰:“还有件大事——邺城出事了,荀彧先生因反对曹操称魏公,被赐了空食盒,已经自尽了。曹操这是要篡汉的架势,接下来恐怕就要对荆州动手,咱们绝不能分兵入蜀,否则曹丕定会趁虚来攻。” 防务布局:桑丝暗号与军民共守的武侠式防御 “援兵不能派。”赵云的话斩钉截铁,青釭剑在石桌上又叩了一下,声响更脆,“曹丕在南阳虎视眈眈,麾下有张辽旧部的‘桑枝营’,善用火攻(去年合肥之战,张辽就用桑枝捆硫磺烧过我军粮道)。若咱们分兵入蜀,他定会趁机攻江陵——到时候桑田被毁,流民无家可归,荆州就真的守不住了,刘备在益州也会失了后路。” 子戎点头认同,目光扫过院外的桑林,枝叶间的流民还在采桑,竹篮里的桑叶已堆得冒尖:“子龙说得对。我已让人去联络武陵守将金旋,若曹兵来犯,武陵兵从西侧袭其侧翼(武陵多山,曹兵骑兵难行),咱们在东侧用桑丝箭阵拦击;林溪姑娘的越女剑手,正好能教流民青壮练缠丝箭、布桑丝阵,既练了兵,又不耽误采桑。” 林溪闻言上前一步,从随身的桑丝袋里取出一支木箭、一卷青桑丝,动作利落:“末将这就演示‘桑丝箭’的缠法。”她手腕轻转,桑丝如活物般缠上箭尾,手指翻飞间,“单桑结”“双桑缠枝结”接连而成,动作快得只剩残影,连桑露都没震落一滴。“这桑丝浸过桐油与蜂蜡,沾水不腐,遇风不散。缠好的箭矢射出后,三十步内可借风调整方向(逆风时,桑丝会被风吹得微微偏,正好能补准头),五十步外桑丝炸开,能缠敌兵兵器或马腿——去年濡须口,咱们用这箭缠住了张辽的马腿,才擒了他的副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子戎接过缠好的箭,搭上铁胎弓(弓臂是桑木做的,去年汉水奇袭时用过),拉弦如满月。他目光锁定老桑树上最顶端的桑椹串(离地面有丈余高,还藏在叶间),指尖一松——箭矢“嗖”地射出,箭尾桑丝在空中划过一道淡绿的弧线,快到桑椹时忽然微微偏转(是借了风势),桑丝瞬间炸开,正好缠住桑椹的枝桠。只听“啪”的一声轻响,桑椹串稳稳落下,被陈婆婆伸手接住,竟没伤一片桑叶,连桑椹的甜汁都没溅出半点。 “好技法!”陈婆婆笑得眼角皱纹都舒展开,举着桑椹串说,“这样既能拦敌,又不伤桑苗,咱们流民也能学!老身这就去叫青壮来,让林溪姑娘教他们!”说着就往桑林里走,脚步虽慢,却稳得很,桑露沾在她的衣角,像撒了把碎钻。 “不仅能缠箭,还能结阵。”林溪说着,对身后的越女剑手递了个眼色。十位女子立刻散开,脚步踏动间踩着桑叶转圈,腰间短剑同时出鞘,剑穗上的桑丝相互缠绕,瞬间结成一张大网(网眼三寸,正好能缠住马腿),剑光在网间闪烁,却没半点杀气,反而像桑林里的光影在流动。“这是‘桑丝阵’,十人一组,剑手借桑林掩护,以桑丝绳缠敌:遇步兵,网缠其脚踝;遇骑兵,网缠其马腿;遇弓弩手,网缠其弓臂——既不伤人命,又能制敌于无形。若遇火攻,还可将桑丝浸湿,盖在桑苗上,能挡短时间的火势。” 赵云看得点头,手指点在石桌上的防务图:“武陵守将麾下有三百藤甲兵(藤甲浸过桐油,能防箭),若与‘桑丝阵’配合,正好能阻住曹兵的冲击——藤甲兵在前挡箭,越女剑手在后结网,流民青壮用桑丝箭远程袭扰,三层防线,曹兵难破。我再调两百弓弩手守了望塔(塔建在老桑树上,能望十里远),见曹兵来犯就放桑哨,三层哨声为警(一声长、两声短),流民青壮可立刻入桑林布防,采桑的妇人孩子则躲进桑农院的地窖(地窖里存了桑椹干和水,能待三日)。” 孙尚香这时已取来桑皮纸,提笔写道:“母亲膝下:荆州桑苗长势甚好,流民皆能温饱,每日采桑织丝,无冻饿之虞。越女剑手来援,防务稳固,母亲勿念。秋收后必带桑椹蜜饯归省,与母亲共采柴桑之椹。”写罢折好,又给吕莫言附了短笺,提及南阳军情与“桑丝阵+藤甲兵”的防务安排,还说“已将柴桑抗霜苗种在联防桑田边缘,与荆州苗混种,防火无忧”,才一起递给鲁肃。 “劳子敬先生转交母亲与莫言。”她又转向林溪,语气温和,像在对自家姐妹说话,“联防桑田边有十间空屋,原是护桑人的住处,已打扫干净,屋里还备了桑丝褥子(流民织的,软和)。剑手们住进去,既方便教大家练箭,也能照看桑苗——夜里若有动静,从屋前的老桑树上了望,能看清三里内的情况。陈婆婆的桑芽茶煮得好,你们若渴了,随时来院里取,她还会做桑椹糕,饿了也能来要。” 林溪立刻躬身行礼,声音里带着感激:“末将谢夫人收留。吕将军还留了话,若遇紧急情况(如曹兵大规模来犯),可点燃桑枝为号:浓烟为‘求援’(需豫章剑手来援),青烟为‘安全’(敌退),星火为‘需接应’(有人被困),豫章梨林渡的剑手见了,三日内必到——渡头的老桑是信号树,夜里点燃桑枝,火光能照十里远。” 陈婆婆这时已拉着十几个流民青壮过来,二柱走在最前面,手里还提着桑木刀,刀背刻着“护苗”二字:“林溪姑娘,我们都想学缠丝箭!学会了,就能帮将军们护桑田了!”青壮们齐声附和,声音洪亮,震得老桑树上的桑露都掉了下来,落在他们的肩上,凉丝丝的,却没人在意。 林溪笑着点头,从桑木盒里取出十段桑丝:“大家别急,先学编‘单桑结’,编会了再学缠箭。”她拿起一段桑丝,手把手教二柱:“左手持丝,右手绕三圈,从圈里穿出,拉紧就是‘单桑结’,简单得很。”二柱学得认真,手指虽粗,却学得有模有样,编好的结虽略显笨拙,却紧实牢固,他举着结笑:“学会了!这样就能编桑丝箭了!” 尾声:桑田为契,伏笔暗藏 夕阳西下时,桑农院的老桑树下热闹起来。流民们围在四周,看林溪教缠桑丝箭,二柱带着青壮们排队学,编错了就拆了重编,桑丝落在地上,也有人捡起来(流民惜物,桑丝能织布,舍不得丢);阿蛋挤在人群里,踮着脚看,小手忍不住跟着比划,林溪见他学得认真,取了段浅黄的桑丝递给他:“来,小弟弟,姐姐教你编‘安全结’(缠一圈),编好了给你娘看看,让她知道你也能护桑苗了。”阿蛋接过桑丝,小手笨笨地缠着,结上沾着的桑露亮晶晶的,像颗小珠子。 陈婆婆煮了新的桑芽茶,给越女剑手们每人倒了一碗,茶碗里飘着几片新采的桑叶,还撒了点桑花(能明目),清香扑鼻。“喝吧,这茶暖身子,练剑再累也不怕寒。”她又想起什么,从屋里取来个布包,里面装着桑花混桐油的膏子,“这是护剑的,涂在剑上,能防生锈,还能隐去剑光——夜里练剑,曹兵的探子看不见。”剑手们接过膏子,齐声谢了,茶碗碰撞的脆响,混着桑林的风声,格外悦耳。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鲁肃告辞时,子戎送他到联防桑田边。新种下的柴桑抗霜苗整整齐齐,叶片上还沾着水珠(流民刚浇过),夕阳照在上面,泛着淡绿的光,苗旁插着小木牌,写着“柴桑苗,与荆州共护”。“子敬先生,劳你转告莫言将军,这些苗我们会好好种,每株都系上‘双桑缠枝结’,既是记号,也是约定——等苗长大了,咱们就用它的丝织布,给流民做新衣。” 鲁肃点头,翻身上马时,忽然想起什么,从怀中摸出个桑木哨子——哨身刻着缠枝桑纹,与子戎的那只一模一样:“莫言将军还说,若周善来荆州,你就说‘柴桑桑田遭虫灾,需荆州流民帮忙补种’,他会借故调周善去豫章督农——周善不懂农事,定会推脱,吴侯见他不遵令,自然会猜忌,说不定还会削他的兵权。” 子戎接过桑木哨子,哨身温润,吹孔处刻着半朵梨纹:“有劳莫言将军费心了。若周善真来,我定按他说的做。” 鲁肃挥挥手,策马驶入桑林小道,青衣衫角在桑林间一闪,便没了踪影。马蹄声渐远,桑叶上的露珠被震落,滴在新种的桑苗上,溅起细小的水花,像在为这份约定盖章。 子戎转身回望,见林溪正教流民们辨认“双桑缠枝结”的暗号,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桑田的泥土里,与苗影叠在一起,像一幅护民守土的画。了望塔上已挂好了暗号结的图样,红色的桑丝在风里飘着,像一面小小的旗帜;流民青壮正照着图样编结,风吹过桑丝,发出“沙沙”的响,像在为日后的守护伴奏。 远处的南阳方向,隐约传来蒋欲川护苗兵的桑哨声,短促而尖锐(是在示警,曹兵又在勘察);益州的风似乎顺着长江吹来,带着一丝淡淡的硝烟味(雒城的战事还没停);江东的江面上,一艘哨船缓缓驶过,帆上的“吴”字在暮色中若隐若现,不知是来巡查,还是来监视。 子戎摸出怀里的桑木刀柄,指尖抚过“共护桑”三字。桑田深处,陈婆婆的歌声飘了过来,唱的是江东的桑谣,调子温柔却坚定:“桑苗青,流民安,刀剑藏,天下平……”这短暂的平静下,暗流虽涌,但有吕莫言的桑丝暗号、越女剑手的助力,还有荆州流民的齐心,这片桑田,终将成为乱世里最坚实的屏障。 而那藏在梨林渡的桑椹酒与剑谱,那刻在刀柄里的箭法,那系在苗旁的“双桑缠枝结”,早已为日后的风雨,埋下了无声的伏笔——当周善的刀、曹兵的火、江东的算计袭来时,这些藏在桑丝与木纹里的守护,终将成为破局的关键。 喜欢梦动三国请大家收藏:()梦动三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2章 雒城忧讯:士元急进落凤坡 云戎香共担心焦 (214年春·江陵太守府) 江陵的春汛刚退,联防桑田的垄沟里还积着浅亮的水,新抽的桑叶沾着水汽,泛着嫩黄的光——那是去年子戎与庞统共种的抗霜苗,当时庞统蹲在田埂上,指尖捏着苗根的湿泥笑说“等这苗结了桑椹,就送些去益州,让蜀民也尝尝荆州的甜,知道天下桑苗是一家”。风一吹,叶尖的水珠滴在青石板路上,晕开的湿痕像串断续的泪,连最贪耍的流民孩子都没在田边打闹,只蹲在老桑树下,看着陈婆婆织桑丝帕,帕上的桑苗图案刚绣了一半,针脚里还缠着去年的旧丝——是庞统上次来荆州时,帮她理的线,当时他还打趣“婆婆的针脚比我画的战术图还整齐”。 太守府内,案上的桑芽茶早已凉透。茶叶是公安流民三天前新采的,芽尖还带着淡绿,瓷碗沿沾着圈茶渍,却没人动过——诸葛亮派来的信使跌跌撞撞闯进来时,麻布衫上的蜀道黄泥还没干透,草鞋磨破了底,露出渗血的脚趾,连裤腿都刮破了好几道,沾着棘丛的尖刺。他怀里的信笺皱得像被揉过千百遍,边角处洇着一片深褐,分不清是汗渍还是血痕,封蜡是益州特有的桑皮蜡,早已裂成碎纹,露出里面的桑皮纸。 “夫人!子戎将军!赵将军!”信使单膝跪地,膝盖砸在青砖上发出闷响,声音脱力得发颤,连话都说不完整,“诸葛先生让某……让某连夜赶了三夜路,换了五匹马,歇都没歇,说……说庞先生不听劝,非要走落凤坡!”他颤抖着递上信,指尖的茧子刮过信纸,留下道浅白的痕,“先生说,落凤坡两侧是百丈峭壁,张任在崖上布了棘丛,还藏了弓箭手,庞先生只带三千轻骑,连荆州常用的桑木盾都没带——就是咱们袭樊粮时,三层叠用能挡滚石的那种,他说轻骑走得快,带盾累赘,怕是……怕是凶多吉少!” 孙尚香最先抢过信,吴钩斜靠在案边,剑鞘上的梨纹玉佩硌得掌心发疼。诸葛亮的字迹向来规整如桑苗垄沟,这次却潦草得连笔画都连在一起,墨汁晕开的痕迹里,还能看见笔尖颤抖的纹路:“士元称‘速取雒城,方能安蜀民饥寒’,某苦劝三日,从桑田护民说到粮草调度——益州流民已断粮半月,全靠蒙阳桑林的桑椹果腹,若不速取雒城,桑椹将尽,流民恐饿死。他仍带三千轻骑出发,只携短刀,未带桑木盾、桑丝绳(此前荆州用桑丝绳缠马腿、绊滚石,屡试不爽)。落凤坡无半株桑林,难设‘桑枝障’,张任又在坡底种满棘丛——此棘比桑枝锋利数倍,马踏上去必折蹄,人坠棘丛必受重伤。某已派五百兵携桑木盾驰援,沿蒙阳桑林小路赶去,恐难赶上。荆州需早做准备,若士元有失,某需入蜀主持大局,荆州防务全赖你三人,切记‘护桑即护民,护民即护荆州’,万不可因悲痛乱了阵脚。” 信末用桑炭补了行小字,墨迹浅淡得几乎看不见,是诸葛亮临时添的,炭灰还粘在纸上,蹭得指尖发灰:“益州流民说,张任虽忠刘璋,却护蜀民桑田——去年汉中兵欲烧蒙阳桑林,他率部死战三日,保住千株老桑,还帮流民补种新苗,甚至把自己的战马杀了,给饿肚子的流民充饥。若士元能绕走蒙阳桑林(离落凤坡三十里,有蜀民引路,桑林里有流民踩出的小道),张任必不设防,或可避祸——他绝不会在桑林里设伏,怕伤了苗,更怕伤了躲在桑林里的流民。” 赵云、子戎的“实战推演”——基于旧历与桑防经验 赵云接过信,青釭剑的剑脊抵着案角,指节绷得发白,连剑穗都垂得笔直,没了往日的晃动。他虽未见过张任,却从过往情报里,拼凑出这位蜀将的行事逻辑,像在地图上勾勒桑苗脉络,精准得连细节都不放过:“去年诸葛先生传信时提过,张任设伏从不伤桑田——他守雒城时,曾在城外桑林边缘埋棘丛,棘丛与桑苗间距三尺,既拦敌兵,又不扰蜀民采桑,甚至还在棘丛旁插木牌,写‘误闯桑林者,弃械可活’。益州流民还说,他的枪法专挑‘马腿关节软处’,却从不下杀手,去年有荆州商队误闯防区,他只挑落商队的桑丝包(怕商队带兵器),让商队带丝离开,未伤一人,还派小兵指路,免得商队再迷路。” 他走到墙上的益州地图前,青釭剑的剑尖指着落凤坡,剑鞘上的“双枝缠”刻痕正好对着峭壁标记,像在试图用过往的护桑战术,缠绕眼前的危险:“这里最窄处仅容两马并行,崖顶若推滚石,三千人连躲闪的余地都没有,更别说反击。更要命的是,士元带的是轻骑——咱们荆州兵都知道,桑木盾叠三层能挡中等滚石,普通木盾一碰就碎,他连这最基本的防护都没带,怕是急着取雒城,忘了咱们护桑时的‘稳字诀’。上次袭樊粮道,若不是二柱带青壮扛着桑木盾在前挡箭,咱们哪能那么容易断曹仁的粮?” 子戎蹲在地图旁,承影剑斜放在腿边,剑鞘缠着的桑丝绳垂在“落凤坡”三个字上,丝绳上还沾着联防桑田的泥土,是今早巡查时蹭的。他指尖划过地图上的空白处(无桑林标记),忽然想起建安十一年在庐江的遭遇,声音里带着后怕,像在说给身边人听,又像在提醒自己:“那年流寇在庐江峡谷设伏,也是用滚石拦粮车,若不是峡谷里有老桑藤,流民们根本逃不出来——桑藤能缠滚石,还能拉人上山,当时我就是用‘桑芽破土’的劲,把藤条缠在滚石上,才救了十几个流民。可落凤坡连藤蔓都少,只有光秃秃的石壁和棘丛,一旦滚石下来,就是血肉之躯硬扛,连借力的地方都没有,桑木盾都没带,怎么挡?”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他猛地起身,从怀中摸出一张泛黄的桑皮纸——是去年根据张松地图抄的益州桑田分布,纸边磨损严重,红笔圈出的“蒙阳桑林”旁,还注着“蜀民聚居,老桑千株,可借道,认桑苗纹为记(蜀民在桑树干上刻苗纹,辨别方向)”。子戎的手指在“蒙阳桑林”上戳出个小坑,声音带着急意,连呼吸都快了几分:“我让信使带这个去!”他把桑皮纸折成小方块,塞进信使怀里,又摸出个桑木哨——是吕莫言送的那对中的一个,哨身刻着梨纹,“到了蒙阳,吹三声短哨,蜀民听见就会出来引路——张任绝不敢在桑林里动滚石,他若伤了蜀民的苗,雒城的流民会断他粮道,他比谁都清楚桑田对百姓有多重要,比谁都清楚没了流民的支持,他守不住雒城!” 急援的“桑丝暗号”与噩耗的“桑物为证” 孙尚香立刻召来青禾,让她取来刚织好的青桑丝帕——帕角绣着半朵梨纹(越女剑手的“安全暗号”,林溪教过,蜀地流民也识得,去年吕莫言派剑手入蜀时,就用这帕子认过亲),中间留着空白,方便画路线。“用桑炭画!”尚香握着笔,手却控制不住地抖,墨点不小心落在“落凤坡”的标记上,像滴了点血,在纸上晕开,“画清楚蒙阳桑林的岔路,从官道拐进去有三棵老桑,树身上刻着‘苗’字,再写‘桑苗在,生路在’——士元认得我的笔迹,他知道我不会骗他,他还说过,看到梨纹就想起柴桑的母亲,会安心。” 青禾刚把帕子叠好,塞进信使怀里,还没等信使起身,府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比之前的信使更急,像要踏碎门槛,连门口的桑树苗都被马蹄声震得晃了晃,叶尖的水珠掉了一地。一个益州兵跌跌撞撞闯进来,甲胄上的血痂已经发黑,凝固的血把甲片粘在一起,一动就发出“咯吱”的响,他怀里抱着个染血的锦盒,盒盖还挂着半片干枯的桑叶——那是去年子戎送给庞统的桑木箭上的装饰,当时庞统还笑说“带着它,就像带着荆州的桑苗,走到哪都安心,打胜仗都有底气”。 “夫人……将军……”益州兵跪在地上,刚开口就泪如雨下,泪水混着脸上的血,淌成一道道红痕,滴在青砖上,晕开小圈。他从锦盒里拿出一支断箭:箭杆是荆州桑木做的,纹理还能看清,箭尾缠着的青桑丝已被血浸透,连丝结都染成了黑红色,箭尖断在中间,带着锈迹,是被滚石砸断的。“庞先生在落凤坡遇伏了!张任在崖顶推滚石,弓箭手藏在棘丛后射暗箭……庞先生为护一个小兵,替他挡了一箭,正中心口,没等到咱们的援兵就……就去了!” 他从怀里摸出一封染血的信,信纸是庞统常用的桑皮纸,边角被血糊了大半,只剩几行字还能辨认,是用断箭尖刻的,笔画深峻,像在较劲,不肯轻易认输:“不该不听诸葛劝,急功近利,害了三千弟兄;荆州桑苗,托付诸位,莫让流民再遭战火,莫让咱们种的苗,毁在曹兵或孙权手里;若能葬在蒙阳桑林,见蜀民护苗,见桑椹熟,便无憾。”最后刻着个歪歪扭扭的“护”字,和子戎教他刻桑木牌时的笔迹一模一样——当时他刻坏了三块桑木,才把“护”字刻端正,还笑着说“这字比打胜仗还难”。 孙尚香握着吴钩的手猛地收紧,剑穗扫过案上的茶碗,青瓷“哐当”砸在地上,碎片溅到地图上,正好划破“落凤坡”的标记,像在那片无桑林的峡谷里,划开了一道血口。“怎么会……”她的声音发颤,梨纹玉佩从指间滑落,砸在青砖上发出清脆的响,在寂静的府里格外刺耳,“我明明让信使带了桑林路线,怎么还会……他明明说过,看到桑苗就会绕路,怎么还会走落凤坡?” 子戎捡起玉佩,指尖触到冰凉的玉面,突然想起去年庞统来荆州的场景——两人在公安桑田,庞统摘了颗刚熟的桑椹,塞进他嘴里说“荆州的桑椹比蜀地的甜,等我取了雒城,就把蜀地的薄皮桑苗,都换成荆州的抗霜种,让流民冬天也有桑叶采,不用再饿肚子,不用再在冬天里冻得发抖”。他握紧承影剑,剑脊上的冷意透过指尖传到心里,声音沉得像桑田的土,压着翻涌的悲痛:“信使怕是没追上……士元走得太急,说不定刚过蒙阳就拐去了落凤坡,没看到桑林的标记,也没等到蜀民引路——他太想快点取雒城,太想让益州流民有饭吃,忘了等一等。” 张任的“护民之死”与荆州的“防务绸缪” 赵云走到益州兵身边,青釭剑的剑鞘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语气沉却稳,像在安抚,也像在给自己打气,不让悲痛压垮防务的理智:“张任后来呢?士元的残兵可有退路?蜀民有没有帮忙?别慌,慢慢说,咱们还要靠这些消息,安排后面的事,不能让士元白白牺牲。” “刘牧主听说庞先生出事,亲自带兵袭雒城!”益州兵抹了把脸上的血泪,声音里带着点沙哑的激动,像在说一场悲壮的逆转,“张任以为骑白马的是刘牧主,带着亲兵追出雒城,没防着咱们在蒙阳桑林设了伏——伏兵都是蜀地流民,手里拿着桑木盾,喊着‘护桑护民,不杀张将军’,张任的兵都不敢动手,怕伤了流民,怕踩坏桑苗,手里的刀都举不起来。最后他被咱们围了,刘牧主劝他降,说‘你护蜀民桑田,我亦护天下流民,不如共守桑苗,免百姓遭战火,让蜀地的桑苗也能种到荆州,让天下流民都有田种’,他不肯,说‘生为刘璋臣,死为刘璋鬼,不能背主,但若你们能护好蒙阳的桑苗,我死而无憾’,最后……最后拔剑自刎了,死前还对着蒙阳桑林的方向磕了三个头,说对不住蜀民。”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他从怀里摸出一块桑木牌,上面刻着歪歪扭扭的“庞士元护”,牌边还留着当时的刀痕,是去年子戎在荆州教庞统刻的,庞统刻坏了三块才刻好这块,一直带在甲胄里,贴着心口的位置。“这是从庞先生甲胄里找到的,他一直带在身上,说‘看到这牌,就想起荆州的桑苗,想起流民们采桑时的笑脸,就觉得再苦再累都值,就觉得这场仗打得有意义’。” 子戎接过桑木牌,指腹蹭过粗糙的刻痕,眼眶发烫,却强忍着没让泪掉下来。当时庞统还笑说自己手笨,刻“护”字时差点把手指划破,最后还是子戎帮他磨平了棱角,如今牌在人亡,连桑木的纹路里,都像浸着泪,凉得人心疼。他把桑木牌放进怀里,与吕莫言送的桑木刀柄靠在一起,指尖能摸到“护蜀”“护苗”的刻痕,像握着两颗同样滚烫的心,握着两份同样未完成的护民之愿。 府外的桑风吹进来,带着桑叶的清香,却驱不散满室的沉重。孙尚香走到窗边,望着联防桑田——流民们还在采桑,陈婆婆正教小阿蛋编桑丝绳,孩子的笑声隔着墙传进来,清脆得像桑露滴在石板上,与府内的悲伤格格不入。“若士元能看到这桑田,”她的声音带着哽咽,抬手擦了擦眼角,却擦不掉眼底的红,“他肯定会催咱们,把荆州的抗霜苗早点送到益州去,让那边的流民也能有口饭吃,有件暖衣穿,不用再怕滚石,不用再躲暗箭,不用再在冬天里靠着桑树皮充饥。” 赵云走到地图前,青釭剑的剑尖在荆州边界画了个圈,圈住联防桑田、公安流民区、汉水南岸哨卡,每个圈旁都标了个“桑”字,像用桑苗筑起一道防线:“诸葛先生要入蜀,荆州的防务更重了。曹丕在南阳的两万兵还没撤,上个月还派探子砍了襄樊桑林的老枝做标记,显然是在盯咱们的动静,等着咱们分兵入蜀,好趁机攻荆州;孙权那边,怕是会趁荆州兵力空虚,再提南郡的事——毕竟士元一死,益州暂时没法分兵援荆,他肯定会觉得这是个机会,周善那些人,又会在他耳边吹风,说什么‘荆州无援,正好取南郡’。” 他顿了顿,剑鞘轻碰子戎的承影剑,发出“笃”的一声,像在两人之间定下心神,也像在确认彼此的决心:“咱们得尽快加固防务:让流民青壮把田埂下的桑丝绳换成浸油的,不仅能缠马腿,还能防火烧(曹兵常用火攻,浸油的桑丝绳烧得慢,能争取时间);了望塔上多备桑哨,长哨三声是曹兵来,短哨两声是江东兵来,一声长哨是流民求援;再教他们用桑枝编‘简易盾’,哪怕只有半寸厚,也能挡挡流箭,总比徒手强——去年二柱用简易桑枝盾,挡过曹兵的箭,虽然盾碎了,人却没事。” 子戎点头,将桑木牌又往里塞了塞,像是怕丢了,也像是怕这份念想冷了:“我去联防桑田,让二柱带青壮们挖战壕,把桑木盾都搬到边界——去年袭樊粮时,咱们用桑木盾挡过曹兵的箭雨,这次也能用,多一层盾,流民就多一层保障。再让林溪的越女剑手教流民‘桑丝缠’的手法,遇到敌兵不用硬拼,用桑丝绳缠他们的兵器,既能制敌,又能少伤人——士元不希望咱们多杀人,他希望咱们护的是民,不是多砍几个敌兵的头。”他看向孙尚香,将梨纹玉佩递还给她,指尖带着点温度,像在传递力量,“你写信给孙权,就说庞统战死,益州流民正往荆州逃,已有上千人到了公安,若荆州乱了,流民必涌江东,柴桑的桑田容不下这么多人,到时候江东也难安稳——他最看重江东的安稳,最怕流民乱了他的地盘,不会不管。” 孙尚香接过玉佩,重新系在腰间,吴钩的剑穗被她握在手里,缠了一圈又一圈,像在握住最后的支撑,也像在握住士元的遗愿:“我还会让母亲帮着说情——她去年还托鲁肃带桑种来,说‘桑苗不分荆吴,流民也不分,毁了一边的桑田,另一边的流民也会饿肚子,孙刘联盟破了,曹操最开心,到时候咱们两家的桑田,都会被曹兵烧了’,她知道桑田对百姓有多重要,也知道孙刘联盟破了,对谁都没好处,对谁的流民都没好处。” 尾声:桑田为誓,初心未改 三人走出府时,夕阳正斜斜地照在桑田上,将桑叶染成金红色,像撒了层温暖的血。流民们看到他们,纷纷停下手里的活,手里的桑篮还悬在半空,叶片上的水珠在余晖中闪着光,像一颗颗小小的泪,却带着坚韧的光。陈婆婆捧着一篮刚采的桑椹走过来,篮子上盖着那方没绣完的桑丝帕,帕上的桑苗刚绣了两片叶,针脚里还缠着去年庞统帮她理的旧丝:“将军们,尝尝今年的新桑椹,甜得很,是今早刚摘的,还带着露气,庞先生要是在,肯定也爱吃,他上次来,还说要带些回益州,给蜀地的流民尝尝。”她见三人神色凝重,手里的桑篮都微微晃,又小声问,“是不是益州那边……出事了?是庞先生他……”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子戎接过一颗桑椹,放进嘴里,甜意里裹着淡淡的酸,像极了这乱世里的守护——甜的是桑苗长青,流民有饭吃;酸的是离别与牺牲,是那些没来得及看到桑椹熟的人。他望着眼前的桑田,想起庞统的话,声音轻得像风,却字字清晰,不仅说给陈婆婆听,也说给身边的赵云、孙尚香听,更说给这片桑田听:“没什么,就是……以后咱们的桑苗,要种到益州去了。让那边的流民也能像咱们一样,有桑田种,有桑丝穿,不用再怕战火,不用再饿肚子,不用再在落凤坡那样的地方,躲滚石、躲暗箭,不用再在冬天里,抱着桑树干取暖。” 陈婆婆点点头,笑着擦了擦眼角,手里的桑帕被风吹得轻轻晃,帕上的桑苗像活了一样,在余晖中泛着光:“好啊!老婆子到时候跟你们去,教蜀民织桑丝帕,织上荆州的梨纹,再织上益州的桑苗,让天下的流民一看就知道,咱们是一家人,都是护桑的人,都是想让大家有口饭吃、有件暖衣穿的人。” 夕阳下,桑田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道沉默却坚定的屏障。子戎的承影剑、赵云的青釭剑、孙尚香的吴钩,在余晖中泛着光,虽少了往日的轻快,却多了几分沉甸甸的责任。他们都知道,庞统的死,像一块巨石投进了荆州的平静,接下来的风雨,只会比落凤坡的滚石更汹涌——曹丕的虎视眈眈,孙权的南郡之念,益州的未定之局,都压在这片桑田上,压在他们三人的肩上。 但只要脚下的桑田还在,手里的“护苗”初心还在,就总能为流民,为荆州,撑起一片安稳的天地。风再次吹过桑田,叶子“沙沙”响,像庞统在轻声说:“接着种吧,把桑苗种遍天下,就是最好的告慰,就是对我最好的纪念。” 喜欢梦动三国请大家收藏:()梦动三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3章 吴书骗情:仲谋假传母疾讯 尚香忧母乱心神 (214年冬·江陵孙尚香府邸) 江陵的冬雪落得绵密,将府邸外的桑田裹成一片柔白。老桑枝上积着雪,像披了层薄纱,枝桠间还挂着去年流民编的桑丝网——本是用来防鸟啄苗的,如今网眼裹着雪,倒像给桑枝系了串白铃铛,风一吹就轻轻晃,雪粒簌簌落在冻土上,没半点声响。只有去年新种的抗霜苗还露着半截青茎,倔强地从雪地里探出来,那是孙尚香秋天亲手栽的,当时庞统还在,蹲在田埂边帮她扶苗,指尖捏着苗根的湿泥笑说“等开春阿斗摘新叶时,我来教他编桑丝网,捕水里的小鱼喂陈婆婆家的猫,再教他刻桑木牌,写上‘阿斗护苗’”。 府外传来“笃笃”声,是流民青壮加固桑木栅栏的响动。二柱握着桑木锤,锤柄裹着陈婆婆织的桑丝布,每砸一下都轻得怕震着地下的苗芽——是子戎今早教的“护苗式”,冻土脆,重锤会震裂苗根,得用“桑芽破土”的柔劲,让木楔慢慢嵌进土里。青壮们手里的桑木刀贴着雪面,刀背轻刮栅栏缝隙的积雪,刀身“护苗”二字在雪光下泛着淡青的光,是去年汉水奇袭后,子戎亲手用承影剑的剑脊刻的,当时他还说“刀是护苗的,不是杀人的,刻上这俩字,就不会走偏”。 尚香坐在窗边,手里捏着半块未绣完的桑丝帕。帕角绣着半朵梨纹,针脚细密得能数清每片花瓣的脉络,还差最后几针就能和腰间的玉佩配成一对——那玉佩是母亲吴国太去年送的,一分为二,母女各带半块,母亲说“见纹如见人,桑丝不断,母女情就不断”。侍女青禾端来暖炉,炉里燃着陈年桑木炭,淡苦的香气飘过来,却没驱散她眉间的愁绪。案上摊着封益州来的信,墨迹还带着点蜀地的潮气:庞统的灵柩已迁到雒城郊外的桑林旁,刘备亲自立碑“凤雏先生护蜀之墓”,下葬那日崖壁上的乌鸦啼叫不止,声传数里,守墓的蜀民说,那乌鸦绕着墓碑飞了三圈,最后往荆州方向去了,像在替庞统看一眼他牵挂的联防桑田,看一眼还没长大的抗霜苗。 “夫人,江东来的信使,说是急件,还带着吴侯府的朱漆锦盒。”门外侍女的声音带着慌张,连敲门的手都在抖,显然是知道这盒子的分量——去年吴国太送柴桑桑种来,用的就是同款,当时盒里还垫着她亲手织的淡青桑丝垫。尚香猛地抬头,绣花针“嗒”地掉在帕上,针尖戳破梨纹的花瓣,留下个细小的针孔,像在完整的念想上扎了道缝。她快步迎出去,见信使穿江东锦袍,靴底的雪在青砖上洇出蜿蜒的湿痕,身后跟着个青衣人——是鲁肃的贴身侍从,手里捧着的锦盒雕着完整的梨纹,木纹里还留着母亲当年学雕时的小瑕疵,尚香一眼就认出来了。 “鲁先生怎没来?”尚香的指尖刚触到锦盒的梨纹,侍从就低声道:“鲁先生本想亲自来,却被吴侯留着议军务——夏侯渊刚破马超、韩遂,平了陇右,曹操前几日发了《取士毋废偏短令》,广招兵马,吴侯怕他下一步要对南方动兵,连夜里都在柴桑桑田踱步,叹‘皖城虽得,南郡若失,江东桑苗恐遭曹兵袭扰’。”他顿了顿,从怀里摸出张揉皱的桑皮纸,纸上是鲁肃的笔迹,写着“吴侯心焦,恐失分寸,夫人需慎之”,字写得极小,藏在纸角的桑纹里,“还说……老夫人近来常咳,夜里咳得难眠,吴侯让太医看过,说是风寒入肺,怕是熬不过这个冬天,特意让某把盒子送来,说里面有老夫人的亲笔信。” 孙权的“利益焦虑”与孙尚香的“亲情共情” 尚香抱着锦盒走进内室,指尖反复摩挲盒盖的梨纹——母亲的手巧,每片花瓣都顺着木纹雕,边缘柔得像真的桑叶,她想起十岁那年学雕纹,总把花瓣刻得尖锐,母亲握着她的手说“香儿,雕纹要顺木纹,护桑苗要顺苗性,急不得,一急就会伤了根本”。那时母亲还在柴桑桑田教她辨苗,说“抗霜苗的茎是青的,普通苗的茎是绿的,就像人心,有的韧,有的软,得慢慢品”。 打开盒子,里面铺着层淡青桑丝,裹着张折叠整齐的桑丝信纸。尚香展开信,指尖却骤然僵住——字迹陌生得刺眼,笔画生硬,没有母亲惯有的柔劲,连她名字里的“香”字,都少了最后一笔的弯勾(母亲总说那弯勾像桑苗的嫩梢,不能少)。信上写着:“香儿,母近日常咳,夜里咳得喘不过气,太医说风寒入肺,怕是熬不过这个冬天。自你嫁荆州,三年未见,母甚是想念,更想看看阿斗——听鲁先生说,他都能自己编桑丝绳护苗了。速带阿斗回江东,母想亲眼见你们一面,恐……恐时日无多。若能回来,母还想教你织‘双桑缠枝帕’,就像你小时候那样,娘俩坐在桑田边,织到日落。” “母亲……”尚香的眼泪滴在信纸上,晕开“时日无多”四个字,墨痕像化开的血,把旁边的“桑田”二字都染得模糊。她摸出腰间的半块梨纹玉佩,贴在信纸上,玉佩的温度透过信纸传过来,却暖不透心口的凉。她忽然想起去年母亲寄桑种的信——那时江东桑农遭曹兵掠粮,母亲在信里写“香儿,你兄长虽急着要南郡,却仍让我给你带桑种,怕你在荆州缺苗。他夜里总在桑田转,说‘若荆州流民能来江东种桑,比逼还南郡强’,他心里,还是盼你好的”。可眼前的信,却没提半个“桑”字,没问一句荆州的抗霜苗长得如何,没提流民是否安稳,这不像母亲的风格。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窗外传来阿斗的笑声,孩子正和流民的儿子在雪地里玩,手里握着支桑木剑——剑身上“阿斗护苗”四个字,是庞统上次来荆州时,亲手帮阿斗刻的,当时庞统还笑着把剑递给阿斗:“等阿斗长大了,要用这剑护桑苗,不用剑伤人,比谁都厉害。”尚香的心猛地一沉:阿斗是刘备的骨肉,是荆州流民的念想,孙权若拿他当筹码逼还南郡,她该怎么办?弃阿斗,对不起刘备入蜀前的托付(当时刘备握着她的手说“阿斗就交给你了,护他如护桑苗”);带阿斗走,又怕荆州防务空虚——曹丕在南阳囤了两万兵,上个月还派探子砍了襄樊桑林的老枝做标记,若她一走,曹兵定会趁机来攻,流民的桑田、刚种的抗霜苗,都会被战火毁了。 可母亲的咳疾是真的——小时候母亲冬天就容易咳,有次为了护柴桑的老桑,在雪地里站了半宿,拦着曹兵不让他们砍苗,回来就咳得差点喘不过气,太医说“再冻着,肺就要伤了”。尚香捏着信纸,指节发白,忽然想起张任的结局:庞统陨落后,张任误认骑白马的是刘备,率部追击,却不知刘备已趁乱取了雒城。刘备劝他归降时说“你护蜀民桑田,我亦护天下流民,不如共守益州,让蜀地的桑苗也能长得好”,张任宁死不降,最终战死,刘备念其忠义,将他与庞统葬在同侧,只隔一道崖壁,崖上的乌鸦日日在两墓间盘旋,像在守护这份“护桑高于阵营”的初心。她若连母亲都不管,岂不是连张任都不如? 武侠元素:桑哨为契,护桑为诺 “夫人,子戎将军来了,说有南阳的军情要报,还带了林溪姑娘送来的桑丝箭样。”青禾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尚香慌忙把信折好,塞进锦盒,却还是被走进来的子戎看见了——他身上沾着雪,肩上的桑丝披风还在滴水,承影剑斜挎在腰间,剑鞘缠着的桑丝绳上挂着雪粒,像串小冰晶。他刚从联防桑田回来,手里还攥着株抗霜苗的嫩梢,是刚从雪地里拔的,用来检查苗根的长势。 “刚收到赵云的信,曹丕在南阳增了三百骑兵,都是夏侯渊的旧部,善用‘火攻桑田’的法子——去年他们在陇右,就用火烧过羌人的桑林,逼得羌人投降。”子戎的目光落在锦盒上,盒盖的梨纹他认得,“看你神色不对,出什么事了?” 尚香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锦盒递过去,声音带着哽咽:“母亲病重,让我带阿斗回江东。信使说,夏侯渊平了陇右,曹操要对南方动兵,兄长夜里都睡不安稳,怕江东桑苗遭袭。” 子戎接过信,指尖划过字迹,眉头渐渐皱起——他去过柴桑两次,见过吴国太的手书,她写“医”字时,总会在“矢”旁多画一点,说像桑苗的芽,可这信里的“太医”写成了“太翳”,连笔画都错了;更可疑的是“带阿斗回”四个字,墨色比其他字深,像是后来补写的,纸背都透了墨。“吕莫言上个月的信里还提过,孙权拿下皖城后,多次在朝堂上说‘刘备借荆州不还,需寻机牵制’,如今诸葛亮入蜀、庞统陨落,荆州兵力空虚,他怕是想拿阿斗当筹码,逼主公还南郡。” 他从怀里摸出斥候画的南阳兵力分布图,纸上用炭笔标着曹魏骑兵的位置,旁边注着“每队配火油罐,恐烧桑田”:“曹丕增的兵,就是冲荆州来的。你若带阿斗走,曹丕定会趁机攻襄樊,到时候咱们腹背受敌——流民的桑田靠的是‘桑枝阵’‘桑丝箭’防御,若兵力空虚,再厉害的桑防也没用。去年汉水奇袭,咱们靠二柱带青壮扛桑木盾在前挡箭,林溪带剑手用桑丝箭缠马腿,才拦得住曹兵,如今若你走了,谁来协调这些?” 尚香的手抖了一下,信掉在膝上。她不是没怀疑过,可盒盖的梨纹是母亲的旧物,母亲的咳疾是旧疾,兄长的焦虑也合情合理,这些像一张桑丝网裹着她,让她分不清真假。“可母亲若真有事,我不回去,会后悔一辈子。”她的声音带着挣扎,指尖攥着帕上的梨纹,针孔处的丝线都被扯得发毛,“先生刚走,荆州本就人心慌,若母亲再出事……流民们怕是更不安,到时候桑田没人护,曹兵一来,就是灭顶之灾。” 子戎蹲下身,捡起信,轻轻放进锦盒。他望着尚香泛红的眼眶,想起去年汉水奇袭,她为了护桑苗,忍着对江东的思念,留在荆州帮流民织桑丝甲(浸过桐油的桑丝甲能防箭,流民青壮都爱穿);想起庞统在公安桑田,握着阿斗的手说“护苗就是护天下流民,咱们不能让他们再颠沛流离”。他握住她的手,指尖触到她掌心的薄茧——那是练越女剑的“桑林步”磨出来的,也是绣桑丝帕、编桑丝网磨出来的,每一道都藏着她的责任。 “我陪你回江东。”子戎的声音很稳,像承影剑的剑脊,没有半分动摇,“带二十名流民青壮,都是会‘桑丝缠’的——他们能用浸油桑丝绳缠敌兵的兵器,只卸力不伤人,不会坏了你的心意,也不会让孙权抓住把柄。再让林溪派五名越女剑手跟着,她们的‘桑丝箭’能传信,箭尾缠的桑丝沾着朱砂,画‘苗’是安全,画‘刀’是危险,吕莫言在豫章能认出来,他手里有十二处坞堡的剑手,能随时接应咱们。”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他从怀里摸出个桑哨,哨身是用雒城郊外的老桑枝削的,颜色深褐,上面刻着半朵梨纹,正好和尚香的玉佩配成一对。哨孔处还沾着点桑炭灰,是他昨天特意用桑木炭打磨的,怕划到尚香的手:“这是庞统先生下葬那日,我摘了崖边的桑枝做的。吹三声长哨是‘安全’,两声短哨是‘需接应’,一声长哨是‘求援’。若真遇到周善那样的人(去年周善带水师在荆江巡逻,就想抓阿斗),咱们就带阿斗去豫章找吕莫言——他知道‘桑田为重’,绝不会让孙权用阿斗换南郡,去年他还帮咱们拦过曹仁的粮队,是个懂规矩的。” 尚香接过桑哨,哨身还带着桑木的温意,贴着掌心很暖。她擦干眼泪,开始收拾行李:带了母亲喜欢的桑芽茶(去年春天和母亲一起在柴桑采的,还剩小半罐,用桑丝布封着),带了阿斗的桑木剑(庞统刻的,剑鞘裹着三层桑丝布,防雪水浸),还带了那半块未绣完的桑丝帕——她想等母亲好了,亲手把梨纹绣完,再和母亲一起坐在柴桑的桑田边,教阿斗编桑丝网,像荆州的流民那样,安安稳稳的,不用再想什么南郡,不用再怕什么曹兵。 “其实我去江东,不只是探母亲的病。”尚香叠帕子的手顿了顿,抬眼望向窗外的桑田,雪光映在她眼底,多了几分坚定,“我想跟兄长谈笔‘桑苗交易’——荆州有抗霜桑种,能抗寒耐冻,江东流民缺苗过冬,咱们可以送他三百株苗,换他承诺‘不攻荆州联防桑田’;再者,夏侯渊平了陇右,曹操肯定要对南方动兵,若吴荆联盟裂了,曹兵先烧荆州桑田,再攻江东柴桑,到时候两边流民都没活路,母亲护了一辈子的桑田,不能毁在咱们手里。”她指尖摩挲着桑哨上的梨纹,声音轻却清晰,“我还想带阿斗给母亲看看他种的苗,让母亲跟兄长说句公道话——桑田比南郡重要,流民安稳了,地盘才守得住,这是先生生前常说的,也是咱们护桑的初心。” 结尾:风雪江路,危机暗伏 第二天清晨,雪停了,天却更冷了,江面上的雾浓得像化不开的桑絮。尚香抱着阿斗,子戎跟在身后,二十名流民青壮扮成随从,悄悄离开了江陵。阿斗趴在尚香怀里,小手握着桑哨,好奇地问:“婶婶,我们去看奶奶,能给奶奶带桑苗吗?先生说,桑苗能让人吃饱饭,奶奶种了桑苗,江东的流民也能吃饱,就不用饿肚子了。” 尚香摸了摸他的头,声音软了些:“能的,等咱们回来,就带奶奶种桑苗,种满荆州和江东的田,让所有流民都有桑田种,都能织桑丝布,冬天不用冻着。”可她的心里却像压着雪——江面上,一艘东吴哨船正不远不近地跟着,船帆上的“吴”字在雾里若隐若现,船尾还跟着三艘小船,船板上隐约能看见缠着黑丝的刀(那是周善部将常用的记号,去年袭樊粮道时,子戎见过这种刀,刀背刻着“周”字)。 子戎走在后面,承影剑斜挎在腰间,手按在剑柄上,目光警惕地扫过江面的雾。他让青壮们把桑丝绳缠在手腕上(浸过桐油的桑丝绳韧得很,遇到危险能瞬间解开,缠住敌兵的刀),又让越女剑手把桑丝箭藏在袖中(箭尖磨圆了,只够戳破船帆,伤不了人)。远处的江陵城渐渐变小,联防桑田的桑木栅栏在雪地里像一道淡绿的线,线的尽头,是曹丕在南阳的军营,是江东孙权的算计,是落凤坡上那声未落的乌鸦啼。他握紧手中的桑哨,心里暗下决心:无论如何,都要把尚香和阿斗安全带回来,护好荆州的桑苗,护好庞统用命换来的安稳,护好这乱世里,一点关于“桑”的念想——那是流民的希望,也是他们所有人的初心。 江风吹过,带着雾的湿意,刮在脸上像小刀子。尚香怀里的阿斗渐渐睡着了,小手还握着那支桑木剑,剑身上“阿斗护苗”四个字,在雪光下格外清晰。子戎望着尚香的背影,望着她腰间的梨纹玉佩和自己手里的桑哨,忽然觉得这冬天的江路,比任何一场战场都难走——那场仗靠的是刀剑和桑苗,输了能再打;而这次,靠的是人心和牵挂,一步错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船帆被风吹得猎猎响,像在为这场未知的旅程伴奏。子戎抬头望向江东的方向,心里默默念着:吕莫言,你一定要在豫章等着,咱们说好的,要一起护好桑田,护好流民,不能食言。雾里隐约传来桑哨的声音,短而急,像在示警,又像在回应——子戎握紧桑哨,指尖沾着雾的湿意,却比任何时候都坚定。 喜欢梦动三国请大家收藏:()梦动三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4章 月下桑语:香忧母疾难入眠 戎伴夜话许周全 (215年春·江陵桑田边) 江陵的春夜总裹着桑芽的淡香,月色像被桑露浸软的薄纱,轻轻覆在刚抽新叶的苗上。叶尖的露珠坠在叶脉间,风一吹就滚落在田埂的青石板上,发出“嗒”的轻响,像谁藏在暗处的叹息——那是昨夜阿斗浇水时,特意留在叶尖的“护苗露”,孩子举着小水瓢说“露珠能帮苗挡虫子,就像子戎叔叔的剑能挡坏人,还能让苗喝饱水”。 桑木亭的柱上刻满了时光的痕迹:最浅的是上月阿斗刻的“阿斗种桑苗一株,记于惊蛰”,旁边歪歪扭扭画着个举剑的小人,剑穗还缠着圈炭笔描的“桑丝”,是孩子照着子戎的承影剑画的;稍深些的是去年庞统刻的“桑苗长青,流民安”,笔尖的力道嵌在木纹里,笔画间还留着他当时笑谈“取蜀后拓遍成都桑林,让蜀民也能吃甜桑椹”的温度。庞统战前回荆州议事时,特意带着阿斗来这儿刻字,当时他蹲在亭边,手把手教孩子握炭笔,指腹蹭掉孩子手上的炭灰:“阿斗要记住,这‘安’字最重要,有桑苗的地方,流民才能安身,不用再躲战火。” 孙尚香坐在亭边的石凳上,指尖反复摩挲着庞统的刻痕,指腹蹭过凹凸的木纹,像在触摸去年他温声说“护桑就是护天下流民”的模样。吴钩斜靠在亭柱旁,剑鞘上的梨纹玉佩垂在膝间,随着她的呼吸轻轻晃,碰在石凳上发出细碎的响——那是母亲吴国太去年送的,玉佩背面还刻着“柴桑桑田”四字,是母亲用小刻刀一点点雕的,当时她说“见这字,就想起咱们娘俩在柴桑采桑的日子”,此刻贴着腿腹,竟像母亲的手在轻轻按揉她紧绷的神经。 亭外那株新苗是阿斗亲手种的,苗旁插着根桑木牌,炭笔写着“阿斗的苗,等婶婶和子戎叔叔回来浇水”,字迹被露水浸得发暗,却仍透着孩子的认真。小苗在月色下立着,嫩茎透着青,叶尖还沾着阿斗刻字时蹭上的炭灰,像个攥着心事、不肯睡去的孩子,陪着亭里同样无眠的人——阿斗昨夜还拉着她的衣角说“婶婶,等你从江东回来,我的苗肯定长到我膝盖高了,到时候咱们一起摘新叶喂蚕”。 桑芽茶暖,旧忆牵情 “夜里凉,怎么不在府里待着?春夜的露气寒,沾多了容易咳。”子戎的声音从桑田小道传来,混着桑叶的沙沙声,不疾不徐,像春夜的风一样让人安心。他手里提着个陶壶,壶身裹着青桑丝帕——是陈婆婆傍晚刚织的,帕角还留着未剪的线头,针脚里藏着“平安”的暗纹,陈婆婆说“这帕子裹壶,茶暖得久,也能护着喝的人”;壶口飘着的热气里,裹着桑芽和蜂蜜的甜香,是陈婆婆按“护心方”煮的,用的是今春第一拨桑芽,加了去年酿的槐花蜜,“春夜忧思重,喝这个能暖肝脾,比吃药管用”。 走近时,他见尚香肩上沾着片新落的桑叶,叶尖还卷着(是从亭顶老桑树上飘的,那棵树是去年庞统常靠的,他总说“这树遮阳好,能看清联防区的动静”),便伸手轻轻拂掉:“陈婆婆说,你母亲年轻时也这样,为护桑田常熬夜,总忘了添衣裳——当年你母亲在柴桑,为拦江东兵征用桑田屯粮,在雪地里站半宿,回来就咳了半月,最后还是靠天天喝桑芽蜜茶才好的。” 孙尚香抬头,月光落在她脸上,能清晰看到眼下的淡青——昨夜她对着母亲的信坐到天明,信纸边角被指尖捏得起了毛,连“时日无多”四个字的墨迹,都被眼泪晕开了三层。她接过子戎递来的茶碗,温热的瓷壁贴着掌心,驱散了几分从心底冒上来的寒意,茶水流过喉咙,桑芽的清苦混着蜂蜜的甜,慢慢漫到心口:“睡不着,总想着母亲的信,又想着这株苗……还有士元先生的字。”她指了指亭柱,声音轻得像风,“先生去年还说要带阿斗去益州种桑,说蜀地的桑椹比荆州的甜,要教阿斗编能装桑椹的丝网,说编得密些,桑椹汁不会漏,如今却只剩这行字了。” 子戎在她身边坐下,承影剑斜放在石凳旁,剑鞘缠着的桑丝绳沾着湿泥——下午他带流民青壮加固联防栅栏时,特意在栅栏下埋了层浸油老桑枝,枝桠间还系着细桑丝,“曹兵或江东兵来,马蹄踩上桑枝会被绊,桑丝还能缠住马掌,既挡敌又不伤苗,咱们护的是流民,不是跟人拼命”。他望着远处的联防区,一盏灯亮着,是赵云派的巡逻兵,灯笼罩着桑皮纸,光透过纸缝洒在桑苗上,像撒了把碎银,映得苗叶泛着柔亮的光,“赵云刚派人来说,南阳的曹兵没动静,倒是江东方向的哨船多了两艘,怕是在盯咱们的动向”。 陈婆婆的托付,吕莫言的暗援 “陈婆婆让我给你带了两样东西,还有句话。”子戎从怀里摸出个蓝布包,布料是去年流民织的粗布,洗得发白却干净,打开时飘出桑椹的甜香:两块桑椹糕,糕面印着桑苗图案,边缘留着木模的齿痕,是陈婆婆用去年晒的桑椹干做的,“她说这是按士元先生去年爱吃的方子做的,多加了芝麻,先生当时还说‘这糕配桑芽茶,能抵半个暖炉,夜里议事时吃一块,脑子都清醒’。”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孙尚香咬了口糕,桑椹的甜混着芝麻的香,突然撞开记忆的闸门——柴桑的春天,母亲也会做这样的糕,蒸好后用桑叶包着,怕凉得快。有次江东兵要征用桑田屯粮,母亲就是用一篮热糕挡在田边,说“兵爷吃了这糕,便知桑苗养人,莫毁了流民的活路”。那些兵卒捧着热糕,看着田边摘桑的老流民,看着母亲冻得发红的手,最终竟真的撤了兵,还帮着把歪了的桑苗扶直。她红了眼眶,泪珠滴在糕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听见子戎继续说:“陈婆婆还说,她年轻时在荆江撑过船,秋雾浓时,常看见雾里映着桑田影——老辈人说‘那是护桑人积的善,雾会护着心善的人’,但也有说‘雾里藏着岔路,走错了就回不来’。她让咱们明日走水路,若遇着雾,千万别慌,跟着桑苗的方向走,准没错——桑苗的根朝着有水的地方,不会骗咱们;还说让你带上阿斗的桑木剑,剑身上有先生刻的字,能‘镇邪气’。” “雾……”孙尚香重复着这字,指尖捏紧了茶碗,忽然想起去年汉水奇袭时,也曾遇过一场薄雾,当时子戎就是跟着桑林的影子,带她绕开了曹兵的埋伏——桑叶在雾里泛着淡青,像指引方向的灯,连曹兵的探马都迷了路。她把剩下的半块糕递还给子戎,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你也吃,我总怕这一去,再也吃不到陈婆婆的糕,再也见不到母亲护桑的样子……也怕回来时,阿斗的苗已经枯了,孩子还等着跟我一起摘新叶呢。” “不会的。”子戎接过糕,放在石桌上,指尖指向江面——月色下能看到粼粼波光,远处隐约有个黑点,是江东的哨船,船帆被夜色裹着,却瞒不过常守桑田的眼睛。他从怀里摸出张叠得极小的桑皮纸,展开后是幅简易地图,红笔圈着“梨林渡”,旁边注着“抗霜苗千株,越女剑手十名”:“吕莫言昨天用桑皮纸传了信,藏在柴桑桑种里送来的。他说已在柴桑梨林渡种了半亩抗霜苗,跟咱们荆州的一模一样,苗间埋了‘双桑缠枝结’的暗号,越女剑手都在苗旁藏了桑丝绳,是按你教的‘缠枝结’编的,见这结就认人,不会误伤;还说周善的三艘哨船在荆江下游徘徊,船底涂了黑漆,夜里难辨,让咱们明日走水路时,多留意船影——若遇着雾,就吹这哨子,梨林渡的剑手能听见,会驾小船来接应。” 他又从腰间解下一小捆青桑丝绳,绳头系着个桑木哨,哨身刻着半朵梨纹,正好和尚香的玉佩配成一对,哨孔处还沾着点桑炭灰(是用庞统墓旁的桑木炭磨的):“这哨子是吕莫言让林溪转交给你的,说跟你玉佩的纹能对上,吹起来像桑蚕吐丝,曹兵和普通江东兵听不出来,只有越女剑手能辨——去年咱们袭樊粮道,就是用这哨子传的信,没出过差错。” 初心为盾,共赴前路 孙尚香的手顿了顿,茶碗在石桌上轻轻磕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响。她当然记得周善——去年汉水奇袭后,周善派人来荆州,说“若夫人不肯劝刘备还南郡,便请回江东‘暂住’”,那人还想砍亭外的老桑枝,说“这树挡了哨船的视线”,是子戎用“桑芽破土”的柔劲挑飞他的刀,剑脊抵着他的咽喉说“桑苗护民,谁动谁死”,最后那人灰溜溜地走了,连刀都忘了拿。此刻听子戎提起,她心里的怀疑又沉了沉:“你是说……母亲的信,真的是周善假传的?可那锦盒是母亲的,梨纹是她亲手雕的,我从小看到大,连她雕错的那片花瓣都在,不会错。” “锦盒或许是真的,但信未必。”子戎指尖划过桑丝绳的“缠枝结”,结扣紧实,是越女剑派的独门编法,“你忘了母亲去年送桑种的信?里面写‘护桑先护心,联盟不裂则流民安’,字里行间都是盼着两边安稳;可这次的信,只提让你带阿斗回,没问一句荆州的桑苗长得如何,没提流民是否安稳,这不像你母亲的风格——她护了一辈子桑民,绝不会让流民因自己的‘病’陷入危险。吴侯要的不是你探病,是阿斗这个筹码,逼主公还南郡,周善就是他手里的刀。” 他顿了顿,声音沉了些,带着几分凝重:“今早赵云去南阳边界巡查,说曹丕又增了五百骑兵,还在桑滩砍了十几棵老桑枝做箭靶,枝桠的断口还留着马蹄印——他显然是在等咱们离荆,好趁机攻襄樊,到时候荆州无主,流民的桑田、刚种的抗霜苗,都会被战火毁了,咱们之前护的苗、流的汗,就都白费了。” 孙尚香握着茶碗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瓷壁都被捏得发烫。她忽然想起小时候,母亲带她在柴桑护桑,有次遇上蝗灾,母亲带着流民在桑田边烧艾草,说“艾草能驱蝗,桑苗能活,咱们就能活”,夜里还抱着她在桑田边守着,说“香儿,桑苗韧,人也要韧,再难的坎,只要护着苗,就能过去”。那些日子虽苦,却有桑苗的绿、流民的笑,比现在的焦虑安稳多了。“我去江东,不只是探母亲的病。”她抬眼望着子戎,眼底闪着光,月光落在睫毛上像沾了霜,却透着坚定,“我想劝兄长——荆州的流民靠桑田活命,江东的流民也一样,若联盟裂了,曹兵来了,两边的桑苗都会被烧,母亲护了一辈子的桑田,不能毁在咱们手里。母亲常说‘桑苗长青,人心才安’,我想让兄长也记着这句话,别被周善的话迷了眼。”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子戎望着她的侧脸,承影剑的淡青光晕映在她的玉佩上,暖得像月色。他想起去年尚香教流民织桑丝布,说“布能暖身,也能换粮,比刀剑管用”;想起她握着吴钩练习“越女缠枝”,反复叮嘱侍女“剑是用来缠兵器的,不是用来伤人的,若遇流民,哪怕是敌营的,也要留条活路”——她的柔从不是弱,是刻在骨子里的护民初心,比他的剑更有力量。“无论如何,我陪你。”他起身走到亭外的新苗旁,弯腰拨开苗边的杂草,指尖轻轻碰了碰嫩茎,露珠滴在手背上,凉丝丝的,却让人心头一静,“等咱们回来,这苗说不定能结桑椹了,阿斗肯定要摘下来,说要给‘奶奶’和‘士元叔叔’尝尝——咱们得活着回来,陪他摘桑椹,教他编丝网,不能让孩子的盼头落空,不能让先生的字白刻。” 孙尚香站起身,走到他身边,两人的影子在月色下叠在苗旁,像两道沉默却坚定的屏障。她摸出梨纹玉佩,把桑木哨系在丝绳上,淡青的哨身贴着玉佩的冷光,竟有几分相融的暖意,像两颗牵挂的心终于靠在了一起。“我听你的。”她轻声说,声音里的颤抖少了些,多了几分安稳,“明日出发,我带阿斗走水路,你和青壮扮成随从,走慢些,多留意江面;若遇周善的人,就用‘桑丝缠剑’拦他——你教我的‘缠枝卸力’,我还没忘,上次练剑时,我还用这招挑落过你的桑木枪呢,你可别小瞧我。” “好,我不小瞧你。”子戎点头,指尖划过承影剑的剑脊,剑刃映着月色,泛着柔劲,没有半分杀气——这把剑护过汉水的桑苗,护过荆州的流民,这次也能护她和阿斗周全,“我的剑,不会让你和阿斗受委屈;咱们的桑苗,也不会让人毁了。” 夜未尽,危机暗伏 远处的巡逻兵换了班,新的灯影在桑田边晃动,像个移动的守护符;陈婆婆的屋灯还亮着,窗纸上映着她织桑丝帕的影子,针脚起落间,像在缝补这春夜的平静,帕上的桑苗图案,快织到一半了。桑苗的叶子被风吹得沙沙响,混着江面的水声、曹丕军营隐约传来的更鼓声,成了这夜最复杂却也最真实的背景——平静下藏着汹涌,却因这株苗、这行字、这杯茶,多了几分撑下去的勇气。 孙尚香最后摸了摸亭柱上庞统的刻痕,指尖在“安”字上停留片刻,像在与去年的他告别,也像在对自己说“要护好这份‘安’”。她把桑丝绳缠在手腕上,玉佩和桑木哨贴在皮肤,暖得很,像带着陈婆婆的牵挂、吕莫言的支援、赵云的守护,还有庞统未完成的心愿。子戎提起陶壶,示意她该回府了——明日还要早起,阿斗等着和她一起去江边看船,说要给“奶奶”带片新采的桑叶,还说“要让奶奶知道,荆州的苗长得好,流民也吃得饱”。 两人往府里走时,子戎忽然停住脚,指着江面:“你看,那哨船动了,怕是在盯咱们的府邸,夜里要多派些人守着,让林溪的剑手也值夜,桑丝箭备好,有动静就发信号。” 孙尚香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江面上的黑点正缓缓靠岸,灯影在水波里晃,像颗藏在暗处的眼睛,透着不善。她握紧手腕上的桑丝绳,吴钩的剑穗在掌心缠了一圈,想起陈婆婆说的雾,想起母亲的话,想起庞统的刻字,轻声道:“我知道了,明日我会多留意——咱们不会让士元先生白白牺牲,也不会让荆州的桑苗毁了,更不会让阿斗的盼头落空。” 子戎点头,承影剑的光晕在他手边亮了些,像在驱散夜色里的不安。春夜的桑田依旧安静,可两人都知道,这平静只是暂时的——江面上的哨船、南阳的曹兵、江东的算计,像一张网正慢慢收紧。而他们能依靠的,除了手中的刀剑、腰间的桑丝绳,还有这片护了三年的桑田,和藏在桑丝、桑苗、刻痕里的初心:护桑,护民,护这乱世里的一点安稳,一点盼头。 喜欢梦动三国请大家收藏:()梦动三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