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逍遥侯明明超强却过分咸鱼》 第210章 我是土匪 “你……你……!” 那村正显然没见过这套说辞。恼羞成怒,猛地一挥手,对身后众人喝道,“跟这狂徒废什么话!大家一起上,把他拿下!等圣使大人来了,交由他老人家发落!” 肖尘眼睛微微一眯,抓住了关键词,好奇地问:“哦?不是应该扭送官府,报官处理吗?这个‘圣使’又是谁?他管你们这一片儿?比官府还大?” “圣使大人乃大慈上人座下行走,岂是你这凡夫俗子能打听的!你也配知道他老人家?!” 一个脾气火爆的粗壮汉子不等村正回答,已经按捺不住,抢步上前,举起手中的棒子,带着风声,劈头盖脸地就朝肖尘砸了下来! 突然,一股无形的恶风凭空而生! 一条不知从何处出现的乌黑长棍,后发先至,如同一条毒蛇出洞,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精准无比地抽向那汉子的头颅侧面! 五郎八卦棍! 杨家将演义,五郎杨延德所创的刚猛棍法! 肖尘嘴角下意识地抽动了一下,(嘿,还真抽到了一根棍子…)感觉入手沉实,还挺顺手。 棍头停在了那粗壮汉子的太阳穴上。动作看似轻柔,甚至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那汉子高举木棒的动作僵在半空,脸上的凶狠表情瞬间定格,眼神中的狂热如同被冰水浇灭,只剩下一片空洞。 下一个刹那,没有任何预兆,他庞大的身躯如同被抽走了所有骨头,软软地、无声无息地瘫倒在地,手中的木棒“哐当”一声掉落在一旁,激起些许尘土。 透劲! 棍法中极高明的发力技巧,力量穿透颅骨,直击大脑,外表或许看不出明显伤痕,内部却已遭受毁灭性打击! 现场一片死寂。 过了好一会儿,那领头的村正才艰难地咽了口唾沫,颤抖着手指着地上瘫软的汉子,声音发颤:“他…他这是怎么了?” 肖尘手腕一翻,将那根乌黑的长棍随意地搭在肩上,语气轻松甚至带着点调侃:“你看,棍子这东西,才是最慈悲的。杀人不见血,安详又体面,多好。” “他…他死了!?” 村正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 “哥啊——!” 一声如同杀猪般的凄厉嚎叫猛地从人群中响起。一个身材矮小、面貌与地上汉子有几分相似的男子扑了出来,双目赤红地指着肖尘,“你这个杀千刀的凶手!我…我跟你拼了!” 他吼得声嘶力竭,脚下却像生了根,不再往前一步。 “哟,原来是兄弟?” 肖尘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满不在乎地笑了笑,目光在那矮小男子和地上汉子之间扫了扫,“他怎么这么壮…嗯,他是不是小时候把你的饭都抢着吃了,才长得比你高壮?别急,我这就送你去见他,你们兄弟俩正好在下面好好说道说道,把账算清楚!” 那矮子被肖尘满是杀气的眼神一扫,更是亡魂大冒,喊叫声戛然而止,整个人缩到前面村民的背后去。 村正看着肖尘那副浑不吝、视人命如草芥的模样,腿肚子都在打转,色厉内荏地喊道:“光…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你敢接连行凶?!” 肖尘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寂静的村落里显得格外刺耳:“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刚才你们想抢我的马,现在又纠集这么多人拿着凶器围堵我,反倒说我行凶??” “我…我们不过是与你讲道理…” 村正的声音越来越低,身体哆嗦着,开始不由自主地向后挪动,试图退入相对安全的人群中。 “讲了这么半天,倒是忘了自我介绍了。” 肖尘笑容一敛,用棍子轻轻敲了敲自己的肩膀,语气陡然变得森然,“听好了!我乃牛头山,牛头寨,大当家!匪号——‘从不讲理’肖寻缘!听清楚了吗?我是土匪啊!” “什…什么?土匪?!” 村民们一片哗然,脸上惊恐之色更浓。土匪对于平民百姓而言,是比官差更可怕的存在。 “没错!” 肖尘笑容越发灿烂,却让人感觉不到丝毫暖意,“死在我手里的人,大多连跟我多说一句话的福分都没有。今天我跟你们废了这么多口舌,你们居然还想跟我讲道理?你们这是要翻天啊!” 那村正此刻已经快要完全缩进人堆里了,然而,他肩膀猛地一沉,一条冰冷坚硬的乌黑长棍已经无声无息地搭了上来,正好压在他的脖颈旁边,让他瞬间僵直,不敢再动分毫。 “壮…壮士…有…有话好说…” 村正的声音带上了哭腔。 “都说了我是土匪,” 肖尘凑近了一些,“土匪找上门,你还想往哪里躲?嗯?” “我…我们都是善民啊!信教崇佛的良善百姓…” 村正试图用身份来为自己开脱。 肖尘露出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我欺压的就是善民啊!凶一点的,我不一定打得过。像你们这种‘善民’,欺负起来才没有心理负担嘛!” “我们并不是好人…”人群中不知谁说了一句。 “土匪杀人还管你是好人坏人?坏人就不杀了吗?坏人更要杀。满世界都是坏人,我还欺负准去?”肖尘骂了一句。“这天下最好是除了我以外都是好人!” 他话音未落,周围原本还围得水泄不通的村民,眼见肖尘真的敢杀人,而且手段狠辣,身份又是杀人不眨眼的土匪,顿时作鸟兽散。 刚才还同仇敌忾的人群,转眼间就变得稀稀拉拉,除了村正的几个直系亲属还硬着头皮留在原地,其他人早已躲得不见踪影,只敢从门缝、窗隙里偷偷往外看。 “你瞅瞅,” 肖尘笑眯眯地用棍子轻轻拍了拍村正吓得冰凉的脸颊,“你这号召力不行啊,大难临头各自飞,没一个讲义气的。” 他话锋一转,问道:“你们开口闭口就是那个什么大慈上人,他一定很有钱吧?” 喜欢这个逍遥侯明明超强却过分咸鱼请大家收藏:()这个逍遥侯明明超强却过分咸鱼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1章 所谓圣使 村正忙不迭地回答:“上人…上人法力无边,会佛法,有神通,能度化世人…” “少来这套!” 肖尘打断他,“会神通?那肯定骗…不是,是募集了不少香火钱吧?你去把他给我叫来,我要劫富济贫…劫他的富,济我的贫!” 村正都快哭出来了:“壮士…不,大当家!小老儿就是个乡下人,哪…哪能有幸见到上人他老人家啊…” “那你还有什么用?” 肖尘脸色一沉,手上微微用力,长棍带着一股暗劲向下压去。村正只觉得肩胛骨像是要被碾碎一般,剧痛传来,“噗通”一声就被硬生生压得跪倒在地,额头瞬间冒出冷汗。旁边他那几个儿子、侄子面面相觑,握着棍棒的手都在发抖,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一步。 对付这种盘踞地方、担任村正的。可不像艺术作品里说的那样是村子里德高望重的。他们往往就是地主的爪牙,帮忙压榨百姓。绝非善类。看这村正能招呼出这么多人对付一个外乡人,平时定然没少干类似的勾当。 那棍子上传来的暗劲持续侵入,短时间内或许只是疼痛难忍,但时间一长,这条胳膊乃至半边身子,以后就算废了。 肖尘摸着下巴想了想。既然管了这闲事,半途而废可不是他的风格。这个所谓的“圣使”,倒是要会一会。 他收起棍子,对着瘫软在地、面如死灰的村正冷冷道:“老东西,算你运气好。今晚,我就等着见识见识你们那位‘圣使’大人。给我安排个地方,准备好酒菜,要是走漏了半点风声或者他们身上没带钱……” 他话没说完,只是用棍子轻轻一点,路边的青石上顿时出现了一个清晰的凹痕。 村正和他身边的家人看得魂飞魄散,却是暗暗叫苦。“他们身上没带钱,也怨得到我们吗?” 肖尘可不管这些。当土匪就是这么任性。 事实证明,这村子里甘愿给那大慈教当爪牙、借此欺凌别人的人确实不少。 而这邪教也当真没把这些当人看,盘剥起来毫不手软。 整个村子被他们折腾得不仅严禁肉食,连基本的温饱都成问题,粗糙硌牙的野菜饼子竟成了难得的好东西。 肖尘看得直皱眉,无奈之下,只好“替天行道”,把村正家那只看起来还算肥硕的老母鸡给宰了,在院里生起火堆烤了起来。 那村正平日里显然没少祸害乡邻,在这遍地土坯茅草的村子里,唯独他家起了这座带着瓦楞横梁的“豪宅”,此刻正好便宜了肖尘,被他毫不客气地占据。 吃饱喝足,又靠在椅子上小憩了片刻,院子外终于传来了预料之中的喧闹声。 火光晃动,人声嘈杂,几个之前逃散的年轻人举着火把,点头哈腰地将两个穿着宽大黑色斗篷、连头脸都隐藏在兜帽和面罩之后的身影引进了院子。 “圣使大人!就是那个土匪!他杀了人还不跑,反而占了村正的房子,嚣张得很!您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那几个年轻人七嘴八舌地告状,试图在“圣使”面前表现。 肖尘懒洋洋地推开房门,踱步而出。月光和火把的光晕下,那两个黑袍人装扮得如同夜行的鬼魅,难怪喜欢晚上活动,这装神弄鬼的架势倒是拿捏得十足。 他拎着那根乌黑的长棍,慢悠悠地走上前,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哟,你就是那个到处收保护费的?” 两名黑袍人中,身材较为壮硕的那个往前踏出一步,似乎想以气势压人,他刻意撩开斗篷下摆,露出了腰间悬挂的一柄带着弧度的长刀,声音刻意压得低沉:“无知狂徒!那是信徒们虔诚奉献的‘赎罪银’!唯有缴纳银钱,上人才能施展无上佛法,为他们沟通上天,祈求宽恕往昔杀生罪孽!” 肖尘懒得跟这种满口歪理的货色多费唇舌,冷哼一声:“还要狡辩?吃我一棍再说!” 话音未落,他手腕一抖,手中长棍如同蛰伏的毒蛇骤然发动,带着一股凌厉的恶风,径直朝那壮硕圣使的胸口点去!这一棍速度极快,角度刁钻。 那圣使见肖尘突然动手,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他竟没有去拔腰间的长刀,反而双手在胸前快速结了一个看似复杂的手势,同时深吸一口气,扎下一个松松垮垮的马步,扯着嗓子高声喊道:“无妨!上人授我仙术护体,金刚不坏,刀枪不入!” 喊声中带着一种强行给自己壮胆的声势。 肖尘虽不信这些鬼蜮伎俩,但毕竟不是他原来的世界,难保没有些奇奇怪怪的法门,心下还是存了几分谨慎,眼见对方不闪不避,他手上不由得又加了两分力道,棍风更疾! 呜——! 棍影破空,发出令人心悸的尖啸。 那圣使眼睁睁看着棍影袭来,脸上肌肉抽搐,却依旧强撑着不动,嘴里飞快地念叨着“上师佑我”、“佛法无边”之类的鬼话,仿佛这样就能真的挡住这夺命一击。 而另一名身材瘦弱的黑袍人,则明显机灵得多,眼见同伴要硬接,他非但没有上前相助,反而悄无声息地向后缩去,试图混入那群举着火把、同样看得目瞪口呆的村民之中,准备见势不妙就立刻开溜。 “噗!” 一声沉闷的、如同捣碎败革的声响传来。 长棍毫无阻碍地正中那壮硕圣使的胸口预想中金光大作、毫发无伤的场景并未出现。 肖尘只觉得棍头传来的触感软绵绵的,似乎戳破了一层鼓胀的皮囊,紧接着便是清晰的胸骨碎裂声! “呃……” 那圣使脸上的狂热和自信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惊愕与无法理解的痛苦。他扎着的马步瞬间散掉,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肖尘手腕一收,长棍如同有生命般撤回。轻啐了一口,脸上满是鄙夷和不屑:“呸!我还以为你们真有什么惊天动地的神通异能,合着就光会喊口号啊?!连层像样的硬气功都没有,也敢学人出来冒充金刚不坏?” 随着棍子的抽离,那壮硕圣使如同一个被戳破了的气球,原本挺起的胸膛瞬间塌陷下去,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只有一股混合着内脏碎块的黑血涌出。随后,他眼中的神采彻底黯淡,高大的身躯“噗通”一声瘫软在地,激起一片尘土,再无声息。 院子里,只剩下火把燃烧的噼啪声,以及一众村民因极度恐惧而变得粗重的呼吸声。 那个试图溜走的瘦弱圣使,此刻也僵在了原地,面罩下的脸恐怕已无半点血色。 喜欢这个逍遥侯明明超强却过分咸鱼请大家收藏:()这个逍遥侯明明超强却过分咸鱼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2章 迷信 肖尘看着地上那滩烂泥般的“圣使”,也有些无语。他原以为对方至少会些拳脚功夫,总该有点依仗,没想到竟如此不堪一击,连个正经的江湖把式都不会。(怪不得不敢拔刀,原来是根本不会使,全靠胆子大) 看来这迷信的东西,不光骗别人,喊多了,怕不是连自己都信了?还真以为有什么金刚不坏的神功护体? 他将目光转向另一个穿着黑袍、此刻正抖如筛糠的家伙。 那人被肖尘冰冷的目光一扫,心理防线彻底崩溃,竟“噗通”一声直接跪倒在地,手忙脚乱地扯下兜帽,又拉下遮脸的面罩,露出一张沟壑纵横、带着几分迂腐气的苍老面孔。 “这…这不是邻乡那个考了一辈子,连个秀才都没中的老童生吗?” 围观村民中有人失声惊呼,认出了这张脸。 肖尘倒是来了点兴趣,用棍子轻轻点了点地面,问道:“喂!那你又有什么本事?你的同伴号称刀枪不入,你呢?会呼风唤雨,还是能撒豆成兵?” 那老童生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声音带着哭腔:“不敢欺瞒好汉!小老儿…小老儿哪会那些神仙手段?那都是…都是骗人的把戏啊!也只有这些目不识丁的愚民才会深信不疑…” (瞧瞧,这就是多读了几本书的“好处”,至少他心里门儿清,知道自己在骗人。) 肖尘挑了挑眉:“那你跟着他们混什么?也信那套众生平等的鬼话?” 老童生脸上露出羞惭又现实的神色,低声道:“混…混口饭吃罢了…小老儿别无所长,一辈子就只会些写写算算的微末本事。他们拉我入伙,就是看中我能记账、能唬弄些文书…每次出来收取…收取‘供奉’,就让我跟着,负责清点数目,算算账…” 肖尘闻言,顿时对他失去了兴趣。一个没有武力、连骗术都玩不转,只是靠着识字算数混饭吃的边缘角色,实在提不起他动手的欲望。他转而问道:“那你总该知道去京城的路怎么走吧?” 老童生一脸为难,哭丧着脸道:“好汉明鉴…小老儿这辈子连个秀才功名都没捞到,早已心灰意冷,哪…哪还有那份心思和盘缠去京城那等天子脚下啊…这路,实在是不知道…” 得,问了也是白问。这村子里从村正到所谓的“圣使”,没一个认识去京城大路的。 肖尘想了想,又换了个问题:“那你们那个装神弄鬼的‘大慈上人’,老巢在哪儿?总该知道吧?” 这个问题,老童生倒是清楚,连忙回答:“回好汉的话,上人…哦不,那骗子!他前几日已经离开,去了县城‘布道’了!” “哦?他还会‘布道’?” 肖尘倒是有些意外,他原以为这只是个在乡野间愚弄村民的小骗子,没想到业务还拓展到县城了。“也好,正好我明日也要找个有人的地方问问路,就去县城走一遭。” (县令衙门里,总该有人认识去京城的路吧?) 老童生为了活命,可谓是知无不言:“那骗子在县城,专挑大户人家门外讲经说法。而且…而且坊间传闻,但凡是听了他讲经,却不愿入教、或者不肯缴纳供奉的人家,过后不久,总会莫名其妙地遭遇各种横祸,不是走水就是遭贼,邪门得很…” 肖尘一听就明白了,嗤笑道:“碰瓷式佛法!玩得挺溜啊!” 他不知是该“赞叹”这些骗子的思维超前,还是该感叹这些古老的骗术历经千年依然生命力顽强。 顿时觉得有些兴趣索然,这些伎俩,实在引不起他太多关注的欲望。只是在这个时代。一个骗财的局,弄来弄去也会变成稀奇古怪的模样。 他意兴阑珊地挥了挥手,像驱赶苍蝇一般:“都滚蛋吧!把院子里这碍眼的死人拖走,别留在这儿打扰老子睡觉!” 村民们如蒙大赦,尤其是那老童生,连滚爬爬地起身,和几个胆大的村民一起,手忙脚乱地抬起那具“圣使”的尸体,仓皇逃离了这座让他们胆寒的院子。 肖尘返身回到屋子里,躺在硬邦邦的土炕上,却再无睡意。 窗外月色清冷,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双手枕在脑后,望着黑黢黢的房梁,思绪却飘得有些远。 在这个皇权不下县、律法如同虚设的偏远乡野,一点点最初的恶意,就像落入干草堆的火星。缺乏约束,便会被无限放大,最终燃成吞噬活人的烈焰。 那个所谓的“大慈上人”,最初可能也只是想编造些谎话骗钱。 可当谎言与欲望结合,发现轻易就能攫取远超预期的财富和敬畏时,它就不再仅仅是骗局,而是成了煽动仇恨、肆意剥夺他人性命的借口。 这种事情,古往今来,何曾有新鲜事? 肖尘暗自喟叹。人心的私欲,总是得寸进尺。就好比祭祀,最初或许只是感念先祖,摆放些时令瓜果聊表心意。可不知从何时起,就变成了需要三牲供奉才能显示虔诚,需要华丽祭器才能沟通神明。 到了这一步,自然就会有“聪明人”发现其中巨大的利益,开始刻意引导,骗财、骗色,甚至……献上更残酷的祭品。 一旦踏上了这条用“信仰”包装贪婪的道路,被蒙蔽的人心就会像失控的马车,向着更深的深渊滑落。 他们不会认为虚无缥缈的神佛会喜欢金山银山——因为他们自己没有。但他们很可能“相信”,神明会喜欢别人家如花似玉的女儿,喜欢那充满生命力的孩童……于是,血淋淋的“活祭”便可能在某种狂热的氛围中,被冠以“神圣”之名出现。 很难说,最初提出这种想法的人,心底里不是怀着一颗嫉妒、报复、或是纯粹宣泄邪恶的祸心。 这哪里是在祭拜神明?分明是借着神佛的幌子,将自己内心最阴暗、最残忍的欲望,理直气壮地施加在更弱者身上! 一片厚重的乌云缓缓飘过,彻底遮蔽了月光,屋内陷入更深的黑暗。肖尘在炕上翻了个身,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一个人在夜里,总是容易想这些有的没的。他自嘲地笑了笑。 这世间从来如此,人心鬼蜮难测,又岂是一人改变的? 他想起沈婉清温柔的眉眼,沈明月狡黠的笑容,还有月儿那依赖的目光。一股暖意激散了心头的些许阴郁。 能护住身边我在意的人,让他们不受风雨,在这乱世中得一隅安宁,或许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念头至此,他纷杂的思绪渐渐沉淀下来。 喜欢这个逍遥侯明明超强却过分咸鱼请大家收藏:()这个逍遥侯明明超强却过分咸鱼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3章 击鼓问路 次日一早,天刚蒙蒙亮,肖尘便牵着红抚,顺着村里那条唯一的土路离开了。 他能感觉到,道路两旁那些紧闭的门窗后面,无数双眼睛正透过缝隙死死盯着他,目光复杂,有恐惧,有怨恨,或许还有一丝解脱。 人心诡异难测,肖尘也懒得去揣度这个村子未来会走向何方。 他已经打掉了村正和邪教在此地的权威,撕开了一道口子,如果这样村民们依旧选择沉沦,那或许,他们也就只配在这样的环境中生存了。 沿着相对清晰的道路,红抚奔跑起来迅捷如风,不过两个时辰,一座县城的轮廓便出现在眼前。 城门口虽有兵丁值守,却也只做例行盘查,肖尘轻易便进了城。 县城比那村庄自是繁华许多,街道两旁店铺林立,行人熙攘。 肖尘接连问了几个摊贩和路人去京城的方向,得到的却都是茫然摇头的结果。 (这偏远小城,竟真没人认得去京都的路?) 无奈之下,他只好去找这城里最有可能去过京城的人——县令。 --- 与此同时,县衙后堂,本地县令和七正正与自己的师爷相对而坐,愁眉不展。 让他们如此烦恼的,正是那个“大慈上人”。 此人在本县越发肆无忌惮,偏偏信众甚多,俨然已成气候。若强行抓捕,恐怕会立刻激起民变,酿成大祸;可若放任不管,上峰责问下来,一个“治理无方、纵容妖邪”的罪名是跑不掉的,本地的乡绅富户也已是怨声载道。 “今日那妖人又去堵李员外家的门了,这已是第五家!” 和七正揉着发胀的太阳穴,“以前他还只是孤身一人,装神弄鬼。现在倒好,只要他一出现,动辄便有数百信众围在左右,呐喊助威,这架势,搁谁谁不害怕?他如今已不满足于索要白银,在人家门口念上一段不知所谓的佛经,开口就要黄金!简直是无法无天!” 师爷也苦着脸:“大人,此事棘手啊,动辄得咎,还需从长计议……” 正当两人相对发愁之际,一名衙役匆匆进来通报:“大人,堂外有人敲响了登闻鼓!” 登闻鼓响,意味着有重大冤情。 和七正叹了口气,烦恼归烦恼,公务却不能耽搁。“升堂!” 他整了整官袍,向大堂走去。 两班衙役手持水火棍,列队站定。 和七正步入公堂,端坐案后,只见堂下站立一人,约莫二十许年纪,身形挺拔,相貌英武,气度不凡,只是身上带着一股子漫不经心的随意劲儿。 和七正一拍惊堂木,依着惯例问道:“堂下何人?见了本官,因何不跪?” 肖尘耸了耸肩,浑不在意:“没有跪人的习惯。” 一旁的师爷见状,正要出声呵斥,和七正却摆手止住了他。 他见肖尘气度不像寻常百姓,便耐着性子问道:“你有何冤情,尽管说来。” 肖尘见这县令态度还算客气,自己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挠了挠头:“其实也没什么冤情,就是想问问,去京城的路该怎么走?” 和七正愣愣地看着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敲响登闻鼓,就为了问路?这简直是把公堂当儿戏,把本官当驿丞了!) 他心头一股无名火猛地窜起,再也按捺不住,猛一拍惊堂木,怒喝道:“大胆狂徒!敲响登闻鼓,就为了戏耍本官不成?给我拿下!” 一声令下,两旁如狼似虎的衙役立刻扑了上来。 “哎,没耍你,真的只是想问个路……” 肖尘还想解释,衙役们已经挥舞着水火棍冲到了近前。 眼见解释无用,肖尘无奈地摇了摇头,双手一翻,掌中已然各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长剑! 双股剑! 汉中王,刘备之兵刃! 他左手反手持剑,手腕翻飞,剑光如同匹练般扫过,只听得“咔嚓”声不绝于耳,衙役们手中砸来的水火棍竟被齐刷刷削断了前端!右手正手持剑,却不用剑锋,只以宽厚的剑脊当做棍棒,噼里啪啦一顿迅捷无比的抽打,精准地落在那些衙役的手腕、肩胛等不致命却疼痛难忍之处。不过眨眼功夫,八名冲上来的衙役已悉数痛呼着倒地,失去了战斗力。 世人常对刘备有误解,戏称其为三英战吕布的“拉拉队员”。实则不然!当年虎牢关前,张飞独战吕布已是险象环生,关羽加入方能勉强支撑,刘备最后拍马加入,那个级别的战圈岂是寻常武将能够介入?作为大哥,他必然是最吸引仇恨的目标,由此推论,刘备本人绝对是能扛能打的顶尖武将! 和七正心头的火气还没降下去,就见自己手下最能打的八个衙役已躺了一地,看对方这轻松写意的架势,就算再来二十个,恐怕也是同样的结果。 眼见肖尘手持双剑,面色平静地向自己走来,和七正极其识时务地瞬间换上了一副笑脸,语气也变得无比和蔼:“这位壮士!误会,都是误会!问路而已,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 肖尘将两把剑并在一只手上,没好气地说:“我也想问何至于此?不就问个路吗?你们这县城看着不小,怎么连个认路的都没有?” 和七正陪着笑:“偏远小城,消息闭塞,寻常百姓哪有人去过京都那等天子脚下。不过在下倒是知道路径。” 他一边说,一边赶紧向旁边的师爷使了个眼色,“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壮士看茶!” 师爷会意,连忙去张罗。 和七正清了清嗓子,详细说道:“您看,从此地向北,经飞雪驿到达莲城,再经由天保驿和射雕驿,便可抵达白鹿城,从白鹿城……” 喜欢这个逍遥侯明明超强却过分咸鱼请大家收藏:()这个逍遥侯明明超强却过分咸鱼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4章 蒲团渡河 肖尘听着这一连串驿站和地名,只觉得头大如斗,连忙打断:“停停停!就没有个地图吗?看得见的那种!” 和七正一脸为难:“壮士见谅,本官这里只有本郡的详细舆图,京畿路途遥远,实在没有囊括其内的地图啊。” 这个时代的全国地图,也算是一种机密了。 肖尘也不想太难为他,便道:“罢了,那你把刚才说的路线,详细写下来给我吧,我实在是记不住这许多。” “也好,也好。” 和七正连连点头,只求早点送走这位煞神。他示意师爷准备笔墨纸砚。 看着县令伏案书写,肖尘抱着胳膊,像是闲聊般说道:“说起来,我打你这一顿也不算冤。你们县里闹邪教,有个叫什么‘大慈上人’的,你知不知道?” 和七正笔尖一顿,墨水在纸上洇开一小团。他抬起头,叹了口气:“唉,这也是本官近来恼火的由来,心中焦躁,方才才与壮士起了冲突。” 他琢磨着肖尘的口气,似乎对那大慈上人颇为不屑,不像是一路人。再看肖尘刚才凭空取剑的手段,莫非也是身怀异术之人?于是他便顺势卖起惨来:“本官不是不想管,是实在没法管啊!” “你一地的父母官,你都管不了?” 肖尘挑眉。 (我一地的父母官,还不是被你逼着在这儿写地图!) 和七正心中腹诽,面上却不敢表露,只是苦笑道:“壮士您有所不知。那大慈上人身怀‘法力’,信众皆视其如神明降世。我若强行干预,怕是要激起民变,到时候局面更不可收拾。” “狗屁法力!” 肖尘嗤之以鼻,“你好歹是读过书的,还信这个?” (你刚才就当众变出两把剑来!) 和七正觉得跟这人讲道理有些费力,但还是解释道:“您有所不知。那大慈上人每次在城中讲经完毕,都要渡河出城。他只需拿出一个蒲团,扔在河面上,然后跳上去,那蒲团便会无风自动,载着他安稳渡河。此等景象,百姓亲眼所见,如何不信?” “就这?” 肖尘一脸你们也太没见过世面的表情,“……在别处,撂地摆摊变戏法的,比这精彩的玩意儿多了去了!你们平时光看不给钱,碰上这种心眼坏的,拿这玩意儿吓唬你们,你们就真信了,金的银的全给人家?” “您是说……” 和七正停住笔,迟疑道,“这……这是个戏法?” “不然呢?” 肖尘拿起他写好的路线图看了看,满意地折好收起,拍了拍和七正的肩膀,“我也不白拿你的。这样,我帮你解决了这个麻烦。” “不可不可!” 和七正连忙摆手,压低声音,“那大慈上人已成气候,每次出现身边信众上百,群情汹涌。就算能把他们全拿了,也是祸事一桩,难以善后啊!” “你是不是傻?” 肖尘笑道,“人多才好当场揭穿他!信众围着他,你不会在他‘渡河’的时候,在水面上堵他?他还能带着那上百人一起飞过去不成?” “本官……还是不懂,要如何戳穿他?” 和七正像个好奇宝宝。 肖尘看着他,翻了个白眼:“你知道那么多干嘛?带着人,跟着我走就行了!” 和七正眼珠转了转,小心翼翼地问道:“聊了这许久,还未请教壮士高姓大名?” “我叫肖寻缘!” 肖尘摆了摆手,并不在意。 和七正心中猛地一跳,脸上神色愈发恭敬:“下官明白了。那事不宜迟,我们快些动身。那妖人此刻正在城西李员外家门外……嗯,布道,去晚了他恐怕就要‘渡河’离开了。” 说着,他看向堂下那些刚刚爬起来、畏畏缩缩不敢上前的衙役,骂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换了称手的家伙,多叫些人手,跟着本官和这位壮士走!” --- 那大慈上人倒是做戏做全套,在李员外家门外,胡诌乱扯些佛经鬼话,硬生生讲了一个上午。 李员外家大门早已敞开,李员外本人领着儿子和一群家丁,坐在对面,强打精神听着。 讲的人满口胡言,听的人云里雾里,可偏偏不敢离开。无他,前车之鉴犹在——上一个不给这“上人”面子的乡绅,当天晚上家中后宅便莫名起火,一间厢房烧得面目全非,连里面住着的一位小妾都未能逃出,尸骨无存。 日头升到正中,那大慈上人终于像是耗尽了“神通”,停了下来。 讲了一个上午,连口水都没喝,也算是一种“法力”了。 李员外连忙敲了敲坐得发麻的腿,站起身,恭恭敬敬地捧着两枚黄澄澄的金元宝,送到大慈上人面前。 那大慈上人眼皮都未抬一下,随手将金元宝纳入宽大的袖中,连句客套话都欠奉,转身便在数百信众的簇拥下,浩浩荡荡地向城外走去。 围观人群中还不时传出赞叹之声:“瞧瞧,这才是真正的高人!”“视金银如粪土,收钱只为替他们消灾解难!”“上人慈悲啊!” 大慈上人一路前行,信众便一路跟随,如同众星捧月,直走到城外的一条大河旁。 只见他不慌不忙地从袖中抽出一条叠好的长布,迎风一抖,竟变成一个看似普通的蒲团。 他抖手将蒲团扔在河面上,然后身子一纵,轻巧地踩了上去。那蒲团竟真的没有沉没,反而无风自动,载着大慈上人缓缓向河对岸荡去。 河岸上的百姓见此“神迹”,又是一阵惊呼和膜拜。 然而,当蒲团行至河中央时,三只官家小船却并排驶出,稳稳地挡住了去路。 船头站着的,正是县令和七正与肖尘。 那大慈上人立于蒲团之上,依旧稳如泰山,声音平和却带着倨傲:“几位,为何无故挡住本尊去路?” 和七正皱眉,官威十足地喝道:“大胆!见了本官,连个尊称都没有吗?” 大慈上人不急不缓地回答:“众生平等。在本尊眼中,官员与百姓并无不同。” 喜欢这个逍遥侯明明超强却过分咸鱼请大家收藏:()这个逍遥侯明明超强却过分咸鱼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5章 十八连抽 肖尘在一旁看得颇有兴趣,这骗子相貌倒是收拾得宝相庄严,剃了个光头,踩在随波荡漾的蒲团上,还真有几分唬人的架势。 他笑着开口,语气却充满戏谑:“既然众生平等,你为什么自称‘本尊’?你凭啥拿人家的钱?拿了钱干嘛去?养你水底下那几只王八吗?你不脸红吗?还有,你既然剃了光头冒充和尚,为啥没有戒疤?连这点疼都忍不了,怎么有脸出来行骗的?” 这一连串的问题,如同连珠炮般,句句戳心。大慈上人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再也维持不住那副慈悲假面:“阁下究竟想说什么?” “我什么都不想说,” 肖尘露出了然的笑容,“就是好奇。好奇水底下帮你托着蒲团的那几个王八蛋,还能憋气到什么时候?” 说着,他冲身边船上的衙役们挥了挥手:“看见蒲团旁边那几根芦苇杆没有?给我使劲往下捣!” 戏法这东西,一旦被说穿,便一文不值。远远看着是神仙渡河,离得近了,破绽便无所遁形。 衙役们也不是傻子,稍一琢磨便回过味来,立刻拿起手边的竹篙、长棍,朝着肖尘所指的方向用力捅了下去。 这一捅之下,水面顿时剧烈翻腾起来,水花四溅,几个憋得脸色发青的脑袋猛地从蒲团周围冒了出来,大口喘着粗气。而那失去了水下支撑的蒲团,也瞬间失去了“神异”,歪歪斜斜地眼看就要沉没。 大慈上人见事情彻底败露,面目立刻变得无比狰狞,眼中凶光毕露。 他脚下在即将沉没的蒲团上猛地一发力,身形跃起,直扑肖尘所在的小船,厉声吼道:“狗官!坏我大事,拿命来!” 肖尘不屑地一笑,双剑出现在手中。 (刘备主打一个仁义!) 他双剑挥舞,用的全是宽厚的剑脊。只见剑影翻飞,如同狂风暴雨般抽向扑来的大慈上人。“啪啪啪啪……” 一阵密集的脆响,本该是夺命的十八连斩,硬生生被他变成了疾风骤雨般的十八连抽! 那大慈上人身在空中,无处借力,更无法躲避,这一下都没落下。他外罩的华丽僧袍被抽得寸寸碎裂,整个人前胸、后背、手臂、脸颊,瞬间被抽得一片通红肿胀,如同一个被疯狂抽打的陀螺般,在半空中打着旋儿,最后“噗通”一声,狼狈不堪地栽进了河里。 “捞上来!” 和七正见状,心中大定,立刻指挥手下用早已准备好的渔网,将成了落汤鸡的大慈上人连同他在水底托举蒲团的几个同伙,一并打捞上岸,捆了个结结实实。 处理完这些,和七正转身向肖尘拱手,语气带着请示:“肖……壮士,您看,此人该如何定罪?” 肖尘惊奇地瞧了他一眼:“这还用问?煽动上千教众,囤积大量金银,方才更是公然袭击朝廷官员,证据确凿,这分明就是图谋不轨,意图造反啊!你还想缓判不成?” 和七正心领神会,立刻肃容道:“下官明白了!” 船只靠岸,衙役们押着垂头丧气、浑身湿透的大慈上人及其同伙上岸。 周围的百姓此刻也终于看清了真相,议论纷纷,有的恍然大悟,有的骂骂咧咧,也仍有少数人面露不信,但已掀不起风浪。 接下来的安抚民众、审理定罪等事宜,自有官府去解决。 肖尘不再多做停留,悄然避开人群,揣着那份文字路线图,找到在岸边等候的红抚,继续北上赶路。 望着肖尘远去的背影,师爷凑到和七正身边,低声道:“老爷,就这么让他走了?他可是在公堂上动了手……” 和七正瞥了师爷一眼,语气带着几分感慨与后怕:“不让人家走,你我还能留得住他吗?况且,行事潇洒不羁,武力高绝,骑着罕见的神骏红马,又能凭空拿兵刃……这般人物,普天之下,你还能找出第二个来?” 师爷先是一愣,随即猛地反应过来,倒吸一口凉气:“您是说……他……他就是那位……” 和七正叹了口气,望着肖尘消失的方向:“人家不是自报家门,说是‘肖寻缘’吗?只可惜,我官小位卑,入不了人家的法眼啊。” 师爷还是有些疑惑:“可是……不是说那位逍遥侯,此刻正在南疆陪着两位夫人吗?” “蠢材!” 和七正忍不住骂道,“人家这分明是有要事需回京城!这还看不出来吗?” 他琢磨着,是不是该换个更机灵点的师爷了。 有了和七正提供的明确路线指引,肖尘的行程顺畅了许多。 他穿州过县,只有在经过官方驿站时才会稍作休整,喂饱红抚。 偶尔在驿站嘈杂的大堂里,他能听到些关于“逍遥侯”在南疆如何神威凛凛、平定乱局的事迹,只是传闻经过口耳相传,早已变得面目全非,越传越是玄乎,听得肖尘自己都觉得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 这一日,策马奔驰间,远处地平线上终于出现了庸城那高耸连绵的城墙轮廓。按照路线图所示,穿过这座庸城,再经过两处驿站,便能进入京畿地界,距离京城已然不远。 心情稍松之际,肖尘注意到官道旁不远处的林荫下,竟支着一个茶摊。一个硕大的“茶”字旗迎风招展,那字写得颇有风骨,不像寻常乡野笔迹。 摊子不大,但桌椅板凳擦拭得干干净净,在一片尘土飞扬的官道旁显得格外醒目。 肖尘一勒缰绳,红抚稳稳停住。他翻身下马,径直走进茶摊,看也没看,便冲着里面唯一一个像是伙计的人喊道:“把我的马牵去喂了。记住,它只吃上好的豆料精粮。” 他顿了顿,补充道,“还有,别随便摸它,离它远点伺候就行,这马性子烈,踹死过人。” 他也不管那伙计,目光一扫,便落在了茶摊里唯一的一位客人身上。那客人独自坐在一张方桌旁,面前放着一壶清茶,似乎早已等候多时。 肖尘径直走过去,大马金刀地在那人对面坐下。 那人抬起头,露出一张肖尘并不陌生的脸,正是有过一面之缘的三皇子。他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语气温和地恭维道:“肖侯爷的坐骑宝马红抚,岂止是踹死过人那么简单?” 喜欢这个逍遥侯明明超强却过分咸鱼请大家收藏:()这个逍遥侯明明超强却过分咸鱼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6章 天下棋盘 肖尘自顾自地拿起桌上一个干净的茶杯,拎起茶壶给自己斟满,一口饮尽,这才抬眼看向三皇子,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你们这种人,真是烦得很。我就不能安安静静地赶个路?你们就不能当做不知道我在哪儿吗?” 三皇子面对肖尘毫不客气的态度,只是苦笑一声,姿态放得极低:“侯爷您行事光明磊落,从不刻意遮掩形迹。我若是连您到了此处都还一无所知,岂非显得太过无能,更要被您看不起了?若是能有其他选择,我也绝不敢前来打扰您的清静。” “那你有什么事儿,就快说。” 肖尘懒得跟他绕圈子,直接说道。他确实不太喜欢跟这些心思深沉的皇室中人打交道,但又跟这位三皇子扯上了不少关系,不如听听他说什么,省得日后麻烦。 三皇子神色一正,首先旧事重提,语气诚恳:“首先,必须再次向侯爷郑重道歉。关于红袖姑娘之事,并非是我逼迫于她。实是她一心要为惨死的姐妹复仇,我所做的,仅仅是为她提供了些许信息和便利而已,绝无操纵利用之心。” 肖尘白了他一眼,语气平淡:“如果那件事真是你幕后主使,你现在早就开始滋养坟头上的青草了,哪还有机会坐在这里跟我废话?” 三皇子闻言,非但没有不悦,反而像是松了口气般,脸上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轻松:“如此我便放心了。不瞒侯爷,我是日夜忐忑,总觉得自己迟早要挨上您一顿好打。” 肖尘提起茶壶,又给自己续了一杯,慢悠悠地说道:“少来这套。有什么正事儿赶紧说。要是你今天来,就只是为了说这些废话,或者真是皮痒了来讨打的,我也可以满足你。” 三皇子对肖尘的直白与不耐并未动气,反而神色愈发郑重,他今日在此苦等,绝非为了寒暄。“侯爷快人快语,那我便直言了。今日在此等候,实在是心中有一困惑,想向侯爷求教。” 他微微前倾身体,压低了声音,“不知侯爷……对这天下,作何看法?” “看法?” 肖尘嗤笑一声,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翘起二郎腿,“慢慢看呗。这天下这么大,奇闻异事多了去了,走走看看,一辈子忽悠一下就过去了,想那么多干嘛?” 三皇子被他这过于“洒脱”的回答弄得一愣,随即无奈地摇头失笑:“侯爷真是……赤子心性,这份潇洒,我是万万学不来的。” 他收敛笑容,目光变得锐利,“我想问的,是关于那九五至尊之位。” 肖尘毫不客气地甩给他一个白眼:“皇帝老子不是还在龙椅上硬挺着没咽气吗?你们这一个两个的,就这么等不及了?可真是父慈子孝,感人肺腑啊。” 三皇子脸色微僵,但迅速恢复常态,试图拔高立意:“侯爷此言差矣。皇位传承,关乎国本,并非一人一家的私事,更关系到天下苍生的福祉……” “得了吧。” 肖尘毫不客气地打断他,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老百姓只关心地里的庄稼收成如何,锅里的米够不够吃,冬天能不能熬过去。至于龙椅上坐的究竟是准,他们还真不在乎。对他们来说,不管谁坐上去,都只有一个称呼,该交的皇粮国税一两也少不了。” 三皇子被噎得一时语塞,讪讪地收回到了嘴边的宏大叙事,转而问道:“那……若抛开这些不谈,侯爷个人,是赞成立长,还是立贤?” 肖尘脸上露出恶趣味的笑容,故意说道:“我要是说,我支持太子呢?” 三皇子瞳孔微缩,沉默片刻,竟坦然道:“若侯爷果真支持太子……那我此刻就该立刻起身,去准备几匹最快的马,再仔细想想,这普天之下,还有何处可以安身了。” 见他如此直白,肖尘反而觉得无趣了。 跟这些心思九曲十八弯的人说话太累,每句话他们都要在肚子里翻来覆去琢磨好几遍。 他意兴阑珊地摆摆手:“行了,别探我口风了。我跟刚才说的老百姓一样,压根不关心最后坐上去的是谁。你们爱怎么争怎么争,少整些幺蛾子,别把天下折腾得太乱,碍着我逍遥自在就行。” 三皇子却似乎不死心,更进一步试探道:“侯爷拥有如此惊世骇俗的武力,难道就从未想过……以这天下为棋盘,以众生为棋子,执子对弈,体验一番掌控命运的滋味?” 肖尘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他:“什么样的蠢货才会有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每个皇帝登基时都说自己掌控天下,可他们连自己身边的人都掌控不了!我听说宫里采购的鸡蛋报账二两银子一颗,那些太监宫女联手糊弄皇帝,跟骗三岁小孩儿似的。这叫什么掌控?” 三皇子对此却有不同看法,他摇头道:“侯爷,历朝历代的君王,并非不知身边人在贪墨。但水至清则无鱼,若不让身边人得到好处,这皇位,恐怕也坐不安稳。此乃驭下之道,平衡之术。” “你看,你自己也承认了!” 肖尘摊开手“说到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小算盘。你想掌控天下?何其艰难!怕是累到吐血,连边角都摸不到。你们所拥有的,不过是名为‘权力’的玩意儿,而这权力还分成了无数份,互相拉扯,互相制衡,谁也别想真正自在。” 他指了指自己,语气带着一种纯粹的自信:“而我,有的是这个——”他握了握拳头,“拳头。我不跟你们玩你们那套游戏。但谁要是惹到我,我就用我最擅长的方式解决——打死他。简单,直接,有效。” 喜欢这个逍遥侯明明超强却过分咸鱼请大家收藏:()这个逍遥侯明明超强却过分咸鱼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7章 庄幼鱼 “这……” 三皇子一时语塞,他一直以来都认为,像肖尘这样的人物,要么是意图入世搅动风云,青史留名;要么是标榜出世,待价而沽。 直到此刻,他才真正明白,对方根本是超然其上,完全不屑于加入他们这场权力游戏。 肖尘拍了拍手,站起身,准备结束这场谈话。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三皇子,脸上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戏谑:“所以,在一盘棋局里,除了费尽心机的棋手和身不由己的棋子之外,通常还会出现第三种人。” “哪种?” 三皇子下意识地追问。 肖尘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语气轻快却带着令人心悸的寒意: “掀桌子的!” “任你机关算尽,深谋远虑,也挨不了结结实实的几记老拳。” 说完,他不再理会陷入沉思的三皇子,转身大步走出茶摊。 红抚已被伙计照料得妥帖,精神抖擞。肖尘翻身上马,一夹马腹,便继续向着京城而去。 三皇子独自站在茶摊旁,望着那一人一马绝尘而去的背影,良久,才发出一声复杂的叹息:“此人……不可谋,不可算,不可为敌。能与他留下几分香火情面,已是千难万难。” 一直如同影子般侍立在茶摊后方的一名护卫此时上前,低声献策:“殿下,是人就有弱点。他身边那两位夫人,或是他在意的那些人,我们只要……” “慎言!” 三皇子脸色猛地一沉,厉声打断了他,目光锐利如刀,“记住你的身份!你只是护卫,而非谋士!自以为是,乃取死之道!” 他深吸一口气,压低了声音,语气中带着深深的忌惮,“他是有所在意不假。但这世间,恐怕还没人敢真正去碰触这个弱点!你们看他行事似乎随心所欲,洒脱不羁,可他脚下踏着的,是真正的尸山血海!招惹他?代价谁也付不起!” --- 另一边,肖尘骑在红抚背上,也在暗自嘀咕。 装什么文雅?还天下大势,皇位传承……跑到这荒郊野外弄个破茶摊,就显得有格调了? 他摸了摸有些饿的肚子,更加不满。 有用吗?弄个小店儿啊!哪怕有半只油汪汪的烤鸡,我还能耐着性子多跟你扯几句。跑了这么远的路,光渴吗? 他回头望了一眼早已看不见的茶摊方向,撇了撇嘴。 (就这水平,还想当皇帝?切!) 抵达京城时已是黄昏时分,暮色四合。 肖尘牵着红抚,熟门熟路地来到自己的府邸前,然而,抬头一看,眉头就皱了起来。门楣上那块熟悉的“逍遥侯府”匾额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块崭新的、金漆闪亮的“逍遥公府”牌匾。 肖尘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几个字扎眼,透着一股子别扭和晦气。 他立刻唤来老管家,指着那新匾额,没好气地道:“把这玩意儿给我撤了!把原来那块挂回去。” 老管家虽不明所以,但也不敢多问,连忙躬身应下,安排人手更换牌匾。 肖尘这才悻悻地走进府门。 穿过前院,来到正房所在的内院,发现正房里已经点起了灯火,昏黄的光线透过窗纸洒出来。 更让他不爽的是,房门外,那个戴着冰冷铁面具的家伙正像个门神似的杵在那里,一动不动。 肖尘对海澜这家伙没有一丁点儿好感。 每次见面,这家伙面具后那双眼睛,总是用一种混合着审视、倨傲、甚至隐隐带着敌意的眼神盯着他,让肖尘非常手痒,很想把他的铁面具连同那张欠揍的脸一起砸扁。 “滚远点儿!”肖尘毫不客气地呵斥,“你堵在门口,特别晦气!别逼我动手抽你!” 海澜没有说话,甚至连姿势都没变,只是那双露在面具外的眼睛,更加死死地盯住肖尘,里面翻涌着明显的不服与某种难以言喻的执拗。 (我擦,他还傲上了?)肖尘气乐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对自己这么横的,(这莫名其妙的优越感到底是哪儿来的?) “海澜,这里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屋内,传出一个女子清冷而平静的声音。 海澜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微微躬身,然后挺直了脊背,扬着头,以一种近乎挑衅的姿态从肖尘身边走过,出了院子。 肖尘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只觉得拳头更痒了。 屋里的是谁,根本不用猜。 在这个时间、以这种方式出现在他府里的,更是只有一个。 庄幼鱼。 这女人从来没把自己当外人。或者说他根本意识不到。 说起来,这满朝文武,肖尘唯一不算讨厌的,大概就是这位皇后娘娘了。 没别的缘故,纯粹是因为……太稀少了。 像她这样,身处权力漩涡中心,却总带着点与周遭格格不入的“呆萌”,简直是百年难得一遇。 走进正厅,果然看见庄幼鱼端坐在一张摆了几样精致小菜和一副碗筷的桌旁。她依旧穿着素雅的宫装,烛光映照下,侧脸线条柔和。 (到底是女人心细。)肖尘心想,哪怕是这种傻得有点可爱的,也知道人跑了远路是要吃饭的。 他也不客气,径直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拿起桌上准备的筷子,夹起一块白切鸡就塞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含糊地问:“大晚上的,不在你的皇宫里待着,跑我这儿来干嘛?” 庄幼鱼轻轻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也没什么事情……就是想见见你。” 肖尘撕咬着鸡肉,闻言抬头瞥了她一眼,语气带着调侃:“你这话说的……皇帝还没断气呢。少来这套,这种词儿不适合你,听着别扭。” 庄幼鱼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沉默了一下,才低声道:“谢谢你的提醒。” “提醒?我提醒你什么了?”肖尘一愣。 “是关于海澜的。”庄幼鱼的声音更低了,“我最近才……才发现,他对我,居然存有非分之想。” 喜欢这个逍遥侯明明超强却过分咸鱼请大家收藏:()这个逍遥侯明明超强却过分咸鱼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8章 下一盘棋 肖尘差点被鸡肉噎住,他用力咽下去,用看珍稀动物一样的眼神看着庄幼鱼:“你……你这迟钝的程度,真是让我叹为观止!那为啥不换了他?” 庄幼鱼脸上露出一丝挫败和无奈:“换不了。我手中能动用的人本就不多,而他……是侍卫长。” “还遮遮掩掩地说呢?”肖尘毫不留情地戳穿,“你压根就没什么真正属于自己的人手吧?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还说自己是什么‘祸国妖后’。现在,立刻,马上,向这四个字道歉!你连个贴身护卫都搞不定,除了能霍霍你自己,你还能祸害得了谁?” 庄幼鱼抬起头,那双清澈却时常显得迷茫的眼睛望着肖尘,带着点委屈问道:“为什么你每次见面,总是要这样挤兑我?” “因为好玩呀。”肖尘边吃边理所当然地说, “兔子满山遍野跑并不稀奇,可在狼窝里还能懵懵懂懂、欢蹦乱跳的兔子,就很稀奇了。我都能想象朝堂上的情景,所有人的嬉笑怒骂都像是戴着脸谱,唯有你发呆、不知所措的表情,特别真实,特别……生动。” 庄幼鱼闻言,犹豫了一下,带着点忐忑问:“那……你说满朝文武,是不是也像你这么看我?觉得我……很有趣?” 肖尘看着她那带着一丝希冀的眼神,难得地生出一点同情,但嘴上依旧不饶人:“他们?他们也许不会觉得你‘可爱’,但肯定觉得你很‘蠢’。你明显是被推出来平衡各方的挡箭牌,自己好像还挺……投入?” 庄幼鱼像是被戳中了心事,长长地叹了口气,肩膀垮了下来:“我果然……一点都不适合这个朝堂。” 她顿了顿,仿佛下了很大决心,开始诉说尘封的往事,“其实,我自小就是被养在宫里的。我的祖父和父亲,都是名震一方的武将,战功赫赫。可当今皇上登基后,重文轻武。我祖父性子刚直,与前任宰相在朝堂上多有争斗,后来……后来被其设计陷害,惨死狱中。家族也因此败落。是太后娘娘怜我孤苦,才将我养在身边。后来皇上病重,皇子各怀心思。他身边……身边似乎没有更合适、更能让各方暂时接受的人,这才立我为后,以求稳定朝局。” 肖尘听完,猛地一拍自己额头,发出“啪”的一声响,脸上写满了无语:“我现在严重怀疑,你们这一根筋的脑子,是家族遗传的吧?” “什么意思?”庄幼鱼不解。 肖尘顿时找到了一种给懵懂小学生上课的自信和无奈,放下筷子,开始“谆谆教诲”:“重文轻武,是每个皇朝到了中期,几乎都会出现的局面!很简单,因为用得上!开国打天下的时候,当然要仰仗武将。可天下打下来之后,要治理这庞大的国家,维持稳定,征收赋税,处理政务,难道还能指望一群只会砍杀的大老粗吗?当然要靠读过书、懂得治国之道的文人!连篇像样的奏章都写不好的货色,能指望他治理好一方水土吗?” “这个……好像有些道理。”庄幼鱼若有所思。 “所以啊!”肖尘摊手,“到了这个时候,像你祖父那样功成名就的老将,最聪明的做法,就是靠着以往的功勋,然后舒舒服服地回家养老,享受荣华富贵!他倒好,跑到他最不熟悉的朝堂上,去跟那宰相掰手腕?他怎么想的??” 庄幼鱼似乎还没完全明白,好奇地追问:“这……有什么不对吗?” 肖尘翻了个白眼:“要论带兵打仗,排兵布阵,十个宰相绑在一起,恐怕也顶不上你祖父吧?” 庄幼鱼立刻点头,带着家族后裔的骄傲:“那是自然!他老人家戎马半生,战功卓着!” “还是的啊!”肖尘一拍桌子,“人家宰相也是在权谋里摸爬滚打了一辈子,你祖父凭什么觉得,一个对朝堂规则、阴谋诡计几乎一无所知的‘楞头青’,能斗得过那些成了精的老狐狸?这不是找死吗?还是主动送上门的那种!” 庄幼鱼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微微颤抖:“这么说……我家的冤案……” “一点儿都不冤!”肖尘的话残酷而直接,毫无婉转,“就是蠢死的!政治斗争,菜是原罪!你能活下来,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你祖父在军中的名望还在,而且……你本身‘有用’,可以作为一个象征,安抚某些势力,或者充当一枚棋子。天下的可怜人那么多,太后为何偏偏可怜你?这背后,就没有一点利益的考量?” “这么说来……从一开始,我的命运……”庄幼鱼身子微微晃动,仿佛有些支撑不住,眼神中充满了幻灭感。 肖尘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放下了碗筷,语气稍微缓和了些,但依旧现实得冰冷:“所以我说,你不行,你玩不转那个地方。那里根本不分简单的对错,只论输赢。一步踏错,就是万劫不复。而你,连最基本的游戏规则都没弄懂,就被人推上了牌桌。” 庄幼鱼深深地低下头,沉默了良久。 就在肖尘以为她要哭出来或者崩溃的时候,她却忽然抬起头,眨了眨那双依旧清澈的眼睛,脸上努力扯出一个笑容,虽然有些勉强,但带着一种奇特的韧性:“我们……下盘棋吧?” 肖尘有些意外,挑了挑眉:“你还有心情下棋?” 庄幼鱼倒是表现得很坦然,虽然那坦然底下藏着多少辛酸就未可知了:“不然呢?知道了真相,不服气又能怎样?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肖尘对她这副态度倒是有些另眼相看,点了点头:“行,你现在的样子,倒是有点儿意思了,总算不像个完全懵懂的瓷娃娃了。” 庄幼鱼引他走向房间另一侧的一张紫檀木小桌,上面早已摆好了一副精美的棋盘和两盒棋子。 肖尘瞥了一眼那棋盘,又看看庄幼鱼,总觉得有点不对劲,狐疑道:“我怎么总觉得……你没憋什么好事儿呢?” 喜欢这个逍遥侯明明超强却过分咸鱼请大家收藏:()这个逍遥侯明明超强却过分咸鱼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9章 一点小心思 庄幼鱼已经款款坐下,伸手示意肖尘也坐,语气平静无波:“我又能策划出什么惊天动地的阴谋呢?无非是……一点小聪明,想为自己博一线生机罢了。”她抬起眼,目光带着一丝恳求,望定肖尘,“能……拉我一把吗?” 肖尘对她的容忍度确实很高。一来是她这品种在朝堂上确实稀少有趣,像浑浊泥潭里一朵愣头愣脑的白莲;二来……她也确实养眼。他叹了口气,在对面坐下:“好吧,我倒要看看,你能摆出什么棋局来。” 两人开始对弈。 然而,这棋下得极其缓慢且……诡异。 一盘棋,足足下了半个多时辰,棋盘上密密麻麻布满了棋子,然后……两人相顾无言。 肖尘看着毫无章法、如同乱麻的棋盘,挠了挠头,率先打破沉默:“那个……子都下完了,这……怎么定输赢?” 庄幼鱼一脸茫然,弱弱地回答:“我……我只知道,自己的棋子不能被对方完全围上……” “这个我也知道!”肖尘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不是你提议的下棋吗?合着你也不会?” “我……我也没想到,你被称为‘半步诗圣’,连棋都不会下……”庄幼鱼小声嘟囔,带着点无辜的抱怨。 “不会下能跟你耗半个时辰?等等——”肖尘突然抓住一个关键词,眉头拧起,“为什么是‘半步诗圣’?谁给我起的外号?” 庄幼鱼眨了眨眼:“因为大家都说你诗写得好,但为人……很缺德,所以是‘半步’。” 肖尘脸一黑:“我掀棋盘了啊!”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紧接着是海澜那刻意压低的、带着明显催促的声音:“娘娘!时辰不早了,该回宫了。” 庄幼鱼眉头立刻蹙起,脸上闪过一丝厌烦,她提高了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什么时候回宫,轮到你来管了?注意你的身份!海护卫!” 紧接着,她立刻压低了声音,飞快地对肖尘说:“帮我赶走他。” 肖尘瞅了她一眼,见她眼中带着恳求,便清了清嗓子,换上了一副极其不耐烦的腔调,冲着门外吼道:“滚!没看见正忙着呢?再敢在我这儿聒噪,信不信我出去弄死你!” 门外的身影明显一顿,沉默了片刻,能感受到那股压抑的怒意和不甘。但最终,脚步声还是渐渐远去,离开了院门。 庄幼鱼紧绷的肩膀这才松弛下来,脸色好看了些,她看向肖尘,真诚地道:“谢谢你。” 肖尘却带着一些嘲讽,重复了她曾经的自称:“祸国妖后?呵!连个护卫都搞不定。” 庄幼鱼放下了平时那层略显呆板的高傲外壳,语气里带着一丝罕见的脆弱和恳切:“就……就当是借你一点凶名,给我这小女子,换一条活路吧。” 肖尘倒是挺意外的,打量着她:“哟?你居然能感受到自己的处境危险了?不错,有长进!” “要不再来一局?”庄幼鱼似乎想用棋局掩盖刚才的尴尬和内心的波动。 “算了算了!”肖尘连连摆手,“这围棋太费脑子,还分不出胜负。我教你点儿简单的玩法。” 于是,在接下来的大半个时辰里,肖尘开始教庄幼鱼下五子棋。规则简单,上手极快。 然而,几盘下来,肖尘确定了一件事儿——五子棋这个东西,考验的根本不是技术,纯粹是运气! 庄幼鱼这个彻头彻尾的初学者,居然能跟他这个“老师”杀得有来有回,甚至胜多败少,这绝对不是因为她突然开窍了,绝对、纯粹是因为……今晚她的运气比较好! 看着庄幼鱼那从最初的小心翼翼,到后来隐隐透出的一丝得意,肖尘觉得,是时候结束这场游戏了。 皇后娘娘也该打道回府了。再让她待下去,于礼不合,对他“逍遥侯”的名声更是大大的不利! 绝不是因为输急眼了。 肖尘把棋子一推,作势就要收拾棋盘:“行了行了,天色不早,你该回宫了。” 庄幼鱼显然还想再拖一会儿,竟带着点赖皮的语气商量道:“我……我接下来输你几局还不行吗?” 肖尘被她这话气得翻了个白眼,嘴硬道:“呵,你真以为你能赢我?我刚才那是看你心情苦闷,故意让着你,逗你玩儿罢了!别不识好歹啊!” 庄幼鱼抬起清澈的眸子望着他,忽然轻声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肖尘很郑重的说:“我觉得吧,我们一见如故!看了一眼,就觉得是前世修来的缘分,是能托付生死的至交好友!” 庄幼鱼信以为真,眼中微微亮起光:“真的?” 肖尘瞬间变脸:“假的!骗你的!你这都信?” 庄幼鱼被他这迅速的变脸弄得有些气恼,嘟囔道:“我看你就是输不起……” (嘿!这女人,有求于人还这么没眼色!) 肖尘懒得再跟她废话,直接站起身,走到她身边,伸手抓住她官服的后脖领子,像拎一只不情愿的小猫一样,把她从椅子上提溜起来,半推半搡地就往门外送。 “哎!你……轻点!”庄幼鱼徒劳地挣扎了一下。 “少废话,赶紧回你的皇宫去!我要睡觉了!”肖尘不由分说,把她“请”出了正房门外,然后“哐当”一声关上了门。 门外,庄幼鱼踉跄了一下才站稳。她没有整理了被肖尘扯得有些凌乱的衣领,脸上并无多少怒意,反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抬手,刻意将发髻拔得稍微松散些,又取下两根珍珠发簪,随手扔在门廊下的阴影里,这才深吸一口气,恢复了平日里那副略显疏离淡漠的神情,向外走去。 刚走出内院,来到前府通往外门的路径上,就看到海澜如同一块石头,靠在廊下的柱子旁,显然一直等在这里。 庄幼鱼停下脚步,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从鼻子里发出一声极轻的冷哼,语气不容置疑:“回宫。” 喜欢这个逍遥侯明明超强却过分咸鱼请大家收藏:()这个逍遥侯明明超强却过分咸鱼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0章 相思红豆 海澜面具下的目光在她略显凌乱的发丝和空无一物的发髻上快速扫过,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躬身,跟在了庄幼鱼身后。 …… 送走了这位不请自来的“贵客”。 肖尘嘱咐老管家,谁也不许再来打扰他,这才回到房中,美美地睡觉。 至于五子棋连败的“耻辱”……肯定是今天运气不好!婉清一直夸他下的好呢! 次日一早,神清气爽地起床,肖尘仔细梳洗了一番,换上了一身料子不错、但样式依旧随性的常服。 他今天有正事要办——去找红豆。 然而,一个现实问题摆在了眼前:他并不知道北方蛮族使团被安排在京城何处。 他理所当然地想到了负责官员勋贵、外交礼仪等事务的衙门——吏部?或者说礼部?反正对他来说没区别。 正好,他还可以顺便办另一件让他耿耿于怀的事——让衙门把他那该死的“逍遥公”爵位给改回去!“逍遥侯”听着多顺耳! 至于吏部管不管爵位……肖尘完全不操心。 (只要我不讲道理,这些衙门口就什么都得管!) 打定主意,他便让老管家指明了吏部衙门的大概方向,然后就这么溜溜哒哒,如同闲逛一般,优哉游哉地走了过去。 在吏部衙门,肖尘用最直接的方式——打掉了一位侍郎的两颗门牙——顺利解决了爵位称谓的问题。 他清楚,吏部虽无直接任免爵位之权,但只要他把那两颗血淋淋的门牙往桌上一拍,所有人都会明白该怎么做,并且会以最快的速度将“逍遥公”这个让他膈应的称号改回“逍遥侯”。 至于那位侍郎冤不冤枉?当官的挨打,哪有冤的?在他肖尘看来,能坐在那个位置上,本身就欠揍。 搞定了这件事,肖尘便让负责接待四方馆使臣的官员带路去找人。 到了地方,一个熟悉的身影便从四方馆内飞奔而出。 红豆换上了一身汉家女子的衣裙,但那股来自草原的自由与野性却难以束缚。 她将长发利落地梳成一个高马尾,用一个精致的金环束住,显得英气勃勃,那双灵动的眼睛在大门口急切地张望了一下,瞬间锁定了肖尘的身影,便像一只归巢的乳燕般,直直地跑了过来。 草原女儿表达感情的方式热烈而直接,毫不掩饰。 她跑到近前,竟直接纵身一跃,扑到了肖尘身上,一双修长有力的腿熟练地箍在他的腰间,整个人挂在了他身上。 肖尘本就是个不在乎礼法的,见状哈哈大笑,双手稳稳托住她,还故意往上颠了颠,皱眉道:“怎么感觉轻了这么多?没好好吃饭?” 红豆把脸深深埋在他的脖颈处,贪婪地呼吸着那熟悉的气息,声音闷闷的,带着毫不掩饰的思念:“想你了。” 没有多余的解释,只有这最纯粹、最直白的情感。 这干净利落、毫不掺假的思念,让肖尘这等心硬之人也不禁鼻头微微一酸。 他连忙转移话题,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好了好了,这不是来了吗?走,我陪你逛逛这京城,有什么话,我们慢慢说。” 红豆这才从他身上滑下来,但一只手仍紧紧搂着他的胳膊,仿佛怕他跑掉。 她转过头,看向四方馆门内探出的几个脑袋,其中米雪部落那位老谋深算的头领也在其中。红豆扬起下巴,用带着口音却异常清晰的汉话喊道:“看什么看?这是我的男人!” 肖尘也看到了那几个熟人,尤其是那个印象深刻的“老狐狸”,但他此刻完全不想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和这些草原头领的寒暄上。他搂着红豆的腰,直接转身,柔声问道:“来京城这么长时间,都去过哪些好玩的地方了?” 红豆依偎在他身边,摇了摇头:“哪儿都没去过。” 她抬起头,眼神依赖地看着他,“怕你回来找不到我,就一直待在四方馆分配的那个小院子里,不敢走远。” “跟个怕走丢了的孩子似的。” 肖尘心中柔软,宠溺地摸了摸她束起的马尾,忽然意识到,红豆或许是他身边人里,除了月儿之外年纪最小的,不过十八九岁的光景。(罪过罪过……)他暗自嘀咕了一句。 两人就这么亲密地搂抱着,走在京城最繁华的街道上,引得不少路人侧目驻足。 肖尘对此浑不在意,别人的眼光于他如浮云,羡慕也好,非议也罢,他向来我行我素。 “我们去你家吧!” 红豆有着草原女子独有的直爽和坦荡,想到什么便说什么,浑不知羞涩为何物。 肖尘想了想,府里虽然清净,但似乎少了点氛围,吃个饭冷冷清清的。便道:“不急,我们先去找个地方吃饭,你肯定也饿了。” 他带着红豆,选了一家看起来颇为雅致、名为“花云阁”的酒楼。 这里的布置堪称豪华,大厅极为宽敞,却只稀疏地摆放着几张桌子,即便此刻座无虚席,也依然显得空旷,格调不俗。 肖尘拉着红豆走向柜台,对掌柜说道:“掌柜的,还有空置的雅间没有?” 掌柜的抬头看了看二人,尤其是目光在带着异族风情、与肖尘举止亲密的红豆身上停留了一瞬,脸上露出职业化的为难神色:“这位客官,实在抱歉。您看这正值饭点,莫说雅间,便是这大堂,也已然座无虚席了……” (满了你不多摆几张桌子?)肖尘心里吐槽,但也懒得在这种事上无理取闹,正打算换一家。 就在这时,一个小丫鬟急匆匆地从楼上跑了下来,来到两人面前,恭敬地躬身道:“二位贵客请留步。楼上恰有一间雅间已然布置停当,恭迎二位大驾。” 哦?肖尘微微挑眉,在这京城之地,连随便进个饭店都能碰见认识的?他心里不免有几分“天下谁人不识君”的小小得意。管他是谁让出来的雅间,有面子就好!说不定还能省顿饭钱。 喜欢这个逍遥侯明明超强却过分咸鱼请大家收藏:()这个逍遥侯明明超强却过分咸鱼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1章 红袖善舞 小丫鬟引着两人走上二楼。肖尘注意到,其他雅间门口都挂着诸如“青竹”、“绿柳”之类的雅致房牌,唯独他们被引入的这间,门楣上空空如也。 走进雅间,里面的布置更是令人意外。 不仅有一张用餐的小桌,靠墙处竟还设有书架、文案,瓶中插着时令鲜花,空气中弥漫着淡淡馨香。 最显眼的,是房间一侧那张挽着轻纱罗帐的软榻,这陈设不像是寻常吃饭的包间…… 两人在小桌旁坐下。小丫鬟躬身退下准备饭食。 不一会儿,房门再次被轻轻推开,一个身着轻薄纱衣、体态风流曼妙的女子,端着一壶酒,莲步轻移走了进来。 她声音柔媚,眼波流转:“二位贵客,膳食还需些许时间准备。不如公子先饮一杯水酒,且让奴家献舞一曲,以供消遣?” 说着,她媚眼如丝,一只柔弱无骨、白皙纤柔的玉手,便带着香风,看似无意实则目标明确地朝着肖尘的手背抚了过来。 “哪里来的狐狸精?!” 红豆如同被侵犯了领地的小母豹,反应极快,一把便抓住了那只即将碰到肖尘的手,眼神警惕,语气带着明显的敌意。 那女子脸上立刻闪过一丝恰到好处的痛楚与委屈,声音愈发娇柔:“哎呀……姑娘,你抓痛我了……” 红豆紧紧抓着不放,倔强道:“我没有!” 肖尘看着这熟悉的一幕,无奈地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红袖,你就别逗她了。坐下来吧,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被道破身份,红袖也不再演戏,轻轻一笑,顺势在肖尘另一侧坐了下来,虽然依旧是一副娇弱美人的姿态,但那眼神深处的灵动与狡黠却遮掩不住。 肖尘指了指红袖,对红豆介绍道:“这是红袖,算是我的……一位红颜知己。” 然后又对红袖说:“这是红豆,我在北疆草原相识的……恋人。” 红豆听完介绍,脸上的防备之色并未减少。 在草原上,有本事的男人拥有多个女人是常事,她并非不能接受。 但眼前这个叫红袖的女子,给她的感觉完全不同,她身上有一种……一种仿佛能凭一己之力就将一个男人牢牢拴住、让其他女人毫无机会的特质。这让她感到了强烈的危机,觉得自己很容易就会被踢出局。 红袖似乎看穿了红豆的心思,故意流露出几分难过,轻声道:“妹妹这般防备着我,是觉得姐姐会与你争抢什么吗?” “行了,红袖,你就别逗她了。”肖尘再次打断,一天之内接连见到两位故人,他心情其实不错,给两人各倒了一杯酒,“你怎么会在这里?这酒楼……是你买下的?” 红袖双手捧起酒杯,受宠若惊中带着一丝赧然:“我的那点积蓄,哪够买下这般规模的酒楼。是……是明月姐姐心善,见我孤身一人无处可去,收留了我。这‘花云阁’,是清月楼名下的产业。” 肖尘点了点头,心中明了,同时也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叹了口气道:“其实……你可以一直住在侯府里的,没人会赶你走。” 红袖目光莹莹地望向肖尘,带着一种清醒的卑微与固执:“若我厚着脸皮,真就那般不明不白地一直住在侯府里……恐怕,最后连公子心中对我仅存的那点好感与怜惜,也会被日复一日的尴尬与非议消磨殆尽吧?” 她微微苦笑,“我总是……还存着些不切实际的妄念,想小心翼翼地,留住那一丁点儿……独一无二的好感。” 红豆是个极聪明的女子,从这几句对话里,立刻听出了弦外之音,她看向红袖,直接问道:“你……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她知道,有亏欠,才会如此卑微。 肖尘不想红袖难堪,便主动替她解释:“红袖以前为了替她惨死的姐妹报仇,对我撒过一个无关紧要的小谎,仅此而已。” 红豆眨了眨眼,看看肖尘,又看看神情复杂的红袖,一时不知该如何评价。 报仇是义举,撒谎是不该,但这其中的是非曲直,似乎很难简单界定。 “其实,”肖尘看着红袖,语气认真了些,“我可以给你一个名分。让你能光明正大地住进侯府,不必再如此……” 他斟酌了一下用词,“……无依。” 红袖眼中瞬间爆发出明亮的光彩,带着难以置信的惊喜:“是……是那种,天地为证,清风为客的名分吗?” 肖尘沉默了一下,轻轻叹了口气:“红袖,你知道的……我不想骗你。” 他是有一种执拗的,即便知道对方的苦衷,也很难再全心信任了。 红袖眼中的光彩迅速黯淡下去,被浓浓的失落取代。 她低下头,眼角悄然滑落一滴泪珠,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那……那就不是我想要的了。” 她抬起泪眼,努力挤出一个笑容,那笑容却比哭更让人心疼,“公子若是……若是偶尔还怜我,有空闲、想起我的时候,便过来看看。红袖就在这里,守着这方寸之地。哪怕……哪怕只是一时贪欢,也好。” “他最近没有时间!” 红豆立刻搂紧了肖尘的胳膊,宣示主权般说道。 她感到了巨大的威胁,这女人太懂得如何以退为进,如何激发男人的怜爱了!若让她放开手段,自己失宠绝对是分分钟的事。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被轻轻推开,两名丫鬟端着制作精美的菜肴鱼贯而入,适时地打破了这微妙而紧张的氛围。 红袖迅速整理好情绪,脸上重新挂上温婉的笑容,开始为两人布菜,并柔声介绍起来,仿佛刚才那段剖白心迹的对话从未发生过:“肖郎向来喜欢肉食,这里的厨子手艺是极好的。还有这盐,用的都是秘法练出来的上等精盐,味道纯净,外面的人可是不给他们用的。” 她的话语里,不经意间又流露出一种对肖尘的卑微和讨好之意。 喜欢这个逍遥侯明明超强却过分咸鱼请大家收藏:()这个逍遥侯明明超强却过分咸鱼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