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听见我满脑子都是钱》 第1章 第 1 章 夜色沉沉,养心殿内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气。 “拖下去。” 声音刚落,只见两名侍卫面无表情地上前将地上那具粉衣宫女的尸体拖了出去。 鲜血在地面上拖拽出一道长长的血痕,触目惊心。 此刻跪在殿中的新晋宫嫔们,一个个面色惨白,朱钗乱颤,身子抖得像筛糠。 虞宁低着头跪在角落处的阴影里,心中正在暗暗诉苦: 她这是招谁惹谁了?自己在大厂996了整整五年,好不容易攒够了首付,正打算买个带阳台的小房,结果一觉醒来,穿进了这本叫《暴君宠妃》的古早虐文里!存款没了!房子也没了! 穿就穿吧,偏偏还穿成了那个空有美貌的草包美人——户部侍郎之女,开局没多久就在宫斗之中……卒! 选秀那天,她本想摆烂落选,回侍郎府当条混吃等死的咸鱼。可谁成想她因为偷懒不想动,被那瞎了眼的嬷嬷夸了一句“仪态端庄,静女其姝”,稀里糊涂地被选上了! 入宫前夜,她爹虞沧海那个老糊涂还信誓旦旦地忽悠她:“宁儿啊,你进了宫就当是去享福的,宫里好吃好喝的,还有那么多人伺候,只要够低调,苟到最后被封个太嫔,或是承恩放出宫,也算安稳富贵一生了。” 看看今天这场面,这哪是享福?这分明是来闯鬼门关啊! 这大梁新帝萧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批!传闻他弑父杀兄登上皇位,性情暴戾,喜怒无常。今晚那宫女不过在奉茶时手抖溅了一滴水在他袖口,就当场被抹了脖子。 坐在龙椅上的男人,传说中的疯批新帝萧璟此刻正闭着双眼,眉头紧蹙,修长的手指死死抵着太阳穴,他觉得自己的头就快要炸了! 自从半年前那场宫变后,他便落下了这离魂耳鸣之症。只要醒着,耳边就会充斥着无数嘈杂的声音——那是周围人心底最真实的声音。 “别杀我……别杀我……我还不想死……” “这暴君怎么还不死?若不是为了家族荣耀,谁愿来这鬼地方伺候这种怪物!” “只要今晚能爬上龙床,我就是李家的功臣……” “太后那边催得紧,这绝子药到底什么时候下……” 仿佛上百只蜂虫在他脑中嗡嗡嗡……深入脑髓的刺痛感使他心中杀意汹涌。 “吵死了!” 萧璟猛地睁开眼,凛厉的目光扫过下方那群瑟瑟发抖的女人。 既然安静不下来,那就都杀了吧。杀光了,世界就清净了。 他抓起案几上的那把长剑,起身一步步走下玉阶,剑尖划过地面,发出令人牙酸的“滋啦”声。 见到这一幕,下面跪着的妃嫔们个个吓得面如死灰,有的惊声尖叫,有的掩面痛哭。 跪在虞宁身侧的陈宝林被吓得白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萧璟提着剑,像那阎罗王一般,所过之处,人心惶惶,那些恐惧的心声如海啸般向他涌来,吵得他额角青筋暴起,手中长剑已然抬起—— 直到,他走到了最角落。 那些要撑爆他头颅的嘈杂声突然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清脆、欢快、还带着几分……市侩算计的声音。 【嘶……这金地砖怎么这么硬?太费膝盖了!要是能撬走一块,按现在的金价折算,也能在京城南二环买个带阳台的小户型了吧?】 南二环?小户型?那是什么东西? 他眯起眼,目光锁定在了一个穿着藕荷色宫装的少女身上。 她跪伏在地,肩膀随着呼吸微微颤抖,看起来惊恐至极。 然而,那道心声还在继续,甚至带上了几分怨念: 【这暴君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啊?我的腿都要跪麻了!我新做的裙子啊,五十两银子一匹的云锦!就这么在地上磨,磨坏了给报销吗?这可是我压箱底的行头,要是坏了,卖二手都要折价三成!】 萧璟:“……” 他握着剑柄的手指微微收紧,嘴角不可控地抽搐了一下。 她还有闲心心疼裙子?命都要没了,她还在心疼那五十两银子的裙子?还想着卖二手? 萧璟觉得荒谬,却又忍不住想靠近那个声音源头——因为只要靠近她,那些令人头痛的杂音就会彻底消失。 黑色的龙靴缓缓停在了虞宁的面前。 虞宁看着眼前出现的靴子,心脏猛地一缩。 完了。被死神点名了。 她虽然是个咸鱼,但她也是个惜命的咸鱼啊!如果能躲过一劫,她愿意吃素三天……不,一顿! 虞宁迅速调整好面部表情,缓缓抬头。那张巴掌大的小脸上,已是眼尾泛红,泪眼婆娑,如同雨打梨花般惹人怜爱。 她颤抖着开了口: “陛……陛下……” 那声音细若蚊讷,充满了对帝王威严的敬畏与恐惧。 但进入萧璟脑中的却是——【卧槽!吓死爹了!】 萧璟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剑尖将她细嫩的下巴微微抬起。 “你叫什么名字?”萧璟开口问道。 虞宁身子一抖:“嫔妾虞宁,家父户部侍郎虞沧海……” 【问名字干嘛?是要在阎王爷那儿给我挂号吗?早知道就把元宝藏的那只烧鸡吃了,现在好了,只能做个饿死鬼咯!】 元宝?萧璟的余光扫向了跪在虞宁身后的两个宫女。 一个脸圆圆的,吓得浑身抖得像筛糠,哭得鼻涕泡都出来了,怀里紧紧抱着个红木妆匣。 另一个看起来有些面瘫,虽然也在发抖,但眼神呆滞,嘴唇一直在不停蠕动,像是在无声地叨叨着什么。 萧璟心念一动,那两个宫女的心声瞬间涌入耳中。 那个圆脸的(元宝):“呜呜呜,主子要是死了,这匣子里的私房钱我是不是得烧给她?可是这里面还有我攒的三吊钱嫁妆啊……不行,主子生前最爱钱了,到了下面没钱打点小鬼肯定要受欺负。呜呜呜,我的嫁妆,我的钱……还是都烧了吧。” 那个面瘫的(金珠):“地毯上的血迹很难洗,这块波斯地毯大概是报废了,造价五百两。主子要是死了,抚恤金按例是二十两,扣除棺材本,还剩五两……太亏了,这波入宫血亏。” 萧璟:“……” 好极了。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主仆三个,脑子里除了吃就是钱,竟然凑不出半个真正的“怕”字来。 在这充满算计与恶意的皇宫里,贪吃贪财三人组竟然显得如此清新脱俗。 萧璟突然不想杀人了。 这种久违的轻松感让他有些上瘾。 他手中的长剑缓缓下移,并没有划破虞宁的喉咙,而是顺着她的衣领滑到了腰间,最后剑尖轻轻挑起了她腰间系着的一个荷包。 那荷包绣工粗糙,看着鼓鼓囊囊的。 “这里面装的什么?”萧璟问道。 虞宁一愣,下意识地伸手捂住荷包,眼中的惊恐竟比刚才剑架在脖子上时要真实。 她结结巴巴地胡说八道:“是……是嫔妾在护国寺,为陛下求的平安符。” 【屁的平安符!那是老娘刚才趁乱在御膳房偷的一把五香瓜子仁!别动!那是剥了壳的!是我留着晚上饿了垫肚子用的夜宵!谁也别想抢我的夜宵!】 萧璟的唇角极轻地勾了一下, “平安符?”他反问,身体微微前倾,鼻尖凑近了些许,“朕怎么闻着,有一股大料味?” 虞宁的表情瞬间僵住了。 【卧槽?这暴君是狗鼻子吗?这都能闻出来?完了完了,私藏零食是大不敬吧?要死了要死了,真要是因为一把瓜子仁被砍头了,这也太没面子了,写进史书里都要被笑死……标题我都想好了:《震惊!才人虞氏因贪吃瓜子被赐死,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行了。” 萧璟手腕一转,长剑“锵”的一声归鞘,吓得众人又是一哆嗦。 他转身走回龙椅,重新坐下,原本紧皱的眉头此刻舒展开来,整个人显出一种慵懒的餍足感。他指了指还跪在原地怀疑人生的虞宁: “除了她。” “其他人,全部拖下去,杖责二十。” 此言一出,满殿哗然。 那些死里逃生的秀女们连滚带爬地磕头谢恩,恨不得立刻长出八条腿逃离这个修罗场。 只有虞宁傻在原地,手里还死死护着她的五香瓜子仁。 【哈?留我?为什么?就因为我身上有大料味?这暴君口味这么重吗?还是说……他看上我的钱匣子了?】 虞宁惊恐地回头看了一眼元宝怀里的妆匣。 【不行啊!那是我的棺材本!昏君!你要是敢抢我的钱,我就……我就在心里骂死你!画个圈圈诅咒你吃方便面没有调料包!上厕所没有卫生纸!】 萧璟听着那气急败坏的心声,心情竟是前所未有的愉悦。 方便面?卫生纸?听起来似乎是很毒的诅咒。不过,无所谓! 他靠在龙椅上,单手支颐,目光幽幽地盯着那个恨不得抱着钱匣子连夜跑路的小女人,慢条斯理地道: “愣着做什么?还不过来给朕磨墨。” 萧璟随手拿起一本奏折,眼皮都没抬一下: “朕今晚,要批一夜的折子。” 虞宁:…… 【批一夜?你是魔鬼吗?!现在是北京时间晚上十一点!老娘上辈子都猝死过一回了,这辈子还要当007社畜?!我要睡觉!我要美容觉!我要抱着我的元宝睡觉!还有没有王法了?我要去劳动仲裁你!啊啊啊!】 虽然心里已经把萧璟骂了一百八十遍,甚至已经构思了一封一万字的《暴君剥削压榨员工》的检举信,但虞宁的身体却很诚实。 她迅速从地上爬起来,膝盖一软差点摔倒,被旁边的金珠眼疾手快地扶了一把。 “嫔妾……遵旨。” 虞宁咬着牙,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一步三挪地朝着那个周身散发着“金钱与血腥味”的男人走去。 萧璟看着她那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嘴角的弧度更深了。 既然是副好用的“镇痛药”,那就得随时带在身边才行。 至于她那满脑子的钱,还有那些听不懂的胡言乱语…… 哼,整个大梁都是朕的,朕还养不起一个疯疯癫癫的小财迷? 加粗:男主不是那种滥杀无辜的人,那个宫女其实是个细作!!!!!!!! 萧璟: 听见了吗?她说朕长得带劲。 虞宁: 重点难道不是你值钱吗? 元宝: (紧紧抱住匣子)谁也别想动小姐的钱! 金珠: (淡定记录)今日小姐被吓到三次,精神损失费应计入宫廷开支。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第 1 章 第2章 第 2 章 养心殿内的更漏滴答作响,已经过了子时。 虞宁跪坐在御案旁,手里握着一块价值连城的墨锭,在砚台里机械地画着圈。 一下,两下,三下。 她的眼皮子已经在打架了,脑袋像小鸡啄米一样一点一点的,全靠最后一丝求生欲在硬撑。 【困死了……这狗皇帝是铁打的吗?都半夜一点了还不睡?你是不用保养皮肤,可我是靠脸吃饭的啊……】 【磨不动了,手好酸。这哪是磨墨,这磨的是我的命。按照大梁律例,宫女守夜超过子时应该有夜宵补贴吧?怎么到我这连口水都没有?黑心老板,差评!】 正在批阅奏折的萧璟手下一顿,朱砂笔在纸上晕开一个小红点。 他微微侧头,瞥了一眼身旁那个摇摇欲坠的小女人。她虽然面上强撑着恭敬,心里却在疯狂计算着“夜宵补贴”。 萧璟觉得好笑。 自登基以来,伺候他笔墨的妃嫔不知凡几。哪个不是恨不得把眼珠子黏在他身上,心里想的尽是些“陛下看我一眼”、“陛下好威武”之类的废话。 只有她。满脑子都是“黑心老板”和“差评”。 “饿了?”萧璟淡淡问道。 虞宁吓得一个激灵,手里的墨锭差点飞出去。她立刻坐直身体,强行挤出一个贤良淑德的微笑: “回陛下,嫔妾不饿。能伺候陛下笔墨,是嫔妾的福分,嫔妾一点都不饿。” 【饿!饿死爹了!我那把五香瓜子仁还在荷包里没敢吃呢!我想吃烧鸡,想吃水晶肘子,想吃御膳房那个还没来得及尝一口的蟹粉酥……】 随着她心里报着的菜名,一声“咕噜——”从虞宁的肚子里传了出来。 在这寂静的宫殿里,显得极其的响! 虞宁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毁灭吧。这肚子没法要了。现在装晕倒还来得及保留最后的尊严吗?】 萧璟看着她那副恨不得当场去世的表情,眼底的阴霾渐渐散去,随手将案几旁的一盘精致的糕点推了过去。 “赏你的。” 那是一盘宫廷秘制的荷花酥,层层叠叠,色泽诱人,散发着淡淡的甜香。 虞宁的眼睛瞬间亮了,那是饿狼见到了肉的光芒。但她还得矜持,还得走个流程: “谢陛下隆恩!只是这……” 【只是这盘子看起来像是汝窑的?这么贵重的盘子装点心,要是吃完了能不能顺手把盘子带走?】 萧璟额角的青筋跳了跳。吃都堵不上她贪财的心! “盘子留下,点心吃了。”他冷冷补充道。 虞宁眼里的光瞬间灭了一半,但还是迅速伸出爪子,抓起一块荷花酥塞进嘴里。 甜糯的口感在舌尖化开,虞宁幸福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好吃!呜呜呜这是金钱的味道!这才是人过的日子!看在这盘点心的份上,我就原谅你刚才想杀我的事了。嗯,暂时原谅五分钟。】 萧璟听着她心里那个“五分钟倒计时”,嘴角微勾,继续低头批折子。 殿内再次安静下来。 只有翻动纸张的沙沙声,和身边少女小口小口吃东西的咀嚼声。 这对于以前的萧璟来说,是绝对无法忍受的噪音。可如今,这细微的动静伴随着她心里偶尔蹦出来的“真香”、“这酥皮绝了”的心声,竟然让他体会到了那久违的……安宁。 就像是漂泊在狂风巨浪中的孤舟,终于找到了停泊的港湾。 困意,如潮水般袭来。 这是萧璟三个月来,第一次感觉到了自然的困意,而不是通过喝安神汤。 他放下朱笔,揉了揉眉心,侧头看向身旁。 那一盘荷花酥只剩下一个空盘。而那个方才还在心里疯狂报菜名的小女人,此刻已经抱着膝盖,脑袋靠在御案的桌腿上,睡着了。 她睡得很沉,呼吸绵长,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嘴边还沾着几粒点心渣子,看起来……蠢透了。 【zzZZ……好多钱……金元宝……别跑……嘿嘿……】 连做梦都在数钱。 萧璟嫌弃地皱了皱眉,本想站起身叫醒她,或是直接把人丢出去。 可就在他起身并离开她超过三步的那一瞬间。 嗡—— 尖锐的耳鸣声再次袭来。殿外巡逻侍卫、太监宫女们杂乱扰人的心声瞬间像潮水一样涌入他的脑海。 头痛欲裂。 萧璟脸色一白,立刻退回了两步,重新回到了虞宁身边的“静音圈”里。 世界再次清净了。只剩下她梦里软糯含糊的呓语:【再加五百两……不能再少了……】 萧璟深吸一口气,看着睡得像只死猪一样的虞宁,咬了咬牙。 “罢了。” 萧璟弯下腰,伸出手,有些僵硬地将这个满身铜臭味的小女人打横抱了起来。 虞宁在睡梦中感觉自己腾空而起,下意识地往热源处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脸颊直接贴到了萧璟胸口明黄色的寝衣上。 【唔……这个抱枕真硬……不过挺暖和的……要是能再软点就好了……】 萧璟身体一僵,低头看了眼怀里得寸进尺的女人,冷哼一声。 嫌朕硬?你也配! 他大步走向龙榻,将人扔在了床的最里侧,然后自己在外侧躺下。 久违的寂静包裹着他。鼻尖萦绕着她身上那股淡淡的清香味。 萧璟闭上眼。这一夜,无梦。 …… 翌日清晨。 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洒进大殿时,李公公带着一众宫人,捧着洗漱用具,小心翼翼地候在殿外。 “陛下?该起身上朝了。”李公公压低声音唤道。 若是往常,陛下早就醒了,或者说根本没睡,但这都卯时三刻了,里面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难道昨晚……战况激烈? 李公公大着胆子推开了一条门缝。 下一秒,他手里的拂尘差点掉在地上。 只见那威严的龙榻之上,萧璟侧身而卧,睡得极其安稳。而那位昨晚被留下的虞才人,此刻正像个八爪鱼一样,一条腿放肆地搭在陛下的腰上,半个身子趴在了陛下怀里! 最要命的是,她好像……还流口水了?! 这时床上的男人缓缓睁开了眼,萧璟这一觉睡得极好,神清气爽,通体舒泰。 他低头看了一眼胸前的那一滩可疑的水渍,以及那条压在自己腰上的腿,眼角抽了抽。 但他没有发火。比起整夜的头痛欲裂,这点口水……忍了。 萧璟伸手,毫不留情地将虞宁的腿从自己身上扒拉下去,然后坐起身来。 动作幅度有点大,虞宁迷迷糊糊地被吵醒了。 她揉着惺忪的睡眼,茫然地看着四周明黄色的帷幔,脑子还在死机状态。 【嗯?这是哪?天堂吗?这帐子的料子看起来好贵……等等,我旁边怎么坐着个男的?】 虞宁转头,对上了萧璟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记忆瞬间回笼。昨晚、养心殿、磨墨、荷花酥…… 【卧槽!!!我睡了龙床?!】 虞宁吓得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裹紧被子缩到床角,眼神惊恐。 【完了完了!睡了龙床要加钱吗?不对,这是僭越啊!这暴君醒来发现我把他当抱枕睡了一夜,会不会直接砍了我?】 萧璟听着她那清奇的脑回路,心情颇好地赤脚下了床,张开双臂任由李公公伺候穿衣。 “醒了?”他侧头,语气慵懒。 虞宁咽了咽口水,立刻跪在床上磕头:“嫔妾罪该万死!嫔妾……嫔妾昨晚太累了,不知怎么就……” “是挺累的。”萧璟意味深长地接了一句,“毕竟还要在梦里跟人讨价还价。” 虞宁:???她说梦话了? 萧璟穿戴整齐,一身玄色龙袍更显身姿挺拔,威压逼人。他走到床边,看着还缩在被子里的鹌鹑,突然心情很好地从腰间解下一块羊脂玉佩,丢到了床上。 “昨晚伺候得不错。” 其实萧璟指的是“治疗失眠”伺候得不错。但听在李公公和刚进来的宫女耳中,这话就变了味儿了。 ——伺候得不错? ——那肯定是“那种”伺候啊! 虞宁手忙脚乱地接住玉佩。触手温润,油脂光泽极佳。 【哇!这成色!这雕工!还是御赐之物!拿去当铺起码能换……不行,御赐的不能卖,但是可以当传家宝啊!发财了发财了!这一晚上的班没白加!】 萧璟听到了“发财了”三个字,满意地勾了勾唇。只要她贪财,就好控制。 “传旨。” 萧璟转身往外走,声音传遍大殿: “才人虞氏,恭谨淑慎,深得朕心。即日起,晋为‘美人’,赐居积玉轩。” 这一道圣旨,直接把虞宁从末流才人提到了正六品美人。连升两级。 虞宁捧着玉佩傻在床上。 【升职了?那是不是意味着……月例银子翻倍了?!】 【老板大气!老板身体健康!老板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璟听着身后那激动的“老板大气”,脚下的步子都轻快了几分。 直到萧璟的身影消失在殿门口,一直候在外面的元宝和金珠才被放了进来。 “主子!主子您没事吧!” 元宝哭着扑了过来,上下检查虞宁有没有缺胳膊少腿,“吓死奴婢了,奴婢在外面守了一夜,生怕听到里面喊收尸……” 金珠则是一脸淡定地走过来,目光犀利地扫视了一圈龙床,最后定格在虞宁手里的玉佩上。 “恭喜主子。”金珠面无表情地拿出小本本,“羊脂白玉佩一枚,估值八百两。晋升美人,月例银子从五两涨到十两,炭火供应增加二十斤。这波不亏。” 虞宁抱着玉佩,笑得像个两百斤的傻子: “金珠啊,快,扶我一把。我觉得我的膝盖又行了!” 然而,沉浸在发财的喜悦中的主仆三人,完全没有意识到—— 随着这道晋封圣旨传出养心殿,整个后宫——炸锅了。 一个毫无根基的才人,进宫第一天就睡了龙床。虞宁——瞬间成了后宫所有女人的头号眼中钉。 咸鱼的平静生活,彻底结束了。 李公公: 陛下竟然睡着了?虞美人真乃神人也!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媚术。 萧璟:差评?是因为我太“硬”了吗? 虞宁:回去把玉佩藏哪里好呢?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第 2 章 第3章 第 3 章 积玉轩。 这名字听着倒是雅致,取自“积石如玉,列松如翠”。位置也偏,坐落在皇宫的西南角,离御花园得走二十分钟,离皇上的养心殿更是隔了半个皇宫。 但虞宁对这个新家满意得不得了。 不仅因为偏僻适合摸鱼,更因为这个名字。 “积玉?积攒玉石?”虞宁看着门口的匾额,眼睛都在放光,好名字!听着就招财!住这儿感觉像住进了存钱罐,风水一定旺财! “主子,这地方是不是太冷清了些?”元宝一边指挥着太监搬东西,一边有些嫌弃地看着院子里那棵光秃秃的老槐树,“听说上一任住这儿的嫔妃,是因为嫌这儿太穷酸,哭着喊着求先帝给换了个地方……” 虞宁正瘫在一张红木贵妃榻上,闻言,她翻了个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瘫着: “穷酸?这叫‘财不外露’!懂不懂什么叫‘闷声发大财’?” “只要月例照发,别说住积玉轩,就算让我住冷宫我也愿意啊。而且我看过了,这屋里的摆件虽然旧了点,但都是实打实的黄花梨木,抠下来一块能车好几串珠子呢。” 正在清点库房的金珠面无表情地接话:“主子说得是。刚才奴婢看过了,这院子虽然偏,但胜在只有咱们美人一位主子,不用看别人脸色。而且后院有块空地,可以种菜。” “种菜?”虞宁眼睛一亮,“种点大葱蒜苗什么的,以后吃面就不用去御膳房讨了!” 主仆三人正沉浸在对未来美好生活的规划(抠门算计)中,院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紧接着是一声太监尖细的通报: “刘婕妤驾到——!” 虞宁心里咯噔一下。 【坏了,新手保护期结束了。这还没过24小时呢,反派NPC就开始刷新了?】 她不得不从榻上爬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摆。这刘婕妤她有印象,选秀时就因为是太后的远房亲戚,直接封了正五品婕妤,为人最是嚣张跋扈。 刚走到门口,就见一群人浩浩荡荡地闯了进来。 为首的女子一身艳丽的玫红色宫装,头上插满了金钗步摇,走起路来叮当乱响,活像个移动的风铃。 “哟,这就是新封的虞美人啊?” 刘婕妤上下打量着虞宁,眼神轻蔑,手里捏着方帕子掩住口鼻,仿佛这积玉轩有什么难闻的气味,“我当是个多么绝色的人物,能让陛下破例留宿。如今一见,也不过如此嘛,一股子小家子气。” 虞宁低眉顺眼,行了个标准的迎福礼: “妾身见过刘婕妤。婕妤万福金安。” 【是是是,我小家子气,您大家子气。您这一头金钗起码有三斤重吧?脖子不酸吗?】 而萧璟这个时候刚刚下朝,被朝堂上那些老顽固吵得头痛不已,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偏僻的西南角。 还没进门,就听到了那熟悉的吐槽心声。 他脚步一顿,挥手制止了李公公的通报,负手站在院墙外的阴影处,饶有兴致地听着。 院内。 刘婕妤见虞宁这副唯唯诺诺的样子,更加来了气势。 虞氏昨晚留宿养心殿的消息传遍后宫,她气得摔碎了好几个杯子。凭什么?她进宫三个月了,连陛下的手都没摸过,这个刚进宫的小贱人竟然拔了头筹! “懂不懂规矩?”刘婕妤冷哼一声,一屁股坐在主位上,“本嫔来了半天了,连口茶都没有?这就是虞美人的待客之道?” 虞宁心里叹了口气。 【大姐,你是来找茬的能不能直接点?非要走这种“敬茶刁难”的老套路吗?晋江都不这么写了。】 虽然心里吐槽,虞宁还是乖巧地转身:“是嫔妾疏忽了。元宝,上茶。” 元宝战战兢兢地端来一杯热茶。 虞宁接过茶盏,恭恭敬敬地递到刘婕妤面前:“婕妤娘娘,请用茶。” 刘婕妤眼底闪过一丝恶毒。 虞宁的手刚凑近的一瞬间,刘婕妤突然抬手一挥,狠狠打在虞宁的手背上! “啪!” 滚烫的茶水泼向了虞宁手上,那只精美的青花瓷茶盏脱手而出,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啊!” 虞宁手背瞬间红了一片。 “放肆!”刘婕妤先发制人,拍案而起,“你这贱婢,竟敢拿这么烫的茶水来烫本嫔?你是何居心?!” 元宝吓得就要跪下求饶,金珠的眼神也冷了下来。 然而,此刻站在墙外的萧璟,听到的却不是虞宁主仆的哭诉和求饶,而是一声撕心裂肺的—— 【啊啊啊啊!!我的杯子!!】 萧璟:? 【那可是官窑出的青花缠枝莲纹盏啊!一套四个,碎了一个就不值钱了啊!这一摔起码五十两银子听了个响!五十两啊!够我吃多少只烧鸡了!】 【刘婕妤你个败家老娘们!你要烫我就烫我,为什么要摔杯子!手烫了擦点药就好,杯子碎了能复原吗?!你赔我的杯子!呜呜呜我的心好痛……】 萧璟的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 手都被烫了,她竟然只心疼那个破杯子?这女人的脑子到底是用什么做的?算盘珠子吗? 院内,虞宁捂着手,眼眶瞬间红了(这次是真心疼那五十两银子疼哭的),看起来委屈至极: “嫔妾……嫔妾知错……” 【知错个屁!这笔账我记下了!金珠,快记账!婕妤刘氏,毁坏公物青花盏一只,造成我手部工伤,误工费、医药费、精神损失费……没个一百两这事儿没完!】 刘婕妤见她哭了,更是得意,扬起巴掌就要扇过去:“哭什么哭?做这副狐媚样子给谁看?今日本宫就替陛下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 “住手。” 一道威严的声音突然在院门口响起。 刘婕妤的手僵在半空,转头一看,吓得魂飞魄散。只见那一身玄色龙袍的帝王正站在门口,逆着光,看不清表情,但周身散发的气势让人不寒而栗。 “陛……陛下?” 刘婕妤扑通一声跪下,变脸比翻书还快,瞬间梨花带雨:“陛下!您要给嫔妾做主啊!这虞美人目无尊卑,拿滚烫的茶水泼嫔妾……” 萧璟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走进屋内。 他路过地上的碎瓷片,目光在那一滩茶渍上停留了一瞬,然后看向还捂着手站在原地的虞宁。 少女手背上一片红肿,眼里还包着两泡泪,看着可怜兮兮的。 可她心里的声音却中气十足: 【来了来了!大腿来了!虽然这大腿也是个神经病,但好歹是个有钱的神经病!陛下!快看那地上的尸体(杯子),那是您的财产啊!这败家娘们砸您的财产!】 萧璟忍住笑意,走到虞宁面前,抓起她的手看了看。 “疼吗?”他问。 虞宁吸了吸鼻子,点头:“疼。” “哪里疼?” 虞宁下意识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片。 【心疼。那一地碎的不是瓷片,是我的钱啊。】 萧璟无奈地摇了摇头。这财迷,真是没救了。 他转过身,目光冷冷地落在跪在地上的刘婕妤身上。 “刘婕妤。” “嫔妾……嫔妾在。”刘婕妤吓得全身发抖。 “你很喜欢砸东西?”萧璟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不……不是的,陛下听嫔妾解释……” “既然喜欢听响,那就砸个够。”萧璟淡淡道,“李忠,去把刘婕妤宫里的瓷器全搬出来,让她就在这院子里砸。砸不完,不许停。” 刘婕妤猛地抬头,满脸惊恐:“陛下?!” “还有,”萧璟指了指地上的碎片,“这只杯子,朕记得是前朝孤品(此时开始胡说八道),价值连城。刘婕妤既然摔了,就按市价十倍赔偿给虞美人吧。” 正在伤心的虞宁惊喜地抬起头,眼睛里的泪水瞬间收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两簇明星一样的璀璨光芒。 【孤品?十倍?五十两的十倍是……五百两?!】 【天呐!陛下您真是英明神武、帅裂苍穹!这一刻您在我心里身高两米八!刘婕妤,你再砸一个吧,求你了,再砸一个,我这还有三个呢!】 萧璟听着她心里那幸灾乐祸的“再砸一个”,差点没绷住笑出声。 他松开虞宁的手,从侍从手里接过一瓶御用的烫伤膏扔给她。 “抹上。手肿得像猪蹄,看着碍眼。” 说完,他看了一眼满脸喜色、仿佛中了大奖的虞宁,心情颇好地转身离去。 身后,传来刘婕妤绝望的哭喊声,和瓷器碎裂的声音。 而在这一片嘈杂中,萧璟只听到了那个小女人欢快的心声: 【发财了发财了!果然跟着暴君有肉吃!这哪是暴君啊,这分明是散财童子转世!以后这就是我亲爹!】 萧璟脚下一滑。 亲爹?呵。给钱是亲爹,没钱就是暴君! 这小没良心的。 第4章 第 4 章 养心殿。 没有虞宁在身边的第一个时辰,萧璟觉得这就是个灾难。 虽然昨晚睡了个好觉,但那该死的耳鸣症在午膳过后又卷土重来了。御书房外,小太监们心里战战兢兢的恐惧声、朝臣们各怀鬼胎的算计声,像几百只鸭子同时在他脑子里开会。 萧璟手中的朱笔“啪”的一声被折断了。 “李忠。” 李公公吓得拂尘一抖,连忙滚进来:“奴才在。” “宣虞美人来伴驾。”萧璟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咬牙切齿。 药,不能停。 李公公领命而去。 萧璟靠在龙椅上,闭目养神,等着那个满脑子算盘珠子的女人过来救命。 然而,半柱香后,李公公一脸便秘地回来了。 “陛下……”李公公跪在地上,冷汗直流,“虞美人说……说她病了。” 萧璟睁眼,反问道:“病了?刚才数钱的时候不还生龙活虎吗?” “虞美人说……”李公公硬着头皮复述,“说昨晚受了惊吓,今儿早上又烫伤了手背,午后……午后便起了高热,实在起不来床。” 萧璟冷哼一声。起不来床?怕是懒得动弹吧! 这个女人,仗着那点小聪明,竟敢在他面前摆烂。 萧璟站起身,就在李公公以为陛下要发火下令去积玉轩抓人时,却见这位年轻的帝王走到一旁的博古架前,随手拿起一颗夜明珠,在手里抛了抛。 “李忠。” “奴才在。” “去告诉虞美人,”萧璟慢条斯理地开口,嘴角扬起一丝玩味,“西域刚进贡了一批奇珍异宝,朕正愁没人帮忙清点入库。若是她‘病’得起不来,那朕只好找别人了。” “听说这里面,还有半人高的红珊瑚,和拳头大的金刚石。” 李公公愣了一下,随即心领神会:“奴才这就去!” …… 积玉轩。 虞宁正躺在贵妃榻上,手里捧着一本话本子,旁边的小几上放着元宝剥好的橘子,金珠正在给她汇报刚才那五百两赔偿款的入库情况。 “主子,咱们不去真的好吗?”元宝有些担心,“那可是抗旨啊。” 虞宁往嘴里丢了一瓣橘子,含糊不清道:“去干嘛?给那个暴君当免费劳动力吗?磨墨很累的!我是来当宠妃的,又不是来当秘书的。不去不去,就说我病入膏肓了。” 【开玩笑,加班是不可能加班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加班。只有躺在积玉轩数钱才是生活该有的样子。】 就在这时,院门口传来李公公尖细的声音: “虞美人——传陛下口谕——” 虞宁翻了个白眼,正准备捂着额头装晕。 却听李公公拔高了嗓门继续喊道: “陛下说,西域进贡了一批红珊瑚、猫眼石、翡翠白菜……急需人手清点入库!若是美人病体未愈,那这赏赐……哦不,这差事,就只好便宜别人了!” 话音未落。 只听“哐当”一声。 紧闭的房门被猛地推开。 一阵风卷过,刚才还“病入膏肓”的虞美人,此刻已经穿戴整齐(虽然急的鞋只穿上了一只),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出现在李公公面前。 她面色红润,眼神坚毅,哪里还有半点病态? 虞宁紧紧握住李公公的手,深情款款: “公公,我想了想,陛下的龙体安康才是大事!我这点小病算什么?扶我起来!我还能干!” 【红珊瑚!翡翠白菜!那是清点吗?那是让我去鉴宝啊!万一清点的时候,陛下随手赏个百八十件的……我是病人吗?不!我是战士!为金钱而战的勇士!】 李公公看着虞宁脚上那只跑丢了的绣花鞋,嘴角抽搐:“美人……真是……身残志坚呀!” …… 养心殿,私库。 这里是大梁皇帝的私人小金库,平日里连太后都进不来。 此刻,库门大开。 满室的金光璀璨,差点闪瞎了虞宁的眼。 她站在一堆玛瑙珠翠中间,呼吸急促,心跳加速,感觉自己到达了人生巅峰。 【卧槽……卧槽!这就是暴君的快乐吗?这地砖是汉白玉的吧?这柱子是金丝楠木的吧?这随便一个摆件都够我那便宜老爹奋斗十年啊!】 【我想住在这里!不用给我床,我就睡在这堆金元宝上就行!我不嫌硌得慌!】 萧璟坐在一张紫檀木的交椅上,手里拿着一卷书,看似在阅读,实则在享受这久违的“悦耳”心声。 她心里的每一声“卧槽”,都像是一只温柔的小手,抚平了他脑中的躁郁。 “看够了吗?” 萧璟放下书,声音慵懒。 虞宁回过神,连忙擦了擦嘴边的口水,转身行礼:“陛下富有四海,嫔妾……嫔妾看花了眼。” “过来。”萧璟勾了勾手指。 虞宁乖乖走过去,像只听话的小猫。 萧璟指了指脚边的一个箱子:“这里面是一箱未经打磨的西域宝石。朕懒得动手,你给朕挑挑,哪些适合做首饰,哪些适合镶嵌兵器。” 虞宁眼睛一亮。这活她熟啊! 上辈子她为了攒钱买房,可是兼职过珠宝鉴定的! 她立刻蹲下身,也不嫌地上凉,把手伸进那堆五颜六色的原石里,开始扒拉。 “这个红宝石净度高,适合做簪子。” “这个蓝宝石裂纹有点多,切碎了镶嵌护腕吧。” “哇!这个祖母绿绝了!陛下,这个做戒指肯定好看!” 她一边挑,心里一边疯狂弹幕: 【这块红宝石起码五克拉!值钱!摸一下都感觉赚到了!】 【这块蓝色的有点瑕疵,要是能稍微贪污……啊不,要是能稍微借走一颗做个耳钉就好了……】 萧璟听着她心里那点小心思,忍不住想笑。 他伸出长腿,轻轻踢了踢她的裙摆。 “虞美人。” “嫔妾在。”虞宁头也不抬,手里紧紧攥着那颗最大的祖母绿。 “你很喜欢这些?” 虞宁动作一顿,抬起头,一脸正气:“嫔妾不喜欢。嫔妾只是在替陛下分忧。在嫔妾眼里,这些石头再美,也不及陛下风采的万分之一。” 【屁!我爱死它们了!这哪里是石头,这是我的命根子!你虽然帅,但你不能流通啊!这些可是硬通货!】 萧璟眸色微深。不能流通?硬通货? 他突然俯身,一把扣住虞宁的手腕,将人拉到了自己面前。 两人距离极近,呼吸相闻。 萧璟盯着她的眼睛,声音低沉磁性,带着一丝危险的诱惑: “既然不及朕万分之一,那朕把你手里的这颗宝石收回,换朕抱你一会儿,如何?” 这是一道送命题。 虞宁看着手里那颗价值连城的祖母绿,又看了看近在咫尺、帅得人神共愤的暴君。 内心陷入了天人交战。 【啊啊啊不要啊!宝石是无辜的!抱一下又不值钱!能不能两个都要?】 【但是如果不让他抱,他可能会砍了我,那我赚再多钱也没命花了……】 【这就是所谓的“为了生活出卖色相”吗?好气哦,但他给的实在太多了……】 经过了漫长的一秒钟思考。 虞宁一脸悲壮地松开了手,任由那颗祖母绿滚落在地毯上。 然后,她闭上眼,一脸英勇就义地抱住了萧璟的大腿(因为蹲着只能抱大腿): “陛下!嫔妾选您!在嫔妾心里,您才是无价之宝!” 【呜呜呜我的祖母绿!再见了!等我搞定了这个暴君,我一定会回来赎你的!等着妈妈!】 萧璟看着抱着自己大腿、脸埋在自己膝盖上“痛哭流涕”(其实是心疼钱)的小女人。 他终于忍不住,低低地笑出了声。 愉悦的笑声在私库里回荡。 他伸手揉了揉虞宁的脑袋,指尖穿过她柔软的发丝,像是安抚一只炸毛的猫。 “真是个小财迷。” 虽然嘴上嫌弃,但萧璟不得不承认,被她这样抱着,听着她心里那些鲜活生动、充满市井气息的碎碎念,他那颗常年冰冷枯寂的心,竟有了一丝暖意。 “行了,别哭了。” 萧璟从旁边的架子上取下一串成色极好的紫水晶手串,随手套在了她皓白的手腕上。 “赏你的。当是……抱朕的报酬。” 虞宁的假哭瞬间停止。 她抬头看着手腕上那串在烛光下流光溢彩的水晶,眼睛瞬间比水晶还亮。 【紫水晶!这通透度!这切工!老板大气!老板以后想抱多久抱多久!还可以提供陪聊、陪吃、陪睡(盖棉被纯聊天)服务!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萧璟勾了勾唇角,重新拿起书卷,身体放松地靠回椅背,任由她继续抱着自己的腿当挂件。 “既然拿了赏,那就别走了。” “今晚,就在这儿把这箱宝石分完。” 虞宁抚摸着手串,此刻干劲十足: “好嘞!陛下您歇着!这种粗活放着我来!” 【只要钱到位,玻璃全干碎!别说分宝石了,让我给这些宝石挨个起名字都行!】 养心殿外。月色如水。 守在门口的李公公听着里面偶尔传来的笑声,和女子清脆的“这个值钱”、“这个好看”的声音,忍不住摇了摇头。 谁能想到,那个杀人如麻的暴君,竟然会被一个小财迷给哄顺毛了呢? 这宫里的天,怕是要变了。 【本章账单】 萧璟: 失去紫水晶手串x1,获得“人形镇痛挂件”x1(时长:一整晚)。心情值:MAX。 虞宁: 获得紫水晶手串x1(估值:200两),失去“懒觉”x1,解锁新成就“抱大腿”。 祖母绿: (在地上瑟瑟发抖)所以我只是你们play的一环吗?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第 4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