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目欢》 第1章 拉出深渊 今天的京都天气不错，万里晶蓝，云层很厚，些许散云在随着风悠然飘荡，惬意的很。 倪嘉晚睡醒后，发现有消息，微信上有新的联系人添加，名字是苏什。 名字她都没听说过，直接点了拒绝。 不久后，她接到父亲宋华明的电话，倪嘉晚随着母亲倪末姓。 那边传来：“今天苏家小儿子苏什想约你吃饭，加了你的微信，为什么不接受？” 上个月，宋华明找上门来，告诉倪嘉晚公司拖欠了债务，希望她站出来帮忙，让她三个月后和苏家的小儿子订婚。 倪嘉晚很快明白宋华明此的目的，这位有血缘关系的父亲把她卖了出去。 倪嘉晚自嘲一声，冷声道：“宋华明，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宋华明：“苏家的门第虽比不上那些权贵世家，但也是你烧高香才能进门的，身在福中不知福。” “苏家承诺给你多少钱？” “六百万。” “嗯，我认识几个贷款经理，把联系方式给你。” 宋华明看她不听话，大声嚷嚷：“倪嘉晚，再怎么着，老子也是你爹，你赶紧加上人家微信，和人家抓紧时间吃饭聊聊，然后赶紧把事儿定下来……” 倪嘉晚漫不经心的听着，根本没往心里去，说道：“我有男朋友了，你死了这条心。” “甭想骗我。”他根本不信。 “我有事，你以后别在给我打电话。”倪嘉晚懒得浪费口水和他讲话，直接挂掉了电话。 大早上因为这通电话，她心情被影响，饭也没有胃口吃，直接换了衣服出门，坐公交去给一个高中学生补课，今天是最后一天。 倪嘉晚下了公交车，学生郑舨给她发消息，让她在小区门口买份花甲粉带过去，给她转账了五十。 郑舨：姐，我没有洗头化妆，不想下楼。 她看向马路对面的店，说给多了，你还吃什么其他的？ 郑舨：晚姐，剩下的你买杯奶茶喝。 倪嘉晚笑着发语音说：“谢谢，但我最近戒糖不喝，给你买一杯喝。” - 苏什把微信的事告诉了苏太， “她算个什么东西，还敢拒绝……” 她给宋华明打来电话，语气满是质问:“宋总，你女儿什么意思，都一上午了，到现在还没把我儿子的微信加上。” 宋华明被声音轰的耳朵都疼，调小了音量，讨好着说：“苏太太，小孩子不懂事，可能是害羞了，你给我点时间。” 苏太哼声:“宋华明，要不是你女儿长得好看了点，我儿子看中了，不然我们苏家才看不上你们家。” 宋华明连连点头，“是是是，您说的对。” 宋华明把手机撂桌子上，他做生意欠了钱，还不起，去找苏炯，商量能不能借钱周转一下。 宋华明和苏炯是高中同学，之前也有一部分生意往来。 苏炯在忙儿子相亲的事，宋华明借机提出自己有个女儿，长得很漂亮，学历也高。 苏什看了照片，心想不错，带出去玩，面子也有了。 苏炯就这一个儿子，什么地方都是百依百顺的，苏什点头喜欢，那就这样办，宋华明把女儿嫁过来，苏家给他六百万的嫁妆还债。 - 倪嘉晚把手机直接开了静音模式，不理会宋华明打来的电话。 她刚刚改了郑舨做的试卷题，标注出来错的地方，让她再做一遍。 宋华明看她不接电话，就连发了几条信息: 倪嘉晚，你想逼死你老子啊，还不接电话，别忘了，你是我生的。 宋华明：回话，再不说话，我每天把你发网上，你把你亲爹逼死，等着被网暴吧。 倪嘉晚凝起眉心，“砰”的把手机翻盖在桌上。 郑舨抬头看过来，很是吃惊:“晚姐，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倪嘉晚缓了口气道：“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了，我没事，你安心做题。” 倪嘉晚去了卫生间，拧开水龙头冲脸，关上开关，她抬头看镜中的自己，眼睛猩红，那双眼睛最像倪末。 水滴顺着鼻子流下，掉在水池上，她也分不清到底是水还是泪。 倪末还在时，宋华明就从未尽到丈夫、父亲的责任，倪嘉晚厌恶他，更恨他。 倪末生病去世后的这些年，一直是外公外婆照顾她，宋华明没有关心慰问过一句，更别提生活费。 第二年春，宋华明重新娶妻生子，生了一个儿子，那是疼爱有加，朋友圈里发的都是儿子的照片，每年生日都举办的盛大，亲戚朋友围着唱歌送祝福。 她生日时，宋华明一句祝福都不曾说过。 反倒出了事情，推她出来解决，凭什么，他们家的事情和她有什么关系，简直可笑。 倪嘉晚抬手抹了抹脸上的水，抽起一张纸巾擦干。 她心里清楚，宋华明光是为了自己的面子，也不会直接把这事发在网上。 - 下课后，倪嘉晚在收课本，郑舨在一旁看着她，很是不舍得。 郑舨抱着倪嘉晚的胳膊不松，说出：“晚姐，你留这边吃饭吧。” 倪嘉晚拍拍她的脑袋，“不行哦，我一会有事情要办。” 郑舨听完抱的更紧了，撅着嘴巴不开心：“我舍不得你。” 倪嘉晚安慰她：“我也是，又不是不见了，以后有空随时联系我，我们再吃饭。” “我妈现在不许我出去玩。”想再见面，就要等到高考结束了。 “那就等下一年你高考后，日子过得很快的。” “那好。” 倪嘉晚从郑舨家离开，走出电梯，她打开联系人，把宋华明拉进黑名单。 倪嘉晚想反抗，但能力根本不够，她十分厌恶这位名义上的父亲，这么多年，对他的不满在她心里不断的积累，怎么也不会满，像个无底洞。 她只是一位马上要毕业的学生，宋华明的名字在某度搜索一下就能找到，若是闹得场面太大，看戏吃瓜的那些人，只会下意识站在他那边，一起来声讨她。 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她不想因为这肮脏事牺牲羽翼。 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她必须把这事解决掉，万不能让自己掉进深渊中。 倪嘉晚想到了一个人，她熟悉也陌生。 不久前，她让朋友叶棠调查过，京都数得上号的世家子弟多不胜数，家族势力在上游能压住宋华明的也多，但现在人在京都的、已接管公司业务的、未有婚配的，符合这三个条件的，五个手指都能数的过来。 而她能联系到的，只有那位，他大可能会拉她一把。 那她能交换的筹码什么？她不知道。 这几年，倪嘉晚与他很少联系，只有在她生日那天，他才会发来生日祝福，连同礼物一起。 无论伸头缩头都是一刀，她想试一试，万一他心善，看自己可怜会帮一帮。 倪嘉晚开始联系：你好，秦先生，我是倪嘉晚，我有事，想见你一面，可以吗？ 消息沉入大海，不了了之。 她只好另寻其他办法。 - 清大教学楼里，谷饶的课结束，倪嘉晚收拾东西要走。 “倪嘉晚，你留一下。”她被谷饶叫住。 倪嘉晚过去：“在呢，教授。” 谷饶指着一摞厚厚的资料，“我有事要忙，你跑腿一趟，把东西送去院长办公室。” “好的。” 倪嘉晚送完出来，在拐角处不小心撞到别人身上，她迅速低下头，诚恳道歉：“实在不好意思，对不起。” “没关系。” 头顶传来的声音不急不缓，声线偏冷且悦耳，令她有些熟悉。 倪嘉晚抬头对视，他穿着白色衬衫，眉骨硬朗，五官轮廓利落分明，整个人透着疏冷。 真的是他，好巧。 倪嘉晚站直身子，伸手对他打招呼：“上午好啊，辞宪哥。” 真的念什么来什么，距离上次见他，怎么着都有一年的时间了。 他眉眼还是那么迷人，让她忍不住想去触碰，她看得入神。 “嗯。”秦辞宪淡淡点头，他收回目光，迈步准备要走。 倪嘉晚被拉回现实，他既然每年都让人送生日礼物给她，那她就赌一次，赌自己在他心里是不一样的存在。 她眼睛一眨，心里便有了主意，反正横竖都得一死，只不过这个早点。 怎么着这也算是救命稻草，她想好了措辞叫住他：“等等，辞宪哥。” 秦辞宪闻声停住，倪嘉晚小跑到他前面，生怕下一秒他就反悔走了。 秦辞宪后退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神色却不经意地舒展：“怎么？” 倪嘉晚眼睛笑成月牙：“我想和您单独聊聊。” 秦辞宪看向旁边男人，“谢凉，你去开车。” 谢凉明白了，怪不得他没理由的要改行程来学校。 秦辞宪掏出一根烟咬着点燃，薄唇张开，骨指分明的手夹着烟拿开，“想说什么。” 倪嘉晚明白，他给她一支烟的时间。 秦辞宪低眸与她对视，倪嘉晚像是丢了魂，他与生俱来的气场压迫她的神经，她也免去本想说的客套话，直接开门见山。 “辞宪哥，我的聪明能力很好，想和你交朋友。” 秦辞宪沉吟片刻，淡薄道：“我是商人，比你有能力更聪明的人，在京都遍地都是，如果我选择交朋友，你目前不会在我的考虑范围内。” 倪嘉晚叹气，他说的还算委婉，如若换成其他人，大概率会说，你不配。 倪嘉晚丝毫不在意，她直驱目的：“那辞宪哥，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不知道。”秦辞宪态度极其冷漠。 倪嘉晚知道，他是想让她认清自己的位置。 倪嘉晚靠近秦辞宪，朝他迈近一小步，“我想跟着你，我也自认为我还不错，可以吗？” 她的筹码仅此而已。 情人。 秦辞宪常年混迹在各种名利场上，哪能听不出她话里藏话，他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 倪嘉晚呼吸一滞，他脸色怎么突然冷下来。 秦辞宪万万没想到，她打的是这个主意，“这话你对几个人说过？” 倪嘉晚真诚的看他：“您一人，毕竟，您符合所有我需要的条件。” 秦辞宪：“原因。” “我那方面很好。”倪嘉晚扯个理由说。 “实话。”秦辞宪清楚的明白，自己对这件事已经失去掌控，他不想继续陪她胡闹。 倪嘉晚：“辞宪哥，我需要一段感情关系，我父亲想将我当成货品换取利益，我不想让他用绳子捆住我，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像您这种人做靠山，必须让他打消念头。” 秦辞宪了然，用他自己来牵扯利益，她的算盘倒是打的精细。 “我不感兴趣。” 倪嘉晚低下头，隐藏住眼底的悲愁，再抬眼已是正常情绪，“我希望秦先生再考虑考虑。” “我不会答应你的提议。” 对于他的拒绝，倪嘉晚只是笑笑，她觉得没有机会了，只是把话说完，“秦先生，毕竟您刚刚说了，您是位商人，我可以为您做任何事情。” 秦辞宪想到了老师，面前女孩笑起来和她有三分相似。 倪末对他很好，永远不会忘记，想到这，秦辞宪开始动摇，但今日的谈话内容，不能让他答应。 秦辞宪向她走去，倪嘉晚不敢动，距离变近，烟气味道明显，让倪嘉晚有些不舒服。 太近了，倪嘉晚感觉自己都能数清他有几根睫毛。 秦辞宪稍微侧身，把燃尽的烟头扔进她身后的垃圾桶里。 秦辞宪看向手表上的时间，“我还有事。” 倪嘉晚懂他要走，侧身让出路，秦辞宪迈步离开。 倪嘉晚下楼，在空椅上坐着，更好的解决办法还没有。 秦辞宪上车，谢凉感觉老板身边气压变低。 五分钟前，秦董打来电话，让他提醒老板晚上相亲的事情。 他委婉开口：“老板，是事情不怎么顺利吗？” 秦辞宪没有回答，结果与预期的相差较远，甚至令他感到不快。 谢凉：“刚刚秦董打电话过来，让我提醒你，不要忘了今晚八点，在海星餐厅与陈岚仪小姐见面。” “知道了。” 等绿灯时，谢凉偷摸地看后视镜里的老板，突然感触颇深，虽然老板已经三十了，但据他所知，老板也就大三那年谈过一段恋爱，还因为性格不同，没有两个月就分开了。 这事还是蒋和靳告诉他的。 谢凉：“老板，倪小姐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做？” 秦辞宪：“先不要有动作。” 谢凉：“好的。” 第2章 互相帮助 八点十分，秦辞宪到达约好的餐厅，他迟到了十分钟。 秦辞宪：“抱歉，来的时候路口发生车祸，有些堵车。” 陈岚仪摇头表示没关系，“秦先生，我们去年见过一面。” “我没有印象。” “那场宴会上，有很多人是为了你而来，但你中途就离开了。” 秦辞宪想了想，已经完全不记得是什么时候。 “现在说这些，没有意义。” 陈岚仪微微一笑：“秦总，你说话很直接，那我也就明说吧。” 秦辞宪点头，“行。” 陈岚仪：“我们年龄相仿，双方家庭也是知根知底的，完全可以商业联姻，利益牵扯，互帮互助，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她说完之后安静下来，相亲的事是父母在安排，她不愿，不止这一次，可没有办法。 这些年来，她不是没遇到令她心动的人，但必须克制情感，生在权贵世家，很早之前她就明白，她的人生轨迹父母早已安排好，决不允许出现一丝相反的迹象。 秦辞宪表态：“谢谢陈小姐的好意，但秦家不管现在还是未来，都没有联姻的想法，今天来见你，只是因为家里长辈想让我过来认识一下。” 他对自己的婚姻有自主的权利。 陈岚仪看向窗外，这家餐厅位于市中心繁华地段，六十五层高的位置，完全可以俯瞰京都全城，身处在社会高阶，太多的事情身不由己，她没有选择的资格。 说来奇怪，她倒有些期待，未来的秦太太会是怎样的人。 饭后，陈岚仪简单告别：“秦先生，希望未来还能再见面。” 秦辞宪：“再见。” 两人各自离开。 - 倪卓学生日当天，倪嘉晚起了个大早，吃过早饭后，也没事干，没有可以让她操心的事。 趁着现在精神头好，她转身去了二楼的外公书房，拿了毛笔和砚台，写点东西打发时间。 她练的颜体楷书，初中暑假时学的，当时她跟同学去爬山，发生意外，膝盖磕伤严重，外婆让她老老实实待在家里。 一个人在家无聊，吵着要出去玩，外公就让她学起毛笔字，写了两年，后来高中学业紧张，就没继续写，好在现在没忘掉。 倪嘉晚从书架上找了本宋词全集，随意翻到如梦令。 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 倪嘉晚休息时，发现一旁玻璃缸里的鱼少了一只，只剩下小红了， 她猜想着不会是饿死的吧，拿起抽屉里的鱼食撒里面。 书房里的窗户开着，倪嘉晚听见有楼下笑声，她走到窗边看去，是两个她不认识的人，看着四十左右的年纪，能猜到是外公的学生。 倪嘉晚从房间出来，看见蓝阿姨在厨房泡茶。 她过去问：“阿姨，今天都有谁来了？” “倪教授的很多学生都来了，辞宪先生刚刚也来了。”蓝阿姨边说边把茶杯擦干，摆放整齐。 倪嘉晚抿嘴，倒没想到他会来，往年都是秦伯张姨他们来。 施迎月在院中与朋友聊天，看到秦辞宪后过去，看他拎着几箱礼盒，“哎哟，你这孩子，过来怎么还带东西。” 秦辞宪：“外婆，我爸妈在外地赶不来，叮嘱我把礼物带来。” 倪卓学退休前是在大学里任教，是秦辞宪爸妈的老师，秦晋安比张雯敏大两届，当初两人在一起，还是他牵线的。 施迎月：“你爸妈有心了。” 秦辞宪扶着施迎月走路，笑着说：“外婆，您最近身体好不好？” 施迎月拍拍他的手，和蔼地回答：“挺好的，还胖了几斤呢。” 倪卓学看着秦辞宪走近，让他坐下说话。 秦辞宪喊人：“外公。” 倪卓学倒杯温水，放在他面前，“你爸爸上个月来过了，还没吃上午饭，就因为工作提前走了，你妈妈昨天还打电话问候我。” “谢谢外公。”秦辞宪伸手碰了下杯子，“他们忙，我就来看看您。” “辞宪，你最近工作怎么样？” “挺顺利的。” 倪嘉晚往客厅走，里面人很多，她没进去，躲在门口朝里看。 秦辞宪坐在外公旁边，他与往日不同，没穿正装，简单的白色衬衫加灰色裤子，与前几日见他比起来，感觉年轻许多。 倪卓学抬头不经意瞄到她，朝她招手：“晚晚，进来跟你辞宪哥打个招呼。” 秦辞宪也在看她，倪嘉晚乖乖走进去，嘴上喊着：“辞宪哥。” 秦辞宪平静说道：“比之前要乖很多。” 话中藏话，倪嘉晚知道他在指什么，忍不住在心里默默蛐蛐他。 倪卓学：“你们有好些日子没见了吧。” 秦辞宪：“外公，我与晚晚……” 倪嘉晚以为他要实话实说，脸上露出慌乱，开口打断他说话，“外公你说的对，不知道多久没见了。” 她不想让外公知道宋华明来找过她，怕他担心上火，对身体造成伤害。 倪卓学笑着说：“辞宪，你刚刚想说什么？” 秦辞宪看向她，挑起眉不说话。 倪嘉晚对他摇头，眼神祈求他不要乱说。 秦辞宪：“也没什么，就想问问嘉晚是不是快从清大毕业了。” 他转变话题。 倪卓学感慨地说：“日子过得真快，晚晚马上也要进入社会独当一面了。” 他握住倪嘉晚的手：“还记得你小学的时候，最喜欢缠着你辞宪哥，每次他跟着你妈妈来家里吃饭，你就老开心了。” 秦辞宪回忆着，他升高中，没想到是在倪末的班里，张雯敏来开家长会，和倪末聊了好久。 月考结束后，秦辞宪被留下来帮忙改卷。 倪卓学家离学校近，倪末让他去接快要放学的嘉晚，顺便留在家里吃饭，他答应下来。 他站在小学门口，等着倪嘉晚出来，她是被班主任牵手过来的。 班主任看见他说：“你好，嘉晚妈妈已经给我打过电话了。” 按照老师的吩咐，他带着她回外公外婆家。 一路上，倪嘉晚走到他身后，他时不时地就转身看看她。 看她不敢和自己接触，他就半蹲着自我介绍：“我是秦辞宪，你妈妈是我老师，你满月酒席上，我还抱过你哦，你应该喊我一声哥哥。” 她抬起头来，眼睛直视秦辞宪，妈妈讲过要有礼貌，“辞宪哥哥。” “真乖。” 倪嘉晚看向前面的小超市，“哥哥，我想吃糖果。” 平时倪末不会让她吃，秦辞宪给她买了整整一大罐， 后来秦辞宪经常来外公家吃饭，倪嘉晚也总盼着他来。 倪嘉晚看向秦辞宪，发现他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倪卓学还在说：“你跟隔壁小孩打架，哭着回来，硬拉着辞宪帮你去打架。” 倪嘉晚拉扯倪卓学，小声说：“外公，您快别说了。” 面子掉在地上，可没那么容易捡起来。 况且对面的人还是他。 倪卓学很是疼爱她，不让说就真的不说了，但总要聊点什么。 他停下喝口热茶，转眼关心起秦辞宪的人生大事，“辞宪啊，最近谈女朋友了没？” “没。” “遇到喜欢的就好好把握，当年在你这个年纪，你妈妈都已经结婚生下你了。” 秦辞宪点头：“会的。” 会好好把握。 外公说着，想给他介绍对象，“我同事有个女儿，我见过一面，小姑娘长的好看，年龄比你小两岁，性格开朗，等晚上我给你要张照片，看中了你就去见见。” 倪嘉晚把头扭到一边偷笑，战火成功转移。 秦辞宪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轻笑着说：“外公，我爸妈也在催着我找女朋友，来了您这边还是这样，您让我休息休息，忙里偷个闲吧。” 倪卓学：“想找到合适的，得多见见，指不定就有合眼缘的了。” “这段时间，确实有个合眼缘的，追着我跑。”秦辞宪说完，看了眼倪嘉晚。 倪嘉晚本来在一旁听的开心起劲，听见他说这话，莫名有些心虚，感觉他意有所指。 转念一想，怎么可能，他那天的言论，是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 倪卓学：“那是小姑娘喜欢你，人家都勇敢的朝你靠近了，你怎么做的？” 秦辞宪：“没答应。” 倪卓学：“你这孩子，真的是。” 倪嘉晚找理由溜出来，跑到后院，心里不由自主地想着宋华明这个困难，露出难色。 碰到施迎月，倪嘉晚笑着说：“外婆，你怎么来了。” 施迎月摸着她的脸，有点担心：“晚晚，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一脸的不开心。” 倪嘉晚摇头：“没有，外婆。” 从小养大的孩子，施迎月怎么会看不出来， “你啊，从小就报喜不报忧。” 倪嘉晚牵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撒娇说：“真的没有，外婆，您就放心吧。” 施迎月：“走吧，去前院，马上开饭了。” 刚刚，在酒店订的酒菜已经送过来。 施迎月安排她坐在秦辞宪旁边。 倪嘉晚全程低头吃菜，一句话没说。 宴席散去，倪嘉晚躲在后院荡秋千，耳机里循环播放着喜欢的歌。 秋千缓缓停下，她双脚落地，轻轻晃荡起来，闭上眼睛休息。 突然，一只手放在她右肩上，倪嘉晚毫无防备地被吓一跳，耳机掉在地上。 倪嘉晚转身看到是秦辞宪，她站着没敢动。 知道她被吓到，秦辞宪解释说：“刚刚喊你，你没有听见。” 秦辞宪先一步蹲下，捡起耳机，从口袋里取出手帕，把上面沾染的灰尘擦干净，重新放回她耳朵里。 歌声再次响起， “爱一个人怎么开始啊” “像街上走过那些人们” “转一个弯遇见美好” …… 倪嘉晚回过神：“谢谢。 秦辞宪伸手在她脸前晃动：“发什么呆。” 这几天倪嘉晚想了许多，也没有想到解决问题的办法，她还想再为自己争取一次，她把耳机摘下，“秦先生。” 秦辞宪微微颔首，认真看着她，“怎么？” “你爸妈催你相亲，你有困难，我也有困难，你就说我们在谈恋爱，也可以结婚，互相打掩护，互惠互利。” “我恳求您，考虑考虑我呗，求你了。” 秦辞宪垂眸地看着她，听着她说一堆，什么困难？他这么不知道。 “刚刚在里面，你喊我什么。” “辞宪哥。” 秦辞宪：“怎么出来就变了。” 倪嘉晚咬唇，有些疑惑，这称号难道很重要？ 算了，现在主要要把他哄顺心了。 “怕你不开心，那我以后都喊你辞宪哥。” “不用。” 倪嘉晚脸上微笑，偷摸的在心里嘀咕，这人有点意思哈。 秦辞宪盯着她看了看，然后松口：“可以谈恋爱，但结婚，我目前不会同意。” 他会帮她解决这件事情。 但婚姻是大事，不是儿戏。 倪嘉晚脸上不掩欣喜，语气也比刚刚轻松许多，“好啊。” “毕业以后，工作选择丰易旗下的公司，映星这个地方不错。” “好的，我听您安排。“ 秦辞宪：“我要走了。” “嗯。”倪嘉晚点头。 他又说：“外婆刚刚说了，让你送送我。” “哦，好的。” 倪嘉晚做出请的动作，秦辞宪手揣兜先走，刚走两步就被拽住胳膊。 倪嘉晚：“我们的关系，能不能先瞒着，更不能告诉外公外婆。” 秦辞宪皱起眉头：“说说理由。” “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啊，你想，如果我们以后分手了，影响也不大。” 秦辞宪目光冷凝，回应她的只有沉默。 刚开始就考虑分手的问题，她真是好样的。 倪嘉晚故装作无辜：“可我这是为了你好，怕你受到影响。” 秦辞宪冷笑一声，“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想的周到。” 倪嘉晚被他凝视着，难免有些心虚，“那你说怎么办，我听你的。” “可以不告诉外公外婆，但其他人可以知道。” 倪嘉晚秉承着有事好商量的态度，轻声说：“能不能把知情人再缩小一些呀？” “不可以。”他拒绝的干脆利落，没有可以讨价的余地。 “哦。” “我后天要去伦敦出差。” “一路平安。” 走到门口，秦辞宪朝她伸手，“手机给我。” 倪嘉晚不明白，但听话照做。 秦辞宪存了号码，“有事打电话给我。” “我有你微信。”倪嘉晚看着那串数字，觉得没必要，她喜欢微信联系。 秦辞宪想到那条消息，之前那个账号，他很早便不自用了，现在成了工作专用，是谢凉在管理。 “那个不是，这个是我私人的，你加上。” 倪嘉晚点头：“好。” 怪不得之前发出去的消息没有回应。 谢凉从驾驶座下来，打开车门。 秦辞宪上车离开。 倪嘉晚看见号码上面的名字还空着，输入辞宪哥，想想又删掉，改成秦总。 第3章 女朋友 一晃多日。 倪嘉晚来谷饶办公室拿资料，她正在整理着，门被敲响。 来了位西装革履的男人，他开口讲话：“谷教授，您好。” 倪嘉晚自然是认识他的， 谢凉，秦辞宪的秘书。 倪嘉晚看了眼，他身后还有一人，穿得休闲，上身是红棕色衬衫，黑色西裤棱角分明。 她不知怎的怕被男人看到，便迅速收回视线低下头，他怎么在京都，不是在伦敦出差吗？怎么还提前回来了。 谷饶让倪嘉晚坐着等一下，他起身去接待门口的两人。 倪嘉晚乖乖起身挪窝，坐在沙发角落里，拿手里的文件挡住脸。 谷教授：“要喝什么，茶还是水？” 秦辞宪：“水，谢谢。” 秦辞宪在她对面沙发坐下，抬眼轻轻看她。 倪嘉晚就这样一直举着，胳膊也累。 “倪嘉晚。” 有人在叫她，是谷饶。 倪嘉晚回过神来，“怎么了。” 谷饶：“你先出去吧。资料先放着，明天有空再过来。” “好的。”倪嘉晚站起来离开。 倪嘉晚走出办公室，轻轻关上门。 秦辞宪出差期间，她也是嘘寒问暖的问候过了，说了两句注意身体的体贴话，后来也怕打扰他工作，两人就再也没有联系过。 秦辞宪也没有主动给她发过消息。 倪嘉晚打开手机看日历，他这次出差，也就去伦敦待了**天。 她趴在走廊的栏杆上，心里发愁，接下来怎么和他相处啊，免不了长时间待在一起，回家后要赶紧做个资料分析。 - 谷饶笑着，改了称呼说：“师弟，上次的忙我可是帮了哈。” 谷饶指之前送资料的事。 秦辞宪：“这几天忙着出差，这次特地过来感谢。” 谷饶是秦辞宪大学的师兄，俩人上学的时候，是同一个硕导老师，平时关系不错。 谷饶应下：“行，等你有时间吧，再请我吃饭。” “行，你给我个地址，托人弄了点金骏眉，给你送去。” “好啊。” 他知道谷饶平时就喝茶这一个爱好。 谷饶忍不住八卦：“所以说，你俩什么关系？” 秦辞宪举杯的手顿了顿，腔调认真说：“算是朋友。” “算是”这话一出，谷饶顿时恍然大悟，不再询问。 秦辞宪站起来，“先走了，有事联系。” “好。”谷饶站。 倪嘉晚正出神，谢凉过来叫她，“倪小姐，秦总从办公室出来了，他在门口等你，你跟我来。” “走吧。”她跟在后面。 从行政楼到操场，环境变得嘈杂起来。 明明还是五月初，天气温度刚刚好，倪嘉晚却感到烦闷，有点热，身上的衣服也像是在禁锢自己，让人很不舒服。 门口停着一辆黑色迈巴赫，倪嘉晚上车，笑眯眯地朝秦辞宪打招呼：“辞宪哥，下午好啊。” 秦辞宪抬眸，瞥了她一眼：“你倒是挺客套。” 倪嘉晚尴尬的笑笑，你也很直白。 秦辞宪在看电脑上的文件，车里没人说话，很是安静，气氛让倪嘉晚有些不舒服，“你出差回来了呀。” 话一出，倪嘉晚马上后悔，好明显的没话找话，人都在这了，还问了句废话，不是他还能是鬼吗？ 她瞧着秦辞宪神色，没有异样。 下一秒，他回答了她的废话：“嗯，回来了，” 秦辞宪把蛋糕给她打开盒子，蛋糕出现在她眼前。 她微微一愣，抿了下唇：“谢谢。” 蛋糕是小棕熊形状的，面包店推出的新款，怀柔区的门店卖断货了，她也懒得去其他地方买，前天就在朋友圈吐槽，说为什么买不到。 谁知道他竟然买了回来。 他一天天日理万机的，也不可能是看到后特地去买的，估计是在正好看到顺便买的。 倪嘉晚吃到嘴里，蓝莓果酱的香甜但不腻，很好吃，怪不得会爆火。 秦辞宪看着她小心的一勺一勺往嘴里送，一个小蛋糕而已，她也这样满足。 他从机场回来，绕路去店里买的，竟忘了多买两盒。 倪嘉晚发现他在看自己，以为他想吃，看袋里没有多余的勺子，就用纸把勺子上的奶油擦干净。 然后从另一边挖一勺，举到秦辞宪嘴边，“你尝尝。” 秦辞宪一愣，他不喜欢吃甜的，如果不吃，怕她不开心，便张开嘴巴，“谢谢。” 倪嘉晚吃掉一半，想到要控制体重，她放下勺子。 秦辞宪看她停下，以为是太甜她吃腻了，从小冰箱里取出橙汁，拧开给她。 倪嘉晚：“谢谢。” “需要吸管吗？” “不用，谢谢。” 倪嘉晚看窗外，没来过这条路，“我们去哪里？” “陪我接个人。” “好。” 秦辞宪手机响起，是朋友蒋和靳，那边环境嘈杂，“你真不来啊？” 今天是京都几家商场新一季招商的饭局，去了不少品牌的负责人。 秦辞宪：“不去，有事情。” 蒋和靳在现场，给他讲述情况：“沃其的副总奥莉来了，刚刚和卫楠聊着，有意要签你们未来城，说话有透着要签长期。” 沃其，一家国外小众的美妆品牌，起初找了许多网红打广告，慢慢有知名度后，又花大价钱请明星代言，这几年势头很猛。 一周前，映星的总经理傅究来汇报工作，提到了沃其，说现十几家品牌的续约合同已经落实。 沃其提出的要求最过分，继续签约的条件是店面要装修翻新，费用支出映星要承担百分之五十五，最后还只是签了一年的合同。 映星和未来城隶属于丰易集团，未来城位置在市中心，人流量聚中，各品牌都上赶着入驻，对比之下，映星的光是黯淡了许多，前脚让映星吃了败，现在又盯上未来城了。 秦辞宪语气极其冷淡：“未来城不参与这次招商会。” 未来城未来三年的品牌入驻已经确定下来，不会更变，这次让卫楠过去，是走个过场，免得让一些人说闲话。 蒋和靳：“得，我就不操心你公司的事了，你又不给我股份。” 秦辞宪哼声说：“行，你从潍控辞了，来我这里，转股合同明天就摆在你面前。” 倪嘉晚听到潍控二字，那是蒋家的产业，电话对面那位，应该就是蒋家独苗蒋和靳了，看样子是和秦家关系不错。 蒋和靳在那儿笑：“拉倒吧，说得轻松，你敢说我都不敢听，我家老爷子知道得气进医院。” 到了地方，秦辞宪冲他说：“不说了。” 蒋和靳：“干啥呢，急着挂电话。” “接人吃晚饭。” “谁啊？” 秦辞宪没回答便挂掉电话。 蒋和靳叹气，这家伙不止一次干这事儿了。 倪嘉晚：“接谁呀？” “笙笙。” 倪嘉晚知道是他妹妹，小姑娘来了得坐前面，提出说：“我想坐前排。” “好。” 一个女孩朝这边走过来，穿着牛仔裙，扎着丸子头，巴掌小脸，长得漂亮。 她上车就抱住秦辞宪，“哥，我想死你了，啊。” “乖点。”男人的眼神里满是宠爱。 倪嘉晚偷偷地看后视镜，俩人相处方式很欢乐，能看出他很疼爱这个妹妹。 秦辞宪道：“发生什么事情了，让我过来一趟，受欺负了？” “没，谁会欺负我，”女孩摇头，“就是好久没有见你了，想见你。” 秦辞宪拿出果汁，拧开盖子放进吸管给她，“带你去吃饭。” 她双手合十：“我想和你回家住一晚，行不？求求了。” 倪嘉晚竖起耳朵听到这话，好可爱。 她如果也有个妹妹就好了，小时候没感觉，长大之后就认为有兄弟姐妹是件幸福的事。 秦辞宪点头：“好，明天上午再送你回来。” 倪嘉晚看向窗外，秦绥笙现在还没发现她的存在，一会下车怎么交流啊。 倪嘉晚不停琢磨着，怎么说自己的身份。 前面是红灯，谢凉停车等绿灯，车里静下来。 秦绥笙终于注意到车里多了一个人，是个女生，侧脸很好看，她不免多看了两眼，从来没见过。 她问秦辞宪：“这位是你招的助理吗？” 倪嘉晚屏住呼吸，终于轮到她了。 她不知道秦辞宪会回答什么，下属还是朋友，或者直接说是女朋友。 倪嘉晚看向后视镜，她是紧张的，手指搓着裤子上的褶皱。 秦辞宪察觉到她投来的目光，他抬头在后视镜和她对视，倪嘉晚心脏直接漏了几拍，她害怕他的回答。 秦辞宪淡定回了话：“是女朋友，她叫倪嘉晚。” 倪嘉晚没想到他会直接挑明关系，不自然的把头扭向窗外。 谢凉在心中感叹：不愧是老板，优秀。 秦绥笙惊呼：“啊？” 她很是不可思议，哥哥竟然有了女朋友。 倪嘉晚侧身朝女孩打招呼，“你好。” 秦绥笙见自己得到回应，声音兴奋：“嗷! 嫂子你好呀！” 秦绥笙凑近她，“姐姐，可以加微信吗？有空想找你玩。 她太可爱了，倪嘉晚无法拒绝，“好，我扫你。” 秦辞宪观察着倪嘉晚的脸色，她还在缓和心情。 他把头转到一边，抿起一丝浅笑。 吃过饭，秦绥笙拉着她逛街，还给她买了一个包，非要塞给她。 倪嘉晚拦不住，看向秦辞宪求助。 秦辞宪让她收下，说是见面礼。 倪嘉晚也不好再拒绝，就此作罢，到家后，她就打开同品牌的官网，琢磨着回什么礼。 万象公馆电梯里，秦绥笙把买的东西放在地上，侧身凑到秦辞宪身上，“哥，你谈恋爱的事情，爸爸妈妈知道吗？” 秦辞宪还在回复工作消息，“不知道。” “哦哦。” “那我可以告诉他们吗？” 爸妈要是知道哥哥谈恋爱了，肯定和她一样特别开心兴奋。 “先不要说。” 秦晋安他们要是知道，明天倪卓学那边就全知道了，指不定倪嘉晚会生气不理他。 秦绥笙不明白为什么，但照做：“放心吧，哥哥，我保证我不会说的。” 为了每月的零花钱，她一定乖乖听话。 第4章 被表白 倪嘉晚在客厅沙发上躺着，这两天，秦辞宪都没有找过她，倪嘉晚看着聊天主页，还得自己主动。 倪嘉晚 ：下午好。 倪嘉晚：你晚上有空吗，要不要一起吃饭呀？ 秦辞宪：好。 倪嘉晚：你想吃什么？ 秦辞宪：都可以，你定。 把问题抛给她，有点难做。 倪嘉晚问秦绥笙：绥笙，我一会要和你哥哥吃饭，他有什么忌口吗？ 秦绥笙：没有，他啥都吃。 倪嘉晚笑着敲字回复：谢谢绥笙，你哪天有空就找我，我请你吃饭。 秦绥笙：好的呀，谢谢姐姐#比心 倪嘉晚把位置发给秦辞宪，下面跟着一条：六点见。 天色将暗，太阳从轨迹上消失。 两人在门口遇到，倪嘉晚：“好巧呀，辞宪哥。” 秦辞宪沉着声音：“倪嘉晚，哪对情侣谈恋爱跟你一样，名字加哥的。” “啊？”搞不懂他在说什么。 秦辞宪缓缓说道：“倪嘉晚，你打算一直喊我这个称呼吗？以后在外人面前你脱口而出，那我们的关系……” 倪嘉晚点头，是没考虑周到，“那喊什么呢。” 她脑海里浮现多个：“辞宪、阿辞、阿宪。” 她观察着秦辞宪的神情，他没反应。 倪嘉晚越说越来劲：“还是亲爱的？你挑。” 他还真的思虑了一会，认真说：“阿宪。” 家里人都这样喊他。 倪嘉晚点头：“行，那我们进去吃饭吧，阿宪。” 西餐厅总体黑白色调搭配，灯光明亮不刺眼，服务员看见是倪嘉晚，引路去到常用的包厢。 女经理霍茶不经意抬头，看见熟悉的面孔，认出是倪嘉晚。 她平时都是休闲打扮，今日穿的却是白色过膝长裙，很难不让人眼前一亮，衬的她气质更加清冷，身边还跟着位穿黑色西装的男人，身材欣长，光看两人的背影，莫名觉得般配。 霍茶没来得及跟上去，他们就消失在走廊尽头，她走到前台问：“方才来的是倪小姐吗？” 前台点头：“对的，经理。” “安排的几号包厢？” “老样子，还是08号。” 这还是倪小姐第一次带男人来这里吃饭，霍茶交代员工给08包厢多送几道菜。 秦辞宪为她拉开椅子， 倪嘉晚：“谢谢。” 秦辞宪坐下，解开外套扣子，服务员在一边倒水。 倪嘉晚把菜单给他，“你之前来过吗？” 秦辞宪翻页：“没有。” “这家的经典菜都可以尝尝。” 秦辞宪问她：“你经常来？” 倪嘉晚点头：“嗯。” 倪嘉晚喝着水，手机振动，霍茶发来消息：倪总终于开荤了，我诚心祝福，多送了菜，祝你们度过愉快的夜晚。 她一时不知道怎么向霍茶解释，只好作罢。 秦辞宪点完单，服务员离开。 倪嘉晚看他没有点酒，她问：“不喝酒吗？” 他抬眸看她：“你要喝？” 倪嘉晚摇头：“我不会喝酒。” 最多无聊的时候，在家喝点果酒过过瘾。 秦辞宪说的认真：“那以后和其他人出去，记得滴酒不沾。” “我铭记在心。” 气氛安静下来，倪嘉晚偷瞄他，有些好奇：“那你呢，为什么不喝酒？” 秦辞宪把衬衫袖口解开，挽两节上去：“除了饭局应酬，很少喝。” 服务员推车把菜放上桌：“请慢用。” 秦辞宪望向她：“今天怎么想到找我吃饭？” “几天没见着，想你了呗。” 秦辞宪知道她在开玩笑，轻笑一声没有说话。 倪嘉晚看他杯子里的水快要见底，拿过水壶给他加上。 秦辞宪：“身上有钱没？” 倪嘉晚指尖微动，属实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有点。” “多少？” 怎么还刨根问底，她斟酌回话：“近二十万。” 这些都是获得的奖学金，以及大学期间工作的工资。 还有点近四百万，是她成年后，倪末的朋友顾戚给她的，说是妈妈还在时，入股了她的连锁餐饮店，那些都是分红。 包括这家店在内，除了外公外婆，没有人知道这事。 秦辞宪：“嗯。” 话题到此彻底结束。 结账时，秦辞宪拿出卡递给服务员。 倪嘉晚拦住他：“是我请你吃饭。” 秦辞宪看着她：“等下次，你来结。” 倪嘉晚把卡还给他，轻声解释：“我在这家店充了钱，可以直接扣费，还打八折。” 秦辞宪点头：“好。” 霍茶在旁边坐着，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她与倪嘉晚对视，笑的眼睛弯起来。 倪嘉晚哼声说：“你别笑了。” 霍茶站起来，朝秦辞宪晃晃手，“你好，我是霍茶，这家餐厅的经理。” 秦辞宪向霍茶点头致意：“秦辞宪。” 霍茶正想知道点八卦，还没问出口，她被同事叫走处理事情。 她走之前对倪嘉晚说：“有空一起逛街。” 倪嘉晚点头答应。 秦辞宪走出去，问她，“开车了吗？” “我打车回去。” 秦辞宪迈步往前走，“我送你回去。” 倪嘉晚看手机，显示排队要等半小时。 她快走两步跟上，“谢谢。” 车缓缓停在她家楼下，倪嘉晚解开安全带，“我回去了，再见。” 车门锁着，她打不开，“锁住了。” 秦辞宪没动作，问道：“住几楼？” “四楼。” 秦辞宪：“明天晚上陪我吃顿饭吧，有我的几位朋友。” 倪嘉晚惊讶，没想到他会介绍朋友给她认识，“我需要准备什么吗？” “准备好肚子。” 没想到他也会幽默。 他还没打开门锁，倪嘉晚歪头，不懂他什么意思，他该不会想上去吧。 倪嘉晚看他，脱口问出了心中所想：“你要上去坐坐吗？” 她转念一想，可家里没什么东西可以招待他，连茶叶都没有。 秦辞宪看她一眼，神色暗晦。 不过两三秒，倪嘉晚迅速改口：“下次吧，家里没有茶叶。” 秦辞宪：“我不喝茶叶。” “啊……”她微怔。 “开个玩笑。”秦辞宪轻咳一声，他意识到自己有些过分。 倪嘉晚顺着他回答，“我知道的，秦先生。” “什么？” 她反应很快，“阿宪。” 秦辞宪扳动门锁按键，“回去早点休息。” “好，阿宪拜拜。”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秦辞宪噙起一分笑意。 - 倪嘉晚洗完澡出来，在镜子前敷面膜，手机屏幕亮起来，弹出一条消息，就看到显示入账一百万。 倪嘉晚张大眼睛，很是吃惊，查看卡里余额，肯定这钱是他给的。 倪嘉晚感觉经过了这一环节，有种被包养的错觉。 这钱，她没想收。 刚想发消息问，秦辞宪先一步打来电话，“你自己随意支配这些。” 倪嘉晚听到后不知所措，“钱就不必了吧，我们各自为对方办事。” 他们是正常交易关系，给钱就是另一回事了。 万象公馆的复层别墅里，秦辞宪站在阳台上，烟雾弥漫在空气之中，下一秒就被凉风带走，不见踪影。 他缓缓说道：“只是零花钱，刚刚也给了笙笙。” 倪嘉晚深呼口气，零花钱？ 他既然这样说，她也不好再推脱。 她嘴上道谢：“好的，谢谢心善的秦先生。” 但这钱，万万是不能动的。 那边倪嘉晚挂掉电话。 秦辞宪低头，晃手抖落烟蒂上的灰，幸好给的少，再多一点，说什么她都不会要。 把烟头在烟缸里捻灭，他回到客厅。 谢凉放下筷子，抽出纸巾擦嘴，终于等老板把电话打完了，他指着桌子上的文件，“老板，全都在里面了。” 前段时间，秦辞宪就让谢凉查过倪嘉晚的资料，今天又让他把倪嘉晚的投资资料从中整理出来。 秦辞宪把文件看完放下，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谢凉：“秦总，接下来……” 他等待指令。 “你就当不知道，她不说，那一定是有她的理由。” 加上对他的不信任，他应该充分尊重她。 谢凉点头，还得是老板格局大，他回忆起一件事。 倪小姐十九岁生日那天，老板临时有事走不开，托他带着蛋糕去看看，他看见倪小姐一个人过生日，还拍了一张照片给秦辞宪看。 当天晚上，秦辞宪就拿过他的手机，把照片删掉不允许他留。 谢凉心里暗戳戳地想，难道从那时候起，老板就已经有了心思…… 谢凉吃完炸酱面，没忍住打了个饱嗝，闭上眼睛夸赞道：“秦总，你手艺真的太好了。” 秦辞宪：“把碗洗了，然后早点回去。” 谢凉：“有点撑，先歇会。” 秦辞宪指了指茶几桌上的几盒礼品，“明其医疗的任磊派人送的，你全部带走，一半明天给任询，还有，替我向叔叔阿姨问好。” 谢凉点头，“感谢秦总哈，您老早点休息。” 秦辞宪穿着睡袍出来，把文件拿进书房，一张纸丢进碎纸机里。 - 学校南门，路边停靠着一辆宾利，后座车门被人从里面打开，秦辞宪下车等她。 这车是任询接他时常开的，他想寻找个支撑靠着，刚要靠后倚着车身，忽然想到今天早上飘了点小雨，还没来得及去洗车。 他和车拉开距离，双手抱在胸前，鼻上架着金丝全框眼镜，眼神透过镜框看向校园里面，没看见她，许是有事耽误了。 秦辞宪看到路对面有家奶茶店，转身敲了敲车窗，有事要交代。 任询听到响声降下窗户，俯身凑去副驾驶，问他怎么了。 秦辞宪：“去买杯奶茶，去冰的。” 想到之前给绥笙买奶茶，那丫头说，女孩子喝奶茶大多都喜欢三分糖，就补充说：“三分糖。” 任询点头，解开安全带下车过去。 秦辞宪手机响了一下，倪嘉晚发来信息，他把音量放大，放在耳边听，“我下课了，马上出来。” 秦辞宪：嗯。 倪嘉晚走出教室，看到秦辞宪的回复。 “倪嘉晚。”走廊上有人喊她。 倪嘉晚转身看去，那女生她认识，但不熟悉，只是一起参加过几次活动。 女生过来送了她一支红玫瑰，她接过，感觉莫名其妙的，下楼路上又有人给她，一支接着一支，旁边还有不少人看着她，在小声议论什么。 倪嘉晚有种不祥的预感，从三楼下来，怀里已经抱满了玫瑰，她感觉胳膊都酸了。 她走到一楼，教学楼前的空地上，摆满了玫瑰花瓣，围着一个心形，周边还有蜡烛。 有人在等她过去，周围站满了同学，倪嘉晚也不好直接走开。 倪嘉晚见此场景，心里叹气，怎么又来了啊，她现在都成了学生饭后的谈资，无聊时的消遣。 她心里是慌的，这事根本瞒不住，用不了两个小时，整个学校都会传一遍，要是传到秦辞宪耳朵里，那就不好了，她怕完。 倪嘉晚脸型偏鹅蛋脸，窄小秀气，五官精致立体，是他们学校少有的骨相美女，每年的校花评选都是她第一。 追她的人不少，这男生是小她两届的学弟何致，之前也经常给她带奶茶，她找理由说减肥要戒糖，后来他带咖啡，她说不喝饮料。 最后这小子直接送水给她，倪嘉晚只好找理由说自己有男朋友，他才消停了一段时间。 何致看见她过来，从旁边朋友手里接过一束花，“倪嘉晚，让我做你男朋友吧。” 围观的同学纷纷起哄，想促成这段姻缘。 “在一起！” “啊啊啊，好幸福。” “就是就是。” “答应他答应他。” 倪嘉晚心情糟糕，他搞这件事情，从来没有想过她能不能下的了台。 他不考虑别人，她也不是只会点头答应的羔羊。 第5章 可能会 倪嘉晚把怀里的玫瑰给他，提高声音：“我不要，还你。” 何致低头看：“嘉晚，你是不喜欢玫瑰吗？” “不是不喜欢玫瑰，是不喜欢你。”倪嘉晚说的直白。 她往后退了两步，“何致，我有男朋友了。” 何致根本不当回事，“晚晚，我从其他同学那里打听过了，他们都告诉我，说没有看见你身边有男生。” 倪嘉晚被逼无奈，她叹气摇头：“何致，我真的有。” 何致不相信她，“那你男朋友为什么没来找过你？” 倪嘉晚望着对方不甘的眸子，淡淡回应：“他平时很忙，而且我现在要去找我男朋友了，再见。” 倪嘉晚打开手机看时间，五分钟过去了，她已经迟到，也无暇顾及何致。 她小跑着离开现场，心里松了口气，这都什么事啊，烦。 何致站在原地未动，他垂眼，强行绷着表情，他同寝室的两位朋友叉腰叹气，张罗着让看热闹的都散了。 看热闹的同学见故事的女主角离开，也都没了兴致，三三两两的结伴走开。 朋友走过来搭上他的肩，安慰道：“兄弟，你尽力了，还是换个人喜欢吧。” 任询扫码点单后，找了个空位置坐下，旁边桌有三个女孩在聊天。 一个看着手机，推搡另外两个女孩，“嘉晚学姐被人表白了。” “哪里？” “在教学楼下面。” 听到倪嘉晚的名字，任询坐直了身子，竖起耳朵听着。 早上吃饭的时候，谢凉还开玩笑说，倪小姐就是他们的未来老板娘。 “什么，哪里看到的？” “有同学在群里发了视频，快快快，你们快看看。” 视频就五六秒，停留在何致拿花走来的画面。 “这场面，她不会要答应吧？” “不知道，我是感觉学姐不会答应的。” “就是，这男生追学姐挺久的了，学姐要是对他有意思，早就谈了。” 任询心想肯定不会，有老板在，其他男人根本没有机会。 吧台叫号，任询拿着奶茶离开。 旁边还在讨论， “我记得学姐马上就毕业了吧。” “是啊。” “我们是没机会看到她和谁在一起了。” “放心吧，学姐这么优秀，另一半肯定也很厉害。” - 任询把奶茶给秦辞宪，他想了想，觉得这事应该告知老板，“秦总，倪小姐被表白了。” 秦辞宪顿了顿，“什么时候？” 任询低头看腕上的手表，算了下时间，给出回答：“现在进行中。” 秦辞宪蹙紧眉头，还挺招人喜欢。 任询在一旁站着，秦辞宪问他：“车里空调开了吗？” 任询看出老板脸色不好，识趣地返回车里坐着，打开空调。 远处，秦辞宪看到倪嘉晚正小跑着过来，他往前走了几步，说是迎接也不为过。 倪嘉晚停在他面前，和他相距不到一米，她不停的小幅度喘气。 平复气息后，小着声音解释：“不好意思，出了点事情，耽误了。” “没事，先上车。”秦辞宪给她开门，他从车后绕去另一端上车。 倪嘉晚抽纸擦额头上的汗，又热又渴，嗓子干的厉害。 秦辞宪把吸管撕开，戳破奶茶盖子给她。 倪嘉晚看见奶茶笑起来，脸上酒窝显得她有点娇俏，“阿宪，你真好。” “不客气。” 倪嘉晚悄悄观察着他的脸色，他应该不知道的吧。 可学校的八卦一般传的很快，而且门口进进出出的学生很多，难免他听到一些。 倪嘉晚再三犹豫，到底要不要老实交代，他现在是自己某种意义上的老板，对老板还是要忠诚尊重的，基本原则要有的。 最终，还是昧不过良心，“我刚刚出来得有些晚了。” “你刚刚已经道歉了。” “不是，因为刚刚有男孩子给我表白。” 秦辞宪转头看她，脸上带着探究，是在问她，所以呢？ “我明确拒绝了他，说你在等我去约会，当然了，我没说你的名字。” “嗯。” 秦辞宪收回目光，不说名字，她在避免麻烦。 他打字联系谢凉：你去查一下倪嘉晚学校的何致。 谢凉：收到。 车辆行驶进华西庄园里，倪嘉晚看着窗外，车辆缓缓停下来，这是秦辞宪的一处房产，两千多平的中式合院。 谢管家在门口等候，他打开车门：“先生。” 秦辞宪下车，交代任询，“你回去休息吧。” 任询：“明天早上到哪接你？” 秦辞宪：“不用，我自己过去。” “好。”任询把钥匙交给秦辞宪。 倪嘉晚抬眼望去，砖雕门楼，大门两侧悬挂灯两盏。 进到宅子内部，倪嘉晚接到电话停在原地，是陌生号码，她接通。 秦辞宪停下脚步，回头看身后的倪嘉晚，等着她一起走。 倪嘉晚听着对方讲了两句，确定是骗子电话就挂了，她快走两步，跟上秦辞宪。 秦辞宪提醒她：“小心台阶。” 倪嘉晚注意脚下的路，他们走在一条长廊中。 她打量四周，白墙灰瓦，连廊左侧有条铺着鹅卵石的小道，右侧的假山连接水池，红白鲤鱼在里面成群玩游。 房屋和水池距离有二三米，中间栽的大阪松，树影子映在水里。 倪嘉晚：“你平时住这边？” 秦辞宪：“不是，住万象公馆。” 走过行云桥，旁有太湖石堆叠，院里到处是绿植，名木繁多，有些品种倪嘉晚从未见过，明显能看出被人打理的很好。 宴厅的门开着，里面的人见他们来了，纷纷站起来。 昨天秦辞宪在好友群里发消息，说吃饭的时候会带女朋友去。 就算以后结果不好两散，各走各的，她也不会受到任何负面影响。 蒋和靳率先开口打招呼，“晚上好，我是蒋和靳。” 沈叙临：“你好，沈叙临。” 倪嘉晚笑轻声细语道：“你们好，我是倪嘉晚。” 他们几位，倪嘉晚都听说过，都是非富即贵，她平时接触不到的人。 名利场上，她见过不少，个个都是人精，利益往来的人，都不会交出真心，殊不知哪天，就被自己认为的好朋友捅上一刀。 就算今晚看见他们一起吃饭谈笑风生，倪嘉晚也会觉得是在逢场作戏，人后还不知是什么吃人的模样。 蒋和靳看手表，“老秦，你们迟到了二十六分钟。” 倪嘉晚抿唇，第一次见面就迟到，肯定会留下不好的印象。 她欲要开口解释，秦辞宪先一步说话，“我工作耽误了。” 他怕她尴尬，把源头放到自己身上， 倪嘉晚长长吁了一口气，没想到他还是个体贴细心的。 有人推门进来，“不好意思，学校的会议延迟，晚了点。” 温筠景看着屋里的新面孔，微笑着点头：“你好，我是温筠景。” 倪嘉晚：“你好。” 落座后，秦辞宪让人上菜，小声告诉倪嘉晚，“筠景是人大的副教授。” “好厉害。” 听到她夸别人，秦辞宪眼睛微眯，看起来不太满意。 倪嘉晚中午吃的太饱，到现在还不饿，又不能说出来，桌上的饭菜只夹了一点尝尝味道。 秦辞宪察觉到，以为她是不好意思，他伸手拿了她身前的餐盘，把桌上的菜都夹了一遍放在里面。 蒋和靳注意到他的动作，“哟”了声，正想开口打趣。 秦辞宪淡淡瞥他，开始先发制人，漫不经心的说：“江雯系怎么没跟你过来。” 蒋和靳被噎住，找补说道：“她忙呗，没时间。” 秦辞宪把餐盘放下给倪嘉晚，用餐布擦擦手，向她解释：“他与江雯系一起长大的，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 沈叙临笑着点头：“是，下次让老蒋喊她出来。” 秦辞宪先前交代过他们，就把倪嘉晚当成朋友，别让她尴尬。 蒋和靳叹气：“说的时候能不能小点声，别让我听到，有女朋友就了不起吗？” 沈叙临：“反正我感觉是了不起的，你的感受，老温应该了解，你俩可以交流。” 温筠景抿了一口酒说：“请你俩不要伤及无辜。” 他也没有女朋友。 他们几人讲话也不避讳她，说着说着扯到哪个话题，就聊哪个。 蒋和靳说近期在考虑投资电商行业。 温筠景摇头，“听学校老师们提过，近几年前景不行，具体的我不清楚，你先找投行的评估看看情况。” 蒋和靳噤声：“评估报告还没出。” 上周在董事会上讨论过，支持这项目的还挺多。 秦辞宪看出倪嘉晚不自在，小声问她吃饱了没有，她点点头。 “想不想出去逛逛？” “嗯。” 秦辞宪：“有什么需要的就吩咐阿姨。” “好，知道了。” 倪嘉晚离席。 蒋和靳放下筷子，开始八卦：“刚刚人家在的时候，我都不敢问，姓秦的，你什么时候谈的？” 秦辞宪猜到他们会问，一口干完杯里的酒：“没多久。” 蒋和靳：“那换下一个问题，你们怎么认识的。” 秦辞宪算起时间，“十多年前。” 他高一那年。 几人都很是意外，他们从小家里都有来往，竟然不知道这事。 这么早就开始了，蒋和靳很是好奇，“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秦辞宪坐直身子，“之前不知道会发展关系。” 自然不会提起。 蒋和靳想了想：“倪家的，我都没什么印象，她家里做什么生意的？” 秦辞宪：“她外公是科大的院长，外婆是外语教授。” 温筠景:“老蒋，你问这么多，查人家女孩户口呢？” 沈叙临是来了兴致，在一边看热闹：“我也挺想知道的。” 蒋和靳朝着沈叙临抛眼神：“对吧，还是阿叙懂我意思。” 温筠景也没忍住加入了，一问就是：“奔着结婚去的？” 秦辞宪挑挑眉，看了眼他。 沈叙临夹菜的手一顿，把菜放嘴里后，等待秦辞宪的回答。 倪嘉倪的出身，虽是书香门第，但在他们面前相比，相差太大。 今天秦辞宪特地带她过来互相认识了，就代表是正常恋爱。 但恋爱和结婚是两码事，恋爱是情不自禁，一见钟情的新鲜感，可能过不了多久就会消失，而结婚是财富、资源的共享。 还有另一个，长辈们经常挂在嘴边的联姻这条路，秦辞宪这个人不会走，他从来不按理出牌，就连他的爱，也是别具一格。 秦辞宪低了下视线，眉眼漆黑如墨，淡声说道：“可能会。” 他对倪嘉晚知根知底，这么多年来，说没有好感是假的，但也仅限于一点亲情。 她提出假恋爱的办法，他一点不反感，甚至看向她时，心里有种莫名的悸动，用恋人的身份相处，他发现自己会因她喜怒，她的事情很轻易就会影响他的情绪，他明白自己开始喜欢。 她在身边的感觉，很不错。 温筠景眸光微敛，了解秦辞宪的人都知道，他的一句可能，那就是会。 蒋和靳也似笑非笑，这个问题，也就温筠景敢问，自己和江雯系从小一起长大，各自都有好感在一起是迟早的事，下一步就是联姻。 而沈叙临，他和乔长矜是从小定下的娃娃亲，是真心喜欢，也是利益驱使。 第6章 没变 倪嘉晚在院子里散步，走过月洞门，来到廊亭里坐下，看着一汪池鱼。 倪嘉晚：“阿姨，我想喂它们吃点东西。” 阿姨拿来一罐鱼食，打开盖子放在石桌上。 倪嘉晚：“谢谢阿姨。” “倪小姐，您不用这么客气，先生交代了过，这是我应该做的。” 微风吹拂，倪嘉晚闭上眼小憩，没一会，她发现脚腕处被叮几个包，痒的厉害。 倪嘉晚回到客厅，找阿姨要了喷雾止痒。 倪嘉晚打着哈欠，阿姨以为她困了，给她指方向说：“旁边就有客卧，小姐累了就去屋里休息吧。” 倪嘉晚看了眼里面的餐厅，还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结束，在客厅待着也是无聊，便点头答应：“好。” 她在卧室沙发上坐着，开了电视看，凉气很足。 阿姨怕她冷，找了条毯子给她，“倪小姐，你有什么事，随时招呼我。” 倪嘉晚：“谢谢阿姨。” 几人散场离开后，秦辞宪走到客厅，阿姨看见他，说倪嘉晚在客卧里休息。 秦辞宪进去看，倪嘉晚已经在沙发上睡着，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喜欢趴着睡，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绯红，睡着的模样有点可爱。 秦辞宪蹲下来，弯腰把她抱到床上，拿了薄被给她盖上，把她额前的一缕头发别带耳后。 自从毕业之后，工作忙的不可开交，没一点可以喘息的时间，去她家吃饭的次数屈指可数，渐渐的，关系变得陌生，她不再主动联系他，直至那次见面。 怕她感冒，出门前，秦辞宪把空调温度调高了几度。 阿姨看到他出来，过来说：“先生，主卧房间已经收拾好了。” 秦辞宪看了眼刚刚关上的门，吩咐说：“把倪嘉晚隔壁房间收拾一下，我睡这边。” “好。”阿姨问：“那明天早饭要吃些什么，我让人准备。” 秦辞宪：“红枣豆浆、梅干菜肉包，再多准备些其他的。” 很多年没一起吃过早饭了，也不知道她口味变没变。 第二天，阳光透过窗洒向客厅，秦辞宪跑步回来，身上短袖湿得贴在身上，他擦着汗进厨房倒水喝。 阿姨在准备早餐，看见他打招呼。 秦辞宪把杯里的水喝光，放下杯子问：“倪嘉晚起了吗？” 阿姨摇头：“还没。” 秦辞宪：“去喊一下吧。” 阿姨敲门，进去叫醒倪嘉晚，“倪小姐，早饭已经备好了。” 倪嘉晚坐起来：“好的，阿姨。” 阿姨关上门离开。 倪嘉晚洗漱好，简单收拾后出门，正好碰见秦辞宪。 她轻声打招呼：“早呀。” “嗯，早。” 秦辞宪已换好了衣服，简单的白衫黑裤。 桌上摆满了餐食，汤包、煎包、米粥、三明治、玉米……十余种。 倪嘉晚挑眉，资本家过的日子真爽哈。 秦辞宪拍拍旁边的位置，“过来坐。” 倪嘉晚乖乖地过去坐下，桌子太大，是得坐近些，不让夹不到想吃的。 秦辞宪：“要牛奶还是豆浆？” 倪嘉晚问：“有红枣豆浆的吗？” “有。” 阿姨把豆浆端上来。 倪嘉晚：“谢谢阿姨。” 豆浆是温的，倪嘉晚端着喝，她记得昨天自己在沙发上睡着的，醒来却是在床上。 平时也没有梦游的习惯，那就是被人抱过去的。 下一秒，她看向秦辞宪，“那个…昨天晚上，你抱我到床上的吗？” 秦辞宪：“嗯。” “谢谢。” “不客气。” 他怎么会到自己房间，倪嘉晚轻声问：“昨天，你是有什么事情找我吗？” 秦辞宪：“昨天有，现在没了。” “哦。” 倪嘉晚吃着烧麦，牛肉笋丁馅的，她之前没吃过，味道鲜美，还有她喜欢的梅干菜包，想吃但已经吃饱了。 秦辞宪时不时看向她，还是喜欢喝豆浆，桌上的菜包没动，吃了两个牛肉笋丁烧麦，口味真的变了。 谢管家把车钥匙送来。 秦辞宪问倪嘉晚：“回家还是学校？” “学校吧。” 因为毕业的事情，这几天她都住在学校里。 秦辞宪淡声问：“是不是下周五答辩。” 倪嘉晚点头，“你要过来吗？” “有空会过去看看。” “哦。” 倪嘉晚不再说话，他来不来都无所谓。 - 正峰律所三楼办公室，江雯系在看甲方给的证据。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江雯系抬头看去，是助理赵晨。 “进来吧。” 赵晨把外卖放在她桌上，“江律，你的水果拼盘。” 江雯系：“啊？” 她没点外卖。 江雯系看单子上的名字，确实是她的，打开一看，都是她爱吃的。 她已经猜到是谁送的，让赵晨出去，她拿手机拍了两张照片准备发给某人。 下一秒，付多打来电话：“江北北，你记得回家吃饭。” 江雯系：“妈，你昨天给我打电话，已经说过了。” 付多：“我知道，怕你忘了，你多久没回来了啊，自己心里没点数。” “哦。”江雯系没话可说，她忙于工作，确实很长时间没有回家了，她态度端正的接受批评， 付多：“你再问问和靳有空没，让他一起回来。” “哦。” 付多开始念叨：“北北宝贝，你一天天的，什么事情都是答应的挺快，事没办成一件嘞。” “放心喽，这事一定给你办成。” 付多仍然抱有怀疑：“行，那我再信你一次。” 蒋和靳在沙发上午睡，被铃声惊醒，“喂，北北。” “我妈打电话给我，说让你一起去吃饭。” 蒋和靳嘴角上扬，没有犹豫答应下来：“好。” “水果是你吧，谢谢。” “不谢。” “嗯，挂了吧。”江雯系把电话移开，她还有事要忙。 蒋和靳喊住她：“等等…哎呦，再聊会，话费又不贵。” 江雯系：“你去我公司网页上看看，我一分钟值多少钱。” “那我出十倍的。” 江雯系正经问他：“你没在公司里吗？” “在啊，北北，要打视频吗？” 江雯系叹气说：“那请蒋总注意自身形象。” 蒋和靳嘴里念叨着：“我形象一直都在好的，你是知道的。” 江雯系手里拿着叉子，扎了块哈密瓜，吃着问他：“比如呢，蒋总举例说明一下。” 他语气一本正经的说：“那我就简单说几个，英俊，聪明，帅气。” 办公室有人敲门，蒋和靳把手机放桌上回应：“进来。” 营销总监进来，把文件递交给他：“蒋总，这是下面两个季度的广告费用，需要您签字确认。” “嗯。”蒋和靳签好给她。 营销总监：“好，谢谢蒋总。” 他转身离开。 蒋和靳看着没挂的电话：“北北啊。” “嗯？” 蒋和靳软着声音说：“你下班后来接我吧。” 正峰离潍控距离有点远，她不乐意：“凭什么？” 蒋和靳用商量的语气说：“求你了，你刚刚还说我送的水果好吃。” 江雯系此刻嘴里还塞着凤梨，果然是吃人嘴短，“你几点下班？” 蒋和靳笑起来：“随时可以。” 江雯系看了眼现在几点，“那你等着吧。” 蒋和靳：“好啊，我等你。” 江雯系挂了电话。 两个小时后，江雯系：停车场c口，下来吧。 蒋和靳：马上，来了。 他出门走向电梯，林厉看见后快步跟上。 蒋和靳看他说：“我有事，北北来接我，车你开回去。” “好的。” 电梯门关上，林厉笑着摇头，怪不得老板从办公室出来笑的春心荡漾。 蒋和靳下到车库，看到江雯系坐在副驾驶上，他打开驾驶座的门，“江北北，我当上你的代驾了。” 江雯系瞥一眼他：“当是吃饭的代价吧。” 蒋和靳系上安全带，驶出车库，“周末休息不，一起吃饭。” 江雯系：“后天周五要出差。” 本来是同事的活，但同事家孩子哭闹着要去动物园，她就替一下。 蒋和靳认真地点头:“行吧，那等你回来。” 她顺口问：“你请客吗？” “请。” “那我得挑个贵的。” “行，吃什么都行。” 江雯系侧头看他，“懂事啊，小蒋。” 遇上红灯，蒋和靳停下车，环视周围：“我记得这条路有家水果店的。” 江雯系放下手机抬头：“你想吃什么？” 蒋和靳：“给阿姨叔叔买几箱水果。” “那你买车厘子吧，正好我带走自己吃。” 蒋和靳还在找门店，听到她说的话，没忍住笑：“你太聪明了，也太孝顺了。” 江雯系也跟着他找，找了不到一分钟就放弃，给他出主意说：“你直走，再过个红绿灯，有家商场，你去那边买吧。” 蒋和靳：“行。” 蒋和靳找到车位，解开安全带，看江雯系那边没动静，“不一起吗？” “累，不想动，你自己买吧，看看有没有黄桃，也买一箱。” 蒋和靳乐了说：“我给你买两箱。” 江雯系咬唇，她改口说：“那你各买两箱，我真的想吃。” 蒋和靳继续问：“还想吃啥？” “西瓜。” “好。”蒋和靳关上车门去买。 门铃响起，保姆阿姨在厨房切菜，她擦擦手要过去开门， 付多拦着她，“我来。” 小丫头快一个月没回家了，她想的很，迫不及待地想看见她。 江雯系看见是付多，扑上去抱住：“晚上好呀，妈妈。” 她先一步进门，后面的蒋和靳笑着喊：“阿姨。” 付多看见蒋和靳手里提着四箱水果，连忙招呼他进来，“来就来了，每次都拿这么多东西，上次买的燕窝还有呢。” 蒋和靳：“这都是水果，对身体好。” 江雯系坐下换鞋，从鞋柜里给蒋和靳拿了一双一次性的，“换上吧。” 付多拦着没让：“一次性的不舒服，把你爸的那双给和靳穿。” 江雯系抬头问：“我爸回来穿什么？” 付多挥挥手：“让他路上再买。” 也是个办法，江雯系拿出来给蒋和靳。 蒋和靳：“谢谢阿姨。” “多大点事儿啊，”付多拉着他去客厅，“饭还没好，我们看会电视聊聊天。” 蒋和靳：“好啊，阿姨。” 没人管江雯系，她上楼换了身睡衣下来，付多拉着蒋和靳说东说西的，笑声不断。 她接着去厨房转悠，吃了两片吐司垫肚子。 江雯系听见门口有动静，她跑过去：“爹，好久不见。” 江源才听她这样说，笑出声来：“前两天中午请你吃饭，吃鬼肚子里了。” 他在柜子里找鞋，“鞋呢？阿姨给我刷了吗？” 江雯系指向客厅：“在蒋和靳脚上，我妈给他穿的。” 江源才拿了一次性的穿上，小声感叹道：“有了女婿忘了丈夫。” 江雯系双手抱胸：“爸，你注意措辞。” “哎呀，行行行，我知道了。” 第7章 玫瑰花 饭桌上，付多给蒋和靳夹菜：“这菜你爱吃的，多吃点。” 蒋和靳：“好，谢谢阿姨。” 江源才也给他夹排骨：“和靳，你以后有空了，要多来家里吃饭，别和北北一样，十天半个月的不着家。” 蒋和靳：“北北平时忙。” 付多：“她这丫头，就是不着家。” 江雯系闷头吃肉不吭声，每次蒋和靳来吃饭，夫妻俩都搞这出，她对经典的踩一捧一行为已经习以为常。 江雯系吃饱后上楼，蒋和靳敲门进来，拉开椅子坐下。 江雯系关掉电脑，旋转椅子看着他问：“你干嘛？” 蒋和靳闭上眼睛：“吃撑了。” 江雯系没理他，继续看资料。 她卧室很大，有一整面墙的玩偶，其中一个柜子都是他送的。 蒋和靳凑近去看：“我前段时间送你的那个灰熊玩偶呢？怎么没看见。” 江雯系手一顿，她眼睛看着电脑说：“忘了。” 蒋和靳点点头，小声嘟囔着：“糊涂蛋。” 江雯系没听见，自顾自的说着：“我今天不回去了，你把开车走，车先放你那。” 蒋和靳重新坐下：“好。” 蒋和靳要走，付多叫江雯系：“你去送送和靳。” “好的。“江雯系乖乖听话起身。 门口，江雯系把车钥匙给他，“再见了。” 蒋和靳：“明天我来接你吧，我先到公司，你再把车开走。” 这样的话她要早起，江雯系嫌麻烦，她拒绝：“不了，你开吧，有空我去拿。” 蒋和靳轻轻拍她的后脑勺，“知道了，糊涂蛋北北。” 江雯系伸腿给他一脚，“蒋和靳，你少给我起外号。” “谋杀啊你。”蒋和靳没躲，她力度挺大，他被踢的不轻。 “那我下次轻点。” 蒋和靳愣住笑道：“你还想有下次。” 江雯系不以为然：“那我闭嘴。” “走了。” “到家了发消息告诉我。” 蒋和靳点头：“知道了，聪明蛋北北。” 江雯系：“你赶紧走吧。他 江雯系回来盘腿在沙发上，付多看时间，送人送了十分钟。 付多故意逗她：“下次可以让和靳在这边住一晚。” 江雯系：“啊？” “看你俩难舍难分的，我这当妈的也是心疼。” 江雯系捂住脸：“妈，你不要瞎说。” 付多：“怎么瞎说了，你送个人，用了十分钟。” 江雯系嘴硬起来：“我们那是在聊工作。” 付多若有所思地点头：“哦，那我暂且相信一下。” 江雯系：“你必须相信。” 付多不再说话，江雯系上楼睡觉。 付多用胳膊碰江源才，说出心中所想：“这俩孩子真的是两块木头。” 江源才：“孩子的事情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 每周一的早会开了一个小时，结束后，秦辞宪回到办公室。 任询来汇报：“秦总，傅究傅总在门口。” 秦辞宪点头：“让他进来。” 傅究推门进来，秦辞宪已经坐在沙发上等他。 傅究打招呼：“秦总。” 秦辞宪抬头：“傅总今天来得挺早，想喝点什么，红茶怎么样？” 傅究点头：“可以的，谢谢秦总。” 任询转身去柜子里拿茶。 傅究把这季度经营报告拿出来，双手递给秦辞宪。 秦辞宪接过，把报告放到一边说：“不急，先喝茶。” 任询把茶盒放桌上，秦辞宪抬手示意他出去。 傅究起身：“秦总，我来吧。” “不用，傅总还没尝过我的手艺吧。” 秦辞宪把滚烫的热水浇到碗盖上，放入茶叶，泡茶手法娴熟。 秦辞宪先是倒了一杯放在手旁，递给傅究茶杯时，手移动了一下。 傅究开始坐立不安。 秦辞宪淡声道：“请。” 傅究：“谢谢秦总。” 秦辞宪翻阅起文件，视线落在营业额上，收益率增长速度缓慢，他眉头皱起。 傅究看到后，慌的手没拿稳茶杯，少许滴在西装外褂上。 秦辞宪轻瞥了一眼，没说话。 傅究察言观色，桌上放着餐巾纸，他愣是没敢抽一张。 秦辞宪把最后一页看完，他拿笔把不足之地批注出来，还给傅究，喝了口茶吩咐说：“下个月汇报工作的时候，把映星未来两年的发展规划总结出来，写份详细的计划书。” 傅究缓了口气：“好的，秦总。” 秦辞宪看手腕上的表，和卫楠约定的时间快到了。 他淡声说：“卫楠一会过来，要留一会吗？” 傅究很不想留，无论怎样，未来城的经营报告都百分百比映星高，何必待在这里自食欺辱。 应对借口什么的，他张口就来：“不了，刚刚助理发来消息，说有点事情需要我去处理。” 秦辞宪翘起腿，稍稍点头：“那好，傅总慢走。” 傅究：“秦总再见。” 他在门口碰到卫楠。 任询在一旁不吭声，尽可能的降低存在感。 卫楠微笑着对傅究打招呼：“呦呵，傅总来得早啊，是不是公司里不忙？” 傅究早就习惯他这欠欠的样，开始反击：“我和卫总可不同，不用整天出入娱乐场所。” 任询低头忍笑，忍到发出咳嗽声。 卫楠这几天的事，他也听说了，大概内容就是，卫楠前几天晚上有场应酬，在包厢里喝醉了，有小姐趁机摸他，正好有人拍照片发到他女朋友那里，然后…他被薅着耳朵拎回家的。 卫楠没再接话。 傅究知道自己胜了一局，头也不回地走了。 卫楠摸了摸鼻子，他转头看向任询，问他：“任总，那天晚上的事，你知不知道？” 任询装作疑惑：“什么事啊？卫总，您和我说说。” 看来也没多少人知道，卫楠松了口气，摇头说：“没什么。” 任询走在前头，推开门说：“卫总请进，秦总在里面等。” 半小时后，卫楠推门笑着出来，他心情不错，因为秦辞宪平时很少夸人，但今天夸了他的工作能力。 他看见谢凉在外面等着：“谢总，中午一起吃顿？” 谢凉看到他，没忍住笑出声，用手上的文件夹往卫楠身上拍了两下，打趣道：“吃饭不了，我就想问一下，卫总把女朋友哄好了没？” 卫楠有些尴尬，看来那事已经传遍了。 卫楠看着谢凉，之前问任询，他还说不知道，这样对比一下，还是任总情商高，更讨人喜欢。 卫楠手插兜说：“谢总，我向你请教一下，女朋友生气了改怎么哄啊？” 谢凉：“我……” 还么等谢凉开口，他抢先回答：“抱歉啊，我忘记了你没有女朋友，谢总，看来你还得继续努力啊。” “卫总，左拐不送。” 谢凉叹气，他被这两句伤的体无完肤。 谢凉进入办公室，把资料递上：“老板，这是何致的资料。” 何致二十二岁，京都人，父母都是在高中做老师的，中等普通家庭。 秦辞宪看完合上，随手放桌上。 谢凉：“老板，你还有其他事情吗？” 秦辞宪想到那天在学校论坛看到的视频，倪嘉晚说的话，不是不喜欢红玫瑰，是不喜欢送她的人。 “你替我订999朵红玫瑰，算了。” 太过于张扬，她不会喜欢。 他改口说：“订99朵，送到我发你的地址。” 谢凉：“需要写什么卡片寄语吗？” 秦辞宪：“不用。” - 傍晚，叶裳从家出来，随便找了家餐厅吃饭。 点餐后，她给倪嘉晚发来消息：你什么时候有空啊，出来约顿饭，想打卡一家餐厅。 俩人是高中认识的，后来大学在不同的学校，但联系是没断过。 倪嘉晚在床上躺着，看到她发来的，翻身回复她：过两天吧，我请你。 说完见面的事，叶裳关心起她的感情生活，问：我现在很想知道，你俩最近有什么进展啊？ 倪嘉晚回想了这些天的大小事情，她和秦辞宪的事情，身边就叶裳一个人知道。 倪嘉晚：和以前一样啊，我们之间能有什么。 叶裳没有刨根问底的习惯，倪嘉晚都这样说了，她也把这事掀篇过去。 叶棠：行吧，反正我现在如释重负。 叶棠这几天都在投简历找工作，上午才敲定接下来去哪里发光发热。 倪嘉晚：你选哪个，还是那家科技公司吗？ 叶裳：聪明，就那家。 她把七八家公司的情况都做了对比，把工资待遇、各方面情况都考虑了一遍，还是选了之前实习待过的一家，公司属于外企，工作氛围好，假期多。 倪嘉晚：明智的决定。 门铃声响起，倪嘉晚放下手机去开门，先入眼的是一大束玫瑰。 她签收后，抱进客厅，她很快便猜到是谁送的，没有贺卡署名，只有他会这样。 白色包纸的红玫瑰，很漂亮，她与花合照，发给秦辞宪看。 倪嘉晚：很漂亮，我很喜欢，谢谢你（爱心表情包） 秦辞宪看到她后面发的表情包，眼中带笑，给她回电话说：“不客气。” 倪嘉晚想表示感谢：“我请你吃饭吧。” 秦辞宪低头抬手看腕表上的时间，还有工作要处理，“不了，有事要处理。” 倪嘉晚：“好。” 两人又顺便聊了两句，然后挂掉电话。 倪嘉晚看着桌上的花，嘴角上扬着，拆开来插入花瓶，想让它们留的时间长一些。 第8章 好巧 午饭后，倪嘉晚窝在沙发上看书，刚翻几页，眼皮子就开始打架，两眼一闭瞬间进入睡眠状态。 “叮咚…咚…”她惊醒，是桌上的手机在震动，屏幕上显示是陌生号码，倪嘉晚接听。 “下个月苏什的生日会，你必须去参加，把婚事定下来。”宋华明语气强硬，容不得她拒绝半分。 倪嘉晚：“我不会去。” 她挂掉电话，把号码拉进黑名单。 室友傅篇联系她，提醒她别忘了回学校提交材料。 倪嘉晚画个淡妆出门，办好正事已经六点多，倪嘉晚就和傅篇在食堂吃的晚饭，吃饱后两人一起散步回宿舍。 傅篇笑着说：“学校的炒饭真的一绝，厨师要是在校门口开个小店，生意绝对红火。” 倪嘉晚：“我赞同。” 每次不知道吃什么，她们就会买份炒饭，永远不会吃腻。 傅篇想到说：“明天就要答辩了。” 倪嘉晚点头：“嗯。” 傅篇缓缓看向四周，微微叹息说：“太不舍得了。” 倪嘉晚：“是啊。” 她也有点失落，本硕连读这些年，一眨眼马上就毕业了，说心里不难过是假的。 倪嘉晚：“那你怎么打算的，留在这边工作，还是回到老家。” 傅篇不是本地人，在学校谈了一个本地男朋友，临近毕业，俩人还因为这事吵过几次。 傅篇摇摇头：“回家那边城市工作，我不想留在京都，他也不会为了我离开。” 倪嘉晚：“你们没有考虑过异地恋吗？” “考虑过，异地恋不长久的，所以我们就算了，昨天我刚提了分手，他答应了。” 傅篇眼里是看得到的失落，他们已经恋爱三年了，一直以来都是恩爱的。 倪嘉晚都看在眼里，最后的结果是分开，很不好受。 倪嘉晚抱了下傅篇，无声安慰她。 傅篇：“谢谢你，我心情好了些。” 倪嘉晚本想着今天回家睡的，她的被褥都不在宿舍。 傅篇歪头看她：“我有啊，回去给你铺床。” 倪嘉晚：“谢谢你。” 傅篇：“一点小事，客气啥啊。” 最近学校食堂的菜出了新品，许多同学都在吐槽不好吃，倪嘉晚好奇有多难吃，想去食堂尝一尝。 傅篇知道在哪个食堂有，带着她过去。 倪嘉晚打菜时，傅篇已经买好午饭，她先去占位置。 倪嘉晚看到鸡块炒辣条，在心里做了一番斗争，然后决定放弃尝试，发明这道菜的人，可能是做梦受到的启发吧。 倪嘉晚转身到其他餐口买了份河粉。 傅篇指着对面空位：“晚晚，来这边。” 傅篇打了份牛腩和米粉，用勺子把牛腩舀给倪嘉晚，“我一个人吃不完。” 倪嘉晚：“谢谢，一块就行。” 傅篇：“晚上一起出去吃饭吧。” 倪嘉晚啊了声：“晚上我有事，要回家里。” 傅篇摇头：“没事没事，你回家重要。” “那我们改天再约。”她吃着牛腩，味道淡了，今天食堂厨师做的没入味。” 倪嘉晚收到秦辞宪发的消息。 秦辞宪：几点到你？ 倪嘉晚挑眉，难为他还记得，她回：两点左右。 秦辞宪前几天提答辩的事，她以为他只是随口问问，根本没放在心上，更没考虑的是，如果他来了和外公外婆碰面，她该怎么解释。 幸好的是，今天外公外婆的学校也忙，他们没空来，所以秦辞宪要来她不拦着。 秦辞宪把谢凉喊进来：“下午什么安排？” 谢凉：“三点有场会议，技术部的同事讲述项目报告，六点的安排是，习居的陈奕陈总邀你到奥顿吃饭，需要更改吗？” 秦辞宪：“会议你去代我去，陈奕那边你找理由推掉。” 谢凉点头： “好的。” 谢凉回到工位上，看见任询在吃饭。 他自己的外卖还没送到，坐下喝了两口水，趴桌上哀嚎：“我救命食粮为什么还没到！” 任询把小酥肉端给他：“吃吧。” 凭俩人的关系，谢凉不客气地接过叉子吃起来：“还是你好啊。” 任询看出他情绪的变化，问他：“怎么了？” 谢凉：“我待会去技术部开会，老板把下午的时间全都空出来了，肯定是去找倪小姐。” 任询笑着：“万一找绥笙小姐呢？” 谢凉起了玩心：“那我们打个赌啊，我堵老板是去找倪小姐。” 任询看他想玩，也就陪着：“那彩头是什么？” 谢凉想了想说：“一个月的咖啡怎么样？” 任询：“没问题。” 谢凉打着响指：“任总爽快。” - 倪嘉晚走在路上，怀里抱着资料，心里默念一定要顺利。 “倪嘉晚。”有人在背后喊她。 倪嘉晚听出是他的声音。 她转身看去，秦辞宪站在离她四五米远的地方，他穿的白色条纹衬衫配黑色西装裤，脱下的西装外套搭在臂弯处，整个人气质出众，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很是引人注目。 很巧的是，倪嘉晚的上衣也是白色条纹针织衫，她朝秦辞宪跑过去：“下午好啊，阿宪。” 秦辞宪伸手扶住她：“慢点跑。” 她看着秦辞宪说：“你来的好早。” 秦辞宪笑着说：“下午不忙，就来了。” 倪嘉晚点点头：“谢谢你陪我。” 两小时后，倪嘉晚答辩顺利通过。 傅篇顺序排在她后面，倪嘉晚下台坐到秦辞宪旁边，小声说话对他说：“我想等我室友结束。” 秦辞宪：“嗯，我等你。” 秦辞宪的手机铃声响了声，他看了一眼，任询发消息说把花带来了。 秦辞宪：“我先出去。” “好。”倪嘉晚以为他是有工作要处理，没多过问。 傅篇答完，她和倪嘉晚一起出教室门。 秦辞宪在走廊边上站着，朝这边看来，他怀里抱着一束粉色郁金香。 傅篇看看他，又扭头看看倪嘉晚，她松开倪嘉晚的胳膊，大声说：“我想起来我还有事，先走了。” 倪嘉晚跟她摆手：“那我们宿舍见。” 傅篇：“知道了，你慢点回。” 秦辞宪一步步走来，把花束递给她，“倪嘉晚，毕业快乐。” 倪嘉晚两手接过，笑着笑：“谢谢，花很漂亮。” 秦辞宪：“外公外婆怎么没来？” 倪嘉晚：“他们今天都在忙，说好了在家做好吃的等我。” 秦辞宪的视线落在她脸上，“一会你还有事吗？” 倪嘉晚点头：“宿舍还有点东西要收拾，然后回外婆那边。” 倪嘉晚以为他有事要忙，她目光与他对视，开口说：“你如果有事，可以先走。” “你让我走？” “是啊，怎么了？” 秦辞宪淡淡应声：“行，我先走。” 倪嘉晚：“好，你路上慢点。” 秦辞宪转身迈步离开。 任询看着秦辞宪一个人走过来，倪嘉晚?不在，他猜想难道是老板被拒绝了？ 任询深呼吸，他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大胆。 秦辞宪回到车里：“去商场。” 任询：“好的。” 秦辞宪闭眼休息，回去吃饭总要买点什么带着。 倪嘉晚回到宿舍，“我回来了。 傅篇在叠衣服，动作停下来，看着她小声说：“以后就很少见面了。” 倪嘉晚看出来傅篇还不想分离，她拉开椅子坐下说：“我们以后还会再见的，京都离你那里又不远。” 傅篇：“不一样的。” 倪嘉晚：“你放心，你订婚、结婚我一定去见证。” - 一小时后，任询把车停在倪卓学家门口。 秦辞宪推门进去，施迎月在院里晾衣服。 他走进了喊：“外婆。” 施迎月抬头看到他，笑着说：“哎呦，你今天怎么来了呀。” 秦辞宪六箱礼盒放桌上，淡笑着说：“来附近办事，正好想吃外公做的菜了，过来蹭饭。” 施迎月听了很高兴：“你想吃就天天来，你来了我们都开心。” “谢谢外婆。”秦辞宪看向四周，“外公呢？” 施迎月：“在屋里坐着呢，他操心晚晚工作的事，找了手下学生的公司，待遇福利不错，但晚晚听了不愿意去，说有自己的安排。” 倪卓学带着老花镜在看书，听见声音朝外看。 施迎月拉着秦辞宪进屋，冲倪卓学讲话：“抬头看看谁来了。” 倪卓学笑着摘掉眼镜，合上书说：“今天家里热闹得很，晚晚也在家呢。” 秦辞宪微微一笑：“那是挺巧的。” 施迎月拍拍沙发让他坐下：“辞宪，别站着。” 倪卓学站起来去厨房：“你们聊会，锅里炖着排骨，开饭还有一会呢。” 秦辞宪：“外婆，晚晚在哪里？” 施迎月指着二楼，“回到家，她就跑楼上去了。” 秦辞宪点头：“外婆，我上去看看。” 施迎月：“去吧，你们年轻人有话聊，饭好了我喊你们。” 倪嘉晚房间的门开着，秦辞宪在门口没进去，敲门没有人回应，他猜到她不在，进去真没看到人。 秦宪宪从阳台往下看，望见她在后院椅子上躺着，怀里抱着半碗西瓜。 秦辞宪下去找她，停在她旁边，笑着问：“有没有蚊子叮。” 后院里，外婆种了三四种花草，夏天总会有蚊子。 倪嘉晚转头，抬头看着他的眼睛：“哎，你怎么来了？” 秦辞宪：“办事路过，留在这边吃晚饭。” “哦。” 倪嘉晚把衣服上的精油贴分给他一张，贴在他腰上，“驱蚊的。” 秦辞宪：“吃西瓜吃饱了，你还吃得下其他吗？” 倪嘉晚把叉子给他：“很甜，你吃一个。” 这西瓜是外公在菜市场买的。 秦辞宪刚吃到嘴里，倪嘉晚就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甜不甜？” 秦辞宪点头：“嗯，很甜。” 倪嘉晚想起在网上看到一句话，她说出来：“甜的不是西瓜，是你。” 她顺手把剩下的半碗西瓜放在秦辞宪手里，“看你喜欢，那剩下的都是你的了。” 她已经吃不下了。 秦辞宪薄唇扯起弧度：“那我是不是要谢谢你。” “不用客气。” 倪卓学在屋里冲外面大声喊：“开饭了，两个小孩快来吃饭。” 倪嘉晚转身跑过去：“来了来了，别催。” 秦辞宪在她后面走着，视线一直停留在她身上，满眼都是柔情。 长方形的餐桌，秦辞宪拉开椅子坐到倪嘉晚对面。 施迎月给他们挨个盛排骨汤，轮到两个小的，还各夹了两块排骨肉。 秦辞宪站起来接碗：“谢谢外婆。” 施迎月：“小心烫。” 倪卓学：“辞宪，你有些日子没来了，今天可要多吃点。” 秦辞宪浅笑着点头：“外公厨艺精湛，我肯定会吃好。” 倪卓学被他哄的大笑。 倪卓学想起一事，他看向倪嘉晚：“晚晚，你最近谈男朋友了没有？” 倪嘉晚看向秦辞宪，秦辞宪一脸无辜的模样，冲她摇头，表示他没有说不该说的。 倪嘉晚看着倪卓学说：“没有呀，外公，你要干什么？” 倪卓学：“你周笑叔叔昨天联系我，说他儿子周尘言从美国回来了，想让你们见一见。” 速度也太快了吧，刚毕业就安排上相亲了。 第9章 陪她相亲 倪嘉晚放下筷子，看着倪卓学说：“外公，我不想去。” 真的不能答应，当着现男友的面，她怎么可能答应去和别的男人去相亲。 施迎月劝她：“晚晚，明天下午去见见，见一面不错的，就算不喜欢，也可以当朋友。” 倪卓学：“就是，又没说见了就要在一起。” 倪嘉晚对施迎月撒娇说： “外婆，我真的不想去。” 施迎月笑着说道：“就当交个朋友，你们初中的时候，还每天一起上学呢。” 两人态度都很坚决，倪嘉晚只好点头同意，她偷瞄秦辞宪好几次，他都神色从容，没有异常。 施迎月：“晚晚，今天就住在这边吧，别回去了。” “好。”倪嘉晚的食欲消失大半。 秦辞宪给给任询发消息，让他把车开回去。 桌上摆的果汁，秦辞宪对倪卓学说：“外公，我给您带了瓶好酒，要不打开陪您喝一杯。” 倪卓学看施迎月，施迎月点头：“听辞宪的，只许喝一杯。” 倪卓学：“好好好，听你的。“ 施迎月平时是不许他喝酒的，看的严。 秦辞宪去开酒，拿杯子倒上，“外婆，就给外公倒一两的。” 倪卓学小抿一口：“这酒不错。” 秦辞宪：“您喜欢就好，我听了也开心。” 倪卓学：“辞宪，你也住下吧，明天又是周末，正好吃了早饭再回。” 施迎月想着他好不容易来家里一次，也开口留他：“辞宪，楼上客房空着呢。” 秦辞宪：“好啊，外公，明天中午我正好陪您下下棋。” 倪卓学笑出声音，很是满意：“还是你懂事啊，知道哄我开心，” 秦辞宪端起酒杯：“应该的，外公。” 一杯下肚，秦辞宪放下杯子，闭上眼睛，手指揉着太阳穴。 施迎月以为他醉了，对倪嘉晚说：“晚晚，扶着你辞宪哥去楼上休息。” 秦辞宪站起来，手扶住椅背，摇头说：“外婆，不用的，我自己可以回。” 施迎月怕他摔伤，急地站起来说：“不行，晚晚你快扶着。” 倪嘉晚过去扶着他的胳膊，把他送回房间。 秦辞宪坐在床上，倪嘉晚松手放开他，默默地把他酒量不好记下来。 她想下楼让外婆煮点醒酒汤送上来，刚迈一步，手腕就被秦辞宪握住。 “你明天真的要去相亲？” 倪嘉晚心一颤，完蛋，秋后算账的来了。 屋里没有开灯，但倪嘉晚能感受到他在盯着自己看。 倪嘉晚问他：“你没醉？” 秦辞宪：“没有，你还没回答我。” 倪嘉晚把他的手扯下来，转身跑去关门，把灯打开。 她拉椅子在秦辞宪对面坐下：“我完全是被迫的呀。” 秦辞宪注视着她：“当着男朋友的面，你答应和别的男人相亲。” 倪嘉晚觉得有必要纠正他一下：“是假的男朋友。” 秦辞宪目光微微一动：“倪嘉晚，假的也是男朋友。” 倪嘉晚叹了口气：“天地良心啊，我是无辜的。” 秦辞宪看她柔顺的模样，语气软下来：“怎么说的话。那你有点可怜了。” 倪嘉晚点头：“可不是。” 秦辞宪站起来要走：“那我下去跟外公外婆说清楚。” 倪嘉晚“啊”了声，起来伸手拦着他：“等等…阿宪，我知道错了。” “错哪里了？“ 倪嘉晚看着他的眼睛，非常认真地说：“我错的可太多了，你放心，我就去一次，以后不会有这种情况发生。” 秦辞宪低眸望着她，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倪嘉晚见状，她双手抱胸：“阿宪，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你得给我吧。” 秦辞宪：“行，给你。” 倪嘉晚关心他，担心他不舒服：“你头难受不？要不要喝点热水。” 秦辞宪：“不用。” 倪嘉晚打哈欠：“那我回去睡觉了。” “倪嘉晚，我没有洗澡没有换洗的衣服。” 倪嘉晚把这茬忘了，“你等着，我去拿外公的给你。” 秦辞宪：“去吧。” 倪嘉晚拿着衣服进来，听见浴室里水流的声音，她知道他在干嘛。 她把衣服挂在门把手上，刚小心翼翼地弄好，门从里面被打开。 秦辞宪的脸出现，他围着浴巾，上身的水滴还没擦干，顺着胸口往下滑。 倪嘉晚看了几秒，觉得脸很热，耳根也有些红，她脱口而出说：“你衣服呢？” 可能是因为刚洗过澡，他嗓音闷闷地：“没有，你没拿吗？” 倪嘉晚把衣服塞给他：“拿了。” 说完她快步离开，把门关上。 秦辞宪眉目含笑，把衬衫洗了晾在阳台。 第二天早上，倪嘉晚起得晚，肚子被饿醒的，把散着的头发随意挽起来，换了衣服下楼找吃的。 看见倪卓学和秦辞宪在下围棋。 倪嘉晚在厨房拿走两片面包，放在盘子里端走，坐在倪卓学身旁看他们对弈。 吃过午饭，施迎月让倪嘉晚换身衣服再去，她点头上楼去。 客厅里，秦辞宪收到任询到门口的消息，他掐着时间说：“外公外婆，我公司有事，先走了。” 倪卓学：“行，工作要紧。” 施迎月：“路上小心点。” 秦辞宪点头：“外公外婆，你们注意身体，有事就联系我。” 倪嘉晚从楼梯上下来，秦辞宪站在原地没动：“晚晚相亲的地方，我正好顺路，一起吧。” 倪嘉晚还没说话，施迎月就点头：“也好，那麻烦你了。” 秦辞宪：“外婆，没事的。” 倪嘉晚在旁边：“……” 两人上车，倪嘉晚把包放下。 秦辞宪问她：“去哪？” 倪嘉晚转头看秦辞宪，在家的时候他说顺路，她还以为他知道地址。 她语速缓慢：“五青路口的香樟餐厅。” 秦辞宪：“任询，去她说的餐厅。” 任询搜索导航，车停在餐厅门口。 倪嘉晚拿上包说：“再见，你们路上注意安全。” 秦辞宪告诉她：“刚刚收到消息，事情解决了，我在这等你。” 倪嘉晚怕麻烦他，“不用，这边打车方便。” 秦辞宪温声道：“我也可以进去陪你。” 倪嘉晚迅速摇头：“你等我，我一定早点出来。” 任询在前面默默的看着，没懂现在是什么情况，心里唯一清楚的就是他输了赌约。 周尘言看到倪嘉晚进来，站起来走到对面，帮她拉开椅子。 倪嘉晚点头道谢：“谢谢。” 周尘言笑着说：“不客气。” 周尘言面露难色：“嘉晚，我先向你道歉。” “啊？”倪嘉晚疑惑不解，不懂他为什么突然道歉。 周尘言解释说：“我有女朋友的，她还不想公开，我家里人不知道，所以让我过来。” 倪嘉晚点头，她还挺开心的，直接完美结束，她先前准备好的台词一句没用上。 周尘言再次道歉：“我很抱歉，耽误了你的时间。” 倪嘉晚被他搞得不自在：“没事，这是小问题，你放心，我回去后就说我们不合适。” 周尘言：“谢谢。” 两人就这么面对面坐了两分钟，谁也没有再开口讲话。 倪嘉晚看了眼手机：“我还有事，那我先走了。” 周尘言叫住她：“等等，你开车来的？” “不是。” 周尘言以为她打车来的：“你把收款码给我，我把车费给你。” 倪嘉晚没想到他会这么客气，“不用，我朋友送我来的。” 周尘言：“那行，今天的事情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 倪嘉晚点头离开，坐一会直接换个人情，这趟来得值。 秦辞宪看着她出来，低头看手表，十分钟不到。 她打开车门进来，秦辞宪：“如何？” “他有女朋友，来走个流程。” 秦辞宪淡淡道：“挺好的，你也有男朋友。” 倪嘉晚：“接下来你有事吗？” “没有。” 倪嘉晚：“我想回家。” 她有些困了，想睡觉，昨天晚上回到房间后，脑子里那一幕久久挥之不去，闭上眼睛都是秦辞宪，后半夜她才缓缓入睡。 秦辞宪看出她状态不好：“好，送你回去。” 她侧头很快睡着，秦辞宪拿毯子给她盖好。 路上他接到秦绥笙的电话，“哥哥，你帮我个忙。” 秦绥笙声音很大，秦辞宪看了看倪嘉晚，确定她没有被影响，“小点声。” 秦绥笙的直觉告诉她不对劲，“哥，现在天还没黑呢，你和嫂子，你们……” 秦辞宪：“绥笙，我记得马上就到下个月了。” 秦绥笙语气弱下来，为了生活费折腰。 秦辞宪：“什么事？” 秦绥笙正在和朋友逛街：“哥，我看中了一款包。” “多少？” “配货加包二十三万。” “嗯，待会转你卡里。” “谢谢哥，我就不打扰你和嫂子了，拜拜。” 挂掉电话两分钟，秦绥笙看到卡里多了五十万。 秦辞宪喊醒她，“到了。” 倪嘉晚睁开眼，抬头看他。 秦辞宪看她还迷糊着：“缓一缓再走。” 倪嘉晚闭上眼睛，秦辞宪拧开矿泉水的盖子递给她。 倪嘉晚喝了口放下。 秦辞宪：“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 倪嘉晚摇头，她已经约了人。 秦辞宪下车送她上去，倪嘉晚关上门，他转身离开。 他回到车里，“回万象公馆。” 任询点头：“好的。” - 倪嘉晚到家后又睡了近一小时，然后打车去找叶棠吃饭，地方是叶棠定的，选的是她一直想吃的火锅店。 路上堵车，耽误了一会，倪嘉晚打电话说让叶棠先点菜，她匆匆赶到的时候，叶棠已经弄好了酱料。 叶棠看她过来，默默把火从小开到最大：“终于来了，我的大小姐。” 倪嘉晚脱下外套，在对面坐下，面带歉意：“不好意思啦，这顿我请。” “你少贫了。”叶棠把烫好的肉夹到倪嘉晚盘子里，“多吃点，一个月不见，怎么感觉你瘦了。” “我就当你夸我了。”倪嘉晚把碗举起来，方便她投喂。 倪嘉晚中午吃的不多，这一下午可被饿惨了，现在看见食物，不想说话只想埋头狂吃。 看她这样，叶棠手指敲了敲桌上的手机：“我昨天晚上给你发的信息，你今天也没回我。” 倪嘉晚抬头：“啊？” 叶棠：“别告诉我你没有看到。” 倪嘉晚想起来了，叶棠说过两天要去旅行，问她要不要一起。 倪嘉晚：“我当然看到了，我以为我回你了。” 叶棠眯着眼睛看她：“这种情况可不止一次了。” 倪嘉晚感觉到一丝危险的气息，故意声音放软说：“哎呀，最后一次了，再给一次机会呗。” “行吧。” “就知道你最好了。” 叶棠微信响了，她点进去看到几张截图，放大看清后：“晚晚，你……” 倪嘉晚正往嘴里塞肉：“怎么了？” 突然莫名其妙的。 叶裳问：“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你被人搞了？” 倪嘉晚疑惑：“什么意思？” 叶裳把手机拿给倪嘉晚，让她翻看聊天截图。 截图一 最近气着我了，给我儿子找了个女朋友，对方家里条件都不好，纯粹是看着她爸爸面子上，结果咯，人不领情，连我家儿子微信都不加。 谁家的姑娘啊，这么没有礼貌。 就是的，有福气还不接着。 …… 截图四里，叶棠妈妈说了几句：我忙了一天的嘞，你们每天都没事情干的吗？净在这边说风凉话。 你认识啊？ 就是啊，向着这女的说话。 叶棠妈妈：当然啊，我干女儿，人老好了，什么人她都配得上，她不喜欢，只能说对方不优秀，不在她的选择范围内。 倪嘉晚明白了是谁推波助澜使其发酵的， 叶棠问她：“要不要找秦辞宪，让他解决。” 倪嘉晚不语，一开始她只是想借势让宋华明老实，离她远远的。 她没想到的是，苏家会把这件事说出去，走到今天这步，只剩下公开关系这一个办法，但一旦公开，事情就会传到外公外婆耳里，倘若以后她和秦辞宪分开，两家多年的感情肯定会被影响。 倪嘉晚：“等哪天有空吧，我找他聊聊。” 叶棠：“不管怎么样，随时联系我，我去陪你。” 倪嘉晚点头：“谢谢。” 第10章 过夜 秦绥笙倒是听说了苏家的事，总归大家都是一个圈子里的，时间一长，什么八卦都能传来传去，假的都会传成真的。 她知道后，很是气不过，心中怒火直接冲天，甚至想过让律师给他们发律师函，冷静下来后，在想要不要把事情告诉秦辞宪，她犹豫不定。 这是倪嘉晚的私事，万一嫂子不想让哥哥知道这件事情，那她就做错事情了。 若是因为哥哥不知道这事，导致倪嘉晚受了委屈怎么办，他们是情侣，之间有什么困难，肯定要一起面对的。 说不说对她而言，难办的很。 经过了两天的心里纠结，最终，她一鼓作气，还是拿过手机，刚振铃两下，对面就接通了。 秦绥笙：“哥哥，晚上好。” 秦辞宪从书房出来，他刚处理完工作，“12点了还不休息，你要修仙？” 秦绥笙反驳：“这不重要。” 秦辞宪被气得笑出声音：“那你来说说，什么重要。” 秦绥笙打电话之前已经组织好了语言，临头全部抛在脑后，问他说：“哥，你现在和嫂子在一起吗？” 要是在一起的话，她就不说了。 秦辞宪：“没有。” 秦绥笙好奇起来：“那你们没同居啊？” 秦辞宪不答反问：“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哎呀，”秦绥笙发现自己跑偏了话题，“哥，我告诉你一件事情，真的特别特别重要。” 秦辞宪进卧室，拉开台灯，问她：“是不是闯祸了。” “当然不是。” 秦辞宪靠在床头：“那你继续。” 秦绥笙小心翼翼的说：“哥，有人造谣嫂子，说嫂子坏话，我要气死了。” 嫂子人这么好，竟然有人乱说。 秦辞宪紧皱眉头：“你哪儿听来的。” “苏家。” 秦辞宪想了一下，没想到有这号人物，“哪个苏家？” 秦说笙提示说：“那个叫苏炯的。” 秦辞宪想起来：“知道了。” 是做餐饮发家的那位，秦辞宪神色愈发郑重，一开始倪嘉晚找到他，就是为了这事。 秦绥笙放心下来，表示你知道了就好。 秦辞宪那边没有说话，她看屏幕，通话没有挂断，她也不急，就打开免提，手机放被子上等着。 秦辞宪想了想，当初谈话时，他只答应过不让外公外婆知道，可没说过不能公开关系。 “你现在拿倪嘉晚的照片发个朋友圈。” 秦绥笙懂了哥哥是什么意思，“那你给我一张嫂子的照片。” “她朋友圈里有。” 秦绥笙去看了：“没有。” 秦辞宪有些意外，之前还见过，怎么会没有，他点进倪嘉晚的朋友圈，显示三天可见，怪不得。 他嘴上却对秦绥笙说：“她可能把你屏蔽了。” 倪嘉晚：“哥，你瞎说，才不是这样，嫂子的朋友圈仅三天可见。” 嫂子才不会屏蔽她。 秦辞宪：“我也没有照片，明天给你要一张。” 秦绥笙：“不必了，你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明天早上我自己要，我还以为你有呢。” 秦绥笙挂了电话，默默吐槽亲哥，男朋友当的一点不合格，女朋友的照片都拿不出来。 - 秦辞宪先前的睡意消去，他起来换掉睡衣，拿了车钥匙出门。 晚上的京都，是灯火透明，更是纸醉金迷，路上来往的车辆，并不会因为时间渐晚而减少。 秦辞宪把车停在倪嘉晚楼下的停车位上，他侧歪头看着四楼，屋里还亮着灯。 他敛眸几瞬，心想还不早早休息，精力倒是充沛。 事情已经发酵挺久的，她却没有开口告诉他。 倪嘉晚坐卧室阳台上用平板看电影，一个晚上没挪窝，一碗西瓜见底，另一碗葡萄还没吃。 她心情不好，根本睡不着，已经连续看了三部爱情片，这部进度还没过半，题材是恐怖悬疑。 倪嘉晚不免有些害怕，够身要去拉上窗帘，往楼下扫了一眼，下面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一辆黑车，车型很是熟悉。 她反应过来，下地穿鞋，去床上拿手机，打电话过去。 秦辞宪兜里的手机震动，来电显示是她，看来是被发现了。 倪嘉晚：“是你在楼下吗？我好像看到你车了。” 秦辞宪：“是我，你还不睡？” “你不也是吗，阿宪。”她反问。 倪嘉晚听那边不说话，她温声说：“我在看电影，你要不要上来一起看？” 他目光微动，说的话却是拒绝：“不了，你早点休息。” 时间太晚了。 倪嘉晚再次发出邀请：“我自己看害怕。” “那就关掉，去睡觉。” 倪嘉晚挂了电话，她穿着吊带睡裙，随便披了件针织外套出门。 倪嘉倪从电梯里出来，发消息说：我下来了。 秦辞宪看她从拐角处出来，没有回消息。 倪嘉晚走到车旁，敲了敲车窗。 秦辞宪落下车窗看她：“怎么了？” 她微微一笑：“上去吧，反正你也睡不着。” 他这么晚开车过来，倪嘉晚猜到他可能知道了。 秦辞宪下车，看到她脚上的拖鞋，眼神变了点。 倪嘉晚低头看：“忘了换。” 秦辞宪跟着倪嘉晚进去等电梯，一路上，两人都默契地选择不说话。 倪嘉晚输入密码，秦辞宪转头看其他地方。 房门打开，倪嘉晚从鞋柜里拿出拖鞋放地上。 秦辞宪看了看，是粉色的小熊，光看着就知道尺码不合适。 倪嘉晚：“这是叶棠的，你凑合穿一下。” 秦辞宪：“我穿四十三的码。” 倪嘉晚点头：“白天我去超市买，你喜欢什么颜色的？” “都行。”秦辞宪坐下来换鞋：“现在还不睡觉，因为在烦苏家的事？” 倪嘉晚坦率说：“是，很烦，还要想该怎么告诉你。” 怕他知道了会相信那些言论，也怕他会不高兴。 秦辞宪放鞋的手一顿，“我怎么想，你很看重吗？” “可不，怕你生气，然后不要我。” 秦辞宪眸色愈浓，直言说：“我在你心里是拎不清的人？” “不是，是我不敢赌，”倪嘉晚回答的很快。 这些天，她一直都在担心，她知道这事一定会传到他耳朵里。 然后呢，他怎么看待？ 她想问，但不敢。 秦辞宪站起来，对她浅然一笑：“你现在不用赌了，不是吗？” 倪嘉晚点头，她已经知道他的态度，他大半夜过来，是知道这事后在担心她。 倪嘉晚：“有果汁和红茶，你喝什么？” 秦辞宪：“温水就行。” 他走过来坐沙发上，倪嘉晚转身去厨房给他倒水。 秦辞宪接过水放桌上：“谢谢。” “不客气。” 秦辞宪：“不用担心，会解决的。” 倪嘉晚眼底柔缓:“嗯。” 重要的事情一说开，秦辞宪有了其他心思，他眼神打量房子，他第一次来，空间小小的，但布置的很是温馨，沙发上摆放着两只玩偶。 倪嘉晚进卧室拿平板，“你害怕看恐怖片吗？要不要我换一部其他的。” 秦辞宪：“不用。” 什么题材他都能看。 倪嘉晚肚子有点饿，想去厨房弄点吃的，她问秦辞宪说：“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我做点渔粉。” 她摸着肚子，秦辞宪看出来是她饿了：“好，我吃一点就好。” 倪嘉晚站起来：“你先看吧，我一会就好。“ 秦辞宪：“嗯，去吧。” 秦辞宪把电影暂停，放在沙发上，他闭上眼睛休息，这几天忙于项目推进，能休息的时间少之又少。 半小时后，倪嘉晚看着他的背影，喊他来吃饭。 秦辞宪睁开眼，拿着平板过去。 倪嘉晚把两碗渔粉端在岛台餐桌上，秦辞宪拉开椅子坐下。 倪嘉晚与他并排坐，抬手把筷子给他，强调说：“新的，碗也是新的。” 秦辞宪：“没有别人来你这里吃饭吗？” 倪嘉晚：“有啊。” “很多吗？” 倪嘉晚嘴里还嚼着青菜，没法说话，她摇头，然后补充说：“只有叶棠。” 秦辞宪把粉往嘴里送。 倪嘉晚：“味道怎么样，咸不咸啊？” 秦辞宪给她回馈：“刚刚好。” 倪嘉晚吃完后，秦辞宪吃的慢，还剩下半碗。 她就手心支撑着下巴看秦辞宪，他侧脸眉弓突出，意外发现他脖颈处有颗痣，之前她从未这么仔细看过他。 她的眼神太过明显，很容易被发现。 秦辞宪没看她，淡声说道：“我不是电影。” “哦。”倪嘉晚心虚的从他脸上挪开眼神，放在屏幕上。 气氛有点微妙，她想到一个说辞：“我没有看你。” “嗯。” 倪嘉晚听进耳朵里，声音不重，轻悄悄地落在她心里，像是在逗她。 倪嘉晚又找补说：“我是在想，你什么时候吃完。” 这次秦辞宪转头看她，以为她在等着洗碗：“饭是你做的，一会我刷碗就好。” “那好吧。”倪嘉晚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反正她真有点不想刷，正好把活给他。 秦辞宪吃完站起来去洗碗，倪嘉晚告诉他围裙在桌上，“需要我帮你不？” “不用。”他自己系上。 倪嘉晚换位置坐到对面，视线跟着他移动。 她看着秦辞宪来回走的背影，突然想起与他还没有过肢体接触，他的底线还未摸清，她决定试一试。 秦辞宪擦干手上的水痕，倪嘉晚拉着他的手腕，在沙发上坐下。 她关掉客厅的灯，只有沙发旁的落地灯亮着，“我们开始看吧。” 倪嘉晚一直等待时机，镜头转到恐怖物种时，她实实在在的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抓住了他的手。 秦辞宪低头看了眼，并没有抽回，任由她牵着：“假的，别怕。” 倪嘉晚眼睛盯着屏幕，剧情一点没进脑子，只知道他不排斥亲密接触，剩下的以后有机会再试探。 电影看完已经快三点。 倪嘉晚怀里抱着方枕：“你在我这里睡下吧，别来回折腾了。” 秦辞宪看她：“睡哪里？” 倪嘉晚：“还有一间卧室。” 秦辞宪：“好。” 倪嘉晚给他拿了一次性的牙刷、毛巾。 “谢谢。” “不客气。”倪嘉晚走了又返回，从门口探出头，“那个，你要洗澡吗？” 秦辞宪在解衬衫的扣子，看见她没走，手上的动作停下来：“来之前洗过了。” “那行，晚安。” 次日，倪嘉晚醒来，她洗了下脸，去敲次卧的门，“你醒了吗？” 没人回应，她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已经没人了。 倪嘉晚看手机，他也没发消息，走了也不知道说一声。 倒是看见秦绥笙给她发的消息，说想要她的照片。 倪嘉晚没多想，发了两张过去。 照片是仰拍视角，秦绥笙看到后笑起来，打来电话：“晚晚姐，你照片的角度太稀奇了。” 倪嘉晚自己看了看，她觉得挺好的。 秦绥笙：“晚晚姐，找一张别人给你拍的呗。” “好。”倪嘉晚打开相册找他拍的照片。 秦绥绥她先别挂电话。 倪嘉晚：“好。” 第11章 迟到 过了一会，秦绥笙让她看朋友圈，倪嘉晚去看。 秦绥笙刚刚更新了一张照片，配文：我哥女朋友，特别特别喜欢她。 下面附带着一张她的照片。 倪嘉晚点了个赞，她知道朋友圈的事情是经过秦辞宪默许的。 倪嘉晚：“笙笙，你是不是有苏什的微信？” 秦绥绥：“对，我有。” 苏什有秦绥笙的微信，自然就看到朋友圈。 倪嘉晚：“谢谢你，笙笙。” 有人护着她的这种感觉，真好。 秦绥笙：“晚晚姐，你人这么好，我一点都看不惯苏家那些人说你，我哥也很生气，很担心你。” 倪嘉晚鼻子有些酸，她掩住情绪说：“谢谢你和哥哥。” 门被敲响，倪嘉晚看过猫眼，和秦绥笙再见后挂掉电话。 她开门：“我以为你走了。” “没有。”秦辞宪进来，他手里拎着豆浆包子，还有烧麦。 倪嘉晚从他手里接过，看出来是她喜欢吃的。 秦辞宪扶着柜子换鞋：“不知道家里的外卖地址，只能出去买了。” 倪嘉晚去厨房，把烧麦放盘子里：“你现在喜欢吃烧麦呀。” 她记得他之前不喜欢吃。 秦辞宪走到她身边：“上次吃早饭，以为你喜欢吃。” 倪嘉晚笑了下：“谈不上喜欢，当时看见就是想尝一尝味道。” 秦辞宪点头：“梅干菜包也买了。” 倪嘉晚：“我喜欢这个。” 只要她喜欢的，就会一直不变。 秦辞宪从熟料袋里取出茶叶蛋，“要不要吃一个？” 倪嘉晚：“好。” 他剥壳放她碗里。 倪嘉晚看眼墙上的钟表，担心他迟到：“你几点去上班啊？” 秦辞宪也抬头去看，顿了两秒说：“十点吧。” 钟表指针指向刚到八点，还有一段时间。 她向秦辞宪道谢：“我看到笙笙在朋友圈公开了我们的关系，谢谢你。” 秦辞宪与她对视：“我应该做的。” 倪嘉晚对他笑笑，低头把豆浆喝光，扔进垃圾桶里。 秦辞宪看出她情绪低落，“你今天什么安排？” 倪嘉晚没什么事情要忙：“在家。” 秦辞宪吃完餐盘里的最后一个包子，“要是无聊，可以找笙笙逛街，她每天都有空。” 倪嘉晚：“嗯。” 她点头答应，但没有那个心思。 秦辞宪要走，倪嘉晚把他送到门口，“你自己去吗？” 秦辞宪点头，倪嘉晚：“注意安全。” 他按下电梯：“好，回去吧。” 倪嘉晚关上门，秦辞宪给秦绥笙打电话，“倪嘉晚要是找你逛街，你好好陪她，你买单。” 秦绥笙：“哥，你是想让我哄嫂子开心，对不对？” “嗯。” 秦绥笙听到消息提示音，她卡里余额多了一位数，“好的呢，哥哥。” “不够再找我。” “哥哥，你就放心吧。”秦绥笙想到一个问题，“要是嫂子不找我怎么办？” 实际上她是想问钱怎么办。 秦辞宪掏出钥匙开车门：“还是归你。” “哥，你真是太好了。”秦绥笙利落地挂掉电话。 秦辞宪刚坐进车里，就收到了一份文件，是秦绥笙发来的，备注到：完美男友指南，你必须看完。 他点开看。 一、女友让往东绝不往西 二、记住女友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 三、学会拍照技巧 四、陪女友做她喜欢的事 五、向熟悉的朋友介绍女友，给足安全感 …… 里面内容足足有一百二十条。 秦辞宪一条条看完后关掉手机，启动车子去公司。 任询站起来要去办公室送文件，谢凉提醒他说：“老板还没来上班。” 任询：“什么？” 他满脸惊讶，老板怎么会迟到。 谢凉看着时间：“对的，你没出现幻觉，老板迟到了半小时。” 不知道老板会不会超过一小时。 任询：“老板是不是生病了？ 谢凉摇头：“可能性不大。” 老板之前有次发烧到快三十九度，还是处理好工作才到医院输液的。 时间过了十点，电梯门打开，秦辞宪缓步走出来。 任询跟着他进办公室，“秦总，这份文件需要您签字。” 秦辞宪抬手让他放到桌上，“麻烦你帮我买杯咖啡。” “好。“任询出去。 他问谢凉要不要喝咖啡，谢凉未来一个月的咖啡已经被他承包了。 谢凉：“我选择下午点。” 二三点那时候特容易犯困，他需要咖啡提神醒脑。 任询：“行，那就只点一杯。” 他给楼下咖啡店的员工发消息：上午好，请帮我做一杯少冰拿铁，五分钟后我来拿。” 谢凉：“老板要的？” “嗯。” 他俩都明白，如果老板早上要喝拿铁，就说明是过了十二点凌晨才睡的，像这种情况很少，昨天晚上与伦敦那边连线开视频会议，结束的时候才十点。 老板睡眠质量不错，从来没有失眠过，但是……老板有女朋友的人，俩人默契地对视一眼。 昨天是任询送老板回去的。 谢凉：“老板回的哪个家？” 任询：“万象公馆。” “啧…”谢凉想起来，开会时镜头显示老板在自己家书房。 他得出结论：“可能是开完会去的倪小姐那边。” 任询点头认同：“可能吧。” 咖啡店给他发消息已经做好，让他去拿咖啡，“我先走了，你慢慢想。” - 苏什看到照片后，心里明白了七七八八，马上开车去找苏母。 苏母在和朋友们在打牌，被苏什拉到门外说话。 苏母听到最后，自然就知道是秦家在背后撑腰，她脸色很不好看，屋里还有人等着她，一墙之隔离得近，她也不好大声发脾气，只想着赶紧结束这事。 苏母冷着脸回去，玩散场之后，她就找了宋华明，“你什么意思？你女儿都已经给秦家了，你故意的让我们得罪秦家啊？” 宋华明不知道情况，只能跟着附和，道歉对不起的话一句接一句。 苏母：“你马上给我苏家一个解释。” “好好好。” 宋华明让助理赶快去查。 苏炯得到消息，急的头上直冒汗，不停地想办法，生怕会得罪秦家。 经过多方打听，欠了人情才拿到秦辞宪的电话。 秦辞宪看着眼前的手机震动，没有备注的陌生号码，他没有动。 对方打来第三遍，秦辞宪拿起接听，先前已经有人联系告诉他，苏炯在找他。 对面先发出声音，苏炯：“秦总，冒昧打扰您了。” 秦辞宪：“嗯。” 苏炯讪笑道：“我有事想向您赔罪，您看您中午有没有空闲时间，能不能吃顿便饭？” 秦辞宪的声音偏冷：“不方便，有话直说。” 苏炯：“秦总，我刚刚得知倪小姐是您的女朋友，之前多有打扰，实在是惭愧。” 秦辞宪：“我多少听说了一点。” 苏炯：“秦总，这事完全就是一场误会。” 秦辞宪严肃起来：“我可不这么认为。” 苏炯：“我听秦总您的，您说该怎么办？” 秦辞宪语气平淡，没什么情绪波动：“我记得倪嘉晚和苏少爷没有任何关系吧。” 苏炯连连点头：“是是是，对倪小姐造成了困扰，我马上公开道歉。” 秦辞宪挂掉电话。 外面传着言论，说苏家逼人，坏人家名声。 苏炯让苏什把道歉声明发到朋友圈里，然后想着如何补偿，最后想到举办一次宴会，写帖子邀请倪嘉晚出席。 - 下午三点，谢凉敲门进办公室，他把咖啡放桌上。 秦辞宪抬头道谢。 谢凉：“是任询请客买的。” “他打赌输了？”秦辞宪知道他们俩人动不动就打赌的情况。 谢凉朝他竖起大拇指，不愧是老板。 秦辞宪给他一份文件：“你看着处理一下。” 谢凉坐到沙发上翻看内容。 秦辞宪手机震动，倪嘉晚发来消息：苏家给我发来邀请函，让我明天晚上去他们家里参加宴会。 秦辞宪看了后，打电话问她：“你要去？” 倪嘉晚：“我不想。” 她不想跟他们扯上关系。 秦辞宪：“那就不去，在家等着我，一会接你去吃饭。” “我吃过了。” 倪嘉晚在晾衣服，把手机开免提，放阳台小桌上。 “那你陪我去吃吧，”秦辞宪脱口而出，未思量这话，语气像是命令。 他怕她会不舒服，就补充道：“我忙的中午都没吃饭。” 谢凉有意无意的观察着老板那边的动静，听到说没有吃饭，他摇头扶额，恋爱中的小把戏。 今天是忙，但他怕老板饿，去楼下买了牛肉拌饭和三明治，亲眼看着老板对付吃了几口。 怎么能说没吃饭呢，还装可怜。 倪嘉晚一愣，饭都没时间吃，当老板好辛苦，他都这样说了，她也不好意思再拒绝：“好。” 秦辞宪：“我现在去接你。” “嗯。” 倪嘉晚在楼下等着，关上车门，秦辞宪问她喝不喝水，她摇头。 秦辞宪也不打扰她，继续浏览平板上的文件：“谢凉，你约一下习居的陈总，出差回来后见一面。” 谢凉：“好的。” 倪嘉晚脑子放空，没听到他说的话。 她突然想到番茄牛腩，她往秦辞宪身边挪了挪，放低了声音说：“我想吃番茄牛腩。” 秦辞宪看她一眼：“晚饭没吃饱？” “点的蛋糕，先吃的蛋糕，很腻，就没胃口吃饭了，”她声音顿了下，对他弯眼一笑，“蛋糕没有你上次给我买的好吃。” 秦辞宪微怔，而后轻笑道：“一会带你去。” 她的糖衣炮弹，对他来说，很受用。 她安静几秒：“蛋糕吗？” 秦辞宪：“牛腩。” 倪嘉晚放轻声音:“算了，下次吧，现在是陪你去吃饭。” 秦辞宪回复她：“随你。” 倪嘉晚：“明天晚上能一起吃饭不？” 秦辞宪：“明天一早要去广州。” 倪嘉晚：“哦。” 时间不作美，可惜了。 - 谢凉过来接秦辞宪去机场，十点的飞机去广州。 秦辞宪推着行李箱出来，指着后备箱，让谢凉打开。 谢凉刚刚接到了秦董秘书的电话，他转告给秦辞宪：“老板，刚刚秦董打来电话，说有急事让你去趟公司。” 秦辞宪颔首：“嗯，走吧。” 广州今天肯定是要去的，谢凉：“我改签了机票，时间定在下午一点。” “好。” 秦辞宪踏进办公室：“爸，有什么事要聊？” 秦晋安指着桌上的盒子：“你妈做的香芋饼，知道我过来，特意让你尝尝手艺。” 他就是为了送东西来的。 两人又聊了一会工作上的事，秦辞宪把袋子拎在手里：“我先回去了，一点去广州的飞机，得现在去机场。” 秦晋安：“回来后，记得回家吃顿饭。” “嗯，知道了。” 谢凉在门口等他，汽车在高架上行驶，秦辞宪看向窗外，来来往往的汽车呼啸而过。 他编辑微信发出去，倪嘉晚手机弹出一条信息。 秦辞宪：周六下午回。 晚风：好，一路顺风！（拥抱） 倪嘉晚放下手机，算了下时间，他就去五天。 她十分钟后看了眼手机，秦辞宪没回消息。 她猜是不是她消息回的不好，又补了句：阿宪，我会想你的。 秦辞宪视线转移到手机上，神色变得柔和。 午饭还没解决，谢凉询问：“老板，一会到机场，要吃点什么东西吗？” “都行，你安排吧。” “好。” 秦辞宪：“你查查广州那边都有什么特产。” 谢凉：“好。” 第12章 多了解他 倪嘉晚前几天给映星投了简历，HR发来短信，说让去面试。 成功被录取之后，人事部通知她下周一正式入职。 晚上，她回到家就开始找房子，现在住的房子是外公外婆给她买的。 位置不错，但离公司远，每天坐地铁去上班，单行程要花费将近两个小时，她每天七点起床才能赶地铁卡点到公司。 路上太费时间，就决定重新租个房子，托大学同学联系中介，看了两天的房子。 最终定下了绿洲国际，交通地铁很方便，上下班来回一个半小时，月租一个月四千三，押一付二。 倪嘉晚从中介手里得到了房东的电话，房东是个不差钱的阿姨，房子装修整体是欧式风格，是房东给女儿买的房子，但女儿毕业后就在法国定居了。 房子空着也是空着，倪嘉晚靠着嘴甜会撒娇，喊人家房东姐姐，把房租谈到了四千，签了一年的合同。 搬家那天早上，叶裳没事过来帮忙，师傅把全部的东西搬好，倪嘉晚买了矿泉水给他们，师傅们走后，她把门关上。 叶棠拿剪刀打开了所有的箱子，两人开始整理东西。 东西收拾好之后，俩人瘫在沙发上不想动，外面太阳正毒。 叶裳重重叹气：“我不行了，午饭就点外卖解决吧。” 倪嘉晚笑道：“不用替我省钱。” 叶裳捶腿揉肩：“想多了，下午休息，晚上再去吃好吃的。” 倪嘉晚直起身，拿水给她。 叶棠：“你帮我拧开，我浑身无力。” 倪嘉晚：“行行行，我点炸鸡和烤串了哈。” 叶棠：“嗯嗯，你点吧，反正我喜欢吃什么你都知道。” 叶棠停下动作，看着她问：“你家秦老板哪去了？” “广州，出差去了。” 叶裳“啧”一声：“这是报备过了啊。” 倪嘉晚否认，语气很温和地解释:“不是，他就跟我说了一下。” 叶裳看她：“姐妹儿，这意思不一样吗，你快别嘴硬了。” 倪嘉晚一想也是，就终止了话题。 外卖到了打开，叶裳撞她胳膊：“拍个照吧，庆祝搬进新家。” 倪嘉晚想着也是，拍照发了个朋友圈。 配图: 新家第一餐 叶裳看她只顾着吃，嘱咐说：“你好好把握机会啊，秦辞宪他们那圈子里的那些人，大部分玩得都花，他倒一下子给了你一个正牌女友的身份，他肯定对你有意思。” 倪嘉晚：“可能他就是人好，无论怎样，都是我占便宜。” 叶裳摇头：“也不全是，你除了没有那么多钱，还是有很多优点的。” 倪嘉晚想起之前他给钱的事，垂下眸子轻声开口：“他可能只是把我当成妹妹。” 叶裳：“网上现在可是流传一句话呢。” 倪嘉晚：“什么？” 叶棠：“你想知道啊？” 倪嘉晚：“快说吧你。” 叶棠：“先当朋友，后当妹，最后变成小宝贝，你们现在处于第二阶梯啊。” 倪嘉晚轻笑一声，让她换个话题，“先吃饭。” 叶裳还是坚持:“我就是觉得他对你有意思。” “行，吃饭吧，我都快饿死了。” 倪嘉晚就此把话题终结。 - 倪嘉晚收到秦绥笙的消息：晚晚姐，晚上跟我一起吃饭呗，我都好久没见你了，我知道一家好吃的餐厅，我带你去。 倪嘉晚忽然发现，她和秦辞宪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自己都没有好好了解过自己的靠山。 过去时间里，也就是秦辞宪不忙的时候一起吃个饭，她认识的人且知道这事的，也就只有秦绥笙了。 倪嘉晚：好。 秦绥笙开车来接倪嘉晚，到店后，被前台服务员告知今天有人包场，不允许其他客人入内。 秦绥笙听了后点头，挽着倪嘉晚的胳膊要进餐厅。 前台服务员出来要拦着，“抱歉，这位小姐。” 秦绥笙看他不认识自己，猜出来是新人：“你去找陈经理过来。” 陈经理正在给员工开会，说话间抬头，远远地就望见门口有人被拦下，仔细一看是秦绥笙，要交代员工的话还没说完，就咽回肚子里，手一摆：“你们先去帮。” 他连忙跑过去，解释说：“大小姐，这小刘新来的，还在实习期，没见过您。” 秦绥笙点头：“看出来了。” 陈经理：“您还是老位置？” 秦绥笙看倪嘉晚：“姐姐，要包厢吗？” 倪嘉晚摇头：“不用。” 秦绥笙：“我们坐大厅就行，你把菜单拿来。” “好嘞。”陈经理在前面带路，给她们选了个不错的位置。 秦绥笙示意张经理把菜单给倪嘉晚，“晚晚姐，你看看吃什么。” 倪嘉晚脱下外套：“都行的，我没忌口，你点就好。” “好吧。”秦绥笙接过，菜单回到她手里，她对张经理说：“这六个经典菜，再要一瓶橙汁。” 张经理回去交代厨房。 等菜时，秦绥笙夸倪嘉晚脖子上的项链好看。 倪嘉晚摘下来给她：“给你了。” 秦绥笙没想到她直接就给了，“不不不，我不要。” 倪嘉晚：“我家里还有同款的。” 秦绥笙是真的喜欢，双手捧着，倪嘉晚放她手里。 秦绥笙：“谢谢姐姐。” 倪嘉晚笑的温柔，想她太乖了。 倪嘉晚问她关于秦辞宪的事，“绥笙，我想多了解了解你哥。” 秦绥笙：“好啊，你想知道什么？” 倪嘉晚：“你哥喜欢吃什么东西啊？” 秦绥笙想了想说：“他没有特别喜欢的吃的。” 倪姐晚：“之前和蒋先生他们一起吃饭，我看见你哥挺爱吃茄子的。” 秦绥笙思考了几秒，在家也没见他很爱吃茄子，“可能是那边厨师把茄子做得太好吃了。” 倪嘉晚低头笑了笑：“可能吧。” 秦绥笙：“姐姐，吃饭是和叙临哥、和靳哥他们吗？” 倪嘉晚：“对，之前吃饭见过他们一次，绥笙，蒋先生他们都是什么样的人？” 秦绥笙平时都不会见到他们，温筠景愣是快一年没有见过，连模样她都忘得七七八八了。 秦绥笙：“和我哥一挂的，生意上都是利己主义深入骨髓，但对我都挺好的。” 陈经理把菜上齐：“两位慢用，有需要随时找我。” 秦绥笙点头：“你去忙吧。” 倪嘉晚：“晚晚姐，我哥前几天给了我一笔钱，说让我陪你逛街。” 倪嘉晚：“什么？”她不知道这事。 “就我发你照片那天，他怕你心情不好，嘱咐我说，如果你找我出去，让我陪你。”秦绥笙就知道她不知道才说的，秦辞宪向来都是说的少做的多的人。 倪嘉晚：“他都没告诉我。” “那我们一会吃好去逛逛吧，刷我哥的卡。”秦绥笙两眼发光地望着她。 倪嘉晚：“好。” 秦绥笙：“笙笙，你哥近视吗？” “嗯，一百多度左右，姐姐，你可别嫌弃他。” 倪嘉晚摇头轻笑：“不会的，你哥多高？” 秦绥笙伸手指比划着：“一米八六，姐姐，保准下一代优良基因。” 倪嘉晚：“嗯，我知道了。” 秦绥笙：“那你们什么时候会生个小宝贝啊？” 倪嘉晚故意说：“我都可以的，主要看你哥。” “好吧。”秦绥笙想到什么，小声告诉倪嘉晚：“姐姐，你可是有情敌的哦。” 倪嘉晚一点都不意外，他这样的，想睡的肯定很多，排队得从京都排到伦敦，“能告诉我都有谁吗？” 秦绥笙说起来：“有几位对我哥有好感的，最突出的是甄家的甄然玉，之前一起聚餐的时候，她在饭桌上扬言要追我哥。” 倪嘉晚：“漂亮吗？” 秦绥笙语气认真的说：“有点漂亮，但她没你漂亮。” 倪嘉晚听后被逗笑，她嘴巴很甜。 餐厅走廊最里面的包厢里，一个穿着黑色套装短裙，长相清冷的女人举起酒杯站起来：“这一年来，大家陪我一起工作，辛苦了。” 助理兰兰：“不辛苦。” 化妆师也跟着说：“楚姐，不辛苦，很快乐！” 楚清思：“你们好好吃，我去外边走走。” 她想着在大厅透透气，从包厢出来，看到远处正在聊天的两人，一看是熟人，她笑着走过去：“笙笙，好巧呀！” 秦绥笙望去，惊喜说：“你怎么在这？” 楚清思：“来吃饭呀。” 秦绥笙拉着倪嘉晚介绍，“这是我嫂子，倪嘉晚。” “你好。”倪嘉晚勾唇笑着，她知道楚清思，从小接触演员这条路，名气很火，这种情况的确得包场。 楚清思：“你好呀。” 秦绥笙伸手拉隔壁桌的椅子让楚清思坐，想到包场的事：“天，是你包的场？” 楚清思：“嗯，不然会被传绯闻，到处都是狗仔。” 秦绥笙：“你在这还包场啊，得多花多少，直接告诉经理一声不就好了。” 餐厅是秦绥笙投资经营的。 楚清思：“那我不是想给你们家送钱吗？你还不乐意了。” 秦绥笙：“你和谁来的？” 楚清思：“我工作室的小伙伴们，你们吃，我先回去了。” 秦绥笙点头：“好，下次约。” 中途秦绥笙去了趟厕所，碰见张经理，交代他说：“跟我一起来的那位朋友，以后来吃饭免单，她要是推辞，就半价。 张经理：“好的。” 两人挽着手出餐厅，秦绥笙说：“姐姐，你喜欢吃这家的吗？” 倪嘉晚：“挺好吃的。” “我还知道其他几家好吃的，我下次再约你吃。” 倪嘉晚：“好。” 她们去附近商场，倪嘉晚想买件裙子。 秦绥笙好奇心作祟：“晚晚姐，你和我哥怎么认识的呀，我想知道。” 倪嘉晚看她：“你哥没告诉你吗？” 秦绥笙摇头：“他很少说他自己的私事。” 家里人只知道他之前谈过一次恋爱，然后没谈多久就分手了。 倪嘉晚看她期待的样子，面露难色道：“有点复杂，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 秦绥笙点点头，表示理解：“没事的呀，这是你和哥哥的私事，我就随便一问。” 秦绥笙买了两件外套，倪嘉晚没有喜欢的，最后空手而归。 第13章 害羞 秋阿姨脱了围裙，找到秦辞宪：“先生，牛腩还有半小时就好了，现在可以打电话喊倪小姐过来。” 秦辞宪：“好，我知道了。” 倪嘉晚在家收拾衣服，发现十几分钟前秦辞宪打了通电话，她手机静音没听到。 她回拨过去，对面的人直接问：“在忙？” 倪嘉晚解释：“没，刚刚不知道你打电话，静音了。” 秦辞宪：“有空吗？” “有啊。” 她能听到秦辞宪身边有人在说话，她这边听不清，“你回来了嘛？” “嗯，现在在家。” “哦哦。” “来我家。” “好。”倪嘉晚合上书，她也没问有什么事。 临出门，她又回到卧室，从柜子最里面掏出两盒东西放包里。 路上下起雨，倪嘉晚没带伞，身上淋湿了些。 到地方后，秋阿姨开的门，看到倪嘉晚的头发：“怎么淋到了？” 倪嘉晚：“忘记带伞了。” 秋阿姨跑到卫生间拿毛巾。 “谢谢，”倪嘉晚接过擦头发。 倪嘉晚站在门口，不知道该喊什么：“您是？” 阿姨反应过来，自我介绍说：“我是这里做饭打扫卫生的，你叫我秋阿姨就好了。” 倪嘉晚：“好，谢谢秋阿姨。” 秋阿姨从鞋柜拿出来一双鞋子：“这是秦先生交代我给你买的。” 拖鞋是粉色的，上面绣着白云、花朵的图案。 倪嘉晚换上拖鞋：“阿姨，我是倪嘉晚。” 秋阿姨点头：“我知道，秦先生同我讲过，你是他女朋友。” 倪嘉晚想不到怎么接话，只能点头一笑，然后转移话题：“阿姨，阿宪呢？” “先生在书房里。”秋阿姨给她指了指方向。 倪嘉晚：“谢谢阿姨。” 书房门敞开着，沙发上坐着一位女人。 倪嘉晚站在门口敲门进去，女人见到她后站起来。 倪嘉晚看了看她：“你坐，不用站。” 眼前的人长得好看，卷发红唇，身上的黑色紧身吊带裙，把身材展现的完美无瑕，前凸后.翘。 秦辞宪抬头扫一眼倪嘉晚，注意到她衣服上的水渍：“衣服上怎么搞的？” 倪嘉晚：“外面下雨了。” 短裙上多是被雨滴打湿的痕迹，黏糊糊的衣服附在身上一点不舒服。 “没开车？” “没。”她年前买了辆a4，但很少开，她感觉坐地铁更方便。 “先让阿姨去卧室给你放水泡澡，换身衣服，再下来吃饭，阿姨做了番茄牛腩。”秦辞宪继续翻看手里的文件。 原来是叫她过来吃饭，番茄牛腩这菜她不久前说过想吃。 倪嘉晚点头浅笑:“好的，谢谢啦。” 她去找阿姨，“阿姨，麻烦你带我冲个澡。” “好，你跟我来。”秋阿姨带她去楼上。 秦辞宪签好字，把文件交给助理：“回去吧，门口有伞，拿一把路上用。” 向烟点头：“好的，谢谢秦总。” 向烟是最近新招的助理，她跟着秦辞宪走出书房。 今天周末，她正在和朋友逛街，任询突然联系她，让她把一份重要的合同给秦总送来。 向烟路过客厅，看到倪嘉晚正好下楼，她挽起的头发没有吹干，身上穿的是男装，明显是秦总的衣服。 向烟眼里燃现出八卦之心，就凭借这亲密程度，这女孩肯定是秦总的女朋友了，站在一起长得势均力敌，太过于般配。 秦辞宪眼尾一抬，她身上的衬衫是他常穿的一款， 秦辞宪站在楼梯口等她：“头发怎么不吹干？” 他没有问衬衫的事，倪嘉晚也不打算主动开口。 倪嘉晚：“想先吃饭，我早上就吃了两个酸菜包子，现在饿得已经没力气了。” 秦辞宪声音柔和：“以后要早饭吃饱，不然对身体不好。” 向烟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想，从来没见过老板语气如此温柔，她没说话，转身就走。 秋阿姨从厨房把菜端到餐桌上。 倪嘉晚坐下，衣服袖子太长，她挽两节上去。 刚刚洗澡，秋阿姨直接把她领进了秦辞宪的房间，她也不好问有没有其他卧室，就进去洗了，身上还有他的沐浴露味道，是木质香。 秦辞宪从冰箱拿出果汁，倒了半杯给她：“你最近很忙？” 倪嘉晚：“有事情要准备准备，周一要去映星报道。” “新家在哪里？”他看到了她发的朋友圈。 “绿洲国际。”倪嘉晚想了想，可以把具体位置给他，“7幢503。” 秦辞宪：“嗯。” 房子离这边不远，秦辞宪夹了一筷子鱼肉给她：“那周一早上要不要一起吃饭，正好送你过去。” 倪嘉晚摆手：“不用，要是有人看到了传出去，对你影响不好。” “倪嘉晚。”秦辞宪语气冷淡，“我记得我给你的身份是女朋友。” 就算被人看见发现，也不会影响到什么。 倪嘉晚在夹菜，听到后没注意，胳膊碰倒杯子，果汁流出来撒在桌上，顺着桌沿形成滴状落在她腿上。 秦辞宪抬起手里的筷子，指着旁边的位置：“阿姨，过来擦一下。” 倪嘉晚站起来，他看到她腿上水的痕迹，把湿巾给她。 “我知道。”她斟酌用词，“别人看到你，可能就会说我是你走后门进来的，阿宪，这对你形象不好。” 秦辞宪意味深长的看向她，理由变成为他着想，不亏是她。 “依你。” 倪嘉晚怕他生气，讨好似的给他夹菜：“多吃点，这个很好吃。” 秦辞宪：“这是我家阿姨，我知道好吃。” 她笑眯眯的说:“这我给你夹的，味道自然是更好吃一点的。” 秦辞宪跳过上一个话题：“你下午有事吗？” “没有。” “我晚点送你回去。”他晚会还有事要处理。 倪嘉晚：“谢凉不在吗？” 秦辞宪：“今天周六，丰易有双休。” 倪嘉晚忘记了，她微微一笑，温言软语道：“那谢谢阿宪，我主要是怕麻烦你。” 秦辞宪看她吃饱了，站起来离开餐桌：“来卧室吹头发。” 倪嘉晚跟上，她嗓音含笑：“阿宪呀，你人真好。” 秦辞宪不动声色地笑了笑，去卫生间拿吹风机，“自己找地方坐。” 倪嘉晚的包在沙发上，一开始来洗澡就顺手放这边了，她蹲下找手机，翻到包里的两盒安全.套。 秦辞宪出来看见：“干什么呢？” 秦辞宪突然出声，倪嘉晚吓得站起来转身，不小心把包打翻在地上，里面的东西全都散落。 秦辞宪把吹风机插在沙发旁的插座上：“慌慌张张的，做什么亏心事了？” 有盒东西正好掉在他脚边，他看到微微一怔，然后捡起来，超薄、持久四个大字映入眼帘。 秦辞宪眉头突突跳了两下，他转过身，瞥了她一眼。 倪嘉晚低着头，她心脏跳得极快，耳根烧红，想钻地洞的心达到顶峰。 秦辞宪被她这模样逗笑，缓缓说道：“这东西以后我买就行。” 倪嘉晚尴尬的要疯，这真的好丢脸啊。 她故作沉静地说:“嗯。” 秦辞宪眼底的笑意快要藏不住：“快坐下吹头发，东西一会再捡。” “哦。”她声音很小。 秦辞宪的指尖拂过她一缕缕黑丝，她身上是他熟悉的味道。 离得近，倪嘉晚闻到他身上的香味，她咽了咽口水，轻轻的吸了下鼻子。 头发干的七七八八，秦辞宪拔掉电源：“可以捡了。” 倪嘉晚弯腰偷摸地捡起另一盒，紧紧攥在手里，想藏起来。 东西全部捡起，秦辞宪突然开口：“另一盒呢，也给我。” 倪嘉晚再次被吓，他怎么知道的？ 她迅速整理好心情，都是成年人了，这些都是小场面，她伸开手：“在这。” 秦辞宪把两盒一起放进床头抽屉里，他看时间，刚到两点：“你要不要午睡一会？” 外面在下雨，比她来那时候还要大，倪嘉晚点头：“好。” 秦辞宪：“想睡到几点？” 倪嘉晚看着窗外的雨：“三点吧。” 秦辞宪点头：“睡吧，到时间我叫你。” “嗯。”倪嘉晚看他还待在原地，“你不走嘛？” 她说完，秦辞宪在沙发上坐下：“这是我的房间，你的房间在隔壁。” 倪嘉晚尴尬一笑：“不好意思。”拿着包跑出房间。 一年的脸面被她半天丢光了。 秦辞宪嘴角扬起，他从兜里取出手机，吃饭的时候任询找他，他回电话。 任询：“老板，苏家有三个项目正在进行。” 秦辞宪去出差前，就让他关注着苏家的生意安排。 秦辞宪低眼一瞬，抬头说：“划走两个。” 任询：“好，我现在去办。” 倪嘉晚躺在床上定了两个闹钟，虽然秦辞宪说他会叫她，但她哪敢只信他，第二手准备得有。 她很快睡去。 秦辞宪处理完工作还不到三点，他摘下眼镜，另一只手揉着眉心。 简单休息了一会，他去倪嘉晚屋里，她睡的正熟，被子没盖在身上。 秦辞宪被突如其来的铃声吓到，他第一次露出慌张的神情，动作快速地关掉闹钟。 倪嘉晚动了动，没被吵醒，换了个姿势继续睡。 秦辞宪在对面沙发上坐着，快要四点，他轻轻把她喊醒。 “倪嘉晚，再睡就天黑了。” 倪嘉晚拿过手机看时间，闹钟没有竟然响，她正要问他。 秦辞宪先开口说道：“我喊你了，你没醒。” 倪嘉晚点头相信，他总不至于骗她。 秦辞宪：“楼下有给你带的东西，去看看。” 倪嘉晚看到客厅桌上有一排盒子：“这些都是什么？” 秦辞宪：“广州的特产。” 有杏仁酥、凤梨卷，倪嘉晚：“都是给我的？” 秦辞宪：“对，都是你的。” 倪嘉晚：“谢谢你，那走吧，送我回去。” 秦辞宪站着没动：“外面还在下，要不要吃过晚饭再回。” 他很想和她多待一会。 倪嘉晚：“好。” 反正她回去没事干，留下再吃一顿阿姨做的菜也不错。 秋阿姨过来问：“先生，嘉晚，晚上想吃些什么？” 秦辞宪：“做些她爱吃的。” 倪嘉晚：“阿姨，你看着做就行，我都爱吃。” 秋阿姨：“行，我去准备菜。”她去冰箱里拿菜。 倪嘉晚转头看到秦辞宪脸上的笑意，她语气中透着打趣：“阿宪，你不会是想留我一晚吧？” 秦辞宪没回答，冲厨房说：“阿姨，你先回去吧，我们一会出去吃。” 阿姨脱下围裙说：“那行。” 关门声响起。 秦辞宪眸子微挑，直直地看着她，倪嘉晚心跳变快，刚刚她到底在说什么啊。 秦辞宪慢慢靠近，想试探她的反应，倪嘉晚没动，他低头吻上去。 倪嘉晚呆在那里，他的唇是软的、暖热的。 秦辞宪放开，拉开距离看她，倪嘉晚下意识地摸着嘴唇，原来接吻是这种体验，感觉还不错。 秦辞宪看她的脸色泛红，眼底笑意更深，声音低沉：“张嘴。” 倪嘉晚听话的照做，他又闭上眼吻上来，比刚刚还要温柔。 倪嘉晚动情地抱住他的脖子，她还不会换气，把头偏向一边。 秦辞宪看她的视线往下移，倪嘉晚吓的咽下口水：“你想干什么？” 秦辞宪紧紧搂住她的腰，低声耳语说：“我们要不要先用一盒，试试水。” 倪嘉晚没想到他这人会说出这种话，“你……你。” 秦辞宪：“我怎么了？” 他明知故问，倪嘉晚磕磕巴巴地说：“今天时间不早了，下次吧。” 秦辞宪轻笑：“好，那就下次。” 第14章 解决问题 映星广场顶楼，招商部总监办公室里。 丁文把电脑页面取消：“倪嘉晚，我看了你的资料，从大三就开始实习了，资历非常丰富，怎么选择来映星？” 倪嘉晚微笑说：“我喜欢这里，所以就来了。” 这个理由暂且能够立得住。 简历当中显示她在未来城工作过一段时间，丁文：“为什么不去未来城？那里的条件比映星要好。” 丁文是个聪明人，倪嘉晚只好实话实说：“对我来说，这里更有发展空间。” 丁文笑笑，她这个小师妹啊，同别人比起来，总是有点不一样。 丁文从抽屉里拿出工牌：“欢迎加入。” 倪嘉晚：“谢谢。” 她拿给倪嘉晚一份文件：“我们商场七夕情人节活动，关系着第三季度的业绩，你尽快做一份策划方案和营销计划，周四下班之前给我。” 倪嘉晚：“好的，丁总。” 丁文看了看腕上手表的时间，“另外，麻烦你去一楼大厅，给我买杯拿铁咖啡。” 她打了个哈欠，昨天熬夜工作，凌晨还失眠睡不着。 倪嘉晚：“好的。”她走到门口，又被叫住。 丁文：“两杯吧，我请你。” 倪嘉晚点头：“好的，谢谢丁总。” 倪嘉晚送完咖啡回到工位，旁边同事过来，给她一袋曲奇小饼干，自我介绍说：“你好，我是苗意繁。” 倪嘉晚伸手回应：“你好，我是倪嘉晚。” 苗意繁仔细看着她的眼睛：“你长得好漂亮，特别是眼睛。” 倪嘉晚没想到会被她夸：“谢谢，你的鼻子也很漂亮。” 中午，丁文办公出来，“午饭时间到了，欢迎新的小伙伴倪嘉晚昨天加入我们，我请大家吃顿饭。” “谢谢丁总。” 丁文：“我就不跟你们一起了，我负责买单。” 上司跟着一起吃饭，总归是有顾虑，不自在的。 众人鼓起掌。 - 谢凉在打印资料，看见秦辞宪从办公室出来，径直朝这边走来。 他“咳”一声。 向烟立马明白，眼疾手快的把抽屉关上，咽下嘴里的薯片。 谢凉：“老板，有什么吩咐？” 秦辞宪看他一眼：“我没事，你有事？” 谢凉摇头，拿着资料回到工位上。 秦辞宪从任询手里要过钥匙，“我回老宅吃饭，你们也早点回去。” 任询：“好的。” 向烟点头：“好的，老板。” 谢凉：“老板，我……” 秦辞宪：“怎么，你想跟我回去吃饭？” 谢凉：“不是，我想问后天谁去深圳出差？” 秦辞宪：“看来是你想去，那你去吧。” “……”谢凉苦笑，他就随口一问啊。 向烟低下头努力忍笑。 秦辞宪上电梯，门关上。 任询拍着谢凉的肩膀，感叹道：“兄弟，本来是我去的。” 谢凉问：“我怎么不知道？” 任询：“当时你在楼下吃饭，没事，深圳那边事不大，估计两天就能回来。” 向烟从抽屉里拿出薯片：“我笑了。” 谢凉双手撑在她桌前：“向烟，你收拾东西跟我一起去。” 向烟嘴里的零食变得食之无味，“我可以抗议吗？” 谢凉抿嘴一笑摇头：“当然…不可以。” 向烟头抵桌上，简直是灾祸降临，毫无防备。 管家接到秦辞宪回家的消息，早早地就在门口等着。 秦辞宪降下窗户：“罗叔。” 罗叔：“阿宪，你好久没回来了。” 宅门打开，秦辞宪把车开进去。 张雯敏在吃水果，看见他进来，起身去迎他，“阿宪，你都不想家的。” 秦辞宪：“我每天都想回来，但工作太忙了，您要不让我爸帮我分担分担。” 张雯敏：“你少哄我。” 秦晋安在客厅坐着，“你这个年纪正好是该锻炼的时候，公司的事情你都能自己处理。” 上了几十年班，好不容易退下来两年，除了董事会会议外，他不可能再回去。 秦辞宪解开西装扣子坐下。 秦晋安：“这次去那边顺利不？” 秦辞宪点头，翘起腿来：“都在计划之中。”没有意外发生。 张雯敏把水果盘往他那边推：“挺久没回来吃饭了，今晚要不要在家住一晚。” 秦辞宪：“好。” 叉子不够，张雯敏踢秦晋安，让他去厨房拿。 餐桌上，秦绥笙吃的不多，下午零食吃多了不饿。 张雯敏不停地给她夹菜，想让她多吃。 秦绥笙：“妈妈，你别光给我夹，你给哥哥夹。” 秦辞宪抬头看：“妈，你多夹点，少了堵不上她的嘴。” 秦绥笙撇嘴说：“哥哥，我真的很撑。” 秦辞宪看不得她撒娇，一看就心软：“妈，别喂了，半夜她饿了就再做一份。” 张雯敏看秦绥笙：“去玩吧。” 秦绥笙离开回房间。 晚上九点。秦辞宪在看新闻台的报道。 秦绥笙在厨房给葡萄剥皮，她想喝葡萄汁，准备自己打，机器洗干净，她弄了三杯，把自己的那份倒进吸管杯里。 她大声把秦辞宪喊来。 秦辞宪走来问：“怎么了？” 秦绥笙：“你把这两杯端上楼给爸爸妈妈。” 秦辞宪站着没动：“你为什么不自己去？” 秦绥笙眨巴着双眼看他：“因为我要去看电影。” 秦辞宪盯着两杯葡萄汁：“没有我的份？” 秦绥笙：“家里葡萄不够，再说了，你之前说过你不喜欢喝。” 秦辞宪：“人是会变的。” 秦绥笙出主意说：“那你送上去一杯，不给爸爸。” 秦辞宪挑眉说道：“笙笙，你真孝顺。” “哥，今天的你有点啰嗦了。”秦绥笙转身跑到地下影室，继续看她暂停的电影。 秦辞宪把两杯都端到二楼敲门。 张雯敏：“进来。” 秦辞宪放下杯子：“笙笙弄的。” “谢谢阿宪，味道怎么样？” 秦辞宪：“我不想喝。” 张雯敏尝了口：“挺不错的，笙笙真厉害。” 秦辞宪转身要走，张雯敏嘱咐他：“回房间早点睡。” “嗯。” 秦辞宪下楼，没有回房间，他还没有困意。 秦绥笙发消息让他去影室找她。 秦辞宪过去，推开门顿时觉得凉飕飕的，他在秦绥笙旁边坐下，“笙笙，空调开的太低了。” 秦绥笙拿着遥控器调高了两度。 秦辞宪看到桌上放着一桶冰淇淋：“你吃太冰了，小心感冒。” 秦绥笙：“哥，你怎么像爸爸一样啊。” 秦辞宪没理她，秦绥笙忽然想到个问题：“哥，你是不是也这样管着嘉晚姐。” 秦辞宪仔细想着，她熬夜，是确定的。 爱不爱吃凉的，他不知道，这个问题对他来说朝纲了。 他选择不回答：“让我来干什么？” 秦绥笙：“我点了外卖，还有七分钟到，你替我去拿。” 秦辞宪：“不去。” 秦绥笙搂住他的胳膊左右摇：“哎呀，好哥哥，你帮我去拿，求你了。” 秦辞宪：“讲讲原因。” 秦绥笙：“妈妈不让我吃，被发现了要扣零花钱。” 所以收货人的名字，她写的是秦辞宪。 秦辞宪拿她没辙：“仅次一次。” 秦绥笙不停点头：“好的，我答应你。” - 宋华明知道找倪嘉晚没用，打听了一圈，得到了谢凉的联系方式。 谢凉接听后：“你好。” 宋华明：“我是宋华明，倪嘉晚的父亲。” 谢凉：“宋先生，您好，您有什么事情吗？。” “我想约秦总聊一下。” 谢凉知道一点倪嘉晚家里的事情，不知道怎么办，只能先找个理由应对：“宋先生，秦总这几天的行程都安排满了，我稍后看一下能不能挤出时间，晚些时候联系您。” 宋华明：“好，那你尽快的。” 谢凉：“好的，宋先生再见。” 谢凉去找秦辞宪，碰见任询出来，他拦住任询：“中午一起吃饭啊？” 任询：“没空，我得去未来城一趟。” 谢凉担心是不是出了事：“老板也去？” 任询：“我自己。” 听他说完，谢凉放心了：“既然这样，你错过了一顿美味大餐。” 任询温和地说话：“如果你诚意够足，可以等我回来。” 谢凉摇头：“想得美，机不可失，是你和这顿饭没有缘分。” 任询转身离开，去准备出差的资料。 谢凉进办公室：“老板，倪小姐的父亲刚刚联系我，想约你聊一聊。” 秦辞宪放下笔，思考片刻：“见，约今天下午三点。” “好。” 宋华明来丰易找秦辞宪，问前台员工，“找你们秦总。” “先生，您有预约吗。” 宋华明：“有，约了。” 前台看见谢凉过来了：“谢总。” 谢凉：“宋先生，您跟我来。” 办公室门打开，秦辞宪抬头：“去泡壶茶，宋先生喜欢喝什么？” 宋华明坐下：“普洱就行。” 秦辞宪点头示意，谢凉收到后关门离开。 “宋先生，我还有些工作要处理，你稍等一下。” 宋华明陪笑点头：“好好好，你先忙。” 谢凉端水进来，坐在旁边煮茶。 半个小时后，秦辞宪从位置上起来，让谢凉出去。 宋华明：“辞宪啊。” 秦辞宪倚靠在沙发上，坐姿松弛：“宋先生，您有话直说，我听着。” 宋华明：“辞宪，你和晚晚什么时候订婚啊？” 秦辞宪摇头：“目前没有打算。” 秦辞宪知道宋华明在探口风，在打彩礼的主意。 秦辞宪语气没什么情绪：“宋先生，我想先问问，嘉晚上学时期，学费以及生活费，是谁支付的？” “你有没有养育她成人？” “她对你来说，算是什么？亲生女儿还是换取利益的工具？” 问题一个接一个问出来，宋华明忍不住心虚的移开视线，看望别处。 秦辞宪目光再掠到宋华明脸上：“宋先生，据我所知，倪末阿姨去世后，你对嘉晚就没有尽过父亲的责任，而后，你再娶，与现任妻子生育一子，生活过得挺滋润。” 宋华明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自己讨不着好处，站起来想走：“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秦辞宪翘起腿来：“我还没有讲完，别着急走。” 宋华明又坐下。 秦辞宪：“宋先生，你和嘉晚的关系，我知道的，我得尊重她，请你以后不要联系她，更不要出现在她面前。” “前些时候，我跟我爸妈去外公外婆家吃饭，感觉他们很不喜欢你，我也怕老人家不想看见你，若是他们听说了某些事情，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 宋华明慌张起来：“你放心，我不会的。” 秦辞宪手放在腿上，指尖轻点：“还有，我娶她时，就不邀请您来了。” 宋华明不知怎么回话，没说什么就离开了。 第15章 重点 倪嘉晚把文件递上去，丁文看了后挺满意：“不错啊，是个不错的开始。” 倪嘉晚：“谢谢丁总。” 临近下班，倪嘉晚收到秦辞宪发的消息，说要来接她吃饭，倪嘉晚拒绝掉，说自己可以打车去。 倪嘉晚之前来过这家餐厅，网上大众评价很高，说每道菜都不错。 秦辞宪先到的，服务员带着她进包厢。 倪嘉晚在他对面坐下，说起晚到的原因：“地铁人太多了，没挤上去，打车来的。” 秦辞宪：“我来时候也堵了会。” 碰上下班晚高峰，他也不例外。 等菜空隙，秦辞宪还在处理工作。 倪嘉晚没事干，菜单还在桌上，她拿起来看，用来打发时间。 秦辞宪不经意看到她在翻页，他关掉屏幕，把手机放在一边，说起下午的事：“宋华明来找我了。” 他知道倪嘉晚不喜欢宋华明，所以他直接称呼名字。 倪嘉晚脸色变了变，语气带有不悦：“他什么目的？” 秦辞宪避重就轻说：“没什么，就询问你我的关系，你放心，我解决好了。” 倪嘉晚心中那根紧绷的弦终于松下来，感谢的话有很多，但对面的人是他，说多了又显得生疏，她举起酒杯：“真的很感谢你。” 秦辞宪：“不客气。” 碰杯时，秦辞宪杯子比她低一点，“以后可以不用这么客气。” 倪嘉晚看着他：“一会请你看电影啊。” 秦辞宪：“下次吧，吃过饭先送你回去，我要办点事。” 明其的任磊约他聊事。 倪嘉晚点头，工作比较重要，电影什么时候都可以看。 秦辞宪告诉她：“我明晚回老宅吃饭。” “好。” 秦辞宪想到她工作的事：“你在映星怎么样，还适应吗？” 倪嘉晚看他：“还行，挺顺利的。” 她之前接触过这类工作，所以到目前为止没遇到什么困难。 秦辞宪：“如果碰到解决不了的难题，记得告诉我。” “嗯。”她知道，身边有这么尊大佛，到了需要的时候，她一定会用。 服务员把最后一道菜品端上来，秦辞宪让她把番茄牛腩放在倪嘉晚手边上。 服务员：“好的，两位慢用。” 她关门退出去。 秦辞宪：“学历是入门，进去了站稳脚跟，是靠资源和人脉，能力只占范围圈的极小部分，” 倪嘉晚认真听着，他在点她。 “你很聪明，”秦辞宪毫不吝啬的夸赞着，话锋一转，“但在京都，你这种人是最不缺。” 当初让她进映星，一是专业对口。 二是丁文是她的直系师姐，多少对她会有照顾。 三是最重要的，映星内部竞争没有未来城激烈，容易做出成绩。 倪嘉晚抓住重点，资源和人脉。 她前面盘红烧鲫鱼，她用公筷夹起一块鱼肉，低头认真地把鱼刺剔除干净。 秦辞宪的视线跟随着她的手移动，看她把鱼肉放到自己餐碟里。 他眼中闪着淡淡笑意，握上筷子放入嘴里。 倪嘉晚看他吃下去，问出想问的：“阿宪，你算是我的人脉吗？” 秦辞宪看着她，从她的表情中，能够看出她在期待他的回答。 他没想就直接点头：“是。” “那就好。” 秦辞宪笑了笑：“怎么？想狐假虎威吗？” 倪嘉晚摇头说：“不，是我心里有底了。” 有他在，她可以放心毫无顾忌地往上走。 包厢里安静下来，红烧鲫鱼是倪嘉晚点的，秦辞宪看她一直在吃那道菜。 鲫鱼刺多，他夹到碗里，仔细把刺去掉，全部放她前面。 秦辞宪：“倪嘉晚，你现在到更好的你，这个过程，是可以无限想象的。” 倪嘉晚举起杯子：“我喜欢这句话，感谢你对我的祝福。” 秦辞宪：“不客气。” 饭后，秦辞宪送倪嘉晚到楼下，他开车去定的茶室谈事。 任磊看见他站起来：“秦总。” 秦辞宪坐下，摆手让他也坐。 任磊：“最近有家初始公司在拉投资人，老板袁俊到处找人递计划书。” 秦辞宪：“向阳医疗？” 任磊：“对。” 秦辞宪知道这事，他刚听到风声就让任询时刻关注着，他与袁俊见过一面，说过两句话。 袁俊早期是在某知名公司当副总的，有实力，也有名气，他近两年才离职自己当老板的，向阳前期的准备工作花销很大，导致资金周转困难，他要尽快找人投资入股。 京都的圈子就这么大，今个发生的事明天就能传出圈外，周围人对他的印象大多是聪明、情商高。 秦辞宪脸上平静：“他是个有本事的。” 任磊：“有人看见袁俊近几日与孟崇见了两面。” 孟崇是客汇集团的董事，客汇和丰易有几个项目在竞争。 丰易公司旗下已经有明其医疗，与向阳方向相同，以后向阳发展起来，两家未来只会是竞争对手。 袁俊挑选投资人，根本没考虑过丰易，他知道如果让丰易入资，那最后只有一条路可走，就是两家公司合并。 两人无言相对，都知道该怎么解决。 秦辞宪认真考虑着，随后打电话让任询去约袁俊。 任磊：“需要我做什么？” 秦辞宪：“找人去深挖一下袁俊的私生活。” 任磊：“好。” - “密码错误”的机械声第二次出现，第三次终于输正确，门被打开，一道身影出现，尽管屋里暗黑黑的没有一丝亮光，也能看出男人拖着疲惫的身子，缓慢地躺在沙发上。 饭局上喝了酒，这次与往日应酬不同的是他被劝酒。 乔长矜从卧室出来，打开昏黄有温度的灯，蹲在她身边：“阿叙，怎么了？” 沈叙临：“累。” 乔长衿圈住他的腰抱他：“辛苦了。” 沈叙临拉着她坐腿上，轻声说：“幸好还有你。” 乔长矜知道这几天公司出了事，也没打扰过他，“阿叙，吃饭没？” 沈叙临点头：“吃了。” 沈叙临是沈家长子，沈川和霍云是商业联姻，他不喜欢霍云，自然也不喜欢沈叙临这个儿子。 沈叙临十二岁就被送去国外读书，霍云在他十五岁那年就生病去世了。 沈老爷子心疼孙子，就把他接了回来。 霍云去世没三个月，沈川再娶，带来的女人叫顾青，还有个孩子，只比他小两岁。 沈叙临知道，妈妈还在时，沈川就有了其他女人。 他一毕业，老爷子就让他进了公司，在董事乔凉手下学习，跟项目慢慢着手管理。 四年后，老爷子病重，他把手里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给了沈叙临，立遗嘱公司控股股东实际控制人，由沈叙临接任。 最近这段时间，沈川联合其他不满意沈叙临的董事，集体施压沈叙临看中的一个地产项目，导致最终没有中标，结果内容在董事会议上被无限放大，准备在下周召集董事会议，投票决定董事长一职由谁担任。 墙上钟表的指针已过10点，乔长矜抚顺他的头发，“我今天可想你了。” “我也在想你。” 沈叙临不想让她担心，牵起她的手：“走吧，睡觉。” “好。” 第二天上午，乔凉早早地来找沈叙临。 乔凉拿出股份赠予书，把自己百分之八的股份转让给沈叙临。 沈叙临低头没讲话。 他和乔长矜恋爱，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乔凉早已把沈叙临当成了自家孩子。 乔凉带着合同，和沈叙临一起前往公司。 路上发生车祸，一辆中型货车突然失控直冲撞上来，乔凉在副驾驶，他解开安全带挡在沈叙临身上，汽车翻转被撞出十米远。 沈叙临身上多处擦伤，乔凉送去医院抢救。 沈叙临坐着手术室门口椅子上，他第一时间报警处理，封锁消息。 费榭匆忙赶来，看到沈叙临身上的伤口还在渗血，喊来护士包扎。 交警给予的处理结果是货车司机酒驾，已经被刑事拘留，沈叙临坚持认为是故意谋害，联系人彻查。 半小时后，乔凉抢救无效，宣布死亡。 沈叙临眼角滑落眼泪，他和长衿唯一的亲人也离去。 他不敢告诉乔长衿，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外套袋里的手机震动，来电人显示矜宝，他不敢接，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平稳呼吸，把情绪压下。 接通后，传来的却不是她的声音，那边说了几句话，沈叙临的手止不住的发抖，手机不受控制地掉落在地上。 费榭跑过来扶住他：“沈总，怎么了？” 沈叙临整个人像泄气似的，难受的感觉要窒息：“长矜…她也在医院，在手术。” 乔长矜收到乔凉出车祸的消息，开车前往医院，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生病去世，这么多年来是乔凉呵护着她成长，现在却也不在了。 她情绪太过压抑，不小心迎面撞上灭火栓，被路人叫救护车送进医院。 沈叙临彻底失控：“谁告诉她的？她怎么知道的？” 费榭打电话给秦辞宪：“秦总，沈总受伤在广济医院，乔董去世了，可能需要您来一趟，沈总有些累了……” “好。”秦辞宪带着谢凉赶过去。 病房里，沈叙临守着乔长衿，她头上缝了七针，还没有醒来。 秦辞宪进去，轻声说：“阿叙，我们到外面聊聊。” 沈叙临转头看到秦辞宪，他哽咽道：“宪哥。” 沈叙临动作很轻的关上门，他眼睛还红着。 秦辞宪走近拍拍他的肩膀，“节哀。” 秦辞宪看时间，已经过了晚饭的点，他让谢凉下楼去买点吃的。 秦辞宪发现他多了一些白发，嘱咐说：“你安排两个人来这边看着。” 沈家的某些人需要防着。 沈叙临神色愈发凝重：“好。” 秦辞宪：“你怀疑谁有嫌疑？” 沈叙临：“沈川。” 沈川不满他坐在那个位置上很久了，他开的那辆车彻底报废，很难排查出先前有没有人动手脚。 沈叙临重重叹息，他没想到沈川为了利益能做到如此地步。 楼下部分餐厅还开着，谢凉手上拎着饭回来。 秦辞宪打开饭盒给沈叙临：“先吃点饭，剩下的事儿我来处理。“ 第16章 不想分 隔日一早，费榭跟着秦辞宪去局里，看了事故现场的监控，撞到三辆车，受害人只有擦伤，其中最严重的也就是肋骨断了三根，只有沈叙临那辆出现人员伤亡。 秦辞宪下楼梯时，迎面走来两位交谈的警察，听到顾信昭的名字，他想起之前偶然听秦晋安提起过。 他联系秦晋安：“爸，我这边有点事，你是不是认识顾副局？” 秦晋安：“那位我认识，但不熟，他和倪教授相熟。” 秦辞宪：“好，我找一下外公。” 他从倪卓学手里拿到了顾副局的电话，秦辞宪没说原因，倪卓学还以为他出什么事了，语气不掩担心。 秦辞宪：“外公，不是我，我朋友的事。” 倪卓学松口气：“那行，帮我向你朋友问好，我先去说说，你十分钟后再打电话。” 秦辞宪：“好，谢谢外公。” 秦辞宪把号码拨过去，那边接听的很快：“顾局，您好。” 顾信昭声音和蔼可亲：“是辞宪吧？卓叔告诉我了，你现在是在局里吧？” 秦辞宪：“对的。” 顾昭信：“行，你来五楼，到我办公室。” - 乔凉落葬当天，下起连绵不断的小雨。 乔长矜靠着床，安安静静地看着外面，分不清是发呆还是听雨，雨声忽得变大，打在窗门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动静，下的似乎有点着急。 沈叙临把买来的早饭交给阿姨。 阿姨打开盖子，把筷子给她：“孩子，多吃饭，身体才恢复的快些。” 沈叙临身着黑色西装，死寂般的一动不动，唯一能让人感受到温度的是他那双眼睛。 他就站在门口，通过一扇玻璃看向他的爱人。 她刚醒来时，不记得任何人，包括她自己。 医生说这种情况逆行性遗忘，可能是由于脑震荡导致的，可能会导致一过性的意识丧失，从而影响对车祸当时的记忆，但其他记忆可能仍然保留，现在受不了任何刺激。 她连父亲的最后一程都送不了，沈叙临眼尾通红，以后得知真相的她会不会恨他，他不敢想那时的场面。 费榭看着手表，已经到了该出发的时间，却不忍心提醒他。 时间一分一秒的消逝，他叫住沈叙临：“沈总，该走了。” 沈叙临点头，低头转身时，一滴眼泪砸落在地上，他一声不语的只是迈步前行。 看得出来，他的脚步太过于沉重。 费榭看向那滴泪，心猛的一紧，他知道，与长矜小姐相比，清醒的人面对这一切更加痛苦。 墓园里，沈叙临肩上被雨水打湿。 沈川走过来，叹气道：“小叙，怎么不见长衿啊，你让长矜这孩子节哀顺变。” 沈叙临抬眼看他：“祝父亲您也有这样的结果。” 沈川脸色沉下来，露出一丝冷血。 沈叙临眼神冷漠，反问道：“怎么？难道我说错了吗？” 沈川默不作声。 沈叙临：“父亲，您相信因果报应吗？” 沈川：“你简直是逆子！” 此话一出，引起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秦辞宪快步上前拦住沈叙临，对沈川说：“沈伯父，阿叙这几天心情不好，您多担待。” 沈川： “辞宪，你不要替他说话。” 顾青在一旁站着，看有秦辞宪帮忙，她拍着沈川的后背：“就是，你别跟孩子生气。” 沈川转身离开。 沈家所有人都到场了，除了沈晟睿。 费榭来到沈叙临身边：“沈晟睿还在国外。” 沈叙临目光垂下：“快了，他会回来的。” 沈晟睿手里持有股份，却很少参与会议，在其他人看来，是个不争不抢、随遇而安的性子。 越是这样，沈叙临越觉得他是个威胁的存在的。 回程路上，秦辞宪开口说道：“目前还没有查出什么。” 家里、公司的监控查了十天的，没有可疑的人员出现。 货车行车记录仪显示的情况正常。 货车司机包括他家人的账户上，没有出现异常汇款记录，找到证据还需要时间。 沈叙临点头，若真是沈川做的，他必定是做了万全的准备。 秦辞宪：“沈川身边人的行程我还在查。” 沈叙临：“嗯。” 前面红灯，走左边是华浦，右边是丰易，费榭问：“沈总，现在去哪里？” 沈叙临转头问秦辞宪：“你去哪儿？” 秦辞宪：“送我去丰易。” 他还有工作没处理。 - 倪嘉晚发消息说想叶棠了，叶棠定了餐厅吃饭，她在倪嘉晚对面坐下：“我没迟到哦。” 她把买的小蛋糕拿出来。 倪嘉晚睁大眼睛问：“今天是什么该庆祝的日子吗？” 叶棠：“下午打电话的时候，看你心情不好。” 所以买个蛋糕想让她开心一点。 叶棠：“说说吧，因为什么事？” 倪嘉晚拿着筷子戳盘子：“以后宋华明不会再来找我了。” 叶棠笑了：“这是好事啊。” 倪嘉晚低头叹气：“我没有想象中的开心。” 两人认识这么久，叶棠明白了是因为什么，事情已经解决，那因事情造成的结果也可以不作数。 叶棠嘴角放下：“为什么？是不是因为秦辞宪？” 倪嘉晚点头，是有他的存在。 叶棠：“那你什么打算？” 倪嘉晚：“可以分开了。” 叶棠：“什么意思？秦辞宪提的？” 倪嘉晚摇头：“还没有说。” 叶棠：“那你想不想分开？” 倪嘉晚不知道分开后自己会是什么状态，她假设着，知道自己会伤心。 可以再混个几日，但她又怕他后面提分开，会更难过。 她真实想法是：“不想。” 叶棠轻拍拍桌子：“姐妹，那你就先谈着，以后的事情以后说，还没发生，你就不要担心，就算以后分开，你也不亏。” 倪嘉晚把话听进去：“话是这样说的。” 她晚点头，她决定享受当下。 吃到一半，倪嘉晚接到蓝阿姨的电话，有种不详的预感， 蓝阿姨喊她：“嘉晚，你来医院一趟，老爷子吃坏肚子了。” 倪嘉晚满脸着急，急切地问：“在哪个医院，好，我马上来，麻烦您多照顾一下。” 倪嘉晚挂掉电话，叶棠：“怎么了？” “外公生病了。” 叶棠放下筷子，一起站起来，送她去医院。 急诊楼门口，叶棠还没停好车，倪嘉晚就已经解开安全带。 叶棠：“我跟你一起。” 倪嘉晚摆手：“不用，你回去休息吧。” 叶棠不放心她一个人去：“别说了，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倪嘉晚先下车，叶棠去找停车位。 倪嘉晚在急诊输液室看到施迎月，倪卓学在闭眼休息。 她小跑到施迎月身边：“外婆。” 施迎月看见她：“你怎么来了？” 倪嘉晚之前特地嘱咐过蓝姨，两个老人有什么不舒服的一定及时告诉她。 倪嘉晚怕蓝姨为难，撒谎说：“我有个朋友给我打电话，说在医院看到你们了。” “我们不想麻烦你。”施迎月怕她辛苦，白天要上班，晚上还要来回折腾。 倪嘉晚让蓝姨先回去休息，她蹲在外公跟前：“感觉怎么样？” 倪卓学：“没事。” 叶棠走过来：“外婆。” 施迎月：“棠棠你怎么也来了？” 叶棠：“我们刚吃过饭，我送他过来。” 倪嘉晚看输液室的环境，人多声杂，外公肯定休息不好：“怎么没有办理住院？” 施迎月：“问过了，说是医院里床位不够。” 倪嘉晚：“这边没有认识的人吗？” 施迎月小声说：“你外公不让。” 有熟人在这里任职，但倪卓学觉得没必要，一点小病小灾不要麻烦别人。 倪嘉晚：“外婆，你吃饭了没？” 施迎月：“我不饿。” 一看就是没空吃饭。 叶棠拉着倪嘉晚，轻声说：“我记得顾琦她爸爸在这边。” 顾琦是他们的高中同学，倪嘉晚开始找她的联系方式。 倪嘉晚对外婆说：“我出去一下，一会就回来。” 叶棠跟着她出去，给外婆买点吃的。 倪嘉晚来到走廊里，电话被人接听，“嘉晚？” 倪嘉晚：“顾琦，打扰你了，找你有点事。” 顾琦：“你说。” “你父亲是不是在广济任职？”倪嘉晚说了大概情况。 顾琦点头：“行，我把他电话给你，三分钟后你联系他。” 她留出给父亲打招呼的时间。 倪嘉晚：“谢谢。” 顾琦：“一点小事别客气，你高中的时候帮我那事，我现在还记得。” 顾琦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父亲是医生，工作繁忙，她从初中就开始住宿，父母不在身边陪伴，她性子柔弱，总是被几个高年级的同学欺负，倪嘉晚意外撞见，把他们全教训了一顿。 倪嘉晚：“改天请你吃饭。” 顾琦：“好。” 倪嘉晚拨出号码：“顾院，您好。” 顾游：“你好，琦琦刚刚跟我说了，我马上来。” 简单说了两句，通话结束。 叶棠手上提着袋子，打包了两碗米粥，“怎么样？” 倪嘉晚点头：“好了，待会有人来。” 两人回去，叶棠把粥打开：“外婆，先吃点东西。” 倪嘉晚：“我去外面等。” 她怕顾游找不到她。 叶棠：“你去，我在这边呢。” 顾游的助理张云赶来，路过的医务人员纷纷打招呼，“张助。” 倪嘉晚在输液室门口站着，张云找到她，说道：“你好，顾院临时有场手术离不开，我来来安排。” 倪嘉晚：“辛苦了，麻烦您跑一趟。” 张云：“别客气，顾院特地交代过我。” 倪嘉晚：“您看看有没有单人房，老人家身体大了睡眠浅。” 张云：“有的，你放心。” 倪卓学被安排住进病房里，施迎月扶着他躺下。 倪嘉晚把张云送到门口，张云：“有事再联系我。” 倪嘉晚：“好，辛苦您了。” 张云点头：“再会。” 倪嘉晚进病房关上门，施迎月：“这事麻烦人家了。” 倪嘉晚：“没事，我回头去感谢。” 倪卓学坐起来：“我问题不大，可以直接回家的。” 倪嘉晚：“不行，病好了才能出院，你吃什么了？” 倪卓学不讲话，低头装作没听见。 倪嘉晚看施迎月：“外婆，你来说。” 施迎月：“吃过午饭后，他想吃葡萄，从冰箱里拿出来没降降温，就直接就吃了。” 倪卓学的肠胃本来就不好，怎么年纪大了反倒像小孩子心性似的。 倪嘉晚：“凉性的食物少吃，这下遭罪了吧。” 倪卓学点头：“没有下次了。” 倪嘉晚把另外两张陪护床打开，铺好被子，已经十一点了，折腾到现在。 她让施迎月去躺着休息，“这两天正好周末休息，我在这里陪你们。” 第17章 不是她 倪卓学精神头好些了，他问：“晚晚，你之前和周尘言见面，你说看不对眼，我还有两个好的，你看哪天有空去见见。” 倪嘉晚叹气，有些无奈，她掏出手机，打开相机准备拍摄，“外公，你看我。” 倪卓学转头看她：“啊？” 她对着倪卓学拍了张照片，“外公，你再给我提相亲的事，我现在就把你的照片发朋友圈，让人过来看你。” 倪卓学最讨厌被人围着转，倪嘉晚直接拿捏住他的弱点。 倪卓学摆手，说道：“行行行，我不说了。” 倪嘉晚：“我还小呢，相亲恋爱这事得慢慢来。” 水壶烧开了，她起身给倪卓学倒水，“你少说点话，好好休息。” 施迎月：“晚晚，你也好好休息。” 东方太阳升起，倪嘉晚出去买早饭，到护士站问了护士病患现在可以吃什么。 医院的餐食种类齐全，她买了倪卓学能吃的小米粥和蒸蛋羹。 倪卓学吃饱休息了一会，护士来扎针挂水。 蓝姨打电话问她，中午要不要送饭，再带些洗漱用品和舒服的衣服过来。 倪嘉晚：“好，您做点清淡的送来。” 施迎月：“工作半个月了，感觉怎么样？ 倪嘉晚：“挺好的，我挺喜欢这份工作的。” 施迎月：“那就好。” 倪卓学：“你上班怎么去的，开车还是地铁？” 他知道她很少开车。 倪嘉晚：“地铁呀。” 施迎月：“晚晚，地铁离你住的地方还有段距离，要是刮风下雨还是不方便。” 倪卓学：“你之前买的那辆车是不是不喜欢，我给你买辆新的。” 倪嘉晚那车还跟新的一样，“不用买，天气不好的时候，我会开车的。” 倪卓学：“行吧。” 顾游敲门进来，他身穿白大褂，扣子整齐，“老先生，今天感觉身体怎么样？” 倪嘉晚看到他后面的助理，认出他是谁，“顾院。” 顾游：“琦琦之前就告诉过我那件事，一直没机会谢你，中午有没有安排，我想在食堂请你吃顿饭。” 食堂吃饭？倪嘉晚看得出来他安排很满，主动找借口说：“顾院，我中午还有事要忙，下次我来请您。” 顾游点头：“好。” 他待会一点要去出发去隔壁市开会，时间紧张。 蓝姨送来东西，倪嘉晚让施迎月一起回去：“外婆，今天你回家好好休息，我在这边就行。” 她态度强硬，施迎月点头答应，“我明天早上过来。” 倪嘉晚点头：“行行行。” 傍晚，秦辞宪来医院看望长衿，谢凉在楼下买咖啡，碰到倪嘉晚在买水。 他走近看清楚才叫人：“倪小姐。” 倪嘉晚回头看他。 谢凉问道：“倪小姐，你身体不舒服吗？” 倪嘉晚：“不是我，我外公肠胃有些不舒服，在这边住院。” 谢凉把咖啡递给她一杯，“我楼上还有事，先走了。” 倪嘉晚：“好，再见。” 电梯打开，谢凉看秦辞宪和沈叙临在讲话，他站在不远处，想着等会再告诉他倪嘉晚的事。 沈叙临回到病房。 秦辞宪掏出烟盒，抽出烟要点。 谢凉寻思着如果带烟味去看望长辈，多少有些不礼貌，他大步走到秦辞宪身边，“老板，你等会儿。” 秦辞宪把火关灭：“这么？” 谢凉：“我在楼下碰到倪小姐了。” 秦辞宪眸光一沉：“她怎么了？” “不是她，是倪老先生生病住院了。” 秦辞宪神色凝重：“什么原因？” “说是肠胃问题。” 秦辞宪的担心缓和了些，握住手机要打电话，想到什么又关掉，没告诉他就是不想让他知道，“你去缴费处查查在住院几部。” 谢凉：“行。” 走到半路他又回来，“老板，楼下有水果店。” 不可空手去，秦辞宪：“走，我跟你一起。” 倪嘉晚喝着谢凉买的咖啡，糖加得有些少了，对她来说过于苦了。 在楼下也忘了问谢凉来医院干什么，看他脸色也不像是生病的样子，总不能是秦辞宪出事了吧。 她给秦辞宪发消息，已经十分钟了，还没有回复，她又猜测难道他是在做手术？ 倪卓学看着她脸上的情绪变化：“晚晚，你想什么呢？一副着急担心的样。” 倪嘉晚站起来，她想联系谢凉问问，“外公，我工作有点事，出去打个电话。” “你去。” 秦辞宪拎着果篮出现在门口，门开着，他叩门。 倪嘉晚听到声响看过去：“你怎么来了？” 同时也松了口气。 倪卓学被帘子隔着，光听声音看不到，好奇地问：“谁啊？” 他想从床上坐起来看看，他手上还挂着水，倪嘉晚把他按下去，“是辞宪哥，你别动。” “来看看外公。”秦辞宪把东西放桌上，走到倪卓学床边，“外公，您身体好些了没有？” 倪卓学：“好的差不多了，你怎么来了？” 他看倪嘉晚：“是不是你说的？” 倪嘉晚叹气，表示自己无辜的很。 秦辞宪：“外公，不是她说的，我来这边看望朋友，我助理看到晚晚了，我自己查到的。” 倪卓学：“晚晚，你不是有工作电话要打吗？快去吧。” 秦辞宪扭头看她。 “啊？”倪嘉晚把手机朝他们晃晃，改口说：“同事说事情已经解决了。” 倪卓学：“行，给辞宪倒杯水喝。” 倪嘉晚点头，去桌上拿杯子，她递水给秦辞宪，“温的。” 秦辞宪握住杯子时，他指尖覆在她的手指上，倪嘉晚下意识把手缩回，有些慌张。 秦辞宪玩笑似的说：“是不是电到了？” 倪嘉晚：“嗯。”有台阶她就下。 她捕捉到秦辞宪眼底闪过的笑意，意识到他是故意的，恶趣味十足。 倪嘉晚把手背在后面，偷偷摸着与他碰到的手指，他的手凉凉的，如果可以牵手的话，那感觉一定很舒服。 她在沙发上坐下，秦辞宪看她旁边还有空位，他也坐下。 倪卓学：“你工作忙得厉害，还辛苦你跑一趟了。” 秦辞宪：“外公，您放心，不影响工作。” 倪卓学：“你朋友的事儿解决了没？” 秦辞宪：“还在调查中。” 倪卓学不好多问别人的事，他想到说：“你吃饭没有？” 秦辞宪：“还没。” 倪卓学又喊倪嘉晚：“晚晚，你带你辞宪哥去外面吃顿饭。” 倪嘉晚问秦辞宪：“想吃什么？” 秦辞宪站起来：“什么都行。” 两人一前一后出去，倪嘉晚在门口左看右看：“谢凉人呢？” 秦辞宪：“让他回去了。“ 倪嘉晚点头，她走在前头：“你要不要去外面吃？” 秦辞宪：“不了，在楼下餐厅吃就行。” 外公一个人在这边不能长时间没人。 “行，你要不要吃牛肉面？” 秦辞宪：“可以，你吃了？” “嗯，吃的汉堡。” 两人乘上电梯，倪嘉晚头发散在肩上，有些热，她摘下手腕上的黑色发绳，对着电梯里的镜子把头发扎起来。 秦辞宪：“外公几号出院？” 倪嘉晚：“后天下午吧。” 她想起他在病房里的举动，她一定要找机会还回去。 电梯停在六楼门打开，有位大叔推着轮椅上来，后面还有五六个人陆续进来。 倪嘉晚往后退到角落里，秦辞宪侧身挡在她前面。 挨得太近，倪嘉晚顺势靠在他身上，秦辞宪前面是块镜子，他视线透过镜子落在她身上。 电梯到一楼，秦辞宪握住她的手出去，倪嘉晚低头一直看着，与刚刚不同，这次的手心温度是带有暖的。 秦辞宪回头看她：“往哪走？” 她抬头看：“左边，往前走。” 他们用餐完出来，秦辞宪评价说：“还不错，很好吃。” 倪嘉晚：“你是不是要回去了？” 秦辞宪：“嗯，有空再约。” 倪嘉晚刚要把“好”字脱口而出，幸好及时刹车没说出口，她问：“秦叔叔，我们约什么？” 她的声音不大，也说不上小，虽已经过了饭点，吃饭的人不算多，但也落入几位行人耳朵里，还有人转头看他俩。 秦辞宪摇头笑出声，她还挺记仇。 也不知道对她的好有没有记住。 秦辞宪：“现在高兴了？” 倪嘉晚哼声：“车停在那？我送你过去。” 停车区离住院部有段距离，秦辞宪不想她折腾，他按下电梯按钮：“不用，你早点回去陪外公休息。” 倪嘉晚点头：“行，你路上小心，到家了告诉我了。” 电梯门打开，秦辞宪半推着她进去，“放心，到家给你发消息。” 倪嘉晚回到病房，倪卓学在看综艺，被里面的游戏逗得大笑，“外公，你得早点休息。” 倪卓学看时间，不到八点：“你在开玩笑吗？” 倪嘉晚：“特殊时期，就要特殊处理。” 倪卓学：“那你也得睡觉。” 倪嘉晚摇头：“那我退一步，再看半小时。” 半小时左右秦辞宪就会到家了。 倪卓学：“行，我听你的。” 倪嘉晚提着水壶出去接热水，手机电量不多，她放在屋里充电没随身带着。 看她回来，倪卓学提醒她说：“晚晚，你手机响了两声，是不是谁找你有事。” 倪嘉晚把线拔掉，坐椅子上看消息。 秦辞宪：到家了。 倪嘉晚：好，晚安！ 秦辞宪进卧室，看到她发来的，回复她：晚安。 他把手机扔床上，拿睡衣去浴室。 倪嘉晚把水倒进保温杯里，放在倪卓学床头，他半夜醒来会想喝水。 “外公，该睡了。” 倪卓学挺喜欢这部综艺的：“行，我明天再看。” 倪嘉晚把电视关掉说：“行，明天可以看一天。” - 开完一场小型会议，秦辞宪从会议室出来，他问跟在身后的任询：“袁俊同意见面了吗？” 任询：“没有。” 他这几天一直在约袁俊见面，对方助理次次都以“很忙没空”为理由拒绝。 秦辞宪点头：“继续约。” 这事急不得。 中午到了饭点，谢凉进办公室问秦辞宪想吃什么。 秦辞宪合上笔盖，早上路过办公区域，意外听员工说食堂新出了几道新菜，味道都不错，他想去尝尝，站起来说：“去食堂吧。” 谢凉：“好。” 刚到餐厅，秦辞宪的电话响起，他把餐盘递给谢凉：“麻烦你帮我打饭，新菜品就行。” 谢凉点头，过去排队。 秦辞宪找位置坐下接听，任磊的声音响起：“秦总，袁俊和孟崇约了下午两点见面。” 秦辞宪：“嗯，再盯着点。” “关于袁俊的私生活，详细内容我随后发您邮箱。”任磊找了三个人，跟着袁俊拍到不少出入会所、酒店的照片，身边女人换了四五个。 “好。”秦辞宪把手机反扣在桌上。 谢凉端着餐盘过来。 秦辞宪：“谢谢。” 秦辞宪极少会在公司食堂吃饭，两人周围两米的位置是空的，没人坐。 员工进门看到他在，集体有默契地把聊八卦的好机会舍弃掉，安静的只有筷子碰撞餐盘的声音。 谢凉是这边的常客，自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而秦辞宪并没有注意到。 秦辞宪在办公室沙发上躺着睡觉，半小时后，闹钟“滴滴”响起，他睁开眼关掉闹铃，坐起来喝了半杯水，打开电脑看任磊发的邮件。 内容包括的东西太多，他全程拧着眉看完。 家暴、出轨的照片拍的清晰直观。 任询推开门汇报：“秦总，可靠消息，袁俊拒绝了韩崇。” 秦辞宪：“约他明天上午见面，后面再约一下孟崇。” “好。”任询转身去安排。 第18章 没事 兰亭茶楼，袁俊在大堂报上名字，随着经理来到三楼，经理推开包间的门，请他进去。 袁俊抬腿踏进去，映入眼前的是由四扇白蜡木构成的屏风，上面绘着花鸟图。 他绕过去，看到秦辞宪背对他。 秦辞宪站起来：“袁总，好久不见。” “秦总，您坐，别站着。”袁俊坐在背靠门的位置上。 秦辞宪：“袁总平时喜欢喝什么茶？” 袁俊摇头：“不常喝。” 秦辞宪：“袁总，要不尝尝普洱吧？这儿的老板向我推荐的。” 袁俊：“好啊，听秦总一说，很想喝喝味道。” 茶艺师进来，用沸水冲洗清洁茶具，把撬好的茶叶放入温好的碗盖里。 期间屋里极静，只有杯具之间相互碰撞产生的声音。 经过冲泡，茶香浓郁饱满，倒进公道杯中。 秦辞宪抬手示意，茶艺师转身出去。 秦辞宪握住公道杯，分至杯中，“听说袁总最近挺忙的，千万要注意身体。” 袁俊：“哪有啊秦总，您别开我玩笑啊，约我是有什么事吗？” 生意场上经常有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行为，等着对方先开口提事。 秦辞宪靠在椅背上，直接开门见山：“袁总怎么不考虑考虑丰易呢？” 袁俊没想到他会如此直白，脸上表露出尴尬的神情：“秦总，您手里已经有明其了啊。” 秦辞宪：“一次性入资，两千一百万，我要持股百分之三十四。” 袁俊抿嘴，这个数已经拥有了决策权。 客汇给出的条件是一千四百万，要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没有秦辞宪给的多，孟崇还要引入外部团队。 袁俊还想再考虑考虑，没给出明确答复：“秦总，您出手很大方。” 秦辞宪笑着：“刚刚好，袁总及团队值得这个价格。” 袁俊沉默下来。 秦辞宪站起来，扣上西装纽扣说：“我后面还有安排，先走一步。” 袁俊站起来送他。 秦辞宪让他止步：“袁总好好考虑考虑，我等你的答复。” 袁俊点头：“我会的，秦总路上小心。“ 任询在门口等着，看见秦辞宪出来，他上前走过去说：“老板，孟崇把地点定在了咖啡厅。” 地点离这里不远，有十五分钟车程。 秦辞宪：“走吧。” 孟崇摆弄着手机，看见秦辞宪进来，他翘起二郎腿：“呦，秦总日理万机的，没想到我能见到。” 秦辞宪坐下：“最近是挺忙的。” 孟崇：“喝什么？” 秦辞宪：“随意。” 孟崇喊来服务员：“给他来杯温水。” 秦辞宪：“向阳我看上了。” 孟崇眯眼看着他：“所以呢？” 秦辞宪：“我开出的条件比较丰厚。” 孟崇歪头：“所以呢？” 秦辞宪：“帮我个忙。” 孟崇哼声：“你开什么玩笑呢？” 自己和秦辞宪的关系什么时侯变得可以互相帮忙了？他怀疑秦辞宪是不是昨晚饭局上喝酒喝多了，现在还晕着没清醒。 秦辞宪递给他一份文件：“打开看看。” 孟崇打开，看到第一页上面的几个大字：濠北项目移交协议。 他眸子微挑，抬头看着秦辞宪：“你认真的？” 这个项目孟崇熟悉的很，当时多家公司共同竞争，只有他们两家是最有机会能拿下，最后落到丰易的碗里，现在秦辞宪却低价拱手让给他。 秦辞宪：“你觉得呢？” 孟崇把文件合上，眉头紧皱着：“你先说说让我帮什么？” 到底是多大的事，能让秦辞宪搞这么一出，给他送利益，他还真有点不想接。 秦辞宪把袁俊的事给他看。 孟崇一目十行地看完：“我真服了，这小子是颗定时炸弹啊。” 秦辞宪：“你把这份资料投给媒体，曝光出来，挂三天热搜。” 孟崇：“就这个事？” 秦辞宪：“是啊，让孟总当个好人。” 孟崇：“那买通稿挂热搜的钱？” 秦辞宪：“孟总，该大方的时候就要大气一点。” 孟崇：“行，这笔我出了。” 秦辞宪拿笔签上名字，把笔递给孟崇，两人签了合同分开。 任询：“老板，要回公司吗？” 秦辞宪看时间，马上十二点了，“等一会。” 他联系倪嘉晚：“外公几点出院，我现在过去。” 倪嘉晚：“不用了，外公今天早上就出院了。” 秦辞宪：“中午要不一起吃饭吧，我去接你。” 倪嘉晚：“我吃过了，工作还没忙完，走不开。” 秦辞宪：“嗯，等下次有空吧。” 倪嘉晚挂掉电话，继续忙手里的事儿。 - 夜正深沉，一阵铃声响起，蒋和靳被吵醒，谁啊，扰人清静。 接通后，传来熟悉的声音：“蒋蒋。” 江雯系正小声喊他的名字。 蒋和靳：“怎么了？” 江雯系：“难受，我在外面，你过来。” 蒋和靳困意瞬间消失，他猛的坐起来：“你在哪？” 江雯系那边还说着：“什么啊？” 蒋和靳开灯穿鞋，边穿衣服边往外走，“江雯系，你现在在哪里？” 江雯系已经有些醉了：“在Mo Club，你喝什么，我随便点了。” “老老实实待着，等我过去。”蒋和靳骂了句，这么晚了，一个人在外面喝酒，胆子是真的大，等明天酒醒了，一定揍一顿。 江雯系按了电话，把手机反扣在桌面上，伸手敲敲桌面，朝着调酒小哥说：“帅哥，给我来杯烈酒，等会有个长相不错的男的过来，一切事情找他。” 今天她这般模样，全是因为工作上的事，她为一个大的并购案忙活了将近一个月，结果被上司给了竞争对手，她被气的不行，大半夜失眠睡不着，就跑来喝酒。 她已经好久没有放松过了，知道蒋和靳一会过来，她也就可以肆无忌惮。 凌晨三点的清吧客人少之又少，蒋和靳进来后，一眼就扫到她，快步向她走来。 调酒师看他过来，就知道他是对的人，弯身向前把酒给他：“这位小姐给你点的。” 蒋和靳点头：“谢谢。” 江雯系趴在桌上，听见有动静，睁眼看到他来了：“靳靳，有人欺负我。” 她说话语气十分可怜。 蒋和靳在她旁边坐下：“说出来我听听，被谁欺负了？” 江雯系把他当救星似的抓住，“你把正峰收购了吧，好不好，让我当老板，这个员工我不当了，我要当老板。” 他冲服务员要了杯温水，他手握着杯子，喂江雯系喝了几口。 她委屈的说：“你不理我。” 蒋和靳轻声回答：“可以啊。” 江雯系抬手把杯子推开，直直的看着他问：“真的吗？” 蒋和靳开着玩笑说：“只要你想，潍控也可以是你的。” 江雯系已经醉的当真了，提出要求：“那我还要你，行不？” 她眼睛瞪亮，充满期待的看着他。 蒋和靳没当回事，顺着她点头，“行啊，只要你做我女朋友。” “行，可以。”江雯系双手撑着桌子让自己直起腰，她眼睛锁定蒋和靳的手，一把握住，“蒋和靳，我喜欢你。” 蒋和靳被逗笑：“现在这么讨厌正峰啊？什么话都能说。” “什么什么话？” 蒋和靳冲她笑着：“那你刚刚说的什么？” 江雯系看出他不相信，就有些恼了，大声告诉他：“我喜欢你，是真的喜欢，不是因为讨厌正峰。” 蒋和靳只当是她喝醉了乱说的，点了点头回她：“好，我知道了，女朋友。” 江雯系：“你知道就好。” 蒋和靳哄着说：“那我们回家好不好啊，女朋友。” 江雯系点头，听话的靠在他怀里。 蒋和靳结账后，把旁边椅子上的包拎在手里，抱起她放车里。 清早，阳光透过窗帘空隙洒进来，江雯系醒来，感觉头疼的不行。 江雯系环顾四周，是陌生的环境，困意瞬间清醒，慌得掀开被子看自己，衣服还是昨天的。 她最后的记忆只卡在蒋和靳过来的那个点上，就猜测是在蒋和靳家里，她去卫生间关上门。 蒋和靳听见动静进来：“睡的怎么样？头疼不疼？难受不？” 江雯系把门打开，她瞪蒋和靳：“说，我为什么在这。” 蒋和靳双手一摊：“我又不知道你家密码，只能来这，又不能去酒店。” 江雯系来到镜子前洗漱，只有一个牙刷，以为是蒋和靳的，“去给我我找牙刷。” 蒋和靳：“杯子里的就是你的，新的。” “哦。”她闭着眼睛刷牙，动作慢悠悠的。 蒋和靳：“头难受不？” 江雯系空出手来揉头，认为他说的是废话，都懒得搭理。 蒋和靳靠在门框上，对她的这种行为，他早已习惯，继续说：“现在时间是八点二十了。” 江雯系精神头瞬间清醒，她九点要打卡上班，手上动作快了不少。 蒋和靳把车牌号发她手机上：“给你打车了，现在在楼下。” 蒋和靳看她一连串的动作，最后把包给她，还有袋东西。 江雯系走到门口，还回头问：“你不上班啊？” 蒋和靳：“我和合作方约了午饭，还没到时间。” 他想几点上班都可以。 江雯系握紧了拳头，万恶之源的资本家，自己以后也要当老板。 她跑着到楼下，上车后，慢慢平息呼吸，她闻到香味，开始吃热腾腾的肉饼。 公司刚好有空电梯，还有两分钟就到了，江雯系成功卡上时间。 她笑起来，完美，这个月满勤奖又有希望了。 下午，蒋和靳问她几点下班。 江雯系：五点，怎么了？ 蒋和靳：我等会过去接你，一起吃个饭吧。 江雯系：好。 蒋和靳看到她出来，鸣笛提醒她位置。 江雯系听见动静往那边看，视线下移到车牌号，是对的。 她小跑过去，打开副驾驶的门，座位上有束紫色郁金香，手指着自己：“送我的？” 蒋和靳：“对啊。” 她喜滋滋的说：“谢谢啦。” 蒋和靳：“顺路买的。” 江雯系本来还沉浸在喜悦的氛围里，他说完这话，顿时化为泡影，“这句话，你可以不说的。” 蒋和靳看着他：“开个玩笑，特地买的。” 江雯系哼声：“昨天喝酒，多少钱啊？。” 她记得开了几瓶不错的酒。 蒋和靳没注意，他打开手机看消费信息：“一万多。” 江雯系点头，拿起手机就要给他转账：“我还你。” 蒋和靳挑眉笑着：“我们这关系，就不用了。” 江雯系不同意他这种说法，摇头说：“不行，亲兄弟还明算账呢。” 蒋和靳没想着收红包：“那你下次请我吃饭。” 江雯系：“也行。” 蒋和靳唇角明显上扬，他不过是借个由头好约饭，毕竟每次一切吃饭都是他抢着付钱。 第19章 她请客 映星办公楼里，很多同事吃过午饭后，趴在工位上午休，少数的则在茶水间聊八卦。 倪嘉晚身上盖着毯子醒来，看见工资入账的短信，还有丁文发来的消息，告诉她实习通过。 她直起身来伸懒腰，明天还是周六，不用工作，简直是双喜临门。 打卡下班后，倪嘉晚盘算着应该请秦辞宪吃顿饭，就发信息给他。 倪嘉晚：你忙吗？ 倪嘉晚：我下班了，你晚上有空没？ 倪嘉晚：我发工资了，想请你吃饭。 倪嘉晚穿的白色吊带裙，这会起了风，不大，但她感到有点冷。 她就在路边找了家咖啡店进去，点了杯红茶拿铁。 倪嘉晚在窗边的桌子上坐着，等了近半个小时，眼前的拿铁都快见底，还没有收到秦辞宪的回复。 她猜想可能是在忙，没有看到信息，打电话也怕打扰他工作。 倪嘉晚只好作罢，起身拿包准备离开，手机“叮咚”一下。 秦辞宪回复：刚在开会，手机静音了，晚上没有其他安排，你来公司找我吧，让谢凉在楼下等你。 倪嘉晚：好，你要不要喝咖啡？ 秦辞宪率先走出会议室，继续打字：你说要请我吃饭，不喝。 倪嘉晚撇嘴，喝咖啡和吃饭又不冲突，他这话的意思就像是喝了咖啡，她就不请客吃饭一样。 她叹气，难道在他心里，自己就这么抠啊，名声多少有点堪忧了。 刚刚秦辞宪说让谢凉接她，那给谢凉他们带，毕竟麻烦人家上下跑一趟，她问秦辞宪：你们秘书办有几位呀？ 秦辞宪：三位。 秦辞宪不明白她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倪嘉晚拎着四杯咖啡下车，她进办公楼，看见谢凉在前台等着。 谢凉：“倪小姐，下午好。” 倪嘉晚：“下午好。” 进了电梯，倪嘉晚把手里提的咖啡给谢凉，说：“刚刚买的，麻烦你下来接我，剩下的你分一分。” 谢凉接过道谢：“哪杯是给老板带的？” 他要先拿出来，不能搞混。 倪嘉晚：“你老板不喝。” “啊？”谢凉听到后，把咖啡从嘴边移开，心里琢磨着两人难道吵架了？看老板今天的脸色，不像啊，一切正常。 倪嘉晚看出他在想什么，没忍住笑了声，告诉他实情，“我问过他了，他说不喝。” 谢凉笑笑，喝了口咖啡。 电梯打开，路过秘书办，倪嘉晚不经意扫了一眼，有个人很是眼熟，她脚步顿住，多看了两眼，是那天在秦辞宪家书房的女人。 前面的谢凉注意到她停在原地，返回去问:“倪小姐，怎么了？” 倪嘉晚：“刚刚那位女孩，叫什么名字？” 谢凉：“助理向烟。” 倪嘉晚点头：“嗯。” 谢凉打开办公室的门，倪嘉晚进去后，他把门带上离开。 办公室整体是灰白调，有一整面书架，和万象公馆书房的布局百分之八十相同。 秦辞宪的西装外套脱下没有穿，挂在衣架上面，他着装经典白色衬衣和黑色马甲。 倪嘉晚在沙发上坐下，这是第一次来他工作的地方。 秦辞宪倒了杯水，给她送过来，看她穿的裙子，“今天有点降温了，不冷？” “一点点冷吧。”倪嘉晚捧着杯子喝水。 秦辞宪抬手指向后面的衣柜：“里面有外套，来挑一件穿上。” 他平时隔三差五地就出差，为了方便，就在办公室存放了几套。 倪嘉晚过去打开，有三套西装，五件外套，都是黑灰两个颜色，她挑了件灰色夹克穿上，“等我洗好了再还你。” 秦辞宪：“好。” 谢凉敲门进来：“老板，有事。” 他看了看倪嘉晚。 倪嘉晚明白什么意思，想让谢凉把咖啡钱退给她。 秦辞宪：“这里没别人，说就可以。” 谢凉：“贝威副总裁的助理打电话来，想约你聊聊。” 丰易和贝威的合作了一个项目，已经推进快四个月，临近末尾，秦辞宪几次约贝威副总裁见面，对方总找借口搪塞不见，他明白原因，贝威是对先前签署的合同中有不满的对方。 两方达成协议共识，总有一方认为自己吃亏没有占到便宜。 丰易放出有意要把项目搁置的消息，刚过两天，贝威就来约时间，现在倒是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 秦辞宪：“接了，和他约时间，我们晚点过去。” 谢凉了然，意思是先晾一晾。 倪嘉晚瞄了一眼他，小声嘀咕:“老狐狸。” 她站起来：“谢总，我买的咖啡好喝吗？” 谢凉认真评价说：“很不错。” 倪嘉晚：“你喜欢就好。” 秦辞宪看着倪嘉晚：“你给他买了咖啡？” 倪嘉晚：“对啊。” 秦辞宪眼神落在谢凉脸上，难怪她会问秘书办有多少人。 谢凉很有眼力劲儿，认为自己应该消失掉：“老板，我还有事，先去忙了。” 他现在只想快点出去。 秦辞宪起身，落座在倪嘉晚身边的单人沙发上，翘起腿。 他食指和小指戴着戒指，小指戒指带有花纹，看起来有着特殊意义。 秦辞宪说:“你今天下班比以往早些。” 倪嘉晚有些诧异，他倒是细心，能注意到她身上的一点点小事。 倪嘉晚点头，试探说：“你现在要下班了吗？” 她有点饿，想吃饭了。 秦辞宪拿外套穿上，“走吧。” 倪嘉晚拿包跟上。 两人并排走，秦辞宪身体微微向她倾斜，“我后天去香港出差，为期大概一周，有想要的东西吗？” 前两次他去，秦绥笙知道了就让他买了很多香水带回来。 倪嘉晚摇头：“没想要的。” “行吧。”他按下电梯，“需要什么随时告诉我。” “好。 秦辞宪看她：“你想去哪儿吃？” 倪嘉晚：“看你，我都可以。” 秦辞宪掏出手机，他还真想到一个，他开始联系，“许经理，给我留一个包厢，两个人。” 向烟看着他们进电梯，她问谢凉：“这个就是秦总女朋友吧，上次在秦总家见过一次。” 谢凉：“聪明。” 向烟：“倪小姐气质出众，和秦总站在一起，郎才女貌。” 她看向手里的咖啡，重要的是人美心善，还给买咖啡。 餐厅经理已经在门口等着，倪嘉晚说要去趟厕所。 秦辞宪在走廊等她，让经理先去忙。 谢凉有事发消息给他，秦辞宪正低头回复。 “秦总。”有人喊他。 秦辞宪抬头，不远处有人走过来，是合作商的二公子陈匡。 他关掉手机放口袋，“苏少，好久不见。” 陈匡：“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一个人？” “不是。” 陈匡旁边的女人朝秦辞宪打招呼：“辞宪哥，好久不见。” 秦辞宪看着问到：“这位是？” 陈匡：“我妹妹，陈舒。” 秦辞宪未说话，点头表示回应。 倪嘉晚看到他与人在说话，走到他身边。 秦辞宪揽住她的腰，笑着说：“我女朋友倪嘉晚，晚晚，这位苏匡苏少，这位是苏舒。” 陈舒脸上笑容落下。 秦辞宪看在眼里，他不在意，低头小声地问倪嘉晚：“一会想吃什么？” 他说的话，其他三人都能听到。 倪嘉晚没回话。 陈匡眼神在他们两人身上流转，他率先说道：“秦总，我还有事，先走了。” 秦辞宪：“下次见。” 秦辞宪牵着倪嘉晚的手进去，倪嘉晚没看菜单：“你点你喜欢吃的。” 点过餐食，秦辞宪翻到最后甜品页：“巴斯克蛋糕来一份。” 倪嘉晚眼里闪出意外：“没想到你喜欢吃甜的。” 秦辞宪摇头：“不是我，笙笙说好吃，她每次来都会点一份，说不定你也喜欢。” “哦。”原来是给她点的。 秦辞宪：“你喜欢吃凉的吗？比如冰淇淋。” 倪嘉晚：“还行。” 不喜欢，但她吃。 秦辞宪把菜单给她：“他们家还有冰淇淋，你看看。” 倪嘉晚看到巧克力榛子的，选了这个。 门一关，就剩下他们两个了，倪嘉晚觉得没话题可聊，看着窗外，在心里默数有几人路过。 秦辞宪以为她在想事情，没有开口打扰。 倪嘉晚数到第十二个人时，菜品陆续上来，她视线转移到餐桌上。 秦辞宪拿小碗给她盛汤：“烫的，凉一下再喝。” 倪嘉晚：“嗯。” 秦辞宪：“外公外婆身体怎么样？” “最近挺好的，下周我带他们去体检。” 服务员端上来冰淇淋和巴斯克：“请慢用。” 倪嘉晚：“谢谢。” 秦辞宪看着她，倪嘉晚专心吃着，吃了一半才发现他在看自己。 她还以为是沾到脸上了，拿手机照着看并没有，指着冰淇淋问他：“你是想吃吗？” 秦辞宪点头：“可以。” 倪嘉晚低头挖了一勺，伸手递给他。 想到用同一个勺子，倪嘉晚的手想往后缩，被秦辞宪抓住。 倪嘉晚：“我再给你点一份吧。” 秦辞宪：“我只是想尝一口，多了吃不完很浪费。” 倪嘉晚想到亲都亲过了，这不算什么。 秦辞宪握住她的手喂自己，他松开手，倪嘉晚低下头。 秦辞宪让经理把存的麦卡伦72开了。 倪嘉晚不清楚为什么，他看起来有点开心。 秦辞宪接到电话，他打开玻璃门去阳台。 孟崇问他：“袁俊的事什么时候发？” 秦辞宪算着时间：“再等几天。” 得等他从香港回来。 经理在一旁开酒，倪嘉晚把杯子放到他手边，“一点点就好。” 她平时不喝酒，很是好奇这酒的味道。 “好，”经理把酒放下，“还有其他需要的吗？” 倪嘉晚摇头，经理离开。 孟崇：“行，那我等你通知。” 秦辞宪：“嗯，挂了。” 谢凉把出差几天的行程安排发给秦辞宪过目，问他有没有需要更改的。 秦辞宪点开看。 倪嘉晚两口喝完了杯里的，没有不舒服的感觉，她视线落在酒瓶上，又去看向阳台，男人背对着她接电话。 倪嘉晚动了再倒一点尝尝的念头，她认为秦辞宪看不出来的。 她拿了瓶子，一点，太少了，再一点，怕被发现，还偏头注意秦辞宪的动向，结果不小心倒了半杯。 瓶口太小，用杯子再倒回去的办法不行。 倪嘉晚只好将酒瓶放回原处，她快速将杯里的酒喝光。 刚把杯子放下，就听到秦辞宪的脚步，倪嘉晚想抬眼去看他，却感觉浑身没劲，有些力不从心，嗓子到肚子都是火烧火燎的感觉。 秦辞宪皱眉，她趴在桌子上睡过去，他发觉到酒瓶里的量少了，明白了怎么回事，没忍住失笑。 多大的人了，还学小孩子偷酒喝的行为。 秦辞宪把外套盖在倪嘉晚身上，叫服务员过来，抽出一张卡，“我走不开，麻烦帮我结账，再要一杯温水，谢谢。” “好的，秦先生。” 秦辞宪试着喊醒她，“倪嘉晚，醒醒。” 见喊不起来，秦辞宪把水放下，弯腰抱起倪嘉晚离开。 第20章 喝醉 代驾已经在门口等着，秦辞宪把车钥匙给他。 倪嘉晚窝在他怀里，半睁眼，想起重要的事情，“完了。” “什么完了？” “我还没付钱。” “我已经付过了。” “……” “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 “你手，不舒服，疼。” 代驾师傅忍不住看了几眼，秦辞宪察觉到，这是把他当成图谋不轨的人了。 “你想去绿洲国际还是万象公馆。” “阿宪，想和你在一起。” 代驾师傅放心下来，是认识的就好。 关上门，秦辞宪把她抱进卧室，倪嘉晚搂住他不松手，嘴里嘟囔着他听不清的话。 秦辞宪：“说什么。” 她的脸埋在他的耳后，湿热的呼吸气息洒在他的脖颈处，一下接一下，秦辞宪感觉喉咙发干，不停的上下滚动。 秦辞宪捏着她的脸：“倪嘉晚，到家了。” 她嗯一声，没有后续。 秦辞宪把她放置在床上，倪嘉晚手紧紧扯着他的衣服不松开。 秦辞宪：“要睡觉了，把手松开。” 倪嘉晚强撑困意，稍稍张开眼，打量周围，很是陌生，“你开房了啊。” 秦辞宪看她红透的脸：“没，这是我家。” 倪嘉晚定定地看见他，这么近的脸，鼻子好漂亮，似是高山挺立，让人心旷神怡，她色迷了心窍，禁不住的抬头亲了下。 秦辞宪只觉唇上一痒，如羽毛轻轻拂过，他不觉惊讶，低柔道:“怎么了？” 倪嘉晚低头蹭他：“脸疼，很疼很疼。” 秦辞宪手掌抚上额头，探着温度，没有发烧。 倪嘉晚很小声的说话：“我想。” “什么？”秦辞宪问道，他没听清。 “秦辞宪，”倪嘉晚的模样很是热情，她手指戳了戳他的脸，慢吞吞的：“你太不正经了。” 秦辞宪用手指轻轻勾她的耳垂：“你当不当人啊？倪嘉晚。” “狐狸精。” 是他得到的回答。 秦辞宪喘了口气，拧着眉问：“你喜欢我吗？” 她停下不说话，像是在思考：“喜欢钱……还有你。” 她太会撩拨，秦辞宪的勾变成了亲，他低头，含住她的唇，到胳膊，再到… 倪嘉晚一路上哼唧唧的，红着眼尾摇头：“疼。” 秦辞宪嘴上说：“忍着。” 身下的动静慢下来。 她还一点不老实，不断推他。 …… 只有床头的灯开着，灯光昏黄温和，垃圾桶离得远，纸团被扔在地上。 秦辞宪放开她，倪嘉晚趴在床上，她背上披着毯子，正在大幅度地喘息。 秦辞宪靠床头坐着，给她额前的发丝黏在一起，他伸手别在耳后。 倪嘉晚嘴唇红润，秦辞宪忍不住弯身去亲，她没有力气去回应。 秦辞宪在浴缸里放了水，把她抱起来放进去，用毛巾给她垫住头。 倪嘉晚的酒意早就醒了，现在只是累的难受。 秦辞宪让她过了遍水，冲冲汗，抱起来裹上浴巾，把人放在沙发上，换了床单被套。 倪嘉晚在沙发上半睁着眼，看着他，肩宽窄腰，特别勾人的那种。 她膝盖有些许红，嘴里喊疼，秦辞宪低头吹了吹，想着下次要换软点的床单。 秦辞宪过来，声音低沉温柔：“还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舒服。”她嗓子干疼，声音很小，似是自言自语。 秦辞宪定了定神，回想她说的，脸上噙起笑意，牵起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 倪嘉晚醒了后，翻身看着窗外，身上酸疼，脑子里全是昨天的画面，记忆模模糊糊的。 她盯着屋顶的灯发呆，不知在想什么。 拿床头的手机看时间，已经中午十一点了，她现在很是庆幸今天是周六。 肚子饿的不舒服，她扶着腰起来，她的衣服没有找到，在秦辞宪衣柜里找了件衬衫穿，嗅到他衣服上的的味道，让她莫名安心。 秦辞宪在客厅，一身全白的休闲服，让人看见就觉得带着一丝斯文气，倪嘉晚也这么觉得。 秦辞宪听见动静转头看她，身上是他的衬衫，还有件运动短裤。 他眼里带笑，拍拍身边的位置说：“过来坐。” 视线向下，停在她膝盖上，他早上去药店买药膏，在她膝盖上涂了，现在腿上还是有点红痕迹。 倪嘉晚过去，轻声说道：“早上好，阿宪。” 秦辞宪点头：“早上好。” 他又说：“你昨天喊了我老公。” 倪嘉晚坐在地毯上，她记得是在最后一刻，她撒谎说:“我忘记了。” “嗯。”秦辞宪不觉得称呼这事重要，怕她饿，他起身去厨房温了小米粥，端着三明治和包子过来。 “吃点，要是觉得身子累，吃完就继续回房间睡。” 倪嘉晚拿包子吃了口，虾仁馅儿，很嫩很香。 她又喝了一口粥，味道还不错：“这些都是你做的吗？” “不是，只有粥是我做的，其他都是外卖。” 倪嘉晚抿嘴，语气还是认真：“怪不得，我就说这些东西中，就米粥特别好吃，会做饭的人都很厉害。” 秦辞宪：“冰箱里还有秋阿姨自己做的萝卜咸菜，你要不要尝尝？” 倪嘉晚：“要。” 阿姨做饭好吃，那其他东西肯定也差不了。 秦辞宪起身去拿，倒进小碗里，放到她面前。 倪嘉晚吃到嘴里，脆香爽口，“阿姨手艺真的太好了。” 秦辞宪：“让人给你买了衣服，睡衣和两套衣服，已经洗过烘干过，在浴室衣架上，化妆品在洗台上，我按笙笙推荐的牌子买的，你先用这一早上。” 倪嘉晚看他：“谢谢啦。” “原来的衣服也在。” “嗯。” “倪嘉晚。”秦辞宪突然叫她的名字。 倪嘉晚嘴里塞了包子，腮帮子鼓鼓的，没等到咽下去，就抬头看着秦辞宪接话:“嗯？” 秦辞宪：“你现在比昨天晚上乖。” 倪嘉晚大脑一顿，身体变得僵硬，这话说的她没法接。 他这话的意思是，昨晚上她的表现他不喜欢？ 倪嘉晚斟酌话语，想着怎么解释：“昨天我第一次，和你不一样，你喜欢哪种床·上的，可以和我讲，我照做。” 秦辞宪双眉微微一皱，眼底的柔和消散，他偏过头静静的看着她，“倪嘉晚，我不玩女人。” “嗯。”倪嘉晚点头，一副无所谓随你的样子。 秦辞宪心情变得糟糕，气打一处来：“倪嘉晚，你真厉害，你起码要对我负责吧。” 她点头：“好的。” 她说话字正腔圆，但秦辞宪听得出来，她在敷衍了事。 秦辞宪抬眸凝视：“你好好想想。” “放心，我会的。” 秦辞宪叹气，睡完了就跑，哪有这种事情，他从小接受的教育，是让他对待任何都要谨慎、认真，更要对做过的事情负责，做什么都是被严格要求。 他从来不做没有意义的事情。 秦辞宪：“我晚上有事情，不能和你一起吃饭。” 倪嘉晚：“嗯，工作重要。” 秦辞宪沉默片刻，想说什么，最后也没说出口。 晚上， 蒋和靳进来时，秦辞宪和温筠景已经喝上了。 他在温筠景旁边坐下：“你今天来的挺早啊。” 温筠景：“今天没课。” 他难得休息。 桌上已开了两瓶酒，蒋和靳：“哟，你俩这是？” 温筠景抬下巴指秦辞宪：“陪他。” 蒋和靳看他脸色不好看：“什么事能让你黑着脸。” 秦辞宪：“没什么。” 蒋和靳看温筠景，无声问他怎么了。 温筠景摇头，他也不知道。 蒋和靳：“是不是感情的问题？说出来，我给你出谋。” 这是他脑子出现的第一个原因，要是工作上遇到问题，他现在应该在解决问题，若是感情上的，在这借酒消愁，也就说得通了。 秦辞宪没说话，往肚子里灌酒。 蒋和靳愣了几秒，还真猜对了，他语中不掩惊讶：“你们分了？她提的？” 他和秦辞宪是从小玩到大的，了解他的为人，他认定的事情，不会轻易改变。 秦辞宪烦躁地揉了揉眉心：“你能不能盼我点好。” 蒋和靳：“那是因为什么，难道是倪嘉晚移情别恋了。” 秦辞宪：“酒多喝点，少说话。” 蒋和靳进来时，秦辞宪和温筠景已经喝上了。 他在温筠景旁边坐下，“你今天来的挺早啊。” 温筠景：“今天没课。” 桌上已开了两瓶酒，蒋和靳：“哟，你俩这是？” 温筠景抬下巴指秦辞宪：“陪他。” 蒋和靳看他脸色不好看：“什么事能让你黑着脸。” 秦辞宪：“没什么。” 蒋和靳看温筠景，无声问他怎么了。 温筠景摇头，他也不知道。 蒋和靳：“是不是感情的问题？说出来，我给你出谋。” 这是他脑子出现的第一个原因，要是工作上遇到问题，他现在应该在解决问题，若是感情上的，在这借酒消愁，也就说得通了。 秦辞宪没说话，往肚子里灌酒。 蒋和靳愣了几秒，还真猜对了，他语中不掩惊讶：“你们分了？她提的？” 他和秦辞宪是从小玩到大的，了解他的为人，他认定的事情，不会轻易改变。 秦辞宪烦躁地揉了揉眉心：“你能不能盼我点好。” 蒋和靳：“那是因为什么，难道是倪嘉晚移情别恋了。” 秦辞宪：“酒多喝点，少说话。” 蒋和靳一个劲地问，脸上挂着十分明显的揶揄：“啧啧啧……” 秦辞宪：“闭嘴，再欠欠的，把你小时候被鸡追哭的照片发给江雯系。” 蒋和靳有被威胁到，能屈能伸的：“我的错。” 温筠景：“阿叙怎么没来？” 蒋和靳抿了口酒：“家里有事，拒了。” 温筠景点点头：“也罢。” 沈家最近不太平，发生那种事情，谁家都会藏着掖着，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也听说了一些。 蒋和靳接到电话，没出去接，最后挂电话：“好，再见哈，衾淮。” 温筠景：“薄衾淮？” 蒋和靳：“嗯。” 说到薄衾淮，秦辞宪眼睛微眯起来，差点把他忘了，那天在薄家发生的事…… 秦辞宪挑眉问道：“他回来了？” 蒋和靳：“没，给他打声招呼，让薄家帮一下老沈。” 昨天他在家吃饭，听老爷子念叨了几句，他说，叙临这孩子小时候和现在差别很大，难处很多。 年纪大了，就会念点当年的旧情，老爷子突然这样煽情，搞得蒋和靳都有些不自在了。 都说到这份上了，蒋和靳也就没什么要顾忌的了，但帮忙不能是他开口。 蒋沈两家从上两辈就不对付，自己出面，会让蒋家面上抹不开，在外人看来，就是蒋家先低了头。 他碍于场面的事，不能扯上关系，薄、蒋两家关系不错，他让薄衾淮出手，薄老先生对孙子很是器重，薄衾淮开口，薄老一定会从中周旋，沈家的事会少些麻烦。 温筠景点头：“办好了没。” 蒋和靳：“他会联系老沈的。” 蒋和靳：“明天你俩谁有空，马场昨天来了五匹新马，去玩玩。” 秦辞宪：“不了，明上午的飞机飞香港。” 温筠景明天要去临市开会：“最近太忙，等下次吧。” 蒋和靳：“嘚儿，都是大忙人。” 温筠景：“你约雯系呗。” 蒋和靳：“她有安排了。” 他早就找了江雯系，说了两句就遭到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