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强勇敢系统》 第九百零六章 槐梦引归 沈杰是被一阵槐花香拽进梦里的。 不是上海出租屋窗外飘来的、混着汽车尾气的稀薄味道,是带着苏北平原泥土湿气的浓甜,像奶奶在世时蒸的槐花糕,掀开蒸笼的瞬间裹着热气扑满脸庞,连呼吸都沾着蜜。他猛地睁开眼,看到的不是熟悉的白色天花板,而是雕花的木梁——梁上挂着串金黄的干玉米,颗粒饱满,在风里轻轻晃,是老家后屋才有的模样。 “阿杰,发什么愣?诗雅都等你半天了。” 身后传来周诗雅的声音,她穿着件浅蓝色连衣裙,手里拎着个竹篮,篮底铺着槐花瓣,嫩白得像雪。沈杰回头时,她正站在院子里的老槐树下笑,眼角那颗痣亮得很,可他明明上周才陪她去医院点掉这颗痣。 “你……”他想开口,喉咙却发紧,只能盯着那棵老槐树。树干得两人合抱,枝桠伸得满院子都是,他小时候刻在树干上的“沈杰”二字还在,只是旁边多了行陌生的小字:“槐根通地脉,凡骨莫轻扰”。 “别傻站着了,”周诗雅走过来,拉着他的手,指尖凉得像浸过井水,“村里变样了,带你去逛逛,好多老熟人都在呢。” 沈杰跟着她走出院子,脚步发飘。记忆里的沈家村早该是荒的——前屋塌了十年,断墙里长着半人高的狗尾草;村道是土路,下雨能陷到脚踝;除了村东头的二大爷,再没人守着这穷地方。可眼前的村子,白墙黛瓦,门口挂着红灯笼,路上有穿蓝布衫的老人坐在小马扎上晒太阳,小孩追着彩色蝴蝶跑,连空气里都飘着红烧肉的香味,像极了他十岁那年的春节。 “这是……怎么回事?”他问。 “你忘啦?”周诗雅回头看他,眼神有点怪,“去年村里来了个‘能人’,拉来投资把老房子都修了,在外打工的人都回来了,你爸还说,等你有空回来,让你给村里的民宿做设计呢。” 沈杰心里咯噔一下。他爸去年在常州工地上摔了腿,一直在医院养着,怎么会回村里?他掏手机想打电话,屏幕却黑着,按了半天没反应——明明昨晚才充满电。 “别找了,村里信号不好,”周诗雅把他往村东头拉,“先去看看老朋友们,他们都在二大爷家打牌呢。” 走在路上,沈杰总觉得哪里不对。那些村民的脸很熟,是他小时候认识的人,可他们的笑像画上去的,嘴角弯着,眼神却空;路边的土狗见了人不叫,趴在地上盯着他,尾巴一动不动;新盖的楼房墙面上,水泥还没干,却看不到一个工人,仿佛是一夜之间冒出来的。 到了二大爷家,门虚掩着,推开门的瞬间,沈杰愣了——方桌旁坐着七个人,都是他发小,各个领域的“能人”,怎么会凑在这里打牌? “阿杰来了!”最先站起来的是赵磊,他穿着件黑色冲锋衣,袖口别着支钢笔,是做地质勘探的,去年还在新疆找矿,怎么会回村?赵磊拍他肩膀时,手掌硬得像石头,“你这小子,在上海待傻了?叫你半天没反应。” 沈杰还没回神,旁边的陈明递来杯茶,搪瓷缸子上印着“劳动最光荣”,茶水冒着热气,却没半点温度。陈明是搞材料研发的,戴副金丝眼镜,说话总慢条斯理:“阿杰,尝尝二大爷家的新茶,据说还是‘能人’带来的品种,用山泉水泡的。” 桌旁的其他人也跟着笑,沈毅拍着桌子喊他上牌,他是开运输公司的,肚子微微隆起,手腕上的金表晃得人眼晕,嗓门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大;黄涛在一旁调试无人机,他是做航测的,镜头对着牌桌,却没开电源,手指在遥控器上飞快地按;吴昊在算牌,他是搞金融的,手指在桌上飞快地敲,像在算股票k线;李响在擦一把青铜匕首,他是做文物修复的,那把匕首磨得锃亮,刀身刻着云纹,据说是他爷爷传下来的;还有个沉默的,是搞建筑结构的王磊,他盯着墙上的村地图,眉头皱得很紧,手里的铅笔在图纸上画着奇怪的线条,像在算受力点。 “来,阿杰,你先摸牌。”沈毅把牌推过来,是木头做的,上面刻着奇怪的花纹,像地质岩层的纹路,又像某种古代阵法的符号。 沈杰伸手去摸,指尖刚碰到牌面,就觉得一阵刺骨的凉,像是摸到了冰。他猛地缩回手,问:“这牌怎么这么凉?” “凉吗?”王磊抬头看他,眼神里带着警惕,“我摸着挺暖的,你是不是感冒了?” 周诗雅在旁边拉了拉他的衣角,小声说:“别问了,赶紧打牌吧。” 沈杰只好拿起牌,可那些花纹在他眼里越来越晃,突然变成了爷爷的脸——爷爷去世那年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眼神浑浊,和牌面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啊!”他大叫一声,把牌扔在桌上。 所有人都停下来,笑容瞬间消失。赵磊站起来,走到他面前,声音压得很低:“阿杰,你看到什么了?” “我……我看到我爷爷了,在牌上。”沈杰的声音发颤。 赵磊的脸色变了,他回头看了看其他人,然后对沈杰和周诗雅说:“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第九百零七章 乡土秘辛 他们跟着赵磊走出二大爷家,往村西头走。路上,赵磊一句话也不说,脚步匆匆,像是在怕什么。沈杰问他要去哪里,他只摇头:“到了你就知道。” 走到沈杰家老院子门口时,赵磊停了下来,指了指院子里的老槐树:“你看那棵树的根。” 沈杰顺着他指的方向看,才发现老槐树的根系比记忆里粗了好几倍,有几根露在地面的根须,竟然泛着淡淡的银光,像裹了层金属。更奇怪的是,根须延伸的方向,正好对着前屋倒塌的断墙,断墙缝隙里,隐约能看到一块青石板,石板上刻着和木牌一样的花纹。 “这是……什么?”沈杰问。 “这是村里的‘地脉眼’。”赵磊的声音压得更低,“你知道为什么村里突然变样了吗?因为有人引了‘地脉气’过来,能让废弃的房子一夜翻新,能让荒田长出好庄稼,可这气太盛,普通人受不住,就会变成‘活木偶’——没了自己的意识,只会按引气人的指令做事。” “活木偶?”沈杰愣住了,“你说的是……那些村民?” “不止村民。”赵磊回头看了看,确认没人,才接着说,“我们几个,还有你爸,都被这地脉气影响了。你小时候是不是跟我们一起在槐树下埋过铁盒子?里面放着我们的生辰八字,说要做一辈子兄弟?” 沈杰努力回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那年他们八岁,在槐树下挖了个坑,把铁盒子埋进去,还对着树拜了三拜,说要“跟树一起长,永远不分开”。 “就是因为那个铁盒子,我们的生辰八字跟槐树绑在了一起,才能勉强守住意识,没变成活木偶。”赵磊的声音发颤,“可你爸不一样,他去年回来想修房子,不小心挖动了青石板,触到了地脉气,被引气人控制了,还把你家的房子以2.5万元卖给了‘政府’——其实那根本不是政府,是引气人找来的傀儡,他们想把村里的老房子都改成‘民宿’,吸引更多人来,好让地脉气有更多‘容器’,养得更盛。” 沈杰的脑子像被炸开一样。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父亲会突然卖房子,为什么电话里的声音总是含糊——原来他早就成了地脉气的“容器”,根本不是自己了。 “那‘政府’说的回购价是怎么回事?”沈杰突然想起之前的事,“有人告诉我,回购价是0-1031元每平米,按我家院子300平米算,得30万,比我爸卖的2.5万贵十倍多。” “那是引气人的陷阱。”吴昊不知什么时候跟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个计算器,“他算准了你 在上海混得不错,30万对你来说不算多,肯定会动心回来买房子。只要你踏进村里,他就会用地脉气把你也变成容器——到时候,你家院子正好在槐树下,是地脉眼的核心,你就成了最‘好用’的容器。” 沈杰后背冒起冷汗。他确实动过买房子的心思,还好没来得及打电话确认。 “那引气人是谁?”周诗雅抓着沈杰的手,声音发抖。 “不知道,但肯定在村里。”王磊也来了,手里拿着张图纸,上面画着村里的地脉走向,“我刚才算了下,村里的新楼都是按‘聚气阵’盖的,把地脉气都聚在槐树下。引气人肯定在附近看着,等着有人上钩。” “我们得想办法把地脉眼封了,不然村里的人永远都是容器。”赵磊看着大家,“只有我们八个一起动手才行——我们的生辰八字跟槐树绑在一起,能暂时压制地脉气,再用当年埋的铁盒子做‘镇物’,把青石板封死,就能断了引气人的源头。” “铁盒子还在吗?”沈杰问。 “在,”李响晃了晃手里的青铜匕首,“我上午用匕首探过,就在当年埋的地方,离青石板不远,没被挖走。” “那我们得等晚上动手。”黄涛操控着无人机,镜头对着老槐树,“白天地脉气盛,引气人也清醒;晚上气弱,他可能会放松警惕。我用无人机盯着,有动静随时通知大家。” 大家都点头,分头行动。沈杰跟着赵磊和周诗雅去准备工具,赵磊从车里拿出地质锤和罗盘——他搞勘探多年,这些工具比谁都熟;周诗雅去二大爷家借了铁锹和麻绳,还悄悄装了一壶山泉水;陈明则回了趟家,拿了他研发的特种合金片,说能挡住地脉气的侵蚀。 傍晚的时候,村里突然热闹起来——有人说要请“成功人士”吃饭,就在村头的新盖的“槐园酒楼”。沈杰正纳闷,沈毅跑过来喊他:“阿杰,走,去吃饭!说是‘政府’请的,咱们沾沾光,正好看看那引气人在不在。” 沈杰跟着大家往酒楼走,心里却很警惕。酒楼是新盖的,红墙黛瓦,门口挂着红灯笼,里面摆着一张长长的实木桌,桌上摆满了精致的餐具,银质的刀叉闪着光,还有几个穿旗袍的服务员站在旁边,眼神却跟村民一样空。 “坐,都坐。”一个穿西装的男人走过来,笑容很假,“都是村里的能人,今天请大家吃饭,是想跟大家商量下村里的发展。” 沈杰坐在桌尾,看着桌上的菜一道道菜上来——有清蒸龙虾,有红烧甲鱼,还有他小时候从没吃过的鲍鱼,米饭是 用竹筒装的,喷香扑鼻。可他没敢动筷子,他注意到,那些服务员上菜时,手都是抖的,像是在怕什么。 “大家吃啊,别客气。”穿西装的男人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龙虾,塞进嘴里,可他的咀嚼动作很僵硬,像个机器人。 沈杰偷偷用胳膊肘碰了碰赵磊,赵磊会意,悄悄从口袋里掏出罗盘——罗盘的指针疯狂地转,根本停不下来。 “不对劲,”赵磊小声说,“这酒楼里的地脉气比槐树下还盛,菜里肯定加了‘气引’,吃了就会被控制。” 沈杰心里一紧,赶紧用脚踢了踢旁边的吴昊。吴昊会意,假装打翻了酒杯,酒洒在桌上,他趁机把菜拨到地上,嘴里还喊着:“哎呀,不好意思,手滑了。” 其他人也跟着“不小心”打翻盘子、掉筷子,没一会儿,桌上的菜就乱成了一团。穿西装的男人脸色变了,刚想发作,黄涛突然喊:“我的无人机!怎么黑屏了?” 所有人都看向黄涛,穿西装的男人也愣了一下。赵磊趁机对大家使了个眼色,小声说:“走!” 大家假装去看无人机,偷偷往后门退。刚到后门,就听到穿西装的男人喊:“拦住他们!” 几个服务员冲了过来,眼神变得凶狠。李响掏出青铜匕首,对着服务员的手腕划了一下——匕首碰到服务员的瞬间,服务员突然僵住,像被抽了魂一样,倒在地上。 “这匕首能破地脉气!”李响惊喜地说,“快,大家跟着我!” 大家跟着李响冲出酒楼,往槐树下跑。穿西装的男人在后面追,嘴里喊着:“别跑!你们都是地脉气的好容器!” 第九百零八章 最愿梦圆归乡 跑到槐树下时,王磊已经在青石板旁挖了个坑,陈明把特种合金片铺在坑底,赵磊拿着罗盘,调整着方向:“快,把铁盒子挖出来!” 沈杰和沈毅拿着铁锹,在当年埋铁盒子的地方挖了起来。泥土很软,挖了没几下,就碰到了铁盒子——上面锈迹斑斑,还能看到他们当年刻的名字。 “快,把铁盒子放进坑里!”赵磊大喊。 沈杰把铁盒子放进坑底,陈明赶紧用特种合金片把盒子裹住,王磊用罗盘定好位,喊:“按生辰八字的顺序站!沈杰你是老大,站东边;赵磊老二,站西边;沈毅老三,站南边;吴昊老四,站北边;陈明老五,站东南;黄涛老六,站西南;李响老七,站东北;我老八,站西北!” 大家赶紧按位置站好,手拉手围成一个圈。就在这时,穿西装的男人追了过来,他的脸突然变了——皮肤变得皱巴巴的,眼睛里泛着绿光,嘴里喊着:“你们毁了我的地脉气!我要让你们都变成容器!” 他朝着沈杰扑过来,李响赶紧用青铜匕首挡住——匕首碰到他的手,发出“滋啦”一声,他的手冒起黑烟,疼得大叫:“你们的生辰八字怎么会跟槐树绑在一起?不可能!” “这是我们小时候的约定,你这种人不懂!”赵磊大喊,“大家用力,把气往铁盒子里引!” 大家闭上眼睛,想着小时候在槐树下玩耍的场景,想着彼此的约定。突然,槐树下的地脉气开始往铁盒子里涌,泛着银光的根须慢慢收缩,青石板上的花纹渐渐变淡。穿西装的男人惨叫一声,身体慢慢变得透明,最后消失在空气里。 地脉气被铁盒子吸完后,村里的村民们突然清醒过来,眼神里有了光;路边的土狗开始叫,尾巴摇得飞快;新盖的楼房上,工人也恢复了正常,开始说说笑笑。 沈杰的父亲也来了,他站在不远处,眼神清明,看到沈杰,赶紧跑过来:“阿杰,爸对不起你,爸不该挖青石板,差点害了你。” “爸,没事了,都过去了。”沈杰抱着父亲,眼泪掉了下来。 第二天早上,沈杰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上海的出租屋里。窗外飘着细雨,没有槐花香,也没有老槐树。他赶紧拿起手机,给父亲打电话——电话通了,父亲的声音很清晰,说他在常州的工地一切都好,还问他什么时候回家看看。 沈杰挂了电话,心里却很踏实。他知道,那场梦或许不是假的——那些朋友,那些约定,那些为了守护彼此而付出的努力,都是真的。 过了几天, 沈杰请假回了趟宁县。沈家村虽然没有梦里那么繁华,却也比以前热闹了很多——不少在外打工的人回来了,开始修房子、种庄稼;二大爷家的茶花开得正艳,他还笑着给沈杰泡了杯茶;赵磊他们也来了,带着各自的工具,帮村里规划宅基地。 沈杰站在老槐树下,看着树干上自己刻的名字,嘴角挂着笑。他知道,不管是梦里还是现实,只要有在乎的人在,有彼此的约定在,老家就永远是他的根,永远不会荒。 后来,沈杰把上海的工作辞了,回了宁县,开了家设计公司,帮村里设计民宿——不是梦里那种“聚气”的民宿,而是充满烟火气的、能让人感受到温暖的民宿。赵磊他们也常来帮忙,黄涛用无人机拍村里的风景,王磊帮着设计房子结构,李响则把爷爷的青铜匕首挂在民宿的墙上,说是“能镇宅”。 每当客人问起墙上匕首的来历,沈杰总会笑着讲起那场梦——讲老槐树下的地脉眼,讲八个发小的约定,讲那些在梦里并肩对抗引气人的日夜。客人们大多当故事听,笑着说“沈老板想象力真丰富”,可沈杰知道,那不是故事,是刻在他骨子里的记忆。 民宿开业那天,村里来了很多人,二大爷带着自家种的西瓜,王秀兰婶子端来刚蒸好的槐花糕,连以前常年在外的老邻居,都特意赶回来帮忙。赵磊他们也来了,沈毅开着他的大货车,拉来满满一车盆栽;陈明带来了自己研发的新型驱蚊剂,说“保证客人晚上不被蚊子咬”;黄涛操控着无人机,在民宿上空盘旋,镜头里的老槐树郁郁葱葱,院子里的红灯笼随风晃,像极了梦里的场景。 吴昊特意帮民宿设计了收费系统,笑着说“按你家院子300平米算,当年没花30万买,现在开民宿,不出三年就能赚回来”;李响则拿着抹布,仔细擦着墙上的青铜匕首,刀身的云纹在阳光下闪着光,他说“这匕首跟着我爷爷几十年,现在跟着你,也算有了新归宿”;王磊蹲在院子里,帮着调整石桌的位置,嘴里念叨着“这里得对着老槐树,采光好,客人坐着也舒服”。 周诗雅也来了,她辞了上海的工作,来民宿当管家。她穿着浅蓝色的连衣裙,和梦里一模一样,只是眼角的痣还在——那天在医院,她看着沈杰紧张的样子,偷偷跟医生说“痣不用点了,留着挺好”。此刻她正忙着给客人登记,偶尔抬头看向沈杰,眼里满是温柔。 傍晚的时候,沈杰站在老槐树下,看着院子里热闹的场景,突然觉得眼眶发热。他想起梦里那个荒芜的村子,想起父亲被地脉气控制时的模样,想起八个发 小在槐树下并肩作战的背影,再看看眼前的一切,心里满是踏实。 “想什么呢?”赵磊走过来,递给他一瓶啤酒。 沈杰接过啤酒,拉开拉环,泡沫顺着瓶口溢出:“想当年在梦里,咱们在这槐树下挖铁盒子,还以为要跟那引气人拼命呢。” 赵磊笑了,喝了口啤酒:“可不是嘛,当时我还以为要交代在梦里了。不过现在挺好,你开了民宿,咱们几个也能常聚聚,比在上海各自打拼强多了。” 沈杰点点头。以前在上海,他们八个虽然都在同一个城市,却难得见一面——赵磊常年在外地勘探,一年回不了几次上海;陈明泡在实验室里,经常连饭都忘了吃;黄涛忙着拍各种航测项目,电话里总是“在忙,回头说”。可现在,他们都回了宁县,虽然也忙,却能经常聚在一起,喝喝酒,聊聊天,像小时候一样。 “对了,你爸呢?”赵磊问。 “在厨房帮着秀兰婶子做饭呢,”沈杰笑着说,“他说要给客人露一手,做他最拿手的红烧肉。” 正说着,就听到厨房传来父亲的声音:“阿杰,过来尝尝红烧肉,看看咸不咸!” 沈杰和赵磊赶紧往厨房走,刚到门口,就闻到浓郁的肉香。父亲正站在灶台前,手里拿着勺子,脸上满是笑容——他的腿早就好了,现在每天在民宿帮忙,精神头比在常州打工时好多了。 “爸,我尝尝。”沈杰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放进嘴里,肉香在嘴里散开,带着熟悉的味道,和小时候奶奶做的一样。 “怎么样?”父亲紧张地问。 “好吃,比在上海吃的还好吃!”沈杰笑着说。 旁边的王秀兰婶子也笑了:“你爸这几天天天练,就怕客人吃不惯。” 晚饭的时候,院子里摆了好几张桌子,客人和村民们坐在一起,吃着红烧肉,嚼着槐花糕,喝着村里自酿的米酒。黄涛把无人机拍的视频投在墙上,视频里的沈家村,白墙黛瓦,绿树成荫,老槐树的根须在地下延伸,像一双双温暖的手,守护着这个村子。 有人问起视频里的地脉眼,沈杰笑着说:“哪有什么地脉眼,是咱们村的人勤快,把村子建得好。” 可赵磊他们知道,沈杰没说假话——真正的“地脉眼”,不是槐树下的青石板,是村里人的烟火气,是朋友们的情谊,是父亲的红烧肉,是周诗雅眼角的痣,是那些藏在日子里的温暖。 夜深了,客人们渐渐睡去,院子里安静下来,只有老槐树的叶子在风里 沙沙响。沈杰和周诗雅坐在石桌旁,手里拿着茶杯,茶水冒着热气,带着淡淡的槐花香。 “你说,那场梦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周诗雅问。 沈杰看着她,笑了:“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重要的是,我们现在在一起,朋友们也在,爸也在,这就够了。” 周诗雅点点头,靠在沈杰的肩膀上。月光洒在院子里,老槐树的影子落在地上,像一个温暖的拥抱。沈杰握着周诗雅的手,指尖暖暖的,他知道,这场关于老家的“梦”,终于有了最好的结局——不是在梦里,是在现实里,在这个充满烟火气的村子里,在身边人的陪伴里。 后来,沈杰的民宿越来越有名,很多人特意从上海、南京过来,不为别的,就为了看看老槐树,听听那场“梦”的故事,尝尝父亲做的红烧肉。有人问沈杰“为什么不把民宿开在城里,城里赚钱多”,沈杰总是笑着说“城里没有老槐树,没有这么多老朋友,也没有家的味道”。 每年夏天,八个发小都会聚在老槐树下,喝着啤酒,聊着天。沈毅会说“今年运输队赚了不少,明年再添两辆货车”;陈明会说“新研发的材料通过了测试,以后村里盖房子都能用”;黄涛会说“拍了个关于乡村振兴的纪录片,里面有咱们村,还得了奖”;吴昊会说“帮村里设计了农产品销售平台,今年的小麦卖了好价钱”;李响会说“修复了一件古代青铜器,博物馆特意来感谢我”;王磊会说“帮邻村设计了学校,孩子们下学期就能搬进去上课”;赵磊会说“在山里发现了新的矿脉,以后能带动咱们县的经济”。 沈杰听着他们的话,看着老槐树下的八个身影,突然觉得,那场梦就像一个引子,把他们八个从五湖四海拉回宁县,拉回这个生他们养他们的村子。他们没有什么修仙的法术,没有什么超凡的能力,只是一群普通的凡人,却用自己的双手,把梦里的美好,变成了现实。 有一天,沈杰在老槐树下发现了一个铁盒子——不是梦里那个装着生辰八字的铁盒子,是一个新的,里面放着八个人的照片,是民宿开业那天拍的,照片里的他们,笑得比阳光还灿烂。盒子下面压着一张纸条,是赵磊写的:“阿杰,梦里的铁盒子镇住了地脉眼,这个铁盒子,咱们一起守住,守住这个村,守住咱们的家。” 沈杰把铁盒子埋在老槐树下,就像小时候埋生辰八字一样。他蹲在地上,轻轻拍了拍泥土,心里想着:以后不管走多远,不管过多少年,只要老槐树还在,只要这个铁盒子还在,他们八个就永远是好兄弟,这个村子 ,就永远是他们的根。 风吹过老槐树,叶子沙沙响,像是在回应他的话。远处传来周诗雅的声音:“阿杰,客人要吃槐花糕,你过来帮忙啊!” 沈杰笑着站起来,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老槐树下,和八个发小的影子叠在一起,像一个永远不会散的约定。 如他所愿,又经过了一个多星期的努力后知名度任务终于完成了。 叶枫其实更加想要问这个丫头,找自己明明可以光明正大的找,结果现在却这样偷偷摸摸的来找自己。 如果夏夜开的不熟练,代兮言真的会自己上的,安全最重要,被交警抓到那就另外再说了。 “这西施不西施的,我也不知道她长得怎么样?假如你想打歪心思的话,老子削死你克!”李一杰认真的说着。 坐在劳斯莱斯副驾驶上的方言看到那警笛闪烁,心中顿时凉了半截子。 可只从他被李元霸抓住,被李建成折磨之后,而后又听到林枫的话语后,这些年挤压在他心中的怨气在这一刻爆发而来。 然而此时此刻,她却犹如中了蛊般,心头一阵狂乱,目光仿佛被那双漂亮的绿眸吸引,再也无法离开。 “不,我只是好奇夏晟有什么东西值得你这么惦记。”花桃觉得才走那么几步,刚才在糖水店积攒的冷气就又被暑气蒸腾掉了。 后来越想越是气愤,她拿起遥控,随手打开了电视机,挑了体育台,看起了球赛来。 “那是。”许静也不想浪费食物,看到被吃的精光,她累一点也无所谓了。 红光、绿光、蓝光在这幽幽的海底之中照亮了那些怪物的外形,而发信号弹的苍术和徐半夏此时已经钻入了那个排泄口之中并向着最终的出路前进。 订酒店这些细节上的事情,宁晏是不太懂得提前上心的,好在有钱,问题就不大。 毕竟无论城南项目怎么亏损,怎么样赔钱,只要项目能够正常进行下去,只要项目顺利完工,一运转起来,用不了多久,亏损的这些钱就可以轻松的赚回来了。 被逼到床边只能抱住床柱的风芊芊终于伸手挡住了一再上前的男人,两日不见,此刻她终于能好好看看他了。 因为不是自己使用的缘故,月轮剑无法发挥真正的力量,被等离子刀刃切割的吱吱作响,火星四溅的同时,双腿颤抖着向后退去。 老头锲而不舍,对着风芊芊极尽赞美之能事,吹了一波又一波的彩虹屁。 “我还好,没有受伤,放心吧!我刚落地!这里好像没有什么危险!”徐半夏回应道。 “不过这样一来的话,三百六十万要怎么花出去?”宁晏叹了口气道。 林若知抬头望了他一眼,任飞扬的表情说不出的强硬和郑重,她不得不点了点头。 这个姐姐不管干什么都很雷厉风行,优秀漂亮各项技能点满等等诸多buff叠加,导致外人看她是总会生出一股距离感,让人觉得恐惧、羡慕。 这场垫场赛的ppv居然卖了35万份,这对于一场垫场赛来说,就是一个巨大的惊喜。 那声音仿佛与空气融为一体,成了这间屋子的一部分,像是as里的环境音,非但不恼人,反倒是给人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大概是因为上次周末和那些投资人喝酒的场景给杨思思留下了不好的回忆,这次桌子上没有白酒,只有红酒。 第九百零九章 竹径寻幽遇秘境 晨雾像被揉碎的云絮,漫过望山景区的青石主道时,沈杰的登山鞋已经沾了三层薄泥。上午十点二十五分,人声鼎沸得能掀翻半山腰的晨霭——拖家带口的游客举着自拍杆挤占着步道,小贩的吆喝声混着孩子的哭闹,连风都带着几分浮躁。沈杰皱着眉往右侧瞥了眼,忽然停下脚步。 “走了啊,发什么愣?”卫静拎着轻便的登山包跟上,鹅黄色速干衣裹着纤细的腰肢,额前碎发被晨露打湿,贴在光洁的额头上。 她是沈杰的发小,也是他暗戳戳惦记了好几年的姑娘,性子野起来像只小狐狸,软下来又能让人心里发暖。 沈杰没应声,手指向斜上方:“看见没?那道竹林。” 卫静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主道右侧二十余米高的斜坡上,一条土径隐在翠绿的竹影里,约莫五十余米长,像条被群山遗忘的绸带。土径上铺满厚厚的枯黄落叶,边缘被灌木和藤条缠绕,隐约能看见前人踩出的浅痕,却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野道啊?”卫静眼睛亮了,“你想作死?下午三点的高铁回上海,赶不上你负责?” “怕了?”沈杰转头睨她,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小时候爬墙头掏鸟窝,是谁哭着喊着要跟我,结果摔进柴堆里还嘴硬说自己是故意的?” “沈杰你找抽!”卫静抬脚就往他小腿上踹,沈杰灵巧地躲开,顺势伸手在她脸颊上捏了一把——软乎乎的,带着晨露的微凉。 卫静脸一红,抬手拍开他的手,笑骂道:“臭流氓!再动手动脚我把你推下去喂蛇。” “这儿哪来的蛇?”沈杰笑着往土径上走,“再说了,真有蛇,也是先咬你这个穿得花里胡哨的。” “你才花里胡哨!”卫静气鼓鼓地跟上,脚下的枯叶发出“簌簌”的轻响,像在附和她的嗔怪。 土径比想象中陡,倾斜角度足有四十度,枯叶下的泥土湿滑得很,每走一步都得借着旁边的草木稳住身形。沈杰走在前面,偶尔回头伸手拉卫静一把,指尖触到她微凉的掌心时,心里总会窜起一丝莫名的悸动。 左手边是遮天蔽日的竹林,修长的竹干笔直向上,枝叶交错间漏下零星晨光,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右手边是丛生的灌木丛,藤条像绿色的蛇一样缠绕着枝干,卵圆形的叶片上挂着晨露,风一吹便簌簌滚落,打在手背上凉丝丝的。 “真静啊。”卫静的声音轻了些,刚才主道上的喧嚣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屏障隔绝,这里静得能听见风穿竹林的轻吟,还有自己略显急促的呼 吸声。 沈杰停下脚步等她,从背包里掏出纸巾递过去:“擦擦汗,慢点儿走,又没人跟你抢。” 卫静接过纸巾,胡乱抹了把额角的汗,目光落在他身后的光影里,忽然低呼:“快看!” 沈杰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斜坡上方的晨雾渐渐散去,阳光像被打碎的金箔,穿过竹林的缝隙散射开来,形成一道道澄澈的光带。雾气在光带里浮沉,把翠绿的竹叶染成了浅金,连脚下的枯叶都仿佛镀上了一层暖意,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仙境也不过如此吧。”沈杰喃喃道,转头看向卫静,发现她正仰头望着光带,眼睛亮晶晶的,像盛着整片星空。他忍不住伸手,用指背轻轻蹭了蹭她的脸颊:“看傻了?” 卫静猛地回神,拍开他的手,脸颊红得更厉害了:“要你管!”嘴上这么说,脚步却放慢了,舍不得错过这难得的景致。 “小时候奶奶家后面也有片竹林,”卫静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怀念,“那时候你总骗我,说竹林深处有竹笋精,吓得我不敢单独进去,只能跟在你屁股后面。” “那不是骗你,”沈杰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后来竹笋精看见你长得太大了,就搬家了。” “沈杰!”卫静抬脚就踹,这次沈杰没躲,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却笑得更欢了。 两人说说笑笑地往前走,枯叶的沙沙声、风穿竹林的轻吟,还有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交织成一首温柔的乐曲。卫静的脚步渐渐轻快起来,偶尔会弯腰捡起一片形状特别的落叶,小心翼翼地放进背包里,像珍藏着什么宝贝。沈杰看着她的背影,心里软得一塌糊涂——这么多年,她好像一点没变,还是那个会因为一片落叶开心半天的小姑娘。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忽然传来零星的人声。沈杰加快脚步拐过一个弯,只见不远处的林间藏着一座木质小屋,屋顶铺着青瓦,门楣上挂着“山涧礼屋”的木牌,雕花的窗棂里透出暖黄的灯光。小屋前站着几个人,正围着一个穿蓝布衫的二十多岁的老板娘说话。 “看来是到主路了。”沈杰有些失落,这条秘境般的小道,他竟想一直走下去,走到天荒地老都好。 卫静也放慢了脚步,目光在小屋周围转了一圈:“这儿装饰得挺有味道,像古装剧里的场景。”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的笑声传来,三个身影从屋后走了出来。为首的是一对母女,母亲看着四十出头,穿一身剪裁得体的墨绿色连衣裙,妆容精致,气质温婉,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 不少;女儿约莫二十五六岁,穿一件酒红色吊带背心,搭配高腰牛仔短裤,露出白皙修长的双腿,曲线玲珑,眉眼间带着几分媚态,确实担得起“性感”二字。 跟在她们身后的是一家三口,男人身材魁梧,穿一件黑色速干t恤,背着一个巨大的登山包,里面鼓鼓囊囊的,想来装满了妻子和女儿的用品;妻子穿着浅粉色运动服,性格看起来很温柔,一直牵着女儿的手;五岁的小姑娘扎着两个羊角辫,手里拿着一根树枝,像个小探险家似的,时不时用树枝拨弄路边的野草。 “你们也是走野道上来的?”穿酒红色吊带的姑娘先开了口,声音娇媚,目光在沈杰身上打了个转,带着几分打量。 “是啊。”沈杰点头回应,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便移开,落在卫静身上,发现她正挑眉看着自己,眼里带着几分戏谑。 他心里一慌,连忙补充道:“这条路挺隐蔽的,没想到还有别人找得到。” “隐蔽才有意思嘛。”姑娘笑了笑,露出一对梨涡,“我叫梁玥,这是我妈,林婉。” 林婉对着沈杰和卫静温和地笑了笑,点了点头:“你们好,我们也是误打误撞走到这儿的,没想到风景这么好。” “阿姨好,我叫沈杰,这是卫静。”沈杰介绍道,感觉卫静在身后悄悄掐了他一把,疼得他差点龇牙咧嘴。 旁边的一家三口也走了过来,魁梧男人率先开口:“我叫张国栋,这是我媳妇李慧,我闺女朵朵。”他嗓门洪亮,带着几分爽朗,“我们可是专门来走野道的,石阶路太没意思了,人挤人。” 李慧温柔地笑了笑:“朵朵一直吵着要探险,这不就满足她了。” 朵朵仰着小脸,好奇地看着沈杰和卫静:“哥哥姐姐,你们也是来探险的吗?这条路上有怪兽吗?” “没有怪兽,但有竹笋精。”沈杰故意逗她,卫静在旁边忍不住笑出声,伸手拍了他一下:“别吓唬小孩子。” “我才不怕呢!”朵朵挺了挺小胸脯,举起手里的树枝,“我有武器!” 众人都被她逗笑了,原本陌生的距离感瞬间消失。梁玥看着沈杰,眼里的兴趣更浓了:“沈杰哥,你们接下来打算去哪儿?前面那条野道还能往上走,据说能到山顶的观景台,要不要一起?” 沈杰看向卫静,眼里带着询问。卫静翻了个白眼:“看我干嘛?你想去就去呗,反正赶得上高铁就行。”话虽这么说,脚步却往张国栋一家那边挪了挪,显然是同意了。 “走呗 ,人多热闹。”沈杰笑了笑,率先往前面的野道走去。 这条路比刚才那段更陡,泥土混合着碎石,脚下愈发湿滑。张国栋走在最前面开路,梁玥和林婉跟在后面,沈杰和卫静走在中间,李慧牵着朵朵走在最后。 “沈杰哥,你跟卫静姐是情侣吗?”梁玥忽然回头问道,语气带着几分好奇。 沈杰还没开口,卫静就抢先说道:“不是,我们是发小,铁哥们儿。” “哦?”梁玥挑了挑眉,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转,笑了笑没再追问。沈杰心里却有点不是滋味,偷偷瞥了眼卫静,发现她正低头看着脚下的路,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卫静,小心点。”沈杰伸手扶了她一把,刚才她差点踩空。 “知道了,啰嗦。”卫静嘴上嫌弃,身体却很诚实地往他身边靠了靠。 梁玥看着这一幕,眼底闪过一丝玩味,转头跟林婉说起了悄悄话,声音不大,却隐约能传到沈杰耳朵里——“妈,你看他们俩,哪像铁哥们儿啊,分明就是有意思。” 林婉轻轻拍了拍她的胳膊,示意她别多嘴,目光却带着几分温和的笑意,落在沈杰和卫静身上。 第九百一十章 竹影藏情定余生 张国栋回头看了眼众人,笑道:“这条道是以前铺水管的路,后来走的人多了,就成了野道。你们看那边,” 他指着不远处的山坳,“那边是石阶路,人多着呢,咱们这条道清净。” “张哥经常来这儿爬山?”沈杰问道。 “是啊,每年都来个两三次,”张国栋抹了把汗,“我跟我媳妇都喜欢户外,朵朵也跟着我们受熏陶,别看她小,爬起山来比谁都有劲。” “爸爸最厉害了!”朵朵仰着小脸,一脸崇拜地看着张国栋。 李慧笑着补充道:“他啊,就是闲不住,上次爬山崴了脚,还惦记着再来呢。”语气里带着嗔怪,却满是宠溺。 林婉叹了口气:“我这也是被梁玥拉来的,平时我哪敢走这种路,生怕摔着。” “妈,你别怕,有我呢!”梁玥挽住林婉的胳膊,笑得娇媚,“再说还有沈杰哥呢,沈杰哥看着就靠谱。” 沈杰笑了笑:“应该的,互相照应嘛。” 卫静在旁边哼了一声:“有些人啊,就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沈杰转头看她,故意逗她:“我说卫静,你是不是吃醋了?” “吃醋?”卫静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我吃你哪门子醋?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话虽这么说,脸颊却悄悄红了。 梁玥看得有趣,忍不住笑道:“卫静姐,你跟沈杰哥斗嘴的样子真有意思,跟小情侣似的。” “你再胡说,我把你推下去。”卫静瞪了她一眼,眼里却没什么恶意。 山路越来越难走,有些地方几乎是垂直的,需要手脚并用才能爬上去。沈杰先爬上去,然后伸手拉卫静,指尖触到她掌心的汗,心里忽然生出一股责任感。“抓紧了,别松手。”他轻声说。 卫静“嗯”了一声,紧紧握住他的手,借着他的力气爬了上来,站稳后才松开手,小声说了句:“谢谢。” “跟我还客气?”沈杰笑了笑,从背包里掏出两瓶水,递了一瓶给她,“喝点水,歇会儿。” 梁玥爬上来后,看着两人的互动,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她走到沈杰身边,递给他一块巧克力:“沈杰哥,补充点能量。” “谢谢。”沈杰接过巧克力,转手递给了卫静,“你吃吧,你刚才喊累了。” 卫静愣了一下,接过巧克力,没说话,默默剥开包装纸吃了起来。梁玥的脸色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笑容,自己剥开一块巧克力吃了起来。 林婉看 在眼里,轻轻拉了拉梁玥的胳膊,示意她别再招惹。梁玥撇了撇嘴,没再说什么,转头跟张国栋聊起了户外装备。 “朵朵,累不累?要不要爸爸背你?”张国栋看着女儿气喘吁吁的样子,心疼地问道。 “不累!”朵朵摇了摇头,咬着牙往前走,“我要自己爬到山顶。” 李慧笑着说:“这孩子,跟你一样倔。” 众人歇了片刻,继续往上爬。沈杰和卫静走在后面,两人都没说话,只有脚步声和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刚才梁玥给你的巧克力,你怎么不吃?”卫静忽然开口问道。 “不想吃,”沈杰说,“你不是喜欢吃这个牌子的吗?上次你跟我说过。” 卫静心里一动,转头看他:“你还记得?” “当然记得,”沈杰看着她,眼神认真,“你说过的话,我都记得。” 卫静的心跳忽然漏了一拍,脸颊瞬间红透,连忙转头看向别处:“谁……谁要你记得了,多管闲事。” 沈杰看着她慌乱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心里像喝了蜜一样甜。 不知爬了多久,前方忽然传来一阵欢呼——是梁玥的声音。“到了!我们到山顶了!” 众人精神一振,加快脚步爬了上去。山顶是一片开阔的水泥平台,停着几辆观光车,游客摩肩接踵,叫卖声、喧哗声此起彼伏,与方才野径上的宁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怎么这么热闹?”卫静皱了皱眉,脸上露出一丝失望。她以为山顶会是一片宁静的观景台,没想到比主道还要嘈杂。 “果然最美的风景都在途中。”林婉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几分失落。 张国栋抱着朵朵,指着远处的群山说:“朵朵你看,从这儿能看到很远的地方呢。” 朵朵却没什么兴趣,小脑袋扭向一边,嘟囔着说:“还是刚才的小路好玩。” 沈杰靠在平台的栏杆上,目光不由自主地往山下望去。那条野径早已隐在群山的绿意里,可他总觉得,那些竹影、那些流光、那些同行的笑语,还在眼前萦绕。他转头看向卫静,发现她也在望着山下,眼里带着几分眷恋。 “想再走一遍?”沈杰轻声问道。 卫静转头看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想是想,可时间不早了,该下山赶高铁了。” 沈杰看了眼手机,已经中午十二点多了,确实该下山了。“走,下山。”他说,心里却始终惦记着那条野径。 众 人收拾好东西,沿着石阶路往山下走。石阶路平坦却拥挤,沈杰的脚趾头被鞋子磨得生疼,可他心里的念头却越来越强烈——他想再走一次那条野径,再感受一次那种宁静与美好,而且,他想和卫静一起。 走了一个小时后,沈杰忽然停下脚步,指着右侧一条隐蔽的岔路:“就是这儿,那条野径的出口。” “你想干嘛?”卫静看着他,眼里带着一丝惊讶。 “再走一次。”沈杰看着她,眼神带着几分恳求,“就走一小段,耽误不了多久,我想再带你看看刚才的光带。” 卫静看着他认真的眼神,心里的犹豫瞬间消失。她转头跟张国栋一家和梁玥母女打了声招呼:“我们走这边下去,今天和你们一起玩的很开心,以后有机会再见。” “小心点!”李慧叮嘱道,“这条路不好走。” 梁玥看着沈杰和卫静,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笑道:“好,你们玩的开心,注意安全。” “放心吧!”沈杰挥挥手,拉着卫静走进了岔路。 再次踏上这条野径,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右手边的竹林依旧青翠,左手边的灌木丛长势更盛,藤条缠绕着枝叶,像一道绿色的屏障。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来,在路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比上午时更添了几分慵懒。 “你看,我们上午就是在这儿看到光带的。”卫静指着斜坡上方,语气里满是欣喜。 沈杰点点头,脚步放得很慢,像是要把每一处风景都刻在心里。“卫静,”他忽然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其实我一直想告诉你……” “想告诉什么?”卫静转头看他,眼里带着几分好奇。 沈杰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我喜欢你,很久了。从高中那时候,你摔进柴堆里,我把你拉出来,看见你脸上沾着草屑,还嘴硬说自己没事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 卫静愣住了,停下脚步,怔怔地看着他,眼里满是惊讶。 “我知道你可能只把我当哥们儿,”沈杰继续说,声音有些紧张,“但我还是想告诉你,我不想再只做你的哥们儿了。卫静,做我女朋友吧。” 卫静的脸颊瞬间红透,心跳得像要蹦出来。她看着沈杰紧张又期待的眼神,忽然笑了起来,伸手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沈杰,你是不是傻?这么多年了,才敢说?” 沈杰愣了一下:“你……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卫静凑近他,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声音 软糯,“我也喜欢你,笨蛋。” 沈杰彻底愣住了,大脑一片空白。过了几秒,他反应过来,一把将卫静搂进怀里,紧紧地抱着她,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真的?你没骗我?” “谁骗你了?”卫静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嘴角扬起幸福的笑容,“要不是看你迟迟不表态,我都想主动跟你说了。” “对不起,让你等这么久。”沈杰收紧手臂,恨不得把她揉进骨子里。 竹林里静悄悄的,只有风穿枝叶的轻吟,还有两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阳光透过竹叶的缝隙洒下来,落在他们身上,像一层金色的纱衣,温柔而美好。 “我们走吧,再不走真要赶不上高铁了。”卫静轻轻推开他,脸颊依旧红扑扑的。 “好。”沈杰笑着点头,伸手牵住她的手,这次不再是单纯的搀扶,而是紧紧地握住,十指相扣。 两人并肩往前走,没有了赶路的匆忙,只有彼此的陪伴和林间的宁静。卫静靠在沈杰身边,偶尔会弯腰捡起一片落叶,或者伸手摸摸路边的竹叶,脸上带着满足的笑意。沈杰看着她的侧脸,阳光在她的睫毛上跳跃,像撒了一层碎金,心里满是幸福。 可幸福的时光总是短暂,十几二十分钟后,路径渐渐走到了尽头,前面便是主道。沈杰停下脚步,脸上满是不舍。他转头看向旁边的竹林,枝叶茂密,似乎还藏着更深处的秘境。 “再进去走走?”卫静看出了他的心思,笑着提议。 沈杰眼睛一亮,拉着卫静踏进了竹林。脚下的落叶更厚,踩上去像踩在棉花上,竹影在身边摇曳,风穿竹林的声音像一首温柔的歌谣。他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竹林的清香、泥土的湿润、落叶的芬芳,还有身边人身上淡淡的馨香,交织成一种让人安心的气息。 “真不想走了。”沈杰轻声说。 卫静靠在一根竹干上,看着他孩子气的模样,笑了:“以后我们还来,好不好?每年都来,把这条道走个遍。” 沈杰睁开眼睛,看向卫静,她的眼里映着竹影和流光,温柔得像一汪春水。他重重地点点头:“好,每年都来,一直走下去。” 夕阳西下时,两人终于走出了竹林,踏上了主道。 很多汽车开往下山的方向,好像在更远处有高铁鸣笛声隐约传来,提醒着他们该离开了。 沈杰回头看了一眼那条隐在绿意里的野径,心里没有遗憾,只有满满的温暖。 他握紧了卫静的手,两 人并肩往望山专线的方向走去。 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像那条野径上的回忆,悠长而温暖。 路上,卫静忽然想起什么,笑着问他:“沈杰,你说当年的竹笋精,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们会在一起?” 沈杰低头看她,眼里满是宠溺:“肯定知道,不然怎么会特意给我们留这么好一条路。” 卫静笑得眉眼弯弯,握紧了他的手。 她知道,这条野径不仅藏着美丽的风景,还藏着他们的爱情,这份爱情,会像这条野径一样,悠长而坚定,一直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