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妻?本女王在继承王位》 第1章 第 1 章 暮色四合,民政局门前的梧桐树在晚风中沙沙作响,落叶在地上打着旋儿,仿佛在嘲笑三年前那个同样萧瑟的午后。 南星澜倚在贴着“滴滴代驾”标识的电动车旁,蓝色外卖服掩盖不住她挺拔的身姿。她低头看了眼手机,屏幕上跳出一个前往铂悦酒店的代驾订单,而发单人的头像,赫然是那个她曾刻骨铭心的男人——霍聿珩。 她唇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指尖在接单键上轻轻一点。 民政局大门推开,霍聿珩挽着白月光走出来。他依旧是那副矜贵模样,剪裁精良的黑色西装衬得身形挺拔,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眸在看到南星澜时,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波动。 “聿珩,我们的订婚宴就定在下个月吧?”白月光娇声说着,故意将戴着钻戒的手挽得更紧些。 南星澜从容上前,职业化地微笑:“霍先生,我是您的代驾。” 霍聿珩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从外卖服扫到那双依旧清冷的眼睛。“你如今在做这个?” “糊口而已,比不得霍总日理万机。”南星澜语气平淡,仿佛在谈论今日天气。 白月光轻蔑地瞥了她一眼:“聿珩,我们还是换个人吧,这车刚提的,别被某些人碰脏了。” 南星澜不气不恼,只是抬眼看向霍聿珩:“三年前离婚时,霍总不是说过,希望我永远不要出现在你面前?可惜今天系统派单,我也很为难。” 这话说得轻飘飘,却让霍聿珩眉头微蹙。他记得三年前在同一个地方,她是如何挺直脊梁在离婚协议上签字的,那时她家刚刚破产,所有人都以为她会跪下来求他。 “带路。”霍聿珩简短地说,拉开了劳斯莱斯的车门。 白月光不满地瞪了南星澜一眼,才不情愿地坐进后排。 南星澜熟练地调整座椅和后视镜,动作流畅得不似一个普通代驾。车子平稳驶入车流,她透过后视镜看到白月光正亲密地靠在霍聿珩肩上。 “说起来,星澜,你现在住哪里啊?”白月光故作关切地问,“听说你父亲去世后,那套老房子也被拍卖了?” 南星澜注视着前方路况,声音没有半点波澜:“不劳白小姐费心。” “其实你要是实在困难,我可以让聿珩在公司给你安排个职位。”白月光继续说着,语气里带着施舍的意味,“总比风里来雨里去送外卖强。” 红灯亮起,南星澜缓缓停下车,终于从后视镜里直视白月光:“白小姐知道为什么三年前霍氏竞标科技新城项目会失败吗?” 车内突然安静下来。 霍聿珩猛地抬眼:“你说什么?” “随口一提而已。”南星澜转回头,绿灯恰在此时亮起,“毕竟那是霍总离婚当天发生的巧合,印象难免深刻些。” 白月光脸色微变,强笑道:“那种陈年旧事,提它做什么。” “也是。”南星澜轻轻打着方向盘,“就像白小姐当年那份流产报告,都是过去的事了。” “你!”白月光脸色煞白,下意识抓住霍聿珩的手臂。 霍聿珩目光锐利地看向南星澜:“你都知道什么?” “霍总说笑了,一个送外卖的能知道什么?”南星澜的声音依旧平静,却让车内的空气陡然凝固。 车子停在铂悦酒店门口,门童上前开门。 南星澜率先下车,将车钥匙递给霍聿珩:“祝二位今晚愉快。” 霍聿珩却没有接,只是深深地看着她:“你变了很多。” “人总是要成长的,特别是在被最信任的人背叛之后。”南星澜微微一笑,那笑容冰冷而疏离,“说起来,霍总今晚最好关注一下公司系统,我听说最近黑客活动频繁。” 白月光已经下车,不耐烦地催促:“聿珩,我们快进去吧,王总他们还在等。” 南星澜不再多言,将钥匙塞进霍聿珩手中,转身走向自己那辆不起眼的电动车。夜色中,她的背影挺直如竹,很快融入车流。 霍聿珩站在原地,看着那个渐行渐远的背影,心头莫名一紧。 “怎么了?”白月光挽住他的手臂。 “没什么。”霍聿珩收回目光,却总觉得今晚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 南星澜骑着电动车拐进一条小巷,在一家不起眼的咖啡馆前停下。她走进洗手间,脱下外卖服,露出里面剪裁优雅的黑色西装套装。补妆,盘发,戴上蓝牙耳机,整个过程不超过五分钟。 “Zero,接入霍氏主系统。”她对着空气轻声说。 耳机里传来机械化的女声:“权限已确认,正在接入...警告,检测到三方监控。” 南星澜红唇微勾:“绕过去,用我上周编写的镜像协议。” “镜像协议启动中...已成功潜入。发现白氏集团间谍程序,正在窃取霍氏新能源技术资料。” “有意思。”南星澜推开咖啡馆后门,走进一间隐蔽的工作室。墙上六块显示屏同时亮起,代码如瀑布般滚动。“给白氏留个礼物,把他们上个月逃税的数据打包发给税务局。” “指令确认。同时检测到霍聿珩已登录系统,正在追踪入侵来源。” 南星澜轻轻敲击键盘:“让他忙一会儿。先把霍氏三年前删除的监控记录恢复,特别是离婚那天董事长办公室的片段。” 屏幕上开始播放一段模糊的监控视频:白月光偷偷进入霍聿珩的办公室,将一份文件塞进抽屉。 “保存证据。”南星澜冷静吩咐,“现在,让霍氏的主系统瘫痪十分钟。” “需要留提示信息吗?” 南星澜想起霍聿珩那张永远冷静自持的脸,眼中闪过一丝暗芒:“就写:三年前的债,该还了。” *** 霍聿珩刚在酒店套房的沙发上坐下,手机就疯狂震动起来。技术总监的号码在屏幕上闪烁,他按下接听键。 “霍总!系统被黑客入侵了!主服务器全部瘫痪,对方留了句话...”技术总监的声音带着恐慌。 “什么话?” “三年前的债,该还了。” 霍聿珩猛地站起身,走到窗边。城市的灯火在脚下延伸,而他的脑海中却浮现出南星澜临别时那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查监控,重点排查今天所有接近过总部的人员。”他冷静下令,手指却不自觉地收紧。 “霍总...对方的技术很高明,我们完全追踪不到IP地址。而且...”技术总监的声音更加紧张,“技术部刚刚发现,白氏集团安插的间谍程序在同一时间被清除了,还附赠了我们一份大礼——白氏逃税的全部证据。” 霍聿珩的眼神骤然变冷:“启动紧急预案,三十分钟内我要看到初步报告。” 挂断电话,他久久伫立在落地窗前。夜色中的城市依旧繁华喧嚣,但某种东西已经悄然改变。他想起南星澜离开时挺直的背影,想起她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 三年前的真相,似乎远比他想象的更加复杂。 而此刻,南星澜正坐在工作室里,看着屏幕上霍氏技术部手忙脚乱的监控画面,轻轻晃动着手中的咖啡杯。 “游戏才刚刚开始,霍聿珩。”她对着屏幕举杯,眼神冷冽如刀。 第2章 第 2 章 霍聿珩站在霍氏集团技术中心的环形监控屏前,凌晨三点的城市灯火透过落地窗,在他冷峻的侧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技术总监颤巍巍地递来一份初步报告,被他随手搁在控制台上。 “对方清除了所有日志记录,连系统缓存都被改写成了乱码。”技术总监声音发干,“这种手法...我从未见过。” 霍聿珩的指尖在控制台边缘轻轻敲击,节奏稳定得像心跳监测仪。他的目光落在主屏幕上仍在滚动的代码残影——那是黑客留下的唯一痕迹,如同犯罪现场精心布置的签名。 “三年前的债。”他低声重复着那句话,突然转身,“调取三年前所有系统访问记录,包括已删除的。” “可是霍总,这些数据...” “用备份服务器还原。”霍聿珩打断他,“对方特意提到三年前,绝不会只是为了扰乱视线。” 技术中心陷入一片死寂,只有键盘敲击声此起彼伏。霍聿珩走到窗边,铂悦酒店的霓虹灯在几个街区外闪烁,他想起南星澜离开时那个背影,挺直得像要把夜色刺穿。 就在这时,所有屏幕突然闪烁。 “又来了!”技术员惊呼。 控制台主屏幕不受控制地跳转到一段监控录像——正是三年前离婚当天的董事长办公室。画面里,白月光蹑手蹑脚地潜入,将一份文件塞进霍聿珩的抽屉,又在离开前故意碰倒了桌上的相框。 技术中心鸦雀无声。 霍聿珩的眼神骤然结冰。他记得那天回到办公室时,白月光告诉他南星澜来闹过事,还翻乱了他的文件。当时办公桌确实一片狼藉,相框碎在地上,里面是他和南星澜的结婚照。 “关掉。”他的声音很轻,却让整个技术中心的人都打了个寒颤。 屏幕暗下去的瞬间,他的私人手机震动起来。来电显示是铂悦酒店宴会厅的座机。 “霍总!您快下来看看!”酒店经理的声音带着哭腔,“白小姐她...” *** 铂悦酒店顶层宴会厅,原本觥筹交错的订婚宴现场乱作一团。巨大的投影屏上正在循环播放着另一段视频——白月光与竞争对手公司高管在咖啡馆交易的清晰影像,连对话都一清二楚: “只要霍氏在科技新城的竞标失败,这份报酬就是你的三倍。” “可霍聿珩那边...” “放心,他永远不会怀疑到我头上。” 宾客们的窃窃私语像潮水般涌来,白月光站在舞台中央,脸色惨白如纸。她徒劳地试图遮挡投影,却被更清晰的音频击垮: “三年前那份假流产报告做得不错,这次也要一样干净。” 霍聿珩走进宴会厅时,正好听到这一句。他的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瘫坐在地的白月光身上。 “聿珩...这不是真的...”白月光抓住他的裤脚,眼泪弄花了精心描绘的眼妆,“是有人陷害我...” 霍聿珩俯身,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问:“三年前科技新城项目,是你泄露的底价?” 白月光猛地抬头,眼中的惊慌证实了一切。 就在这时,投影突然切换成一封邮件截图——白月光与某境外账户的往来记录,金额大得令人咋舌。同时,宴会厅的音响里传出一个经过处理的电子音: “霍总,这份订婚礼物,可还满意?” 满场哗然。 霍聿珩直起身,对保安做了个手势:“清场。” 他的冷静与现场的混乱形成鲜明对比,仿佛这一切早在他的预料之中。当最后一位宾客被请离,他才看向技术团队:“追踪到信号源了吗?” 技术总监摇头:“对方用了至少十个跳板,最后出现在...我们技术中心的服务器上。” 霍聿珩眼中终于闪过一丝波动。这意味着,那个黑客不仅入侵了霍氏系统,还能反向利用他们的设备进行下一次攻击——这是一种**裸的挑衅。 *** 与此同时,城市另一端的私人工作室里,南星澜正慢条斯理地涂着指甲油。大屏幕上分割成十几个小窗口,分别显示着宴会厅、技术中心和各路媒体的实时动态。 “霍聿珩比我想象的冷静。”她对着耳机说,“看来这三年来,他也不是全无长进。” 耳机里传来机械化的女声:“需要启动B计划吗?” “不急。”南星澜吹了吹未干的指甲,“让子弹再飞一会儿。白家现在应该已经乱套了,通知我们的人,可以开始收购他们抛售的霍氏股份了。” 她切换屏幕,调出霍聿珩的私人档案。在三年前的事件记录处,有一个明显的空白——正是科技新城项目流标的那一周。 “Zero,恢复霍聿珩当年被删除的行程记录。”她轻声吩咐,“我要知道那七天,他到底去了哪里。” “权限不足。该记录受五层加密保护,涉及国家安全级别。” 南星澜挑眉:“国家安全级别?” “相关信息已被列入SSS级机密,强行破解将触发国际警报。” 她终于露出今晚第一个真心的笑容:“有意思。看来我的前夫,藏着比我想象中更深的秘密。” *** 霍聿珩回到顶楼套房时,天边已经泛白。白月光跟在他身后,还在试图解释:“聿珩,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是被陷害的...” “陷害你的人,连三年前你伪造流产报告的医院记录都翻出来了。”霍聿珩背对着她,声音里听不出情绪,“你觉得,这只是普通的商业间谍行为?” 白月光噎住了。 他转身,将一份文件丢在茶几上:“解释一下,你名下的离岸公司为什么在上个月收购了科技新城地块的竞争对手?” 白月光的脸色瞬间惨白:“你...你早就知道了?” “我给过你机会。”霍聿珩走到酒柜前,倒了一杯威士忌,“从你第一次试图插手公司事务开始。” 落地窗外,城市在晨曦中渐渐苏醒。霍聿珩抿了一口酒,突然问:“那天在民政局,南星澜对你说了什么?” 白月光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他会突然问这个:“她...她什么都没说啊...” “你撒谎。”霍聿珩的声音很轻,“她一定说了什么,关于那份流产报告。” 房间陷入死寂。白月光攥紧了裙摆,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她说...”白月光艰难地开口,“她说,希望我永远不会后悔今天的选择。” 霍聿珩举杯的动作顿住了。这句话,和三年前南星澜在离婚协议上签字前说的最后一模一样。 他突然意识到,今晚发生的一切,或许都只是某个更大阴谋的序幕。那个骑着电动车消失在夜色里的女人,正在以一种他完全无法预料的方式,一步步收回属于她的一切。 而最让他心悸的是,他竟然开始期待她的下一步行动。 *** 南星澜关掉最后一个监控窗口,工作室陷入黑暗。晨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她脸上投下细长的光斑。 手机亮起,一条加密信息映入眼帘:“斯塔利亚王室发来紧急通讯请求。” 她轻轻划过删除键,起身走到窗前。这个高度足以俯瞰大半个城市,包括霍氏集团那栋标志性的双子塔。 “还不够痛,霍聿珩。”她对着晨曦低语,“等你尝到真正失去的滋味,游戏才算开始。” 远处,霍氏集团顶楼的灯光依然亮着,像黑夜中不肯熄灭的星火。 第3章 第 3 章 晨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南星澜的脸上投下细长的光斑。她关掉最后一个监控窗口,工作室陷入半明半暗的静谧。手机在桌面上震动,屏幕上跳动着经纪人林薇的来电显示。 “星澜!你上热搜了!”林薇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激动,“就昨天那个龙套镜头,不知道被哪个剪辑大神单独截出来,现在全网都在问这个惊鸿一瞥的女演员是谁!” 南星澜漫不经心地划开平板,热搜第三位赫然挂着#寻找民政局外的神仙姐姐#。点进去是她昨天在民政局外倚着电动车等待的侧影,暮色中她的侧脸线条清冷挺拔,蓝色外卖服掩不住骨子里的高贵气质。评论区已经炸开锅。 “这颜值这气质你告诉我是代驾?” “三分钟,我要这个女人的全部资料!” “有人扒出来了吗?好像是叫南星澜,以前演过几个小配角。” 她轻轻挑眉,对这个意外的发展并不惊讶。昨晚在霍氏系统里留下的那句话,就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现在该看看能激起怎样的涟漪了。 “不用管它。”南星澜对电话那头的林薇说,“热度自然会降下去。” 然而事情的发展远比她预想的更快。 中午时分,热搜风向突变。#南星澜被包养#、#资源咖滚出娱乐圈#等词条空降热搜前五。大量水军开始散布所谓“黑料”,说她能拿到龙套角色全靠金主力捧,甚至有人放出模糊的偷拍照片——她从那家隐蔽的咖啡馆出来,上了一辆黑色迈巴赫。 “是白月光的手笔。”林薇的声音变得凝重,“她买通了几个营销号,说你靠身体换资源,还伪造了聊天记录。” 南星澜正在泡茶,动作没有丝毫停顿。热水冲进玻璃壶,茶叶在其中舒展翻滚。 “把那些造谣的账号全部记下来。”她平静地说,“特别是转发超过五百的。” “你要做什么?现在最好的办法是冷处理,等这波热度过去...” “不。”南星澜端起茶杯,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她唇角的弧度,“他们不是想要实锤吗?我给他们。” *** 下午两点,南星澜的个人直播间突然开启。没有预告,没有宣传,镜头前的她只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头发松松挽起。背景是她那间看起来平平无奇的一居室公寓,窗帘是廉价的涤纶材质,沙发边缘已经有些磨损。 在线人数从几百迅速飙升到几万,弹幕里充斥着各种污言秽语和水军的刷屏。 “听说有人对我的收入很好奇?”南星澜对着镜头微微一笑,打开笔记本电脑,“不如今天就给大家看个明白。” 她调出银行流水,将屏幕共享给直播间。密密麻麻的转账记录呈现在所有人面前: “4月3日,外卖平台代驾收入:87.5元” “4月5日,群演日结工资:200元” “4月8日,某宝模特拍摄:800元” “4月12日,翻译稿件收入:1200元” 最讽刺的是,在昨天那个引发热议的龙套角色后面,清晰地标注着:“电视剧《凤唳九天》群演酬劳:150元” 弹幕开始发生变化: “等等,这收入和所谓的资源咖对不上啊” “那些说她被包养的人出来走两步?” “一个月收入还没我多,这叫资源咖?” 南星澜不急不缓地继续操作:“至于那辆迈巴赫...” 她调出行车记录仪的录像,画面显示那辆车是她在代驾平台接的单,目的地是机场。下车时,后排的乘客还特意给了她五星好评。 “还有人说我的公寓是金主送的。”她转动镜头,扫过这个不足五十平米的小空间,“需要看看租房合同吗?月租三千二,押一付三。” 直播间的在线人数已经突破五十万。南星澜的冷静自持与黑料的荒唐形成鲜明对比,舆论开始彻底反转。 “最后,关于那些伪造的聊天记录。”她调出一个代码界面,“让我看看这些水军的真实IP...” 手指在键盘上轻敲,几行命令执行后,屏幕上赫然显示出那些造谣账号的真实地址——大部分都集中在同一个写字楼内,而那个地址,正是白氏集团的宣传部。 直播间彻底炸了。 就在这时,南星澜的手机响起特别提示音。她瞥了一眼,是霍聿珩发来的短信:“适可而止。” 她轻笑出声,将手机屏幕在镜头前晃了一下,确保所有人都看到了那个备注为“前夫”的发信人名字。 “霍总这是要为谁出头?”她对着麦克风轻声问,语气里的讽刺让弹幕又掀起新一轮**。 她没有回复那条短信,而是直接关掉了直播。整个过程不到二十分钟,却已经在网络上掀起惊涛骇浪。 *** 霍氏集团总裁办公室内,霍聿珩盯着已经黑屏的手机,眼神晦暗不明。助理站在办公桌前,小心翼翼地汇报: “白小姐刚才来电,希望您能帮忙压一下热搜...” “让她自己处理。”霍聿珩打断他,“另外,查清楚南星澜现在住在哪里。” 助理愣了一下:“可是她的住址刚才在直播里已经...” “那不是她真正的住处。”霍聿珩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一个能黑进霍氏主系统的人,不会住在月租三千二的公寓里。” 他想起昨晚技术总监的话:“对方的技术很高明,我们完全追踪不到IP地址。”那样的技术实力,与直播里那个看似落魄的女人形成了诡异的反差。 就在这时,他的私人手机收到一条加密信息。发信人未知,内容只有简短的一句话: “你的白月光,好像没有那么干净。” 附件是一段音频文件。霍聿珩点开,里面传来白月光与某个男人的对话: “必须让南星澜永远翻不了身...对,就按三年前那个模式...车祸?太明显了...找个更隐蔽的方式...” 霍聿珩的眼神骤然变冷。他按下内线电话:“取消今天下午与白氏的所有会议。” “可是霍总,新能源项目的签约仪式...” “取消。” *** 南星澜关掉直播设备,从那个“出租屋”的隐藏门离开,进入隔壁真正的工作室。墙上的屏幕显示着白氏集团的股价正在断崖式下跌。 “做得不错,Zero。”她对着空气说。 机械女声回应:“已按照您的指示,将白氏集团水军的证据打包发送给各大媒体。另外,霍聿珩刚刚取消了与白氏的新能源项目签约。” 南星澜轻轻晃动着手中的红酒杯:“看来我的前夫,终于开始怀疑他那位白月光的纯洁性了。” 她走到窗前,夕阳西下,整座城市被染成金红色。手机再次响起,这次是另一个加密号码。 “殿下,斯塔利亚的王室会议将在三日后举行。您的叔父正在密谋修改继承法。” 南星澜的眼神冷了下来:“让他闹。等我处理完这里的事情,自然会回去收拾残局。” 挂断电话,她打开另一个隐藏文件夹。里面是她在斯塔利亚王室的官方肖像——头戴王冠,身披绶带,与此刻这个住在“出租屋”里的十八线小演员判若两人。 窗外的城市华灯初上,霍氏集团的双子塔在夜色中格外醒目。南星澜的指尖轻轻划过冰冷的玻璃。 “霍聿珩,这才只是开始。”她低声自语,“等你发现我究竟是谁的时候,表情一定会很有趣。” 远处,霍氏顶楼的灯光依然亮着,像是无声的回应。而在网络世界里,一场关于她的风暴,才刚刚开始席卷。 第4章 第 4 章 白家别墅的书房里,厚重的天鹅绒窗帘隔绝了外界最后一丝光线。白月光站在父亲白景天的红木书桌前,指尖深深掐进掌心,精心打理的美甲在桌面上划出细微的刮擦声。 “爸,我们必须尽快处理掉南星澜。”她的声音因愤怒而微微发抖,“现在全网都在嘲笑我们白家,连霍氏都取消了新能源项目的签约...” 白景天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一把古董拆信刀,银亮的刀面映出他阴沉的面容。“急什么?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 “可她现在有霍聿珩的关注!”白月光猛地拍桌,“您没看见直播时霍聿珩给她发短信吗?他从来不会主动联系那个贱人!” 书房门被轻轻推开,白月光的哥哥白慕言走了进来。他西装革履,金丝眼镜后的眼神精明而冷漠:“我刚从公司回来,股价已经跌了百分之十五。月光,你这次太冲动了。” “怪我?”白月光转身瞪向兄长,“要不是你们当初非要我接近霍聿珩,现在怎么会...” “够了。”白景天将拆信刀重重放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既然事情已经发生,那就想办法解决。慕言,你有什么想法?” 白慕言走到酒柜前,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南星澜现在最大的倚仗,就是她在网络上突然获得的人气。既然她喜欢直播,那就让她永远消失在镜头前。” 他抿了一口酒,继续道:“我联系了几个娱乐圈的朋友,他们手上有些‘特殊’的资源。只要南星澜接下那几个通告,保证她身败名裂。” 白月光眼睛一亮:“具体怎么做?” “明天她会参加一档网络综艺的录制,我已经安排好了。”白慕言从西装内袋取出一张卡片推到她面前,“这是制作人的联系方式,他知道该怎么做。” 白月光拿起卡片,指尖轻轻抚过上面的烫金字体:“《星光挑战赛》...我记得这个节目以整蛊嘉宾出名。” “不止是整蛊。”白慕言冷笑,“这期的挑战项目是高空平衡木,我已经让人在安全设备上做了手脚。只要她站上去...” 三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 与此同时,南星澜正在她真实的工作室里分析着刚刚截获的通讯记录。大屏幕上滚动着白家与节目制作人的加密通话内容。 “他们还真是迫不及待。”她轻啜一口咖啡,对耳机那端的Zero下达指令,“把白慕言与制作人的交易记录备份,特别是资金往来部分。” “已备份。需要提前干预吗?” 南星澜轻轻摇晃着咖啡杯,眼底闪过一丝冷光:“不必。既然他们想玩,我就陪他们玩到底。” 她切换屏幕,调出《星光挑战赛》的场地平面图。目光在高空设施区域停留片刻,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 “帮我准备一套特制服装,要内置传感设备和微型降落伞。”她顿了顿,补充道,“再联系节目组,就说我愿意自降酬劳,只求一个展示机会。” Zero的机械音似乎带着一丝不解:“您完全可以直接揭穿他们的阴谋。” “那样多无趣。”南星澜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夜色中的城市灯火璀璨,宛如星河倒坠。“我要让白月光亲眼看着,她精心布置的陷阱,是怎么一步步反过来将她自己埋葬。” 她拿起手机,给林薇发了条信息:“接下《星光挑战赛》,告诉他们,我特别期待高空项目。” *** 次日清晨,《星光挑战赛》录制现场人头攒动。白月光戴着墨镜,低调地坐在监控车内的监视器前。制作人李强殷勤地陪在一旁。 “白小姐放心,一切都安排妥当了。”李强搓着手,满脸谄媚,“等南星澜站上平衡木,安全绳会在三分钟后脱落。下面是充气垫,不会出人命,但摔个骨折还是没问题的。” 白月光冷冷地看着监视器里正在化妆的南星澜:“我要她再也站不起来。” 现场导演的指令通过耳机传来,录制正式开始。 南星澜穿着一身简单的运动装出场,与其他几位嘉宾相比显得格外朴素。观众席上传来零星的欢呼声——经过昨天的直播事件,她已经有了自己的粉丝团。 前几个环节进行得很顺利,南星澜表现得中规中矩,既不出挑也不落后。直到高空平衡木环节,现场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十米高的平衡木横跨在录制棚中央,下面只有薄薄的保护垫。嘉宾需要从平衡木的一端走到另一端,完成指定动作。 “星澜,你确定不需要替身吗?”主持人故作关切地问,“这个项目很危险的。” 南星澜微微一笑:“既然是挑战,当然要亲力亲为。” 她走向升降台,在系安全绳时状似无意地摸了摸腰间的特制腰带。隐藏在布料下的传感设备已经启动,随时监测平衡木的结构变化。 当升降台缓缓升起,南星澜注意到平衡木连接处的螺栓有细微的异常。她不动声色地调整了一下手套的位置,内置的微型摄像头将细节全部记录。 “准备好了吗?”现场导演喊道。 南星澜比了个OK的手势,迈步踏上平衡木。 监控车内,白月光不自觉地前倾身体,紧紧盯着屏幕。李强在一旁赔笑:“好戏马上就要开始了。” 平衡木上的南星澜走得极稳,步伐轻盈如履平地。就在她走到中间位置时,突然停下脚步,对着下面的镜头展颜一笑: “听说这个环节特别考验心理素质,我给大家表演个绝活如何?” 不等导演回应,她突然一个后空翻,稳稳落在平衡木上。全场哗然。 就在这时,平衡木突然发出细微的断裂声。南星澜早有准备,在螺栓松动的瞬间侧身翻滚,借助腰间的微型降落伞缓冲,轻巧地落在保护垫上。 几乎在她落地的同时,整根平衡木轰然断裂,重重砸在垫子上。 现场一片混乱,工作人员慌忙冲上前。南星澜却自己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对着最近的一个镜头冷静说道: “看来节目组的安全检查做得不够到位啊。” 监控车内,白月光猛地站起身,脸色铁青:“怎么回事?她怎么可能...” 李强已经吓傻了:“我、我也不知道啊,明明安排的是安全绳脱落,怎么平衡木会...” 南星澜在众人的簇拥下走向休息室,经过一个隐蔽的摄像头时,她突然抬头,直视镜头微微一笑,用口型无声地说: “惊喜吗?” 白月光跌坐回椅子上,浑身发冷。她终于意识到,南星澜早就知道了他们的计划,甚至将计就计,反过来将他们一军。 *** 当晚,南星澜的工作室内,她正看着网络上疯传的“惊险一刻”视频。评论区已经炸开锅,不少人质疑节目组的安全措施,更有技术党分析出平衡木断裂的蹊跷。 林薇打来电话,声音激动:“星澜,你没事吧?太可怕了,要是你没那个降落伞...” “薇姐,帮我联系几家可靠的媒体。”南星澜打断她,“是时候给白家送第二份大礼了。” 她打开电脑,将白慕言与李强的交易记录,以及平衡木被动过手脚的证据打包加密。在按下发送键前,她犹豫了一瞬,转而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谢景行,”她对着话筒说,“有件事可能需要你帮忙。” 电话那端传来影帝慵懒的嗓音:“难得你主动找我。说吧,什么事?” “明天《凤唳九天》的发布会上,我希望你能配合我演一场戏。” 谢景行轻笑:“对付白家?” 南星澜没有否认:“有兴趣吗?” “当然。”他的声音带着玩味,“我一直很想看看,霍聿珩发现我们‘在一起’时的表情。” 挂断电话后,南星澜将证据包匿名发送给了几家最具影响力的媒体。随后,她点开霍聿珩的聊天窗口,发去一条看似无关紧要的消息: “明天《凤唳九天》发布会,记得看直播。” 几乎是立刻,霍聿珩回复了:“你今天差点出事。” 南星澜挑眉——他果然在关注她。 “托你的福,死不了。”她回道。 这一次,霍聿珩的回复慢了一些:“白家的事,我会处理。” 南星澜看着这句话,突然笑出声来。看来她的前夫终于打算出手清理门户了,可惜,他来得太晚。 她关掉对话窗口,打开另一个加密文件。里面是斯塔利亚王室的徽章,以及她作为第一顺位继承人的官方认证。 “游戏才刚刚开始呢。”她轻声自语,眼底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窗外,夜色深沉,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 第5章 第 5 章 清晨的雾气尚未完全散去,街角的咖啡店刚刚开始营业。南星澜穿着一件简单的黑色风衣,站在人行道旁等待红灯。她手中握着一杯热美式,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街对面的白氏集团大楼。 昨晚发送给媒体的证据包应该已经开始发酵,她几乎能想象到白慕言今早打开电脑时的表情。 绿灯亮起,她迈步走上斑马线。就在此时,一阵刺耳的引擎轰鸣声从右侧传来。南星澜眼角余光瞥见一辆黑色轿车正以不正常的速度冲向路口,而一个背着书包的小女孩正站在马路中央,被突如其来的车辆吓呆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南星澜的大脑飞速运转——车辆型号:霍氏集团最新推出的旗舰款电动车;车速:至少80公里每小时;距离:不到二十米。按照这个速度,三秒内就会撞上那个孩子。 她没有丝毫犹豫。 在路人惊恐的尖叫声中,南星澜如离弦之箭般冲出。她的动作快得几乎化作一道黑影,在千钧一发之际扑向小女孩。但车辆已经近在眼前,刹车显然来不及了。 电光火石之间,南星澜单手搂住孩子,另一只手猛地拍向轿车的引擎盖。 “砰——” 一声闷响,伴随着金属变形的刺耳声音。 那辆足以撞穿水泥墙的豪华轿车,竟硬生生停在原地。引擎盖上,赫然印着一个清晰的手掌印,深达数厘米,仿佛那不是金属,而是柔软的粘土。 南星澜抱着惊魂未定的小女孩站起身,面色冷峻如冰。她轻轻拍了拍孩子的背,声音却异常平静:“没事了,去找妈妈吧。” 小女孩的母亲哭着跑过来,连连道谢后赶紧抱着孩子离开。 周围的路人渐渐围拢过来,有人拍照,有人录像,更多的人在窃窃私语。 “刚才发生了什么?她用手挡住了车?” “这不可能...那是霍氏的新款车啊!” “引擎盖上那个手印你们看见了吗?” 南星澜无视周围的骚动,径直走向驾驶座。车窗降下,露出一张惊慌失措的年轻面孔。 “对不起,我、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刹车突然失灵了...”司机语无伦次地解释。 南星澜没有理会他,而是俯身仔细查看车辆内部。她的目光在刹车踏板上停留片刻,又扫过中控系统,最终定格在车载智能系统的指示灯上。 “不是刹车失灵。”她冷声道,伸手直接扯开了方向盘下方的控制面板,“是有人远程操控了你的车。” 她从混乱的电线中精准地抽出一枚微型装置,只有指甲盖大小,却闪烁着不正常的红光。 “远程控制模块,”她将装置举到司机眼前,“有人不想让这辆车正常行驶。” 司机的脸瞬间惨白。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霍聿珩带着几名助理快步走近,他的目光先是落在南星澜身上,确认她无恙后,才转向那辆报废的轿车。 当他看见引擎盖上那个清晰的手掌印时,瞳孔猛地收缩。 “解释。”他看向南星澜,声音低沉。 南星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那枚微型装置,唇角勾起讽刺的弧度:“霍总,你们公司生产的车质量真是不敢恭维。连个女人随手一拍都能留下印记,这安全性,啧啧。” 周围有人倒吸冷气,不敢相信她竟敢这样对霍聿珩说话。 霍聿珩走近几步,无视其他人的目光,压低声音:“你知道我在问什么。那个掌印...” “啊,你说这个?”南星澜用指尖轻点那个凹陷,“可能是你们用的材料太软了。建议下次改进一下配方,免得被人说霍氏集团偷工减料。”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周围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已经有路人将视频上传到网络,#霍氏车辆质量#的话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爬上热搜。 霍聿珩的眼神复杂难辨。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辆车的引擎盖硬度——那是军方级别的特种合金,普通子弹都打不穿。 “你需要去医院检查。”他最终说道,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南星澜轻笑出声:“霍总这是关心前妻?不必了,有这时间不如查查是谁在你的车上动手脚。” 她将那个微型装置抛给霍聿珩:“做工精致,应该是专业间谍设备。看来霍总树敌不少啊。” 霍聿珩接住装置,指尖无意间擦过她的手掌。那一瞬间,他感到一阵奇异的电流窜过全身——这是他的无感症确诊以来,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知到他人的触碰。 他猛地抬头,却见南星澜已经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他下意识抓住她的手腕。 南星澜停下脚步,低头瞥了一眼他的手,眼神冷得像冰:“霍总,大庭广众之下,注意影响。” 霍聿珩触电般松开手,那股奇异的感知也随之消失。他压下心中的震动,沉声道:“这件事我会查清楚。” “那是你的事。”南星澜整理了一下风衣领口,语气淡漠,“不过提醒你一句,最近白家的人对你那些高科技项目似乎特别感兴趣。” 她说完,不等霍聿珩反应,便径直穿过人群离去。围观者自动为她让开一条道路,看向她的眼神充满敬畏与好奇。 霍聿珩站在原地,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街角,这才转向助理,声音冷得吓人: “三件事:第一,全面召回这款车型;第二,查清楚这个装置的来源;第三,”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如刀,“我要白家最近所有的动向,特别是与智能汽车项目有关的。” “是,霍总。”助理连忙应下,又小心翼翼地问,“那南小姐那边...” 霍聿珩看着引擎盖上那个触目惊心的掌印,眼神深沉:“派人跟着她,确保她的安全。” *** 白家别墅内,白月光狠狠将平板电脑摔在地上。 “废物!连这点事都办不好!”她尖声骂道,胸脯因愤怒剧烈起伏。 屏幕上正是街头车祸的现场照片,南星澜徒手拦车的画面已经被做成了动图,在网络上病毒式传播。 白慕言推门而入,脸色同样难看:“月光,你太冲动了。父亲说过,不要直接对南星澜下手。” “那你要我怎么做?看着她一步步毁掉我们白家吗?”白月光猛地转身,眼睛通红,“现在全网都在夸她是英雄,霍聿珩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白慕言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霍氏已经宣布召回所有新款电动车,我们的计划彻底失败了。而且,”他盯着妹妹,语气严厉,“霍聿珩已经开始调查远程控制模块的来源。” 白月光的脸色瞬间惨白:“他...他不会查到我吧?” “我已经处理干净了。”白慕言走到窗边,阴沉地望着远处霍氏集团的大楼,“但霍聿珩不是傻子,他迟早会怀疑到我们头上。” 他转身,目光冰冷:“父亲决定,是时候启动B计划了。” “B计划?”白月光怔住。 “既然动不了南星澜,那就从她身边的人下手。”白慕言的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我记得,她有个经纪人叫林薇?” *** 南星澜回到工作室时,Zero的机械音立即响起: “检测到白慕言与境外号码的通话记录,他们计划对林薇女士下手。” 南星澜脱下风衣,随手扔在沙发上:“具体内容?” “他们准备伪造林薇挪用公款的证据,同时安排一场‘意外’车祸。”Zero调出监控画面,“需要提前干预吗?” 南星澜走到控制台前,指尖轻敲桌面:“不必,让他们动手。” “您的意思是...” “既然他们想玩,就玩大一点。”南星澜的眼中闪过冷光,“准备好斯塔利亚王室护卫队的联络通道,必要时可以调用。” “明白。另外,霍聿珩的人正在外面监视。” 南星澜瞥了一眼监控屏幕,街对面停着一辆黑色商务车,里面坐着两名专业保镖。 “随他们去。”她不在意地摆手,“正好让他们亲眼看看,白家是怎么自取灭亡的。” 她打开电脑,调出林薇的行程表。明天下午,林薇将前往郊区与一个新签约的艺人见面,那条路线确实有几个事故多发地段。 “给薇姐准备一份小礼物。”南星澜从抽屉里取出一枚胸针,那是斯塔利亚王室护卫队的标准装备,内置紧急定位和防护系统,“告诉她,这是我送的幸运符。” “已安排送达。” 南星澜满意地点头,随后打开另一个文件。里面是霍氏集团智能汽车项目的全部技术资料。 “霍聿珩应该很快就会发现,他那些所谓的核心技术,在斯塔利亚王室科技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她轻笑着,指尖划过屏幕上霍氏集团的logo。 窗外,夜幕缓缓降临。城市的霓虹次第亮起,映照在她冷静的侧脸上。 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无声息地酝酿。而这一次,她要让所有人都看清楚,谁才是这个棋局真正的掌控者。 第6章 第 6 章 交警支队的监控室内,空气仿佛凝固了。年轻的技术员小王张着嘴,手指悬在键盘上方,眼睛死死盯着屏幕上的画面。 “倒回去...再放一遍。”支队长陈锋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画面再次回放:黑色轿车疾驰而来,南星澜单手护住孩子,另一只手拍向引擎盖——车辆瞬间停止,金属引擎盖上留下一个清晰的手掌印。 “这不可能...”陈锋喃喃自语,“老李,你是老交警了,你见过这种情况吗?” 旁边一位两鬓斑白的老交警摇头,神色凝重:“我处理过上千起事故,从没见过人能徒手拦下时速八十公里的车。这已经超出常理了。” “会不会是视频造假?”小王小心翼翼地问。 “已经鉴定过了,视频是真实的。”技术科长推门而入,手里拿着检测报告,“更奇怪的是,我们对那辆车做了全面检测,引擎盖使用的特种合金,理论上能承受五吨以上的冲击力。” 陈锋揉着太阳穴:“这件事必须严格保密,视频绝对不能外泄。” 但他话音刚落,桌上的电话就急促响起。接完电话,陈锋的脸色更加难看:“晚了,已经有路人把视频传上网了。” *** 霍氏集团顶楼办公室内,霍聿珩正看着平板电脑上疯传的视频。画面中,南星澜的动作快得几乎看不清,只有那个深深嵌在引擎盖上的掌印清晰可见。 他的指尖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击,这是他在极度困惑时的习惯动作。 “霍总,技术部的分析报告出来了。”助理推门而入,声音有些发颤,“根据力学模拟,要造成那种程度的凹陷,需要瞬间爆发至少三吨的力量。这...这已经超出人类极限了。” 霍聿珩没有抬头,目光仍锁定在画面上南星澜冷静的侧脸:“医学检查结果呢?” “医院给南小姐做了全面检查,一切正常。医生说她的骨骼密度和肌肉强度都在普通女性范围内。”助理顿了顿,补充道,“而且,她拒绝了进一步检查。” 办公室内陷入沉默。霍聿珩终于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把视频发给国防科技研究院的刘教授,我要知道他的专业意见。” “是。”助理应声,却又犹豫道,“霍总,网上已经炸开锅了,网友们给南小姐取了个绰号...” 霍聿珩挑眉:“什么绰号?” “神女。”助理小声说道,“他们说她是下凡救人的神女。” 这个称呼让霍聿珩微微一怔。他点开社交媒体,果然看到#神女南星澜#的热搜已经登顶。评论区更是精彩纷呈: “我赌五毛,这绝对是特效!” “楼上醒醒,交警官方都发通报证实事故真实性了。” “作为一个物理系研究生,我只能说这不科学!” “只有我注意到小姐姐颜值逆天吗?爱了爱了!” “据说她是霍聿珩前妻?霍总眼睛没问题吧?” 在这些评论中,一条技术分析帖被顶到热门: “作为汽车工程师,我必须指出霍氏这款车使用的X-7合金是军方级别的材料。理论上,要徒手造成这种损伤,需要的力量足够掀翻一辆卡车。南星澜要么是非人类,要么就是掌握了某种我们不了解的科技。” 霍聿珩的目光在“非人类”三个字上停留片刻,突然想起车祸现场那个短暂的触碰——那是他多年来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他人的体温。 “准备车。”他忽然起身,“我要去见南星澜。” *** 南星澜的工作室内,林薇正激动地举着手机:“星澜你看到了吗?全网都在叫你神女!这下白家肯定不敢轻举妄动了!” 南星澜漫不经心地整理着桌上的文件:“一个虚名而已,值得这么高兴?” “当然值得!”林薇凑近她,压低声音,“说真的,那天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别告诉我你突然获得超能力了。” 南星澜轻笑,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看似普通的手套:“斯塔利亚王室的纳米科技,能够在瞬间改变物质结构。不过这种技术不能外泄,所以只好让网友们继续猜了。” 林薇目瞪口呆:“所以你真的是...公主?” “很快就是女王了。”南星澜的语气平静得像在说明天的天气,“登基大典已经在筹备中。” 就在这时,门铃响起。监控画面显示,霍聿珩站在门外,身后还跟着一个提着专业设备的技术人员。 林薇紧张地看向南星澜:“要见他吗?” 南星澜若有所思地看了眼监控中的男人:“让他进来吧。正好,我也有些话想问他。” 霍聿珩走进来时,目光第一时间就落在了南星澜戴着手套的右手上。他直接开门见山:“我想知道真相。” 南星澜示意林薇先离开,然后好整以暇地在沙发上坐下:“霍总觉得什么才是真相?” “那个掌印。”霍聿珩在她对面坐下,眼神锐利,“国防科技研究院的刘教授说,那不是人类能做到的。” 南星澜轻轻转动手腕,手套在灯光下泛着不易察觉的金属光泽:“所以呢?” “所以你到底是什么人?”霍聿珩向前倾身,声音压低,“或者说...你到底是什么?” 这句话问出口,连他自己都觉得荒谬。但视频中的画面,还有那个让他无感症短暂缓解的触碰,都在挑战着他三十年来建立的科学世界观。 南星澜突然笑了,那笑容中带着几分讽刺:“霍聿珩,我们结婚三年,你从未真正了解过我。现在离婚了,反倒对我产生兴趣了?” 她站起身,走到窗前,背对着他:“如果我说,我确实不是普通人,你信吗?” 霍聿珩沉默片刻:“我信。” 这个回答让南星澜有些意外。她转身,仔细打量着这个曾经最亲密的陌生人:“为什么?” “因为那个触碰。”霍聿珩也站起身,走向她,“我的无感症,在你碰到我的那一刻,消失了。” 两人之间的距离突然变得很近,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南星澜看着霍聿珩眼中罕见的困惑与渴望,突然觉得有趣极了。 “霍总,”她轻轻抬手,指尖几乎要触到他的脸颊,却在最后一刻停下,“有些真相,知道得太多未必是好事。” 就在这微妙的气氛中,霍聿珩带来的技术人员突然发出一声惊呼:“霍总,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 南星澜眼神一凛,迅速后退一步。霍聿珩皱眉看向技术人员:“什么能量波动?” “就在刚才,这个房间内出现了强烈的生物能量信号,强度是普通人的...上百倍。”技术人员难以置信地看着检测仪,“信号源是...南小姐。” 霍聿珩猛地转头看向南星澜,却见她已经摘下手套,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看来,你的设备比我想象的要灵敏。” 窗外突然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一架印着斯塔利亚王室徽章的直升机正缓缓降落在楼顶停机坪。南星澜看了眼时间,语气从容: “抱歉,我有个重要的会议要参加。关于你的问题...” 她走到门口,回头看了霍聿珩一眼,眼神中带着他从未见过的威严: “等时机成熟,你自然会知道答案。不过在那之前,建议你好好查查,白家为什么对你的智能汽车项目这么感兴趣。” 说完,她转身离去,留下霍聿珩独自站在房间中央,第一次感受到了彻底的失控。 技术人员小心翼翼地开口:“霍总,还要继续检测吗?” 霍聿珩没有回答,他的目光落在南星澜遗忘在沙发上的那只手套上。在灯光下,他清楚地看到,手套表面浮现出细密的古老纹路,那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文字。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我要斯塔利亚王室的全部资料,越详细越好。”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很惊讶:“霍总,斯塔利亚是欧洲最神秘的古老王室,他们的资料都是最高机密...” “不惜一切代价。”霍聿珩打断他,目光仍紧盯着那只有着神秘纹路的手套,“我要知道一切。” 挂断电话后,他缓缓走到沙发前,伸手想要触碰那只手套。就在他的指尖即将碰到的瞬间,手套突然化作一缕银光,消失得无影无踪。 霍聿珩的手僵在半空中。 这一刻他终于确信,他从未真正认识过这个曾经与他同床共枕三年的女人。 而游戏,才刚刚开始。 第7章 第 7 章 晨光熹微中,南星澜套上那件再普通不过的黄色外卖服,对着镜子将长发利落地扎成马尾。镜中的女子眉眼清冷,与网络上疯传的“神女”形象判若两人。 “薇姐的定位信号稳定吗?”她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问道。 Zero的机械音立即回应:“林薇女士佩戴的胸针运行正常,已经成功拦截三次通讯窃听企图。白家的人今早确实在她车上动了手脚,不过我已经远程修复了刹车系统。” 南星澜轻轻颔首,将最后一个外卖订单扫码入库:“让他们以为自己的计划得逞了。今天下午的''意外'',我要给他们一个惊喜。” 她推着外卖箱走出公寓,融入了清晨匆忙的人流。在这个千万人口的大都市里,没有人会特别注意一个普通的外卖员——这正是她最好的伪装。 *** 霍氏集团顶楼,霍聿珩一夜未眠。他面前摊开着连夜搜集来的斯塔利亚王室资料,每一页都令人难以置信。 “这个王室已经传承近千年,据说掌握着远超现代科技的秘术。”助理站在办公桌前,语气谨慎,“但是具体情报很少,他们的核心成员几乎从不在公众面前露面。” 霍聿珩的指尖划过资料上模糊的王室徽章——那图案与南星澜手套上的纹路如出一辙。 “继续查。”他声音沙哑,“我要知道南星澜与这个王室的具体关系。” 助理犹豫片刻:“霍总,还有一件事...我们的人报告,南小姐今早又开始送外卖了。” 霍聿珩抬眼,目光锐利:“在发生了那么多事之后?” “是的,而且...”助理将平板电脑递过来,上面显示着实时定位,“她的送餐路线,恰好经过我们三个最重要的研发中心。” 霍聿珩盯着那个在地图上移动的黄色光点,眼神渐深。这绝不是巧合。 “准备车。”他忽然起身,“我要亲自去看看。” *** 南星澜骑着小电驴穿梭在早高峰的车流中,耳机里传来Zero的实时汇报: “霍聿珩的车队已经出发,预计八分钟后与您的路线交汇。需要调整路径吗?” “不必。”南星澜在一个红灯前停下,顺手整理了一下头盔,“让他看。” 她瞥了一眼后视镜,不远处的人行道上,一个戴鸭舌帽的男人已经跟了她三个路口——那是白家派来的眼线。一切都在按照她的剧本进行。 送完第三单后,她停在了一个老旧小区前。这栋楼的顶层,住着一位特殊的客户——霍氏集团前首席科学家,陈明远教授。三年前,他因为反对霍聿珩的某个决策而被辞退,从此销声匿迹。 “您有一份外卖订单,收货人:陈先生。”南星澜按响门铃,语气是标准的外卖员腔调。 门开了一条缝,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警惕地探出头。在接过外卖的瞬间,南星澜悄无声息地将一枚微型芯片塞进了袋子里。 “祝您用餐愉快。”她微笑颔首,转身离开。 这是她布下的又一枚棋子。陈教授手中掌握着霍氏智能汽车项目的关键漏洞,而这枚芯片将帮助他突破霍聿珩设置的信息封锁。 刚走到楼下,意外发生了。 一辆失控的自行车从斜坡直冲而下,骑车的少年惊恐地大叫。前方,一个抱着婴儿的妇人正背对着斜坡,完全没意识到危险临近。 南星澜眼神一凛。在路人惊恐的目光中,她看似随意地将手中的外卖箱往地上一放,箱体恰好卡在自行车前轮的行进路线上。同时,她迅速侧身,单手拉住妇人的手臂,将她轻轻带离危险区域。 “砰”的一声,自行车撞在外卖箱上停了下来,少年因为惯性向前摔去。南星澜另一只手稳稳抓住他的衣领,化解了冲力。 整个过程不过三秒,行云流水,仿佛经过精密计算。 “对、对不起!”少年惊魂未定,连连道歉。 妇人这才反应过来,紧紧抱住被吓哭的婴儿,对南星澜投来感激的目光。 南星澜只是轻轻点头,扶起自行车,检查了一下外卖箱。箱体完好无损——这当然不是普通材质,而是斯塔利亚王室特制的防护装备。 “以后下坡注意刹车。”她对少年说完,便重新骑上小电驴,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然而,这一切都被停在街角的黑色劳斯莱斯里的霍聿珩尽收眼底。 “她的反应速度,远超常人。”前排的保镖忍不住低语。 霍聿珩没有作声。他注意到一个细节:在出手相助的整个过程中,南星澜的表情没有丝毫波动,仿佛早就预知了这一切的发生。而且,她放置外卖箱的位置精准得可怕——正好是能够阻止车辆又不会对少年造成伤害的最佳位置。 这种计算能力,已经不是“训练有素”可以解释的了。 “跟上她。”霍聿珩下令。 *** 南星澜的送餐路线继续向城西延伸。在等红灯的间隙,她看了眼时间——林薇应该已经出发前往郊区了。 “白家的人就位了吗?”她低声问道。 “已经埋伏在预定地点。”Zero回答,“需要启动防护程序吗?” “再等等。”南星澜唇角微扬,“让他们先动手。” 她拐进一条小巷,这里是通往霍氏新能源实验室的必经之路。表面上,她是要送餐给巷子里的一家小公司,实际上,她背包里的探测仪正在悄无声息地收集着实验室外围的安防数据。 就在她停车取餐时,巷口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几个穿着花哨的年轻人堵住了去路,明显来者不善。 “哟,这不是网上那个''神女''吗?”领头的黄毛嬉笑着靠近,“怎么,神仙也来送外卖啊?” 南星澜面色不变,继续核对订单信息:“请让一下,我还要送餐。” 黄毛伸手就要抓她的手腕:“别急着走啊,给哥几个表演一下那个徒手拦车...” 他的话戛然而止。 南星澜甚至没有抬头,只是用两根手指轻轻捏住了对方的手腕。黄毛顿时脸色煞白,整个人僵在原地,额头上渗出冷汗。 “我说,”南星澜终于抬眼,目光冷冽如刀,“请让一下。” 另外几人见状,互相使了个眼色,同时扑了上来。南星澜轻叹一声,似乎颇为无奈。她松开黄毛,身形微动,在极小的空间内连续闪避。每次看似惊险地避开攻击,都会巧妙地用外卖箱格挡,箱体与□□碰撞发出沉闷的响声。 不过十秒,那几个年轻人已经全部倒地,痛苦地蜷缩着。而南星澜连发型都没有乱,手中的外卖袋依旧平稳。 她蹲下身,从黄毛口袋里摸出一个证件——白氏集团的员工证。 “告诉白月光,”她将证件轻轻拍在对方脸上,声音冰冷,“想试探我的实力,最好派点像样的人来。” 说完,她起身整理了一下外卖服,推着小电驴从容离去。整个过程不超过两分钟,巷口的监控摄像头红灯微闪——Zero已经处理完了这段记录。 *** 霍聿珩的车队停在巷外,保镖皱眉看着传输回来的画面:“霍总,需要介入吗?” “不必。”霍聿珩目光深沉,“她处理得很好。” 事实上,好得令人心惊。那种格斗技巧绝非普通训练能够达到,更像是经过千锤百炼的实战经验。而且,她在整个过程中表现出的冷静与掌控力,完全不像一个二十六岁的年轻女子。 就在这时,霍聿珩的手机响起。接完电话,他的脸色骤变:“你说什么?林薇的车在郊区出事了?” 南星澜同时收到了Zero的警报。她将小电驴停在路边,看似在查看手机,实则调取了事故现场的实时画面。 画面中,林薇的车被两辆黑色SUV夹在中间,逼停在荒凉的路段。几个蒙面人正在试图撬开车门。 “启动防护。”南星澜简洁下令。 下一秒,林薇佩戴的胸针突然发出刺目的强光,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最靠近车门的蒙面人惨叫一声,被弹飞出去。 其他同伙见状,纷纷掏出手枪射击。但子弹在距离车身几厘米处全部停滞,仿佛撞上了透明的墙壁。 “王室护卫队预计三分钟后到达。”Zero汇报。 南星澜看着画面中惊慌失措的林薇,眼神渐冷:“太慢了。给我接通斯塔利亚的紧急通道。” 她走进路边的公共卫生间,锁上门。在外卖服之下,是一套贴身的黑色作战服。她迅速戴上特制目镜,双手在虚空中轻点,调出一个全息控制界面。 “启动远程支援程序。”她下令道。 郊区现场,林薇车顶突然投射出一道全息影像——一个戴着王冠的女性身影,与南星澜有七分相似。 “胆敢冒犯斯塔利亚的贵客,”全息影像开口,声音经过处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将以叛国罪论处。” 蒙面人们惊恐后退,有人已经认出了那个王冠的样式:“是斯塔利亚女王!” 就在他们犹豫的瞬间,天空中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印着斯塔利亚徽章的武装直升机迅速降落,全副武装的护卫队员闪电般控制了现场。 南星澜在卫生间里看着实时画面,轻轻松了口气。她脱下作战服,重新换上外卖服,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但当她走出卫生间时,却愣在了原地。 霍聿珩就站在她的电动车旁,手中拿着她匆忙间遗落的全息投影控制器。他的眼神复杂难辨,声音低沉而肯定: “你就是斯塔利亚的王储,对不对?” 第8章 第 8 章 霍聿珩的指尖还残留着那个全息投影控制器的金属触感,冰凉,却莫名发烫。他看着南星澜——这个穿着廉价外卖服,却能让斯塔利亚王室护卫队随时待命的女人。她脸上没有丝毫被戳破的惊慌,只有一种早已预料到的淡然。 “霍总现在改行当侦探了?”南星澜伸手,从容不迫地从他手中取回控制器,“随便动别人的私人物品,可不是绅士行为。” 她的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手腕。 那一瞬间,霍聿珩清晰地感觉到一股电流般的刺痛从接触点蔓延开来。不是幻觉,不是错觉,是他整整十年未曾体验过的——真实的触感。 他的无感症,那个让全世界都蒙上一层纱的顽疾,在这一刻又出现了裂缝。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霍聿珩克制着内心的震动,声音却依旧平稳。 南星澜将控制器收回口袋,动作流畅自然:“我为什么要回答?我们早就离婚了,霍总。” 她绕过他,去推那辆小电驴,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不过是日常插曲。 “三年前,你到底为什么嫁给我?”霍聿珩突然问道。这个问题在他心中盘桓已久,直到此刻才问出口。 南星澜的动作微微一顿,侧头看他,路灯在她眼中映出细碎的光:“你觉得呢?” “不是为了钱。离婚时你净身出户。”霍聿珩向前一步,目光如炬,“也不是为了霍家的权势。否则你现在不会在这里送外卖。” “也许我只是眼瞎,一时被霍总的美色所惑?”她轻笑,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嘲讽。 霍聿珩没有笑。他回忆起三年前的婚礼,那个穿着洁白婚纱的南星澜,眼中没有新娘应有的喜悦,只有一种完成任务的冷静。当时他以为那是她性格使然,现在想来,一切都透着诡异。 “斯塔利亚的王储,隐姓埋名嫁给一个商人。”霍聿珩慢慢说道,“这背后一定有个足够重要的理由。” 南星澜终于正眼看他,眼神中闪过一丝赞许:“你比我想象的要敏锐,霍聿珩。不过——” 她的话被手机铃声打断。接起电话,她简单地应了几声,挂断后看向他:“抱歉,有急单要送。你的问题,留着下次吧。” 不等他回应,她已经骑上电动车,汇入车流。霍聿珩站在原地,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第一次感到自己像个被蒙在鼓里的傻瓜。 *** 深夜十一点,霍氏集团顶层办公室依旧灯火通明。 霍聿珩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城市的璀璨灯火。他手中拿着一份刚送来的加密文件——关于斯塔利亚王室的更详细资料。 这个神秘的王室不仅掌握着惊人的财富,更拥有远超现代科技的秘术。资料中提到,斯塔利亚王室成员有着特殊的血脉,能够感知和操控一种名为“源能”的神秘能量。 这解释了南星澜为何能徒手拦车,也解释了为何她总能在危机中游刃有余。 但更让霍聿珩在意的是文件中关于王室继承规则的部分:斯塔利亚王位传女不传男,且继承人必须在三十岁前完婚,否则将失去继承资格。 南星澜今年二十六岁。三年前她二十三岁,正是适婚年龄。 一个大胆的猜测在霍聿珩心中形成:南星澜嫁给他的原因,很可能与王位继承有关。她需要一个婚姻,一个丈夫,来满足继承条件。 那为什么选择他?又为什么在三年后离婚? 霍聿珩揉着眉心,感到一阵罕见的头痛。他的无感症让他多年来如同活在一个隔音玻璃罩中,情感被隔绝,世界变得模糊不清。唯独南星澜,总能轻易打破那层屏障。 他打开电脑,调出与南星澜重逢后的所有监控录像。 民政局外她代驾时的漫不经心;车祸现场她救人时的果断冷静;工作室里她面对他质问时的从容不迫;小巷中她制服白家手下时的游刃有余;还有今天,她在他面前展露真实身份时的坦然自若。 每一个画面中的南星澜,都与三年前那个温顺安静的妻子判若两人。 不,霍聿珩突然意识到,也许不是判若两人。也许现在的她才是真实的,而那个温顺的妻子,不过是为了某种目的而戴上的面具。 他点开一段婚礼视频。画面中的南星澜穿着洁白的婚纱,美丽得令人屏息。但在交换戒指的那一刻,高清镜头捕捉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那不是幸福,而是一种决绝。 当时他以为那是新娘的紧张,现在想来,那更像是一个战士踏上战场前的准备。 霍聿珩关掉视频,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我要南星澜婚前所有的行踪记录,特别是她与斯塔利亚方面的联系。” 电话那头的人有些为难:“霍总,三年前的记录很难查,而且涉及斯塔利亚王室...” “加钱。十倍。”霍聿珩简洁地说,“明天中午前我要看到初步报告。” 挂断电话后,他走到酒柜前,倒了一杯威士忌。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晃动,他却感受不到往日的醇香。无感症剥夺了他的味觉,也剥夺了他对世界的真实感知。 唯独南星澜。 他回想起今天她指尖擦过他手腕的瞬间,那种清晰的触感如同黑暗中突然亮起的光,短暂却真实。 为什么只有她? 霍聿珩放下酒杯,打开一个加密文件夹。里面是他多年来的医疗记录——全球顶尖专家对他无感症的诊断和治疗方案,全部无效。 这种罕见的神经系统疾病让他活在了一个无声无色的世界,情感被隔绝,感官被模糊。他能够理性地分析一切,却无法真正感受一切。 直到南星澜的出现。 他调出车祸那天的医疗报告,当时医护人员也检查了他的身体状况。报告显示,在南星澜触碰他的那一刻,他的脑电波出现了异常活跃,尤其是与情感和感官处理相关的区域。 这不是巧合。 霍聿珩沉思片刻,再次拨通电话:“联系神经科学研究院的徐教授,就说我有一个特殊病例想要咨询。” 放下电话后,他走到办公室的保险柜前,输入密码,从中取出一个丝绒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是两枚婚戒——三年前他与南星澜交换的戒指。 离婚时,她还给了他。当时他随手扔进保险柜,从未多想。 现在,他拿起那枚女戒,仔细观察。戒指内侧刻着一行细小的文字,他之前从未注意过。取来放大镜,他辨认出那是一种古老的语言。 经过翻译软件的初步识别,那是斯塔利亚古语,意思是:“契约之证”。 霍聿珩握紧戒指,冰凉的金属硌在掌心。所以,他们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个契约?一场为了王位继承权而进行的交易? 那么,为什么是三年后离婚?为什么她现在才开始展露真实身份? 无数疑问在脑海中盘旋,霍聿珩感到一种久违的情绪在胸腔中涌动——那是他几乎已经遗忘的好奇与执着。 他拿起车钥匙,决定再去一个地方——他和南星澜曾经共同生活了三年的婚房。离婚后,他再也没回去过,那里一直空置着。 也许答案,就藏在那些被忽略的细节中。 *** 凌晨两点,霍聿珩站在婚房客厅中央。 这里的一切都保持着三年前的样子,整洁得没有一丝烟火气。现在想来,这本身就很不正常——哪对新婚夫妇的家会如此完美无瑕,像是酒店样板间? 他走进主卧,打开衣帽间。南星澜的衣物早已清空,只剩下他的西装整齐悬挂。但在最角落的一个抽屉里,他发现了一个被遗忘的笔记本。 翻开扉页,上面是南星澜清秀的字迹:“观察记录”。 霍聿珩皱眉,继续翻看。里面的内容让他瞳孔收缩——这根本不是日记,而是一份关于他的详细观察报告。从他每天的作息习惯,到他的饮食偏好,甚至是他无感症发作时的细微表现,全都记录在案。 最后一页的日期,正是他们离婚的前一天。上面只有简短的一句话:“任务完成。契约终止。” 所以,她嫁给他,只是为了观察他?研究他? 霍聿珩感到一股莫名的怒火在胸中升腾。十年来,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愤怒的情绪。他的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呼吸也变得急促。 无感症的屏障,再次因她而松动。 他继续翻看笔记本,在最后一页的背面发现了一行小字:“源能共鸣实验,阶段一完成。待续。” 源能共鸣? 霍聿珩立刻联想到斯塔利亚王室资料中提到的“源能”。难道南星澜接近他,与这种神秘能量有关?与他的无感症有关? 他拿出手机,拍下这一页,发给刚刚联系的神经科学专家。随后,他继续在房间里搜寻,希望能找到更多线索。 在书房的书架后面,他发现了一个隐蔽的保险箱。这不是他安装的。尝试了几个可能的密码都不对后,他输入了他们的结婚纪念日。 保险箱应声而开。 里面只有一份文件——一份用斯塔利亚语和中文双语写就的契约书。标题是:《关于霍聿珩与南星澜婚姻期间源能共享实验的协议》。 霍聿珩快速浏览内容,越看心越沉。 协议明确写明,南星澜作为斯塔利亚王储,需要与一个患有特殊神经系统疾病的个体建立婚姻关系,以验证“源能共鸣”理论。而霍聿珩,就是被选中的实验对象。 婚姻期限为三年。期间,南星澜将秘密记录霍聿珩的生理和心理变化,研究源能对无感症的影响。作为回报,霍聿珩将获得斯塔利亚王室在商业上的暗中支持——这解释了他为何在婚后三年内,霍氏集团的国际业务拓展得如此顺利。 一切都是一场交易。一场精心设计的实验。 霍聿珩将契约书捏得皱成一团。所以,他不过是她研究用的样本?一个满足继承条件的工具人? 但新的疑问随之而来:既然实验已经结束,为何她现在又出现在他面前?为何她的触碰依然能影响他的无感症? 还有,那份契约中提到“源能共享”——这意味着在三年婚姻中,他们之间建立了一种能量联系。这种联系,是否会持续至今? 霍聿珩走到窗前,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他的无感症在今晚出现了明显的波动,愤怒、困惑、好奇——这些久违的情绪接踵而至。 这一切,都与南星澜的重新出现同步。 他拿出手机,看着屏幕上南星澜骑着电动车离去的身影,眼神复杂难辨。 “南星澜...”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回响,“你到底还有多少秘密?” 夜色深沉,城市的灯火在他眼中明明灭灭。霍聿珩知道,这场游戏远未结束。而这一次,他不再是那个被蒙在鼓里的实验对象。 他要亲自揭开所有的真相。 第9章 第 9 章 霍聿珩在婚房站了整整一夜,手中的契约书被攥得发皱,窗外天色由墨黑转为鱼肚白时,他才动了动僵硬的指尖。那份“源能共享实验”的协议像一根刺,深深扎进他早已麻木的神经末梢。 十年无感症,三年婚姻,原来都只是一场精心设计的实验。 他走到浴室,用冷水冲了把脸,镜中的男人眼底布满血丝,却有一种久违的情绪在深处燃烧——那是被欺骗的愤怒,以及更强烈的,想要揭开所有真相的执念。 *** 同一片晨曦中,南星澜已经站在影视城的古装剧片场,换上了一身粗布宫女服。厚重的刘海遮住了她过于锐利的眉眼,妆容刻意化得平庸了几分。 “等会你就跪在这边,等主演们说完台词,跟着其他人一起磕头退下。”场务不耐烦地指了个位置,“别乱看,别挡镜头,明白吗?” 南星澜顺从地点头,目光却快速扫过整个片场。今天要拍摄的是宫廷政变的重头戏,导演是业内以苛刻著称的张导,而主演之一,正是蝉联三届影帝的谢景行。 “Zero,片场监控接管情况?”她低声问着,耳中的微型通讯器几乎看不见。 “已全面接管,所有镜头都会自动过滤您的正面特写。白家的人安插了两个道具师在B组,需要处理吗?” “不必,留着他们给白月光传话更好。”南星澜垂下眼帘,跪在指定的位置。 场记板敲响。 “《深宫》第37场一镜一次,开始!” 主演们很快进入状态,谢景行饰演的亲王正在与老皇帝对峙,台词铿锵,情绪饱满。南星澜随着其他群演一起跪伏在地,扮演着背景板中战战兢兢的宫女。 就在拍摄进行到关键时刻,意外发生了。饰演老皇帝的演员情绪过于激动,手中的玉玺道具突然脱手,直直朝着南星澜的方向飞来。 现场一片低呼。那玉玺虽是道具,却是实心檀木所制,重量不轻,砸在人身上必然受伤。 南星澜早在玉玺脱手的瞬间就计算出了轨迹。她完全可以轻松避开,但此刻她的身份是个普通群演—— 电光火石间,她选择了一个最不引人怀疑的方式:看似惊慌地抬头,然后“恰好”被玉玺擦过额角,顺势侧身倒下。动作流畅自然,任谁都以为是运气不好被误伤。 “卡!”张导恼怒地喊道,“怎么回事?” 在一片骚动中,第一个来到她身边的却是谢景行。 “没事吧?”他蹲下身,声音温和,那双被誉为“价值百万保险”的眼睛正仔细打量着她额角的擦伤。 南星澜垂下眼帘,做出吃痛又强忍的表情:“没、没事的,谢老师。” 谢景行却微微蹙眉。刚才那一瞬间,他分明看见这个宫女的眼神——那不是惊慌,而是极其冷静的评估与判断。等他想确认时,她又变回了那个普通怯懦的群演。 “导演,先处理一下伤者吧。”谢景行转头对张导说,语气温和却不容拒绝。 张导烦躁地挥手:“医务组!带她去处理一下!” 南星澜被扶起时,谢景行忽然低声问:“你刚才是不是提前看到了玉玺的轨迹?” 她心中微凛,面上却露出困惑:“什么轨迹?我、我没看清楚...” 谢景行没再追问,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被扶走的背影。 *** 医务室里,南星澜的通讯器微微震动。 “谢景行在查您的群演资料。”Zero报告,“需要伪造更详细的背景吗?” “按原计划,给他看我们准备好的那份‘贫困大学生勤工俭学’档案。”南星澜任由医护给她消毒包扎,额角的擦伤其实很浅,她却表现得像是受了重伤。 门被轻轻敲响,谢景行推门而入。 “感觉怎么样?”他手里拿着瓶矿泉水,自然地递给她,“刚才的意外,剧组会负责所有医疗费用。” 南星澜接过水,小声道谢,手指刻意微微发抖。 谢景行拉过椅子坐下,目光温和却敏锐:“我看过你刚才的表演——在玉玺飞来之前,你跪在那里的状态非常真实。不像大多数群演只是机械地做动作,你的肩膀在微微发抖,呼吸急促但控制得很好,连手指扣地的力度都恰到好处。” 她心中警铃微响。这位影帝的观察力,远超她预期。 “我、我就是按照场务说的做...”她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蝇。 “不必紧张。”谢景行微笑,“我只是觉得,你有做演员的天赋。刚才那个意外,张导决定重拍,但需要补几个宫女惊慌逃散的镜头。我和他推荐了你,给你一句台词。” 南星澜适时地露出难以置信的惊喜表情:“真、真的吗?谢谢谢老师!” “去准备吧,半小时后开拍。”谢景行起身,走到门口时忽然回头,“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南星。”她用了化名。 “南星...”谢景行重复了一遍,唇角微扬,“很好的名字。” 他离开后,南星澜脸上的怯懦瞬间消失。 “他在试探我。”她对Zero说,“查一下谢景行的背景,比之前更深一层。” “已在调查中。另外,霍聿珩的车正在朝影视城方向驶来,预计四十分钟后到达。” 南星澜眼神微动:“看来那份契约书的刺激不小。” *** 补拍镜头时,南星澜按照要求,在玉玺飞来的瞬间惊慌起身,与其他宫女一起向后躲去。不同的是,张导真的给她加了一句台词—— “陛下小心!”她喊得声线发颤,表情惊恐却不失层次,将一个忠心宫女的形象演绎得恰到好处。 “好!过!”张导难得地露出满意神色,“那个群演,表现不错。” 谢景行站在监视器后,重放着南星澜的镜头。画面中的女子每一个表情都无可挑剔,可他就是觉得哪里不对——那种精准的控制力,不像新人,反倒像经过千锤百炼的老戏骨。 休息间隙,他再次找到正在领盒饭的南星澜。 “有没有兴趣签约经纪公司?”他递给她一张名片,“我工作室正在培养新人。” 南星澜看着那张印着“景行工作室”的名片,做出受宠若惊的样子:“我、我可能不行...我只是来兼职的...” “考虑一下。”谢景行笑容温和,“你的眼神很有戏,不像普通新人。” 就在这时,片场入口处传来一阵骚动。工作人员纷纷起身,窃窃私语声如涟漪般扩散。 南星澜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来了。 霍聿珩穿着一身定制西装,站在古装剧片场里显得格格不入。他的目光精准地锁定在谢景行和南星澜身上,眼神深不见底。 “霍总?”张导连忙迎上去,“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霍氏集团是这部剧的最大投资方,这也是南星澜选择这个剧组跑龙套的原因之一。 霍聿珩的目光掠过南星澜额角的纱布,又看向她手中的名片,最后定格在谢景行脸上:“来探个班。没想到谢影帝也在发掘新人?” 谢景行从容一笑:“偶然发现南小姐很有潜力。霍总认识她?” 两个男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无形的张力悄然蔓延。 南星澜低下头,在所有人看不见的角度,唇角微微扬起。很好,一切都按照她的计划进行。 霍聿珩向前一步,声音不大,却足够清晰:“何止认识。她是我前妻。” 刹那间,周围一片死寂。所有竖着耳朵听八卦的工作人员都惊呆了。 谢景行眼中的惊讶一闪而过,随即恢复从容:“原来如此。那更证明我的眼光不错,霍总的前妻,果然非同一般。” 南星澜适时地露出窘迫又难堪的表情,手指紧紧攥着衣角,仿佛无法承受这突如其来的关注。 只有霍聿珩看见了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嘲讽——那是专门给他的信号。 “霍总,”她小声说,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您何必...” “何必什么?”霍聿珩走近,无视所有人的目光,“何必来打扰你扮演普通群演的游戏?还是何必揭穿你精心设计的伪装?” 他靠得极近,近到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近到能看见她纱布下那道浅得几乎看不见的伤痕。 就在这个距离,那种熟悉的感知再次回归。世界的声音变得清晰,色彩变得鲜明,连空气中漂浮的尘埃都粒粒可见。 他的无感症,再次因她而消退。 南星澜抬起眼帘,那双眸子清亮如星,再无半点怯懦:“霍总,我们在三年前就已经结束了。” “结束?”霍聿珩低笑一声,从西装内袋取出那份皱巴巴的契约书复印件,“你告诉我,这份‘源能共享实验’的协议,真的结束了吗?” 南星澜的目光在契约书上停留一瞬,随即移开:“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你会明白的。”霍聿珩将契约书收回,声音低沉而坚定,“这场游戏,现在换我来定规则。” 谢景行站在一旁,若有所思地看着这场交锋。当他注意到南星澜眼中那转瞬即逝的锋芒时,唇角微微扬起。 看来,这个看似普通的群演,藏着比他想象中更有趣的秘密。 片场的灯光明明灭灭,照在三个各怀心思的人身上。远处的摄像机依然在运转,记录着这场戏中戏。 而南星澜知道,她布下的网,已经开始收紧了。 第10章 第 10 章 片场的灯光在南星澜身后渐次熄灭,如同谢幕的舞台。她骑着电动车汇入车流,额角的纱布在晚风中微微飘动。后视镜里,霍聿珩的身影仍立在影视城门口,如一座孤峭的山峰,那份契约书的复印件在他手中攥成决绝的弧度。 “Zero,霍老爷子的医疗数据。”她拐过街角,声音平静无波。 耳麦里传来冷静的电子音:“实时监测显示,霍明渊的心率在过去二十分钟内出现三次异常波动。主治医生团队已经接到警报,但目前判断为偶发性心律不齐。” 南星澜扫过导航上新接的订单——京华医院VIP病区的外卖。她唇角微弯,这世上从无巧合,只有精心计算的必然。 *** 京华医院十七层,心血管科VIP病区笼罩在压抑的寂静中。 霍聿珩站在走廊尽头,手机贴在耳边,声音冷峻:“不论用什么方法,我要在明天之前见到斯塔利亚王室医疗团的负责人。” 电话那头的助理声音发颤:“霍总,斯塔利亚方面拒绝任何接触,他们表示...除非是王储亲自下令。” 他掐断通话,指尖深深陷入掌心。那种熟悉的麻木感正在消退,愤怒如同冰层下的暗流,汹涌地冲击着十年未变的感官屏障。他清楚地记得南星澜离开片场前那个眼神——不是群演南星的怯懦,不是前妻南星澜的疏离,而是属于斯塔利亚王储的绝对掌控。 “霍先生!”护士长匆匆跑来,额角沁着细汗,“老爷子刚才又发作了一次,徐主任说...说可能需要准备手术。” 霍聿珩大步走向病房,透过玻璃窗看见监测仪上起伏不定的曲线。霍明渊躺在病床上,面色灰败,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重的杂音。 “手术成功率?” 主治医生摘下口罩,神色凝重:“不到三成。老爷子的心血管状况比预想的更糟,现在手术风险极大,但不手术...” 后面的话不必说尽。走廊灯光惨白,映着每个人脸上的阴霾。 就在这时,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 南星澜提着外卖袋走出来,黄色的外卖服在肃穆的病区里格外扎眼。她像是完全没注意到紧张的气氛,径直走向护士站:“您好,803床点的营养餐。”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 霍聿珩眸色骤深:“你跟踪我?” 她抬眼,额角的纱布在灯光下格外醒目:“霍总,我接单送餐而已。”她将外卖放在护士台,转身就要离开。 监测仪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 “室颤!准备除颤器!”病房里一阵忙乱,医生护士冲了进去。 霍聿珩一把攥住南星澜的手腕:“你做了什么?” 她的手指冰凉,与他滚烫的掌心形成鲜明对比。那一瞬间,霍聿珩清晰地感觉到无数细小的电流从接触点炸开,视觉、听觉、嗅觉——所有被模糊的感官骤然清晰。消毒水的气味刺鼻,警报声尖锐得让人头痛,就连她腕间微弱的脉搏都如同鼓点般清晰。 “放开。”南星澜的声音冷静得可怕,“如果你想看着老爷子死的话。” 他猛地松手,看着她走进病房。 “闲杂人等出去!”徐主任正要阻拦,却在触及她眼神时顿住了。 南星澜已经撕开外卖包装,取出三根细如牛毛的银针。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她俯身撩开霍明渊的病号服,三针接连落下—— 一针入膻中,老爷子急促的呼吸陡然平缓。 二针刺内关,监测仪上的室颤波开始规律。 三针点百会,灰败的面色竟透出一丝红润。 整个过程不过三秒。 满室死寂,只有逐渐平稳的“滴滴”声回荡在病房里。 徐主任不可置信地看着监测数据:“这...这不可能...” 南星澜收起剩余的银针,声音平淡:“急性心脉瘀阻,你们用的抗凝剂剂量不够。” “你是谁?”徐主任震惊地看着她,“这种针法我只在古籍上见过...” 她转身走向门口,与霍聿珩擦肩而过时低声说:“现在可以让我走了?” 他侧身挡住去路,目光如刃:“斯塔利亚王室秘传医术,‘三针定生死’——我在资料里读到过。” 病房外的光线明明灭灭,映着两人对峙的身影。医护人员识趣地退到一旁,却忍不住偷偷打量这个神秘的外卖员。 “霍总查得这么仔细,应该知道施展这套针法需要消耗施术者的‘源能’。”南星澜抬眼,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现在,我可以去送下一单了吗?” 霍聿珩注意到她微微发颤的指尖。那份契约书上写着:源能共享会导致能量联结,一方消耗过度时,另一方也会产生感应。 此刻,他的心脏正随着她的呼吸隐隐作痛。 “为什么救他?”他问。 南星澜望向病房里安睡的霍明渊,眼神有一瞬间的柔软:“三年前,唯一真心祝福我们的人。” 她绕开他走向电梯,背影在长廊灯光下显得单薄却笔直。 霍聿珩站在原地,感受着胸腔里陌生的悸动。那不是疾病带来的痛苦,而是某种更深层的联结——仿佛有无形的丝线贯穿心脏,另一端系在她的指尖。 徐主任激动地追出来:“那位小姐!请留步!这种针法能不能——” 电梯门缓缓合拢,吞没了她淡漠的身影。 护士长忽然惊呼:“霍先生!您的鼻子...” 霍聿珩抬手抹去,指尖染上一抹鲜红。十年未曾流过的鼻血,在此刻悄然而至。无感症的屏障正在崩塌,而最先回归的,竟是痛觉。 他走进病房,监测仪上的数据稳定得如同假象。 “奇迹...”徐主任反复查看刚才的记录,“这三针不仅稳定了病情,还改善了心肌供血。这根本不是现代医学能做到的...” 霍聿珩的目光落在父亲枕边——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枚小小的护身符,由斯塔利亚特有的银丝编织而成,在灯光下泛着幽微的光。 他认得这个图案:王室守护符,唯有直系血脉才能赐予。 “加强安保。”他突然下令,“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接近这间病房。” 助理迟疑:“包括白家的人?白小姐刚才来电话,说想来探望...” “尤其是白家。”霍聿珩的眼神冷冽如刀。 他走到窗前,看着楼下那个骑着电动车远去的身影。夜色浓重,她却像一道光,轻易刺破他构建了十年的保护壳。 手机震动,收到新的邮件——关于谢景行的初步调查报告。这位影帝的背景比想象中复杂,与多个隐秘势力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霍聿珩关掉邮件,拨通另一个号码:“我要斯塔利亚王室的所有医疗记录,特别是关于‘源能共享’的案例。” 电话那头的人迟疑道:“霍总,这属于王室最高机密...” “用那个密码。”霍聿珩说出了一串奇怪的字符——那是他在婚戒内侧发现的斯塔利亚古语。 对方震惊:“您怎么会有王室内库的密码?” 电梯抵达一楼,南星澜的通讯器微微震动。 “他用了契约密码。”Zero报告,“需要封锁内库访问权限吗?” 她跨上电动车,夜风拂过发梢:“不必。让他查。” “可是那些资料包括源能共享的副作用...” “正好。”她启动电动车,汇入流光溢彩的车河,“让他知道,这场游戏从来都不止一个玩家。” 远处的大厦顶层,霍聿珩站在落地窗前,望着城市璀璨的灯火。指尖的鲜血已经干涸,感官却前所未有地清晰。 他轻轻摩挲着手机屏幕上南星澜的照片,低语消散在夜色里: “这次,换我来找你。” 第11章 第 11 章 晨光透过VIP病房的百叶窗,在霍明渊脸上投下细密的光斑。他的眼皮轻轻颤动,在医疗仪规律的滴答声中缓缓睁开。 “爸。”霍聿珩立即上前,声音带着罕见的紧绷。 霍明渊的目光在儿子脸上停留片刻,又转向周围忧心忡忡的医护人员,最后落回霍聿珩身上:“我梦见...星澜那孩子来了。” 满室寂静。几个年轻护士交换着惊讶的眼神。 徐主任上前检查瞳孔反应,难掩激动:“霍老先生,您还记得昏迷前的事吗?” “昏迷?”霍明渊皱眉,试图坐起,在霍聿珩的搀下靠上床头,“我只记得胸口发闷,然后...”他忽然顿住,手指无意识地抚上胸口,“好像有三根针...很细,很凉...” 霍聿珩眸色深沉:“不是梦。” 他示意助理递上平板,调出走廊监控录像。画面里,穿着外卖服的南星澜手法快得只剩残影,三根银针在灯光下闪过寒芒。 霍明渊凝视屏幕,眼中渐渐泛起水光:“真的是她...”他猛地抓住儿子的手,“星澜呢?她人在哪里?” “走了。”霍聿珩简短回答,目光却未离开父亲的脸,“走之前,留下这个。” 那枚斯塔利亚银丝护身符被放在老人掌心。 霍明渊的手指微微发抖:“王室的‘守护符’...她终于肯承认自己的身份了。” 病房门被推开,霍家其他成员陆续赶到。为首的是霍聿珩的姑妈霍明玉,一身名牌套装,妆容精致,身后跟着她的独子白临风——白月光的亲哥哥。 “大哥,你总算醒了!”霍明玉扑到床边,眼角挤出几滴眼泪,“吓死我们了!医生说这次多亏有个神秘医生出手相救...” 她的话戛然而止,因为她看见了平板上的监控画面。 “这、这不是南星澜吗?”霍明玉的声音陡然尖利,“她怎么会在这里?还穿着外卖服?” 白临风眯起眼睛:“姑父,该不会是她在您身上动了什么手脚吧?我听说有些邪门医术...” “闭嘴!”霍明渊突然厉声喝止,因激动而咳嗽起来,“是星澜救了我的命!” 他将护身符紧紧攥在掌心,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霍家人:“从今天起,南星澜就是霍家的恩人。谁敢对她不敬,就是跟我霍明渊过不去!” 霍明玉脸色一阵青白:“大哥,您是不是病糊涂了?她三年前差点毁了聿珩...” “差点毁了我的是谁,我心里清楚。”霍聿珩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冰,“姑妈,需要我提醒您,三年前那份导致霍氏股价暴跌的合同,是谁经手的吗?” 霍明玉瞬间噤声,眼神躲闪。 病房内的气氛陡然微妙起来。 *** 与此同时,白家别墅内,白月光狠狠将手机摔在沙发上。 “不可能!那个贱人怎么会斯塔利亚王室的秘传医术?”她焦躁地在客厅里踱步,“临风刚发来的消息,霍老爷子亲自下令,说南星澜是霍家的恩人!” 坐在她对面的中年男子——白父白宗霖缓缓放下茶杯:“冷静点。不过是一时得势罢了。” “爸!您没明白吗?如果南星澜真的是斯塔利亚王储,那霍家更不可能放弃她了!”白月光美丽的脸上扭曲着嫉妒,“我必须做点什么...” 白宗霖眼神阴鸷:“霍老爷子最重恩情,这时候动南星澜就是自寻死路。不过...”他微微一笑,“如果救命恩人自己品行不端,那就另当别论了。” 白月光眼睛一亮:“您的意思是?” “我收到消息,南星澜明天会去参加一个慈善晚宴。”白宗霖递过一张邀请函,“谢景行是主办方代言人。” “谢影帝?”白月光接过邀请函,忽然笑了,“我明白了。娱乐圈最不缺的就是...丑闻。” *** 京华医院花园里,南星澜推着轮椅,陪霍明渊散步。老人坚持要亲自向她道谢,甚至拒绝了医护人员的跟随。 “星澜,这三年来,苦了你了。”霍明渊拍拍她的手,眼神慈爱,“当年在婚礼上见到你第一眼,我就知道你不是普通女孩。” 南星澜微微一笑:“霍伯伯还是这么敏锐。” “不是霍伯伯,是爸爸。”老人纠正她,眼中带着期盼,“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我的儿媳。” 她沉默片刻,轻声道:“我和聿珩的事...很复杂。” “那小子活该。”霍明渊哼了一声,“被白家那个女人耍得团团转,连自己真正爱的人是谁都分不清。不过...”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你给他的教训也够狠的。那份契约书,是你故意让他发现的吧?” 南星澜但笑不语。 远处,霍聿珩站在廊下,看着阳光下交谈的两人。父亲脸上是他许久未见的红光满面,而南星澜推着轮椅的姿态自然得像从未离开过。 那种奇异的联结感又出现了——当他注视她时,感官变得异常敏锐,甚至能看清她被风吹起的发丝在阳光下泛着的淡淡金芒。 “查到了。”助理悄声走近,递上文件,“南小姐明天会出席星愿慈善晚宴,作为谢景行的女伴。” 霍聿珩眼神一暗:“准备礼服和邀请函。” “可是...白小姐刚才来电,希望您能做她的男伴...” “回绝她。” 助理迟疑道:“白家那边可能会不高兴...” 霍聿珩转身,目光冷冽:“需要我提醒你,谁才是你的老板吗?” 助理慌忙低头:“我这就去准备!” 轮椅上的霍明渊若有所觉,回头看向儿子所在的方向,对南星澜低语:“那小子在看你呢。” 南星澜没有回头:“让他看。” “不打算给他个机会?” “机会要自己争取。”她弯腰为老人整理膝上的毛毯,“就像王位一样。” 霍明渊若有所思:“斯塔利亚那边...形势不妙?” “几个远房亲戚跳得正欢。”南星澜语气轻松得像在谈论天气,“不过没关系,让他们先表演。” “需要霍家帮忙吗?” “不必。”她微微一笑,“收拾杂鱼,还不需要动用您的力量。” 霍聿珩走近时,正好听见最后一句。他看着南星澜直起身,阳光在她周身勾勒出一圈光晕,那一刻的她,不再是三年前那个温顺的妻子,也不是片场怯懦的群演,而是真正的王者。 “父亲,该回病房检查了。”他出声提醒。 南星澜将轮椅交给他,两人手指无意相触。那一瞬间,霍聿珩清晰地感觉到一股暖流从接触点蔓延开来,无感症的屏障再次松动。 他猛地抓住她的手腕:“明天晚上的慈善晚宴,我做你的男伴。” 不是询问,是陈述。 南星澜挑眉:“谢影帝已经邀请我了。” “谢景行接近你另有目的。”霍聿珩握紧她的手,“他在调查斯塔利亚王室。” “我知道。”她轻笑,“他的母亲是斯塔利亚流落在外的贵族后裔,按辈分算,我该叫他一声表兄。” 霍聿珩瞳孔微缩:“你早就知道?” “比你知道得早一点。”南星澜抽回手,指尖在他掌心若有似无地划过,“所以霍总,这场游戏里,你始终慢我一步。” 她转身离开,步伐从容。 霍明渊看着儿子怔忪的表情,忍不住摇头:“现在知道当年错过的是什么了?” 霍聿珩望着那个渐行渐远的背影,掌心还残留着她指尖的触感。十年麻木,三年错过,如今每一次接触都让他更加确定—— 那个戴着王冠的身影,他必须重新追回。 即使用尽余生。